第1章 穿成大冤种(求收藏,求追读)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江清月你伤害嫡姐打三十大板,关入祠堂抄女戒百遍。”江衍,眼中寒厉,语气里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女诫都学到狗肚子了去了。”一旁江睿煽风点火。 地上传来凄惨的喊叫与绝望的哀嚎,双目尽是血色。 背上血肉模糊,女子再无气息。 可打板之人还在继续,江清月痛的发出了声。 “咝。” “住手,我能救江林霜。” 高高在上的江睿冷冷的低下眼注视着她,丝毫未动 “怎么救?” 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挨完这三十大板不死也残。 江清月心里一阵卧槽。 穿越成恶毒女配就算了,还直接穿到死亡当日。 老天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一辈子没干过坏事给她整这出。 虽然也没做过啥好事,但也不止于此吧。 她本是古武世家的嫡次女,虽然不受宠,但起码文武双全。 结果因为飞机失事,刚好穿越到这本小说里了,再也不在飞机上看小说了! 女主江林霜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清冷出尘,容颜绝色,品貌俱全。 在太子生辰宴上,当场就被皇后选中,皇帝赐婚。 四个兄长更是对她宠爱有加,她虽自小父母双亡,却被宠成了宝,而原主呢?简直是草。 “啥也不是” 一辈子享福的命呗,同样出身,怪不得她疯,搁谁谁正常。 而她就不一样了。 身为女主的妹妹江清月,不仅长相一般,心肠歹毒,还是个京都城出了名的废物。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一的一点就是力气大,被原主嗤之以鼻,并觉得很丢人,从不使用。 完美的对照组,纯纯的大冤种。 长此以往,原主在女主的光环下,被对比,被嘲讽,彻底黑化,疯狂作死。 因为听信了一种药无色无味可以毁人容貌,偷偷放入江林霜的点心里,使得江林霜面目俱损。 成功惹怒了四位兄长,这不,说她意图伤害嫡姐,给她三十大板,要她狗命。 而现在她成了江清月。 原主一死,她穿来受罪。 “我可以把鬼医圣手请来给林霜治疗容貌。” 原书中,半年后,江虞救了鬼医圣手的好友,才治疗好了女主的容貌。 现如今鬼医圣手正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里卧着。 这也是她能掌握的唯一消息。 江睿冷笑:“上个月你推五妹落水,前天又在点心里给五妹下毒,如今竟拿鬼医圣手来糊弄人,江清月,你可真够恶毒的。” 站在他身后的四哥江澈连忙搭腔:“三哥你可别信她的鬼话,就算她真的能找到鬼医圣手,谁知道找过来是救人还是帮她害人。” 一向对她温润一些的大哥也接茬:“也说不定她想趁机逃跑,不可信,打够板子关进祠堂。” 不管世事的二哥:“接着打。” 江清月:“·····” 这书其实不穿也行。 没给她第二次说话的几乎,板子又重重打了下去。 下一刻,一声惨痛声响起 “喂,疼死我了” 她一个低吼,一个用力,竟然直接把打板之人踹在脚下。 她面前众人,纷纷愣在原地,她不是柔弱到不能自理的废物吗? 这合理吗就问?! 江清月转头想走,门口侍卫堵满了。 江清月“???” 她是什么罪犯吗?至于吗,不好意思这架势,可能还真是。 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很轻松,但现在,不努力她会死。 还是努力装装吧,想着。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祖母饶命,我以四位兄长的性命起誓,若找不到鬼医圣手,他们都不得好死。” 江清月满眼含泪,本来就干瘦丑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更丑了。 二哥江衍:“…….” 三哥江睿:“你可真是恶毒到装都懒得装了。” 四哥江澈:“江清月你骂谁呢。” 高堂之上的人高贵的老太,破防道:“江家有此女,辱及门楣,辱及门楣。” 江清月垂死挣扎:“只有我知道鬼医圣手在哪,你们找不到的。” 江虞懒懒的垂着眼,看着江清月惨白的脸,“不如,打到你说为止。” 旁边江澈连忙搭腔就怕兄长反悔的做派:“这个主意好。” 江清月没想到给她来这个反转,确定她是亲生的?不是什么垃圾堆捡来的废物。 没想到啊没想到,书中描写温润如玉的嫡亲兄长竟是如此做派,此书误我。 半点争取的机会也不给她。 江虞持剑对着她,半点不顾血肉至亲,江清月已经想好死了之后到地府里画圈圈了。 剑锋划伤了江清月的脖颈,血珠冒出。 江清月忍无可忍,一手握住剑不顾手上的血,一把折断。 她面前的众人忽然感觉这一场面好熟悉。 毕竟不久前刚走过一次。 二哥江衍江小将军,将军中的佼佼者,曾掌管西凉铁骑,镇守边关。 一时间也看楞了,他的“好妹妹”可真是好力气。 江清月抬起头看向高台之上的祖母。 “想来你们也已经请了太医为之诊治,既然无法医治,何不让我试试。” “你们是不放弃为她医治,但是你们舍得林霜一直容颜受损,无法示人吗?” 她说完和高台之上之人安静对视,她赌他们不舍得。 江林霜被蚊子咬出个包都会心疼的不得了,又怎么舍得容颜受损那么久。 “你找鬼医圣手需要多久。” “不会是一月,半年,一年,甚至是一辈子吧。” 江睿冷声声道。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江清月急忙说道。 她还不想英年早逝。 “不如让她试试,反正就三天,到时候带不回鬼医圣手,再打她三十大板,关入祠堂也不迟。” 江清月:“····” 终究是错付了。 高台之上的祖母,也点了点头:“可。” “呼~” 江清月深呼了一口气,小命保住了。 江虞盯着她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从前的幼妹天真可爱,不知何时变得恶毒,也怪他没教好。 毕竟父母不在,兄长一手拉扯长大难免照顾不周。 江清月不顾身后之人的看法,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出宗堂。 江衍踹了一脚江澈:“还不跟上她,别让她跑了。” 江澈一脸不服:“凭啥我跟着她。” “因为我是你哥,想吃拳头就直说。” 随后江衍举起拳头以示虎威。 江澈边走边骂,就他武艺不精,活该被欺负呗。 江衍目送二人离开,转头看着地上的断剑。 怎么说,,,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幼妹,断了大哥的剑,踹了打板的人。 简直离了个大谱。 江清月出了大门,看见马肆中有着一匹全身赤红,宛如燃烧的火焰品相极好的马。 这不是她那个好二哥的战马赤兔嘛,不对赤兔!!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大名鼎鼎的赤兔马,真是三生有幸。 翻身上马。 赤兔:“嘶!” 差点把江清月给甩下去,江清月一把薅住马嘴,狂怒的兽吟几乎响震了整个江府。 江清月俯身马耳:“你乖乖让我骑,我不揍你,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赤兔的小脾气上来了:“嘶”的一声怒吼 “嘭”的一声江清月一拳砸下。 赤兔:“嘶”的一声开始疯狂甩身。 “嘭”紧接着又是一拳。 “给骑吗?” “嘶~~~”赤兔撒娇版哼着两声,弯腿下蹲,示好。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摸了摸马头。 不过书中所写半点不掺假,真是力大无穷啊。 府里众人看呆了。 这是她们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小姐????? 原主要脸,她可不要,不对,什么脸不脸的。 本小姐这叫心理素质过硬。 伸着手对着府中丫鬟侍卫,打招呼笑的比狗都灿烂。 “嗨~” 众人沉默,江衍尖叫。 “我的汗血宝马,我的赤兔。” 第2章 超级召唤系统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江清月,你给我下来!!!” 马上的她,收回笑容。 “什么你的赤兔,明明我的小红” “是不是,小红。” 帅气的赤兔小马,不对赤兔小红为了不挨打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 江澈:“丑鬼,你走不走了。” 江清月:“切。” 四位兄长都面如冠玉,女主亦是容颜绝色,身为他们的幼妹又怎会丑,还不是每天只想着如何算计江林霜,没心思吃饭,给饿干巴了。 江清月骑着小红走后,江衍气的嗷嗷乱叫。 跑了整整一天的小红已经精疲力竭,江清月也饿的肚子咕咕叫。 干脆在附近的村镇里买些吃的。 毕竟吃饱喝足好上路嘛! 街边热腾腾的大猪蹄,香喷喷的肉一人一马走不动道了。 “老板,来十个红烧猪蹄” “好勒,二十个铜板。” 江清月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饥肠辘辘的肚子也瞬间不叫了:“打扰了。” 你问我世间最悲惨的事情是什么! 那一定是贫穷。 贫穷!!!! 最终还是旁边卖饼的大妈,看她瘦的可怜,给了她张饼子。 她吃一口给小红撕一块。 可算是活过来了。 终于追上来的江澈,看见脏兮兮的江清月,本想视而不见的。 结果看着赤兔也吃着大饼,瞬间心疼的不得了。 从包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江清月。 “拿去给汗血宝马吃点好的,二哥的战马如手足般,他若知晓定会揍你。” 本来心存感激的江清月。 好好好,终究是我错付了。 随后去买了三个肉包,又给小红买了一些精料。 看到了家酒肆,江清月走上前。 “店家有没有醉芙蓉。” “一锭金子。” 江清月扯了扯嘴角,还真是人比天高。 她一个穷人,撇了一眼身后的江澈。 “店家来两壶,他买单。” 江澈一脸懵逼,看着江清月。 路程眼看已经过半。 江澈骑着白马,看着前方的赤兔马哀怨道:“在府中之时,我经常喂养它,为什么不给我骑。” “它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 江澈好像喝了杯假酒,估计瓶装醋。 江清月回头看了眼江澈,笑得花枝招展 “有没有种可能,就我最招人喜欢。” 江澈:“····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江清月不用马鞭,手轻轻的拍了拍马屁股。 “小红,走。” 江澈也有模有样的学着,结果 一动不动!!!! 老天啊,人比人气死人,拿起马鞭,帅气的喊了声 “驾。” 夜色逐渐暗淡,江清月准备在树林将就一晚。 过了湖便是鬼医圣手隐士的小院。 不过这也是西凉边关之地。 旁边不远处驻扎着凉州卫,亦是江衍曾掌管的西凉铁骑。 入夜 树林里有人挣扎着喊道:“放开我” 半睡半醒的江清月好似听到了凄惨的喊叫声。 沈清月听着声音由远变近瞬间蓦然变色。 几个异族士兵提鸡崽子一样提着俩人。 看样子是两位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她们二人双手双脚被反绑着,形容狼狈,挣扎不已。 江澈也被这声音吵醒,骂骂咧咧道,谁大晚上不睡觉,吵本小爷休息。 江清月给看傻子的一样看着他。 “救人。” 江澈也看明白了情况,五个异族士兵,他们俩人,不对就他一人。 江清月那废物也算人吗!! 俗话说的好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 我武艺不精啊,确定不是送人头?尴尬的看了看江清月。 没想到一向自私自利的,江清月已经拦住了异族士兵的去路。 江澈扶额,一点计策都没有,果然是废物。 “丑鬼,大晚上挡什么路,找死。”一个士兵开了口。 江清月上去就是一拳,把那士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拳给干到了树下,痛的士兵嗷嗷叫。 江澈人未到声先出,顶级大嗓门嗷嗷喊:“江清月,躲到我身后。” 江清月扶额。 江澈拔剑相对,眼神略带危险。 “你们是羌人。” 对面站着的士兵接连缓过神,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恶狠狠的盯着江清月。 “瓦拉,你上,男的杀了,丑鬼,大卸八块。”左侧的士兵走向前。 拿着石斧砍了过来,江澈拿着剑迎了上去,那石斧,巨大而沉重,像是没有章节的乱劈,江澈比较灵活,有种四两拨千斤的感觉。 只见那名叫瓦拉的士兵身上挂了彩,每一次瓦拉可能命中江澈的时候总会偏那么两分,不能说江澈太灵活,只能说气运太强大。 很快其他三位士兵拿起长剑,对着江澈一顿乱砍,江澈身上见了血,江清月给那两位女孩松了绑。 江澈没注意快要没入他后背的长剑。 突然听到脑后传来道熟悉的女声:“躲开。” 江澈本能的向左侧躲去,一把长剑从他身侧呼啸而过。 江清月一人给一拳,都给地砸出坑了 江澈表情空白的看着聚在地下的五名羌人:“这,这么莽的吗?” 江清月尴尬的笑了笑:''可能各地风俗不一样,在我们那打架,拳头才是硬道理。'' 江澈?? 咱俩不一家吗。 江清月走向前,一人踹一脚。 “你才丑鬼,你全家都丑鬼。” 随后伸出手。 “打劫。” “身上好东西都给我交出来。”一副山匪的嘴脸。 一名躺在地上装死的羌人,颤颤巍巍的从袖子里拿出俩金锭子。 江清月也不嫌弃,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上去。 “嘶,咯牙,真的。” 笑得露出大白牙。 另一块扔给,江澈。 “还你。” 自私鬼还舍得给他金子,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因为江清月方才仗义相救,本来就没什么坏心眼江澈这会对她莫名的信任,也许血缘的加持。 也学着江清月的做派,直接上手搜身,搜出五个大金锭子,俩人笑得花枝招展。 随后在地上拖着被绑的五人往凉州卫的方向走去。 “叮,踏入西凉卫。超级召唤系统正在开启!” 神秘而古老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江清月左顾右盼谁在装神弄鬼 “吃俺老江一拳。” 系统······ “孙猴子看多了是吧,宿主。 江澈给看二傻子一样。 “江清月,你又发什么疯。” 江清月心里一惊,难不成她还有金手指。 “啊啊啊啊,天不亡我江清月。”内心充满激动。 “怎么绑定了个二傻子,宿主淡定淡定,我了不起我晓得,你把口水收收。” 江清月装作无所事事的用手摸了摸嘴角。 “没口水啊” 系统“····可真够蠢得” “到达西凉卫,签到成功,可随机召唤华夏文臣武将一名。” “宿主,是否召唤?” 江清月故作冷静,其实内心已经疯了。 召唤什么?召唤华夏文臣武将,我勒个老祖宗们,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兴奋的问了一句。 “系统,有没有什么新手大礼包” “你在想屁,签不签道,老子要睡觉。”机械声音带着暴躁传入脑海。 江清月???她的金手指是个祖宗吗,瞧,给她嚣张的。 知道华夏有句话叫做,人穷志不穷吗 江清月心里“没有就没有,签到,我要签到” 她不仅穷还小命不保,谁还管志气不志气,她这明明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看着眼前自己肉眼可见的虚拟投屏,江清月一呆,这科技化,造的嘎嘎真实。 江清月伸手去摸,摸了把空气。 江澈??:“这二傻子摸瞎呢” 江清月笑得露出大白牙。 “系统,给我使用召唤符”内心兴奋道。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出现的是那位华夏人杰。 “叮,召唤符使用成功,恭喜宿主召唤三国名将马超” 江清月目光一呆。 西凉锦马超,怪不得能召唤出,她所在之地可是西凉卫。 “残寒犹然在凉州铁骑出” 第3章惊变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宿主,马超将于半个小时内赶来。” “系统,召唤出华夏人杰,不会影响原世界吗?毕竟凭空而出的人。”江清月稍微皱眉的问道。 “宿主,他们的身份本就安排好了,户籍可查哦!华夏人杰的能力保留,比如马超,他就是出生凉州马氏家族,父亲马腾更是凉州一方诸侯,只不过马超为其庶子,不被父亲看重,一腔报国之心,而马超也是从家族赶来投靠与你。” “那系统,我还能回到原来世界吗?”江清月弱弱在心里问了一句。 “可以回去,不过原来世界的你已经尸骨无存”机械声音传入脑海。 江清月顿时嘴角一抽,回去当灰?算了,在这个世界苟活着也挺好! 江澈的手放在江清月眼前挥了挥。 江清月回神道“怎么了。” 江澈扶额:“到凉州卫了” 夜色逐渐变淡。 “来者何人,军事重地,禁止靠近” 两位提刀的士兵语气严肃的喊道。 江澈走向前,拿着玉佩递了上去. “吾乃京都江家,兄长江衍。“ 士兵上前招呼着,另一位士兵则去通报都尉 “恕卒眼拙,后面拖着的五人是羌人?” 江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带着江清月就往里走,这里他最熟悉不过,结果门口俩二货还不认识他。 简直有辱他威名。 张宁极快的走了出来,末将参见彪骑大将军,头低的极低,毕竟彪骑大将军可是把羌人打的签下了不平等条约的人。 江清月:“??他喊啥,彪骑大将军?谁啊?”看了一眼江澈,然后飞快转头,想不了一点。 江澈一脸懵逼往身后看了看,这张都尉说的这么认真,他还以为他那便宜二哥在他身后, 结果后面只有二傻子江清月,真扫兴。 张宁一直没看到回应,抬起头一看 ??? 彪骑大将军呢,咋是江澈这个傻子。 三人相对无言。 进了营帐。 率先开口的张都尉:“江小公子,所来何事?” “路过看见羌人入境抓着两名凉州女子欲带回西羌,被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不抓获五人,交予你处置。”江澈越说越兴奋。 “报” “羌人,羌人来袭。” “什么” 张都尉猛地起身。 “羌人不遵守合约,船只数万,出兵约三十万大军”一士兵满身是血,话还未说完便昏倒在地, “彪骑大将军不在,现在凉州边关也不过十万士兵,只能死守了。” 张都尉往外走去。 集合大军殊死抵抗,绝不能让羌人入凉州半步,不然凉州数十万百姓,就该家破人亡了。 边关若破,宣朝则是走向灭亡的第一步了。 “叮,检测到宿主有危险,是否提前签到,可召唤,华夏文臣一名” 江清月心里默念:“召唤” 真是倒八辈子霉了,书中也没有记载羌人现在就反啊,全写的后期女主和男主酿酿酱酱,此书误我。 “召唤符使用成功,恭喜宿主召唤三国名士郭嘉,将于十分钟内赶来。” 谁? 郭嘉! 鬼才郭嘉。 天不负我啊 激动完。 江清月和江澈也向城楼的方向走去,乌泱泱的长江,全是船只,还有一些上岸的羌人。 身后有打斗声,士兵声音带着威严。 “此乃军事重地,尔等不可踏足。” 只见一副西凉悍将,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气息雄厚的青年男子,身骑白马,手提虎头湛金枪,直接闯过拦路士兵。 直奔江清月。 江澈第一反应把江清月护在身后。 只见 “末将马超,参见主公。”说完单膝跪下。 江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他,他是在喊我?” 江清月一把推开江澈,眼里忍不住的激动,上天啊,她这是见到了活着的马超了。 赶紧伸手扶起。 “马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这可是难得的良将啊。 凉州卫应有的神威天将军!!! 郭嘉看着比他先一步的马超并且吸引了主公的注意力,瞪了他一眼。 默默走了过来。 江清月这才看向他,刚想张口问,你谁。 一袭灰色衣着,头戴文士冠,面容方正,面色儒雅,一脸严肃,仙风道骨,看似神秘的男子,一步步走向前,随即单膝跪地,面露微笑,极其恭敬道:“臣,郭嘉,参见主公” 一旁的江澈已经震惊到合不拢嘴,直接开口道:“江清月,你要造反啊” 江清月瞪了江澈一眼,转脸面带桃花似的对着郭嘉说道:“奉孝,快快请起,今日奉孝来投,简直如虎添翼。” 郭嘉看了眼江清月身旁的江澈,认真的说道:“此人不可留之。” 马超枪指江澈,好似江清月一下令江澈就会一命呜呼。 江澈嗷嗷大喊:“江清月,你要谋杀亲兄啊” 江清月扶额。 “误会,误会,马将军快放下枪,此人是我兄长,大可不必。” 说罢,江清月走向张都尉的方向,马超将手中枪放下,和郭嘉一起跟在江清月的身后。 看着站在十万大军最前方的张都尉。 江清月说道。 “张都尉,我乃江家小姐排行小六,此人名为马超,连我兄长都曾夸过此人有大将之风,不如此次作战,由他指挥,必能大获全胜。” 张宁脸色沉敛,颇有威严的说道:“此战关乎凉州百姓数十万性命,岂能让不是兵营中人带兵,休在胡说,不可儿戏” 江清月眼神微眯:“张都尉,你是否有把握,有计策,能守住边关,若没有把握,没有计策,不如听听他二人的权谋。” 张宁脸色难堪道:“好啊,我倒看看你一个女子能结交到什么能带兵懂计策的人” 江澈护犊子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张都尉,你是不是瞧不上我江家,这么对我江家小姐,是觉得我江家没人了是吗” 张宁不语。 江清月看着身后的郭嘉道:“奉孝,城楼之下,江上数万羌人船只,只怕他们准备夜袭,约有三十万大军,这凉州卫,也只有十万士兵,该如何应对。” 郭嘉从袖中伸出手向空中轻放:“此为东风,不如火攻” 张宁脸色大变:“不可,开船只,过去火攻,若风士不佳只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郭嘉看向星空,缓缓轻笑。 “星辰有轨,人间无常。” “只有出奇制胜,方可破此局” “主公,可信我?” 江清月轻声道: “火攻属实是个好计谋,火烧船,船沉则亡。” 江清月偷偷给江澈耳边说了几句话。 随后 江澈脸色大变对着张宁道:“此人乃彪骑大将军,派来协助,抵抗羌人,尔等敢不听?” 众士兵大喊:“彪骑大将军,彪骑大将军。” 江澈对着张宁面带危险的说道:“出了任何事,有我江家担着,张都尉,一旁歇着吧。” 江清月看着马超“神威天将军,这十万西凉铁骑就交给你了” 马超单膝跪地:“末将,定当不负主公。” 郭嘉开口道:“需要一懂水性的将军和士兵,率领二十艘装满火油的商船,从西侧横渡长江,直奔羌人所在的船只,必须要商船,让羌人只觉得路过经商的船只,才会放下警惕,才有机会靠近,点完火,跳入江中,另一队人负责救援,若火势绝佳,我们则不战而胜。” “若天命如此,马超,你带领西凉数万铁骑出门迎战,声东击西,方可出奇制胜。” “是”马超道。 江清月水性极好,便带领着二十懂水性的人前往西侧,欲横渡长江。 郭嘉本想阻拦,但江清月还想大展身手呢。 江澈也身穿铁甲,准备同马超一同征战。 江清月的商船装满了火油,手里拿着火折子。 “统领,西侧有二十只商货的船只,欲向这划来。”一个羌人士兵,对着依坐着的统领说道。 日木鞑子脸色微微一变,片刻后,森然笑起:“凉州商船,抓了,拉到凉州城门,让那些两脚羊士兵看看,他们的商人五马分尸,岂不妙哉。” “统领,瓦檐自请出战” 羌族人向来体格强壮,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却身高九尺,犹如远古巨人,亦是一脸凶相,手持一把弯刀。 “好!”日木鞑子喝道:“瓦檐这般骁勇,不愧是我羌族儿郎!” 瓦檐跳到另一个船只上,带着数百个船只,朝商船划去。 江清月看着东风由弱变强,商船离羌人战舰远来越近,正准备喊点火,结果看到了个啥 ????敌方战舰在靠近,好家伙送上门让我烧? 揉揉眼睛,再看看。 还真是。 世上还是傻子多啊。 江清月朝着身旁的士兵们喊道:“点火” 然后众人投入水中。 往回游,被救援士兵接住,有两个士兵沉入江中,只怕已死。 大火熊熊燃烧,接着东风吹向了羌族战舰。 瓦檐大喊:“掉头,快掉头。” 为时已晚,大火接连燃烧船只。 火借风势,风借火威,凉州江面数万战舰烧了三天三夜。 “江澈,你率领两万骑兵于左侧进攻。” “张宁,你亦带领两万骑兵,从右侧绕后。” “一枪索命,一骑当千,铁骑冲锋,踏平敌阵,西凉儿郎们,随我杀!” 江澈一骑红马长枪奔向羌人左部。 “统领,左侧左侧有汉人来袭。”声先到人摔倒在地。 日木鞑子走向前,伸脚踹去,嘴里暗骂废物。 “统领,统领,后方有汉人来袭。” “羌族的勇士们,彪骑不在,汉人又何惧,随我前去迎战。” 日木鞑子身穿战甲,手拿长枪。 马超站在城墙之上,看着羌人自乱阵脚。 对着身后的西凉铁骑喊道:“敌人阵型已乱,随我杀。” 第4章鬼医圣手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日木鞑子轻蔑的看着迎战之人,嘲讽道:“这种瘦弱的两脚羊,也配与我相战。” 马超??? 瘦弱??两脚羊?? 马超看了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羌人唇角微勾。 “杀你,足够了。” 日木鞑子哈哈大笑,这个汉人有点意思,脾气还挺大。 “你可知我是何人?现在投降,我可留你一命。” “吾家屡世封侯,岂识村野匹夫” 一骑白马手持虎头湛金枪直逼日木鞑子。 日木鞑子拿起长枪一挡,但未想到汉人的力气如此之大,震的他手中枪有些拿不稳。 但马超可不会给他机会,又是一枪重重袭来,日木鞑子手中长枪被震掉。 立马拔出马上的长刀,迅速的朝着马超横刀劈去,马超拿枪一挡,飞身一脚将日木鞑子踹下了马,手中长枪抵至喉处。 羌族士兵大喊“首领被擒。” 羌人大乱,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地上的日木鞑子,反而有些淡定,轻笑的挥了挥手。 只见 数百名羌人绑着近二十个幼童,当作威胁。 马超还不等日木鞑子说话,直接一枪刺进喉咙,鲜血四溅。 随后朝着拿幼童做威胁的羌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手滑。” 羌人:你看我信吗? 羌人:这汉人还怪有礼貌,不对,这死的是我首领!! 一时间不知手上的幼童是杀还是不杀,毕竟首领已死,杀了他们也活不成。 马超在羌人愣神的时候朝身后的铁骑挥了挥手。 等羌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成了俘虏。 马超看着羌人四窜,仰头大喊:“良驹健儿,破营溃军,听我号令,骑兵尽出,击杀羌贼。” “我乃西凉锦马超是也。” 大获全胜,杀敌十二万有余,火烧战舰数万只,俘虏羌人两万余名,只损失一万八千士兵。 张宁感叹道这马超真乃神人。 边关守住了。 六百里加急送往京都。 江府。 江林霜醒来,看着自己面容被毁,伤心欲绝。 江虞恨不得将江清月大卸八块,都一周有余了还未回来,就知道江清月那个恶毒妹妹只会坑蒙拐骗,就连江澈也没个信件传来。 此时。 驿卒手拿六百里加急入京。 宫中,文武百官分为两旁所站,楚武帝拿着六百里加急的信件。 驿卒入宫昏迷前还大喊“羌人不遵守合约,入侵凉州。” 文武百官亦是心如火燎。 随后,只听到楚武帝爽朗大笑声。 众人疑惑。 楚武帝缓缓开口:“羌贼出尔反尔率领三十万大军欲攻凉州,结果被凉州铁骑击杀十二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尤其一名叫马超的将才将羌族统领日木鞑子斩于马下” 转而看向台下众人。 “江衍,何在。” 江衍从左侧走出,行了个礼。 “微臣,在” “江家小女江清月以及江家四公子江澈,协带一名大将和一名谋士,协助凉州铁骑,击退羌贼回了老家,兵锋所向让所有异族胆寒,你说朕,该赏赐点什么好呢?”楚武帝的语气带有一丝威胁。 江衍赶忙跪下。 “微臣,惶恐。” 楚武帝大笑,“爱卿请起,大好事理应当赏。” “江清月守边关有功,特封昭武校尉。” “江澈守边关有功,封为昭武副尉” “凉州卫尉之子马超封为神威天将军。” “臣,接旨。” “江将军,恭喜啊”有人走了过来,身穿着武将的官袍,对着江衍招呼着。 不说这话还好,江衍,一听,脚步一个不稳,摔了一个狗吃屎。 这可把给他打招呼的李续给吓一跳。 伸手给他扶起,又加了一句:“知道你心中欢喜,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江澈脑子一片空白的扯出一个笑得比狗都难看的笑容。 走出皇宫了都没反应过来。 京都人人皆知,江清月是个恶毒的心机女,人人得而唾骂,说她杀人放火还差不多,一时间风评迅速转换成守边关的英雄,王朝虽不是很封建,但也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而如今江清月破例了。 凉州。 次日江清月和江澈准备去找鬼医圣手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自己的两名大将还跟在她身后。 转身看向,马超。 “你是想留在这凉州卫,还是想随我入京。” 马超单膝下跪:“主公,末将愿其一生追随主公。” 江清月十分感动,她的西凉锦马超啊。 但是她不能那么自私,跟着她能干啥。 神威天将军自然是凉州铁骑的神,自然要留在凉州。 “孟起,你应立于这天下间。” “主公仁爱,末将遵旨,若主公有召,将必归。” 刚准备离开圣旨刚好也传来。 接旨完。 江澈一个脑瓜嘣对着江清月。 江清月:“江澈,你是不是有病。” 江澈:“我是看是不是在做梦。” “你是不会打自己是吧。”江清月怒道。 江澈自动忽略这句话:“凭啥你官位比我高。” 郭嘉站在江清月身边,缓缓开口道:“主公心容大义,尔敢与之堪比。” 江澈:“····” 也不知为何,郭嘉属实看不上江澈。 隔一林修竹,碧水长天处湖泊对面有座茅草屋。 “到了”江清月看向茅草屋。 江澈东张西望:“神医在哪呢?难不成会隐身。” 江清月看着脖子伸的老长的江澈:“醉芙蓉拿出来。” 江澈乖乖递给她。 江清月直接把醉芙蓉打开。 浓烈的酒香远远飘去。 江澈和江清月怕飘不了那么远,二人搁那用手扇风。 郭嘉:“??” 这什么骚操作。 一把推开江澈。 “尔太蠢,别带坏吾主公。” 江澈:“??你说谁蠢?” 大战即将一触即发,成功把正在茅草屋冬眠的鬼医圣手给吵醒了。 一睁开眼就闻到了酒香,也不顾一旁争吵的两人,抱起酒就要喝。 江清月看了眼对方的装束,一身白衣,青簪竖起的发冠,面如冠玉。 书中也没描写长这样啊。 江清月一把夺回醉芙蓉,毫无防备的鬼医圣手,手一抖,差点整洒。 瞬间心疼的要死。 “小妹妹,你小心点。” 声音也温润如玉。 江清月这下确认了,他绝对不是鬼医圣手。 江澈也不跟郭嘉闹了。 气呼呼的瞪着鬼医圣手:“你谁啊你” 白衣男子,撩了撩那虚空的刘海,一只手背后,故作深沉的道“吾乃,鬼医圣手。” 江清月抱着酒壶:“谁啊?没听过啊。” 站在一旁的江澈:“·····” 可~真~能~装~ 白衣男子转身温润如玉的容颜有些破碎:“我隐士才两年,全把我给忘了???” 算了,不重要了,这醉芙蓉才是要紧事,得想办法从这两傻子手里骗过来。 鬼医圣手面带笑容,谁人不拜倒在他这绝色容颜之中。 结果抬眼一看,江清月看都不看。 可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服了!!! 江清月一抬头就看到鬼医圣手这个表情,差点没笑疯。 努努力装一装,不一会,江清月满含泪水:“实不相瞒,我家姐姐被人下毒,容貌被毁,这醉芙蓉是我买来请神医的,据说这个地方有一老头神医,可活死人肉白骨。” 鬼医圣手,???老头?谁把如此年轻俊美的本神医宣传成老头了? 鬼医圣手默默的举起了手:“我要是说,你要找的神医就是在下,你信吗?” 江澈一脸聪明的接道:“你看我信吗?” 鬼医圣手一把推开他,傻子别挨边。 “当真?”江清月装的认真,激动的差点把酒全洒江澈身上。 鬼医圣手看着溅出去的酒,赶紧夺过来,小酌一口。 “走走走,现在就去医治你家姐姐。” 不知想到了什么,停在原地。 “那酒还有吗?”鬼医圣手看着江清月,露出那一副没有就不走的模样。 江清月·····我敢说没有吗? 手指了指江澈:“他管够” 第5章江林霜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历经两天的舟车劳顿,终于抵达京都。 江澈伸着懒腰,嘴里暗骂道:“江清月你能再抠点吗?坐牛车回来你也真想的出。” 郭嘉:“不许污我主公。” 鬼医圣手:“不许污我妹妹。” 江澈:“??这咋就成你妹妹了” 这一幕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想起来了,她刚穿来的时候,可不也这样,只不过这次换了个主角。 江清月看的有津有味的,别停啊,我!还没看够,就差从口袋里掏把瓜子吃了。 与此同时,江府。 江虞听到江衍从宫里带回来的消息已经三天没吱声了。 江衍连太医都请来为他诊治。 江睿骂骂咧咧道:“是不是江清月走之前给兄长下毒了。” 刚入门第一步的江清月:“???” 我不在,哑巴了也能扯到我身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后面的江澈没看路,一头撞上前了。 这冲击力直接把江清月撞到众人眼前,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江清月强颜欢笑给众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伸手:“嗨,各位帅哥下午好啊!” 江虞怒吼:“江清月,神医呢?林霜都郁郁寡欢了,你可真够恶毒” 江睿看着江清月身后空无一人语气带着严厉道:“来人,将江清月拖出去,三十打板。” 江澈:??难不成我不是人? 郭嘉慢吞吞道“哑巴会说话了?” 江澈直接把江清月护在身后。 “哟,两年前就听过江家有二女,一位名冠全京的才女,一位恶名昭著的废物,怪不得会出这样的传闻,原来江家家风如此啊” 刚入门的鬼医圣手说着,转身看向江清月。 “既然不喜欢这位恶名昭著的废物妹妹,不如妹妹认我为兄,以后哥罩着你。” 谁知? 江清月一脸认真的问:“三天饿九顿吗?” 鬼医圣手顿时僵住了,这鬼丫头,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 我在帮她,她看不到???? 瞎子,没救了!! 还是江衍出了声:“要不,神医先看看我妹妹。” 鬼医圣手阴阳怪气:“哟~妹妹。” 江清月也跟着学:“妹妹~~” 江衍看向江虞小声询问“我能杀人吗?” 江虞:“杀吧” ·····让你阻止我的,谁让你说这话了。 江衍瞬间闭嘴了,带着鬼医圣手往清容阁走去。 江林霜坐在窗前,目光空洞无神,似乎对现在的容貌已经接受了。 太平静了,让江清月浑身一颤。 江清月瞬间避开了视线,不敢再看第二眼,虽然不是她下的毒但现在她是原主,是不是她下的毒还重要吗?属实心里有些内疚。 江林霜看都没看进房间的几人,只是死死的盯着江清月。 反而鬼医圣手看着江林霜的脸若有所思。 江林霜破碎感到极致发了疯的开口道:“怎么?你下的毒,我已毁了容,还不肯放过我吗?” “兄长说你恶毒的时候是我护着你,是你自己成天不学无术亦是你在外人面前次次陷害于我,如今毁了容,还要过来嘲讽我,你是否,是否曾有一日,把我当过至亲血肉之人,我们是至亲啊,为什么,为什么。” 鬼医圣手直接一个横劈过去,江林霜倒在地上。 江虞伸手抱起,将他放在床上。 江睿恶狠狠的盯着鬼医圣手:“你打晕我妹妹干嘛。” “她在发疯你看不到?”鬼医缓缓回道。 “那你也要伸手接住,怎能看她倒在地上。”江睿语气颇为生气。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鬼医圣手傲娇的说道:“万一,她让我负责怎么办,我这绝色容颜,” 江清月“噗哧”一声笑了。 “忍不住忍不住,真不好意思,你继续” 鬼医圣手刚准备伸出手为之诊治,瞬间又抽回了手。 只见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手帕放在江林霜手腕上。 然后认认真真的诊脉。 鬼医圣手面色一惊,他就说看着江林霜的脸,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不是他多年前闲来无事研究的毒吗。 如今还有人仿制假货。 高仿品也敢在我这正主面前出现? 转身看看向江清月。 “这毒,你从何处得来?” 众人都看向江清月。 “苏家嫡女苏音晚给我的。”江清月脱口而出。 不对,我咋知道?? 江清月有点懵。 江虞看着江清月:“原来你不止恶毒,还又蠢又笨,被人当枪使了,傻货!” 江清月弱弱的开口道:“我说,那不是我,你们信吗?” 众人除了鬼医圣手······ 鬼医圣手:“信。” 江清月激动的双手握上“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鬼医圣手抽出手,拿手帕擦了擦,又不失笑容的对江清月扯了扯嘴角。 江清月···有被嫌弃到。 鬼医圣手从包里掏出了一瓶药,江虞伸手想接,只见鬼医圣手小气吧啦的从瓶子里拿出了一颗最小的,递了过去。 江澈看见了小嘴叭叭不停:“就给这一颗啊,还是颗最小的,能治好吗?要不多给几颗,吃着才管用,我看那颗最大的就挺好。” 鬼医圣手:“??想毒死他,怎么办。” 接着从包里翻了翻然后拿了颗黢黑的药丸递给了江澈,认真的忽悠道:“这颗给你,能强身健体,还能补脑。” 江澈歪着头:“药效这么好吗?快!给江清月来两颗。” 随后江澈拿着黢黑的药丸就往嘴里塞。 幸好江虞手快。 不然!这傻子得遭老罪。 看着鬼医圣手一脸可惜的表情。 江澈这才反应过来。 “你个毒医~~~~唔唔”话还没说完被江睿捂着嘴给带出去了。 江虞把药丸喂给江林霜,入口即化,也不费事。 “几日可恢复面容。”也就沈虞聪明点知道问正题。 “一刻钟。”鬼医圣手转身潇洒的迈出房门。 江清月看着床上的江林霜一时竟有着不一样的情绪,她看着江虞对她照顾有加,说不羡慕是假,她好像从来没有过正儿八经爱她的亲人。 鬼医圣手刚出门,郭嘉凑上前来。 “吾的主公呢。” 鬼医圣手拍了拍额头,把那小废物给忘里头了。 然后转身进屋,就看到这一幕 好不容易心细一回的鬼医圣手,冲着江清月挑了挑眉,语气轻佻又带着几分真诚: “小鬼,要不要考虑考虑认我做你兄长,以后兄长罩着你。” 江虞脸色瞬间难堪起来他皱着眉,语气不善:“你是当我死了吗?在我面前抢我家妹妹。” 鬼医圣手面带微笑,殊不知,这是他想杀人的前兆“这小鬼,你又不疼你又不爱,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我要了。” 江清月思绪被拉扯回来,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挑衅,有点好笑的想着。 目光看向鬼医圣手,若他得知我真是小鬼又该如何想法,说的好听点叫异世孤魂。 一旁江衍语气坚定的说道:“我家妹妹,我自会宠,不劳阁下费心了。” 江清月拉着鬼医圣手出了房门。 走之前鬼医圣手直着背,昂着头走的,那小表情无一不宣告他的胜利,仿佛刚刚的对峙,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江衍:·····有被挑衅到。 “小妹妹,我看你根骨清奇,是学医的好苗子,当真,不考虑认我为兄”鬼医圣手还是不死心道。 “你,你说啥?” “我?根骨清奇?学医的还要看根骨?” 江清月一脸好奇的询问。 鬼医圣手,我的毒呢!!! ········ 缓了一会的鬼医圣手,从包里拿出了个玉佩。 递给江清月 京都济世堂是本神医开的,有何事拿着玉佩去,本神医自会来见你。 记住我的名字。 “季清昭” “清月妹妹,一程山水一程人,一段时光一段缘。” 第6章握手言和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不等江清月开口,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江清月刚想开口结果只听到一声“嘭。” 季清昭装过头了,光想着刚刚那,英姿飒爽的转身,结果撞墙上去了!!! 江清月也扶着额头,这么响,得多疼啊。 幸好季清昭没回头,不然要看到江清月学着他扶额的小模样,不得直接毒死她。 屋里的江林霜脸上的红色印记逐渐消失,待江林霜转醒的时候,容貌比之前更胜。 玉貌花容亦可称得上倾国倾城之姿。 本来苏醒的江林霜抱着江虞痛哭,结果看到铜镜里的容颜,声音戛然而止。 “兄长,我的脸?” “我的脸这是好了?” 江虞帮江林霜整理好发丝,轻声道:“江清月请来了鬼医圣手为你医治。” 江林霜垂眸:江清月吗? 一时间江林霜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多次坑害自己还下毒的妹妹。 居然会这么好? 这边江清月刚出小院。 江衍朝他走来。 “明日,皇后娘娘举行了赏花宴,你记得准备准备,起码,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别给江家丢脸。” 站在江衍身后的江澈连忙开口道:“妹妹,丢脸也没事,反正你丢脸也不止一回了,别听二哥的” 江衍:“??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说?” 我不要面子的吗?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江澈。 江澈自动忽略,拉着江清月就要去京都城逛逛。 江清月不知道四哥为何突然来了兴趣要去京都城逛,直到看见站在府外马车旁的江林霜。 她站在那,一袭青裙,眉眼清冷,一双清澈的眸子冲着江清月眨了眨眼。 江清月一时间看呆了,好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姐姐,你好美,我好爱。” 江澈扶额。 “江清月你正经点。” “噗哧”江林霜笑了,她的嗓音很清很动听。 江清月转而轻笑。 一个笑容明媚,一个爽朗肆意。 看来兄长们说的是真的。 不一样了,从前的妹妹眼里总是嫉妒和不甘,虽然现在傻里傻气的吧,但是却有些爽朗肆意。 江澈拉着两人上了马车。 嘴里碎碎叨叨:“明日赏花宴,我看小六的首饰少之又少。” “小五也是,大病初愈值得庆祝。” “今日随便挑,本少爷买单。” 江林霜轻笑。 江清月欢呼道:“江少爷霸气。” 琳琅斋 京都最大的首饰铺。 “灼灼璞玉,静世芳华” 江清月指尖捻着一支累丝嵌珠的玉兰簪,对镜比划时鬓边碎发随动作轻颤,映得她眉间朱砂愈发娇艳。 江林霜倚着雕花木架,手中托着鎏金漆盘,盘里六支簪钗流转着珍珠与翡翠的莹光:“小妹,你总嫌簪头珠翠太重,这支缠枝莲倒轻巧些。” 话音未落,檐角铜铃突然发出尖锐的铮鸣。 江清月余光瞥见窗外黑影疾掠,不及出声便觉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江林霜习惯性的将江清月护在身后,素白裙裾在空中划出半弧银月。 寒光裹着腥风直取江林霜心口,刺客蒙面黑衣,招式狠辣如苍鹰搏兔。 “不要,阿姐!”江清月惊呼出口,腕间银镯相撞发出清响。 江清月以极快的速度生生握住锋利刃口,瞬间割破掌心,温热的血珠顺着匕首纹路蜿蜒而下,却见她眉峰都未蹙起半分。 江林霜仰头望着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却如寒潭映雪,倒映着刺客骤然凝固的惊骇神色。 “咔——”清脆的断裂声惊碎满室寂静。 江清月腕间稍微用点力,精钢匕首寸寸折断。 断刃在她掌心灵巧翻转,寒光划过,剑刃直没入刺客咽喉。 那人至死仍睁着双目,难以置信自己竟折在这看似柔弱的女子手中。 江林霜压制着自己的害怕,下意识的捂住江清月的眼睛。 江清月一愣,我把刺客杀了,你捂我眼睛干嘛,应该刺客怕我才对。 江清月垂眸看着掌心翻卷的伤口,方才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 穿来才不到半月,居然把前世的耐疼力都给整没了。 这刺客明显是朝着她来的,江清月不是京都出了名的废物吗?还有人来刺杀。 江清月轻笑,捡起刺客身上的玉佩,藏入袖中,看来这京都城有点意思。 “江姑娘,你没受伤吧。”温润如玉的男声里夹杂着一丝慌张传来。 映入江清月眼帘的男子,剑眉星目,容颜绝色,然而轩昂之姿,帝王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方才那刺客…..”林霜开口时声音还在发抖,却被太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嘴唇。 他指尖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动作却比羽毛还要轻柔:“别怕,本宫会处理好的。” 他手朝身后挥了挥,几人身穿玄甲的士兵,将刺客的尸首抬走。 他挡住了江林霜的视线,怕吓着她,楚承瑾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安抚的意味,“让本宫看看,可有伤到哪里?” 说着,他执起她的手腕,目光扫过沾染血渍的手,眉头瞬间蹙起: “这细皮嫩肉的,定是疼极了。”尾音微微发颤,仿佛受伤的人是他自己。 不等林霜回答,太子已经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 瓶身雕着缠枝莲纹,打开时飘出淡雅的药香:“这是太医院新制的金疮药,掺了天山雪莲,抹上便不疼了。” 他倒出药粉时,特意对着掌心轻轻吹气,“有些凉,姑娘忍一忍。” “太子殿下误会了……”林霜终于找到开口的间隙,却被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打断。 只见他解下腰间缀着东珠的香囊,从中倒出几粒朱红的药丸:“这是本宫命人特制的止痛丹,含在舌下便能见效。”见她仍要推辞,又添了几分柔和的笑意。 “难不成在姑娘心中,本宫的药还比不上那些庸医?” 太子殿下垂眸望着她染血的指尖,喉结微动似要再说些什么,却见江林霜突然抬手。 温软的掌心覆上他冰凉的唇瓣。 “太子殿下先莫要忧心。”她指尖微蜷,生怕用力重了伤着他。 声音却像春日新融的雪水般清润,“方才刺客来袭,是小妹挡在我身前。” 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漫进来,照亮她眼底翻涌的疼惜,“这些血,是我方才急着看小妹的伤势沾染上的” 一旁江清月一愣,这人就是男主? 和阿姐属实般配,楚承瑾的眼神全是对阿姐的关心,半分做不得假。 随着楚承瑾来的方向,来了一位女子。 那女子发间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颤,眉眼含春,像是三月里新绽的桃花,不似江林霜周身萦绕的冰雪清辉,倒如江南烟雨中晕开的水墨。 “林霜,听闻刚才来了刺客你安好否?”女子声音温润动听却带着几分关心。 江林霜抬眸看去,眉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劳烦程妹妹挂心,我没事。” 江清月才从原主记忆里找出来这个人,丞相府嫡女程然。 与江林霜齐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都双绝,却鲜少人知晓私下二人是至交好友。 程然看向太子缓缓行了个礼,随即看向江清月。 “清月妹妹不是爱慕太子殿下许久?” 江清月转而轻笑,要真与阿姐是至交好友,会不考虑江林霜的面子当面如此说话? 看来这程然也不似传闻中的那般楚楚大方。 “哦~程姑娘这是在哪听的传闻?我记得我前几日听说程姑娘非太子不嫁,不知真假否?” 程然脸色苍白,反驳道:“你在胡说八道,林霜是被皇帝所赐婚的太子妃,我于她情同姐妹怎会喜欢太子。” 江清月眼神带着冷意:“你也知情同姐妹四个字,我和阿姐是嫡亲,又怎会惦记未来姐夫?” “阿姐与太子情比金坚,又岂能是你我所能编排的?” 程然转而笑道:“我与清月妹妹也只是开个玩笑,莫要生气” “这是前些日子太医院所开的金创药。” 转而伸手递给江林霜。 楚承瑾轻咳一声,打断了这番热络:“程姑娘有心了。” “不过,江姑娘受了惊吓,本宫先送她回江府。” 第7章 赏花宴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一大早,江清月就被拉起来。 换了身浅水蓝的衣裙,长发垂肩,用一根玉簪轻挽,眉清目秀,雅致温婉。 一时间把众人给看呆了。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妹妹吗? 结果江清月一开口: “你们站那看猴呢?” 好了,妹妹回来了!! 江虞:“入宫一切小心。” 江睿:“江清月,苟着点,别明日,京都别又传出你是个废物,丢我江家的脸。” 江清月往后挥了挥手。 “叮,到达京都皇城,签到成功,随机获得华夏兵种召唤卡。” “宿主,是否进行召唤。” 江清月愣住了,啥?兵种召唤卡,是我想的那样吗? “系统,我想要白马义从军。”江清月满怀喜悦的期待着。 “宿主,本系统没让你许愿。” 一脸失落的江清月:“那能存着晚点召唤吗?我怕,那,兵种杀进皇宫,我还没活够。” 系统······ “随你。” 江澈的手从江清月眼前挥了挥。 “江小六,你楞啥呢” 江清月磨磨唧唧的,直接跳下了马车。 刚伸手去接,手伸一半的江衍 ·····可真虎啊! 然后伸手接住了江林霜。 宫中宴厅金碧辉煌,尽显皇家气派,周围花香气四溢。 男女分席而坐。 说的好听,赏花宴,不过为皇子选妃的,各家高门贵女也相继,寻找如意郎君。 江清月,我又不选,我才不表演,坐台下看戏多好。 “皇后娘娘,臣女苏音晚,愿献上一舞。”说话之人娇娇柔柔。 高台之上的楚皇后笑了笑。 “好啊,前三名有赏。” 忽如间水袖甩开,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纤细腰肢婀娜多姿,玉臂柔柔伸出,玉足轻起,舞姿灵动。 “噗哧。”江清月本来沉浸在舞姿里,鬼知道苏音晚转圈的时候她看到了什么。 楚承瑾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阿姐,半分没看台上之人。 不愧是男主,这定力是真好,这绝美舞姿都比不过,阿姐半分。 江林霜看着江清月傻乐,扯了她一下,江清月回神的时候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江清月虚心一说:“我也没流口水啊,都看我干嘛?” 对面江衍。 “完了,江家面子,被这傻子,丢光了。” 坐一旁的江澈接道:“里子也丢光了。” 江衍:“其实你可以不用长嘴的。” 苏音晚一舞结束,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在江清月身上,气急败坏的狠狠瞪了一眼江清月。 江清月···我咋了你了? “皇上驾到~” 忽然,尖锐的通传声划破了这份喧闹:“皇上驾到——” 霎时间,园中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身着绫罗绸缎的贵女们纷纷整理衣装,莲步轻移,跪伏在地。 江清月也随着众人一同俯身,心跳却莫名加快了几分。 她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绣着并蒂莲的裙摆被风吹起又落下,耳畔是此起彼伏的“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五爪金龙在龙袍上随着步伐熠熠生辉。 楚武帝满脸和蔼,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今日就当家宴,无需多礼。” 他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却又刻意放柔,仿佛真的只是来赴一场轻松的家宴。 然而,江清月敏锐地察觉到,那道看似温和的目光在扫过自己位置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像是猎人锁定猎物时的算计。 那一瞬间,寒意顺着她的脊梁骨往上爬,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与楚武帝身后之人相撞。 那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通透的羊脂玉佩,容颜如画,眉如远山含黛,目若寒星闪烁,眉梢眼角带着几分冷峻,却又在唇角微翘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温柔。 这样矛盾又和谐的气质,无一不彰显着他的绝世之姿。 江清月的呼吸一滞,心中忍不住感叹:好帅。 可很快,她就从这份惊艳中回过神来。 她发现那人虽然目光牢牢地盯着自己,眼中却没有丝毫恶意,反而像是透过她的面容,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种眼神,像是在凝望一位久未谋面的挚友,又像是在追忆一段逝去的岁月,带着怀念与怅惘,让江清月说不出的奇怪。 扯着一旁江林霜问道:“楚武帝身后的人是谁?” 江林霜的角度看过去,刚好是那个笑得满脸谄媚的太监。 “这不是,帝王身边的大太监贾公公吗?你问他作甚。” 江清月差点没惊呼出声:贾~公~公~ 这么帅的人当太监,属实有点暴殄天物啊! 接着奏曲,接着舞。 “臣女程然,擅长舞剑,愿献上一舞。”她身穿一身红色武袍,看似爽朗开口。 只见她随剑起舞,轻捷的身躯在空中婉转飞舞,乌黑秀发随长剑在空中飞扬,英姿飒爽,也不过如此了。 “好好,有赏。”皇后满眼欣赏。 苏音晚缓缓起身说道:“肖姐姐的舞剑,实在是绝美,就不知江姐姐又准备了什么才艺。” 江林霜冲着江清月眨了眨眼,然后抱着琴走向台去。 “臣女江林霜,愿献上一曲。” 将琴轻轻放下,她抚摸琴身,走到一旁坐下,微敛气息,轻抚琴弦,流畅婉转的琴声缓缓流出,逐渐,琴声如箭羽,带着磅礴之势,瞬间倾泻而下。 武将们手中的酒盏“当啷”轻响,有人不自觉攥紧腰间玉佩,有人眼底泛起泪光。 老将军秦远之颤抖着起身,白发在风中扬起:“这琴声...竟与当年雁门关破敌时的战鼓如此相似!” 他身旁的青年将领握紧手中杯盏,仿佛又回到黄沙漫天的疆场,马蹄声、呐喊声、兵器相击声在琴声中交织重现。 宴会上的武将纷纷起身,逐渐浸入琴声,好似又回到了疆场,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 就连江澈也满脸彷徨。 一曲结束,众人与犹未尽。 “赏,玉如意一柄,这首曲子,称的上一绝了。”皇后看向江林霜的眼神带着欣赏,不愧是我挑中的太子妃。 “臣女,谢皇后娘娘赏赐。” “听闻,朕亲封的昭武校尉江小六也来了,上前来展示一番。”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开口道。 江清月站起身行了个礼:“臣,在。” 苏音晚对着身旁的女子说着:“江家小废物要登场表演了。” 一旁程然轻笑,缓缓说了句:“苏妹妹不可无理。” 当江清月缓步上前时,广袖下隐约露出的玄色剑穗引得席间一阵低语。 她褪去绣着并蒂莲的云锦外裳,露出月白劲装,腰间软剑泛着冷冽寒光,发间仅用一根缠金丝的乌木簪束起长发,周身透着与平日温婉截然不同的凌厉之气。 “程姑娘才献完剑舞,世人谁不皆知,程姑娘的剑舞乃京都一绝。” “这江家小废物也敢上台?” 江清月听着台下的嘲讽,挑了挑眉。 呛啷一声,剑刃出鞘的刹那,寒光如银河倒悬。 江清月足尖点过汉白玉地砖,裙裾翻卷间竟带起细碎冰晶,原是剑风裹挟着殿外霜气。 起手一招惊鸿照影,剑尖挽出的剑花足有碗口大,银芒闪烁间,竟将三丈外烛火尽数熄灭。 “女子一枪忠勇,从未逊于儿郎。”江清月剑起,清冷声音说着。 武将们霍然起身,老将军腰间的虎符撞出闷响,这看似柔美的起势,暗藏的竟是破甲开碑的刚猛力道。 “我可对镜贴花黄,亦可寒甲披寒光。” 舞至高潮,她凌空旋身七周,软剑化作流光织就的银网。 墨发散开如瀑,发间玉簪却稳如泰山,每一次挥剑都带起破空锐响,竟在青砖地面犁出寸许深的剑痕。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当她以暴雨梨花之势横扫宴席,满殿宾客本能地后仰,却见剑尖在距案几三寸处骤然转向,将楚武帝案前的葡萄叶削得簌簌飘落,果实却完好无损。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收势时,江清月长剑入鞘的动作行云流水。 宫宴上的鼓乐声渐渐停歇,江清月手持软剑,身姿如松地立在殿中。 方才那一场惊世骇俗的剑舞,让满座宾客仍沉浸在震撼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上突然绽放出爽朗的笑容,声音洪亮地开口道:“赏,云锦缎两匹。” 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乍一听,满是对江清月剑舞的赞赏与嘉许。 然而,在那灿烂笑容的掩盖下,他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暗沉。 皇帝心中暗自思忖,好一个江家,先是江林霜以一曲气势磅礴的琴音令武将们热血沸腾,如今江清月又以凌厉剑舞惊艳众人,一文一武,在这宫宴之上出尽了风头。 江家旧部在朝堂本就势力庞大,如今这两个女儿又如此出众,若是放任其发展,日后怕是难以掌控。想到此处,他的眼神愈发深邃,暗藏着猜忌与防备。 江清月福身行礼,娇声道:“臣,谢主隆恩。” 她自幼在这权贵之家长大,察言观色早已是炉火纯青。 皇帝眼底那转瞬即逝的暗色,又如何能逃过她的眼睛。 江清月心中微微一紧,深知皇帝这表面的赏赐之下,实则暗藏警惕与不满。 暮春的晚风裹着残瓣掠过宫墙,当最后一盏宫灯熄灭,这场喧嚣的赏花宴终于落下帷幕。 江清月揉着发酸的手腕,刚踏出宫门,一道黑影突然从廊柱后窜出。 “江小六!” 江澈铁塔般的身形挡住月光,玄色劲装下摆还沾着宴席上的酒渍。 他浓眉倒竖,还未等江清月反应,一记带着风声的拳头直直朝她肩头砸去。 “啊!”江清月痛得跳脚,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宫墙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四哥你疯了!” “还知道疼?”江澈叉着腰,眼底却藏不住笑意,“什么时候偷学的剑法,连秦老将军都看直了眼!” 他想起宴席上妹妹舞剑时的飒爽英姿,心中既骄傲又后怕——那剑招凌厉得能开山裂石,万一有个闪失…… 江清月揉着发红的肩膀,突然对着兄长眨巴起眼睛,长睫上还挂着泪珠:“有没有可能我自学成才” 空气瞬间凝固。 江澈也不再过问。 “江小姑娘,许久不见!”男子挑了挑眉声音清冷。 江清月抬眼望去,这不是宴会上,长得贼帅的大太监吗? “贾公公,咱俩认识吗?” 第8章 喊声师父听听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江林霜面色骤变,过去捂住江清月的嘴,指尖微微发颤:“小妹失言!楚王殿下明察,她……她认错人了” 楚景予?=贾公公? 楚景予周身寒意骤起,素来清冷的嗓音夹杂着几分破防道:“江小六,你见过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太监?”浅白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玄铁令牌泛着冷光。 江清月瞪圆杏眼,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被捂住的嘴巴。 喉间发出含糊的呜咽,她心里怒骂道:“是不是瞎,我嘴巴被堵住了怎么回!!!” 眼角余光瞥见,江衍正对着楚景予抱拳赔罪。 江衍那眼神恨不得一脚踹向江清月这个麻烦精。 江澈和江林霜硬生生的把江清月给拖回马车。 “唔唔。” “帅太监多的是,哎,我能出声了?”江清月话说一半,发现自己能出声了。 江林霜猛然松手,指尖还沾着晶亮的口水,她恶嫌的掏出手帕反复擦拭,连耳根都泛起了薄红。 “他是楚武皇的第三子。”江林霜压低声音,绸缎裙摆扫过车厢软垫。 “生母原是贵妃身边的洗脚婢,他从出生便被视作宫闱秽物,十五岁那年皇帝嫌他体弱,随手将他丢进军营充作马前卒。” 车帘突然被掀开,江衍大步踏入车厢,他解下披风扔在塌上,剑眉微蹙: “入伍三年,年仅不过十八岁的楚景予,率八百轻骑深入敌营,俘获斩杀匈奴近三千余人,把匈奴的达官显贵一锅端了,自此一战封王。” “六天转战千里,踏平五座王城,生擒匈奴左贤王,连斩三位单于之子,而如今的他还未到及冠之年。”他的指节无意识的叩着车厢,眼里泛起难得的敬意。 “沙洲十二连城,至今悬挂着他的画像,胡人小儿夜啼,闻其名而止。” “今日才从沙洲归来,结果你倒好,上去就喊人家太监。”江衍满脸怒气。 江清月怎么越听越觉得熟悉,这和冠军侯霍去病有点相似。 那按照这样说 这楚景予应该活不过二十四岁。 “江清月,你听没听见?”江衍怒吼。 震的江清月赶忙捂住耳朵。 “听到了听到了。” 要不是到府门口了,看见江虞站在那。 江衍好歹也得和江清月打一架。 暮春的细雨沾湿了青石板路,江清月掀起马车帘幔时,檐角铜铃被风拂得叮咚作响。 她踩着湿润的苔痕踏入庭院,忽见水榭亭中一抹青衣斜倚朱栏,青玉酒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案头摊开的竹简相映。 郭嘉垂眸摩挲着竹简边缘,乌木簪松松绾着的长发散落肩头,几缕碎发垂在俊逸的眉眼间。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凤眸微眯,眼尾泛红的醉意与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清隽判若两人:“主公今日回得倒早。” 江清月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忽然想起史书里记载的英年早逝,心口骤然发紧。 她快步上前夺过酒壶,指尖触到壶身的凉意:“奉孝,少饮酒。”话音未落,袖口已沾上淡淡的酒香,混着他身上特有的墨香与松烟气息。 郭嘉醉意未退的眼眸轻笑:“主公这声叮嘱,倒是比这酒还醉人几分。” 江清月指尖划过竹简边缘,见竹简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心中泛起涟漪,暮色为郭嘉的侧脸镀上了暖金,眼尾醉意熏染煞是好看,便不知不觉间便和郭嘉闲聊起来。 轻声问道“奉孝,年方几何了?” “回主公,二十有七”郭嘉的手揽过白玉冠下额间的碎发笑着回道。 “以奉孝的才华跟着我,属实委屈。”江清月想起史书记载的鬼才郭嘉。 “主公良善,又岂屈才,主公可想争夺这天下?”郭嘉往天空看去,缓缓问道。 江清月轻笑也随着郭嘉看向天空。 “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这天下之主,是谁又重要吗?” “我所求的,不过是这万家灯火长明,若帝王不堪,百姓受苦,那,这天下也可争上一争。” 郭嘉看向江清月,眸中盛满星河,眉间不见半点野心,却比任何宏图霸业都令人心折,他的主公,可真是不一般。 江清月想起了些什么忽然眉头紧锁,声音彷佛带着一丝颤抖:“奉孝,我总觉得楚武皇,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厌恶,又好像是对我江家有所忌惮,可我江家最初也只有二哥为将,这是为何,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郭嘉看着手中竹简:“你可知?江衍为何交出兵符,反而如今做个散官” “又可曾想过,当日在凉州之时,江四公子,未有兵符,却,以江衍彪骑大将军的威名便可使凉州卫听命于你。” 江清月手指微颤,缓缓道:“功高盖主?可宣朝将才众多,一个彪骑将军而已又有何惧?” 郭嘉笑道:“主公的父母皆为国战死,江家旧部四散,若?江家意图谋反,则皇位不稳。”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者又有几人得以善终?江二公子算是个聪明人,可主公你初露锋芒,该早做打算。” 江清月慢慢遮去眼间的锋芒,轻笑道:“多谢军师赐教。” ······· 一大早门外传来江澈洪钟般的嗓音:“江小六,都亭午了,你是准备睡到薄暮吗?林霜妹妹已经把琴准备好了” 江清月被江澈这大嗓门给嗷醒。 往日赶早八的时候,就连路边撒欢的野狗,都得被她训的夹着尾巴逃走,更何况江澈这个“真狗”。 江清月从床上爬起来气鼓鼓的朝着门口走一脚踹去。 楚景予被踹的老远。 一旁江澈捂住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清月。 “江姑娘,不仅脾气好,这脚下的功夫也真是四两拨千金。”被踹老远的楚景予,温润的男声带着笑意。 等缓过神的江清月····· 映入眼帘的画面。 楚景予一身白衣,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了柔辉,鼻梁高挺如远山,薄唇噙着似有若无的戏谑,最明显的就是素净的衣袍,赫然印着一个灰扑扑的大脚印,倒为这副谪仙般的面容添加了几分烟火气。 江清月睡意顿消,指尖不自觉的揪起裙摆,强装镇定的快步上前,眼波流转间已是笑意盈盈:“哥,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近日公务操劳,站都站不稳了,快来,让妹妹扶你一把。”话音未落,芊细的手腕欲扶着楚景予。 楚景予侧身避开,玉白的指尖轻轻掸去衣摆的脚印,眸中笑意愈浓。 “江姑娘这见面礼,倒是比江南的桂花酿还要热情几分” “令兄特地请本王来教你棋艺,来,小六,喊声师父听听。” 江清月满脸震惊:“你教我下棋?” 然后大言不惭的又加了一句:“下的明白吗你。” “怎么?楚姑娘,看不上我这太监?” 楚景予挑了挑眉玩笑道。 江清月面带尴尬,太监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然后弱弱的问了句:“能不学吗?” 一旁江澈嗷嗷喊“林霜妹妹,江小六不愿意学。” 江清月上去就是一拳。 可显着你了是吧? 近千回对弈,还未分出胜负。 “好一个英勇善战的楚将军。”江清月眼神颇带着一丝敬佩说道。 对面的楚景予指尖捏着一枚墨黑棋子,迟迟未落,彷佛在斟酌着一场关乎天下的战局。 棋盘上黑白交错的局势。 楚景予将手中黑棋放入盘中。 黑子已在左下筑起了坚不可摧的城池,而白子则在右上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不过,再厉害,又怎能抵挡的住四面楚歌?”江清月轻笑。 楚景予望着江清月新落下的白棋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江妹妹这棋艺果然不容小觑。” “不过江妹妹莫急,这盘棋下到最后,越要慎重,就像这世道,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哦~那我便落子了。”江清月指了指棋盘。 第9章 许愿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何时该守,何时该攻,皆在这一念之间,楚兄,无论局势如何变化,只要初心不改,终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楚景予挑了挑眉,这小丫头还教上我了。 楚景予看着棋盘,指尖在温润的玉棋子上摩挲许久,忽然,他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良久,终于落下一子,看似随意却精准地落在棋盘的天元之侧: “江妹妹的这步棋暗藏乾坤,我认输了。” 江清月持着白子的手微微一顿,琥珀色的瞳孔映着楚景予从容的神情,忽而展颜轻笑:“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不收费哦~” 江澈差点从矮凳上跌下来,慌忙冲到两人中间,朝楚景予连连作揖:“楚王殿下恕罪!家妹年纪小,说话没个轻重,您大人有大量…….”话音未落,他就被江清月拽着衣角往后扯了半步。 楚景予却摆了摆手示意江澈不必多礼,墨玉般的眸子深深望着江清月,喉结滚动:“你当真?不记得我?”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几分期待。 江清月瞪大双眼,仔细看了看,还稍微动了下脑子,在原主记忆里找了找这张帅脸,最终得出三字。 “没见过。” 江澈···没见过,那你还装的那么认真。 楚景予望着江清月眼底的那抹失望如同薄雾,挥之不去,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罢了。” 待楚景予走后,江清月刚睡不到半刻钟,便被江林霜拽出来学琴了。 江清月抱着琴,满脸写着抗拒和无奈,眼神中透着一丝哀求:“阿姐,能明日学吗?这天都快黑了。” 江林霜温柔的看着她,冲她眨了眨眼。 江清月彷佛看到了希望,满心欢喜地欢呼道:“谢谢阿姐,我就知晓阿姐最疼我了。” “不能!”江林霜微笑道。 白开心了····· 江林霜不再多言,优雅的伸出指尖,轻轻勾起琴弦,刹那间。空灵的琴声潺潺流水,又如林间清风,宛如天籁。 一曲毕,她将琴推向江清月,轻声说道: “你试试。” 江清月纤细的手指刚放上去。 “嘭”的一声琴弦又断了。 江清月有些发懵,眼神中满是无辜,随即说道:“阿姐,你这琴弦它不结实,老断。” 江林霜微微一愣,缓了好一会道:“乖,琴不适合你,咱学点别的。” “好耶~” 两人刚好对视,江清月在那眼神威胁下,也不敢欢呼了。 教了一刻钟,江林霜也同样生无可恋了,其实做个无忧无虑的废物也挺好,她想明白这一点后,轻轻的拉着江清月的手,将她丢出小院。 “啪”的一声,屋门关闭。 被留在门外的江清月一脸茫然,心中委屈极了,暗想着: “我这是被阿姐赶出来了吗?”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没走多远。 只见一个黑影缓缓向江清月靠近。 江清月也不哼唧了,瞬间警惕起来,不再有之前委屈模样,眼神变得锐利,还没等看清来人是谁,她毫不犹豫的一拳挥了上前。 还暗骂了句:“装神弄鬼。” “吃俺老江一拳。” 只听一声闷哼。 刚好凑成熊猫眼的江澈说了句。 “真的会谢!” 随之满脸委屈:“今天是元宵节!!!” “你去不去放花灯。” 江清月满眼歉意“四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黑灯瞎火的,我还以为府中进了贼。”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谁能知晓,你还带,动手的。”江澈气呼呼的。 拉着江清月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 “噗哧,江澈你脸咋了?”江睿快笑疯了,问道。 江澈指了指旁边江清月委屈道:“江小六把我当贼了。” 江清月尴尬的笑了笑。 除了江家六位,楚王楚景予也来了。 江家兄妹面面相觑,心中都在疑惑:“这楚王来凑什么热闹。” 江睿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江小六,喊声三哥听听。” 不知从何时,江清月好久没喊过他哥哥了 江清月瞥了他一眼,直接朝大门走去。 此时的街头巷尾,早已被商贩们精心装饰的花团锦簇,一盏盏灯笼上彩蝶栩栩如生,连烛光摇曳光影都像是在宣纸上晕染的水墨,透着雅致,整个街道都沉浸在一片温馨美好的氛围当中。 江清月往里走便看到许多人在猜字谜。 楚景予一直留意着她的举动,见她盯着一个兔子花灯,眼神中充满喜爱,便轻轻凑上前,温柔地问道:“你喜欢那个兔子花灯?” 此时的江清月,正望着对面一位银灰色衣衫的男子,心中感概着他的容貌,忽然,楚景予的脸凑了上来,她毫无防备,吓了她一跳。 连忙往后撤了半步,差点摔倒。 楚景予反应极快,伸手扶住了她。 江清月赶忙躲开。 “多谢三皇子” 一旁江睿已经凭借着才能,把兔子花灯赢了过来。 他走到江清月面前,伸手把花灯递了过去。 江清月歪着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惊讶,问道:“给我的?” 江睿有些别扭道:“你不是喜欢这个兔子花灯吗?送你。” 江清月小声的说了句:“我喜欢吃麻辣兔子。” 可惜周围太过喧闹,江睿并未没听清。 她伸手接过兔子花灯。 心中涌起别样的情绪,这是来到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第一次有了家人,其实也蛮好。 江林霜看到护城河上飘着许多水灯,如同点点繁星,美丽极了,她拉着江清月,说道:“走,我们也去放花灯,把愿望写在上面,说不定就能实现。” “江澈,你不准偷看!”江睿急忙盖住上面的字。 写完之后,将花灯轻轻放入水中。 江澈顶着熊猫眼,好奇的看着江清月“你许了什么愿望?” 江清月看着他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夺目,笑得张扬。 “不劳而获。” 站在左侧的江虞一脸认真的询问道:“你再说一遍?” “不劳而获啊。” ·····众人扶额 江澈:“啊啊啊,早知道我也许这个了,现在换个愿望行不行啊” 只见他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江虞伸手打了一下他脑门:“傻子,哪有许愿还能临时换的。” 江清月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待众人远去,默默轻笑:“哪有愿望说出来的。” 江清月看着自己的水灯远去, “天下太平,合家欢乐” “亦,明灯三千,只愿江家众人,岁岁年年。” 目光渐渐变得幽深,京城这潭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江清月眼神锐利,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锋芒。 第10章帝王的猜忌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暮色将御书房的鎏金窗棂染成了琥珀色,楚武帝指尖磨挲着案头上的青铜虎符,烛火在他眼底跳跃出幽微的光。 魏丞相躬身立于蟠龙柱下,官服上的仙鹤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君臣二人之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般沉重。 “爱卿,可知,陇西战报为何迟了三日?”帝王开口,声音像碎了冰的刀刃。 案上摊着密折,墨迹未干的字迹刺得人眼眶发疼。 ————二皇子楚瑞陇西一战被擒,李续率领陇西卫袭击西蜀白马关欲带回楚瑞,导致陇西被西蜀三十万大军围攻,寸步难行。 “若陇西失守,李氏一族直系便自刎谢罪吧” 魏丞相喉结微动,苍老的声音裹着三分迟疑:“二皇子被西蜀所生擒,李将军也只是救皇子心切·····” “哦~如丞相所言,是朕的皇子无用了?”楚武帝已将密折狠狠拍在檀木案上。 “陛下恕罪”魏丞相缓缓跪伏在地。 楚武帝起身将他扶起 “前不久,凉州卫的马超又立战功,朕却听闻,他喊江家小六为主公,丞相你说这是何意啊?” 声音漫不经心地问道,却暗藏锋芒。 魏丞相心中一凛,暗叹陛下果然连这细枝末节都了如指掌,他斟酌着言辞:“臣,斗胆谏言江家三代戍边,曾手握西北三州兵权,然江衍虽交出兵权,可当初江赫门生众多,江家亲卫也融入四军,若放任下去·····” “朕听闻,昭武校尉府中有一谋士,曾在凉州时,便是此人出谋划策,以少胜多。”楚武帝眼角的笑意渐浓,却带着让人胆寒的算计。 “若放任下去,将皇朝不稳,唯有斩草除根。” 魏丞相开了口:“陛下英明”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的人影。 楚武帝沉默良久,突然轻笑出声:“此次前往陇西支援,丞相觉得派何人前往最为合适?” “昭武校尉?”魏丞相试探着开了口。 “那就依丞相所言,拟旨吧,昭武校尉册封昭武将军率领十万燕州兵前往陇西支援。”皇帝轻声下旨。 魏丞相心惊,十万燕州兵去抵抗三十万战场厮杀的西蜀兵。 谁不知,燕州兵是一群刚成立不久的新兵。 看来帝王是放弃陇西了,连同江家也一同埋葬于此。 待丞相走后,贾公公拿着圣旨也出了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观天下大势,陇西烽火未熄,边陲安危系于之旦夕。然昭武校尉素有虎狼之姿,今册封昭武将军,江家数年来戍卫疆土,其忠勇之名朕素有所闻。 今特命尔即刻整顿十万燕州精锐,星夜兼程驰十日之内须抵援陇西。 燕州健儿素以悍勇善战,此去陇西,当如雷霆万钧,荡平贼寇,望昭武将军不负朕望,早日奏凯还朝! 钦此。” “臣,江清月领旨。”双手接过圣旨与虎符。 贾公公拂尘轻甩,眼角堆起细密皱纹,朱红蟒纹袖口下的手指慢悠悠摩挲着翡翠扳指,语气里裹着三分笑意:“江家得陛下看重,可莫要负了天子所望。” 随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暮冬的寒风如利刃般刮过江府议事厅的雕花窗棂,案上的烛火在冷风中摇曳不定,将江衍紧皱的眉头映得忽明忽暗。 嗓音里裹着化不开的忧虑:“燕州十万大军皆是新兵,不过是些从未上过战场的稚子,又怎能与西蜀那虎狼之师抗衡?小六,此次陇西支援,我替你前往。” 话音未落,江清月已盈盈起身。她身上的玄色劲装还沾着晨训时的霜露,却掩不住眉眼间的英气。 听到兄长这番话,她先是一怔,随即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温度的笑意:“二哥,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昭武将军江清月即刻驰援',你若替我前去,那可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 江衍猛地站起身,锦袍扫过案几上的兵书,带起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他跨步上前,伸手抓住妹妹的肩膀,声音不自觉拔高:“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西蜀此次来势汹汹,连老将李续都难以招架,你......”说到这里,这位素来沉稳的江家二公子喉结剧烈滚动,竟是说不下去了。 冲着江家几位哥哥眨了眨眼,大义凛然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既然封我为将,自然要担得起这个责任。” 江清月仰头望着兄长,眼底泛起一层晶莹。 她当然明白江衍的苦心,更知晓此去陇西凶多吉少。可正是因为明白,才绝不能让兄长涉险。 江衍望着妹妹故作轻松的模样,心中酸涩难当。 他松开手,抬手轻轻替她整理了一下歪斜的发带,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一定要活着回来......” 拿着虎符,一骑赤兔马,策马奔去。 这次江衍也不嗷他的赤兔了。 然而,当众人还未从离别的情绪中缓过神来,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抹火红的身影又出现在视线里,赤兔马昂首嘶鸣,带着熟悉的气息疾驰而来。 江清月抓着缰绳,在众人面前猛地勒马,玄色披风猎猎作响,脸上露出少见的窘迫:“刚、刚激动过头了,我忘记带奉孝了。” 说着,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尖 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也去!我可是昭武副尉!”江澈不知何时已经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腰间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少年人眼底跳动着兴奋与决然,“小妹打仗,我这个当哥哥的岂能袖手旁观?” 三人直奔燕州。 郭嘉一手拿着图纸,一手驾着马。 燕州离这不过一百里,刚好是前往陇西的必经之路。 暮色如墨,燕州军营内却灯火通明。 喧闹声裹挟着酒香肉味从各个营帐溢出,一群新兵坐在一起,酒壶在众人手中来回传递,醉醺醺的歌声还带着几分跑调,远处校场上,长枪东倒西歪的插在沙土里,有人连盔甲都脱了扔在地上。 三人刚到军营就看到这一幕,连放哨的士兵都醉倒在地。 江澈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吐血,这是去支援,还是领着这群人去送死。 郭嘉并未开口讲话,而是在一旁看着江清月准备如何应对。 江清月并未急着发作,反而驻足良久,望着这些年轻的面孔若有所思。 他们中有人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有人脖颈还扯着家乡带来的红绳,半大的孩子,眼底涌动着炙热和不羁。 直到夜风卷着烤肉香扑来,她才缓缓走向人群。 “这羊肉烤的不错。”江清月声音清冷。 惊的几个新兵拿起剑指向她,带着几分醉意:“何人胆敢擅闯军营?” 江清月轻笑,从腰间拿出玄铁虎符:“我是你们新任命的将军,昭武” 一个新兵刺头嘲讽道:“一女子又怎可做我们燕州卫的将军。” 江清月玄色披风下的银甲泛着冷光,面对四周哄笑,她垂眸理了理腰间虎符,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听闻燕州儿郎最是血性,怎么?如今只敢躲在酒后逞口舌之快?” 江清月将袖口向上绑了一下,露出了内衬的玄铁护腕: “不如,打一架?” “若我输了这个将军换你们来当,若我侥幸赢了,往后诸位操练之时,莫要有轻敌之心,若失心,幼子都可取尔等性命。” 只见燕州卫众人站起身,队列中一人缓步而出,那人身穿半旧的鱼鳞甲,腰间长刀缠绕着褪色布条,长刀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少年面如冠玉,眉骨却生得英气,未饮酒的眼底透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清冽。 他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声音沉稳:“末将,谢云舟,请将军指教。” 第11章 燕州卫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两人相对而立,谢云舟率先出刀,寒光裹着风声支取面门。 江清月侧身避开,握住剑柄朝着谢云舟攻去。 谢云舟举刀格挡的瞬间,却见她借着反作用的力腾空而起,一脚踹向谢云舟的肩膀。 众人屏吸间。 谢云舟瞬间被踹老远。 他一脸错愕,一位看似娇弱的女子怎有一身蛮力,却飞快起身,拿起刀接着砍了过去,江清月拿剑抵挡,谢云舟被刀震的手麻,紧接着江清月的剑劈了过来。 谢云舟一时失手,刀被击的重重落在地上,赤手空拳朝着江清月袭来。 江清月扔下剑,迎了上前。 胜负不过一瞬。 江清月却,在制住他的那一瞬间松了手。 “你还算不错,难怪你能在这群新兵里服众,不过招式刚猛有余,应变不足。” 谢云舟泛红的脸,轻笑道:“多谢将军夸赞,末将输的心服口服。” 江清月起身,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军营:“我知道,你们血气方刚,想趁着太平的日子痛快一番,可你们看————” 江清月抬手指向北方,夜幕下仿佛有烽火在远处若隐若现。 “陇西的百姓,此刻正盼着有人护他们周全,西蜀的兵马,随时可能踏碎这份安宁。” “而陇西的将士也在苦苦支撑,等待援兵。” 军营陷入寂静,只有篝火噼啪作响,江清月解下披风铺坐在地上,随手捡起两根树枝:“来,陪我下盘棋。”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然在地上画好了楚河汉界“这个黑子是你们,白子是敌军,你们说说看,这死局该如何破?” 一群新兵七嘴八舌争论,只有谢云舟缓缓开口:“一盘棋讲究的是落子无悔,而一支军队,则讲究的是令行禁止。” 江清月看向他轻笑:“不错,一支军队唯有听令而行才能攻守有度。” 她伸手拉起谢云舟,声音突然清亮:“谢云舟暂带副帅,即刻整军经武!燕州卫不需要散兵游将,我要的是能在沙场上背靠背厮杀的兄弟。” “从今日起,我不止是你们的将军,亦是你们最忠诚的兄弟。” “陇西一行极为危险,愿众将士都能活着归来。” 江澈扯着大嗓门带头大喊:“昭武将军,昭武将军。” 燕州卫望着昭武将军娇弱却依旧坚韧的身躯,忽然觉得那些军令不再是冰冷的规矩,而是沉甸甸的承诺。 随后江清月走向郭嘉身边,像是撒娇般求夸奖:“郭奉孝,我表现如何?” 郭嘉看着笑得夺目的江清月回道:“主公英明。” 一旁江澈满眼星星道:“没想到,妹妹这么能扯。” 江清月······ 好好的气氛,不说话能死是吧!! 郭嘉抬头望向夜空一脸愁容:“十日抵达陇西,日夜兼备,疲军易败,这群稚子如何堪得大任?。” 江澈也跨脸了,望向江清月:“这帝王,是让我们送死吗?” 江清月一手拍向他:“不可擅言。” 京都的暮春,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槐花香,却掩不住御书房内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鎏金兽炉中升起袅袅青烟,将盘龙柱上的金龙熏得若隐若现,楚景予跪在冰凉的青砖上,蟒袍下摆铺展如墨,额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父皇,十万燕州新兵如何能抵抗三十万战场厮杀的蜀兵?”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恳切,叩首时冠冕上的东珠轻轻摇晃。 “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一同前往陇西,也好助江将军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殿外忽有黄莺啼鸣,反倒衬得室内愈发寂静。 楚武皇半阖的眼微微睁开,布满皱纹的手缓缓摩挲着龙椅上的金黄龙头,指腹擦过精雕细琢的龙鳞,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那双浑浊却依然锐利的眼睛里,泛着令人胆寒的冷意:“沙洲传来密信,匈奴与北狄勾结,欲在月中进犯。”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淬了冰:“你明日便启程前往沙洲御敌。” 楚景予猛地抬头,撞进父亲森冷的目光中。 殿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照进来,却暖不了御书房内的分毫。 他喉头滚动,咽下满心不甘:“儿臣,领旨。” 起身时,蟒袍下的膝盖早已发麻,却不及心中泛起的寒意。 当他转身迈出御书房的刹那,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宫墙之外,柳絮纷飞如雪,可他的好父皇根本就没想过真正支援陇西。 派江清月率领新兵前去,不过是忌惮江家世代军功,怕他们在战场上再立新功,功高盖主。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女子,即便挂着昭武将军的名号,又何至于让父皇如此忌惮? 暮色渐浓,楚景予登上马车时,天边的晚霞红得似血。 他轻抚过腰间的玉佩,那是母后留给他的遗物。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辘声响。他望着渐行渐远的皇宫,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无论父皇有何盘算,他都要守住边疆,护住这万里河山,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哪怕与整个皇室为敌。 日夜兼程九日。 残阳将碎金般的余晖洒在安定州斑驳的城墙上,十万大军的铁蹄声如滚滚闷雷,惊起城头的寒鸦。 军旗猎猎作响,“燕”字大旗迎风舒展,紧闭的城门将这声势浩大的援军拒之门外。 江清月朝着谢云舟挥了挥手。 “开城门!陇西援军已到!”谢云舟策马至城下,声音洪钟。 城楼上的守军如临大敌,弓箭在手,箭矢搭在弦上,却迟迟未发。 一旁江澈一脸无辜的看向江清月:“他们这是要拿箭杀死我们吗?” 江清月看着这个二傻子随口道:“是射杀你,不是我” 郭嘉缓缓说道:“这座城应经常受扰。” 江清月策马向前,从腰间拿出玄铁虎符,声音坚定洪亮:“我乃昭武将军率领燕州卫,支援陇西,虎符在此。” 吱呀———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安定州太守陆明远身着月白长袍,手持竹制折扇, 然而,当他望见远处缓缓而来的援军队伍时,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原本期待的浩浩荡荡的大军,映入眼帘的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十万兵力。 这点人马,如何能与西蜀三十万虎狼之师抗衡?他心中暗自担忧,握着折扇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 但很快,陆明远便调整好了神色,面上重新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他轻轻摇着折扇,缓步向前,迎向率领援军而来的将领。 “诸位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他的声音清朗而亲切,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安定州的百姓,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队伍中那些年轻稚嫩的面孔。 这些新兵们虽身着整齐的甲胄,可眼神中难掩青涩与紧张。 “各位将士们请。” 刚入城就看到街道边站满了百姓,有些兴奋大喊:“我们有救了,陇西有救了。” 一老妇人拿着茶水上前颤颤巍巍满眼含泪声音:“我儿入伍陇西卫,望将军支援。” 江清月怕马吓着她,翻身下马。 过老妇人递来的茶水:“老人家放心,本将率领燕州卫与陇西共存亡。” 几个安定州大汉自发组成人墙,为大军让出通路。 整顿完军备已近戌时,江清月几人被陆明远招呼到太守府去。 桌上六菜一汤,也算盛请。 江清月并未动筷。 “不过,此刻陇西局势刻不容缓,还望大人知无不言。” 她刻意放缓语调:“你这几日想必殚精竭虑,连鬓角白发都添了不少。” 陆明远闻言怔愣片刻,将众人带至书房。 灯火摇曳,他铺开羊皮地图,指尖重重按在陇西郡的位置: “半月前二皇子高调炫耀身份,西蜀的白马关出兵来犯时,被白马关的大将军姬泽生擒,消息传来时,李将军正部署边防,楚武帝子嗣不绵只有三子,这皇子不可落入敌军之手啊·····” 他声音发涩: “李将军亲率十万陇西卫前往营救,被困于白玉谷,却不想这是敌国诱敌之计,三十万敌军趁虚而入,将陇西围得水泄不通。” 江澈气极了开口道: “这皇子还不如不救。” 江清月抬眼瞪了江澈一眼。 江清月指尖摩挲着案上镇纸,忽然将一盏凉茶推到太守面前:“陆大人先润润喉。” 见对方接过茶盏的手微微颤抖,她语气放缓: “李将军忠义,只是敌寇狡诈,如今我们十万援军已至,还需陆大人详述陇西城中布防,以及敌军虚实。” 她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 “听说大人曾在陇西任职三年,对那里的山川地势了如指掌,这场仗若要取胜,还得仰仗您的经验。” 陆明远眼中泛起微光,喉头滚动咽下茶水。 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沉稳许多: “昭武将军过誉了,敌军粮草囤积在青石峡,以及······” 第12章白玉谷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江清月指尖摩挲着案上的虎符,青玉质地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却难掩她眼底跳动的焦灼。 “奉孝,李将军被困白玉关半月有余,若再迟一步恐生变故,我欲率军驰援,你意下如何?” 她的声音沉稳,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郭嘉负手立于悬挂着地形图的强前,墨色长袍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在白玉关与青石峡之间来回逡巡:“主公之念,亦是嘉之所忧。” “只是白玉关地势险要,西蜀布防未明,贸然进军恐中埋伏。” “不如先遣精锐探查虚实,同时焚毁青石峡粮草,断其补给,待敌军阵脚大乱,再行救援,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话音未落,江澈便忍不住开口,清秀的眉梢拧成结: “小妹,燕州卫连日连夜的兼程,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今夜难以再战,若强行出兵,恐未到战场便已折损战力,而且还是一群从未上过战场的稚子,如何应敌?” 他的语气带着担忧,也带着对局势的忧虑。 江清月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桌案。 “四哥,奉孝,随我来” 她的声音从容笃定。 内心暗自呼喊:“系统,是时候了,我的兵种卡。。” “宿主,是否召唤兵种卡?”系统机械的提示音再脑海中响起。 “召唤!” 江清月目光不自觉望向窗外的夜空,那边繁星点点,仿佛藏着无尽的可能。 或许下一秒,传说众纵横沙场的白马义从军就会踏月而来。 “叮,召唤符使用成功,恭喜宿主召唤出陷阵营。” 江清月忽然大笑,天降救星,陷阵之名,她可太清楚了,高顺麾下的精锐之师,每一位皆是以一当十的悍将,这简直是上天赐予的转机! “宿主,陷阵营将于半小时内赶来。” 江澈看着突然笑出声的江清月,神色狐疑的扯了扯郭嘉的衣袖:“小妹莫不是被这死局逼得···失了心智?。” 郭嘉拽回衣角:“将军谋定而后动,岂是常人所能揣度?江公子慎言。” 江澈:??我是常人? 江清月直接给了江澈一拳。 疼的江澈嗷嗷乱叫。 一陆明远看着远走的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自思忖:“燕州卫真的靠谱吗?” 江清月便带着江澈和郭嘉往城外走去。 空气中突然泛起了细微震颤。 青石铺的官道发出低沉的嗡鸣,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脚步声整齐划一,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敲击在人心口。 铠甲相撞的轻响交织成独特的韵律,那是经年累月的训练与默契才能奏出的战歌。 七百余名身披玄甲的将士,如鬼魅般出现在夜色当中,铁面遮颜,衣甲玄青,手持长矛,腰别短刃。 虽只露出一双双冷冽如鹰隼的眼睛,依旧震慑人心。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攻则破城,战可破敌。” “我等拜见主公” 整齐划一的呐喊声直冲云霄,震得人耳膜生疼。 声音立裹挟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仿佛他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从地狱深处走出的修罗。 江澈瞪大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军队?” 江清月上前两步,声音虽轻,却充满威严:“诸位将士请起,今有西蜀犯境,百姓蒙难,还望诸位与我共赴沙场,护我河山!” “江小六!你私囤兵马,若传出去···”江澈终于回过神来,急切道。 郭嘉却抚掌笑道:“此乃天赐神兵,助主公解围难,安黎明,何谈“私囤”之说?” 江清月目光深邃,望向远方: “楚武帝命我领十万燕州稚子支援陇西,将陇西郡置于何地?又将我们置于何地,其中深意,四哥可曾想过?江家世代忠良,守的是这万里山河,护的是万千百姓。” “若天子圣明,百姓安康,我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江澈沉思良久:“也许,也许帝王也不知这陇西郡之危” 江清月轻笑并未回他。 “但愿这天下,永远无需走到那一步。” 转而语气沉重: “陷阵将士们听令,即刻前往青石峡。” 与此同时,白玉谷内惨状触目惊心。 李续的长枪早已被鲜血浸透,凝结的血痂混着泥土,将枪杆染成恐怖的紫黑色。 他身旁一万余陇西士兵背靠背结成圆阵,在漫山遍野的西蜀战旗包围下,如同狂风暴雨的一叶孤舟。 “将军,我们...还能等到援军吗?”带着哭腔的呢喃突然刺破死寂。 李续感觉后颈的冷汗瞬间结冰,一万多道目光如同千万根钢针扎在脊梁上。 他仰头望向夜空,冷月清辉洒在满是血污的脸上,映得眼底血丝格外刺目。 他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怕是等不到了。”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半月有余了,恐怕陇西也生了变故。 想起出发时百姓们塞进军囊的干粮,喉间像被战马缰绳死死勒住。 他不敢回头,不敢面对那些年轻士兵眼中尚存的希望。 这一次,他说了实话。 白玉谷的风声很紧,刮的战袍四起。 “我和小琴才刚定亲,是我耽误了她。” 年轻士兵的呜咽像根银针,扎进每个人心里。 李续望着说话的少年——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出征前总爱追着他问怎么给姑娘写信。 “还有我的幼女,还等我回去看花灯。” “我娘子还给我绣了新鞋,我还未曾试穿。 “我……” 此起彼伏的低语里,他仿佛看见无数扇虚掩的家门,窗棂后是望眼欲穿的身影。 副将突然的怒吼撕开了压抑的沉默:“既然都是死,出去杀几个西蜀人回来,不也是赚了!” 这句带着血腥气的豪言,却让李续眼眶发烫。 他想起三年前暴雨夜,这个汉子背着受伤的士兵走了三十里山路,脚底磨得血肉模糊还笑着说“就当给兄弟当次马。” “卫我河山者虽死犹生!“震耳欲聋的呐喊中,声音带着悲壮,也带着不屈。 李续忽然看清了每个士兵的面容。 有士兵系着母亲新缝的护腕,有士兵腰间挂着妻儿的平安符。 他们的手在抖,眼神却比西蜀的战刀更锋利。原来真正的勇气,不是无惧死亡,而是明知必死,仍愿用血肉之躯守护身后的万家灯火。 眼眶发烫的瞬间,李续深深鞠躬:“是我李续,对不住诸位。” “将军言重!能与将军并肩战死沙场,是我等的荣幸!”将士们纷纷上前扶起他。 “为国而死是吾等至高无上的荣耀!” “陇西卫,愿死者,随我杀!”李续高举长枪,率先冲向敌陈。 一万余人的呐喊声响彻山谷。 甲胄碰撞声,兵器交击声,战马嘶鸣声,交织成一曲荡气回肠的战歌。 西蜀军顿时大乱,鼓点急促如擂,却难掩慌乱。 李续的长枪如龙出深渊,枪缨所到之处,血花四溅。 可他知道,这不过是以卵击石。 即便敌众我寡,即便必死无疑,他们也要用生命在这白玉谷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长城。 当三万蜀兵将陇西卫团团围住时,李续听见身旁士兵们最后的高呼。 “今日为国战死,死而无憾!”陇西卫将士们高喊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反抗。 第13章 殉情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忽然,这夜空中浮现点点光芒,约千余士兵杀入蜀军。 江清月手持长枪杀入敌阵,清冷声音喊出:“李将军,我来助你” 李续转头看去,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极了初入军营时,带着几分年少意气的洒脱:“陇西卫的将士们,援军来了,随我杀出去!” 陷阵营七百将士,宛如地狱修罗,以一当十。 西蜀兵惊恐万分,四散奔逃:“有鬼!快逃啊!” 战局瞬间逆转。 月光洒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 江清月的银甲早已浸透鲜血,发间缠着断裂的箭羽,却仍身姿挺拔地立在高处。 她望着西蜀主帅在亲兵簇拥下仓皇奔逃的背影,枣红马突然昂首嘶鸣,四蹄扬起的尘土中,长枪如银龙破空而出。 寒光闪过的刹那,敌军主帅瞪大双眼,喉间涌出的血沫溅在胸前的金线蟒纹上,那曾不可一世的面容,此刻扭曲成惊恐的惨白。 尸体轰然倒地的闷响惊起夜枭,振翅声刺破死寂,江清月缓步上前,靴底碾碎碎石的声响清晰可闻。 她俯身擦拭枪尖血迹时,指尖触到西蜀主帅腰间的玉牌——上面“御赐“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竟与帝王前日赏赐给江家的虎符如出一辙的冰冷。 “若帝王心系百姓就不会派燕州稚子。”她轻声呢喃,忽然笑了起来。 这笑声惊得谷中伤兵纷纷抬头,只见那个素来清冷的姑娘,此刻眼中盛满悲凉的月光。 她转身望向尸横遍野的战场,少年兵蜷曲的手指仍紧握着断剑,老将的身躯倚着旗杆不肯倒下,连死去的战马都保持着前蹄扬起的姿态。 风卷着血腥气掠过耳畔,恍惚间,她仿佛听见金銮殿上那道漫不经心赐给江家的旨意。 李续望着眼前的昭武将军腰间的虎符,眼眶泛红,单膝跪地:“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江清月连忙上前扶起他: “李将军忠肝义胆,宁死不屈,实乃我辈楷模。” “如今,陇西危在旦夕,不知将军可否为我等指引青石峡方向?” 要不是郭嘉忘记了前往青石峡的方向,便,是先烧粮草使敌军大乱,再前往白玉谷支援。 李续面露疑惑,一旁江澈心直口快: “还不是因为你去救那什么劳子皇子,人没救回来,还反而,被敌军给坑了吧,如今你的陇西郡已被三十万西蜀军包围了,还去青石峡干嘛,自然是去烧敌军粮草了。” “四哥,不许无礼。”听的时候都忍不住点头的江清月缓缓说道。 可真是个好哥哥,顶级嘴替,就该骂骂这不计后果的忠臣。 只见李续脊梁都弯下了不少,江澈也不再言语。 “李将军,莫要气妥,如今,先烧敌军粮草,再杀回陇西郡,护好陇西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江清月轻声安慰道。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陇西郡。 城墙之上,凛冽的风卷着硝烟的味道,裹挟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齐副将紧握腰间的佩刀,声音里带着压抑颤抖: “林将军,敌军怕是又要攻城了,粮草所剩无几,将士们吃不饱就作战,二十万守城军,被西蜀数次强攻,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万···” 他的话语像沉重的石块,砸在每个人心上。 一名年轻将士望着城外翻涌的敌军营帐,眼圈泛红: “这城···怕是守不住了”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在将士们之中悄然蔓延。 林延身披染血的战甲,目光坚定地扫射着众人: “那便与陇西共存亡!”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却难掩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林延望向城墙下的方向,身后是万千百姓和家人,这座城承载着太多的责任与牵挂,此城不能破。 “死守,无论如何不能让西蜀贼寇踏进城池半步!” 齐副将再次开口,眼中带着期盼:“将军,你说·····会有援军吗?” 林延抬头凝视猎猎作响的“陇”字大旗,晨风卷着残破的旗角,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 “一定会有援军!将士们,再坚持坚持,援军很快就到!” 年轻的士兵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却没人注意到自己将军眼底那抹难以察觉的黯淡。 城下,西蜀军的攻势展开,玄色战旗如乌云蔽日,三十万大军的脚步声震得城楼风铃叮咚作响, 云梯一架架竖起,如同毒蛇般向城墙攀爬。 林延握紧手中虎符,沉声道:“拿弓!弓箭手准备!” “将军,三十万的箭矢已然用尽了。”一名士兵垂头丧气地禀报。 林延没有丝毫犹豫,长枪直指敌军: “那便给我拿起你们手中的枪,给我杀” 说罢,他率先冲向攀爬云梯的敌军,战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枪尖所指,鲜血飞溅。 与此同时,青石峡 山势险峻,下方是蜀军堆积粮草的地方。 江清月指了指几个哨兵的位置。 几个陷阵营的士兵悄声无息的将人抹杀。 “奉孝,此处不如火攻,点燃粮草,再下去斩杀敌军。”江清月轻声说道。 “主公英明。” 江清月拿起绑着火硝的弓箭。 对着身后众人笑着开口道:“射。” 数万支箭矢朝着粮草射去 火苗窜起的霎那,整个峡谷彷佛被点燃。 西蜀一士兵大喊:“粮草着火了。” 几名将士还在饮着小酒,醉熏熏的一巴掌拍向那个士兵: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就宣朝弱鸡不早被我们伟大勇猛的西蜀围攻·····。” 江澈的箭本应该射向粮草,谁知一不小心射歪了,正好射到那个醉熏熏的将士。 那名将士话还未说完便一命呜呼了,其余几人顿时惊慌失措:“敌军来袭。” 江清月小手一挥:“杀~” “将军,西南角城撑不住了!”亲卫的呐喊被箭矢破空声淹没。 林延摘下腰间玉佩,他凝视片刻,那是他女儿满月时妻子所赠之物。 毅然摔在地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众将士随我杀。” 一袭红衣的林夫人走向城楼,手里拿着鼓槌,目光坚定地望向林延。 今日你上阵杀敌,我便为你击鼓助威。 她的眼神无声诉说着:我愿与你共守陇西城。 激昂的鼓点响起,如战歌回荡,为守城将士注入最后的力量。 林延转身朝着齐副将说:“带百姓躲入密道,记住,护好陇西百姓。” 他听着战鼓,望向击鼓之人,那抹熟悉的身影,眼眶微微湿润。 迅速拿着长枪朝着城墙上的蜀军杀去,以一敌十,数枪刺入胸膛的瞬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转头只想再看一眼击鼓的妻子,他眼中带着不舍,随之坚定,猛地拉过敌军朝城墙下一跃而下。 林夫人拿着鼓槌的手微微一颤,与城墙下那具渐渐冰冷的身躯遥遥相望。 她攥着鼓槌的指尖微微发白,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却感受不到疼痛,此刻,她的整个世界都在城墙下那片血泊中崩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初见那日,正是陇西春日最好的光景。 她手里拿着给幼妹的糖糕,转角迎面撞来个身披锁子甲的年轻将领,糖糕撒了一地。 抬头时,却看见他耳尖瞬间泛起红晕,原本笔直的脊梁竟也有几分僵硬,他握住长枪无处安放,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姑娘,我··我赔你糖糕。”声音闷得像藏在陶瓷里,惹的她忍不住轻笑。 后来才知道,这个沙场叱诧风云的汉子,面对心仪之人,竟腼腆的如同未曾经事的少年。 成婚那日,陇西的天空格外晴朗,他褪去戎装,换上一身朱红喜袍,眼底满是温柔。 小心翼翼的握住眉笔,笨拙却专注的为她描绘起远山眉,他紧张的额头沁出薄汗,却固执地不肯假手于人。 “夫人的眉眼,应由我亲手勾勒。”他说的极为认真,眼底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后来逢人就夸,说自己娶了全陇西郡最聪慧的女子,惹的旁人笑他痴傻,他却乐的开怀,引以为荣。 而此刻,那个会为她画眉,会笨拙示爱的夫君,正躺在城墙下,被西蜀的铁骑无情的践踏。 林夫人的眼前浮现出无数清晨,他总是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扰了她清梦,还记得昨日,他说等他得胜归来,便带她去看江南的梅花,还有女儿牙牙学语时,他抱着孩子在庭院里转圈,嬉闹的笑声阵阵作响。 “林将军!!”将士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将她拉回现实。 忽然想起,他昨日所说:“若有一日我马革裹尸,你便带着女儿好好活下去。” 林夫人伸手擦去眼泪,最后望了一眼城墙下的夫君,眼中满是眷恋与诀别,手中战鼓反而越来越强烈,这一次不再是为了鼓舞士气,而是为她深爱的夫君送行。 终,敌众我寡。 城门被破的瞬间,蜀军如潮水般涌入。 “等着我。”她轻声呢喃,从城楼一跃而下。 第14章 姬泽的不忍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西蜀兵杀入。 老郎中佝偻的脊背抵着药庐雕花木门,白须因用力而微微颤动,他身后二十三名伤病蜷缩在草席上,药罐里的苦药还在咕嘟作响。 “军爷行行好,这里都是将死之人·····“ 话未说完,为首的士兵已将药柜踹翻。 当归、黄芪洒了满地,老郎中踉跄着去扶倾倒的药碾,寒光已抵住他咽喉。 卖茶的阿愿突然从街角冲出,陶壶里滚烫的茶水泼向敌军。 她单薄的身躯在剑光中旋成绯色蝶影,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还在喃喃: “娘,这次...护住了...“ 转而蜀军的长枪刺入郎中的心口 凄厉的哭喊声顺着蜿蜒的街巷蔓延。 铁匠铺的汉子将妻女塞进夹墙,自己握着烧红的铁钳守在门口。 教书先生举起戒尺,把蒙学的孩童护在身后。 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举起捣衣杵,浑浊的眼睛里映着玄色战旗。 就连年迈的老者都拿起家中的农具,抵抗蜀兵。 姬泽将军抚着腰间玉珏,鎏金面具下传出冷笑: “螳臂当车者,杀无赦。” 蜀军上前将其斩杀。 “真是不自量力。”一名西蜀士兵还踹了已死的老者一脚。 当绣着“陇“字的银灰战旗轰然坠地,玄色蜀国战旗取而代之。 姬泽望着被困在街巷中的陇西残兵,忽然摘下鎏金面具。 他眉目如画,声音温润如玉: “本将向来惜才,只要诸位陇西将士放下兵器,我便会在蜀王驾前,保陇西百姓不死。” 这番话让齐副将握刀的手剧烈颤抖,他想起城中老弱妇孺,想起三日未合眼的守城将士,最终长枪“当啷“落地。 一万余陇西士卒放下手中长枪。 血色残阳下,卸甲的陇西士卒尚未站稳,蜀兵的弯刀已破空而来。 姬泽把玩着兵符,唇边笑意未减: “我说过不杀百姓———”他瞥向远处抱着孩子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又望向陇西城的百姓个个手里拿着抵抗的工具又化作冷芒 “可我没说,不杀乱军啊” 齐副将在血泊中怒目圆睁,染血的手指还指着天空: “你...违背天道...“ 鲜血溅入姬泽身上,他轻声道: “这天下本就是用白骨铺就的通途。” 护城河的水渐渐被染红,姬泽望着拼死护着稚童的陇西士兵,忽然摘下腰间玉珏掷入血潭: “厚葬这些忠魂” 没人看见他袖中藏着来自蜀王的密诏,朱红字迹在暮色中狰狞如血: “陇西,尽诛。” 姬泽将军望着瓮城里蜷缩的妇孺,鎏金护甲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十几个孩童挤在白发老妇人身后,最小的那个还攥着半块硬饼,沾着泥的裙摆随着颤抖轻轻晃动。 “将军,蜀王密诏...“副将低声提醒,手中长刀映出冰冷的光。 姬泽却抬手示意噤声,目光落在人群中抱着襁褓的年轻妇人身上 却用自己单薄的身躯将孩子裹得严严实实,保护着最后一点微光。 记忆突然漫上心头,十年前的蜀地饥荒,母亲也是这样将他护在身下,用冻僵的手为他挡住风雪。 那时他不过是个讨饭的幼童,是母亲最后一口米汤让他活了下来。 此刻妇人怀中婴儿的啼哭声,竟与记忆中妹妹临终前的呜咽重叠在一起。 “传令下去!” 姬泽温润的面容声音清冷: “妇孺老弱,一概不得伤害,除此之外,尽数斩杀!” 这话让在场的蜀军将士都露出惊讶之色,副将欲言又止,姬泽却已迈步走向人群。 他蹲下身,解下披风轻轻盖在瑟瑟发抖的孩童身上。 从袖中取出块晶莹的冰糖,递到那个攥着硬饼的小女孩手中: “别怕,吃点甜的。“ 女孩怯生生地望着他,又看看冰糖,终于伸出沾着尘土的小手。 如果,他妹妹也还活着也应如她这般大了吧。 江清月昨夜便叮嘱谢云舟一早出发陇西。 此刻,谢云舟率领十万燕州卫疾驰向陇西赶去 安定州的百姓望着天边扬起的尘土,议论纷纷。 突然,一名士兵面色惨白地禀报: “太守,陇西郡的旗帜···换成了西蜀玄旗!” 陆明远踉跄几步,扶住城墙: “坚守半月有余,援兵将至,城却破了····” 他跪倒在地的冲天悲怆大喊: “上天啊!吾陇西何辜啊!” “何辜啊!” 燕州卫抵达陇西城外。 谢云舟勒住嘶鸣的战马,望着那面残破的“陇”字战旗,已被血渍染成暗褐色,已然被蜀国玄旗斜斜压在其上。 谢云舟紧握马鞭的手青筋暴起。 城内传来百姓凄惨的呐喊声,混着铁器砸门的闷响声,何其惨烈,声声阵痛将士们的心。 燕州卫众将士听着于心不忍,都是有血有肉的少年郎又怎得听的。 “末将愿率死士开道!”话音未落,近万名骑兵喊道: “尔等不怕死。” 谢云舟闭上眼,内心剧痛如绞。 他深知,此刻贸然进攻,只会让这些年轻的生命白白牺牲:“不可!再等等,昭武将军很快就到·····”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西蜀士兵闯入城池。 “报——” 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落下了马背,姬泽看清那是粮草营副将的亲卫。 “姬泽大将军,青石峡粮草遭敌军袭击,请求大将军支援。” 姬泽望向北方天际的火光,勃然大怒,起身一脚踹向他: “废物!连粮草都守不住。” 他当即下令。 “刘副将,率领五万轻骑,前往青石峡支援。” 刘涛单膝跪地:“末将,领命。” 一马当先,率领五万轻骑出了城。 谢云舟看着蜀兵出了城眼中闪过寒光。 “副帅,探马来报,蜀兵五万轻骑出了城,城内尚余十五万蜀兵,但他们必然松懈。”副将燕萧声音裹着寒霜。 “副帅,我们十万燕州卫大可一战啊,趁城门还未关,吾等可杀蜀兵一个措手不及。”一位士兵急忙开口道。 谢云舟恍惚间又听到了陇西城百姓的哭喊声,他紧握长枪,目光如矩: “西蜀多次犯我宣朝边关,肆意妄为,烧杀抢掠,今日,便是我燕州卫,保家卫国,还击之时,儿郎们,随我杀———” 第15章 夺城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青石峡的峭壁如同两扇巨门矗立在天地之间。 江清月摘下染血的护腕,望着满地敌军尸首微微喘息。 九千陇西卫将士正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刀光剑影虽已停歇,空气中却依然弥漫着硝烟与血腥交织的气息。 她抬眼望向北方天际,只见陇西郡方向浓烟如墨,正以骇人的速度吞噬着残阳。 “不好,陇西被攻。“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紧,玄甲下的手指攥紧了手中长枪。 蜀军轻骑。 “刘将军,这帮守粮军也太没用了吧,整整一万人居然守不住粮仓,我们连陇西郡都攻了下来,这群守粮军,真他娘的废物”一个副尉朝着齐举说道。 刘涛闻言轻笑:“他们若有能力,我们如何,能大展身手。” 副尉恍然大笑:“刘将军英明。” “报———”探马来报。 “蜀军五万轻骑已过青石隘口,正向此地疾驰而来!”一名浑身沾满泥浆的探马跌跌撞撞冲了过来。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将士们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江清月。 只见她忽然轻笑出声,目光扫过两侧高耸入云的峭壁。 夕阳为崖顶堆积的滚石镀上金边,在她眼中,这些看似寻常的山石,此刻都成了天赐的利刃。 随后转看郭嘉。 “峡谷两侧峭壁高耸,崖顶堆积的滚石,若能善加利用,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将他们全部斩杀于此” 亦是如此想的郭嘉,眼中闪过一抹赞赏,随即回道:“恰逢东风,不如加把火?必能事半功倍” 江澈一听瞬间来了兴趣:“我来加火” 李续:·······这帮蜀军遇上这三个家伙算是倒了霉了。 天时地利人和,此战已胜券在握。 江青月身着玄衣战甲,站在最高处的山崖上,手中拿着泛红的令旗, 她的身后是整装待发的陇西卫,每人眼中都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当蜀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江清月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挥动令旗。 刹那间,无数滚石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夹杂着浸透火油的柴捆。 滚落下方。 与此同时,江澈等人,拿起弓箭,箭矢上绑着火硝射进柴捆。 火光冲天而起。 蜀军骑兵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战马受惊嘶鸣,士兵在混乱中互相践踏。 狭窄的山道,进不得,退不得,如同困笼中的野兽。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有埋伏!快撤!”齐将军声嘶力竭的呼喊声被大火湮灭。 蜀军轻骑:·····还用你说。 江澈将最后一支燃尽的火箭抛向灰烬。 颇为遗憾的来了句:“可惜没留几个活口,好问问这陇西战况。” “出发陇西!”江清月清冷声音传来。 谢云舟手持长枪: “此番攻城,不是为了以暴制暴,而是为了让西蜀知道———陇西的土地,踏不得!陇西的百姓伤不得。” 十万燕州卫齐声怒吼:“陇西的冤魂,我们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姬泽将军,陇西的十万援军攻来了。”蜀军的士兵慌忙急报。 “关城门。”姬泽下令。 “大将军,城门关不了,已经杀了进来。”满身是血的士兵来报。 玄衣铠甲的姬泽轻蔑的笑着: “区区十万援军,既然他们找死,那便满足他们,随本将,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援兵尽数斩杀。” 十五万大军整齐步伐,战鼓响起,冲入燕州卫。 蜀兵的长枪朝他们袭来,年仅十五岁的燕林用后背护住了三个同伴。 数枪刺入他的肩胛骨,少年却笑着擦掉嘴角的血: “我阿爹说,燕州男儿骨头比城墙还硬,果真没骗我。” 缓缓倒地,再也没了生机。 一群没上过战场的稚子怎可比西蜀强军。 才片刻,十万燕州卫还剩八万余人,却被十五万西蜀大军团团围住, 姬泽轻蔑的笑出了声:“一群稚子也敢挑衅,吾西蜀权威?” 西蜀众军哄然大笑。 谢云舟满脸是血,他缓缓垂下头,他错了,他···不该带着这群稚子攻城。 “副帅!”燕绪的嘶吼划破了燕州卫的死寂,少年拖着半截折断的长枪,膝盖处的护甲早被砍碎,皮肉翻卷。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眼中闪着滚烫的火光。 “我阿爹说过燕州从不出孬种!”话音未落,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肩处的枪伤: “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咬下敌人半块肉!”他的呐喊带着少年特有沙哑,却重重的砸在每个燕州儿郎心头。 四周传来兵器的碰撞的脆响,浑身浴血的少年们挣扎着站起身。 十四岁的燕芮倚着盾牌,稚嫩的脸上带满血渍却紧握长枪:“副帅,我们虽年幼,但不怕死!” 他身旁的一位少年也笑道:“我娘说,英雄不分年岁” “为国战死,虽死犹荣!”不知谁率先喊出这句话。 燕州卫少年也齐声大喊:“为国战死,虽死犹荣!!” “燕州儿郎···”谢云舟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却字字清晰。 “随我杀出去!” “让西蜀知道,陇西的土地,是用热血浇筑的!燕州的儿郎是用脊梁撑起的!” 姬泽眼底泛起了杀意,这群少年兵不能留,居然有如此坚硬的意志,试问?他们蜀国军的将士又有几人可做的到? 江清月率领将士,终于抵达陇西郡。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心头一紧——曾经繁华的城池,此刻已成人间炼狱。 城墙下堆积着层层叠叠的尸体,城门歪斜地半敞着,断裂的门闩横在血泊之中,仿佛一位倒下的战士仍在坚守最后的尊严。 城墙上,残破的“陇“字战旗在风中无力地飘荡,被玄色蜀旗重重压在身下,像是在诉说着最后的不甘。 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层层叠叠,鲜血早已凝固成暗褐色,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硝烟味。 江清月缓步踏入城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街边,老郎中的药庐尸横遍野,散落的药材混着泥土,在铁蹄下碾作尘泥。 卖茶的女孩倒在门槛上,手中还紧紧攥着破碎的陶壶,凝固的血迹在她绯色裙摆上绽开刺目的花。 更令人心碎的是,随处可见抱着孩子的妇人、握着农具的老者,他们至死都保持着抵抗的姿态,脸上的表情却凝固着恐惧与不甘。 转过街角,激烈的厮杀声骤然响起。 谢云舟率领的燕州卫,正在与蜀军殊死搏斗。 江清月眼眶瞬间湿润——这些所谓的士兵,不过是些半大的孩子! 他们身形单薄,稚嫩的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已拿起比自己还高的长枪,拼尽全力守护着身后的百姓。 一个燕州少年兵被蜀军的长刀划伤了手臂,鲜血汩汩流出,他却咬着牙继续挥枪,大喊着:“燕州儿郎,死战不退!“ 八万余燕州卫冲向敌阵。 拼死抵抗。 江清月银甲生辉,手持银枪,她的枪法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直取要害,转眼间便放倒了几个蜀军。 身后陷阵营如乌云压境。 “陷阵营,随我杀”江清月声音冷清,枪尖直直刺向蜀军士兵。 于此同时,李续率领的陇西卫如怒涛般从左侧杀出,长枪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谢云舟望着那道在敌阵中肆意穿梭的身影,他猛地振臂高呼:“昭武将军来了,燕州儿郎,随我破阵!” “为什么?“激战间隙,李续举红着眼睛怒吼 “明明早有预警,明明陇西坚守了这么久,陛下为什么才派援军?” 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怨怼,这也是所有将士心中共同的疑问。 江澈也朝天怒道:“派的还是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孩子,这些孩子,这些百姓,难道就不是宣朝的子民吗?” 江清月望着满地的尸体,想起临行前收到的圣旨。 帝王的旨意冰冷无情,字里行间都是对兵力的权衡,却唯独没有半分对百姓的怜悯。 她握紧手中的长枪,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所谓的江山社稷,若要以万千百姓的鲜血为代价,这样的天下,究竟还有何意义? “传令下去”江清月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全力收复陇西,一个蜀军都不许放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紧接着,江清月掩下眼中的悲伤,率领的陷阵营如淬了毒的利刃,直插西蜀中军。 陷阵一出,掠过之处,片甲不留。 硬是在十五万敌军中杀出一道生路,方才还叫嚣的蜀军,此刻溃散奔走, 姬泽的长枪对准了谢云舟咽喉,直直刺去。 第16章 惨胜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江清月横身挡在谢云舟身前,甩出长枪一挡与姬泽的长枪轰然相撞,两股强劲的后浪震得周围士卒踉跄后退。 “你的对手,是我。”江清月足尖轻点姬泽枪杆借力腾空,墨发在残阳里肆意张扬。 她眸中流转的清光忽而锐利如鹰隼,忽而灵动似流萤,将沙场杀伐与女儿家的英气揉碎成独特锋芒。 姬泽枪杆突然如活龙般扭转,万千寒芒与枪花相撞的刹那,江清月虎口发麻,素白指节泛起病态的青白。 “听闻,姬将军的枪法独步西蜀,今日便让我领教一二。”说着,紧接着手中长枪挽出 七朵枪花,如满天星朵般将姬泽笼如其中。 这一枪还是从偷学马超的枪技,从中自行改造的。 姬泽瞳孔微缩,心中暗惊,这枪法与胆识。 片刻,冷笑,旋即调整枪势,枪杆如蛟龙出海,枪尖化作万千寒芒迎上。 江清月持枪挡去,巨大的冲击力顺着枪身传来,她素白的指节瞬间泛起了青白,竟生生被逼退半步,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焦痕,却仍笑意清浅 “不愧是西蜀第一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她刚入安定州时便听闻,姬泽十八岁时便执掌先锋营,及冠之年就连破三洲,如今也不过二十有四便杀入陇西。 却未料到这看似随意的一枪,竟如此霸道。 余光瞥见谢云舟已重整燕州卫阵型,她旋即敛去眼底的锋芒,剑尖轻点地借力起跃,长枪直取姬泽咽喉。 姬泽右手长枪格挡的同时,左手匕首朝江清月肩膀刺去。 锋利的寒芒没入肩头的瞬间,江清月面色未变反而轻笑,玄甲缝隙渗出蜿蜒的血线。 姬泽轻蔑一笑:“燕州女子,不过如此。“ 却未注意到她藏在袖中的指尖,正悄然掐算着战场风向。 此时的蜀军阵列早已不复威风,十五万大军锐减至八万,军心涣散如惊弓之鸟。 不知何处突然响起沙哑高呼:“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随着这声呐喊。 蜀军士兵们握着兵器的手开始颤抖,他们望着前方陷阵营如鬼魅般的身影——那些士兵脸色带着狰狞的鬼面,染血的铠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有人亲眼看见一名鬼面之人被枪刺入腹中却还是淡定拔出,面不改色地将手中长枪刺入蜀军将领的心脏。 “他们···根本不是人!”一名蜀军百夫长突然丢下手中长枪,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这一响同一道无声的命令。 兵器坠地的铿锵声瞬间连成一片。 八万士兵解下染血的战袍,颤抖的抱头蹲地。 鲜红的血染红了江清月的肩,却像毫无痛觉一样,反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姬将军,这就是西蜀引以为傲的虎狼之师?看来盛名之下,也不过如此。” 她声音轻柔如同春日微风,却字字如刀,直戳姬泽的心。 姬泽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看着那些曾经发誓与陇西死战的部下,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般跪地乞生,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透喉咙。 “懦夫,孬种!”他暴喝着挥枪刺向最近的降兵,枪尖却在距离那兵咽喉三寸处被枪挡住。 江清月不知何时欺身上前,银枪抵住了他的枪杆。 “姬将军,这是何意?”江清月挑眉轻笑,眼中却透着警告的寒意。 “自古以来,杀降不祥,若将军执意血杀降卒,别怪我燕州卫不留情面。” 她身后,众将士齐刷刷的长枪对准姬泽。 姬泽浑身剧烈颤抖,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意,忽然眼神闪烁,他刚还杀过陇西降军。 败局已定。 转而轻笑:“吾乃西蜀大将军姬泽,宁死不降。” 姬泽伸手抚过长枪上雕刻的螭龙纹,出征前蜀王亲赐的兵器,转而刺入自己心口。 江澈怒骂道:“陇西卫三十万被他率领的西蜀军杀的只剩下六千余人了,结果倒好,他还死的跟多壮烈一样,是他踏破陇西郡,百姓死伤惨烈。” “还有这群燕州稚子们,都死死的死,伤的伤,我们还没整壮烈,他倒好,可真能装”江澈骂一句还不够,硬生生又加几句,恨不得上前踹姬泽几下。 “赢了?”却无一人眼中透着喜色。 昭武将军看着满地狼藉,甲胄缝隙渗出的血珠与脚下的泥浆融为一体。 她望着堆积如山的尸骸——那些年轻的面孔永远定格在惊恐或坚毅的瞬间,怀中还抱着破损的兵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三十万陇西卫,只剩六千......“李续将军拄着断枪,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艰难转动。 他的白发间还缠着断裂的箭羽,银甲上暗红的血渍层层叠叠,分不清哪处是旧伤哪处是新痕。 这位镇守陇西十余年的老将,此刻望着满地狼藉,浑浊的眼中泛起从未有过的迷茫。 江清月的脚步突然顿住,停在一具少年士兵身旁。 那孩子不过十五六岁,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沾着泥污,胸口却插着半截断枪。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少年僵硬的脸颊,触感冰冷得让人心颤。 “他叫燕林……..”谢云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护三个同伴被刺入数枪,年仅十五。”谢云舟的声音忽然一顿:“前几日行军的路上,还说,此战他一定要做个大英雄。” “得胜归来,让我给他烤羊腿庆祝。” 江清月喉咙堵的似乎说不出话,缓了会轻声道:“他做到了,他是大英雄!”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惊破死寂。 陷阵营的七百战士如同从血雾中凝结的幽灵,他们摘下狰狞的鬼面,露出苍白如纸的面容。 这些在战场上以一当百的勇士,此刻却步伐虚浮,铠甲下隐约透出诡异的微光。 当他们转身朝城外走去时,夕阳为每个人的轮廓镀上一层虚幻的金边,仿佛即将消散的剪影。 “他们要去哪?”有士兵喃喃发问,手中的长枪因颤抖而轻响。 自他们出现在白玉谷的那一刻起,这支神秘部队便如鬼魅般横扫战场。 有人亲眼看见他们被箭矢贯穿却依旧战斗,伤口处甚至没有鲜血流出。 郭嘉望着天边即将沉没的落日,袍角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 “此兵乃天降,如今使命已毕,自然归去。”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众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老兵擦拭着儿子的遗体,年轻士卒握紧死去同伴的手,没有人追问,也没有人阻拦。 他们忽然懂得,有些真相如同陇西的晚风,知晓太多反而会灼伤灵魂。 当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陷阵营的身影已融入苍茫暮色,只留下一串若有若无的铜铃声,在寂静的城墙上空回荡。 江青月解下披风,轻轻覆盖在少年士兵的脸上。 她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眼中既有怒火,也有悲凉。 这场用鲜血换来的胜利,终究无法抚平帝王的冷漠所造成的伤痛 第17章 送行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李续看到城门下被蜀军踏马践踏不成样的林将军,手里还紧握半块碎玉。 那是他逢人就夸的妻子所赠。 他总是笑着对人说:“我家娘子说了,见玉如见人。” 彷佛声音还在耳边阵阵作响,李续发颤的手轻轻将林将军拼凑整齐。 “是我李续对不住你啊····”李续喃喃自语,若他不擅自出兵营救二皇子,陇西也不会被围攻,三十万陇西卫也不会只剩六千余人。 忽然看到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林夫人。 李续握紧手中的长枪,枪缨上还挂着战死的亲卫血染的布条。 “都是我的错......“呢喃声被夜风撕碎,锋利的枪尖抵住心口,“三十万兄弟,林将军,我这就来赔罪......“ 破空声骤然响起!江清月的长枪如银龙般横在李续胸前,枪杆与他的兵器相撞迸出火星。 “李续!”江林月染血的面容在月色下透着坚毅。 “你若敢死,对得起林将军用命相护的城门,对得起六千活着的陇西卫吗?又对得起陇西郡的百姓吗?“ 李续浑身剧震,泪水夺眶而出。 他望着江清月身后,六千残兵不知何时已列队而立,每个人铠甲上都缠着白布,断臂的士卒用牙齿咬住旗帜,重伤的老兵拄着断剑支撑身体。 “李将军!“整齐的呐喊划破夜空。 “陇西郡还需要我们守护!” 望着将士们的遗体在临时搭建的木架上整齐排列。 晨光掠过他们年轻而苍白的面庞,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此刻安静得如同沉睡在这片深爱的土地上。 江清月将酒樽倾斜,清冽的酒液顺着高台边缘蜿蜒而下,在碎石间汇成暗红的溪流。 “这第一盏,敬你们护佑陇西的忠魂。” 她的声音带着霜雪般的清透,却掩不住喉间的哽咽,“若有来世,莫要再生于这乱世。” 风卷起她耳畔的碎发,恍惚间仿佛看见战场上那些鲜活的身影。 江清月缓步走到高台中央,银甲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却依然泛着暗红的光泽。 她举起青铜酒壶,将清冽的酒水缓缓洒在地上: “这第二盏,敬你们的忠勇,敬你们的热血。” 酒水渗入焦土,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誓言。 “这第三盏——“她的声音突然哽住,颤抖的手举起最后一樽酒。 “恭送众将士凯旋!” 骨灰随风而起,八万六千将士齐刷刷跪下,铠甲与地面碰撞的闷响震落满山霜叶,惊的寒鸦群起遮蔽了半边天幕。 谢云舟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燕州儿郎,我来带你们回家了!” 八万燕州将士摔杯高喊:“燕州亡魂,我们回家!” 江清月望着漫天飘散的骨灰,恍惚间,她仿佛看见无数身影在风中浮现,他们身披战甲,手持长枪,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燕州的方向,踏上回家的路。 暮春的京都,柳絮如霜般飘落在宫墙朱瓦之间。 当密报展开在紫檀木案上,“昭武将军率十万燕州卫夺回陇西城郡”的朱砂字迹刺得他瞳孔微缩,灭西蜀二十二万铁骑俘虏八万的战报更如重锤。 “十万稚子?“皇帝摩挲着密报边缘的暗纹,青玉扳指与纸张摩擦出细碎声响。 他想起昨日早朝,满朝文武还在为陇西失守长吁短叹,如今战报却如惊雷炸响。 昭武将军江清月,那个穿着银甲、眉眼凛冽如霜的女子,竟用一群未经战阵的少年郎,在十日内扭转乾坤。 指节无意识地叩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与远处传来的更鼓渐渐重合。 “陛下,该用晚膳了。“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 皇帝恍若未闻,目光落在案头的兵符印玺上。 燕州自古民风剽悍,兵源丰沛,如今江清月以少胜多,十万稚子经此一役,必成精锐。 若是......他忽然握紧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溢出,在明黄龙纹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当年太祖皇帝便是凭借燕州铁骑问鼎天下,这个念头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夜色渐深,御书房的烛火明明灭灭。 皇帝铺开舆图,朱砂笔在凉州与陇西的交界处反复描摹,最终重重落下,划出一道蜿蜒的红线。 “好一个昭武将军” 他伸手抚过密信上江清月的名字。 “可这天下,终究是孤一人的天下。” “传旨”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令人心悸: “昭武将军江清月因迟援陇西,导致陇西城破,虽夺回陇西,但陇西三十万大军只余六千,功过相抵,降为校尉。” “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案台密折上一个燕州卫里的名字。 “另,此战攻城有功者燕州卫谢云舟册封上将军,掌管燕州卫” “皇子不可落于西蜀,用,八万蜀国降兵换回二皇子楚瑞” 坤宁宫内,鎏金香炉中升起袅袅龙涎香,楚皇后指尖轻抚过钦天监呈递的婚帖,羊脂玉护甲在“本月二十六,宜嫁娶“的朱砂批语上微微停顿。 窗外海棠开得正艳,却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愈发幽深。 将江家嫡长女纳入东宫,既是拉拢权臣的筹码,亦是制衡兵权的利刃,这步棋,她已筹谋太久。 旨意传至江府那日,梨花如雪落满庭院。 江林霜跪在青石板上,听着太监尖细的宣读声,广袖垂落如蝶翼,却掩不住内心的欣喜,她与太子心意相通。 婚书上“本月二十六完婚“的朱批刺得她眼眶发烫,恍惚间想起三年前上元夜,太子在朱雀大街亲手为她系上的同心结,那时少年人眼中的星辰,但为何如此急着成婚,如今连成婚也成了朝堂之上的计策了吗! “恭喜江姑娘!他日入主东宫......“太监尖利的贺喜声撞在游廊的朱漆柱上。 江林霜起身时踉跄了半步,扶住雕花窗棂才稳住身形。 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好,花瓣却被风卷着扑在她织金襦裙上,像极了陇西战场上飞溅的血沫,也不知妹妹如何了。 “陇西郡被攻破,也不知妹妹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害怕。”江林霜默默呢喃。 “姑娘,太子殿下送来新裁的嫁衣。“丫鬟的声音惊破寂静。 江林霜转身时,簪头珍珠坠子轻轻摇晃,在朦胧月色中泛起细碎的光。 她理了理鬓发,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既然小妹能在陇西以血肉之躯筑起城墙。 那么她,也定能用温柔做刃,在这深宫里为江家、为天下,守一方安宁。 她喜欢太子,但更爱江家 江林霜取出素绢,却又将写了半句的“小妹安好否“揉成团。 本月二十六日成婚,怕是妹妹赶不上了。 第18章 完结章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当八百里加急的驿卒踉跄着冲进中陇西郡都督府时,江清月正俯身查看破损的城防图,烛火将她染血的披风剪出锋利的轮廓。 驿卒怀中的明黄信笺还带着帝王掌心的温度,“务必将二皇子换回” 她推门而出,暮色如血漫过校场,蜀军降卒们垂首而立,破损的铠甲下渗出暗红血痂,有人还在无声啃咬着伤口处的布条。 风掠过残破的旌旗,卷起满地未燃尽的箭镞,叮当作响。 “你。“江清月忽然指向人群中一个佝偻的老兵。 他右腿打着渗血的绷带,却仍下意识地想要行礼,结果踉跄着几乎栽倒。 “去给你们蜀王带句话”江清月解下腰间缠着的染血布条。 “就说陇西都督愿以这八万降卒为礼,换回二皇子” 消息传回蜀国皇宫时,蜀王正用着晚膳。 蜀王手中的玉箸“当啷“一声坠地,滚烫的汤汁溅在金丝绣龙的袍服上。 “你说什么?战败了?” 阶下跪着的蜀兵浑身发抖,青铜护腕磕在汉白玉砖上发出细碎声响。 “陛下!”近侍的惊呼声中,蜀王踉跄扶住蟠龙柱。 案上打翻的羹汤正沿着龙纹蜿蜒,如城墙下蔓延的血迹重叠。 “将宣朝二皇子,归还,宋衍你前去谈和” 晨雾未散时,陇西城门缓缓开启,满城素缟如霜雪铺陈,素幡在风中翻涌如浪。 宋衍勒马驻足,忽闻更远处传来清越的埙声,苍凉曲调裹着戍边将士的呜咽,混着百姓哀泣,在空荡的街巷间久久回荡。 城门之下,百姓们面黄肌瘦却目光坚毅,望着这位来自蜀都的使者,眼中满是警惕和仇恨。 江清月自人群中款步而出,她一身素白劲装,外披玄色披风,眉眼间尽是历经战火的疲惫与倔强: “看来蜀王已经考虑好了?” 宋衍拱手行礼,言辞恳切:“江将军,蜀王心系陇西百姓,不忍见战火再燃。” “愿将二皇子归还,换回蜀国八万将士。”他望向城中,断壁残垣间,孩童在废墟中捡拾残粮,老人们相互搀扶着修补破损的房屋。 “好”江清月将八万降兵送回。 这场战役终于结束,百姓也得以安生。 渡船划破暮色驶来,降兵首领王虎浑身湿透地爬上岸。“江将军当真要放我们走?” 他的独眼映着江面破碎的月光,“就不怕我们卷土重来?” “王将军可知为何选在此处交割?”江清月指向渡口旁的石碑,“百年前,先皇在此立下'止戈碑',言明凡有战事,不得伤及降卒。” 她顿了顿,解下披风扔给瑟瑟发抖的降兵,“况且,你们家中也有倚门而望的老母亲。” 顿时陷入死寂。 王虎突然噗通跪地,身后八万降兵齐刷刷弯下腰。 对岸的骑兵面面相觑,最终在江清月森冷的目光中缓缓退去。 残月西沉时,最后一艘渡船消失在雾霭中。 江清月望着空荡荡的渡口,忽然想起母亲常说的那句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刻,那八万降兵或许正奔向千里之外的婵娟,而他的使命,不过是为这乱世点亮一盏归家的灯。 第19章二皇子楚瑞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江清月取出虎符,青玉质地在夕照下泛着温润光泽。 她将虎符递给谢云舟,声音清冷如碎玉:“皇帝旨意不可违抗。” 话语未落,却见谢云舟突然双膝跪地,玄色战甲撞击青砖发出闷响。 “将军!”谢云舟抬起头,眼底燃着滚烫的火焰,“我与燕州卫的命是将军所救。” 他的声音哽咽,指节发白地攥着虎符。 “帝王明知蜀军派出三十万大军攻城,却只派出燕州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孩子送死,弃陇西百姓于不顾为不仁,弃燕州卫于不顾为不义。” “聩之令,末将宁碎此符,也不愿执!” 话音未落,身后八万燕州卫齐刷刷跪地发出铠甲相击的铿锵声。 燕州卫众将士声如洪钟:“燕州卫愿追随将军,护百姓周全!” 江清月望着眼前这片银甲雪色的浪潮,耳畔仿佛又响起前几日燕州儿郎战死的惨目。 她弯腰扶起谢云舟,指尖轻轻按住他欲奉还的虎符:“虎符可交,忠义难改。” 声音如融雪渗入冻土,“往后无论风雨,我们仍要护这山河无恙,守这人间炊烟。” “谢将军可要记住,勿忘初心。” 朔风卷着细雪掠过陇西城头,当蜀国车队载着二皇子与八万精马而来。 江清月将姬泽的尸首以及八万蜀国降兵交还给宋衍。 宋衍看向江清月的眼神里带着探究,随后说道:“既然谈和已完成,宋某则不再叨扰。” 二皇子扶着囚车木栏起身时,金丝滚边的锦袍已沾满泥污,苍白的面容上却仍挂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扯动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淤青处渗出的血水顺着锦袍纹路蜿蜒而下,却仍梗着脖颈冷嗤: “半月有余才来救吾?你可知本宫贵为宣朝二皇子?” 尾音上扬的质问,带着上位者惯有的颐指气使。 江清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 “原来是二皇子啊”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柳絮,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锋芒。 “听闻殿下半月前纵马阵前,金盔上的东珠映得十里外都能瞧见,这才引得敌军盛情相邀?” “就不怕?姬泽再邀请你去西蜀做客?” 二皇子面色骤变,笼在袖中的手握成拳。 他记得被俘那日,姬泽的长枪挑落他的冠冕,冰冷的声音穿透厮杀:“皇家血脉,也不过如此。” 此刻江清月似笑非笑的目光,竟与那夜如出一辙。 “殿下可知,这陇西的百姓十不存一皆因你而起,陇西三十万将士也皆因你而死” 江清月忽然逼近,玄色披风下摆扫过皇子沾满泥污的锦袍。 她身后,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对方笼罩其中。 “这陇西的亡魂,还想与你叙叙旧呢,殿下你说,究竟是东珠贵重,还是万千士卒的性命更重?” 暮色渐浓,归营号角声中,二皇子望着那抹白衣融入血色残阳,耳畔回响着远处传来的童谣:“金盔耀,明珠晃,不及灶间粗米香。” 他下意识抚上颈间勒痕,那是被俘时铁链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灼得生疼。 江澈的脸色苍白,拿着书信的手都在发抖:“小妹,京都来信了!林霜妹妹和太子的婚期定在本月二十六。” 正俯身查看兵书的江清月手一顿,指尖无意识摩挲过案上的兵书,待江澈把信拍在案头时,她才抬眼望去,四哥这脸上带着担忧。 鬓角还沾着方才操练时的草屑,可那双眼睛里,分明也藏着几分寒意。 “楚皇后下旨说这月二十六号为大吉之日极其适合嫁娶。” 江澈的喉结上下滚动,每说一个字,脸色便苍白几分。 他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案,压低声音道:“小妹,太子成婚为何会如此紧赶?林霜才及笄不过半年,礼部筹备婚仪至少需三月,如今......“话音戛然而止,营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江清月回想这书中的一切,男女主恩恩爱爱,虽男主后宫佳丽三千,但也只宠爱于女主一人。 江清月的手似有若无的摩挲着兵书,不知为何心间一紧,江清月用手轻柔额头,既是男女主应无事。 不对,书中记载是书中,自从她来,也改变了许多。 书中写的是情,朝堂讲的却是利。 但为何这么急促的成婚,难不成楚武帝忌惮江家,想给太子铺一条通天路。 江澈看着江清月时而皱眉时而眉头舒展。 江清月起身朝外面走去,塞外的夜风卷着沙砾扑面而来,将她眼底的寒芒吹得愈发锋利。 “楚武帝年事已高,太子若想坐稳储君之位,必然要清扫一切隐患,江家于他而言,既是助力,也是威胁。” 江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记忆中那个总爱跟在他们身后的软糯身影,与凤冠霞帔的太子妃形象渐渐重叠。 他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墨砚里的残墨四溅:“可她嫁过去,岂不是要被困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 风裹着呜咽声灌进屋中,吹得地图边角猎猎作响。 江清月转身时,月光正落在他紧抿的嘴角,勾勒出冷硬的弧度:“所以我们更要做她最坚韧的后盾。” 她伸手按住江澈颤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陇西也已修建妥当,也征了十万陇西兵守关,该率领燕州卫护送二皇子回京了,如今已二十三号,怕是赶不上林霜的婚礼,四哥你只需记住江家的军旗还在,就没人能动林霜半分。” 陇西城头的晨钟撞破薄雾时,八万燕州卫的玄色旌旗猎猎作响。 江清月身披银鳞战甲,正弯腰接过白发老者递来的陶罐,指腹触到陶壁上粗糙的刻痕,那是陇西百姓连夜烧制的平安纹。 人群如潮水般簇拥着,新烤的馕饼香气混着沙枣酒的甜腻,将战马都裹进了温热的人潮里。 二皇子楚瑞独坐枣红马,身穿灰色衣袍,他望着被围在中央的江清月,喉结动了动,袖中藏着的玉扳指硌得掌心生疼。 几个扎羊角辫的孩童嬉笑跑过,将绣着虎头的护腕塞进士兵手里,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堂堂宣朝二皇子却成了陇西眼中视而不见之人。 一群刁民 可楚瑞却忘记了,刚入陇西的时候,百姓也是这么热情迎接过他的。 “呦,这二皇子怎么近日变朴素了?”江澈看着楚瑞面带恨意,贱兮兮的驱马靠近,腰间新得的羊皮酒囊晃出清脆声响。 他挑眉打量楚瑞灰色长袍,不在是华丽的锦衣绸缎,故意压低声音:“莫不是习惯了穿京都的金线蟒袍,如今入了陇西却穿不惯这粗布衣裳?” 楚瑞的指节捏得发白,余光瞥见江清月正将百姓硬塞的风干肉脯分给伤兵。 那位自他而来就冷面的江清月此刻眉眼含笑,全然不见前些日子对他的冷意。 “江副将若是公务清闲,”楚瑞扯动嘴角,声音却冷得像祁连山的雪,“不如去清点粮草。” 他勒紧缰绳,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闷响。身后传来江澈低笑,混着孩童清亮的“将军伯伯再见”,刺得耳膜生疼。 “昭武将军,陇西永远是你的家!”李续眼眶含泪。 话音未落,十万陇西士兵手持长枪,枪刃在火光下折射出雪亮的光芒。 整齐划一的金属碰撞声中,所有人单膝跪地,胸膛剧烈起伏:“恭送昭武将军!”这声浪排山倒海般涌起。 这一幕映在楚瑞眼中格外刺眼。 暮色渐浓,队伍终于整队出发。 楚瑞望着江清月笔直的背影,夜风卷起那人玄色披风,露出内里绣着的陇西云纹。 他摩挲着袖中玉扳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等本宫回到京都,定要你们好看。 可当江清月突然回头,隔着重重人影与他对视,那双向来冷峻的眼睛里,竟含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倒叫他到心里的狠话,硬生生的不敢想了几分。 第20章 捡只小狗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晨光透过江府西厢房的雕花窗棂,将满地的红绸碎金染成流动的霞。 江林霜身着九凤朝阳喜袍端坐在铜镜前,金线绣就的云纹顺着衣摆蜿蜒,却掩不住指尖攥着帕子的细微颤抖。 铜镜映出她眉间点着的花钿,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淡淡的怅惘,妆奁里躺着枚青玉簪,是小妹动用了驿卒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新婚贺礼。 “这珍珠钗该换个位置。” 江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常年征战的沙哑。 这位曾经的凉州卫彪骑将军的手掌,曾握过最锋利的兵刃,此刻却颤抖着拿起镶嵌东珠的玉钗。 江睿踹开雕花木门时,玄色劲装还沾着露水,怀里却死死护着个食盒:“快尝尝!城东新开的糕点铺,特意买了你和小妹都爱吃的梨糖酥!“ 他掀开盒盖,甜香四溢,“小时候每次分点心,你都把最大块让给她,自己啃碎渣......结果小妹还不领情,把你气的夜夜哭。” 少年郎的笑容僵在脸上,喉结滚动半晌,才闷声说:“等小妹和四弟回来,咱们再摆流水席,吃个够!” 江虞始终沉默地站在窗边,手中展开一卷素绢。 宣纸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莲正在风中摇曳,右下角歪歪扭扭写着:“祝阿姐凤冠霞帔,岁岁长安”是小妹尚未练熟的字迹。 院外突然传来锣鼓喧天,迎亲的礼乐声由远及近,太子来迎亲了,江林霜起身时,喜袍上的金丝流苏哗啦作响。 太子的仪仗队伍宛如一条金色的巨龙,浩浩荡荡地从皇宫中缓缓驶出。 最前方,禁军们身披锃亮的铠甲,手持旌旗,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们的心坎上,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旌旗迎风招展,“囍”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向世人宣告着这一喜讯。 红盖头落下的刹那,江睿别过脸去,用披风狠狠擦了把眼睛。 江虞默默将素绢重新卷起,塞进她袖中。 唯有江衍依然立在原地,看着妹妹被喜娘搀扶着穿过庭院。 当太子的迎亲队伍抵达江府时,鼓乐声顿时响彻云霄。 江府大门缓缓打开,江林霜在喜娘的搀扶下,迈着轻盈而又略显羞涩的步伐,缓缓走出。 喜轿里飘着龙涎香的气息,江林霜轻轻按住狂跳的心脏。 轿外忽然传来骚动,隐约听见“江姑娘”的呼喊。 她下意识掀开红盖一角,正看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是楚承瑾。 他手中紧攥着半幅白绢,那是他们幼时在书院习字时,她不慎遗落的帕子。 四目相对的刹那,江林霜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而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已将盖头攥出深深的褶皱。 鼓乐声愈发激昂,喜轿稳稳落在东宫门前。 江林霜被搀扶着跨过火盆时,听见宫娥们窃窃私语:“太子殿下一早便在正殿等候,连朝服都换了三次。” 她的唇角不自觉上扬,盖头下的面容比嫁衣上的红宝石还要艳丽。 陇西。 马蹄声在寂静的雨幕中格外清晰,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江清月勒住缰绳,警惕地打量四周。 只见路边的灌木丛中,躺着一个男子,浑身是血,衣衫褴褛。 二皇子楚瑞见此:“你停马干吗?就一死人你也下马?” 江澈看着楚瑞缓缓道:“这难道就不是宣朝子民了吗?二皇子食民脂却厌弃百姓,好一个皇子做派?” 楚瑞瞪了江澈一样,咋那那都有你。 江清月看着灌木丛里的男子,浑身是血,满脸溃烂,丑陋无比。 伸出手探探还有没有气吸,男子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她的目光被牢牢吸引。 那双眼睛,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没有丝毫杂质,明亮而纯净,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 “姐姐?”他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甜,尾音微微上挑,带着疑惑,和不解。 “你叫什么名字?”江清月对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声音不自觉的轻了几分。 只见他缓缓摇了摇头,少年清澈的眼眸呆呆的看着江清月。 “你不记得你是谁吗?”江清月再次询问道。 “我是谁?”他带血渍的手捂住头,双眸都带着痛苦。 “那便别想了,我要回京都,你愿意跟我去京都吗?”江清月声音轻柔。 一双干净的眸子眨了眨。 江清月一愣,这么丑的脸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清澈的眸子。 好像没穿越过来时养的那只小狗,也似这般撒娇,却被嫡姐当着面给摔死了。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江清月缓缓道。 少年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 “平安,江平安,如何?”她好希望那只被摔死的小狗,也平平安安。 江平安笑的时候眸子都在发光,甚至好看。 江清月将他扶起。 江澈下了马:“小妹,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回京。” 江平安浑身一颤,委屈巴巴的眼眸中泪水在眼里打转。 硬生生没落下来。 江清月一边哄着江平安,时不时的瞪着江澈。 江澈恶狠狠的瞪着江平安,却还是伸手伸手扶住了他。 江平安眉头一皱,却又忍住了想甩开他手的念头。 楚瑞凑到江平安面前,前前后后打量一番“真丑!” 江清月准备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却被江澈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替她包扎。 江平安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看着江澈满脸嫌弃,便自觉开口道:“谢谢,我自己可以的!” 江澈如释重负的直接把上好的金创药递给他,还哼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结果听到…….. “你后背有伤,我替你上药。”江清月望着江平安佝偻的脊背,那里的布料已被血浸透。 江澈气呼呼的:“小妹!” 江清月瞪了他一眼。 然后江澈就看到江平安将金创药递给了江清月,还把上衣衫给褪了下来。 简直有辱斯文!!! 日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他背上,将完美的肌肉线条镀上金边。 江平安的身材比例极好,若不是这一张脸坏了美感,他一定会成为无数少女怀春的对象。 江澈的瞳孔猛地收缩,看着小妹颤抖的指尖沾上药膏,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江平安却似浑然不觉,只是将额发别到耳后,露出溃烂处新结的痂:“姐姐轻些……..” 第21章 回京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暮色如胭脂浸染天际时,江清月终于望见燕州城斑驳的城墙。 九日的夜以继日的奔波,让她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连握缰绳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燕州的两万六千亡魂,我们到家了!!” 谢云舟大喊,身后八万四千燕州卫齐声喊道:“燕州亡魂,我们回家了!” 二皇子楚瑞不情不愿的踏入了燕州,但他也不想独自回京。 他绝对不会说,自己怕再次被俘虏! 安顿好燕州卫,谢云舟看见了醉仙居的牌子。 “江将军,燕州的醉仙酿乃是绝佳,此番踏入燕州,江将军可要破个例浅尝一些!”谢云舟略带期待的样子。 江清月解下染血的护腕,绷带下淡青色的血管蜿蜒如溪。 曾经的玄甲银枪早已换成素色襦裙,她指尖抚过腕间的旧伤:“我已经不是将军了,谢将军可唤我清月。既然盛情难却,自然要不醉不归!” 谢云舟忽地单膝跪地,将酒壶高高举起:“我的命是清月所救,喊我将军属实担待不起!” 他故意拖长尾音,眼角余光瞥见江平安攥紧的拳头,笑意更浓,“若不嫌弃,叫我云舟便好!” “云舟!”江清月伸手将他拉起,腕间银铃叮咚作响。 江澈缓缓道:“这么客气,还喝不喝醉仙酿了,闻着这酒味我都快馋死了!” 檀木桌上摆满了酒坛。 谢云舟正扯着嗓子唱着塞外小调,江澈端着酒壶,眯着眼打量坐在江清月身旁的江平安。 少年溃烂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唯有那双眼眸清澈如洗,映着晃动的光影。 “来,平安弟弟,满上!”江澈故意拉长语调,琥珀色的酒液汩汩流入江平安的酒杯。 在杯壁上泛起细密的酒花,“燕州的醉仙酿,喝了才不算白来!” 江清月刚要将口中的梅子咽下,见状急忙伸手拍向江澈的肩膀。 啪,的一声脆响在喧闹的酒肆里格外清晰,她绝色容颜,杏眼圆睁:“平安还小,不能饮酒!”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然后只见江平安乖乖的把酒杯推的老远。 “嘁,扫兴!”江澈撇了撇嘴,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鎏金壶嘴在烛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他还小?都比我高,我看着年岁和我应不相上下!” 江清月狠狠瞪了江澈一眼,伸手将江平安面前的酒菜往他那边挪了挪:“平安身子弱,等日后养好了,再喝不迟。” 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鲜嫩的酱牛肉放进少年碗里,“多吃些,补补身子。” 他轻轻“嗯”了一声,握着筷子的手却悄悄在桌下攥紧了江清月的衣角。 布料传来的细微拉扯感,让江清月心头一颤,她侧头看向少年,正撞进那片温柔的目光中。 谢云舟突然凑过来,醉醺醺地指着两人笑道:“我说你们......”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澈一把捂住嘴。 “喝你的酒!”江澈没好气地将酒碗塞进谢云舟手里,余光却一直盯着江平安那只攥着江清月衣角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江清月看着江平安,他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干净,容貌该生的多么绝世才能配得上这双眼睛啊! 次日! 抵达京都。 暮色初合,京都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一辆漆着暗红云纹的马车缓缓停下。 江清月扶着车辕走下,绣鞋刚沾地,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这不是江姑娘吗?”银铃般的笑声裹着几分轻蔑,江清月抬眼望去,鎏金镶玉的枣红马上,端坐着侯府小世子秦策。 他一身月白锦袍,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还是记忆里那副恣意张扬的模样。 江清月微微欠身,礼数周全:“见过世子。” 江澈和江平安紧随其后。 秦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打量江清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听闻江姑娘前些日子还在京都大放厥词,说非我不嫁?怎么今日见了本世子,反倒这般生分?” 周围渐渐围拢了些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江清月简单回忆了一下原主记忆,好像有这么会事!!! 原主平时嫉妒嫡姐那那都比她强,硬生生的在路上气晕了过去,然后这侯府小世子秦策闪亮登场,把她送去了医馆,结果!! 原主就芳心暗许,死皮赖脸,丢脸都丢到城外了。 “世子怕是记错了,当年不过是年少懵懂,说了些玩笑话。”江清月只能厚着脸皮替原主圆一圆。 秦策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一脸懵的问:“你说什么?” “年少无知,世子请忘记,谢谢配合!”江清月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 秦策看着,她素白的裙摆沾着雨水,发间银簪随着颤抖轻轻晃动。 这副高冷又疏离的模样,与那日在诗会上掷地有声“非秦策不嫁”的少女判若两人。 身后的江平安突然扯了扯江清月的衣角,青铜护腕擦过腰间软剑发出细微声响。 他笔直地挡在江清月身前,虎目圆睁:“世子若无事,我家姐姐还要回府。” 秦策看着江平安刻意摆出的防备姿态,喉头涌上一股酸涩。 “江姑娘选的侍卫还真是与众不同,丑陋无比。” 半日前江清月在众人面前展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说要与他共赏长安春景的模样太过炽热,此刻却像被抽走所有温度。 他伸手想抓住她,却见江清月猛地后退半步,裙角扫过石阶溅起泥点。 “秦世子,还请自重。”江清月面带寒意。 “当啷——”清越的剑鸣撕破雨幕。江平安的长剑已经出鞘,剑身映着秦策怔忡的倒影。 秦策冷笑:“江清月,你可别后悔,跪着来求我,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江清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要是原主在,估计还真会。 但她可不是原主,什么玩意,也不知道照照自己啥样,没有镜子,总有尿吧。 刚走两步的秦策,又转头回来:“那你把我送你的玉佩还我” 江平安的指尖还维持着握剑的姿势,指节泛白。 谁都没看到,方才秦策提及玉佩时,他藏在袖口下的手掌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护腕的缝隙缓缓渗出。 此刻漂亮的双眸也变得暗墨起来,他凭什么送姐姐玉佩! 江清月一愣!玉佩?啥玉佩?这原主还收人家玉佩了!!! 然后赶紧在脑子里找这段记忆,发现死活没有!! “什么玉佩?”江清月问了问。 她江府最不缺的就是钱,三代戍边,前两代是很穷。 可这一代兄长林虞从的可是商,要说多有钱,出了门京都随便逛两家,其中一家绝对是江虞的产业,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便是宫里珍藏的羊脂玉,江家也能随手捧出几对。 她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秦策,从他束发的墨玉冠看到锦靴上的鎏金云纹。 然后摇了摇头,这厮也不像送太贵玉的人。 第22章第一纨绔云恒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半月前的诗会上。”秦策眼点笑意。 江清月眼神带着一丝杀意,半月前的诗会,秦策戏耍原主,害得原主本就不好的名声,又多了一项,不顾礼仪廉耻的死皮赖脸追求秦策。 “秦世子莫不是送错了人?”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腕间的翡翠镯子相撞发出清响。 “京都贵女如云,莫不是世子送的人太多,记性不好?” 秦策上前半步,玄色衣摆扫过她沾满泥点的裙角:“怎么会记错?那日你亲手递来的香囊,还绣着我的表字。” 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暧昧的尾调,“江姑娘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倒是长进了。” 江平安猛地抽出软剑,剑尖直指秦策咽喉,青铜护腕在雨中泛着冷光:“休得对姐姐无礼!” 江平安眼神暗了暗,要不是怕姐姐生气,真想杀了他。 江清月按住江平安的手腕,嘴角扯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世子若拿不出证据,这等空口白话,传出去怕是要坏了您的名声。”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鎏金香囊,上面繁复的缠枝纹闪着冷光,“倒是我这香囊,可是前些日子我四哥从云锦阁定制的。” 江澈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目光扫过秦策紧绷的下颌线:“秦世子莫不是爱慕我妹妹,不然怎么总揪着我妹妹不放。” 围观百姓顿时窃窃私语。秦策周身寒气骤起,冰刃般的目光扫过看热闹的人群,最后落在江清月染着雨痕的笑靥上。 他袖中的拳头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心仪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丞相府的程然,那个在春日宴上为他抚琴的温婉女子。 “江公子莫要血口喷人。”秦策冷笑,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令妹行事狠辣,半月前故意在诗会曲解诗意,当众向我示爱,如今倒装起清白了?”他刻意加重“狠辣”二字,眼角余光瞥见人群中闪过一抹鹅黄裙角,正是程然的贴身丫鬟。 江清月实在是没忍住笑了,本就漂亮极致的小脸如今更加耀眼。 只见她缓缓垂眸,演戏谁不会,这么多观众,哎,可惜,没给她搭个台子。 再抬眼时,她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样:“世子这般污蔑,我...我哪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漂亮的脸上哭的是梨花带雨,谁看了不心疼。 江澈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瞎了,看见自己杀人不眨眼的妹妹哭了。 结果揉完眼,又看,还真哭了,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一时间秦策都看呆了。 江平安的手都掐出血了,真想杀了他怎么办!! “够了!”江澈猛地抽出腰间玉骨折扇,扇面上的墨竹图被雨水晕开。 “秦世子身为侯府嫡子,如此纠缠弱质女流,传出去倒显得我江家好欺负!”江澈怒吼道:“我二哥自会去你侯府,讨要个说法。” 秦策再次望向江清月故作柔弱的姿态,心中没了刚刚的惊艳,反而泛起厌恶。 只见四周的百姓对着秦策指指点点。 “呦,秦策~你莫不是爱慕江家小姐。”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调笑的声音突然炸开。 摇着嵌满碎钻的洒金折扇,蓝红相间的锦袍上绣着夸张的牡丹,衣摆处还缀着叮咚作响的银铃,活像个行走的戏台子。 发间的红宝石冠在日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腰间垂落的翡翠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撞击,发出清脆声响。 他眼角点着的那颗朱砂痣,在他的脸上又添了几分肆意。 江清月定眼一看,这花里胡哨的家伙,不就是那谁,那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云世子。 要说全京都纨绔榜上谁最出名,那肯定除了江清月就是他云恒。 正要开口反驳,却见人群突然让出一条道,程然撑着竹伞款步而来,鹅黄襦裙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颤。 她望向秦策的眼神带着三分担忧:“世子,可是出了何事?” 程然仰头时,鬓边的银蝶步摇轻颤,眼尾胭脂晕开的绯红像是被雨水洇湿的晚霞。 她攥着帕子的指尖泛白,望向秦策的眼神里浮动着水雾,倒比廊下新绽的海棠还要惹人怜惜。 这一声唤让秦策瞬间冷静。 他深深看了眼江清月,转身时衣摆扫落石阶上的雨珠:“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程姑娘莫要沾了晦气。” 江清月:……….好好好我们三成小丑了。 秋雨渐歇,云恒摇着描金折扇从人群走了出来,扇面上“人间逍遥”四个狂草在暮色里晃得刺眼。 他斜倚在朱漆廊柱上,故意拉长语调:“哎呀,看来本世子这京都第一纨绔名声保不住了啊,你这一会喜欢江家小姐,一会又变成程家小姐,啧啧——” 秦策攥着半碎的玉佩僵在原地,玄色衣袍还沾着方才争执时的泥点。 远处围观的百姓顿时交头接耳,窃笑声像春藤般缠住他的脚踝。 他冷冷扫过云恒眼底藏不住的戏谑,然儿多好的姑娘,怎能被他们如此议论,转眼就成了满城风流传闻。 “云小世子莫要信口雌黄。”秦策将香囊狠狠塞进袖中,金属护腕撞出冷硬声响,“本世子与江姑娘是旧识,至于程姑娘...” “哎哎哎~”云恒突然凑近,折扇挑起秦策下颌,檀香混着雨腥味扑面而来。 “昨儿个我还瞧见你在沁芳亭,对着程家那丫头的背影发怔呢。”他故意压低声音,却足够让周围百姓听清。 “听说江家小姐为你当众出丑,转头你就勾搭上程家嫡女,啧啧,秦世子这手段,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哄笑。 秦策垂眸撇见,云恒的眼神一直没离开江清月,原来如此! 他瞳孔骤缩,终于明白这场闹剧是谁在推波助澜。 云恒!”秦策咬牙切齿,“莫要以为世子身份就能肆意编排!” “编排?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云恒漫不经心地转着扇子。 眼角余光瞥见那素白衣裙满脸憋笑,还依旧梨花带雨的女子,嘴角轻轻上挑。 转而又说道:“倒是秦世子,若是真对程姑娘有意,可得抓紧些,毕竟京都贵女们,可都眼巴巴等着捡漏呢。” 话音未落,他突然夸张地捂住心口:“不好,本世子这第一纨绔的风头,怕是真要被你抢去咯!” 云恒拖着长音,脸上满是戏谑,还故意踉跄两步,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噗嗤”江清月实在没忍住,这云恒不愧是第一纨绔,演技比她都好。 可笑着笑着,江清月眼眸紧了紧。 第23章状元郎林彦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云恒随意搭在胸口手上的那只手上,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仔细看他拿扇的手,分明沉稳有力,哪像是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该有的手。 再想起平日里云恒那些看似荒唐的举动,仔细想来,竟都透着几分刻意。 江清月垂下眼眸,心中思绪万千。 当今圣上心思深沉多疑,上位之后,为了稳固皇权,将一众亲王几乎斩杀殆尽,公主们也大多被远嫁边疆。 唯有长公主因是圣上胞妹,又素来低调,才得以留在京城。 而这京中纨绔圈子,原来只有原主是真的在胡作非为。 想到此处,好好好,原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云世子说笑了。”秦策强行压下怒意,余光瞥见程然苍白的脸色,满心歉意。 三年前,他在春日宴上与程然初遇,少女温婉的琴艺,竟让他这个不沾染情丝的心头泛起涟漪。 可如今,这层朦胧的情愫却要被当作笑话任人消遣。 江清月倚在朱漆廊柱上,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她看着程然睫毛上凝结的水珠,突然想起二十天前在琳琅斋的场景。 那个言语中说她爱慕姐夫的高门贵女。 此刻再看眼前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江清月勾唇冷笑。 “秦世子这张嘴,倒是越发伶俐了。”江清月摇着绘有并蒂莲的团扇,踱步上前。 扇面轻摇间,将程然突然紧绷的肩线收入眼底。 她故意停在程然身侧,袖中沉香混着冷雨气息,“程姑娘这双眼睛生得极好,睫毛上沾了水珠,倒像是蒙了雾的琉璃盏。” 程然勉强扯出一抹笑,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江姑娘谬赞......” “不过琉璃虽美,”江清月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 “若是内里藏了蛀虫,再好看也是个摆设。” 她后退半步,看着程然骤然失色的脸,心下了然。 这个看似柔弱的贵女,怕是比京中任何一位公子哥都深谙权谋之道。 秦策周身腾起凛冽寒气。 他长臂一横将程然护在身后,玄色衣袍下摆扫过满地落叶。 骨节分明的手掌径直朝着江清月胸口推去。 “江姑娘自重!”他的声音裹着怒意,即将触及那抹素白身影的瞬间。 江清月后仰着倒下,墨发如瀑在雨水中散开,重重倒在地上。 程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珍珠耳坠随着颤抖轻晃:“江姑娘!” 她嘴角忍不住的笑,踉跄着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秦策拦住。 江平安提着长剑就要杀秦策,剑身还在鞘中便泛起凛冽寒光。 他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怒意,死死盯着秦策,额角青筋暴起:“你敢伤我姐姐。” 话音未落,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拽住,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去。 “你疯了?!”江澈死死攥住江平安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将江平安拽到廊下,避开纷纷扬扬的雨丝,压低声音呵斥:“当众动剑,你想让江家背上藐视律法的罪名?!” 江平安剧烈地喘息着,胸脯不住起伏:“那看着姐姐被人欺负?!”他挣扎着要往前冲,却被江澈死死抱住。 江澈回头望向雨中的江清月,只见她单薄的肩膀还在轻轻颤抖。 满眼心疼的看着江清月,这演戏也没必要真摔吧,这得多疼,都怪秦策,找个机会得套个麻袋,揍他一顿。 周围百姓的惊呼声如潮水般涌来,有人高喊“秦世子动手打人”。 尖锐的叫喊刺破雨雾,霎时间,四面八方的议论声如涨潮的江水,瞬间将他淹没。 “这秦世子看着挺斯文,怎么这般粗暴?” “可不是,江家好歹也是名门,怎能这般欺负人家姑娘!” “听说那程家嫡女也在呢,莫不是为了她?” 围观百姓挤挤挨挨,脑袋凑得一个比一个近,目光在秦策、程然和倒在地上的江清月之间来回打转。 有人伸长脖子,踮着脚想要看得更清楚;有人压低声音,跟身旁的人咬着耳朵,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兴奋。 关于程家嫡女的议论,就像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程家嫡女不是向来温婉贤淑吗?怎么搅和进这种事里?” “依我看啊,肯定是这秦世子为了讨程姑娘欢心,才对江姑娘下此狠手。” “啧啧,没想到程家嫡女看着柔弱,背地里这么有手段。” 程然站在秦策身后,脸色煞白如纸,颤抖的指尖攥着湿透的帕子。 她望着四周投来的或好奇或揣测的目光,耳畔嗡嗡作响。 那些议论声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心上。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反倒成了众人口中的“祸水”? 秦策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只觉一阵气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汹涌的声浪却将他的声音彻底吞没。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着冷汗,分不清是冷还是热。 他从未想过,一场意外竟会演变成这样,更没想到,自己和程然的名字,会以这种方式被人指指点点。 江清月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下冰凉的石板,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微微眯起眼,透过雨帘。 秦策涨红的脸写满无措,程然绞着帕子的指尖泛白,就连向来玩世不恭的云恒,此刻折扇轻点下颌的动作都透着几分兴味。 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这场戏,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 抬眼时,她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样:“秦世子……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 江清月嘴角扯着无奈,她也想大杀四方啊,可这是京都,楚武帝本来就忌惮江家,她要是犯点错楚武帝不得给她往死里整。 那便只能委屈自己演演了。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穿透雨幕。 “秦世子身为勋贵之后,竟当街欺凌弱女子,就不怕祖宗蒙羞?”一袭靛蓝官袍分开人群,衣角未沾半点泥水,林彦手持竹骨伞款步而来,腰间新赐的玉牌在雨中泛着温润的光。 江清月含泪的眼睛一亮,这位新晋状元郎她早有耳闻,不仅才高八斗,更以刚正不阿闻名。 程然脸色骤变,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却被云恒轻飘飘的一句“程姑娘当心着凉”拦住。 她望着江清月柔弱无依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日在琳琅斋看见江林霜姐妹和睦,故意挑拨的计谋,在这般逼真的“苦肉计”面前,竟显得如此小儿科。 第24章你的程姑娘不要你了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江清月轻咳两声,带着哭腔道:“林大人,臣女……臣女今日当街受辱,只求一个公道……” 秦策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望着林彦冷峻的面容,只觉后颈发凉。林家虽非高门大户,却是圣上面前的新贵,林彦的弹劾折子连丞相见了都要忌惮三分。 “林大人误会了!”他急切辩解,“方才不过是意外,我并未……” “意外?”林彦挑眉,目光扫过程然苍白的脸和云恒似笑非笑的神情。 “秦世子可知,这朱雀大街乃是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闹出如此风波,传出去该如何?”他顿了顿。 又看向江清月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更何况,江家三代戍边,其父母更是战死疆场,江姑娘夺回陇西有功,怎可如此受辱。” 程然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想要开口却被云恒不着痕迹地拦住。 这话如惊雷炸响,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百姓们交头接耳的声浪中,“戍边功臣”“巾帼英雄”的议论此起彼伏。 有人踮脚张望江清月狼狈的模样,眼底满是疼惜。 有人对着秦策指指点点,唾沫星子几乎要将他淹没。 程然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绣着并蒂莲的锦缎几乎要被指甲戳出破洞。 她没想到江清月竟有这般战功,更没想到林彦会当众搬出江家赫赫军功。 “林大人,其中怕是有误会……”她刚要开口,手腕突然被一股巧劲拽住。 云恒晃着鎏金折扇贴过来,扇面上的“人间逍遥”被雨水晕得模糊:“程姑娘这把伞怕是要漏雨了。” 他故意凑近低语,袖口暗藏的龙纹刺绣若隐若现,“雨这么大,当心着凉。” 看似关切的话语,却让程然浑身发冷,到嘴边的辩解生生咽了回去。 秦策望着汹涌的人潮,只觉天旋地转。他不过是下意识护着程然,怎么就成了欺凌忠良之后的恶徒? “我……我真的没有……”他的辩解被淹没在“仗势欺人”的骂声中,连站在身旁的程然都不敢抬头看他。 雨幕中,江清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精心编排的戏码,随着林彦的登场彻底失控。 而她要的,从来不是秦策的狼狈,而是要让某些人知道,在这暗流涌动的京都,披着羊皮的狼,该露出真面目了。 林彦的官靴重重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在青石板上炸开:“此事我定当禀明圣上!” 他袖中弹劾的奏折已攥得发皱,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秦策苍白的脸。 “天子脚下公然欺凌忠良之后,不严惩何以服众?” 围观百姓的议论声如沸腾的油锅,“要告御状了”“秦世子这回麻烦大了”的话语此起彼伏。 程然脸色煞白地捏着湿透的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从未想过事情会闹到这般地步,余光瞥见云恒漫不经心地转着折扇,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寒意,这场雨,怕是从一开始就在某人的算计之中。 “江姑娘当心着凉。”云恒俯身时,袖口龙纹暗绣擦过江清月发间银簪,他修长的手指虚扶着她的手肘,将人缓缓托起。 “瞧瞧这满身泥水,秦侯府不得补偿一下?” 他故意拖长尾音,桃花眼里闪过狡黠。 “听闻秦世子珍藏着西域进贡的和田玉,不如拿来赔罪?” 秦策血气上涌,刚要反驳,却见林彦冷笑着展开官服下摆声音温润好听: “云世子说得有理,秦侯府世代受皇恩,如今出了这等事,光是赔礼怕是不够。” 林彦刻意加重“皇恩”二字,字字如重锤砸在秦策心头。 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卖糖画的老汉将案板一拍:“就是!江将军抵抗北狄,战场上连中三箭都没倒下,最终把北狄给打回了家,江将军为国战死,如今女儿却被人当街欺负!” 胭脂铺的娘子也跟着附和:“听说江姑娘夺回了陇西郡,比那些公子爷们强多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秦策只觉后颈发凉,仿佛已经看到父亲暴怒的脸。 江清月娇弱的身子似乎站不稳,在风里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摔倒,惨白的小脸睫毛上还凝着水珠,轻声道: “林大人言重了……臣女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话虽如此,颤抖的尾音却恰到好处地惹人心疼。 人群中顿时响起“江姑娘善良”的赞叹,与对秦策的指责声交织成网。 “晚了。”林彦将奏折收入袖中,朝皇宫方向拱手,。 “此事关系朝廷纲纪,岂能姑息?”他转身离去时,衣摆扫落廊下的雨滴,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秦策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靛蓝身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雨水顺着发冠缝隙灌入脖颈,混着冷汗浸透了贴身里衣。 人群散去后空荡荡的朱雀大街上,唯有他的玄色衣袍在风里簌簌发抖。 方才还护在身后的程然,此刻却像避瘟疫般朝后退了两步,绣着金线的裙裾掠过积水,留下一串仓促的脚步声。 “秦世子这是站不稳了?”云恒摇着半湿的折扇踱来,扇骨挑起秦策下颌。 “早说过别在江姑娘面前舞刀弄枪,现在可好~”话音未落。 程然已提着裙摆钻进马车,珍珠流苏撞在车辕上发出清脆声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秦策踉跄着扶住廊柱,指尖触到朱漆剥落的木纹。 他看着程然的马车扬起泥水远去,突然想起三日前她在花园抚琴时,眼波流转说“唯有世子懂我“的模样。 “呦~你的程姑娘不要你了~”江清月看着周围散开的人群,也不演戏了,硬凑上前。 湿透的襦裙裹着玲珑身段,发间银簪却还闪着冷光,映得她眼底的戏谑愈发明显。 她故意凑近,带着雨丝的气息扑面而来:“哎呀~你的程姑娘怎么走了~” 秦策攥紧廊柱的手青筋暴起,伸手朝着江清月纤细的脖子掐去。 却被江清月侧身躲过。 秦策喉间滚动着压抑的怒意:“江清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江清月绕着他踱步,裙摆扫过他沾满泥水的靴面。 “我不过是让你认清现实罢了。”她突然停住,指尖挑起他的下颌 “秦世子,你以为程然真的倾心于你?不过是看中你世袭的爵位,还有秦侯府那点残存的势力罢了,被人耍的团团转还给人家数钱,傻缺!” 第25章回家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云恒摇着折扇倚在一旁,眼中闪过兴味:“江姑娘这话可就扎心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雨水弄乱的袖口“不过依本世子看,秦世子与其在这里黯然神伤,不如想想如何应付林大人的弹劾折子?” 秦策猛地后退半步撞在廊柱上。 记忆中程然温柔的笑颜与此刻她仓皇离去的背影不断交织,让他一阵眩晕。 原来那些花前月下的誓言,那些脉脉含情的眼神,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你们都给我等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云恒挑眉轻笑,折扇挑起江清月一缕湿发:“瞧瞧,秦世子这是恼羞成怒了?” 他故意凑近,让秦策看清自己眼底毫不掩饰的戏谑。 江清月垂眸轻笑,睫毛上的水珠簌簌坠落。 她突然伸手握住扇骨,手腕翻转间,云恒的折扇已到了她手中。 “云世子”她将扇面展开,露出背面半干的“权倾朝野”四字,“你这野心可真不小啊” 雨丝斜斜掠过云恒的红宝石冠,将他眼底的兴味映得愈发浓烈。 他伸手要夺回折扇,却被江清月侧身避开,沾着雨水的衣袖扫过她肩头,带起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江姑娘倒是眼尖。”他轻笑,故意凑近压低声音,“不过这四个字,写的可不只是我。” 秦策本已摇摇欲坠的身形猛然僵住。 廊下积水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云恒微扬的唇角与江清月冷冽的眉眼,竟莫名契合得如同画卷。 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密信,那些关于长公主势力扩张的记载,此刻与眼前“权倾朝野”四字轰然重叠。 秦策随即转身踉跄离开。 “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清月手腕翻转,扇骨抵住云恒喉间。 银簪在发间轻颤,折射出细碎冷光。 她原以为云恒会接着装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她可,不真的以为这扇子是她随手就能拿来的,反之是云恒故意凑到她手中的。 云恒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愈发肆意,桃花眼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楚武帝怎会派你去陇西,又怎会只给你燕州卫,你胜仗所归却降级,以及你刚入京所遭遇的刺客,还有...” 他故意顿住,指尖擦过江清月泛红的眼角,“江姑娘在琳琅斋捡到的半块玉佩,难道真以为是巧合?” 清月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人看穿了最隐秘的心事。 那块玉佩,她一直贴身收藏,上面的纹饰与原主记忆中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隐约契合。 她原以为那只是偶然,却不想被云恒一语道破。 “你调查我?”江清月的声音冷得像冰,手中的扇子悄然握紧,随时准备出手。 云恒却毫不在意她的敌意,悠然地把玩着腰间的玉坠,慢条斯理地说道:“江姑娘,这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楚武帝的每一道旨意,每一次官场调动,都藏着深意。” “你以为自己只是个被排挤的女将军,却不知你早已卷入了一场关乎江山社稷的阴谋之中。” “那你呢?”江清月目光如炬,直视着云恒,“你又为何对这些事如此清楚?难不成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云恒闻言,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悲凉:“我?不过是这乱世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但至少,我不想看着你也成为别人手中的利刃,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江清月放下扇子,语气中难得地透露出一丝疲惫。 云恒走上前,伸手轻轻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跟我合作了,你我联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江清月看着云恒,在他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 “好,我答应你。”江清月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斗志,“但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定让你后悔莫及。” 云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放心,江姑娘,下次见” 云恒大摇大摆的走了,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嚣张跋扈的纨绔。 待云恒走没影的时候,江清月眼中的寒意从眼底漫开,帝王的意思她怎么会不知道,秦策又怎会这么巧合的无缘无故找事,其中必有人做局,想让她也沦为棋子。 江清月轻笑,缓缓道:“云世子,既然你非要做棋子就别怪我做执棋之人。” “小妹,该回府了。”身后传来江澈的声音。 刚进江府。 就看到江虞江衍江睿的眼圈比猴屁股还红。 那眼神都能把门给望穿了 江澈张了张嘴:“小妹,你说兄长们是不是生了怪病?要不要请鬼医圣手诊治一番?” 江清月盯着三位兄长看了又看然后不解的看向江澈:“啥病?还需要请鬼医圣手?这病会死人吗?” 江澈捂着头嗷嗷大喊:“红眼病!” 只见三道飞影般超快速度朝着江澈揍去。 连滚带爬都没逃过三位兄长的热情相待,江清月带着江平安两人笑的花枝招展的甚是好看。 一时间江虞都忘记再踹江澈一脚。 只见江虞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走到江清月面前。 他的耳尖微微泛红,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从袖中掏出一只金簪子。 簪头以累丝工艺打造的凤凰栩栩如生,尾羽上镶嵌的红宝石在日光下流转着艳丽的光,璀璨夺目得晃人。 江清月顿时一愣,这大哥莫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自从来到这个小世界,江虞对她都是淡漠的,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送簪子了? 看着江虞耳尖通红,江清月顿时笑的直不起腰来,都弱冠之年了,林霜都成婚了,他不会连女孩手都没摸过吧。 越想越好笑,顿时笑出了声。 江虞:……他送个簪子又这么好笑吗??? 江衍和江睿也不揍江澈了,顿时朝着江清月围了上去。 江清月忍住笑,接过了簪子,憋笑的声音带着清冷:“谢谢大哥,这簪子我很喜欢。” 江衍一把将江虞推到一边,从袖口中掏出一把极其好看的匕首朝着江清月递过去。 刀鞘上缠着金丝打造的螭龙纹,红宝石镶嵌的龙眼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刀柄处裹着鲛鱼皮,触感细腻又防滑。 江清月眼睛一亮,这匕首可真漂亮,她可真喜欢。 江虞被推得险些撞上廊柱,站稳后顿时炸了毛:“小兔崽子!敢推你大哥?!”他撸起袖子就要教训弟弟,却被江清月一个眼神制止。 “二哥这匕首倒是精巧。”江清月接过匕首,指尖抚过冰凉的刀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哼,雕虫小技!”江睿不甘示弱,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精美的玉扳指。 “这是用昆仑暖玉雕琢的,冬暖夏凉,最适合小妹练武时戴。” 第26章记仇的江澈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三位兄长瞬间又吵作一团,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着让江清月看自己的礼物。 江清月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都住手!”江清月展臂拦住众人,发间的金簪随着动作轻颤,凤凰尾羽扫过泛红的脸颊。 “我都要。”她指尖依次点过少年们的额头,“大哥的簪子绾青丝,二哥的匕首护平安,三哥的扳指寄牵挂。” 只有江澈从一旁凑了过来:“三位兄长,我的礼物在哪?” 江衍一只手将他推到一边,眼神略带轻蔑,什么地位,还想要礼物。 江睿看不惯他,上去又给了他一脚。 江清月伸手递给江澈一块桂花糕:“礼物,燕州的桂花糕,看你喜欢,多拿了几块。” 江澈眨了眨小狗眼接过。 江衍和江睿狠狠的瞪着江澈,伸手想抢他的桂花糕。 只有江虞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平安,眼神略带危险:“小妹,他是谁?” 江平安垂着头立在阴影里,一袭灰色长衫沾满风尘,被树枝勾破的袖口露出一截缠着绷带的手,江清月刚要开口。 江澈发冠歪斜得摇摇欲坠,活像只炸毛的雀儿,喳喳呼呼抢先道:“小妹在回京的路上捡的,一个丑八怪,小妹非要带回京”少年故意拖长尾音。 江澈早就看不惯这个粘着自己妹妹的人。 这下好了,能告状了。 江衍的脸色瞬间沉下来,腰间匕首随着跨步发出轻响。 他挡在江清月另一侧,墨色衣摆扫过满地落叶:“小妹,这丑……”他顿了顿。 瞥了眼江清月微蹙的眉,改口道,“这人来路不明,不可留在江府。” 江清月目光扫过几个如临大敌的兄长。 江平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灰色长衫下的肩膀微微发颤。 他死死盯着青石板上的裂缝,喉结不住滚动,睫毛上悬着的泪珠子却倔强地不肯坠落,秋日的风卷起他凌乱的刘海。 “不能让姐姐看到,眼泪不能掉。”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指甲刺破掌心的旧伤,血腥味漫上舌尖。“不然姐姐就舍不得扔我了。” 江清月看着他委委屈屈的小表情,顿时心痛极了,和那只她曾经养的小灰狗真的好像。 “他叫江平安,是我的人。”江清月解下刚刚江虞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披在少年肩头。 江平安顿时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清月。 :人人都厌弃我,为何你不厌弃。 江清月看着江平安清澈干净的眼睛,好像只小奶狗清澈的眼眸,这么丑的脸,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眼睛。 江虞一脸无奈:“小妹想养着就当侍卫就养着吧” 江衍也一脸不开心的附和道:“反正家里也不在乎这一口饭” 江澈脚尖狠狠碾过地上的碎石子,扬起的尘土扑簌簌落在崭新的皂靴上。 他涨红着脸梗着脖子,余光瞥见江清月指尖已经搭上二哥新送她的匕首。 后颈瞬间窜起一层细密的冷汗,那动作像极了陇西军营里,她拎着自己后领去喂马的模样。 “我、我才懒得管!”江澈扯着嗓子喊完,转身时袍角扫过廊下的石灯,差点将灯罩掀翻。 他大步流星地往前院跑,故意把木屐踩得震天响,心里却在疯狂腹诽:明明我才是兄长!凭什么每次都要被小妹追着揍! 记忆不受控地涌上来。 陇西的风沙里,他因为偷喝军酒被江清月拎着衣领吊在瞭望塔上。 半夜偷吃干粮被抓包,生生被罚举了三个时辰的石锁。 最丢脸的那次,她当着全军的面把他按在沙地上练军体拳,害他屁股疼了整整三日…… “在陇西小妹闲着没事就揍他两顿,搞得他当哥的气质都没了!”江澈咬着牙嘟囔,发冠上的玉坠随着步伐晃得叮当作响。 他摸着腰间空荡荡的酒葫芦,突然庆幸自己跑得快,要是再煽风点火两句,说不定小妹真能拿着匕首,追着他绕江府跑三圈。 江清月看着江澈跑的比狗都快,嘴角顿时压不住的笑。 只不过是欣赏一下匕首的美,四哥至于跑这么快吗!! 江澈快走到自己院中的时候,他猛地刹住脚步。 几个家丁正交头接耳,瞥见他慌忙散开。 江澈顿时炸了毛,抽出腰间竹笛指着众人:“看什么看!再看让你们尝尝本少爷的箭术!” 待家丁们作鸟兽散,他才摸摸发烫的耳尖,嘟囔着加快脚步:“在京都可不能让人笑话了……” 远处传来江清月和三位兄长闲聊的声音,江澈躲在假山后探出头。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罩住缩在廊下的江平安。 江澈撇撇嘴,从袖中摸出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犹豫片刻,又气呼呼地塞了回去:“哼!就知道宠外人!” 可他攥着糕点的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江平安感觉有种敌意,朝着不远处的假山望了望。 好巧不巧的和江澈来了一个深情对视! 两人气呼呼的都移开了视线,江澈走的有点急,不料一块凸起的鹅卵石横在青砖缝隙间。 江澈正盯着远处的屋檐生闷气,压根没注意脚下。 “啊——”他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去。 “嘭”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下巴重重磕在石板上,瞬间疼得眼眶发红。 他慌忙连滚带爬躲进假山后面,手忙脚乱捂住火辣辣的下巴。 远处传来脚步声,江澈屏住呼吸,听见江清月疑惑的声音:“虞哥,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摔了……”江虞的声音顿了顿,“不过这声音,怎么感觉像老四?” 几双目光齐刷刷望向假山。 江澈蜷缩在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出,连心跳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敢探出头,发现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渍。 另一边,江清月盯着江平安不住颤动的肩膀,总觉得少年在憋笑。 “平安,刚刚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吗?”她狐疑地凑近。 却见江平安猛地摇头,耳朵尖都红透了,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连说话都结结巴巴:“没、没什么……” 江清月眯起眼睛,突然瞥见假山缝隙里露出一角熟悉的玄色衣角。 她唇角微微上扬,故意提高声音:“今晚厨房做了东坡肉,摔了跤的人可没有份哦。” 假山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而躲在拐角处的江澈,摸着磕疼的下巴,看着掌心的糕点碎屑,气得直跺脚:“江平安!这笔账我记下了!” 第27章太子妃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青瓦,在江清月玄色披风上凝成细碎的冰珠。 江衍将江平安带入自己的院子。 江清月倒是讨了个清闲,刚入房间,窗棂上的铜铃忽然轻响。 月光如水漫进屋内,一只白鸽单足立在雕花窗格,银环在它脖颈间泛着冷光,尾羽还沾着几片暗红的枯叶。 指尖触到信鸽足上密函的刹那,寒意顺着她的掌心蔓延。 火漆印上的鸢尾纹微微凸起,那是只有她与军师郭嘉才知晓的暗记。 展开泛黄的宣纸,潦草字迹在烛火下明明灭灭:“主公,嘉已将陷阵营安置在燕州,如今燕州已被嘉与谢将军全权掌控。” 燕州,那是兵家必争之地,她还要感谢楚武帝亲手奉上。 她将密函凑近烛火,看着信纸在火焰中卷曲、燃烧,化作灰烬。 火光照亮了她坚毅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我会守护好江家的一切。 京都的天,该变了。 暮色漫过承明殿朱红宫墙时,楚承瑾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 宣纸上未干的墨迹晕染开来,像极了京都最近的动静。 他抬眼望向案边的太子妃,见江林霜正将最后一支缠枝玉簪别进发间,芙蓉面映着烛火,美极了。 他走上前将江林霜拢在怀中,指尖轻轻梳理着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声音裹着三分宠溺:“霜儿,你心心念念的小妹今日回京城了,巳时刚进江府。” 江林霜正倚在他肩头,手中的簪子激动的掉落到地上。 她抬眸看向楚承瑾,杏眼亮晶晶的:“真的?清月竟回来了!小妹,有没有受伤,陇西那么远,也不知她有没有瘦…….” 说着,睫毛微微颤动,眼底泛起思念的涟漪。 楚承瑾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瞧把你急的,这就坐不住了?” 他自然明白江林霜与江清月的深厚情谊,这几日她虽被自己捧在掌心,却也时常念叨宫殿外的亲人。 江林霜蹙着眉,捡起地上的发簪:“殿下,我想出府回江府看看清月……”话未说完,便被楚承瑾轻轻捂住了嘴。 “傻丫头,”他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满是疼惜。 “你如今是太子妃,一举一动都关乎皇家颜面,御史台的眼睛可都盯着呢,私自出宫,若是被有心人做文章……” 江林霜靠在他怀中,闷闷地应了一声。 楚承瑾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温声道:“莫要难过,明日我让内务府备好赏赐,你发帖子请小妹入宫,我再命御膳房做些小妹爱吃的点心,咱们在东宫好好聚聚,可好?” 江林霜顿时眼睛一亮,抬头望着他,嘴角漾起甜甜的笑意:“殿下最好了!” 她伸手环住楚承瑾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满是安心。 夜色渐深,楚承瑾抱着江林霜躺回床榻,为她掖好被角。 江林霜窝在他怀中,喃喃道:“等清月来了,一定要让她瞧瞧,我嫁了个多好的夫君……” 楚承瑾低头,在她额间印下深情一吻:“睡吧,明日还得早些起来准备见妹妹。” 晨雾未散,雕花木门被叩响时,江清月正对着铜镜簪花。 淡粉色的海棠斜斜插在鬓边,却被江澈匆匆递来的鎏金请帖打断了动作。 她指尖抚过请帖上烫金的云纹,“太子妃邀见”几个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今日若没有邀请她也定当想法入宫见林霜,不知为何,在陇西收到她的成婚的消息,总是心中不宁。 一旁江澈哭丧着脸,嘴里嘟囔着:“我也想见见林霜妹妹。” 江清月理都没理他,拿着请帖就出了府。 踏入承明殿,馥郁的百合香扑面而来。 江林霜身着一袭绯色翟衣,头戴九翚四凤冠,正倚在窗边翘首以盼。 见到江清月的身影,她眼中瞬间亮起璀璨的光芒,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清月!”江林霜快步上前,环佩叮当声中,温暖的怀抱将她裹住。 指尖触到妹妹纤细的脊背,她眼眶蓦地发热,“才不到半月未见,竟瘦成这般模样!” “姐姐的力气倒比从前更大了,勒的小妹有些喘不过气。”江清月埋在她肩头轻笑,鼻尖蹭到绣着金线的衣领。 原主的记忆里江林霜总抢她风头,细细想来,江林霜在外处处护着她,却被原主嫉恶如仇,这个姐姐却还依旧默默守护。 她刚来到这个小世界,遭遇刺客江林霜却不顾自己安危将她护在身后。 如今连衣料都沾着宫墙里特有的龙涎香,“陇西风沙大,哪里比得上京城养人?倒是姐姐,凤冠霞帔加身,愈发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就会贫嘴。”江林霜捏了捏她的脸颊,忽然她手腕上的伤痕,指尖微顿。 声音略带哽咽:“小妹受伤了,女子留疤不好,请太医来瞧瞧。” 江清月轻笑:“一点小伤,无关紧要,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江林霜眼眶泛红的紧,江清月没办法,只得拿出鬼医圣手来说事。 “鬼医圣手那有去伤疤的灵药,我晚些去取些,可好?” “傻丫头。”江林霜用护甲轻轻敲了敲她额头,却顺势将人搂得更紧。 殿外传来宫娥细碎的脚步声,她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拂过妹妹耳畔,“如今你回来了,往后的路,姐姐定要护着你。” 江林霜指尖抚摸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 羊脂白玉雕琢的玉兰花瓣上,镶嵌着细碎的东珠,在余晖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簪尾垂下的银丝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嘴里还嘟囔着过几日便是你的及笄礼,我定当为你亲手簪发 正说着,一道沉稳而温柔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霜儿,清月来了怎不叫人通传?” 楚承瑾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尽是温柔与宠溺。 他缓步走进殿内,目光在江林霜身上停留片刻后,又转向江清月:“清月妹妹此番回京,可还习惯?若有任何不适,尽管告知。” 江林霜嗔怪地看了楚承瑾一眼:“就你会说漂亮话。” 江林霜回过神,眉眼弯弯地举起玉簪:“过几日清月及笄,我特意命人打造了这支簪子。你瞧,这玉兰雕得多精巧,正适合她温婉的性子。” 说着,伸手轻轻整理他有些凌乱的衣领,动作自然而亲昵,“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定是又忙了整夜。” 楚承瑾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有霜儿心疼,再累也值得。” 楚承瑾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霜儿有心了。只是及笄礼繁琐,你既要操心宫务,又要筹备这个,莫要累着自己。” 他的目光深情而专注,仿佛这偌大的宫殿里,唯有江林霜一人。 江清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温暖与欣慰。 姐姐与太子夫妻恩爱,又是这本小说的男女主角,应是最近思虑过多,如今便放心了。 江清月捂住双眸,没眼看没眼看! 随后笑着打趣道:“瞧你们这般恩爱,倒叫我这旁人都看不下去了。” 江林霜脸颊微红,轻轻拍了下江清月:“就你会打趣人。” 她挽住楚承瑾的手臂,眉眼间尽是幸福,“不过说真的,有殿下相伴,这宫里的日子倒也不觉得难熬。” 楚承瑾宠溺地看着江林霜,又看向江清月:“清月妹妹往后若有什么烦心事,尽管与我们说,这宫里虽规矩多了些,但有霜儿和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第28章北狄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楚漂亮 天色逐渐暗淡,江清月也从承明殿走出来 转角处,粉色织金蟒袍携夹着嚣张跋扈的气息迎面而来。 头戴浑圆金珠冠,腰间十二枚翡翠玉佩随着步伐叮当作响,活像棵移动的摇钱树。 江清月嘴角一抽,不愧是能被姬泽俘虏过去的二皇子楚瑞,这穿的花里胡哨,头上再带个闪眼的大金珠,不想俘虏他都难。 怪不得有句话叫做,闪瞎你的狗眼! 实锤了!能闪瞎,挺耀眼,挺想揍。 四目相撞的刹那,楚瑞嚣张扬起的下颌僵在半空。 眼神略带闪躲,谁知道这祖宗怎么在皇宫,好巧不巧还被他给撞见了! 在陇西,江清月的警告还历历在目。 好恶毒的女子! “二皇子这是把锦缎庄都披身上了?”江清月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一番。 忽然想起陇西坊间那句“二皇子出门,方圆三里不用点灯”的戏言。 “怪不得姬泽对你念念不忘,这身行头,难怪能把姬泽迷得神魂颠倒。”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楚瑞的脸色从桃红转为青白。 楚瑞后退半步,踩到自己飞扬的衣摆险些踉跄。 “你......你怎会在宫里?”楚瑞强撑着冷笑,却掩不住发颤的尾音。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头上的大金珠,却见江清月突然凑近,海棠香混着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陇西的亡魂,甚是想念二皇子呢。”她轻声呢喃,指甲划过楚瑞颈间的金丝络子。 “听说殿下近日和北狄使臣来往密切?”江清月的声音裹着暮色里的凉意,轻飘飘落在楚瑞耳畔。 楚瑞不假思索下意识的问出:“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话出口的瞬间,他便意识到中计,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江清月轻笑眼尾弯成狡黠的月牙:“傻缺,这不,你刚告诉我的吗?” 楚瑞僵在原地,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宫娥唱喏声,楚瑞如蒙大赦,转身时金珠冠上的流苏甩出凌乱的光弧,跌跌撞撞消失在暮色里。 待那道狼狈身影彻底消失,江清月缓缓摊开掌心。 半片刻着北狄图腾的玉佩泛着幽蓝的光,边缘还带着细微的倒刺,刺破了她的指尖,一滴血珠悄然坠落在青砖上。 这是方才她佯装靠近时,从楚瑞袖中顺出的。 殿角铜铃突然叮当作响,惊起一群归巢的寒鸦。 黑压压的羽翼掠过天际,将最后一缕夕阳彻底遮蔽。 江清月望着漫天暮色,眼前浮现北狄边关,墨城战场上江父江母身披战甲的模样。 那年北狄铁骑踏破边关,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为护百姓自尽殉城。 “北狄......”她轻声呢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寒风卷起她的裙摆,浅蓝色衣料猎猎作响,眼中的寒意却比陇西的暴雪更冷。 楚瑞身为大宣皇子,竟与敌国勾结,这让那些马革裹尸的将士如何瞑目?让千万百姓的信任置于何地? 江清月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皇宫,这京都城不似她想的这般简单,本以为她留了后手能护好江家,却不想这京都的水越来越深。 可若有人敢动她珍视的一切,这满盘棋子,她不介意亲手掀翻。 御书房。 御书房内沉香袅袅,楚武帝捏着奏折的指节泛白,明黄的龙纹袍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是今早新晋状元郎林彦递来的奏折。 “秦侯府小世子秦策,当街侮辱将门之女江清月......“楚武帝逐字念出奏折,尾音拖得极长,鎏金烛台上的火苗突然剧烈晃动。 他将奏折狠狠掷在地上,宣纸在空中展开,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化作江清月那双含笑却藏锋的眼睛。 “好一个江清月。”楚武帝突然冷笑,声音里裹着冰碴。 “这是在逼朕,必须处理了秦侯府,江家可真是好手段。” 身后的贾公公赶忙跪地,不敢吱声。 “你说,朕是不是太仁慈了,将江家留至今日。”楚武帝看着贾公公缓缓道。 “陛下太过于仁慈,江家有负皇恩!”贾公公颤颤巍巍的说道。 “传旨。”楚武帝猛地转身,龙袍下摆扫过满地奏折,“着秦策即刻入殿,朕要听听,他如何解释这桩公案!” 随着太监尖细的传呼声远去,片刻后,秦策匆忙入殿,蟒袍上还沾着未及整理的褶皱。 “臣参见陛下!“秦策跪地行礼,额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秦策眼中带着一丝得意,抬头时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无辜,缓缓开口道: “那日在街上,我见江家姑娘手腕中缠绕的半块鹰鸟图案的玉佩甚是好看,一时好奇,才下马多聊了几句,谁知江家姑娘自己不慎摔倒在地,还反之污蔑我,这才导致事情愈演愈烈。请陛下明察!” 御书房的鎏金兽首香炉突然喷出一缕青烟在楚武帝骤然绷紧的下颌投下阴影。 他死死盯着阶下跪得笔挺的秦策,龙袍上的金线蟒纹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 “那玉佩的图案是什么样?“帝王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惊得林彦伏地的指尖深深掐进青砖。 秦策却浑然不觉,仰起带伤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回陛下,是半只展翅欲飞的鹰鸟,瞧着倒像是...” “够了!”楚武帝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的翡翠茶杯应声碎裂。 秦策猛然抬头,正撞见帝王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楚武帝踉跄着扶住龙椅。 “你先出去吧。”楚武帝稳了稳心神,冰冷的声音传出。 秦策连滚带爬的爬出了御书房。 楚武帝看了眼身边的贾公公:“你也出去,任何人不准进入。” 待,贾公公也连滚带爬的出去后。 楚武帝负手立于丹墀之上,明黄龙袍的金线蟒纹在暗影里泛着冷光,他盯着阶下那道黑衣身影,突然吐出两个字:“暗一。” 声音冷得像是从青铜编钟最深处震出来的,带着帝王特有的威压。 黑衣男子身形微顿,转瞬已单膝触地,玄色劲装下的肌肉绷紧如弦。 殿内死寂一片,唯有他面罩下平稳的呼吸声,混着香炉中龙涎香的袅袅白烟。 “当初刺杀江赫的时候,还留下活口吗?”楚武帝眼神紧了紧,总觉得江家有些失控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