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女特工变草包丑女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你怎么不自己去死!” “一个草包丑女,凭什么占着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嫁入摄政王府?十三年都没把你病死,真是命大,不过再怎么命大,今日也就到了头!” “你娘是公主又如何?一纸赐婚嫁给了爹爹又如何,你娘害的爹爹断送了仕途,你抢走我的婚约。这些年来,爹爹恨毒了你,我也恨毒了你!” “丑梨,给本小姐狠狠地戳!纵使在她胸口戳上一千、一万个血窟窿,也难消本小姐的心头之恨!” “是,奴婢这就替小姐戳死这个庄子上养大的贱婢,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跟小姐抢王爷,简直罪该万死!” 吵死了…… 耳畔炸鞭炮一般的谩骂声,唤醒了沈长离的意识。 胸口传来阵阵剧痛以及窒息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二十一世纪的顶级特工医神沈长离,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水中,额角处的灼烧感,更告诉她,她中毒了! 她猛地睁开眼,温热的泉水瞬间呛满口鼻,求生本能地向上游。 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一根竹竿又猝不及防地将她戳下水底。 呼吸骤然停滞,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沈长离,国公府嫡女,虽是嫡女,但自两岁时生母玉阳公主去世,父亲沈威就将她送去了城外庄子里,弃之如敝屣。 只因两个月前,司马太后一道懿旨,赐婚于她和异姓摄政王,她才有机会回到国公府。 而现在这一幕,就是因为她同父异母的二姐沈玉柔也爱慕摄政王寒君袂,想趁机除掉她取而代之。 回忆戛然而止,沈长离茫然无措地瞪大双眼,这是…穿越了? 刷拉—— 竹竿又一次戳下锁骨,沈长离吃痛瞬间回神。 什么蝼蚁鼠辈,也敢出手陷害她? 她伸手握住捅进锁骨处的竹竿,借力一拉。 哗啦啦—— 岸上持竹竿的丑梨,被拖入水中,水花乍现就凋落,漫开一片血水。 水溅了沈玉柔一身,花蕊般的小脸儿大惊失色,一只素手猝然扼住了她的喉咙,力道之大,不容发声。 “蝼蚁敢尔?” 沈长离眸光冷冽,满身都是血水,湿发紧贴惨白皮肤,额角胎记越发恐怖,仿佛一名从修罗爬出来的使者。 沈玉柔震惊,往日怯懦无能的草包,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但她很快就慌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啊。” “你…你想做什么?” 沈长离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来。 玉指轻点麻穴,顺势抽走发中金簪,随手一划,沈玉柔脸上霎时绽开一道的深壑伤痕,鲜血迸射而出,血腥味很快引来了远处目露凶光的野兽。 “自然是血债血偿!” 沈长离纵身跃入水中,满意地游离了现场。 她受了伤,必须快点上岸清理伤口。 确认远离沈玉柔一段距离后,沈长离才爬上岸。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指,眸光闪过一丝光亮,老天待她不薄,师父给她的宝贝,须弥环也带来了这里。 当她跟以往一样,将神识探入其中,准备从里面取药材出来给自己医治的时候,神情霎时就僵住了。 她怎么感觉不到须弥环的波动了? 再探几次,依旧是这样的结果。 怎会如此? 难道是因为她魂穿,导致须弥环自我封锁了起来? 就在沈长离心灰意冷之际,鼻间突然闯进一丝金疮药的味道。 她起身循着味道找过去,拨开草丛,就见一名戴着鬼面面具的黑衣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以她经验来看,这人八成是受了暗算,身受重伤,内力耗尽才会如此。 沈长离的目光最后落在黑衣人手中的金疮药瓶上,她面露喜色,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死了正好,金疮药归我了。” 她伸手去拿,却发现黑衣人握得极紧,硬掰却直接将黑衣人整个都带了起来,直挺挺地压在了她身上,压的她……胸疼。 一只冰凉的手更是从胸前绵软处划过,最后扣住了她的脖子。 “卧槽…诈尸了?” 向来冷面无情的战神王爷寒君袂听见有人这么说他,忍不住嘴角一抽, “别动。” 简单两个字,蕴含无穷魄力。 “还能说话?”沈长离别过头,对上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 “我们身上的血腥味一会儿就能引来野兽,你信不?” 听她声音,寒君袂依旧没有松手,只是无力地轻哼一声。 虽然戴着面具,沈长离依旧能感觉到这人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傲娇,她忍不住想揭开面具,一探究竟。 可还不等她手碰到面具,脖颈上的手就骤然收拢,掐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别动。”寒君袂冷冷地重复,语气冷冽,宛若冰霜,周身气场不怒自威。 他完全没忽略这丑丫头刚刚花痴的嘴脸。 沈长离皱了皱眉,重生一回,她已经不是特工了,怎么还有人敢对她发号施令? 她眸光一闪,用方才的金簪对准寒君袂肩头扎了进去。 寒君袂只感觉自己肩头一麻,然后整条胳膊都渐渐失去知觉。 “自大狂!”若不是还不太适应这沈三小姐的身体,她早就一把卸掉了这男人的手臂。 她欲将寒君袂推开,不料这副身体比她想象的要柔弱。 寒君袂刚被推开一个肩膀,又沉甸甸地压了下来,沈长离下意识闭眼,唇上却倏地一软。 电光火石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沈长离赫然睁开眼,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居然奉献给了一次意外…… 然而更令她吃惊的是,在这一瞬间,她感受到了须弥环强烈的波动! 沈长离熟练的取出一支补液针剂注射进自己体内,补液入血,瞬间来了力气,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你妹的,这可是老娘的初吻啊!” 沈长离倒也没急着处置这个夺走她初吻的自大狂,反而肆无忌惮的脱了上衣,露出被戳伤的锁骨,准备给自己消毒上药。 可,问题又来了。 须弥环刚刚才出现的波动,现在又消失了。 药也拿不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那寒君袂冷漠的声音传来: “不知羞耻。” 沈长离冷笑一声,“倒不知刚刚是谁亲了我。” 等等。 亲? 她刚刚感受到须弥环波动的时候,她正被那个自大狂夺走初吻。 难道,启动须弥环作用的关键在于……接吻?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沈长离一咬牙,心一横,俯身而上。 这回,换寒君袂大脑一片空白了。 这是谁家的女人,竟然如此大胆,如此不知羞耻地夺走了他的第一次! 他若是能动,定然会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可眼下他身负重伤,只能为她摆布。 可恨,可恨! 对于寒君袂的想法,沈长离浑然不知,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须弥环上。 当她的唇瓣贴到自大狂唇瓣的时候,再次感觉到了须弥环的强烈波动。 她迅速从须弥环中取出许多药材,然后起身松开了寒君袂的唇,甚至还用衣袖擦了擦嘴。 “我靠,启动方式这么变态?” 话落,她不再犹豫,开始给自己上药,浑然不知自己方才的一举一动都被寒君袂收入眼底。 擦嘴几个意思?嫌弃他?她一个丑女有什么可嫌弃他的? 还有,她手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须弥环里的药都是她自制的强效版,肉眼可见的促进伤口愈合。 因此,沈长离忍痛上药的一幕,落入寒君袂的眼中时,也着实将他惊讶到了。 沈长离刚给自己上完药,就警觉地察觉到了林间三双幽森的绿眼睛。 很显然,是林间野兽,循着血腥味找来了。 沈长离看向寒君袂,勾唇一笑,“来活了。” 寒君袂没说话,眸光晦暗不明,竟然没有一丝属于弱者的畏惧,这倒是令沈长离另眼相看几分。 “你不要命,可我不能让你死,但我现在还打不过那些野兽,你把刀借给我,说不定我们可以殊死一搏。” 眼前女人嬉皮笑脸的模样映入寒君袂的眸中,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等他深究,沈长离已经抽走了他腰际的长剑。 “我要是会杀你,就不会留下来,疑心病重的男人,也不知道以后谁会嫁给你。” 她一边吐槽,一边撕下自己的衣裙,用衣裙布条在剑柄打了个扎实的双环结,而后足尖一点就飞上了树。 低头对上寒君袂冷若寒冰的眸光,沈长离勾唇一笑, “别怕,且看离姐钓鱼,愿者上钩。” 第二章 有没有兴趣给战神王爷戴个绿帽子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林间风吹草动,夹杂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一,二,三……” 一共三匹饿狼被寒君袂身上的血腥味吸引,缓缓靠近。 “嗷呜——” 昏暗月光下,三匹狼围着寒君袂转,露出了饥饿凶光,沈长离看准时机,迅速出手。 刷刷刷! 随着三声尖锐刺进肉体的声音落下,三匹饿狼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沈长离踏风而下,“怎么样,姐刚刚的样子帅不帅?” 却见男人眸光冷冽,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这个丑女人,竟然把他堂堂战神王爷当做诱饵! 不等他发作,沈长离已经收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派警惕。 “狼是群居动物,咱们还是快走吧。” 听见沈长离要带他走,战神王爷的怒意这才平复几分。 “再等等。” 不等沈长离追问,又一道蒙面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她身侧,眨眼间,那长剑就横在了她的脖颈。 “住手。” 寒君袂的声音落下,沈长离脖颈处的长剑才被侍卫无影收回。 她瞥了眼寒君袂,有种吕洞宾被狗咬了的感觉。 “我是什么人?他的大恩人!” 无影还未反驳,沈长离又对寒君袂说: “不过,我除了是你的恩人之外,还有一个身份,你想知道吗?” 见寒君袂不回答,沈长离干咳一声,自顾自地继续说: “其实我是京城国公府三小姐,威名天下摄政王寒君袂之未婚妻沈长离,但我听闻摄政王那人脾气批爆,不好相与。 而眼下我见你仪表堂堂相貌不凡,一时间心悦的紧啊,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绿了摄政王跟我在一起?你也看见了,我医术无双,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身上的伤,我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 说罢,沈长离还诱惑性的朝寒君袂勾了勾手指。 反应最强烈的,是寒君袂身后的无影,若不是蒙着面巾,肯定能看见他惊讶脱臼的下巴。 这疯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胡说八道? 她一口一个要绿了的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等闲就能夺人生死的战神王爷。 并且,战神王爷此刻就在眼前啊! 无影本以为王爷会下令让他杀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却听见王爷只是冷冷开口: “给你一息的时间,滚出视线。” 沈长离弯眉一挑,“怎么,你还不愿意?” 若不是因为她启动须弥环要用到这个男人,她还不愿意呢好吗?受这么重的伤,好不好的起来都是一回事。 寒君袂冷若冰霜地抬了抬眼,吐出几个不可反驳的字来。 “死和滚选一个。” 沈长离眸光一闪,瞬间想起这还是在荒郊野岭,自己胸口又受着伤,导致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眼下可打不过那个侍卫。 最重要的是,刚死了三匹狼,此处血腥味浓烈,指不定还会引来其他的野兽。 思及此,沈长离干笑一声,向寒君袂挥了挥手, “滚就滚,小相公,日后有缘再会呀。”她啊,会缠上这个人的,等着吧。 话音一落,沈长离身影一闪,如清风一般,消失在了主仆二人的视线。 她走得快,根本没听见寒君袂把玩着剑柄上的双环结衣带,如喃喃自语一般,说了一句: “草包在外的丑女未婚妻沈长离,内里却是武功高强,医术无双的小狐狸,你…跟千足楼楼主叶幽寒是何关系呢?” 沈长离循着原主记忆,一路狂奔,天亮之前终于回到国公府门口。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还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丫鬟守羽,那是全府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既然死去的沈长离给她肉身,那么她就爱原主所爱,恨原主所恨作为报答。 沈玉柔自食恶果毁容破相,她不在府,就怕沈夫人一怒之下对守羽下手。 守羽,是她要保护的第一个人。 正想着,国公府内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娘,你一定要为柔儿报仇啊!呜呜呜……”沈玉柔摸着脸上的白纱布,嘤嘤啜泣。 “我的好柔儿先别哭,眼泪沾到伤口,会留疤的。柔儿放心,你受的伤,娘必定百倍千倍的给你讨回来,来人,给本夫人把那个小贱人提上来!” 国公夫人一拂袖,眸露厉色, “若非丫鬟教唆,那个孽障沈长离怎么敢谋害嫡姐,给本夫人狠狠地打!不把骨头敲碎,不许停手!” 门缝中,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手持带刺荆条,面目狰狞地向守羽靠近。 沈长离收回目光,深吸气以蓄力。 砰! 一声巨响卷起一阵尘埃。 众人下意识闭眼捂耳,待埃尘落地,刚睁开眼,便是沈长离踏着门板进门的一幕。 她发丝凌乱却眸光坚定。 她衣衫褴褛却气场全开。 众人俱惊。 三小姐怎么把门撞开的?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见到夫人就恨不得把脑袋埋进领口里的三小姐吗? “你要敲碎谁的骨头?” 如玉石相扣般的声音唤回众人思绪。 沈夫人只惊讶了一瞬便回过神来,怒道: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撞破门赶着来送死?好哇,你们主仆二人黄泉下也好作伴,来人,给本夫人将这个孽障拿下!” 话音一落,两个婆子气势汹汹地朝沈长离围拢而来。 沈长离冷笑着,指间弹出两枚石子,只听得“嗖”地一声,那两个婆子就闷哼倒地,速度之快,叫人无法看清。 “怎么回事!” 沈夫人站起身来,满脸惊诧。 “怎么回事?”沈长离嗤笑一声,冷眸望向沈玉柔, “我想,你应该知道答案,对吗,二姐姐?” 一个眼神,足以叫沈玉柔打寒颤。 一句二姐姐,更令她后脊生凉。 昨夜的事,眼下再回想,依旧令她后怕。 沈玉柔一把抱住沈夫人的胳膊,紧张到结巴: “娘,她一直都在装傻充愣!快杀了她,杀了她!” 沈夫人听见这话,一边安抚性的抚摸着沈玉柔的头发,一边扭头喝道: “来人,再来人!” 话落,又数名婆子如恶兽一般,向沈长离扑过来。 “小姐,小心啊!” 跪在一边的守羽见状,奋不顾身的扑过来保护沈长离,可不等她碰到沈长离的衣袍,就被一名婆子押倒在地,不能动弹。 而此刻的沈长离双手抱臂,十分平静,只是那双杏花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沈夫人见状,却以为沈长离是认命了,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 可下一瞬,沈长离足尖一点,犹如破茧成蝶,从人围中飞到了她的身边,更从她手中把沈玉柔夺走了。 “松开她!” 沈夫人急得尖叫起来。 她看见沈长离手中泛着冷光的金簪,正抵着沈玉柔嫩白的脖颈。 沈玉柔也花容失色地尖叫起来,“娘,救我!救我!” 这母女反应越是激动,沈长离越轻松,她在沈玉柔耳畔轻笑着开口: “怎么,这就怕了?方才不是还扬言要杀了我的么?” 沈玉柔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痛哭不止,嘴里不停的喊着饶命。 沈夫人一口银牙欲咬碎,她尽量保持冷静,开口道: “你,你先放下凶器,有话好好说。” “可以,”沈长离爽快的答应下来, “第一,松开守羽。” 沈玉柔的命攥在沈长离手中,沈夫人只能咬着牙示意婆子,松开守羽。 死丫头,等她松开柔儿,她就将她碎尸万段! “第二,跪下给我们道歉。”沈长离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可能!” 沈夫人一口回绝,她可是国公夫人,放了守羽已经是格外开恩,竟然还要她跪下道歉? “怎么,不愿意?”沈长离依旧笑着,手中的簪子却悄然往里收了一寸。 沈玉柔吓坏了,惊叫出声,一边哭一边说: “娘!娘!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柔儿死吗?” 沈玉柔哭的沈夫人的心都要碎了,沈夫人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与沈长离重新谈判。 “道歉不可能,但我可以放了你和守羽,你莫要不识好歹,你应该清楚,柔儿有个好歹,你也没有好下场。” 沈夫人本以为自己都已经作出了退步,那沈长离也也会识时务的松开沈玉柔。 不成想,沈长离笑了一声,随后一脚踢在沈玉柔腘窝,沈玉柔对着守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沈长离按着沈玉柔的头,通通又是两个响头。 沈玉柔的额头磕在大理石地板上,霎时鼓起了一个大包,脸上的纱布也渗出了点点血迹。 “反了天了!”沈夫人勃然大怒,心如刀绞, “杀人偿命,你敢动柔儿,我与老爷都不会放过你!” 沈长离却云淡风轻,抵在脖颈处的簪子悄然移到了沈玉柔的脸颊。 “你说的没错,沈玉柔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这日子还长,我啊要留着你们两只老鼠,不对,是一家子,慢慢逗。” 死,是最便宜坏人的解脱。 只有令其活着痛苦,才是最解恨,最慰藉死去的沈长离的最佳办法。 “沈玉柔,你常常跟我炫耀沈夫人有多宠你,可眼下她为了所谓的尊严,不顾你的死活,你啊,可要看清楚沈夫人此刻要强的样子。” 说罢,沈长离就要一簪子划上沈玉柔的脸。 “住手!”沈夫人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还是溃败, “我跪,柔儿,你千万不要听信她挑拨离间,娘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 扑通—— 举众震惊。 国公府夫人,竟然对着三小姐跪下了! “我已经跪下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兑现诺言,松开柔儿了呢?” 沈夫人咬牙切齿的质问,却换来沈长离轻蔑的笑声。 “跪下就是道歉了么?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此话落下,众人又是一阵震惊。 三小姐居然还要夫人亲口认错? 谁不知道夫人对三小姐恨之入骨啊! 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凌虐啊! 见沈夫人不回答,沈长离也不催,只是在沈玉柔脸上,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划过金簪。 沈玉柔绷不住了。 “娘,我脸上已经有一道疤痕了,您还要等她划第二道吗?呜呜呜……” “好好好,”沈夫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怒急攻心, “我向你道歉,我向你沈长离道歉。” 沈长离满意了。 随着她手腕一松,沈玉柔就脱力倒地,沈夫人急忙跪着上前检查沈玉柔有无受伤,母女二人犹如抱头鼠窜。 沈长离居高临下睥睨地上二人, “我不接受。” 她无法代替死去的沈长离原谅,也不会原谅这群杀人凶手。 第三章 战神王爷霸气护妻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夫人抬眸望向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丑女。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沈长离吗? 这还是沈威丢弃在庄子里的弃女草包吗? 不,不对劲。 人怎么可能陡然间,犹如换了芯子一样,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难道说,这个丑八怪一直都在骗她? 若是如此,这丑八怪就太有威胁性了。 不容沈夫人多想,沈长离就扶起瘫坐在一边的丫鬟守羽,欲离开。 玩够了,也该休息会儿了。 可沈夫人一口气下不去,怎么甘心放她走? 沈夫人朝心腹红裳使了个眼色,红裳心领神会,屏息凝神地向沈长离靠近。 沈长离没想到的是,沈夫人身边还带着一个会武功的婢女。 就在接近沈长离两步的地方,红裳一抖衣袖,一柄匕首从袖管滑到手中,朝沈长离后脖颈刺去。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 沈长离察觉到了后背刺来的寒意,但这副身子的反应跟不上大脑转动,只瞪大双眼无法躲避。 沈夫人是一脸狠毒,仿佛期盼已久。 她绝不能让沈长离挡了她两个女儿的前程!趁着沈国公不在,她一定要一举得手。 而沈玉柔,又惊又喜,恨不能替红裳持刀,将沈长离千刀万剐。 就是这个女人,抢了她的婚约! 就在众人都以为,红裳要得手之时,一道寒芒先现,随后剑出如龙! 叮—— 一柄玄色宝剑挡住了红裳的匕首。 所有人纷纷抬眸向看去,只见那持剑之人正是那权倾朝野,战无不胜的摄政王,身边的侍卫,无影。 红裳不是对手,被无影一招制敌。 又听见众人身后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两队黑甲羽卫鱼贯而入,有组织的分开站成两排,将众人围入其中。 随后,门口又响起了一道冷冽的玉石之声。 “国公府好生热闹。” 声音落下,又见一队黑甲羽卫众星捧月般,迎来一人。 居然是…摄政王殿下寒君袂! 那摄政王寒君袂由另一名侍卫飞翼推着轮椅,缓缓进入众人视线。 他慵懒地斜倚在椅背之上,明明生的如谪仙一般的脸,偏偏透着几分邪佞,一双眼光射寒星,有睥睨天下,万夫难敌之风。 纵使是千帆过尽心头的沈长离,见了这样无可挑剔的人都暂时失神了片刻,忍不住暗道一声: 悦泽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画中君子,跃纸出世。 不过…沈长离的目光最后定在摄政王的腿上,这是……个瘸子? 这倒是可惜了。 “臣妇、臣女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除开沈长离,其余人皆是条件性地下跪行礼。 寒君袂没有理会其他人,也没有说起身,任凭众人跪着,一敲椅背,身后的飞翼心领神会,推着他到了沈长离面前。 他微微探究的看着眼前人,昨日还是个女无赖,一夜未见,怎的变得如此沉静自持了? 沈长离也看着他,疑惑又心虚。 疑惑是因为她与寒君袂赐婚两个月,寒君袂从未出过面,今日怎会这么巧,还巧地救了她? 心虚是因为她昨夜对着那个自大狂说的那些话,若是寒君袂是因为那件事而来,她该如何解释? 不过转念一想,寒君袂怎么会知道? 沈长离还在想着,寒君袂已经别开了头,漠然开口: “这就是沈家三小姐,沈长离?” 沈夫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回答道: “是,正是那个养在府外的女儿,沈长离。” “府外”两个字,她咬得极重,刻意贬低沈长离。 毕竟沈长离和寒君袂这纸婚约,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对寒君袂只有侮辱性。 所以,她侮辱沈长离,就是在帮寒君袂说话。 “住口!” 炸雷一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沈威气喘吁吁地进府,瞪着沈夫人道: “什么养在府外府内,那都是我的女儿!” 沈夫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沈威。 这老爷今日是怎么了,老爷不是也厌弃极了沈长离的吗? 却见沈威又赔着笑脸向寒君袂拱手,“内子目光短浅,叫王爷见笑了。” 寒君袂连一个眼角都没给沈威,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夫人, “不知沈夫人方才是在作甚?” 沈夫人听不出寒君袂语气的喜怒,只按照自己的揣测回答: “昨夜沈长离不曾归家,还伤害了嫡姐,妾身身为国公府主母,正在管教。” “是啊是啊,王爷,”沈玉柔跪着凑到寒君袂跟前,嘤嘤啜泣着告状, “您看,我的脸就是她弄的,王爷定要为柔儿做主呀呜呜呜……” 啜泣声传入耳中,只令寒君袂觉得烦躁,不悦的皱眉。 他又想起昨夜沈长离胸口被戳伤一大片,上药的时候愣是一声不吭。 思及此,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沈长离,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同是嫡女,竟然如此落魄。 宽袖下的手蓦然攥紧,看向沈夫人的眸光也冷了下去。 “沈夫人的意思是…管教本王的王妃?” 众人听见这话,瞬间变了脸色,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承认了这门婚事吗? 可这门婚事对于他来说,不应该是个侮辱吗? 沈威为官多年,早就知道摄政王是个护短的人。 擦了把冷汗,连忙告错: “不敢不敢,是内子失言了。” “失言?”寒君袂伸手用内力将红裳的匕首吸入手中,摩挲把玩着, “这叫失言?” 此话落下,沈长离也听出这摄政王的意思了。 摄政王这是在帮她,可摄政王为何要帮她? 她忍不住抬眸又看了眼寒君袂,恰逢寒君袂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对之间,沈长离只觉得这男人似乎要把她看穿,他的气场比她还要强大! 她收回目光的同时,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还敢不敢以下犯上了?” 沈夫人被沈威一巴掌抽地晕头转向,依旧不知所云。 老爷居然为了这个弃女打她? 身侧的沈玉柔也吓到了,结巴道: “爹爹…不是娘的错……” “你也住口!”沈威抬手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两个目光短浅的女人抽死。 看不出来眼下是什么情形吗? 眼前的,可是手握百万雄兵的战神王爷,战神王爷因为沈长离生她们的气,他动手,总比王爷动刀子的好吧。 沈夫人与沈威夫妻多年,这一声怒吼总算是提醒了她。 摄政王与沈长离是有一道婚约在的,摄政王维护沈长离,也是维护自己的脸面,她千不该万不该在收拾沈长离的时候,被摄政王看见。 思及此,沈夫人深吸一口气,低眉颔首道: “妾身知错!” 若是平日,沈威见风韵犹存的沈夫人如此模样,早就心软了,可眼下摄政王在,他只能看向摄政王,以待发落。 寒君袂没说话,依旧把玩着手中匕首。 沈威登时明白,摄政王还不满意。 他抬起手,又狠狠地扇了沈夫人两个巴掌,待到沈夫人脸颊高高肿起时,寒君袂才开口问沈长离, “如何?本王的王妃,可曾解气?” 沈长离一直不明白寒君袂为何会为自己说话,经此一问,却看清了寒君袂根本不是为了她好! 寒君袂最后把问题抛给她,可不是把黑锅也丢给了她么? 无论怎么回答,最后沈家人记恨的都只有她,因为摄政王是为她出气啊! “不够。” 沈长离云淡风轻地回答。 反正最后的锅都是她背,何不一次性做到底? 寒君袂挑了挑眉,这个答案倒是符合昨日的腹黑小狐狸形象。 “既然王妃说不够,那就继续打。” 啪啪啪…… 一时间,国公府里回荡着的,只有抽巴掌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沈长离才叫停: “虽然还没解气,但做子女的,总是心疼父亲的,我怕再抽下去,父亲的手都要肿了。” 沈夫人本还存有一丝神智,在听见这话后,登时气的晕了过去。 “娘!娘!”沈玉柔哭天抢地,“来人啊,来人啊!” 一阵混乱过后,沈夫人被一群下人簇拥着抬走了。 此事就此戛然而止,院内很快安静下来。 沈长离不明寒君袂为何而来,想再看一眼长得无可挑剔的摄政王殿下,无影就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封红色的请帖递到眼前。 “三小姐,这是我家王爷特地给您的。” 说完,也不给沈长离拒绝的机会,寒君袂就被黑甲羽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离开了国公府。 留攥着请帖的沈长离和余惊未了的沈威,在风中凌乱。 沈威颤抖着双唇,有些劫后余生的侥幸,他深深看了一眼沈长离, “你…你好自为之!” 从前不喜欢这个女儿,一方面是因为她生母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沈长离额角有个丑陋无比的胎记,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就算有太后赐婚,也不过是一时。 可眼下不同了,他这个最不看好的女儿,深得摄政王心。 所以无论怎样,他都要把握住这颗棋子。 沈长离鄙夷瞥了一眼沈威,没有说话。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势利刻薄的男人,拉着守羽转身回自己院落。 回到芷萱院,沈长离才知道什么叫家徒四壁还危机四伏。 潮湿又破旧的屋子里挂着桂枝,床下还铺着一层七月花,香炉里盛放着冷香豆蔻的香灰。 这些都是致使身子虚弱,女子不孕的东西。 妙就妙在,这些东西日积月累的侵蚀身体,最后也查不出原因,除了贵点,没有别的缺点。 这沈夫人为了要她的命,还真是煞费苦心。 第四章 特工首富变身穷困潦倒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她再次用意识探了探须弥环,依旧感受不到半点波动。 沈长离暗自抱怨,大哥,你好歹也是我的的戒指,怎么非要跟那个男人接吻的时候,才能启动? 唉! 也罢也罢,自己的戒指,跪着也要戴。 沈长离找了点吃食和水,先补充能量后果,才有力气做其他的事。 简单的喝了点粥,沈长离就拿出昨夜从须弥环里取出的药,提议给守羽上药。 守羽宁死不肯,无奈,沈长离只能半哄着说: “你若再不听我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听见这话,守羽才老实的脱下外衣,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沈长离很清楚这些伤伤是怎么来的,回沈家这两个月来,沈家母女三人,可一点好日子都没给过她们。 等着吧,要斗就斗到底。 “小姐,等会要不咱们还是去给夫人认个错吧,夫人宽宏大量,一定会原谅小姐的。” “认什么错?”沈长离打断守羽的声音, “你记住,我们没错的时候,不要因为任何事情改变自己的立场,否则,我们没错也成了有错。” 说完,沈长离看向守羽,却见守羽一脸吃惊,无奈的摇了摇头。 守羽从小伺候她,比原主的性子还要懦弱,想改变她的思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沈长离一边给守羽擦药,一边问: “摄政王是个什么人?” 原主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别人说话都不敢抬头看的性子,婚约下来,更是秉承着“矜持”二字,连未婚夫的消息都没有打听过。 寒君袂与她虽有一纸婚约,可前两个月寒君袂从未出面承认这门婚事,她可不认为回心转意和英雄救美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而且,她觉得,寒君袂刚刚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守羽回答道: “王爷是大魏朝开国以来,唯一一位随母姓的异姓王爷,与当今陛下是叔侄关系,虽是异姓,但能力比萧家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王爷从未打过败仗,若非一年前重伤导致双腿残疾,只怕如今整个北雍都要被大魏尽收囊中。” 沈长离没想到守羽一个小丫鬟竟然知道这么多。 不过,既然寒君袂那么厉害,怎么会受重伤? 那般好看如神仙一般的人物,落得一个双腿残疾,未免太遗憾了些。 想着想着,沈长离手上的力度加重了自己也未曾发觉。 “嘶……”守羽疼的缩脖。 沈长离这才回过神来,略感歉意: “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何人能伤得了王爷。”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沈长离岔开话题, “你整天和我待在一起,关于摄政王的那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都是奴婢从二小姐那边听来的,二小姐似乎…似乎很崇拜王爷。” 是啊,不仅崇拜,还喜欢得不得了,因为婚约,沈玉柔对她恨之入骨。 不过,沈长离并不打算将这些话告诉单纯的守羽。 给守羽擦完药,她又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容貌,其实除开额角紫红的胎记来说,原主的容貌就是一个缩小版现代的她。 远山黛雾眉,杏花剪水瞳。 尤其笑起来嘴角还有漾的出蜜来的梨涡,比现代的她更添了几分俏皮,然而因为换了魂魄,又使得她整个人多了几分媚态。 明明就是一个美人坯子,就因为一块胎记,背负一个丑女的名声十几年,这其中只怕跟沈夫人脱不了干系。 沈长离又投目于额角处那半个巴掌大的紫红色胎记,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素,对于医神的她来说,解毒并不难,只是麻烦些。 先要用特制的银针将毒素排出,在用二十年的空青草,五十年的荆芥,以及百年的紫苑千花,研磨成粉内服外敷,三日见效。 前两种药材不难买,只是后面的一种比较少见。 不过再少见,她也一定会找到的。 她来到这里,成为了沈长离,就不能继续顶着这张脸,这身名声生活。 “我们还有钱么?”沈长离问。 守羽点点头,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个锦囊,递到沈长离面前。 沈长离打开一看,却是愣了愣,原本以为贴身佩戴应该十分贵重,不成想里面零零碎碎尽是铜板。 “怎么只有这么点儿?” 守羽咬了咬唇,“这些年来老爷从未给小姐月银,这些都还是奴婢东拼西凑凑出来的。” 沈长离汗颜,这个国公府嫡女,实在有点儿太寒酸。 想她前生可是组织里最有钱的特工,名下别墅都有好几栋,根本不差钱,可眼下竟然落魄到买药的银子都没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罢了,少就少吧。 沈长离没说什么,反而去睡了一觉,醒来后,她的体力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我出去一趟。”沈长离伸了个懒腰就往外走。 守羽端着一碗粥从厨房里钻出来,疑惑地问: “小姐睡了一整天,这是要去哪儿?” 沈长离没有回答,一边潇洒摆手,一边回答, “道上的事,少问。” 说罢,身形一掠,就翻出了国公府的墙。 沈长离拍手的瞬间,微微有些疑惑,原主是不会武功的,可她每次翻墙出招的时候,居然比前世还要轻松,这是为什么? 不容多想,一声凄婉的尖叫声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哎呦!疼死人嘞!” 沈长离循声而望,只见长街尽头,百姓围成了一个圈,人头攒动。 那凄婉的尖叫声,就是从那个圈里传来的。 好奇心驱使,沈长离一头扎进了人群中。 只见人群中央,一名身怀六甲的孕妇面露痛苦,倒在其中,而她的丈夫,正扶着她满头大汗,不停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 沈长离几乎出于本能的判断出,那孕妇孕龄不足七个月,因动了胎气,有流产征象,必须得到紧急抢救。 “大家快帮帮忙啊!”孕妇丈夫急红了眼眶。 “好,我去帮你找大夫!”不知是谁答了一声。 可沈长离环视一周,根本没看见什么医馆,等那人把大夫找回来,只怕就来不及了。 沈长离不假思索,走近夫妻二人,一边扣住孕妇的腕脉,一边说: “我会一点医术,劳驾把你的娘子平放下来,不要摇动她了。” 不等丈夫答应,周遭议论声就起伏不断。 有人怀疑惊诧: “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医术?别挡在这里坏事好不好?” 有人嘲讽斥责: “若真会医术,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治一治自己的脸。这丫头又穷又丑,怎么可能会医术呢!” 有人抱臂观望: “唉,这小哥也真放心,居然把老婆孩子的身家性命交给这小丫头。” 沈长离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种工作状态,对于这些落井下石,不堪入耳的话闻若未闻,只专心给孕妇把脉。 孕妇的丈夫听见这些话,不禁重新打量沈长离一番,且不说其貌不扬,就说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医术呢? 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这小孩子突然冒出来,不是耽误他老婆孩子的时间吗? 思及此,他对沈长离仅存的一点信任瞬间烟消云散,袖子下的手也骤然收紧。 沈长离对于孕妇丈夫的想法无所察觉,她此刻只想着如何缓解孕妇的腹痛的症状,以免进一步发展成休克。 “掐住她的虎口,不停的跟她聊天,保持她的清醒!” 沈长离一边说,一边将孕妇的手递到丈夫手中, “孕妇随时会流产休克,这里没有工具,我要为孕妇手法保胎,你……” 话还没说完,丈夫一掌就将她推倒在地。 “小姑娘胡说八道什么!凭什么诅咒我娘子儿子?” 沈长离倒没有生气,只是惊讶而呆愣地瞪大了眼睛。 想她前生多少人漂洋过海只为请她把个脉,再看看现在,她据实以告却被误会是在诅咒。 这古人的思想也太落后了! 她的待遇落差也太大了! 沈长离尽量保持冷静,开口解释: “首先,我没有诅咒你的妻子孩子。 其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是年纪小,但不代表我不会医术。 再者,眼下没有大夫,你娘子情况紧急,我是这里唯一一个敢站出来的,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而不是相信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最后,让开!” 如果不是因为此刻倒在地上的是个孕妇,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孕妇丈夫听完,眉头紧锁,开始分辨沈长离话中的可信度,但依旧将孕妇护在怀中,不允许沈长离靠近。 “你怎么能证明?” “是啊是啊,就凭一张嘴,谁都会说!” “我看你年纪小小,心眼忒坏了,还说我们落井下石,我看你就是想讹人银子!” 又一阵质疑的声音又席卷而来。 沈长离直接看向那些说话的人,指间弹出一枚石子,定住了为首者的哑穴。 沈长离气势非凡: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各位说话之前都不过脑子吗?” “如果这里躺的是你们的娘子儿子,我不相信,你们还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来。 再敢口出狂言,休怪我不留情面!” 众人凝噎,面面相觑而无话可说。 谁能料到一个小姑娘,居然会武功,口齿还伶俐? 沈长离镇住场面后,又握住孕妇的手,询问道: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丈夫不信任我,但你应该清楚你现在和胎儿的情形十分不好,如果不通过手法保胎,八成是保不住胎儿,你,愿意相信我吗?” 孕妇腹痛的几乎失去意识,但沈长离掐着她的虎口,又令她回神几分,她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竟然无比安心。 看向丈夫,嗫嚅着: “能哥…信…信她……” 丈夫见妻子如此,眼圈一下就红了,略带哭腔: “小姑娘,拜托你了,拜托你了!” 得到病患和家属的首肯,沈长离才开始动手。 只见她一手放于孕妇肚脐下方,一手抵在孕妇耻骨上方,用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冷静语气开口: “放松,吸气,呼气,吸气……” 沈长离的声音,似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不止孕妇,也不止在场的人,就连不远处茶楼里端坐看戏的两名男子,都被沈长离这沉静自持的模样,牵动了情绪。 “别说,这女子还真有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就是不知道最终结局如何。” 祁王萧煜勾起了玩味的嘴角。 对座摄政王寒君袂,只是冷眸观察着人群中的沈长离,抿唇不语。 萧煜见寒君袂不说话还要开口,却被沈长离那边响起的一阵骚动打断。 “大夫来了!快让开!” 围成一圈的百姓自动分开一条小道,以供年迈而气喘吁吁的老大夫进场。 孕妇丈夫见到大夫,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救救命吧!” 不等老大夫放下手中药箱,他就注意到了按着孕妇肚子的纤柔瘦弱小姑娘。 “你这是在做什么!孕妇的肚子不能按!” 沈长离没搭理老大夫,目光只落在那只药箱上,她颇带着几分命令性口吻: “给我银针。” 第五章 九转回阳针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老大夫闻言一愣。 这姑娘在命令他?而且…她怎么知道银针的? 旁边的热心人连忙解释道: “姑娘,这位是长街最有名的张大夫,我们知道你是好心,但你一个小姑娘不懂的呀!快让开吧!” 孕妇丈夫也开口道: “是啊姑娘,快让开吧,别耽误时间了!” 很明显,众人还是不信任沈长离。 在重重质疑之下,众人本以为这小姑娘多少都应该退缩一二,可出乎意料的是,沈长离竟然直接翻起了张大夫的药箱。 “得罪了,但我此刻要救人。” 在众质疑声中,在孕妇呻吟声中,在张大夫的冷笑声中。 她冷静而熟练的打开药箱,摸到针包,取出银针,只是不等她将银针扎入孕妇穴位,手腕就被张大夫攥住了。 “小姑娘,人命关天,岂能儿戏?” 眼看孕妇就要痛晕过去,沈长离心急如焚,也不管其他直接将张大夫推了出去。 另一手掀开孕妇肚皮上的衣服,一针扎入鸠尾穴。 而后又取出八根银针,分别扎入其余八个大穴,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孕妇丈夫没见过针灸之术,急得一把揪住沈长离衣领, “你瞎搞什么!我妻儿若有个万一,我杀了你陪葬!” 周遭人也是指指点点。 “天啊,完了,针扎入肚皮,岂不是直接将胎儿扎死了?” “杀人了杀人了!” 场面一度混乱。 “醒了!她醒了!”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孕妇。 只见方才还神情痛苦,面色惨白,满脸虚汗的孕妇,此刻已经恢复了红润面色,并悠悠转醒。 孕妇丈夫立刻松开了沈长离,奔向妻子, “双儿,你感觉怎么样?” 孕妇神志清楚的点头,回答道: “能哥,我的肚子…好像不疼了,宝宝还在,宝宝还在。” 竟然好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小姑娘几针下去,竟然这么快就治好了一个即将流产的孕妇! 若非亲眼所见,怎么可能相信? 孕妇丈夫又扑通一声,朝沈长离跪了下来。 “恩人!若非恩人相救,我娘子儿子只怕就此死于非命啊恩人!我吴能无以为报,来世必定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说着,吴能千恩万谢地磕了三个响头。 沈长离闪身到一边,她最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 她只冷眼看向方才那些说风凉话的人,冷冷开口: “救死扶伤,尊重生命,是医者本能。若这世间人,都如你们一般,冷漠待人,恶意揣测,稍微胆子小一点的,都要被你们冤枉死,哪里还有如我一般站出来救人的医者?” 此话落下,众人纷纷垂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远处茶楼上的萧煜也忍不住感叹一句: “这女子了不得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思维台山而补角……” 寒君袂嫌弃的瞥了一眼萧煜,冷冷纠正: “是斯为泰山而不骄。” “对对对,就是那个意思嘛!”萧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那丑女深藏不露,倒也算是个妙人儿,臣弟倒觉得,可以将其招揽进天枢阁,四哥意下如何?” “不如何。” “为什么啊!两个月前为了剿灭叶幽寒及她手下余党,咱们手里折损了多少暗卫,多添个能人,这不好么?”萧煜双手一摊,十分疑惑。 只见对坐寒君袂慵懒地抬了抬眼, “她是沈长离。” “什么!?”萧煜仿佛听见了什么爆炸性消息, “这就是太后给四哥定的那位未婚妻,沈长离?可传闻中的沈长离不是个草包丑女的吗?这看起来一点都不草包啊!虽然……” 还未说完,萧煜就看见寒君袂的脸色越来越暗,生生的止住了剩下的那句“虽然是丑”。 四哥极其护短,他是知道的,同时他也确定了,刚刚那医术高超的丑女,就是沈长离。 草包丑女,竟然医术高超,这也太令人惊讶了! “她既是四哥的未婚妻,大晚上的怎么孤身一人,招摇过市?” 寒君袂漠然抿唇,他也很疑惑,负伤出街,究竟是为什么?被人嘲讽还救人,又图什么?这可不像千足楼的作风。 不等寒君袂想出缘由,萧煜再次开口: “我说呢,方才沈长离被人揪住衣领的时候,四哥的神情怎么那么恐怖,原来是未来四嫂啊。” 寒君袂看向萧煜,眸露警告。 萧煜无奈,还要开口,侍卫飞翼就进来了。 只见飞翼走到寒君袂身侧,轻声汇报了几句后,寒君袂面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去。 “四哥,出什么事了?” 寒君袂眸光骤然冷凝,开口道: “叶幽寒断气了。” 随着寒君袂话落,萧煜本轻松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 “死了?那两件东西遗失,她怎么能死,又怎么舍得死?” 寒君袂摇摇头,“无碍,如今本王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比叶幽寒还有用的线索。” “别的线索?”萧煜满脸不可置信,关于那两件宝物的下落只有叶幽寒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呢? 萧煜正想着,楼下的吵闹声将他的思路打断。 “姑娘留步!姑娘留步!你方才使用的可是九转回阳针?” 那位张大夫颤巍巍的上前来,十分激动的抓住沈长离的衣袖,一双浑浊的眼睛,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沈长离颇有些无奈, “我说我无师自通自学成才,你不信就算了,何必穷追不舍?” 张大夫神情显得格外激动,两道白胡子一竖,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这九转回阳针失传多年,老朽穷极一生,连一个穴位图都找不到,你小小姑娘,怎么可能自学成才?姑娘,你行行好,看在老朽一大把年纪的份儿上,说句实话。” 沈长离拨开这倔牛老大夫的手,不耐烦的抱臂,一派无可奈何。 这老头求学心切,不耻下问的精神固然值得表扬,可拉拉扯扯一路,这就有些讨人厌了。 她总不能告诉这老头,她的九转回阳针是在须弥环的指导下学会的吧? “好好好,我告诉你,我师从淇澳君,你找去吧,别烦我了。” 沈长离随口一诌,看也没看就钻进了旁边的楼里甩开老头。 楼上人再次收回目光,萧煜指着下方,吃惊到结巴: “沈长离她…她竟然进赌场!” 寒君袂的注意力却不在沈长离进赌场,而在于刚刚的对话。 那老头说,沈长离会九转回阳针? 耳畔突然响起鹤神医的话: “恕在下无能为力,这世间缓解王爷痛苦的,唯有失传多年的九转回阳针……” 寒君袂暗淡的眸光顿时闪过几丝急切,“走,下去看看。” 萧煜见状,还以为寒君袂这般是因为责怪沈长离不守妇道生气,遂也作出了一派义愤填膺的模样。 “没错,一定要抓住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赌坊内嘈杂吵闹,直震耳膜。 沈长离掏了掏耳朵,确认那老头没跟进来才停下脚步。 再环视赌坊内部,大大小小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堆满了银票,可谓诱人。 沈长离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来,几番周折,终于到了她的目的地。 思及此,沈长离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是还没笑出两声,上扬的嘴角就僵住了。 钱袋子不见了! 这个噩耗,真是令一个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就算空有一身赌技,可没有赌金,她怎么上桌? 不过,沈长离并不是那等就此放弃的人,撇撇嘴,她低头寻找一番,终于在一名壮汉脚下捡到了一枚铜板。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沈长离就拿着一文钱,看准钱最多的赌桌,刚一头扎进其中,就察觉到了两道不善的目光,警惕地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奇怪,难道看错了? 不能啊。 “哟,今儿倒是新鲜,竟然有姑娘进赌场。” “莫不是来寻你夫君的吧?” “哈哈哈,这么丑的丫头,怎么可能有夫君呢?” 不善的调侃声,声声入耳。 沈长离回过神来,看向桌上的赌汉,她深知这张桌子上的赌汉,都是一些老赌客,桌中央的钱都是他们联合起来压榨新赌客得来的。 简单来说,这伙人就是团体作案,一般的新手在他们手里赢钱的几率微乎其微。 但,沈长离不是一般人。 “怎么,这么丑也就算了,还是个哑巴?”一个刀疤脸嫌弃地打量着沈长离。 “又丑又不会说话,不过嘛…”刀疤脸嘿嘿笑了两声, “这腰肢倒是纤细。” 说着,刀疤脸还举起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这腰肢,只怕还没他的手掌宽吧?就是不知捏起来,是怎样一种感觉啊。 刀疤脸粗鄙的动作落在沈长离眼中,只令她感到厌恶作呕。 “的确细。”沈长离掐了掐自己柔若无骨的腰肢。 刀疤脸惊愕了一瞬,“你会说话?会说话的好啊,叫起来勾魂儿!” 此话落下,引起一阵哄笑。 啪! 沈长离将铜板往桌上用力一掷,打断了哄笑声。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沈长离开口道: “笑毛啊。” 等赌完了钱,她不信这群人还能笑得出来。 刀疤脸不悦的皱了皱眉,这个赌场里,除了东家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笑够了就摇骰子啊!” 沈长离颇带着几分命令性的口吻。 摇骰子的荷官看了眼刀疤脸,没有刀疤脸的示意他是不敢动的。 沈长离察觉到这一点,双手抱臂看向刀疤脸,饶有兴致地问: “怎么,赌场开门不做生意,是打算关门大吉吗?” 第六章 扮猪吃虎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你个臭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刀疤脸一下被激怒。 “若不是打算关门,怎么连骰子都不摇,我不是客人吗?” “你?”刀疤脸冷笑两声, “你还指望用一枚铜板赢钱么?那么想要钱,若是伺候好本大爷,兴许还能得点赏钱。” 说着,刀疤脸就伸手勾沈长离的下巴,却被沈长离一把捏住手指,用力往下一掰。 “疼疼疼!”刀疤脸吃痛惊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疼得弯了腰身。 “摇骰子。” “摇!摇!摇!” 此话落,沈长离才松开手。 而荷官在刀疤脸的授意下,已经开始晃动手中的骰盅。 哗哗哗—— “买定离手,落子无悔,勇士快船,上船不回头!” 荷官将骰盅往桌上一扣,“勇士快船,买大买小?” 可沈长离却抿唇思考,迟迟不说话。 刀疤脸有些不耐烦了,怒道: “快点啊!反正都是输,磨磨蹭蹭个什么劲儿?” “我只是不知道这个怎么买……” 众人先惊后笑。 这是傻子吗? 连买大买小都不知道,居然还敢进赌场? 不过,这倒是令刀疤脸意外又欣喜。 虽然烈性了些,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好骗的很啊! “小姑娘,勇士快船的规矩,买大放左边,买小放右边。不过,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有个赌约叫一局定生死,若你赢了这局,这桌上所有的钱都归你,若我赢了……”刀疤脸又发出了两声意味深长的笑, “你今晚就留下来,好好伺候爷。” 桌上其余人,听见这话,皆是心知肚明刀疤脸想干什么。 可谁不知道,任何女子在刀疤脸手下,都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的,而眼前的沈长离瘦瘦小小,若是真从了刀疤脸,只怕就命丧于此了! 然而,沈长离只眨着大眼睛,问: “你当真愿意用这么多钱跟我赌?”桌上堆积如山的银票,怎么也有几万两呢! “当然!”刀疤脸看着如小鹿一般的沈长离,突然觉得这沈长离也不丑了。 “赌就赌!” 沈长离爽快的答应下来,俨然一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模样,全然无视桌上其他人的扼腕叹息。 沈长离笑着说: “你先。” 刀疤脸挑了挑眉,“你先尚且能有一线生机,若是我先你只怕……” “少废话。”沈长离眸光一转,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会押,再说了,一切全凭赌运,你先我先有什么区别。” 刀疤脸在心底喊,这区别可大了啊! 面上神色依旧不显,应声道: “是是是,没什么区别。” 然而其他人听见刀疤脸这么说,面色各异。 有幸灾乐祸的,有暗自扼腕叹息的,二楼隐蔽处的萧煜都忍不住道一声: “这沈三小姐实在糊涂啊!刀疤脸混迹赌场多年,肯定经验十足,为了一点银票,居然就把自己的身子当赌注了!” 萧煜发表激烈评价,可身侧轮椅之上的寒君袂依旧漠然视之,薄唇轻启,气吐如兰: “不是赌注,是诱饵。” 这腹黑的小狐狸,是扮猪吃虎把自己当作诱饵,诱刀疤脸那只蠢猪上钩。 “嗯?”萧煜有些听不懂,“听起来四哥似乎很了解这个沈三小姐,难道四哥私下了解过她?” “不曾!”寒君袂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 萧煜觉得今日的四哥似乎易怒的过分,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别开头,继续观察情况。 只见楼下赌桌之上,刀疤脸押了大,而沈长离自然就押了小,众目睽睽之下,荷官打开了骰盅。 刀疤脸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哈哈大笑: “小姑娘,你也看到了,这运气……” “我赢了!”沈长离喜悦的声音打断了刀疤脸的笑声。 什么? 她赢了?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荷官手中的骰盅。 可事实胜于雄辩,三颗骰子都只有一个点。 “怎么会这样!” 沈长离将桌上堆积如山的银票尽收囊中,笑嘻嘻: “或许是财神爷坐我头上了,我赌运爆棚也未曾可知呢?” 怎么可能! 就算赌运爆棚也抵不过人为啊! 这骰子可是被他们动过手脚的,所以,他们绝不可能会输。 他们不知道的是,沈长离早就清楚这一点。 准确的说,沈长离前生曾在一个毒枭赌场里当了好几年的卧底,她玩过的套路,比这些人吃的饭都还多,小小勇士快船,还难不倒她。 而她刚刚假装不会下押,只是为了欺骗刀疤脸上钩而已。 “承让了各位,我功成身退了啊,”沈长离揣着一大包银票对众人拱了拱手,转身就往外走。 可惜,来容易离开难。 尤其,沈长离赢了这么多钱,刀疤脸就更不会让她走了。 还未走到门口,沈长离就被两名壮汉拦住了。 又听见刀疤脸拍了拍手,整个赌场里的人,瞬间消散了个干净,寒君袂与萧煜也混在其中悄然离开了赌场。 方才还乌烟瘴气的赌场,瞬间空空荡荡。 沈长离下意识看向二楼,依旧空空如也。 奇怪,明明她一直觉得那边有人暗中观察她的。 “小姑娘,我很佩服你的胆识,但有时候,人的胆识太过,就会招来横祸。” 刀疤脸的声音打断沈长离的思绪, “今日是赢的爽了,可我若是任由你拿走那些钱,我刀疤脸日后在这赌坊还怎么混?” “今日不仅钱是我的,就连你的人也是我……” “聒噪。”沈长离打断了刀疤脸的声音。 此刻,沈长离俨然已经收起了那一副傻兮兮的白痴模样,取而代之的是非比寻常的冷静。 这一点,很快也被刀疤脸察觉。 不等他探究,沈长离已经走到了他面前,速度之快,不容忽视。 “不三不四的地方,你们打着配合欺骗了不少赌客吧?” 十赌九输,多少家庭因为赌博而妻离子散。 这些人,就是间接造成别人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 像她这样,赢了钱却不能带走的,绝不是头一例。 刀疤脸看着沈长离冷淡的眸光,竟然凭空生出几分畏惧,但又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且面前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瞬间有了底气。 “不要脸的小贱货,敢跟我这么说话?” 刀疤脸抬起手就要一拳头砸下去,沈长离一个侧身躲过,顺势捏住刀疤脸的肩四两拨千斤将人推出去。 刀疤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惊诧,他居然被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死丫头打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刀疤脸脸色骤变,一挥手,两侧其他的大汉纷纷上前,向沈长离聚拢。 可沈长离身形玉立,双手抱臂,依旧是冷静地异于常人。 听她樱唇轻启: “姑奶奶我今天就教你们做人!” 足尖一点,沈长离踏身而起,宛若清风,犹如江水,捉不住,看不清,转眼间就点住了所有大汉的穴位,来到刀疤脸面前。 她渐渐习惯了这副身体,加上身体恢复,已经来去自如了。 她对着手指吹了口气,“想好求饶的话术了么?” 刀疤脸方才还一脸怒意,眼下已经转为了一脸惊恐。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刚刚一直在装傻吗? “别这么看我,好奇心会害死猫的。”沈长离勾唇一笑,眸光定向刀疤脸。 “啊——!” 赌坊内传来了一声惨叫,同时,沈长离满载而归,跳窗而走。 她拍了拍怀里的银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了这些钱,她就可以给自己调理身体和买药草了。 她准备回家,额前碎发微动,突然察觉到一丝杀意。 什么人,居然敢跟踪她? 沈长离慢慢走着,转入了一条狭窄的小巷,然后捂住胸口,倒了下去,神情痛苦。 片刻后,鬼面黑衣人落在了沈长离身侧。 沈长离掐准时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一掌击向黑衣人的同时,另一手去夺他的面具。 黑衣人暗骂一声诡计多端的同时,迅速转身,躲过了沈长离的一掌,将沈长离欲揭面具的手反剪胸前。 沈长离先是惊讶于男人的反应速度,随后又惊讶于背后的黑衣人,正是昨晚遇到的那个! “是你!” 沈长离显得格外兴奋,有了这个男人还要什么银票,只要亲一口就可启动须弥环啊! 黑衣人却是截然相反上神情,他冷着脸, “你怎么这般高兴,你不是有未婚夫吗?” “有未婚夫也不妨碍我喜欢你啊,你为何这么问?”沈长离凑近两步,转动眼珠思考, “哦~我知道了,你是吃醋是不是?” 寒君袂面色又黑了两分,他吃自己的醋做什么? 声音幽冷: “笑话。” “难不成我喜欢你就是笑话?”沈长离佯装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捶胸顿足道: “你放心,我早晚会跟摄政王解除婚约,给你一个名分的。” “我有说过要和你在一起吗?”寒君袂气的眉头直跳。 堂堂摄政王,还要她给名分? “对,你是没说过,可你用实际行动表明出来了啊!”沈长离眉眼带笑, “你若是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你为何要来找我,暗中观察我这么久?又为何看我晕倒,就巴巴儿的现身?” 寒君袂心道一句,变脸速度真快。 还不等寒君袂反应,唇上就贴上了一瓣温热的柔软。 寒君袂瞳孔骤缩。 这个女人又亲了他! 如果是别的男人,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亲上去了? 这是第三次了! 暴怒之下,一掌将其击开。 “放肆!” 沈长离被击退好几米远,捂胸吐血。 “你…他娘的还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不就亲你一口吗?你又不吃亏。” 虽然被打了,好在亲上去的那一瞬间,拿了不少东西出来,毒药,解毒液都有。 这一波,也不算亏。 第七章 交易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怒意未消,可看见沈长离被打了却依旧一脸喜色,又生出几分疑惑。 皱眉道:“你疯了?” 沈长离收起嘴角的笑,将从须弥环里取出来的东西不经意地揣进怀里,顺势捂胸倒地。 “一掌而已,还不至于疯,要疯也是为情所疯。” 寒君袂满头黑线。 没一句正经。 “对了,小相公今日找我,有何贵干?” 沈长离心里明镜儿一般,深知这男人绝不会是因为喜欢她才跟踪她。 “你不是也在找我么?”寒君袂反问。 沈长离眨眨眼,“我找你是因为喜欢你啊,那你找我……” 她没有说下去,可寒君袂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了,不欲再听。 “你与叶幽寒是何关系?”寒君袂单刀直入。 叶幽寒? 沈长离眼珠一转,自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一番,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个人。 沈长离摇摇头: “叶幽寒是什么人?我应该与他认识吗?” 她一面说,一面打量着寒君袂的神情,虽然寒君袂戴着半张鬼面面具,但沈长离心思细腻,还是观察到了寒君袂紧抿的薄唇。 唇部紧抿,嘴角向下,表示不信任,怀疑。 难道她说错话了? 又开口道: “莫非你是听了什么谣言,怀疑我与那什么叶幽寒有什么私情?我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呀!” 说着,沈长离还将做出一派发誓道模样,情真意切。 可寒君袂的脸色更黑了。 这个女人怎么能把一些鬼话说的这么义正严辞? 还有,叶幽寒是女人。 这沈长离是真的不认识,还是故意说这些来混淆视听? 他正想着,一转眼,那胆大包天的女人已经凑到了她的跟前,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眨的人心都乱了。 “你这下颚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果然是我看中的男人。”沈长离笑眯眯,双手托腮, “你看我心给你了,人也给你了,不如我们就此结为连理吧?” 寒君袂将人推开几步,微怒道: “天底下怎会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还有,我何时要你的人了?” 若非这轻浮的女人跟叶幽寒牵连甚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掌劈死她! “我怎么就不知羞耻了?”沈长离捶胸顿足的上前一步, “勇敢追求喜欢的人就是不知羞耻吗?” “你又怎么没要我的人?”沈长离又凑近几步,就差将身体贴在寒君袂身上了。 “那日荒山野岭,你威猛有力的身躯直挺挺的压在我身上,我,我还把唯一的初吻献给了你!这不算吗?” 沈长离说的声情并茂,仿佛一个被渣男伤透了心的可怜女子。 可寒君袂丝毫不为其感动。 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只有沈长离她自己知道。 沈长离泫然欲泣, “都道世间男子皆是凉薄,如今亲身经历,才知所言不虚。唯一一个心愿就是想知道小相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 寒君袂冷笑一声,“就为了问这个,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哎呀。 被发现了。 沈长离被拆穿后,哭声戛然而止,小声道: “我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寒君袂不信的。 “哦?就是不知你对我说的这些话,被摄政王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沈长离心里一个咯噔,被摄政王知道她“红杏出墙”还不得扒了她的皮,把她扔进斗兽场喂狼? “他不会知道的。”沈长离摆手道,丝毫没有察觉到面前她一口一个小相公,正是与她有一纸婚约的战神摄政王殿下! “呵。”寒君袂冷笑一声。 虽然知道这女人口中要退婚和想嫁的人都是自己,却还是有些莫名的怒意。 就像……就像被戴绿帽子一般。 “你生气了?”沈长离对寒君袂的怒意视若无睹,甚至一把挽住了寒君袂的胳膊, “虽说眼下咱们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你跟了我也不亏,比如……” 不光明正大,难道是偷情吗? 寒君袂彻底被激怒,反手掐住沈长离的脖颈,眸光森冷: “再敢胡说半个字,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沈长离哪里知道寒君袂的反应会这么大,动不动就掐她脖子,她想反击,可实力悬殊,根本碰不到寒君袂半片衣角。 窒息感再次袭来,大脑缺氧的厉害。 难不成又要归西了? 沈长离不甘心,目光定在掐她脖颈的左手,急中生智,开口道: “你…你以前是个左撇子,但受过重伤,还伤及了筋脉……” 寒君袂本就没有想过要取沈长离的命去,否则就不会用左手。 看着沈长离的脸色越来越紫,寒君袂顿时松开了手。 沈长离屁股着地,随后大口大口呼气。 还未开口质问这发疯的男人,一方锦帕就甩到了她脸上。 “给你一息的时间回话。” 沈长离在心底怒骂这个男人有病,但想到自己在他手下根本就是个小鸡仔,而且她启动须弥环需要这个男人,只得把心中的怒意都压了下去。 “左手虎口有茧,证明你惯用的手是左手,但因中毒受伤,如今左手已经不能拿刀,所以就连刚刚掐我脖子的时候,都有些勉强。” 沈长离看了眼寒君袂淡然自若的眸光,继续说: “让我猜猜看,应该是带着蜈蚣毒的箭矢没入手臂,对吗?” 此话落下,寒君袂那如同古井无波的眸光,终于闪过一丝惊诧。 他从前的确惯用左手,也的确因为受伤,左手再不能拿刀,这件事除了亲近之人,旁人并不知晓,所以,眼前这个女人能说出来这些,靠的都是她的主观判断。 这丝惊诧皆被沈长离收入眼底。 她说对了。 沈长离估着寒君袂的心情变化,又开口道: “我既然能一眼看出你中的毒,连时间都说的清清楚楚,那你也应该相信,这毒我能解,并且,我还能帮你把左臂的筋脉接好。” 如果前面的话已经足够让寒君袂惊诧,那么后面的一句就足以点燃寒君袂心中的希望,勾起他对她的好奇心。 从而,也能缓和她和寒君袂的关系。 沈长离的目的就在于此。 只见寒君袂薄唇轻启: “你要以此来和我做交易?” 沈长离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我娶我,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治伤。” 好大口气。 这恐怕是普天之下,唯一一个敢跟他做交易的活人。 昨晚的女无赖,今日的冷静自持,眼下的胆大包天。 草包丑女,还真是有意思。 沈长离一直睨着寒君袂的神情,生怕错过一个微表情,眼下,寒君袂虽然是笑着,可竟然只让她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威迫。 好强大的气场! 这么强大的气场似乎在哪见过…… 就在沈长离以为寒君袂会拒绝的时候,那头传来了寒君袂冷若冰霜的声音: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话音一落,寒君袂足尖一点,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沈长离焦急的跑了两步: “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回应她的,只有静谧的春夜里几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个时间点,能出现在小巷子里的人,只怕都是一些惯偷鸡摸狗之辈,她摸了摸怀中的银票,她可不想被贼盯上。 思及此,沈长离身影一转,迅速的离开了小巷。 离开小巷后,沈长离才从怀中将刚刚从须弥环中取出的补液拿出来喝,补液入体,她的每一寸血液都像得到了净化,舒畅无比。 多年来亏空的身体,已经得到了补救。 而后,她又去了药材铺子一趟,花二千两银票买了两味治脸的药材,二十年的空青草和五十年的荆芥,最后才翻墙回府。 此时,芷萱院灯火一盏,是守羽还在等她。 “太好了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这一趟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可急死奴婢了。” “挣钱,”说着,沈长离将怀里的银票塞给守羽, “这个你先收着,有什么需要的就买。” 见守羽一脸震惊,沈长离急忙解释: “你放心,不是偷也不是抢,就是我用你那一袋子铜板赚来的。” 沈长离自知这借口有多牵强,所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还在苦思更完美的借口。 可没想到,她余光一瞥,就见守羽双眼逐渐放大,而后震惊的说: “哇,那小姐也太厉害了吧!” 沈长离:“???” 守羽欢欢喜喜的将银票揣进内层衣服的荷包,一抬眼目光就定在了沈长离脸上,惊诧而担忧: “小姐,小姐,您的脸……” 沈长离觉得莫名其妙,走到梳妆镜前一看,忍不住骂了声国粹。 “草,怎么还扩散了?” 原本那青紫色的胎记只覆盖了一个额角,眼下却蔓延到了整个右边眼眶,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惨壮又狰狞。 沈长离急忙给自己把了把脉,原来是因为刚刚的解毒药液与胎毒产生了激化反应。 不过,除了看上去丑点,并没有其他害处,看来她必须尽快找到那男人,从须弥环里拿银针,和尽快找到紫苑千花了。 银针须弥环里有,可那自大狂走得急,她也不知怎么找他。 “小姐,您到底出去做什么了呀!这样该如何参加三日后的百花宴?”守羽的泪水夺眶而出。 第八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别哭呀,”沈长离急忙安抚, “我貌丑无颜多年不也过来了么?一块胎记跟一片胎记有什么区别?何况,若是摄政王见了这样的我,还愿意娶我,那才说明对我是真心的。” 沈长离说的云淡风轻,守羽却更着急了。 “万事有好有坏,若是…若是王爷……” 守羽没说完,沈长离已经懂了守羽的意思。 “你是想说,若是摄政王见了我这样,想退婚该怎么办?” 守羽点点头。 沈长离大手一挥,浑不在意, “退就退呗。” 她巴不得呢,虽然那王爷的确生的好看,可再好看跟她也毫无感情基础,不能乱点鸳鸯硬凑在一起啊! 沈长离眼角又瞥见瘪嘴的守羽,急忙道: “好了好了,快睡觉吧!” 话落,也不给守羽哭诉的机会,就关上门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就睡到了翌日日上三竿。 “小蹄子皮痒了是不是?本姑娘可是奉夫人的命过来给三小姐送后日进宫赴宴要穿的衣裙,你拦在这里作甚!” “红裳姐姐息怒,我家小姐还在睡着,奴婢…奴婢的意思是让姐姐先把裙子给奴婢放着,等小姐醒了,再拿给小姐试……” “放肆!三小姐从前在庄子里野惯了没人管也就罢了,如今回府可不一样,夫人都起身了,当姑娘的,岂有不起床的理儿!” 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啪!” 沈长离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有些烦闷。 她讨厌有人在她睡觉时大声喧哗。 更讨厌有人狐假虎威欺负她的人! “哐”的一声,沈长离将房门踢开。 映入眼帘的一幕,就是沈夫人身边的“得力干将”红裳,正对老实巴交的守羽张牙舞爪。 “住手。” 红裳听见沈长离的声音,这才收回扬起的巴掌,因为昨天的事,她对沈长离还是有几分顾忌的。 她刚想给沈长离行个礼,膝盖上猝不及防的一痛,被沈长离踹倒在了地上。 来不及叫唤,沈长离又是一脚。 这两脚,沈长离几乎卯足了劲儿,红裳就算有些武功底子,挨了这两脚,登时就疼得起不来身了。 一边的守羽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虽然昨天她就见识到了小姐生猛的一面,但今日再见依旧被其惊到。 沈长离拍拍裤腿,云淡风轻的说: “不好意思,我有起床气,尤其是听见恶狗在我院子里对我的人乱吠,心中烦躁至极,一烦躁我这腿就控制不住。” 红裳目眦欲裂,“纵使控制不住,三小姐也不能随意殴打夫人身边的人吧?” “这是什么话?”沈长离笑了两声,“我明明连沈夫人,沈玉柔一起打。” 红裳凝噎。 不可否认,三小姐没有夸大。 但更惊讶,三小姐竟然如此狂傲。 “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 红裳咽了咽口水,心中吃惊于沈长离巨大的变化,脚上却没有挪动半分。 沈夫人今日专程命她给沈长离送衣裳,若是衣服没送出去就离开,沈夫人非要扒掉她一层皮不可。 “奴婢,奴婢可是奉命给三小姐送百花宴上要穿的衣服。” 红裳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雕花托盘, “夫人交代了,三小姐前些年养在外面,想必是没有穿的出去的衣裳,特地给三小姐选的一套。”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她?” 红裳笑的比鬼还难看,“三小姐懂得感恩,夫人定然是高兴……” “好赖话都听不懂?”沈长离打断红裳的话,眸露嫌弃之色, “谁说我没有穿的出去的衣裳?谁又说我必须参加百花宴?” 红裳再次凝噎。 她打量沈长离一番,身为国公府的三小姐,一身粗布麻衣,就连簪子都没有一根,这不是没有穿的出去的衣裳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不参加百花宴?京城中多少贵女挤破了头也想进宫,这三小姐莫非被驴踢了脑袋? 红裳正想着,沈长离就下了逐客令,“守羽,送狗!” 听见这话,红裳彻底怒了,“三小姐怎能如此无礼,这可是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说着,红裳就将托盘上的盖布揭开,揭开的那一瞬,沈长离鼻子一动,瞬间明白了。 这沈夫人是一刻都忍不住了,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动手。 “果然是一片好心,我岂能辜负夫人美意和期盼?”沈长离冷笑着将精致华美的衣裙提出来。 一抖,华美的凤仙曳尾裙整个裸露在空气中时,果真是极美的,只是这极美的背后,掺杂着人性的狠毒。 七杀莲,通过皮肤接触,七天无症状死亡。 唔…这沈夫人的手段还是颇为狠毒的,就是不够高明。 “三小姐,这可是江南来的锦缎织成,京城就这么一件,就是大小姐,二小姐,都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呢。” “哦?那这样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红裳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看向沈长离,不知为何,这三小姐明明在笑,为何她觉得这笑毛骨悚然呢? “我跟你说笑呢,脸色怎么都变了呢?”沈长离将衣裙丢回托盘,颇为遗憾的说: “无功不受禄,既然大姐姐二姐姐都没有,我这个做妹妹的怎能独享?” 红裳见状,连忙解释: “大小姐二小姐都是良善之人,绝不会跟三小姐争抢,而且夫人说了,三小姐一直住在城外庄子里,这只是对三小姐的一点儿补偿。” “补偿?这也算补偿?拿走拿走!” 说罢,一脸嫌弃的沈长离转身就进了门。 红裳哪里料到这平日里怯懦无能的三小姐软硬不吃,想到自己完成不了任务,沈夫人回去绝对饶不了她,一时间是心急如焚。 转了转眼珠,红裳瞥见了一边的守羽。 “守羽妹妹,”红裳亲昵地唤了一声, “三小姐一时冲动不要紧,若是百花宴那日进宫没有得体的衣服,岂不丢脸?往小了说,是丢的自己的脸,往大了说,那丢的就是国公府的脸,摄政王的脸。届时,老爷会不高兴,王爷也会不高兴的!” 守羽心思单纯,一听这话,深觉有理。 惹得老爷不高兴,小姐在府里不好过,惹得王爷不高兴,日后小姐嫁过去不好过。 “那…那该如何是好?” “你身为三小姐身边的丫鬟,自然要替主子未雨绸缪着,这衣服你先替三小姐收着,等到百花宴那日一定要拿出来给三小姐穿啊。” 说罢,红裳生怕守羽后悔,放下衣服,端着空托盘一溜烟儿地跑了。 守羽疑惑地捧着衣服进门,还在苦想劝诫沈长离的说辞,沈长离就从她手里将衣服接了过去,同时,又往她手机塞了个东西。 “这是什么啊?”守羽望着手中的安瓿瓶,意外又疑惑。 “香水,快帮我倒在衣服上,倒完我再穿。” 将这解毒液泼在衣服上,便不必怕那七杀莲。 这个世界的衣服绳绳带带七七八八,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实在太麻烦了。 守羽瞪大双眼,“小姐,您愿意穿这条裙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衣服可比我身上的麻布好看多了。” “小姐既然喜欢,方才为何要拒绝呢?” “因为……”因为这衣服上有毒,与红裳拉扯一波,是为了还沈夫人一份“大礼”。 沈夫人想下毒害她,那她就让沈夫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这话说出来只怕要将守羽吓到,只是谎称: “因为我就是喜欢看她们求我的样子。” 守羽听见这话还是吓到了,她怯生生道: “小姐…奴婢…奴婢觉得您变了许多。” “变,是永恒的不变。快来帮我穿衣服。” 说话的功夫,沈长离已经脱掉了身上的粗布麻衫。 守羽似懂非懂的上前去,耐心伺候沈长离。 芷萱院这边还能悠哉悠哉的换衣服聊天,那边清秀园却无法淡定了。 沈夫人与沈玉柔看着空空如也的托盘,正满意的勾唇,一边的红裳却开始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 “你鬼叫什么?”沈夫人不明所以,厉声呵斥。 红裳笑了出了泪, “奴婢,哈哈哈,奴婢不知哈哈哈道啊哈哈哈!夫人哈哈,奴婢忍不住哈哈哈!” 沈夫人打量着面前哈哈大笑,表情却比鬼还难看的红裳,顿时心生几分怀疑,然而还没得出结论,沈玉柔也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娘,这是哈哈哈,这是怎么一回事?哈哈哈……” “快把刘大夫请来!”话还没说完,沈夫人也不自觉的咧开嘴,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夫人昨日才挨了巴掌,眼下这么笑,扯得她脸剧痛无比,且又开始发肿发胀。 而沈玉柔脸上才愈合的伤口,也因狂笑,重新绽开,渗出血液。 等到刘大夫来的时候,主仆三人皆是滚地狂笑,尤其沈夫人与沈玉柔,满脸是血,却仍旧狂笑不止,模样比鬼还恐怖。 刘大夫先给三人把了把脉,随后才摇头道: “恕老朽学艺不精,竟查不出是何病症。” “哈哈哈哈,你这庸医,哈哈哈,竟然连病症都查不出来,哈哈哈,不给本夫人治好,本夫人哈哈哈要你的命!” 沈夫人笑地五官都扭在了一起,狰狞恐怖,犹如索命鬼。 刘大夫面露苦涩,为难道: “老朽…老朽真的查不出来是何种病症啊!” “自然查不出来,因为这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众人身后,响起了一道宛若百灵鸟声的女声。 循声而望,只见一名面若桃花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步进门,其间,她身上那件十二破留仙长裙随之浮动,如云朵般轻柔,如娇花般明媚。 众人认出,这是远近闻名京城第一才女,沈国公的掌上明珠,沈家大小姐,沈玉兰。 第九章 百花宴的彩头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夫人见了沈玉兰,大喜过望,可惜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根本不受她控制。 “哈哈哈,兰儿救救母亲哈哈哈……” 沈玉兰皱眉道: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沈玉柔扶着腰上前, “大姐姐,都是沈长离的阴谋哈哈哈……” 从外祖回家这一路,沈玉兰也听说了不少关于沈长离的事迹,但她不认为,那个软包子一夜之间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而听完其他婢女的叙述后,沈玉兰反倒觉得,是沈夫人和沈玉柔蠢的过分。 虽说她还不知沈夫人等人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可也猜到红裳带回来的那个托盘有问题。 “还不快用帕子将这个托盘包了丢出去?”沈玉兰捂鼻道。 刘大夫上前一步,“莫非这问题出在托盘上?” 刘大夫是家养大夫,自知沈玉兰的医术在他之上,因此也是抱着十分虚心的态度问。 可换来的却是沈玉兰一个轻蔑的眼神, “这就不是一个连中毒都分辨不出来的庸医该操心的了,你的任务就是给母亲她们开些安神的药,让她们喝下去不再闹腾。” 吩咐完,沈玉兰又对身侧丫鬟夏枯说: “你去把沈长离给我叫来。” 沈夫人几人喝下安神药很快消停入睡,夏枯却没带来沈长离。 听着夏枯的叙述,沈玉兰微微愠怒, “她当真这么说?” “奴婢不敢瞎说,三小姐还说,这五感散比七杀莲有趣得多,让咱们尽情享用。” “放肆!”沈玉兰骂了一句,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下来, “她竟然知道七杀莲,本小姐亲自去会会她。” 沈玉兰没想到的是,她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过去,却扑了个空。 因为此时的沈长离,正带着守羽悠哉悠哉地走街串巷,逛的不亦乐乎。 守羽抱着一袋子的栗子酥,吃的满嘴渣, “小姐,咱们今天花了这么多钱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沈长离早没了心思听守羽说话,只是略感失落的叹了口气。 她刚刚绕着昨日遇见那个自大狂的路线走了一圈,企图循着蛛丝马迹找到那男人的下落,可惜半点踪迹都没有。 那是一个谨慎的男人。 可他究竟是谁呢? “小姐?小姐?”守羽又唤了两声。 沈长离这才回过神来,“啊…哦,我们不回去。” “不回去,去哪儿啊?” “千金难买我高兴,咱们啊下馆子去。” 守羽一听这话,先是喜出望外,随后又皱眉摇头, “小姐,要不…要不还是回去吧。” 守羽跟着原主挨了不少饿,受过不少苦,沈长离自然知道守羽的心思,开解道: “咱俩这身子亏空的厉害,若是不吃点好的,如何补得回来?” 说罢,也不给守羽犹豫的机会,拉着守羽就进了一家平日守羽看都不敢看的酒楼。 眼尖的小二立刻迎了上来,虽然被沈长离的容貌吓到,但看沈长离一身凤仙曳尾裙价值不菲,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姑娘上座。” 沈长离看也不看菜单,直接道: “招牌菜全都上上来。” 小二一听这话,双眼直冒金光,连忙答应: “得嘞!” 然而一边的守羽却如坐针毡,等到一大桌子菜上上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小姐的确应该吃点有营养的,可这一下也太多了,实在浪费啊!” “你是担心银钱?” 守羽点点头。 “不必担心,你放心从明日开始,咱们啊是银子滚滚来。” 守羽一脸疑惑,还想问点什么,嘴里就被塞了个鸡腿。 “乖孩子,食不言寝不语。” 话落,沈长离就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 这模样,落在对角处的寒君袂眼中,却是无比嫌恶。 对座萧煜顺着寒君袂的眸光看过去,笑道: “这般爽朗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如她这般没规矩的女子,的确少见。” “没规矩吗?”萧煜撇撇嘴, “可见惯了闺秀拿腔作调半天吃不下去一口,她这般不也挺真实的么?” “你这么欣赏她?”寒君袂一个眼刀过来,萧煜瞬间闭了嘴。 “没规矩也就罢了,还不知羞耻,胆大包天。” 萧煜再次开口: “进赌坊的事确胆大包天,不过赢的是司马珏赌坊里的钱,我倒是挺爽快的。” 寒君袂斜了萧煜一眼,没有回答。 他说的是进赌坊那件事么?他分明说的是另两件! 两兄弟说话的功夫,那头沈长离已经吃饱喝足打饱嗝了。 她下意识朝寒君袂这边看过来,却只看见一个墙角。 奇怪,她怎么觉得有人在偷窥她?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墙角之后,的确有人在观察她,只不过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见寒君袂与萧煜。 两个人的胃容积有限,吃完还剩许多,沈长离便都打包带回家了,准备下顿热热再吃。 只是还没等到下顿,这些饭菜全被夏枯一巴掌打撒了。 守羽看着那些饭菜,很是心疼,下意识去捡,夏枯的绣花鞋就狠狠地踩在了上面,眼神恶毒。 “三妹妹真是好雅兴,叫姐姐好等。” 身着十二破留仙长裙的女子从门帘后绕出来,姣好的面容上,挂着一丝冷笑。 沈长离猜测,这是原主的大姐,沈玉兰,此番前来,想也不必想就知是来为沈夫人和沈玉柔讨回公道的。 原主两个月前回国公府时,沈玉兰刚好回锦州省亲,算起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沈长离不喜欢一开始就给别人留下不浓不淡的印象,印象嘛,就是要让人深刻。 于是她露出一个笑来,不遗余力地看回去: “大姐姐好呀,但大姐姐身边的丫鬟不好,为了维护咱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妹妹就代劳帮姐姐教训教训夏枯。” 说完,沈长离就一巴掌抽了下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芷萱院。 “你做什么!我的丫鬟,还轮不到你教训吧?”沈玉兰上前一步。 沈长离依旧笑着,也上前一步,“是吗?” 刷的一下,沈长离又猝不及防甩过去一巴掌。 “你!”沈玉兰气的咬牙,可从出生就被三从四德框住的她,根本骂不出半个脏字。 而这一处弊端,沈长离倒是没有。 “大姐姐千万别动。” “为何?” “你左脑子是面粉,右脑子是水,不动则已,一动全浆糊了不是?” 沈玉兰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才冷静下来。 她不是来吵架的,她是来为沈夫人沈玉柔拿解药的,淡定,淡定! “五感散是何物?为何母亲和柔儿一会儿笑,又一会儿哭?你若识相,赶快随我去解毒。” 安神药的药效过去,沈夫人和沈玉柔醒来,又从狂笑不止,变成了痛哭不停。 沈长离掏了掏耳朵,浑不在意的说: “打翻了我的饭菜,还有脸让我去解毒?” 沈玉兰尽量保持冷静,“你要怎样?” “此言差矣,”沈长离双手抱臂,一派淡然: “自古以来,好像还没有赔礼道歉的人,问被赔礼道歉的人要怎样的吧?” 沈玉兰听懂了沈长离的意思,沈长离是要她拿出赔礼道歉的态度,沈长离才肯出手相救。 可要她堂堂沈家大小姐,对一个弃女赔礼道歉,这怎么可能? 但转念一想,她都等了沈长离一天,就这么两手空空而去,又划不来。 沈玉兰还在思考,沈长离又开口: “看来大姐姐并非传闻中那般蕙质兰心,连这点心思都猜不透。 鸟为食亡,我为财死,据我所知,我先母玉阳公主给我留了不少嫁妆,但这些年我都不在府中,钱在哪我也不知道,姐姐若是能那些钱帮我找出来,我一时高兴,说不定就愿意为沈夫人解毒了。” 沈玉兰退后两步,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弃女,目的这么明确,口齿这么伶俐。 她一口回绝道:“不可能!” 当年玉阳公主嫁进国公府,一共带了六十四担嫁妆,贵不可言,后来玉阳公主去世,嫁妆自然都进了沈夫人的囊中,十几年来东用西花,还剩多少都不知道,如何找? “不可能吗?”沈长离不急不慢,耸耸肩, “我可提醒姐姐,五感散的解毒时间只有五天,这五天一过,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哦。” 换言之,沈玉兰只有五天时间凑齐玉阳公主的嫁妆。 沈长离不是在跟沈玉兰商量,而是在通知。 被人威胁的感觉令人窒息,尤其是被一个弃女威胁,令沈玉兰感到无比侮辱。 “沈长离,母亲和柔儿有个万一,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吗?你认为父亲会放过你吗?” “所以呢?你有本事去父亲那里告我啊。”沈长离笑眯眯,没有一点紧张感, “别跟妹妹耍心机,妹妹啥都看得清。” 沈玉兰探究地凝视着沈长离,传闻中,那个弃女不是唯唯诺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吗?怎么如此不好对付? 这件事本是沈夫人先动手,再加上沈长离一个摄政王妃的身份,若是向父亲告状,吃亏的反而是她们。 她不知道五感散是什么,也不清楚五感散的毒性有没有那么大,更不确定沈长离是不是真的不怕死,但她不敢把沈夫人和沈玉柔的命当做赌注。 五天……那她就再等上一天,看看情况。 思及此,沈玉兰拂袖而去。 待人离去,瑟缩在一旁的守羽才小心翼翼开口: “小姐,你,你真的对夫人下毒了?” 沈长离怕将守羽吓到,开口道: “没有没有,我逗老鼠呢。” 顿了顿,沈长离又道: “你去小厨房给我弄点消食汤来。” 这副身体太孱弱,偶尔吃多了都难受。 守羽应声来到厨房,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昨日摄政王来过之后,厨房里的下人对守羽的态度都好多了。 听见三小姐要和消食汤,立刻端了一碗来,速度之快,守羽都没来得及反应,毕竟这换做从前,是万万不可能的。 守羽心满意足的离开厨房,却听见了两个丫鬟躲在墙角的对话。 “那三小姐当真不愿意进宫赴宴?那也太没眼力见了吧!多少贵女挤破头都想进去。” “城外庄子里养的,就是见识短!我还听说,这回百花宴上太后娘娘定的彩头价值不菲,你猜猜是什么?” “我猜不到,好姐姐你就告诉我了吧!” 第十章 紫苑千花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据说,有一株百年的紫苑千花和一颗玉灵珠!可价值千百金呢!” “哟呵!到底是皇家太后,一出手就是这么好的东西,不过要我说,就是三小姐进宫,也得不到这彩头。” 说者无心,听着气愤。 守羽气的眼泪都出来了,一口气跑回芷萱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沈长离听完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前一亮, “百年的紫苑千花竟然是百花宴的彩头,真是老天相助。” 守羽见状,却是微微疑惑,“小姐听见那些议论不生气吗?” “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高兴还来不及。 “守羽我告诉你,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会在背后议论你,那就是比不上你的人。既然如此,我们何须生她们的气呢?” 守羽微微瞪大双眼,小姐真的不一样了。 随后,她坚定的点头。 沈长离对于守羽心里变化一无所知,她只惦记着百年紫苑千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沈长离当即决定,明日一定要进宫取得紫苑千花。 翌日,一早。 沈长离还没醒,清秀园那边就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动静。 随后,守羽就进门来禀报消息。 “小姐,好像是夫人和二小姐闹着上吊呢!” 五感散,昨日是喜和悲,今日也该到痛和痒了。 五感散的痛,是肝肠尽断,痛不欲生。 五感散的痒,是抓心挠肝,生不如死。 这样的双重折磨之下,沈夫人和沈玉柔自然坚持不到多久。 “那我也起床吧。” 守羽连忙给沈长离穿衣服,作为现代人,沈长离不喜欢被人伺候,可没有守羽的帮助,她估计穿一件衣服就要半个时辰。 刚穿好衣裳,门外就来人了。 因着昨日初次见面的印象,夏枯此番十分恭敬。 “三小姐安好,请移步清秀园。” 夏枯态度恭敬,可语气里带着几分压不住的急切,可见清秀园情况之糟糕啊。 沈长离双手托腮,笑眯眯道: “你也好啊,今个儿这么早就来了,让我猜猜,夫人和二姐姐不行了?” “三小姐慎言!大小姐已经答应了三小姐昨日的事,还请三小姐兑现诺言,尽快过去吧。” 夏枯脸上挂不住,三小姐这话不是诅咒人吗? 沈长离没起身,只是搅/弄着碗里的白粥,风轻云淡的说: “昨日的事应该昨日答应,今日再论昨日的事算什么呢?” 夏枯疑惑地看着沈长离,只见那樱唇微启, “告诉大姐姐,这做生意如海浪,一浪更比一浪高,今个儿的价格……翻倍,把握时机比什么都重要啊。” 夏枯吃惊地凝视着沈长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同样以为自己听错的,还有沈家母女三人。 “她疯了不成?”沈夫人一着急,胳膊上又起了一片红疹子,抓心挠肝的痒。 沈玉柔倚在塌边,胸口痛到生无可恋, “大姐姐,你医术高超为何救不了我和母亲,平白让那贱人有了坐地起价的机会?” “闭嘴。”沈玉兰瞪了沈玉柔一眼,布满红血丝的眸中尽是嫌恶。 昨日她翻阅医书一整夜没有睡,眼下沈玉柔这个蠢货居然还有脸质疑她的医术。 如果不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她才懒得管沈玉柔的死活。 沈玉柔的泪水夺眶而出,扑进沈夫人怀中, “母亲您听听,贱人当道,大姐姐居然还凶我。” 沈玉兰不悦皱眉,“不凶你凶谁?说到底,这件事都是因为你!” “好了!”沈夫人一声呵斥,镇住了场面,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怎么能因为那个小贱人内讧?” 沈夫人锤了捶疼痛无比的胸口,“翻倍就翻倍,答应她便是。” “母亲!”沈玉柔登时不乐意了, “翻倍可是一百二十八担啊!咱们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何况,这么多钱给她还不如喂狗!” 沈玉兰也皱起了眉头,据她所知,沈夫人能拿的出五十担都已经倾尽全力了。 在两个女儿的注视下,沈夫人冷笑一声, “给她?她也要有命花啊。” 沈玉兰摇摇头,“那死丫头会用毒,七杀莲早已被她看穿。”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七杀莲一事也是咱们小瞧了她,明日便是进宫赴宴的日子,届时母亲想办法不让她出门,” 说着,沈夫人看向沈玉兰,意味深长的说: “百花宴就是兰儿你一个人的天下,你一定要给母亲争口气,夺取那百年的紫苑千花。” 沈玉兰微微抬眸,对上沈夫人的满怀希望的眼神。 她坚定的点头。 “但请母亲放心,女儿一定能完成。” 夏枯再次来到芷萱院请沈长离的时候,又扑了个空。 沈长离虽不知道沈夫人母女三人的阴谋,但估着那母女三人的性子,她不觉得沈夫人会那么听话的,把玉阳公主得遗产还给她。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需做两手准备。 “小姐,这条路不是去酒楼的,也不是去买栗子酥的,您到底要去哪儿呀?” 耳畔响起守羽的声音,沈长离回过神来,无奈的刮了刮守羽的鼻尖。 “小羽毛,你好唠叨啊!” 将守羽带出来,是担心沈夫人母女三人会趁她不在对守羽下手,可带出来才知道,这守羽啊简直就是一个婆婆嘴。 得想个法子将守羽支开。 转动眼珠,沈长离开口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昨日的栗子酥香甜可口,软糯好吃,你再帮我去买一份儿来。” “小姐不一起去吗?奴婢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待在这儿。” “可是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巍巍皇城之下,不会有事的,你快去快回,可好?” 说罢,沈长离一提裙摆席地而坐,颇有一副长坐不起的架势。 守羽咬了咬唇,只嘱咐道: “那,那小姐就在这里等,千万别走远了,奴婢去去就回。” 沈长离嘴上应的乖巧,可等守羽前脚刚离开,她后脚就拍拍屁股起身离开了。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离开原地后,那一身黑子鬼面的寒君袂,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只见沈长离大摇大摆地走进叶子养颜馆,这是一家胭脂水粉铺。 寒君袂轻轻的落在了房顶,刚揭开一片瓦,沈长离就直直地看了过来,惊的他不敢再妄动,因此什么也没听见。 片刻过后,沈长离抱着一堆胭脂离开了叶子养颜馆。 寒君袂推了推脸上的面具,只是买胭脂? 怀着满腹疑惑,他足尖一点,跟了上去。 看着沈长离悠哉悠哉地进了一家医馆,他身形一闪,攀上房檐。 通过窗户纸上的人影,他判断出沈长离是在跟白胡子老大夫交谈什么,还逗的老大夫身边的药童哈哈大笑。 寒君袂暗自冷哼一声,买什么药逗得别人哈哈大笑? 沈长离提着药包出了医馆,又到了一处包子铺,一下买了二十多个包子。 隐约间,寒君袂还听见沈长离跟那包子铺老板讨价还价。 寒君袂皱了一下眉头,堂堂国公府嫡女,玉阳公主之女,买个包子居然都还要讨价还价。 他还在想着,沈长离已经啃着包子转身进了一家巷子。 寒君袂跟到巷口时,发现这条小巷通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在高处,他远远就看见低处的沈长离身边围了一圈流浪猫狗。 沈长离打开油纸,包子香瞬间弥漫而出,猫猫狗不停犬吠喵叫,可见十分激动。 “诶诶诶,都有都有,别抢别抢。” 她一边安抚,一边将包子掰碎了投食给小动物。 这个画面…… 蓦然间,寒君袂的眸光也柔和了几分。 虽说这沈长离胆大包天了些,不知羞耻了些,相貌丑陋了些,但心地还是善良的。 然而这个想法,只是一瞬而过。 因为下一刻,一个冒着热气的东西就向他飞来,他下意识挡,却捏了一手油。 “沈、长、离!” 寒君袂怒喝一声,但很快被一群猫猫狗狗围了个死,无法脱身。 “汪汪汪……” 沈长离这才看清一直跟踪她身后的人是寒君袂,眸光先是闪过一丝惊喜, “原来是你呀小相公,我当是哪个登徒子呢!” 不过她很快从寒君袂眼中捕捉到十万盛怒,仿佛燎原星火,下一瞬就可以将她扼杀。 沈长离略带心虚地将剩下的肉包子藏到身后,满脸赔笑: “如果我知道是你,我绝不会肉包子打狗的。”其实,从守羽离开,她就察觉到了身后的跟踪者。 这解释对于寒君袂来说,不仅没有降火,反而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肉包子打狗? 谁是狗? 还骂他登徒子? 一息之间,寒君袂就来到了她身边,抬手就要掐她脖颈。 还好沈长离早有预料,一个闪身避开,可不料脚下踩到半个冒油的肉包子,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寒君袂没有伸手捞她,而她身手也太过敏捷,慌乱之中不知扯到一根什么软物,避免一跤。 “呼——好险。” 第十一章 莫非还是个处男?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说话间不忘抬眸瞥一眼寒君袂,只消一眼,沈长离只觉自己整个身体,仿佛都被他冷若冰霜的眸光冻住了。 咽了咽口水, “你…你不救我也就算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 话音未落,一股强劲的掌风扑面而来。 沈长离下意识松开手中不知是何的软物,然后纵身一跃躲入了热闹非凡,雕花结彩的楼中。 双腿落到实地时,一墙之隔的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沈长离连忙捂住了耳朵,侥幸道: “还好跑得快,否则那小相公真要吃人。” 松开手,纵身跃进墙内的瞬间,沈长离才反应过来寒君袂为何要那么生气。 原因无他,全然是因为她慌乱间,不小心捏了不该捏的地方。 可她不明白,在这个时代,该产生那么大反应的应该是她才对,面具男一个大男人生个什么气? 莫非……面具男还是一个处男? 沈长离觉得这个原因逻辑十分成立。 如果是这样,那她暂时就更加不能靠近面具男了。 唉!又错失一次从须弥环中取物的机会。 失落的同时,她又暗暗感到十分庆幸,还好这事是在揽月楼旁边发生,她可以趁机躲进来避难。 揽月阁是一所供人消遣快活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青楼。 以面具男那保守的秉性,是绝不可能踏足这种地方的。 但她今日出门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因为这里入夜以后,是客源最多,消息传播速度最快的地方。 沈长离掂量着手中的药包,又有些犯愁。 她该怎么才能见到青楼里管事的老板呢? “你是新来的?” 一道尖锐的女声在沈长离耳畔响起,拉回了沈长离的思绪。 沈长离回首,一脸“你看我像吗”的神色,却将少女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现在揽月楼招人都没有门槛了吗?长这么丑都给招进来了?不过身材倒是不错。” “那个大客人来了,眼下韶绾姐姐身体不适,你与韶绾姐姐身量相近吹了灯摸起来都差不多,就你顶替韶绾姐姐上……” 少女还未说完,就被沈长离一个手刀打晕在怀。 “居然我丑,老娘我不就是有块胎记么?” 沈长离环视一周,将其拖进了一隐秘处,再出来时,沈长离身上已经换上了少女的衣裙。 韶绾… 看来,想要找到青楼老板,需要通过这个人。 身形一闪,沈长离顺利进入揽月楼内部。 此刻天色将晚,揽月楼营业开始。 楼内姑娘必须赶在客人到来之前,将一切工作准备好,忙忙慌慌,谁也没注意到沈长离。 沈长离循着空气中的中药味,很快找到了韶绾的房间。 扣扣扣… “进来。” 吱呀。 沈长离顺利进入房间,透过垂地纱幔,她看见一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姿色倾城的女子坐于长琴之前,轻抚长琴,岁月静好。 沈长离心道一声:芙蓉不及美人妆。 只是这个美人,是个病美人,还中毒已深。 “小翠,倒茶。”韶绾吩咐道。 很显然,韶绾将沈长离当成了自己的丫鬟。 沈长离看了眼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单刀直入,“我不是小翠。” 听见沈长离的声音,韶绾这才抬眸,极美的一双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她起身后退,警惕的盯着沈长离, “你是何人?” “救你的人。”沈长离拨开纱幔,走到韶绾身侧, “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若是寻常人听了这话,定然会把沈长离当做胡说八道者赶出去。 可听话之人是韶绾,她不能否认,沈长离的话一针见血。 “你,你是大夫?” “不错,你中了弦月毒,我可以救你,但前提是,我要见揽月楼的东家。” 这个女子竟然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韶绾尽量压制心中的激动,仔细打量着面前少女,只见沈长离虽然右脸有处胎记,但依旧亭亭玉立,不减风华,纵使穿着一身揽月楼里姑娘的纱裙,周身也不见半点轻浮。 可她见东家做什么呢? 权衡利弊之下,美人丹唇轻启, “姑娘来的真巧,平日里东家不在,今日刚回来姑娘就找来了,但…” 韶绾顿了顿,无奈一笑: “东家或许不会见姑娘你。” 韶绾言简意赅,毕竟东家也不是随便就能见的。这一点,沈长离在来之前早就想过了。 “这条烟花柳巷之中,一共有八家青楼,你只需告诉温东家,我有办法可以让揽月楼一飞冲天,名列第一。” 韶绾听见这话,虽觉得这话有些狂傲,但她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暗格通禀。 不过多时,韶绾又从暗格里出来, “东家有请。” 沈长离勾唇一笑,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拒绝钱。 进入暗格之中,就见一身着淡黄色卷云纹长袍的男子,背对于她,提袖写写画画。 光是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就勾起了沈长离的好奇。 这么好看的背影,千万不要是个背影杀手。 回过神来,沈长离对着揽月楼东家温澜别扭地福了福身,随后才开门见山道: “东家你好,我是来与你做生意的。” “你好?”温澜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有趣,单独剔出来笑了笑, “倒是头一回听你跟我这么说话。” 沈长离撇了撇嘴,心想,这是一句现代化词语,你当然头一回听说。 “什么生意,说来听听,不满意,小爷可是要赶人的哦。” “不仅满意,还能让温东家扬眉吐气。” 言简意赅又留有余地的话,终于引得温澜转身,沈长离也得以窥见温澜的脸。 就一眼,沈长离下意识退了一步。 我草! 令沈长离反应这么激烈的原因是因为,温澜脸上也戴着半张面具。 只不过,温澜的面具雪白如蚕茧,薄如蝉翼,显得他越发气质出尘。 乍一看,沈长离还以为是面具男换了张面具,但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前的温澜与面具男周身气质完全不一样。 而面具男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气,仿佛随时将人扼杀。 再看眼前温澜周身琼佩珊珊,身躯凛凛。 腰际别着一把玉骨扇,更添几分英俊潇洒。 明显就是一个俊俏翩翩公子。 身份可以伪装,气质不能隐藏。 沈长离还想探究面具下的脸,就被温澜一个眼神抵了回来。 素不相识就如此打量别人,尤其还是要做交易的合作者,终究不礼貌。 温澜则是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温柔的目光游离片刻,最后停在沈长离额角的胎记上。 一年不见,竟然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沈长离先回过神来,她敏锐的察觉到温澜眸光中那丝异样的目光,下意识摸了摸脸,道: “看着我做什么,莫非被我美貌迷了眼?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温澜脸色一变,心中吃惊于沈长离变化的性子,呵斥道: “去,小爷我洁身自好,你别侮了小爷的名声。” “言归正传,你…怎么帮小爷我赚钱?” 从前,沈长离这家伙可是对银钱最不屑一顾的。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扯回正题: “我要你帮我散布一个消息,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样好东西,而这好东西,可令温东家你,引领揽月楼走上巅峰。” 温澜一挑眉,抽出腰际玉骨扇扇风,表示好奇, “帮忙可以啊,就是要看小姐你说的好东西,值不值我帮了。” 沈长离将从医馆买的药包递到温澜面前, “这,就是好东西。” 温澜用扇柄挑开外层油纸,一股难闻的中药味弥漫而出,他疑惑地看着油纸中的中草药,道: “这算什么好东西?”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七尺好汉也逃不过绕指柔。而这东西,就是能增添闺房之乐,令七尺好汉一展雄风的好东西。” 这话倒是令温澜多看了沈长离几眼。 “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也会研制春/药这种东西。” “我除开是个姑娘以外,还是大夫,是生意人,请不要因为我是女子,就轻视于我,更不要恶意揣测我的东西。” 沈长离双手抱臂,并未因为温澜的话而感到害羞,反而愈发自信,自信中,还带着一丝倔强。 这模样,倒是勾起了温澜的回忆。 如今虽然失忆了,好在那股子自信还在。 他重新打量沈长离一眼,这样的沈长离,甚好。 “好好好,是我的错。不过,揽月楼里原本也有这种玩意儿。” 言外之意,这玩意儿还不值得他答应与沈长离的交易。 “若楼里的东西比得上我的,我自然也不会拿出来了。我这个的作用,并非只一夜功效,而是…永久。” 此话落,温澜才认真看那药包。 “你说什么?永久?” 如此说来,这就不是一副简单的春/药,而是治疗男子隐疾的灵药。 要知道,这揽月楼来来往往多少男子,早被不规律的性/生/活耗空了身体,若是有一能治疗那方面的灵药,别提多值钱了。 怪不得沈长离那么自信,不过……她何时学会的医术? “温东家若是不信任,大可拿回去实践一下,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再来回复我也不迟。” 温澜一咬牙,“我!实践什么?” 他又不是不举! 沈长离上下扫视温澜一眼,露出一副“谁知道呢”的神情。 温澜有些恼羞成怒,随即又淡定下来,这丫头是因为他刚刚先入为主的判断而怼他。 好记仇的丫头。 “你来找我谈生意,我倒被你牵着鼻子走了,小丫头,你还真是聪明。” “谢谢夸奖,”沈长离粲然一笑, “现在,你能帮我散布消息了么?” “散布什么消息?”这是答应了。 第十二章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十五年前,玉阳公主下嫁国公沈威,并带一百二十八担嫁妆,贵不可言,玉阳公主病逝后,继室王氏上位,私吞了玉阳公主的嫁妆,苛待嫡女。我要你把这消息,通过楼中姑娘的嘴,传遍整个京城。” 说完,沈长离还瞥了温澜一眼。 毕竟这事牵扯朝廷官员,她怕温澜不敢做。 “好。” 就这么答应了? 沈长离十分吃惊,“你不多考虑一下?或者找人实践一下我这副药的作用?” 温澜失笑,他与她之间的信任,从来不需要实践来证明。 “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谈何合作呢?” “说的对,那么……”沈长离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动作温澜一头雾水。 沈长离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现代,悬在半空的手拍了拍温澜的肩。 “合作愉快,不过。” 沈长离话锋一转, “我提供的药方,自然要收钱,看在你我一见如故的份儿上,我们不谈钱只谈缘,咱们挣的钱五五分成啊。” “好一个一见如故,我把你当盟友,你却把我当冤大头?” 五五分成,怎么不把他吃了呢? 不过,更令温澜惊讶的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沈长离居然要分钱? “什么当冤大头?”沈长离一脸无辜,仿佛她是那个吃力不讨好的人, “还以为温东家的格局多大,没想到也仅仅如此而已,唉!要知道,我这里除了治疗不举之症的药方,还有使男人金枪不倒的药方。” 温澜眉头直跳,这女人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我答应你,五五分成。” 沈长离偷笑两声,生怕温澜后悔,一个闪身,就出了暗格。 韶绾疑惑地递来一杯水,“姑娘怎么跑这么急?” 沈长离接过水咕噜咕噜的喝完,“没事,拿纸笔来,我给你写解毒药方。” 韶绾眼前一亮,连忙找来纸笔,沈长离刷刷刷,三两下就写完了两张药方。 将其中一张递给韶绾, “按照这个药方抓药,对你体内弦月毒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又将另一张折起递给韶绾,“这个,给你们东家。” “多…多谢姑娘……”韶绾抱着药方显得有些激动。 “不必在意,你带我见温东家,这是你应……” 还未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声噼里啪啦碎盘子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接着,又是一声蛮不讲理的男声炸起。 “少在这儿骗人了,韶绾身体如何,本将军一看便知。” “若是发现你们骗人,本将军扒了你们的皮!” 声音未落,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缓缓向沈长离靠近。 不难猜到,这应该就是被她打晕的少女,口中的“大客人”。 “姑娘,你快去后面避一避,别让他发现你在这里,否则他会杀了你的。”韶绾紧张地拉着沈长离,就要把她往纱幔后面带。 沈长离苦笑一声,“这纱幔也遮不住人啊!再说了,我躲起来,你怎么办?” 韶绾听见这话,不禁生出几分触动。 “唉,自古以来都是英雄救美,你的英雄没来,只好我先代而为之了。” 说着,沈长离说着,拍了拍衣袖,准备去开门,然而刚等她手碰到门阀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令她不得不停手。 “司马将军见到本王不是很高兴?” 门外响起一声威严的男声。 沈长离咽了咽口水,还真是应了那句冤家路窄,怎么在这个地方能碰到摄政王寒君袂呢? 虽然她胆子大,身手好,脑子灵活,可不代表她不怕死啊! 昨日寒君袂霸气凌然的模样历历在目,须弥环还未解封之前,她绝对不是寒君袂的对手。 若是被他发现,他的未婚妻在逛青楼,还跟青楼老板做生意,还不被千刀万剐? 门外又响起司马珏的回应: “臣不敢。” “不敢?你不敢谁敢?不是说你病了么?难道这揽月楼的姑娘还会治病?”祁王萧煜调侃道。 沈长离的好奇心被勾起,方才的担忧一扫而过。 敢情这个司马将军翘班,直接被领导抓到了? 八卦之心蠢蠢欲动,正听的起劲,韶绾就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躲起来。 可吃瓜吃一半就走,不是她的风格,她决定听完,然后下一秒她就后悔了自己这个想法。 门外又响起萧煜戏谑的声音: “不知是哪位姑娘,能让司马将军念念不忘,老鸨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居然不带出来让本王与本王的四皇兄看看。” 老鸨哪里敢忤逆这群王公贵族?登时唤道: “小翠,还不快把韶绾姑娘带出来,见过各位贵人。” 门内沈长离只觉头脑发昏,眼下哪里还有小翠?只有她左右为难,举步维艰沈长离而已! 这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感觉,真的不妙。 沈长离试着推动暗格的门,发现门被锁了个死。 完了,这下真是躲无可躲。 韶绾不明方才还冷静自持的沈长离,为何如此惊慌失措,缓解道: “你穿着我们楼里的衣裳,加上我的配合,装作小翠鸨母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能。”沈长离一口回绝。 她额角这块胎记实在太显眼,配合得再好,还是会被发现。 扣扣扣… “小翠,磨磨蹭蹭做什么呢?” 门外,已经响起了鸨母急促的声音。 没有回应,鸨母又向寒君袂二人赔笑脸, “王爷见笑了,姑娘家出来见人,就是麻烦些的。” “既然让她们出来麻烦,不如本王进去看看。” 萧煜行动比嘴快,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飞身到了鸨母身侧,啪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什么人!” 随着一声尖叫,众人透过重重纱幔,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美人半裸着身子,如受惊小鹿一般缩回床榻。 韶绾倾城倾国的容貌,令萧煜有一瞬间的失神。 鸨母连忙挡住萧煜的视线,一边把萧煜往外推,一边赔笑解释: “祁王见笑了,韶绾衣衫不整,羞见王爷。” 萧煜回过神来,没有多言,纵身一跃又飞回了寒君袂身旁。 他对寒君袂微微摇头,示意房内没有其他人。 寒君袂下意识攥紧了轮椅扶手,扶手嘎嘣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痕。 还是让她逃了! “既然韶绾姑娘不方便见人,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说罢,萧煜就推着寒君袂离开了揽月楼,徒剩一众人在风中凌乱。 摄政王与祁王就是专程过来看韶绾姑娘的? 众人不得而知。 而翻窗逃走的沈长离更是不知道,寒君袂怎么会出现在揽月楼。 好在她机灵,临危时刻翻窗而走,加上韶绾天衣无缝的配合,这才逃过一劫。 出了揽月楼,沈长离就直奔和守羽分别的地方。 待到和急得掉眼泪的守羽汇合,她才勉强松了口气。 “小姐,您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可让奴婢一顿好找!” 沈长离自知理亏,只认错道: “我就是饿了,去那边买了点吃的,别哭了啊,快回去吧。” “吃东西怎么还换了一身衣裳?”守羽打量着沈长离身上这件轻纱似的长裙, “呀!小姐,你的腿出血了!” 经守羽的提醒,沈长离才感觉到膝盖上传来的刺痛。 低头一看,藕色的轻纱襦裙上果然渗出了血,想来应该是方才从二楼逃走时,不小心蹭破了皮。 但这话不能告诉守羽。 沈长离解释道: “我不小心打翻了汤碗,撒了一身,换了件衣服,然后又摔了一跤,蹭破了皮。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说罢,沈长离拉着守羽就走,一点不给守羽多问的机会。 主仆二人消失在人群尽头,小满楼上的兄弟二人才收回目光。 萧煜疑惑的问: “怎么总是碰到沈三小姐?” 寒君袂没回答,只是皱眉想,那女人感觉不到疼么? 萧煜又问: “对了,四哥方才在揽月楼上是找谁啊?” 他本在校场练兵,谁知一身黑衣鬼面具的寒君袂突然从天而降,然后就把他劫到揽月楼演戏。 然而,演了一场戏,萧煜还不知道寒君袂的目的是什么。 “司马珏一连几天不上朝,我就是好奇那个韶绾有什么问题而已。” “是吗?” 萧煜怎么觉得这话不真,他四哥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从来不会对女子感兴趣,就算对方是花魁也没用,更不会亲自驾临揽月楼。 寒君袂察觉萧煜意味深长的眼神,语气冷了几分: “你怀疑我?” “小弟不敢,”萧煜笑了两声, “不过,说到司马珏一连几天不上朝这件事嘛,说怪不怪。” “哦?” “四哥有所不知,那名唤做韶绾的,是揽月楼第一花魁,不仅有倾城之姿,还弹的一手好琴,司马珏一个粗人虽不懂什么琴,倒是十分懂女人,已经拜倒在了韶绾姑娘的石榴裙下。” 萧煜说着,眼底也浮现出了一丝惊羡之色。 寒君袂对司马珏寻花问柳一事不感兴趣,倒是好奇沈长离为何要去揽月楼,有什么目的? 正想着,无影就去而复返回来了。 “王爷,属下查到了,沈三小姐去叶子养颜馆买了两盒时兴的螺子黛,去医馆抓了这些药材。” 无影将一张药方递给寒君袂。 药方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药材的名字,寒君袂也看不懂,索性丢在一旁,准备拿回去给鹤神医看,只道: “没有别的发现吗?” 无影摇摇头。 寒君袂端起茶杯微抿一口,沈长离此人做事目的性很强,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去这两处地方,所以他才会命无影去查。 “咦?”萧煜拿起药方,仿佛看见了一个大发现, “别的小弟不敢说,这味菟丝子是治肾虚的好药啊,我上回还见练武场的老王媳妇给他抓过。” 寒君袂听见这话,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什么?” “就是治肾虚的药啊!”萧煜重复一遍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沈三小姐一介女子买这做什么呢?无影,是不是你查错了?” 无影还未开口,寒君袂就冷声道: “无影不会出错。” 无影跟随他多年,事无巨细,绝不会出错,而结合方才他跟踪沈长离的情况来看,这就是一封治肾虚的药方。 这女人抓治肾虚的药方做什么? 而这一点,萧煜也想到了,他瞥向寒君袂,心道:难不成是沈三小姐听闻他四哥腿瘸,误以为那方面也不行? 寒君袂察觉萧煜怪异的眼神,尽量压制心中的怒意,只道: “无影继续追查!” 沈长离哪里会想到自己的一封药方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眼下的她只忙着斗沈夫人母女三人。 夏枯没请到沈长离,沈夫人母女三人干脆连床带被子挪到了芷萱院。 沈长离一进门,芷萱院就响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呻吟声。 沈夫人本以为这架势足以将沈长离唬住,不成想,沈长离直接绕过三人进了卧房, 守羽一边给沈长离的浴桶里添水,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小姐,咱们就把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晾在外面不要紧吗?” 沈长离知道,守羽这是担心沈夫人以后不会饶了她。 但眼下,主动权在她手里,是她不饶沈夫人,以后的日子里,主动权也只会在她手中。 “小羽毛,从今以后,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守羽先是一愣,随后坚定的点头。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她不可能相信。 但眼前的小姐如同脱胎换骨,俨然已经强大到她都有些不认识了,她没有理由不信。 “水凉了,你再添些。” 守羽应声出去添水,然而还没踏出门,就被沈玉兰身边的夏枯拦住了。 “还添水呢!我既已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也应该履行诺言帮母亲和柔儿解毒了,不是么?” 沈玉兰直接绕过屏风,走到浴桶边,可见十分心急。 可回答她的,只有沈长离轻飘飘的一句,“出去。” 面色苍白的沈玉柔扶着胸口闯进来, “沈长离,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我就欺人给你看,我不治了!” 说到此处,沈长离直接从浴桶中站起身来,水花溅了两姐妹一身,同时,扯过长袍披在身上。 两姐妹如落汤鸡,而沈长离美人出浴。 沈玉柔咬着牙,恨不得上去将沈长离撕碎,可她越是生气,五感散毒性发作的越剧烈,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沈玉兰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以商量的口吻: “三妹妹,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柔儿口无遮拦,你多担待。” “我凭什么担待?” 沈长离丝毫不给沈玉兰好脸色。 杀人放火的是她们,现在却要她一个受害者多担待? 这是什么道理? “想我出手救人,赖在这是没有用的,得先把我母亲的嫁妆还回来,一日不凑齐,我一日不会出手!” 语气冷漠,不容商量。 沈玉兰万万没想到,沈长离会跟块石头一样,居然这么硬! “好!”回答沈长离的,是沈夫人。 她在红裳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进门来, “好的很,红裳,把本夫人的钥匙拿来给她便是。” 沈夫人能这么爽快的答应,一是因为心疼沈玉柔。 二是因为她也被折磨的受不了了。 三是反正这些钱迟早会还到她手中,暂时交给沈长离,也没关系。 她没想到的是,从交出去开始,这些钱永远都回不来了。 不过多时,红裳就将沈夫人的金库钥匙拿来了。 沈夫人举到沈长离面前,又缩了回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沈长离微微勾唇,“你觉得你有谈判的资格吗?” 钱没了,大不了再挣。 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第十三章 发财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夫人咬了咬牙,说了句“算你狠”,将钥匙拍到了沈长离手中。 沈长离满意的笑了,“行了,回去躺着吧。” 母女三人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沈夫人道: “什么意思?我把钥匙给你了,你不给我们解毒了?” “你现在胸口还疼吗?身上还痒吗?”沈长离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有了这话提醒,沈夫人与沈玉柔这才反应过来,好像从刚刚红裳去取钥匙的时候,她们的症状就好多了,只是因为着急,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难道她们体内的毒,在那个时候就解了? “你不曾给我们解药,怎么会解?” 沈夫人是怀疑,她们体内的毒,只是暂时缓解了。 “有的解药不需要从口入,就好比有的药材,无声无息的,就可使人身体亏空。” 沈长离说这话时,意味深长的环视了房间一周,目光落在几个墙角挂着的桂枝多停留了片刻。 沈夫人心虚的咽了咽口水,觉得沈长离这是意有所指。 “最好是解毒了!” 话落,母女三人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芷萱院。 沈长离举起手中的钥匙,唇角微翘。 她哪里有无声无息的解毒的本事?只不过是因为,这五感散根本不需要解药而已。 她只是通过恐吓沈夫人母女三人,夺回本该属于她的财产罢了。 “小姐,这可是夫人金库的钥匙,里面放着夫人的所有私房钱!” 沈长离笑眯眯,“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咱们是不是银钱滚滚来?” “没骗奴婢,可…”守羽有些犹豫, “可金库的钥匙落在小姐手中,只怕夫人会去跟老爷告状。” “我就怕她不告呢。” 沈长离浑不在意。 沈夫人鸠占鹊巢占了她母亲的位置,后又污蔑她的名声,只是让她拿点钱当赔偿,已经是便宜她了。 守羽不是沈长离,她还是有些担忧,将要开口就被沈长离打断, “明日就要进宫赴宴了,今日你早些休息。” “……是。” 翌日。 “小姐,快醒醒啊!大事不好了”守羽一边呼唤,一边递湿毛巾过来给她擦脸。 沈长离不耐烦地别来了头,“就是火烧眉毛我也要睡觉。” 听见这话,守羽更加着急了, “小姐!大小姐一早就乘车进宫去了,奴婢方才去门房看了一眼,夫人并没有给小姐您准备进宫的马车!” 沈夫人根本就是要把她家小姐撂在沈府! 沈长离听见这话,依旧没有睁眼,这两天来,她几次猛打沈夫人的脸,沈夫人若是还给她准备马车才奇怪。 她只问: “父亲什么时候回?” “巳时。” “那还早,再睡会儿吧。” 看着沈长离这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模样,守羽急的来回踱步。 “老爷回不回来,跟小姐进宫有什么关系呀!小姐不是想进宫的吗?为何这时候如此贪睡呀?这若是被其他赴宴贵女知道,岂不笑话小姐没规矩?” 守羽虽然单纯,但的确事事为她着想。 沈长离心生几分感动,睁开眼耐着性子解释, “第一,距离百花宴开始的时间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沈玉兰去这么早也是干等着,我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第二,我没有进宫得马车,夫人不会给我安排,所以我必须等父亲回来。” “第三,你帮我盯着父亲的行踪就好,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好像有道理。 守羽终于安静下来。 “那,那奴婢就去帮小姐盯着,等老爷一回来,奴婢就回来禀报。” 守羽脚下生风,飞快的跑出了院子,还没跑出长廊,一声闷响过后,就被打晕拖到了墙角。 而床上的沈长离,安心的睡了过去,全然没想到,就在此时,一名身形圆滚的婆子悄悄溜进芷萱院,将准备进宫穿的衣服剪了稀巴烂,随后又给芷萱院的院门上了一把大锁…… 宫门口。 “国公大人留步!” 一声呼唤,叫住了往家赶的沈国公。 沈国公擦了把汗,回过身来,见是摄政王身边的侍卫飞翼,面上堆满笑意,道: “原来是飞翼侍卫,不知有何吩咐?” “是王爷上次见三小姐衣衫单薄,朴素无华,所以回去后就命人给沈三小姐制了一身衣裳,今日特地让沈国公带回去给三小姐。” 说罢,飞翼就将手中托盘递给了沈国公。 虽然飞翼态度十分恭敬,但沈威还是感到了一丝难堪。 国公府是何等清流人家,其嫡女却穿的衣衫褴褛,沈夫人简直把他的脸都丢到摄政王府去了! “下官替离儿谢过王爷。”沈国公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打算回府跟沈夫人好好算账。 他并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国公府,已经鸡飞狗跳,不容控制了。 沈夫人望着闭锁的芷萱院,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口齿伶俐如何?会用毒又如何?院墙高高,还能翻出什么花来?今日失礼于太后,就等着降罪吧!” 身侧红裳殷切开口: “还是夫人睿智,任凭她一个弃女,怎么也越不过咱们知书达礼的大小姐去。” 说到此处,沈夫人眸中又闪过一丝狠厉, “若不是她这个小贱人划伤了柔儿的脸,柔儿今日也能进宫的!本夫人定要她百倍奉还!” 沈夫人一挥手: “来人,倒油!” 一声令下,身后的婆子提着菜油纷纷上前,搭着梯子从墙头倒下。 前几日沈长离破门而入的场景令人印象深刻,沈夫人是担心沈长离会翻墙出来,这才命人在墙头倒油。 这动静不小,沈长离缓缓苏醒。 推开门就看见一群婆子站在她的墙头捣鼓,沈长离不悦的揉了揉眼睛: “你们在做什么?” 一名婆子心有余悸,一个没站稳“通”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沈夫人顺着楼梯而上,冷眼睥睨沈长离,居高临下道: “哼,你等会就知道了。” 见到沈夫人,沈长离也算是明白了这群人的目的。 倒油,怕她翻墙。 锁门,阻止她出去。 “你究竟是多怕我进宫抢你女儿的风头啊?” 沈夫人凝噎。 她本以为沈长离会暴跳如雷,毕竟前两个月沈长离每每遇到这种出席活动的机会,都是争破了头也要出去的。 可没想到眼下,居然这么云淡风轻。 “就你这模样,也配跟兰儿相提并论?” “夫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沈长离打了个哈欠, “唉,我这人啊,没什么优点,有仇必报算一个。识相的,赶快给我把门打开。” 若是耽误了她取紫苑千花,她取的,就是沈夫人的命了。 明明沈长离此时站在下面。 明明沈长离就是掌中之物。 可不知为何,沈夫人后脊还是爬上了一丝凉意。 她咽了咽口水,坚定的说: “休想!” 沈长离也不恼,陡然转开话题: “我父亲回来了么?” “你以为你父亲在,他会让你出去吗?我告诉你,他不会知道的!” 沈夫人没有回答,但沈长离还是从她的话里,得出了一个结论。 ——沈国公还没回来。 “那我再睡会儿。”沈长离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红裳愣了愣,“夫人,三小姐的反应怎么有点反常?” 沈夫人不止觉得沈长离反常,她甚至觉得这死丫头有几分一切尽在掌握的意味。 察觉沈夫人的脸色不好,红裳宽慰道: “三小姐必定是怕了,知难而退了,就像将死之人之前的平静。” 这个说法,令沈夫人很满意。 对,就是怕了。 不过一个是弃女而已! 伤了她的柔儿,落了她的脸面,还夺走了她的小金库,她今日就要让沈长离百倍奉还! 不过,她不会自己动手,她嫌脏。 今日的百花宴是太后办的,沈长离收了请帖,却失信于太后,这可算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呵。 她要当那下棋之人,亲眼看着太后带人来抓沈长离。 只可惜,沈夫人愿做那下棋之人并不是每个人都甘心做那棋子。 沈长离回到房间,并未再睡下,她很担心,守羽的去向。 守羽虽然单纯,但并不笨,沈夫人有动静,她必会回来禀报,可眼下守羽不见踪影,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守羽被沈夫人控制起来了。 沈长离洗了把脸,从窗户眼儿里查看外界情况。 芷萱院不大,四面都环墙,墙上都被泼了油,她想翻出去绝对不容易,而且极有可能被发现。 加上沈夫人瞒着沈国公,更别指望沈国公会来救她了。 这种困境,换做任何一人,只怕都要崩溃。 可她是谁?绝处逢生才是她的风格。 听着门外脚步声渐渐走远,沈长离才猫着腰从后门出来,肩上还扛着一捆杂色麻绳。 她勘察过了,后门这堵墙最矮,而且通往一所废院,翻出去最容易而又不会轻易被发现。 只见她单手一抡,手中麻绳仿佛长了眼睛,咬死废院树干,身影一晃,轻松落地。 拍了拍手,准备从废院出去,前脚踏出门,身后一阵凉风过。 沈长离不禁打了个寒颤,回过头来,杂草丛生的废院空空荡荡,却深幽的令人生寒。 倒也没多想,闪身出了院子。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前院。 “老爷,离儿一早就随她姐姐走了。” 因着飞翼早上的一番话,沈国公对沈夫人没有好脸色,将托盘往桌上重重一扣, “走了?你这么轻易的就让她走了?” 沈夫人心中一个咯噔,面上神情不变,道: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妾身…妾身一直把离儿当做自己的亲闺女。” “那你告诉我,离儿今日穿的什么衣裳?” “那件凤仙曳尾裙啊!”沈夫人一脸委屈, “那可是妾身给柔儿准备的生辰礼物,柔儿哭闹许久,妾身都没给。” 沈国公这才脸色好些,“我只告诉你,如今离儿是摄政王看重的人,不可轻怠!” 就知道是这个原因! 沈夫人心中恨得牙痒,她的两个女儿哪个不比沈长离强? 从前是她那个贱货娘抢走她的婚事,而今又是沈长离抢走本该属于兰儿柔儿的荣耀! 心中虽做此想,但面色依旧不变。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妾身都明白的,即便是为了老爷,妾身都会将离儿视若己出。” 说罢,沈夫人主动示好的抱住了沈国公的胳膊。 沈国公瞧着沈夫人风韵犹存,还跟记忆里一样温柔体贴,心中怒意一扫而过。 伸手揽沈夫人入怀,刚准备说一些体己话,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嘤嘤啜泣声。 第十四章 后娘好凶啊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国公瞬间松开沈夫人,厉声呵斥: “何人在那?” 沈夫人一阵心虚,连忙吩咐道: “红裳,快去看看!” 然而,不等红裳走过去,灰头土脸的人影就闯入众人视线。 待看清时,举众俱惊。 沈国公惊呼,“离儿!?” 沈夫人瞳孔骤缩。 她明明安排了婆子守在那,这是怎么出来的? “你不是随兰儿一同进宫了吗?”沈国公质问道。 事已至此,沈夫人只能尽量压制情绪,附和道: “是啊离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半路跑回来的?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切有你姐姐在,不必害怕的。” 沈夫人口齿伶俐,先下手为强,这番话是变相告诉沈国公: 是你女儿没用,怯场跑回来的,跟她可没有半点关系。 沈国公相信了沈夫人,呵斥沈长离的话到了嘴边,就被沈长离的哭声打断。 “呜呜呜……父亲,我…我一直被锁在芷萱院,从未出门啊!” 沈国公不是蠢人,立刻抓住重点。 锁? 再打量沈长离一身灰扑扑的衣裳,跟逃难似的,哪里是进宫?分明就是沈夫人的谎话! 他抬眸望向沈夫人,“你不是说离儿一早随兰儿走了吗?” “大姐姐走了?”沈长离佯装惊讶, “可夫人明明告诉离儿,大姐姐还未起身,让离儿安心在芷萱院等,等来等去,没想到大姐姐已经进宫去了?” 沈夫人大怒。 她什么时候告诉沈长离,让她在芷萱院安心等了?分明就是这小贱蹄子胡说! “啪!” 沈夫人被沈国公掌掴在地。 “好你一个王若霞,你竟敢欺骗我!为了让兰儿一枝独秀,就把离儿锁起来,如今离儿的身份不一样了你明白吗?” 沈国公的肺都要气炸了。 本来他在寒君袂面前脸就丢光了,若今日沈长离因此失信于太后,这婚约还能作数吗? “老爷…妾身没有……”沈夫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沈长离瞥了眼有些动容的沈国公,暗道一声: 这沈威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恋爱脑?看来还得她添把火啊。 沈长离往地上一跪,泫然欲泣道: “夫人没有锁离儿,没有往墙上倒油,也没有欺骗离儿,更没有剪毁离儿的衣裳,阻止女儿进宫!求父亲不要惩罚夫人!” 看似为沈夫人求情,实则将沈夫人做的所有事都和盘托出。 沈国公凝视着沈夫人,这哪里是阻止沈长离进宫,这根本就是要断送他沈家的荣耀啊! 沈夫人面色一白,呵斥道: “闭嘴!” “我看要闭嘴的人是你!”沈国公怒声打断沈夫人的声音, “还不滚回清秀园待着!” 时间来不及了,当务之急是把沈长离送进宫去赴宴。 在沈夫人不可置信的注视下,沈国公将飞翼送来的衣裳交给了沈长离。 “换衣裳,父亲送你进宫。” “多谢父亲。” 沈长离淡笑离场,给沈国公一个发作的机会。 毕竟,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欺骗,对于恋爱脑来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尤其事关他的仕途。 换衣之际,门外果然传来沈国公的怒骂声,以及沈夫人的求饶声。 沈长离笑出了声。 今天的事,沈长离只给沈国公心底埋下了一枚怀疑的种子。 等到种子发芽,都不用她动手,沈国公就会自己清理门户的。 有什么比被心爱之人厌弃自己更令人难过的呢? 她望着铜镜中,身着一袭淡青色柔绢曳地长裙的自己,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这沈国公挑老婆的眼光差,挑衣服倒是很合身嘛。 “离儿,好了没有?时辰快到了!” 沈国公正催促着,门就被打开了,迎面走出的少女亭亭玉立,令他有一瞬间的惊讶。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摄政王送来的衣裳果真是好看! 从前只觉得兰儿端庄,柔儿貌美,今日一看倒觉得这沈长离格外矜贵。 对,就是矜贵。 与生俱来的矜贵。 有了这丝矜贵,仿佛连沈长离这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了起来。 “父亲,我要守羽陪着我去。” 沈长离的声音唤回沈国公的思绪。 “守羽呢?” 沈长离望向沈夫人,重复沈国公的话: “夫人,守羽呢?” 沈夫人看着一身锦衣华服的沈长离,有些嫉妒:“我怎么知道?” 这衣服一看就名贵,她的兰儿和柔儿都没有,沈长离凭什么有? “父亲,原来画本子里说的都是真的,后娘好凶啊!”沈长离又是一派泫然欲泣。 有绿茶走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即便眼前是个老绿茶。 沈夫人虽然多次对沈长离下手,可从来没叫沈国公知晓,她生怕在沈国公心中留下一丝不好的印象,连忙开口: “我虽然不知道,但…但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沈长离立刻破涕为笑,“这才对嘛。” 沈夫人惊了。 红裳也惊了。 她们头一回见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倒是沈国公,只觉沈长离识大体,没有继续纠缠。 不过多时,一名婆子就带着守羽出现在了沈长离眼前。 打量一眼,并未受伤。 沈长离放下心来,“出发吧,莫要耽误了时间。” 然而,又一个巨大的问题挡在了沈长离面前。 ——沈家没有马车了。 准确的说,是沈夫人昨夜就打发府中所有车夫休息,只为今日不让沈长离进宫。 所以眼下,沈家根本没有乘坐的马车。 沈国公急得团团转,沈长离却平静异常。 “咱们家没有马车,可以借啊。” “说得轻巧,这个时候我上哪儿给你借去?” 后方的沈夫人又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哼。 从芷萱院出来了如何,有华贵的衣服又如何? 没有马车,终究进不了宫! “那儿不是有吗?”沈长离抬起下巴指向长街处。 众人顺着沈长离的目光看去。 长街,一辆华香宝盖的马车缓缓前进。 沈国公一眼看出,那不是寻常马车,而是祁王殿下萧煜的马车。 “胡闹!哪有人向……” 沈国公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再睁眼,一名身着锦衣的美妇人已经扑倒在了祁王殿下马车跟前,若非车夫及时勒马,那美妇人只怕就被马蹄碾成了肉泥。 “哦哟,夫人怎会跑到那里去?” 随着沈长离一声话落,沈国公这才看清,那扑倒在马车之下的,竟然是他的妻子! “若霞!” 沈国公颤巍巍的上前将沈夫人扶起。 沈夫人花容失色,发丝凌乱,俨然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马车上的人倒是回过神来了。 车帘一撩,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只不过,萧煜脸上并无好颜色。 “沈国公,你真是好大胆子,竟敢惊扰本王的马车!” 不等沈国公开口道歉,沈长离就冒出了头。 “见过祁王殿下。” “见过?你何时见过?”萧煜一改方才的冷漠,取而代之是一片欣赏之色。 沈长离心下一紧,她的确见过萧煜,就在昨夜的揽月楼,不过当时萧煜应该没见过她,可眼下听萧煜的意思…… 沈长离还在揣测,萧煜又道: “沈三小姐方才想说什么?” “殿下面前,不容放肆。”沈夫人终于回过神来。 在摄政王面前得脸也就算了,凭什么还勾引祁王?她必须把沈长离这份心思彻底扼杀摇篮。 “猖狂!”沈长离转过身来,当众甩了沈夫人一巴掌。 声音之清脆,令众人吃惊。 “冲撞祁王殿下,此事可大可小。” 沈夫人先后被沈国公父女甩了两巴掌,羞愤欲死。 方才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脚下一软就冲了过去,仿佛不受控制一般。 沈夫人嘴巴一瘪,就要向沈国公哭诉,换来的却是沈国公一声呵斥: “三小姐说的对,红裳,还不快把夫人带回去!” 虽是呵斥,沈长离却听出了一声包庇之意。 行吧,日子还长。 “父亲,您消消气,想来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她也只是为了女儿的事情着急而已。” 沈国公面色晦暗不明,他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沈长离说这话的意图? 只怕下一句就是向萧煜开口借马车一事了。 再回想刚刚发生的来龙去脉,他神色愈发复杂。 沈夫人摔倒只怕跟沈长离也有不小的关系。 见沈国公不接话,沈长离有些着急。 再不进宫,只怕就来不及了。 沈长离笑着开口: “父亲拉不下脸开口,难道祁王殿下也不好奇么?” 萧煜口直心快,三两句就被沈长离带进沟里,开口道: “不知沈夫人何故着急?” “后宅阴私,还是不透露给祁王殿下了吧,”沈长离陡然转开话题, “不过,像祁王殿下这般热心肠的人,一定不会拒绝一个受害者的求助吧?” 萧煜彻底被带沟里,大手一挥: “没错,沈三小姐不妨直说。” “山一程,水一程,带我一程成不成?” 萧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载一程倒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可是他未来的嫂子!自古男女八岁不同席。 就在萧煜犹豫着要不要拒绝之时,突然注意到了沈长离身上的衣服。 沈长离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西周进贡的柔绢缎吗? 他好像记得,当初进贡就这么一匹,一共制成三件衣裙,一件在太后宫里,一件给了娇妍郡主,另一件在他四哥寒君袂手中。 前两者断不会将这等华贵之物送给沈长离,那么沈长离身上这件是他四哥送的? “祁王殿下?” 沈长离的声音唤回萧煜的思绪,他一口回绝: “不行。” 别的倒是可以考虑,沈长离是他四哥看中的人,他就断然不能与之传出半点绯闻。 他得对他四哥忠诚! 沈长离自然没想到萧煜拒绝这么干脆,正要问,就被沈国公打断。 “祁王殿下勿怪,小女一向没规矩,下官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 说着,沈国公就拉起沈长离的手,准备往回走。 沈长离秉承着没完成目标决不罢休的态度,当然不肯。 她企图挣脱沈国公的束缚,一个不防,差点被沈国公这蛮力老头推到地上。 危难时刻,沈长离腰际缠上了一条黑鞭,身体腾空而起,而后落入了一个宽厚有力的胸膛。 耳畔响起了沈国公恭敬的行礼声: “参……参见王爷。” 第十五章 又出手相救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王爷? 沈长离从寒君袂怀中抬眸,一张刀削般的脸映入眼帘。 居然是她这便宜未婚夫再次救了她! 不过……高冷的男人就是帅啊。 “看够了么?” 寒君袂面色冷凝,语气冷淡。 沈长离先是一愣,随后眉眼弯弯, “王爷威风凛凛,怎么看得够?” 此话落下,一旁骑马的无影忍不住为沈长离捏了把汗。 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敢开王爷的玩笑? 而主人公寒君袂的脸色也不好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几日这个女人还扬言要绿了他,眼下却又对着他说这种话,好不知羞耻。 薄唇轻启,不耐烦道: “起开。” 沈长离撇嘴起身,但碍于这是在马车里面,站不直身子,沈长离只能坐在寒君袂旁边的角落。 她忍不住心道: 方才不是他把她揽入怀中的么?眼下又要她起开,这男人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直男了,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把婚约毁掉才行。 对于沈长离的心思寒君袂一无所知,他只觉得自己眼光极好,挑出来的衣服穿在沈长离身上极为合适。 淡青的颜色衬的她出淤泥而不染,白色腰封勾勒出了她曼妙身姿,胸口起伏处更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想起那日无渺泉边,沈长离月下解衣上药,裸露出玲珑锁骨,以及下两寸处的雪白酥胸。 寒君袂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别开头去,对沈国公道: “堂堂国公府,竟然连一辆多余的马车都没有。” 沈国公挥了一把冷汗,一个劲的告错: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寒君袂面不改色, “就罚你在此跪上两个时辰。” 此时,仿佛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 沈国公整个人犹如石化。 跪也就罢了,还要在这人来人往的长街上跪,他一张脸都要丢尽了! 萧煜见沈国公不答,戏谑开口: “难不成沈国公是觉得这惩罚太轻,自请多罚?” “下官不敢。” 说罢,沈国公咬着牙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行人来来往往,议论纷纷。 寒君袂侧目看向沈长离,“三小姐觉得,本王此番惩罚如何?” 该死!又给她甩锅? 就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 沈长离挤出一丝笑,“殿下的决定,臣女岂能左右?” 言外之意,她根本做不了寒君袂的主,此事与她无关。 本以为寒君袂会继续甩锅,却见他打了个响指,车帘落下,迎上寒君袂那冷若寒潭般的眸子。 沈长离竟没由来的紧张了几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殿下不可……” 话还没说完,肩上一痛,沈长离就被点了穴道。 “聒噪。” 寒君袂收回目光,淡道: “走。” 马车缓缓行驶,沈长离瞪大双眼。 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还赶着进宫拿紫苑千花呢! “怕了?” 沈长离一愣。 奇了个怪了,这寒君袂分明没看她,怎么察觉到她的心理活动的? “本王对你不感兴趣。”寒君袂又道。 言外之意,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举动。 沈长离心中一笑,很明显不信寒君袂说的话。 如果对她不感兴趣,两次相救算什么? “笑什么?”寒君袂再次开口,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悦。 沈长离疑惑了。 他怎么知道她在笑?她好像没有表现出来吧。 难道……这人会读心术? 下一秒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实在太荒谬了。 “你进宫有何目的?” 说完这话,寒君袂就察觉到了一脸无语的沈长离,素指轻点肩头,解了穴道。 “憋死老娘了,”沈长离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请帖不是你给我的么?” 沈长离这话既回答了寒君袂的问题,又巧妙的避开了重点。 “不说实话,本王不会放你下车。”虽然寒君袂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可言辞之中透露着几分王者不可忤逆。 沈长离咬了咬牙,暗道一声该死,寒君袂虽然半身残废,武功依旧深不可测,再加上外头环绕马车的侍卫,她不可能全身而退。 再扫一眼正襟危坐的寒君袂,连手都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她根本看不出此人的弱点。 又或者,寒君袂根本没有弱点。 一息之间,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沈长离说出了实话: “进宫乃是为了拔得头筹,赢得百金之宝紫苑千花。” “不够。” 不够什么? 是觉得她说的不真实,还是觉得她还有其他目的? “我这人一生胸无大志,若是能赚够一座金山,便觉足够,紫苑千花价值不菲,我自然要拿到。” 寒君袂没有说话,只是手中搓捻着一片衣角。 这动作当然逃不过沈长离的眼睛,搓衣角,思考型人格的特征性表现。 寒君袂在想什么? “王爷到底是觉得我说的不真,还是没听见王爷想听见的话?又或者说王爷想知道什么?” 寒君袂微顿,随即松开了手中衣角。 这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机敏。 “黄白之物对你便这么重要么?” 寒君袂完美的避开了沈长离的问题。 “俗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既然你这么想要钱,本王给你指一条路。今日太后设置的奖品中,甲名会获得紫苑千花,乙名会获得一颗玉灵珠。” “玉灵珠是什么东西?” “你无需知道那是什么,你只要明白,你拿着玉灵珠到本王这里,可兑千金。” 该死,这寒君袂是想借用这玉灵珠试探她的真实想法,好心机的男人。 “好有钱的摄政王殿下!”沈长离举起小拇指,做拉钩状, “那就说好了,谁耍赖谁是小狗。” 寒君袂一愣,随后冷道: “下车。” 这臭脾气竟然有些熟悉,沈长离微微皱眉,仿佛在哪见过。 “聋了吗?” 寒君袂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催催催!就知道催!不拉钩就不拉钩呗。”沈长离一边埋怨,一边掀开车帘下车。 寒君袂的马车早就停在了宫门口。 沈长离不多逗留,立刻跟随宫女进宫。 沈长离的背影消失在寒君袂的视线,无影才开口问: “王爷为何要承诺沈三小姐千金换取玉灵珠?” 虽然王府不差钱,但无影深知寒君袂从不做那亏本买卖,玉灵珠可不值那么多钱。 “试探。” 若沈长离只是为了钱,一定会拿玉灵珠回来换,但若不是,就说明她在撒谎。 “你去盯着。”寒君袂吩咐道。 沈长离答应的那么爽快,寒君袂却不信任。 他不知道的是,沈长离压根就没打算欺骗他。 有钱不挣是傻瓜,她就是要拿玉灵珠去换千金。 “漂亮姐姐,我们走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走错路了啊?” 跟随宫女一路走过来,越来越冷清,可一点都不像去太后宫中的路。 宫女扯了扯嘴角, “沈三小姐没进过宫,自然不知这皇宫之大。” “是么?”沈长离指尖夹住一粒石子, “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姓什名谁,你怎么知道我是沈三小姐?” 声音未落,沈长离手中石子已经到了宫女瞳前一寸的位置, “回答我两个问题,饶你不死。” 宫女尚且还在犹豫。 沈长离又道: “这里冷静凄清,我杀了你,三天只怕都没人知道。” 宫女立刻跪了下来,求饶道: “沈三小姐饶命。” “第一,你是不是太后身边的人?” “……是。” “很好,第二,你受何人指使?” “奴婢不认得,只记得那人衣袖上有朵芍药花。” 沈长离收回手,但随后又一记手刀将其敲晕。 守信是一个特工基本素养,打晕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沈长离记住了宫女的话,身影一闪,按照原路返回。 对于特工出身的她来说,找到一条准确的路线并不难,赶到凤梧宫只花了一刻钟。 等她抵达凤梧宫宫门口,宫中早已聚满京中贵女。 “哟,这是哪位?” “你连她都不知道?这可是大名鼎鼎未来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在哪?” 七嘴八舌中,突然冒出一道尖锐女声。 随后,一名身着嫣红长裙的妙龄少女就出现在了沈长离面前。 少女身姿翩翩,十分亮眼,可那眸光却是来者不善。 “你就是姑姑钦定的摄政王妃,沈长离?” 少女打量着沈长离,露出几分厌恶。 相貌如此丑陋,竟然被选为摄政王妃。 而沈长离的目光,只在少女衣袖上的深红色芍药上。 就是这人买通太后身边的宫女?但随后就否定了这个答案,太后身边的宫女怎么可能不认识郡主呢?只怕是祸水东引。 “本郡主问你话,你聋了吗?” 此话落下,宫中其他贵女对沈长离皆是露出一众鄙夷。 果然是城外养着的弃女,就是没规矩,也不知是怎么入了太后青眼,被选为摄政王妃,选在这里惹人笑话吧?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本郡主问你话啊!” 娇妍郡主真是急了。 “郡主是呆子还是傻子?没听见她们说么?明明知道我就是未来摄政王妃,巴巴儿还要再问一句。” 沈长离双手抱胸,从上往下扫视娇妍郡主一眼, “怎么,从我嘴里说出来,会让郡主更舒服?” 此话一出,举众俱惊。 这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司马家的大小姐娇妍郡主啊! 她竟敢这么跟娇妍郡主说话。 沈长离不认识眼前郡主是何方神圣,但凭着这郡主对她的恶意,也可以猜到这人对她心有妒忌之心。 为何要妒忌她,大部分原因只怕是因为摄政王寒君袂。 娇妍郡主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沈长离已经越过她进了凤梧宫。 她不想跟一个笨而不自知的人多费口舌。 沈长离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环视一圈,凤梧宫内,姹紫嫣红花万朵,粉黛红颜相辉映。 还真是一道靓丽风景线。 她不经意的打量着每一个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姐姐沈玉兰身上。 其他人她不知道,但视她如死敌的只有沈玉兰。 会是你吗,我的好姐姐? 第十六章 百花争艳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打量沈玉兰的同时,沈玉兰也在看她。 沈玉兰先是一愣,沈长离居然这么快就从沈夫人手中,以及她安排的小宫女手中逃出来了。 后又一惊,沈长离今日穿的衣裳……这是柔绢缎吗? 举国上下,找不出第四件柔绢缎裁制的衣裳,怎么会穿在沈长离身上? 沈玉兰心中恨的牙痒,面上依旧嫣然一笑, “三妹妹,你总算来了。只不过,你这么跟娇妍郡主说话是不对的,赶快道歉吧,以免丢了沈家的脸面。” 啧。 总有人仗着自己有个姐姐的名头来管闲事。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若姐姐觉得丢脸,不如代我向娇妍郡主道歉?” 沈玉兰嘴角一僵,“三妹妹说笑了,你犯下的错与我何干?” “是啊,与你无关,你插什么嘴?” 沈玉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沈长离摆了一道,气得不轻,正要开口,殿门前就响起了太监的长鸣。 “太后娘娘到——” 众人齐齐下跪行礼。 “方才何事喧哗?”太后扫了一眼众人,落于凤座。 沈长离也学着其他人的姿势蹲着,杏眼微抬瞥了眼上座的太后。 只见一身着九彩凤袍,头顶七尾凤冠,年不过二十余岁的少妇迎面而出,容貌不输在场年轻贵女,周身气度更胜一筹。 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一些,司马太后是继后,当今陛下文宣帝乃她亲姐的儿子,年纪轻轻就退休,这日子真安逸啊。 沈长离想着,耳畔响起娇妍郡主的声音: “回姑姑的话,是沈家三小姐沈长离姗姗来迟,娇妍出口教训两句,不成想,那沈长离不仅不知悔改,还辱骂娇妍。” “哦?”太后凤眼微抬,一抹青绿闯入视线。 柔绢缎? 寒君袂竟是把柔绢缎都给了她? 更重要的是,她顶着那样丑的一张脸,竟然也穿出了柔绢缎的脱俗之处。 太后丹唇轻启,“你就是沈三小姐沈长离?” “对。”沈长离默默的举起手,对于娇妍郡主的恶人先告状,她毫无波澜。 沈长离如此平静,娇妍郡主不屑开口: “太后问话,难道连一句‘臣女’都不知道自称吗?你的规矩在哪里,国公府的规矩又在哪里?” “呃……国公府没教过我规矩。” 天空好像飞过一排乌鸦。 天啊。 这是什么草包?就算是寄养在城外庄子里,也不该这么蠢吧? 沈玉兰都觉得丢脸,恨不能扒开一个花盆钻进去。 太后一挑眉,倒觉得这沈长离并不是真蠢。 娇妍郡主说她出言不逊,而她表现的跟个傻子似的,是无声的洗脱了身上的嫌疑。 这个沈长离,似乎不像传闻中,那般简单呢。 “姑姑,你看她!”娇妍郡主插腰跺脚。 “好了,”太后有意终止这场告状,再追究下去,对娇妍郡主没有好处, “沈三小姐出言不逊,本该惩罚,但今日是个好日子,哀家愿意给沈三小姐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太后扶了扶鬓边流苏,“春光如此潋滟,叫人不可辜负,沈三小姐赋诗一首作为将功补过吧。” 明知她草包之名在外,还要她吟诗,沈长离算是听明白了,这太后旁敲侧击的在护犊子为娇妍郡主出头。 可想她出丑的人还没出生呢! 沈长离正清嗓,就被沈玉兰打断。 “太后娘娘恕罪,臣女没听说话自家三妹会吟诗,还请太后娘娘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沈玉兰再次提醒众人,沈长离是草包。 “没听说是因为我不屑于跟你说,而不是我不会。”沈长离不遗余力的回怼。 沈玉兰哑口无言。 其余众人则是看热闹一般盯着沈长离,沈三小姐素有丑女草包之名,能吟什么诗呢? “一朵两朵三四朵,五六七八九十朵,千朵万朵无数朵,飞入草丛里面躲。” 众人先是一呆,随后哄堂大笑。 这算什么诗啊! 太后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有文化,但是不多。 娇妍郡主冷哼一声,“这也能算诗?” “怎么不算?”沈长离反问,“这可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没读过书为何要进宫赴宴?你可知今日百花宴,除了赏花,还有比赛,我若是你,早该长跪请求出宫去了。” “居然还有比赛?”沈长离佯装惊讶,“那必然有奖品咯?” “这是自然。”不过这不是重点。 “那快点开始吧,我一定会拿到奖品。” “真是笑话,”娇妍郡主轻蔑一笑,“你若能拔得头筹,我司马娇妍名字反过来写!” “反过来写算什么?若我赢了,娇妍郡主跪下来叫我一声姐,如何?”沈长离一脸戏谑。 “真是笑话,本郡主如何会输给你?”娇妍郡主被激怒。 “谁知道呢?” 一记激将法就将娇妍郡主带进深沟,娇妍郡主柳眉倒竖,双手叉腰: “那你若输了,就扒光衣服游城一圈!” “一场定胜负。”沈长离干脆的答应下来。 这赌约也太大了吧! 若娇妍郡主跪也就罢了,至多就是丢面子的事。 若沈长离被扒光衣服游街,那是沉塘浸猪笼的事啊。 太后不赞许二人的赌约,但她实在想看沈长离受辱,寒君袂蒙羞的场景,便默许下来。 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回鸾,心领神会的开口: “第一场,百花争艳。” 所谓百花争艳,便是以带花诗句比拼,谁在纸上写的诗句越多谁胜,一炷香为限。 香燃之时,众人提笔苦干。 唯独沈长离,闭目养神,不动如钟。 回鸾微微愕然,提醒道: “沈三小姐,已经开始了。” “我知道啊。”沈长离一脸笑意,丝毫不紧张。 回鸾无奈的摇了摇头,视沈长离的目光,透了几分恻隐。 而其他人,看沈长离的目光则多了几分讥诮。 连笔都不拿,只怕是一首诗都写不出来吧? 沈玉兰更是出口劝诫,“妹妹若是不会,此刻自请回府,也不至于太丢脸。” 面对众人,沈长离不慌不恼,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众人奋笔疾书,其中最为努力的二人当数沈玉兰和娇妍郡主。 沈玉兰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按道理,写诗不在话下,倒是娇妍郡主,出身武将之家,写诗这种风雅之事,对于她来说,就有些吃力了。 一炷香燃尽,小太监敲响了铜锣。 “毕,请各家小姐停笔。” 众人满头大汗,却都神采奕奕。 回鸾收了所有人的答卷给太后过目,在看到沈长离的答卷之前,皆是赞许点头,而之后,脸色都变了。 “沈三小姐,你写的诗呢?” 不等沈长离回答,娇妍郡主就接过话去, “方才那一首都已经绞尽脑汁,还怎么想的出来?” 沈玉兰上前一步,一副姐妹情深: “三妹妹年轻气盛,还请娇妍郡主不要与三妹妹一般计较,不要扒光三妹妹的衣服。” “你们说什么呢?”沈长离反问, “纸上没有不代表我输了,还是说,你们就这么盼着我输?”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沈玉兰和娇妍郡主的目光,渐渐转为了鄙夷。 沈长离又看向太后, “太后娘娘,我的诗在这里。” 沈长离指向自己的心。 “你以为你是谁,诗仙吗?”娇妍郡主冷哧,“装模作样。” “烟火淡淡,禅意浅浅,心中有诗意,处处皆清欢。” 宫门口,响起了一道朗润男声,打断了娇妍郡主的声音。 众人循声而望,就见一身着素色长衫的男子立于门前,低低吟诗。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沈长离心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来。 “宋太傅来得正好,”太后眉眼带笑, “宋太傅是京城中最为博学之人,不如留下品茶鉴诗,以示公正?” 太傅?沈长离打量宋宴清一眼,这么年纪轻轻的,竟然就坐上了太傅之位? “太后美意,宴清恭敬不如从命了。”宋宴清笑着回答。 这一笑,便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意,一时间晃花不少贵女的眼睛。 眨眼工夫,宋宴清已经落座,他温柔看向沈长离, “方才姑娘说心中有诗,在下很想听听姑娘心中的诗意。” “宋太傅只怕要失望了,这沈三小姐是京城有名的丑女草包,根本不会作诗。”娇妍郡主又道。 宋宴清一笑,“耳听为虚妄。”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当朝文官之首的宋太傅竟然帮沈长离那个草包说话了! 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沈三小姐还不回话?”太后脸上凭空多了几分不悦。 沈长离有些意外地扫了一眼宋宴清和太后,灵敏的鼻子嗅到一股浓郁的八卦之味。 “再虚妄也抵不过真草包!”娇妍郡主冷笑道。 沈长离没有搭理娇妍郡主,不疾不徐的走向杏花前,摘下一朵簪于发间,无胜清丽,声音悦耳: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满街芳草绿,一片杏花香。” “借问酒家何处有……” 举众俱惊。 这还是方才绞尽脑汁才想出一句“一朵两朵三四朵”那个沈长离吗? 光是一种杏花,她就能吟出这么多诗句啊! 哪怕是诗仙在世,也不可能出口就成千古绝句吧? 面对众人吃惊的表情,沈长离似乎早有预料。 她穿越而来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个朝代,是历史上不存在的架空朝代,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李白杜甫。 今日,她必要借历史上的大诗人们,洗脱草包一名。 沈长离又走到桃花跟前,脱口而出无数绝句。 之后,沈长离移步换景的同时,几乎都可以脱口而出无数句诗词。 皆是对仗工整的千古佳句,实在令人钦佩。 末了,沈长离走到那盆牡丹面前,勾唇低吟: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语毕,场面一时鸦雀无声。 很显然,众人都被沈长离“深藏不露”的才情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 众人再看向沈长离的目光,都已经从嫌恶讥诮,转为了惊艳羡慕。 有了这惊世的才情,仿佛那张脸,瞬间也变好看了不少。 “万花丛中一点绿,动人春色不须多。” 宋宴清朗润的声音唤回众人思绪。 “沈姑娘的才情,当属天下第一。” 嘎嘣。 似乎谁的银牙咬碎了。 娇妍郡主质疑道: “不可能!你肯定在作弊!谁不知道你狗屁不通?” 第十七章 给长离撑腰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哎呀呀,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沈长离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郡主说我作弊,可有证据?还是说,是郡主恼羞成怒不肯承认别人的优秀?”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不承认别人的优秀了?”娇妍郡主怒气冲冲为自己辩驳。 沈长离这么说她,日后她在京城还怎么立足? “既然娇妍郡主不是那等小人,就兑现承诺下跪叫姐吧。”沈长离挑眉一笑,仿佛胜仗归来的女将军。 众人才想起来,这两人方才立下了赌誓。 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草包在外的沈长离竟然赢了。 众目睽睽之下,娇妍郡主的脸色由白转红,简直比猴屁股还难看。 太后打圆场道: “不过是两个小女儿家之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沈长离一挑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郡主自己立下的誓言又反悔,看来真是小人了。” 宋宴清也开口: “一言不实,百事皆虚。太后娘娘,臣倒是觉得有始有终,方得善终。” 太后微微愕然,一向清高,连朝堂纷争都不屑于理会的宋太傅都帮着沈长离说话了。 若是娇妍郡主再推脱,那明日京城中必然传遍娇妍郡主不守信的流言。 娇妍郡主攥紧拳头,眸带泪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含糊不清得叫了声“姐”,然后羞愧万分地跑了出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沈长离满意的勾唇,看向宋宴清的眸光,略带疑惑。 这人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帮她? 只是一眼,就别开目光,看向太后: “太后娘娘,方才听郡主说,这比赛有奖品,小女子不才,完胜一场,不知这奖品都有些什么?” 沈长离也问出了其他贵女的心里话。 娇妍郡主被沈长离侮辱,太后对她根本没有好脸色,只是碍于宋宴清在这里,她才没有发作。 太后一拂袖,回鸾心领神会的端来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 掀开红绸,其间盛放三样宝物。 回鸾开口道: “今日百花宴,太后娘娘为众小姐设置了三场比试,最后评分名次,甲名可获得百年紫苑千花一株,乙名可获得玉灵珠一颗,丙名受白银百两,并且这三名还可以获得入围四月二十三诗词会的机会。” 听见这话,众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见众人神采烁烁,沈长离问沈玉兰: “大家都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沈玉兰有些不耐烦,但碍于国公府的面子,她只能回答: “那两件宝物罕见也就罢了,入围诗词会的机会更加珍贵。” “再珍贵也珍贵不过钱去啊,有什么高兴的?” 沈玉兰在心中骂了句白痴,开口道: “诗情画意岂是黄白之物比得了的?何况这诗词会四年一度,天下文人雅客汇聚一堂,入围之人,必定是天下文采斐然佼佼者,届时,陛下与众位王爷、大臣,包括宋太傅都会参加。” 说到最后一句,沈玉兰眼底浮现一抹期待之色。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沈玉兰话里话外多瞧不起银子,可她们母女贪起玉阳公主的遗产时,一点儿没手软。 沈长离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表里不一之人。 “沈家大小姐,三小姐,你们二人在说什么趣事,不妨说出来,叫哀家也高兴高兴?” 太后不悦的看着二人,这两个人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窃窃私语。 “我姐姐说她想在诗词会上挑选夫婿。”沈长离抢先一步开口。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沈玉兰气的面红耳赤,即便她有那个心思,可也不能当着太后的面说出来啊! 沈长离耸耸肩,一脸无奈。 而这模样更加坐实了沈玉兰的私心。 “太后娘娘,臣女真的没有说过!”沈玉兰很快冷静下来,跪于太后面前。 到底是大姐,比起急功近利的沈玉柔,嚣张跋扈的娇妍郡主,这沈玉兰还是沉得住气。 “诗词会是我大魏最为风雅之事,哀家绝不会允许,有人掺杂半点私欲入围!”太后重拍桌子,当场给沈玉兰下了死令。 沈玉兰瘫坐在地,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 今日,她的脸算是被沈长离丢尽了! 凤梧宫中的气氛,也似乎要凝结成冰,直到第二场比赛开始才略略缓和。 第二场比试,唤作鸾歌凤吹。 简单来说,就是众位贵女展示自己的才艺,弹琴奏琵琶什么的。 什么大弦嘈嘈如急雨,什么琵琶声声似珠玉,沈长离只觉眼皮打架。 她想睡,宋宴清却不让她睡。 “沈三小姐文采斐然,第二轮不展示一番么?” 沈长离干笑两声,“我倒是想,就是不会。” 不是撒谎,是真的不会。 宋宴清淡然一笑,“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还真是会说话。 不过,沈长离一般对这种口才特别好,十分圆滑之人,没有好感。 一边的太后瞥见沈长离与宋宴清相聊甚欢,一丝不悦从眼中闪过。 眼尖的回鸾察觉太后的表情,开口道: “哀家曾听说,早逝的玉阳公主堪比古筝国手,三小姐是玉阳公主独女,不妨当众演示一番,也好叫众人大开眼界。” 本以为这回鸾是个好人,不成想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沈长离婉拒道: “我还是不丢人现眼了吧。” 沈玉兰见报仇的机会来了,连忙开口: “三妹妹既然在作诗方面能叫人大开眼界,就别藏着掖着了,难不成是想欺瞒太后吗?” 沈玉兰一番话,凭空给沈长离扣了一顶欺瞒太后的帽子。 “唉,那我只好献丑了。” 沈长离拂袖起身,回鸾搬来一架古筝。 众人皆是好奇,坐等沈长离表演。 “噌!” 只见沈长离玉指划过琴弦,杂乱无章的琴声从指间拨出。 因为带了几分力度,使得琴声更加震耳欲聋,尖锐刺耳。 “噌!噌噌噌!噌……” 沈玉兰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想过沈长离不会,没想到她弹的这么难听。 太后也是皱眉捂耳,后悔方才为何不阻拦。 回鸾见势不对,连忙开口制止: “好了三小姐,快停下来!” 沈长离恍若未闻,弹的越来越起劲,还闭上了眼睛,一脸惬意,仿佛十分享受。 想我出丑?那我就让你们听个够! “噌噌噌!……” “我要吐了,真的好吵!” “好难听啊!” “噌噌噌!” …… “嘎嘣!” 琴弦断了,声音骤停。 沈长离似美梦初醒,嘴角荡起了一丝笑容。 “献丑了各位,献丑了!” 面对沈长离的抱拳,众人只觉一阵解脱。 终于耳根清净了! 太后松了口气,连忙吩咐开展第三场,以免沈长离还要再弹。 谁能想到,堪比古筝国手的玉阳公主,会生出一个不通音律的女儿? 只有宋宴清,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沈长离。 沈长离很快察觉到宋宴清奇怪的眼神,“宋太傅还想听?” “倒也,倒也不必……” 第三场比试,唤作春光潋滟。 简单来说,就是画画,谁画的春景最好,谁胜出。 这对于沈长离来说,这又是一大难题。 不是因为她不会画,而是因为在场其他贵女,自小习丹青,若是走寻常路,她怎么比得过? 加上前面两场,她赢输各一场,所以这一场必须要赢,才能拿下甲名,取得紫苑千花。 沈长离微微紧张的神情落于沈玉兰眼中,她轻声笑了笑, “怎么,这又把三妹妹难住了?” 沈长离轻笑一声,“大姐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就算你赢了这一场又能怎么样呢?最后也拿不到甲名。” “我拿不到甲名,你难道能拿到吗?”沈玉兰气的咬牙,“你只是赢了一场,不要太嚣张。” “我一定能赢这第三场。” “不知天高地厚!” “天有多高飞过才知道,地有多厚量了才知道,我要赢掐指一算就知道。大姐姐不妨与我打个赌,我若是输了,就把沈夫人的钥匙还给你呀。” “如果我赢了,大姐姐当场把今日获得的赏赐转送给我,如何?” 这个诱惑对于沈玉兰来说,的确很大,但沈玉兰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设身处地的想了想。 经过几次接触,她发现沈长离很聪明,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所以眼下,她并不敢答话,以免自找苦吃。 沈长离挑了挑眉,“算喽,赌不起的人。” 沈玉兰柳眉微蹙,“谁说我赌不起?我赌!” 沈长离就算会写诗,可不一定会绘丹青,她没有什么可输的了,索性就与沈长离赌这一把。 “大姐姐等会儿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哦。”沈长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谁哭鼻子?!” “好了!”太后呵斥道, “你们当这里是育婴堂给你们玩过家家吗?” “太后息怒!”众人下跪,齐声道。 气氛一度冷到极点。 “唉呀,太后嫂嫂这里好生热闹啊!” 门外,响起一道爽朗男声,打破了一时的尴尬。 众人不敢妄动,唯独沈长离回首看了一眼。 只见两队黑甲羽卫开道,祁王萧煜推着一身玄色长袍的摄政王寒君袂,缓缓进入凤梧宫。 寒君袂怎么会来这里? 他不信任她会取玉灵珠舍紫苑千花吗? 寒君袂兄弟二人先向司马太后作揖,随后就响起了整齐的行礼声。 “臣女等拜见摄政王殿下,祁王殿下——” “免礼。”萧煜笑吟吟,端的是一副平易近人。 “哟,一向自诩清高的宋太傅竟然也在此处?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祁王,休得无礼。”太后呵斥道。 “祁王自有本王管教,不劳太后呵斥。”寒君袂推着轮椅上前,声音冷冽,气势非凡。 太后败下阵来,岔开话题道: “摄政王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会到哀家这凤梧宫来?” 沈长离算是听出来了,太后与寒君袂不对付,二人说个话都要针锋相对。 她正想着,就被点了名。 “长离在此,本王担心她受委屈,遂……”寒君袂看向角落里的沈长离, “前来给长离撑腰。” 第十八章 喜欢生气的男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此话一出,众贵女皆是面露惊羡地看向沈长离。 原先不是说摄政王不满意这门婚事的吗?眼下竟然当众维护! 先有宋太傅帮忙说话,后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摄政王撑腰,这丑女怎能迎来这么多人的关注? 而沈长离并没有众人想的那么高兴,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寒君袂来这里,只是为了监视她。 况且,寒君袂越表现的喜欢她,她就越是在舆论口上行走,越是不能提出退婚。 真是个好心机的男人! 太后一笑,“哀家原以为这门婚事四弟会不高兴呢,不成想还未成婚,就已经这么护短。” “怎么会不高兴?”寒君袂面如冰霜,“本王得长离,如鱼得水,不胜欢喜。” 虽是情话,却给沈长离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一时间,气氛似乎又冷到了极点。 沈长离在心中埋怨,神魔大战,偏偏把她当成挡箭牌。 不管怎样,她还是要跟这个男人退婚! 萧煜打圆场道: “今日的百花宴举办的怎么样,有没有胜出的贵女啊?” 气氛随着萧煜的话略略好转,宋宴清开口道: “说到此事,下官对沈三小姐,倒是格外钦佩,四月十八的诗词会,下官愿意破格录取三小姐。” 众人面色各异。 “天啊,这是什么运气,接二连三的被宋太傅夸奖也就罢了,竟然还破格录取了诗词会!” “是啊,得宋太傅一声夸奖,我此生也无憾了!” …… 声声议论声入耳,寒君袂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一条黑鞭出袖,缠上沈长离的腰肢,轻轻一拉,惊呼过后,沈长离就落在了寒君袂宽厚的胸膛之中。 “长离能得宋太傅钦佩,本王无胜欢喜,若是第三场长离能得本王赞美,区区一个诗词会又算得了什么?本王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当真!?”沈长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话不多说,开始第三场吧。” “本王还没说完,”寒君袂顿了一下, “若是第三场长离叫本王丢脸,本王…会退婚。” 沈长离一愣,这哪里是威胁,这明明是恩赐! 但,她有一点不明白。 明明抱着她的人是他,前两次救她的人也是他,就像上一秒说的好好的,下一秒却要跟你一刀两断,这人怎么这么自相矛盾? 更可惜的是,她今日不能输,她必须拿到紫苑千花。 “听不明白?还是说,本王的话,没有宋太傅的话好懂?”寒君袂垂眸望向沈长离,眸光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晦暗。 沈长离也看向寒君袂,二人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沈长离竟觉似曾相识。 “殿下,咱俩是不是以前见过?” 寒君袂别开头去,心中憋着一股怒意。 竟然还没认出他来? 一张面具而已,竟然就这么不好认么? “没有。” 寒君袂冷冷回答,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口吻, “下去。” 沈长离彻底愣了,这男人莫不是脑子不太好?强行把她塞进怀里的人是他,让她下去的人又是他。 无奈,沈长离只能起身,以免寒君袂一气之下给她丢下去。 第三场比试正式开始。 因着寒君袂二人的到来,太后的脸色并不好。 而寒君袂的目光,一直都在沈长离身上。 这女人,强吻了他三次,居然还没认出他来! 还是说,那三个吻对于她来说,不值一提? 沈长离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朝寒君袂看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寒君袂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她不明白,只能对寒君袂耸耸肩。 沈长离与寒君袂的小动作落在萧煜眼中,萧煜笑了笑。 “四哥方才是吃醋了吧?” “她一个丑女,未必入得了本王的眼?” “还嘴硬呢,若是不喜欢,就是揽月楼第一花魁韶绾站在四哥面前,四哥未必多看一眼。何况,小弟倒是觉得沈三小姐不丑,额角那块胎记还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 “你今日话这么多?” 萧煜讪讪的闭了嘴,不再说话。 众人的目光又回到场上作画的众贵女。 最引人注意的,当数沈玉兰和沈长离姐妹二人。 沈玉兰研墨作画,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 而沈长离,墨水染了一只手,落笔、揉成团,周而复始,一个又一个纸团被抛向身后,毫无厘头。 “方才好像还听见她们打赌来着,四哥,这沈三小姐如此下去,只怕真的要输。”萧煜又话痨起来。 “祁王殿下多虑了,这沈三小姐天资聪颖,不会输的。”说话的人是宋宴清。 “哟?”萧煜轻哼一声, “宋太傅很欣赏本王未来四嫂嘛。” 宋宴清抿唇一笑,“沈三小姐不会让摄政王殿下丢脸的。” “若是叫本王丢脸,那么她丢的就是婚约了。”寒君袂幽幽开口,将“婚约”二字咬的极重,仿佛是在宣誓什么。 尽管他不喜欢那个极度狂傲又不要脸的女人,他也不想那女人与别的男人关系太近。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小太监哐的一声敲响了铜锣。 “香尽,各位小姐请停笔。” “这就停了?”沈长离意外的看向香炉。 她发现,这一炷香比上一炷香香灰要少的多,这说明有人在香上动手脚,看来不想让她赢的人已经想尽了所有办法。 沈玉兰瞥了一眼沈长离纸上的一团墨迹,冷笑道: “对于不会画的人来说,就是一个时辰也是不够的。” “你说的对。”沈长离一脸正经的对沈玉兰竖起来大拇指。 沈玉兰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沈长离的真心,她思虑着,等她夺回沈夫人金库的钥匙了,再收拾这个女人也不迟。 “三妹妹方才说的赌约,还作数吧?” 沈长离在心中冷笑一声,方才不敢打赌,眼下看见她这作品了,倒是肯赌了? “当然作数。” “那就好。”沈玉兰一副成竹在胸。 画作被回鸾收上去给太后过目,太后捡起一张牡丹图,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将开未开的菡萏,就是叫人期待,这牡丹图,画的好呀!”太后抿唇一笑,将牡丹图递给宋宴清, “太傅觉得如何?” “花瓣重重叠叠,若亭亭玉立的洛阳仙子,只不过……” 随着宋宴清声音停下,沈玉兰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 “只不过怎样?”沈玉兰急切的问。 “哦,原来是沈大小姐之作,”宋宴清温柔一笑, “在下先不做点评,等看完其他的再说。” 接下来的画作,没有特别突出之处,也没有特别失礼,除了……沈长离这一张。 “这是什么?”太后看向沈长离,“这就是你作的春图?” “是啊,太后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不妥?”太后一拂袖,“你拿一团墨迹上来忽悠哀家,反倒问哀家有何不妥?来人,给哀家把沈长离拖下去!” 太后本来对沈长离就有怒意,加上方才与寒君袂针锋相对,就要发作。 而其他人,除开寒君袂以外,皆是一脸茫然和震惊。 就算是墨迹,也不可能引发太后如此雷霆之怒吧? “太后娘娘息怒,给我个机会,”沈长离一脸淡然,仿佛尽在掌握, “我敢打包票,能让太后娘娘满意。”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已经给过机会了,拖下去!” 沈长离还要开口,就被寒君袂冷漠的声音打断: “慢着。” 怎么了? 沈长离意外地看着寒君袂,就见寒君袂轻扣扶手,萧煜心领神会地将沈长离的画作递到寒君袂手上。 素指将画作翻了个面,随后便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模糊不清的墨迹背后,竟然是一幅凤凰戏牡丹图! 纸张不大,沈长离画的十分紧凑,但绘声绘色,竟然比沈玉兰的,还要精致几分。 宋宴清登时就道: “在下就说沈家大小姐画的牡丹图哪里不对,看了三小姐的画作,才知大小姐的问题出在太单调了,没有画出牡丹的雍容。” “而三小姐画的迥乎不同,兽花结合,一时间,倒不知是花因兽添彩,还是兽因花灵动了。” 众人再次震惊。 谁能想到沈长离捯饬半天,画出的一团墨迹翻过来竟然这么精美。 不可否认的说,沈长离画的不比国手差。 沈长离嘿嘿一笑,“宋太傅过誉了,我只是随手一画,随手一画。” 她笑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一边脸色凝重如墨的寒君袂。 寒君袂再次弹出袖中长鞭,将沈长离拉入怀中。 沈长离已经习惯了寒君袂突然“抽风”,十分淡定道: “没给王爷丢脸,也不用退婚了,是么?” 小狐狸狡黠惯了,突然这般说话,倒让寒君袂感到一时的不习惯,他干咳一声, “看你表现。” 啧啧啧。 沈长离转过来翻了个白眼,谁要你看表现啊!过了今日,她分分钟退婚的好吗? 她想着,手已经被人抽走了,扭头一看,是寒君袂拿着一块丝帕帮她擦手。 “王爷这是……” “脏。” 顿了顿,寒君袂又补充一句, “别脏了本王的衣裳。” 沈长离愣住了。 这一幕,似乎有点太熟悉了。 然而不等她回想,太后就冷笑道: “要调情回家调,凤梧宫可不是给摄政王调情的地方!” 寒君袂面不改色,“就是龙腾殿,本王给长离擦手也合规矩,说到底,这婚约还是太后赐下的。” 言外之意,是你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太后拂袖扫落一堆茶盏,凤眼圆瞪,“寒君袂,你大胆!” 仓琅琅! 两旁黑甲羽卫将寒君袂和沈长离保护其中,气势非凡。 寒君袂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太后,这里太后一人做不了主。 “你要造反吗?”太后气的站起身来。 “太后嫂嫂误会,”萧煜见势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 “四哥曾答应过二哥,在陛下长大之前,会替二哥守这江山,自然不会违背,眼下不过是为了保护未来四嫂罢了。” 未来四嫂?! 寒君袂怀里的沈长离就听见了这么一个词,她忍不住抬眸看寒君袂一眼,心中猜测,这寒君袂该不会真的饥不择食,连她这张脸都能一见钟情吧? “本王不瞎。”寒君袂冷冷回复, “本王的黑甲羽卫,从来只保护一位主子。” 言外之意,与你无关。 沈长离撇撇嘴,她又没说跟她有关…… 第十九章 摄政王就是宠爱我心疼我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还不快站回去?”萧煜佯装呵斥黑甲羽卫。 黑甲羽卫这才退回原处。 “太后嫂嫂,这三场比试已然比完,不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定个胜负吧。” 萧煜这话,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家高高兴兴的来,努努力力的比试,不就是为了个名次的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太后分别在名单上写下了三个名字,而后才交给回鸾宣读。 “甲名,林家二小姐,林若昭。乙名,沈家大小姐,沈玉兰。丙名,安家大小姐,安千盏。” 此话落下,有人欢喜有人忧。 沈长离登时就从寒君袂怀中挣扎起身,道: “这不公平!三场比试,我赢了两场,为何连丙名都算不上?” 太后似早有预料,只向回鸾递了个眼神,回鸾便心领神会道: “第一场,太后娘娘是让小姐们将诗词写在纸上,三小姐的纸上一句都没有。第二场,三小姐弹坏了一架琴。第三场,凤凰乃国母特有标识,三小姐画于纸上,已是僭越。” “三小姐,太后娘娘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没有怪罪,已是开恩。” 这三个解释,还真是充分又荒谬。 哪里是开恩?根本就是太后不想让她赢! 沈长离下意识看向宋宴清,希望宋宴清能替她辩解一二,然而宋宴清只说: “三小姐与大小姐不是还有赌约在身的么?大小姐得了玉灵珠,这无异于三小姐得到的呀。” 声音轻柔,好似连哄带骗。 这根本不是得不得玉灵珠的事,而是沈长离感到不公平! 她连胜两场,却管换来这样的否认,叫人心里难受。 可今日她已经出了太多风头,若是再当面顶撞太后,太后就更容不下她了。 为今之计,只有忍耐。 呼吸之间,心中已经百转。 沈长离走到捧着奖品喜不自胜的沈玉兰身侧,开口道: “大姐姐莫不是忘了咱们的赌约了吧。” “可方才也算不得你赢。”沈玉兰下意识将玉灵珠往身后收了收。 “是吗?”沈长离冷笑的同时,弹出指间石子,沈玉兰手臂一痛,松开了手中的玉灵珠,沈长离顺势接住。 “多谢大姐姐。” 沈玉兰怒不可遏,伸手要抢,然而还没任何沈长离的头发,沈长离凌空而起,又重新落入了寒君袂的怀中。 寒君袂收回长鞭,连句招呼都没打,就带着沈长离离开了凤梧宫,徒留一众人,在身后暗自发恨。 出了皇宫,寒君袂才松开沈长离,“有何话说?” “第一,玉灵珠兑千金。第二,兑换要求,我要紫苑千花。” 说罢,沈长离便将手中玉灵珠交给了寒君袂。 寒君袂望着手中黯淡无光的玉灵珠,心中浮现出几丝疑惑,随后将玉灵珠收起来,开口道: “可以,回去等。” 他寒君袂一向信守承诺,第三场比试前,答应沈长离的要求,自然说到做到。 有了寒君袂的承诺,沈长离满意的离开。 等沈长离走远了,寒君袂才吩咐道: “暗中送她回去。” “是。” 沈长离回到沈府,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茶盏声,以及沈国公大发雷霆的声音。 沈长离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猜到是沈国公今日被罚跪于长街丢了脸,此刻心里正难受。 不过,这渣爹越难受,她就越舒服。 她转身从小路回了芷萱院,然而还不等进门,就被沈玉柔挡在了门口。 “你站住!” “我不站住,我坐住?好狗不挡道,哪凉快哪待着去。” “你骂谁是狗?”沈玉柔上前两步,气的脸红。 沈长离打量沈玉柔一眼,“还不够清楚吗?” 沈玉柔气的跺脚,还要开口就被沈长离这身衣服吸引了目光。 “柔绢缎?”沈玉柔心中嫉恨万千,“这是摄政王殿下给你的?” 沈长离一愣,“这是父亲给的。” “不可能!谁不知道举国上下一共只有三件柔绢缎,一件在太后那里,一件在娇妍郡主手中,最后一件在摄政王殿下仓库,这件定是摄政王殿下给你的,你给我脱下来!” 沈玉柔一向娇生惯养,又爱慕摄政王,自然见不得沈长离穿着这样的好东西。 沈长离一挑眉,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 “凭什么?摄政王殿下就是心疼我,宠爱我,别说一件衣裳,我要月亮,殿下会上九天揽月,我要明珠,殿下会下五洋捉鳖,你嫉妒?没用的,殿下只喜欢我一个人。” 此话落下,沈玉柔的脸都狰狞了,而树上黑影,嘴角也是抽搐的止不住了。 心疼?宠爱?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沈玉柔气哭了,“你把大姐姐的玉灵珠还给她!” “玉灵珠我已经送给摄政王殿下了,找摄政王殿下讨去吧。” 沈长离上前一步,推开沈玉柔的肩膀就进了门。 留沈玉柔一人在原地,骂天骂地。 沈长离泡在浴桶里,瞧着屏风上的裙子发愣。 这裙子这么合身,竟然是寒君袂送的,他为什么要送她裙子,又为什么对她格外关注? 她总觉得,寒君袂对她,怀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怒意。 难道原主之前跟寒君袂见过? …… 摄政王府。 飞翼将紫苑千花奉上,“王爷,东西拿到了,可要直接送给沈三小姐?” 寒君袂敲着桌面,有些探究地看着玉盒中发着淡淡紫色光芒的药草。 “不必,等她自己来取。” 鹤神医说,这药草有美容养颜的功效,那女人是为了自己的脸? 飞翼应了声是,退出殿内,无影归来,将在芷萱院内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寒君袂脸色骤变,这女人未免太大胆了些!趁他不在说什么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真是…无耻! 寒君袂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最后直接吐了一口黑血,然后整个人向地上倒去。 “王爷!” “快叫鹤神医!” 深夜的摄政王府,一派混乱。 一身白衣的鹤神医替寒君袂施了针,寒君袂才缓解一二。 “王爷,容在下多说一句,王爷需戒骄戒躁,勿嗔勿怒。您的毒,已经随着血液,蔓延至整个下半身了,在下的针灸之术,也只能帮王爷拖延毒发,并不能治痊愈。” 寒君袂微微颔首,只道: “有劳。” “这世间,当真只有九转回阳针可解本王的毒吗?” “不错,除开九转回阳针,还需要九种至虚至阳药草加以配合调养,否则……只怕是无望。” 寒君袂微不可察的深吸一口气,有些为难。 这世上,会九转回阳针的人,十分少见,他遍寻三年都没找到,沈长离,是他唯一见到的一个。 难道,他的命数都掌握在那个女人手中吗? 寒君袂一夜未眠。 翌日。 沈长离一觉睡到了中午,因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暂时也没人敢来找茬,尤其是关于沈夫人的消息从揽月楼散布出来,如今,沈国公夫妇是自顾不暇。 “今天摄政王还没派人过来吗?”沈长离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问。 守羽给沈长离盛上一碗汤,“没有啊,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姐这是想王爷了?” 沈长离听见这话,差点被嘴里的鸡肉梗死,捶了老半天胸口,才缓过气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用在有情人身上的,能用在我和摄政王身上么?” 她只是惦记那紫苑千花和千两黄金罢了。 守羽眨眨眼,掰着手指算: “王爷一共救了小姐两次,还送了小姐一条十分珍贵的裙子,这还不算有情人?” “傻孩子,即便他做了这些,也只能算是单相思,与我有何关系?” 单相思? 守羽愣了愣,她倒是头一回听人把这三个字用在男人身上的。 “可是小姐,您与王爷有婚约在身啊。” “有婚约在身又怎样,我不喜欢迟早得退婚,何况那还是个钢铁直男。” 想到寒君袂几次强行把她搂入怀中,又满脸冷冽地把她丢下去,她就来气。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沈长离吐槽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话被房顶上的人听了去,只差银牙咬碎。 “小姐莫要胡说,这世间哪有女子退婚的?奴婢出去给您端点水来洗脸。” 守羽起身离开,不等出门就倒在了门口。 沈长离迅速警惕起来。 “阁下好身手,偷墙角这么久,我竟没有发现?打晕我的人,准备好付出代价了么?” 声音未落,一道黑影现身,卷起千重风。 沈长离抬袖挡风,三千青丝散落双肩,脂粉未施的模样,当真是甚美。 黑衣人有一瞬的失神,沈长离唇角勾笑,看准时机,伸手去揭鬼面面具,然而不等接触,黑衣人已然回过神来,将沈长离推倒在地。 沈长离身手也是极快,顺势横扫黑衣人下盘,几乎就在一瞬间,两人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倒在地上。 “原来是你,” 沈长离一脸喜出望外, “小相公,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我,却每次都这样占人便宜,也太没道理了!” 沈长离说这话时,一派泫然欲泣,仿佛被占了天大的便宜,若寒君袂不认识她,只怕真要以为这是一个羞涩的闺中少女。 然而,他知道她不仅不是羞涩的闺中少女,还是胆大包天,上让郡主下跪,下打嫡母,手撕嫡姐,夜逛青楼,甚至还几次调戏他,扬言要跟他退婚的胆大女人。 寒君袂欲从沈长离身上起来,沈长离却一把搂着了他的腰,死活不撒手。 “小相公轻薄了我,不负责就要走?” 寒君袂微怒:“你想怎样?” “这个嘛,很简单,我要你娶我。”沈长离收起了方才的可怜,取而代之是一派狡黠, “不给我满意的答复,我是不会让你起来的。” “你想想,这可是国公府,我只需喊一嗓子,马上就会有人来,我想,你带着面具,应该也不想被人当做登徒子抓起来吧?” 这女人竟然威胁他?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来人了,你就不担心你的名声么?” 在这个世界,女子的名声,比性命还重要。 “名声?能吃吗?”沈长离转动着眼珠, “对于那些大人物也许比较重要,但对于我这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不值一提。” 寒君袂有些无奈,对付没有软肋的人,谈何容易? 沈长离察觉寒君袂的神色变化,开口道: “小相公若是觉得我难缠,不如答应娶我。” “不可能。”寒君袂一口回绝。 他堂堂战神王爷,岂能轻易被威胁? 何况这个女人方才还骂他是什么直男,虽说他不知道直男是什么,但也听出了沈长离对他的不尊重。 呵。 一边着要跟他退婚,又一边要求他娶她,他倒是很好奇,若是沈长离知道两个人都是他会怎样。 寒君袂正想着,唇上已经贴上一片软物。 第二十章 美男出浴发现惊天秘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温热而柔软,还带着丝丝甜味,令人沉迷。 寒君袂想再仔细品尝一番,一切都停在了看见沈长离戏谑的眼神时。 沈长离率先松开唇,哈哈大笑起来: “还说不愿娶我,你明明求之不得哈哈哈哈!” 发觉自己被调戏的寒君袂恼羞成怒的起身,若她不是个女人,他一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死她! “哎哟小相公别生气嘛,我见了喜欢之人实在忍不住,你要理解。”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今日来,我是有交易想跟你做。”寒君袂尽力将心中怒意忍下, “古籍有记载,东海有灵珠,七颗连珠可打开海中宝藏,我要你替我拿到这七颗。” “拿到七颗灵珠,你就会娶我?” “不错。” “可是可以,”沈长离话锋一转, “不过嘛,打开宝藏你要分我一半。” 见寒君袂眸光微变,沈长离连忙补充: “倒不是不相信你对我的感情,而是不相信时间,你知道的,这世间唯一靠得住的就是钱了。” 寒君袂没有搭理,从袖中丢出一张图纸, “钱可以分,这是灵珠的图样。” 这么简单?沈长离颇有些意外的捡起图纸,勉强看了一眼才知这根本不简单! 因为这图纸上的图样不是别的,就是昨日她交给寒君袂的那颗玉灵珠。 “你要找的灵珠是玉灵珠?” “你,认得?” 果真是玉灵珠,沈长离一阵懊恼。 怪就怪她之前一直把重心紫苑千花上面,都没多留个心眼在玉灵珠上面,眼下玉灵珠已经给了寒君袂,难不成她又要拿回来? “好,这个交易我做了。”沈长离答应下来。 黑衣人武功不俗,能让他动心的宝藏绝不止一点两点。 寒君袂见她答应,转身欲离,只是不等他踏出门槛,沈长离就拉住了他的手。 “小相公,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日后若是有了发现又该怎么联系你?” 寒君袂下意识甩开沈长离的手,报出名字的同时,纵身消失在了沈长离的视线。 沈长离留在原地,手中握着方才借接吻之际,从须弥环中拿出来的银针,嘴里喃喃重复着寒君袂的字。 “玄冥……这倒是个好名字。” “玄冥是谁?”倒在门口的守羽缓缓苏醒, “小姐,奴婢怎么睡在这里了?” 沈长离很想告诉守羽,她不是睡,而是被打晕在了这里,可她又担心会吓着这傻孩子。 “定是你太累了,给我准备一套黑色衣裳,今晚早点休息。” 守羽深信不疑,迷迷瞪瞪的去了。 不过多时,守羽就拿着一套黑色衣裳回来,沈长离看了一眼,觉得还不够简便,拿回去又重新改造了一番。 不过因为她手艺有限,改造也只是用剪刀随便的剪剪裁裁,再缝缝补补,成果只能勉强可以看出是一套贴身长袖长裤。 剩余的布料,沈长离用来缝制了一个口罩,以及一个黑色帽子。 看着床上这套简易的装备,沈长离欲哭无泪。 这换做前生,注意形象的她绝不可能穿,可眼下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天很快暗下来,沈长离给守羽的茶里下了一点安神药,随后换了衣裳就翻墙出门。 坐在墙头时,沈长离明显的感觉到了一双眼睛盯着她,可她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多想,在暗夜中飞檐走壁,好似一只夜蝴蝶。 不消片刻,她身影就落在了摄政王府对面。 她已经绕摄政王府走了一整圈,她发现这摄政王府守卫十分松懈,这不符合常理。 难不成那摄政王一早就猜到了她会到访?被人预判自己的预判可不是沈长离料想的结果。 何况她今日的目的是偷走那颗玉灵珠,若是被寒君袂发现她还怎么偷走? 转动着眼珠,沈长离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着火了!着火了!” 无影出来巡视, “怎么回事?” “无影大人,厨房那边着火了!” 无影登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摄政王府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纰漏。 还未多想,门内已经响起了鹤神医的声音。 “无影侍卫,王爷该泡药浴了。” 想着厨房着火也不是大事,无影转身进门,帮鹤神医抬着扎满银针不能动的寒君袂往耳房去。 此刻的寒君袂,不仅不能动,更是陷入了意识模糊的状态,整个人十分安静。 无影安顿好寒君袂,又吩咐门口的侍卫守好耳房,才带人向厨房那边去。 无影前脚才走,后脚沈长离已经闪身到了耳房附近。 暗夜中,她一身夜行衣,仿佛与黑融为一体。 她一边走,一边打探,这一路走来,只有这个院子灯火最为通明,人手最多,想必就是寒君袂居住的地方。 沈长离先溜进了书房,翻找一番,并未发现玉灵珠的下落,随后又贴着墙滚进了另一间屋子。 朱红幔帐,雕花木床。 可以确认,这是寝房。 沈长离一路找到床上,竟然盖海棠花被褥,还真是个闷骚的男人。 依旧无果。 就在沈长离准备离开之际,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她心一惊,莫不是寒君袂在里面洗澡吧? 但遂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寒君袂虽然双腿瘫痪,但内力深厚,寒君袂若是在里面洗澡,她在外面早就被发现了。 沈长离正想着,门口又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坏了,来人了! 沈长离摸出两根银针夹在指间,身形一转躲进了屏风后面…… 朦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有人开了门进屋,隔着一道屏风,无影开口道: “王爷,属下查到了,方才厨房失火是干草被火星子点燃了,属于天灾。” “出去。” 无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听寒君袂声音如此冷淡,只好应声退出。 听见关门的声音,浴池中又是一阵水花乍现。 “憋死我了!”沈长离从盛满中草药汤的浴池中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呼气。 缓过气后,沈长离才看向另一边,为自己驱使,安静异常的寒君袂。 方才情急之下,她躲进了这个耳房,本以为里面的哗哗水声是来自于打扫的下人,没想到正是摄政王寒君袂。 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 因为她发现,此时的寒君袂,有些不寻常。 双眼迷离,神志不清,甚至连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姐姐,我胸口疼。”寒君袂一边说,一边拉起沈长离的手,往自己胸口上贴。 沈长离望着贴着寒君袂胸肌上的手,一阵吃惊。 为了让寒君袂听她的话,她刺了一根银针进寒君袂胸口处的檀中穴。 “居然叫我姐姐?你知道我是谁么?” 若非亲眼所见,沈长离怎么也不敢相信,此刻的寒君袂,跟昨天扬言要把她丢下去的寒君袂是一个人。 “就是姐姐呀,是漂亮姐姐。” 那张绝世的脸上,还勾起了一抹笑容。 沈长离觉得有点不习惯,抽回自己的手时顺带拿走了银针,试探的问: “玉灵珠在哪里?” 寒君袂眨眨眼睛,“玉灵珠……” 为了听清寒君袂的声音,沈长离靠近了几分,不成想寒君袂大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二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隔着薄薄的衣料,沈长离甚至都能感觉到寒君袂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你中毒了?” 怪不得整个人都变了性子。 沈长离下意识探向寒君袂的脉,寒君袂却极其不配合,将沈长离双手反剪于头顶,紧贴浴池的墙面。 哗啦啦的一阵水声,寒君袂抱着她已经从浴池中站起来了。 水汽氤氲,美男出浴。 沈长离从上往下扫视寒君袂一眼,目光划过健硕有力的肌肉,最后落在寒君袂的腿上。 卧槽? 沈长离觉得自己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摄政王不仅没有瘸,那双腿还十分好看。 “姐姐身上好香啊。” 寒君袂一头埋进了沈长离的颈窝,这也给沈长离提供了机会,她一个手刀,寒君袂就倒了下去。 沈长离将其放于浴池干台,打量着寒君袂一丝不挂的身体。 宽肩窄腰大长腿,肌肉线条绝妙无双,穿衣有肉,脱衣显瘦。 不过,比起欣赏寒君袂的身体,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待她确认。 她伸手去检查寒君袂的左手,还未确定门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几乎一瞬间,沈长离翻窗而走,彻底消失在了夜里。 她一路跑出老远,才停下来喘气。 该死,今日这一遭,完全就是白跑一趟。 不仅没有拿到玉灵珠,更没有核实她心中的想法。 她怀疑,寒君袂跟玄冥是一个人,但没有看清。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白跑,虽然没有拿到玉灵珠,但她发现了寒君袂的惊天秘密。 寒君袂不仅没有瘸,还中了毒,虽然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毒,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种慢性剧毒。 毒性发作时,寒君袂不仅变了个人,智商也下降了。 看来,这件事比她想象的要复杂,也要有趣的多啊。 沈长离身影一转,从后院翻回芷萱院。 坐于墙头,她又察觉到了一道寒芒一般的目光。 “谁?” 沈长离朝废院那边看去。 没有回答,无声无息。 难道真是看错了? 她太累了,尤其身上还沾染一身药草味,连忙回房洗洗睡觉。 她一边搓泡泡,一边回想寒君袂泡的药浴用了些什么药。 绿矾、大青叶、桔梗、黄柏、杜仲…… 都是一些清热解毒泄火的药,但沈长离从这些药材中,找出一个弊端。 是药三分毒,既然是清热解毒泄火,为何要加绿矾呢。 第二十一章 讨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洗洗睡了,清秀园那边却怎么睡不着。 沈夫人如坐针毡,怒道: “那死丫头也不知走了什么运,不仅有战神王爷保护,还得了宋太傅青眼!” 沈玉兰因失去玉灵珠一事耿耿于怀,整个人都憔悴了两圈。 “娘,我们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了,我们必须让她付出代价来!” 提起沈长离,沈玉兰满眼都是恨意。 “大姐说的轻巧,如今她地位不同,又有摄政王罩着,我们如何动得了她?”沈玉柔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 “你动不了是因为你蠢!”沈玉兰没好气的看着沈玉柔。 “你聪明,可你不也把玉灵珠输给了她?有什么可得意的!” “住口!”沈夫人一拍桌子,打断了两姐妹的斗嘴, “为娘说过多少次,姐妹之间须同舟共济,为了一个贱人你们却在这里内斗,有什么用?!” 姐妹二人不敢再说话。 “如今整个京城都流传我占了她那个贱人娘的嫁妆,你们父亲听了这风言风语也开始怪我,为今之计,我们娘仨要先稳住自己的地位。” 沈夫人叹了口气。 “流言止于智者,”沈玉兰双眸明亮,心生一计, “平息一个流言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另一个流言祸水东引。” 沈夫人瞥向沈玉兰,“兰儿有何好办法?” “长得丑且水性杨花的女人,母亲以为,该当如何?” “那必定是浸猪笼沉塘!”沈玉柔接话道。 沈玉兰虽然很不想搭理这个没有脑子的妹妹,但不可否认的说,沈玉柔这句话说的没错。 “与人私通一个罪名传出去,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更别说摄政王会保她了。” “兰儿聪慧,看来从即日起,我们需要仔细盯着芷萱院了。” …… 沈长离一觉睡到天亮,推开门就发现守羽在院子里种花拔草,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小羽毛,以后谁娶了你,谁享福啊。” 守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姐说什么呢!” 沈长离笑了起来,一片衣角陡然闯入她的视线,而后很快消失不见,虽然只有一刹那,但还是引起了沈长离的注意。 红裳? 她来做什么? “小羽毛,这两天家里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守羽抿唇想了想,摇头道: “没有啊,今日去厨房取饭菜,大娘还多给了奴婢一只鸡,说是夫人给小姐补身体的。” 多给了一只鸡? 她与沈夫人向来不对付,加上这两天关于沈夫人的流言沸沸扬扬,她怎么可能给她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长离检查了一下鸡肉,没毒?事情有些蹊跷了起来。 “小姐,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过从今天开始,厨房那边给我们什么,必须经过我严加筛查再吃。” “是。” 匆匆吃完饭,沈长离就准备出门去见寒君袂。 昨日没得到结果的事,今日再去。 因着在白天,沈长离便走的大门。 “哟,三妹妹这是往哪里去?” 身后传来沈玉柔阴阳怪气的声音。 沈玉柔脸上的痂已经脱落,除了淡淡的伤痕,已经不影响什么了。 “我去做什么,与你何干?” 沈玉柔气得不轻,“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成天往外跑,像什么话?” “我不像话惯了,你管得着么?” 沈长离抛下这句话,就往外走,独留沈玉柔在原地捶胸顿足。 马车缓缓,很快到了摄政王府。 昨日翻墙而入与今日在飞翼的引领下从正门进,心态全然不同。 她惊讶的发现,这摄政王府甚是奢侈。 这一路走来,亭台楼阁,水榭院落,设计精巧。 再说汉白玉地砖,波斯地毯,紫檀雕花门,轻纱垂幔不计其数。 单挑一样出来,那都价值千金,怪不得寒君袂那么大手笔,肯花千金兑换玉灵珠。 “三小姐请稍后,属下进去通禀一声。” 飞翼进门片刻,一名步履缓缓,身姿翩翩的白衣郎君与她擦身而过。 沈长离从他身上嗅到了淡淡的药香味,这是个大夫? 她微微侧头,与鹤神医点头示意。 进入内殿。 “见到本王不行礼?” 塌上传来寒君袂冷冽的声音。 沈长离抬眸望去,就见寒君袂一身玄色长袍,撑首侧卧于塌上,双眸紧闭,三千青丝随意披散,刀削般的面容透着几分苍白,整个人如谪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看来寒君袂已经变回了那冷峻的性子。 沈长离本以为自己再次见到寒君袂,会有些紧张或是不好意思,但眼下看来并没有,甚至还有点想笑。 谁会想到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摄政王,背地里是个叫姐姐的小萝莉呢? “讨债的见到欠债的,还用行礼么?” 寒君袂差点被这话呛死,睁开冷若寒潭的眸子, “什么?” “我说,我今日来,是为了讨债。紫苑千花和一千两黄金。” “呵,”寒君袂冷笑一声,“敢问本王讨债的,你还是第一人。” 沈长离眨眨眼,“我的荣幸。” 这话又把寒君袂气得不轻,这女人根本听不懂话的正反是么? 只见他微一抬右手,沈长离就被他吸到了面前。 在如此强大的内力压制之下,沈长离被迫半跪在了寒君袂面前,二人距离相隔不过半臂。 寒君袂挑起沈长离下巴, “本王有个疑问未解,若是三小姐能帮本王解开,本王再加五百金。” 沈长离眼前一亮,仿佛见了肉的狐狸。 “昨夜王府后厨失火,有贼人趁机而入,但那贼人武功不俗,且胆大妄为,竟让她给逃了,三小姐可有办法抓住她?” 沈长离心中一个咯噔,这让她怎么回答?放火的贼人就是她啊! 心跳如擂鼓,面色保持不变。 “啊,竟有此事,传闻中摄政王府固若金汤,没想到也遭了贼。殿下,不知府里可失窃了什么?” 寒君袂没有从沈长离脸上捕捉到他想看到的表情,冷哼一声, “那贼人心不在物。” 沈长离嘴角抽了抽,不在物难道在人? 如果说实话不死人的话,她很想告诉寒君袂,她误闯进耳房,全然都是因为情急之下不得不进,对他的身体毫无想法。 然而不能说实话。 “三小姐可有能力,帮本王抓住那罪该万死的贼人?” “能啊,怎么不能?”沈长离一脸云淡风轻, “今日之内,我必然给王爷一个答复。” “哦?”寒君袂眸光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好奇。 “首先,王爷应该松开我,我不得查查线索么?” 寒君袂犹豫了一瞬,将沈长离丢向一边: “若有半句欺骗,本王立刻取你项上人头。” 沈长离打了个寒战,知道寒君袂这不是玩笑话,打包票道: “我自然不会欺骗王爷。” 二人移步到了昨夜的案发现场。 ——耳房。 沈长离心里很清楚,昨夜自己手脚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所谓取证,也只是拖延时间。 可她没想到这寒君袂会亲自过来监视,这样说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寒君袂的监视下了。 可话一说口,就不能再退缩,沈长离只能趴在地上,装装样子。 唉! “三小姐何故做苦瓜脸,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寒君袂端坐于太师椅上,手中握着一盏茶,悠哉悠哉的问。 沈长离好不容易挺起腰杆,嘴角扯起一抹笑: “怎么会?我只是缺少工具。” 她伏在地上当牛做马,寒君袂倒好,品茶看戏安逸自在啊。 这不公平! 沈长离看向一边的“监督员”飞翼: “劳烦侍卫帮我拿一盏茶来,最好是龙井。” 这算什么要求? 飞翼下意识看向寒君袂,以征求意见,只是不等寒君袂回答,沈长离就抢先一步: “你看他做什么,我才是那个查案的人,那是要用到的工具,让你去拿你就去呗。” 飞翼汗颜,这女人未免太大胆了些,他可是王爷身边的一等侍卫,终身只供王爷驱使。 他本以为寒君袂会发怒,却没想到自家王爷直接默许了沈长离的要求。 早就听无影说王爷对沈三小姐格外特殊,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王爷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纵容呢! 飞翼端来一盏龙井茶,沈长离接过就豪饮了一口。 飞翼惊呆了, “三小姐不是说,这是用来查案的工具么?” 哪里是工具根本就是她想喝而已! “耍本王?”寒君袂一脸冷凝,手中茶盏盖子立刻化作粉末,随风散落。 “别冲动,别冲动啊!”沈长离连忙解释, “这的确是工具,我只是尝一下PH值够不够而已。” PH值? 在二人疑惑的注视下,沈长离将茶盏中剩余的茶水倾倒于浴池当中,眨眼间,那倒了茶水的地方就变成了黑色的一团,十分醒目。 “怎么会这样?”飞翼惊呼出声。 寒君袂则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沈长离,谁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汹涌澎湃。 “很简单,因为这池子里常年浸染过绿矾。” “王爷,何为绿矾?”飞翼不解的问。 寒君袂依旧波澜不惊, “听下去便知。” 沈长离见寒君袂如此,倒是生出了几分佩服。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怪不得能够做到摄政王这位置。 “绿矾,是一味中草药,有清热解毒,镇痛止疼之功效。” “如此说来,是好东西?” “笨,好东西,我会挑出来说?”沈长离没好气的瞪了飞翼一眼。 第二十二章 你就这么穷么?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飞翼无奈闭了嘴,沈长离继续说: “若是单独用绿矾,的确算是好东西,但我还从这浴池里闻到了大青叶、杜仲等草药的味道,这些药草和绿矾混合一起,相克。” 相克? 寒君袂立刻想到了自己体内的毒,眸光闪过一丝杀意, “有人要谋害本王?” “诶,还是跟聪明人说话简单。”沈长离双手抱臂,一派尽在掌握。 寒君袂又抬袖,黑鞭飞出,缠绕沈长离腰肢,再收回袖中时,沈长离已经落在了他的怀中。 “王爷,青天白日的,这这这这不好吧?”沈长离干笑着结巴。 寒君袂却没有一丝笑意,“你怎么知道浴池里有这些东西的?” “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个天生灵敏的鼻子。” 其实前生她的鼻子并没有这么灵敏,这也是穿越过来后才发现的特异功能。 “不过,王爷此刻不应该去抓人么?只要抓住他,一切尽可真相大白。” “抓谁?” “就是那个模样俊秀,一身白衣的好看大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药材都是他给你开的吧。” 寒君袂却直接略过了她后面一句话,素指划过她的脸颊,最后钳住了她的下颌。 “你倒是说说看,是他模样俊秀,还是本王俊秀?” 这是重点吗???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进了水了。 沈长离在心中咆哮。 “他一个小小白珍珠,哪里能跟如明月般璀璨的王爷比呢?”沈长离堆起一脸笑, “王爷与我虽有婚约,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总是搂搂抱抱还是不妥的。” “哦?” 寒君袂托住她本能向后仰的腰肢,整个人俯身而上,就在沈长离以为自己这便宜被占定了之时,寒君袂的脸停在了她面前一寸之处。 她眨眨眼,这距离,近的几乎能看见寒君袂脸上的细微绒毛。 前世今生,除了那个玄冥,她从未跟男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脸上渐渐浮起一层烟粉。 寒君袂却勾起唇角,身子靠回椅背。 “身体倒比嘴诚实。” 今日也算报了前几次被夺吻之仇,他心里痛快极了。 而沈长离愣住了。 草! 刚刚是被调戏了吗? 前世今生,还没有哪个男人能调戏她! “将死之人,留着一口气调戏我,真是好没品味。” 一句将死之人,听得在场所有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尤其是离得最近的飞翼,他真的很害怕王爷一掌打死这个狂拽女人。 众人都胆战心惊,寒君袂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一个草包能知道什么?”沈长离卖起关子, “为了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我还得查案呢。” 寒君袂挑了挑眉。 查案不过是他用来捉弄沈长离的噱头。 毕竟能在无影眼下逃脱的贼,武功身手定是一等一,绝非一个沈长离能比。 “飞翼,把紫苑千花交给三小姐随行小丫鬟,顺便请小丫鬟吃茶。” “是。” 沈长离一个咯噔。 这王爷是一语双关。 看似把紫苑千花交给了守羽,实则是用守羽的命威胁她。 真是好一个心机的男人。 “现在,可以说了么?” “王爷中毒了,而且是剧毒。” 沈长离说话时,终于从寒君袂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惊讶。 可以肯定的是,她说对了。 沈长离继续说: “若要诊断病因,还需我诊脉,当然了,也可以叫上那个好看的大夫,与我交流病情。” 说到后半句,寒君袂的脸色明显变了。 “若真医术高明,则不需要交流病情。” 沈长离撇撇嘴,还真是隔行如隔山。 她搭上寒君袂的右手,屏息凝神的诊脉。 半晌过后,她才神色凝重的收回手。 沈长离摇头道: “怪。” 见寒君袂不答,她继续说: “从脉象上来看,王爷心律不齐,呼吸不稳,血流不畅,而且有时候心跳还会骤停几秒钟,但从体征上来看,王爷你并没有半点不适。这属实不正常。” 这些话寒君袂已经从鹤神医嘴里听过一遍了,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本王中了什么毒?” “这个嘛……”沈长离摸了摸下巴, “不好说。” “不好说?” 寒君袂眸光冷冽,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沈长离扼杀。 沈长离咽了咽口水,真是怕了他了,动不动就认真。 “不好说的意思就是,不是不好治,只是我还没说。王爷体内,中了两种毒,寒毒与洇毒,我需要给王爷施针治疗。” 二人回到寝殿。 此刻,鹤神医也来到了一旁旁观。 在寒君袂眼神警告之下,沈长离都不敢正眼看鹤神医。 “把裤子脱了。” 沈长离一句话,惊到了两个男人。 寒君袂怒不可遏。 而鹤神医,则是嘴角抽搐。 虽然医者面前无男女,可这三小姐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怎么,听不懂?你不脱裤子我怎么给你扎针?”沈长离目光落在寒君袂双腿之上,最后定在了两腿之/间。 “别害羞嘛,我是大夫。” 该看的,不该看的,昨夜她都看了,何况前生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她见过的不计其数。 “你!” 寒君袂气的脸红脖子粗,他当然知道沈长离是大夫,可脱了裤子,不说毫无隐私,而且他装瘸的事情不也会暴露吗? 鹤神医上前一步,“沈姑娘,王爷这毒这毒也可先从足部治疗。” 一句话,化解了寒君袂的尴尬。 沈长离终于明白鹤神医为什么在这里旁观了,作用就是帮寒君袂开脱的嘛。 如此看来,寒君袂应该不记得昨夜她见到了他站起来的场面,还装瘸呢。 既然如此……沈长离嘴角荡起一丝笑容。 “鹤神医不愧为神医,模样俊,办法也多。” 说话的功夫,一边的飞翼已经帮寒君袂脱下了鞋袜。 沈长离看准一个穴位,快狠准的扎了进去。 寒君袂瞬间疼出一身冷汗。 其余人也是为沈长离捏了一把冷汗。 “哎呀王爷,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难不成双腿残疾还能感觉到疼痛?”沈长离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寒君袂咬牙忍住脚底的疼痛,“热的。” 真是死鸭子嘴硬,既然要装那就别怪她了。 眨眼功夫,沈长离又落下两针。 汗珠顺着寒君袂脸颊滑落,仍旧一声不吭。 这倒是令沈长离颇有些意外,这恶作剧放在前生,组织里那些最刚的男人也忍不住不叫啊。 沈长离接着落针,等扎到第八根的时候,寒君袂已经疼得面色苍白了。 一边的鹤神医忍不住开口,“姑娘,王爷的血肉之躯,只怕耐受不住这九转回阳针的折腾。” 哦? 这儿有个有眼光的人,知道她扎的九转回阳针? 沈长离故作委屈,“我怎么会折腾王爷呢?王爷是我的未婚夫,我得王爷,如鱼得水,不胜欢喜啊!” 沈长离一边用寒君袂说过的话噎他,一边落下最后一针。 九针连成线,瞬间缓解了疼痛,寒君袂那麻木多年的双足,还传来了丝丝缕缕的温暖。 三年来,下肢头一回生出暖意。 “王爷,”沈长离双手托腮,一副邀功讨赏的模样, “可有感觉好些?” 虽然好多了,但寒君袂还是觉得沈长离方故意捉弄他的成分更多,对沈长离他没有好脸色,只问: “要扎多长时间?” “不长不长,一个时辰。”沈长离看向鹤神医, “拔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 说罢,沈长离就要离开,然而还没踏出门,就被寒君袂捆了回来。 “鹤神医要煮药。 寒君袂说完这句话,鹤神医心领神会的离开。 沈长离欲哭无泪,“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再不回来,只怕就要被我父亲打断腿了。” “他不敢。” 沈国公的确不敢,但她实在想离开啊! “有王爷保护,父亲的确不敢,但沈夫人敢啊!她时常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银子,若我回去的晚了,只怕还要跪去祠堂,一天一夜没有水喝。” 沈长离声情并茂的倾诉着,顺带还挽起了袖子,将原主从前在庄子上受苦挨打残留的伤痕露出几道, “所以王爷,您大发慈悲,还是放我回去吧。” 寒君袂自认不是那等轻信于人之人,也见过沈长离手扇沈夫人的场面,但看着沈长离这满胳膊的伤痕,心中还是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心疼。 他明白后宅的阴私,骤然想起初见那日,沈长离浑身是血跟他抢金疮药的情景。 看似浑身是刺,实则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本王让飞翼送你。” “我怎好意思使唤王爷的侍卫?”沈长离连连摆手, “王爷把答应给我的黄金就行,我回去时买点干粮带进祠堂。” 寒君袂不可置信的看了沈长离一眼,“你就这么穷么?” 沈长离没说话。 半晌过后,寒君袂扔给了沈长离一块玄色令牌。 “这是本王的手令,在哪里都可当银子使。” 沈长离定睛一看,令牌上果然用金字刻了一个“寒”字,这不相当于一个黑/卡么?这可比一千五百两黄金还值钱。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沈长离千恩万谢着离开。 沈长离前脚离开,后脚无影就回来了。 “查的如何?” “回禀王爷,沈三小姐前十三年的确住在城外庄子里,与外人没有往来,只是有一点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哦?” “据属下打听,庄子里的沈三小姐,应当是个软弱无能的软包子,可眼下看来,三小姐的性子似乎并不软。” 寒君袂听了这话,也陷入了沉思。 养在城外十三年,一直以软弱示人,难不成是韬光养晦?可没有跟外人往来,怎么学会的九转回阳针? 寒君袂想着,鹤神医就端着药从门外进来了。 “王爷趁热喝。” 寒君袂捏了捏眉心,“鹤神医方才可看出了什么?” 鹤神医明白,寒君袂是在说九转回阳针的事。 “沈姑娘医术高超,在下也望尘莫及。” 鹤神医虽有神医之名,但在针灸方面,还是自愧不如。 寒君袂端起药碗,“鹤神医可知道何为绿矾?” 鹤神医仔细回答,说出的话跟沈长离说的一般无二。 “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沈长离在本王的浴池内,发现了绿矾。” 鹤神医一愣,“有人在浴池里动手脚?” 寒君袂点点头,心中的疑虑打消。 鹤神医不理纷争,留在他身边,一来是为了还恩,二来是有求于他,怎么可能给他下毒呢? 寒君袂这边的困难还未找到解决方案,沈长离那边却已经见了眉目。 第二十三章容貌恢复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将之前买的二十年空青草,五十年荆芥,以及今日得到的百年紫苑千花研磨成粉敷于脸上,再取银针刺入引出胎毒。 随着一滴滴黑血滴落,沈长离额角的胎记渐渐变淡。 片刻后,沈长离洗干净了脸上的药材粉末,皮肤光洁不少,只要再敷两次,肌肤必定光洁如新。 令她更加惊讶的是,胎记消失后,手上的须弥环也有了一丝波动。 准确的说,自那天百花宴回家,手上的须弥环就时不时的涌起波动,只是在这一刻最明显。 沈长离立刻将意识探入须弥环内,她惊讶的发现,眼下就算不用跟那个男人接吻,也能从须弥环内取出东西了。 只不过只能取出银针、药粉之类的小东西,稍微大一点的,她就拿不出来。 不过,这也算好消息,不用时时刻刻想着那个男人了。 不对,她什么时候想那个男人了? “小姐,该吃晚饭了。”门外响起了守羽的声音。 沈长离摸了摸脸,守羽性子单纯,她暂时并不想告诉守羽自己容貌已经恢复的事。 连忙拿胭脂糊弄了一坨“胎记”,才开门。 “今晚吃什么?” “厨房今日好大方,不仅给了鱼,还给了一盅大骨汤。”守羽没有对沈长离额角的胎记起疑。 沈长离看向餐桌,果真十分丰盛。 可厨房没理由对她这么大方啊! 难不成沈夫人是想把她喂胖变丑? 沈长离一边吃一边想。 吃完饭,沈长离决定夜探清秀园,看看那母女三人,究竟有什么阴谋。 只是没想到,刚好碰上母女三人出门赴宴。 就在她失望而归,穿过后院假山之时,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红裳半赤裸着身子和一个同样赤裸身体的家丁,于假山后,那叫一个干柴烈火,刺激战场。 隐隐约约,沈长离还听见红裳和那个男人在谈论自己。 “大林,最近你怎么总是出门?”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红裳乖,等三小姐这事儿过了,我就到夫人跟前求娶你,我这辈子只娶你。” “那我们要快点行动了,夫人嘱咐过,一定要在四月二十三之前,将三小姐与人乱/伦的事情揭露于天下人眼前。”红裳瞥了一眼男人,没好气的说。 “再快也要等明日天亮再说,而眼下快不快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话落,二人于露天之下,开始了一阵嘤咛娇/喘。 沈长离无心再听,丢下一颗石头,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这颗石头发出的声响惊的红裳一个激灵。 “大林,有人!” “哪儿有人?别怕,这里安全得很,继续……” 假山后,春光荡漾。 殊不知,他们密谋的事,早已被发现。 沈长离回到芷萱院,便吩咐守羽: “从今日开始,拿饭必须拿跟沈玉柔一模一样的。” 守羽虽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沈长离双手托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必十倍奉还。 想毁掉她的名声,那也要看够不够段位。 沈长离为了给沈夫人制造一种安分守己的现象,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几乎没有出门。 她也的确是在安分守己,整天除了护肤,就是翻阅古籍,查找关于玉灵珠,以及寒君袂体内的毒的解药。 她医术无双是真的,但也不代表全能,寒君袂所中的两种毒实在蹊跷,九转回阳针也只能缓解,要想彻底解开,还需要另外寻找药方。 不过两天以来,她几乎翻遍了所有古籍,都没有什么线索。 “三小姐,大小姐二小姐请您一同出去购置胭脂水粉。” 门外传来红裳的声音。 沈长离确认画好胎记后才出门,狐疑的打量沈玉兰沈玉柔一眼, “沈夫人的钱都赔给我了,你们哪儿还有钱购置胭脂水粉?莫不是想白嫖我的吧?” “谁要白嫖?爹爹每个月会给我们零花钱!” 沈长离耸耸肩,“那就好,免得到时候拿不出钱来,我跟着一起丢人。” 沈玉柔气急败坏,开口要骂,却被沈玉兰制止了。 “好了,我们快走吧,听闻粉黛园又出了不少新品,其中有一款面膏还有滴滴渗透,层层递进,还原肌肤本质得功能。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三人乘车抵达粉黛园。 沈长离环视一周,虽然只是一个卖胭脂的地方,但店内装潢奢华,想必商品价值不菲。 想想原主从前连这种地方都没来过,而这两姐妹经常踏足,沈长离就一阵不公平。 都是沈家的女儿,那渣爹偏心的也太厉害了。 “三妹妹赶紧收起那打量的目光吧,知道你从前没来过,倒也不必跟个做贼似的,东张西望。”沈玉柔讽刺道。 沈长离没有搭理沈玉柔,只是错开她,往里走。 眼尖的店小二立刻迎了出来,“几位小姐看点什么?” “把你们店里上的新品全部拿出来。”沈长离一拂袖。 “三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了,坐山吃空可不好。”沈玉兰温柔提醒。 沈长离送她一个白眼,“有的人想坐山吃空都没有山可吃呢。何况,我只是让小二哥拿出来,挑选挑选,并不是全部买。” “你不买那么多,为何要全部拿出来?”沈玉柔扬起下巴,十分不屑。 “小二哥,”沈长离看向店小二,一双杏眼眨呀眨, “我不能挑选挑选么?” 店小二只觉自己的心跳都随之加快了,连忙开口回答: “生意不成仁义在,自然是可以挑选的。” 说罢,店小二就跟丢了魂儿一般,进去拿东西了。 沈玉柔气得不轻,怒骂: “狐媚子东西!” 姐妹三人拌着嘴,殊不知对门的小满楼下,多了一辆华香宝盖的马车。 萧煜先跳下车,惊讶道: “诶四哥,那不是沈家几个姐妹么?沈三小姐也在里头。” 后下车的寒君袂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说话。 “四哥,这说来也巧,咱们出门怎么总是能碰见沈三小姐。” “话多。” 说话的功夫,寒君袂已经由飞翼推着,进了小满楼。 小满楼是祁王的产业,也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暗地里更是天枢阁的接头地点。 兄弟二人落座于二楼雅间,寒君袂才重新看向对门粉黛园。 此时,店小二也拿着新品回来了。 沈玉柔一向喜欢争第一,看准一盒舒宁膏就要下手,不料,被沈长离抢了先 “好香的面膏,小二哥,这个多少钱?”沈长离问道。 “小姐好眼光,这舒宁膏是本店所有新品中,最好用,也是制作工艺最繁复的,原材料取自天山雪莲,炼制而成。因此,成货数量有限,目前也只有这一盒。倒也不贵,就四百三十两。” 沈长离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明明可以去抢,还扔给她一个面膏。 沈玉柔也觉得贵,可她就是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 “三妹妹没在粉黛园里买过东西不知道,这里的东西价格都不会低于一百两,三妹妹买不起,还是趁早给我吧。” 说着,沈玉柔眼疾手快地从沈长离手中,夺走了舒宁膏。 “谁说我买不起?” 沈长离又伸手将东西抢过来,“我出五百两。” 沈玉柔依然不肯落下风,继续加价: “六百两!” “七百两。” “一千两!” “好,东西是你的了。”沈长离不再加价,将舒宁膏往沈玉柔手里一塞。 沈玉柔后知后觉,咬牙切齿: “沈长离你耍我!” 一千两可以买多少东西了?偏偏这小贱人用激将法,逼她加价。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选择权都在你自己手里。” “我也不要了。”沈玉柔怒气冲冲。 “这只怕是不行的,”店小二有些为难的开口, “方才二位加价的时候,小的已经命人去开收据了,如若没有质量问题,概不退换。” 好家伙。 沈长离被店小二这番说辞惊到了。 这粉黛园根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啊!店小二贼精贼精的。 不过只要坑的不是她,她也不管那么多。 “一个舒宁膏哪里值一千两啊!你这不明摆着坑本小姐吗?”沈玉柔也开始抗议。 可店小二一言不发,沈玉柔活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一点儿都不解气。 “你倒是说话啊!” 沈玉柔一激动,就引起了许多围观者。 一旁的沈玉兰好面子,见状不欲纠缠,连忙打圆场: “不就是一个舒宁膏么?也不贵,买了权当买个开心。” 沈玉柔却听不懂沈玉兰的话外之音,反驳道: “大姐姐你的脑子也被驴踢了吗?一千两买个开心,世上只怕还没这么有钱的人。” 话音未落,那头就传来了沈长离的声音。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都包起来。” 察觉惊讶的沈玉柔的目光,沈长离咧嘴一笑, “只要有钱,花再多的钱买开心都是有的,二姐姐是井底之蛙,有时候也该抬头看看。” 沈玉柔气极了,伸手就要去打沈长离的,沈长离却提早反应,一根银针射入沈玉柔的麻穴,她疼的在地上打滚。 “哎哟,哎哟!” “哎呀呀二姐姐,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是赶快回去待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吧。” 沈长离一边说,一边招呼身侧的小丫鬟,将沈玉柔搀扶离开现场。 “三妹妹果真是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三两句话,就把柔儿气的失去了理智。” “谢谢夸奖,好戏还在后头呢。” 沈玉兰也被气的不轻,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沈长离已经把这八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出了这么岔子事,沈玉兰也无心再逛,只是碍于沈夫人交代的事还没做完,才留在这里。 沈玉兰度秒如年,沈长离却欢乐购物,一点不在乎钱多钱少。 “三妹妹,不是姐姐多嘴,你这买的也太多了。” 沈玉兰看着沈长离花钱如流水,就心疼到不行,毕竟在她眼中,这银子最后还是要回到他们手里的。 “大姐姐说的对,我的确不该买这么多胭脂水粉,”沈长离笑了一声, “我还要去买首饰,买衣服,买高兴!” 第二十四章 这是谁给你的?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不是口嗨,抛下这句话后,从袖中掏出昨日从寒君袂那得到的手令,往桌上一扔。 “刷卡!” 沈玉兰耳聪目明,一眼就看到了手令上的“寒”字,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这是谁给你的?” 沈长离一挑眉,“王爷的手令,难不成我还能去偷?” 沈玉兰简直要气疯了,怪不得沈长离花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原来有摄政王给的手令! 那可是摄政王给的手令啊!有了这手令,就代表沈长离从此往后有花不完的钱! 沈玉兰还在想着,沈长离已经擦身而过,去了隔壁。 她心中一紧,只能跟上去。 这条街是商品街,首饰绸缎,应有尽有。 缺的,就是沈长离这样的客人。 而方才沈长离在隔壁大方撒钱的模样,早被这边看见了,众人一见沈长离,连忙围了上来,沈玉兰想开口劝阻,都没听她说话的人。 堂堂京城第一才女,何时受过这样的冷淡? 沈玉兰心中发恨,只盼着刘大林能快点来。 她看着沈长离手中举着一匹黑色布料,冷不防的嘲讽, “年纪轻轻选黑色的,老气横秋!” 沈长离从这话中听出几分酸味,并不生气,只把一匹轻纱缎拿到了沈玉兰面前: “大姐姐,你快看这匹轻纱缎,颜色素雅,多衬大姐姐?” 这举动,令沈玉兰十分吃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大姐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妹妹只是瞧着这绸缎衬你而已。” 沈玉兰反复审视沈长离,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来。 这轻纱缎是近期京城时兴的料子,而沈长离递过来的这一匹更是上乘。 好是好,就是价格不菲。 不过咬咬牙,也能买下。 沈玉兰开口道: “这个多少钱?” “小姐好眼光,这轻纱缎产自沿海,是如今京城时兴的料子,不贵,也就一千两。” 居然也要一千两! 这大大的超过了沈玉兰的预料范畴。 “才一千两啊!如何配得上我大姐姐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沈长离又开口了, “来,把你们店里最贵的料子给我拿上来!我姐姐今年十八岁,一定要挑显嫩的颜色,好让她在诗词会上大放异彩,挑选良婿!”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了店里其他客人的注意。 “不是说沈家大小姐是京城中第一才女的么?清高的人,也会在诗词会上挑选夫婿?” “清高?我看她是假清高吧?” “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难道没听说这几天的消息,说是沈夫人把玉阳公主的嫁妆中饱私囊了呢!” “竟有此事?那这沈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玉兰听着众人嗤之以鼻的话,气的红了眼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沈长离一挑眉,这沈玉兰的段位比沈玉柔还是好点,这事若放在沈玉柔身上,只怕沈玉柔只会捶胸顿足大喊大叫了。 不过多时,店小二就抱着几匹更加昂贵的绸缎到了二人跟前。 沈长离唇角一勾,“这些才能衬出我大姐姐高贵的身份嘛!” 沈玉兰恨不得找个塞子把沈长离的嘴巴塞起来,眼下的她拿出一千两都已经不错了,而这些看起来就更贵,她怎么拿得出来? “人贵在自知,不在衣裳,我瞧着轻纱缎就很好。”沈玉兰搪塞道。 店小二个个都是人精,一听这话,瞬间明白沈玉兰拿不出多余的银子,对沈玉兰瞬间没了笑脸,只道: “那我给你包起来。” 抛下沈玉兰,又满脸堆笑地看向沈长离, “小姐方才是说要裁制新衣吧?请跟小的这边来。” 看着小二天差地别的态度,沈玉兰一阵悲从中来。 若沈长离没有摄政王的手令,还能嚣张的起来吗? 一盏茶的功夫,沈长离就出来了。 “这家店的服务态度真好啊!”沈长离笑了两声,扭头看向沈玉兰, “大姐姐觉得呢?” 沈玉兰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能怎么说? “自然,三妹妹,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这么着急?看来是该来的人来了。 沈长离暗笑一声,“回去晚了,以免被人逮住把柄,大姐姐说,是不是?” 沈玉兰心中一个咯噔,怀疑地看向沈长离,难道沈长离发现了什么? “大姐姐还不走?”沈长离已经走到了门口,对她回眸一笑。 沈玉兰松了口气,自我安慰着,不可能的,就算沈长离聪明,可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两姐妹还未坐上马车,一个灰扑扑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沈长离早有准备,朝那人射出手中银针。 刘大林吃痛跪地,“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沈玉兰也被刘大林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还未开口,那边沈长离就道: “还没过年呢,怎么行如此大礼?” 刘大林一时面露窘色,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听见沈玉兰一声咳嗽,刘大林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沈长离的衣袖, “三姑娘,您不记得我了嘛?” 此话犹如一声炸雷,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群众纷纷聚拢,议论声一片。 “这不是摄政王的未婚妻沈家三小姐吗?” “怎么跟一个外男拉拉扯扯?” 刘大林顺势又道: “三小姐您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大林啊!” 不等沈长离开口,那沈玉兰就连忙呵斥道: “管你什么大林二林的,还不快松开我三妹妹的手?你是想毁掉她清誉吗?” 说罢,还做出一副好大姐的模样,将沈长离护在身后。 哟。 这是想踩着她沈长离的脸给自己立牌坊? 沈长离冷哧一声, “我认得你。你叫大林对不对?” 这回答出乎意料。 不等刘大林反应,沈长离又道: “你跟我是在城外庄子认识的,对不对?” 刘大林继续点头,可这不是他的台词吗? “你认识我,是为了打听我大姐姐的喜好厌恶,你喜欢她对不对?” 刘大林被带进沟里,点点头,随即又反应过来,连忙摇头: “不对不对!” “你说不对就不对?”沈长离反客为主, “当初你说你爱慕我大姐姐沈玉兰,可是跟我一阵说好话,甚至还拿项上人头做保,眼下我大姐姐就在你眼前,你反倒害起羞来了?勇敢点,我清贵沈家从不是看不起人的官宦人家。” 沈玉兰和刘大林都呆住了。 三小姐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什么时候用项上人头做保了? 沈玉兰一张脸都黑了,刘大林什么时候说爱慕她了? 偏偏沈长离这话还不好反驳,一来越描越黑,二来只会坐实沈家看不起人。 沈玉兰面色青紫,活像是憋了一肚子气,呵斥刘大林道: “滚!” 刘大林从未见过沈玉兰如此震怒,登时连滚带爬的跑了。 沈长离轻笑一声: “如此听姐姐的话,看来真是用情至深。” 沈玉兰没好气的瞪了沈长离一眼,暗自上了马车,而后飞快逃离现场,将沈长离一人丢在了这里。 沈长离耸耸肩,反正她还不想回去。 她又开始把玩起寒君袂给她的手令,方才结账的时候才知道,寒君袂给她的手令这么值钱,那她可要好好消费。 思及此,她转身向另外一条街道走去。 等沈长离的身影消失在街尽头,楼上二人才收回目光。 “四哥,你竟然把唯一的手令都给了她!?” 寒君袂一脸淡然: “有何不妥么?” 萧煜说不出话来。 那可是先皇在时,寒君袂拼了半条性命立下战功换来的,竟然就这么给了一个丫头? “四哥给未来四嫂,也没什么不妥的。” 听着这话,寒君袂骤然响起前两天在芷萱院楼顶听见的话。 面色冷下去,“她永远只会是沈长离。” “四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毁掉婚约。” “哼。” 萧煜撇撇嘴,“其实这沈三小姐与一般勋贵家的小姐不同,留着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去了一个沈三小姐,难保不会有李三小姐,王三小姐。” “你说的对,所以本王不会轻易悔婚,但也不会娶她。” 言外之意,寒君袂会把这门婚事一直拖下去。 “那好吧,也不知今日这沈三小姐又会去哪里?” 也许是萧煜的念叨,沈长离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草,谁敢骂姑奶奶?” 说完这句,她翻墙进了揽月楼,顺着墙根,轻车熟路的进了韶绾的房间。 “韶绾姐姐?” 没人。 沈长离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门外就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一重一轻,初步判断有两个人。 沈长离下意识滚进了床下。 “吱呀。” 门开了。 “韶绾,本将军可想死你了。” 嘶。 好油腻。 “将军请坐,妾去取琴来。” 一阵拉扯声,床下的沈长离攥紧了拳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收拾这个登徒子,就听见韶绾十分冷静地开口: “将军这是做什么?韶绾有规矩在身,若是将军连这点底线都守不住,谈什么说喜欢韶绾?” “韶绾,你太香了。” “将军难道忘了今日来时说的话?只听琴解忧,不做其他?将军若是再失礼,韶绾就要生气了。” 随着韶绾的语气越发严肃,司马珏终于松开了手。 沈长离看见二人的脚拉开了距离,跟着也松了口气。 随后便响起了悠扬婉转的琴声,不是沈长离夸大,韶绾这手琴,比那日百花宴上,任何一个贵女弹得都要好。 不过,沈长离听着这样的琴声,还是忍不住打瞌睡,就在她眼皮打架,快要闭眼的时候,琴声停了。 “听了韶绾的琴,本将军心中的烦心事,也开朗了不少啊。” “韶绾多问一句,将军为何而烦恼?” 韶绾说话时,手中轻抚琴,如珠玉般的琴音,令人静心。 韶绾的问题,也是沈长离好奇的。 “还不是四月二十三的诗词会!”司马珏叹了口长气。 “往年不也有诗词会么?为何这次的,令将军如此伤神?” 第二十五章 因诗词会而烦恼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若这次的,跟往年的一样,本将军哪里会如此伤神?历年诗词会,都由皇家学院举办,以珍稀古籍古典为头筹,而今年的有本将军一人主持!那头筹更是价值万金的十九玄铃锁一条。” “如此说来,是好事?” “何出此言?” “将军想啊,只有能力大的人,才会被赋予重任,连诗词会都交由将军管,可见将军责任重,能力大,前途无量!” 韶绾一番话,哄得司马珏很是高兴。 司马珏重拾信心,“韶绾姑娘果然是本将军的解语花啊,本将军这就回去重新安排!” 说着,司马珏将一枚金元宝往桌上一扣,阔步离开。 屋内安静下来,床下的沈长离开始捋方才的对话。 四月二十三的诗词会,本该由皇家学院主持,今年却交由一个武将出身的司马珏管,这大约是为了保障奖品十九玄铃锁的安全。 十九玄铃锁,听起来有点耳熟,好像是个类似于鞭子的武器,可诗词会为何要用一个武器作为奖品呢? 管他为什么,十九玄铃锁可价值万金啊! 本对诗词会不感兴趣的沈长离,突然来了几分兴致。 “姑娘是喜欢钻人床底,还是喜欢偷听人说话?” 韶绾的声音唤回沈长离的思绪。 沈长离从床下爬出来,干笑两声,“一切都是事出紧急,韶绾姐姐不会介意吧?” “我若是介意,早在进门时就叫人把你轰出去了。” “原来韶绾姐姐从那个时候就发现我了?” 韶绾拿起沈长离喝剩的茶水,沈长离瞬间明白,却又意外韶绾观察细微。 “说说吧,此番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姐姐,嘿嘿,老规矩,我还是要见温东家。” 韶绾被沈长离这油嘴滑舌的模样逗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你与东家心有灵犀的缘故,东家今日离开时,已经将这几日来的盈利交给来我,让我转交于你呢。” 一边说,韶绾一边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檀木盒子。 “喏。” 沈长离并未打开清点,只道: “温东家去哪儿了?” “你不知道,我们东家见头不见尾,没人知道的。” “这么神秘?” 沈长离撇撇嘴,她本来还想找温澜打听玄冥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好,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沈长离说了句再见,纵身一跃,离开了揽月楼。 而这一幕,刚好被一身玄衣的寒君袂收入眼底。 上次原来是翻窗逃走的…… 身形一跃,跟了上去。 沈长离察觉到身后的暗影,足尖一点,就不见了人影。 寒君袂停下脚步,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死胡同。 奇怪,人呢? “小相公!” 头顶传来一声呼唤,随后一个倩影从天而降。 寒君袂避无可避,伸手接住了沈长离。 细碎春花中,寒君袂看见了比花儿还明媚的双眸。 “小相公,怎么又是你啊?” 寒君袂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被这坏丫头耍了,眼中添了几分寒霜,将沈长离甩了出去。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对吧?” “哎哟!”沈长离扶腰起身, “你把人家弄疼了。” “为何出入揽月楼?”寒君袂继续发问。 沈长离一脸无辜, “天地良心,我…我是去抓我爹的!” “抓沈国公?” 沈长离坚定地点点头,一派义愤填膺的样子: “就是他!这个色心不改的老王八蛋!我娘死的早,他背着我找后娘也就算了,居然还来青楼!” 寒君袂嘴角抽了抽,敢这么毫无顾忌骂自己父亲的,沈长离也是头一个了。 “那沈国公人呢?” 沈长离顿了顿,心道:这玄冥怎么跟寒君袂一样不好糊弄? 她垂下头去,挤出两滴泪水,随后才抬起头来。 “我爹…我爹当场骂了我一顿,还让我滚,我若是不滚,他说,他说就去告诉摄政王我出入青楼的事,寒君袂那么凶,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沈长离控制的极好,说完这句话,眼角才划过泪珠。 她演的生动,也成功的勾起了寒君袂的同情心。 寒君袂带着几分自我怀疑, “摄政王真的很凶吗?” “那当然了!”沈长离擦了一把眼泪,滔滔不绝的吐槽起来, “他可是手握杀生大权的战神王爷!时不时的用鞭子缠我的腰,然后又让我滚,你说这人奇不奇怪?我看他简直就是猪油蒙了心脑子勾了芡!” “哼,既然你这么怕他,你就不要做这些令他生气的事啊!” 沈长离眨眨眼,对眼前男人激动的情绪有点不理解。 “我骂他的时候你生什么气?” 你骂摄政王跟骂他有什么区别? 但寒君袂绝不可能让沈长离知道,他就是玄冥。 寒君袂尽力平复胸中怒意,只警告道: “不许再去揽月楼!” 隔着面具沈长离都能感觉到寒君袂滔天的怒意,连忙应声回答: “好好好,只要小相公不生气,我保证下次不去了,不,没有下次!” 寒君袂打量沈长离一眼,冷哼着没有接话,只道: “一个闺阁小姐,这么晚了外面鬼混什么,还不快回去?” 沈长离连连应是,刚转身又回过头来, “你今天找我…就没什么事?” 经这么一说,寒君袂才想起来找沈长离的正事,干咳一声: “京城四月二十三有一场诗词会,乙名的奖品是两颗玉灵珠,你……” 寒君袂还没说完,沈长离就凑近小鸡啄米一般亲了他一下。 温热的唇瓣擦过,浑身仿佛触电一般酥麻。 “你……” “你大胆!”沈长离抢过寒君袂的话,笑地眉眼弯弯, “我不大胆怎么帮你拿玉灵珠?” 寒君袂气得不轻。 这女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狂妄? “好了,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沈长离朝寒君袂招了招手,转身飞离原地。 徒留寒君袂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这一回…感觉似乎不一样。 沈长离刚回到芷萱院,先吩咐了守羽几句,随后就打开了檀木盒子开始清点银票数量。 越数,她嘴角的弧度越大。 “发了发了,一共十万两!” 此时的她,只觉得京城肾虚的男人的多,完全没想到,这都是温澜在送钱给她。 她将银票收好,打算等解开须弥环封锁之谜,就带着这些钱逍遥快活。 可不想起还好,一想起沈长离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须弥环究竟怎么才能彻底解开封锁? 她苦思冥想半天,依旧没有结果。 甩了甩头,自我安慰道: “算了,慢慢来。” 毕竟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拿到玉灵珠和十九铜铃锁。 上次百花宴,误打误撞得到了一次参加诗词会的机会,可光有机会不够,她必须要一举夺得头筹,同时拿到玉灵珠,以及她感兴趣的十九玄铃锁才行。 要想一举夺魁,就必须早做打算。 “小姐!”门外传来守羽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沈长离的思绪。 “进。” “小姐让奴婢打听的刘大林,奴婢打听到了,咱们府上刘大夫的儿子,就叫刘大林,据说刘大林对红裳情根深种,但红裳只是利用刘大林。” 原来是府医的儿子,那就好办多了。 沈长离嘴角勾起一丝笑,“明日去请刘大夫过来给我瞧瞧,就说我胃不舒服。” 守羽一惊,“小姐当真胃不舒服?” 沈长离嘴角抽了抽,“假的。” 守羽这才放心的点头。 跟这孩子,开不得玩笑。 翌日。 沈长离难得起了个早,刚起床刘大夫就背着医药箱过来了。 刘大夫隔着帘子给沈长离把脉,用洗的泛白的衣袖擦了一把又一把冷汗。 “刘大夫,我这是怎么了?你看出来了没有?” “三小姐就是吃坏了肚子,老朽给三小姐开几副健胃消食片,吃了就能见好。” “是啊,吃坏了肚子,调养见效,可若是心坏了,不知吃什么药,才能见效呢?” 刘大夫不是笨人,一听这话瞬间明白沈长离这是意有所指,连忙跪下去。 “三小姐此话何意?” “何意?”沈长离挑开床帘,审视着面前这个花白头发的老人, “你年纪大了却也不至于失聪眼瞎的地步,你儿子与红裳的那点儿事,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府医儿子,与夫人的丫鬟珠胎暗结,这话若是传出去,不知道沈夫人该问平息这一场乱/伦之事呢?” 沈长离一连两个疑问,直接将刘大夫问瘫坐在了地上。 他既是疑惑刘大林跟红裳私下往来一事沈长离为何会知道? 又惊恐这件事该怎么办? 三小姐这几天在府中的行事作风他有所耳闻,若是沈长离将这事捅出去,红裳有夫人做保,可他的儿子该怎么办? 万千个担忧化作一句:“三小姐饶命啊!” “饶命?眼下不是我饶你们的命,而且你们自己寻找生路。” 沈长离站起身来, “刘大林受红裳驱使,意图损坏我的名声,此事你可知道?” “老朽…老朽不知啊!” 沈长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大夫,“这个时候再不说实话,我也保不住你儿子!” “老朽若是知道,绝不会让大林趟这趟浑水的!” “好,希望你没有撒谎,”沈长离勉强信了刘大夫一次, “只要刘大林跟红裳断了,不再受红裳驱使,我就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刘大夫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但,沈长离不相信,这件事会这么轻易的过去。 因此,她还准备了一出戏。 与其说是演戏,不如说是把故事真实的一面,展示在刘大林面前。 夜半时分,虫鸣两三点。 刚喝完酒的刘大林跌跌撞撞从后门进府,与一名贼头贼脑的车夫撞到了一块。 车夫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将一只大红肚兜往怀里揣,一边连忙起身往外跑,那双贼溜溜的还不停的往后看。 刘大林只是醉了,不是瞎了,后知后觉认出那大红肚兜属于红裳,顿时感觉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勃然大怒。 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摔,怒吼: “该死的臭女人!” 随后便是二号演员上场,刘大夫连拖带拽的将刘大林拉回屋,轻声细语的安抚: “大林啊,冷静些,这是国公府啊!” 此刻的刘大林根本冷静不下来,他揉着红裳给他绣的手绢,面目狰狞。 “我要去找她去!” 却被刘大夫一巴掌抽到地上。 “你可得了吧!” 刘大林被这一巴掌抽的清醒了几分,门帘后就走出了一名少女。 “你若是此时去找她,你觉得她会承认吗?”沈长离无奈的看着刘大林。 第二十六章 釜底抽薪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刘大林先是一惊,随后满眼失望。 可以看出,刘大林对红裳用情至深。 “那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刘大林歇斯底里着,仿佛一头困兽。 “爱情,本来就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如果你没有利益,红裳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不!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你跟我看看不就不知道了?” 刘大林跟着沈长离移步假山,从石头缝中,二人隐隐约约看见,假山后站着方才那个车夫,与一身红衣的红裳。 二人你侬我侬,越凑越近。 刘大林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他想冲过去撕烂二人,却被沈长离拉住,恼恨气愤交加,他飞快逃离了现场。 等沈长离找到他的时候,刘大林正一边捶树,一边嚎啕大哭。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当初还说什么嫁给我,根本就是哄骗我的假话。” 沈长离嘴角抽了抽,开口道: “现在的你,还要继续为她们做事吗?” 刘大林摇头如拨浪鼓。 他只是用情至深了点,又不是傻。 “我给你一笔钱,你离开国公府,再不能与红裳有半点联系,听我消息,日后有的是你报仇的机会。” 刘大林双眼闪过一丝光亮,虽有不忍,但还是千恩万谢的答应下来。 是红裳不仁在先,休怪他不义了! 沈长离就这么釜底抽薪,断了刘大林这步棋,她倒要看看,没了刘大林,沈夫人还能作什么妖! 回到芷萱院,守羽正在洗脸。 “小姐终于回来了,方才小姐让奴婢演戏演的好不好?” 很显然,方才的红裳,是守羽假扮的。 沈长离勾唇一笑,“好的很。” 芷萱院这边喜色一片,红裳却坐不住了。 按照约定,她今晚会在桥洞下面约见刘大林,可她等了两个时辰,刘大林却不见人影。 她不禁怀疑,这刘大林是不是喝花酒去了。 可恶,这刘大林不是说只喜欢她一个人的吗? 红裳等了一晚上,没等来刘大林,天方大亮时,她等到了准备出门的沈长离主仆。 “这不是夫人身边的红裳吗?真是好勤快,这么一大早的,就开始做事了。”沈长离刻意说。 守羽连忙附和,“是呀是呀,奴婢一定要跟红裳姐姐好好学学。” 主仆二人走后,红裳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晚上没睡觉。 刘大林! 红裳气冲冲的回到清秀园向沈夫人汇报。 “什么?沈长离又出去了?”沈夫人一件怒意, “出去了好哇!正愁没有刺儿挑呢!” “对了,我让你去找刘大林的,你找到了吗?” 红裳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大林好像昨晚没回来。” “没回来?”沈夫人微微皱眉,“这么说,你的任务没有完成?” “是……” 沈夫人怒气冲天地甩了红裳一巴掌,厉声道: “哼!让你把刘大林一个蠢货拿住,你都拿不住,这件事若是在你这里出了什么岔子,本夫人不会放过你的表哥!” 原来,红裳喜欢的人,不是刘大林,而是她的表哥。 清秀园氛围紧张,摄政王府却因为沈长离的到来,气氛变得轻松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能来么?我是你的大夫我不能来么?” 寒君袂不悦的皱了皱眉,“少废话。” 昨日这个女人还当着她的面,说他被猪油蒙了心脑子勾了芡,眼下又在他面前卖乖! “王爷别这么凶嘛,我今日来,是有好消息告诉王爷的。” “什么好消息?” “诗词会上,乙名可以获得两颗玉灵珠,此事王爷可知晓?” 寒君袂一挑眉,深知沈长离这话带着两分试探,但若是他说不知,又太明显了,只道: “本王怎会有那个闲心关心诗词会?只不过,听祁王提过两句。” 沈长离撇撇嘴,难道她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寒君袂与玄冥根本不是一个人? “王爷对玉灵珠不感兴趣?” “王府珍宝无数,玉灵珠又算得了什么?” 得。 是她没见识呗。 是她无知了呗。 “你的好消息就是这个?”寒君袂反问。 “当然不是!”沈长离手一挥, “我还听说,诗词会前三名,能成为皇家学院藏书阁的嘉宾。我若是能进藏书阁,就能为王爷体内中的毒寻找药方了。” 寒君袂一怔。 她想进诗词会,是为了他? 寒君袂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的他,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你已经可以进诗词会了,能不能进前三,需看你的能力。” 沈长离愣住了。 这什么人啊! 她好说歹说,为了他,寒君袂还是一副油盐不进,说什么看她能力! “我,我当然会靠自己,我只是想提前做准备。” “什么意思?” “王爷不是评委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王爷可以给我透点题……” “不知道。”寒君袂一口打断了沈长离的声音。 顿了顿,寒君袂又补充道: “就算知道,本王也不会给你透题。” 好家伙。 大公无私都无私到她头上了? 沈长离在心中凌迟寒君袂一百遍。 “那好吧……” 寒君袂睨着沈长离微微失落的转身,心中似乎有点什么别样的感觉,如闪电一滑而过。 “站住。” “啊?”沈长离回过头来,以为寒君袂后悔了,心中生出几分希冀。 “陪本王练琴。” “为什么啊!”沈长离一脸无语。 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就到诗词会了,她满心都是诗词会和寒君袂体内的毒的事情,哪有心情听寒君袂陶冶情操? 何况,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到琴声,就困得不行。 “不愿意?”寒君袂一挑眉,无影与飞翼立刻挡住了沈长离的去路。 这下,她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不是不愿意,是我赶时间回去给王爷研究药方。” “药方的事,你不必操心,眼下你的任务,就是陪本王练琴。”寒君袂语气强硬,丝毫不容人反驳。 也不知这人为何如此固执于要陪他练琴。 不过,不用操心药方是什么意思? 沈长离正想着,无影就将寒君袂的瑶琴抬了上来。 定睛看去,瑶琴通体古铜色,侧边还雕刻着一只九尾凤凰,展翅欲飞,金色的琴弦,更添了几分贵气。 纵使沈长离不认识乐器,也觉得这是一把上好古琴。 不过…… 这凤凰虽然尊贵,跟寒君袂的身份似乎有几分不符啊。 “可认得这琴?” 沈长离摇摇头,“我应该认得吗?” “过来。”寒君袂朝沈长离伸出了手。 这动作令沈长离一愣,毕竟从前这寒君袂都是用鞭子直接捆的,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 寒君袂见沈长离不动,又命令性地说了一句,“过来。” 沈长离满怀疑问的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寒君袂轮椅扶手上。 这动作,令无影一惊。 王爷还没让坐,这三小姐就坐下了?尤其还是坐在轮椅扶手上。 无影本以为寒君袂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寒君袂一丝怒意都没有。 他暗自抹了把汗,也就是沈三小姐才能在王爷面前这么拽了。 “这琴唤作凤势,自盘古开天地就有,后落于千足楼楼主叶幽寒手中。”寒君袂解释道。 “凤势……” 沈长离反复呢喃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可最后怎么又落在了王爷手中呢?” “因为叶幽寒死了。”寒君袂说这话时,眸光一直注视着沈长离,他本想从沈长离脸上捕捉几丝值得怀疑的神情,不曾想,沈长离只是一脸茫然。 “死了?她多大年纪,怎么死的?莫非是弹琴难听死的?” 寒君袂一头黑线。 这是什么问题? 寒君袂懒得回答,开始抚琴。 纵使沈长离对音律一窍不通,仍旧觉得这琴声低时如流水轻缓,轻灵婉转,高时又如高山磅礴,气势如虹。 沈长离忍不住闭上了双眼,眼前仿佛是一幕幕千军万马过关,势不可挡,又仿佛是刀光血影的黄沙漫天…… 随着最后一声琴音落下,沈长离惊奇的发现,这一回居然没有打瞌睡。 “好…好听!”沈长离鼓掌道。 不是谎话,而是发自内心。 这琴声,比韶绾的境界还要高许多。 “想学么?”寒君袂也不管沈长离回答没有,将人拉入怀中坐下。 沈长离惊呼一声,“我…我不会!” “有我。”寒君袂捏住沈长离的手腕,开始动作, “手随心动,不要被琴弦控制,而要控制琴弦。” 玉指轻抚琴,如流光般的琴音从指尖流出。 沈长离有些不可思议,这真是她能弹出来的? 曲终,寒君袂开口道: “自己来一遍。” 沈长离有些犹豫,“我不行的……” 看着沈长离这模样,寒君袂打消了心中怀疑沈长离是叶幽寒的想法。 叶幽寒的琴技,比当年的玉阳公主还高超三分,而眼前的沈长离是个一窍不通的音痴,跟叶幽寒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不行就练,本王还有事,你在这里练一百遍后再回去。” 多多多少? 沈长离怀疑自己听错了,一百遍? 当她想确认的时候,寒君袂已经由无影推着离开了院落,不知所踪。 剩下一个飞翼守着她,她只要一个眼神放空,飞翼就会提醒道: “三小姐,开始吧。” 沈长离那叫一个悔啊! 她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为什么要找寒君袂透题? 偏偏她又打不过身怀内力的飞翼! 心中千万个悔,也只能化作奋斗的力气。 怀瑾院响起了铮铮琴声,经久不息。 弹到一百遍的时候,沈长离十根手指都是血泡。 “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吧?”沈长离像是完成了一项巨大的任务,看向飞翼。 飞翼嘴角勾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来,“恐怕不行。” 沈长离直起腰杆来,“凭什么?!” “我都弹完了,怎么还不让我走?” “王爷说,三小姐弹完曲子,要等鹤神医来。” 鹤神医? 沈长离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一身白衣,生的一副明月清风模样的大夫? 不过鹤神医找她有什么事? 第二十七章 探讨病情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不等沈长离想明白,鹤神医就从药堂赶来了。 同样是背着药箱,同样一身素衣,这模样俊的人,气质都不一样哈。 这一回没了寒君袂在旁边,沈长离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鹤神医。 虽有神医一名,但鹤神医人并不老,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通身气质,只给沈长离一个感觉。 儒雅。 不同于宋宴清的是,这鹤神医的儒雅不掺杂一丝杂质,给人感觉更加舒服。 尤其是那只药箱,更带给沈长离几分亲近的感觉。 “沈姑娘。” 眨眼功夫,鹤神医已经到了眼前,向她拱手行礼。 沈长离回过神来,“不知鹤神医找我有何贵干?” 那张白净的脸上,牵起一抹笑来,“不是在下找沈姑娘,而是王爷一早就吩咐了,让在下与沈姑娘探讨病情。” 沈长离本累得不行,但一听见这话,本能的来了精神。 她拿出现代的职业素养,认真道: “其实我对王爷这病,也有些疑问,鹤神医经手的早,比我了解的多,还请解答一二。” “从脉象上来看,王爷身中两种剧毒,而且中毒时间不对等,寒毒毒龄十六年,洇毒似乎是一年前才中的。” 沈长离一边捏着衣角一边分析。 “沈姑娘竟然能推断出王爷中毒的毒龄?” 鹤神医很是惊讶,这代表着,沈长离说的都是正确的。 他虽有神医之名,但推断不到沈长离这么精准。 “小意思,”沈长离不在乎的摇头,那都是前生练就的本领。 “王爷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中剧毒的?” “三年前。” “这不对啊,寒毒会随着毒龄增长,加快发作速度,他前十几年来都没有发作?” 鹤神医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在下也是在一年前,到王府为王爷诊治的,只可惜在下医术浅薄,拼尽一切也才只能为王爷研制出,能控制毒发的药浴。而且,这药浴的副作用,还很强……” 鹤神医没有继续说下去,沈长离却心领神会。 毕竟药浴的副作用,沈长离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回想起来,沈长离都替寒君袂感到尴尬。 “不知鹤神医是通过哪本医书,找到控制毒发的药浴的呢?” “万毒金卷。” “万毒金卷?”沈长离大吃一惊。 那不是她须弥环里的东西吗? 她的九转回阳针,就是在万毒金卷的指导下,学会的。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须弥环里的那本万毒金卷上卷里,没有记载关于这两种毒的解决办法。 难道还有中卷和下卷? 又或者,鹤神医口中的万毒金卷跟她看的,根本就不是一本? 她满腹疑惑,耳畔又传来鹤神医疑问的声音。 “怎么,沈姑娘也知道万毒金卷?” “不…”沈长离摇摇头, “我只是在古籍记载上,见过这几个字眼儿。” 鹤神医点点头,继续道: “只可惜,万毒金卷已经被毁掉了,在下也只是看到了其中的一片书页,否则,在下也能找到王爷的解药。” “被毁掉了?” 这不是柳暗花明又柳暗吗? “是,万毒金卷本来被千足楼楼主叶幽寒夺走了,但一年前,叶幽寒当众宣称万毒金卷对人有害无益,将东西焚烧了。” “这叶幽寒怎么如此武断?”沈长离一阵气愤, “她说有害无益就有害无益?以一人主观判断,将先人的心血销毁,依我看,这叶幽寒就不是个好人!” “沈姑娘说的不错,这叶幽寒的确不是好人。”鹤神医也叹了口气, “不过,有传闻她当年烧毁的并不是真的万毒金卷。” “是障眼法?”沈长离眼前一亮,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万毒金卷还存在于世上,只要找到万毒金卷,就能找到王爷的解毒药方?” “沈姑娘聪慧。” 一个难题扣着一个难题,沈长离只觉头大。 “那么…叶幽寒现在身在何处?” 提起这个名字,沈长离似乎觉得有点儿耳熟。 鹤神医苦笑一下,“叶幽寒乃江湖第一杀手门派千足楼楼主,出没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下也不清楚。” 沈长离无奈的叹了口气。 眼前就是一个大夫,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看来,她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王府了么?” “稍等。”鹤神医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盒墨绿色的药膏,以及一捆纱布, “沈姑娘练琴辛苦,这药膏有缓解疼痛的作用。” 沈长离没有矫情,“多谢!” 她朝鹤神医拱手,随后潇洒离开。 等出了王府的门,寒君袂才由无影推着轮椅回来。 鹤神医朝寒君袂行了个礼,才严肃的开口道: “王爷交代在下的,在下已经对沈姑娘说了。不过,日后再有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事,在下不会再做。” “鹤神医此言差矣,本王相信,沈长离对万毒金卷也很感兴趣。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利益,共同的出发点,又谈何不择手段?”寒君袂理所应当地把玩着扳指。 鹤神医不认同这句话。 “沈姑娘是女子,是王爷的未婚妻,不是王爷的下属,更不是一个外人,容在下多说一句,沈姑娘对王爷的毒很上心,王爷应该多给沈姑娘一点信任。” 寒君袂脸色暗了下去,语气冷淡: “鹤神医,你僭越了。” 他不否认鹤神医说的话,但在他以前世界里,没有女子,没有未婚妻,只有无数阴谋诡计,他不得不防,更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鹤神医是他的人,怎么能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呢? “王爷恕罪,”鹤神医作揖道, “在下告退。” 鹤神医离开后,寒君袂陷入了深思。 他对沈长离真的很不择手段么? 可沈长离这个人,身上疑点太多,他不得不防。 尤其还跟叶幽寒那个卑鄙小人有关。 天很快暗下来。 沈长离回到芷萱院的时候,沈国公正怒气冲冲的坐在院内,两道胡子气的都要竖起来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父亲怎么还到我这里坐坐?” 沈长离颇为意外,对守羽递了个眼神,守羽心领神会的去煮茶。 沈国公冷哼一声, “你这是在怪为父?” “女儿怎么会怪父亲?”沈长离反问, “难道父亲做了什么,值得让我怪的事吗?” 沈国公凝噎。 斗嘴这方面,还真是比不过这个胆大妄为的三女儿! 岔开话题。 “为父今日来,是要收回你母亲的金库钥匙的。”沈国公一副理所当然, “你也知道,如今为父在朝中处境艰难,前前后后都是用钱的地方,你把你母亲的金库钥匙拿走了,是想置全家于不顾吗?” 没见过抢钱还抢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沈长离不屑的瞥了一眼沈国公, “父亲,你说这话可就冤枉女儿了,我什么时候拿走沈夫人的钥匙了?分明就是沈夫人还给我的,府里前前后后的确需要用钱,可不该用我娘玉阳公主的嫁妆钱!” 沈长离这话,可谓半分不退让。 “啪!” 沈国公一拍桌子,怒道: “孽女!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沈长离面不改色, “岂敢?” 看着沈长离如此油盐不进,沈国公一张脸气的发紫。 他哆嗦着手指指着沈长离,“你别以为如今攀上了高枝,我就不敢教训你!” “我乃玉阳公主之女,本就是高枝,何须攀?倒是父亲你,”沈长离逼近, “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大可治你一个冒犯皇族之罪。” 沈国公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面露震撼之色。 恰逢守羽端茶回来,沈长离直接将滚烫的茶递到沈国公面前, “父亲,请喝茶。” 沈国公别开头,明显不领情。 沈长离冷笑一声,“皇族赏赐,父亲不接也得接。” 反了天了! 沈国公在心中咆哮,面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白,几欲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他还是接了茶,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茶水滑进胃里,迅速产生反应。 沈国公捂着肚子,瞪了一眼沈长离,而后仓皇逃走。 沈长离望着沈国公的背影,笑着喊了一声: “若真周转不过来,沈夫人还有置办的田产铺子,变卖了也能撑一段日子。” 院内很快安静下来。 噗嗤。 沈长离和守羽同时笑出了声。 “小姐,您也太大胆了些,怎么敢往老爷的茶水里加东西?” 沈长离轻笑一声,“若不是怕以后遭报应,我就下毒毒死他了。” 反正这渣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姐小心隔墙有耳。”守羽神秘兮兮的提醒她。 沈长离一拂袖,“的确隔墙有耳,不过他已经从头看到尾了,没什么好顾忌的。” 话音一落,守羽就昏睡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后,一抹黑影从天而降,衣袍纷飞恍若一个暗夜鬼魅。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第二十八章 叶幽寒究竟是谁?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自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寒君袂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沈长离舔了舔唇,凑近两步,“小相公今日过来,又有什么事交代?” “无事就不能来?” “哦~”沈长离刻意拖长尾音, “我知道了,你想我了!” 寒君袂有些恼怒,“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跑出去!” “哎呀,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其实在我面前,你不必害羞的嘛!” “老不正经!” “若是这世间人人都正经,多无聊?”沈长离又凑近两步, “小相公既然来了,正好为我解惑。千足楼楼主叶幽寒,究竟是个什么人?” 沈长离记得,上一次,这个男人曾提过叶幽寒者这个人。 寒君袂半试探的开口: “你打听她做什么?” 沈长离转了转眼珠,当然不会告诉他,她的真实目的,只道: “我听说她有一本万毒金卷,我作为一个大夫,得研究研究啊!” 原来只是为了研究万毒金卷,根本不是为了他!亏他还因为鹤神医的话而感到愧疚! 寒君袂心生几分怒意,但并未表现出来,耐着性子解释道: “叶幽寒是江湖中,第一杀手门派千足楼楼主,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杀人如麻,冷面无情,曾多次向朝廷出手,甚至还攻击过摄政王的粮草队伍,导致黑甲羽卫于漠北边关,伤亡惨重。” 说这话时,寒君袂眸光冷冽,暗藏杀机。 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但他对叶幽寒的恨意,仍旧不减。 沈长离听见这话,却有些奇怪, “这么说来,她的确不算一个好人,可我有一点不明白,她攻击摄政王粮草队伍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能有什么目的?” 对于这个解释,沈长离并不认同。 人做任何事,都以目的为前提。 就好比,她会为了解毒,赢得紫苑千花。 眼前男人会这么解释,大约是因为他也不清楚。 “那叶幽寒现在身在何处?”沈长离又问。 “死了。” “死…死了?”沈长离十分疑惑, “不是说她武功深不可测的么,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 “不知。” 得。 线索又断了。 沈长离还在想其他的办法,一个白玉玉瓶就朝她丢了过来。 “这是什么?”沈长离接过玉瓶。 寒君袂却没有解释,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这人…真是奇怪。 沈长离打开玉瓶塞子,轻轻一嗅,眼前一亮。 “居然是玉骨生肌膏!” 玉骨生肌膏成分名贵,有去腐生新的效果,比鹤神医给的药膏作用要好十倍不止。 “看来那玄冥还是个外冷心热的家伙啊。”沈长离嘴角勾笑。 擦了玉骨生肌膏入睡,翌日起来时,手指上的血泡已经全部被吸收了。 “小姐,吃饭了。”守羽端来早饭,神情凝重。 “你怎么了?”沈长离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守羽一慌,直接跪了下去,连声道: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沈长离被守羽这模样逗笑,开口道: “那你跟我说说,今日一早都遇到了什么人。” 守羽低着头,红着脸说: “红裳犯了错,被夫人扇了耳光罚跪在清秀园外,恰巧老爷上朝路过,老爷心善,还伸手摸了红裳的脸……” 听了这话,沈长离并未感到惊讶,反而开始分析起故事的正确走向来。 红裳被扇耳光罚跪在外,想必是因为刘大林那一环断了,沈夫人迁怒于红裳。 而沈国公嘛……沈长离并不觉得,一个会抛弃亲生女儿的男人,会对一个婢女心生怜悯。 所以,沈国公怀的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沈长离并不打算干涉那件事,毕竟眼前她还要准备诗词会一事。 何况刘大林那一环已经断了,只要沈夫人不主动向她出手,她也不会那么闲。 “算了,今日之事你就当做没看见,吃饭吧。” 沈长离这边想安安静静,可沈夫人那边并不想就此作罢。 “你个小贱货,把刘大林搞丢了也就算了,居然还会狐媚老爷了是吧!” 沈夫人犹如一头发疯的母牛,对红裳拳打脚踢。 “怎么样,老爷摸你的脸,你感觉怎么样?爽吗?!” 红裳被打的鼻青脸肿,根本说不出话来。 沈玉兰从门外进来,皱眉道: “母亲就算把她打死了,也只会惹父亲不快,对我们没有半分好处。” 沈夫人一听这话,才停了手。 “哼!去了玉阳公主和梅姨娘,眼下又来了一个红裳,外面还不知有多少女人盯着你父亲,我只恨自己不能时时刻刻跟在老爷身边!” “母亲,您清醒一点!”沈玉兰提高了声音, “您与父亲是青梅竹马,这份年少的情谊,谁比得了?只要您是沈夫人一天,就没人越得过您去。” 是啊。 只要她还是沈夫人,谁能比得过她去? 最大的威胁玉阳公主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她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主人! 思及此,沈夫人紧绷的一根弦,才松懈下来。 沈玉兰继续说: “母亲,眼下我们唯一要防备和处置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沈长离。处置了这个灾星,您才能继续做沈夫人。” 沈夫人深觉有理,点头道: “兰儿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了其他的办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母亲,你瞧这是什么?” 沈玉兰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木盒。 沈夫人疑惑地打开盒子,轻轻一嗅,便知道是什么东西。 “暖情药?” 沈玉兰微微颔首,神情自若的说: “去了一个刘大林,可这府中还有百余个家丁,只要其中任何一个,与沈长离吃了这药,生米也得煮成熟饭。” 沈夫人微微惊讶的看着沈玉兰,她没想到自己的大女儿办法竟然如此狠毒,又如此管用。 “母亲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女儿这也是为了稳固母亲的地位,何况……留着她,迟早是个祸患。” 沈夫人也觉得很有道理,毕竟沈长离活的越长,她的心就越不安。 “好,这件事我来安排。” 沈长离吃完早饭,就收到了摄政王府的请帖。 “今日王爷又请我去做什么?”沈长离套近乎地看着飞翼。 飞翼神秘兮兮的回答,“王爷说,等三小姐过去了,就知道了。” 沈长离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不动身,飞翼就不走,只能跟着去了摄政王府。 可惜,偌大的王府之中,并未见到寒君袂的人影。 怀瑾院等着她的,只有那把凤势。 不等沈长离开口,飞翼就抢先一步解释道: “王爷说,三小姐今日继续练琴两百遍。” 什么?! 沈长离的下巴都要惊脱臼了。 “多多多少?是你疯了还是王爷疯了,两百遍,他怎么不让我去死呢?他怎么不自己去死呢?!” 沈长离气的口不择言。 “谁要去死?” 门外,传来一个寒冷如冰的声音,随后便是由远及近的轮椅推动声。 沈长离一个咯噔,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不会这么巧吧? 说时痛快,被抓包时痛苦啊! 沈长离正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圆话,身后就传来了寒君袂的声音。 “本王问你,谁要去死?” 沈长离硬着头皮转身,干笑着: “我…我是说……那边的柳树快要死了,浇水的奴才怎么搞的,我去看看……” 说着,沈长离就准备逃离现场。 然而脚下一空,寒君袂大手一握,沈长离就落在了寒君袂的怀中。 “嘿嘿……当没听见行不行啊?” 沈长离干笑着求饶。 寒君袂一挑眉,“前提是练琴三百遍。” 卧槽! 就不应该跟寒君袂讲条件,因为在寒君袂这里根本就没有条件可讲。 “要不王爷还是惩罚我吧。” “惩罚就是四百遍。” 寒君袂彻底将讨价还价的余地堵死。 沈长离泄了气, “那我还是三百遍吧。” 寒君袂这才松开沈长离去练琴,眸光平静。 身后的无影与飞翼却惊呆了。 他们家的战神王爷竟然这么好脾气! 方才沈三小姐好像是在背后骂王爷吧?王爷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二人的疑惑并没有被解开,直到祁王萧煜来到怀瑾院,才稍微想明白。 “怎么这么吵啊!” 萧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迎面就接了寒君袂一个眼刀。 “原来是未来四嫂啊。”萧煜连忙补救,“比起上回在凤梧宫还是进步了很多的。” 沈长离对这个吊儿郎当的祁王印象不错,登时露出一个笑脸, “多谢祁王夸奖。” 她刚说完,某人的脸就垮了下来。 “走。”寒君袂说罢,推着轮椅去了别处,祁王也跟了上去。 沈长离所在的这间屋子,转眼又只剩下了她和飞翼,大眼瞪小眼。 另一头。 “四哥,查出来了,这次诗词会的奖品,除开来历不明的十九玄铃锁,其余都来自皇家学院。” 寒君袂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皇家学院乃天下名门,有些珍宝也不意外,只是本王有些疑惑,玉灵珠怎会被当作奖品。” 玉灵珠可打开宝藏一事,是他从叶幽寒嘴里知晓的,而也只有他知道。 所以,玉灵珠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一颗普通的珠子,这样的东西当作奖品,实在有些太奇怪了。 “许是近几年大魏国库空乏,拿不出其他东西了吧。”萧煜猜测道。 寒君袂摇头,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事出必有因,只怕是关于宝藏的事情,已经泄漏了出去。” 萧煜眉心一跳,“四哥的意思是…还有人也在收集玉灵珠?” “不。”寒君袂摇头, “是有人在暗处,故意放出玉灵珠的线索。” “这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但本王怀疑,此人跟当年给本王生死印的人,是同一个人。” 此话一出,萧煜立刻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毕竟当年犹如空穴来风的生死印,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场景,历历在目。 “四哥需要我怎么做?” 不等寒君袂回答,那头就传来了一声脆响。 第二十九章 不许吃饭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二人中断对话,移步沈长离屋内。 只见地上墨玉茶盏碎成渣,茶水飞溅而出,茶叶也撒了一地。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沈长离苍白的解释。 “这可是西域进贡而来的墨玉,价值千金啊!”萧煜故作震惊, “三小姐…想想怎么赔吧。” 沈长离没想到这么贵,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个什么,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寒君袂面无表情,只环视了一周,才问: “飞翼呢?” 说曹操曹操到。 飞翼从众人身后赶回来,满头大汗。 “王爷,祁王殿下,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本王不是让你看着她么?你做什么去了?”寒君袂质问道。 不等飞翼回答,沈长离就解释的道: “是我让飞翼侍卫离开的,这人有三急,总不能堵着他不让他上茅房吧?” 寒君袂瞥了沈长离一眼,总觉得飞翼是被她支开的。 “出去领罚。”寒君袂冷道。 飞翼应声离开,不等走出院子,沈长离就为其打抱不平道: “王爷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飞翼侍卫多尽心尽责啊?” “不近人情?”宽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看来本王该将你一并处置了。” 沈长离咽了咽口水。 倒也,倒也不必如此认真…… “无影,看着沈三小姐,今日不练完三百遍琴,不许吃饭。” 甩下这么一句话,寒君袂甩袖离开。 萧煜啧啧两声,随后也离开了原地。 沈长离在风中凌乱。 这寒君袂是不是有病啊! 不让她干什么都好,偏偏不让她吃饭,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么? 化悲愤为力气,整个怀瑾院,琴音阵阵。 等到三百遍练完,天黑了,手上又起了血泡,肚子也饿瘪了。 她疲累的趴在桌子上,还没喘口气,那寒君袂又坐着轮椅回来了。 “练完了?” “我可以回去了吧?”沈长离只问。 “不饿么?” 怎么不饿!?快饿死了! 沈长离在心中咆哮,可她不想说实话,她面不改色道: “不饿。” 随后就颤巍着起身往外走,头也不回。 然而不等她走出门,一阵香味就勾住了她的鼻子,再也迈不开脚。 随后,一道道珍馐美食,由下人端进了屋。 沈长离的眼睛,都要黏在那些鸡鸭鱼肉上面了。 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她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 正不知如何开口,耳畔就响起了寒君袂的声音。 “坐。” “好嘞!” 沈长离脚下生风,飞快坐到桌上,一阵风卷残云。 啪啪! 房内无端响起几声打脸声。 寒君袂被沈长离这吃相惊到,“就这么好吃?” 沈长离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饭,“我前些年一直住在城外的庄子里,哪儿吃过这么些?” 似乎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寒君袂的心脏,他夹了一筷子羊肉进沈长离碗里,没好气的说: “吃没吃相。” “快饿死的时候,要什么吃相啊?” “……”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沈长离的肚皮都要撑开了。 寒君袂吐槽道: “一锅肘子,半只鸭子,两个鸡腿,外加一条鱼,本王从未见过你这么能吃的女子。” 沈长离瘫坐在椅子上,“我后悔了,现在我撑得都走不动路,王爷,要不…我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夜吧!” 此话一出,寒君袂身后的无影顿时愣住了。 这王府之中,可从未留宿过女子。 还记得上一回娇妍郡主在王府装晕,王爷可直接将娇妍郡主真打晕了,扔回司马府去的。 眼下…… 无影有些担心,他家王爷会把这三小姐也打晕了,丢回国公府去。 “不行。”寒君袂冷冷回答。 “为何不行?你我有婚约在身,难不成王爷还怕外人说闲话吗?” “无人敢说本王的闲话,本王只是有些洁癖。” 沈长离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寒君袂这是嫌弃她的意思,登时火冒三丈。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嫌弃你呢好吗?” 嘴上说嫌弃他,身体却诚实。 也不知是谁,每每他以玄冥的身份出现时,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了。 寒君推着轮椅上前,似笑非笑的说: “嫌弃?三小姐知不知道什么叫自圆其说?” 眨眼功夫,寒君袂就已经到了眼前。 明明沈长离是站着,寒君袂是坐着,不知为何,沈长离就是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这压迫感逼使她后退。 可惜,退无可退。 一不小心撞上了个桌角,沈长离本能的往前一倾,整个人毫无征兆的,落入了寒君袂怀中。 打脸来的太快,沈长离几乎来不及反应。 方才还说嫌弃人家,眼下就入了人家的怀抱。 她挣扎着起身,却又被桌子腿儿绊了一跤,彻底摔进了寒君袂怀里。 救命。 丢人丢大发了! “如果我说这是不小心的,王爷信不信?” 寒君袂一脸无语的睨着怀中的小狐狸,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觉得呢”。 沈长离无奈的低下了头。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解释了。反正我今晚,不会走了。” 事已至此,她决定破罐子破摔。 寒君袂意味深长的看着沈长离,“哦?不知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言外之意,死和走,选一个。 这话并未将沈长离吓到,她粲然一笑,道: “几个脑袋我不知道,反正我死了,王爷也活不长。王爷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子时,是你毒发之时。” 虽然寒君袂一直面无表情,敏锐的沈长离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惊慌。 毫无疑问的是,她猜对了。 “有鹤神医在,不劳你费心。” “不劳我费心?”沈长离肆无忌惮的勾了勾寒君袂的下巴, “若是鹤神医真有立竿见影的法子,我又何必说这些,嗯?” 寒君袂捏住了沈长离的手,只微微用力,沈长离就动不了了。 “三小姐留下来当真是为了本王,还是别有它意,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这句话,寒君袂就将沈长离撇在这,独自离开了。 沈长离又气又恨,前生她可是顶级特工,何时被人这样轻视? 寒君袂,你给我等着! 解毒的时候,别求我放过你! 沈长离在心中问候了一遍寒君袂的祖宗十大代。 不过,寒君袂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 她留下来,的确不是专门给寒君袂解毒,而是为了玉灵珠。 今日她贴着墙,隐隐约约听见寒君袂似乎也在搜寻这个东西。 寒君袂为何也要搜集玉灵珠呢? 难道也是为了什么宝藏? 她正想着,无影就匆匆的跑了进来。 “沈三小姐,王爷毒发了。” 不对啊,怎么会这么快? 沈长离跟随无影来到院外,除了见到寒君袂被人定住了穴位,坐在轮椅上无法动弹的一幕,还有娇妍郡主惊慌无措的样子。 扫视一眼,沈长离瞬间明白寒君袂为何会毒发。 那地上散落着的护膝上,有一股浓烈绿矾的味道! 沈长离连忙吩咐道: “快,将王爷抬进屋,再去取些冰块来!” 不等无影回答,娇妍郡主就反应过来了,她一把将沈长离拦住,质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长离柳眉一挑,“我是未来摄政王妃,怎么不能在这里?” 一声未来摄政王妃像是一根刺,直插娇妍郡主心房。 “你!”娇妍郡主抬起手就要扇下去,只是不等落到实处,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众人顺着手腕看上去,就见衣冠楚楚的鹤神医,于娇妍郡主身后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最后一缕残阳下,他肌肤美得像樱花,眉角下的衣袂吹动更衬得他儒雅出尘。 “大胆!”娇妍郡主怒喝一声, “竟敢抓本郡主的手,你是不要命了吗?” “郡主恕罪,在下也只是为了王爷的身体,事后要杀要剐,随郡主的便。” 娇妍郡主一愣。 因为她并不知道寒君袂中毒一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王爷好好的,你凭什么诅咒他?”娇妍郡主怒极,直接反手一巴掌抽在鹤神医的脸上。 声音之洪亮,响彻整个院子。 “仗着自己会几分医术,就诅咒王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娇妍郡主解气的骂着。 “娇妍郡主,”沈长离闪身上前,打断了娇妍郡主的怒骂声, “不知你方才打人是用的哪只手?” “你不配跟本郡主说话!”娇妍郡主一脸轻蔑。 而下一秒,院内就响起了娇妍郡主的惨叫。 “啊!——” 沈长离松开娇妍郡主脱臼的胳膊,冷声道: “若下一次,还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就不只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少女眸光冷冽,气势十足。 众人还在震惊沈长离收拾了娇妍郡主,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巴掌,是打你不分青红皂白。” “这一巴掌,是打你耽误王爷病情。” “来人,给我将娇妍郡主与她带来的‘脏东西’一并送回司马府!” 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沈长离越过众人,推着寒君袂就进了屋,徒留一众人在风中凌乱。 狂。 沈三小姐这也太狂了吧? 她打的可是当今太后亲侄女娇妍郡主啊! 鹤神医更是震撼,方才沈三小姐扭掉娇妍郡主的胳膊,是在为他出气吧? 无影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命人将哭天抢地的娇妍郡主送了出去,毕竟寒君袂毒发的事情,并未让其他人知晓。 随着娇妍郡主离开,院内很快安静下来。 鹤神医与无影移步进了屋内。 而此时的沈长离俨然进入了一种工作状态,轮椅上的寒君袂已经出现了昏迷的征兆。 “沈姑娘,送王爷去耳房泡药浴吧。” 鹤神医的声音在沈长离耳畔响起。 “也好。” 虽然沈长离并不觉得泡药浴这个办法很好,但眼下情况刻不容缓,须弥环自我封锁不能从须弥环中取特效药出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然而寒君袂却不肯了。 他挣脱穴位约束,一把抱住沈长离的手不肯下水。 “我不去!我不去!” 平时冷若冰霜的王爷,此刻正如一个三岁小孩,瑟缩在沈长离的胳膊后,若非鹤神医按住他的肩膀,只怕他已经要站起来了。 这模样沈长离再清楚不过了,那日于浴池之中,寒君袂就是如此。 “王爷,请您听在下一言,您就下浴池去吧!”鹤神医苦口婆心。 “我不听我不听!”寒君袂捂住了耳朵。 鹤神医面露难色,紧张地瞥了一眼沈长离, “沈姑娘,这是药浴的副作用。” “不,”沈长离皱眉摇头, “不是副作用,是王爷的身体出现了抗体反应。” “什么是抗体反应?” 第三十章 发现零碎女尸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来不及回答,只看向无影,“点住王爷昏睡穴。” 无影虽然不明白沈长离要做什么,可眼下他只能照做。 “我不要我不要……” 不等无影的手指落在寒君袂身上,寒君袂就剧烈的挣扎起来,他身子底强,只听见“扑通”一声,无影和鹤神医先后就被推下了浴池之中。 “哈哈哈!大傻瓜!”寒君袂拍手叫绝, “大傻……” 声音未落,沈长离一个手刀就将其打晕,中止了这场闹剧。 “无影,快把王爷扶到床上去!” 局面随之平静下来。 沈长离继续吩咐,“无影去取冰块,鹤神医取银针。” 二人照做。 待鹤神医取银针回来,甫一踏入房间,就打了个寒颤,环视一周,惊讶地发现屋内已经摆满了冰块。 “沈姑娘,王爷身中寒毒,怎么能处于如此高冷的环境?” 最后一根针落下,沈长离才回答道: “古人言,以毒攻毒。王爷体内的寒毒已经深入肺腑,只有剑走偏锋,才能达到效果。” 鹤神医半信半疑,“这样极端的法子,只怕会对王爷的身体产生损害。” “还能坏到哪里去?”沈长离一句话,打消了鹤神医所有的顾虑。 “十几年的寒毒侵蚀,若非他身子底好,只怕早就归西了。” 鹤神医惊讶于沈长离口无遮拦,还未回答,沈长离继续道: “再者说,王爷本身有抗体反应,这点物理上的寒冷,对他没有伤害。” “到底何为抗体反应?” “王爷身中两种剧毒,而又时常受绿矾的侵袭,换做常人,早就或毒发身亡,或心智不全五识皆失了,王爷的身体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伤害直伤神经,暂时关闭了神经系统的通道,毒发之时才会形如一个孩童。” 沈长离说这话时,已经完全带入了现代的身份。 在看见鹤神医惊讶的目光后,才骤然想起,这个世界的人听不懂那些专业名词,连忙补充: “简单来说,这是因为王爷的身体在自我防卫,根本不是药物的副作用。” 鹤神医干笑两声,“所以,这种反应对王爷有益?” “有益也有害,”沈长离镇定的说, “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在外人面前,只怕又要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此话落下,鹤神医向沈长离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格局竟如此大,目光竟看的这么远。 “不过眼下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尽量不让王爷的那副模样出现在外人跟前,” 沈长离打了个寒颤,“太冷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得去洗个澡。” “好。” 因为寒君袂毒发一事,掀起了一阵风波,这个时候,倒也没人关注沈长离。 她身形一跃,就飞上了房顶。 今日留下的主要目的,不是帮寒君袂解毒。 玉灵珠究竟被藏在哪儿呢? 庭院深深,人影潼潼。 一座荒废已久的院落吸引了沈长离的视线。 她刚要飞身而上,却敏锐地发现荒院旁边的树上,藏着好几个黑影。 若非她前生经历过魔鬼训练,根本不能发现,可见这些人武功之高超。 一个荒院,怎么会围这么多暗卫? 一定有蹊跷! 沈长离从须弥环中取出一瓶迷药,如天女散花一般撒了出去,随后便是几声通通的掉落声。 一,二,三……八,足足八个暗卫。 沈长离越发好奇的踏入院中,然而才迈出一只脚,耳畔一阵疾风刮过,而后便是如骤雨一般的箭矢飞射而出。 刷刷刷! 沈长离迅速反应,才躲过一劫,但手臂还是受了些擦伤。 妈的! 这简直就堪比现代的激光线了。 一座荒院,除了暗卫看守,还有墨家机关把控,真是不简单。 不过再精密的机关,也抵不过来自现代的顶级特工。 待沈长离摸清了机关的规律,解下外袍,一边进门,一边旋转挥舞外袍,以柔克刚的抵挡箭雨。 随后纵身一跃,很快到了内院,她迅速开门,进门而去。 只是没想到,这门后根本不是房间,而是一个通道! “啊!” 沈长离惊呼一声,随后就掉了下去。 耳畔只有呼啦而过的风声,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砰! 通! 嗙! 噔! 几声巨响,沈长离终于接触到了实地。 她扶着手边的“箱子”勉强撑起身子,随后从须弥环中取出了一个微型手电筒。 打开灯光的一瞬间,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架剔透的水晶/棺赫然盛放于眼前。 沈长离倒不是被这棺材惊到,而是被棺中躺着的那个容貌尽毁的女子吓了一跳。 若非她前生见惯了生死,且不相信鬼神之说,一定会被这女子的容貌吓死。 因为,画面实在是太恶心了。 女子的面骨,不知被什么钝器砸成了凹形,血肉模糊的皮肉,勉强趴在骨头上,但已经找不到五官的分布了。 整体看来,就像是一摊肉骨混合物,外附一大摊干涸的血块,触目惊心,恶心至极。 而这个女子的其他身体部位,也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就肉眼判断,大大小小就有一百多处,纵横交错,深浅不一。 但致命伤,还是面骨破损引起的大出血。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手段竟然如此残忍? 沈长离直觉性的排除寒君袂,寒君袂虽然手掌杀生大权,可他不是一个变态。 而且,有见过杀人凶手将被害者安置在棺材里的么? 寒君袂此举,更像是保留证据。 更诡异的是,沈长离见到这具尸体,并没有想呕吐的冲动,相反,她的心受到了很强烈的触动,她很好奇这人是谁,这个零碎不堪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沈长离擦了把脸,陡然揩到了一把泪水。 她愣住了。 这是来自原主的感觉。 难道,原主跟这个女子有什么关系吗? 原主身份,并不只是沈家三小姐这么简单。 沈长离想打开水/晶/棺,更加直观真切的检查一番,只是不等她找到机关,就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从这个脚步声中,沈长离基本可以判断出,来者武功不俗,在她之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沈长离熄了手电筒,在漆黑中摸索着前进,等到察觉一丝湿润空气的味道时,她直接摸入水中,游离了现场。 她水性极好,在水中也算是她的天下了。 说着水流方向,也不知游到了哪里,只是爬上岸的时候,正巧遇上闲敲棋子的温澜。 竟然游到了揽月楼后阁。 月光下,那一身淡黄色长衫出尘绝绝。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温澜看见湿漉漉的沈长离,并未感到惊讶, “姑娘你为了见小爷我,真是够辛苦的。” “我就是锻炼身体而已!”沈长离嘴硬。 温澜靠近过来,打量血迹斑斑的沈长离一眼,啧啧道: “又搞成这个样子,我说,你别不是打架不知道还手吧?” “你瞎说……”沈长离一愣。 等等。 又? 什么叫又搞成这个样子? “温东家,难道我们以前就见过?” 温澜看着沈长离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一笑而过, “我知道我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可你搭讪的方式是不是太老套了一点儿?” “切,你长得虽然好看,可惜不是本姑娘喜欢的类型,”沈长离轻佻的挑起温澜的下巴, “不过你若实在爱慕本姑娘,本姑娘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你。” 温澜脸上的神情僵住了。 随即便是恼羞成怒, “瞎说八道!追小爷的姑娘都可以从揽月楼排到了京城外了!小爷怎会暗恋你?” “谁知道呢,”沈长离咧开嘴角, “也许温东家你就是口味特殊呢?” 温澜气得不轻。 从前斗嘴都是他赢,一年不见,这沈长离的嘴皮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沈长离站起身就要离开,胳膊上一重就被温澜拉住了。 “这么轻易就想走?” 沈长离双手抱胸,警惕道: “我可是良家妇女,你不要乱来啊!” “噗哈哈哈!”温澜大笑起来, “你把小爷我当成什么饥不择食的人了?”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罐药膏来,又用手中玉骨扇敲了一下沈长离的额头,“上药!” 沈长离这才想起自己被那阵箭雨刮了一身伤,顿时吃痛的龇牙咧嘴起来, “你不说我都忘了,疼死了!” 沈长离撸起袖子上药,温澜就在沈长离看不到的地方心疼的注视着她。 真是个傻子,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看什么看,看美女?”沈长离嘴上不饶人。 “无语。” “无语就别看啊!”沈长离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 “对了,我想打听个人,你知不知道玄冥是谁?” 可谓谈及色变。 温澜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你见过他了?” 沈长离被温澜这变脸速度惊到,“怎,怎怎么了?” “沈长离,不要靠近他,他会害死你的。” “怎么…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温澜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个笑, “罢了,我送你回去。” 沈长离刚想说一句不必,温澜就已经走过来,半拖半拽着将她塞进了马车。 一路上,气氛也是意外沉重。 沈长离总觉得这个温澜跟自己,或者说是跟原主是旧相识,可原主记忆里,根本没有属于温澜的记忆片段。 不过多时,马车停了。 “回去吧小丫头,”温澜突然笑了, “你放心,一切都过去了。” 小丫头…… 好熟悉的称呼。 沈长离刚想开口问点什么,就被温澜推下了车,随后灰尘四起,马车离去。 温澜根本不给沈长离开口的机会,她叹了口气,直接回了芷萱院。 摄政王府乱糟糟的,倒也不必担心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失踪。 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是最舒服的。 但她一点困意都没有,她一遍遍的梳理心头疑问。 水晶棺/里的女子是谁?自己跟她有什么关系? 温澜与她,到底是不是旧相识?为什么说玄冥会害死她? 一连串疑问,在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到一丝答案,但她沈长离不是甘愿糊涂的人,她必须把一切的真相查出来! 第一步,查出零碎女尸的身份。 女尸出现在摄政王府,那么就要从寒君袂下手。 看来这个婚,暂时是退不了了。 第三十一章 沈国公过寿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一直想着,一直到天方鱼肚白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睁开眼,便是守羽满怀期待的模样。 “小姐终于醒了!” 沈长离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有什么事儿么?” “奴婢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前几日小姐和大小姐二小姐出去买的东西,各个商铺的伙计送东西来了,等着小姐清点数量呢。” 一说这话,沈长离瞬间来了精神。 她立刻起身,院里聚满了看热闹的人,以及大大小小的箱子,她越过重重箱子,翻到了上回在布庄里定制的衣服。 抛下一句“不必点数了,照单全收”,而后就进了屋。 余下众人一阵惊讶。 三小姐也太有钱了吧! 比大小姐二小姐出手都要阔绰啊! 看来以后要多巴结巴结三小姐了! 沈长离并未在意那些议论,只是回屋试了试定制的夜行衣。 该多的地方一分不多,该少的地方一分不少。 沈长离望着镜中那个身着黑色紧身衣,宛若现代特工的自己,满意的点头。 这才是她嘛! 下次晚上出去查任务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才将衣服换下来,门外就来人了。 “三小姐,守羽,你们在吗?” 门外响起了红裳的声音。 沈长离换回衣服才出门去,这一次见到红裳,她身上气焰全无,两个脸颊肿起老高,眼睛也红红的。 红裳如此,大概率是因为沈夫人吃醋拿她开刀了。 不过,红裳不是什么好人,沈长离对她也没有怜悯之心。 “有屁快放。” 红裳抽抽了抽鼻子,才开口道: “夫人让奴婢过来提醒三小姐,老爷四十大寿还有三天就要到了,请三小姐准备好贺寿的礼物。”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沈长离挥挥手。 红裳却黯然有些失落。 三小姐难道不问问她的脸么? 倒是守羽没什么心机,开口问道: “红裳,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红裳连忙接过话茬,哭诉道: “是夫人打的,这两天来,奴婢每天都要挨巴掌。” “你是清秀园的人,我芷萱院可不是你吐苦水的地方。”沈长离一句话中断了红裳的想法。 红裳呆呆的望向沈长离,有些愕然。 “行了,你快回去吧,回去迟了只怕又要挨打。”沈长离说完这句话,就拉着傻白甜守羽往里走。 “三小姐当真如此狠心?”红裳连忙开口, “夫人的手段三小姐不是不知道,其实奴婢与三小姐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唯有两个弱者紧紧依偎在一起,才能抵抗强者。” “呵,”沈长离冷笑一声, “弱的,从来只有你自己。而我也从来不会向一个蝼蚁施舍怜悯。” 尤其还是红裳这等背弃旧主的蝼蚁。 红裳望着沈长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只有无限的恨和悲哀。 明明她尽心尽力的为沈夫人做事,却换来沈夫人的毒打,她向三小姐表达诚意,三小姐却一丝面子都不给。 生如蝼蚁,命不由己。 屋内。 守羽从窗缝收回眼神, “小姐,红裳已经走了。” 顿了顿,又道: “小姐,红裳刚刚在外面哭的好伤心。小姐为何不肯与红裳结盟呀?” “因为她死在沈夫人手中,我觉得都是活该的,”见守羽一脸吃惊,沈长离又补充道: “我知道咱们家小羽毛心软,但是心软也要用对地方。红裳自作自受,今日她能背叛沈夫人,来日难保不会背叛我。” 沈长离从来不是一个有圣母心的人,这样亏本的生意,她从来不做。 “奴婢明白了,”守羽点点头, “不过,三日后就是老爷的寿辰,小姐准备送老爷什么礼物?” 送礼物? 把她丢在城外庄子里不闻不问十几年,还想她送礼物? 何况她并不觉得,三日后只是过寿这么简单。 沈长离想了想,“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还要看沈夫人准备搞些什么幺蛾子。 之后的两天里,国公府格外祥和。 除了清秀园每天传出来几声红裳的哭声以外,国公府是风平浪静,喜气一团。 沈长离随手拔了一下长廊上飘荡的红绸,撇嘴道: “真是不明白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过寿整这么多红绸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父亲喜欢红色,”身后传来沈玉柔的声音, “你一直被丢弃在外,自然不知道父亲的喜好。” 说罢,沈玉柔直接擦过沈长离的肩,扬长而去。 怪。 若是换做平时,这沈玉柔怎么可能只说这么两句话就走? 看来这喜气一团的背后,暗藏玄机呢…… 或许明日并不是给沈国公准备的寿宴,而是给她准备的陷阱。 沈家母女期待的寿宴,终于来临。 沈玉柔有些兴奋的搓手,“大姐姐,你说这次真的能一击必中么?” 沈玉兰不屑于搭理沈玉柔,可又担心沈玉柔大吵大闹耽误事,只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长离会解毒又怎么样,还能解欲/望么?” 听了这话,两姐妹皆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寿宴赶快开始吧。 她们已经等不及看沈长离出尽洋相的模样了。 “兰儿,柔儿,快出来招呼客人啊!”沈夫人的声音打断了两姐妹的遐想。 沈玉兰看了眼沈玉柔,“你先去。” 沈玉柔没多想,犹如一只花蝴蝶,在空中打着旋儿去了前厅。 待沈玉柔走后,沈玉兰才从怀中掏出一盒细腻的胭脂,轻轻擦拭着,胭脂有奇效,擦过的肌肤瞬间通透起来。 她沈玉兰才是京城最美丽的小姐,其余皆是陪衬。 沈玉兰专心的擦着胭脂,殊不知自己这一幕都被树上的沈长离看了个清楚。 啧啧啧。 亲姐妹也不过如此嘛。 沈玉兰狠起来,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当垫脚石。再美丽又如何呢?心如蛇蝎。 沈长离暗自摇了摇头,从须弥环中取出一搓药粉,无声息的撒了下去。 前厅。 “哎哟,张夫人,您的气色又好了!” “哎呀呀,林夫人这一身蜀锦的衣裳好名贵吧,林大人真会疼人哟!” “嚯,王夫人这一对鸽子血的手镯,成色真好哟!一看就是王大人用心了!” …… 宴会不乏寒暄,沈夫人一张嘴十分了得,夸的每个人心花怒放。 “沈夫人,我听说你家三小姐回家了,怎么你身边就只两个女儿?” 沈夫人嘴角一僵,随后连忙解释: “哎呦你不知道,我们家那三丫头最不喜见人,让她出来她也不肯啊。” 周遭夫人皆是对视会心一笑。 什么不喜见人? 只怕是因为相貌丑陋不敢见人吧!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沈家三小姐,未来的摄政王妃貌丑无言? 而沈夫人七窍玲珑,怎会不懂这些夫人在笑什么?可她就是要让沈长离变成笑柄! “我们还说沈三小姐才气过人,在百花宴上大放异彩,想一览才女的呢。” 说到这个,沈玉兰的脸色顿时暗了下去。 因为素来只有她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若非离儿不喜见人,本夫人无论如何也会把她叫出来,给大家展示一番的。” 此话一出,又一次降低了沈长离在众夫人心中的好感度。 众人面露鄙夷。 “这般没规矩,竟然是未来的摄政王妃。” “若真嫁过去,只怕要把摄政王的脸面丢尽吧?” …… “是不喜见人,还是王若霞你,不让离儿出来?” 讥笑声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众人循声而望,只见一名身着五彩霞衣,头戴凤凰头面的贵妇人面露讥诮的看着沈夫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将门虎女,飞云将军的妹妹周家大小姐周云若。 沈夫人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周大小姐此话何意,三丫头自己长着脚,难不成我还能捆着她的手脚了?” 沈玉兰上前一步,“是啊我家三妹妹脾气孤僻,向来如此。” 母女俩三言两语,就给沈长离扣上了一顶性格孤僻的帽子。 “哼,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周云若瞥了眼沈夫人,“也不知那渣男是瞎了什么狗眼,当年就看上你了,还生了两个不省油的灯。” “周家大小姐说话未免太伤人了!”沈玉柔站出来为自己的母亲打抱不平, “自己一大把年纪还未嫁出去,该先操心自己,不要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 众人纷纷后退。 整个京城,谁不知这将门虎女的脾气爆,这沈家二小姐胆子也太大了些。 就在众人以为周云若要发作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沈国公爽朗的笑声。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诸位怎么都在这里围着,不进去坐?” “你个死渣男还好意思问!”周云若双手抱胸,对着沈国公就开火, “也不知是怎么教的女儿。” 沈国公被周云若骂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树山的沈长离也想知道答案。 这周家大小姐好像是在维护她,可她为何要叫沈国公“渣男”呢? 奇怪的是,沈国公竟然也不生气,倒是沈夫人的脸色,跟猪肝一样难看。 她继续看下去。 只见周云若双手叉腰,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末了还附赠一句: “跟个猪头似的听明白了吗!” 被当众说沈家教养不好,沈国公顿感脸上无光,怒视沈玉柔: “还杵在这儿做什么?滚回后院好好反省?!” 沈玉柔刚要反驳就收到了沈玉兰的眼神示意,她瞬间会意,只好暂时忍下一口气。 呵斥沈玉柔,也算是给周云若赔不是,周云若这才松口。 不知为何,沈长离对这个周云若竟然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而且看着周云若一口一个“渣男”的叫,她心里莫名舒爽。 她还在想着,树下一个人影经过,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进了芷萱院。 沈长离算是明白了。 这沈夫人还没有放弃毁掉她清白的计谋。 不过,她倒要看看,究竟最后是谁笑到最后。 前厅聊的热火朝天,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一时的平和。 “不好了!不好了!芷萱院那边出大事了!” 沈夫人听了这消息,眼底先闪过一丝得逞笑意,随后才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芷萱院可是三丫头的居所,能出什么大事?” 此话一出,顿时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老爷,现在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周云若比沈夫人还要着急, “还不快过去看看!” “走走走!” 心急如焚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被逼无奈的,纷纷向芷萱院赶去。 唯有心思缜密的沈玉兰犹豫了一会儿。 按照计划,应该是沈玉柔前来禀报,怎么换人了呢? 第三十二章 玉阳公主的死因有疑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众人还未踏入芷萱院,就听见一阵男女欢好的喘息声。 女人如痴如醉,男人逍遥快活。 这些妇人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顿时心领神会。 “这是什么声音?” “天啊,这不是沈三小姐的院子么?我怎么听着,像是还有男人的声音。” “呵呵,难不成这是沈三小姐送沈国公的寿辰礼物?” 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沈夫人与沈玉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了得逞的眼神。 场面越是对沈长离不利,就说明她们的计谋越成功。 沈国公面上一阵青紫,登时怒道: “不是说出大事了吗?!” 沈夫人立刻掩去脸上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措。 “这…妾身一直在前院招呼贵客,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国公不妨打开院门看看就知道了。”有人提议道。 一呼百应,其余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沈夫人也附和道: “妾身相信,三丫头不是那样的人,打开院子,才能还三丫头一个公道!” 可沈国公的脸却更黑了。 沈夫人相信有什么用,里面的响声这么大,保准不是什么好事,当众打开门,这不是把国公府的脸面往地上丢么? 而且…摄政王也不会放过他! “老爷,您就打开门,还三丫头一个清白吧!”沈夫人有点心急。 再不打开门,就赶不上好戏了。 “清白?”周云若突然站了出来, “你这么做,当真是要还离儿清白吗?” 她是家中嫡女,年少就见惯了宅门手段,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后宅阴私。 “不然呢?”沈夫人柳眉倒竖,“横竖这都是沈家家事,跟周小姐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离儿是我亲侄女!”周云若指着沈夫人的鼻子就开骂, “你一个小门小户的商贾之女,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口口声声说着还离儿清白,你可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就不怕午夜梦回被离儿她娘掐着脖颈索命吗?!” 沈夫人心中震怒,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泫然欲泣的躲进沈国公怀中。 “老爷,妾身不活了,周小姐当众如此辱骂妾身,这日后妾身还如何在京城立足啊……” 沈国公刚要为沈夫人辩解,就被周云若抢了先, “真是猪油蒙了心,脑子勾了芡,烂了舌头,不得好死的东西!你想说什么,你敢说什么?” 周云若往芷萱院门口一站, “想进去可以,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众人愕然。 早就听说周云若不好惹,没想到这么不好惹啊! 当众骂沈国公,这也太彪悍了。 可偏偏,周云若是飞云将军的亲妹妹,飞云将军背后又是摄政王,谁也不敢说一句不是。 沈夫人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在沈国公怀里啜泣。 院外气氛尴尬,院内的声音却更大了。 沈玉兰站了出来: “不让人开门,只会更加坐实沈长离与男人颠/鸾/倒/凤/的事实,周小姐,万事已成定局!” 到底是长女,两句话就坐实了沈长离与男人通/奸的事实。 周云若笑了两声,“是么?” 沈玉兰一愣。 这笑是什么意思?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咦,大家怎么都在这儿站着?” 人群后方,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循声而望,只见一身穿淡青色柔绢缎的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帘。 少女华骨端凝,皮肤白皙,这样的佳人,别说北地少有如此佳丽,就是江南也极为罕有。 那一身柔绢缎,在少女容光的映照之下,显得黯色全无。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众人看痴的工夫,沈长离已经已经走到了面前。 “大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应该在前厅用饭么?” 沈国公最先反应过来,“长离?” 什么?! 这是那个传闻中其貌不扬的沈三小姐? 若她是其貌不扬,其余人算什么? “你怎么没在院子里?”沈夫人立刻反应过来。 沈长离勾唇一笑,反问道: “我为什么要在院子里?又或者是,我应该出现在院子里?” “三妹妹,你明知母亲她不是那个意思。”沈玉兰连忙打圆场, “既然三妹妹在这里,这院里也没出什么大事,大家还是移步前厅,准备用饭吧。” “没什么大事?”沈长离并不打算给沈玉兰转移话题的机会, “可这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大事呢。” 沈玉兰唇色泛白,“父亲寿辰,你想做什么?” “唉,”沈长离一脸惋惜, “怎么是我想做什么呢,难道不是姐姐你,给父亲准备的惊喜吗?” 什么惊喜? 沈国公眉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动静,能有什么惊喜? 不等众人反应,沈长离就通的一声,踢开了大门。 院内缠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呈现于众人眼帘,香艳无比。 “啊!” 二人因踢开门的声音受了惊,瞬间清醒过来。 沈玉柔不可思议的看着众人。 天啊,她刚刚是怎么了? “呀!那不是沈二小姐沈玉柔吗?” “还真是!” 场面瞬间炸开了锅,变得不可控制。 名门贵女,跟一个下人无媒苟合,这真是整个京城,近十年以来,最大的丑闻。 沈夫人痛心不已,“柔儿!” 沈玉兰皱眉埋怨,“怎么会这样?” 而沈国公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来了。 他不是傻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啊啊啊!”沈国公气的浑身颤抖,冲过去就甩了沈玉柔两个巴掌, “孽障!” “老爷,老爷!饶了柔儿吧!” “父亲,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还能有什么隐情?”沈国公捶胸顿足, “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话音未落,沈国公一口老血喷射而出,随后两眼一抹黑,就倒了下去。 “老爷!” “父亲!” …… 场面一片混乱。 沈长离和周云若,趁乱离开了现场。 但这场闹剧,不会就此停止,还会不停的发酵。 周云若紧紧握着沈长离的手,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你跟玉阳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子却是天差地别,真好,真好!” 真心是装不出来的,沈长离能感觉到,周云若是真心爱护她,否则,周云若在看见坐在树梢上的她时,也不可能跟她配合的那么好。 “唉,前些年我一直在边关,你没见过我,我是你娘的手帕交,你可以叫我周姨。” 沈长离舔了舔唇,有些叫不出来,毕竟这姨来的太突然了。 半晌,沈长离只憋出一句,“谢谢您刚才维护我。” “谢什么?”周云若拍了拍沈长离的手, “以后有周姨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沈长离一愣。 前世今生,还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些话。 她心中一阵暖意,“好,周姨。” 周云若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今日你就这么放过她们了?那娘仨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不是沈长离机灵,只怕被围观的就是沈长离了。 沈长离没有姐姐,没有母亲,真被人陷害的话,只怕就只能被浸猪笼沉塘了。 思及此,周云若是越发气愤, “当年王若霞那个贱人蛊惑沈威那个渣男,给你娘不少气受,如今她连你都不肯放过!” 沈长离不在意的摇摇头, “我没有动手,是觉得脏,况且肉体上的疼痛只是暂时的,最伤人的利器,是人的舌头,今日的事,明天必定传遍京城,没有了名声,她们才生不如死。” 她从来不会对敌人手软,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心狠。 “离儿能这么想是最好,千万不要跟你娘一般傻乎乎的可怜几个贱人!到最后还被贱人蒙骗。” 周云若说这话时,几乎咬牙切齿,令沈长离生出几分疑惑。 “周姨,我娘跟沈夫人都发生过什么?又或者…我娘是怎么的死的?” 她总觉得,玉阳公主的死,有些蹊跷。 说起这个,周云若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无限悲哀。 “当年我跟随父亲家人奔赴边关时,玉阳还未成亲,我收到她报喜的信时,已经是三年后了。她只告诉我她成亲了,过得很好,还有了你。我写信回来,却只收到了你娘病故的消息。一年前我回京,才知沈威那个大渣男把你送去了城外,三番五次去城外找你都被他抵了回来。” “我不信你娘是病死的,你娘是会医术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病故?” “还有沈威那个渣男,他娶你娘是头婚,可沈玉兰沈玉柔都比你年长,怎么解释?根本就是他贪图荣华富贵,装纯情少男骗婚!” 沈长离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渊源,怪不得周云若对沈国公夫妇这么大怨言,也怪不得沈国公对她,弃之如敝履。 “周姨放心,我娘死的蹊跷,我一定会还她一个清白。” 若真是沈国公害死了玉阳公主,她一定会让施害者付出代价。 周云若有拍了拍沈长离的手, “好孩子有这份心已经难得,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你若是要查,只怕要吃很多苦。” “苦算什么?”沈长离一笑, “我不能看着我娘死的不明不白。” 才说完这句话,门外就响起了下人的声音。 “三小姐,夫人说要见您。” “见什么见?”周云若气不打一处来, “滚回去告诉王若霞,眼下还是先收拾好自己的烂摊子的好,以免明日被无数人耻笑!” “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尝尝我巴掌的味道吗?” 下人不敢多说,仓皇离开。 待人走后,周云若又换了一张笑脸, “今日国公府乱糟糟的,不如跟我去将军府住吧。” “多谢周姨美意,但最近几天我还有别的事要准备,下回我一定登门拜访。” 周云若没有硬拉,只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朱雀印章。 “这是周姨的手令,你拿着它,不仅进出将军府没人敢拦你,若要调兵遣将,周姨手下也有几百号人可用。”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沈长离连连摆手。 “拿着!”周云若一把将印章塞进了沈长离手中, “当年我没保护好你娘,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交代完这些,周云若才离开。 沈长离攥紧了手里的印章,下定了查清玉阳公主死因的决心。 回到芷萱院的时候,院内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但沈长离还是嫌脏。 “这个院子脏兮兮的,也该换个地方住了。” “小羽毛,你想住哪里?” 守羽一愣,沈长离就道: “隔壁怎么样?” 守羽咽了咽口水, “小姐…隔壁只怕还不如芷萱院呢。” 来这儿住了两个多月,隔壁就是个荒草丛生的废院,到了半夜时常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因此,守羽都不敢半夜如厕,更别提住进去了。 “诶,”沈长离勾唇一笑,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说不定咱们住进去,还能因祸得福,绝处逢生。” 经这么一说,守羽顿时深信不疑,拍手答应下来。 “因祸得福,好耶!” 顿了顿,守羽又皱起了眉头, “可如今的掌家大权在夫人手中,咱们若想搬家,必须经过夫人的同意。” “那还不简单,”沈长离戳了戳守羽的眉头, “我有办法让她求着我搬过去。” 第三十三章 失心疯的梅姨娘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刚说完那句话,芷萱院外又来人了。 “三小姐,夫人请您过去,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次来的,是一群婆子,气势汹汹,仿佛只要沈长离违抗,她们就会动粗。 周云若离开才一刻钟都不到,沈夫人先后已经派了两拨人来,可见真的很急。 沈长离悠哉悠哉的坐下喝茶,柳眉一挑, “夫人这么急,让我猜猜看,是父亲快被气死了,还是二姐姐闹着上吊自杀,又或是大姐姐脸颊泛红起疹,不敢见人?” 为首的婆子伍婆子神色一僵。 神了。 三小姐怎么连这也能猜到? 正想着,沈长离又开口: “请我过去办事还没大没小,沈家也太没规矩了些。” 伍婆子又是一愣。 沈长离继续开口: “去告诉夫人,想让我过去,就一步一跪着来求我,我只给她一个时辰的时间。” 伍婆子依旧发愣。 三小姐实在太狂了。 居然要夫人一步一跪,这简直是把夫人的见面按在地上摩擦啊! “混账!”沈夫人在听见这个条件的时候,气的摔了一地的茶盏, “当年我就应该把她捂死在襁褓!” 伍婆子连忙给沈夫人顺气,“夫人消消气,三小姐的确不知天高地厚,可大小姐那边还等着您呢。” 听见这话,沈夫人才稍稍平静下来。 沈玉柔名声尽毁,她不能再让沈玉兰丢了前途。 而今沈玉兰满脸红疹,若是不及时救治,只怕找个豪门阔户的婆家都难,偏偏这红疹起的怪异,只怕就是那个死丫头的手笔! 沈夫人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好,我跪,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起了!” 清秀园到芷萱院不远,一百来步的距离,沈夫人磕了一百多个头,抵达芷萱院门口时,额头都肿起老高。 伍婆子连忙跑进芷萱院禀报,却不想直接扑了个空。 “什么?她又不在!”沈夫人怒不可遏。 “夫人,这是三小姐留下来的信……” 扫了眼信,沈夫人只觉喉间一股腥甜,将要吐血, “好她个沈长离,居然要本夫人给她打扫好新的居所才肯现身。” 伍婆子汗颜,“三小姐要搬到哪里去?” 沈夫人冷笑一声,“她没说,呵呵!本夫人必然要给她找个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了。” 伍婆子是沈夫人的奶娘,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其实这芷萱院的隔壁啊,就还不错,还有梅姨娘跟三小姐作伴,到了晚上更是好不热闹。” 沈夫人十分满意这个提议,点头笑道: “说的不错,那就赶快着人准备吧。” 这边撸起袖子加油干,那边沈长离带着守羽,已经来到了揽月楼。 温澜收起棋盘,“喜上眉梢,有好事啊?” “好不好的,还要看温东家肯不肯帮忙了。” “说什么帮,咱们都是一家人。自从揽月楼有了你给的药,生意是越来越兴隆了。”温澜颇为感慨。 沈长离开门见山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你帮我把沈玉柔的丑闻宣传出去。事成之后,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种新药。” 沈国公虽然当场打了沈玉柔,但按照他的性子,事后一定会找人平息这场谣言。 沈长离就要在这之前,把场面扩大成,沈国公控制不住的地步。 “哈哈哈,小丫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温澜脱口而出。 “什么毒辣,我从来不会主动害人,这只不过是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沈长离抓住一个重点, “什么叫一如既往?” 温澜一愣,展开手中折扇扇了扇, “上次你不是也让我帮忙扩大消息的么?” 虽然温澜将话圆了回来,可沈长离总觉得,温澜说的不是这件事。 她探究的看了看温澜,却只看出温澜的面具薄如蝉翼,价值不菲。 “我说,你能不能摘下面具,总是戴着一个面具,也太不真诚了。” 温澜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这你就不懂了吧,小爷这叫保持神秘感。” 沈长离不屑的“切”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 “不说,” “啊?” “本姑娘这叫保持神秘感。” 晚风轻轻拂过沈长离的发梢,沈长离掐算着时间回了国公府。 她刚一回来,沈夫人就赔笑脸着把芷萱院隔壁握瑜院的钥匙交给了她。 沈夫人打包票道: “这院子啊,依山傍水的,景色好的很。” 后面是一座荒废的小丘,一到下雨就漏水,可不是依山傍水么? “下午我就命人修葺了,若是你喜欢,今日就可以搬过去。” 已经帮你把草除干净了,今天搬进去,后面可找不上她。 “夫人如此贴心,我岂能辜负?”沈长离笑了笑,那笑意却令沈夫人后脊生寒。 “你满意就好,”沈夫人强颜欢笑, “现在是不是能给兰儿看看脸了呢?” “啊呀,大姐姐毁容啦!” “呸呸呸!哪儿那么严重,就是起疹子了而已。” “哦~”沈长离拖长尾音, “那就看看吧。” 沈夫人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这个死丫头糊弄过去了,连忙引沈长离进屋。 掀开床帘,一张满是脓包,丑陋不堪的脸映入眼帘,若非那身打扮,沈长离几乎都没看出来,这是她那表里不一的大姐姐。 “哎哟,丑八怪啊!”沈长离刻意说了一句。 沈玉兰如临晴天霹雳,眼泪夺眶而出。 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何时被人说丑八怪了? 而偏偏,她起了一脸脓包,沈长离这个丑八怪的脸,却突然变漂亮了。 “诶呀,你这一哭脓水泪水混在一起就更恶心了。” 沈长离直言不讳。 沈玉兰如受重创。 沈夫人连忙开口,“别说了,赶快治吧!” 她怀疑沈长离刚刚的话,是故意的。 “哎呀,我突然有点头疼。”沈长离往椅子上一躺,大有一副不起来的模样。 沈玉兰急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大姐姐这话说笑了,你毁容了,我作为妹妹,头疼不是应该的吗?” “兰儿毁容,你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头疼?”沈夫人也忍不住了。 “夫人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夫人和大姐姐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沈夫人心里一个咯噔。 她审视着沈长离,难道这个死丫头知道了些什么? 不,当年她做的那么干净,这死丫头怎么可能知道? “你十几年都养在庄子里,我若想做一些事,你还可能活着么?” “谁知道呢,”沈长离拍拍袖子, “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沈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在说什么?” “能说什么?”沈长离勾唇一笑,岔开话题, “我的头不疼了,拿纸笔来,给大姐姐写个药方吧。” 片刻之后,药方递到了沈玉兰手里。 沈玉兰是懂些医术的,在看见药方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僵住了。 “望月砂,马兜铃,人中黄……”沈玉兰勃然大怒, “你戏弄我?” “大姐姐此言差矣,你试都没试,怎知我戏弄你?” “你让我把这些污秽之物敷在脸上,怎么不是戏弄?” 沈长离耸耸肩, “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姐姐既然不相信我,何必找我来?” 抛下这句话,沈长离就往外走。 沈夫人连忙拦住她,“好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在这里等着,用药之后,兰儿的脸好起来了,你就可以走。” “你觉得…你能拦住我?” 沈长离以一当十的画面历历在目,沈夫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沈长离冷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沈夫人与沈玉兰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抉择。 “兰儿,要不…你就试试吧?沈长离此人,虽然心肠歹毒,可她从不会骗人,为娘觉得……” “母亲!”沈玉兰怒喝一声,打断了沈夫人的声音, “让我把那些污秽之物糊在脸上,我情愿死了!” 沈夫人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挥在沈玉兰脸上, “你给我清醒一点!死多轻巧,难的是活着。你妹妹这辈子算是完了,难道,你也甘心败在一个贱人手下?你可是要做人上人的女子!” 一巴掌彻底将沈玉兰抽醒。 是啊。 她沈玉兰生来不凡,怎会甘心屈居人下? 打不倒她的,只会让她更强大! “敷…我敷。” 清秀园这边臭气熏天,芷萱院那边忙的不可开交。 芷萱院看着不大,东西却不少。 沈长离一脸无奈的看着院子里的大箱小箱。 “早知道就不买那么多了。” 守羽满头大汗,“小姐您先歇着,这些事奴婢来。” “别动,”沈长离拉住守羽,朝看热闹的下人扬了扬手中的元宝: “帮忙有赏哦。” 虽然沈夫人吩咐了,不许给三小姐帮忙,可有钱能使鬼推磨,耐不住三小姐实在出手阔绰。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过一会儿就将东西搬了过去。 “如今府中最有钱的,就数三小姐了吧?” “那可不!若不是三小姐给的报酬丰厚,我怎么也不敢进这个院子。” “这个院子怎么了?” “你不知道?这院子不仅闹鬼,还住着一个失心疯的梅姨娘啊!” “梅姨娘又是谁?” “梅姨娘就是前些年老爷跟前最得宠的姨娘啊!不是我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下人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 “三小姐恕罪。” 沈长离混不在意的摆摆手,“起来吧,接着讲讲,梅姨娘为何失心疯了。” 第三十四章 偷看洗澡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几个下人对视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三小姐就放了奴才们吧,这夫人可是下了死令,不让提及这件事的。” 这却令沈长离更加好奇了。 一个得宠的姨娘,突然得了失心疯,不仅不给她治,还被当家主母扔在一个废院。 嘶~似乎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呢。 不过,看着在这几个人面前是问不到什么了。 “那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们了。” 沈长离一挥手,几个下人连忙离开了握瑜院。 梅姨娘…… 沈长离转身进入了屋内,问道: “梅姨娘住在哪个屋?” 守羽一愣,“小姐,您都知道了啊……” 沈长离心道一声,我若是不知道,怎么会住进来? “梅姨娘一直被关在柴房。”守羽回答道。 “柴房?” 推开落满灰尘的柴房木门,一阵腐臭扑面而来,举着灯笼,才勉强看清里面的情况。 柴房里浑浊不堪,一身形圆胖,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警惕地窝在柴垛子里,若不是呼吸时,那胸口不断起伏,还以为这是个死人。 她似乎很怕生,见沈长离进来,一边呜咽着,一边一瘸一拐地往深处躲,蠕动间,那条束脚链哗啦啦地响。 哑巴? 沈长离温声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梅姨娘还是不动身,黝黑的一双眼睛茫然地盯着沈长离。 沈长离没有强迫,只道: “我帮你把脚链解开好不好?” 梅姨娘疑惑地看着沈长离,但她听懂了沈长离的话,随即点点头。 不等沈长离靠近,一边的守羽就提醒道: “小姐,万一梅姨娘跑出去怎么办?” “不会的,”沈长离摇摇头, “她的一双腿已经断了。” 守羽看向梅姨娘的腿,果然如沈长离所说,一双腿反常而畸形地趴在地上,毫无生气。 “夫人好狠的心!”守羽忍不住说了一句。 沈长离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心不狠,她如何能做到国公府夫人的位置?” 沈长离慢慢靠近梅姨娘,又从须弥环中取出一些熔铁药水,撒了上去,随着一股青烟升腾而起,铁链被化开。 梅姨娘似乎是看出了沈长离的善意,这才向沈长离蠕动身躯。 “来,帮我一把,我们把梅姨娘抬出去。” “是。” 二人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才帮梅姨娘脱离那个黑暗而污秽的地方,等梅姨娘转入新的厢房后,她突然大哭不止。 不过,她哭的时候,只能发出嘶的声音,沈长离清楚地看见,她没有舌头。 准确地说,她的舌头被人用刀子割了。 而后,沈长离又为梅姨娘检查了一下断掉的双腿。 初步判断,这双断腿,是多次反复受伤,不治而残,腿上的肌肉也开始萎缩,皱皱巴巴的皮肤紧贴断骨,宽阔的裤腿随风飘荡。 身体的伤痛尚且可以治愈,那心灵上的呢? 梅姨娘身处绝境,沈夫人敲断的又岂止是她的腿骨,还有她的傲骨啊! 同时,她又想到,梅姨娘只是一个得宠的姨娘尚且遭到如此毒害,那她的母亲玉阳公主呢? 沈长离给梅姨娘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后又给她用了点安抚性的药物才离开。 “你放心,我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夜深了。 一抹黑影突然降临,刚揭开一片瓦,就愣住了。 沈长离一惊,随即拉起一片浴巾遮盖自己。 “小相公怎么还偷看女人洗澡呢?” 哗啦一声,美人出浴。 一身黑衣面具的寒君袂,又以玄冥的身份现了身。 “碰巧而已。” “哦?真的是碰巧?”沈长离肆无忌惮地靠近两步。 寒君袂连连后退,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脸上的胎记祛除过后,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目光从沈长离白皙的肌肤上移开,他冷冷开口: “就是碰巧。” 沈长离收起了打趣的心思,开口道: “说说吧,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我是来拿玉灵珠的。” “诗词会不是还没到时间吗?你急什么?”沈长离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知道了,小相公定是听说我变漂亮了,特来看看,对不对?” 寒君袂差点被口水呛死,“中人之姿罢了。” 随后,又补充道: “我说的是摄政王府的那一颗。” 沈长离探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难道他跟寒君袂真的不是一个人? 若是同一个人,玉灵珠已经到了寒君袂手中,怎么还会催促她去拿? 寒君袂在察觉沈长离探究的目光时,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毫无破绽。 哼。 他病的这几天,这女人不辞而别也就算了,居然连看都不看他,他若是不来催促,只怕这女人就要忘了,他生病的事实! “好好好,我明日就去拿。” “明日?” “难不成现在就去?” 寒君袂没有说话。 沈长离心中腹诽,这人是不是有病,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吧? “要我现在去也可以,不过…”沈长离露出一丝坏笑, “你总得表现点儿什么吧?不然我哪有力气呀?” 表现? 寒君袂愣了。 表现什么? 正当他疑惑之际,沈长离就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刻,寒君袂如电光石火,措手不及。 这一刻,须弥环波动强烈,沈长离趁机从中取出了一些精神类药品。 收好之后,沈长离松开了寒君袂的唇, “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力气了呢!” 寒君袂恼羞成怒, “你…” “你无耻!”沈长离圆润地接过寒君袂的话。 寒君袂头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无奈,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哎呀,你有什么可生气的,你不早晚都要娶我的嘛?”沈长离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赶快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难道你想看我换衣服?” 说着,沈长离就要解开身上唯一的那条浴布,寒君袂又气又恼,仓皇逃离了现场。 待人走后,沈长离忍不住笑出了声。 换好衣服,沈长离就趁夜出了府。 沈长离速度很快,抵达摄政王府的时候,寒君袂也才刚到,听见飞翼禀报的声音,连忙换了衣服。 “王爷,怎么那么久,我进来咯?” 沈长离说着,直接越过飞翼的阻拦,推开了门。 寒君袂面无波澜,“这么晚了,找本王有何事?” 沈长离没有回答,只是疑惑地看着寒君袂额角细密的汗珠,以及没扣好的扣子, “这天儿也不热啊,王爷怎么冒汗了?刚刚还折腾这么久……” 说到后面,沈长离后知后觉。 啊,刚刚寒君袂不会是在自己解决生理问题吧? 她打量寒君袂一眼,听说这男人之前从未碰过女人,如此倒也能理解。 察觉沈长离怪异的眼神,寒君袂皱起眉头, “怎么了?” “啊…没事儿,人嘛,这很正常,能理解的,是我来得太突然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寒君袂只觉莫名其妙。 “我来看望自己的未婚夫,不行吗?” 寒君袂根本不信。 若真心看望,前三天干什么去了?分明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等等… 他怎么会注意那些? “油嘴滑舌。” 沈长离干笑两声,自来熟的凑近两步,“来来来,让我把这个脉。” 寒君袂勉为其难地伸出了手。 “嗯…果然跟我预料一样,毒性在绝对的物理条件之下,被压制了很多。” 沈长离满意地收回手, “不过,王爷可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发作?” “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三小姐需要关心的,只是怎么帮本王解毒。” 言外之意,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 沈长离撇了撇嘴,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又要她解毒,又不让她知道真相。 “几日不见,不知三小姐的琴练得如何?” 沈长离身形一僵。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来了,那就先练个四百遍的琴吧。” “王爷,夜深了,我要回去的……” “沈国公吐血卧床不起,教训不了你,沈夫人自顾不暇,也无法打断你的腿。” 沈长离心里一个咯噔。 寒君袂居然连这些都一清二楚?国公府有寒君袂的眼线? 她还在思考新的借口,寒君袂一句话就堵死了她所有的路。 “但三小姐若是敢动其他歪心思,本王一定会打断你的狗腿。” 狗腿? 他骂她是狗? 你才是狗腿,你全家都是狗腿! 沈长离在心中咆哮。 “是,我哪儿敢呀?” 她坐下来,硬着头皮开始抚琴。 许是练得多了,依旧还是那曲《凤求凰》,沈长离已经能十分流畅地弹下来了。 她正为自己的进步而窃喜,寒君袂就一盆冷水灌了下来。 “如此天资,若是靠琴吃饭,你只怕会饿死吧?” 沈长离怒了。 “你什么意思?” 从来没人怀疑过她的能力,她可是医神外加顶级特工,只是在音乐这方面,有些……而已,而且她又不需要靠琴吃饭啊。 寒君袂嘴角上翘,“笨。” 沈长离怒不可遏,还未发作,寒君袂就推着轮椅到了她身后,执起她的手合奏。 “心要静,眼要空。” 寒君袂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莫名令沈长离静心。 寒君袂的臂弯宽阔有力,令沈长离格外安心。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沈长离豁然开朗,“我好像明白了。” 她继续弹琴。 空寂的摄政王府,多了一丝生机。 门外的飞翼和无影对视一眼,竟然都有些感慨。 王府何时如此热闹,他们的王爷何时如此耐心?又何时展露过笑颜? 寒君袂倒也没有真让沈长离弹四百遍,百来遍之后,沈长离就趁着寒君袂不注意睡着了。 而寒君袂睁开眼,随手挥来一件衣裳搭在沈长离身上。 飞翼敲响了门,“王爷,有新的情报。” 寒君袂接过黑竹筒,只看了一眼,面色瞬间冷凝。 “去告诉祁王,让人盯着司马珏。” “王爷是怀疑,司马珏是下毒之人?” “你逾矩了。”寒君袂冷声道。 飞翼立刻低下头,“属下多言了。” 听着飞翼脚步声渐远,沈长离在心中暗骂: 什么逾矩,根本就不信任她,不想在她面前多讨论而已! 不过听起来,寒君袂好像是怀疑下毒者是司马珏? 司马家与寒君袂水火不相容,倒是不缺作案动机。 沈长离还在想,耳畔就响起了寒君袂的声音: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在跟她说话?不确定,再听听。 “需要本王说第二遍?” 沈长离瞬间睁开眼,打哈哈道: “哎哟,怎么睡着了,真是失礼,夜深了,要不我就不回去了吧?” 沈长离一边说,一边往寒君袂身后的房间走去。 前几回整个王府都搜了个遍,就差寒君袂身后这个小房间了。 寒君袂心下一紧,自己的玄衣面具还在里头呢! 眼看沈长离要踏入房间,而寒君袂无法阻拦,他举起手正要出鞭,却又想到了什么,只能使用内力将门吸住紧闭。 “不得无礼。” 沈长离转了转眼珠,“不让进就不让进呗,那我回去了。” 沈长离消失在寒君袂的视线,坐着马车就回了国公府。 但她是轻言放弃的人吗? 不是。 换了那身夜行衣,身影一掠,如一只暗蝴蝶,游走天地,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她束缚。 凭借着身轻如燕的轻功,和敏锐过人的侦查力,三两下就翻进了摄政王府。 寒君袂方才那么紧张,玉灵珠一定在里面! 按照以前的经验,她取出一支强效安眠/剂,对准床上射了出去,听不见呼吸声后,才进入房间。 她一路由下摸上,在柜子下的一个小匣子里,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摸到了那颗在夜里泛着淡淡光晕的玉灵珠,连忙放进须弥环中。 得到了玉灵珠,她舒了口气,准备抽走针管就离开,可事情的结局总是超乎意料。 她一掀开被子,瞳孔瞬间收缩。 “请君入瓮?” 沈长离万万没想到,中针的是个枕头! 她立刻转身却又退后两步,跌坐在床。 那万夫莫敌的摄政王正坐在轮椅上,冷若冰霜地看着她。 第三十五章 打起来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三小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寒君袂摇着轮椅上前。 沈长离连连摆手, “如果……如果我说我在这看风景,王爷信仰吗?” 寒君袂面无表情,“三小姐以为这是育婴堂?” 沈长离双手一摊,她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被抓包,眼下头一次碰壁,又是面对这么一个宇宙无敌大直男,只觉一阵头疼。 再瞥一眼直男,寒君袂大有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神情。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贪图王爷的美貌,情不自禁就……” “住口!”寒君袂微微愠怒。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 “好吧,”沈长离叹了口气, “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拿玉灵珠,但是我来的时候,玉灵珠已经不见了,王爷不信的话,可以搜身。” 她把玉灵珠藏进了须弥环,她就不信这寒君袂还能打开她的须弥环。 “怎么可能不见?” 寒君袂一脸怀疑。 摄政王府固若金汤,除了他两次刻意松懈,外人根本进不来,玉灵珠他明明就放在匣子里。 “真的不见了,不信你搜!”沈长离站起身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站起来的一瞬间,胸部不经意擦过寒君袂的鼻尖,寒君袂才注意到沈长离今日到打扮。 玄色紧身衣裤将全身包裹严丝合缝,若不是他伸手扯掉了沈长离脸上的面巾,根本认不出这人是沈长离。 目光渐渐游离,最后落在沈长离的玲珑曲线上,喉结微动,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而就是这片刻的失神,沈长离突然发现床下有一双沾了泥的靴子。 “咦?” 沈长离的声音瞬间唤回寒君袂的思绪,寒君袂心下一紧,大手一揽,沈长离都还没触碰到靴子,就躺入了寒君袂怀中。 “王爷这是打算亲手搜身?” 寒君袂抿唇不语,只是定定地盯着沈长离。 他不是那等对女子动手动脚地登徒浪荡子,但从来没人撒谎能避开他的审视。 沈长离眸光冷静,心道: 本姑娘可是经过层层筛选,波波选拔出来的顶级特工,心理素质极强过,可不是你几眼就能看穿的。 寒君袂果然没从沈长离眼里得到什么,随即一把将沈长离从怀中推了出去,轮椅一横,就挡住了床下那双靴子。 “本王此生,最讨厌的,就是撒谎的人,你最好没有骗本王。” “骗谁也不敢骗王爷啊。”沈长离脱口而出。 承认才是智力障碍者呢。 “出去。” 沈长离撇撇嘴,这男人脾气还真是跟玄冥一样大。 不过,玉灵珠已经拿到,她的确可以离开了。 身影一转,飞离王府。 待人走后,寒君袂才唤飞翼的名字。 “本王不是让你把本王出入天枢阁的衣服都收起来吗?这里为何还落了一双鞋?” 刚刚差点就被沈长离发现了端倪。 飞翼一愣。 这平日里,王爷不都吩咐他们把鞋就放在这里的吗? “是…是下属失职。” “出去领罚!” 飞翼:“……是……” 沈长离直径回了国公府,只是进门前,多做了一个步骤。 后脚,寒君袂以玄冥的身份抵达。 “玉灵珠可有得到?” 沈长离探究性地看了寒君袂一眼,“摄政王府固若金汤,我败露了。” “看来,你的能力还有欠缺。” 沈长离又绕着玄冥走了一圈,“对啊,所以失败了,但你放心等到诗词会后,我必然把三颗玉灵珠交到你手上。” 寒君袂觉得沈长离眼神有些奇怪,只道: “莫要违约。” 而后飞身离去。 他走的利落,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脚底沾了点儿东西。 而这点东西,正是沈长离一早准备的。 沈长离从须弥环中拿出了一支针剂,注入血内,眼前瞬间出现了几双荧绿色的脚印。 她倒要看看这玄冥究竟会去哪里,每次来无影去无踪的,让人摸不准套路,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兔子。 身影一掠,跟了上去。 玄冥的轻功极佳,沈长离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完整的脚印,而且杂乱无章,让人摸不准方向,有几次沈长离都被留下的脚印误导。 还真是个谨慎的家伙。 这样看来,初吻给了他,也不算太差。 她顺着方向又追了几里路,眼前却连最后一点荧光都消失了。 就在她皱眉疑惑之时,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打斗声。 “温潮生,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跟踪我,否则你的下场只会跟叶幽寒一样。” “笑话!幽幽是因为傻,才落入你的圈套,我可不是她,”一袭黄袍的青年把玩着手中玉箫,薄如蝉翼下的眸光突然凌厉, “玄冥,拿命来!” 玉箫化剑,寒芒尽显。 叮! 电光石火之间,黄袍青年的玉箫与玄冥的长剑击在一起,发出刺耳声音,两股剑气满天。 刷刷刷! 二人缠斗一处,速度之快,几乎看不清人影。 等二人再分开时,身上都挂了彩。 不过,看起来,似乎是那名叫温潮生的,伤得重些。 “有进步,不过比起叶幽寒,还差远了。” “啧啧啧,你也配提幽幽的名字?”温潮生擦开嘴角的血,挽着剑花,再次而来。 一股又一股剑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 “你不要命了?”玄冥冷道。 温潮生全力向玄冥击来,“若是能一命换一命,死又何妨?!啊啊!啊——” 一命换一命,死又何妨? 暗处的沈长离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心中仿佛有无限涟漪荡开,一圈又一圈。 该是多么深厚的感情,才能让温潮生肯拼了命为叶幽寒报仇?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这下,玄冥也负了不轻的伤。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一场生死之战。 温潮生吐血倒地。 玄冥飞身离去。 尘埃落定之时,一只淡青色的药瓶滚到了温潮生的手边。 风声停止之后,沈长离在一处破庙,找到了身受重伤的玄冥。 “玄冥!玄冥!” 沈长离连连呼唤,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她直接去探脉,却被玄冥灼烫的手攥住了,而后整个滚烫宽阔的身体欺身而上。 沈长离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也有几分恼怒。 “喂!” 下一秒,她的唇也被堵住了。 她弱弱呜咽。 他滚烫无比。 他松开了沈长离的唇,甚至满足地抿了抿嘴。 “发烧就能耍流氓了吗?”沈长离一针镇静剂,将玄冥制服。 玄冥被沈长离推向一边,嘴里依旧喃喃自语。 “不要…不要……” “到底不要什么?”沈长离俯首去听,却猝不及防,挨了一记手刀,失去意识之前,她听清楚了玄冥的话。 “不要死。” 她仿佛坠入了冰窟,阵阵寒冷侵蚀着她的骨头。 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疾风。 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肢,然后吻住了她的唇,不停地给她渡气。 身下好像落到了实地,身体也逐渐温暖起来,平缓,平静,平舒。 梦境戛然而止。 睁开眼,沈长离的心跳却又急促地跳了起来。 ——寒君袂正坐在床边,冷眼凝视着她。 “啊!你你你怎没在我房里?!” 面前的寒君袂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沈长离平静几分,环视一周,发现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这…这不是我的房间?” 那这是哪儿? 沈长离还在疑惑,手中的大手猛的抽走。 “这是本王的房间。” “啊?”沈长离惊讶地弹坐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 寒君袂并不打算解释,只是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沈长离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么会在寒君袂的房间?最后那一记手刀,是来自谁?玄冥呢? 怀揣着一系列疑问,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嬷嬷进入沈长离的眼帘。 老嬷嬷端着热腾腾的瘦肉粥进门来。 “奴婢给三小姐请安。” 沈长离疑惑地看着眼前人,可以说,这是她就目前为止,在这个王府见到的唯一一个活的女子。 “奴婢是先太皇太妃身边的宫女赵嬷嬷,一直在皇陵守灵,三小姐不认识奴婢,也是应该的。” 先太皇太妃? 那不就是寒君袂母亲身边的嬷嬷吗? “赵嬷嬷你好,”沈长离扯了下嘴角,掀被起身, “那什么,东西我就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她心中疑问诸多,必须回去搞清楚。 而且,只怕再多留一秒,又要弹琴,她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她飞快地往外跑,却在听见赵嬷嬷的下一句话时,僵住了。 “三小姐昨晚闹腾了一晚上,胃里若是没点东西,伤胃啊!” 闹腾了一晚上? 赵嬷嬷继续说: “三小姐闹腾一晚上,床褥都湿了,这么大的活动量,不吃东西是万万不行的。” 床褥都湿了? 赵嬷嬷又说: “一晚上,床褥换了好几次呢,三小姐还是……” “别说了,我吃还不行嘛!” 赵嬷嬷的声音并不小,虽然沈长离清楚,床褥只会是汗湿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别人不知道哇! 她很寒君袂还没有成亲,这样的话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沈长离端起那碗粥就往嘴里送,碗口碰到嘴唇的时候,刺痛了一下。 “嘶~” 沈长离吸了一口冷气,余光却瞥见赵嬷嬷一脸喜色。 这…这又是什么眼神? 等喝完粥擦嘴巴的时候,她才明白赵嬷嬷为何要露出那样的神情。 自己的嘴居然是肿的! 完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可昨晚的记忆就好像被抹除一般,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她又想起自己醒来是拉着寒君袂的手的,顿时恨不得刨出一个地缝钻进去。 赵嬷嬷接过碗来,笑眯眯道: “王府从未留宿过任何女子,三小姐好福气,是头一位呢。” 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一醒来就是一张冰块脸映入眼帘,跟欠他钱似的。 “嬷嬷,我想起还要拯救世界,就先走了。” 此话落下,也不等赵嬷嬷反应,一溜烟儿就消失在赵嬷嬷视线。 “这孩子……”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寒君袂才疼痛的抽吸冷气出声。 身后鹤神医撕扯的动作顿了一下, “其实王爷的伤不该用纱布缠的。” “你继续。”寒君袂攥紧了双拳。 鹤神医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清理被血痂黏住的纱布。 这个过程就像在用小刀,一寸寸地划开将要愈合的旧伤,痛苦又漫长。 寒君袂一声不吭。 飞翼和无影却看得一身冷汗。 王爷本就有旧伤在身还未痊愈,前些日子又寒毒发作,身体正是虚耗的厉害之时,也不知是谁趁虚而入,重创王爷。 而这王爷,为了在沈三小姐面前,表现良好,愣是要用纱布缠住伤口,以防沈三小姐闻出来。 昨夜,更是在沈三小姐床边守了一夜。 飞翼和无影不忍再看,纷纷出了房间。 “无影,你说咱们这王爷不图名不图誉,这是为了什么?” “不知。” “王爷分明很担心地在沈三小姐床边守着,嘴上又不说,这不是很亏吗?” “……不知。” 第三十六章 找证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哎呀你也是个木头!” “咳咳…” 一声咳嗽中断了飞翼的吐槽。 “鹤神医。”二人齐齐行礼。 鹤神医微微点头, “王爷在里面等着,飞翼侍卫适才领了罚,还是注意些的好,在下手里的止痛膏已经不多了。” 飞翼尴尬的挠头,“鹤神医您说那些就没意思了,属下送您回去。” 无影进门。 “王爷有何吩咐。” 台上寒君袂披着玄色中衣,胸前白纱布格外醒目,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目空一切的气场。 “温潮生在京城。” 无影心领神会,“王爷是怀疑,是温潮生偷走了玉灵珠?” 寒君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温潮生的手笔。 “那…可要属下去除掉温潮生?” 毕竟,温潮生是跟千足楼有密切关系的人。 “不必,”寒君袂微微抬袖,“大魔头叶幽寒已死,温潮生等人不足为患,将人赶出京城就好。” “是。” 寒君袂这边刚定下来,沈长离那头却又来了麻烦。 清秀园。 “守羽呢?”沈长离踏风而进。 沈夫人端坐正席,冷眼观望着归来的沈长离。 “沈长离,你真是好大胆子,夜不归宿,是与野男人无媒苟合去了吗?!” 沈长离双手抱胸,一脸不屑。 沈夫人又道: “哼!不说话,是因为没有说辞了吧?你父亲因为你,都气得下不来床了你知道吗?” 沈长离真的想为沈夫人这精湛的表演鼓掌。 叫这么多人来看她立威,就是想利用她,来转移众人对沈玉柔的看法吧? 沈夫人见沈长离不说话,只觉一拳打进棉花里,继续道: “简直跟你那死了的娘一个德行!不说话装柔弱给谁老哪!啊?……”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抽得沈夫人晕头转向。 啪! 再一个响彻云霄的巴掌抽的沈夫人云里雾里。 嘭! 又一窝心脚,直接将沈夫人踹飞。 撞到一棵树,晃荡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沈长离一步步走近沈夫人,风华绝世,她伸手掐起沈夫人的下巴。 “第一,无媒苟合的,是沈玉柔。” “第二,把父亲气得下不来床的,依旧是沈玉柔。” “第三,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娘?” 沈夫人被打蒙了,结巴道: “你…你……” “我数三个数,不交出守羽,信不信我会让你死在这里。” 少女一身青衣,气场全开。 “三。” “二。” 伍婆子连忙过来打圆场, “三小姐,守羽姑娘就是出去买东西去了,您别急啊!” 沈长离松开了手,还未踏出清秀园的门儿,匆匆赶来的沈国公一声呵斥,将沈长离拦住。 “你在做什么?!” “父亲治家不严,我身为嫡女,自当尽责。” “你尽的哪门子责?” 沈国公很不高兴。 虽然,那日沈玉柔给他丢了不少脸,他也因此冷落了沈夫人很久,但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沈长离这般欺辱,他还是于心不忍。 尤其是看着沈夫人那风韵犹存的脸,被沈长离打了好几个巴掌印,他就心疼到不行。 若非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他早就抽死这个死丫头,为沈夫人报仇了。 沈长离的手刚摸到腰际,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管家老殷小碎步跑来。 “老爷,摄政王身边的侍卫飞翼来了。” 飞翼来做什么? 沈国公下意识看向沈长离,却见沈长离也是一脸疑惑。 在众人疑惑好奇之下,飞翼背着一个大包袱终于到了众人跟前。 “给三小姐请安,给国公大人请安。” 沈国公不悦的拂袖,还未开口沈长离抢救在了前面, “免礼,王爷让你来做什么?” 飞翼连忙卸下身后重物,递交于沈长离面前, “回三小姐的话,王爷说了,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琴不可一日不练。” 所以,这里头是琴? 沈长离只觉眼前发黑,她逃出了寒君袂的眼皮子,却逃不掉他的魔爪! “我…我可以拒绝吗?” 飞翼无奈一笑,答案已经很明显。 沈长离接过风势又笑嘻嘻送走飞翼,再扭过头时,脸上的笑容已被一派冷凝取代。 她冷眼瞥着沈国公,怒斥出声: “大胆沈威,还不跪下?” 众人惊了。 这是什么操作? 从来只有女儿跪父母,哪有父母跪女儿的道理? 沈国公还在发愣,沈长离就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向沈国公的膝盖。 “你……”沈国公吃痛下跪,抬眸看向居高临下的沈长离,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像。 太像了。 沈长离跟她那个短命的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眼底多了九分傲气,一分气势。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沈长离一扬手,唰啦一声就扯掉了风势的幕布。 “摄政王的赏赐在此,沈国公不跪也、得、跪!” 女子声音铿锵,有无限力量。 她竟然连一声父亲也不叫。 沈国公怒眼圆瞪,却敢怒不敢言。 其余人见势,也纷纷下跪。 沈长离冷笑一声, “沈国公与其在这里瞪眼,不如想想如何平息京中这场流言。” 花落,少女阔步离开,只留给众人一个嚣张的背影。 沈夫人委屈巴巴地扑进沈国公怀中,像以往一样,开始哭诉。 “这三丫头也太不讲道理了,老爷,您看妾身的脸……呜呜呜……” 此刻的沈国公根本无心听那些抱怨的吐槽,他心里满是玉阳公主的脸。 不耐烦地拍了拍沈夫人的背, “够了!你还嫌家里的事儿不够多么?” 沈夫人吓了一跳,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 “老爷,三丫头叫老爷受了委屈,老爷怎么把火全撒在妾身上?妾身一辈子,不都是为了老爷吗?” 沈国公看了眼风韵犹存的沈夫人,心中到底不忍,一把揽住沈夫人。 “唉!若柔儿有你一半妥帖,我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气。” 提到沈玉柔,沈夫人眼底恨意一闪而过。 “柔儿虽然娇气了些,但一向都是好孩子,老爷,那件事都是……都是一场误会。” 小不忍则乱大谋。证据不全的情况下,沈夫人不能将这盆脏水泼到沈长离身上去。 沈夫人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吴侬软语的调调,顿时消磨了沈国公心中一半的气。 沈夫人一边在沈国公胸口画圈,一边道: “老爷,天色不早了,妾身好久没有给老爷捶脚了……” 天雷勾地火,一触即燃。 沈国公打了两个哈哈,跟着沈夫人进了屋。 沈夫人花样不少,可沈国公却一直心不在焉。 察觉到这一点的沈夫人,回头看向挥汗如雨的沈国公。 “老爷今儿是怎么了?” 沈国公反应过来,抽身躺下,“没什么,就是总觉得屋里有股怪味。” 沈夫人一惊。 每次给沈玉兰敷完药,她都会在屋里熏两三个时辰的熏香,还有味儿? 沈夫人还在想措辞,身侧已经响起了阵阵鼾声。 点燃了她身上的火,却又不解决,还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沈夫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枕边人似乎还做了美梦,喃喃自语着。 “玉阳…玉…阳…” 玉阳公主? 死了多少年了,竟然还惦记着她? 沈夫人怒不可遏,似要把沈国公的脸看出一个洞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夫人还是起了床。 “夫人,您…您怎么起来了?”守夜的红裳低着一张脸,生怕受沈夫人迁怒。 沈夫人用脚勾起红裳的下巴,眸中带着几分厌恶。 “你倒是尽心。” “为夫人尽心竭力,是应该的。” “尽心竭力?怕是都要尽心竭力到床上去了吧?!”沈夫人一记窝心脚踹向红裳的胸口。 这动静不小,伍婆子闻声而入。 伍婆子连忙向红裳使了个眼色,随后来到沈夫人旁边,安慰道: “老爷还在里头,夫人何故动怒?” “还说呢!”沈夫人有些哽咽, “玉阳公主都死了十几年了,可老爷还惦记着她!” “怎么可能呢?定是夫人多心了。” “多心?”沈夫人委屈落泪, “妈妈不知道,十几年来,每每我与老爷行房事的时候,老爷…老爷都只让我背对着他!做梦呓语,还时常唤玉阳公主的名字……” 伍婆子瞪大双眼,“没想到老爷对玉阳公主竟是用了真心?” 但随即她又平静下来,宽慰道: “真心又如何?人已经死了,只有活着,才是最大的胜券,夫人,若是您的肚子再争点气,整个沈家不都是您的?” “妈妈说得轻巧,老爷身体每况愈下,这两年来,行房事隐隐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再怀孕谈何容易?就算怀孕,又怎么能保证一举得男?” 沈夫人叹了口气。 伍婆子握住了沈夫人的手,坚定道: “夫人可曾听过狸猫换太子的典故?” “妈妈是说……”沈夫人眸光微闪,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既然沈国公一直把她当做替身,那她借腹生子,夺取容宠又怎么样呢?各取所需罢了。 沈夫人暗自盘算着,殊不知,她和伍婆子说的这些话,都让红裳听了去…… 握瑜院。 沈长离难得睡了个好觉,刚睁开眼,那风势就映入了眼帘。 真是坏心情从早晨开始! “小姐,该起床了,小姐不是说练完琴还要出去的吗?” “啊!昨天的承诺跟今天的我有什么关系?”沈长离想到练琴就头疼得厉害。 守羽掀开窗帘,“那…还练琴吗?” “练!怎么不练!” 沈长离气冲冲地起身,她不练琴,改日见到寒君袂,又要被阴阳一番。 她沈长离,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看不起,她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不过是一曲《凤求凰》而已,她一定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寒君袂。 洋洋洒洒练了百来遍,等到手指磨出泡她才停下来。 吃了个早饭,就出了府。 今日出门,她只做三件事。 第一步,她要确认玄冥的生死。 玄冥的脚上被涂了荧光粉,顺着荧光脚印,她一定要找到破庙,从而找到玄冥。 可走了一圈,她压根就没找到破庙! 我草?凭空消失了?这不可能! “大爷,我记得这儿之前有座破庙的,怎么不见了?” “啊?什么破?” “破庙!” “什么庙?” “算了,没事了。” “诶好。” 都说跑得了人跑不了庙,这下庙都跑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支袖箭向她飞射而来,沈长离迅速侧身,袖箭擦身而过,定在身后的木桩上。 沈长离警惕地取下袖箭,那袖箭上果然带着一封卷信。 展开一看,就惊了一瞬。 第三十七章 小丫头 要不我娶你?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这是玄冥送来给她报平安的。 她将卷信收了起来,又环视一周,四周静悄悄的,风吹林动,根本没人。 她觉得有点诡异,又有点无奈,居然还是没查到玄冥的身份,不过还好确认玄冥的安全,飞身离开了此地。 第二步,她来到了揽月楼。 “沈姑娘,我们东家真的不在。”韶绾无奈地笑着, “而且,我们东家出门是不会告诉我们去哪儿的。” “那他有没有别的宅子什么的,他这么有钱,应该有很多房产吧?”沈长离眨眨眼, “你可以把那些地址给我,我自己去找取。” 那夜走得急,她只留下了一瓶药,然后就追玄冥去了,但她有八成把握能确定,温潮生跟温澜就是一个人。 “姑娘确定吗?”韶绾反问道。 “自然。” “那好吧。” 韶绾走到桌前,秉着记忆写了许久,等她将那些地址递到沈长离面前的时候,沈长离才知道韶绾为何要反问。 “这这也太有钱了,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他居然有七十三处宅子!地方分布还各有不同!” 韶绾笑了笑,“是啊,所以就算姑娘去找,没有个两三日,怎么找得到呢?” “无碍,我一定要找到他。” 花落,沈长离朝韶绾挥了挥手,翻窗离开了。 那夜,温潮生说叶幽寒是死于玄冥手下,温潮生是为了给叶幽寒报仇,打算跟玄冥玉石俱焚。 这个叶幽寒…究竟是什么人? 沈长离已经不止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事出必有因,也许只有找到温潮生,才能解开疑问。 她先确定了东街的十处宅子,然后找了街边十个孩童,一起去敲门,回来时,汇报一个结果,能得到一串糖葫芦。 “你们确定都没找到吗?” “没有。”众孩童异口同声。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补充道: “那些宅子都是经久未修,起码空了三十年的房子,怎么可能住人啊?” “空了三十年?”沈长离突然融会贯通, “呐,再奖励你一串。” 纸上一共七十三处,空了三十年以上的起码有五十处,再排除这十处,还剩十三处。 从这十三处下手,这就简单多了! 有了这个想法,沈长离很快行动起来。 但进行的,永远没有想象的简单,前五处宅子,依旧扑了个空。 无奈,她只能找了个馄饨摊子坐下吃馄饨,就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耳畔响起了一个声音。 “小丫头,你在找谁?” 沈长离迅速抬眸,迎面就是温澜玉扇轻摇的模样,端的是一派英俊潇洒。 “你…你怎没在这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温澜没有回答,只是抽走了沈长离手边的地址,勾唇一笑,道: “哦~原来你在找我啊,也怪小爷我生得太好看了些,没有人不为之倾倒的。” “是啊!”沈长离靠近温澜,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趁机确认温澜有无受伤, “你这么英俊潇洒的,我这么年轻貌美的,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结果却是没有,温澜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也没有一丝异样。 难道,温澜跟温潮生不是一个人? 沈长离正疑惑着,温澜就将她推开了。 “女孩子家家的,也太不像样了,谁在街上跟男子拉拉扯扯?”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嘛,年轻貌美是真的,天造地设也是真的。小丫头,要不我娶你?” 最后一句,温澜说得十分真切,简直跟真的一样。 “要不是我知道你爱开玩笑,差点儿就信了。”沈长离撇撇嘴,岔开话题: “你怎没在这儿?” 温澜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那你怎么又在这儿?” “我当然是找你啊!” “那我也是找你。” “没一句正经。”沈长离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正经的倒还真的有一句。”只是你不信而已。 后面的一句,温澜没有说。 “你说……”沈长离又开口, “你常在江湖上走,会不会有人冒充你的身份,做坏事呢?” 温澜神情略僵了一瞬,“或许吧,毕竟小爷我如此英俊,也不乏有些迷弟。” “你这么自恋,是天生的吗?” “什么话?”温澜双手抱臂,“小爷说的可是真的,不信你瞧。” 温澜随手一指,沈长离顺着目光看过去,竟然真的有好几个跟温澜打扮一模一样的人,在街上游荡。 还真是什么时代都不缺追星族。 难道,那夜见到的温潮生,也只是一个跟温澜打扮相近的男人吗? 她还在想,温澜已经搂住了她的肩,转身进了一处酒楼, “既然你在找我,那我也不能只让你吃馄饨,来,小爷请你吃顿好的。” 沈长离眼前一亮,跑得比温澜还快,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唰啦一声,还把温澜的整条袖子都扯了下来。 温澜光洁的手臂裸露在空气中,一张脸都青了。 沈长离微微疑惑,难道温澜真的不是温潮生? “你故意的是不是!”温澜气得不轻。 沈长离尴尬一笑,“哪有嘛,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瞧我,摔得也不轻嘛!” 说着,沈长离连忙将衣袖套回温澜胳膊上,好言好语地劝着上楼。 吃饭的时候,是不能想其他的事的,以免影响食欲。 “小丫头,虽然捧场,倒也不必如此埋头苦干。” 沈长离摆摆手,“快吃,再不吃就没了!” 一阵风卷残云,沈长离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吃过饭。” “你懂什么,我这叫不浪费粮食。” “说不过你,吃饱了吗?” “饱了,但是我没钱。” 提前说明,要她结账是不可能的。 温澜无奈扶额,“放心吧,这家店是我的,用不着你给钱。” 沈长离微微瞪大双眼,“原来除了不正经的店,你还有正经的店……” “切,都不是生意吗?就算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做。”温澜浑不在意, “以后我不在揽月楼,就在这里,报小爷的名字,不会有人拦你的。” “是是是,”沈长离扶着腰起身, “时候不早了,我可该回去了,不用送我。” 温澜目送沈长离开,才道: “天枢阁的人还在行动吗?” “是,但属下已经按照东家的吩咐,派人伪装成东家,将那些人引开了。” “做得好。” …… 沈长离开幽兰酒楼后,并未回国公府,而是去了飞云将军府找周云若。 第三步,她要接借朱雀营下的人,找到当年玉阳公主去世的目击者。 “周姨,你当时给我朱雀令,说凭此可以调动几百号人,现在,我想用这些人帮我做点事,可以吗?” “朱雀令给了你便是你的,你想调动人手不需要跟姨说。”周云若说着,将自己的首饰匣子端了来。 “你瞧瞧你这孩子,整天打扮太素净了。” 眨眼之间,周云若已经在沈长离头顶插满了首饰,沈长离扶着沉重的头。 “周姨,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看着像是宫里的物件,您给我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姨多的是。”周云若简直把沈长离当成了一个花瓶,不停地往沈长离头上插花儿。 “周姨就不问我调动人手要做什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周姨把朱雀令交给你的时候,就认定了你这个侄女,你调动人手来做好事,姨面上有光,若你想做自己做的,姨也一定会帮你,断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沈长离心头一暖。 其实穿越过来,也不全是烂摊子…… 夜半,握瑜院。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梅姨娘闹得厉害,不肯吃饭呢!” “我上次让你给梅姨娘吃的药有按时吃吗?” 守羽点点头,“小姐交代的,奴婢自然完成。” 踏入厢房,梅姨娘正坐在床上发呆。 “梅姨娘,你吃了药,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梅姨娘呆呆地,没有回答。 一边的守羽开口道: “小姐,梅姨娘若是想起来什么了,绝对不会这么安静的。” 也对。 经历了残害的人,若是想起了什么,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而且她给梅姨娘用的药,也不可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思及此,沈长离从须弥环中取出了一粒药丸,顺势弹入了梅姨娘口中。 吃了药丸的梅姨娘格外安静听话,沈长离开口道: “给梅姨娘吃东西。” 守羽有些疑惑于梅姨娘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但还是点点头,端着粥上前给梅姨娘喂食。 沈长离疑惑地看了一会儿,目光最后落在被褥上,那只破旧的虎头鞋上。 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之后的三天里,日子无波无澜,除了寒君袂每日派人来问沈长离有无练琴,一切都十分惬意。 握瑜院里也被守羽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口一棵枇杷树,也开始结果子。 一声脆响打破了这一时的和谐。 “出什么事儿了?” 守羽提着篮子有些叹惋地从门外走来, “夫人好像又打了红裳,奴婢昨日在洗衣房看见红裳的时候,她胳膊上满是伤痕。” “还开始狗咬狗起来了。”沈长离伸了个懒腰, “今天吃什么?” 一顿饭吃完,沈长离才吩咐道: “去悄悄告诉红裳,今夜子时在后荷花园赴约。” 守羽愣了愣,“小姐不是说,背叛旧主的人不能用吗?” “小羽毛学习能力很强,这种背叛旧主的人,的确不能用,我只是想给她指一条生路罢了。” 三天两头被沈夫人毒打,再这样下去,红裳不死即残,诗词会在即,她可不想府里出现这种碍眼的事。 “生路?” 沈长离点点头,“回来时再把这封信塞到父亲书房里去。” 一边说,沈长离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 “是。” 夜幕降临。 红裳本困守羽的话心神不宁,一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沈夫人的衣裙上。 沈夫人怒不可遏,连打了红裳三个巴掌。 “真是贱骨头,连个茶水都端不稳,你想怎么样,爬到本夫人头上做姨娘吗?!” 红裳不敢反驳,哭哭啼啼地退出厢房。 贱骨头? 没有人天生就想当奴婢,只不过是因为家破人亡时,吃了一口沈夫人给的饭,权当报恩而已。 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荷花园。 抬眸看了眼被屋檐割据的四角天空,她心中无限悲哀。 她为了帮沈夫人笼络刘大林破了身,如今沈夫人却反过来怪罪她,把她当个畜生来用,还把她破身的事情告诉了她的表哥。 难道她后半辈子,都要在这种奴役中度过吗? “凭什么!凭什么!?”红裳跪倒在地,眼泪啪嗒地掉落。 此刻的她,就像一条搁浅的鱼,陷入困境无法自拔。 “什么人在此喧哗?”身后传来一声极具威严的男声。 第三十九章 姐姐欺负我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红裳一惊,随后扑通一声掉进了荷花池里。 四月的水还是有些冰凉,灌了一嘴。 “救命!救命!” 沈国公想也没想跳了下去。 雄风不减当年的沈国公,搂着红裳的脖子就将人拖上了岸。 红裳吐了几口水才反应过来,救她的人是沈国公,慌了神。 “奴婢…奴婢参见老爷。” 沈国公倒着靴子里的水,一扭头就看见了一身红衣的红裳,红色的衣裙湿漉漉的,紧贴于身上,曲线毕露。 “怎么是你?” “奴婢……”红裳余惊未了 沈国公挑了挑眉, “有什么想不开的?” 红裳咬着唇,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自己这番模样落在沈国公眼中,格外诱人。 “年纪轻轻尚未许配人家吧?” “……是。”红裳知道自己此刻处境尴尬,连话都说不清楚。 沈国公却来了兴致,随手摘下一朵桃花簪于红裳发间, “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谁人怜?” 沈国公的手指擦过红裳的脸庞,最后落在那不点而红的唇上。 “那封信是你写的?” 红裳被沈国公撩得心猿意马,根本没听见沈国公在说什么。 而沈国公将如此深情的红裳看作了默认。 心下欢喜之际,直接将红裳一把拉入怀中。 果然,他的魅力不减当年! 红裳惊呼一声,双手抵住沈国公的胸口。 “老爷……奴婢……” “怎么,你不喜欢?” 红裳一愣。 喜欢? 谁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大一轮的老头子? 可如今,她已经没了选择。 如果不服从沈国公,明日面对的不仅是沈夫人的针对,还有沈国公的。 呼吸之间,心思已经百转。 红裳硬着头皮依偎在沈国公怀里, “得老爷看中,奴婢…奴婢无胜欢喜。” 四月的荷花园空寂无比,却又春光乍泄。 翌日。 守羽急匆匆的进门,向沈长离禀报道: “小姐,今早上红裳被抬为姨娘了!” 沈长离并不意外,“清秀园那边什么态度?” “夫人勃然大怒,奴婢取饭回来,正看见刘大夫急匆匆地往那边赶。” 这一气,竟然气出了病。 红裳被抬为了姨娘,这段日子她们算是清静了,距离诗词会还有三天,她可以好好准备了。 “今日开始,咱们闭门谢客,谁来也不开门,我要专心学习了。” “是!” 本以为接下来的三天,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院子里,睡几个好觉。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诗词会开始的头天晚上,寒君被寒毒发作了。 飞翼匆匆赶过来,“三小姐,求您过去帮帮忙吧!” 沈长离无奈地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 “到底怎么回事?” 飞翼见沈长离这一脸平静的样子,更加着急了,可他只能尽量保持冷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王爷去小满楼见了祁王回来后,就毒发了,而且还碰上鹤神医采药未归?” 飞翼点头如捣蒜,“不错,三小姐快跟我走吧。” 事情变得有点儿可疑。 寒君袂与祁王萧煜比亲兄弟还亲,没有给寒君袂下毒的理由,那么问题只可能出现在小满楼上。 有人借小满楼这个地方,给寒君袂下毒! “王爷今日会去小满楼,是几天前就决定的?” “三小姐怎么知道?” “王府有内鬼。”沈长离断定道。 飞翼震惊,否认道: “这不可能!王府固若金汤,王爷所用之人,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好汉,三小姐怎能如此武断?” 沈长离不欲多说,越过飞翼往前走。 见飞翼还在发愣,沈长离道: “发什么愣,能跟上来吗?” 飞翼本还疑惑沈长离为何会认为他跟不上来,直到看见沈长离飞檐走壁的轻功时,才知这人不是小瞧他。 实在太快了! 一眨眼,沈长离的身影就不见了。 等飞翼赶到王府时,沈长离已经进了屋开始给寒君袂施针了。 “姐姐,你变得好漂亮了哦。” “姐姐,你这身衣服是谁送给你的,好衬你的皮肤哇。”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姐姐,你为什么要拿银针?” “啊!姐姐欺负我!呜呜呜…” “通!” “啪!” “嗙!” 门外的无影和飞翼对视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之时,雕花门哐的一声就被打开了。 沈长离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映入众人眼帘。 “三小姐…您这是……” 沈长离扶额道: “谁能告诉我他寒毒发作的时候,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王爷天生神力,并不是……” “快来两个人帮我把他按住啊!” 二人却犹豫了。 飞翼为难地说: “王爷发作前吩咐了,发作时不许属下等靠近。” “真是榆木脑袋,此一时彼一时,不把他按住,等着他继续袭医吗?”沈长离双手叉腰,怒不可遏, “而且,有什么不能让你靠近的?真是莫名其妙!” 无影进入屋内,冒着巨大的风险,点了寒君袂的穴位才控制住受惊的寒君袂。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无影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于床榻之上的寒君袂,总觉得怪怪的。 “属下可以留下来给三小姐帮忙。” “确定吗?” 无影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 “确定。” “确定那我就开始咯。” 话音一落银光现,沈长离双手各执三根银针,眸中冷光乍现。 刷刷刷! 眨眼工夫,六根银针快狠准的扎入寒君袂身上的穴位。 若非寒君袂被定住了穴位又痛晕了过去,此刻的怀瑾院定是惨叫声不断。 “来,把他裤子扒了。”沈长离吹了吹手指。 无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沈长离解释道: “接下来要扎的穴位在大腿根部,不脱裤子我怎么扎?” 虽然清楚医者面前无男女,可听着这些话从沈长离口中说出来,无影多少还是觉得震惊。 “快点啊。” 听见催促声,无影才忍着心中的畏惧,开始脱寒君袂的裤子。 若王爷知道自己寒毒发作被人扒了裤子,指不定如何生气。 无影心不在焉地想着,直到听见沈长离惊呼一声,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哎哎,你干吗?亵裤不用脱的啊……” 沈长离尴尬地捂脸, “多少给他留点儿面子吧。” 无影反应过来,连忙将手中短小的布料提上去。 “属下…属下以为这个也要脱……” 比无影苍白的解释更吸引人的,是寒君袂脱衣有肉的身材。 沈长离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事,这事儿你知我知,王爷清醒后不会想起来的。” 无影嘴角抽搐。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有些心虚。 下一刻,沈长离已经开始施针,三针落下,行云流水。 沈长离拍拍手,“不出两个时辰,王爷就会醒过来,我就先回去了。” “三小姐留步,”无影拦住了沈长离, “而今鹤神医不在,王爷尚未苏醒,还请三小姐留下来,以防万一。” 那怎么行? 先不说她得回去补觉,准备明日的诗词会,就说五花大绑的寒君袂等会儿醒来,也不会放过她啊! 不等沈长离想好一个借口,无影继续道: “还请三小姐看在上回王爷守了三小姐一整夜的面子上,留下来吧。” 这世间最难还的,不是钱,而是人情。 沈长离无奈拂袖,“好好好,就当还个人情,不过我事先说好啊,等他醒了我必须走。” 这一留果然是两个时辰,天方鱼肚白的时候,沈长离正趴在床边,无聊的数寒君袂的胡茬。 原来摄政王也有不修边幅的一面。 一,二,三,四…… 等到她数到九百六十二的时候,眼前那双冷若寒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空气在刹那静止。 “本王数三声,从本王身上下去。” 寒君袂冷漠的声音拉回沈长离的思绪。 然而,沈长离的神情并未慌乱,只是笑嘻嘻道: “三二一,我已经数完了,你能怎么样呢?” 寒君袂气得不轻,欲伸手却被掣肘,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全被布条绑着了,身上的衣服也被脱光,只剩一条亵裤,顿时怒不可遏。 不等寒君袂发作,沈长离就抢在前面开口: “诶,别生气,别骂人,是你寒毒发作,我为了给你解毒才如此,你若不相信,完全可以向无影求证。” 寒君袂冷笑。 随后气运丹田,一把挣脱了桎梏,掐着沈长离的脖颈,将其压在身下。 “喂,你恩将仇报啊!我真的是为了救你!” “本王知道。” 强大的雄性气息将她包裹,她耳根泛红,声音小了些。 “既然知道,还不快放开我?” “休想。” 就算是救了他,可将他扒光了衣服五花大绑还是得罪了他。 看着寒君袂一圈圈地往自己手上缠布条,沈长离无语极了。 “从前听说摄政王有仇必报,真是领教到了。” “你的荣幸。” “别闹了,别松开我!” “本王没闹。” “可你弄疼我了!” …… 屋内气氛紧张,屋外气氛却是格外尴尬。 飞翼与无影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异样神情。 这王爷刚解毒,就如此放肆,不好吧? “无影飞翼,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呢?本王听闻四哥昨夜又不好了,连忙赶来瞧瞧……哎哎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祁王萧煜从门外赶来,急匆匆地就要推门,却被无影和飞翼拦在门外。 “祁王殿下还是稍等一下吧……” 声音未落,门内突然传来寒君袂的一声痛呼。 萧煜心下着急,哐的一声就推开了门。 然而门内的一幕,却惊得他连下巴都合不拢了…… 第四十章 我会对你负责哒~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床榻之上是赤条条的寒君袂与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沈长离交缠在一起。 床榻之下是散落的衣裳和被褥。 最后目光定在沈长离被布条捆住的手腕上!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暧昧气息…… 萧煜连忙转身,红着脸解释: “小弟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四哥四嫂继续……” “不是你想的那样!”寒君袂话还没说完,沈长离就一把缠住了他的脖颈, “什么不是那样?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哒~” 背对着二人的萧煜瞳孔骤缩。 对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负责? 这未来四嫂委实太拽了! 寒君袂气的额角青筋暴起,从鼻腔里憋出一个“滚”字来。 沈长离如获大赦,挣脱开手腕上的桎梏后,光速逃离现场。 等到跑到初阳书院门口才停下来。 多亏了萧煜,否则从寒君袂手中逃脱还要费一番功夫。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牌匾,默默念出声: “初阳书院……” 这是整个大魏最有名的书院,也是今日诗词会的举行地。 估摸着时间还没到,沈长离决定先逛一圈儿。 不愧是最有名的书院,雕梁画栋,琼楼玉宇,奢华程度不比皇宫差多少。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赴会的,不仅有京城贵门子弟,还有一些江湖门派精英呢。” “怎么没听说,听说那名震江湖的摘星楼楼主温潮生也会来。” “再名震江湖不过一个江湖人,有什么重要的?” “你不知道,这温潮生在江湖中的地位极高,不仅家财万贯,武功盖世,那模样更是俊秀不凡,啧啧啧,这样的神仙人物,见上一面,也十分难得了啊。” “诶,这位兄台,有一事我不太明白,参加诗词学会的,向来文人雅士居多,怎么这回江湖人士都集结于此了呢?” 那人本不耐烦回答一个突然加入的陌生人的话,可瞧着沈长离生得貌美,才耐着性子回答: “从前诗词会胜者赏赐不过几本文人墨客喜欢的古籍,而今年不仅亮明了两样价值不菲的赏赐,前三名还可获得入朝为官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如何不诱人?” “如此说来,今年的诗词会,的确比以往的要盛大。” “那是自然,”那人瞥了眼沈长离, “不过,你一个小小女子,问这么多作甚?莫非也想拔得头筹?” 沈长离挺直了腰板,勾唇一笑,“赴会中人,有谁不想的吗?” 她这样的回答却引来一阵嘲笑。 “小小后宅女子,如何比得过那些寒窗苦读十年书的男子?” “是啊是啊,还是莫要做白日梦了,赶紧回家绣花吧!” 沈长离不急也不恼,只是双手抱臂,看着这些人笑完。 “笑够了吗?” 众人一怔,眸中神色疑惑又轻视。 沈长离继续说: “笑够了就来下赌注如何?” 众人依旧轻蔑轻视,他们不觉得一个女子能有什么钱跟他们赌。 啪! 当沈长离把一沓银票置于桌上时,才提起众人的兴趣。 这也太多了吧! “买定离手,落子无悔。”沈长离拍了拍银票, “我赌我自己一定会赢。”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被勾起了贪婪和欲望。 这些银票,估摸着得有二十万两了吧! 二十万两!多么庞大的数字,都可以把握一个家族的兴衰了吧? 众人搓手擦掌,跃跃欲试。 “我押赌诗圣上官珩!” “我押摘星楼楼主温潮生!” “我押……” 一呼百应,众人纷纷叫好,其中却没有一个押沈长离的。 沈长离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人劝道: “小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还是不要在这里胡闹了吧!” “是啊,这些钱就怕是你的嫁妆钱,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还是拿回去找个婆家准备嫁人吧!” 对于这些“劝告”,沈长离不予置评。 口头反驳哪里比得上行动证明呢? 沈长离不再理会众人,向比试场而去。 众人留在原处,只觉这小姑娘傲慢无比,大势已去。 比试场是一个环形阶梯设计,阶梯上由上而下坐着王公贵族,而比试场中央,分列排着三百套桌椅。 也就说明,这次成功进入诗词学会的,一共有三百个人。 这样一比一百的胜率看起来颇有难度,但沈长离觉得,格外有趣。 全场中,吸引她目光的,一共有三个人: 身着素白色长袍的青年诗圣上官珩。 一袭红衣,就差把嚣张跋扈几个字写在脸上的娇妍郡主。 身披绣玉兰曳地长裙,端庄大方的沈玉兰。 上官珩素有诗圣一名,向来实力不容小觑。 娇妍郡主虽是个羊屎蛋/子表面光,可人家有背景啊! 而沈玉兰嘛……有一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再加上自己善于演戏的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长离收回目光,有些疑惑那传闻中家财万贯,俊秀不凡的温潮生怎么还没到。 “太后娘娘到——陛下到——” 太监的唱名声拉回沈长离的思绪。 “参见陛下,参见太后,陛下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纷纷下跪,沈长离混在人群当中,自然也只能一同蹲下。 “天下英豪,集结于此,朕很期待,诗词大会,正式开始!” 首先开口的,是文宣帝萧叡。 其次开口的,是太后: “泱泱大国,人才济济,今日哀家与陛下一睹众英豪风采。” “谢陛下,谢太后……” 随着起身,沈长离迅速抬眼打量一眼上座。 以文宣帝和太后为主,向两旁延伸,宋宴清,司马珏等人坐于下首。 怎么感觉袭上少了什么人,空落落的? “哟,这不是破例进入诗词学会的沈家三小姐吗?” 司马娇妍一眼认出沈长离的背影,伸手扣住沈长离的肩,用力一拉。 沈长离身向右转,抓住肩上的手,一个过肩摔,将司马娇妍重摔于地上。 “哎哟,怎么是郡主啊!真是得罪了,不过郡主大人大量,应该不会怪罪于我吧?” 沈长离佯装吃惊地瞪大双眼,而后连忙伸手去扶。 司马娇妍先是一惊,沈长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看了?随后柳眉倒竖。 “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本郡主?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啊?”沈长离骤然松手, “郡主怎能如此冤枉我?” 司马娇妍又摔了个屁股蹲儿,疼的龇牙咧嘴。 “你!” “哎呀,郡主怎么又摔了?” 沈长离再次伸出了手,这一回,司马娇妍却抵住了沈长离的手。 “不用你!”司马娇妍抱怨道, “也不知宋太傅怎么看中了你,让你破例参会。” 这声音,引起不小轩然。 “破例参会?这也太不公平了!” “这种破例进去的,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动手打人!” 人云亦云,一时间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站在了道德最高点,指责沈长离。 而司马娇妍,则是一脸得逞的斜视沈长离。 “没错,我的确是破例进入的诗词会,但同时也说明我得到了宋太傅的认可不是吗?”沈长离面无波澜, “倒是你,娇妍郡主,你又是怎么来的参会资格?那日百花宴,你可一局都没胜,莫要告诉我,因为你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就可以为所欲为!” 沈长离一语双关,顺利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什么?娇妍郡主是走的后门?” “这么说来,她完全就是内定的第一,这诗词会还有什么可比的?” “是啊,这背景这么硬,谁能比得过?这根本不公平!不公平啊!” 眼看着愈演愈烈,情况对司马娇妍越来越不利,不管是司马娇妍,还是太后,又或者是司马珏,脸色都变了。 民声四起,就算司马娇妍留下来,也只会留下一个恶名。 不等人开口平息,又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小爷我没来迟吧?这第一场还没开始,怎的就这么吵?” 众人循声而望,只见一黄衣圆领长袍的男子摇扇由远及近而来。 待到近处,沈长离才看清此人容貌果真如传言中那般,琥珀眸,樱粉唇,面若刀削,浑然天成。 简直比女人还要妖孽! 但这妖孽中,还带着阳刚,给人一种傲娇又性感之感。 “温楼主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这诗词会集结天下英豪,有人却走后门内定,这公平吗?” 温潮生挥挥扇子,先向上座的太后陛下行了个礼,随后才回答, “你少给我挖坑,这皇家威严,天家太后的,我可不敢置喙。” 众人对温潮生的回答颇为不满,沈长离却暗自勾了唇。 这温潮生看似没有回答,实则是给司马娇妍扣准了那顶走后门的帽子。 好聪明的摘星楼楼主。 太后等人果然面色黑如锅底。 司马珏站了出来,开口道: “尔等死抓‘走后门’这一词有何意义?娇妍贵为郡主,难不成连这一点特权都没有吗?” “娇妍郡主身份高贵,特权万千,可为何要与我等来争抢一个诗词学会的名次呢?” “是啊,多少人指着这样稀少的机会出人头地,郡主这不是让有钱有势者更有钱,把穷人往死里逼吗?” 铺天盖地的议论声向司马娇妍袭来,司马娇妍气得小脸通红, “你们!你们这是指责本郡主吗?再有多说一句话的,本郡主用鞭子抽烂他的嘴!” 话音刚落,唰啦一声,一条黑色长鞭从腰际拔出,黑色的鳞片划过地面,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 “郡主您这是仗势欺人了…” “啪!” 那书生还没说完,就被抽了一嘴的血。 “本郡主生来尊贵,岂是你一介布衣白丁能够直视的?” 说罢,司马娇妍又挥了一鞭子过去。 只是这回不同的是,那鞭子并未落在人身上,就被一枚石子弹开了。 “谁?谁敢阻拦本郡主?” 又几枚石子弹向司马娇妍,疼的她直抽冷气。 “哎呀,这人在做,天在看,又何须人力阻止,怕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吧?”沈长离笑着站出来,不偏不倚地挡在了那书生身前。 “沈!长!离!”司马娇妍咬牙切齿着, “是你?!” 司马娇妍想也不想,提起鞭子挥向沈长离。 第四十一章 安得广厦千万间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这回,鞭子依旧没有落到人身上,而是被温潮生扔来的玉骨扇接住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要与本郡主作对?” “诶~郡主此言差矣啊,在下哪里是作对?在下是为了郡主好啊!” “哼!”司马娇妍审视着温潮生,若非如此人生的好看,她绝对没有耐心听下去。 温潮生肆意一笑,道: “在下曾听闻摄政王殿下前些日子得一未婚妻,名为沈长离,想来那位佳人就是眼前这位了吧?” “是又如何?” 听见司马娇妍承认,众人才重审那位青衣墨发的绝世姑娘。 原来这是传闻中的未来摄政王妃! 可……传闻中未来摄政王妃不是一个丑女草包的吗? 怎地出落得如此美丽了?还被宋太傅破例选入了诗词会。 这样的颜色姿容,就是放眼京城,只怕也无人能与之比肩。 众人还沉浸在沈长离的绝色中,温潮生再次开口: “郡主且想想,摄政王殿下极为护短,若是你伤了未来摄政王妃,摄政王当如何?” 当如何? 自然是找他们算账啊! 听到这里,司马珏的脸色也变了,摄政王那位辣手摧花的大人物,他可得罪不起。 “妍儿,还不快收起鞭子,莫要胡闹!” 司马娇妍纵有千般不愿,可面对自己的兄长阻拦,她终于还是忍住了。 “你给我等着!” “等什么等?”沈长离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 “就你走后门这件事,还没完呢!” 此话一出,那些寒门读书人眼中又闪出了一丝光芒。 许是察觉氛围不太对,那凤仪万千珠翠满头的太后微微挑眉,开口道: “沈三小姐,你虽有个未来摄政王妃的名头,可不要忘了,这名头是何人给的。若逼妍儿下场,除非你不要这门婚事。” 这是变相提醒沈长离,她既然能赐婚,就能收回成命。 威胁之意,溢满全场。 但沈长离会被这种话而震慑住吗? “我并未想让郡主下场,我只是想请陛下作证,与郡主打个赌而已,难道郡主连赌都赌不起?” 听见沈长离提及文宣帝,众人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个小皇帝。 文宣帝年纪不过十八,尚未亲政,存在感低得很,尤其在太后面前,更没有发言权。 而今沈长离将话题转给他,他心中十分畅快。 “沈三小姐想赌什么?” 太后见文宣帝接过话茬,心生几分防备,阻止道: “陛下莫要忘了宋太傅的教习。” “太后娘娘,我只是请陛下做个证而已,与宋太傅的教习何干?竟然不知,太后娘娘还能做陛下的主。” 朝中谁都知道年幼的文宣帝没有实权,可寒窗苦读圣贤书的书生不知道。 听见沈长离这么说,那些书生看向太后的眸光,多了几分嫌恶。 一个后宫妇人,怎么能做陛下的主呢? “好一张伶牙俐齿,怪不得四叔喜欢。”文宣帝笑了笑, “不知三小姐让朕做什么证?” “其实也不算作证,就是一个小游戏,我与郡主都是破例赴会,那么我们也应该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这样才能服众,陛下觉得对不对?” 帝王年轻,三句话就被带进沟。 “三小姐所言极是,那…就比诗如何?一首诗,谁吟得好,谁就算胜。” “陛下圣明。” “那么,你要打的赌是什么?” “胜者,有参赛资格,并有获取头筹的资格,而败者,也依旧有参赛资格,只是没有了夺筹的资格。” 这个提议十分巧妙。 这顿时令众人提起了几分兴致。 一来,众人是想看看这两个破例进会的人,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二来,这里面任何一人输了,对他们来说,都减少了竞争力。 文宣帝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甚好。” 沈长离看向司马娇妍,“郡主不会不敢赌吧?” 一记激将法,激的司马娇妍直跺脚,“谁说我不敢?赌就赌!” “请。”沈长离伸出手,十分恭敬的模样。 而这恭敬下,藏着什么主意,众人都没察觉。 司马娇妍思索片刻,开口道: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短短四句,乍听普通,细品确实回味无穷。 虽然是走得后门,但实力还是有的啊! 众人纷纷看向沈长离。 想要做出一首超越司马娇妍的诗,难度就大多了啊…… 沈长离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 一个月就能让一个半吊子进步飞速? “怎么,沈三小姐想不出来?”太后轻蔑地笑着。 “装模作样!”司马娇妍反唇相讥。 在各种注视下,沈长离幽幽开口: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少女身躯单薄却气势磅礴! 少女笑容温柔却眼神坚定! 众人都被这震惊住了。 好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好一句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简直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有人感同身受。 有人潸然泪下…… 不知过了多久,文宣帝的掌声才迁回众人思绪。 “妙极,妙极!”文宣帝站起身来, “这诗实在太妙了,朕特许今日参加诗词会的英豪,皆受封白银五十两,安置住处。” 众人眸闪泪光。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朕宣布,这一场,沈……” “放肆!”太后打断了文宣帝的声音, “抄袭的东西也敢拿到台面上来鱼目混珠?来人,给哀家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拿下,取消资格!” “谁敢?”沈长离站了出来, “我可是未来摄政王妃!” 一句未来摄政王妃足以将众人威慑住,侍卫果然不敢乱动。 “太后说我抄袭,可有证据?” 她是抄袭,但抄的是唐代大诗人杜甫,这个世界根本没人知道杜甫。 而且,她提这首诗,是借杜少陵之口,对司马一族提出抗议,是为寒门学子发声,争一口气! 太后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沈长离敢公然叫板。 “太后无凭无据,就不能取消我的资格!” “哀家说抄袭,便是抄袭,”太后眯了眯眼, “同样的,哀家能赐婚,自然就能收回成命,沈长离,哀家宣布,从此刻开始,你不再是未来的摄政王妃!” 太后得逞地笑了笑,“来人,把她给哀家打入大理寺!” 唰啦啦! 两旁的禁卫军纷纷抽刀拔剑,步步逼来。 一直没说话的温潮生,下意识将沈长离护在身后,开口道: “太后娘娘这属于是以权压人了啊。” 太后冷笑一声,“你有权也可以。” “不对不对,”温潮生展开玉扇,一派漫不经心, “其实有钱也可以,今日若太后娘娘敢动这丫头一根汗毛,我温潮生保准明日兵断粮,马断草。” 若这说话的是别人,太后怎么会信,可说这话的是富可敌国,家财万贯的温潮生啊! “温楼主,你确定要同朝廷对抗?” “不敢,我只是想护一个人的周全,仅此而已。” “护她?她与你有何关系?莫非……温楼主是觊觎她的美色?”太后已经松了口。 “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太后娘娘口中说出来的,”温潮生笑嘻嘻的, “就凭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个朋友,我温潮生也交定了!” 天啊。 这是什么运气? 竟然凭着一首诗,得到了温楼主的认可! 太后自然不甘心就此放过,开口道: “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哀家饶她一条小命,而她退出诗词会。” “想得倒美!”沈长离不遗余力地回怼,心中一万句曹尼马。 她越过温潮生,站到最前面,直视太后,没有一丝畏惧,仿佛天生就是强者。 她不需要别人的维护,也没必要欠人人情。 “首先,这场比试我胜她败,要退出也是司马娇妍退出。” “其次,你说我不是摄政王妃,我就不是?我告诉你,我与王爷两情相悦,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拆散的?王爷可跟我说过,只要有他在一天,就没人能够拆散我们!” “最后,我以未来摄政王妃的身份,取消司马娇妍夺筹的资格!” 声音铿锵,不容反驳。 反正寒君袂不在,也没人能拆穿她。 “你的意思是,摄政王放着那么多名门贵女不要偏偏对你情有独钟?”太后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话。 “当初若不是太后娘娘一道赐婚圣旨,王爷怎么会多看你一眼?”司马娇妍双手抱臂。 “这京城多的是循规蹈矩的名门贵女,王爷可曾多看一眼?王爷说了,我天真可爱,此生非我不娶。” 太后愕然,寒君袂如果真的那么看重沈长离,她的确没有动沈长离的本事。 司马娇妍更加愕然,王爷真的对这个女人说过这些话? 见众人被唬住了,沈长离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俗话说,烈女怕郎缠,尤其那位可是威名赫赫的摄政王,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沈长离极速输出,丝毫不知道这些话已经一字不落的,入了那位威名赫赫的摄政王耳中。 小太监还未唱名,就被无影阻拦住了。 寒君袂想看看,那狂妄至极的女人,要狐假虎威到什么时候。 “若王爷真的那么看重你,今日诗词会怎么不来给你撑腰呢?”司马娇妍质疑道。 “你这话问的,跟裹了小脑似的,”沈长离嗤笑一声, “必胜的比赛,要撑哪门子腰?” 司马娇妍气得不轻,“大言不惭,我才不信王爷对你真有那么好!” “你是忘了上回怎么被我从王府丢出去了吗?”沈长离挑了挑眉。 “还不是因为王爷晕倒了,否则怎么会袖手旁观?大晚上的,留在未婚夫府上,真是不知羞耻!!”司马娇妍咬牙切齿。 “王爷留我住下,谁能拒绝一个摄政王?”沈长离笑眯眯地靠近司马娇妍,在其耳畔细语。 司马娇妍越听脸色越差,最后直接骂了句不要脸,然后含泪飞奔离开了初阳书院。 众人伸长了脖颈,十分好奇是什么话,能让嚣张跋扈的娇妍郡主气哭。 第四十二章 文臣提笔安天下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然而沈长离并不打算揭秘,挥袖道: “陛下,娇妍郡主弃权离场,我们开始正式比试吧!” 文宣帝在沈长离身上找到了存在感,也不管太后脸色如何,直接宣布了正式开始。 然而,第一场,就难的众人抓耳挠腮。 题名叫风花雪月。 难道是写四首诗? 难道是解释含义? 难道…… 沈长离也奇怪,这个题目,从字面上来看是绝对的贬义词,可出题人怎么会把贬义词作为题目呢? 正当她疑惑之时,突然瞥见了身旁的诗圣上官珩下笔如有神。 青年长身玉立,素手修长,提笔写字,美的像是一幅画。 她豁然开朗,正要开口提出要求,两名小太监抬着琴来到了她的面前。 凤势? 她的凤势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两个太监手里? 她下意识看向座席,那衣着华贵,面如冠玉的冷面男人果然在其中。 寒君袂来了! 那些话寒君袂应该没听见吧…… 一定没听见,不能听见! 沈长离安抚着自己平静下来,回想着寒君袂的话,开始抚琴。 如流光般的琴声从指尖奏出,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沈家三小姐不仅作诗一流,琴也弹得这么好? “你们看,沈三小姐和诗圣坐在一起,俊俏公子执笔写字,红颜佳人轻抚琴,这不就是一幕风花雪月吗?” “风花雪月,有笔砚琴书伴。天啊,沈三小姐好聪明!怎么想到的?” …… 琴毕,少女缓缓睁开眼,自信地看向不远处的寒君袂。 眸光微闪,仿佛是在问: 如何? 仿佛一只邀功请赏的小狐狸。 寒君袂还沉浸在方才的愤怒中,只低头饮茶,没有回应。 与此同时,太监敲响了铜锣。 接下来,就是清点入围人数。 与百花宴不同,诗词会比试是淘汰形式比试。 第一场,直接折半进入下一场。 撤去一百五十架桌椅,场中就显得空荡许多。 沈长离并未因为上一场胜利而放松,反而越发警惕。 “小丫头,你说这第二场,会淘汰多少人?”温潮生笑眯眯地开口。 “心隙若水,温澜潮生。温东家隐藏得不错。”沈长离面无表情地说着。 “你也没问过我还有什么身份啊,”顿了顿,温潮生似乎察觉到沈长离语气里的不对劲, “怎么,你生气了?” 回答他的,只有铜锣敲响的声音。 第二场,斌。 难度又增加不少,众人只觉手按白纸两眼望青天。 这还是诗词会吗? 怎么出这种题?! 上座的太后,看到这个题目,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斌? “四哥,这出题人谁啊,这么变态?”祁王匆匆落座。 “读书人是国之根本,无论出题人是谁,都不能贬低读书人。”寒君袂带着几分批评口吻。 祁王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四哥教训的是,我这不是上学堂的时候都打瞌睡去了,不动其中含义吗?不过,这不是诗词会吗?怎么不考诗?” “今年诗词会格外不同,难度自然要增加,若光考诗,不能看出整体水准。”那头宋宴清接过话茬,向二人拱手。 “这么说来,出题人就是宋太傅咯?这第二场到底考什么呀?” 宋宴清不置与否,只淡淡道: “王爷不妨先看看考生的答案,或许更有意思。” 说话的功夫,铜锣声再次敲响。 答题时间已经截止,众人纷纷停笔。 首先展示考卷的,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玉兰。 “臣女想,此题考得应该是灵活性,斌同彬,臣女的答案是,风标自落落,文质且彬彬。是指文人风骨,骚人形象。” 宋宴清只笑了笑,“足以看出沈大小姐的文墨底蕴,但偏题了。” 沈玉兰微微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 这可是她花了两千两银子买的考题,准备了好几日,怎么会答偏? 一阵微风拂过,沈玉兰长裙微动,颇有大家闺秀之风采。 “好美啊!” “这风是恰到好处,就是味道怪怪的。” 沈玉兰恼羞地坐下,又一波书生起身,不过他们的回答,也是毫无新意,对头不对点。 一阵测评后,宋宴清将目光锁定在了沈长离身上。 “三小姐,不知你的理解是什么?” “唉,终于到本小姐上场表演的时候喽!” 这一回,众人再也不敢因为沈长离漫不经心的态度而懈怠了,毕竟人家前两次的实力,有目共睹。 只见沈长离站起身来,声音缓缓: “斌,拆分看来是一文一武,我不知道我的答案是否官方,但绝不偏离题意。” 沈长离继续说,“所以,我的答案是文臣提笔安天下,武将拔刀定太平!” 举众哗然。 原来,不是同音字,也不是用“斌”作诗,竟是这个意思! 这句诗,格局一下就打开了! 小小女子,似乎在场上发着耀眼的光芒。 宋宴清也露出了满意的眼神,很显然,这个答案当之无愧最佳。 得到宋宴清的肯定,沈长离再次看向寒君袂。 眸光带着几分得意之色,仿佛在说: 给你长脸吧? 寒君袂笑意不明显,眸光却柔和了几分。 这一场,淘汰一百四十人,场上还剩十个人。 沈长离扫了眼空荡荡的场子,上官珩、沈玉兰、温潮生,这几个熟悉的面孔还在。 “小丫头,你不妨猜猜看最后一场,比什么?” “温东家总是让人猜来猜去的,是觉得很有意思嘛?”沈长离没好气地说。 温潮生嘴角的笑一僵,“你瞧你还认真了,我告诉你不就得了,前两场都跟作诗无关,那最后一场嘛……” “也无关?” 温潮生摇了摇头,以扇掩面低声道: “我不知道,但是小丫头你准备好了吗?” 沈长离大跌眼镜,只觉一阵无语,那铜锣再次敲响。 第三场,名叫百家争鸣。 一名小太监站了出来,扯着嗓子道: “设无恶不作大魔头叶幽寒死后,被人斩下戴着头盔的头颅掉入长江里,恰逢雷雨大作水涨船高,问,在何处打捞能够捞出她的头颅?” 沈长离眯了眯眼。 这题目,够变态的啊!叶幽寒还真是人人喊打,都被拿出来当这种教材了,她倒想见见那个叶幽寒,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更让人惊讶的是,最后一场比试竟然是这么一个破题,未免太草率了点儿。 有人信心满满地举手: “草民认为,应当顺着河流往下游去找。” “错。”小太监一口否定。 又一人举起手来,“头颅戴着头盔,自然沉重无比,草民认为,头颅会埋没入泥沙当中,是以就在原地找,一定能找到。” “错。” “草民认为应该派人潜入水底,一探究竟。” “错。” …… 眼看着一个个发言完毕,尽数被淘汰,剩下几人中除了沈长离,都开始着急了。 因为沈长离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睡起了大觉。 哪儿有人决赛的时候睡大觉的?未免太自大了些吧? 一边的温潮生都恨不得敲几下沈长离的脑袋,告诉她,再睡下去,这十九玄铃锁就归别人了! 最后还是小太监走到沈长离面前推了推她的胳膊,才将她唤醒。 沈长离朦胧地睁开双眼, “不好意思啊,诸位说得实在是太枯燥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她不是嘲讽别人,只是在实话实说。 “既然沈三小姐觉得枯燥,那就请你说出你的答案。” 沈长离伸了个懒腰,“急什么?我保证我能拿第一,所以还是压轴最后说吧。” 众人捶胸顿足。 “这么自大,等会儿输了比试,有的哭!” “我看哪,这前两场只怕都是侥幸!” …… 面对这些或嘲讽,或轻蔑的声音,沈长离充耳不闻。 她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向上官珩, “小郎君,在场之中,你的才学数一数二,我也知道你素有诗圣之名,我想知道你参会是为了得到什么?” 上官珩气质出尘,而且已经有了名,若说是为了功名利禄,未免太牵强了些。 “无可奉告。”上官珩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可要想清楚哦,你不告诉我,等会儿一样也得不到,若是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顾及着点,给你留一样。” 上官珩这才抬眸看向身侧潋滟无方的少女。 少女声音柔柔,似在开玩笑。 “你能作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诗句,为何还要强抢豪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各凭本事而已,难不成因为你是寒门出身,哪怕能力不如我,我也要让着你?”沈长离看的十分透彻, “我知道小郎君你的目的是十九玄铃锁,我劝你一句放弃吧。” 上官珩一怔,仿佛被沈长离说中。 “不可能。” “那只有各凭本事了。” 二人说话的功夫,台上其他人都已经答完了题,众人的目光落在上官珩身上。 上官珩拂袖起身,那风骨身姿引得一片少女尖叫。 “在下认为,应该在上游打捞。” 举众俱惊。 这是什么道理? “泥沙松软,而戴着头盔的头颅沉重坚硬,江水击在头盔上,形成反冲力,而下面的泥沙被冲成坑陷,头盔反转不停,慢慢逆流而上。” 通过解释,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诗圣就是诗圣,聪慧过人啊! 众人又看向沈长离,轻嗤道: “有的人啊,狂妄自大,以为天底下只有她一个聪明人了。” “这下好了吧,玩儿脱了!” 萧煜也捏了把汗, “四哥,四嫂不会真的要输了吧,这前两场发挥那么好,最后一场输了,岂不可惜?” 寒君袂低头饮茶,一脸云淡风轻,“继续看就知道了。” 萧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哥你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啊!” 叹了口气,只好看向场上。 此时,场上已经沸腾的有些不受控制了。 沈长离却仿佛置身事外,只在桌上不知捣鼓着什么。 “这是搞什么呀!” “破罐子破摔了吧,你们不知道,她还给自己买了二十万两的赌注呢!” “二十万两?我看是要把自己的嫁妆钱都输掉了哦!” “那买诗圣的,岂不是赚大发了?” …… “砰!” 一声巨响突然打断了所有议论声。 而这声巨响,正来自于沈长离。 她站在桌子上,对着天点燃了手中的“黑球”。 “砰!砰砰!” 蔚蓝的天空中,迸发出银灰色的细闪,惊艳极了。 “好了好了,我就是提前给自己庆祝一下,该到我答题了。” 提前庆祝? 答题? 这正确的答案不是已经被上官珩解释清楚了吗? 第四十三章 嗨~王爷真是好巧!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众人疑惑万分,沈长离再次开口: “诗圣说的答案不无道理,但一颗头颅纵使戴着头盔,至多二十斤,二十斤也算不上沉重,怎么会形成反冲力逆流而上呢?”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傻眼。 就连上官珩本人,也愣住了。 他以为,没有人会注意这一点的。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你怎么将其打捞起来呢?”上官珩说这话时,眸带冷漠。 沈长离突然看向寒君袂,“还请王爷给我准备几样东西呗。” 众人本以为一向怕麻烦的摄政王会拒绝,可没想到寒君袂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随后就命身后无影去了。 好像…好像沈长离都没说完准备什么东西吧?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过多时,无影就带着东西回来了。 是一个装着泥沙和水的透明水箱。 沈长离笑了笑,十分暧昧的说: “王爷就是懂人家!” 寒君袂嘴角抽搐。 若非全场没有那小狐狸能信的人,她怎么会找他? 等比试完再找她算账! “水箱就是长江,铁珠就是头颅,现在我们来模仿一下头颅入水。” 沈长离像个耍戏法儿的,一一解释。 “接下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哦!” 水箱里的水开始晃荡,浑浊不堪,铁珠入水,瞬间没了踪影。 此时,沈长离又拿出了一块石头,用鱼线缠住,置入水中,晃荡一圈。 再将石头拉起来时,那铁珠竟然吸附在石头上! 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原理很简单,这石头名叫磁石,指南针里就有,同极相斥异性相吸,吸铁是它最大的特性。” 沈长离说罢,看向寒君袂,一边拍手一边说: “不好意思,我又赢了,愣着干嘛,鼓掌啊!” 寒君袂唇角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狐狸…… 上官珩质疑道: “长江那么大,那么深,河流那么湍急,你扔一块磁石下去,莫说不可能将头颅吸起来,就是磁石最后也只会消失无踪,怎么算赢?”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问这问题之前,你应该想想题目。” “题目?” 沈长离看向小太监,“劳烦公公再念一下题目第一句。” “设无恶不作大魔头叶幽寒死后。” “听见了吗?是设,假设。既然是假设,我用磁石吸附,有什么不妥吗?”沈长离反问, “再说了,长江水滔滔,若真有头颅掉下去,按照你的法子,也找不出来啊。” 上官珩气得面红耳赤, “你这是强词夺理!” 沈长离浑不在意,“我看你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吧?” 上官珩还要再争,就被文宣帝的声音打断。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朕宣布,今日诗词会,甲名沈长离,乙名温潮生,丙名上官珩,恭喜三位,去藏书阁领赏吧。”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领赏路上,有人欢喜有人愁。 上官珩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挫败,面露自责之色。 而沈长离和温潮生,则是欢天喜地一脸笑意。 无影从藏书阁回来,摇头道: “王爷,三小姐不在藏书阁。” 跑了? 毁了他的名声就这么跑了? “走。” 寒君袂心情急切,哪里猜到这沈长离根本就跑不动。 她左手一兜子银票,一抱元宝,累的都走不了路。 钱多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须弥环,若是须弥环这时候能够打开,她至于这么累么? 正坐在树下喘气,一双洗的发白的靴子闯入视线。 “沈三小姐。” “哟,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诗圣上官珩么?真是巧的不得了。” 上官珩眼中怒意一闪而过,“恶语伤人六月寒,沈三小姐,在下来是与你做交易的。” “我不缺钱,不要名,更不与手下败将做交易,小郎君,慢走不送。” 不知道为什么,沈长离总觉得这个上官珩身上带着一股神秘且危险的气息,发自内心的抗拒。 “在下自然不会用黄白之物做交易,而是一个沈三小姐正在寻找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想你搞错了,我沈长离正好视财如命,并未寻找什么东西。” 她可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长离起身,拖着大包小包的,就往外走。 “难道玉灵珠还不够做交易的吗?”身后传来上官珩胸有成竹的声音。 沈长离愣了一秒。 这人怎么知道她在找玉灵珠? 上官珩抓住这一秒,挡在沈长离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泛着淡蓝色的玉珠。 “我愿用这灵珠来与小姐你,交换十九玄铃锁。” 沈长离瞥了一眼,一脸疑惑: “玉灵珠?是什么东西?价值能比得过十九玄铃锁?” 沈长离将玉灵珠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最后还给上官珩, “我觉得这东西不怎么样,跟我做交易还不够格,呐,还你。” 在上官珩疑惑的注视下,沈长离拖着大包小包的钱,慢慢消失在他视线。 难道,他真的猜错了,这玉灵珠对她真的没有吸引力? 他转回目光,看向手中的灵珠,眸光倏地一刺,而后拔腿去追。 紫竹林。 刷刷刷! 七根招魂钉向沈长离的马车射去。 马儿受惊,狂颠马车,缰绳一脱,整架马车直挺挺的向一旁摔去,顷刻四分五裂。 车夫连滚带爬的逃离现场,而上官珩向支离破碎的马车探去,只是还未靠近,一股杀气从背后袭来。 噌! 无影的长刀与上官珩手中的匕首缠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响声,随后无影一掌击向上官珩胸口,上官珩吐血倒地。 “诗圣,”无影后方坐在轮椅之上的寒君袂低声喃喃, “输了诗词会,怎么,连做人的资格也要失去么?” “哼!分明是你们夫妻狼狈为奸,仗势欺人!” 砰! 脸上挨了一拳。 “还真是维护到底,深情专一,偷了别人的东西,却反过来打人,真是好没道理。” 砰! 肚子上也被踹了一脚。 这下,上官珩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 “何为道理,本王就是道理。”寒君袂微微张开双手,眸光如刀似刃。 “说,将沈长离带去了哪里?击毁马车,是想毁尸灭迹吗?” 上官珩满头冷汗,双眼瞪大,却痛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寒君袂微微抬手,轻轻落下一个字。 “打。” 一阵拳头砸进肉里的声音在竹林里回响,直到马蹄翻滚的声音由远及近,才打断这一幕。 青衣少女驰马而来,风也抓不住她的头发。 怎么会? 沈长离怎么出现在那里? 而沈长离此刻,正乐滋滋的想着,只要穿过这片竹林就能带着这么多钱钱回家喽。 等等,那是谁? 不好! 沈长离及时勒马,准备掉头,却怎么也动不了。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黑色的鞭子。 完了。 沈长离苦笑一下,随后身体腾空而起,理所当然的落入了寒君袂的怀抱。 “嗨~王爷,真是好巧!” 迅速环视一圈,目光在几欲昏死的上官珩身上多停了一秒。 “诶?上官公子怎么也在,莫非王爷看中了他的才华,打算收为己用,其实吧我觉得他相较于我来说,还是差一点,王爷考虑他不如考虑我……” “闭嘴。” 沈长离顿时不敢多说,整个人埋进寒君袂怀里, “王爷不要那么凶嘛!人家怕怕~” “怕?”寒君袂似笑非笑,眸底带着一团怒意。 “四处造谣,狐假虎威,扮猪吃虎,为非作歹的沈长离,居然也会说怕?” 沈长离尬笑,“没想到…没想到王爷对我印象这么深刻呵呵…呵呵呵……” 沈长离就这么尬笑着,强制性的被带回了王府。 殿内空荡荡,落针可闻。 寒君袂正襟危坐于上,沈长离于下,左手抠右手。 “偷拿了人家的什么东西?” “王爷冤枉,我拿谁什么了?我这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婚约有婚约的,用得着拿人什么啊!” 寒君袂早就领教过沈长离的嘴皮子,也不打算纠缠,岔开话题: “你与温潮生是旧识?” 方才在场上,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王爷问这个干嘛,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寒君袂面色一凛。 “本王的字典里,从没吃醋这一说。” “王爷把我抓来就是问这些?没还有其他的事儿吗?没有我可就回来数钱,呸!回家睡觉了。” 说着,沈长离自顾自的起身,飞速往外走,只是不等踏出门,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本王让你走了?” “王爷未免太霸道!”沈长离小声道。 “嗯?” “我说今晚的月亮好圆。” “过来。” 沈长离很讨厌以命令性口吻跟她说话的人,可寒君袂向她伸出的手,却像是有无限魔力。 沈长离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告诉本王,今日跟司马娇妍说了什么,本王便不在追究你损坏本王名声的事。” 沈长离身子一僵。 原来终于到底还是听见了! “王爷…这…这不好吧,那可是我跟她说的悄悄话。” “嗯?”寒君袂握住沈长离不盈一握的腰肢,令其坐于他的腿上。 “好好好,我说,不过王爷不许责怪我。” 她凑近寒君袂耳畔,低语了两句,而后寒君袂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王爷不许生气,这可是你问的,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寒君袂脸黑的都滴的出墨来。 “说好的不能责怪我。” “下去。” 沈长离愣了愣。 “下去!” 沈长离站起身来,气不打一处来,“你没事吧,刚刚可是你要我坐在你腿上的!”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仗势欺人!切!切切切!” 飞翼目送骂骂咧咧的沈长离离开,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沈三小姐到底跟王爷说了什么,把王爷气成这个样子啊? 不过,他是万万不敢问的,以免挨打。 “飞翼!本王要沐浴!” “来了!” 耳房水汽氤氲,寒君袂脱光了衣服站在铜镜前,目光定在肚脐下方三寸的位置,耳根微微泛红。 沈长离! 第四十四章 集齐四颗玉灵珠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回到握瑜院,沈长离便闭门谢客,独自在房间里研究藏在须弥环里的两颗玉灵珠,和今日得到的十九玄铃锁。 目光先落在那十九玄铃锁上。 这是一条通体玄黑,以十九节玄铁连制而成的黑色鞭子,威力无比。 而每一小节上,上下各挂一枚铃铛,乍一看去,似是装饰,实则暗藏玄机。 每个铃铛里的珠子,都有一个小孔,只要按动手柄上的机关,珠子就能射出去,当暗器使用。 而且每个珠子里都含有毒针,一根毒针可令一头水牛当场毙命。 好精妙的武器!反正不缺钱,那就先不卖了收下吧。 沈长离将十九玄铃锁收进须弥环里,目光再看向桌上的两颗玉灵珠。 一颗泛着青色光晕,一颗泛着淡蓝色的光晕。 颜色不同,但两颗放在一起,光晕似乎更加浓烈了。 更重要的是,从初阳书院回来后,她的须弥环的功能又解开了一点,那些钱全部放进了须弥环里。 难道须弥环解封跟玄冥无关而于玉灵珠? 沈长离将两颗玉灵珠放入须弥环,换了夜行衣身影一转,来到揽月楼。 温潮生正在下棋,端的是一派不羁潇洒。 “小丫头,我就知道你会来。” 沈长离自顾自的坐下,扫了眼棋盘,“原来温东家对上古残局也颇有兴趣?” 温潮生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怎么,你知道这棋局?” “不仅知道,我还能解开。” “你能解开?” “这有何难?” “请。”温潮生十分迫切。 “哎,请我解棋局,那可需要报酬。” “你要玉灵珠?” “聪明。” 温潮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要玉灵珠直说便是。” 说罢,温潮生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两枚颜色鲜艳不一的玉灵珠,递到沈长离面前。 “无功不受禄,我沈某人虽然贪财,但取之有道。” 沈长离一边说一边将那两枚玉灵珠往怀里收。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这千里独行棋局,其实从第一子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要想解开,除非局外人。” 沈长离说着,顺手落下一子。 “不谢。” 温潮生看着被沈长离解开的棋局,惊讶的久久不能平静。 困扰他多年的棋局,又或者说,费解多年的命格,仿佛瞬间拨云见日。 再抬起头,看向对坐,沈长离却已经离开了,不见人影。 握瑜院。 沈长离凝望着从温潮生这里得来的赤色和橙色玉灵珠,须弥环的波动便更加强烈了,这一次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功能。 看来,这些玉灵珠跟她的须弥环,真有某种联系,按玄冥的话来说,还有三颗玉灵珠,若是集齐七颗,她的须弥环,又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呢? 她不能把玉灵珠交给玄冥了。 翌日。 沈长离正听着守羽打听的,关于清秀园的八卦,朱雀营百夫长魏云就来了。 魏云是个生的十分英气的女子,前几年还跟随周云若上阵杀敌,立下不少功勋,回来后就做了朱雀营的百夫长。 “十二年前玉阳公主去世后,国公府所有家奴都换了一批,属下暗中寻访,一个有三个发现。 第一,玉阳公主去世前,沈夫人就入了国公府,榻前侍奉。玉阳公主去世后,沈夫人被抬为夫人,并变卖了玉阳公主的所有丫鬟,除了那个叫梅儿的丫鬟。 梅儿,也就是后来失心疯的梅姨娘,她是在玉阳公主怀孕时,沈国公一次醉酒,才被抬为的姨娘。 第二,玉阳公主去世前,常去白马寺上香,与主持交情甚好,但去世后,白马寺主持竟然未下山出席玉阳公主的殡仪。 第三,沈国公没有家世,靠的就是玉阳公主,但玉阳公主死后他却升官了。” 沈长离从这番话里,只得到一个最终结论。 ——玉阳公主死因与沈国公沈夫人脱不了干系。 她早有预料,所以也没有十分吃惊。 “谢谢你,”沈长离习惯性的说了一句, “我还要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三小姐客气了,但说无妨。” 只见沈长离凑在魏云耳畔低语了几句,随后魏云答应道: “三日内,必定给三小姐答复。” 哇! 这效率也太高了。 沈长离送魏云从正门前脚离开,后脚一名婆子就进了门。 圆滚滚的身子,浓重的妆容,再加上一把团扇。 “小羽毛,这是媒婆吗?” 守羽点点头,“奴婢听说,夫人已经开始给二小姐物色婚事了。” “她名声都那样了,还需要物色婚事?” “虽然二小姐那事闹得沸沸扬扬,可多少还是有不少人为了国公府的地位,来求娶。” “还真是上赶着捡绿帽。”沈长离笑了笑, “走,咱们也凑凑热闹去。” 媒婆上门,清秀园热闹非凡。 “二小姐,这林家大公子虽然长得一般,但人老实啊,而且尚未纳过小妾,后宅清净的很呢。” “我呸!没有小妾,真人不知道丑成什么样呢!妄想本小姐嫁过去便宜他,我呸他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二小姐再看看这张家公子,虽说清贫了些,可人家十二岁就中了秀才,才学了得!” “十二岁中的秀才,现在二十二了,还是个破秀才,你这不是恶心我?” 媒婆汗颜,“那您再看这司马家的司马瑛,虽说是个旁支系的公子,可人家性子温柔着呢,您嫁过去,保准不会受委屈。” 这一回,都不等沈玉柔破口大骂,沈夫人就答应了下来。 “甚好,王媒婆,我觉得甚好,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媒婆做成一件生意,欢天喜地的离去。 “娘,你疯了不成!那司马瑛的确温柔,可他就是个病秧子,我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 啪! 沈夫人一巴掌抽在沈玉柔脸上,颤抖着手有些后悔的别开脸。 “我何尝不知道司马瑛是个不入流的病秧子,可是女儿啊,你如今的处境只有忍耐了!司马瑛再不济,上头也有一个司马家撑着,你的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来人,给本夫人把二小姐关回绣楼去,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看到这里,沈长离才收回目光。 “小羽毛,你怎么看?” “可便宜二小姐了,奴婢听说,那司马家的瑛公子虽然体弱多病,但人家在家中的地位并不低,司马家一个武将之家,就出了这么一个文人,一直敬着供着呢。” “小羽毛,我发现你真是个小灵通,谁都知道啊!” “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都是听府里的其他姐姐说的。” 如果司马瑛的地位真的高,又怎么会沦落到要娶沈玉柔? 多半…有妖气。 沈长离舔了舔唇,“小羽毛,你见过司马瑛长什么样吗?” “不曾…” “你想见见么?如果想,我可以带你去哟。” “小姐,您确定不是自己想去么?” “哎呀,小丫头不好骗了。” “可是小姐,最近城里不太平,您还是不要出门了吧。” 沈长离有些疑惑,“不太平?这怎么可能?” 她天天半夜出门都没发现啊。 “听说京兆府今早在东街繁花似锦巷收了一批死士尸体,至今原因不明。” 繁花似锦巷? 那不是揽月楼那个方向么? 她若告诉守羽她昨晚与那群死士去了同一个地方,守羽会吓死。 “那好吧,我不出门了,咱们回家等司马瑛上门提亲的时候再看也不迟。” 哪知这一等,没等来传闻中的病公子,倒是等来了一波刺客。 夜半。 沈长离骤然睁开眼。 刷刷刷! 三排招魂钉从四面八方而来。 腾身而起,飞上房梁躲过一劫。 沈长离摸出一把银针,反手射了出去,随后纵身一跃,出了国公府。 不知跑了多远,沈长离被一身形庞大,满脸横肉的男人挡住才停下。 沈长离啐了一口,“我去,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男人震怒,一掌击来,沈长离侧身躲过,掌风擦过衣袍,撕碎半边衣袖,若柔荑的手臂悬在半空,鲜血直流。 “你奶奶个熊!欺人太甚!” 沈长离怒了,抽出十九玄铃锁,一把缠住他的脚脖,射出毒针,而后闪身其后,猛的一拉,扑通一声,男人摔了个狗啃屎。 啪啪啪! 又是几鞭子下去,将男人的衣服抽的稀碎,鲜血淋漓。 沈长离仍觉不畅快,一脚踩在男人的脸上,“说,你是何人,竟也敢对你姑奶奶动手?” “放开我,否则七罗门不会放过你!”男人的声音粗犷。 “哟呵,嘴皮子还硬呢。” 啪啪啪! 沈长离又是几鞭子下去,“滚回去告诉你们头子,七罗门我记住了,等着被灭门吧!” 话落,一脚将其踢出老远。 拍拍手,打道回府。 刚一进门,就看见那温潮生坐在院子里,怡然自得的喝茶。 “我告你私闯民宅啊你!” 温潮生没搭理她,目光落在了那条受伤的手臂上。 “七罗门的冰凝掌?” “你怎么知道?” 温潮生眼底浮现一抹杂色,“我能不知道么?还不快坐下,我帮你把寒气逼出去。” “不用不用,我刚刚已经吃了驱寒药。”沈长离挥了挥手, “不过那什么罗门的冰凝掌还真是有点厉害,不是我动作快,只怕还打不过他。” “吃驱寒药就没事了?”温潮生一脸担忧。 “当然没事了,”沈长离拍了拍胸脯, “多谢你替我看家,你可以回去了。” 温潮生放下心来,双手抱臂,带着几分宠溺口吻: “死丫头,你还真是用完就丢,若不是你,你看小爷搭不搭理你。” “哟哟哟,这就开始邀功请赏了?”沈长离连忙写了一封补药配方给他, “快拿走拿走,免得说我占便宜。” 温潮生恨不得一扇子敲死这个小白眼狼,可一想到如今沈长离这般比以前开心许多,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行,我走了,这几天别出门了。” 沈长离嘴上答应着,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真丈夫也! 第四十五章 白龙寺里的秘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第二日,沈长离就收到了魏云的好消息。 二人一齐动身前往白龙寺。 魏云扫了眼冷清的面摊,又看向大口吃面的沈长离,试探的问: “三小…三公子,您快点吃吧,等会儿日头出来了,上山该挨晒了。” “吃饱了我才走得动呀云娘,你也多吃点。” 魏云有些无奈,心道:她们是骑马上山,吃饱了马儿才走不动路吧? “哎呀,你这么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得,走吧。” 魏云看了眼桌上堆叠的三个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路途上,沈长离又因为自己吃太饱不能走快,还好魏云妥帖,只是默默的陪着,没说什么。 “三公子,前面有辆马车,车帘上似乎有个‘沈’字,属下去瞧瞧。” 顺着魏云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一辆通体中招魂钉倒地的马车。 沈长离拉住魏云,摇头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快走吧。” 魏云有些疑惑,这三公子一路来明明最好热闹,怎么这时又如此淡定呢? 但不知为何,魏云对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莫名信服。 “三公子说的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快走吧。” 二人驾马而上,赶在太阳落山以前,终于抵达了白龙寺。 白龙寺,依山傍水而建,建筑庞大,佛塑金身。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宫殿呢。” “施主慎言!”一名扫地的胖和尚打断了沈长离, “我寺乃皇家佛寺,受百姓香火供奉,施主这么说,岂不是在污蔑我寺?” “小师傅何必如此激动,是非只在人心,我是夸佛寺干净整洁,少不了你的功劳呢。” 胖和尚这才平静几分,“那还差不多。” “住持大师可在?” 胖和尚打量沈长离一眼,有些不屑的说,“我们住持可不是人人都能见的。” 这是问她要香火钱呢。 沈长离按住魏云要掏钱的手,笑眯眯道: “住持见不到我才是损失,我们先随便逛逛。” 胖和尚气得不轻,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愚钝了!不过再愚钝,等会儿见了真功夫,也该吐银子出来。 二人来到佛堂,魏云低声问: “三公子为何不使点银子见住持?” “嘘~佛祖面前不可造次,”沈长离笑眯眯的,眼中都是贪恋。 魏云顺着沈长离都目光看去,嘴角抽搐着: “三公子莫非是看中了佛祖的金身?” “别瞎说!”沈长离摆了摆手,拉着魏云出了佛堂, “我估摸着,就算用了银子也见不到住持。我就是觉得,这白龙寺似乎有点怪。” “怪?” “你不觉得吗?旁的佛寺都是佛香袅袅,诵经声声不断,可这白龙寺看似庄严肃穆,实则就跟空房子似的,除了那扫地僧,一个多余的和尚都没看见。” 不等魏云把那句“这是为何”问出来,沈长离就跑到梵钟前,推动敲木,连敲了十下梵钟。 声音悠远绵长,犹如可以穿透山岳。 魏云与沈长离躲在佛像后面,咽着口水问: “三公子,这样做会挨骂的吧!”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我撞的?” 不过多时,果然有陆陆续续的和尚出现在二人视线,其中,更有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和尚。 魏云眼前一亮,“三公子,那个穿黄袈裟的,是圆贫大师,也就是圆空住持的师弟,去年周家请他老人家下山讲经,我远远见过一面。” 不等沈长离回答,那头就响起了方才那扫地胖和尚的质问声: “何人无事撞钟?” 鸦雀无声。 沈长离翻了个白眼,一群胖和尚,她会承认才怪呢。 胖和尚见无人回应,只能怒气滔天的吩咐: “散了散了!撞钟的弟子须仔细看着点,耽误了上头吩咐的要事,仔细你们的皮。” “是。” 随着众人散场,魏云终于也发觉了其中的怪异。 “三小姐,属下怎么觉得那些人不像僧人,反而像是……” “山贼。” 魏云重重点头,但随即又紧张了起来,心如擂鼓。 若她们真进了贼窝,就必须马上离开了。 “别急嘛,不入虎口焉得虎子?” 魏云见沈长离这般轻松,心里更着急。 “三公子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荒郊野岭的,若是真遇上贼人,三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属下就怕护不了三公子的周全,唉,都怪属下,来之前没有打听好,否则…否则也不会带着三公子涉险……” 沈长离连忙宽慰道, “那那那要真打起来,我就找个地方躲好,云娘你别急。” 魏云怎么可能不急,她不肯让沈长离多留,拉着沈长离就要往外走,然而刚走到马厩就发现了不对劲。 马不见了! “三公子,属下这就去找马。” 沈长离拉住魏云的手,摇头道:“云娘,我觉得是他们不肯放我们走。” “哟,这倒是个机灵的。” 话音一落,四面八方都窜出来了数个提着棍棒的和尚。 不,看那贪婪的眼神,应该说是扮成和尚的贼人。 魏云下意识将沈长离护在身后,“有属下在,绝不会让他们靠近……” 魏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长离一个手刀打晕了。 这举动,倒是令众人一愣。 沈长离连忙开口解释: “各位大哥,我其实跟你们是一伙的。”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才反应过来, 那胖和尚开口道: “一伙的?谁会相信你,来人,给我带走!” 沈长离也不反抗,只是摆手: “我自己会走,各位把我这侍卫带上就好。” 众人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见沈长离这么平静的被绑架者。 沈长离和魏云被胖和尚关入了小黑屋。 整个过程,沈长离都十分平静,只有关门上锁时,一丝绿矾的味道闯入鼻间,才让她有了一丝波澜。 “你们两个留下守着,千万别让这两个短命鬼跑了!” “是!” 听着脚步声渐远,沈长离射出手中毒针,门口的和尚闷声倒地,而后她又用须弥环里的腐蚀粉融掉了门锁,最后才将魏云唤醒。 魏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举起双拳做防备状。 “三公子,你没事儿吧?” 沈长离被逗笑,“刚刚那群胖和尚忘了锁门,我们出去吧。” 魏云一脸震惊。 真有这么好的事儿落在她头上? 待她检查了一下,才半信半疑道: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三公子,我们走吧!” 就这么走? 沈长离才不是那等空手而归的人。 沈长离勾唇道: “云娘,你先去找马,我在这儿等你。” 魏云本还有些犹豫,又听见沈长离说: “毕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拖油瓶跟你一起出去,只会耽误时间,你只要快一点,不会有事的。” “好,属下去去就来,所有危险,三公子可向天拉响这支烟花。” 沈长离手里被塞了个东西,魏云已经飞身离开。 她将烟花放好,满意的咂了咂嘴。 魏云走了,她也不用担心血溅出来会吓到人啰! 推开门,循着绿矾的味道找去。 “上头可说了,最近那边查绿矾可严了,咱们可要想个好办法将这些运出去,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除了夹带,偷运,还有什么好办法?这上头的人做起事来完全不管我们的难处!” “得了得了,你少抱怨几句,去抓几个和尚来,准备弄吧。”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底下响起,沈长离开始在心中重组刚刚的对话。 上头? 查绿矾? 杀身之祸? 没想到,在这个白龙寺,沈长离没见到圆空住持,反而听到了一些秘密。 这秘密背后又牵扯着什么人呢?跟她有关系吗? 她正想着,就被底下的呻吟声打断。 “啊!疼!求求你了,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吧!” “啪!” “你他娘的少给老子叫唤,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吃了这么多天的白饭,比那些贱骨头多活这么长时间,眼下,就该是你奉献的时候了!” “你们不是人!你们鸠占鹊巢,你们杀生不断,你们会入阿鼻地狱的!” “啪啪啪!” 又是一阵巴掌声。 “入不入阿鼻地狱不是你说了算!” 一对双胞胎——胡六胡七提起脚,对着那小和尚就是一脚。 小和尚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认命一般。 然而,这一回,胡六的脚并未落到实处。 “哥,这是什么玩意儿?”胡六疑惑的望着脚踝上缠着的两个铃铛。 胡七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此,他握着匕首一步一步靠近那群慌张无措,仿佛笼中之鸟的小和尚,脸上还露出了十分诡异恐怖的笑容。 叮铃铃。 铃铛响了。 “啊!” 匕首刺进肉里,发出一声闷响。 胡七死不瞑目,脖颈处插着一把匕首,还不住的往外喷血。 胡六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倒在面前,半天没有回神。 叮铃铃。 随着铃铛声响,天空划过一条弧线,胡六也被扔飞出去,吐血倒地。 不等胡六反应,铃铛又迎面而来。 叮铃铃。 胡六摸了把满是鲜血的嘴,赫然瞪大双眼: “我的牙?!” “牙没了,满地找呗。”沈长离晃荡着双腿坐于房梁,十分悠闲。 面对暴怒起身,旋脚踢来的胡六,她只是轻挥手中玄铃锁。 玄铃锁似乎长了眼睛,一把缠住胡六的腿,她往下一跳,胡六就倒挂在了她的面前。 叮铃铃。 叮铃铃…… 胡六挣扎着,耳畔的铃铛声不断,腿上的玄铃锁也越缠越紧,他放弃了,只死死盯着面前笑嘻嘻的少年,“有本事就松开我!” “好啊!” 沈长离手上一松,胡六直挺挺的砸了下去,满头是血。 不等反应,沈长离又弹了一粒药丸入胡六的嘴,药丸在他喉咙里打了个滚儿就下去了。 胡六掐着脖子猛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听话时,它只是一粒糖豆,不听话时,那就是阎王爷给你下的请帖。” “你!” “嗯?” 生死面前,胡六还是怂了,“你想知道什么?” “第一,你们弄这满池子的绿矾出来是干什么用?” “我…我哪里知道!” 沈长离把玩着手里的铃铛,“想想你哥哥怎么死的哦。” 胡六咽了咽口水,开口道: “我们只负责提炼,然后运送,至于送出去做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看样子,不像说假话。 “第二,与你们接头的人是谁,又长什么样子?” “我…我只记得大家都叫他大少爷,哦对了,他的手心还长着一颗红痣。” 大少爷。 红痣。 沈长离大脑飞速运转,在脑子里筛选这个人是谁? “第三,圆空住持在哪儿。” 沈长离不是问,而且命令。 嗖! 不等胡六回答,一枚梅花镖以不及迅雷掩耳之势,刺入了胡六的脖颈,霎时鲜血横飞。 沈长离眸光一刺,指尖捻花,反手射出十根银针,针针到肉,然后追了出去。 “往哪儿逃?” 一把按住欲逃走的白胡子和尚,将其往面前一转,瞳孔骤缩, “圆贫大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圆贫大师回答,嗖嗖又传来两声尖锐的风声,一个黑点以不及迅雷掩耳之势射来。 在沈长离的瞳仁里,那个黑点越来越大,她几乎能看清,那是由六片黑色花瓣组成梅花形飞镖。 “小姑娘,快躲开!” 生死危急之际,圆贫大师将她推到了一旁,随后便是一声尖锐刺入肉体的声音。 “圆贫大师!” 第四十六章 握的哪儿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颤抖着扶起圆贫大师,迅速从须弥环里取出几根银针,封住圆贫大师的几个大穴。 察觉到梅花镖上带了毒,她连忙又取出一瓶解毒丸,还没打开瓶塞就被圆贫大师制止了。 鲜血不停的从圆贫大师嘴角溢出来,他颤巍巍的,结结巴巴地说: “白龙寺……空,活…死人墓,无渺泉边……命格逆天……” 说完这十六个字后,圆贫大师七窍流血,当场暴毙而亡。 探了探圆贫大师的鼻息,沈长离头一次露出了疑惑而无助的神情。6 纵使是医术高深如她,面对如此逆境,也无能为力,圆贫大师已经死了。 一个被世人敬重的高僧,为了救她,当场暴毙。 有人因她而死! 沉寂已久的心,仿佛受到了什么触动,开始发芽。 沈长离立刻回到方才的禅房,检查了一下胡六的鼻息,结果也是如此。 抬眸看向被关在笼子里,如同笼中鸟一般的数十个小和尚,开口道: “你们可有看见什么人进来吗?” 那数十人顿时激动起来,然后气血翻涌,面色通红,最后一个个都倒了下去,了无生息。 面对这令人震撼的场面,沈长离头一回感到无力…… 另一边,无渺泉。 温泉荡漾,水汽氤氲。 屏风内,墨发黑瞳的男人正泡在温泉之中,面色沉重。 旁边放置衣物的小檀木桌上,还放着一封微微泛黄的信条,边缘微微卷起,可见被人反复摩挲过。 “王爷,绿矾的源头查到了。”无影立于屏风后,回禀道。 寒君袂侧头,眉宇间郁色微微散去。 “何处?” “白龙寺。” 寒君袂眉心一跳,伸手去拿小桌上的衣服,冷声开口: “上白龙寺。” 话音才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咕咚声。 无影瞬间警惕地拔出了长刀,寒君袂也坐回了温泉之中,空气仿佛静止。 哗啦啦! “呼!” 泉内哗啦一声,探出一颗湿漉漉的头来, “终于出来了!” 少女眯着眼睛摸索着往岸上爬。 诶? 这是什么软趴趴的? 沈长离连忙揩了把脸,然而她没想到,这辈子最尴尬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这个时候。 睁眼。 朦胧的画面映入眼帘,随后一张刀削般的面容映入眼帘,长发微湿,眸若寒星,面色晦暗不明。 再往下。 精致的锁骨,健硕的胸腹,以及…… 双眼瞪大,挪开视线的同时连忙松手。 凌厉的掌风袭来,激起千层浪。 沈长离下意识扎进了水里,不料寒君袂的手比她更快,扣着她的腰带将她提了起来。 哗啦一声,二人被迫对视。 沈长离苦笑一声,“呵呵…呵呵真是无处不相逢啊王爷……” 寒君袂带着几分邪佞的脸上充斥着怒意,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其捏死, “告诉本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沈长离无奈,只打量寒君袂一眼,“可是王爷,您确定要这么坦诚相见的说么?” “出去!”寒君袂怒斥一声。 沈长离连忙圆润的滚开,只是不等她出屏风,寒君袂又注意到了,她这因湿了衣服而玲珑的曲线。 顺手扔了一件外袍过去,“穿上再滚!” 沈长离被砸了一脸,随即也注意到了自己这尴尬的身形。 不过前生她做特工执行任务,为了接近敌人,有时候穿的比这还显身材,也没什么不对的呀。 真是个老封建! 心中腹诽着,脚上动作却比谁都麻利,以至于无影看见一身男装的沈长离时,差点没反应过来。 “三小姐,您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不等她回答,寒君袂就推着轮椅出来了,面若冰霜。 沈长离在心中盘算着,上回见寒君袂光着身子是他心智不全的时候,前几日扒光他的衣服,也是在他发病的时候,而今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躲不过了,那就只好认了。 “没错,我就是贪图王爷的美色,就是耍流氓,就是变……” “住口!”寒君袂打断了沈长离的话。 察觉寒君袂情绪变化,沈长离干笑两声,补充道: “其实在大夫眼里,男女人畜并无差别。” “什么?” 一旁的无影也惊呆了。 这沈三小姐偷窥他们王爷也就算了,竟然还说男女人畜无差别这种话? 这三小姐未免太拽,太不要命了。 “我是说,我是大夫,王爷不必在意。” 看了他的身子,还让他不在意? 这女人竟然就这么随便? 寒君袂面色如冰,一抬手沈长离的脖颈就被吸入手中,只要轻轻一拧,这个女人就会咽气儿。 但不知为何,分明他心中愤怒万千,可面对这个女人,他就是下不去手。 “王爷方才不是问我为何会在这里吗?杀了我,王爷还怎么知道?” 寒君袂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沈长离,“说。” “要我说也可以,但王爷不仅不能杀我,还要与我做一个交易。” “呵…”寒君袂冷笑,“不知天高地厚。” “王爷说的没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的确不知道,可我不知道也不影响王爷体内的寒毒啊!” 听见这话,寒君袂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好奇。 沈长离将这丝微不可察的好奇收入眼底, “王爷体内的寒毒明明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但总是被人暗中使用绿矾催发,我相信,王爷也一定查到了白龙寺的头上,但我要告诉王爷的是,白龙寺里什么都查不到了。” 沈长离继续说: “今日我上山拜佛,发现白龙寺早已被贼人鸠占鹊巢,便追查一番,果然有新发现,那些贼人在禅房里提炼绿矾,利用和尚下山时,将绿矾塞进和尚的肛/门带出去,待到下山后,将和尚的肠子剖开,取出绿矾。” 这残忍的手段,这平静的转述,都不得不令寒君袂动容。 沈长离又说,“我为了救其中一小和尚不受伤,随即收拾了两个贼人,并且从他的嘴里,得知了他们下令人的特征。” “我可以将这特征告诉王爷,但前提是,王爷必须保护我的安全以及名誉。” 今日白龙寺死了那么多人,她和魏云是最后的目击者,而今魏云已经受她的命令去报官,等京兆府的人来,她就是第一嫌疑人。 虽然,她一点儿也不心虚,可总觉得整件事都有人在牵着她的鼻子走,为了破除这个困境,她必须做出一些改动。 她要制造不在场证明,让敌暗我明的情境变化。 她要为白龙寺,为死在她面前的那些无辜和尚,为替她挡暗器的圆贫大师,查出真相,以慰众人在天之灵! “你杀人了?” 寒君袂的话一针见血。 沈长离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本抱着打死不认的心态,可寒君袂眸光犀利,真叫她半个谎都想不出来。 “是,可我杀的都是一些为非作恶的畜生,圆贫大师和其他和尚,跟我可没关系。” 寒君袂又问: “上白龙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可不相信,沈长离是那等信佛之人。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是因为我娘生前与圆空住持私交甚好,此番上山,我是为了给我娘购置一块供奉香火的地方,以尽孝道。” 沈长离说到玉阳公主时,本着报答原主的心思,眸中便多了几分真挚。 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几分真挚,增加了她在寒君袂眼中的可信度。 “购置好了么?” “啊?” 愣了一秒,沈长离才反应过来,寒君袂问的是她娘的牌位, “白龙寺里不是出事了么,我哪儿来得及?” “本王一向最讨厌被人威胁,所以本王不会答应你你的交易。” 沈长离微微失落,合着她这么老半天是白费口舌? “但,秉着你我的婚约,本王必须保你,免得落人笑话。” 这是嫌她丢脸的意思吧? 她丢什么人了? 沈长离打了个喷嚏,“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啪! 脸上猝不及防飞来一块手帕。 “去换身衣服,男不男女不女,丑。” 沈长离打量自己一眼,她今日出门前还仔细的照了照镜子,明明是英气逼人,风流倜傥,哪儿丑了? 不过冷是真的,湿漉漉的不舒服的,也是真的。 如此,换件衣服也挺好。 换衣服的途中,沈长离这才发现,寒君袂这小子真他娘的会享受,竟然在无渺泉修了一处行宫。 奢华程度不亚于摄政王府,而且行宫四处都仙气飘飘,比摄政王府还要多一丝意境。 沈长离一边换衣服,一边暗自发恨自己以后也要住上这么好的房子,直到一封信条从怀里掉出,她才回过神来。 那信条上写着十六个大字,父母兄妻,凄苦一生,天煞孤星,命格无解。 而且其中,“父母兄”三个字上,已经被朱笔圈起。 这是寒君袂的命格? 沈长离微微惊讶,又想起圆贫大师临死之际说出的十六个字: 白马寺空,活死人墓,无渺泉边,命格逆天。 圆贫大师口中逆天的命格,就是这个天煞孤星命? 究竟是碰巧,还是有人暗中刻意安排? 哆哆哆!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三小姐,您换好了吗?属下奉命来取回王爷的外袍。” 沈长离连忙将信条夹入衣服中,不情不愿的开门: “女孩子换个衣服当然要一会儿时间了,也不知急什么,喏!” 无影抬眸看了眼沈长离平静的神色,又检查了一下那件外袍,见信条夹在其中,松了口气。 “三小姐请,王爷在那边等您,说是准备送您回去了。” 沈长离面无波澜,眸光却不经意的瞥见无影额角细密的汗珠。 如果没猜错的话,寒君袂并不完全信任她,无渺泉与白龙寺相隔不远,方才寒君袂一定派无影去核实了她的话。 还好她早有预料,将那两枚梅花镖藏进了须弥环。 大步来到正厅,此时的寒君袂也换好了着装,一派清冷自持,不受人亵渎的模样。 沈长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毒发的时候还抱着她叫她姐姐不撒手呢! “告诉本王,关于绿矾的线索。” “接头人被称作‘大少爷’,而且掌心有颗红痣。” “就这么多?” “还不够明显吗王爷,”沈长离扶了扶自己扎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筛查啊!” 她一着急,发簪抖落,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披散双肩,一双杏眼不经意露出鲜少露出的惊慌神情。 那不着一丝收拾到的模样,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寒君袂失神片刻,随即别开头,“连个头发都挽不好的人,有何资格教本王做事?” 无天下之大语。 她挽不好头发,跟她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心中正抱怨着,寒君袂已经向她伸出了手。 “过来。” 沈长离有些犹豫,虽然此刻模样有些狼狈,但那毕竟是个男人,寒君袂该不会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难不成你想让京兆府尹看见你一身男装,形迹可疑的出现在本王的行宫?” 这行宫没有备女装,沈长离身上穿着的,应该是寒君袂的衣裳,乌漆嘛黑的颜色,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京兆府尹会搜过来?” “无渺行宫与白龙寺就隔着一个山头,且本王今日恰好在此,你说京兆府尹会不会来?” 听了这话,沈长离才向寒君袂走过去。 只见寒君袂抬起手将她揽于腿上,一股冷香扑面而来,沈长离只差以为寒君袂要对她即兴点什么了,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七章 即兴表演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可半晌过去,并没有期待中的酥麻感,反而是头顶传来丝丝缕缕的按摩感。 呸!什么期待中…… 她睁开眼,竟然是寒君袂在给她挽发! 修长的素指在她头顶穿插翻转,十分熟练。 这货莫非以前给别的女人挽过? 对于沈长离的想法,寒君袂一概不知,他专心致志的给少女挽发,但其实,摸着这女人的头发,他根本无法专心。 如绸缎般丝滑,如珩玉般温润,还透着丝丝缕缕的甜香,令他心头微颤,喉结微动。 他加快了速度,手指翻飞间,很快给沈长离挽了一个飞鸾髻,末了,他取出袖子里的一支点翠鸾鸟珠钗,束住了发髻。 “好了。” 沈长离摸了摸头发,“王爷的手真巧,经常给别人梳头么?” 寒君袂没有回答,只冷漠道: “下去。” 又让她下去? 好好好,下去就下去,反正她也习惯了。 她起身的瞬间,突然从墙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脑袋上好像多了个突兀。 她顺势摸去,头上果然多了一支点翠鸾鸟珠钗。 “这是……” “本王母妃留在行宫的遗物,便宜你了。” 太皇太妃的遗物? 那必然不便宜吧? 沈长离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多谢王爷。” “若真心谢,等会儿莫要露马脚才好,本王已经通知了祁王,白龙寺后续事宜他会接手。” 也就是说,之后的事情,其实都在寒君袂的监管之下,不会出什么岔子。 沈长离放心的点了点头,无影就进门来禀报了。 “王爷,娇妍郡主与京兆府尹谭大人到了。” “司马娇妍来做什么?” 沈长离露出几分疑惑神情,难不成白龙寺里的那些贼人跟司马家有关? 这几分疑惑,落在寒君袂眼中,就变了一番滋味。 “三小姐为何对司马娇妍的名字如此敏感,莫不是吃醋?” “吃醋?”沈长离就像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吃什么醋?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京兆府尹谭敬怎么会和司马娇妍一起来?” 寒君袂脸色刷的变了。 这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么?现在却反过来问他吃什么醋,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王爷,我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了?” “问本王,不如问谭敬。” 寒君袂语气冷淡,令人莫名其妙。 怎么又生气了? 这男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屋内气氛微妙,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臣(娇妍)见过王爷。” 二人纷纷行礼。 寒君袂微微抬手,一举一动都透着慵懒。 “你…你怎么在这里!”司马娇妍刚站起来,就双手叉腰,指着沈长离的鼻子发问,随即打量一眼沈长离的着装,以及沈长离头上的珠钗,便更气了, “你头上怎么还带着太皇太妃的遗物?真是大不敬!” 沈长离轻笑一声,“我跟我未婚夫有空一起泡个温泉,没什么不妥的吧?” 随后又摸了摸发间珠钗, “至于你说的这个点翠鸾鸟珠钗,这自然是王爷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咯。” 一起?泡温泉?! 定情信物? 司马娇妍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案,眼睛瞪得像铜铃。 寒君袂也愣住了。 这女人的嘴,还真是不受控制,偏偏此刻有外人在,他又不能拆穿。 沈长离正是仗着这一点,继续说: “倒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个行宫来做什么?” “你不会不知道,司马家的温泉山庄与无渺行宫比邻而建吧?”司马娇妍抓住一个空隙,轻蔑的笑道: “也是,想想你一个在乡野生活了十几年的毛丫头,不知道这些也是应该的,整日啊还是少跟人打赌,多见见世面吧!” 沈长离有被无语到,但并没有被气到。 只见她一转身,整个人躲进了寒君袂的怀里。 “王爷,娇妍郡主说话好刻薄啊,她还说人家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 沈长离说这话时,不住的挥动衣袖,啪嗒一声,一块黑色的手令掉了出来。 她下意识去收,却故意慢了一步,引司马娇妍去捡。 司马娇妍在捡起手令之后,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可置信。 “这…这是王爷拼了半条命换来的手令,怎么会在你手里?” “唉,王爷送给我时说财不外露,不成想还是不小心被你看见了。”沈长离伸手收回寒君袂的手令, “你怎么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 司马娇妍气的牙根发痒,“装什么啊!根本不是我没见过世面,而是王爷的手令无价,这一点你不知道吧?” 沈长离还真不知道。 她想过寒君袂的手令可以当做信用卡刷,可没想到这么厉害,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购置房产田产? 而是刚刚司马娇妍说,这是寒君袂拼了半条命得来的,如此说来意义更加非凡了! 思及此,沈长离顿时来了底气。 “托你的福,我现在知道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我就用这手令在你家隔壁修一处山庄,比你家的大,比你家的高,气死你!” “你敢!”司马娇妍气的跺脚,投目于寒君袂, “王爷,沈长离拿你用命挣来的军功大肆铺张,您不管管她么?” 沈长离这才后知后觉,手令的正牌主子寒君袂还在这里。 她正担心寒君袂不会顺着她的剧本演下去,扭头过去对寒君袂做了个“交易”得口型。 可寒君袂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沈长离。 就在沈长离眼睛都快瞪抽筋了的时候,寒君袂的声音突然传来。 “自然要管。” 当寒君袂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面色各异。 一号主角微微尴尬,不是吧王爷,真的不配合? 二号主角一脸得逞,哼,就知道王爷不会纵容一个小贱人为所欲为! 三号配角失去镜头机会,低头苦笑,下官不过按例奉公前来走个流程,怎么会撞着这几位大神斗法啊! “按照本王的份例,盖一处山庄自然不够,要修便修行宫,长离是本王未来的王妃,就算是修十处,也不为过。” 一号主角嘴角抽搐,虽然很配合,但也太假了…… 二号主角笑容消失,“王爷,三思啊!” 三号配角依旧没有镜头,躲在一边恨不得刨个洞将自己藏起来。 而说话本人,面无波澜,甚至十分正经的吩咐, “无影,去宫里找最好的大匠,连夜绘制十封图纸,第二日送到国公府供长离挑选。” “不是,王爷你来真的?”沈长离反问道。 寒君袂依旧一脸淡然,“本王说话,向来算数。” 沈长离用力的掐了一下司马娇妍,听见司马娇妍痛呼后,才确认这不是梦。 “这怎么好意思呢……”沈长离忍不住笑出声, “那就多谢王爷了,对了,我喜欢红色,记得多刷红色漆料。” 寒君袂微微一顿,“红色?整日穿的如此素净,原来是喜欢红色么?” 记忆中,也有一个女子,同样喜欢红色。 “其实也不是喜欢红色,就是觉得红色喜庆,这种大场面的事,当然要喜庆了。” 她就是要把司马家山庄的风头盖下去的那种红! 一旁的司马娇妍果然听不下去了,面露恨意, “狐媚!” 抛下这两个字,司马娇妍气冲冲而去。 沈长离却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笑靥如花的模样,当真令人晃神,就连一旁的京兆府尹谭敬,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沈家的三小姐,似乎比沈家其余两名小姐,生的还要貌美,还要惊艳。 不过也就是几眼,再貌美夜半还在未婚夫这里,多半是个花瓶。 寒君袂眼底添了两分不悦,“京兆府尹来此就是在这里杵着当木头,给本王的未婚妻当观众的么?” 寒君袂将“未婚妻”三个字咬的极重,谭敬知道,寒君袂这是怒了。 他连忙提袍跪下来,颤巍巍道: “回王爷的话,臣今日来,是奉公例行,查证关于白龙寺被血洗一空一案。” “哦?”修长的素指不住的敲击着椅背,仿佛头一回听说。 沈长离观察着寒君袂的神色,情不自禁的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演技真好! “今日傍晚,朱雀营百夫长魏云前来报案,臣立刻调人,上山查看,结果发现,白龙寺果真如魏云所说,血洗一空,无一生还,就连远近闻名的圆贫大师,也惨遭毒手,唉!” 谭敬连连叹气, “臣从周边着手查起,实在是奉公例行才查到王爷的行宫,绝不是以下犯上,还请王爷谅解。” 寒君袂一抬手,“那么谭大人在本王的行宫可有查到什么可疑点了么?” 谭敬哪里敢对摄政王产生怀疑?瞬间摇头如拨浪鼓。 “此事暂且保密,私下调查不许向任何人透露。” 见谭敬发愣,见寒君袂一脸不悦,沈长离连忙解释: “这世间最能引起动荡的,一是文化教育,二是国家战争,三是宗教信仰。白龙寺在大魏名声鹊起,圆贫大师等人更是许多人的信仰所在,若是有人借此生事,只怕会引起更多麻烦。懂了么?” 沈长离一提点,谭敬瞬间明了。 谭敬看向沈长离的目光,再无轻蔑,只剩敬重。 “多谢王爷,三小姐提点,臣告退。” 随后磕头、起身、飞快离开,一气呵成。 待人走后,沈长离才开口: “王爷,我总觉得整件事跟司马家脱不了干系。” “何以见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寒君袂竟然应了一句。 “王爷但想,上一回毒发时,正是因为司马娇妍带着一个浸满绿矾的护膝去王府。而这一回刚好查到绿矾源点,司马娇妍刚好又出现在这里。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什么?” 寒君袂意味深长的看了沈长离一眼。 这女人正经的时候,其实也没那么讨厌,甚至还很有趣。 “本王觉得,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直接从掌心红痣搜查更简单。” 得。 这是说她笨呗。 “夜深了,我还是先回去吧。”毕竟还有些事没做完呢。 说罢,沈长离就要离开,却被寒君袂制止。 “眼下你走,前面演的戏都将前功尽弃。” 寒君袂这是在提醒她,隔壁住着司马家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司马家的监视下。 “王爷说的对,所以我打算让王爷亲自送我回去。” 此话一出,门口的无影又僵住了。 这沈三小姐,真是太拽了,天下谁敢使唤王爷? 第四十八章 六瓣梅花镖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可下一秒,王爷就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回答。 “回府。” 在无影惊诧的注视下,寒君袂又重复了一遍,无影这才接受这个答案。 倒是沈长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拖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往外走。 无影推着寒君袂,跟在其后。 “王爷,你说这背后搅/弄风云之人,会是什么人?” “不知。” 见沈长离一脸失落,寒君袂干咳两声,补充道: “但无论是谁,只要他做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本王都会将他缉拿归案。” 不知为何,听着寒君袂说话,沈长离心里竟然感到阵阵安心。 “不仅王爷,我也会。” 她一定会为圆贫大师报仇。 宽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寒君袂不知道沈长离为何如此执着,倒是生出了几分多余的怀疑。 虽然京兆府有心压制舆论发展,但白龙寺一案,还是被曝光了出去。 朝堂上下,茶肆酒馆,都在谈论这件事。 “听说了吗?皇家佛寺白龙寺,就在昨夜,被血洗一空了!” “啊!是何人所为?” “无一生还,谁知道呢?不过,要我说,这件事恐怕跟前几日的诗词会有关。” “白龙寺跟诗词会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你们傻不傻,因为诗词会,天下英豪集结京城,其中肯定有鱼目混珠的人,借着这个热点,去白龙寺报私仇!” “天子脚下,巍巍皇城,谁敢动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底下武功高强者比比皆是。” “你别这么说!怪吓人的!” …… 一时间,人心惶惶。 沈长离端起茶杯浅抿一口茶,目光逐渐悠远。 距离那天从白龙寺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来,毫无线索,倒是这舆论,越发压不住了。 “小丫头,你今日叫我出来,就是听这些人没头没脑的聊八卦?” 沈长离收回目光,佯装从怀中取出一封绘制着六瓣梅花镖的图纸,递到温潮生面前。 “你是摘星楼楼主,见多识广,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属于什么门派?” 温潮生看了眼图纸,又看了眼沈长离,云淡风轻的说: “你不认得这个?” “我认得还用得着问你么?”顿了顿,沈长离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难道我应该认得这东西?” 温潮生笑了,别扭的岔开话题, “也是,你一个闺门小姐,怎么会认得这东西。这是千足楼里的东西。” 又是千足楼? “可千足楼楼主叶幽寒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有这些东西出现?”沈长离微微激动。 温潮生却是一脸淡然,挥挥扇子,道: “幽幽是受了奸人所害,千足楼群龙无首,可偌大一个组织,也不至于气数殚尽,就比如这六瓣梅花镖,乃是幽幽手下得力干将,花朝的暗器。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花朝近来不在京城。” 顿了顿,温潮生又补充一句: “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东西的?” “你先别管我是从哪儿知道的,我就问你千足楼是否真如传言一般,是个坏事做尽,十恶不赦的组织?” 沈长离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千足楼人人喊打,她心里还是多了几分先入为主的铺垫。 温潮生突然正经起来,一双含情桃花眼也多了几分黯然神伤。 “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好人,自然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小丫头,活在这世上终究有太多不得已,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认识几个月以来,沈长离几乎头一回见温潮生这么正经。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装啥呢。”沈长离将图纸收起来, “不管千足楼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做错了事那就该得到惩罚。” 说罢,她骤然起身,逆光而立,每一根头发丝儿似乎都在发光。 “我知道,你与千足楼楼主是旧相识,情分深厚,但若是有一天,千足楼有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到你的对立面。” 温潮生望着沈长离单薄而坚定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啊,永远都不可能站在对立面。 沈长离走后,一名影卫现身于温潮生身侧。 “去查,最近何人用了六瓣梅花镖。” “是。” 刚回到握瑜院,守羽就告诉了沈长离一个消息。 ——沈玉柔与司马瑛明日要订婚了。 “这么快?” “是啊,听说这日子,还是瑛公子找人定的,夫人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呢!” 竟然是司马瑛迫不及待娶沈玉柔,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可人家沈夫人高兴,那她就等着看戏吧,正好看看那司马瑛是个什么人。 这边悠哉悠哉准备看戏,那头清秀园却是闹得不可开交。 “娘!你不能这么狠心将我卖出去!” 噼里啪啦…… 沈玉柔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张牙舞爪简直形如一个疯婆子。 沈夫人自知愧疚,只不停地抹眼泪。 “娘,区区一百两黄金,你就将我卖给一个病秧子冲喜了?你不能,不能这么狠心!我可是个人啊!” 沈玉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捏住沈夫人的胳膊,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沈夫人不敢看沈玉柔的眼睛,只开口道: “兰儿,你别光坐着,你替为娘劝劝柔儿。” 沈玉兰自从在诗词会上备受打击回来后,整个人都憔悴了两圈,根本没心思管这件事。 “沈玉柔,我作为大姐,只劝你一句话,嫁过去后夹着尾巴做人,少给家里添麻烦。” 如今家里缺钱,将沈玉柔嫁过去换钱正好。 沈玉柔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平日里最亲的两个人,这两个人竟然这么绝情,这么狠心! 她低头痛哭,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再抬起头,整个人都变了样。 “娘和大姐是否忘了上回的事,也有你们的份儿,若你们执意将我嫁过去,我就将这件事告诉父亲,你们弃了我,也别怪我对你们玉石俱焚!” 沈玉兰眯了眯眼,头一回认真的审视自己这个妹妹,蠢了那么多年,今日居然放聪明了一回。 “妹妹,你我同气连枝,何必闹得那么僵?”沈玉兰笑着起身, “你不嫁,便不嫁了,我沈家的女儿个个出类拔萃,自然不需要为了钱嫁给一个病秧子。” 说到这里,沈玉柔才放松下来,殊不知就是这一放松,断送了她这辈子的幸福。 砰! 沈玉柔应声倒地,身后是面色阴郁的沈玉兰。 沈玉兰轻轻放下手中花瓶,对于沈夫人吃惊的神情,沈玉兰只是擦着手,轻声安抚: “这世间只有死人不乱说话,念在亲情的份上,我没有杀她,接下来的事情,娘你知道怎么做的,对么?” 她的语气轻的,仿佛只是在谈论一盒胭脂。 可沈夫人的心情,久久都不能平复下来,她的大女儿似乎越来越陌生了。 翌日。 国公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程度,不亚于沈国公寿辰的那一回。 “我也真是佩服沈夫人好厚的脸皮,上回沈二小姐出了那档子事儿,居然这么快就给沈二小姐寻了门儿亲事。” “破鞋配病秧子,这不是天作之合么?” “是啊,再不冲喜,只怕今年都熬不过去了。” “这么严重啊?” “我家管家的婆子在司马家做事,说是亲耳听见司马瑛的随身大夫说的,身中天下奇毒之首的寒毒,啧啧啧,这沈二小姐嫁过去,八成也是守活寡。” …… 沈长离收回目光,心中却升起几分疑惑,这司马瑛病殃殃的原因,也是因为身中寒毒?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身中天下奇毒,是巧合,还是另有阴谋? 沈长离对这个司马瑛,更加好奇了。 “司马二公子到——” 随着家丁的声音落下,众人纷纷投目于正门,伸长了脖颈看戏。 大门敞开,一名身着儒雅的男子,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进入众人视线。 沈长离是个大夫,本能的打量起司马瑛来。 体型高挑极瘦,给人一种弱柳扶风之感,面色苍白,典型消耗病面容,但他生的十分俊朗,这俊朗容易让人忽视他的病态。 这人…的确有病,但是不是寒毒,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似是察觉审视的目光,司马瑛向沈长离看来,入目一明媚脱俗少女,令他提起几分精神。 是她? 是那位眼中没有如其他人一般的轻蔑和怜悯的少女? 二人互相点头示意,随后司马瑛就带着那几大箱聘礼进入了主厅。 按照礼数,司马瑛先是给沈国公沈夫人周全礼数,随后再将聘礼清单交给沈夫人。 “黄金百两,琉璃瓶一对,玉如意一对,珍珠玛瑙各一箱,这就没了?” 沈夫人有些不满意,她还指望着靠这份聘礼东山再起呢! 司马瑛嘴角的笑僵了僵,礼貌回答: “回夫人的话,聘礼是单薄了些,但日后瑛的每一分家底,都是玉柔的。” 司马瑛很会放低姿态,如此说话,若是沈夫人再揪着不放,倒显得沈家刻薄。 “你倒是个聪明人,还跪着做什么?”沈国公拂袖道, “既然有这个诚心,我沈家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此时此刻的沈国公,只想把沈玉柔早早地嫁出去,以免影响其他两个女儿的婚事。 “多谢沈伯父谅解。” 之后便是宾主尽欢的席面,沈长离不喜这种氛围,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三妹妹,且等一等。” 身后传来司马瑛气喘吁吁的声音。 沈长离略一回头,“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三妹妹贵人多忘事,这个还给你。” 司马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到沈长离面前。 沈长离没有接,只是疑惑和震惊。 她与司马瑛见过? 第四十九章 万毒金卷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原主有限的记忆里,似乎找不到关于司马瑛的痕迹。 可若真见过,她不接这手帕,岂不是会暴露? 心中波涛汹涌,面色却不变。 “二姐夫还说什么还不还的,手帕多的是。”沈长离不着痕迹的敷衍过去,转身就走,却被不知何时站在这里的沈玉兰拦住了。 沈玉兰狐疑的看着沈长离,她身侧的丫鬟开口道, “三小姐真是不知羞耻,竟然连二小姐的未婚夫也敢觊觎。” 啪! 沈长离甩了甩手腕,语气淡然: “大姐姐真是不知规矩,身边的丫鬟竟然口出狂言?” “秋菊是我身边的人,你怎能对她动手?”沈玉兰说这话时,下意识看了眼司马瑛,似乎是在刻意强调,沈长离没规矩,是个粗鄙暴戾之人。 啪! 沈长离反手又一个巴掌抽在沈玉兰脸上。 她身体力行的告诉沈玉兰,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教训人,根本不需要看人脸色。 “大姐姐说的对,身边人犯了错,我的确不该教训,因为她根本改不了,要教训就教训她的主子,主子吃瘪,自然就会教训奴婢了。” 话落,也不给沈玉兰发作的机会,拂袖而去。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飒。 这与司马瑛一年前见到的沈家三小姐出入太大了,就像是抽丝剥茧被人换了莲子心一般。 这真的是沈家三小姐么? “她走了,把你的魂儿也勾走了吗?” 沈玉兰恨恨的看着司马瑛。 司马瑛垂眸道: “大姐多心了,我与三妹妹清清白白,为了不伤害玉柔,日后大姐姐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了。” 沈玉兰冷哼一声,对这个二妹夫是一万个不满意。 若非沈玉柔身败名裂,她怎么也不肯让沈玉柔嫁给这么个病秧子。 “我只告诉你一句,我家柔儿在家是千宠万爱的小姐,日后去了你司马家,若是受半点委屈,我不会放过你!” “瑛岂敢亏待玉柔。” “最好不敢。” 沈玉兰拂袖而去,根本没看见司马瑛眸底的冷意。 “二少爷,我们该回了,免得大少爷又开始挑刺儿。” 身侧小厮的声音唤回司马瑛的思绪,司马瑛再抬起头,眼底的冷意已经被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和。 “是,我们该回去了。” 司马瑛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沈长离收回目光,心中自在疑惑。 刚刚司马瑛递手帕的时候,沈长离刻意留意了他的手,以及身上的味道。 枯槁苍白的手,别样而熟悉的味道都告诉沈长离,司马瑛的确身中寒毒,而且时间与寒君袂一样,都是十六年前。 不一样的是,寒君袂身强体壮,加上某些因素,使得他看起来跟正常人一般无二。 而司马瑛不一样,从面容上判断,此人绝对是早产儿,先天胎里不足,加上寒毒浸染,整个人就像一片灯笼纸一样,摇摇欲坠。 但其实,司马瑛这样的身子底,能活到这么大,已经是个奇迹了,并且沈长离怀疑,这司马瑛一定在服药克制。 换了身衣服,身影一闪,到了摄政王府。 “沈姑娘的意思是,司马瑛也身中寒毒,并且有服用解毒的药物?” 鹤神医一脸震惊,仿佛听到了一个什么千古奇闻。 “是,鹤神医为何如此激动?” 微风拂过鹤神医的发梢,他微微一笑,无限和煦,但随即他的脸上又闪过一丝狂喜。 “沈姑娘,或许你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好消息。还记得在下跟你说过的万毒金卷么?” “记得,不过你不是说已经消失匿迹许多年了么?”沈长离微微猜测, “莫非在司马瑛手中?” “在下不敢打包票,但是几乎有八成的把握,这世间除了万毒金卷,再无其他可克制寒毒。” 许是因为激动,鹤神医的声音听起来都在微微颤抖。 沈长离嘴角上翘,“那岂不是便宜王爷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鹤神医没想到沈长离会这么说,只道: “想必沈姑娘是王爷的幸运星,否则不会那么早找到万毒金卷。” “幸运星?”沈长离倒是第一次听人用这种词形容她,前生她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也就鹤神医会说话,我怕王爷根本不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件事在确定之前先别告诉他。” 鹤神医眸中闪过一丝涟漪,“沈姑娘心善。” “何出此言?” “若换做旁人,早拿这件事去邀功请赏了,可沈姑娘没有,可见沈姑娘是怕王爷期待落空,遂吩咐在下暂且隐瞒此事。” 沈长离被逗笑,“我说过,鹤神医很会说话。” 气氛一片和谐,直到被门外的男声打断。 “隐瞒什么?” 声音未落,一阵凌厉的掌风将门推开,随后寒君袂缓缓进门,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写满了睿智和清冷,微微低着头的模样,眸若寒潭,又似带着化不开的冰霜。 “本王问你,隐瞒什么?” 沈长离心头一颤,竟然有种偷情被抓包的紧张感。 “害!还能隐瞒什么,我就是偷偷摸摸的来摄政王府给王爷个惊喜,让鹤神医帮忙保密来着。”沈长离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不成想还是被王爷发现了,王爷好聪明哦!” 屋内其余两人皆是嘴角抽搐。 这沈姑娘的演技还真是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 寒君袂微微抬眸,看向沈长离时,悄然间,眸中冰雪消融。 “最好没有撒谎,否则……” 不等寒君袂说完,沈长离就抢着道: “怎么会呢,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信任了?不过,已经被王爷发现,真是一点儿都不惊喜了哈。” 寒君袂听不下去了,微微蹙眉岔开话题: “走。” 沈长离双手一摊,一脸习惯的说: “得,这又是让我滚的意思呗?” 说罢,她就准备离开,只是擦身过寒君袂身旁的时候,被一只大手扣住了手腕。 “本王何时让你滚了?” 沈长离下意识看向鹤神医,“鹤神医作证啊,王爷刚刚是不是让我滚来着?” 鹤神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只向二人拱了拱手,十分识时务的退出了房间。 沈长离目瞪口呆,“行行行,这是你的人,我好吃亏!” “本王的意思是,让你跟本王去个地方。”寒君袂无可奈何。 “原来是一起走啊,王爷早说嘛,整天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谁猜得到你的心思啊?” 察觉寒君袂脸色不好,沈长离连忙补充道: “你看看这又不能走的,还不是得我推你。” 在寒君袂的动眼不动嘴的指挥下,二人乘坐马车,来到了皇家宗祠。 皇家宗祠烛火明晃,气势恢宏,甫一进门,一阵威严肃穆之感向沈长离逼来。 “进去。”寒君袂向沈长离使了个眼色。 沈长离顺着寒君袂的目光看去,那是放满牌位的主殿。 “王爷是带我来祭祖么?” 沈长离还是不明白寒君袂的用意。 直到进入宗祠,看见那块写着“玉阳公主之位”的牌位,沈长离的心才微微颤动,恍然大悟寒君袂的意思。 上次在无渺行宫,她不过随口一说,寒君袂却放在心上了,还帮玉阳公主在皇家宗祠立了个牌位,供奉香火。 这冷冰冰的王爷,其实心底还是柔软炽热的。 “玉阳公主是本王父皇的义妹,本王也该唤一声姑姑,从前忽视了玉阳公主入宗祠这件事,如今入皇家宗祠,也不算晚。” 言外之意,你不要太感动,本王这么做不是为了你。 然而这一次,沈长离并未回怼。 “多谢。” 寒君袂愣了一下,重新看向沈长离。 此刻的沈长离,又露出了他没有见过的一面。 她目光如炬的盯着排位看,那双杏眼亮晶晶的,隐约闪烁着泪光。 坚强的人是不会轻易露出脆弱的一面,但脆弱时,格外令人揪心。 寒君袂默默退出了祠堂,留给沈长离一个独处的空间。 眼泪再无顾忌,顿时夺眶而出。 娘,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就算是为了原主,沈长离也会查出真相! 更有一点疑惑的是,眼下虽然是对着一方冰冷的牌位,她却感到无比亲切。 这份亲切,直抵沈长离的心。 分明她只是一个穿越而来的人,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呢? 带着这份疑问出了宗祠,寒君袂正在马车里等她。 这次再看向寒君袂,那张冰块脸,似乎多了一丝温度,只是这丝温度没多久,又凉了下去。 迎面扔来一方锦帕,寒君袂没好气的说: “脏。”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接过手帕就往脸上擦,锦帕擦过脸颊,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后日司马家办喜事。”寒君袂突然开口。 “这么快?” 寒君袂一脸无语的看着沈长离,沈长离打哈哈道: “王爷知道的,我跟清秀园的母女仨不熟,办喜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去?” “干嘛要去,休想骗我份子钱。” 寒君袂:“……” 四月二十八,宜嫁娶。 沈玉柔与司马瑛的婚事就定在这一天,虽然仓促,倒也不失礼数。 “这名门大家结亲就是不一样,气派。” “可不嘛,听说这回沈家陪嫁的丫鬟都有八个呢。” “我先前还瞧见一个陪嫁丫头,那模样简直跟天仙似的。” “是嘛,那晚上闹新房的时候,我得好生看看,若是水灵,本少爷收入房中,权当抬举了她。” 正在张罗客人的司马家家主司马珏被这边的哄笑声吸引,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随手招来一个小厮接班,而后身影一转去了后院。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陪嫁丫头。 若真生的如天仙,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他。 思索着,司马珏已经来到司马瑛与沈玉柔的新房。 干咳一声,几个丫头连忙朝司马珏行礼,“见过将军。” 司马珏一拂袖,示意几人起来,眼睛不住的打量游离。 “就你们几个?”他并未见到传闻中生如天仙的丫头。 丑常上前一步,“回将军的话,我们姐妹六人在此守着二夫人,还有两人在库房清点嫁妆。” 司马珏点点头。 想来那天仙般的丫头应当在后院。 “那你们好好守着二弟妹,本将军去别处瞧瞧。” 司马珏走后,丑常又吩咐道: “你们两个去前院看着点二少爷,二少爷身体不好,莫让人灌酒给他。你们两个去后院给小姐看火炖鸡汤,寸步不离。还有你,早上小姐说忘了带香囊过来,你回去取。” 支开众人,丑常推门而入,面对五花大绑的沈玉柔,她扬了扬手中木棍, “二小姐,对不住了。” 当头一棍下去,沈玉柔晕倒在床,不省人事。 而后,丑常背对过身去,摸了摸下巴,撕拉一声扯下一张肉色人/皮/面具来。 面具下,是惊为天人的容貌,和警惕的眼神。 “憋死我了,看来今晚得敷个面膜。” 说罢,沈长离在房间里就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从上到下,由外入内,沈长离将这房间搜了个遍,但依旧一无所获。 奇怪,难不成那司马瑛并未将万毒金卷放在院子里? 她往太师椅上一靠,却恰巧触动机关,咔嚓一声后,她直接转入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 手电筒的光照出来,才看清眼前的情景。 与摄政王府的密室不一样,这里是一间十分整洁的书房,随手翻开书的一页,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批注见解。 看来这司马瑛还真是个好读书的文人。 书柜上方有一个设计复杂的孔明盒,通过摇晃,可以确定的是,其中有个类似于卷轴的东西,但沈长离打不开,只能暂时将东西放入须弥环中。 想了想,沈长离在此留下了一枚六瓣梅花镖,而后才出去与魏云汇合。 可等了许久,魏云都没到约好的地方来,加之右眼皮跳了一下,沈长离飞身而上,往库房的方向去。 第五十章 王爷就是玄冥!?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司马将军,您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司马珏打量着面前清瘦的女子,虽然算不上天仙,倒也清丽,眸中一派轻挑, “还是个烈性的,本将军就喜欢征服。” 他一步步向女子靠近,面上神情越发奸/淫。 女子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心生一股无名之火,也忘了沈长离交代的话,一脚踢在司马珏的裆部。 司马珏痛呼一声,而后倒地不起。 女子自我怀疑的看着自己的脚,“我这一脚居然这么大威力?” 话音未落,一抹藕色身影从天而降。 沈长离摔倒在女子面前, “哎哟魏云,我们快走吧,等会来人可就走不了了!” “好!” 魏云刚将沈长离扶起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而这里四处都是院墙,霎时无处可躲。 “三妹妹?”一身喜服的司马瑛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到二人面前,有些吃惊的看着司马珏, “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长离苦笑一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喝醉了,还好我们路过制止他进库房去,否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魏云会意,连忙附和道: “是啊,我们三小姐为了维护二小姐的嫁妆,费了好大的劲。” 司马瑛审视着这三人,显然不信。 “三妹妹不是说身体不适,今日不来了么?” “害,我亲二姐成婚我能不来么?”沈长离有些肉疼的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 “礼轻情意重,二姐夫莫要嫌弃。” 一咬牙,就把银票往司马瑛怀里塞。 “既然是三妹妹的一片心意,瑛也不好拒绝,这就收下了。” 两只手分别捏着银票的一角,谁也没有松手。 他居然收? 按照剧情发展难道不是你来我往,你推我就,最后她名利双收的结局吗? “三妹妹?” 沈长离笑不达眼底,“二姐夫,这份子钱虽说是礼轻情意重,但我也快要成亲了,要不……”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尖利的声音骤然打断二人拉扯持久战。 沈长离趁机抽回银票,“二姐夫真是客气,那不要我就收着了啊。” 司马娇妍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二人跟前,先入为主的说: “好哇,一个新郎官,一个小姨子,你们这对狗男女为了私相授受,竟不惜伤害我大哥!” “娇妍,你误会了。”司马瑛解释着。 “别叫我名字,你不过就是个娼妓之子!”司马娇妍瞪了一眼司马瑛,随后又看向沈长离, “有了王爷还不够,竟然跟一个娼妓之子在此偷情,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都来者不拒?” 只要一想到沈长离在寒君袂面前撒娇,她就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请郡主注意自己的言辞!”魏云上前一步将沈长离护在身后,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长离的目光落在魏云将她揽于身后的手上。 魏云不过一个百夫长,与娇妍郡主身份天差地别,可她为了自己,竟然当众顶撞司马娇妍。 啪! “哪里来的狗,也敢对着本郡主犬吠?” 司马娇妍扇了魏云一巴掌,一派盛气凌人。 然而,下一刻,盛气凌人的娇妍郡主就挨了两个巴掌。 啪!啪! 两个巴掌声响起,众人都惊了。 “你敢打我?!”司马娇妍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长离。 魏云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扯了扯沈长离的衣袖, “三小姐,这可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啊,为了属下,不值得的!” 一边的司马瑛咳嗽两声,也开口道: “都是误会,三妹妹,你还是……” 沈长离却是一脸不在乎,拍了拍手,道: “从来没人,敢越过我,欺负我的人,太后的侄女又怎样,天子还与庶民同罪!莫说是一个郡主,就是太后,我也不受着委屈!” “你,你大胆!”司马娇妍怒不可遏,直接冲上来与沈长离撕扯。 “别打了!” “别打了!” 二人扭打一团。 一阵扭打过后,沈长离坐在司马娇妍的背上,手薅着司马娇妍的头发,脚踩在司马娇妍的脸上,居高临下道: “服不服?” 司马娇妍只觉自己浑身酸软,嘴却依旧硬。 “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司马家,你打了我,自己也脱不了身!” “哦?”沈长离满脸不在乎,“既然你司马家这么厉害,我脱不了身自然就更加无所畏惧了。” 啪啪啪啪啪…… 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响彻整个院子。 直到司马府的侍卫闻声而来,才将二人分开。 司马娇妍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抬手就要扇过来反击。 与此同时,沈长离手中捻出银针。 “住手!” 千钧一发,又一道极具有威严的声音中断了这场争斗。 随后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踢踏而来,一队黑甲羽卫将众人包围。 摄政王寒君袂从自动分开两旁的黑甲羽卫中,由无影推入,冷若寒潭的眸子直射寒星。 “参…参见摄政王殿下。” 除开沈长离以外,其余人纷纷下跪,异口同声道。 寒君袂推着轮椅上前来,冷声开口: “真是好大的胆子,区区郡主,也敢对本王的人动手?” 千娇万贵的郡主,放今太后的亲侄女,在摄政王眼中竟然成了“区区”? 司马娇妍面色苍白,因为她知道,此时的寒君袂,怒了。 “王爷,我…我出手完全都是为了你,为了维护你的尊严!就在刚刚,沈长离背着你跟司马瑛拉拉扯扯,无媒苟合!沈长离给你戴绿帽子!” 司马瑛上前一步,“殿下,瑛与三妹妹清清白……” 司马瑛话还没说完,就被寒君袂的一个眼刀打断。 薄唇轻启,“诬陷本王的未婚妻,其罪当诛。” 司马娇妍一个趔趄,瘫坐在地,“王爷…我…我都是为了你啊!” “本王不需要。” 话落,寒君袂一个眼神,两旁黑甲羽卫纷纷抽刀,手起刀落,斩断了在场所有侍卫的手。 耳畔响起阵阵哀嚎,眼前血肉横飞,鼻腔充斥血腥味,令人作呕, “再有下一次,断的就是你的手。” 警告完司马娇妍,寒君袂带着尴尬的恨不得刨开一个洞的沈长离,拂袖而去。 马车上,二人相顾无言,气氛紧张落针可闻。 沈长离低着头,权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天知道寒君袂怎么会出席司马家的场合? 天知道她潜入司马家的情景,怎么会被寒君袂撞破? 咔嚓! 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过后,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王爷,三小姐,车轱辘坏了,属下这就修理,请二位稍等。” 沈长离抓住一个空隙,“那什么,哪儿坏了,我会修的。” 掀开车帘就往外走,胳膊上一重,猛的却又被拉回车内。 对上寒君袂晦暗不明的眼神,沈长离苦笑: “王爷,都是巧合,巧合!” 寒君袂依旧没有松手,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 “撒谎。” 沈长离皱了皱眉,“嘶~好疼,王爷您弄疼人家了。” “本王都没用力。” “王爷不用力,就将我弄的这么疼,若是用力,那还了得?” …… 说者无意,闻者尴尬。 正在修理车轱辘的无影一怔,随后面颊飞上两抹残霞,不自觉的想歪了。 车内。 寒君袂倏地松手,沈长离直挺挺的倒在了寒君袂怀中。 她扶着腰,“疼疼疼!” 寒君袂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沈长离红了眼,“王爷可得对人家负责!” “你…坐上来点。” “可我动不了!” 车外。 无影的脸更红了,简直跟个猴屁股没两样。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看着已经修好的车轱辘,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沈长离攀着寒君袂的脖颈,接力一蹬来坐上来,下一秒抬眸,鼻间擦过脸颊,天空划过流星。 二人对视着,丝丝缕缕的甜香钻进鼻腔,寒君袂的喉结动了动。 察觉气氛不对,沈长离别开头,“王爷莫不是真爱上我了吧?” 寒君袂面色瞬间冷了下去。 爱上? 可笑。 他的字典里还没有出现过这个词。 见寒君袂如此,沈长离勾唇一笑,“不要爱上我,我可是会骗人的。” 话音未落,宽大的衣袖扫过她的脸,中止了她的声音。 “多嘴。” “切。” 马蹄翻动,马车缓缓行驶…… “王爷带我回摄政王府做什么,我要回家!” “王爷去哪儿?王爷?王爷!” 望着寒君袂渐渐走远的身影,沈长离气的一脚踹飞了香炉。 “紫金瑞虎香炉,一千两。” 沈长离的气焰顿时消了,“你我之间,说这些生疏了哈!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她叹了口气,将房门一关,开始研究须弥环里的孔明盒。 孔明盒,又名鲁班盒,是天底下最稀奇的盒子。 稀奇就稀奇在,若是借用外力撬开盒子,盒物双毁,必须解开机关,才能取出其中的东西。 若是须弥环跟前生一样,她一定能从须弥环里找到百科全书,查找打开孔明盒的办法,可眼下…… 就在沈长离毫无头绪之时,门外传来了鹤神医的声音。 “二位请让开。” 门被打开,鹤神医款步而入。 沈长离吃惊又意外,“凭什么他们都听你的话?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鹤神医无奈一笑,只道: “天机不可泄露。在下此行过来,是想看看沈姑娘有无新发现。” 也许是出于同行的熟悉,沈长离对鹤神医莫名的信服。 她将藏在床下的孔明盒拿出来,递到鹤神医面前,“鹤神医请看,这是我在司马瑛密室里发现的。” “孔明盒?” “鹤神医认识这个?”沈长离眼前一亮。 “在下从前在师门学艺时,偶然见同门使用过这个,可否将孔明盒借在下一看?” 沈长离连忙将其推到鹤神医面前,只见鹤神医先这样再那样最后这样,只听见咯嘣一声,孔明盒四面突然四散而开。 沈长离目瞪口呆,“鹤神医你好聪明啊!” “见笑了。”鹤神医谦虚一笑,“沈姑娘快看看,那里头装着的究竟是什么吧。” 第五十一章 不是万毒金卷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二人定睛一看,就见一封泛黄的信封赫然盛放其中。 沈长离当即否定道: 「等等,这不是万毒金卷!」 「沈姑娘为何如此笃定?」 为何如此笃定?她的须弥环里有上卷,整个上卷都由竹简编制而成,这眼前的,自然不是。 然而,这些事沈长离自然不可能告诉鹤神医。 「你看。」 沈长离从袖中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探了探,黑色瞬间蔓延上针头。 鹤神医瞬间明白,这孔明盒事先根本没有人打开过!否则这信封上的毒不可能还存在。 沈长离有些苦恼,「草!搞了半天,就找到这么个玩意儿。」 鹤神医宽慰道: 「沈姑娘先别急,像万毒金卷关怀生死的东西,司马瑛必然会随身携带,我们不妨先看看,这信封里面,都写着什么。」 「说的对,」沈长离想了想,「可这上面有毒,我不能打开。」 其实也并非不能打开,沈长离只是不想过于显露自己的实力。 鹤神医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倒出其中白色粉末后,一阵白烟升腾而起。 鹤神医直接徒手将信封拿了起来,拍拍灰尘递到沈长离面前,「好了。」 「鹤神医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哈。」 沈长离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却在看见信上字迹的那一刻,愣的说不出话来了。 察觉沈长离异样神色,鹤神医接过信纸一看,只是第一句话,他也愣住了。 只见其上模糊的字迹写着: 见字如面,长离安好。 孔明盒遮故人,玄铃锁锁人心。 玉灵珠初绽灵力,七珠连心如芥子。 信纸的末端只写了一个时间,安盛四十三年。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长离面色泛白,也摇了摇头,只问: 「安盛四十三年距今多久了?」 「整整一百年。」 沈长离下意识攥紧了桌角。 一百年前前…… 一百年前的人,竟然预知到了一百年后的事情? 如果这真是一百年前的信,那就太诡异,太匪夷所思了。 一百年前的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要知道,如今的沈长离才。 而且,这写信的人还知道她得到了玉灵珠和十九玄铃锁,至于「芥子」一词…… 芥子藏须弥,须弥纳芥子。 芥子对应的是须弥,那人还知道她有须弥环! 这个迷题,也许只有凑齐七颗玉灵珠,才能找出答案了。 「这会不会有人在恶作剧?」鹤神医发问道。 沈长离抿唇摇头,「不知道,但无论怎样,还请鹤神医帮我保密此事,就连王爷也不能说。」 察觉鹤神医为难神色,沈长离又补充道: 「王爷不问,鹤神医就不说,可好?」 鹤神医悠然一笑,「沈姑娘放心,在下不会说的。」 一直到暮色四合时分,寒君袂才回来,满身戾气在进入怀瑾院的时候,悄然四散。 「王爷终于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沈长离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寒君袂身后的无影嘴角抽了抽,也就只有沈三小姐敢如此无礼了。 「本王何时不许你吃饭了?说出去,还以为我摄政王府苛待你。」 寒君袂一拂袖,身后无影心领神会,连忙出去准备吃食。 一边疯狂炫饭,一边观 察寒君袂的神色。 「王爷是有心事?」 寒君袂一挑眉,「嗯?」 「虽说王爷平日里也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但今日格外不同,所以我断定,王爷此番定是有心事。」 寒君袂抿着唇,心中微微吃惊。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小狐狸竟然能看出来。 「今日收到来信,北雍有使臣将出使大魏,前来求和亲。」 沈长离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一番,得知这片大陆共有四个大国,大魏又称南魏,位于富饶之地,在寒君袂的治理下,富强而安宁。 而寒君袂口中的北雍,位于偏僻的极寒之地,对大魏虎视眈眈已久,若非忌惮寒君袂,只怕早就对大魏发起了进攻。 如今,寒君袂对外装成一个瘸子,说是和亲,只怕是探虚实。 「王爷不必忧心,王爷如今虽然双腿不能动,可大魏并非只有王爷一人支撑,就算北雍寒氏一族擅医术,王爷别忘了我是干什么吃的。」 话说出口,寒君袂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眯眼审视, 「此话何意?」 沈长离干笑两声,「没什么,吃饭,吃饭。」 这话寒君袂自然不信,伸出筷子抵住沈长离正夹住的虾。 「不说完,不许吃。」 沈长离抽回筷子,再次快狠准的下手。 寒君袂却早有料到,对于沈长离的的进攻一一阻挡。 看着到手的虾又落回盘中,沈长离心痛万分。 「王爷。」 沈长离直接起身,一屁股坐在寒君袂腿上,趁着寒君袂发愣,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里送。 寒君袂随即反应过来,一手掐着沈长离的腰肢,一手拍在轮椅扶手之上,轮椅受力狂退不止。 望着面前的美食越来越远,沈长离就要起身,却发现腰肢被寒君袂掐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得,她这是入了虎口。 「反正我也吃饱了。」沈长离满不在乎。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寒君袂神色无比冷凝。 「其实吧……」 沈长离从上而下打量着寒君袂,最后目光落在寒君袂的腿上。 「其实什么?」寒君袂有些不自在。 「王爷的腿疾并没有到不能走动的地步,坐着轮椅不过是为了收敛锋芒。」 说完这话,沈长离不忘瞥一眼寒君袂,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寒君袂脸上并没有怒意。 奇了个怪了。 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所以,你说不必惧怕寒氏一族,是因为你觉得寒氏一族会借机试探本王?」 「想来王爷忧心的,也就是这件事了,但有我在,王爷不必忧心。」 沈长离一边说,一边拍着胸脯,那双杏眼里,闪烁着精光。 「但前提是,王爷要帮我找个人,还不能问缘由。」 寒君袂望向坐在自己腿上,算盘打的叮当响的沈长离,眸中多了几分好奇。 「什么人?」 「白龙寺圆空住持。」 自从白龙寺被血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沈长离已经不能涉身其中了,所以借寒君袂的手来找圆空住持,是最好的选择。 「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答应你?」 寒君袂的手上用了几分力道,直接揽腰将沈长离拉入了怀中。 沈长离双手抵着寒君袂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都能感觉到寒君袂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沈长 离别开头去,「王爷别忘了,只有我能彻底治好你体内的寒毒。」 寒君袂另一手挑起沈长离的下巴,「是吗?这世上从没人能威胁本王,你想让本王做事,除非拿出诚意来。」 诚意? 沈长离看着眼下这尴尬的姿势,难不成这寒君袂是想让她主动献身? 「王爷,原来你好这口啊。」 寒君袂眉心跳了跳,不等他问出心中疑问,唇上已经多了一片柔软。 扑通扑通…… 此刻,窗外雷声大作,电闪骤白,屋内亮如白昼。 寒君袂从沈长离眼中看到了无限震惊。 亲了他,是这副表情? 沈长离一个激灵从寒君袂身上起身,「怎么…怎么会这样?」 方才那一瞬间,须弥环灵力波动巨大,这寒君袂分明就是玄冥啊! 如果寒君袂就是玄冥,那么她之前对玄冥所说的「有没有兴趣绿了摄政王」「一定会跟摄政王退婚」以及,一口一个小相公,其实她都是对的同一个人说的? 所以,寒君袂一直以看着她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 天啊! 这是什么剧本! 这也太尴尬了! 寒君袂对于沈长离的内心活动一概不知,只是疑惑沈长离为何如此神情。 难不成是嫌他冷淡? 沈长离还在震惊当中没有回过神来,胳膊上一重又被拉入怀中。 强大的雄性气息将她包裹,寒君袂仿佛一名攻城将军,极具倾略性的吻住了她。 沈长离本能的抵住了他的胸脯,却被寒君袂当成了欲拒还迎。 他将她环抱怀中,俯身而吻,仿佛攻城将军,不急不缓,一寸一寸的化开了沈长离的防御,最后撬开牙关,攻城而入。 而沈长离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反抗无效,再到现在小心翼翼的配合。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只是不等二人有所下一步动作,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王爷,周家大小姐周云若来要人了。」 二人立刻回神,沈长离更有一种偷情被抓到的紧张感。 周云若将其拉上马车,先是笑吟吟的问: 「离儿啊,那摄政王为何这么晚了还留你在摄政王府啊?」 沈长离被周云若的笑瘆到了全身,「那个周姨,你是想问我与王爷做了什么吧,没有那回事。」 「没有那回事就好,」周云若松了口气, 「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可信,你千万千万不能走你娘的老路,听信了一个坏男人的话,三书六娉未过之前,就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们,他们只会得寸进尺的!」 看着周云若这义愤填膺的模样,沈长离忍不住笑了笑, 「周姨我都知道的。」 想到方才,沈长离忍不住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好像和寒君袂「深入交流」的时候,须弥环里会出现一本若有若无的宝典,只是不等她用神识接触到那本宝典,宝典就消失了。 她正想着,周云若就拉住了她的手,「虽说摄政王模样身份数一数二,可他毕竟是个残疾,日后你嫁过去,只怕也不幸福。」 不性福? 「周姨,这摄政王府多好的门第,我若与摄政王退了婚,那日后谁还敢娶我呀?」 此时,马车外突然下起了暴雨。 周云若犹豫了一下,道: 「那边先拖着,若是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再退婚也不迟。」 沈长离瞠目结舌。 这周姨口气未免太大了,寒君袂是谁?等闲就能夺人生气的摄政王,若是被寒君袂知道她和周云若这么打算盘,还不气吐了血? 「我只告诉你,摄政王府门第虽高,却不是一个好进的地方,多少人眼红你这门婚事呢!娇妍郡主已经够难对付的了,若是再来一个云暮雪,那还得了么?」 沈长离抓住一个重点,「云暮雪是谁?」 第五十二章 谁也抢不走我看中的男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周云若顿了顿,「摄政王没与你说么?」 沈长离云里雾里的摇头。 周云若一拍大腿,「就知道这男人靠不住,他竟然连云暮雪都不与你说,这不是明摆着想脚踏两只船么?简直跟你那渣男爹一模一样……」 「周姨,周姨,云暮雪到底是谁呀?」沈长离打断了周云若的声音。 「云暮雪就是北雍云氏一族的长公主,当年王爷带兵奔赴漠北,与那云暮雪有过一面之缘,那云暮雪回去后,便茶饭不思。如今北雍再次出使大魏,还打着和亲的名头,那云暮雪肯定借机生事。」 周云若攥住了沈长离的手, 「不过离儿你也别紧张,左右如今云暮雪还没来,就算来了你也是唯一的未来摄政王妃,旁人越不过你去。」 沈长离嘴角抽搐。 这是寒君袂在外面欠下的桃花债,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周姨,我不紧张,而且谁也抢不走我看中的男人!」 谁也抢不走她打开须弥环秘密的工具! 听见沈长离这么说,周云若又生出了几分担忧, 「女人千万不能把男人看的太重要,否则很容易意气用事的。」 不等沈长离回答,马车就停了下来。 周云若执意送沈长离进门,甫一进门就看见了满脸怒意的沈国公。 沈国公见了周云若,就像老鼠见了猫,立刻败下阵来。 「周大小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不来你想怎么欺负我家离儿?」周云若冷哼一声,没给沈国公一个好脸色。 「我身为离儿的父亲,怎么会欺负她?」沈国公干笑着。 周云若还要说话,就被沈长离拉住了,沈长离抢先一步开口道: 「父亲不是不会欺负我,而是根本欺负不了我。父亲有什么话,快说吧,我还要会院子睡觉呢。」.. 沈国公脸上挂不住,却因周云若在此,只能干笑着, 「你今日怎么这身打扮,还跑去司马家闯祸?」 听见这话,周云若才注意到沈长离的穿着。 此刻的沈长离,身上居然穿着一袭丫鬟服饰,只是因为沈长离生的美貌,就是穿着丫鬟服饰,也是脱颖而出。 「你又苛待离儿?」周云若双手叉腰,「连一件好的衣裳都不给离儿,你居心何在?」 沈国公愣住了。 什么叫他苛待? 如今,国公府的钱都在沈长离的手中,谁还能苛待她? 等等,分明是他质问沈长离,怎么反过来了? 沈国公面色晦暗不明,周云若继续说: 「怎么?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你这渣男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浆糊,你这样,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玉阳吗?」 话落,也不给沈国公继续说话的机会,拉着沈长离就走了。 沈长离心中只剩一个「爽」字。 前生今世,她头一回感受到了被人如此维护的快感。 夜半。 沈长离躺在床上,神识探入须弥环无数次。 可就是没看见,那本宝典。 难不成,又只有在跟寒君袂接吻时,才能拿出来? 与寒君袂接吻倒不是什么难事,可一想到寒君袂跟玄冥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就变得十分难为情了。 也怪她自己大意了,谁料到寒君袂居然会那么幼稚的,一次又一次在她面前演戏呢? 带着这份尴尬,沈长离怎么都睡不着,恰逢此时,窗外玉笛暗飞声。 一抹暖黄的身影幽然 落于窗头,雨后的雾气撒了温潮生一身,如同谪仙降临。 不过,这是位接地气的谪仙。 「刚下过雨,窗头有水。」沈长离淡定的提醒。 温潮生一惊,随即摸了一把屁股,「草!」 「大半夜的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沈长离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却被温潮生一把接过。 「多谢,」温潮生自来熟的坐下, 「找你就不能是因为想你了?」 「我呸!呸呸呸!」沈长离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恶心的话, 「大晚上的,再说这些我就要做噩梦了。」 温潮生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我今天来肯定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叫我一声温哥哥,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越来越没个正形。 沈长离直接将手中茶杯泼了出去,温潮生下意识用衣袖挡,却听见沈长离哈哈大笑的声音。 「空的!就你这胆儿,还温哥哥,依我看,叫澜澜还差不多。」 澜是温潮生的字。 温潮生鸡皮疙瘩起一身,「别别别,还是说正事吧。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就是,半月后北雍使者进京,北雍长公主云暮雪身上,有一颗玉灵珠。」 沈长离眼前一亮,「当真?」 「我摘星楼的消息还有假?」 沈长离眯了眯眼,「可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玉灵珠?」 这件事除了寒君袂和鹤神医,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温潮生一愣。 这丫头都失忆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不好糊弄? 「你若没有找玉灵珠,那上回的两颗还我。」 「想得真美,」沈长离双手抱胸,「若澜澜叫我一声姐姐,我就还你。」 温潮生挥着扇子连连后退,「谁是澜澜了,啊?不许瞎喊。」 「澜澜~澜澜澜澜~」 「啊啊啊啊,我走了!」 看着温澜消失的背影,沈长离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她总觉得这温潮生跟她是旧相识,可她怎么就是找不到那片记忆。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她必须知道所有真相。 与此同时,满心疑惑的,还有司马瑛。 司马瑛站在密室里,望着桌上这枚六瓣梅花镖发愣,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东西被偷了,还是千足楼的手笔,可千足楼怎么会来司马家? 外阁发出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司马瑛回过神来,从另一条暗道出了密室。 推门而入,便是沈玉柔撑着疼痛不已的头,正在喝水的一幕。 「玉柔,你终于醒了。」 沈玉柔厌恶的望着司马瑛,满心都是绝望。 她是被沈夫人捆着嫁来的这里。 「滚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娼妓之子,我不想看见你!」 司马瑛嘴角的笑僵了一瞬,「玉柔,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我已经拜过天地,是夫妻了。」 「夫妻?」沈玉柔冷笑两声, 「一个病秧子能给我带来什么?再不滚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话音一落,沈玉柔直接摔碎了茶盏,举起一块碎片抵在脖颈,以示威胁。 她盯着温柔的司马瑛,却发现司马瑛眼底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像是一头藏起了毒牙的蛇,令她遍体生寒。 「玉柔,你我夫妻之间,其实不能闹得太僵。」司马瑛向沈玉柔款步走来, 「再说了,今日三妹妹都来过了,我们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不是?」 听见「三妹妹」一词,沈玉柔立刻来了精神。 「什么?沈长离来过了?她来做什么?」 面对沈玉柔的一连串疑问,司马瑛只是微笑着摘掉了她手中的锋利。 「不论她来做什么,都是对我们的打扰,不是么?」 司马瑛三两句就将沈玉柔带进了沟里。 沈玉柔连连点头,「不错,自从她性情大变,她什么都要抢我的,是她毁了我!我真是受够了,我恨不得杀了她!」 司马瑛抓住一个重点,「性情大变?难道三妹妹从前不是这样的性子?」 「哼!当初她从庄子里回来,不过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可一夜之间,她整个人都像是变了,变得狂傲,女干诈,我在她手中屡屡吃亏!」 说起沈长离,沈玉柔心中是无尽的恨。 司马瑛将重重疑点了然于心,开口道: 「如今你既是我的妻,我定会护你周全,玉柔,从此往后,沈长离她不会再欺负你了。」 这话并未令沈玉柔感动,她反唇相讥: 「就你?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的病秧子,怎么保护我?」 说完这话,沈玉柔不忘瞥一眼司马瑛,可司马瑛依旧没有生气,她就像是一拳砸进棉花里,气不过又骂道: 「你看着我做什么,大半夜的,你不怕我还怕呢!」 「怕?」司马瑛垂下眸子,藏在碎发下的眼神杀意尽显。 寒光一现,司马瑛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别怕,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沈玉柔在看见那把闪烁着冷光的匕首后,吓得连连后退。 「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做什么。」司马瑛一拂袖,掌心赫然躺着一枚黑色药丸,声音骤冷, 「吃下去。」 最后几个字,几乎命令性。 沈玉柔就见过司马瑛几次,但从未见过如此神情的司马瑛,登时捂住了嘴,惊恐的摇头。 可事已至此,便由不得她了,司马瑛一把钳住沈玉柔的下巴,直接将药丸塞了进去。 「我是娼妓之子没错,可你也未必清白,我肯收留你一个破/处之女,你该千恩万谢的磕头才对。至于沈长离,你放心,她活不了多久了。」 此时,窗外雷声大作,点着龙凤双烛的屋内亮如白昼。 沈玉柔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司马瑛面如阎王,冷漠狠厉。 风雨过后的清晨凝露初结,空气清新无比。 沈长离正坐在床侧,给梅姨娘正骨。 听得咔嚓一声,梅姨娘的腿就恢复了正常形状。 「啊啊……啊…」梅姨娘说不出话来,只能咿咿呀呀的拍手,但喜极而泣的泪水足以看出,此刻的她是高兴的。 「小姐真厉害,竟然把梅姨娘断了多年的腿都治好了!」 沈长离无奈的笑了笑,「这比起以前在组织差远了,如果有黑玉断续膏的话,梅姨娘恢复基本的行走不是问题。」 梅姨娘虽然有些失心疯,可听见这话时,还是激动的拍起了手。 沈长离拢了拢梅姨娘耳畔的碎发,温声道: 「你放心,你跟我娘一样的境遇,都是宅门里的受害者,我会帮助你的。」 梅姨娘呆若木鸡,只是望着手中的虎头鞋发呆。 「小姐,梅姨娘不明白的,」守羽提醒道。 「不需要她明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守羽看向沈长离,肃然起敬。 主仆二 人先后离房,她们没看见的是,她们走后,床榻之上的梅姨娘,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第五十三章 来自北方的姑娘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的京城,粽香十里。 「小姐,这个肉粽好好吃,你尝尝。」 「我都吃了四个了小羽毛,再吃下去都要变成个球了。」 「就算变成球,那也是京城最好看的球。」 沈长离无心粽子,拂袖走进了京城最大的药材铺——风华药铺。 「老先生,我要三两十年凌霄,二年川柏,还有一株年份越高越好的忘忧。」 那白眉老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拒绝道: 「没有。」 沈长离打量药材铺子一眼,那药材柜子里分明都写着凌霄和川柏,哪里是没有,根本就是不肯卖。 强买强卖的生意,沈长离不想做,正当她转身要走之时,内阁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秋伯,我与那姑娘有缘,凌霄与川柏便卖与她吧。」 秋伯闻声,连忙应道: 「是。」 沈长离下意识朝内阁看了一眼,但并未看见内幕之人。 「风华药铺乃京城第一药铺,难不成连一味忘忧都没有么?」 幕后传来一阵笑声, 「并非没有,而是我怕姑娘买不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姑娘说这话未免太独断,如此下去这生意如何做的下去?」沈长离轻笑一声。 幕后人听见这话也并未恼怒,只道: 「沈小姐果真如传闻中一般聪颖,若是沈小姐愿意以腰际那枚守令来购买年的忘忧,本店也是有的。」 沈长离摸了摸腰际的守令,这正是寒君袂赠予她的守令。 沈长离嘴角勾起一丝轻慢的笑,原来这人的目的是这枚守令。 「我敢给,来自北方的姑娘你敢拿吗?」沈长离说罢,将守令重重的拍在药柜上,如同深壑一般的碎痕从守令向前延伸,直接将药柜劈成了两半。 砰地一声,烟尘四起。 这一回,幕后之人也不敢说话了。 沈长离冷笑一声,将守令挂回腰际,带着守羽扬长而去。 好半晌,秋伯才反应过来。 「主人,不好,凌霄和川柏被她拿走了!」 掌风将密实的幕帘掀开,一名身着雪白轻纱长裙,面带幕离的少女款步而出。 她摸了一下柜台碎裂的痕迹,冷声开口: 「好强劲的力道,不过,再强劲也终究不带一丝内力,雕虫小技。」 而此时此刻,沈长离带着守羽又遇到了另一件热闹事。 「你这个小***,耽误我们二夫人回门,吃罪得起吗?」 人群中,一名身着桃红色衣裳的丫鬟正对一个衣衫褴褛,脸都脏的都看不清乞丐颐指气使。 乞丐瘦的几乎成了一架骷髅,扶着车辕支支吾吾,脏兮兮的衣服上都是血迹。 「哎哟好可怜啊!这乞丐冲撞的是哪家的贵人?」 「这是司马家的二夫人沈家的二小姐啊!」 「天啊,这司马家的人也太心狠了!」 丫鬟被议论声激怒,直接将这些账都算在了乞丐身上,一记窝心脚踹在乞丐身上, 「滚啊!」 声落,也不顾众人鄙夷的目光,驾起马车就要从小乞丐身上碾过去。 只见马蹄在半空中腾起,众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砰! 一声巨响,黄沙漫天。 「啊!」丫鬟一声尖叫,众人纷纷睁眼。 只见人仰马翻,就连马车车身也轰隆一声坍塌在了地上。 丫鬟捂着 胸部口吐鲜血,从茫茫烟尘中,看见一名身着青衣的少女,逆光走来。 「进了司马家的门,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么?」 「三…三小姐……」看清沈长离的的容貌后,丫鬟只觉一阵后脊生凉。 「还留在这丢人,是想死么?」 丫鬟连滚带爬的去扶沈玉柔,主仆二人带着礼品落荒而逃。 望着沈玉柔的背影,沈长离陷入了深思。 奇怪,今天的沈玉柔怎么看起来呆若木鸡? 雷霆般的响声牵回沈长离的思绪。 「好厉害的三小姐!」 「是啊是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乃女中豪杰!」 「也怪不得在诗词会夺得魁首,摄政王也十分庇护。」 沈长离对这些夸奖无感,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袋银子,递到小乞丐面前,低声道: 「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 别人或许看不出,但作为顶级特工队的沈长离,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小乞丐刚刚从丫鬟身上顺手牵羊,带走了点东西。 小乞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抬眸看向沈长离,心中顿时波浪汹涌,巨浪骇骇。 「钱都不要?」 沈长离并未发觉这小乞丐有什么不对劲,将钱袋子塞入乞丐怀中,潇洒离开。 然而潇洒不过三秒,她就隔着重重人海,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 寒君袂甩手就走,只留给沈长离一个决绝的背影。 沈长离更加纳闷儿了,这男人怎么又生气了?还真是阴晴不定。 不等沈长离想明白,祁王萧煜就提着一盒粽子大步流星进门。 「四哥,你可不知道,美味斋今年的东西好难买,小弟我为了帮你博美人一笑,可是从昨夜就开始排……诶?我四哥呢?」 沈长离懵逼的摇摇头。 「走了。」 「走了?」萧煜不可置信,「怎么…怎么就走了呢?」 不是说好一家人一起吃粽子的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生气了。」沈长离无奈的叹了口气,颇有一副「男人的心思不好猜」的模样。 「不是四嫂,你是不是和四哥吵架了?」 「没有啊。」沈长离耸着肩膀,「我先回去了啊。」 还未踏入国公府,就听见欢声笑语一片。 「如今柔儿嫁出去了,日后回家就叫回娘家了,难得回来一次,来,多吃点。」 「妹妹,从前姐姐还嫌你烦,如今嫁出去了,我还怪想的。」 「姐妹之间,就是要同气连枝,你们如此,父亲母亲很高兴,就等着以后兰儿觅得佳婿,柔儿早生贵子,咱们一家人,就更齐全了。」 门内其乐融融,丝毫没察觉门外站着的沈长离主仆二人。 守羽气愤的跺了跺脚, 「小姐,老爷和夫人吃饭竟然不等小姐一起,说一家人的时候,也没把小姐算进去!难不成小姐就不算沈家人了吗?」 沈长离虽不在意,但许是来自原主的情绪,她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摇了摇头,只将沈夫人捂着小腹的这一幕收入眼底。 「无碍,山鸟与鱼不同路。我与他们这一家子,早就不可能再心平气和坐下吃饭了。」 顿了顿,沈长离又补充道: 「等会你去给周姨送粽子回来顺便去打听打听,近来清秀园的日常饭食都吃了什么,无一不落。」 吩咐完,沈长离就提溜着萧煜临走塞在她手里的粽子回了握瑜院。 偌大的院子空空如也,倒也真是冷清。 但多年来的特工生活,沈长离已经习惯了独居,也没有很不习惯。 刚拆开一个粽子,就被一只天来之手夺走了。 「诶,竟然是美味斋的粽子,不错不错,小丫头的品味有提高哦。」温潮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哎!那是给梅姨娘的……」沈长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潮生一口吃掉一半, 「端午端午,第一个粽子要给长辈你不知道?」 温潮生直接将刚咬进嘴里的又吐了出来,「呐。」 沈长离无奈的扶额,「你吃吃吃。」估摸着梅姨娘这时候正睡着,也不会吃。 「你这小丫头,我特地过来陪你过端午,你就不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了行么?」温潮生将两壶菊花酒放在桌上。 前生沈长离就是个小酒坛子,见了这情况,立即眼前一亮。 「你看你来就来嘛,还带东西。」 「瞅你那样,我去找两个碗。」温潮生转身一笑,在沈长离看不见的地方,满眼宠溺。 二人对坐,没有客套,没有俗气,只有无穷的熟悉感,一边过招,一边喝酒,两坛酒很快就见了底儿。 末了,二人都不尽兴。 「走啊,上酒楼。」 一拍即合,二人飞身离开了握瑜院。 等到守羽回来的时候,只扑了个空,唯余沈长离二人过招时,留下的一片 狼藉。 守羽大惊失色,连忙跑到厢房里查看,确认梅姨娘还在,小姐却不知所云。 正当她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握瑜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迎面又来一如救命稻草的人。 第五十四章 内力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小丫头,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玄铃锁拿在手中,是用来抽陀螺的吗?」 沈长离喝了不少酒,一听这话,瞬间激起了好胜心。 「澜澜空有一张嘴,有本事咱们比试比试。」 温潮生也被这一声「澜澜」激怒,抽出腰际玉扇,以扇为剑,向沈长离而来。 沈长离一边晕晕乎乎的躲避,一边轻松喝酒。 「澜澜你这速度不行啊。」 「澜澜你瞧你,又慢了一步。」 「诶呀下盘不稳哦,身为摘星楼楼主居然都如此差劲。」 「……」 温潮生彻底被激怒,理了理衣袍,挽着剑花再次持扇而来。 而沈长离也收起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沉着应对。 再次交手,沈长离就显得十分吃力了。 在内力面前,她的硬功夫就显得有些落下风了,而且此刻,加上饮酒的缘故,她浑身发烫,体内似乎还有一股霸道的气流不受控制。 温潮生以扇抵着沈长离的拳头,似提醒,又似教习,道: 「小丫头,注意气沉丹田,知行合一。」 沈长离是组织里悟性最高的特工,立刻闭气凝神,将体内那股气运入腹部,再分散到四肢百骸,每根筋脉,每寸血液…… 「啊!」 一声尖叫过后,沈长离突感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浑身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使不完的招数。 「再来。」 声落,沈长离破空而起。 青衣飞飞,黑发临空。 无数落叶被激起。 刷刷刷! 落叶化刀,刀刀向温潮生刺去。 温潮生笑着拆招,继续说: 「大道至简,生生不息。小丫头,继续!」 沈长离继续运气,气运手中,化作两团气流。 手中的气似乎又吸引力,随着两团气流越来越大,飞沙走石,都一同被吸了过来。 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霸道,直到沈长离无法控制。 霎时间,飞沙乱窜,走石掉落。 沈长离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喷射而出,然后失去意识,犹如神女坠落。 「小丫头!」 温潮生纵身一跃,将其接入怀中,而与此同时,后院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松开我四嫂!」 寒光一现,随后剑出如龙。 萧煜与温潮生缠斗在了一起。 「松开我四嫂,你听见没有!」 温潮生见招拆招,「什么四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萧煜一掌劈过来,「不要脸的小白脸,你怀里的就是我四嫂!」 「我呸!你的四嫂跟我的小丫头有什么关系?」 「你!」 二人僵持不下。 强劲的掌风横扫而来,二人都是一愣,就是这一瞬间,一条黑色长鞭似是长了眼睛,拦腰而捆,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呼吸之间,沈长离已经落在了黑衣男人身上。 萧煜嗤笑一声,抢在前面开口: 「原配不退位,你终究是小白脸。」 温潮生怒意横生,一挥扇子,直接向寒君袂逼来, 「松开她!」 沧浪浪! 却根本不等温潮生接近,两排黑甲羽卫纷纷拔刀相见,将温潮生挡住。 「纵使你是王爷,也不能强抢民女!」 寒君袂脸色不好,一个眼刀甩来。 「这是本王的妻。」 声音幽冷,不容置疑。 萧煜冷哼一声,「还不快退下,你的酒楼还想在京城继续开下去么?」 温潮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 摄政王府。 「王爷,您别急,沈姑娘就是饮酒过度,气血翻涌才至吐血,待在下给她施针排毒就好。」鹤神医宽慰着床榻边,面色冷凝如冰的男人。 可惜,这话并未起到宽慰的作用。 「饮酒过度?」 一个女子,还与他有婚约在身,竟然跟旁的男人饮酒过度!? 更重要的是,前一刻这女人还跟他说什么都忘了! 鹤神医心思细腻,察觉到寒君袂细微的变化后,又补充道: 「沈姑娘肝有郁结,想来是遇上了烦心事吧。」 闻言,寒君袂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微微侧头: 「无影,传那小婢女问话。」 寒君袂口中的「小婢女」守羽见了摄政王,登时紧张的有些结巴。 「奴婢…奴婢参见王爷。」 「长离何故饮酒?」 「奴婢…奴婢不知。」 「长离为何会与温潮生一处?」 「奴婢…奴婢…奴……」 面对冷面罗刹一般的寒君袂,守羽紧张的连舌头都捋不直。 无影见状,连忙开口: 「不必害怕,你说的只会对三小姐有好处。」 守羽瞥了眼无影,见那侍卫俊俏的脸上,尽是实诚,这才放松几分,缓缓的和盘托出。 听完这些话,寒君袂面色一凛,「你是说,沈三小姐是因为被沈国公冷落才难过伤心的?」 守羽点点头,「虽然小姐平日里要强的厉害,什么都不说,可小姐毕竟是个小女儿家,被家人忽视,多少还是会伤心的。」 寒君袂半信半疑,可鹤神医总不会对他撒谎,难道真是受了委屈? 再看向房内的眸光,骤然温和了几分。 「既然沈国公一家这么爱吃粽子,那本王便赏他吃个够。」 无影瞬间会意,带着选好的「礼物」奔赴国公府。 此时此刻的国公府,还在闲聊家常。 沈国公看了眼桌上的粽子,心里似乎少了点什么,看向沈夫人: 「今日是不是少了什么人?」 沈夫人嘴角的笑一僵,「能少什么?这不与往常一样么?」 沈玉兰也连忙附和,「父亲可是说的二妹夫?二妹夫身子不好,前些日子累着了,今日不来也是正常的。」 反正她也不想见到那个病秧子,当然,更不想见到沈长离那个丧门星。 沈国公「哦」了一声,看向异常安静的沈玉柔: 「柔儿在司马家过得还好么?夫婿待你如何啊?」 沈玉柔木讷的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国公觉得奇怪,只是不等他追问,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属下给几位贺端午了。」 众人见到来者是无影,面色各异。 沈国公连忙开口: 「不知无影侍卫前来所为何事?」 「王爷说,今日要照顾三小姐,不能亲自前来与几位一同庆祝端午,但人不到心意到,」无影一拂袖,两名黑甲羽卫抬着一只硕大的镶宝石箱子进了门, 「这是王爷对诸位的恩赐。」 几人并不关心无影说了什么,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这只箱子上。 第五十五章 内力加持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如此精美的宝石,里头不知装了什么珍宝。 「那多谢王爷了。」 沈国公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 这个月的俸禄还没发,国公府马上就要周转不开了,这赏赐来的太及时了。 沈夫人双眼放光。 太好了,有了这些金子,明日就能买些燕窝补身子了。 沈玉兰恬静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喜。 嫁妆里添置一枚金粽子,还是摄政王赏赐,简直不要太体面。 无影将三人的贪得无厌的神情收入眼底,心生几分厌恶。 「诸位还不谢恩?」 三人异口同声,「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王爷吩咐了,若是满意,就请诸位当着属下的面,尽数吃光。」 这话什么意思? 三人面面相觑。 在一众疑惑的目光下,沈国公伸手揭开了箱盖。 揭开的一瞬间,三人的神情瞬间犹如石化。 沈国公瘫坐在地,「无影侍卫,是不是搞错了?」 「王爷亲口吩咐,还能有错?」无影冷哼一声, 「三位,还是快吃吧,吃完,属下也好回去交差。」 原来,这根本不是一箱珍宝,而是一箱粽子! 方才有多期待,此刻三人就有多失望。 沈夫人苦笑一声,「无影侍卫,这些粽子吃下去,只怕都要撑坏肚子……」 「难不成沈夫人想违抗王爷?」 无影的语气十分强硬,不容置疑。 沈夫人瞬间软了下去。 在无影的监管下,一家四口拆开粽子开始进食。 「怎么这么甜?」沈夫人才吃一口,就嫌恶的吐了出来。 刷的一声,无影的剑横在了沈夫人脖颈。 「你…你这是做什么?!」沈夫人带着哭腔。 「王爷的吩咐,如有人浪费,先斩后奏。」 沈夫人抖如筛糠,「我,我可是国公夫人,王爷不能那样对我!」 「嗯?」无影懒得废话,剑微翻转,削下一段青丝,表示威严。. 生死面前,沈夫人显然选择前者,毫不犹豫的捡起刚才吐出来的那口,在舌尖打了个滚儿,就咽了下去。 有了沈夫人这个前车之鉴,其余几人也安分了下来。 一口一口的,艰难的咀嚼着,过分甜腻的粽子。 却不能吐,也不能停,腻到发慌也要继续吃。 三人面色难看,心中恨得都是同一个人。 这摄政王明显就是给沈长离出气! 而此刻,三人心中所恨的那个人,此刻正躺在寒君袂怀中,做着噩梦。 梦中,是山清水秀,风和日丽。 一只巨大的白虎乖顺的匍匐在她脚下,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正坐在秋千上,无忧无虑的荡着秋千。 「你是谁?」 女子看向沈长离,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疑惑的神情。 天色骤变,雷声滚滚。 一道闪电直劈古树,森林着火了,那红衣女子骑在白虎之上,一边跑一边喊: 「他来了!快跑!他来了!快跑!」 沈长离缓慢而沉重的移动着,「他又是谁?」 画面一转,殿内肃穆。 依旧是跟沈长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只不过这一回,她是以一明艳如带刺玫瑰的形象出现。 女子身凤鸟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下匍匐的所有人,眼中尽是属 于上位者的傲慢。 丹唇轻启,气吐如兰: 「违令者,杀!」 沈长离被女子强大的气场震撼,脚下一空,跌落云崖。 扑通—— 强烈的窒息感裹挟着她的胸腔,她似乎掉进了一个深潭。 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往上托举。 她就要得救了。 然而下一秒,大手骤然拉住她的两条腿,猛的往下拉…… 「长离,醒醒。」 似乎有人在呼唤她,猛的睁眼,梦境戛然而止。 那是…噩梦? 可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胆大包天的人,也会做噩梦么?」寒君袂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沈长离茫然的环顾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和温潮生在喝酒吗? 她不是在与温潮生过招吗? 过招……沈长离突然想到了什么,气沉丹田,眉宇间闪过一丝惊喜。 那股霸道的气,果然已经被她制服,融汇四肢百骸。 「倒是本王该问,你为何会与温潮生在一处?」 沈长离面色一僵,随即干笑,「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的忠诚?我对王爷的忠诚可是天地可鉴,与那温潮生,不过是狐朋狗友罢了。」 忠诚? 天地可鉴? 寒君袂打量着沈长离,亏得这人也说得出口。 换做旁人,寒君袂早就一巴掌拍死了,但对于眼前的沈长离,寒君袂只觉懒得动手。 抬了抬慵懒的眼皮,吩咐道: 「无影,去请鹤神医来给沈三小姐把个脉。」 说罢,寒君袂便推着轮椅往外走。 此刻,正是天方黎明。 「王爷要去哪儿?」 「养好身体,你无需过问。」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但寒君袂走了也好,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控制体内那股气。 她刚刚将气注入手掌,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收手躺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鹤神医进门而来,笑着道: 「沈姑娘终于醒了,可让王爷急了老半宿。」 「他是急着审问我,怕我给他戴绿帽吧。」 鹤神医放药箱的手一僵。 这沈姑娘直言不讳起来,还真是…… 「其实鹤神医不必给我把脉了,你我都是医者,走个过场就好。」 鹤神医温柔一笑,「医者不自医,何况就算王爷不吩咐,在下作为沈姑娘的友人,也是应该为沈姑娘把脉的。」 友人? 沈长离倒是头一回听说,「朋友」这个词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是形容她的。 「那就有劳了。」 鹤神医把着脉,眉头轻轻皱起,「看来王爷还是爱护沈姑娘的。」 「怎么说?」沈长离一脸不相信。 「沈姑娘昏厥的一夜里,王爷不仅是守了一夜,还将内力渡入你的体内,沈姑娘才恢复的这么快。」 沈长离先是因寒君袂给她渡内力而震惊,后又因担忧寒君袂发现她体内的气而害怕。 这寒君袂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鹤神医可从我的脉象里,察觉到什么不同?」沈长离带着几分试探。 鹤神医一笑,「许是王爷渡入内力的缘故,沈姑娘的脉象比之前有力了许多。」 看来,这鹤神医并不知道她体内的气。 沈长离 道谢后,鹤神医背着药箱就离开了。 只是鹤神医前脚刚走,后脚那位赵嬷嬷就来了。 第五十六章 大补汤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看着赵嬷嬷手中提着的食盒,沈长离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害怕。 「三小姐昏睡一夜,这是王爷吩咐的十全大补汤,趁热喝了吧。」 说着,赵嬷嬷就从食盒中端出了一碗足足两斤的补汤。 沈长离本能往后缩,「嬷嬷,放那儿凉着吧,眼下我还喝不下。」 赵嬷嬷没有放下的意思,「王爷可从未待人如此体贴入微,三小姐莫要辜负王爷一片心意才好,何况这里头加了何首乌等好几种补药,一定要趁热喝,才有效果。」 沈长离嘴角抽了抽。 正是因为加了那么多种药材,此时喝下去,必定流鼻血。 「赵嬷嬷也懂医术?」沈长离笑着套近乎。 赵嬷嬷那张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丝谦虚的笑来。 「谈不上懂,不过是从太皇太妃身上,学到的一点皮毛。」 「如此说来,太皇太妃是懂医术的?」 赵嬷嬷点点头,说起太皇太妃,她那双浑浊的眼,似乎被无数萤火点亮。 「太皇太妃是天底下最活泼,最和善之人,医术无双,貌美如花,只可惜英年早逝,在二十八岁就驾鹤西去……」 医术无双怎么会英年早逝? 沈长离从这其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三小姐性情直率,若是太皇太妃尚在,定会很喜欢三小姐的。」赵嬷嬷一边说,一边将补汤送到了沈长离嘴边。 沈长离暗道一声,姜还是老的辣! 推开汤勺,皱眉苦笑,「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告诉王爷,这汤就等着我回来再喝。」 随后脚下抹油,直接开溜。 然而,这并不是借口,而是沈长离突然想起昨天在风华药铺,碰到的那个人。 她必须将这件事,告诉寒君袂! 这个时候,沈长离并未意识到,其实自己在这一刻,就将寒君袂当做了自己人。 后来在想起,也觉得这是命中注定。 她找到寒君袂时,寒君袂正在小满楼与祁王萧煜闲听落雨声。 啪的一声,门被轰然推开,平静的气氛瞬间被打断。. 「四…四嫂,你怎么来了?」 沈长离拧了拧被雨水打湿的裙摆,随意坐下。 「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们!」 见沈长离如此深情,萧煜瞬间被勾起兴致, 「不知是何大事?」 沈长离下意识去看寒君袂。 真是奇怪,这人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 她顿时失去了几分兴趣,开口道: 「北雍长公主,云暮雪已经抵达京城了!」 萧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 「四哥,这事儿你有消息么?」 寒君袂微微颔首,随手挥来一件外袍搭在沈长离身上。 「天枢阁的消息,两日前,云暮雪就已抵达,此时正在风华药铺。」 原来寒君袂什么都知道,怪不得如此平静。 不过,当寒君袂提到天枢阁三个字的时候,沈长离本能性尴尬的抿唇。 「可按照北雍的信件,不是还有些日子才到么?」 萧煜说着,心中浮现一个想法, 「有暗网?」 堂堂大魏,居然有北雍人的暗网? 萧煜气的拍案,「这北雍人,胆子未免太大了!真当我们大魏好欺负吗?」 「少安毋躁,」寒君袂一派云淡风轻,突然看向沈长离, 「这件事,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我坐着看,躺着看,」沈长离也是一脸浑不在意, 「这群北雍人敢如此大胆,不过是因为没了对王爷的忌惮。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我大魏人才济济,不止王爷一个。他们有暗网,我们反其道而行之,让他们瞧瞧我大魏的厉害。」 「哦?」 「四嫂有办法?」 兄弟二人都有些好奇。 沈长离勾唇一笑,「不妨举办一场比武大会,让他们看看,我们大魏的实力。」 萧煜眉宇间郁色明显,「可我听闻,北雍此行来的,还有北雍第一勇士,云赫烈。」 云赫烈,师从天命散人,北雍第一勇士。 如果说,寒君袂是大魏的矛,那么云赫烈,就是北雍的盾。 当年一战,若非寒君袂竭尽全力,以命相战,最后胜的,只怕不一定是大魏。 如今,寒君袂对外宣称双腿残疾,普天之下,能与云赫烈过招的人,只怕是没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尤其还是居功自傲的木头。」寒君袂淡然处之,并不在意。 「既然四哥同意比武大会,那么半月内,小弟一定办妥这件事。」 「不,」沈长离打断萧煜的声音, 「三日内,云暮雪已经进了京,那就说明信件上的时间是假的,我们要在他们了解清楚大魏情形之前,吸引他们所有注意力。」 萧煜又看了眼寒君袂,见寒君袂点头,才应声道: 「是。」 萧煜离开后,沈长离也有些尴尬的无法自处。 「多谢王爷以内力助我醒来。」 「若真谢,三日后的比武大会,就同本王一起参加。」 沈长离一愣。 这寒君袂独来独往惯了,怎么突然间要她陪着他参加比武大会呢? 「莫要多想,本王身边差一个会医术的婢女。」 沈长离明白了。 这寒君袂是担心云暮雪会下手,让她帮忙看着点。 嘿,这人算盘打的真精! 见沈长离不回答,寒君袂又道: 「听闻你在年的忘忧,只要你当好一个医女,本王库房中,还有一株千年忘忧。」 见沈长离瞬间眼冒精光,寒君袂忍不住扬了嘴角。 「王爷这话说的,一言为定!」沈长离伸出了小拇指。 人一辈子,不能随随便便妥协,除非对方给你带来的好处无穷。 寒君袂还没反应过来,沈长离已经扯了他的手去,小拇指扣住小拇指。 「我一定尽全力,王爷也不要忘了给我忘忧。」 寒君袂的目光落在二人交织在一处的手指,心中没由来的发痒。 回到国公府,守羽就迎了上来,一阵嘘寒问暖。 昨天沈长离吐血晕倒的样子,可把她吓了一跳。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她家小姐吐血,是仙骨重塑,涅槃重。 「奇怪,今日国公府怎么如此安静?」 换做平日,那沈夫人沈玉兰,早就前仆后继的来送人头了。 第五十七章 她借酒浇愁?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小姐不知道原因?」 「说说看。」 「昨日王爷听闻了小姐在夫人老爷跟前受的委屈,专门差无影侍卫给老爷等人送了一大箱子的粽子,还命无影侍卫监视他们吃完,只怕这个时候,老爷等人还不消化的躺在床上呢!」 沈长离点了点头,「虽然很解气,但我也没有委屈啊。」 「小姐莫要嘴硬了,奴婢都知道您借酒浇愁的事情了。」 沈长离:「……?」 算了,她懒得解释,还有三天比武大会,她要把所有的精力用在强大自身上。 「对了小姐,奴婢昨日打听到,夫人最近的胃口很好,每天都会喝补汤,吃燕窝,听说伍婆子还专门给夫人炖了补药。」 沈长离挑了挑眉,将这件事了然于心。 「嗯,你继续盯着。」 吩咐完这些,她就关上房门练习运气。 她体内的这股气,在她体内十分柔和,但注入掌心运作的时候,又十分霸道,还需要她多多练习,才能彻底收服。 气运丹田,知行合一…… 大道至简,生生不息…… 她仔细的回味这两句话,而后用于心,行于身。 太阳东升西落,天上云卷云舒。 黎明,露水初凝。 守羽在门口,左右踌躇。 小姐已经独自在房里待了两天两夜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刚要敲门,门就轰然一声被打开了。 一股水汽氤氲着整个房间,守羽看不清其中情景,连连咳嗽。 再睁眼时,朦胧间,就看见一如神女下凡,美玉无瑕的少女,站在面前。 她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小姐好像……好像又变漂亮了! 「看什么呢?我饿了。」 守羽回过神来,「是,奴婢马上给小姐拿吃的。」 「不必麻烦,我直接去摄政王府吃,你好好看家。」 不等守羽回答,沈长离一跃而起,飞快的消失在了黎明中。 饿了两天,在摄政王府,才能吃痛快! 思及此,她加快了速度,而这一次,她的速度比之前要快十倍不止,这就是内力的好处吗?.. 不等沈长离惊喜完,一阵风过,就到了摄政王府门口。 「沈三小姐?您怎么来的这么早?」无影微微惊讶。 沈长离双手抱臂,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怎么,还不欢迎我?」 无影连连摇头,「不敢,只是此刻王爷还未起身。」 「是吗,那我只好边吃边等了。」 无影会意,连忙吩咐厨房做饭。 等到一大桌子饭菜上来的时候,沈长离一阵风卷残云。 刚擦完嘴,扭头就看见无影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收一收你惊讶的下巴啦,等会儿可不要告诉王爷,我提前吃了开胃菜。」 开胃菜? 无影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这意思就是,等会儿还要吃一顿? 「快收拾吧。」沈长离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 下人刚收拾完,寒君袂就起床了。 沈长离看着十二个下人端着水、盆、毛巾、食盐等东西进去,随后又依次出来。 这人……怎么这么讲究? 好一阵折腾,寒君袂才从其中,坐着轮椅出来。 无可挑剔,齐整没有一丝褶皱的的衣袍,加上那万夫莫敌的气场。 这男人其实还是有几分 魅力的。 「本王好看么?」 沈长离收回目光,「好看,就是太严肃了,若是换做别的小姑娘,定会害怕。」 别的小姑娘? 她还想别的小姑娘看他? 寒君袂脸色骤变。 看着眼前的沈长离,背手而立,他似乎察觉到了此人的不同。 肌肤通透,眉眼英气,眼神透着机灵,又带着几分清冷,眸光轻轻一扫,仿佛一只高贵的凤凰。 「哎哎哎,说着说着,这脸色又变了,再变下去,我可不愿当你医女了。」 寒君袂收回目光,「比武大会还有一日,你来这么早,做什么?」 「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我自然需要提前一天进场,打点一切。」 「若是为了这件事,直接去祁王不会拦你。」 寒君袂执筷,开始优雅的用膳。 「祁王不会拦我,但王爷必须跟我一起去,否则我如何知道,王爷对什么过敏,碰了什么不舒服?」 为了那千年的忘忧,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寒君袂淡淡的「嗯」了一声,只道: 「那就快些,再过两个时辰,本王还需进宫上朝。」 沈长离咬了一口包子,「一天不去都不行么?」 寒君袂没有应声,算是默认。 真忙啊! 比武大会举行在斗兽山山下的一处行宫,位置环山绕水,庭院水榭,十分气派。 因要举报比武大会,连夜翻修一番,里里外外竟比皇宫还要崭新。 「此处好大,好气派啊!」沈长离感慨道。 寒君袂瞥了眼沈长离,开口道: 「温泉行宫会比这更气派的。」 「什么温泉行宫……」沈长离说着,突然醍醐灌顶, 「王爷当真给我修了一处行宫?」 寒君袂一脸无语的望着她,仿佛浑身每个细胞都再说「大惊小怪什么」。 沈长离乐开了花,这大腿算是没抱错,等温泉行宫修好,估计也到冬天了,她就搬进去,远离国公府,眼不见心不烦。 她正想着,就已经到了比武场。 放眼望去,开阔的仿佛一个足球场plus。 沈长离吸鼻一嗅,「没有绿矾,安全。」 又检查一番座椅,「这个酒壶不好,换成银质的。」 「这儿得给我安个箱子,里头要放点儿药材。」 「还有这儿……」 沈长离一顿上蹿下跳,忙上忙下。 萧煜收回目光,有些羡慕的说: 「要是有个人,肯为了我如此费心,我必会把心窝子掏出来疼她。」 寒君袂依旧一脸平静,眼尾却添了两分得意。 「你年纪还小,不着急,可以再等等。」 「小弟当然不着急,毕竟四哥还未真正成婚。」 寒君袂听见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本柔和的轮廓突然冷了下去。 「我不会娶任何人。」 不等萧煜发问,沈长离就拍着手回来了。 「你们两兄弟瞎掰扯个什么?一点不机灵,看我一个人忙上忙下,都不知道来帮个忙!」 第五十八章 怪恶心人的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萧煜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哎呀四嫂别生气,小弟这不是几天不见四哥,心里想的慌,叙叙旧么?」 沈长离惊讶的看着萧煜,又惊讶的看了寒君袂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怪不得这两兄弟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这么大把年纪的还不成个亲,敢情原来…… 寒君袂察觉到沈长离神色不对,掐了把沈长离的脸, 「小脑瓜里都装了什么?」 明明是呵斥的口吻,偏偏有些宠溺的语气。 萧煜了然一笑,「不过小弟再想,也没有四哥见不到四嫂想。」 抛下这句话,萧煜飞快消失,生怕被寒君袂抓住,一顿教育。 沈长离独自风中凌乱。 萧煜那话什么意思? 想…她?! 寒君袂会想她么?真是怪恶心人的。 「走。」 寒君袂抛下一个字,而后转身就走。 沈长离连忙跟上去,这荒郊野岭的,把她抛下没有马车,回去可得老半天。 二人坐于马车之上。 沈长离还在纠结萧煜的话,而寒君袂则是在想,这女人有没有相信萧煜的话。 一路上,相顾无言,直到抵达宫门,马车才停下来。 沈长离掀开帘子,「王爷,这不对吧,我应该回国公府。」 「既然来了,就随本王进宫,以医女的身份。」 沈长离转了转眼珠,「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寒君袂真想敲开这人的脑瓜,看看里面出了钱还装了什么。 「可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 「好嘞!」 沈长离立刻恭敬起来,「王爷请。」 寒君袂冷哼一声,递给沈长离一方幕离,而后一拍轮椅扶手,整个人连同轮椅从马车中腾空而起,而后平稳落地。 好深厚的内力! 自从沈长离收服了体内那股气后,她似乎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内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对方是不是也能感知到她的内力呢? 如果是这样,那她只好暂时先隐藏自己的实力了。 「还不下车,是要本王请吗?」寒君袂催促道。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戴上幕离连忙跟上,「来了来了!」 二人行于皇宫,一袭青衣面纱少女,超凡脱俗,一身玄衣男子,凛冽如谪仙。少女的明媚,似乎要把男子身上的冰雪消融,而男子虽然是坐着轮椅,周身气度透着生人勿近。 二人相伴而行,格外般配。 「那摄政王身旁的少女是谁?」 「不认识,没见过。」.. 「看身段,真是好美!好般配!」 「呵,不过就是个背影罢了,何况再般配,也终究不是原配,等会儿见了北雍长公主,更要吃亏。」 许是因为内力的缘故,声声议论声皆逃不过沈长离的耳朵。 北雍长公主今日也进宫了么?怪不得寒君袂要带着她,只是…她就是众人口中的原配,寒君袂为何要她带着幕离? 沈长离心中有些不乐意,却碍于那株千年忘忧的缘故,不能发作。 不知不觉,来到腾龙殿。 太监通禀一声,殿门大开,二人齐肩并进。 殿内十分热闹。 沈长离的眸光划过每一个人。 一袭轻纱白裙的空灵美人云暮雪。 身着虎皮花纹铠甲的壮身大汉云赫烈。 以及一对生的瓷娃娃一般 精致的双胞胎,云晴云雨。 最后,目光落在高台之上,那位年幼的帝王,萧叡身上。 此刻,萧叡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麻烦。 「见过陛下。」二人只是微微点头。 萧叡一拂袖,因为寒君袂的到来,他愁眉微展。 这个皇叔,总能帮他解决很多麻烦。 「皇叔可算来了,北雍的使臣们,吵着嚷着要见皇叔,朕的头都快炸了。」萧叡不耐烦的抱怨着,显然小皇帝还是无法独当一面。 而随着萧叡的声音落下,北雍一干人也朝寒君袂二人看来。 其实,在寒君袂进门之时,众人就注意到了寒君袂二人。 这个在漠北的战场上,杀了他们无数北雍军的仇人! 这张脸,他们永远都无法忘记! 他们北雍军的马蹄,总有一天会踏入京城! 众人心中再恨,也没有彰显半分。 「哟,战神王爷的腿这是怎么了?」云赫烈不遗余力的嘲讽。 寒君袂轻飘飘一个眼神甩去,就令云赫烈遍体生寒。 「怎么,云世子是嫌站着太累?」 此声落下,黑鞭出袖,夹带一成内力的一鞭,狠狠抽在云赫烈腿上,吃痛之下,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好你个卑鄙小人!」云赫烈挣扎着起身,只是还未站起来,膝盖骨一痛,又跪了下去。 「谁!谁敢暗算本世子?」云赫烈双眼猩红,像是一头发怒的牛,还是一头跪着的牛。 那膝盖骨上,赫然扎着九根银针,针针到穴,令他站不起来。 「够了。」云暮雪漠然出声, 「还嫌不够丢人么?」 云暮雪扭头打量了沈长离一眼,总觉得这女子似曾相识。 又看了眼寒君袂,此人素来冷血,身侧从未跟过什么女子,这女子什么来头? 「姑娘好针法,竟敢对我北雍世子出手,如此是想引发两国战乱吗?」 云暮雪不比云赫烈冲动,三言两语就将这个矛盾上升到了国家层面。 沈长离轻笑一声,「公主莫要胡说,大魏乃礼仪之邦,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些针是我送给云世子的回礼。」 「胡诌八扯!」云暮雪微皱眉, 「哪有人回礼就扎的人站不起来的?」 「是啊,哪有人一上来就戳人痛处的?」 言外之意,你戳寒君袂的痛处,那就休怪我也给你扎残疾! 寒君袂可是她的金主,欺负她的金主,不就是在她头上动土么? 云暮雪气得不轻,抬眸看向萧叡。 「尊贵的大魏陛下,殊不知一个奴婢如此大胆,为了保证两国交情,还请陛下严惩恶奴!」 云暮雪这是用两国和平来威胁萧叡。 在国家,百姓面前,云暮雪不相信,这小皇帝会昏庸到,保小人弃家国。 「哦?不知暮雪公主打算如何惩治这女子?」 云暮雪讥笑一声。 再看向沈长离的目光,只剩怜悯和恶毒。 目光由上而下,最后落在裙下那双若隐若现修长的腿上。 「本宫认为,应当挖掉她的膝盖骨,然后丢到斗兽场去,看着她的傲骨,一寸寸被野兽撕扯不剩一消。」 第五十九章 女子从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把她变得跟寒君袂一样,然后再磨掉她的傲骨。 杀人诛心之痛,才能解她心头之恨啊! 「谁敢?」寒君袂不悦的抬了抬眸,尽管坐在轮椅之上,浑身也透着高贵而慵懒的气质。 一晃神间,众人似乎又看见了那万夫莫敌的战神王爷! 那战袍飞飞,长枪划破云霄的战神王爷历历在目。 两个字,令众人不敢再放肆。 沈长离看着横亘在自己面前的大手,心中没由来的触动了一下。 「只会躲在男人后面的附属品!」云暮雪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 「是吗?」沈长离最不乐意听的,就是这三个字。 女人,是独立且自由的。 从来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敢不敢打赌,就算没有王爷相护,你敢动我一根汗毛,算我输。」 云暮雪嗤笑起来,「你是不是疯了?」 「怎么,暮雪公主不敢赌?」 随着这句话声音落下,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怎么不敢,本宫就怕姑娘你,把自己的命赔了。」 寒君袂眯了眯眼,这云暮雪想要的,是沈长离的命。那沈长离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公主初来乍到,我也不欺负外乡人了,我们就比医术如何?」 比医术? 此话落下,云赫烈以及云晴云雨都开始放声大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我们长公主的医术天下无双?」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长离面不改色,只看向云暮雪。 「公主比吗?」 「你不要后悔才好啊!」 话音一落,沈长离走到还跪着的云赫烈身侧,向寒君袂递了个放心的眼神,才开口道: 「若暮雪公主能解开我这九转回阳针,我便认输,任由公主处置,若公主解不开,那便跪下,对王爷磕头认错,求他原谅你们的冒犯之罪!」 这丫头要的,居然只是一份道歉。 寒君袂收回目光,这倒是令他意外,心中有丝异样感觉悄然划过。 「磕头认错?」云赫烈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还想着为摄政王出头,你该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命……」 噌! 一粒药丸飞速弹入云赫烈的口中,瞬间失声。 他惊恐的指着沈长离,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少了狗叫,当真清净多了,」沈长离一脸淡然, 「暮雪公主,您发什么呆啊?」 众人看向云暮雪,惊奇的发现,刚刚还嚣张的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的云暮雪,此刻竟然有些面色发白。 众人正不解,唯有寒君袂心知肚明。 这世间,会九转回阳针的,屈指可数,这小狐狸偏偏用此下套。 恐怕沈长离不说这是九转回阳针,这云暮雪压根就没发现。 正如寒君袂所猜测一般,在听沈长离说出这针法的名称之前,云暮雪根本没想到,这是九转回阳针。 再看向云赫烈腿上的银针,的确有九根之数,难道这真的是九转回阳针? 他们云氏一族,擅长医术,九转回阳针正是失传多年的顶级绝学,纵使她贵为长公主,才只听说过。 如果这真的是九转回阳针,那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怎么,公主莫不是解不开这九转回阳针?」 云暮雪咬了咬牙,「谁说本宫解不开?」 她可不相信,一个无名无 分的小丫头,会九转回阳针! 她伸出手去,犹豫了一下,取下其中一根。 下一刻,云赫烈立刻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云暮雪大为震惊,却又瞬间明了,仿佛认定了什么事。 九针入穴,穴/穴相扣。 这就是九转回阳针! 云晴不明所以的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 沈长离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还能怎么回事,云暮雪失败了,云赫烈将为云暮雪的错误付出代价。」 闻言,云晴云雨瞬间闪身到沈长离左右,恶狠狠的盯着沈长离。 「我大哥若有个好歹,你全家陪葬!」 「啧啧啧,」沈长离嫌弃的摇头, 「害你们大哥的人,分明是云暮雪,与我有何关系?」 顿了顿,沈长离又补充道: 「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要么跪下磕头认罪,要么云赫烈身死现场!」 「你敢!」云暮雪怒了,那张清丽的脸变得扭曲, 「云赫烈乃北雍第一勇士,他若死在京城,大魏与北雍的交情也就到了头!」 「是么?」沈长离分毫不让,露出来的那双眼睛,透着几分凌厉, 「没了云赫烈的北雍,犹如丧家之犬,还有跟大魏对抗的底气么?」 云暮雪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扒了沈长离的皮。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人?! 可眼下,她又不得不退让。 正如沈长离说的,北雍不能失去云赫烈! 「公主,救救大哥吧!」 「公主!救救大哥吧!」 在云晴云雨的哀求之下,云暮雪最终朝着还是朝寒君袂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请王爷原谅云赫烈出言无状。」 「你错了,不是云赫烈出言无状,」沈长离并不满意这个借口, 「错在你,纵容走狗以下犯上!」 「你骂谁走狗!」云晴不服气。 云雨及时拉住了云晴的衣袖,「姐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云晴勉强按下一股怒意。 云暮雪咬牙道: 「还请王爷原谅本宫,纵容下属,不敬王爷!」 云暮雪嚣张跋扈,却也敢作敢当,这话说出来,声音并不小。 寒君袂坐于轮椅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中闪过一帧帧刀光血影的画面。 「本王…不接受。」 云暮雪不可置信的抬眸,入目便是寒君袂傲于天下的姿态。 这人还如当年一般,即便如今坐在轮椅之上,也不减半点风姿。 相反,正因为他坐着,双手微搭在轮椅扶手,整个人犹如俯视天下的霸主,任何人都不能挑战的权威。 只是一眼,脊背就爬满了凉意。 她低下头去,「那王爷要如何?」 「王爷的意思很简单,」沈长离抢先一步开口, 「只要你们明日于斗兽山比武大会胜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第六十章 彻底收服朱雀营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关于比武大会的消息,云暮雪还是听到了不少,据说是大魏武林高手比试,最终的得胜者还可赢得黄金千两。 本来她就有心让云赫烈,云晴云雨去挫挫大魏人的锐气,如今倒是机会摆在面前了。 「好,本宫答应你。」 与此同时,沈长离迅速收回了云赫烈腿上的银针,又往云赫烈嘴里弹入了一枚药丸。 「我大哥怎么还不醒?」 「哪儿那么快,」沈长离轻哼一声, 「而且,你觉得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云赫烈的命,是我赏的。」 云晴云雨冷哼不作声。 沈长离懒得理她们,只道: 「若想他快点醒来,就赶快滚回去。」 沈长离的话,侮辱性巨大,可这个时候,云氏一族不能再冲动。 她们带着云赫烈向萧叡道了声告退,而后匆匆离开,犹如抱头鼠窜。 待人走了,萧叡才笑着开口: 「多亏了有皇叔在,否则这群北雍人,还不知道怎么嚣张呢!」 寒君袂微微敛眉,带着几分长辈苛责的口吻: 「陛下应当学会独当一面。」 萧叡讪讪地笑了笑,转移话题: 「这位姑娘是……朕怎么没见过?」 「这是本王的医女,鸿儿。」 红儿? 沈长离嘴角抽了抽,这王爷看着衣衫凛凛的,怎么取个名字如此俗气? 而且,当着云暮雪的面,居然说她只是一个婢女?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这个王爷,她就该要生气了! 「原来是皇叔的医女,皇叔的身体如何?」 沈长离收回思绪,开口道: 「回陛下的话,王爷脉象平稳,身体康健。」 萧叡「哦」了一声,而后又客客气气的嘱咐了她一番,最后才岔开话题: 「不过皇叔,明日的比武大会,我们大魏真有能胜云赫烈的人吗?」 云赫烈威名远扬,萧叡不免生出了几分担忧。 「战前自疑,此战必败。」寒君袂又斥责道, 「陛下的兵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沈长离微微愕然。 寒君袂虽然是摄政王,但平日里这么苛责皇帝,只怕会招恨吧? 忠言逆耳利于行那一套,只会被女干臣用来媚上欺下。 唉!这寒君袂,傻啊! 「陛下,王爷的意思是,如陛下所想,此战必胜!」 萧叡顺着台阶而下,「有,有皇叔在,朕一切都放心。」 寒君袂还要开口教训,又被沈长离打断: 「有陛下在,王爷与天下臣民,都有信心。」 萧叡一愣。 他很少听到这种话,那些女干臣小人谄媚,只会说他善良,但他都知道,从来没有人把他当做真正的皇帝。 而沈长离今天这一句,给了他莫大的抚慰。 从腾龙殿出来,寒君袂瞥了眼沈长离,语气不冷不淡, 「何故插嘴?」 「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就像她选择让云暮雪下跪道歉一样。 寒君袂眸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后又敛了去。 「明日卯时,在王府等着。」 「卯时?太阳刚出来吧,那么早我不如留在王府。」 寒君袂脸色淡然,冷漠的吐出两个字, 「不行。」 看着寒君袂远去,面纱下的唇角微勾。 还好寒君袂没留她在王府过夜,否则今晚该怎么溜出去呢? 身影一转,沈长离的身影消失在了密密匝匝的建筑中。 「人呢?」云雨现身。 「一个医女,一定走不远,等我抓住她,定要扒了她的皮!」云晴恶狠狠的说。 今日她们与沈长离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 而她们口中的沈长离,又怎么可能没发觉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她? 只是两个虾兵蟹将,根本用不了她出手。 再现身时,沈长离已经到了周云若这里。 「周姨听说你前两日病了,本想去看望都被抵了回来,如今可好了?」 沈长离微微一笑,「好的不能再好。」 「周姨,今日我来,是为了跟朱雀营的兄弟姐妹们见面。」 周云若点头,「除了魏云,朱雀营中的英雄儿郎都早就想见你了。」 朱雀营。 「听百夫长说,大小姐把朱雀令给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毛丫头。」 「可不是么,大小姐这是顾念玉阳公主的旧情呢!」 「再顾念谁的旧情,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毛丫头来吧?百夫长服她,我柳老三可不服。」.. 「咳咳……」几声咳嗽声打断众人的对话,魏云一身紫色劲装出现在众人眼帘。 「再敢议论,一个个都去挨军棍。」 朱雀营是周云若组建了十多年的一支家养军队,一人。 虽然只人,却是一支以一当百,所向披靡的先锋队,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在整个大魏,都能叫得上名号。 柳老三双手一摊,「百夫长,糊涂的人是大小姐,你不去跟大小姐说道,反而来惩罚我们这些下属,有什么用?」 「就是啊,一个毛丫头片子,如何能接管朱雀营?」 刷! 风声裹挟着利刃出鞘的声音紧逼而来,长剑划过黑夜,最后深深插入柳老三脚边一寸的地下。 「个个嘴上不饶人,真当本小姐不在了么!」 众人循声而望。 一袭深紫劲袍的周云若款步而来,目光如刀似刃,似乎要将众人劈开。 「参见大小姐!」 众人齐声下跪。 「给大家介绍一下,离儿,本小姐的亲侄女,朱雀营的新主。」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抬眸。 只见周云若身侧站着一个约摸岁的少女,少女明媚如花,一看就不属于军营。 这算什么新主? 这也太草率了! 魏云第一个开口,「属下拜见沈三小姐。」 见其余人不出声,周云若再次开口: 「怎么,连本小姐的决定,你们也听不懂了吗?」 其余人仍旧不作声,周云若还要开口,就被沈长离打断了。 「我知道各位都是历尽生死,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英雄,轻易不会认我一个毛丫头。但我接了朱雀令,就不会轻言放弃。」 沈长离上前一步,整个人光彩熠熠, 「不服来战!」 此声落下,除开周云若,众人脸上都是疑惑之色。 魏云开口道,「三小姐只怕还不清楚朱雀营是什么地方,朱雀营里的兄弟个个身怀绝技,三小姐莫要冲动啊!」 「我心已决,云娘不必再劝。」沈长离将头发束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何况,我觉得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能打的。」 第六十一章 杀鸡儆猴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所有人。 柳老三第一个站出来,「小姑娘,你家没有大人告诉你,说大话不是一个好习惯么,柳老三前来应战。」 柳老三飞身上擂台,「小姑娘,别磨蹭。」 众目睽睽之下,沈长离慢悠悠的上台。 「着什么急,好事多磨。」 沈长离身量纤细,而柳老三壮实高大,若是打起来,沈长离不是如蚍蜉撼树一般? 在众人心中,胜负早定。 「小姑娘,此战我就不用武器了,免得说我柳老三欺负人。」 沈长离摸了把高扬的马尾,「既如此,我也不用武器,而且三招之内,结束战斗。」 有没有搞错! 柳老三是他们这里,内力最深厚,体魄最强壮,摔跤最狠的人。 战场上,柳老三凭借一双手,拧断了敌人多少脖子? 柳老三不用武器,是在放水,这沈三小姐不用武器,是送死啊! 还说什么三招,真是笑死人了! 台下沸腾起来,笑声不断。 沈长离也从这些笑声中,听出了众人对她的不屑。 那么今日,她就杀鸡儆猴! 铜锣一声响,比试开始。 「小姑娘,我柳老三不客气了!」 声音一落,柳老三抡起拳头向沈长离而来,擂台地面也随之晃动。 那一拳头,气势万钧。 若是砸在沈长离身上,只怕肋骨都要断几根。 此时,众人屏息凝神。 突然,青衣少女一跃而起,玉手划过柳老三的胳膊,咔嚓一声,卸掉了他的胳膊。 速度快到惊人。 「啊!」 伴随着柳老三的惨叫声,沈长离轻轻落地,后一记扫堂腿,将柳老三扫倒在地。.. 最后乘胜追击,一拳砸向柳老三。 柳老三吃惊又认命一般,闭上了眼。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他睁开眼,那只拳头,停在他的眼前。 「服不服?」沈长离勾唇一笑,仿佛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柳老三愣住了,众人更是惊呆了。 他们看不起的一个小姑娘,竟然在三招之内赢了柳老三! 那可是朱雀营中,排行第三的柳老三啊! 而且,还赢的光明磊落,响亮敞明! 「啪啪啪!」人群中传来三声清脆的掌声。 一身形纤长,英气十足的少年映入沈长离的眼帘。 「亭瞳是吧,我听说过你。」 亭瞳,朱雀营第二。 只要抓了他和柳老三这两个刺头儿,其余人自然会心悦诚服。 亭瞳足尖一点,飞上擂台,嫌弃的看了一眼柳老三,「丢人的玩意,还不快下去?」 柳老三捂着胳膊冷哼一声,下了台。 「沈三小姐深藏不露,就让亭瞳领教一二。」 话落,亭瞳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从身后抽出两把峨眉刺,向沈长离刺来。 沈长离也不慌,侧身躲过一招,懒洋洋拂过马尾,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说着,沈长离飞身折断一条树枝,指向亭瞳,粲然一笑, 「今儿姐姐就教教你,什么叫剑指的方向,就是我的战场。」 以树枝为剑?! 众人又吃了一惊。 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见人这么狂。 要知道,亭瞳手里的峨眉刺,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啊! 一根树枝,只怕一招都挡不住。 「赢了我,才有资格教我!」 声音一落,亭瞳旋足而来,两柄峨眉刺,带着凛冽寒光。 沈长离同样挽着剑花,颇有气转九霄之势。 锋利的峨眉刺与不堪一击的树枝纠缠一起,树枝却并未像众人预料那般分崩离析,反而是沈长离占了上风。 如捉弄,又似挑逗,更像激将! 亭瞳很快被乱了战术,出手杂乱无章,而沈长离却越来越得心应手,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亭瞳的屁股上。 「装什么高冷,就是个欠管教的小屁孩。」 亭瞳彻底怒了,直接向沈长离同时扔出两把峨眉刺。 尖锐袭来,几乎没有躲避的机会。 众人心中发紧。 沈长离却是悠然自得,以树枝为引,顺风将峨眉刺丢了回去。 「糟糕!」 亭瞳不是沈长离,那么快的速度,他躲不开! 漆黑的瞳仁中,银色的光点越来越大。 他下意识伸出双臂遮挡,众人也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叮铃铃! 空灵清脆的铃铛声在亭瞳耳畔响起,直击他的心灵。 「得,得救了!」有人喊了一声。 他缓缓放下手臂,是峨眉刺停在他脚下。 而沈长离此刻,正悠悠然的收回玄铃锁。 在最后一刻,是沈长离不计前嫌的,用她手中的玄铃锁救了他。 亭瞳背脊挺直的跪下来,犹如一直折翼雄鹰,他垂眸敛去眸中复杂神情, 「我,我输了。」 输的不只是比试,还有人品。 他在擂台上,求胜心切,向自己人扔出了致命一击。 就此一点,他就不配再站在朱雀营里。 倏地,眼前多了一双绣花鞋。 沈长离向他伸出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记住,剑所指的方向,是战场,也只能是战场。」 亭瞳微微抬眸,少女容光焕发的站在面前,仿佛光芒万丈。 「明日斗兽山比武大会需要各位,无论是亭瞳,柳老三,还是魏云,又或是朱雀营中任何一位,我希望大家都到场,共同对抗云赫烈。」 云赫烈武功盖世,若不是今日她出其不备使用银针定住他的穴位,绝不可能伤到他。 还有云晴云雨,那两姐妹也是武功不俗。 多一个人,多一分希望, 云赫烈是寒君袂的手下败将,可她不希望云赫烈眼中的大魏,只有一个寒君袂。 而其余众人听见云赫烈这个名字,纷纷露出了憎恶的眼神。 那个阴险狡诈,杀了他们无数弟兄的卑鄙小人! 原来沈长离今日来,不单单是立威,还是在呼吁他们统一对抗外敌的! 亭瞳捡起峨眉刺起身,又拍了一下沈长离的手掌,这是表示友好的意思。 「属下等追随三小姐,对抗云赫烈!」 「属下等追随……」 沈长离站在擂台中央,看向众人,也接受着众人的敬仰。 她知道,这一刻,她被接纳了。 而一旁的周云若,也露出了欣慰的眼神。 她就知道,她没看错人。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孩子,日后一定能完成她的宏愿。 第六十二章 这人有问题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天方鱼肚白。 寒君袂穿戴整齐出门,目光一扫,自然道: 「人呢?」 无影愣了一瞬,「还早,想来三小姐还没来……」 只是一瞬,无影看见,他家王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三小姐在王爷面前放肆太多次,以至于他都差点忘了,王爷对人对己,都十分严苛。 「走。」寒君袂冷冷出声。 「王爷不等三小姐了?」 等? 他寒君袂什么时候等过人? 真是笑话! 见寒君袂脸色不对,无影连忙推上寒君袂的轮椅。 只是不等寒君袂上马车,身侧就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侧头一看,沈长离竟然趴在王府门口的貔貅上,睡着了! 纤瘦的身躯,整个趴在貔貅背上,用四仰八叉来形容也不为过。 无影耳聪目明,在寒君袂脸色变化之前,连忙上前去叫醒沈长离。 「鸿儿姑娘,鸿儿姑娘?」 而此时此刻的沈长离睡得正香,鸿儿又不是她的名字,根本无动于衷。 沈长离此番,磨掉了寒君袂所有耐心。 黑鞭出袖,啪嗒一声抽在沈长离屁股上。 「谁啊!我***……王爷早上好。」沈长离一个鲤鱼打挺,捂着屁股就要还手,在看见寒君袂表情的那一刻,瞬间不动了。 并不是怕,而是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以免招人笑话, 看着沈长离笑嘻嘻,寒君袂心中的怒意仿佛被三月春风温开。 「你就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沈长离略作思索,而后点了点头。 其实严格来说,她只在这里睡了两个时辰。 毕竟前半夜去了朱雀营,后半夜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力又得到了提升精进,于是趁热打铁,又练了两个时辰。 「蠢。」 寒君袂抛下一个字,转身先腾身上了马车。 沈长离无奈啊,连忙跟上。 马车缓缓行驶,只让沈长离觉得坐进了摇篮,昏昏欲睡。 瞥了眼一侧的寒君袂,男人此刻闭目养神,似乎没一个眼神都没打算分给她。 就这么昏昏欲睡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斗兽山下的行宫。 寒君袂丢给她一方幕离,「戴好。」 「哦…」沈长离迷迷糊糊的答应着。 寒君袂挑眉,这时候倒是好脾气。 沈长离本以为自己是第一批踏入行宫的,却没想到抵达练武场时,已经人云亦云。 小皇帝萧叡,司马太后等人已经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上,北雍使臣也另坐一派,剩下吵吵嚷嚷的,都是一些武士侠客。 沈长离的目光在西南方向停留一瞬,互相点头会意后,才收回目光。 大家精神抖擞,谈笑风生。 沈长离忍不住疑惑,大家晚上跟她一样都不睡觉的吗? 「摄政王驾到——」 太监的唱名声牵回沈长离的思绪。 齐刷刷的目光纷纷向这边投来。 「摄政王殿下果真如传闻中描述的一般,神圣不可冒犯!」 「那么,他身侧戴着面纱的姑娘是何人?」 「不认识,也不知这比武大会带个姑娘有什么用?」 在众人的注视下,二人齐齐落座。 「鸿儿。」寒君袂唤了一声。 无人应答…… 沈长离本还在打着瞌睡,察觉到寒君袂不悦的目光后,终于 醒了过来。 「在!」 「本王希望你能尽快熟悉身份,」寒君袂不悦的拂袖, 「可有察觉什么不对么?」 沈长离摇摇头,「王爷不必如此紧张,就算那云暮雪医术不俗,但我才是天下第一。」.. 「自大。」寒君袂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认同这句话的。 二人拌着嘴,比武大会就揭开了序幕。 与诗词会不同的是,比武大会以单人挑战的模式,节奏会更快,也更吸人眼球。 此刻台上,站着的是一名来自北雍的扛刀大汉。 满脸的横肉,以及倒拔垂杨柳的力气,已经连胜数十人,甚至眼中还冒着嗜血的光芒。 「他怎么跟头牛似的,力气好似用不完?」萧煜在一侧吐槽道。 沈长离眯着眼睛,低声开口: 「王爷,这人有问题。」 「哦?」 「他双眼猩红,面部表情不自然,上场之前,一定服用了某些令他亢奋的药物。」沈长离断定道。 寒君袂轻轻敲击着椅背,眸光也变得深沉不可测。 「这不公平!」身后的萧煜摩拳擦掌的道: 「这群北雍人未免太不要脸了些!」 「不必生气,耍小聪明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沈长离冷笑一声, 「让等会上场的人,往武器上抹点石灰粉。」 北雍人不择手段,也莫怪她不留情面了! 寒君袂看了眼眸光冷冽的沈长离,朝无影递了个眼神。 台上。 北雍人捶打着胸口,一脸藐视的说: 「堂堂大魏,没有一个能打的!」 「我来跟你打!」身穿常服的柳老三一跃而起。 那个北雍人哈哈大笑,「是来打,还是来送死?」 此话激起群愤,同样,也引得柳老三愤怒不已。 「说大话的人,终将付出代价!」 柳老三喝了一声,抽刀向北雍人而去。 叮! 两把刀交缠在一起,抖下不少石灰粉的同时,划出一片火花。 砰! 柳老三十分老练,又是一掌打在北雍人的胸口,打的他吐血不止。 「好!」台下喝彩。 有人欢喜有人愁,云暮雪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因为只有她知道,台上的北雍人会吐血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一掌,而是石灰粉的缘故。 呼吸之间,北雍人又实实在在的挨了几拳,气血翻涌之下,他倒地不起。 柳老三赢了! 云暮雪朝一边递了个眼神,下一刻,台上就发生了一幕令人神共愤的事情。 鲜血喷飞,柳老三惊诧的望着胸前的血窟,而后倒了下去。 随着柳老三倒下,身后的云晴云雨刷拉一声,收回了手中金错刀。 「居然搞偷袭!?」 「还要不要脸了?」 面对众人的斥责,云晴云雨只是眸带轻蔑,歪头带笑。 「自己技不如人,怎么能怪我们?」 从背后搞偷袭,竟然还如此不知悔改? 在场的所有人,气的气血翻涌,恨不能手刃了她们。 其中,怒意最强的亭瞳魏云飞身上了场。 「哟,朱雀营的百夫长也来凑热闹?」 魏云眼角发红,「少废话!」 第六十三章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一阵兵戎相见的声音在台上此起彼伏,台下众人看的紧张不已。 魏云武功不俗,亭瞳干净利落,二人配合恰当,一招一式尽显凌厉。 刷拉拉! 长剑划过衣袍,云晴云雨被切下一片衣角。 再转身时,魏云的剑指云晴胸膛,同时,亭瞳的峨眉刺也抵住了云雨脖颈。 「你们动柳老三,是不义,我们点到即止,是礼。但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你们。」 字字铿锵,有力至极。 「多谢你了,」云晴云雨垂眸一笑,「可,没有下一次了。」 尖锐刺进肉体的声音直击每一个人的耳膜。 魏云亭瞳倒在了血泊之中。 云晴云雨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笑已经被凶残取而代之。 为了胜利,她们不择手段。 为了赢,她们摒弃人性! 她们也不顾台下台上人面色如何,只是一脸得逞的收回手中泛黑的金错刀。 刀上有毒! 「你们北雍未免太不守规则了!」小皇帝萧叡漠然开口,显然,萧叡也生气了。 「规则?好似开场之前,没有人说什么可笑的规则呢。何况,兵不厌诈,乃兵家必晓之理。」说话的人,正是云赫烈。 他对酒当杯,不仅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尽是一脸自以为是。 叮铃铃! 空灵清脆的铃铛声急促响起。 玄铃锁猛的击向云赫烈,云赫烈眸光一厉,侧身避开,不料玄铃锁似长了眼,扭头打的他满嘴是血。 「谁!」云赫烈捂嘴拍案而起。 这边沈长离淡然收回玄铃锁,幕离下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是你?又是你!」云赫烈双眼猩红,一把捏碎了手中酒杯。 「我只是用你们的手段对付你们,你怎么就生气了呢?」 云赫烈被激怒,直接腾身而起,大手直逼沈长离的脖颈。 只是不等他靠近,就被一阵强大的内力掀飞,轰的一声,烟尘四起。 「云世子莫不是忘了,她是本王的人!」 众人纷纷抬眸。 就见衣袍飞飞的青衣少女身侧,傲然于天下的男子,正襟危坐。 即便是坐着,周遭的气势也不断地向两侧漫开,令人心生敬畏。 是摄政王! 是大魏的守护神! 有王爷在,谁能欺负得了大魏? 可那位少女是…… 云暮雪淡然瞥了眼云赫烈,厉声道: 「王爷想保护她,也该看看场合,云赫烈可不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得了的人!」 「对,因为他根本不是人!」话落,沈长离足尖一点,飞身上场的同时甩出手中玄铃锁。 叮铃铃! 铃声大作。 铃铛击在云晴云雨胸口,瞬间将二人抽出数十米。 云晴云雨登时吐血倒地,昏死过去。 而其余人也震惊了。 一招! 这少女居然只用一招,就将云晴云雨打的生死未卜! 沈长离立于中央,青衣飒飒,发丝纷扬,玄铃锁上铃铛叮铃响。 她眸光凛冽,向云赫烈勾了勾手指。 什么?她竟然要挑战云赫烈? 云赫烈飞身而起,沉重的落在沈长离对面。 「臭女人,老子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没了寒君袂庇佑,小心老子把你肠子砍出来!」 云赫烈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事迹众人不是没 有听说过,听见云赫烈这么说,顿时捏了把汗。 萧煜低声道: 「虽然不知道四嫂何时学会的武功,但对阵云赫烈,只怕是蚍蜉撼树啊!」 寒君袂抿着唇,眸中无尽担忧闪过,却摇头道: 「即便如此,本王也不能阻止她。」 「为何?」 不等寒君袂回答,萧煜就从沈长离的嘴中得到了答案。 「云赫烈,你们动了我的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云赫烈啐了口血水,哈哈大笑道: 「魏云等人是朱雀营的走狗,尚且不过如此,你一个小小女子,还妄想为他们出头么?」 战场上,云赫烈与魏云等人也是打过照面的,所以云晴云雨下手时,才会下死手。 沈长离听烦了云赫烈的声音,抡起手中玄铃锁,重击向云赫烈。 十九节玄铃锁,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在沈长离的手中,灵活又巧妙。 云赫烈侧身躲过的同时,接过下属抛来的武器——赤蛟偃月刀。 赤蛟偃月刀一挥,刀气庞然,杀意尽显。 「老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女人。」 「巧了,我生平最讨厌的,也是你这种乱吠的恶狗。」 云赫烈粗眉倒竖,挥刀而来。 赤蛟偃月刀泛着嗜血的冷光,传闻云赫烈曾用赤蛟偃月刀砍死过一头化龙蛟。 若是这一刀砍在沈长离身上,只怕会拦腰而断。 众人攥紧了双拳,紧张不已。 「加油啊!」 阵阵鼓励声落在耳边,丝丝杀意拂过发梢。 沈长离破空而起,躲过一刀,与此同时,挥动手中玄铃锁,一鞭抽在云赫烈的背上,而后是凌空一脚,将云赫烈重重踩于地下! 一时间,烟尘四起,声音巨响。 「动作挺利落,可惜…差了点火候!」 云赫烈扭了扭脖子,仿佛刚刚只是热身活动。 他反手握住沈长离的脚踝,挥刀而砍! 众人呼吸一滞,瞳孔无限放大。 此刻,天空乌云遮日。 「不要啊!」 「天啊,太逞强果然只会送命!」 「谁能救救她!」 众人都已经认定,沈长离必死无疑。 砰! 一声巨响过后,白烟腾起。 二人彻底被掩盖其中,看不清情况。 「完了!那小姑娘只怕已经被剁成肉泥了吧?」 「活该!谁叫她自己逞强来着?」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这边寒君袂也紧张的扣紧了轮椅扶手,咔嚓一声,轮椅扶手出现了一道深壑的裂痕。 不该的。 他不该放任沈长离上场的。 「等等!你们看!」 人群中,冒出一道惊讶的声音。 众人连忙向练武场看去。 此刻,白烟四散。 此刻,乌云散开,金光披散开来。 此刻,朦胧中,青衣少女踏雾而出。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她行走间,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叮铃不断。 白烟彻底散去,众人得以看清具体。 赤蛟偃月刀直插地下,大理石地砖裂开一条深壑。. 而赤蛟偃月刀的主人云赫烈,正跪在旁边,犹如一个最低级的俘虏,面目通红。 仔细看去,是沈长离手中的玄铃锁捆了他的手脚。 而沈长离 ,正身形纤长立于一边,青衣飒飒,犹如一制服发狂野兽的神女。 除了沈长离和云赫烈,没有人知道白烟腾起时,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 北雍第一勇士,云赫烈败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手里! 先是全场静寂,随后哗然。 「太棒了!」 「北雍人生性女干诈,最后还不是败在了咱们手里?」 通! 一声响彻全场的叩头声打断了这场议论。 沈长离一把薅着云赫烈的后脑,开口道: 「这是欠魏云亭瞳柳老三三人的。」 通! 又是一个响头下去。 「这是你们不择手段,搞偷袭的。」 通! 第三个头叩下去,地砖出现裂缝,云赫烈的额头也鼓起了老高。 「这是你们不讲规则,服用药物的!」 话落,沈长离松开了手,看向震惊不已的云暮雪, 「北雍,还有谁敢来挑战吗?」 第六十四章 无名小卒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就连云赫烈都输了,北雍还有谁能胜?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云暮雪发问,因为震惊,她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沈长离背过身去,面向阳光,每一根发丝都在跳跃。 「我就是大魏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无名小卒,但我一个无名小卒就能打败你们最引以为傲的云赫烈,你们北雍又能出得了几个云赫烈?」 云暮雪咬了咬牙,开口道: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不也使了手段?」 此话落下,众人微微愕然。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若不是你的铃铛里有毒,云赫烈怎么会那么轻易倒下?我们北雍输的坦荡,哪像你,义正言辞却使腌臜手段!」 云暮雪气的满脸通红,却也声音洪亮的斥责,加上那一身白色纱裙衬托,就仿佛她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 她又把炮火对准小皇帝萧叡, 「大魏陛下,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本宫请陛下严惩这女子!」 不等萧叡开口,那一直坐着没吭声的司马太后,倒是站了出来。 「我大魏乃礼仪之邦,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开展什么比武大会,哀家本就不赞成,如今还闹得这副场景,当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既然暮雪公主提议严惩,哀家便给暮雪公主这个面子。」 太后看向沈长离,虽然隔着幕离,但太后已经认出了她。 这哪儿是什么医女,根本就是那个几次三番让她下不来台的沈长离! 借着这次机会,将沈长离悄无声息的弄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来人,将这个小姑娘拖下去,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太后慵懒的拂袖,尽显大家风范。 不等有所动作,那萧煜就惊讶开口: 「你莫不是疯了吧?抓有功之臣?」 太后面露愠色,「祁王,你也想跟她一起进天牢吗?」 「太后真是疯的厉害,本王乃先帝亲封的王爷,你无权处置本王,而至于鸿儿姑娘……」 萧煜嗤笑一声,抬起下巴指了指寒君袂, 「那可是我四哥的人。」 言外之意,你敢动么? 太后气得不轻,宽袖下的丹蔻直嵌入肉里。 云暮雪不肯善罢甘休,「大魏陛下,本宫请求严惩此人!若是此人还在,实在影响两国交情!」 叮铃铃! 铃铛声再次响起,由远及近向云暮雪而来。 云暮雪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铃铛停在她鼻间一寸的位置。 「啧啧,这就害怕了,还说什么严惩我。」沈长离轻蔑的笑着, 「现在口口声声说惩治我,明日可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来求我。」 「谁会求你!」云暮雪本是一派大家闺秀,却被沈长离气的频频失态。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转身朝寒君袂走去。 少女逆光而来,莫名叫人心舒,寒君袂勾了唇角,目光定在少女身上,从未移开。 本以为,比武大会就此落下帷幕,不想一声尖锐声音携风而来,直刺向小皇帝萧叡。 叮! 紧急时刻,是寒君袂丢出一只酒杯,才勉强令萧叡躲过一劫。 「护驾!护驾!」 场面一阵慌乱,其中只有云暮雪稍微镇定些许。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众人成功的,因一次刺杀未遂,被一同关在行宫。 不过,这对于沈长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留下这里,正好方便她为 魏云等人诊治,云晴云雨二人下手虽狠,伤口看着严重,倒也没有戳中要害。 沈长离替几人缝针敷药后,几人都陆续醒来。 「来时还好好的,回不去了。」 房间里,萧煜来回踱步,叹息不已。 「可怜我今日还点了韶绾姑娘的头牌。」 沈长离斜了萧煜一眼,「这个时候,祁王殿下竟然还想着逛青楼。」 「不想逛青楼,那想什么?我又不像四哥,能时时刻刻与心爱之人在一起。」 此话一出,房内落针可闻。 寒君袂的眼神几乎可以将萧煜凌迟。 萧煜认输道: 「好了好了,人四嫂还没生气呢,就开个玩笑嘛。」 岔开话题,「不过,把咱们都困在这里,司马珏真的能找到凶手么?」 今日护驾的,正是司马珏。 行宫出现行刺这么大的事,找不到刺客,司马珏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寒君袂看向沈长离,「你怎么看?」 「我?」沈长离取下幕离透口气,幕离下的脸惊为天人。 「今日行宫人手冗杂,找凶手如同大海捞针,把我们困在这儿,还不如引凶手主动上钩。」 「看来四嫂已经有办法了?」萧煜眼前一亮。 沈长离向萧煜招了招手,二人在寒君袂眼前耳语,说完后,萧煜咧嘴一笑,不留余力的夸赞: 「四嫂真真是女中诸葛!」 「快去吧。」沈长离犹如一个长姐,拍了拍萧煜的肩膀。 然而这个动作,落在寒君袂眼中,就别有一番滋味,心里有些不舒服。 「背着本王,说了什么?」 沈长离一脸深意,「这个嘛,王爷到时候就知道了。」 见沈长离不愿跟他说实话,寒君袂的脸色更差了。 「老六倒是肯听你的话。」 「毕竟是为了王爷好嘛,」沈长离顿了顿,反复揣摩了一番寒君袂的语气,吃惊道: 「王爷你该不会……」 寒君袂有点不自然,打断了沈长离的声音。 「没有。」 「我还以为王爷吃醋了呢。」 「没有。」 「没有就好。」沈长离累了一整天,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猜测,去揣摩。 转身倒在床榻上,「王爷我先睡一会儿。」 沈长离睡得香,寒君袂的目光落在沈长离的身上,逐渐悠远。 方才练武场上白烟腾起时,别人或许没感应到什么,寒君袂却是十足的感应到了一股温和又强大的内力。 是的,温和与强大这两个词毫不冲突。 之所以温和,是因为沈长离刻意压制,怕被人发现。 而强大,则是因为沈长离体内的内力,高深不可测。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明明几天前,沈长离还是个毫无内力,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毛丫头,今日对抗云赫烈,都游刃有余,期间相隔不过三天。 这世上,能以一己之身,对抗云赫烈的人可不多。 寒君袂陷入沉思。 另一边,萧煜按住一名衣着打扮普通的男子,喝道: 「抓到了!」 第六十五章 抓刺客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司马珏闻声赶来,有些狐疑的看着萧煜。 「祁王殿下,这当真就是刺客?」 毕竟,他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抓到,萧煜怎么一下就抓到了。 「你怀疑本王?」萧煜将手里男子推向司马珏, 「宁可错抓,不可放过,快把他抓起来!」 萧煜的声音刚落下,另外几头方向又传来了一阵喝声。 「抓到了!」 「我也抓到了!」 司马珏吃惊的瞪大双眼。 然后匆匆去抓「刺客」。 短短一个时辰里,司马珏一共抓住了十来个「刺客」,而这十个刺客全部认罪。 一时间,司马珏倒比没抓着刺客时更摸不着头脑了。 与此同时,小皇帝萧叡闹着回宫,司马珏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护送皇帝回宫。 龙驾大摆之时,身着龙袍的小皇帝在太监的搀扶下上车,不等坐稳,又一支羽箭「嗖」的射来。 叮! 明黄的龙袍下,抽出一把剑,以更快的速度朝着羽箭扔出去。 长剑有破晓之势,劈开羽箭,朝幕后那名黑衣人而去。 黑死人事先不查,直接被破开了胳膊,他吃痛逃走,飞身不见。 「追!」 萧煜脱下明黄长袍,气指苍天。 原来,刚刚的一幕幕,都只是萧煜用来钓鱼的诱饵。 为的就是,引真正的凶手上钩。 外面乱糟糟的。 沈长离收回目光,「王爷,行宫彻底安全了。」 寒君袂坐在床榻上,脸色有些不好。 「所以,你让老六引蛇出洞,目的不在抓住凶手,而是为了保证行宫的安全?」 沈长离点点头。 「你放走刺客,等于放虎归山,你知道这危险多大吗?」寒君袂语气冷漠,周遭寒意尽显,显然十分生气。 那个刺客的目的是刺杀萧叡,是能威胁到大魏江山的隐患。 「他要行刺谁,与我有何关系?王爷是不是忘了,今夜是你毒发的日子,我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周遭还有那么多危险存在。」 沈长离浑不在意的说。 寒君袂愣住了,身上的火气尽消。 最近公务繁忙,以至于他都忘了,每个月是他毒发的时候。 如果沈长离做这些,都是为了他,那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为何把本王看得这么重?」寒君袂漠然问道。 当然是因为寒君袂欠她一株千年无忧! 以及……她还没搞明白,以及跟寒君袂之间究竟存在什么联系。 「因为我喜欢王爷。」 沈长离说出这话时,刚好被走到门口的萧煜听了个正着。 悬在半空的腿也不知前还是后。 这世上心悦他四哥的人太多了,可像沈长离一样,直抒胸臆的,沈长离还是头一个。 寒君袂脸色变了变,「满口胡言。」 「怎么我说真话,王爷反而不相信?」她撇撇嘴,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练武场上的桀骜和骄傲全部消失了。 这种变化是巨大的,就连一向心如玄铁的寒君袂见了,也生出几分不忍。 他别开头去,带着几分柔软的口吻,「下回,不可擅作主张。」 「记~住了。」沈长离心不在焉的回答, 「其实,也不算放虎归山,王爷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门口的祁王啊。」 门口? 寒君袂面色一 凛。 与此同时,萧煜悬着的那条腿一软,直接摔了下去。 「四…四哥,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调情的。」萧煜面色通红的进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寒君袂。 他四哥是世上最难攀的冰山,他从没见过对沈长离这么柔软的一面。 正是因为他没见过,偷听被发现,才更尴尬! 「放心,小弟啥也没听见,啥也没看见!」 沈长离被萧煜逗笑,「好了,说正事。」 两个大男人原本还有些扭捏,听见沈长离语气淡然,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刺客虽然跑了,但小弟刺伤了他的胳膊,并且还从他身上得到了这个。」 萧煜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枚六瓣梅花镖。 又是六瓣梅花镖?是跟白龙寺里一样的六瓣梅花镖! 沈长离抿了抿唇,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 但她又不能提出来,毕竟白龙寺里的梅花镖她并未告诉寒君袂。 「事实证明,这场刺杀,跟千足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萧煜又说。 沈长离想起温潮生的话,当即否认: 「不可能!」 二人向她投来异样目光。 沈长离又解释道: 「我只是听说,叶幽寒已经死了,千足楼也已不复存在,我们单凭一枚六瓣梅花镖就断定一切,实在有些先入为主。」 「四嫂说的不无道理,」萧煜摸了摸下巴, 「难不成是有人借用千足楼的手,来做事?」 「很有可能。」 「既如此,那小弟就顺藤摸瓜,继续查看,就不打扰四哥四嫂甜蜜时光了!」. 说罢,萧煜脚底抹油开溜了。 沈长离暗道一声胡说八道。 不过,刚刚说话时,一向最多疑的寒君袂,怎么没有疑问? 沈长离带着几分疑惑扭过头来,就对上了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随后手上一重。 「姐姐!」 寒君袂毫无征兆的,毒发了! 沈长离嘴角抽搐,连忙关上门窗,而后安抚道: 「王爷乖,别闹,这里不是王府。」 人多眼杂的,万一被北雍人发现点什么,那就遭了! 然而,已经失去本身意识的寒君袂根本想不到那些,他还欢欢笑笑的站了起来,拉着沈长离就往床上走。 「姐姐,天黑了,该睡觉了。」 这王爷毒发的时候,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啊! 沈长离在心中叫苦连天,她刚想叫无影的名字,视线中又多了一抹殷红。 寒君袂留鼻血了。 大颗大颗的鼻血从鼻腔里掉落,直接没入地毯,仿佛一朵朵红梅。 今日寒君袂当众使用内力,引得寒毒发作越发严重了。 沈长离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须弥环中取出几根银针,封住了寒君袂的几个大穴位。 寒君袂昏睡在床榻,沈长离正犹豫着要不要脱了寒君袂衣裤,将其送进浴桶里降温,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哆哆哆! 「王爷睡了吗?我是娇妍,听说王爷下午没吃东西,特地过来给王爷送吃的。」 第六十六章 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又算什么?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门外,传来司马娇妍的声音。 沈长离心中一紧,先不管司马娇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就说如果被司马娇妍发现,寒君袂毒发,这消息肯定瞒不住。 「王爷,您怎么不回答娇妍,再不回答,娇妍就进来了。」 沈长离看了眼没上锁的门,心中一狠,解开了自己的衣领,然后开了门。 司马娇妍在看见沈长离的那一瞬,直接石化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王爷未婚妻,你说我怎么在这儿?」沈长离打量了司马娇妍一眼, 「倒是你,这么晚了还来送什么吃的?」 司马娇妍回过神来,目光胶着在沈长离没扣好的衣领上,心中嫉妒疯狂蔓延。 「狐媚东西!这斗兽场,也是你勾引人的地方吗?」 说罢,司马娇妍就将手里的东西朝沈长离砸了过来。 若是换做寻常女子,被这样一砸,定会毁容。 沈长离却并不寻常。 她侧身避开的同时,一脚踢在司马娇妍腹部,直接连人带物的踹出几米远。 眸光冷冽,「滚!」 许是这边动静大了些,很快引来正巡视的司马珏的注意。 司马珏一把扶起自己的亲妹妹,疼惜的说: 「妍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司马娇妍一边哭,一边控诉: 「都是她那个***,勾引王爷也就罢了,还动手打我!」 司马珏这才注意到沈长离,其实,今日他也认出了与云赫烈对战的就是沈长离。 「沈三小姐,你如何能动手打人?」司马珏说这话时,多少对沈长离还是存有忌惮,以至于语气没有太恶劣。 沈长离并不想给司马珏面子,她只想快点赶走这些人,避免引得更多人的注意。 叮铃铃! 宽袖一挥,十九玄铃锁落于手中,发出清脆的铃铛声。 「我再说一遍,不想落得跟云赫烈一个下场,赶快滚!」 司马珏听懂了其中的警告,拉着不肯走的司马娇妍,飞快逃离现场。 司马珏连云赫烈都打不过,如何能打过沈长离呢? 赶走司马两兄妹,沈长离还没歇口气,便又迎来一人。 白衣胜雪的云暮雪,急匆匆的向沈长离走来。 而此时,沈长离已经戴好了幕离。 沈长离担心云暮雪会发现什么,便拦着云暮雪在院子里,不让进门。 「将我拦在这里作甚?连屋都不让我进,莫非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云暮雪冷笑着。 沈长离挑了挑眉,一针见血的说: 「别管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了,暮雪公主行色匆匆,让我猜猜看,云赫烈不行了?」 云暮雪的脸色登时黑了下去。 「既然知道,那本宫就开门见山了,本宫是命令你过去,给云赫烈解毒的。」 说来惭愧,她云氏一族医术高超精妙,自诩天下第一,可没想到今天被沈长离难住了。 「命令?」沈长离嗤笑一声, 「云赫烈生死之际,你还敢跟我这么说话,这毒,我,不,解!」 云暮雪气得半死,恨不得一剑杀了沈长离,却又碍于云赫烈的生死,只能耐着性子道: 「你想怎样?!」 「想我救人,可以。必须拿一样天下至宝来交换,而这至宝,还是我看得上的。」 「天下至宝?」云暮雪不松口, 「本宫哪里有什么天下至宝给你?」 天下至宝她的确有,怀里的玉灵珠就算一个,可她怎么能心甘情愿的交给沈长离? 「好啊,那就等云赫烈死,然后大魏的黑甲羽卫,踏平北雍好了。」 沈长离说的轻松,却令云暮雪捏了把汗。 云赫烈死了,对北雍来说,的确是最大的损失,届时黑甲羽卫破开北雍城门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云暮雪作出退步。 「你想要的,莫非是本宫的玉灵珠?」 「玉灵珠?」沈长离佯装吃惊,她才不会承认她想要玉灵珠,只要承认,云暮雪便有了牵着她鼻子走的资本。 「玉灵珠算什么东西?」 云暮雪皱了皱眉,难道…她猜错了?沈长离压根就不知道玉灵珠的妙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将玉灵珠暂且交给沈长离,日后再赢回来,也没什么。 毕竟对于她云暮雪来说,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保住云赫烈的命! 思及此处,云暮雪直接从怀里将玉灵珠掏了出来,那颗冒着橙色光芒的圆珠子。 「物以稀为贵,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玉珠。」云暮雪吹嘘着, 「这,足够付你诊金了吧。」 沈长离狐疑的打量着玉灵珠,好似头一回见似的,犹豫了老半天,才勉强收下。 「唉,那好吧。」 这话又将云暮雪死了个半死,多少人明争暗抢的东西,在这不要脸的女人面前,就换来一句「那好吧」? 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气归气,云暮雪眼下却只能依着沈长离。 而沈长离正是看出了这一点,继续发挥: 「得了,你先回去,云赫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云暮雪不乐意,「你都收了本宫的东西,怎么能赶我走?赶快随本宫去诊治!」 说着,云暮雪就扑过来抓住了沈长离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往外拽。 「我数三个数,不松开我就不客气了。」沈长离警告道。 她都答应了,这人还这么胡搅蛮缠,实在令人厌烦。 「三。」 「二。」 云暮雪在挑战沈长离的耐心。 「一。」 声落,沈长离反手扣住云暮雪的肩膀,啪的一下就是一个过肩摔。 「哎哟!」云暮雪没想到沈长离会真的对她动手,也没想到摔的这么疼,登时疼的龇牙咧嘴。 「你大胆!」 沈长离露出一个鬼脸,「我就是大胆,就是放肆,可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说完,沈长离转身就准备回屋,裙角一重又被云暮雪扯住了。 「你必须跟我去诊治云赫烈!」 「必须?」沈长离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 「不好意思,我这里根本就没有必须这两个字。」 她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直接一掌将云暮雪击飞出去。 拍拍手,吐了口气。 「没了狗叫,当真轻松多了。」 摔倒在地的云暮雪听见这话,气的掐人中。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怀里多了一瓶灵药,打开瓶塞,一股独特的药香扑面而来。 她登时明白,这是云赫烈的保命药,顾不得生气,飞快往回跑。 第六十七章 玉灵珠对寒君袂的作用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回到厢房,看了眼仍在昏睡中的寒君袂,算了下时间,想着寒君袂应该还有一个多时辰才能醒来。 于是,兀自将获得的五颗玉灵珠悉数放在了桌上。 一二三四五。 赤橙黄青蓝。 五颗玉灵珠,泛着淡淡的光晕,显得整个桌子,都与众不同。 当初寒君袂告诉她,这世上一共有七颗玉灵珠,短短两个月,她已经集齐五颗。 令人意外的是,她接触玉灵珠的时候,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血液被洗涤了个干净,神清气爽。 她一个健康的人接触玉灵珠都能产生这样的感觉,那病人接触,能否起到一样的效果呢? 沈长离思虑着,将玉灵珠移到了寒君袂身侧。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玉灵珠突然腾到了半空,五颗灵珠淡光骤亮,每一种光晕,顺着九转回阳针刺入的穴位,注入寒君袂的身体。 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寒君袂紧皱的眉头逐渐放平,紧绷的肌肉也缓缓松懈下来。 不到一刻钟,玉灵珠的光晕被吸收了殆尽,掉落手边,毫无生机。 沈长离从惊讶的神情中回过神来,伸手给寒君袂把脉。 脉象平稳,竟然…竟然毒性得到了大大的抑制! “这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竟然…竟然比九转回阳针还要牛呗。” 说话的功夫,沈长离将玉灵珠放回须弥环中。 她更惊奇的发现,这玉灵珠放回须弥环,黯然失色的玉珠又开始泛光,只是光晕十分浅淡。 这须弥环还能给玉灵珠充电? 沈长离正惊叹着,耳畔就响起了寒君袂的声音。 “本王睡了多久?” “不多不少,也就一个时辰。王爷醒的真是时候,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寒君袂揉着太阳穴,修长的手指洁白如玉,薄唇淡然: “等无影回来。” 说到无影,沈长离才想起老半天没看见他了。 不止无影,飞翼也好几天没看见了。 不等发问,门口就响起了无影的声音。 “启禀王爷,天枢阁密信。” “进。” 无影神色匆匆的进门,几分血腥味直冲沈长离的鼻腔。 无影这是做什么去了? 待寒君袂看完密信,漆黑的眸子骤冷。 “呵,本王就知道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无影追问,“王爷打算下一步如何?” “拔出萝卜带出泥,本王倒要看看,这朝中都有谁,跟云暮雪一行人泄露消息。” 寒君袂说这话时,周身肃杀之气尽显,俨然一个上位者的凌然。 无影道了声是,随后又注意到寒君袂面色苍白的模样,跟随寒君袂多年的无影,顿时明白寒君袂这是寒毒发作。 “王爷这是怎么了?” 寒君袂不大在意的拂袖,“有她在,本王出不了事,下去吧。” 无影心有犹豫,却碍于不能忤逆寒君袂,退了出去。 “不是有我在,你就出不了事,身体是自己的,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配合的病人,远远比难治的病症让人恼火得多。” 面对沈长离的责问,寒君袂只是面容平静,语气平和的答应: “好,本王记住了。” 嗯? 沈长离一愣。 这反应,不应该啊! 见沈长离如此,寒君袂又补充了一句: “不知为何,本王此次毒发,比往日都要轻松的多,想来是你的功劳。” 十六年来,寒君袂头一回毒性发作过后,比身体状态平稳时,还要轻松。 在他看来,这都是沈长离的功劳。 而沈长离却是暗自苦笑,心道: 其实九转回阳针并没有那么立竿见影的效果,真正有用的,是玉灵珠。 不过,既然寒君袂这样认为,她也不做过多解释。 “既然王爷觉得我是个有用的大夫,那就用点真心。” 寒君袂嘴角上扬, “好,那本王现在就告诉你一个你想知道的消息。” “白龙寺被血洗一案,与北雍人脱不了干系。” “什么!”沈长离激动地瞪大了双眼, “王爷是如何查出来的?” 如果白龙寺被血洗一事,与北雍人有关,那么…就怪不得她了。 她得为圆贫大师报仇! “之前本王一直把此事交给祁王,其实暗中插了本王的人手,顺藤摸瓜,发现给白龙寺提供绿矾的源头,是风华药铺。” 而风华药铺,又是云暮雪的产业。 “其实,不止白龙寺被北雍人鸠占鹊巢,就连那诗圣上官珩,也是北雍人的奸细。”寒君袂继续说。 沈长离气的拍案,“可恶,北雍人的手竟然都伸到京城来了?” 今日重伤云氏一族,真是轻放他们了! 见沈长离如此神色,寒君袂宽慰道: “别急,有本王在,他们翻不了天。” 沈长离一愣,“王爷这是有计划了?” “他们敢如此放肆,不过仗着这些年兵马/强盛,本王会在他们最倚仗的方面,击溃他们的骄傲,不堪一击的蝼蚁们。” 说这话时,寒君袂不经意的捻着衣角,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 “后日,腾龙殿将举行迎接仪式,鸿儿可愿随本王入宫?” 又是“红儿”? 沈长离知道,寒君袂这是还要她继续隐瞒身份。 “其实王爷,今日我拿出十九玄铃锁,不少人都认出我来了。” 所以,隐不隐瞒身份,有什么重要的? “本王说你是鸿儿,你便是鸿儿。”寒君袂固执的说。 言外之意,他的规矩就是规矩。 真够霸道的! 离开斗兽山行宫已经很晚了,沈长离困眼蒙眬的,直接倒头就睡,根本不知道,自己躺着当枕头的,是寒君袂的腿。 以至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府中上下人看她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在他们眼中,可从来没有谁,敢趴在王爷腿上睡大觉的。 沈长离一阵莫名其妙,随手拉着一个小侍卫,“王爷呢?” “回小姐的话,在鹤神医那边呢。” 沈长离一个闪身,到了药堂,在听见二人那句“忘忧草”后,沈长离就更激动了。 “千年忘忧虽然难得,但放在玉盒中,也是摆设,王爷将忘忧草赠予沈姑娘,最合适不过了。” “不知忘忧草有何功效?”寒君袂把玩着手中玉盒,发问。 鹤神医回答道: “忘忧忘忧,能让人忘掉忧愁,因此而得名,但若是配合其他药材一起使用,也有接骨正畸的疗效。” 接骨正畸? 她要给人接骨正畸么? 寒君袂想着,虚掩着的门就被推开了。 “王爷不必猜测,我这是给梅姨娘寻的黑玉断续膏成分。”沈长离接过寒君袂手中玉盒, “今日我还得回去一趟,拜拜了您们嘞。” 话落,转身就走。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寒君袂吩咐一个暗影悄然跟在了身后。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没想到拿到这三种药材如此轻松,当日就在房间里倒腾了起来,约摸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黑玉断续膏就有了雏形。 只需再经过三天时间沉淀,黑玉断续膏的精华部分就能提取出来。 来到梅姨娘房里,沈长离看着抱着虎头鞋呆滞的梅姨娘,开口道: 「放心吧,再过三日,就能让你下地走路了。」 梅姨娘依旧怔愣,没有半点反应。 守羽端着清淡的饭食进门,打断了这画面。 「小姐一出去就是好几日,真叫奴婢好担心。」 「担心什么?」沈长离笑了, 「我还能让人欺负?今天的饭菜怎么这么清淡,我记得我前几日还给过你一千两银子啊。」 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夫人与红姨娘接连怀孕,府里好的吃食都紧着那二位呢!」 红姨娘即红裳。 沈长离倒是没想到,那红裳竟然这么好生养,她爹沈国公一把年纪,还一枪击中。 还有沈夫人,三十多岁的女子按理说应该是不容易怀孕的,没想到也怀孕了。 两件奇怪的事碰到一起,那就变成了蹊跷。 「算了,这几日先让她们占便宜,等我收拾完那些小东西,再回来清理她们。」 可惜,沈长离想清净一点,别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正午睡着,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凭借前生的肌肉记忆,她可以判断出这是一群人的脚步声。 猛的睁开眼,推门而出。 伍婆子等人吓了一跳,连带着拖拽的梅姨娘也掉在了地上。 「三…三小姐……」伍婆子吓得脸都白了。 梅姨娘趁着空隙一口咬在伍婆子的手腕,伍婆子吃痛之下,反手一个巴掌。 只是不等巴掌落在实处,手腕就被钳制在了半空。 叮铃铃。 耳畔铃铛大作。 伍婆子看着手腕上的铃锁,还未开口,身体腾空,然后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扑通一声,烟尘四起。 伍婆子哎哟哎哟的叫唤声终于牵回众人的思绪。 「快!」不知谁喊了句。 众人连忙向梅姨娘靠拢,眼中冒着精光。 沈长离却比他们更快,一瞬之间就到了梅姨娘身前,抡起玄铃锁,环绕成一个圈。 啪! 通体银白的玄铃锁,如同一个保护罩瞬间将所有人抽飞。 「哎哟!哎哟!」 沈长离一脚踩中伍婆子的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凛冽开口: 「说。」 仅仅一个字,仿佛蕴含无穷力量,令人不可违抗。 「是,是奴婢听说说,梅姨娘与夫人的生辰八字不合,早前也就罢了,如今夫人怀了小少爷,梅姨娘还是尽快挪到城外去吧。」伍婆子结结巴巴的说, 「梅,梅姨娘疯了半辈子了,如今府里又养不起闲人,三小姐如此殴打老奴也没用,老奴,老奴也是听吩咐行事。」 「听吩咐?」沈长离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回去告诉沈夫人,若是再敢对我院子里的人动歪心思,我要她的命!」 伍婆子看着沈长离面色越来越晦暗,闪过一瞬惊疑,她仿佛猜到了沈长离要做什么。 咔嚓! 血肉横飞。 「啊啊啊!」 伍婆子尖叫着,「我的手!我的手!」 沈长离眸光一厉,直接弹入一枚药丸进伍婆子的口,伍婆子瞬间不能发声。 「若再有恶奴在主子面前余生是非,伍婆子如此就是你们的下场!」 沈长离一面说着,顺势卷起伍婆子断掉的胳膊,甩的众人一身血。 「啊!」 众人尖叫不已,如同抱头鼠窜,飞快逃离现场。 伍婆子冷汗涔涔,也畏惧的,一步步往外爬着。 不等她爬出怀瑾院的门,就彻底昏死过去。 「啧,真脏。」沈长离嫌弃的撇嘴间,玄铃锁缠上伍婆子的脚踝,然后发力,将人甩了出去。 回过头来,就对上了梅姨娘的一脸惊魂未定。 沈长离掩住了梅姨娘的眼睛,轻声开口: 「十二年前,想必她们也是如此连拖带拽的将我硬送出去,十二年后,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再欺负我的人!」 伍婆子是沈夫人的左膀右臂,那她就卸了沈夫人的左膀右臂! 见梅姨娘浑身颤抖,也感觉到手心微湿,沈长离明白,梅姨娘这是听懂了她说的话。 沈长离觉得自己应当是一团小火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发着自己的光,保护弱小。 守羽从门外回来,吃惊的看着院里的一切。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沈长离没有因为担心怕吓着守羽,隐瞒真相,她开口道: 「伍婆子打算将梅姨娘偷偷送走,被我及时制止,今日过后,她们应该会有所收敛,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从今日开始,你与梅姨娘必须时时刻刻在一起,以保证安全。」 守羽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奴婢记住了!」 两个月来,守羽也成长不少。 看来,该到时候教守羽武功了,毫无自保能力的人,只会平白受欺负。 「记住我的话,清理一下院子,我出去一趟。」沈长离说着,安抚性的拍了拍守羽的肩。 守羽望着沈长离,心中有无数个想留下沈长离的念头,可想了想,如今的小姐已经脱胎换骨一样,留不住的。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小姐要注意安全呀!」 沈长离回眸一笑,「放心,你家小姐出门,该注意安全的,是别人!」 身影一转,从后院出了国公府的门。 只是她刚带上门,就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出于谨慎,沈长离侧身隐藏了起来。 只见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由远及近,待到后院墙头,先嘬着嘴学布谷鸟叫了两声,随后后院就打开了门。 是沈玉兰身边的丫鬟,夏禾。 夏禾将一个黑色包袱塞给那鬼鬼祟祟的男人后,低声嘱咐道: 「切记这些东西一定要交到司马二公子手里,对了,珠姑娘那边,一切都要安排好。」 男人连连应是,随后夏禾才给了他一锭银子。 男人千恩万谢的离开,夏禾也进了府。 紧闭的后门冷冷清清,方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唯有门口那两盏灯笼摇摇晃晃的,知道一切却又不语。 沈长离现身,从方才的对话中得到两个有用的信息。 司马二公子,司马瑛。 珠姑娘。 身形一掠,沈长离跟上了男人,许是因为男人心虚,他一直走的都是没什么人家的小道,这也方便了沈长离,她一个手刀就将人打晕在地。 沈长离捞出黑色包袱,解开一看,是一个尘仆仆的匣子。 第六十九章 长龙阵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瞧着上面的雕花试样,可以确定这是一个有了年头的匣子。 夏禾给他这么一个有了年头的匣子做什么呢? 沈长离打开匣子,瞬间明白这群人在盘算什么。 冷笑一声,往里头加了点东西,然后关上匣子,原模原样的塞回了男人怀里。 呵,这群人想暗害她,那她就让这群人自掘坟墓! 安排好这些,沈长离起身去了朱雀营。 沈长离进入朱雀营时,身后的暗影并未跟进去,只身回到了摄政王府。 暗影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寒君袂漫不经心的捻着衣角,开口道: 「一口一个三妹妹的司马瑛,竟然也加入了后宅争斗,真让本王看不起他。」 对面萧煜喝了口茶,满眼都是鄙夷。 「本来想着他是身体不好,怀才不遇,没想到背地里这样做人!要不要小弟把他……」 萧煜举手到颈部,比划了个一。 寒君袂摇摇头,「既然你四嫂已经有了想法,本王就不必掺和,若是她需要帮忙,你再动手也不迟。」 萧煜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一句「你四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四哥啊四哥,你还真是口是心非!」 「本王何时口是心非?本王说不会娶任何人,是真的,可婚约在身,也是真的。」寒君袂想起沈长离那张脸,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 「若她能破除本王的命格,本王倒也……」 「倒也什么呀!」萧煜嗤笑一声, 「四哥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还倒也,我看你巴不得!」 话说出口,萧煜才发觉寒君袂凝视着他,一股寒意爬上心头,怂道: 「小弟向来口无遮拦的。」 朱雀营。 沈长离先给魏云等人换了药,才开口说: 「昨日的事大家都辛苦了,不过这亏不会让你们白吃,明日大家就看着,我怎么给你们讨回公道!」 魏云是个妥帖的,宽慰道: 「三小姐那日手刃云氏一族的光荣事迹广为流传,已经为我等报了仇,其实不必再得罪人的。」 魏云是担心,这事后云氏一族的人单独找沈长离的麻烦。 「不必担忧,此番出行,我以王爷医女的身份,天塌下来也是王爷顶着。」沈长离浑不在意。 「说的也是,反正王爷待三小姐,如珠如宝。」柳老三一脸得意。 沈长离嘴角抽搐,「如珠如宝?你哪儿看出来呢?」他们分明就是互相利用而已。 柳老三双手叉腰,抹了把脸,「当初俺爹看俺妈的眼神,就是王爷看三小姐那样。」 沈长离干笑,心道: 你爹看你妈也是一副心机莫测的? 不忍打碎柳老三美好的认知,沈长离只是正经的说: 「北雍人这次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大家,也是因为轻视我们,从明日开始,我决定壮大朱雀营,广招人才,亲自培训!这件事,就交给魏云来做,亭瞳柳老三辅助。」 「是!」 翌日。 沈长离是寒君袂在房顶上发现的。 面对寒君袂的盘问,沈长离只是吊儿郎当,打着哈欠敷衍: 「我那是为了测量屋顶的温度,看对王爷的病情有没有影响。王爷不要再继续这样看着我了,我们不是还要进宫的吗?」 「你就这副模样进宫?」寒君袂反问。 沈长离转了个圈,「不妥吗?」 虽然素净了些,可今日她是去打架的,又不是 去表演的。 寒君袂看着眼前的少女,虽说少女脂粉未施也超凡脱俗,可他今日只希望这个少女/优雅的坐在身侧。 至于见血的那些事,他来做就好。 寒君袂一拂袖,无影便端了托盘上来。 「三小姐,这是王爷为您准备的服饰。」 沈长离只是瞥了一眼,便知那衣裳头面价值不菲,她搓了搓手, 「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寒君袂翘了嘴角,看着沈长离乐滋滋的模样,心中竟莫名有种快感。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寒君袂想把天下的所有好东西都买给沈长离。 再打开房门,那一身素的少女已经出落成了倾国倾城的美人。 一身湖绿曳地长裙,勾勒曼妙的身姿,金色的流苏垂到耳边,露出玲珑的锁骨,再配上那张好似琉璃易碎的脸。 一向不近女色的寒君袂见了,也忍不住喉结微动。 「其实我不喜欢这些东西,顶在脑袋上,重都重死了!以后有这闲钱儿,还不如给我银票。」 寒君袂回过神来,只淡淡的说了句: 「进宫。」 今日的腾龙殿门庭若市,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以及外来使臣,歌舞伎町…… 总之,沈长离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人时,只暗自下定了决心! 面前扔来一方幕离,寒君袂冷冰冰的声音飘来。 「想什么?」 沈长离会意,一边戴幕离,一边说: 「我就是在想,今天人这么多,我等会儿得好下手为强,把肚子填饱,才有机会打架。」 寒君袂扶额。 「今日用不上你,你且安心慢慢吃,再者,你坐在本王身侧,还担心少了吃么?」 众人落座。 先是一阵客气官方的寒暄,而后才是正题。 已经解了毒的云赫烈大步流星的走***,态度轻慢道: 「从前摄政王殿下手下的黑甲羽卫当真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几年过去,不知如今黑甲羽卫可有因王爷腿伤而一滞不前啊?」 嘶。 众人吸了口冷气。 开场就这么剑拔弩张,大魏人人知道摄政王手下黑甲羽卫战无不胜,而自从一年前寒君袂腿伤过后,声名大不如前,云赫烈当场提出来,这不是打寒君袂的脸吗? 就在众人以为寒君袂会生气之时,那位等闲就能夺人生死的摄政王,却只是一笑。 这一笑当真迷人眼,场上怀春少女皆被撩拨的心花怒放。 「本王从未听说过,手下败将敢义正言辞的盘问,胜利的一方。」 当年一场恶战,云赫烈惨败。 提到这件事,云赫烈的脸色霎时难看了。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云赫烈冷哼一声,.. 「王爷不能用拿旧事说事,论英雄,还看今朝。」 说罢,云赫烈对空拍了三下手掌。 紧接着,一队身着甲胄的北雍大汉大摇大摆的走上了腾龙殿,约摸十人,个个身形彪壮,一身横肉。 云赫烈继续说,「只要王爷能破了本世子的长龙阵,本世子就承认,王爷雄风不减。」 第七十章 破阵!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声落,那十人立刻列成了一条长形阵,那蔑视一切的模样,仿佛在跟在座的每个人耀武扬威。 可即便这些北雍人在殿内撒野,众人也敢怒不敢言。 毕竟,如今摄政王腿上残疾,谁能保证一个残疾王爷,还能在战场上,破了这长龙阵? 甚至有些议论,恶劣的说,若寒君袂不残疾,他们也不必受着窝囊气。 一时间,场上气氛十分紧张。 云赫烈冷笑两声,阴阳怪气的说: 「唉,不战而退,战无不胜的摄政王终究成了过往。」 云晴云雨立即附和: 「当初能与大哥为敌的,只有摄政王,如今摄政王不行了,呵呵…大哥可不就是天下第一了?」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议论,沈长离有些探究的瞥了眼寒君袂,旁人不知道,她却跟明镜似的,因为寒君袂根本没有残疾,今天,寒君袂会为了打败云赫烈,自破流言吗? 许是察觉沈长离的目光,寒君袂朝身侧看了过来,眸光深不见底,似乎是在反问: 期待本王的反击吗? 沈长离点头,她迫不及待看那群人自娱自乐,打脸啪啪响了。 寒君袂又是一挑眉,好似在说: 那本王就反击给你看。 「这也配叫长龙阵?」寒君袂嗤笑一声,仿佛见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画面。 不等云赫烈反驳,一队训练有素的黑甲羽卫,踏着整齐的步伐进了腾龙殿,为首者,是萧煜。 「四哥少跟他废话,让小弟带十人挫挫他的锐气!」 寒君袂却是拂袖,「何须十人?本王一人足矣!你带人负责保护陛下与鸿儿的安危即可。」 举众俱惊。 王爷这是在开玩笑吧,还是被云赫烈刺激糊涂了? 虽说云赫烈傲慢了些,可这十名北雍士兵,明显是层层筛选出来的强中强手,而王爷眼下只是一个残疾人,怎么可能仅凭一人破阵呢? 高台之上的太后也忍不住皱眉: 「老四,你…不要逞强啊,万一伤着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可不是担心寒君袂,而是担心寒君袂输了,丢整个大魏的脸! 寒君袂自然也听懂了太后的意思,他连个眼色都没给太后,气得太后又是一阵胸闷! 「按照大魏理律,腾龙殿上舞刀弄枪,当诛九族。若本王破了这阵,云世子你当自斩一条手臂。」寒君袂开口道。.. 「本世子答应你!」 云赫烈立刻答应下来。 他满心都是打败寒君袂,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何况寒君袂就是个双腿残疾的人,怎么可能破得了阵? 他对长龙阵,势在必得啊。 见寒君袂不再说话,云赫烈更加笃定,这只是寒君袂用来威胁恐吓他的一句空话。 「怎么,本世子都答应了,王爷又不敢了?」 「哈哈哈,只怕那摄政王是担心自己会因此丢了性命!」云晴笑声尖利。 面对云氏一族的调侃,寒君袂只是笑着看向沈长离,示意她放心。 沈长离一挑眉,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寒君袂根本就是在给云氏一族下套,偏生那些人还看不出来。 这王爷还真是…腹黑啊! 寒君袂推着轮椅上场,以一敌众,气势却不输分毫。 他一抬手,两名黑甲羽卫就将他的武器——龙胆银霜枪,抬了上来。 龙胆银霜枪,上古神器,通体雪白,由九天寒铁打制而成,据说开天神曾用此枪斩杀无数妖龙,杀气极重。 长枪一 挥,那杀意凛凛的战神王爷再现眼前。 几乎本能性的,令云赫烈一震。 「来啊。」 寒君袂冷声开口,那气势万钧的模样,很容易让人混淆,此刻的是他坐在轮椅上,还是将帅的宝座上。 云赫烈一声令下,长龙阵迅速变换,步法波云诡谲,令人摸不准。 龙头龙尾相连,将行走困难的寒君袂包围其中,他们不停的变换阵型,想将寒君袂绕晕。 可寒君袂坐于其中,不疾不徐,一手撑头,看戏一般,狂傲至极。 云赫烈怒了,「进攻!」 龙尾猛的向寒君袂扫来。 众人呼吸一滞。 「王爷他坐在轮椅上,根本无法移动啊!」 就见那千钧一发,寒君袂一拍轮椅扶手,连椅带人,腾空飞起,长枪划出一道弧线,拦拿扎、刺枪、云枪、绞枪几个动作行云流水,挥开龙尾,大杀四方。 刹那间,众人都有些分不清,寒君袂坐的究竟是轮椅,还是战马。 龙尾乱了,龙头又猛的嘶吼而来。 寒君袂唇角微勾,以破云之势,掷出手中龙胆银霜枪。 龙头被击散,在最快的时间内组合,再次而来。 「天啊,这十个北雍人的速度也太快了!」 「好担心王爷,王爷手里了没了龙胆银霜枪啊!」 龙头气势万钧,比洪水还可怕,仿佛可以吞噬万物。 时间仿佛定格。 寒君袂迎难而上,冲散龙头的同时,一记回马枪刺破龙头七寸,长龙阵已散! 轮椅落地,扫出一阵火星。 玄衣银枪青丝漫,不减风华。 破云而来俊俏郎,踏遍黄沙。 寒君袂回眸看向沈长离,唇角带笑着收枪。 「如何?」 沈长离几乎没见过寒君袂露出这么爽快的笑容,登时晃花了眼。 「帅呆了!」 沈长离站起身来鼓掌,一呼百应,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而这些掌声,就像是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云赫烈的脸上。 他引以为傲,苦读兵书整整一年才创出来的长龙阵啊! 竟然,竟然被寒君袂一个残疾人打的支离破碎!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你使诈!」云赫烈指着寒君袂的鼻子,颇有一副骂街老太的模样, 「定是你使诈!」 「啧啧啧,自己技不如人就开始污蔑我四哥起来了?」萧煜翻了个白眼, 「手下败将就不要这么理直气壮了好吗,丢人啊!」 「不行,重来一局重来一局!」 面对云赫烈的不依不饶,寒君袂只是优雅的擦手,淡然道: 「战场上,从没有重来二字可言,云世子乃北雍第一勇士,怎么如此昏庸?」 「何况,」墨发中抬起一双幽深莫测的眸子, 「云世子是否忘了,还欠本王一条手臂的事?」 云赫烈脸色煞白。 「王爷!」 云暮雪起身救场,「云赫烈只是和各位开玩笑呢,大家切莫放在心上。摄政王风采不减当年,当真好厉害,只是……」 第七十一章 自己没有男人吗?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她话音一转, 「这样厉害的人物落得一个双腿残疾,终究是浪费了,我云氏一族历来擅长医术,王爷不妨让本宫瞧瞧,本宫一定有办法重新站起来。本宫能让王爷站起来,以此抵消那场豪赌,如何?」 听见这个消息,全场都沸腾了。 「听说云氏一族的先祖医术高超到活死人肉白骨,给王爷瞧瞧自然是好。」说话的人,正是司马娇妍。 司马娇妍是真的可惜寒君袂这双腿,若不是因为姑姑嫌弃寒君袂是个瘸子,未来的摄政王妃应该是她的! 此刻坐在寒君袂身边的人,也应该是她!看着沈长离和寒君袂眉来眼去,司马娇妍真是又气又恨。 云暮雪说着话茬说下去,一脸得逞, 「是啊,谁都不希望王爷后半辈子在轮椅上路过,残废半辈子。」 说着,云暮雪就朝寒君袂走来。 看着云暮雪越来越近,寒君袂不禁捏紧了衣袖。 他装残废,只是为了避免身中寒毒一事被人知晓,云暮雪医术不俗,定能发现其中蹊跷。 一滴冷汗,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流了下来。 众人不知道,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的战神,此刻有多么紧张。 叮铃铃。 清脆的铃铛声向云暮雪迎面而来,一只雪白色的铃铛擦身而过,割断一缕青丝。 「真是放肆!」沈长离收回玄铃锁, 「王爷的身体,岂是你一个庸医能轻易看的?」 云暮雪怒不可遏,寒君袂却随之松开了紧攥的拳头。 危急关头,沈长离助了他。 「你…你大胆!」云暮雪气的脸都歪了, 「凭什么阻止本宫给王爷看腿?又凭什么说本宫是庸医!?」 她可是北雍第一神医啊! 沈长离轻蔑的笑了一声, 「凭什么阻止你?凭什么说你是庸医?就凭你连云赫烈的毒都解不开!」 云暮雪气的说不出话来,那司马娇妍却开口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多一个人解毒,多一分希望,实在欺人太甚!」 司马娇妍打算借此公报私仇,抽出腰际长鞭,飞快的甩了出去。 她一定要抽烂这女人的嘴! 沈长离比她更快,玄铃锁与黑鞭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发出刺耳争鸣。 「为了对付我,你已经忘了自己是哪国的人了吗?」 「只要能杀了你,我就算背弃……」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司马娇妍的话。 司马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妹妹,呵斥道: 「腾龙殿上,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刚刚,司马娇妍差点就说那数典忘祖,背信弃义的话了! 司马珏又道: 「家教不严,还请陛下王爷恕罪,臣这就带她回去,严惩不贷!」 说罢,司马珏拉着司马娇妍,就要往外走,准备逃离现场。 叮铃铃! 铃铛声再次响起,沈长离踏桌飞身,一鞭抽在司马娇妍背上。 噗! 司马娇妍鲜血喷飞,瞬间倒地昏迷。 司马珏怒视着沈长离,「你这是做什么!她可是郡主!」 「你舍不得打,那我便帮你打!郡主又怎么样,就算是高台之上的太后,生出背信弃义的心思,我沈长离也同样不赦!」 此话一出,举众俱惊。 不止惊讶沈长离说的话,更惊讶于她的身 份! 原来,她竟然就是未来的摄政王妃,沈长离! 其中,云暮雪是最震惊的。 一而再,再而三欺辱他们的,竟然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察觉云暮雪震惊的眼神,沈长离直接摘掉了脸上的幕离。 「看我做什么?」 惊为天人的脸露出来,云暮雪更加震惊了。 不是说,未来摄政王妃是个奇丑无比的丑女么? 她又看向寒君袂,不等她开口,沈长离就道: 「你自己没有男人吗?看我的做什么?」 云暮雪面上一红,「谁,谁看你男人了!」 顿了顿,云暮雪又道: 「本宫只是担心摄政王殿下的腿伤而已,沈小姐一直阻拦,难不成是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一句话,勾起所有人的怀疑。 难道…寒君袂的腿没有残疾? 「王爷的隐疾自然是有的,就是不方便给你展示了。」沈长离挡在寒君袂身前,颇有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隐疾?」萧叡看向寒君袂,发表关心道: 「皇叔的腿上还有隐疾?」 寒君袂面色一凛,张口就来,「只是小事。」 萧叡点点头,「皇叔还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暮雪公主,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抓着不放了,这样很容易让人觉得,你别有用心。」 萧叡都开口了,云暮雪还能说什么,她死死的瞪了一眼沈长离,回到自己的座位。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闹剧平息时,一声暴起又打断了这局面。 「寒君袂,本世子倒要看看,是什么隐疾!」 云赫烈不知何时闪身到了寒君袂跟前,伸手就要撕扯寒君袂的衣袍,只是不能那手落到实处,撕拉一声,整条臂膀在半空划过一条猩红的弧线,然后滚到了云暮雪脚边。 「啊!」云赫烈捂着自己喷血不止的肩,惨叫不已。 萧煜收回手中长剑,冷声道: 「敢对我四哥不敬,先过我这关!」 关键时刻,萧煜一剑斩断了云赫烈的胳膊。 「大哥!」 云晴云雨颤巍巍地跑过来,扶住云赫烈。 云暮雪连忙过来,封住云赫烈的穴位止血,做完这一切,她双眼猩红的看着萧煜。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你斩断了云赫烈的手臂,本宫杀了你!」 话落,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碎于地上,一股香味瞬间弥散开来。 「有毒!」沈长离喝了一声,「大家捂住口鼻!」 随后,沈长离从衣袖中同样取出一个玉瓶,摔碎于地上,两者毒性才抵消。 「来人,给本王将云暮雪抓住!」 黑甲羽卫听命行事,纷纷向云暮雪靠拢。 「且慢!」 门外又传来一个男声,中断了这一场混乱。 宋宴清一身青色长袍,儒雅姗姗进门。 「宋太傅?」萧煜冷哼一声,「你来,莫不是为了保这个妖女的?」 宋宴清淡然一笑,「这倒不是,在下只是来送密函的,就算有天大的事,不妨先等太后娘娘看了密函再做定夺。」 说着,宋宴清向高台之上的太后递上了手中的黑色竹简。 待太后看完密函,只拂袖道: 「快请暮雪公主坐下。」 众人一惊,太后翻脸怎么跟翻书似的,那密函中,究竟写了什么? 第七十二章 前来和亲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在众人的疑惑下,太后开口解释道: 「宋太傅送来的密函是北雍王写的,北雍王说了,暮雪公主此番前来,是为了促进两国交情,和亲而来。既如此,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这么快就成了一家人了? 刚刚不还剑拔弩张,兵戎相见吗? 沈长离不理解的看向寒君袂,却见寒君袂面色十分苍白,显然是刚刚云暮雪放出来的毒,刺激到了寒君袂体内的寒毒。 她下意识紧锁了眉头,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情开始随着寒君袂的身体而变化了。 然而这些,她毫无发觉。 她凑在寒君袂耳畔,低声问道: 「回去?」 寒君袂只点点头,沈长离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寒君袂回府。 前脚刚把寒君袂送上马车,后脚云暮雪就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沈长离咬了咬牙,暗道一声该死。 因为云赫烈,他们已经彻底站在了对立面。 沈长离给寒君袂打了一针镇定剂后,才下车来。 「什么事?」 「为何突然带王爷走?」云暮雪下意识望了眼沈长离身后的马车。 沈长离挡住云暮雪的视线,那张惊艳的脸上写满了占有欲。 「我带我的男人走,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保住了一条命,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惹急了我一样抽你。」 云暮雪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你敢!」 啪!啪啪! 银光一现。 云暮雪挨了几鞭子,吃痛的直抽冷气。 「你,你怎么来真的?」 「难不成你还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沈长离收回玄铃锁,转身就要上车。 「你知道王爷为何给你取名‘鸿儿"么?」云暮雪再次叫住了她。 沈长离微微回眸,「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可不想被云暮雪牵着鼻子走,径自上了马车,驾马离去,灰尘故意扫了云暮雪一身。 刚进入摄政王府,寒君袂眸光就变了。 「姐姐!」 沈长离扶额,看向一侧的无影, 「来,捆他,像上次一样。」 无影心中发虚,还在犹豫时,自家那冷冰冰的王爷就已经攀在了沈长离身上。 脸贴着脸,「姐姐今天真的爆漂亮!不止今天,以前也很美,只是今日格外不同哦!」 一发病,语气都变了。 沈长离浑身僵硬着,命令道: 「再不来,你家主子的黑历史,可就无法清空了!」 此话落下,无影才连忙拉开寒君袂。 「你个大坏蛋,老巫婆,休想阻止我与姐姐在一起!我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无影无声的挨着寒君袂的拳头捶打,像个机器一般,点了寒君袂的穴位后,将寒君袂绑在床栏。 随后,他就带上门出去了,顺便自求多福。 房内。 沈长离看着寒君袂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安抚道: 「既然想永远和我在一起,那么就乖乖听话,可好?」 寒君袂露出了史无前例的乖巧,坚定的点了点头。 失去本体意识的寒君袂,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沈长离这才从须弥环中取出玉灵珠,似乎今日的光晕之前还要强烈。 玉灵珠慢慢腾空,灵力从银针处注入穴位…… 寒君袂沉睡过去,沈长离终于解脱,伸着懒腰出门。 「那什么无影,你知道王爷为何给我起名鸿儿么?」 无影一愣,随后摇摇头。 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长离觉得,「鸿儿」二字大有文章。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股淡淡的酒香飘进了她的鼻子。 她身形一掠,就找到了源头。 「澜澜,真是好几天没见了!」沈长离眸光一亮。. 温潮生却显得有些凝重,他打量沈长离一眼,确认沈长离的安全后,才开口道: 「的确好几天没见着了,这几日你一直在摄政王府?」 沈长离没心思回答温潮生的话,目光紧紧盯着温潮生手里的那坛子酒,咂舌道: 「上次没喝够,这次来的正好。」 温潮生抵住沈长离的额头,制止道: 「我说正经呢,你跟摄政王整天搅和在一起,是不是真的要嫁给他?」 「怎么,你吃醋了?」沈长离戏谑的看着温潮生,她总觉得今日的温潮生有点怪怪的。 「切,小爷吃什么醋,我只是提醒你一声,摄政王就是个标准的负心汉,嫁给他无疑是自掘坟墓!」 「负心汉?」沈长离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你是说‘鸿儿"?」 温潮生的脸色瞬间变了,反问道: 「你都知道了?」 看来大家都知道。 沈长离沉下眸子,「如果当我是朋友,那就告诉我鸿儿到底是谁?」 「朋友自然是当的,」温潮生话音一转, 「可如果想知道白惊鸿是谁,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说着,温潮生突然弯腰,那张俊逸非凡的脸直接凑到了眼前,他侧脸过去,抬下巴道: 「亲一下,亲了我就告诉你。」 这是……什么变态行为? 沈长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对于温潮生这种要求,她感到无比恶心。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要求你亲他一口一样。 「滚啊!」沈长离一把夺过温潮生手中的酒,飞身离去。 却刚上屋檐,温潮生的话就不得不令她停了下来。 「白惊鸿是寒君袂的青梅竹马,他给你取名鸿儿,用意几何,你自己应该明白,」温潮生很急,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现在,你还要嫁给他吗?」 沈长离顿了一瞬,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难受得紧。 揉了揉胸口,她转过身来,嘴角扯出一个笑来。 「我要嫁给他,是因为有我自己的考量,并不是真的喜欢他,白惊鸿又怎么样,青梅竹马又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沈长离彻底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温潮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的沈长离他太熟悉了,嘴里说着不在意,其实心中已经波涛万千。 小丫头,重来一次,我不允许有人再伤害你! 温潮生在心底暗下决心。 另一边,沈长离带着那坛子酒直接回了怀瑾院。 对于白惊鸿的事,她不想了解,但她就是有点怅然若失。 闭上眼,都是关于寒君袂的一帧帧画面。 初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再次重逢寒君袂出手相救,后来寒君袂教她弹琴,再后来的一夜守候…… 寒君袂那样一个冷清的人,却一次次对她出手相助,一次次忍受她的坏脾气,以至于她都以为,寒君袂对她是特殊的,不一样的。 现在才发现,她极有可能被当 成了白惊鸿的替身! 她沈长离可是z组织最骄傲的凤凰,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被当成替身? 沈长离有点气不过,索性甩了甩脑袋,不再想,拿出那坛子酒,开始研究。 上一回她和温潮生喝醉后,就成功的控制了内力,她认为,这问题出在酒里。 只是不等她打开酒坛子,一股杀意凌然而来。 第七十三章 白惊鸿是谁?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刷刷刷! 利刃裹挟风声,一排排暗器擦过沈长离的身体,直刷刷的钉在身后柱子上,酒坛子也四。 沈长离瞥了眼深入程度,这若是换做人身,只怕早就被钉成了筛子。 「来者何人?」 「来杀你的人。」 沈长离嘴角扯过一抹笑,一多个黑影,还真是打算要她的命去呢。 「话谁都会说,可能不能杀我,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沈长离纵身一跃,直接飞身逃离了怀瑾院。 「追!」 漆黑的夜里,一只靓丽无比的夜蝴蝶在风声中飞快驰行。 而她的身后,是无数蒙面黑衣人。 一排排暗器向沈长离飞射而出,似有划破暗夜之势。 沈长离只退不攻,待到安全地方,内力大开。 「蝼蚁们,准备好了么?」 她一抬袖,飞沙走石化作一个个伤人暗器,向众人飞射而出。 轰! 并无虚发,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沈长离安全落地,钳起其中唯一活口的下巴,「说,何人派你们来的?」 那人的胸口被一尖石刺穿,鲜血不停地往外冒,细若蚊声根本叫人听不清。 「是……是……」 沈长离下意识弯了弯腰,「你说什么?」 下一刻,却是尖锐刺进肉体的声音。 沈长离望着胸前的尖刀,有一瞬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我终于为世子报仇了!北雍必胜!」那人大笑起来,面目狰狞的模样仿佛一只厉鬼,只是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沈长离一巴掌拍死在地,再无声息。 胸部的疼痛感蔓延全身,沈长离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知道这尖刀上,涂了毒。 迅速从须弥环中取出解毒剂注射入血,令她神识清醒两分,她忍痛拔出尖刀,有那么一瞬间,她疼的几乎灵魂脱离了肉体。 简单的包扎完,沈长离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又一幕画面,惊呆了她的眼睛。 ——国公府着火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场火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沈长离飞快的往回赶。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场面一片混乱。 火星子直撩头发,不容靠近半分。 沈家上下在大街上抱团取暖,那昔日尊贵的***贵族,此刻正狼狈不堪。 沈长离一把抓住惊魂未定的沈国公,质问道: 「守羽呢?梅姨娘呢?」 这质问却换来一记巴掌,「混账!」 沈国公怒不可遏,这个孽女竟然不问问他这个老父亲有无受伤,反而问起那两个无足轻重的人。 「火就是从怀瑾院烧起来了的,你知不知道!守羽和梅儿若是死在里面,也就罢了,不死本官才要治她们的死罪!」沈国公怒其不争,抬起手又准备一个巴掌下去。 只是这一回,巴掌并未落到实处。 沈长离一抬手就将沈国公摔到了对面,火星子一点就着,沈国公又惊又恐,连忙拍打着身上的着火点。 「她们二人若有个好歹,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此刻的沈长离居高临下,火光映出她满是血污的侧脸。 沈国公这才发现,沈长离胸部受了很重的伤,浑身血迹斑斑,戾气重的吓人。 「都是你,若不是你在腾龙殿上好出风头得罪人,国公府怎么会着火?都是你的错!」沈国公还指着沈长离的时候鼻子怒骂, 「从今日开始,你不再是沈 家人,也不是我沈威的女儿!」 沈国公的话回荡在整条长街,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以为沈长离会被羞辱的落下泪来,却没想到眼前少女只露出了一个肆意张扬的笑来。 她从衣袖里取出一把刀来。 沈国公后退两步,惊恐道: 「你…你要干什么?」 下一刻,银光划破衣袍,火光之下,一方衣袍迎面扔在了沈国公的脸上。 「生而不养,养而不教不配为父,始乱终弃,宠妾灭妻不配为夫,偷女干耍滑,怯弱无能不配为臣。」 「沈威,你记住,今日不是你不要我了,而是我沈长离,不认你!」 举众哗然。 没想到三小姐如此狂傲。 没想到她真的敢这么做。 不,也许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沈威还未回过神来,又见沈长离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珠子,对准天空射了出去,下瞬大雨倾盆而下。 火势渐渐小了,沈长离只身而入。 沈国公望着沈长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很多事已经晚了。 沈夫人连忙挺着肚子凑上来,「老爷,雨下大了,就让那个孽女自寻死路吧!」 这话却换来沈国公一个失望至极的眼神,他捏着沈长离的衣袍,手指颤抖。 「那…那可是我的女儿啊,你不许说她!」 沈夫人闭上了嘴,心中满是不屑。 父女关系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难不成还想挽回什么吗?可见,人心永远是复杂而虚伪的。 沈长离在片片废墟中冒雨前行着,因为胸口上的伤,她渐渐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但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她已经没有家了,不能再失去守羽和梅姨娘。 眼皮越来越重,脚下踢翻了个什么东西,一把摔进了泥潭里。 痛…浑身都在痛,痛的她直抽冷气。 她坚持不住了,她的生命好像走到了尽头…… 眼皮合上之前,一抹玄色身影降临在她身侧,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在!」 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了一个令她安心的声音,然后放心的睡了过去。 又是梦。 梦里经历了一场厮杀,寒君袂救了她,站在她面前,开口道: 「别怕,有我在。」 她放心了。 「鸿儿,有我在。」 她震惊的瞪大双眼,然后一把尖刀深深插入了她的胸口,疼的无法呼吸。 「痛!」 梦境戛然而止,她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寒君袂眉宇舒展,惊喜的望着她。 「你感觉怎么样了?」 「守羽呢?梅姨娘呢?」 「在王府养伤,鹤神医已经看过了,不必忧心。」 「哦……」 沈长离放下心来,整个人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那个梦太真实了,她被寒君袂一刀刺穿了心脏。 寒君袂察觉到沈长离的不自然,「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睡一会儿。」 寒君袂虽然知道这不是实话,但并未勉强,起身离开。 他在沈长离面前,已经卸掉了伪装,不再装残疾。 沈长离看着寒君袂开门,突然又开口道: 「白惊鸿是谁?」 第七十四章 鸿儿并非白惊鸿的意思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愣了一秒,然后十分严肃的转过身来,面色冷的似乎能结出冰来。 很明显,寒君袂在生气。 可之前寒君袂从未这么生气,至少从未表现在脸上。 「谁告诉你的?」 一句话,似乎蕴含万千寒冰,深深刺进了沈长离的心脏。 沈长离抿着唇。 寒君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她已经有了答案。 在她心中,王爷不喜怒形于色,可白惊鸿三个字,能让他谈及色变。 这还不够说明吗? 白惊鸿在寒君袂那里格外不同啊! 还以为她是寒君袂唯一的特殊对待呢。 沈长离苦笑一声,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前生十八年的特工生活还是没能去除她的七情六欲…… 「本王再问一次,究竟是谁告诉你那个名字的?」 语气凛冽,不容反驳。 此刻的寒君袂,仿佛把沈长离当做了仇人,每一根发丝都能结成冰。 沈长离并不畏惧,只是有些惊讶。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王爷为何这么激动?」 二人对峙良久,心中皆是百转千回的变化着。 末了,寒君袂直接转身离开,留沈长离独自在原地愣神。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摄政王啊,因为一个名字失态,而把她一个昏迷刚醒的病人抛下。 这个人究竟得多重要? 越想,沈长离觉得越气。 虽然他们之间,还没到坦诚相待的那一步,可寒君袂不仅把她当成白惊鸿的替身,还不准她过问白惊鸿是谁,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还说什么永远和她在一起,可见寒毒发作时候说的话,当不得真。 这种憋屈的感觉,直接把之前所有好感全都磨灭了。 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些特效药,打算等能起床走动的时候,就离开摄政王府。 对于沈长离的心思,寒君袂一无所知。 他待在书房里,只望着那封泛黄书信发呆。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才牵回他的思绪。 萧煜进门而来,脸上的神情,是少见的严肃。 「四哥,事情已经办妥了,具尸体,以及风华药铺掌柜的尸体都吊在了城门示威,想必再也不敢有人敢对四嫂出手。」 自从那夜过后,寒君袂大杀四方,只为给沈长离报仇。 寒君袂神色凝重的点点头,「这群人敢对长离出手,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 顿了顿,寒君袂又道: 「再帮本王查一件事,是谁在长离面前提起过白惊鸿这三个字。」 提到「白惊鸿」,萧煜的脸色也白了一瞬。 「有人拿惊鸿姐姐的名字在四嫂面前摆弄是非?」 寒君袂微微点头,「斯人已逝,本王不希望白惊鸿受到打扰,同样的,本王也不想因为白惊鸿,影响到本王与长离之间的关系。」 「小弟明白了,」萧煜点点头, 「四嫂是不是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寒君袂微微愕然。 他不知道沈长离为何生气,也不知道萧煜怎么知道沈长离在生气。 「这还用问,那日小弟听见四哥唤四嫂‘鸿儿"便知道这迟早会惹大祸。」 「为何?」 当初他给沈长离化名「鸿儿」,并不是因为白惊鸿。 听见寒君袂这个回答,萧煜既无奈又无语。 他这位四哥在任何方面都 聪明绝顶,偏偏在感情方面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四哥啊四哥,你是真的不明白吗?惊鸿姐姐和‘鸿儿"里头都嵌着一个‘鸿"字,换做哪个女人,不多想?」 寒君袂头一回遇到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 见寒君袂沉默,萧煜又补充道: 「而且四嫂天生傲骨,想来听见白惊鸿那三个字,一定纠结的不得了,鼓起好大的勇气才问出来。」顿了顿,萧煜仿佛又想起了什么, 「不过,以四哥你的性子,该不会没有解释吧?」 毕竟,他家四哥的嘴,长了跟没长似的。 「本王为何要解释?」寒君袂不懂。 他寒君袂做事,向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也从没人敢让他解释。 萧煜苦口婆心,「四哥啊,四嫂可不是你的下属,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跟她之间产生了误会,难道不解释么?她会难过的啊!」 难过么…… 寒君袂的心,仿佛受到了什么触动,顿时感到无比愧疚。他刚想开口,却又瞥见萧煜一脸期待的模样。 他低头这件事,就值得萧煜这么期待? 「本王觉得,还是先找到挑拨是非的罪魁祸首比较好。」 萧煜扶额,只觉一阵孺子不可教。 「四哥,你……」 「不必再说,你去做该做的事。」寒君袂直接打断了萧煜的声音。 萧煜撇撇嘴,终是摇头叹气的退了出去。 他家四哥寡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各方面互补的女子,可不能因为张不开嘴就错过。 萧煜暗下决心,一定要从中撮合这俩人。 但他没想到的是,沈长离和寒君袂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好心,不一定办成了好事…… 「小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守羽将寒君袂派人暗中相救她们的事情说与沈长离听。 「这件事,是我松懈了,欠了人家的情,将来可都是要还的。」沈长离伤势已经好多了,正坐在凳子上喝药。 说起来,能这么快好起来,多亏了体内的那股内力加持。 守羽有些不明白,「可是小姐,王爷不是您的未婚夫么?您为何突然跟她这么客套?」 沈长离苦涩一笑,未婚夫? 在寒君袂心中,只怕这婚约就是太后一时用来羞辱他的,他讨厌还来不及,帮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能帮他缓解毒发而已。.. 「不是突然客套,现在客套,以后更要客套,」沈长离语重心长, 「小羽毛你记住,我与王爷之间,永远不可能像寻常夫妻那般恩爱两不疑。」 「为何?」 「没有为什么,」沈长离抿着唇, 「如果一定要要有个原因,那就是因为王爷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守羽望着沈长离发愣,心中一万个困惑。 同样愣住的,还有门外的摄政王寒君袂。 推门的那只手悬在半空,似有千斤重。 耳畔一直重复回荡着沈长离的那句话,因为太专注,以至于他都没发现,身后又站了一个人。 「王爷,您为何不进去?」前来看望沈长离的赵嬷嬷打破了这一时的尴尬。 门内沈长离听见这个声音,下意识紧张的别开了头去。 不过想想,她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随后便坦然了下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 寒君袂见沈长离如此,脸色也是黑的吓人。 赵嬷嬷见状,心 领神会的打圆场道: 「三小姐伤重,王爷可担心坏了,在门口踌躇半天又不敢进来,生怕惊扰了三小姐睡觉。喏,这还是王爷吩咐老奴熬的鸡汤,三小姐趁热喝吧。」 说罢,赵嬷嬷就将鸡汤碗塞进了寒君袂手中,又老道地拉走了守羽。 屋内,很快只剩两个人。 「我知道赵嬷嬷此举是在给我们搭桥,王爷若是过不去心里那坎,倒也不必装模作样,我们原本,就是合作关系。」 沈长离先开口,话也说的十分决断。 啪! 寒君袂将鸡汤碗往桌上一掷,向来不喜怒形于色的王爷,一天之间,在沈长离面前两次失态。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道: 「本王只问你一句,你说的每一句话,是不是出自真心?」 第七十五章 回去算账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虽然沈长离没看寒君袂的眼睛,但也能猜到,此刻的寒君袂,有多生气。 「对,句句真心。」 空气差点凝结成冰。 沈长离又道: 「王爷也不必有心理负担,我沈长离向来不是那等死缠烂打的人,你放心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可以离开王府。」 说罢,沈长离直接越过面色冷凝的寒君袂,推门而出。 甫一推开门,迎面映入的,便是赵嬷嬷拉着守羽偷听的场景。 守羽瘪着嘴: 「可是小姐,国公府没了,您跟老爷也闹翻了,且还受着伤,离开王府能去哪儿?」 倒不是没骨气,守羽是亲眼看过沈长离胸前狰狞的伤口的人,她不敢纵容沈长离负伤离开的。 「天地悠悠,自有我们一番安身立命的地方,难不成离了他寒君袂,我还做不成沈长离,要一辈子跟着他,顺着他,当什么劳什子鸿儿么?」 说罢,沈长离也不顾其他人的阻拦,拉着守羽,带着梅姨娘就走。 赵嬷嬷心急如焚,不停地扯着寒君袂的衣袖,劝道: 「王爷,三小姐气在头上,您也不管不顾了么?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啊!」 寒君袂面不改色,「随她去吧!」 而听见寒君袂说话的沈长离,顿时走的更加决绝,更迅速了。 寒君袂就这么亲眼看着,看着沈长离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他不明白沈长离为何要生气,也不喜欢沈长离阴阳怪气,更讨厌沈长离说的那些话。 所以,即便此刻他的心如刀绞,也无法迈出那一步。 「小姐,眼下,我们该去哪儿?」 望着长街熙熙攘攘,守羽发出了疑问。 沈长离抬头看了眼天,眼前没由来发黑,连忙从须弥环里取出一颗巧克力,吃下去才勉强缓解低血糖的症状。 「你带着梅姨娘先去找周姨,等我回国公府,拿回钱财再回来找你们。」 也不等守羽答应,沈长离就涌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国公府那场火来的快,她回去救人也急,忘了带走玉阳公主留下来的嫁妆,她可不能轻易便宜沈家的人。 而且,她与沈夫人一家,还有账没有清算干净。 此时此刻,沈家。 「娘,这场火对于国公府来说,是个损失,可福祸相依,对咱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沈玉兰玉手一一拂过那一箱箱金银细软,眼中的贪婪,都要藏不住了。 沈夫人怀孕未满三个月,正倚榻而坐,眼中尽是轻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福祸相依,就是这个理儿了,玉阳公主那***只怕死也想不到,几番周折,她输给了我,她女儿也只能被我踩在脚下,永远永远。」 沈玉兰笑了起来,「是啊,多亏了娘在着火之际又添了把柴,才轮到钱财回到了咱们手里,而且如今,玉柔嫁的不错,娘也怀了孩子,可谓三喜临门,兰儿真为这个家高兴。」 「不,这还不够,」沈夫人眸光一沉, 「只有沈长离死了,只有兰儿你的婚事有了着落,为娘才能真正的高兴,这个家才真正的圆满。」 「放心吧娘,那件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沈长离不得不死。」 说完这句,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出声,那可是她们计划了很久的绝杀技呢。 另一边,司马府。 司马瑛含情脉脉的对着镜子,给沈玉柔画眉,若不是沈玉柔脸上血色全无,表情僵硬,只怕真要以为,这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新婚燕尔了。 「夫 …夫君,我,我听说国公府遭遇火灾,想回去看看父母。」说话间,沈玉柔还不住的瞥司马瑛的神情,生怕说错半个字,惹他不高兴。 这副模样的沈玉柔,与半月前,那副恃宠而骄,动辄摔碗扔筷的沈玉柔,天差地别。 司马瑛一笑,依旧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沈玉柔,就像在欣赏自己的一件作品一般。 「为夫已经替你看过了,他们一切安好,除了那个沈长离,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玉珠送过去了,她马上就要死了。」 顿了顿,司马瑛又补充道, 「对了,今日的药还没吃吧?」 沈玉柔似乎听见了什么可怕的话,立刻捂住了嘴巴,深情悲痛的摇头, 「我不想吃,不想吃……」 「不想吃?」司马瑛脸上的笑容立刻烟消云散, 「不吃可不行,不吃怎么才能乖乖听话呢?」 沈长离找到沈家暂住的宅院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门口守着的婆子见了沈长离,不由生出几分寒意。 其中一个,壮着胆子盘问,「你,你怎么来了?」 竟然连「您」都不称呼了,这些拜高踩低的人呐…… 沈长离嘴角牵起一抹笑,玄铃锁猛然出袖,将这说话的婆子抽倒在地,只能哎哟哎哟的喊。 另一个婆子见了,拔腿就去报信。 叮铃铃! 腿上多了个铃铛,脚下一空,婆子扑通一声就被甩到了一边,吐血不止。 沈长离踩着她们鲜血铺成的路进门,眸光冷厉,仿佛一名女罗刹。 「去告诉王若霞,我来了!」 有了两个婆子的前车之鉴,其余人根本不敢上前,只能在离沈长离几米开外的地方,瑟瑟发抖。 不过多时,那王若霞挺着肚子就映入眼帘。 「反了天了,你一个鸠占鹊巢,冒名顶替的死丫头,居然还敢回来?」 沈玉兰和一名身着素衣,低着头的少女跟在身侧,听见这话,沈玉兰立刻附和: 「父亲大人大量,已经跟你断绝了关系,你还要怎么样?」 与此同时,沈国公也回来了。 在看见沈长离的那一瞬间,沈国公其实是高兴的。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那么心狠,这不急着回来跟他道歉了? 可当他看清满是鲜血的大理石地板,以及沈长离手持玄铃锁的模样,才觉得一切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你这个孽障,一回来就动手伤人,你是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吗?」 沈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抬起巴掌就扇了下去。 沈长离闪身一边,随后一掌直接将沈国公推出老远,直到撞墙才停下来,也是吐血不止。 沈夫人往后退了两步,「你,你居然想弑父?残暴不仁!没天理了!」 「我只是用同样的方式对你们,我怎么就成残暴不仁了呢?」 这些人,对她动辄打骂,谋害/女干/杀,各种手段用尽了,最后却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她? 这群人有什么脸面?! 第七十六章 还有一个沈长离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贪心的人永远贪心,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做的那些坏事,被深藏于地下,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吧?」 「谋财、害命、杀人、纵火,沈夫人,你的罪好像列都列不完啊!」 「那些列不完的罪,你想拿什么偿还呢?」 沈长离每说一句话,就向沈夫人靠近一步,行走间,玄铃锁上铃铛清脆响。 而这一声声铃铛音,对于沈夫人来说,仿佛是那催命符,令其心惊不已。 这丫头都知道些什么? 不管她知道什么,对于沈夫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沈夫人已经慌了。 所幸的是,沈玉兰极为镇定,她一把推出了身旁低着头的女子,喝道: 「沈长离,你不过就是个冒牌货,你且看看这是谁!」 声落,低头女子猛然抬头,抬头瞬间,却将全场除沈长离之外的人,都惊了个遍。 ——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但却有两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是你?」沈长离十分平静的望着对面,那跟自己模样八分相似的女子,静然出声。 她认得这个女子。 对面的女子先是一惊,很显然对于沈长离的反应,表示意外,随即反应过来,开口道: 「没错,我才是真正的沈家三女,我叫沈玉珠,占着我的身份这么久,还欺辱我的家人,你可知血债血偿四个字怎么写?」 因为紧张,沈玉珠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众人也是因为这份紧张,才分辨出沈玉珠与沈长离的不同。 沈玉珠身上缺少沈长离独有的傲气,因此,即便两人的脸长得八分神似,气质也天差地别。 见沈长离不说话,沈玉珠壮着胆子又逼近几步, 「怎么样,这就怕了,我告诉你,今日你有来无……」 根本不等她说完,脖颈就紧的喘不过气来。 沈长离手上用力,沈玉珠的脸都憋紫了,她不停的拍打这沈长离的胳膊,却无济于事。 「怕?我沈长离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恩将仇报的沈玉珠,我记住你了。」 声落,沈长离直接将沈玉珠扔去了一边,得到呼吸的沈玉珠如同刍狗一般,趴在地上喘气,再不敢言语。 沈长离这女人,简直跟个疯狗一样,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眼下她肯放过自己,自己却不能再自寻死路。 接着,沈长离径直向沈夫人走去,嘴角牵起的笑容,令人徒生寒意。 沈玉兰下意识躲在了沈夫人的身后,开口道: 「我娘怀了沈家子,你若对她动手,便是不孝,不仁,不德,会遭天谴的!」. 啪! 沈长离的玄铃锁越过沈夫人,狠狠地抽在沈玉兰的脸上。 「你把她这个孕妇推上前,才是不孝不仁不德,躲在孕妇身后,才会遭天谴!」沈长离把玩着玄铃锁, 「我自然不会对一个孕妇出手,毕竟她种下的恶因,应该自己收恶果。我今日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拿回财产。」 「不可能!」沈夫人一口拒绝。 「是么?」沈长离的目光逐渐下移,最后落在沈夫人尚未隆起的肚子上。 「我是个习武之人,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怕动手的时候,伤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啊。」 孩子代表地位,只有有了儿子,沈夫人才能在沈家立住脚跟。 至于钱财,说白了,没了还可以再中饱私囊。 呼吸之间,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玉阳公主的嫁妆就在我的院子里,你想拿走可以,必须在一炷香之内拿走,否则,我可以在京兆府告你私闯民宅,窃取财物。」 沈夫人觉得自己给沈长离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难题,那可是几百口箱子呢,沈长离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轻易搬走呢? 届时,她倒要看看,这沈长离还有什么话说。 「一炷香的时间未免太长了,」沈长离浑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 「从现在开始,你闭上眼数十个数,十个数数完,我就能搬完。」 这不可能! 沈夫人暗自嗤笑,「如果不能,那些东西我可就要扣下来了。」 「如果能,沈夫人就不许再向我讨要搬走的任何东西。」 二人交易达成,沈夫人站在原地数数,而沈长离,则是飞身进了院子。 看着满满当当的院子,沈长离笑了。 有须弥环在,莫说几百口箱子,就是几千几万口,也能在十个数内装走。 几乎就在眨眼间,沈长离就将几百口箱子装进了须弥环。 然而,她并未离开,侧身进了房间。 沈夫人是商贾之女,房间里陈设极其奢华,恨不得把所有的金银器都摆出来当装饰,这倒是给沈长离提供了便利…… 十个数数完,沈长离回到原处,「多谢沈夫人。」 沈夫人被这声道谢搞的鸡皮疙瘩起一身,毕竟沈长离可不像是会跟她说谢谢的人。 「娘,你说她到底装完了没有?为何这么高兴?」 沈夫人一笑,「怎么可能么?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装完,我看呐,这根本就是强颜欢笑来掩饰自己。」 说着,沈夫人就带着沈玉兰回了房间。 在踏入房间的一瞬间,母女二人都惊呆了。 退出去重进,房间内依旧空荡的能听见回音。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琉璃花瓶,紫金玉樽,和田玉如意呢?她的苏绣贵妃榻,双面绣屏风,汉白玉金丝软枕呢? 全不见了!全不见了啊!!! 沈夫人一度差点晕厥,还好沈玉兰急忙将其扶住。 「娘,定是那沈长离会妖术!」 否则怎么可能在十个数之内,拿走那么多东西,刚刚,沈长离明明是双手空空啊! 沈玉兰气的咬牙,立刻叫沈玉珠进来,吩咐几句后才冷笑道: 「哼,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妖术厉害,还是大魏的律法厉害!」 「痛!兰儿我痛!」 耳畔响起沈夫人的呻吟声。 沈玉兰下意识看向沈夫人,只见其冷汗涔涔,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而华丽的裙裾下,鲜血直流。 沈玉兰心跳不禁漏跳两拍,着急大喊: 「来人,请大夫!」 这边一片手忙脚乱,那边沈玉珠及时叫住迟缓行走的沈长离。 「求你带我一起走吧,姐姐。」 沈长离脸色苍白的瞥了眼沈玉珠,警告道: 「别跟上来,否则没有好下场。」 可下一秒,沈玉珠就亲切的扶住了沈长离,眼神无辜,模样可怜。 「姐姐,别赶我走,今日我的任务失败,沈夫人和大小姐不会放过我,你若不带我走,那就是见死不救。」 第七十七章 道德绑架在我这里 无效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毫不留情的推开她,「道德绑架在我这里,无效!」 沈玉珠倒在地上,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但随即敛了去,梨花带雨道: 「姐姐,你真的要真的狠心吗?你身上的血腥味遮都遮不住了,此时,你带我走,也是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啊。」 说完,沈玉珠还笃定的朝沈长离看来,果然,她在沈长离脸上看到的,尽是惊慌无措。 突然,沈长离无力的瘫坐在了墙根。 沈玉珠得逞一笑,在她看来,沈长离这是失血过多,不行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尘仆仆的匣子。 「姐姐,你就别挣扎了,旧伤复发,一定很痛吧?来,我这里有一颗止疼药,你吃下去,就不会痛了。」 说罢,沈玉珠就将从黑匣子里取出的黑色药丸,递到了沈长离嘴边。 吃啊,吃了这个,他们的绝杀技就完成了。 吃了这个,她就永远代替沈长离,成为了沈家三小姐,未来摄政王妃了! 在沈玉珠殷切的注视下,沈长离开口道: 「你为什么要给我止疼药?」 沈玉珠脸色一僵,生生又挤出两滴泪来。 「玉珠虽然被沈夫人利用了一回,但投桃报李的典故还是听说过的,姐姐那日于二小姐马车下解救我,玉珠永生难忘。」 沈玉珠就是沈玉柔三回门那天,马车下被丫鬟拳打脚踢的乞丐小偷。 沈长离笑了,笑的张扬,也笑的讥讽。 「怎么了,姐姐?」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沈长离收起笑容,眼神凌厉的盯着沈玉珠。 现在的沈玉珠,养得珠圆玉润,丝毫看不出当初的乞丐模样。 「好一个投桃报李。」沈长离夺过药丸,然后钳住沈玉珠的下巴,将药丸丢入其中,药丸顺着食道很快滑进胃里,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没有反应的机会。 在沈玉珠震惊不已的注视下,沈长离继续说: 「究竟是投桃报李,还是恩将仇报,我怕只有你自己清楚吧?」 「害人终害己,」沈长离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沈玉珠慌乱无比的扣喉咙的模样,只觉可笑, 「你就这么想成为我的替身吗?」 沈玉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仰起头来看着沈长离,先是羡慕,随后嫉妒令她面目扭曲。 「替身有什么不好?明明都长着同一张脸,凭什么我生来就只能为人鱼肉,行乞受辱?而你,却可以高高在上,受人仰视?」 「那日你救我,你以为你很高尚吗?当我看见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时,当我听见你高高在上的揭穿我偷东西的时候,我情愿被丫鬟打死!」 「凭什么!凭什么……呜呜呜……」 听着沈玉珠的控诉,沈长离只觉可悲。 「冥顽不灵,救无可救!」沈长离懒得管沈玉珠,转身离开。 正当她捂着胸口,有些犹豫要不要这个样子去周云若那里时,温潮生摇着扇子将她带去了揽月楼。 「你说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跑到沈家去,是给别人罪受,还是给自己罪受?」 温潮生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手上动作并未停下。 若非亲眼所见,沈长离也很难相信一个样貌贵气的公子,能亲自给她打水洗衣服,皂角的泡泡满院子飞,染湿了温潮生鬓边的碎发。 「亏得遇上小爷我给你捡了回来,否则你非当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不可!」 「对了,你不是要嫁给寒君袂的吗?这个时候,寒君袂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了?」 提到寒君袂,沈长离脸色顿时僵住了。 「澜澜,劳烦你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不要往我心口上戳刀子了。」 温潮生切了一声,搓衣服的动作更用力了些。 「嫁给寒君袂,不如嫁给我,起码我会给你搓衣服,不像有的人,心里想着白惊鸿,却又扯着你沈长离不撒手。」 沈长离不愿再听,索性取出两个耳塞,耳不听心为静。 只是没静一会儿,温潮生就站在她面前,张牙舞爪起来。 沈长离取下塞子,才听见他震耳欲聋的声音: 「你呆在家里别动,我出去一趟。」 沈长离无奈的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了。」 真是有够暴躁的。 不过,看看温潮生给她洗的衣服,勉为其难的不跟他一般计较了吧。 另一边,萧煜拉着不情不愿恨不得把萧煜吃了的云暮雪,也找到了倒地不醒的沈玉珠。 「你快帮我看看,我四嫂这是怎么了。」萧煜急切道,很显然,萧煜将晕倒在地的沈玉珠,当做了沈长离。 云暮雪本不情愿,但瞥了眼沈玉珠,心细如尘的她似乎发现了点什么异样,便沉下心来给沈玉珠把了把脉。 这一把脉,就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心思百转千回,云暮雪故作担忧道: 「祁王殿下,她这是肝气郁结才会如此,眼下,只有将她带回去,待我为她施针顺气才会好起来。」 萧煜信了,一把抱起沈玉珠就要往摄政王府去,被云暮雪打断。 「不能去摄政王府。」 萧煜狐疑的打量着云暮雪,冷声道: 「我四嫂不去摄政王府去哪里?我知道了,你又打了什么坏心思?」 云暮雪暗道:这不是你四嫂当然不能去摄政王府,不过,你这憨货定是没看出来。 云暮雪冷嗤一声,「祁王殿下若是信不过我,我现在就可以回去。」 见云暮雪要走,萧煜急忙拦住,「哎哎哎,你不能走,我让你来给我四嫂解释惊鸿姐姐的事,你都还没解释呢。」 顿了顿,萧煜又道: 「好,那我们不去摄政王府,回祁王府,这总行了吧。」 云暮雪答应下来,仍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这却令萧煜觉得,说得通,也就更信任了。 因男女有别,云暮雪给沈玉珠看诊上药的时候,萧煜只能守在门外,不过好在祁王府丫鬟多的是,光是监视云暮雪的,就占了八个。 云暮雪皱了皱眉,心道: 这萧煜与寒君袂情同亲兄弟,可没想到性子确实天差地别,寒君袂不近女色,这祁王府却堪比那妓院! 这么多人看着她,要动手还真是不方便。 然而此时,又一件令她心惊的事发生了。 眼前的沈玉珠缓缓睁开眼,疑惑的问: 「你是谁?我…我怎么在这儿?」 不等云暮雪反应,身侧的丫鬟就已经去给萧煜通报了,随后萧煜进门。 第七十八章 斗茶宴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你终于醒了!」萧煜见状,喜不自胜。 沈玉珠不明所以,但看着眼前身着华服,俊逸非凡的男人,心跳不禁加了速。 「你……」 「是祁王殿下救了三小姐,」云暮雪连忙打断沈玉珠的声音,并在「三小姐」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沈玉珠不是傻子,顿时明白这群人可能将她认成了沈长离。 「多,多谢祁王殿下。」沈玉珠抿唇一笑,淡淡红晕悄然爬上耳根。 萧煜奇怪呢挠了挠后脑勺,「四嫂,你怎么突然这么扭捏了?」 沈玉珠一个咯噔,云暮雪连忙救场: 「她才醒过来,脑子都还不清楚呢。」 萧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直入正题,「你还不快跟我四嫂解释!」 云暮雪佯装不耐烦: 「白惊鸿的名字的确是我故意提起的,白惊鸿与摄政王是青梅竹马,但两人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白惊鸿去世过后,王爷还亲自送灵上山,仅此而已。」 萧煜满意的点了点头,「四嫂,你相信我四哥的清白了吧,我四哥就是有点轴,但他二十三年来还是完璧之身,这一点我可以作证的!」 面对二人的解释,沈玉珠愣住了。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 云暮雪生怕露馅,又道: 「说了这么多,你总要给她一点时间消化,你快出去吧,她需要休息。」 萧煜点头往外走了两步,察觉到一丝不对,又转过身来拉云暮雪, 「不行,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坏女人也得跟我一块出去。」 云暮雪挣扎脱萧煜的钳制,冷哼一声,「少拉拉扯扯,你这愚蠢至极的笨男人!」 二人拌着嘴出门,身后沈玉珠却开口了。 「等等,」沈玉珠指着云暮雪, 「我想请你留下。」 云暮雪心下一喜,萧煜却提醒道: 「四嫂,这可是一个坏女人,小弟可不放心。」 「坏么?坏的话怎么会救我?」沈玉珠反问, 「祁王殿下别忘了,我可是沈长离,不必担心。」 一口一句「祁王殿下」将萧煜弄的云里雾里的,他总觉得眼前的沈长离有点怪,难不成是被情伤刺激这样了? 萧煜觉得,很有可能,毕竟有的女子被男子抛弃后,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行,他得去告诉他四哥,全力挽回局面。 房间只剩沈玉珠和云暮雪。 「你看出我不是沈长离,为何还要帮我隐瞒?」沈玉珠不傻,生活经验告诉她,任何人在帮助任何人之前,都有条件,当然,除了沈长离那次。 「很好,我喜欢直接大胆的姑娘,」云暮雪浅笑着, 「我要你代替沈长离,进入摄政王府,杀了寒君袂,作为交易,我可以帮你杀了真正的沈长离。」 沈玉珠瞳孔骤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名动天下的摄政王!」 「嘘,」云暮雪抵住了沈玉珠的嘴, 「不要激动,想好再回复我。」 沈长离在揽月楼连睡了两天,这天暮色四合,她的身体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 沈长离留下一封告别信,回了周家。 周云若见到沈长离的第一眼,便忍不住红了眼。 「死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周姨,整个人都瘦了两圈了!」.. 这两天来,周云若找不到沈长离,便不停的去找沈家的麻烦,沈国公本受了伤,加上周云若骚扰,身体每况愈下,直接 起不来床了。 沈长离笑着安慰,「我就是怕给周姨添麻烦,才没有回来的,不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周云若见状,这才松口气。 「说什么添麻烦,你就是我的亲女儿,这几天什么事都不要想,周姨带你出城玩几天,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守羽扬了扬手里的包袱,咧嘴一笑: 「是啊小姐,都准备好了。」 沈长离心中微微发酸,她知道周云若不是一个爱游山玩水的人,也看穿了守羽拙劣的演技,周云若这么做,定是从守羽嘴里听说了她和寒君袂的事情,担心她难过。 周姨与她并无血脉关系,却如此疼爱她,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周姨,为了小羽毛,她也要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游山玩水就不必了,我们去朱雀营看看弟兄们吧!」 沈长离笑的恣意又张扬,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周云若放下心来,「好,去朱雀营。」 此时的朱雀营,规模已经翻了一番,男男女女,英姿飒爽,都各自在训练,这场景给沈长离一种熟悉感。 就像回到了前生做特工的那段日子。 魏云向几人汇报道: 「朱雀营从前在大魏的名声极高,但前开始就不招人了,如今大家听说朱雀营招人,争先恐后的报名呢。」 「很好,不过这小小的朱雀营,只怕住不下那么多人了吧?」沈长离环视一周,发现朱雀营营地小的可怜,因为增添人手,如今练武场都快挤不下了。 「是,这件事属下也在想办法。」 「能想到什么别的办法?出去买一处场地吧,钱的问题,不必担心。」 提到钱,沈长离的嘴角又僵住了。 她的腰际,此时还挂着寒君袂的手令呢,看来还是要找个时间回去,把东西还给他。 「好了,继续训练,明日我再看成果。」 「是!」 周云若与沈长离于大树荫下坐下来,周云若开口道: 「其实,周姨有一件事不明白,如今大魏安平,为何突然要招揽人手呢?」 「第一,北雍虎视眈眈,大魏并不安平,第二,居安思危,我的梦想就是组建一支比黑甲羽卫还厉害的队伍。」 她要完成前世没有完成的遗愿。 顿了顿,沈长离又笑道, 「其实周姨并不是不明白,只是想了解我的目的,对吗?」 周云若笑了。 「要组建强健队伍,只怕很累而且需要专业指导,离儿你不过一个闺秀女子,应付的过来吗?」 周云若这话并不是怀疑沈长离的能力,相反,她更多的是担忧和心疼。 哪家的女儿不是娇养着,来做这种事? 「当然,」沈长离拍拍胸口,「放心吧周姨,有我在,没意外。」 周云若彻底被逗笑,「好好好,有你在,周姨也能跟着享福咯!」 形同母女的二人正说笑着,周云若的心腹便送了一封密信给二人。 周云若看了密信后,脸色有些异常。 「周姨,怎么了?」 「没什么……」周云若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能瞒着沈长离, 「你自己看吧!」 沈长离看完密信,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还真是一天都不闲着,斗茶宴…呵,不知斗的又是哪朵小绿茶!」 「不过倒是奇怪,离儿你并未收到请帖,这密信上却写着,当日你也会去。」 第七十九章 恶不恶心你的我不在意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听见这话,沈长离又是一笑。 「还能为什么,有人要借我的名字搞事情了。」 本尊还在这里站着,那群人就敢借着她的名字搞事情,她倒要看看,又准备搞些什么! 这一天,摄政王府收到了请帖。 无影看了眼几天都没露出一丝好颜色的寒君袂,试探的问: 「王爷去么?」 见寒君袂不答,无影又补充道: 「听闻这请帖给京中许多贵女贵公子都下了,其中还包括祁王殿下,沈三小姐,就连司马家的二公子都没落下,也不知有什么目的?」 寒君袂手上一顿,在听见「沈三小姐」几个字时,紧皱的眉宇默然舒展。 「你去准备。」 「是。」无影松了口气。 这几天来,王爷的眉头就没展开过,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不失一件好事。 翌日,晨。 暮雪公主府。 沈玉珠看着云暮雪给她准备的青色衣衫,有些小心的问道: 「穿那么素净的衣裳,摄政王当真会喜欢么?」 云暮雪皱了皱眉, 「这可是沈长离最常穿的衣服,你要接近寒君袂,自然要从模仿沈长离开始。还有,本宫不是说了么,你的眼睛里不要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要拿出沈长离身上的那股骄傲来。」 沈玉珠点点头,换上了不喜欢的衣衫。 等到沈长离死了,她就可以做自己了。 斗茶宴正式开始。 云暮雪瞥了眼宾客满堂的庭院,不禁皱眉,原本的主角是一个都没到场。 「暮雪公主何故还不开始?莫非是在等什么人?」一名身着鹅黄襦裙的娇俏小姐,开口质问。 一呼百应,其余人纷纷道: 「听闻摄政王殿下会莅临此地,怎的还没见到?」 这些人,可都是为了见寒君袂才来的。 云暮雪脸上有些挂不住,「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本宫已经遣人去摄政王府问了,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定会来的,大家再等等吧。」 那女子冷哼一声,「谁不知道王爷冷面罗刹,会卖你面子?」 云暮雪气得不轻,却又因女子不可得罪的身份,不敢多说一句。 谁敢对白家唯一遗腹子白晓晓大小声? 就在云暮雪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外的丫鬟终于来了通禀。 「公主,摄政王殿下,祁王殿下,以及司马家的二公子到了。」 众人眼睛一亮,甚是期待,除了白晓晓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就只有他们吗?」 众人疑惑,「白小姐,这还不够?您还想陛下来呢?」 回应众人的,只有一个白眼。 谁想要那个狗屁不懂的陛下啊!她想见的明明是…… 两位王爷恢宏而来,寒君袂一身玄衣卷云纹长袍,威严不可阻挡,萧煜一袭湛蓝锦袍,贵气无方。 众人纷纷行礼。 云暮雪也只能忍着气,福了福身。 「斗茶宴分为三场,第一场闻味辨茶,正式开始。」 一盏盏茶碗呈上,整座院落,揉作一团的茶香四溢出来。 萧煜盯着眼前十只茶盏,有些无可奈何的撇嘴: 「四哥,颜色味道都差不多,真的能准确的辨别出每一盏茶么?」 寒君袂心思不在茶上,只淡淡道: 「嗯。」 萧煜双手抱胸,得,四哥又魔怔了。 这几天来,四哥 时不时的魔怔,也不知是在想什么,他跟他四哥说话,那是半句都听不进去。 一炷香尽,众人递交答卷。 云暮雪皆是摇头,好似十分惋惜,眸中却又充满轻视: 「还说大魏人才济济,竟然没有一人能猜对这十种茶,可见,人才尽是蠢材。」 被一个外族人嘲讽,众人顿时气愤不已,可又都没有理由辩驳,只能活生生的受气。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一道婉转的女声幽然传来, 「这十盏茶依次是,龙井、普洱、玉露、六安瓜片……以及最为普通,最为常见的粗茶。」 云暮雪眼中终于浮现出一抹惊艳,「不愧是未来摄政王妃,所言分毫不差。」 众人抓住一个重点,未来摄政王妃? 纷纷循声而望,就见一名少女从树荫下,步履轻缓而来,随着她的步伐,那张华骨端凝的脸也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帘。 好美!好聪明! 果然是未来摄政王妃! 很显然,众人都没认出,眼前的沈长离是假的。 扮成沈长离的沈玉珠巧笑嫣然走到寒君袂身侧,忽然站不稳一般,倒向寒君袂。 几乎同一时间,寒君袂弹出手中石子,萧煜身下一软挡在了寒君袂身前。 在外人看来的阴差阳错,沈玉珠顺势倒在了萧煜怀中。 零碎斑驳的阳光洒了萧煜一身,衬得青年俊杰越发意气风发。 扑通,扑通…… 「啊!」萧煜惊慌的松开了沈玉珠,然后看向寒君袂,犹如犯了错的孩子, 「四哥,你听我解释!」 尖叫声令沈玉珠收回片刻心动,泫然欲泣的看向寒君袂: 「王爷,妾身不是有意与祁王殿下肢体接触的……」 一时间,众人才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幕,可能是小叔子与嫂子的尴尬瞬间,顿时充满好奇的,看向寒君袂。 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摄政王殿下,被当场带了绿帽子,会怎么办呢? 然而,寒君袂只是云淡风轻的说: 「开始第二场吧。」 众人惊呆了。 就这? 沈玉珠与云暮雪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沈玉珠心领神会,直接凑到了寒君袂面前,那双一般无二的杏眼眨巴眨巴个不停。 「王爷放心,第二场,妾身一定会赢的。」 寒君袂没有回答。 「王爷不相信妾身?」沈玉珠柳眉倒竖,满脸写着小家子气。 这一回,寒君袂甚至无视了沈玉珠的声音。 第二场开始,水丹青。 水丹青这个世界的民俗,也是茶界最高层次的艺术。 简单来说,就是在茶上作画。 沈玉珠端着茶碗直接坐在了寒君袂身侧,「妾身给王爷画一对鸳鸯可好?」 寒君袂依旧不答。 这反应,叫沈玉珠与云暮雪奇怪又着急。 奇怪的是,寒君袂何时对沈长离这个态度?难不成已经识破了沈玉珠的身份,可若是识破了身份,按照寒君袂的性子,沈玉珠早就没命了。 着急的是,寒君袂如此油盐不进,沈玉珠何时才能得手? 沈玉珠又凑近了几分,眼神空灵,可怜兮兮的问: 「王爷不喜欢鸳鸯,还是不喜欢妾身?」 此话落下,寒君袂终于有了反应。 沈玉珠心下一喜,果然,没有男人能够拒绝一个装可怜的女人。 然而下一刻,沈玉珠脸上的喜色就僵住了。 因为…… 寒君袂的反应有些不寻常。 他的脸色,正在肉眼可见的变黑。 薄唇轻启: 「这个时候了,还不出来,是诚心想让她把本王恶心死么?」 这是什么意思? 叮铃铃!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屋顶上突然响起一阵铃铛音,身着青色锦袍的女子踏风而至,脑后被束起的一个马尾随风飘扬,美的雌雄莫辨,英气十足! 「恶不恶心你的,我不在意,但胆敢在这里坏我的名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八十章 假冒者见了本尊 还不跪下行礼?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玉珠惊住了。 云暮雪也惊住了。 因为她们并未真正宴请沈长离,沈长离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其余人更是惊住了。 是眼睛花了吗?眼前怎么有两个沈长离? 在众人怔愣的注视下,沈长离持着玄铃锁,已经走到了沈玉珠跟前。 玄铃锁一挥,银白色的铃铛就击落了沈玉珠手中的茶碗。 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烫红了沈玉珠的手。 可她来不及惊呼,双腿就被玄铃锁紧紧束在了一起。 「假冒者见了本尊,还不跪下?」 「我才是真正的沈长离,你,你再不松开我,后果自负!」沈玉珠咬牙威胁道。 沈长离轻蔑的笑着,一拉玄铃锁,沈玉珠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现在下跪,已经晚了,本姑娘我,不会原谅你!」 「啊!」沈玉珠吃痛尖叫,那张绝美的脸变得扭曲, 「死***,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声音一落,沈玉珠向沈长离生扑了过来,与此同时,玄铃锁又扑面向沈玉珠而去,铃铛清脆的落在沈玉珠脸上。 「啊!我的脸!」 沈玉珠痛的在地上翻滚。 沈长离一步步靠近,一脚踩在沈玉珠的脸上,漠然道: 「上天给你这张脸,是给你做人的机会,但你用这张脸来干坏事,就别怪我替天行道了。」 说完,沈长离又举起了玄铃锁。 沈玉珠痛不欲生的向云暮雪伸出手,「救…救我……」 可惜这个关头,云暮雪只会弃车保帅,连忙撇清关系道: 「本宫与你素不相识,你…少乱攀关系!」 沈玉珠又看向一直没吭声,坐在角落的司马瑛,然而司马瑛也选择了忽视她。 难道,她真的上错了船,恨错了人吗? 「等等!」 千钧一发,萧煜突然站出来,挡在了沈玉珠身前。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长离一个眼刀,「处理私事的时候,请祁王让开。」 萧煜打了个激灵,就是这个感觉,这个拿鞭子的,才是他四嫂! 那么…… 萧煜回过头来,看着容貌尽毁,落魄不已的沈玉珠,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祁王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啊!我才是沈长离啊,是您当初把我救回祁王府的,祁王殿下您忘了吗?」 沈玉珠急忙拉住萧煜的袍角,不住的摇晃。 这个男人,当初肯救她,眼下只要她不停的装可怜,也能成为她的希望! 萧煜眸中闪过一丝不忍,看向寒君袂,请求道: 「四哥,这件事因小弟而起,可否让小弟带这个女子去审问一番?」 明眼人都知道这祁王是天底下最心软,也是最爱流连花间酒楼的人,若他将沈玉珠带走,岂不是放了沈玉珠一命? 沈长离就差把不愿意三个字,刻在脸上了,然而寒君袂还是拂袖道: 「准。」 萧煜得令,带着沈玉珠脚下抹油的离开了。 沈长离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叉腰道: 「寒君袂你什么意思!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众人再次惊呆。 这未来摄政王妃也太大胆了吧,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质问摄政王?还直呼摄政王的名字? 「一切并非你看见的那样。」寒君袂温声回答。 众人继续惊呆。 这摄政王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平静了? 下一幕,就令众人更加惊呆了。 寒君袂推着轮椅走到沈长离身侧,带着几分命令性口吻: 「回家。」 「回家?」沈长离冷笑,负伤离开时,寒君袂选择漠视,现在却命令她回家,她算什么?寒君袂的一个玩具吗? 「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此话落下,院内落针可闻。 没有人知道寒君袂此刻在想什么,但从他晦暗不明的脸色来看,八成是被气着了。 普天之下,敢气摄政王的,这位沈小姐还是头一位啊! 不知过了多久,寒君袂一拍轮椅扶手,「回府。」 无影心领神会,推着寒君袂就离开了。 气氛悄悄缓解。 沈长离察觉到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登时看过去,却只看见淡然喝茶,一脸温和的司马瑛。 差点忘了,沈玉珠正是这只披着羊皮的狼找来的。 「二公子,今日风大,您快上车吧。」 宴会散却,司马瑛准备打道回府,下人刚把司马瑛送上马车,脖颈上猝不及防的,都抵上了一道寒意。 「三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瑛平静的反应,倒叫沈长离有些意外。 「沈玉珠是你找来的,你说我来做什么?」 司马瑛苦笑,仿佛他是天底下最无辜的人。 「虽然是我找来的,但我也有苦衷啊,你知道的,玉柔娇蛮跋扈,我若不按照她说的做,这日子还怎么活得下去?」 「司马瑛,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拙劣?」沈长离不是蠢蛋,怎么会被司马瑛骗到? 在她看来,这司马瑛比司马珏聪明多了。 「可你也不能杀了我,不是么?」司马瑛收起了脸上无辜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 沈长离轻笑,「谁说我不能杀了你?司马家的二公子与娇妍郡主一向不和,前面就是司马娇妍常出入的脂粉铺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死是司马娇妍蓄谋已久?」 司马瑛这才表现出几分慌乱,因为沈长离的话听起来,并不像是玩笑。 「你到底要干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我要万毒金卷。」 司马瑛一惊,「你要万毒金卷做什么?莫非王爷中了毒?」 「你在想什么?先不说我与他已经一刀两断,中不中毒我不清楚,也不重要,就说我是个大夫,万毒金卷乃医中至宝,我自然要拿到手中。少废话,拿出来!」 在生死面前,司马瑛不敢多犹豫,连忙从贴身处取出万毒金卷,交给了沈长离。 须弥环中有万毒金卷的上卷,沈长离也认出这就是契合的中卷,收刀的同时,一个手刀打晕了司马瑛。 身形一掠,来到暗巷。 面前那人,正背对着她而坐,周身气势凌人。 「看来王爷还没被气昏头,知道在这儿等我。」 第八十一章 选妃大典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转过身来,昏黄的灯光下,那张浑若天成的脸逐渐明朗。 「你我心有心犀,自然一点就通。」 沈长离双手怀胸,一脸傲娇,「少油嘴滑舌。」 什么叫默契,大约就是她和寒君袂在毫无商量之前,在云暮雪那里上演了一出「决裂」戏码。 「有鱼咬钩子了么?」 寒君袂微微颔首,「本王判定,那日斗兽山下行宫刺杀一人,就是司马瑛。」 司马瑛? 沈长离有点惊讶,因为她刚刚才和司马瑛交手,司马瑛的反应,并不像一个会武功的人。 所以,刚刚司马瑛在隐藏实力? 「那王爷为何不直接抓了他?」 「顺藤才能摸瓜,光是一个司马瑛不敢行刺,本王怀疑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沈长离放心的点点头,寒君袂做事,她一向放心。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沈长离就往外走着。 「等等。」寒君袂突然叫住。 「什么?」 寒君袂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夜里风大,注意安全。」 沈长离背对着寒君袂摆摆手,眼里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 能让两个人产生隔阂并且越走越远的,其实只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 但可笑的是,人们最初,往往都想不到,解开巨大隔阂的方式,就是交流。 沈长离本是打算回周家,但随着一抹青色的身影闯入,让她不得不顿住脚步。 当朝太傅宋宴清? 月凉如水,华灯初上。 宋宴清正于一个首饰摊子前,挑拣珠钗。 一个温文儒雅的太傅,怎么会买那种东西? 沈长离想了想,屏住呼吸跟了上去。 「大人,夜色朦胧,该回去了,您忘了选妃大典的事情,您还没有处理完。」身侧小厮提醒道。 宋宴清脸上挂着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淡淡应了声好,买下一支素银簪子。 「谢谢容葵你为***心,还有十天就是陛下的选妃大典了,我的确应该回去处理了。」 那名叫做容葵的小厮惶恐的摆手道: 「大人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宋宴清的神情严肃起来,「众生平等,我不是说过么,私下不必自称奴才。」 沈长离收回目光,抓住一个重点。 十天后是小皇帝萧叡的选妃大典,那么届时她也会在受邀其中,就是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比起选妃大典更令沈长离惊讶的是,这宋宴清居然主张众生平等。 「沈姐姐!」耳畔传来一声百灵鸟般的女声,打断了沈长离的思绪。 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裙,头挽双丫髻的可爱小奶包出现在了眼帘,没由来的,沈长离心生几分好感。 「你是……」 「我叫白晓晓,与沈姐姐在北雍公主府见过的呀,我早就听说你英气飒爽,教训北雍人的事迹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白晓晓双眼放光, 「沈姐姐,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吧!」 沈长离嘴角微微抽搐。 对这个自来熟的白晓晓,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 「沈姐姐怎么这么看我,我是认真的,心如磐石,坚不可摧!只要沈姐姐愿意,我白晓晓绝不会亏待你的。」 沈长离干笑两声,「你看那边。」 白晓晓转过头去,「什么啊?」 再转过头来 ,沈长离已经不见了。 「沈姐姐?沈姐姐!」 在声声呼唤中,沈长离直接飞身回了周家。 在门口,碰见了周云若。 「周姨这是做什么去了?」 周云若将长剑收起来,笑着解释: 「嗨!沈威那个死渣男请我过去帮他们劈柴。」 劈柴? 沈长离看了眼周云若身后的剑,怕不是劈人吧? 「这个时候才回来,斗茶宴有没有斗成功啊?有没有人欺负你,有就告诉周姨,周姨是劈了她们!」 丝丝温暖划过沈长离的心,沈长离勾唇一笑, 「区区几个小白茶,何须周姨出手?」 母女俩笑了起来,周云若又想起一件事来,开口道: 「对了,十日后有个选妃大典,届时沈玉兰,云暮雪,还有白家那个小的都要参加,据说这次太后不止是给陛下选妃,还要给摄政王、祁王选。」 「又是太后?」 沈长离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说起来那个女人次次兴风作浪,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没错,也不知那妖婆怎么想的,明明你已经是未来摄政王妃,她还要给摄政王选,这不是恶心人么?」周云若眉毛一皱, 「不过,有周姨在,谁也不能恶心我的离儿!」 天空繁星点点,周围静悄悄的。 「放心吧周姨,男人多的是,她们抢我就让给她们。」沈长离一脸不在意。 寒君袂进一步,她可以进百步,反之,寒君袂退一步,她就可以退万步。 她是组织里最骄傲的一支红玫瑰,做了旁人的替身,若是师父知道了,指不定怎么骂她。 选妃一事在京城卷起风波,各家都在为自家贵女准备。 而沈长离,则是借助这十天时间,研究新得的万毒金卷中卷。 选秀当日,乱花渐欲迷人眼。 沈长离从马车上下来时,一股子脂粉味直冲鼻腔。 「哟,那不是未来摄政王妃么?选妃大典,她一个弃女怎么也来了,哦对,我差点忘了,今日摄政王也要选妃。」 「你们这就不懂了,人家这是宣示***来的。」 一阵哄笑。 叮铃铃! 伴随着众人的尖叫声,铃铛音席卷而来,激起一层风浪。 沈长离利落的收回玄铃锁,冷嗤道: 「一群乌合之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沈长离捉弄她们。 有人怒了。 「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国公府沈家三小姐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被赶出家门了。」 「一个毫无身份的弃女,也敢对我们动手,真是不知死活,信不信我爹动动手指,就能把你碾死!」 这群人居高临下,蔑视着沈长离,仿佛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而沈长离就是地上的烂泥巴。 「弃女?!」一道极具威严的女声从沈长离身后传出。 身着诰命服饰的周云若款步下车,冷眼睨着所有人。 「一群丫头片子,也敢对我的女儿说三道四?」 第八十二章 展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众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可是飞云将军的亲妹妹,先帝破例亲封的一品诰命,何等荣耀,何等尊贵! 然而,就是这等尊贵的人物,竟然认沈长离当了亲女儿!? 这死丫头怎么那么好的运气? 周云若冷哼一声,指着方才那两个说风凉话的贵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个分别是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府的女儿,让你们爹回去等着我算账吧!」 说罢,周云若拉着沈长离的手,风风火火离开了众人视线,徒留众人,在风中凌乱。 完了,完了完了! 谁不知道周家大小姐的火爆脾气,真要算起账来,她们不得脱层皮? 选秀大典开展在承德殿,按照规矩,沈长离跟随周云若,坐在太后下首。 巧的是,寒君袂的位置就在太后旁边,她几乎与寒君袂挨着。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寒君袂。 今日,寒君袂穿着一身玄色宽袍,细碎的金线勾勒出袍上金莽,三千墨发不经意的披散双肩,邪魅中似乎又带了两分恣意。 说起来,她跟寒君袂也有十天没见着了,陡然见面,还真有那么几分尴尬。 「诶,沈姐姐!」 一道声音打破这一时的尴尬。 白晓晓几乎是扑过来,坐在了沈长离和寒君袂中间。 「沈姐姐,好巧啊,今日你也来看选秀?」 沈长离心不在焉的点头,随意答了声「嗯」。 这声「嗯」落在寒君袂耳中,却就有另一番滋味了。 这是……吃醋了? 选妃正式开始。 但无非就是各家贵女向高台之上的三位男子展示自己的技能,弹唱舞画…… 对于这种把女人放在其中,任男人挑选且毫无亮点,也无新意的比赛,沈长离只觉得有些打瞌睡,却陡然被一声惊呼牵回思绪。 「好漂亮的舞!」 抬眸望向台中央,那身着雪色曳地长裙正落身于鼓上,脚下生风一般,婀娜多姿的人不是云暮雪又是谁? 云暮雪没有穿鞋,那双肤若凝脂的玉足为鼓锤,每一脚落下,化成一个音符,串成一首动人心弦的曲子。 「天啊,太振奋人心啊!」 「是啊,暮雪公主也好美!」 众人不遗余力的赞美,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沈长离不通音律的原因,她听着总觉得有些杀气腾腾。 一边周云若更是紧抿着唇,有些怒意。 「怎么了,周姨?」 周云若松懈下来,压着心中的怒意,解释道: 「这是北雍军行军曲。」 云暮雪竟然在大魏皇帝面前弹奏北雍军军曲,何等放肆! 「她就不怕死么?」 「曲子里改了几个音符,再说,陛下太后久处皇宫,哪里知道那是北雍的行军曲?」 沈长离下意识又瞥了眼寒君袂,见寒君袂也是一脸面沉如水,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位也气的不轻。 可碍于这是女子之间的比赛,寒君袂不能插手,沈长离沉下心来,心生一计。 待云暮雪舞毕,掌声消散。 太后开口道: 「今日这选妃大典,哀家也算见到了什么叫百花齐放,尤其是这北雍公主的鼓上舞,当数第一啊!」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这傻子还真以为云暮雪跳舞是给她看了?云暮雪都已经在太岁头上拉屎了! 而太后的下一句话,更是惊呆了沈长离。 「如此震撼人心的 鼓上舞,倒叫哀家想起了摄政王的黑甲羽卫,是一样气势汹汹,震撼人心。如此看来,哀家觉得暮雪公主倒比沈长离更配得上摄政王殿下。」 后面的话,沈长离没有听清,她一心都放在前面那句,北雍军曲与大魏黑甲羽卫一样气势汹汹。 这太后的脑子,莫不是被驴踢了?居然把势如水火的两个人,拿到一起比较? 这么想着,沈长离不经意间,就笑出了声。 这一笑,却引来众人齐刷刷的目光。 毕竟刚刚大家议论的,可都是她。 太后先赐婚给沈家三小姐与寒君袂,后又有意将云暮雪赐给寒君袂,两女争一男,那必有一退出。 沈三小姐,会是退出的那一个吗? 「沈姑娘何故发笑,对哀家是有什么不满么?」太后漠然发问。 沈长离拍拍衣袖起身,「是不满。」 尤其是听见太后说那句话的时候。 「哦?」太后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对这个狂妄的沈长离,已经忍耐了很久, 「你是觉得暮雪公主的鼓上舞不好,还是觉得暮雪公主配不上摄政王?」 「配不配得上我不知道,」沈长离轻笑两声, 「可论起这鼓上舞,我觉得呀还不如宫里的舞姬。」 云暮雪一听这话,气的脸都歪了。 「你什么意思?本宫就开始练鼓上舞,如今也有十二年的底子,你居然拿本宫与那些舞姬比较?」 沈长离耸了耸肩, 「拿舞姬与你比较是抬举你,信不信这承德殿中任何一个人,都比你跳的好。」 云暮雪很快冷静下来,经过几次交手,她深知沈长离这人狡猾得很,从不做没把握的买卖,眼下只怕又给她挖了坑,等她往里跳。 「想要本宫心悦诚服的认输,」云暮雪的回答出乎意料,她缓缓抬起手,直指向沈长离, 「除非,你来。」 纵使沈长离会武,会医术,但从肉眼判断,她这副身子骨太硬,根本不是跳舞的料。 司马太后不会错过这个羞辱沈长离的机会,附和道: 「若沈长离比暮雪公主跳的还好,哀家有赏,但若跳的不好说大话,哀家可不会饶了你。」 「好,若我跳得比你好,你就跪下来朝着西北方磕三个响头。」 虽然沈长离的回答出乎意料,但云暮雪还是笃定,沈长离不会跳。 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罢了。 「好,本宫答应你。」 场地清开,留出一片空白。 沈长离足尖一点,就落在了台中央,青衣飞飞,墨发纷扬,至纯至净,美的动人心魄。 「狐媚!」 「承德殿可不是练武场,等会输了比赛,且看她怎么收场!」 在议论声中,沈长离翩然起舞。 第一个动作却就叫寒君袂眼前一亮。 第八十三章 这是大魏鼓军舞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周云若也忍不住激动的说: 「这是……」 销魂的身姿,变幻莫测的步法,以及有力的节奏,沈长离的每一根发丝好似都在诠释「生机」二字。 犹如春日小草,绵延不断,又似雨后春笋,破土而出,更像百万雄兵破城墙,领霸一方…… 大殿中,突然响起了协和的琴音。 音律舞姿,相得益彰。 方才那些轻视沈长离的人,此刻都陷入了陶醉之中。 正当尽兴,铃铛音起,那十九段玄铃锁化作她手中乐器,为舞姿添了几分轻盈。 抬腿的同时,铃铛向云暮雪飞射出去,擦过她的脸颊,携带她的惊恐又收回来,如此反复,直到大弦嘈嘈如急雨的琴音停止。 沈长离将铃铛收回手中,露出一个绝世独立的笑容来。 在云暮雪满脸惊恐之下,整个大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如果说,云暮雪的鼓上舞犹如气势汹汹的洪水,那么沈长离的铃音舞,就是滔滔不绝,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长江黄河。 对比之下,胜负已出。 「云暮雪,还不滚过来磕头!」 云暮雪这才从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玄铃锁几次差点要了她的命! 「本宫不服!」云暮雪咬牙冷哼的指向寒君袂, 「摄政王帮你合奏,是为作弊!」 啧啧啧。 沈长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难道方才没人帮你合奏吗?那一大群乐师,是弹给自己听的?」 周云若也补充道: 「况且人家两口子互相合个伴奏关你屁事?我看你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的花,老母猪穿肚兜,一套又一套,赶紧的,别让我动手嗷!」 云暮雪见过周云若的雷霆手段,顿时不敢揪着不放,倒是高台之上的太后,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开口: 「且慢,哀家从未听说沈长离会跳舞,方才这舞虽人人夸,但哀家属实没看懂,倒是暮雪公主的鼓上舞,深得哀家喜欢。」.. 就差直说沈长离的舞不入流了。 不等沈长离开口,大殿之中就响起了寒君袂的声音。 「这是大魏鼓军舞!」 有人惊讶有人感动。 在场的文官或许不清楚,但武将们都是知道其中内幕的。 沈长离这一舞,把多少人的爱国情怀都跳出来了?此刻,这些人都恨不得跳上去,把那无知的太后撕碎。 太后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脸疼的厉害,登时不敢再说。 众人又将目光移向云暮雪,云暮雪仍是一副高傲,谁拿她都没办法的样子,毕竟她来到大魏可是客人。 正喜滋滋的,身下一轻,随后整个人都腾空飞了起来。 「啊!」 大殿中划过一道弧线,砰的落地。 不等云暮雪缓口气,头上已经多了一双手,死死的揪着她的头发。 通!通通! 三个响头落下,耳畔响起沈长离清脆的声音: 「西北方,乃是一年前北雍军入侵大魏的方向,三个响头是祭奠慰藉葬身地下的英魂,同时,也是帮你赎罪!」 「真以为改了几个音符,编成一支什么鼓上舞,别人就听不出这是北雍行军曲了么?」 「犯我大魏者,虽远必诛!」 沈长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又似乎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向那些愚昧无知者的心脏。 云暮雪气晕了过去,随着下人手忙脚乱的将 云暮雪抬走,选妃大典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一次,众人不敢再借机嘲讽沈长离。 白晓晓将剥好的虾仁夹到沈长离碗里,满眼都是敬佩。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沈姐姐就是厉害!」 白晓晓的声音才落下,高台之上的太后就注意到了这两人。 「白家」 白晓晓当做耳背一般,低着头求助: 「沈姐姐救我,我不想去她身旁待着。」 沈长离瞥了眼太后,又瞥了眼白晓晓,刚想开口,就被寒君袂抢了先: 「白晓晓,沈长离不过一介布衣,保不住你。」 白晓晓失望至极,垂头丧气的走向太后。 少了白晓晓的隔挡,沈长离与寒君袂相隔不过半米,察觉到寒君袂灼热而深长的目光,沈长离没好气的说: 「我的确是一介布衣,王爷何故看我?」 在这个世界,人们将三六九等划分的醒目刺眼,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标签。 丫鬟,小厮,小姐,公子,王爷…… 可谁生来就想低人一等呢? 而寒君袂看着沈长离在面前挥拳擦掌,只觉有趣…… 小狐狸鲜少露出这么真性情的模样呢。 这边和谐的有些诡异的画面落在太后眼中,就成了眉目传情,她干咳一声: 「今日的选妃大典到此为止,诸位回去等消息吧。」 小皇帝与太后先离场,随后就是秀女鱼贯而出,沈长离趴在桌子上,则是思虑着等会怎么找借口出去一趟。 「御花园。」 寒君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长离疑惑地看了眼周云若,周云若拍拍她的肩,不住的跟他使眼色, 「去吧。」 咦? 上一回周云若不是还反对她和寒君袂在一起的么? 沈长离先到,却没看见寒君袂的人影,不由埋怨: 真是没有时间观念! 「沈长离?」 身后响起一道女声。 沈长离转过身来,那凤袍加身的司马太后就映入眼帘,在宫女的搀扶下,越发贵气逼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太后轻蔑的打量着沈长离,好似她是天底下最卑贱之人。 沈长离将这些不屑收入眼底,而后展现出来的是一派不在意。 「天光如此明媚,御花园风景宜人,自然是闲逛。」 原来是闲逛,那也就是说,沈长离身边没有别人…… 太后计上心头,对身侧的宫女鸾儿递了个眼神,鸾儿登时心领神会的开口: 「御花园的确风景宜人,不过论起风景,奴婢倒是想起后鲤池的莲花都开了,想必更是好看。」 「今日在承德殿看了那么多莲花还不够?」 语不惊人死不休,太后差点被这话呛死,换做谁,都会说去看看后鲤池的莲花吧,偏生这沈长离不按常理出牌! 好在鸾儿机灵,连忙圆场: 「承德殿中的贵女如白莲皎洁,而后鲤池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三小姐何不陪太后过去瞧瞧呢?」 沈长离暗自冷笑,借坡下驴道: 「原来太后娘娘想陪我去看莲花啊!走走走。」 鸾儿愣住了,太后的脸也气红了。 什么叫太后想陪她去看莲花?! 呵! 就让她再拽一会儿,等到了后鲤池,就叫她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 第八十四章 圆空住持最后见的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太后撇下一众侍卫在御花园,带着鸾儿随沈长离一道去了后鲤池。 但此时的太后根本想不到,她被自己的决定绊了脚。 后鲤池的风光真不是吹,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莲花将开未开,却已初显风姿。 美则美矣,可这深宫的美丽之下,包藏了多少祸心,又葬送了多少人命呢? 「给你个机会,去帮哀家摘一朵最好看的莲花来。」太后带着几分命令性口吻。 沈长离嗤笑,「这最好的白莲花不就正是太后娘娘您么?」 太后皱眉,怎么觉得沈长离这个语气,不像是夸人的话? 拂过鬓边银簪,对鸾儿递了个眼神,鸾儿心领神会,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向沈长离靠近,就差一步距离的时候,沈长离突然开口: 「如此美景,杀人见血简直浪费了,太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荷风吹过,太后和鸾儿莫名的后背生寒。 沈长离小小年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怎能如此轻松? 「你什么意思?」 「高端猎手,都是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扑通!扑通! 水花乍现引起一阵骚动。 寒君袂身后的无影收回目光来,开口询问: 「沈小姐这么久没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听见这话,寒君袂才睁开那双紧闭的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就被敛了去。 「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能出什么事?」 刚刚在承德殿上,可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算算日子,他们明明已经有十来天没见了。 这小狐狸,也真狠得下心! 就算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老天看不过去的惩罚! 身后的无影疑惑的道: 「王爷忘了吗?上回沈小姐的胸口还被扎了一刀呢。」 上回沈小姐被刺伤,他家王爷勃然大怒恨不得杀光所有北雍人的场景历历在目。 眼下又这么故作镇定,也不知是为什么。 唉,男人的心思好难猜啊! 无影一口气没吐完,寒君袂又道: 「一码归一码,哪有人天天被捅刀子,何况,一朝被蛇咬还十年怕井绳,她那么聪明,怎么会出事?」 无影想了想,虽然觉得王爷说的对,可…… 「王爷,可您的手在抖。」无影好心提醒。 寒君袂一个眼刀,随即将手藏进袖下, 「多嘴。」 「王爷…那边动静好像越来越大了。」 寒君袂瞥了眼后鲤池方向,眸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前往。 无影反应过来时,寒君袂已经独自推着轮椅走出了数十米,连忙跟上去。 不是说不担心的么?怎么跑这么快? 「太后和沈三小姐掉进池子里去了!」 「什么,都快没气儿了?」 「什么,体温都没了?」 「摄政王驾到——」 本围成一圈的宫女侍卫立刻分开两道,寒君袂款款进去圈内,紧皱的眉宇在见到湿漉漉的沈长离坐在石头上发抖时,瞬间展平。 就好像,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 「沈长离!」 沈长离遥遥向他望来,湿漉漉的整个人,连同睫毛都沾着一层水珠,犹如受惊小鹿,叫人不怜爱? 寒君袂向沈长离伸手,示意她过来,不等沈长离有所动作,一侧的侍卫统领牧骕骦就拦住了沈长离的去路。 「王爷,三人落水, 太后娘娘与鸾姑姑尚未醒来,沈三小姐成了唯一的目击证人,不能离开。」 「不能离开?」寒君袂声音逐渐幽冷,周身寒意尽显,眸光中的杀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牧骕骦那张硬朗的脸上依旧写着一脸军令不可违几个字,「是。」 眼看着这气氛越来越紧张,沈长离急忙向太后射出手中石子,太后瞬间喘过气,登时有了反应。 众人大喜过望,一拥而上,趁着这个机会,沈长离推着寒君袂的轮椅,飞快离场。 一口气直接跑出老远,沈长离才停下来。 「方才,是你的计谋?」寒君袂审视着气喘吁吁,还不住往后望的沈长离。 沈长离倒也没打算瞒着,嘿嘿一笑,「司马嫣那么笨的人,我教训一下是替天行道。」 司马嫣正是太后的名字。 「你倒是洒脱,若事后太后追究,你当如何?」 虽是质问的语气,但沈长离就是从其中听出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担忧。 「王爷不必担心,我沈长离做事,自然果断,司马嫣事后绝对想不起来我出现在那个地方过。」 寒君袂冷哼一声,「即便如此,本王我不想你次次置身于风口浪尖。」 上次比武大会打了云赫烈的脸是爽,可后来也惹了一身骚,差点把命玩脱。 寒君袂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浑身是血的沈长离。 「可我都已经习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沈长离仰天一笑。 特工出身的沈长离,早就习惯了那些。 「对了王爷,你找我有何贵干?」 寒君袂也意识到沈长离突然岔开话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便借坡下驴道: 「北雍人在大魏的暗线基本拔除,顺便本王还得到一个消息,圆空住持最后一次见面的人,是云晴。」 这个消息,无疑是令人震惊的。 「我去找她!」沈长离说罢,就要往外走。 手上一重,被寒君袂攥住。 「你去哪儿找?」 「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圆空主持跟玉阳公主的死因有关,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而且她本身就是一个揉不得沙子的人哦,哪怕是天涯海角,她也要将人抓住。 然而,寒君袂的下一句话,就将她的想法冲溃。 「那如果云晴已经死了呢?」 「什么!」沈长离瞪大双眼,只觉不可思议。 寒君袂耐着性子重复: 「云晴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 寒君袂摇头,他并不是撒谎,那日沈长离遇刺,他的确想过杀人,可等天枢阁的人找到云晴云雨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就连头颅和身体,都是分开的,手段极其残忍。 沈长离才亮起来的眸子瞬间又熄灭,本以为有了眉目,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不要灰心,圆空住持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牧家庄,本王今日回去就派人过去查。」 寒君袂一边说,抓沈长离的那只手也安抚性的紧了紧。 「不,」沈长离打断了寒君袂的想法, 「王爷,这件事我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我想,已经不是吩咐下属就能查出来的了。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自己前往牧家村。」 沈长离越说越激动,就连紧紧抓住了寒君袂的手也没发觉。 二人对视良久,寒君袂只从沈长离眸中看见了坚定而肯破空一切的光芒。 「好,等处理完陛下的选妃大典,本王就随你一起去。」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是急匆匆的赶去牧家村,只怕才正中敌人下怀。 主动权,永远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思及此,沈长离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八十五章 没有那个如果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与寒君袂自皇宫分别,寒君袂想不到沈长离并未回家,而是去了揽月楼,而沈长离也不知道,寒君袂亲自去了太后宫里。 「摄政王这是威胁哀家?」 太后刚脱离昏迷,整个人虚弱的像一株风刮就会倒的草,可即便如此,她见寒君袂时还是保持那一贯高贵姿态,红唇艳丽的像是涂了鲜血。 寒君袂轻笑: 「何为威胁?与长离的婚事早是太后您定下的,不可更改。」 「哀家若执意将云暮雪许配给你呢?」太后这态度也是不让分毫。 「没有那个如果。」 寒君袂的语气,比太后更硬,他这是身体力行的告诉太后,除了沈长离,他谁也不要。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呵,摄政王真是越来越有一个上位者的气魄了,连哀家都敢威胁。」 「不敢,本王告退。」 看着寒君袂扬长而去的背影,太后直接气吐了血。 「他,他不敢谁敢?这个大魏若不是还有司马家支撑,指不定被寒君袂折腾成什么样了!」 另一边,揽月楼中。 「你怎么断定,我会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温潮生一脸不羁的瞧着面沉如水的沈长离。 「第一,揽月楼揽尽天下消息,我不信你连这都不知道,」沈长离语气陡然平缓, 「第二,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好友。」 温潮生一秒破防,不住的挥动扇子,「哎呦真是怕了你了,这件事就这么重要?逼你把感情牌都打出来了,不过。」 话音一转, 「我觉得你会后悔听答案。」 沈长离眼神坚定,「永不后悔!」 她沈长离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没有什么能比查清当年真相更加重要了。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对云晴云雨下手之人就是你那未婚夫,摄政王寒君袂。」 「什么!」 沈长离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来。 明明下午,寒君袂才跟她说,他不知道真凶是谁。 寒君袂竟然骗她,还亲手杀了她唯一的线索。 见沈长离的脸色越来越白,温潮生开口道: 「你看吧,我说了这个答案会让你后悔的。」 「不后悔!」沈长离一口回绝。 寻找真相的道路必定是鲜血淋漓而又刺骨醒目的,因为不敢直视结果而放弃,可不是她沈长离的风格。 前生师父被毒枭掏空身体,血淋淋的死在眼前,她都缓过来了,其他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今日的事,我希望澜澜你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剩下的,就靠我自己来做好了。」 声音落下,沈长离就消失在了温潮生的视线当中。 寒君袂有什么理由欺骗她?他们之间又没有利益纠葛,还是说寒君袂是在阻止她查真相? 沈长离想不明白,索性决定伺机而动。 不管寒君袂有什么目的,都阻挡不了她的步伐! 选妃大典已经过去整整三天,当日进宫选秀的秀女都已按捺不住着急的心。 直到太后发出圣旨,各家贵女才稍稍缓解。 守羽欢天喜地的报消息回来: 「太好了太好了,咱们小姐还是那唯一的摄政王妃。」 对于意料之中的事,沈长离只是淡然一笑。 「小姐,你不高兴么?」 沈长离放下手里的朱笔,拿起刚画好的图纸吹了口气, 「这有什么值得高 兴的?一群女人使出浑身解数,供三个男人挑选,最后还要千恩万谢的感谢他们青眼?」 「小羽毛啊你记住,这世道对女人已经很不公平了,咱们千万不要再低看自己。」 守羽那颗心,似乎受到了什么涤荡,深深触动。 正当此时,周云若大步流星的进门, 「不愧是我亲闺女,说得对极了,男人建出四四方方的宅院,将女人困得死死的,女人见不到山海河川的广阔,也不知道大漠黄沙的粗犷,得到男人的认同就欢天喜地,最后男人还要嫌弃女人妇人之仁,麻木愚昧。」 「所以这就是周姨一辈子不成亲的理由?」 「周姨我对婚姻还是充满美好向往的,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罢了。」周云若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小鬼头,你套我话?」 沈长离忍不住笑出了声,「周姨别生气,且看看这是什么?」 周云若定睛看向沈长离手中的图纸,眼前一亮,「三天时间,你已经把朱雀营扩建的图纸画好了?」 沈长离笑吟吟的点头,「眼下就差实践了。」 母女二人来到朱雀营,此时的朱雀营已经由原先人增添到了一人,练武场人满为患,几乎透不过气来。 人多,天气热,台下众人十分焦躁,再加上台下新人见沈长离稚嫩,眸中目光尽是不屑。 周云若有些吃力的看向沈长离,却发现沈长离目光炯炯,丝毫没有倦意退缩,不禁心生几分欣赏。 不愧是她的闺女儿! 「第一步,男女分开站,组织能力强,乐于奉献者,站第一位暂任队长。再统一报数,每个数字加上列数,就是你们的代号。」 沈长离说完,台下新人纹丝不动。 一个身娇玉贵的小丫头片子竟然对他们颐指气使,未免太轻狂! 场面有些尴尬,身为百夫长的魏云就要开口,却被沈长离按下。.. 不着急。 这些人能通过筛选进入朱雀营,足以说明这些人能力不凡,能力不凡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服从她。 所以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驯服。 汗血宝马珍贵而难驯,但只要驯服,终身只认一个主子。 烈阳当空照,沈长离与其他人一样头顶烈日,一耗就是两个时辰。 豆大汗珠顺着腮边而下,留下一道道痕迹。 咸。 周云若有些心疼,却没有开口阻止。 她闺女正在干大事呢! 扑通! 「有人晕倒了!」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 沈长离一拂袖,「魏云,将他扶到一边。」 其余人终于忍不住了,二列三号怒道: 「什么朱雀营营主?我呸,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让大家伙在这干晒太阳吗!」 沈长离一挑眉,「我记得我说过列队,这些苦头是你们自找的。」 二列三号自知理亏,却依旧态度强硬,「你说列队就列队?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残血斜阳下,只见沈长离嘴角扯起一抹笑,玄铃锁一动,那人就被抽飞。 新人都惊了,好…好厉害的鞭法! 「怎么,还不动,是想让我一个个的抽么?」沈长离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铃铛,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令人不敢轻视。 第八十六章 往死里逼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众人本来就被太阳晒的头昏眼花,底气不足,眼下怎么敢挑战沈长离的威严?只能变换队形。 看着迈出第一步的朱雀营,沈长离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第二步,现在从这里,跑到城坡。」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叫苦连天。 「这里离城坡足足二十里路啊!」 「太阳晒得我头昏眼花,若是再跑个二十里路,我死了算了!」 听着铺天盖地的怨声,沈长离没有半点退步,反而增加了众人的心理负担。 「跑在末尾者,军法处置!」 重压在身,这下谁也不敢再抱怨了,争先恐后的跑着。 「那小姑娘真是我见过最凶的!」 「听说还是未来的摄政王妃,还以为是个娇娇软软的,没想到是个小辣椒!」 「唉,不好惹,不好惹哦!」 暗处,一身玄衣鬼面具的寒君袂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小辣椒…… 对待新人如此雷霆手段,不仅是个小辣椒,还是个腹黑的小辣椒。 身影一转,跟了上去。 其实坡正是沈长离给朱雀营买的新练武场,比旧的大了一倍不止,里头更有各种魔鬼训练器材。 第一个抵达的是亭瞳,他发现沈长离早已等在了这里,古井无波般的眸子,不禁浮现一抹惊讶。 随后,便是大队伍鱼贯而入。 大家大汗淋漓的瘫坐在地,却被沈长离制止。 「不能坐!大家站起来走两圈!」 「大家都累瘫了,谁还愿意走?」 「是啊,大家都快要累死了!就放过我们吧!」 沈长离直接一鞭子抽在那些讨价还价的人的屁股上,不容反抗道: 「快要累死,不是还没死吗?刚剧烈运动完就坐下,你们不要命,我还于心不忍呢!」 这些人哪里懂得其中利害,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的脾气实在太暴躁,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要被打死。 「大家抵达这里的时间,比我料想的要慢,所以除了亭瞳之外,其他人不准吃饭,直接去收拾屋子!以后也是这样,达不到目标,不准吃饭!」沈长离厉声道。 「啊!」 又是一阵哀嚎。 累死累活也就算了,竟然还不准吃饭,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逼么? 可沈长离根本不容分说,竟然与周云若一起,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暗处的寒君袂忍不住挑眉。 有意思极了,这小狐狸哪里是把人往死里逼,她这么做,无非三个目的。 第一,立威服众。 第二,增加朱雀营内的竞争力,促进发展,谁也不想没饭吃不是? 而第三嘛,小狐狸这是想把朱雀营变成第二个黑甲羽卫。 寒君袂笑笑,这小狐狸还真腹黑至极。 累了一整天,沈长离回到家就睡了。 周云若悄悄进门,拿着膏药给沈长离涂脚,满眼都是心疼。 这孩子是个硬骨头,陪着朱雀营一众人晒太阳,脸都晒红了,为了比其他人快点坡,脚后跟都磨出了血。 「玉阳,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女儿真是厉害呀!」周云若低声说。 翌日,沈长离是被守羽的惊呼声吵醒的。 「小小小姐!您看,梅姨娘能下地走路了!」 沈长离迷迷瞪瞪的推开门,就见梅姨娘扶着围栏,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着,眼中迸发着雀跃的光芒。 听见这边开门的声音,梅 姨娘朝这边望了过来,一脸炫耀的看着沈长离,好像在说: 你看我棒不棒? 细微的阳光下,沈长离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以示回应。 打不死你的,只会令你更坚强。 沈长离相信,梅姨娘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这样充实忙碌的日子,停后。 那位一心想与沈长离攀关系的白晓晓哭着跑到周府,告诉沈长离自己不想以侧妃的身份嫁给寒君袂。 沈长离倒没有生气,只是打量白晓晓一眼,随后国粹脱口而出: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老黄瓜,居然想对你一个十的小姑娘下手?」 「呜呜呜沈姐姐,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白晓晓越哭越凶,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已经肿成桃子。 沈长离无奈,只能安抚道: 「行行行,我帮你去说说。」谁让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看见漂亮妹妹流眼泪? 踏入摄政王府,映入眼帘的,便是堆积如山的贺礼。 沈长离随意拨来一封贺书,只见那上面写着: 恭贺王爷俘获三朵娇花。 三朵? 除了她和白晓晓,还有别人么?云暮雪? 沈长离皱着眉头想,丝毫没察觉脱离轮椅的寒君袂正悄悄靠近。 待察觉时,她一个手刀,寒君袂及时反剪胸前,二人就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拥在了一起。 「勾引本王,倒也不必使用这种手段。」 沈长离嘴角抽搐,「还真是普信男,我就是勾引鹤神医,我也不会勾引你。」 寒君袂的脸色登时暗了下去,周身散发着滔天怒意。 沈长离这才发现,站着的寒君袂竟然比她高出一颗头,海拔不对等的条件下,她的气势还真是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你行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 寒君袂松开沈长离的手,冷哼道: 「本王得了什么便宜?」 「拜托,这贺信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三朵娇花,啧啧啧,王爷真是好福气。」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三棵青草就好了。 然而,沈长离这感叹的模样落在寒君袂眼中,就成了委屈。 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开口道: 「你放心,本王不喜王府吵闹,这后院装你一个就够了。至于司马娇妍和白晓晓,本王已经想到了办法。」 诶? 另一朵娇花竟然是司马娇妍? 不过,她还没开始劝呢,寒君袂怎么就答应了? 又见寒君袂那张冷的像冰块似的脸上,挂着一丝期待,沈长离才勉为其难的开口: 「什么办法?」 「你与本王假意成婚,这样一来,就可以多七年清静。」 大魏规律,成婚七年若是妻子无才无德,便可废黜。 但沈长离怎么会愿意成婚?!那多麻烦啊!前生她就想过,谈一辈子恋爱,也不成婚! 「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周全所有人。」 第八十七章 三件事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哦?」 沈长离故作深沉,凑在寒君袂耳侧低语。 片刻后,寒君袂的脸色几乎是青色的。 「王爷和沈姑娘怎么这副模样?」 端着汤药进门的鹤神医十分疑惑的盯着二人。 沈长离干笑两声,刚要开口就被寒君袂打断。 「许是她听见本王要娶她的话,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吧。」 沈长离震惊。 寒君袂这厮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她什么时候高兴了!? 老谋深算的寒君袂继续说: 「本王与长离就快要成婚了,还请鹤神医帮本王调制一壶本王可以喝的药酒代替合卺酒。」 因为寒毒的原因,寒君袂已经很久没碰过酒了。 眼下连这点都想到,可见不是撒谎。 鹤神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长离,随后放下药碗就离开了。 沈长离后悔莫及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严肃。 「成婚岂能儿戏?」 寒君袂一挑眉,「一生一次的事情,自然马虎不得。」 「好,既然王爷也是这么认为,那我有三个条件,若是王爷能做到,作为回报,我可以假意与王爷成婚。」 「第一,我要查出我娘真正的死因。」 「可以。」 「第二,我要建立一个更大更恢弘的朱雀营,那些外界的声音,我希望王爷能帮我解决。」 「可以。」 沈长离咬了咬唇,「第三,我要一场天地同庆的婚礼。」 「可以。」寒君袂对答如流。 沈长离皱眉,「我说的天地,指的是万物,其中不仅包含人,还有鸟兽鱼虫,花草树木,山精海怪!」 这是世纪难题,沈长离坚信,没有人可以做到。 「可以。」寒君袂依旧回答。 沈长离莫名生气,「你可要想好,想好了就不准反悔。」 「永不反悔。」 此时的二人说这话时,完全没有想到,二人的缘分,也是因为这么一场交易,结下了不死之约。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闷热的夏夜,萧煜与寒君袂两兄弟正说着话。 此时,沈长离早已回去。 「四哥真的打算迎娶沈长离?」 寒君袂瞥了一眼萧煜,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些?」 「小弟这不是想着四哥上次说的,此生不会娶任何人么?」萧煜故意提起,顺带还欠揍的笑了笑。 出乎意料的,寒君袂没有指责他,只是从袖中拿出了那封泛黄的信纸。 也就是那封,令他苦恼多年,有关于他命格的信纸。 「自从沈长离出现,我的一切都变得不同,我在想,她是不是破解命格的关键。」 寒君袂自知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早就放弃娶妻生子的想法,可随着沈长离出现,困扰他多年的寒毒都得到了控制。 萧煜陪伴寒君袂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年来寒君袂忍受的孤独。 「所以,四哥娶她,就是为了破解命格?」 寒君袂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漆黑的瞳仁中,亮着令人看不透的神采。 「你忘了,我最初对沈长离感兴趣,是为什么吗?」 萧煜恍然大悟,脱口而出三个字,「叶幽寒!」 过了这么几个月,萧煜都快忘记这茬了,没想到他四哥还记得。 「可沈长离若真跟叶幽寒有关系,这么久了不可能不露 馅?」 寒君袂漫不经心的捻着衣角,「本王怀疑,沈长离就是叶幽寒。」 「不可能啊,」萧煜怎么都不肯信, 「四哥你也看见了,那沈长离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小霸王,跟善于隐忍,不动声色的叶幽寒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况且,四嫂多正义一人,与那大魔头叶幽寒,岂能混为一谈?」 萧煜一番话,有理有据,但寒君袂还是说: 「可沈长离会跳鼓军舞。」 鼓军舞是叶幽寒研习的,沈长离一个弃女难不成无师自通,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而且还有一个重点,那生性凉薄的温潮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沈长离好。 「这才是本王将她留下的真正原因,如果她真的就是叶幽寒,也方便本王随时诛杀沈长离!」 此话落下,前来送药的鹤神医都是一僵。 前面的话,鹤神医没听见,只听见了「诛杀沈长离字,心里猛的一震。 「何人在门外?」 寒君袂声音幽冷传来,鹤神医款步进门。 「王爷,您的药好了,这是沈姑娘给在下的新药方,王爷喝了之后,寒毒在每月也不会复发。」 鹤神医说着,重重的将药碗搁在桌上,药汁荡出来不少。 萧煜打趣道,「鹤神医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还有些脾气?」 鹤神医拂袖,那张俊秀的脸写满了不高兴。 「在下不过一方游医,得王爷看重才进入王府,但在下从不侍奉那等表里不一的人。」 萧煜云里雾里,还未开口问,就被寒君袂打断送了出去。 房内,只剩寒君袂与鹤神医二人,一黑一白,仿佛对弈棋子。 「你这是在为沈长离打抱不平?」 鹤神医轻笑,「不可以么?沈姑娘待人真诚,曾在娇妍郡主面前维护在下,在下真是不忍心看她就这么被人蒙在鼓里,可笑的是,那人还扬言要杀了她!」 此话落下,屋内落针可闻。 寒君袂直勾勾的盯着鹤神医,仿佛能将人看穿。 而鹤神医虽然气势弱了些,却风骨依旧,毫不退缩的看回来。 半晌,寒君袂才再次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为沈长离打抱不平?你与她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说,你对她有什么想法么?」 鹤神医凝噎。 论关系,不过点头之交,论想法,他这样的人,对光一样的少女,配有什么想法? 「就算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但在医者面前,都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寒君袂微怒, 「你不要忘了,留在本王身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救陌生人的命,还是求本王为你全族人报仇。」 鹤神医再次凝噎。 寒君袂一句话,就将他刚刚热起来的心打入寒冰地狱。 是啊,他被千足楼灭族,死里逃生,千里迢迢的找到寒君袂,是为了让寒君袂帮他报仇啊! 大仇未报,他却为一个陌生人焦躁起来了,这不是不孝是什么? 鹤神医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不再言语。 第八十八章 夺旗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清晨。 沈长离一身青色劲装头顶朝阳,面对懒懒散散的队伍,不禁皱起了眉头。 「经过了这么几天得艰苦训练,大家也懂得了什么叫竞争,今天,我们来玩个游戏放松放松,这游戏名叫夺旗。」 沈长离话音一落,魏云就将一面人高的地形图展现在了众人眼帘。 地形图画的正坡后面的玉瑶山,玉瑶山上一共标记了三十处红色标点。 「三十处红色标点,代表三十面旗,一天时间,争夺也好,算计也罢谁带回来的旗帜多,谁胜。只有两点,第一,不能伤及性命,第二,不能去玉瑶山山后。」 「胜出者,不仅可以吃饱饭,还有一两黄金可得。」 沈长离说完,众人彻底躁起来了。 「玉瑶山大的跟什么似的,先不说一天时间咱们能不能爬的上去,就说里头的野兽不计其数,万一晚上回不来,岂不是要喂狼了?」 「是啊,要我说还是咱们这营主太年轻了,一点不知道分寸。」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沈长离拍拍衣袖,开口道: 「你们的心气太低,才会显得玉瑶山高不可攀,若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哪怕泰山,一天之间也能走几个来回。人生,亦是如此。 若是你们其中,有人不愿意,甘愿放弃退缩,我可以允许这些人成为炊事兵,只是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家摸着良心想想,自己进朱雀营,就是为了当一个炊事兵么?」 少女声音清脆又响亮,似乎重击在了每一个人心头。 是啊,他们为了进朱雀营,经过层层筛选,又经历了前半个月的苦苦训练,这个时候,真的甘心放弃么? 「兄弟们,你们好好想,我啊就先走一步咯!」柳老三第一个站出来,扛着大刀就向玉瑶山去了。 亭瞳魏云第二个,再有第三第四个……直到原地空荡荡。 没有一个人愿意当炊事兵! 周云若满眼慈结果,只有学会合作,才能天下无双。 小狐狸啊,还真是不简单,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长离也进入了玉瑶山。 六月的朝阳也火辣辣,不少人才走到山腰就汗流不止了。 沈长离坐在古树端上望风,直到柳老三与几个新面孔打斗的身影闯入视线,她才嘴角上扬。 这么快就开始了。 柳老三力大无比,一刀就劈开一片小树,冷哼道: 「几个小崽子,识相的就别拦着我!」 对面三个新面孔轻蔑一笑,随即向柳老三发起进攻,他们眼里的目标,只有柳老三怀里的旗。 出手快狠准,加上配合得当,几个回合下来,柳老三已经变得十分吃力,最后卷着旗飞快逃走,才免得被人夺走。 无趣。 沈长离又找到了魏云和亭瞳的身影,这姐弟俩配合得当,加上脑瓜好使,才一个时辰就找到了三面。 沈长离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朱雀营中第一和第二。 目光又被一处***吸引。 山顶处,一个浑身钢筋铁骨的男人被人围攻。 那男人是个练家子,硬功夫极佳,三招之内就两人打的吐血不止,带旗离去。 这人……怎么这么脸生? 朱雀营的新人旧人她都有注意,尤其其中脱颖而出者,更是记忆深刻,可眼前这个,她竟然没有印象。 难道这人之前一直在韬光养晦? 沈长离心生好奇,跟了上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前方 等待她的,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那男人——李龙,凭借一身劲道功夫,陆陆续续从几波人手中抢旗,接着,往山后而去。 沈长离本来对李龙打人抢旗的行为就不满,而眼下李龙又违反她的规定,往玉瑶山山后去,想也没想就拦在了李龙面前。 青衣劲装的少女,踏风而下,肩头还带着点点日光,美的令人失神。 「我记得我说过的吧,不许往山后去,你知道山后有多危险么?」 李龙低下头去,「属下明白营主都是为了我们好,可属下往山后去,并不是自寻死路,而是……」 寒光一现,一柄金错刀猝不及防的向沈长离刺来。 李龙脸上挂着近乎扭曲的笑容,「而是为了引你现身,再取你狗命啊!」 叮铃铃! 沈长离比他更快,玄铃锁出袖,缠住金错刀的同时,翻身移动到李龙身后,用力一拉,李龙连带着金错刀就被捆在了宽大的树干上。 「金错刀……」沈长离轻笑, 「北雍人,云暮雪为了把你送进朱雀营,费了不少功夫吧?」 李龙不停的挣扎着,只可惜他越挣扎,玄铃锁上涂的麻药就越深入,很快他就没了力气。 「你这个贱女人,你以为你斩断世子的手臂,杀了云晴云雨两位郡主,我们北雍就没人治得了你吗?」 原来是为了报仇而来。 沈长离耸耸肩,「你说笑了,就算你口中的那三个人联手,也同样拿我没办法。 「是么?」李龙狞笑,沈长离感到一丝不安,随后李龙用尽全力向金错刀撞了上去,金错刀穿透他的身体之时,血液横飞。 沈长离看着那些滴落的血液,皱眉道: 「你疯了!」 李龙用尽最后的的力气狂笑, 「哈哈哈哈!疯了?我看是你疯了才对,玉瑶山后面尽是群居野兽,这个时候了,你不应该……不应该自求多福吗?」 听到这里,沈长离那张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惊慌。 该死,还真是个疯子。 以自己的命来引野兽,若是这玉瑶山山后的野兽被血腥味吸引,然后一拥而上,玉瑶山上的整个朱雀营就完了! 他这是打算毁了整个朱雀营?! 「你应该祈祷我不能从玉瑶山活着出去,否则我一定会带着朱雀营踏平北雍。」 嘶拉! 金错刀被抽回,鲜血成雨,染了少女一身。 李龙倒下去时,只仿佛看见了一名身披血衣战袍的女罗刹。 垂死之际,他终于明白,什么都阻挡不住这女罗刹。 沈长离一手拖着李龙倒尸体,飞快的向玉瑶山山后而去。 而这一幕,刚好被寒君袂收入眼底。 这女人……是疯了么? 第八十九章 二愣与般般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她这是想用一己之力,保护整个朱雀营啊! 在山里的时间过得很快,浓郁的血腥味吸引来不少阴森凶光。 林间风动,那野兽吞吐气息几乎近在耳侧。 沈长离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毕竟这大自然的力量是未知的。 「嗷呜——」 一声狼叫,随后一只利爪向她猛地扑来。 嗖嗖嗖! 须弥环中射出麻醉针,针针定中要害。 一匹狼倒了下去,烟尘四起。 微风拂过马尾,沈长离擦了下须弥环上的血迹,眼底勾起一抹傲气。 「几个畜生,还以为我怕了你们么?」 杀意扑面而来,山头上出现了数十匹饿狼,它们对着沈长离龇牙咧嘴,它们看着沈长离,露出了饥饿的凶光。 狼,是群居动物。 一匹匹灰色的影,猛的向她扑去。 利爪锐利的像是闪着光,如果这利爪落在沈长离身上,只怕那小小的身躯,都要被掏出一个血窟来。 嗖嗖嗖! 麻醉针再次从须弥环中射出,食指上小小的戒指,仿佛一把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枪。 然而,狼越来越多,沈长离的速度越来越慢。 持久战对于她来说,有害无利。 她飞身上树,目光炯炯的盯着底下的狼群。 最后,目光锁定在一匹身形格外强壮,狼眼上有一道十字形疤痕的狼上。 就是你了! 沈长离飞身而来,一针麻醉剂射入狼头。 「嗷呜——」 鸟群被叫声惊飞,树林里再次安静的时候,沈长离已经坐在了狼王的背上,安逸享受的啃起了野果。 而那片狼群,正匍匐在她身后,犹如最忠诚的臣民。 小狐狸很聪明,别人遇上狼只怕都害怕的恨不能原地赴死,偏生她格外不同,收服了狼王。 寒君袂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跟着她走。 收服狼群之后,沈长离依旧没有放下戒备,这山里可不止狼这一种野兽。 身下的狼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停地用爪子拍打地面。 不过多时,沈长离就看见,一抹白点穿梭林间,由远及近而来。 它的四肢肌肉饱满,它的线条几近完美,它的面目,有王之霸气。 是一头白虎! 身下的狼王见了白虎,出于本能的也后退了几步。 这可是森林之王啊,如果狼王和白虎撕咬起来,沈长离几乎可以肯定,狼王打不过它。 可不知为何,沈长离看见白虎的时候,心底并无畏惧,反而很亲切,就好像她们本就认识一样。 「般般?」 两个字脱口而出。 而白虎也似乎受到了感应,一步步的,试探的,小心翼翼地向沈长离走来。 与此同时,沈长离也伸出手去,在阳光下,与白虎的爪子相握。 「般般!」沈长离又唤了一声。 这一次,白虎也回应的叫了一声。 那双万夫莫敌的虎眼,长含泪水。 她们真的认识! 这一点,沈长离可以笃定。 暮色苍茫,朱雀营的人互相搀扶着归来,虽然程度不一的受了伤,但大家终于学会了合作。 周云若却愁眉不展,找到魏云: 「可曾见到离儿?」 魏云摇摇头,「三小姐也上了玉瑶山?」她怎么半点都没发觉? 周云若右眼皮跳了两下,心神不宁道: 「快,清点人数,看是不是所有人都回来了!」 「李龙没回来!」 「除了李龙,大家都回来了!」 「属下今天看见三小姐跟李龙去了玉瑶山山后!」 听见这个消息,周云若差点晕倒,开口道:「上山找人!」 其余人纷纷举起了火把,准备再次上山。 这一次,谁也没有喊累,谁也没有说不愿意。 正当众人准备出发,一声声悠长的狼鸣就磨灭了众人的精气神。 快暗下去的天边,突然出现了一群令人威风丧胆的影子。 有人爬上瞭望台,颤抖着双唇开口: 「狼群……是狼群!」 柳老三吐了口口水,大刀一横: 「来啊,正愁老子的刀好久没见血了,怕死的就往后靠!」 余下众人也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将朱雀营的营地维在身后,就像誓死保卫家园的战士! 这一刻,大家终于把自己当成了朱雀营的一员。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狼群十分有组织的停在了一里之外,只有狼王,缓缓而来,出现在众人眼帘。 不,不止狼王,还有一头猛虎! 火光映照出狼王与白虎高贵的姿态,仿佛身后玉瑶山的唯二领主。 而那头森林之王白虎的背上,坐着的,正是他们担心了很久的沈长离! 沈长离一身血染青衣,墨发飞飞,冷艳和脱俗在她身上并不矛盾,反而十分和谐。 「哎哎哎,大家都自己人,把家伙事收一收啊,别吓到我的般般和二愣了。」 听见声音,众人才肯相信,这是他们的营主,沈长离! 「唉,我就是怕二愣的子孙吓到你们,才让它们停在一里之外,怎么,你们一个二个还是被吓傻了?」 周云若推开众人,几乎颤抖着跑到沈长离面前,来回确认沈长离的安全,眼里闪烁着泪光。 「周姨,我没事儿!」 沈长离露出一个恣意的笑容来,然后将在玉瑶山上的事,在红艳艳的篝火前,编成一个奇遇说给了大家听。 周云若不肯相信,「你这孩子,净瞎说,这世上怎么可能山神?就算有,山神怎么可能认你当爹,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沈长离笑的狡黠,「周姨若是不信,就问二愣和般般啊,它们就是山神派来保护我的。」 接着,沈长离又岔开话题, 「对了,我打算再把营地扩建一圈,拿来让二愣的子孙住,日后我是打算给每个人配一个狼伙伴的。」 众人愣住了,随即猛地摇头。 那可是狼啊!谁家的伙伴是狼?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大的胆子的!」周云若刮了刮沈长离的鼻子。 众人害怕,沈长离能理解,但她觉得,万物皆有灵,狼也一样,只要能驯服,就能为己所用。 沈长离向二愣和般般招了招手,二愣和般般立刻争先恐后的向沈长离跑来,左右各一个,争宠一般依偎在沈长离肩头。 二愣用鼻子顶开般般的头,般般一巴掌拨开二愣的爪子。 「停!不要打了,再打下去,我就不给你们饭吃!」 二愣和般般仿佛听懂了沈长离的话,立刻乖觉的立在沈长离身后,不再动手,只是眼中依旧容不下对方,傲娇的向两边别开头。 众人惊呆了。 这哪里是狼王和森林之王,这根本就是一只忠诚的大型犬,和一只傲娇的大白猫而已! 篝火似乎也被惊讶,噼里啪啦的炸火星。 这边气氛轻松,可另一头的公主府,就没这么轻松了。 .. 第九十章 下聘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是你放的火?」 方才,公主府发生一场大火,虽然下人合力将火扑灭,但也只剩下几根柱子了,萧条又落魄。 云暮雪披着一件熏黑的披风,冷眼瞧着眼前黑衣鬼面具的男人,心中恨意万千。 寒君袂没有回答,只是将一个血淋淋的包袱丢给了她。 包袱滚到脚边四散而开,里头触目惊心的头颅映入眼帘。 云暮雪倒没有被吓到,只是愣了一瞬。 李龙竟然失败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寒君袂刻意压低声音,「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再敢动手,包袱里的头颅,便是你的!」 云暮雪望着飞身离去的男人,只觉一阵余惊未了。 明明,明明一切都应该在她的掌控之中,明明她做的那么完备,为何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 云赫烈的断臂之仇,云晴云雨断头之仇,她到底要怎么才能报仇?.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要去找一把合适的刀子…… 久旱盼甘霖,就在今天,京城下起了倾盆大雨。 沈长离坐在窗台前,难得放松。 然而下一刻,门外就传来了守羽的声音。 「小姐,大,大小姐来了。」 沈玉兰? 「她来做什么?」 「我来自然是为了告诉三妹妹一个好消息,我即将进宫当皇妃,妹妹就等着日后再见到我,可不要忘了给我行礼。」 沈玉兰似乎一刻也等不及,直接进门来,浑身的傲娇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进宫就能当皇后了。 沈长离轻笑一声, 「那就恭喜沈大小姐了,不过…我怎么记得,先皇在世时,就免去了摄政王和摄政王妃的礼数,而如今嘛,论起来,陛下还要称王爷一声「皇叔」,到底是谁给谁行礼啊?」 论起嘴皮子,谁能赢过沈长离? 沈玉兰气得不轻,但随即又冷静下来。 「免去的是摄政王和摄政王妃的礼仪,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白家娇妍郡主,哪一个又是好对付的?话说的这么早,先当上摄政王妃再说吧。」 沈玉兰笑出声来, 「你害的我们沈家落得这般田地,有没有料到我会进宫?沈家的命运终究掌握在我手中!」 说到这,沈玉兰直接居高临下的挑起了沈长离的下巴, 「话谁都会说,可能不能当上摄政王妃,飞上枝头变凤凰,才是正经!」 沈长离目光幽冷地盯着沈玉兰,「你最好把手拿开。」 「一只还未飞上枝头的野鸡,也敢跟本宫这么说话?」沈玉兰自称本宫,边界感十分明显。 「长离不需要飞上枝头,她本来就是凤凰!」 威严男声吸引二人目光,就见那雨珠如线的门外,玄衣锦袍的男人由身后无影推来,浑然天成的容颜下,带着几分喜色。 而寒君袂身后,是一队长的看不见尽头的送聘队伍。 殷红的绸缎几乎要刺瞎沈玉兰的眼睛,只怕当年先皇迎娶太后的时候都没这么大阵仗了吧? 沈长离也被这一场面惊讶的站起身来,正要开口,就被寒君袂抢先。 「只有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弱者,才需要飞上枝头,可惜登高必摔。」 沈玉兰没想到寒君袂会这样跟她说话,眼泪夺眶而出,「王爷……」 她还没说完,又一个灰色如闪电一般的身影就将她扑倒在地。 「啊!」 二愣的气息喷洒在沈玉兰的脸上,张开血 盆大口,涎水滴落,沈玉兰害怕的恨不能就地去死。 「二愣。」 沈长离叫了一声,二愣才停止咬下去的动作。 「松开她,那可是未来的皇妃呢,我还指望着皇妃参加我的婚礼呢。」 沈长离缓步走近狼王,一手顺着狼王的毛,凉风吹动她的衣袍,她就好像一只展翅的凤凰。 「是不是呢,沈妃娘娘?」 沈玉兰羞愧万分,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站不起来了,若是仔细看去,地上还有一滩冒着热气的黄色液体。 沈长离忍不住笑了,「来人,送沈妃回去。」 一口一个沈妃,仿佛一把尖刀,深深扎入沈玉兰的心脏。 她死死盯着沈长离与寒君袂,等着吧,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寒君袂,她在今天也已经看白了。 「王爷这又是闹哪出?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只有做到那三件事,我才勉强答应你,与你做个合约夫妻。」 寒君袂轻笑一声,「本王何时说要今日娶你?这些东西,不过是本王的聘礼罢了。」 顿了顿,寒君袂又笑着打量沈长离一眼, 「你不会连下聘都不知道吧?亏得遇上的是本王,若是换做旁人,不下聘,也不过三书六礼就把你骗走,看你怎么办。」 沈长离头一回没话可说,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成亲还有这些讲究。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当然不清楚,王爷这么明白,难不成不是第一次下聘?」 寒君袂脸都黑了,「古人云,小人难养,本王看你也难养,若是娶回去……」 「娶回去怎么样?」沈长离双手叉腰着质问。 身侧的狼王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刻横在沈长离与寒君袂之间,朝寒君袂龇牙,一副护住的模样。 「蠢货,你跟着瞎起哄什么?」寒君袂一个眼刀过去,那气势汹汹的狼王登时缩了缩脖,往沈长离身后钻去,仿佛受尽了委屈。 沈长离疑惑不已,「二愣你可是狼王,怕他作甚,咬他!」 然而这一次,出乎意料的,狼王依旧缩在沈长离身后。 沈长离撇了撇嘴,「是不是这几天让你见的人太多了,你怎么还怕起生来了,倒也罢,反正周姨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我同意!」 门外又传来一声女声。 沈长离望向院中,周云若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面上的喜色已经掩不住了。 「只要两个孩子真心实意互相喜欢,旁的都交给我这个老的解决,你们就专心成亲好了。」 沈长离大跌眼镜。 这这这还是她的周姨吗?! 前几个月周姨不是还说寒君袂不可靠的么?怎么眼下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等沈长离想清楚,周云若又道: 「这聘礼我就收下了,婚期也定在了两个月后,王爷回去吧。」 寒君袂留给沈长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规规矩矩的向周云若行了个礼才离开。 而沈长离,风中凌乱,不能自已。 「周姨,你怎么突然就同意了,还有,这婚期究竟是什么时候定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送走寒君袂,周云若嘴角就收起了那抹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 「我不同意,难不成等着你给白家司马娇妍腾位置?你这孩子天生的慢热,心里喜欢人家为什么认不清呢?」 周云若叹了口长气, 「而且如今我觉得,普天之下,倒也只有寒君袂那小子勉强配得上你。」 沈长离 狐疑的打量着周云若,「周姨,我怎么觉得您在撒谎?」 第九十一章 定下婚期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看人脸色,”周云若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可知寒君袂那小子送来了多少聘礼?只怕加在一起,都有半个江山了吧!日后再想找这么有钱有势的,可就没有了!你说,这样的婚事,周姨能不同意?” 她本来是态度强硬,十分抗拒寒君袂的提亲的,可寒君袂拿钱和权砸她,她就没办法了。 沈长离无奈扶额,“可我不差钱的呀。” “周姨知道你是个主意大的孩子,但这一回,你就听周姨的。” 到了周云若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女人这一生要么不嫁,要嫁就嫁有钱有势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日后遇到个负心汉,也不至于亏本。 何况,那寒君袂已经向她承诺了,无论前路如何,都会保沈长离一生安稳。 见周云若态度不容反驳,沈长离只好暂时答应下来。 这一天,周府门口的聘礼直接将府门堵了个死,这一天,红绸遍布整个京城,这一天,全京城的人都吃到了寒君袂的喜糖。 揽月楼也不例外。 韶绾拆开一颗喜糖含进嘴里,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 “听闻那位不近女色的摄政王要成婚了,婚期就定在两个月以后。” “什么时候到事儿?”温潮生也吃了颗糖,眉头微皱, “小丫头竟也同意了?” “自古以来这男女大事便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家大小姐都同意了,沈姑娘能不同意么?”韶绾一笑, “眼下东家嘴里的那颗糖,就是摄政王的喜糖。” “我呸!”温潮生仿佛吃到了什么脏东西,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都吐出来洗一洗。 “对了,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韶绾心领神会的点头,“进了揽月楼,都是要受调教的,昨夜她已经正常接待过客人了。” 温潮生眼底浮现一抹厉色,周身冷的不像自己, “顶着那样一张脸还敢招摇撞骗,小爷我就让她知道知道,模仿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夜,笙歌燕舞,一个被装在铁笼子里的蒙面少女在揽月楼被展示出来,身披薄纱,晶莹剔透的肌肤,玲珑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台下,是无数双冒着淫光的眼睛。 “那身段儿!好生销魂啊!” “听说叫什么沈玉珠,是揽月楼里活最好的妓/女,昨夜仅凭一己之身,将七八个老爷子侍奉的服服帖帖呢!” “这么美的身段会甘心去侍奉老爷子?” “哈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她愿意,自然也是因为她只有身段好了,至于那张脸么……” 那人没有继续说,脸上的神情却叫人心领神会。 台上一声尖叫,众人纷纷看过去,面纱被风吹落的瞬间,令人叹声不已。 “妈呀,纵横交错的伤疤也太恐怖了吧!” “怪不得愿意侍奉老爷子,只怕那些个老爷子都下不去腿吧!” “这么好的身段跟着这张脸,真是可惜了。” 台上的沈玉珠双手抱头,战栗不已的瑟缩一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尽入耳中。 那日她被萧煜带走,途中遭遇抢劫,然后就被温潮生带到了揽月楼,起初温潮生待她还是温和的,只是没说几句话,温潮生酒激动的划烂了她的脸,再之后她就成了千人骑万人坐的妓子。 她想不明白自己的一生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只是在那些口喷臭气的老男人撕扯她的衣服时,她恨毒了沈长离。 如果没有沈长离,那就是沈三小姐,如果没有沈长离,她本该拥有灿烂光明的一生! 翌日,晴空万里,太阳烈的似乎能把地皮烤出来。 沈长离被周云若困在家里乘凉,结果越乘越热,最后直接憋不住开始优美好声音来。 “他娘的,昨天不还凉飕飕的么,怎么一夜之间升温这么多?敢情这个世界的老天爷也是随心所欲?” “是啊,今年的天好像格外炎热,不过好在宫里已经传来了旨意,明日咱们就可启程去城外的逍遥行宫避暑了。” 周云若一边说,一边将一碗冰镇好了的牛乳递到沈长离手里。 沈长离有些感动。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周云若都是头一个给她如三月春风母爱的人。 “周姨,摄政王会去么?”她这么问,完全是因为担心寒君袂体内的寒毒会因为舟车劳顿受到影响。 然而这话落在周云若耳中,却成了年轻人的郎情妾意。 “摄政王自然会去,你还说不在意人家,这一天不见就念叨个不停了。” 沈长离又是一阵无奈,不过眼下她懒得解释。 误会,就继续误会吧,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她乘坐马车,到了摄政王府。 这一回,摄政王府的态度已经随着他们婚事定下而大为转变,沈长离一路走进怀瑾院畅通无阻。 直到开门时,见到那神色不明的鹤神医,才生出几分疑惑。 “王爷的病情又严重了么?不应该啊,我不是给鹤神医你药方了的么?” 鹤神医只淡淡摇头,没有说话。 再看一眼寒君袂,那人更是一脸严肃。 “怎么,你们俩这么大两个男人吵架了还是怎么,都拉着个脸?” 回复沈长离的,只有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寒君袂才开口吩咐: “鹤神医先出去吧,本王有话要跟离儿说。” 一声离儿,不仅刺痛了鹤神医的心,更让沈长离恶心的一震。 “你有话说话,别这样,怪恶心人的。” “是么?”寒君袂与沈长离挨得近,一拉,沈长离就坐在了他宽厚的怀中, “本王叫未婚妻一声‘离儿’有什么不妥的吗?” 碍于鹤神医在一边,沈长离的脚尴尬的都扣地了,身体更是无比僵硬。 “青天白日你跟我说这些,晚上我回去可是要做噩梦的,再说了,咱们就算成亲了,也是合约夫妻。” 寒君袂听完沈长离这一番无比实诚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而一侧的鹤神医,也被这番话惊到了。 什么? 合约夫妻? 那沉寂的眸子因为听见这番话瞬间明亮起来。 原来,原来是合约夫妻,那么一切都不算晚,只要他默默将沈长离保护好,寒君袂不得手,那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思及此,鹤神医一改方才的沉闷,提着药箱告退离开。 第九十二章 莫非来了大姨夫?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莫名其妙的看着寒君袂,「鹤神医这情绪大起大落的,莫非是来了……大姨夫?」 「满口胡言。」寒君袂下意识的就要松开抱沈长离的手,可不知为何,那细软的腰肢,似乎有种魔力,令他不禁抱的更紧了些。 沈长离撇撇嘴,一手扣住了寒君袂的脉, 「经过这几日的药物调养,你体内的寒毒果真安分了不少,如此一来,你独自去逍遥行宫我也就放心了。」 寒君袂抓住两个重点。 「你给本王用了什么药,短短几天时间,就压制住了本王这些年都控制不住的寒毒?还有,你不去逍遥行宫么?」 「天机不可泄露。」沈长离一句话敷衍过去, 「俗话说,只要努力,总有进步,你的武功可以进步,我的医术为什么不呢?」 「至于逍遥行宫,那地方虽然清凉,可去的人多了容易吵架,你知道我这暴脾气肯定忍不住呀,为了不给王爷你添麻烦,我还是不去了吧。」 眼前的小狐狸做出一副示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为他考虑。 可寒君袂火眼金睛,怎么会轻易被蒙骗过去? 「说吧,你又准备趁人不在,密谋些什么?」 「天大的冤枉!」沈长离瞪大双眼,杏花剪水瞳中,尽是无辜, 「我,我真的……」 「逍遥行宫后面,就是牧家村。」寒君袂直截了当的打断沈长离。 「就是圆空住持最后出现过的牧家村?」 见寒君袂点头,沈长离登时毅然决然地改口: 「我去,王爷也一刻都离不开我的医术,此行我必须很王爷一同去。」 门外的无影听着沈长离改口比翻书还快,有些吃惊的摇了摇头。 这善变的性子若是放在旁人身上,王爷哪会有这份耐心? 也就只有未来王妃,才能在王爷面前如此恣意妄为了。 说去就去,沈长离当天晚上就开始收拾东西。 衣服衣服,干粮干粮,盔甲盔甲…… 能用上的,沈长离全部找出来了,看着堆积如山的房间,沈长离拍拍手,直接一股脑儿的塞进了须弥环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心情好的原因,须弥环的存放空间又翻了好几倍,刚刚找的那些东西放进去,堆在墙根就行了。 「嗷呜~」 「吼~」 听见狼叫和老虎叫,沈长离这才注意到二愣和般般。 二愣和般般它们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刚刚沈长离收拾东西,它们就静静地立在一边,乖的让人感动。 眼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走到沈长离身侧,拱了拱她的脚。 这乖的让人感动的两个孩子,却成了眼前的问题。 说带着一起去逍遥行宫吧,太引人注目,她可不能让别人打这俩孩子的注意,说不带吧,也不知道此行要去多久,怪舍不得的。 就在为难之际,二愣舔了舔沈长离的须弥环。 沈长离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只是我从没装过活物进去,你们俩进去我怕不适应。」 二愣和般般似乎听懂了沈长离的话,眼神坚定的看着沈长离,好像在说: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不怕不适应! 沈长离心都要化了,这比多少人还要通人性啊! 她试着用意念打开须弥环,然后将般般和二愣送进去。 意念中,须弥环形成了一个容人大小的光圈,般般和二愣一跃而进。 成功了! 般般和二愣也因此欢喜,在 须弥环的空地上撒着欢儿。 沈长离又高兴又感慨,虽然须弥环当初被封住了,可如今随着解封,功能更加强悍了。 她心安理得的使用着这如同作弊器的须弥环。 翌日。 敲响沈长离房门的,不是守羽,而是梅姨娘。 梅姨娘端着一碗粥进门,稳稳当当的放在桌子上,又做手势示意沈长离喝。 沈长离点点头,令她欣慰的是,梅姨娘的腿一天比一天好了,再继续下去,她基本就能恢复以前的行动能力了。 「对了梅姨娘,昨晚忘了跟您说,今日我们要去逍遥行宫避暑,您和守羽跟我一块儿去。」 梅姨娘听懂了沈长离的话,不住的摆手,示意自己不去。 守羽端着洗脸水进门,「小姐,此番去逍遥行宫,奴婢和梅姨娘就不去了,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怎么也不去?」沈长离深知守羽这是怕给自己添麻烦,劝道: 「你伺候我这么久,我早就把你们当成了家人,出门哪有留你们在家的道理?」 「奴婢不是怕麻烦小姐,奴婢只是觉得眼下梅姨娘的状态虽然看着很好,但其实她夜里常常咳嗽,奴婢觉得,梅姨娘不能在舟车劳顿了。」守羽一边说,一边帮发呆的梅姨娘卷起打湿的衣袖。 这一幕,就像一对母女。 沈长离没有继续劝,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盒。 「这里头是百年灵芝,有延年益寿,化阴转阳的功效,我离府的日子,你帮我好生照顾梅姨娘,」她握住了守羽的手, 「同样的,小羽毛,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守羽眼睛一红,就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都跟小姐在一起,从未分开过,此番她也很舍不得沈长离。 「哎呀行了行了,又不是这辈子见不到了,」周云若大步流星的进门, 「把眼泪擦了,我们该启程了,今日同行的人可多了,小羽毛这样,传出去还不得说我周府苛待你?」 守羽被唬住,登时不哭了,大包小包提着送沈长离母女出门。 上车前,沈长离看了眼周府,朱红的大门下,站着互相搀扶的守羽和梅姨娘。 「进去吧!」 马车缓缓行驶,周云若看出沈长离情绪不佳,开口道: 「放心好了,至多两个月咱们就回来了,你不是说那梅姨娘腿脚不方便么?逍遥行宫里有个药园子,里头珍稀药草无数,你随便捞点回来,也够给她治腿了。」 对呀! 沈长离眼前一亮,逍遥行宫地势高,且处于温泉口,四季如春,可不正是适合奇珍异草的生长! 「周姨,你,你怎么那么好!」沈长离一激动,就钻进了周云若的怀里。 周云若先是受宠若惊,随后拍了拍沈长离的背。 「你是我闺女,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之前我还以为周姨不喜欢梅姨娘呢。」 当时她把梅姨娘带回周府的时候,周姨虽然过问了几句,但都是语气淡淡,毫不放在心上的那种。 「我闺女莫名其妙叫一个疯女人姨娘,还对她那么好,我当然不高兴,」周云若带着几分醋意, 「之后两个月,我闺女都只能和我呆在一块,我心里舒坦了,对她自然也就好了。」. 原来,周姨是吃醋了。 不知为何,沈长离竟然觉得这样的周姨,很真实,也很率性。 总而言之,她很喜欢。 第九十三章 大胆云赫烈 竟敢对我们王妃无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京城距离逍遥行宫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日暮西垂的时候,大队马车都停在小溪边休憩。 沈长离环顾四周,好不容易找到一块醒目的石头,刚拿出刻刀,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云赫烈冷眼凝视着沈长离,似乎可以将沈长离盯出一个洞来。.. 一转身,沈长离就对上了一双锐利探究的眼神,后背不自觉惊出一身冷汗,尽量保持镇定,开口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云世子吧,手都没了还在这到处瞎晃悠什么。」 「你!」云赫烈被当场揭短,气的面红耳赤, 「我告诉你,沈长离,总有一天,本世子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还不是因为大老远看见一抹青色的倩影,脚下不受控制的就走过来了。 就好像,越得不到的,越骚动。 云赫烈更加放肆的靠近沈长离几步,「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就是不知在床上,是不是还能这么牙尖嘴利呢?」 越难征服的女人,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叮铃铃! 沈长离拔出腰际的玄铃锁,轻轻一扫,铲起带土的杂草直接送进了云赫烈的嘴里。 「嘴巴放干净点,上次断的是胳膊,下次……」沈长离由上而下的打量云赫烈,目光最后落在那两腿中间, 「下次我可不能保证,断的是什么东西。」 云赫烈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长离,随后吐了一嘴的杂草泥巴,一丝凉意爬上后脊,他竟然对眼前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丝畏惧。 「有脾气,本世子喜欢。哎,本世子此番进大魏是为了干什么来着,促进两国关系,本世子若要娶一个回去,这大魏陛下,应该也不会不同意的吧。」 换言之,云赫烈对沈长离动了歹意。 沈长离自然听出了云赫烈威胁的意思,但她只觉得好笑。 她正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放二愣出来咬死这个死傻子,下一刻,耳畔就传来无影的声音。 「大胆云赫烈,竟敢对我们王妃无礼!」 回过头来,玄袍金纹绣的寒君袂正挑眉看着云赫烈,虽平静无澜半个字没说,眸中却已经燃起了滔天焰火。 万里无垠的碧草地上,莫名叫人生出一股子寒意。 「王爷这般看本世子做什么?」云赫烈丝毫没有觉得危险来临,还挑衅地朝沈长离走近两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摄政王难不成还想限制本世子的喜恶么?」 空气夹杂着一股火药味。 嗖! 一粒石子向云赫烈飞射而来,冷风擦过发梢,云赫烈那只空荡荡的衣袖瞬间被击成了半截,破败不堪。 云赫烈怒了。 「寒君袂,你不要欺人太甚!」 「哪儿来的狗叫?」沈长离突然开口,还夸张的捂住了耳朵, 「这狗叫又难听又吵,王爷我们还是快回车上吧!」 说罢,她推着寒君袂就往回走。 身后继续传来云赫烈不甘心的嘶吼: 「可笑!装什么郎情妾意两心相许?寒君袂你知道方才沈长离是打算在这块石头上留记号吗?」 沈长离若无其事闻若未闻,但身下的轮椅已经推不动了。 寒君袂无法像沈长离一样淡定。 「你说什么?」 「本世子说,她背着你找相好,还给相好留记号,你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本世子就知道,这世上的女人,哪有一个省心的?越漂亮 的,越危险哪!」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空中响起。 云赫烈吃惊地望着风速赶来的萧煜。 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敢打他?! 「你,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真想像丢垃圾一样把你丢在这,我真看不出来你跟狗有什么不一样,哦……对了,狗还知道护主,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就只知道挑拨离间是吧?」 萧煜的嘴,就像开了光一样,溜溜的。 趁云赫烈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朝沈长离二人一挥手, 「四哥四嫂你们先上车去继续说话,这里就交给小弟我了。」 沈长离很是放心的推着寒君袂走了,上车前,她把轮椅把手递给无影。 「男女七岁不同席,这马车我就不进去了。」 寒君袂用内力扣住沈长离的肩,然后轻轻下压,沈长离就乖觉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长离只能苦笑一下,她跟寒君袂的内力差距还是很大。 寒君袂一拍轮椅扶手,二人齐齐飞进了马车,简直比走还灵活。 「你跑什么?」 沈长离干笑,「我哪儿跑了。」 见到寒君袂,就像狐狸见了真老虎——兜不住了。 「留什么记号?给谁?」 「王爷,您看您又不相信我不是,云赫烈那就是挑拨离间啊!」沈长离一脸赤诚天地可鉴。 见寒君袂依旧十分怀疑,沈长离眼珠一转,那明眸流转就蒙上了一层水汽。 「还以为你是真心处。 这泫然欲泣的模样,令识人火眼金睛的寒君袂都不禁心头微颤,立马道: 「行了,本王信你。」 顿了顿,寒君袂又补充道: 「希望你能对得起本王的信任。」 沈长离又流了两滴眼泪来,眼眶微红的模样,叫人心疼。 「这是当然。」 休息完,大队又要启程。 沈长离本来还在想编什么借口,车外就响起了无影的声音。 「王爷,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寒君袂瞥了眼沈长离,抛下一句「本王去去就来」,随后就离开了马车。 沈长离登时松了口气,擦干眼角泪花时,那无辜的神情俨然已经被得逞的精明取而代之。 别忘了,她前生可是特工,演技说来就来,那是身为一个特工的基础训练。 她蓦然想起同事的一句话: 女人这一生不能流泪过多,但每一滴眼泪,都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例如,男人。 沈长离并没有等寒君袂回来,而是找了个借口回自己的马车。 刚刚她的确在给温潮生留记号,准确的说,这一路来,她都在给温潮生留记号。 这一路上明里暗里都是寒君袂的人,沈长离根本不敢写信,只能留记号。 希望后天抵达逍遥行宫的时候,能够见到温潮生才好。 第九十四章 闭上眼睛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想什么呢小鬼头,」周云若点了一下沈长离的鼻子, 「马上就到逍遥镇了。」 逍遥镇,是京城与逍遥行宫中间的歇脚点。 虽然是镇,但繁华程度,不亚于一座城。 「我就是在想逍遥镇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那可就多了,什么芋头糕,梅花酥,杨梅酒……」 沈长离本来不饿,听着这些菜名都觉得有些饥肠辘辘,马车刚停,她就率先跳下了车。 接待他们的,是逍遥镇的镇主,生的肥头大耳,心思八面玲珑。 一阵客气的寒暄,蓬荜生辉,生的沈长离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小皇帝萧叡显然不吃这套马屁,直接道: 「朕此番也是微服出访,你不必如此客气,天色已晚,用膳什么的,就不必麻烦了。」 他只是为了避免吃饭时,再听镇主的一套马屁。 「摄政王英明神武,陛下大驾光临,祁王英俊潇洒,太后娘娘美艳动人……逍遥镇上下蓬荜生辉,在下有失远迎也就算了,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呢?」 萧叡正左右为难,那好出风头的沈玉兰开口出主意道: 「臣女听闻逍遥镇不止地处逍遥行宫下方,更是人逍遥,生活逍遥,如此佳机,大家不妨一同出去看看?」 这话登时迎来了太后的不满,「不行,沈大小姐莫不是糊涂了,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少爷,而是正儿八经的皇上!」 「皇上就不能出去么?」萧叡越来越叛逆,独立思想越来越迫切, 「我说了,我只是微服出访,太后怎么如此大惊小怪?」 太后有些恼怒,「这就是陛下跟哀家说话的态度?」 一触即发,萧叡一拍桌子,双眼猩红,「儿臣不敢,但太后只是一个后宫妇道人家,成日管着朕,是不是太多了些?」 太后也气得不轻,这孩子越来越不听她的话了。 「当年若没有哀家,没有司马家,哀家不信,你这皇位还能坐的稳稳当当,不被摄政王抢了去!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歹人想害你!」 「够了。」寒君袂幽然开口,打断这一时的火药味。 「就算没有你,没有司马家,受先帝托孤,本王也会一生扶持陛下。逍遥镇能有多危险?陛下身边不是还有牧骕骦保护么?」 寒君袂这是同意了。 萧叡脸上的笑容都掩不住,从出生就被困在宫里,别提多新鲜了。 太后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却也只能干看着。 沈长离正觉得好笑,眼前就被寒君袂挡住了视线。 「走。」 她要跟寒君袂一起? 那这出去玩都没滋没味了…… 但寒君袂语气坚定,不容反驳,沈长离只好勉为其难的,跟在他身后,只是手还没碰到寒君袂的轮椅扶手,肩膀就被挤到一边去了。 司马娇妍冷哼着握住寒君袂的轮椅扶手,「真是不好意思,本郡主要邀请王爷一同出去逛夜市。」 沈长离原本不想跟寒君袂一起,司马娇妍来的简直太是时候了。 她乐滋滋的拍手,一脸乐意之至,「既然如此,那王爷就交给你了。」 司马娇妍一愣。 寒君袂脸色更是一黑。 异口同声,「你要做什么去?」 沈长离咧嘴一笑,「睡大觉!」 那笑容,别提多闪耀。 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下,沈长离大摇大摆的进了门,而其余人都结伴而行,离开了镇主府。 身影一转,飞 上房顶,目睹万千烟火人间,心中感慨千万,刚准备躺下,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吸住了身体。 整个人悬空而起,再次落到实处时,已是寒君袂的胸膛。 「你必须跟本王去。」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一定是我?」 「除了你,谁都不行。」 语气坚定,令人动容。 沈长离在寒君袂怀中微微睁大双眼,寒君袂本以为是这话太直接了些,将沈长离吓到了,连忙改口: 「本王要带你去看一个东西,所以,除了你,谁都不行。」 沈长离凑近几分,「你……」 说话间,寒君袂几乎能感觉到沈长离身上特有的香味。 「什么?」 「你这里长了个痘。」沈长离一下戳中了寒君袂的脸颊, 「还以为你这么美玉无瑕的人不会长痘呢,哈哈哈哈!」 寒君袂:「……」 弯弯小河环绕整座小镇,倒映出岸上灯光一片璀璨,一时间,叫人分不清哪处是真了。 沈长离怀里被塞了一大包栗子糕,有些无奈道: 「我不歹。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心道: 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样很霸道,很帅啊! 化生气为食欲,沈长离一口咬在栗子糕上。 吧唧吧唧。 这味道好生熟悉,好像……好像还挺好吃的。 「觉得好吃就多吃点。」背对着她的寒君袂幽然开口。 沈长离疑惑的皱了皱眉,不禁怀疑这寒君袂后脑勺是不是长了眼睛,他怎么看出她喜欢吃的? 二人沿着河道逛了逛,直到寒君袂停下来。 沈长离顺着寒君袂的目光看去,「王爷想坐船?」 寒君袂淡淡的收回目光,「不。」 「不什么不啊,我看你就是想。」沈长离顺着,就推着寒君袂往渡头上走。 她这人一向不愿意欠人情,寒君袂给她买了一包栗子糕,作为回报,她就带寒君袂坐一次船。 二人乘坐小船***,婉转水声滴沥沥,微风拂面凉习习。 寒君袂看着眼前被晚风吹起发丝的沈长离,只觉此刻的她比平日多了一丝妩媚风情,忍不住挪开眼。 「对了王爷,说要带我去看什么东西的?」 「闭上眼睛。」 沈长离一脸疑惑,「闭上眼睛干什么?这么好的风景,你想一个人独自观赏?啧啧啧,好自私的王爷啊!」 寒君袂嘴角抽搐,索性伸手捂住了沈长离的眼睛。 沈长离失去双眼,又在这么晃荡的小船上,顿觉没有安全感,张牙舞爪的寻找稳定。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沈长离仿佛接触到了地面,突然有了安全感,渐渐平静下来。 「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砰!」 她的声音渐渐被烟花声淹没。 与此同时,寒君袂松开了手。 重见光明的那一瞬间,暗夜炸满了烟花。 第九十五章 喜欢吗?我的未婚妻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千家万户在烟花的笼罩下,四面八方而来,共同欣赏这壮丽景观。 「哇!那是什么烟花!」 随着一声惊呼,沈长离看见,天上的烟花变幻了形状。 先是一棵古树,古树开成了一朵大花,随后又四散开成无数朵合欢花。 最后,无数的合欢花汇集一处成了一只展翅迎风的凤凰。 「喔!」 欢呼声不断。 与此同时,寒君袂一拂袖,那凤凰突然展翅滑翔,向二人而来。 金色的翅膀带着闪耀的金光,在沈长离的瞳仁里不断放大,直到金光占据了她所有瞳仁。 「啊!」不知是谁,害怕的叫了一声。 沈长离腰上一重,就被揽入宽厚的怀中,凤凰在此时将二人环绕其中。 眼前,只有寒君袂那张鬼斧神工的脸被烟火光照的通明透亮。 「第三,我要一场天地同庆的婚礼。」寒君袂重复着沈长离提条件的话, 「天地,是指万物,其中不仅包含人,还有鸟兽鱼虫,花草树木,山精海怪。」 沈长离心头一颤,「你……」 「嘘。」寒君袂打断了她的声音,大手抚上她的脸,交相辉印的光下,轻轻落下一吻。 凤凰扫过二人,展翅高飞,直冲云霄,然后又「砰」的一声,炸成了无数烟火。 金光闪闪落下,众人依旧沉浸其中。 「喜欢吗,我的未婚妻?」 沈长离回过神来,看向寒君袂的眼神带着几分温柔。 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是怪异,因为沈长离的脸上几乎没有露出过这种眼神。 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对着他。 「好了我的乖乖,别吵了。」 寒君袂一愣,竟然有些措手不及。 叫他……乖乖? 「没事的啊,乖乖。」 沈长离面容越发温柔,有那么一瞬间,寒君袂就要被骗过去了。 「离儿,你……」 话还没说完,街边就噪起来了。 「啊——」 「哇呜呜呜——」 一声声尖叫冲击着沈长离的耳膜,她瞬间将神识从须弥环里抽离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回答的功夫,因为下一瞬,那带着三月寒霜的剑影,已经到了二人眼前。 寒君袂下意识将沈长离拉入怀中,一拍轮椅扶手,二人飞身而起。 再次落地时,沈长离基本可以判定,那黑衣刺客是冲着他们来的。 刷刷刷! 剑气扫起一滩落叶,晃住人眼的同时,尖锐从其中冲了出来。 叮铃铃! 与此同时,清脆的铃铛音再次响起,玄铃锁长蛇环绕一般,拖住了黑衣刺客前进的步伐。 剑尖距离寒君袂的脖颈,只差一寸。 很显然,这黑衣刺客是冲着寒君袂来的! 但此时,寒君袂似乎并没有预料到危险,又或者是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镇定。 他冷眸凝视眼前人。 「你是什么人?」 「无耻女干人,拿命来吧!」 刺客说完后剑锋一转,向沈长离刺去,整个人犹如闪电一般,叫人来不及反应。 玄铃锁仿佛鞭长莫及,一股强劲的内力,将刺客整个人掀飞入水。 哗啦啦! 看着漫开一片的血水,沈长离下意识就要纵身跃入水中,却被寒君袂阻止。 「穷寇莫追。」 沈长离有些不理解,直到发觉被火光映红了的半边天。 失火了! 看那方向,明显是萧叡一行人去的评弹馆!看火势,已经不知道烧了多久。 沈长离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是……缓兵之计?」 不容多想,二人来到了火光四射的评弹馆。 烟雾缭绕,大火熏天的门口,站了许多人。 那往日里十分尊贵的皇亲贵胄,此刻正灰头土脸的围在这里,像是落魄的街边狗。 「少爷呢?」 这人口中的少爷,就是萧叡的代称。 「少爷不见了!」 众人慌了神,一阵捶胸顿足。 看着众人六神无主,沈长离对寒君袂一个眼神示意,然后冲出人围上前来。 司马娇妍看见她,仿佛找到了泄火口,破口大骂道: 「该来的时候不来,眼下乱糟糟的又来凑热闹,你疯了不成?」 沈长离没有搭理司马娇妍,只从须弥环里拿出了一个雨弹,还未对天发射,就被司马娇妍拉住了衣袖。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添乱会死吗?」 沈长离被激怒,反手一掌就将司马娇妍推开数几米,「滚开点!」 随后发射手中雨弹,空气中的雾气立刻凝结成小水珠,化成倾盆大雨。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火势渐渐小了。 「无影。」寒君袂一声呼唤,无影立刻飞入废墟找人。 众人自动分开两条道,寒君袂缓缓进入,他冷眼环视在此的每一个人。 错愕的太后,惊魂未定的司马娇妍,沈玉兰,以及一众低头唯唯诺诺的大臣。 「牧骕骦,给本王把这里围起来,所有人,通通带回镇主府,一一审问。」 「末将领命!」 雨停了,无影扛着昏厥不醒的萧叡回来了。 此刻,众人紧张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这可是大魏的皇帝,若是死在这儿,这里的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啊! 沈长离摸了摸萧叡的劲动脉,又往萧叡嘴里塞了一颗保命丸,随后才道: 「有我在,没意外,现在先回去,待我给陛下施针就好。」 众人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是震惊。 这未来摄政王妃,武艺了得也就罢了,竟然还会医术? 镇主府。 镇主得知皇帝陛下在这里遇刺的消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对着萧叡的房间额头磕得砰砰响,下官该死说了一声又一声。 「行了,陛下还没死呢,你就这么鬼哭狼嚎的,是真想让他死?」沈长离从屋里出来,一脸细汗。 踢开镇主,沈长离直接走到寒君袂身边,「陛下嘴里呛了两口浓烟,等过了这两个时辰,就暂时脱离危险了。」 寒君袂信任地点了点头,「这里就交给你,本王要去料理一下公务了。」 「等等,我也有几个疑点,跟王爷一起去审问。」说着,沈长离就率先走上了前。 第九十六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与此同时,审问厅。 「好冷啊,把我们关在这里,究竟是干什么啊!放火的,又不是我们!」司马娇妍开始抱怨。 一边的沈玉兰瞥了眼司马娇妍,心生一计。 「还能干什么,估计是想从我们之间找一个替罪羊出来吧!」 司马娇妍一愣。 余下人都是一愣。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玉兰冷笑两声, 「大家不会没看见河边的烟火吧?这场火怎么就这么巧,平白无故的烧起来了?」 沈玉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镇定。 司马娇妍被这一句话带跑,「是啊,肯定是那场烟火,是谁,究竟是谁在河边放烟火?待本郡主抓到他,绝对将他大卸八块!」 沈玉兰又笑了一声,「这…只怕郡主舍不得了。」 司马娇妍眉头一皱,「你胡说八道什么?本郡主怎么可能舍不得?」 声音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吱呀。 门被打开,沈长离与寒君袂一同迈进门中。 令人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二人十分登对。 这一幕,落在司马娇妍眼中,就十分刺眼了。 明明,她才应该是那个站在寒君袂身边的人! 「咳咳咳……」沈玉兰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静谧。 沈长离微微皱眉,「装什么,是心虚吗?」 「心虚的人,难道不该是你吗?」沈玉兰的声音在整个审问厅回荡,一声又一声的击在司马娇妍的心上。 犹如一个暗示,令司马娇妍心头一震。 「我心虚什么?」沈长离没听明白,只觉一阵莫名其妙, 「废话不多说了,你们先把今天的事情经过,以及怎么从火场逃离,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司马娇妍猛地起身, 「这一切,明明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点烟火,评弹馆怎么会烧起来?」 见司马娇妍爆发,沈玉兰微不可察的勾了唇角。 没错,就是这样的效果。 司马娇妍面目扭曲,「是你非要独占王爷,是你要随意妄为,是你害得陛下昏迷不醒,这一切根本都是因为你!」 她一连说了三个「是你」,仿佛已经断定,那放火之人就是沈长离。 她不在乎真相,也不在乎是否冤枉了好人,她只要沈长离死! 因为司马娇妍的一席话,房内其他人看沈长离的目光,也变得悠长起来。 如果一切都是因沈长离而起,凭什么他们要在这儿受苦? 万一,万一萧叡一下醒不过来,他们这些人,可不能陪葬啊,眼下需要的是真相吗?只是需要一个替罪羊啊! 众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一处,对视交换一个眼神,纷纷跪下来向寒君袂请/愿。 「一切的祸患源自于沈长离,还请王爷秉公处理,严于律己,将沈长离缉拿归案!」 一呼百应,其余人纷纷重复这句话。 甚至于,那角落之中的沈国公,也颤巍巍的拱手,道: 「臣有罪,是臣将这个孽女带到这世上来的,臣今日愿意大义灭亲,将这个孽女,就地正法!」 若不是沈威开口,沈长离都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瘦弱的跟风都能吹走的人,是沈威。 「你敢吗?」沈长离双手怀胸, 「什么孽女大义灭亲的,你脑子被驴踢了?我与你们沈家,早就已经脱离了关系。」 沈威气吐了血,他没想到沈 长离竟然狠心至此。 「天啊,好狠心的女儿!」 「是啊,太狠心了!」 「还请王爷严惩如此狠毒女人!」 众说纷纭,纷纷向寒君袂施压。 沈长离微微侧头,就看见寒君袂一脸冷凝,似乎能结的出冰来。 不知为何,她居然有点期待,寒君袂的回答。 即便,她已经做好了被冤枉的准备。 眼前的这些人,个个唯利是图,他们看不见她的付出,看不见她救了萧叡,更看不见是她一次次的为大魏挣回脸面,他们光凭一句流言,就断定是她放的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寒君袂冷着脸说, 「烟火是本王放的,火星子都燃不了头发,又怎么能把评弹馆烧起来呢?」 「可是王爷,」司马娇妍愤愤不平,「这个女人一出现,总有危险,我看她根本就是个灾星!」 寒君袂一个眼刀过去,司马娇妍生生的闭了嘴。 他再次开口: 「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有人蓄意为之,与本王的未婚妻,半点干系都没有,若再有人污蔑离儿,本王绝不轻饶!」 此话落下,他一抬袖掀飞了一滩茶盏,立刻四。 有了寒君袂发话,众人瞬间安分多了,各自执笔,开始写今日的经过。 沈长离一边看,一边打量所有人。 她惊奇的发现,同行的云暮雪和云赫烈并不在房中。 奇怪,这两个人不是最喜欢看大魏出丑的么?怎么今日,不见踪影? 听完所有人的陈述,沈长离和寒君袂只发现了两个疑点。 第一,火烧起来之前,萧叡曾见过沈玉兰。 第二,火烧起来之后,所有人都往外跑,除了萧叡。 看来这真相,只能等萧叡醒来以后,才能找到了。 天方黎明,沈长离还守在萧叡房门口,这是一个大夫对病人的态度。 与此同时,寒君袂也没有睡下。 隔着几道墙,寒君袂的目光一直在沈长离身上。 「王爷,按照你的吩咐,属下已经查到今日那几名刺客的身份,正是千足楼余孽,这件事…可要告诉王妃?」 无影汇报道。 寒君袂微微摇头,「此事保密,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再次看向沈长离时,寒君袂的目光已经变得十分悠长。 他的猜测难道是错的,沈长离难道不是叶幽寒?否则,那刺客既然是千足楼的人,怎么会伤害沈长离? 天方鱼肚白,昏昏欲的沈长离睡被太监的声音惊醒。 「太好了,太好了沈姑娘,陛下,陛下醒了!」他急得语无伦次。 沈长离一个激灵起身,立刻冲进屋内,第一时间为萧叡把脉。 「还好还好,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现在陛下的身体还虚弱的厉害,嗓子更连声都发不出来,咱们必须尽快上逍遥行宫,在那里,才方便我用药。」 太监王德点头如擂鼓,连忙出去宣旨。 后脚,寒君袂就进来了。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萧叡,问道: 「如何了?」 第九十七章 猛虎拦道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萧叡喉咙里被浓烟熏了发不出声,只能小心翼翼的点头,眼中含着泪水。 到底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经历一场生死,显然被吓到了。 寒君袂眉头一皱,「不过一场火灾,就吓成这个模样,你可知先皇登基恰逢贼人谋逆逼宫,先皇眼睛都没眨一下?」 萧叡眼眶微红地吸了吸鼻子,别开头去,有些逃避。 寒君袂继续道: 「你不听,本王也得说,身为一个皇帝,就注定要比任何人承担更多,待你成人之后,你才知道你昨夜经历的,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风浪。」 一边的沈长离被寒君袂滔滔不绝的口才惊呆了。 原来这玩意儿会说话啊,还这么苦口婆心的跟个老太太似的,人家小孩能听进去么? 「你行了,」沈长离打断道, 「他还小呢需要休息,你一直在这儿嘀嘀咕咕的,吵死人了。」 此话一出,就连床榻上的萧叡,都僵了僵。 早前就知道这未来的摄政王妃天下第一拽,可没想到,在外面拽也就罢了,在摄政王面前竟然也这么拽? 连他最凶最威严的四叔都敢教训! 不过…… 他又瞥了眼寒君袂,这个等闲就能夺人生死的摄政王,面对沈长离的责备,竟然一句话都没有? 看来…他日后要抱紧沈长离这条大腿了,哦不,是四婶婶。 沈长离对于萧叡的想法一概不知,只是带了两大坨生肉匆匆回了自己的马车。 要趁没人的时候把二愣和般般放出来吃东西才行,里面虽然能存放东西,但二愣和般般在里面的行动十分受限,像进食这样的举动,还要在外面进行。 回到马车,二愣和般般就从须弥环里出来了,两只十分灵性的动物在须弥环里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显得十分疲惫。 沈长离一边抚摸着般般的脑袋,一边叹气道: 「看来,一直把你们俩放在里头,不是个事儿啊。」 二愣和般般似乎也听懂了沈长离的担忧,它们停下了撕扯生肉的动作,伏在沈长离脚边,亲昵的蹭了蹭沈长离的腿。 「怎么了?不和胃口?」 般般摇摇头,叼起最后那块生肉就蹿下了马车,随后,二愣也紧跟而去。 「你们…」沈长离掀开车帘,两个孩子已经藏身于道路旁边的树林里,再也寻不见身影。 因为沈长离的马车在末尾,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 周云若驾马而来,「出什么事了么?」 沈长离摇摇头,「般般和二愣走了。」 「它们本就属于大自然,如今回去也是理所当然。」周云若叹了口气,显然她也认为,般般和二愣一去不复返了。 「的确如此,」沈长离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过比起大自然,我觉得它们更舍不得我。」 周云若有些疑惑,但不等她发问,前头就传来无影的叮嘱。 「周大小姐,王妃娘娘,我们王爷说,前面要经过虎行山,猛虎时常出没,请二位都进马车里,以防不测。」 周云若点点头,立刻下了马。 沈长离则掀起了车帘,笑眯眯道: 「有我在,没意外。」 无影一头雾水的回到寒君袂身侧,原封不动的将这两句话带给寒君袂。 寒君袂听完后,也说了一句令无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猛虎回到虎形山,这不是回娘家么?」 对于般般和二愣的事,寒君袂一清二楚,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沈长 离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两个大家伙带过来的。 又或者说,沈长离那个戒指,究竟有什么作用? 「吁~」 马车突然急停,所有马车都随之一震。 「出什么事了?!」有人喝道。 「有…有老虎!」 「什么!」 众人慌了神,藏在马车里不敢动。 而沈长离却掀开了车帘,注视前方的情景。 此地地处深林,斑驳的阳光从密集的树叶间透下来,空谷鸟鸣显得格外幽静,那树林深处,一群黄黑相间的老虎向大队慢慢靠近,压迫感极强。 「可恶,来来回回十几年没碰上老虎群拦道的事啊!」 「大家别动!保持安静!」禁卫军统领牧骕骦站出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虎群逼近,说不害怕是假的,但牧骕骦一动不动,守卫在最前方。 沈长离很佩服牧骕骦的胆量,不过有时候光有胆子,是不够的。 她掀开车帘,足尖一点,就飞身到了牧骕骦面前。 牧骕骦不悦的皱了皱眉,「末将不是说过么,所有人别动,待在马车里。」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怒意,又带着不耐烦。 沈长离活动活动手腕,轻蔑地瞥过来: 「怎么,你觉得我一个赢了云赫烈的人,会不如你?」 寒君袂带着几分兴致的掀开车帘,欣赏这一幕。 「这不是斗胜好勇的时候,你可知面前有多少只老虎?」牧骕骦急得脸都红了。 这女人,怎么不听劝呢?仗着会几分三脚猫功夫,就如此胆大妄为了? 其余人,也窃窃私语着议论沈长离不要命了。 很显然,大家认为,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哪怕,她很强。 「多少只都不足为患,信不信我一招就能让它们通通让开,护送我们离开!」 牧骕骦只觉得沈长离是在说大话,嗤笑一声,「除非脑子进了水,但凡是个普通人,都不会相信。」 「好呀,你不相信,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如何?」 是不是疯了? 眼前是千万只吃人的老虎,沈长离居然要打赌? 众人无声吐槽。 牧骕骦一介粗人,立刻被带进沟里,「赌什么?」 「如果我一招不能让老虎退下,这玄铃锁我就送给你了!」沈长离将腰际上的玄铃锁解下来,举到牧骕骦眼前。 牧骕骦是习武之人,自然深知十九玄铃锁的珍贵与厉害,登时动了心。 「但如果我一招成功让老虎退下,」沈长离收回玄铃锁,摸了摸鼻子,「嘿嘿……你就得跪下来叫我一声爹!」 那模样,要多傲娇有多傲娇。 这算什么赌约? 众人惊呆了。 这沈长离闹呢! 寒君袂却心领神会的勾了唇角,这腹黑的小狐狸,明明是在报仇呀。 上回后鲤池,死板的牧骕骦扣留了她,小狐狸当时没说什么,但也没有忘记这份儿怨气。 还有今日,牧骕骦看不起她。 还真是记仇的丫头。 不过,很可听是好听,这跟驱退老虎群有什么关系? 正在不解之时,幽谷中传来一声似回应,又似传召的虎鸣。 「吼~」 深厚的虎鸣声,彰显着它的威严。 这是……虎王? 「退了!」 有人惊喜道。 牧骕骦朝森林看去,那成群的 老虎,果真往深处去,一会儿就没了影。 回过神来,沈长离青衣纷飞从天而降。 「怎样,我没说大话吧?」 牧骕骦别开头去,一口银牙欲咬碎。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是其他人的疑问。 沈长离怎么这么全能,居然还能跟虎王对话! 寒君袂则是笑笑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一切。 「我怎么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粲然一笑, 「你该跪下来叫我爹了,儿砸!」 第九十八章 不过 爹不接受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你不要欺人太甚!」司马娇妍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诋毁沈长离的机会。 沈长离反手一鞭子抽过去,司马娇妍的马车车辕瞬间被砸出一个窟窿。 沈长离无辜的解释:「哎哟不好意思,那边苍蝇嗡嗡嗡,我实在受不了了。」 惊魂未定的司马娇妍:「……」 回过头来,沈长离看着牧骕骦,「怎么,听不懂人话?」 牧骕骦攥紧了拳头,「你不要太过分!末将好像从没得罪过你,仗着自己得王爷庇护,就如此胆大妄为,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个红颜祸水!」 他是个粗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呦呦呦,还开始骂人了?」沈长离啧了啧嘴。 本来她只是想给牧骕骦一个小教训,就算不叫爹,道个歉也行,可没想到这厮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变本加厉的骂人。 呵呵,那就别怪她下手不留情了! 「骂的就是你又怎么样?!」 本该赶路的大队伍,此刻没有一个人叫停,反而专心致志的看二人斗法。 多少昨天被留在审问厅的人,此刻暗下诅咒,希望牧骕骦将沈长离一掌劈死! 而寒君袂则是笑眯眯的看小狐狸露出獠牙。 「主子,那可是牧统领,王妃娘娘真的能占上风么?」身后无影担忧的道。 毕竟这牧骕骦可是唯一能跟寒君袂过招的人。 寒君袂端起一杯茶,浅酌一口,「你应该担心牧骕骦。」 叮铃铃! 铃铛音又响起。 沈长离踏风而起,玄铃锁弯如虹,气势万钧的向牧骕骦挥去。 劲风猛的袭来,牧骕骦踏马而起躲过一鞭。 「一个丫头片子,会点功夫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么?」 话音未落,牧骕骦的瞳孔又猛的放大。 他的脚腕已经缠上了两只铃铛,并且麻酥酥的感觉不断往上传递,很快没了知觉。 沈长离轻轻往下一拽,牧骕骦就跪在了地上。 少女佯装惊讶,「咦,现在跪,是想跟爹认错吗?」 「不过,」玄铃锁一松,铃铛又打在他的眼眶,立马乌青成了两个熊猫眼, 「爹不接受!」 牧骕骦揉着脸,脸色比眼眶更铁青,「沈、长、离!」 怒喝一声,他猛地起身,伸出双手欲掐沈长离的脖颈,仿佛一头发怒的狮子。 「吼~」 虎鸣由远及近,一抹白光飞驰而来,快的让人看不清。 「砰!」 灰尘散去,众人瞪大了双眼,看着白虎宛若王者将牧骕骦踩在脚下,脸上皆是错愕。 竟然…竟然是一头白虎! 而青衣飒飒的沈长离站在白虎旁边,就犹如山神之女一般,与生俱来的尊贵。 牧骕骦还要起身,却发现整条腿都已经失去了感觉,动弹不得。 沈长离一步步的向他靠近,绣花鞋挑起牧骕骦的下巴。 「大胆逆子,竟敢直呼爹的名讳?」 这个时候了,沈长离居然还说这种侮辱性极强的话。 这不是诚心想把人折磨死么? 「哈哈哈!」沈长离放肆的大笑起来,京城最艳丽的芙蓉,都没有她动人。 「般般,松开这个蠢货,脏了你的爪子。」 一人一虎齐齐转身,在牧骕骦怨恨的注视下,在其余人错愕的目光下,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无影忍不住拍了一下手,「王妃娘娘拽炸了!」 寒君袂一个眼刀过去,「嗯?」 无影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木讷,「属下是说,王爷英明,一切就如王爷料想那般。」 大队伍再次出发,自从马车里多了个大型白猫,周云若就有些心惊的骑马去了。 对于养这样的「宠物」,周云若还是有些忌惮。 沈长离抚摸着般般的脑袋,开口道: 「你不是和二愣一起出去的么?怎么自己先回来了?二愣呢?」 般般原本惬意地依偎在沈长离腿边,享受主人的独宠,一听见这话,立刻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俩都是我的乖宝宝,可不能争风吃醋。」 般般依旧冷哼,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很明显,它不愿意跟二愣分享自己的主人。 沈长离也瞬间明白,刚刚般般叼走最后一块肉,只是为了引开二愣,后来又叫来这么多「群众演员」设法回到自己身边。 这大家伙,很腹黑啊! 这一点,像谁呢? 日暮西垂,终于抵达了逍遥行宫。 逍遥行宫冬暖夏凉,一进去就吹散了众人身上的热气。 「王爷,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去牧家村?」 寒君袂嘴角抽搐。 从一进逍遥行宫,这家伙就像个狗皮膏药一般,黏了上来,本来他还有几分意外的,可没想到这丫头只是想立刻启程,而已。 「不急。」 「不急?这怎么能不急呢?」沈长离双手叉腰,宛若一个一点就着的小炸弹。 看着小炸弹在眼前晃来晃去,寒君袂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烦。 他伸手一拉,小炸弹就入了怀中,瞬间安分下来。 「离儿这么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快些嫁给本王么?」 这门合约婚事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查清玉阳公主的真正死因。 查清玉阳公主的真正死因,也就代表,离嫁给寒君袂又进了一步。 当然,这一点沈长离事先并未想到。 她耳根微红,又羞又恼,「我只是想查清母亲的真正死因,王爷不要自恋。」 「自恋?」寒君袂挑起她的下巴来,强迫沈长离看着他这张浑若天成,貌合神离的脸。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又好像在说:就本王这张脸来说,本王究竟是自恋,还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沈长离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最终败下阵来,别开头去。 「得得得,今天不去就不去嘛。」 反正距离婚期也就两个月,也就是说,寒君袂必须在那两个月里,完成三个条件。 逍遥行宫的夜风是凉的,云暮雪拢了拢披风,挥手又撒下一片鱼料。 「你确定,没有暴露本宫的身份吧?」 那藏身于假山阴影处的暗影点点头,「行有行规,一切请公主放心。」 云暮雪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将所剩的鱼料全部撒了下去,「那就好。」 故事继续发展下去,深爱的两个恋人,就要产生隔阂了呢。 第九十九章 也许 她看见了什么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青草挂着晨露,熹微的阳光却已经透过窗幔,照进了屋里。 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沈姐姐,你怎么还在睡大懒觉啊,行宫清凉解暑,我们出去玩吧!」 白晓晓的声音,犹如一道晴天雷,打破了这一时的静谧。 沈长离一向不喜欢被人吵醒,抬手用内力,将门紧闭,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白晓晓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发现没人回应,才停下敲门的动作。 而沈长离,一个神龙摆尾,又睡了整整两个时辰。 伸了个懒腰起床,突然想起,是不是有人找她来着?还敲了好几次门。 推开门,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便映入了眼帘。 少女缓缓转过身来,咧嘴一笑,比晨光 「沈姐姐,你终于醒了!」 沈长离有些吃惊,「就你一个人么,在这儿又等了多久?」 虽是早晨,但日头还是很晒,白晓晓的脸蛋都晒得红扑扑了。 她点点头,「没多久,沈姐姐既然醒了,我们就出去玩吧,逍遥行宫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白晓晓自来熟的挽起沈长离的手。 沈长离则是淡然的拨开白晓晓的手。 她生来就冷清,白晓晓与她,也算不上熟,尚且还不习惯这么亲昵的举动。 「那什么,你自己去玩好么,我今日还要去给陛下把脉呢。」 沈长离倒不是撒谎。 随行不少太医,但没一个会说实话的,一问他们,就是「微臣该死」「臣愚昧无知」,沈长离作为萧叡第一接手大夫,能把病人放心的交给这么些人么? 「啊,」白晓晓失望的叹了口气,小嘴一嘟, 「我最喜欢大/老虎了,本来还想跟沈姐姐一起去遛一遛大/老虎来着,没想到沈姐姐这么忙。」 白晓晓生的玲珑精致,又因年纪小整个人还像个瓷娃娃,如此委屈的模样,不禁叫人心生几分不忍。 「你喜欢大/老虎?」就连周云若那样的女中豪杰,见了般般都得避着走,这白晓晓竟然喜欢。 白晓晓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喜欢一切小动物!」 沈长离干咳一声,那可不是小动物。 「正好般般关在家里有些无聊,不如你帮我遛遛它?」 白晓晓瞬间双眼放光,沈长离则是回屋假装去牵般般,其实却是将般般从须弥环里放出来,并且做了一番心理疏导。 虽然再出来时,般般还是一脸不情愿。 白晓晓却欢天喜地,蹦蹦跳跳的拉着般般,离开了视线。 来到龙行宫,也就是萧叡居住的地方,沈长离刚踏入门内,就发现来的不巧,寒君袂也在。 「把你当日在火场的情景原封不动的说出来。」原来,寒君袂是来审问萧叡这件事的。 一天的休养,萧叡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他歪着头想了想,开口道: 「四叔,这件事很重要么?」 都差点把命交代在里面了竟然还问重要么……. 沈长离忍不住扶额,这傻白甜的小皇帝,跟腹黑老道的寒君袂,真的有血缘关系么? 门口的寒君袂察觉沈长离的到来,微微瞥过来,「你不是说不来的么?」 沈长离一脸莫名其妙,「这是我的病人,我什么时候说不来了?」 寒君袂下意识看向无影,无影连忙解释: 「属下去找王妃时,姐的确是说王妃吩咐了,说今日有更重要的事,不会来。」 无影没有理由撒谎,联想刚刚白晓晓说话的样子,那 么很有可能就是白晓晓说谎了。 「你与白家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寒君袂问道。 沈长离真想说一句您贵人多忘事。 「上回宫宴,白晓晓不就坐在咱们之间的么?」 寒君袂微微摇头,「本王怎么注意那些,只记得当时你对本王甩脸子。」 沈长离扯了扯嘴角,「大可不必。」 「白家张跋扈惯了,四婶婶你与她处不来的。」萧叡突然开口。 「嚣张跋扈?」回想记忆中的瓷娃娃,好像跟这个词搭不上边。 「不说她了,」沈长离摇摇头, 「火灾那一夜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遇到,我就和玉兰姐姐一起喝了杯酒,然后就醉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杯酒就醉了? 很显然,那酒有问题。 沈长离与寒君袂对视一眼,二人双双退出殿内。 「你看出什么疑点了么?」 沈长离摇头却又点头,「沈玉兰没有嫌疑。」 「哦?」寒君袂对沈长离倒是越发的欣赏了。 「沈玉兰心比天高,入宫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当然不会蠢到去暗害陛下。至于那杯酒,应该是她用来生米煮成熟饭的东西。」沈长离一一分析。 寒君袂发现,沈长离认真的时候,眉头会微微皱起,但比平日里都要柔和。 「那你觉得沈玉兰为何没有继续下去就走了呢?」 沈长离抿了抿唇,「也许,她看见了什么。」她一定看见了什么东西,才中止自己的计划。 没想到最后的线索,成了沈玉兰。 「你很聪明,跟本王想到了一处。」 对于寒君袂的夸奖,沈长离并没感到荣幸,相反她觉得无语。 敢情夸她就是夸自己呗? 「既然你如此聪慧,本王就将这件事交给你来查。早查出来一日,我们就早一日去牧家村。」 真狠。 连拒绝的路都堵死了。 沈长离暗骂一声腹黑,还未开口就被一个小奴婢的声音打断。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般般伤人了!」 「什么!」 沈长离双眼瞪大,「般般有没有事?」 这话把小奴婢问住了。 难道不应该问般般伤了谁么? 「快带我过去!」沈长离几乎是命令性的。 移步后花园,未见其人,先听见般般的嘶吼。 随后便是一片谩骂: 「真是随了主子,不要脸的畜生!」 第一百章 我姐姐 叫白惊鸿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司马娇妍一边骂着,抬起手就要抽下去。 叮铃铃! 一道银光先现,随后长龙现。 两只鞭子在半空中纠缠一起。 司马娇妍微微瞪大双眼,「玄铃锁?」 话音未落,沈长离从天而降。 「司马娇妍,我好像不止一次警告过你,滚远点。」沈长离一挥玄铃锁,司马娇妍就被强大的内力弹到了一边。 沈长离立刻去看伤痕累累的般般,如果不是因为此刻般般伤势严重,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抽死司马娇妍。 身中麻沸散的般般气息奄奄,白色的皮毛上尽是皮开肉绽的鞭伤,哪里还有半点虎王的威严? 只是粗略的一眼,沈长离就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连忙从怀中取出一瓶金疮散,给般般上药。 手指划过每一条深壑的伤口,沈长离的心都忍不住抽痛一下。 她环视一周,司马娇妍,云暮雪,沈玉兰,以及无数她叫不出名字的小人物,就是这些人把她的般般伤成这副模样。 这些人,先给她的般般下了大剂量的麻沸散,再无情抽打,把所有的气撒在一个无辜生灵身上。 「瞪我们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为了一个畜生,杀了我们不成?」司马娇妍说着风凉话。 沈玉兰轻蔑一笑,「这件事本就不是我们的错,这畜生差点把郡主扑倒了,我们所做的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自保?」沈长离缓缓站起身来,将般般护在身后, 「你们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反而般般身中大剂量的麻沸散,这种阴损的招数,你们强词夺理的称为自保?」 她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整个人也杀气腾腾。 众人不禁后退两步。 「在行宫中豢养这么大型的畜生,本就是你的错在先,何况什么麻沸散,本郡主根本不知道。」司马娇妍仍旧嘴硬。 「我的错?」沈长离垂下眸子,所有人都没看见她眼里的杀意, 「我的错你们为何要报复在一个生灵身上?」 叮铃铃! 剧烈的铃铛音响起。 众人从未听过玄铃锁如此剧烈的声音,不停的往后退着。 可飞沙走石漫天,她们退无可退! 十九玄铃锁发出咔咔的响声,仿佛一条长龙,狠狠地抽打在每一个人身上。 就连云暮雪,也避免不了受了几鞭子。 身上破开了皮肉,发丝凌乱的不成样子。 起初,她们还能惊恐的叫唤咒骂,最后,她们就跟般般一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七零八落,如同凋零花朵。 沈长离杀疯了,还要继续抽,就被寒君袂的声音打断了。 「再抽下去,她们可就没命了。」 她微微侧眸,露出一个冷笑,「怎么,王爷要为她们求情?」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连寒君袂一并收拾。 哪怕,她的武功不及寒君袂,她也要誓死捍卫般般的尊严。 「本王的意思是,就这么抽死了她们,脏了你的手。」寒君袂的声音幽冷,寸寸成冰。 沈长离刚刚教训人的时候,寒君袂就在旁边,他没有开口制止,就说明了,他跟沈长离是站在一边的。 沈长离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眼下就让这些人死了,无疑是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她冷眼睨着那些人,丢下一瓶金疮药。 「的确,一死百了,慢慢养伤才痛苦。」此番,她可没有留情。 无影协助沈长离将般般抱回院落,她就关上了门,谁也 不搭理,寒君袂表示理解,留给她一个独处的空间。 二人没有交流,却彼此相通。 无影就没有那么开窍了,他疑惑的问: 「王爷,王妃再继续待下去,不会抑郁寡欢吧?」 寒君袂一个眼刀过去,无影立刻改口: 「王妃生性活泼,不会抑郁寡欢。只是王爷,您看着似乎比王妃更难过。」 看着沈长离伤心难过,他心如刀绞能不难过么? 「本王何时难过了?回去!」 无影:「其实王爷不必嘴硬……」 「回去!」 此话落下,无影只能推着寒君袂,飞快离开现场。 而寒君袂前脚才走,后脚白晓晓就哼着歌儿来了。 「沈姐姐,我听闻般般被人打了,怎么样,没事吧?」 般般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沈长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白晓晓,只是质问: 「我不是把它交给你了么?它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沈姐姐好凶呀,」白晓晓提着裙子转了个圈, 「这畜生出事的时候,我自然在暗处躲着看戏呀!」 沈长离瞪大双眼地看过去,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沈姐姐别这么看着我,你不知道这畜生有灵性的很,我给它用麻沸散的时候,它乖的就像个宝宝一样。」 原来是白晓晓下的手。 「然后我又把司马娇妍那些蠢货引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制造冲突,让他们对这个乖宝宝下手。」白晓晓咯咯笑着, 「但其实,沈姐姐怪不得别人的,是你天真烂漫,把这头畜生交给我的,是你害了它!是你,是你呀!」 这个小丫头,很善于攻击软肋。 如果面前被指责的不是沈长离,只怕都要被她骗的羞愧无地自容了。 白晓晓挑起沈长离的下巴,逼迫她们对视,白晓晓的眼睛里,光彩依旧照人,仿佛还是那个天真活泼的白 可惜,那光亮里,掺杂了几分厌恶。 「沈姐姐,你说,你一个好好的聪明女人,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我呢?从一开始,我早就在骗你呀嘻嘻。」 沈长离别开头,「故意接近人,获取别人的信任,再将人的真心狠狠践踏,这样,很有成就感是么?」 「是呀,尤其是践踏你这个替身的真心。」白晓晓又转了个圈,光看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很难相信,一个十的女孩,藏的这么深。 她停下来对着窗户,叹了口气,「你知道么,姐夫之前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姐夫他只能喜欢我姐姐,但你出现了,你凭什么出现!」 她扭过头来,藏在粉雕玉琢下的丑恶嘴脸终于显现,狰狞又恐怖。 「忘了告诉你,」白晓晓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姐姐叫白惊鸿,她喜欢吃栗子糕,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第一百零一章 自己交代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白晓晓继续说: 「你以为,王爷他为什么喜欢你,还不是因为你收拾云赫烈那些人的时候,实在太像我姐姐了。」 她走近两步,又说: 「你原原本本,就是一个替身而已!」 刺啦! 尖锐刺入肉里的声音响在耳畔。 白晓晓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腹部已经被划破了三道深壑血痕。 而划破她的,正是般般! 般般气势汹汹的从床榻上跳下来,挡在沈长离面前,对白晓晓发出一声又一声嘶吼,气势不减。 「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白晓晓吃惊的后退,她给般般下的麻沸散,足足能麻死三头牛。 她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彻底从内而外的重伤沈长离的心。 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般般怎么站起来了,气势不减分毫? 「很意外是吧,」沈长离抬手就是一巴掌下去, 「你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么?」 沈长离可是顶级特工啊,从一开始,她就没相信过这个白晓晓。 但她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比她想象的还要狠毒,竟然动了她的般般。 还好她给般般二愣一直喂食各种解毒草,区区一个麻沸散,最多只能让般般一个时辰动不了而已,再说那些外伤,野兽互相搏斗尚且要受皮肉伤,几鞭子算得了什么? 而且,般般的修复能力,超乎想象,连沈长离都没想到。 「白晓晓是么?」沈长离活动活动筋骨, 「喜欢玩弄别人的真心是么?」 啪! 又是一个巴掌落下。 「好玩么?」 白晓晓不可置信的摇头,准确来说,长这么大这是头一次挨打,也是头一次被人当场看穿。 就像,遇到了一座永远也翻不过去的大山。 「白惊鸿算什么东西,也能跟我相提并论?」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 声音之清脆,响彻整个院落。 「纠正一下,想做替身的,一直是你白晓晓,你喜欢寒君袂,对么?」 此话落下,白晓晓再也忍不住了,她疯狂的尖叫起来。 沈长离看破了她的心事!她隐藏了数十年的心事! 沈长离不管她的崩溃,继续说: 「你喜欢他,可你不敢说,你也不能说,你怕世人唾骂你,你怕九泉之下的白惊鸿在梦里质问你,你更怕自己的心思暴露在寒君袂面前,你在隐藏你自己。 你的小心思,在我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白晓晓瘫坐在地,形如一个疯子,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你喜欢践踏人的真心,那我今日,就一寸寸的击溃你的骄傲,」沈长离钳住白晓晓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晓晓,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握刀杀人了,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玩弄人心的把戏。」 最后一个字。 「滚!」 白晓晓几乎是从屋里爬出去的。 今日,她不杀白晓晓,不是因为她善良,也不是因为她忌惮谁,只是因为白晓晓还有别的用处。 今日伤害般般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夜,来到逍遥行宫的第一场宴会。 不过这一次,气氛异常压抑。 司马一族脸色阴沉,北雍使团也是铁青着脸,其他文武朝臣,亦是吹胡子瞪眼。 而这些,只源于一个人。 ——沈长离悠哉悠哉的品茶,目空一切的模样,当真叫人敢恨不敢言。 谁叫沈长离左边,坐着周云若,右边更是万夫莫敌的摄政王。 「陛下身体可还安康?」说话的人,是司马瑛,不知道他是什么运气,一个身份低微的人,竟然也跟来了逍遥行宫。 萧叡一时想不起司马瑛的名字,只点头道: 「在四婶婶的照料下,一切安好。」 「那就好,」司马瑛抛砖引玉, 「说起来,未来摄政王妃,与内子是亲姐妹呢。哦对了,未来的沈妃娘娘,也是内子的亲姐妹,怎么今日没见到未来沈妃娘娘?」 既然旁人不好惩治沈长离,那司马瑛就用萧叡的手,来开刀。 好心计,不过,只怕要落空了。 「玉兰姐姐年纪大了,想来已经早早地歇着了吧,好端端的,你提她干什么?」 司马瑛一愣,竟不知如何接话。 沈玉兰也就比萧叡大个一岁半岁的,怎么就年纪大了? 分明就是,小皇帝想包庇沈长离! 司马瑛不肯松口,继续道: 「臣听闻,沈大小姐病了呢,好似很严重。」 沈玉兰生的貌美,又是同行的唯一预选后妃,萧叡不可能轻视。 沈国公听见这话,也附和道: 「那可不是病得不轻,是被人殴打了!」 举众哗然,指责沈长离的话呼之欲出。 「是吗,既然如此,朕只好拜托医术高强的四婶婶过去瞧瞧了。」 司马瑛愣住了。 其余人也愣住了。 沈长离去的话,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他刚要阻止,沈长离却已经脚底抹油的去了。 正愁找不到机会私下见沈玉兰呢,多亏了萧叡那孩子。 此时的萧叡突然打了个喷嚏,刚刚他是真的信任沈长离,才让沈长离去的呀,对于后宅阴私,他一概不知。 叶园深深,沈长离走进来的时候,吓了丫鬟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 「让开。」 只是一个眼神,就让那丫鬟遍体生寒,她不敢阻拦,只连忙跑进去报信。 以至于等沈长离见到沈玉兰的时候,她正绑着绷带装睡。 沈长离勾了唇角,「看来你病的真的不轻,既然如此,我只好为你施针诊疗了。」 银芒闪过,刺入丫鬟昏睡穴,沈玉兰立刻睁开眼,「其实没什么大事的,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沈长离从须弥环里取出一块怀表,有节律的在沈玉兰眼前晃荡。 这是前生跟一个朋友学的,没想到今日还能派上用场。 「你叫什么名字。」 「沈,沈玉兰。」 可以确定,已经进入了催眠效果。 「六月二十一那夜,你与陛下,做了什么?」 沈玉兰双眼空洞,「喝,喝合欢酒。」 「那你为什么走了呢?你在陛下的包厢里,都看见了什么?」 沈玉兰表情呆滞,「一个自称千足楼的蒙面女子,自称「花朝」。」 说罢,她还木讷的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一枚梅花型的飞镖。 如果没有梅花型飞镖,沈长离或许还会怀疑这话的真假,可证物摆在眼前,足以说明,这就是千足楼的手笔。. 可千足楼,为何要对萧叡下手? 「花朝……」沈长离喃喃着这个名字,只觉得好生熟悉。 夜里 ,沈长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的心里,一直有三个疑问。 第一,花朝是谁。 第二,千足楼为何屡次三番的出现在她视线里,跟原主,又或者跟玉阳公主有什么关系? 第三,她要不要把花朝的事,告诉寒君袂。 虽然不知道寒君袂与千足楼之间究竟存在什么恩怨,但若是讲这件事讲出去,寒君袂二话不说,肯定直接下通缉令。 而她……不知为何,总是下意识的想偏袒千足楼。 虽然,她自己也明白,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可心,就是控制不住。 如果温潮生在,至少能方便她打听一二。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留的记号,唉! 第一百零二章 兵不血刃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一场大雨落下,使本就清凉的逍遥行宫,更添了几分凉意。 沈长离站在窗台边,伸手接了一片雨。 “估摸着时间,那些蠢货就要来了。” 她说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辱般般的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太后乘坐软轿,气势汹汹的冒雨而来。 “若是识相,就快跟哀家过去瞧瞧妍儿,否则,哀家就是先斩后奏,也要报了这仇。” 沈长离悠哉悠哉的品了口茶,“别这么急嘛,你这么急我会以为,司马娇妍撑不过今日了呢。” 她甚至连正眼都不屑于给太后一个。 太后重重拍案,“放肆!若不是你昨日下手狠了些,妍儿也不至于如此,今日你若不给个交代,哀家绝不轻饶。” 沈长离轻轻拂袖,“你要的交代,不过是想让我过去诊治司马娇妍,可惜,我从不对蠢货交代拉低智商。” “你骂谁蠢货?”太后气得不轻。 “谁应声,我骂谁,”沈长离甩了甩手上的水, “放心,我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司马娇妍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她的狗命我留着,还要慢慢玩儿呢。” 说罢,她就用内力关了太后面前的房门。 “慢走不送。” 太后气愤难当,可又无可奈何,太后前脚离开,后脚又有人上了门。 这一回,是白晓晓身边的婢女,也就是昨天给她报信儿的那个婢女。 许是因为害怕,婢女抖如筛糠。 “奴婢,奴婢是奉命来拿去肿药的。”她的声音很小,生怕沈长离一巴掌抽在她身上。 白晓晓昨日在沈长离这里吃了亏,回去脸就肿成了猪头,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溃烂。 她觉得,是沈长离给她下了毒,所以才会指使丫鬟来取药。 沈长离一笑,“好哇,除了去肿药,还有黑玉断续膏,黄金金创散,跌打损伤中药膏,都拿去好了,这些药对你家主子身上的伤口都有奇效。” 丫鬟看着满怀药膏,又惊讶又疑惑。 就这么顺利的拿到了? “还不走?不怕我后悔么?”沈长离瞥了一眼小丫鬟。 小丫鬟闻声,立刻脚底抹油的走了。 沈长离望着小丫鬟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唇角。 那些人为了对付她的般般而统一战线,那么就让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好了。 小丫鬟抱着药膏刚回到院落,后脚太后以及其他贵夫人就来了。 白晓晓蒙着面巾,道: “什么风,把大家都吹来了?”她自然知道,这些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太后笑着客套,“瞧瞧这白小五牙尖嘴利的,哀家把你当亲妹妹,哪一时轻视了你?” 接着,转入正题,“只是听说你今日差遣了丫鬟去沈长离那里拿药,她念着和你感情好,一股脑给了你这么多,你也用不着,不如分给大家。” 白晓晓冷笑,就知道没安好心。 令她更觉得可笑的,是太后口中的,她与沈长离感情好? 如果她跟沈长离感情好,沈长离会把她打的跟个猪头一样,身上的伤口会溃烂么? “太后娘娘,那些药我都有用,不会给的。” “你有什么用!”太后怒了,白晓晓在她面前一向乖巧,今日竟然敢顶撞她, “赶快拿出来。” 几乎是命令性。 白晓晓嗤笑,这个太后口口声声把她当亲妹妹,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还不是立刻就撕破了脸皮? “白家五小姐,您可要想清楚,得罪了太后,您可就没有庇护伞了。” 这些人也威胁她。 白晓晓怨恨的看着所有人风来两边倒的嘴脸,一口银牙欲咬碎。 她撕开自己身上的衣裳,露出触目惊心的伤口,“我不比你们的女儿伤的轻!” 然而换来的,只是众人疑惑的神色,就好像在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太后也只是啧着嘴摇了摇头,“这又不是哀家弄的,哀家只要药膏。” “太后娘娘,您大可不必跟她费口舌,依我看,不如直接搜!” “是啊,不过是白家的遗孤,没爹没娘的,竟然如此放肆,这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最善于玩弄人心的白晓晓,在此刻也感受到了痛苦,就好像伤口上又被撒了把盐。 她缓缓站起身,“谁敢!” 啪! 一个巴掌无情落下来。 砰! 又是一个拳头砸下来。 面纱滑落,衣衫不整,此刻的白晓晓,就仿佛一个街边乞丐,要多惨有多惨。 众人居高临下,“还真把自己当碟子菜了?” 院落随着众人心满意足的离开,渐渐冷清下来,白晓晓瘫坐在地上,任由冷风无情拍打在伤口上。 她的眸光渐渐暗下去,那个明媚可爱的模样不复存在。 沈长离,我一定要杀了你!白晓晓暗下决心,如果不是沈长离,她怎么会被所有人欺负?! 另一头。 “太后去了白晓晓那里,听说闹出了不小动静。”寒君袂望着沈长离古井无波的眼神,忍不住翘了唇角。 沈长离略略挑眉,“怎么,王爷这是觉得我心思歹毒?没错,我就是歹毒,今日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手上一重,整个人就被扯了过去,她挣扎两下,寒君袂却抱的更紧了。 “一点就炸,你怎么那么大的脾气,嗯?” 寒君袂的脸近在眼前,红晕悄然爬上沈长离的耳根。 “本王只是想说,你很聪明,兵不血刃的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聪明人。” 寒君袂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杀过的人比沈长离吃的饭还多,他怎么会觉得沈长离歹毒? 而沈长离听见这话,心中似乎受到了某种触动,悄然发芽。 再坏的人,手上沾满鲜血,但见了那个不同的人,还是会下意识的把自己不堪的一面,或藏起来,或嘴硬不肯承认。 “王爷今日来,就是为了夸我聪明?聪明我自己知道,不必多说。”沈长离虽然还是那一副“拽的二五八万”模样,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对于这点变化,寒君袂很是受用。 他深知沈长离不是温柔如水的女人,但很重情义,一旦认定了某个人某件事,就绝不会改变。 未来时间还长,他总有办法,让沈长离喜欢他,像他喜欢沈长离一样。 “当然不是。” 寒君袂说罢,就打了个响指,无影心领神会的从门外走进来,沈长离下意识起身,腰际的手却抱的更紧了。 沈长离:“……” 还好无影早已习惯自家主子的霸道,若无其事的禀报: “昨夜线人来报,牧家村出现了疯人事件,还在牧家村发现了这个。” 说着,无影将一枚六瓣梅花镖递到沈长离面前。 第一百零三章 花朝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压着心中的惊愕,开口道: 「这是……千足楼的东西?」 寒君袂微微点头,「没错,这是千足楼十二护法,花朝的东西。」 没错,沈长离想起来了,温潮生曾也提起过这个花朝,但……温潮生不是说花朝已经离开京城了么?怎么会一次次的出现? 「千足楼楼主叶幽寒不是死了么,按道理,十二护法应该落荒而逃隐居世上了,他们怎么还敢回来?」 对于沈玉兰交给她的梅花型飞镖,沈长离决定暂时隐瞒。 寒君袂微不可察的变了神色,「或许,真正的叶幽寒没有死。」 换一句话说,花朝等人回来,是为了复兴。 屋内落针可闻。 看似一句话,实则是在试探。 沈长离波澜不惊,「没有死?」 叶幽寒的尸体明明都还保留在摄政王府,如果那不是真正的叶幽寒,又是谁呢? 「叶幽寒此人极其狡猾,又诡计多端,若真跟本王玩金蝉脱壳,也不是没有可能。」 察觉寒君袂神色变化,沈长离只觉怪异。 她总觉得,寒君袂说的这些话,是故意的。 「那么,我们尽快启程去牧家村吧。」 说走就走,这几日司马娇妍等人在沈长离手里吃了亏,自顾不暇,不会注意他们,出行宫的路程还算顺利。 沈长离靠着马车,心中反复揣摩周云若说的那句话: 「离儿,眼见不一定为实,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万事不要太执着。」 难道,真的是执念吗?她应该放弃吗? 她并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她只是觉得,真相的背后藏了太多太多秘密,可能触目惊心,无法接受,甚至威胁到很多人的生死,如果是这样,还有必要么? 「有心事么?」寒君袂将她揽入怀中。 沈长离知道寒君袂「霸道」,也懒得推了,任由他抱着。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或许,当年的事情,就应该让他过去,珍惜当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千丝万缕已经揉在一起,如果查不清真相,我们根本没有当下可言。天塌下来,有本王顶着,小狐狸啊,你不要忧愁。」 没错,千丝万缕已经串联在了一起,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什么小狐狸?」沈长离切了一声,「我是小霸王。」 「霸王二字反过来还差不多。」 「你!」 山里下雨,路不好走,到了傍晚还没到牧家村。 沈长离靠着寒君袂,伴着雨声睡着了,而寒君袂也闭着眼小憩。 这祥和的气氛,被砰的一声打断。 二人几乎同时惊醒,「出什么事了?」 「公子夫人不必惊慌,好像是车轱辘撞上石头了。」 出门在外为了方便,沈长离与寒君袂便隐去了身份,扮做商行的夫妻。 「出去看看。」寒君袂也不必再装作残疾。 沈长离对于寒君袂行走自如的这一点,还有些不习惯,愣了一秒才起身。 山中大雾四起,天色将暗。 身着寻常服饰的沈长离美的就像山中仙子,而寒君袂一身素色长袍,神不知鬼不觉的化去了他周身的不近人情,反而平添几分俊朗。 「这平路坦坦,怎么可能冒出一块大石头。」沈长离立刻蹲下身子,一同查找原因,身上没有半分娇柔做作。 无影看着沈长离把手伸进了泥泞的车轱辘下面,登时瞪大了双眼,「夫人,那很脏……」 「泥巴是天底下最干净的东西了。」她前生还在尸山血海里找吃的呢,这点泥巴算什么。 「摸到一个东西。」 沈长离扭头看向寒君袂,只是一眼就惊住了。 剑眉入鬓,眸若繁星,长身玉立,谦谦君子! 尤其身后山雾弥漫,更衬托寒君袂出尘绝艳。 「娘子日日看,都不够么?」他得意的翘起了嘴角,也蹲下身来,仿佛一柄伞,将沈长离整个包裹其中, 「今夜开始,娘子也可以夜夜看了。」 沈长离双眼微微瞪大,那双杏眼里似乎含着一层水汽,全然没了素日里挥舞鞭子喊打喊杀的凶狠。 其实,乖巧的时候,也很可爱…… 寒君袂想着,手竟有些不受控制的捏住了沈长离的脸颊。 「好了乖乖,你别动。」 寒君袂一愣,然后看向无影,见无影也是一愣才确认沈长离口中的「乖乖」是他。 这已经是沈长离第二次叫他乖乖了。 果然,越是傲娇的女人,温柔起来时,越令人心情愉悦。 沈长离对于寒君袂的想法一概不知,只是等她安抚好须迷幻里的般般,回过神来时,寒君袂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沈长离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这么看着***什么?」 寒君袂一挑眉。 果然,就连害羞都这么嘴硬。 沈长离拨开寒君袂的手, 「无影也别闲着,你们一起把马车抬起来,我把下面的硬东西拔出来。」. 此刻的寒君袂浑身都是力气,根本用不上无影,他只是轻轻一抬,整个马车就抬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沈长离心道:如果不是她不想暴露自己内力,这***的机会根本轮不到寒君袂好吗!还有,那面泛红光的模样是干什么?被困在这荒山老林,很高兴吗? 寒君袂并不知道沈长离的腹诽,只挑眉问道: 「为夫的体力如……」 啪! 身后无影见状是瞪大双眼,并且在心里面默念阿弥陀佛。 面前的沈长离则是一脸干笑,「我不是故意的。」 谁能料到,沈长离那块黑石头被拔出来时,能带出来这么多泥巴,还不偏不倚地……溅在了寒君袂脸上! 众所周知,寒君袂这人洁癖的厉害。 寒君袂周身寒意尽显,雾仿佛也要凝结成冰。 一股强大内力释放出来,直接打在了沈长离手里那块「黑石头」上。 砰! 黑石头被击飞的同时,沈长离惊讶的发现,那黑石头并不黑。 推开寒君袂,沈长离走到「黑石头」面前,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三个洞,而且此时冲去了那些附着物后,它已经恢复了本身的白色。 沈长离惊呼: 「头骨!」 就此中断寒君袂的怒意。 无影不止是喜还是忧,他率先走上前,「兴许是山中野兽吃剩下的,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不,」沈长离一口否决,「这是人的头骨,而且没有野兽咬合的痕迹。」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这头骨这么小,怎么可能是人骨?而刚出生的婴儿头骨,比这又小多了。」无影身经百战,自然也不是蠢货。 沈长离对此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刚准备开口解释,一边的寒君袂就一边擦着脸,一边开口: 「因为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头骨,准确来说,这头骨极为精致,那少女生前必定生的十分貌美。」 说罢,寒君袂将脏帕子丢给了无影,动作行云流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无影做错了什么。 沈长离打了个响指,「正是如此,这条路只通往牧家村,看来这牧家村里,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第一百零四章 灯笼节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雨停了,西边出现一缕阳光,寒君袂三人就是踏着这最后一缕阳光进的牧家村。 虽然名叫牧家村,其规模却抵得上一个镇,而且家家户户都住着精致的四合院,门口的装饰也没有通俗的玉米辣椒。 这跟沈长离想象中的古代村庄一点都不一样。 「不是说村庄么,怎么这么宽裕?」 「夫人有所不知,这牧家村是牧统领的家乡,主要经营灯笼生意,生意红火,自然富裕。」无影解释道。 寒君袂干咳一声,「你去安置住宿。」 「是。」无影有些莫名其妙,平日里王爷还嫌他话少,今日话多了怎么还招人嫌了呢? 沈长离看了眼寒君袂,开口道: 「你相信么?」 「自然不信。」 一只灯笼才多少钱,一户人家一年也换不了几次灯笼,光靠做灯笼,就能发家致富的话,那这世间就没有穷人了。 说话的功夫,无影已经找好了居住的地方。 约莫四五十岁的村长老许接待了他,老许是个好客之人,周身都透着一股平易近人,听见几人还没吃饭,立刻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看几位相貌不凡,不知来到牧家村所谓何事?」 寒君袂面无表情,「在下姓君,是个过路商人,雨后路滑不便行走,才到牧家村叨扰一晚。」 沈长离一愣,这世间哪有商人长着一张面瘫脸?还有,这人说「叨扰」的时候,满脸竟然都写着「你应该的」…… 沈长离侧身拉过老许,解释道: 「老许你别怕,我夫君去年得了偏瘫,再好起来时,就不会笑了。」 老许万分同情,千般体谅,点头道: 「夫人还真是女中表率,丈夫都不会笑了,还不离不弃。」 「你说什么!」 寒君袂不是聋子,屋里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隔音,他登时就发怒了。 老许被寒君袂周身杀气吓得摔下凳子,「我……我……」 「哎呀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呀!」沈长离一边将老许扶起,一边对寒君袂使眼色。 继续下去,非要把这场表演搞砸不可! 寒君袂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看懂了沈长离的暗示,别开头去, 「不好意思啊,我夫君在那场偏瘫里还伤着了脑子。」沈长离小声道。 老许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害怕。.. 沈长离打圆场道: 「我叫寒离,方才老许你见过的,是我们家的管家,姓吴,我的夫家的确是做生意的。」 老许连连点头,「原来是过路商人,不知道君少爷……不,君夫人家里做的事什么生意?」 「家里涉猎很多,此番我与夫君出远门,就是为了找一家专门做灯笼的作坊,与我们长期合作。」 老许眼前一亮,俨然一副被绕进去的模样,「真是缘分,正好我们牧家村做的就是灯笼生意!」 「哦?」沈长离一挑眉,似乎头一次听说, 「正好君家需要长期的单子,若是你们的成品附和标准,我们倒是可以与你们合作。」 说到这儿,沈长离用胳膊肘戳了戳寒君袂,「是不是啊,夫君~」 寒君袂原本拉着的脸瞬间松懈下来,勉为其难的点了一下头。 「好好好!」老许的嘴角都要收不住了,连忙起身,「我这就去通知村民!」 说罢,老许人就不见了。 「你可知,方才差点露馅儿,麻烦王爷演戏的时候,敬业多一点!」沈长离想起刚刚的事,就气不打一出来 。 寒君袂也是憋着一肚子火,「难不成,要本王堂堂一届战神,低声下气的告诉他,是本王有错在先,请他多多包涵?」 知道寒君袂因「偏瘫」一词生气,沈长离难得露出一个笑来: 「这一切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实现共赢嘛。」 寒君袂看着沈长离这副卖乖模样,心中竟然多了几分别样感觉。 「谄媚。」 声音未落,无影就翻窗进了门。 「启禀王爷,查过了,这村落很干净,没有可疑点,但有一个点很奇怪,老许这院子里除了老许再没有第二个人。」 老许年纪不小,竟然没有娶妻生子么?沈长离不禁心生疑惑。 「继续盯着,本王的直觉,这老许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是。」 无影刚离开,老许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他擦了把汗,开口道:「村民们一听这个消息,立刻把所有成品带了过来,二位请移步,出来看看如何?」 二人点头起身,不料沈长离哐当一声,不小心打翻一杯茶,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因为要回屋换身衣服了。」 倒也没有引起老许的注意,毕竟在老许心里,女子不过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生育工具。 他担心的是,离开沈长离,这冰块一般的偏瘫男人会不会发怒。 沈长离出门时又打量老许一眼,「对了,茅房在哪里?」 老许随手一指,沈长离将老许的虎口的茧子收入眼底,才含笑离开。 她并未去更换衣裳,而是飞上屋檐查看了一番。 这院子谈不上多大,但在整个牧家村来说,是数一数二,而这么大个院子,居然连个丫鬟婆子都没有。 沈长离翩然落地,目光落在一间白光茫茫的房间。 貌似……是一间灵堂。 这灵堂很是宽敞,有正厅那么大,但其中除了一片蜡烛什么都没有。 明晃晃的一片,青烟缭绕,透着几分死寂沉沉。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青烟迷了沈长离的眼睛,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腐烂的味道。 「哒哒哒……」 是脚步声。 沈长离身影一翻,就登上了屋檐,她本打算看看是什么人,就被身后一闪而过的黑影,吸引了注意。 那黑影速度极快,又对这院子十分熟悉,沈长离差点被绕晕。 叮铃铃! 玄铃锁一现,如同藤蔓一般,迅速攀上黑影的脚脖,天空划过银色弧线,黑影被重摔地上。 沈长离一脚踩在黑影的肩上,「装神弄鬼,说,你是什么人。」 那人低着头,还未说话,两枚梅花型飞镖已经飞射而来,沈长离下意识侧身避开,与此同时,地上一阵白雾升腾,黑影逃走了。 她还想追,却发现因为自己方才与人打斗引起的不小动静,老许正往这边来。 「老许,你们家野猫可真多,方才我一路过来,真是见着不少的野猫。」沈长离站在寒君袂身侧,半分看不出破绽。 寒君袂含情脉脉的拉起沈长离的手,一脸心疼,「是么,那娘子可有受伤?」 如果不是沈长离在寒君袂眼里读出了探究,指不定要被这话肉麻死。 「没,没有。」 老许放下心去,继续说: 「君少爷觉得那些灯笼做工如何,符不符合要求?」 「不能入眼。」 自幼见惯了好东西的寒君袂,当然看不上寻常百姓人家里的东西,这也能理 解,并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沈长离自己安慰自己。 「我夫君的意思是,今日的成品虽然并未达到目标,但还有上升的空间,只要牧家村的人勤奋努力,不断精进技术,合作一事,指日可待。」 听见这话,老许眼中的光芒更盛,「太好了!这样,明日便是我们牧家村一年一度的灯笼节,届时有最好的灯笼展会,二位一定要去啊!」 「那,恭敬不如从命。」沈长离又戳了戳寒君袂的胳膊。 寒君袂微微颔首,「嗯。」 灯笼节一事就此定下,二人道了声多谢款待,便回了房间。 「方才可有什么发现?」 沈长离想起那两枚梅花镖,心中答案不明之前,她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寒君袂。 「第一,老许虎口上有茧,可见是个习武之人。第二,老许家里设有一间灵堂,里面全是白色蜡烛。」 沈长离避重就轻,既回答了寒君袂的问题,又没有提起关于黑影的事情。 寒君袂点点头,眸光突然一厉,一边看向窗外偷听的佝偻老许,一边说: 「娘子姿色过人,明日为夫定为娘子挑选一盏做工最好的灯笼。」 沈长离盯着那抹影子,也附和道: 「多谢夫君,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以免明日起不来。」 说罢,沈长离便吹熄了蜡烛。 窗外的老许慌忙逃窜,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他捂着嘴尽量不叫出声来,眼泪已经溢了出来。 娘哎,真疼! 第一百零五章 依本王看 你我还是算算账的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听着屋外没了动静,沈长离才勾起唇角来,「蠢货。」 灯灭那一瞬,她迅速从须弥环里取出一瓶油,不偏不倚的丢入老许脚下,这才滑倒。 「娘子说什么?」对于这一点,寒君袂并不知晓。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说出这句话时,沈长离就后悔了,因为眼前只有一间屋子,一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床上也只有一床被子! 也就是说,今夜她要和寒君袂同榻而眠! 「其实也不晚,我可以出去透个气的。」 沈长离一个转身就被那宽阔的胸膛抵了回来,寒君袂站着实在比她高上很多。 「透气?」寒君袂步步逼近, 「依本王看,你我还是先算算账的好。」 强大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沈长离自己原本也是有些心虚,目光闪烁的往后退, 「你我之间,患难与共,算哪门子的账?」真算起来,她说寒君袂偏瘫脑子有问题,还不被记恨死? 寒君袂嘴角上翘,「是么?」 沈长离还没分辨出寒君袂话里的意思,肩上一重,然后整个人就被推倒在床榻之上了。 「你!你自重!」 话音未落,寒君袂就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压的沈长离有些喘不过气来,推开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别动。」寒君袂将她双手反剪。 沈长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今日是六月二十九,距离上一次毒发已经过去一个半月,所以眼下你是毒发了么?」 也许寒君袂自己不知道自己毒发时有多折磨人,但沈长离一清二楚,若是在这里毒发,只怕只有杀了老许才能瞒住秘密。 「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些疼罢了,你让我靠一靠权当抵账。」 寒君袂虚气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那个只会叫姐姐的寒君袂。 沈长离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任由寒君袂躺在自己怀中,「好吧,身为一个大夫,为病人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只要不变身,一切好说。 「对了,无影人呢?」 回应沈长离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这家伙,平日里不是最警觉的么?怎么睡得这么快? 同时,须弥环里开始有动静了。 「乖乖,你不要乱动好么?睡觉。」 说曹操曹操到,无影在听见这话的时候,瞬间僵硬在了房顶。 他……听到了什么? 此时此刻,他是进退不得,那个蹲在屋顶的动作,直接维持到了第二天。 沈长离第一个起床,见无影半跪在房顶,连忙招手将其叫了下来。 「你昨夜去干什么了?」沈长离一晚上根本没睡好,此刻正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昨夜,寒君袂开始是睡得快,可中途就开始梦魇,嘴里还不停的说什么报仇,她是一个时辰也没睡安稳。 而沈长离这副疲乏至极的模样,落在无影眼中,又是另一番味道。 「问你话呢,愣着干什么呀?」 无影回过神来,无奈的摇头。 他根本哪儿都没去,在房顶上蹲了一晚上而已。 无影看了眼屋内,正犹豫要不要说,就听见沈长离继续说: 「你主子昨晚很累,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跟我说吧。」 很累?? 是他想象的那种么? 无影抿了抿唇,才开口道: 「回夫人的话,属下在村口牧老二家,发现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见沈长离点头,他才继续说: 「他们家的女儿死了,不仅没有下葬,后背还丢失了一块皮。」 皮? 无影又说: 「对了,说起来那牧老二,还是牧统领牧骕骦的养父。」 真是无巧不成书。 「那他的女儿是亲生的么?」 无影摇摇头,「牧老二相貌丑陋的难以下咽,为人更是嗜赌成性,哪有女子看得上他?这膝下的一儿一女,都是捡来的。」 沈长离抿住了嘴唇。 「女儿死了,牧骕骦不回来扶灵么?」 她对那个头脑一根筋的牧骕骦,没有好感。 「听闻牧统领与牧小妹感情极好,眼下还没回来,想必是还不知道吧。」 沈长离点点头,「不知道也好,以免耽误我们办事,等我们的事情办完,再派人知会他。」 「至于后背丢失人皮一事,」说起来,沈长离并不想管这闲事,尤其是关于牧骕骦的, 「暂时不要走漏风声。」 无影点了点头,还没回答,门内就传来了一声慵懒至极的嗓音。 「什么不要走漏风声?」 寒君袂款步而出,一身绛紫色圆领长袍衬得他越发精神。 看来睡得很好,沈长离又羡慕又恨的看着寒君袂。 无影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寒君袂才开口道: 「先是少女头骨,而后又是人皮丢失,这牧家村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虽是挑衅的语句,可那语气只令人不寒而栗。 「无影。」 「在。」 「暗中彻查此事,不查出个水落石出,不许回来。」 无影点头又摇头, 「帮王爷办事本是属下职责所在,只是这件事想要查清楚,绝非易事,而眼下王爷身边并无别的侍从,今夜灯笼节人山海海,属下实在不放心……」 「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决策?」寒君袂冷道。 「属下不敢!」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 「是!」 看着无影渐行渐远,沈长离打了个哈欠,「王爷何必将人赶走?」 寒君袂瞥了眼沈长离,心道:这傻瓜,莫非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赶?怎么,娘子也质疑本王?」 「没错,我不仅质疑你的智商,我还觉得你的脑子被驴踢了,灯笼节人山海海,万一出了什么事……」 「嘘。」寒君袂一把捂住了沈长离的嘴。 沈长离瞬间明了,拨开唇上的手指,双手叉腰的怒道, 「怎样,嫌我吵?嫌我吵别过了!」 「不过就不过,正好本少爷早就看中了别家姑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忽冷忽热呢,原来外面早就有了狗,你看我不打死你!呀呀呀…」 「别打了,别打了!」老许突然冲出来,挡在二人身前。 他刚回来,就看见他的两棵招财树互相残杀,生意还没做,可不能不欢而散。 「新婚夫妻,难免有磨合,但这也不是动手的理由啊!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唯有和和睦睦,才能相伴到老!」 沈长离双手怀胸别过头去,眼睛也气的圆鼓鼓的。 寒君袂则是面无表情,转过身去。 在老许看来,这就是一对吵架的新婚夫妻。 「二位用早饭没有?」老许有心化干戈为玉帛, 「不如一同去前院用个早饭?」 「不 吃!」夫妻二人异口同声,然后齐齐回了房间。 老许抹了把脸,一脸苦涩地望着紧闭的大门。 还真是两尊大佛,不过…… 他垂下眸子,敛去眸中杀意。 过了今晚,这两个人都会交代在这里。 第一百零六章 她喜不喜欢 轮不到你来过问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信鸽划过天际,老许挥挥衣袖,回了后院灵堂。 展开信封瞥了眼,身后就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声音:. 「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急什么?」那张平易近人的脸上,尽是阴狠, 「公主说了,要让那摄政王自己动手杀了沈长离,况且地下的那些疯人,还没彻底准备好。」 藏匿在暗处的黑影不耐烦的冷哼,「不管沈长离如何,我只要杀了寒君袂。」 「好大的口气,」老许微微侧眸, 「千军万马都没能杀了他,花朝姑娘,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若是敢违抗公主的计划,你想要的东西,便永远都得不到了。」 花朝气的攥紧了拳头,却又因想到了那个人,倏地松开。 天色渐晚,距离灯笼节正式开幕还有两个时辰。 「我……我要沐浴。」沈长离不自在的看着寒君袂。 寒君袂无动于衷,「随意。」 沈长离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我说我要沐浴,你聋了吗?」 「难不成,还要本王服侍你?」寒君袂一脸戏谑。 绯红爬上沈长离的耳根,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我让你出去。」 寒君袂浑不在意的挑眉,似笑非笑的说: 「都依你。」 话落,便在沈长离气愤交加的注视下,离开了屋子。 想几个月前,沈长离还是个满嘴荤话的毛丫头,眼下竟然也会害羞了。 听着屋内水声滴沥,寒君袂喉结微动,下腹似燃起了一股火,久久不能平息下去。 方才为何要出来?寒君袂突然有点后悔。 嗖! 一根筷子突然飞射而来。 寒君袂眸光一厉,左手夹住了筷子,并在筷子上发现了一个附着物。 他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瞥了眼屋内毫无察觉的沈长离,飞身离开了许家。 村外,枫林坳。 寒君袂一袭紫金长袍,负手而立,周遭微红的枫叶,浑然天成的眉宇间染上了三分霜意。 「飞翼。」 声落,一抹黑影瞬间现身,跪落在地。 同行的,除开无影,飞翼也在暗中保护开路,但自从进了村,飞翼就在外围等消息。 「王爷有何吩咐?」 寒君袂抬袖将那封匿名信丢给飞翼,「去查。」 飞翼展开匿名信,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恕属下直言,何人卖国通敌属下都能相信,可为唯独这罪名安在王妃身上,属下不信。」 「你对她,倒是信任。」寒君袂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不是信任,」飞翼道, 「若王妃真卖国通敌,怎么会次次出手挽回大魏颜面,何况王妃与王爷……」 「飞翼,你逾越了。」寒君袂打断飞翼的话。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 「何况,你忘了叶幽寒么?」 万千旧忆如潮水般涌来,刀光血影黄沙,尸山血海成片…… 飞翼瞬间明白寒君袂的用心良苦,「是,属下明白。」 沈长离沐浴完,只觉身上轻松多了,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双肩,有种美人出浴的脱俗感。 「洗完了?」寒君袂拿过干帕子,给沈长离擦头发。 沈长离有些别扭的眨了眨眼,「嗯,你去哪儿了?」 寒君袂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你手上的这个戒指对你有重要的意义么?沐浴竟也不肯摘下来。」 沈长离看了眼其貌不扬的须弥环,嗤笑道: 「虽然看起来不值钱,但对我来说,的确有重要的意义。」 这可是陪着她走过无数困难关的宝贝,更是师父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有什么妙处么?」 看似随意一问,却令沈长离一愣。 印象中,她从未在寒君袂面前,使用过须弥环。而寒君袂又不是一个喜欢闲聊的人,他这么问,是知道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妙处。」 寒君袂紧抿着唇,突然正经起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骗我。」 沈长离沉默了,她能确定寒君袂话里有话。 所以,刚刚寒君袂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老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二人的对话。 「二位准备好了没有,眼看着灯笼节就要开始了。」 屋内二人迅速收回心思,起身开门, 「来了。」 长街通明,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在徐徐的晚风拨动下,晃荡来去,好似一个个圆滚滚的娃娃。 「那些是竹篾灯笼,村里老人才会的技艺,」老许不停的介绍着, 「这些是纱灯,上面的山水人物画,更是村里的巧手匠人牧老二才会的技艺,瞧瞧,多么美轮美奂。」 沈长离接过老许手中的纱灯, 「嗯,的确不错,灯笼节灯笼节我们自己逛,你去忙吧。」 老许点了点头,与二人分别。 「纱灯有古怪么?」寒君袂问道。 沈长离的心思只在那些高高挂起的灯笼上。 见沈长离不答,寒君袂直接伸手将沈长离的脸转了过来。 眼前灯火中,少女肤若凝脂,华骨端凝,只消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 「什么?」沈长离的声音拉回寒君袂的思绪。 寒君袂深吸口气,「我说,这纱灯有古怪么?」 「没有,但是没有古怪就是最大的古怪,那边有灯笼展会,我们过去看看。」 灯笼展会其实是一场比赛,会主会拿出十只做工顶级的灯笼来供人猜灯谜,难度随着灯笼的价格层层叠加,最后的胜利者,能将那些灯笼带回去,以此娱乐。 而会主,则是靠展会门票挣钱。 寒君袂看了眼灯笼,「这会主当真会做生意。」 沈长离赞同的点了点头,「灯笼又不需要他出,简直就是中间商挣差价!」 听出沈长离语气中的气愤,寒君袂又道: 「就这么爱钱?」 「天底下的人,谁不爱钱?」 二人正说着,台上就揭开了幕帘。 十只精美无比的灯笼立刻展现在众人眼帘。 纱灯、吊灯、走马灯、字姓灯、竹篾灯…… 一只只灯笼,高高挂起,不是圆形且能通过光线折射出花鸟人物形态,热烈且丰富多彩。 沈长离被一只描着美人睡图的灯笼吸引住目光,「那是……」 「美丽的姑娘好眼力,那是走马灯,是今日展会上,所有灯笼里,做工最好,也是最贵的一盏。」有个小伙子耳聪目明,连忙接话。 不知为何,沈长离觉得那只灯笼有点怪。 旁的灯笼折射出来的光晕大多是暖色调,偏偏那只灯笼不一样,透着点诡异的血红色,令人头皮发麻。 「姑娘喜欢?」小伙子笑眯眯的又问了句,似是对沈长离很感兴趣。 不等沈长离回答,身侧的寒君袂就站了出来, 「她喜不喜欢,轮不到你来过问。」 声音幽冷,寸寸成冰。 第一百零七章 诡异的走马灯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小伙子活像见了鬼,后退两步,「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你个冰块脸至于么……」 「至于。」 寒君袂压制着心中的怒意,这世上敢当面骂他「冰块脸」的,早就已经死了。 「好了,」沈长离扯了扯寒君袂的衣袖,真跟个孩子似的, 「既然最贵,必然要答对十个灯谜,等会儿赢来便是。」 小伙子附和道,「还是姑娘明事理,等会儿我会帮姑娘的。」 「轮不到你!」寒君袂冷哼一声。 小伙子骂骂咧咧,沈长离却愣了一下。 这小伙子,怎么有点眼熟? 不等沈长离细想,寒君袂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想要个灯还不简单?」寒君袂一拂袖,啪的一声往台上丢了一根金条。 那会长登时双眼放光,连忙捧着金条,乖乖来到寒君袂面前。 「这位爷是外地人吧?」 「美人睡图走马灯。」寒君袂懒得废话。 会长嘴角抽了抽,有些为难的说: 「这……规矩不能破啊。」 寒君袂一拂袖,又丢出两根金条,眸中神色,尽是不耐烦。 好像对他来说,金条只是几块石头。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会长立马改口, 「来人,把美人睡图走马灯拿来,送给这位爷。」 转过头来,又对寒君袂恭敬道: 「请这位爷,这位小姐去后台稍作休息,美人睡图走马灯马上拿过来。」 「小姐?」寒君袂不悦的反问,那眼神似乎都在传递「瞎了你的狗眼」。 会长瞬间明了。 「小人眼拙,这位夫人,夫人。」 一边的小伙子惊呆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沈长离则是无奈的撇嘴,心道: 这钱在他手里根本不是钱,再这样下去,只怕整个摄政王府都要被败光了! 眨眼功夫,沈长离寒君袂二人就来到了后台。 正喝茶等着,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打骂声。 「哭哭哭,让你送个灯,你哭丧啊!再哭,老子就扒了你的皮!臭丫头片子!」 「呜呜呜,爹不要生气,念念这就去呜呜呜……」 沈长离眉头一皱,正要起身就被寒君袂按住了手。 「这个时候出去打抱不平,等我们走了,她只会挨更疼的打。」 沈长离咬了咬牙,按下心中的怒意。 吱呀,门打开了。 一个低着头的小女孩碎步走进来,瘦的跟根柴一样,双肩不住颤抖,掩不住的慌张。 沈长离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一惊直接哭了出来,随后连连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沈长离看着垂在半空的手,不禁僵了僵。 这该是经历了多少毒打,才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 尘封回忆猛的袭来。 「哭哭哭,个破丫头片子就知道哭,你知不知道老子因为你,在外面丢了多少脸?!」 醉酒的父亲站在门口,手中扫把猛的挥来。 「爸爸,不要打我,爸爸呜呜呜……」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的女孩无助的抱着爸爸的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她以为,哭能唤醒父亲的良知。 然而,换来的,只有父亲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的棍棒殴打。 啪啪啪! 呜呜呜…… 呜呜呜…… 爸爸… … 小女孩仿佛一面破碎的镜子,眼泪划过鼻梁,了无生气。 「离儿?离儿!」寒君袂急切的呼唤唤醒沈长离的思绪。 回忆戛然而止。 沈长离回过神来,亲手扶起女孩,「起来吧。」 女孩怯懦的看着沈长离,眼中全是余惊未了,她小心翼翼的将灯笼递给沈长离, 「夫人行行好,以后一定要善待这只灯笼,不要随意丢弃了它。」 沈长离温声答应,「放心,我会好好保管的。」 小姑娘这才止住抽泣,慢慢往回走,走到门口时,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灯笼一眼。 「方才你怎么了?」待人走了,寒君袂才疑惑的问。 沈长离低下头去,敛去眸中深意。 「没什么,」再抬起头来,眼中只有冷漠。 玉手拂过灯笼纸,不忍的皱了皱眉, 「这灯笼纸,是人皮做的。」 寒君袂依旧是云淡风轻,只是顿了顿才说: 「可能判断出,这皮与牧老二家的,一致否?」 沈长离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不能,但无论是用谁的皮制成,这都是犯罪。」 而且,是女孩子的皮。 不敢想象的是,这么一张完整的皮剥离下来,那女子该有多痛? 寒君袂点头道: 「只要是犯罪,本王就不会让他们继续猖狂。」 二人说着,房顶之上就传来几声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沈长离更是看见,寒君袂那一方的窗外,滑过一个黑影。 难道,跟昨夜的黑影有关? 沈长离下意识的攥紧衣袖,对寒君袂眼神示意,自己出去看看。 寒君袂并不放心,握住了沈长离藏在袖子下,紧张的手。 沈长离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要紧。 寒君袂这才松开,等沈长离起身离开了,他的目光才落回自己的手上。 他能确定的是,沈长离藏在袖子下的手出汗了,她刚刚在紧张? 沈长离走后,寒君袂自然也坐不住,起身便要出门,只是在开门的一瞬间,看见了…… 沈长离飞身而上,玄铃锁很快缠住了黑影的腿,而后整个拖下地,惊起一滩灰尘。 这次,沈长离没有犹豫,直接射出银针定住了黑影的动作。 「你到底是谁?」 黑影眸露惊恐,正要强行运内力,沈长离又道: 「不怕死,那你就试试看。」 这下,黑影不敢动了,同时沈长离一把扯掉了黑影脸上的蒙面巾。 皎洁的月光从斑驳树叶间透下来,点点映射出女子的容貌。 「你是……」沈长离双唇翕合,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女子恨恨的别开头去,有种秘密败漏的惊恐。 「花朝,你是花朝?」沈长离双手颤抖着,一把握住了花朝的胳膊, 「当日白龙寺上,圆贫大师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花朝闭口不言。 沈长离一手锁上花朝的脖颈,眸中冷意凛然。 「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圆贫大师是她的救命恩人,若花朝是杀人凶手,她必然会选择一命抵一命。 「不是我,但是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林间似乎有脚步声渐渐靠拢。 花朝蓦然改口:「楼主,属下找你找的好苦啊!」 沈长离还没反应,花朝又说: 「楼主,你可知 ,自从你失踪,千足楼被人欺负的不成样子,而今属下找到你,千足楼复兴终于有望了!」 花朝继续说: 「属下知道您潜伏在摄政王身边,是为了赢得他的信任,再将其斩杀……」 「斩杀?」一道男声冷漠传来,哪怕炎炎夏日,都仿佛浸染了寒霜, 「将死之人居然敢口出狂言。」 第一百零八章 疯人症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听见这个声音,沈长离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心尖发颤。 完了,她中了圈套,该怎么解释? 暗处的脚步声缓缓走近,明暗交错处,月光一寸寸洒在长身玉立的紫金长袍男子身上,周身气质华贵无比,面容如玉公子世无双。 寒君袂眸中,更是滔天的冷意,如刀似剑。 「你竟然还敢回来,大护法花朝。」寒君袂一字一顿,似乎在咀嚼着花朝的名字。 花朝用尽全力,挣脱沈长离的桎梏,鲜血从口中喷出的同时,愤然起身向寒君袂劈去。 「寒君袂你这不仁不义的伪君子,拿命来!」 轰! 劲风袭来,一阵地动山摇,烟尘四起。 待四下平静之时,沈长离才看清方才情景。 花朝还未靠近寒君袂,就被一掌击开,身体堪堪直接将古树撞出一个坑来。 隐约间,沈长离似乎听见了骨头尽断的声音。 眼看寒君袂再次抬手,紫袍纷飞,墨发纷扬,似乎蕴含了十成的内力。 这一掌若是打在花朝身上,只怕就没命了! 千钧一发之际,铃铛音猛的响起。 「寒君袂,不要!」 心急之下,沈长离下意识的直接挡在了花朝身前。 轰! 巨大的轰鸣声滑过耳畔。 身后,古树彻底倒塌,烟尘向四面八方漫开。 沈长离缓缓睁开眼,确认花朝还活着之后,才松了口气。 「眼下,你该考虑自己。」寒君袂如离弦之箭,眨眼间就到了面前,他一把掐住了沈长离的脖颈,眸光冷的,仿佛回到当初第一面。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沈长离双脚离地。 「你,究竟是谁?沈长离,还是叶幽寒?」 「你…疯了!什么叶幽寒啊!」 看着眼前少女的脸憋得通红,寒君袂终是松开了手。 他一把甩开沈长离,侧身而立,「你与花朝,是什么关系?」 刚刚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咚咚咚! 地下传来声响,终止了这一切。 地面开始抖动,身后倒塌的古树枝,也仿佛成了精一般乱颤不止。 整个环境,都充满着诡异。 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二人弄清这个情况,一个黑影腾空而起,然后砰的一声重重落地。 「嗷!」 黑影站起身来,身上的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几人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形容恐怖的女人。 她摔断了一条腿,但她似乎不知道疼,畸形的向二人奔来。 月光下,恐怖狰狞的面目显露无疑。 沈长离突然想起什么,「这是……牧家村的疯人!?」 劲风鼓起,寒君袂一掌击开疯人,但疯人根本不知道疼痛,站起来,再次奔来,恐怖又诡异。 寒君袂又要抬手,手上一重就被沈长离制止了。 「没用的,他是疯人,五感丧失,活力无限。」 寒君袂先是吃惊于沈长离的举动。 她,不介怀他掐了她的脖颈么? 随即拂开沈长离的拉扯,一派要保持距离的模样。 「那你说,应该怎么做?」 沈长离沉默了。 并非她不知道怎么做,而是办法在须弥环里,但寒君袂已经对须弥环起了疑心,她不能保证,在寒君袂面前使用须弥环,不被看出来。 师父的话回响耳畔: 「离儿,这须弥环是我祖传的天下至宝,答应师父,使用之时千万不能让人看见,否则,就成了怀璧其罪。」 尤其是,刚刚寒君袂还把她误会成了叶幽寒。 犹豫之下,她肩上一重,然后整个被揽入怀中。 回过头去,便是寒君袂一掌击飞疯人的场景。 「这个时候了,还在发呆,想死本王不拦着!」 环视一周,此时疯人越来越多,几乎占满了视线。 「怎么会有这么多?」 又是几声巨响。 寒君袂强大的内力为三人开出一道屏障,疯人一进来,就被击开。 可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尤其是寒君袂不停使用内力,只会催生体内的寒毒发作。 叮铃铃! 玄铃锁一现,挥扫开无数疯人。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糕。」沈长离喃喃,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请王爷用内力帮我一把。」 见寒君袂没有拒绝,沈长离继续说: 「这些疯人会这么激动的向我们涌来,只怕就是因为我们刚刚发出了声响,请王爷把我送到天上,我挥动玄铃锁,铃铛音就能将她们引开!」 「不行。」寒君袂当即否定了这个办法,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但随即他就将这抹担忧敛了去, 「你若为诱饵,死了不白白便宜?」 「便宜?」沈长离舌尖泛苦, 「你已经认定了我就是什么叶幽寒吧?」 面对沈长离满眼失望,寒君袂只是冷漠无视。 「你终于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相处这么久,王爷对我的信任,还比不上花朝的几句话攀污?」 沈长离略带几分失望地转过身去,眼下并不是争吵的时间,她足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 叮铃铃! 叮铃铃…… 疯人果然都没引了过去,她们仿佛行尸走肉,畸形而血腥的往沈长离涌去。 一瞬间,沈长离从须弥环中,放出无限腐蚀粉。 刹那,草木皆枯,花朵凋谢。 「啊啊啊!」 疯人也开始尖叫不止。 这些疯人,虽然没了意识,但是他们依旧是血肉之躯,腐蚀剂腐蚀着她们的身体,终于刺激到了最后一丝痛觉。 一个个疯人倒了下去,最后化成一滩恶心至极的脓水,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阵阵恶臭中,沈长离踏风而下,冷眼旁观一般。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正是21世纪末世,区区疯人,还比不上失去控制的丧尸。 沈长离越过未回过神来的寒君袂,直接去看花朝的伤势,确认花朝还活着,才开口: 「我事先不认识什么花朝,刚刚她说的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明白么?」 寒君袂却是冷笑,「昨夜你早就见过花朝了,不是么?」 沈长离心下一惊。 原来寒君袂都知道了。 也是,什么能瞒得过天枢阁阁主寒君袂呢? 「是,我是见过,当时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误会,没想到造成了更大的误会。」沈长离吐了口气, 「不过,我沈长离生来就不是怕误会的人,你如果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寒君袂攥紧了双手,几乎咬牙切齿,「沈长离,本王真是拿你没办法。」 「多谢夸奖,」沈长离不屑一顾, 「眼下,我们可以去抓人了么?」 寒君袂看向花朝,还未开口就被沈长离抢了先: 「这个人,我先用,有仇有怨,日后再报。」 第一百零九 章 云晴没有死?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另一边,许家。 老许焦急的在灵堂内来回踱步,身后面纱少女笑如银铃。 「放心吧,谁不知道叶幽寒三个字是大魏摄政王的禁忌,花朝的出现更是坐实了沈长离就是叶幽寒,寒君袂不会放过她的。」 说罢,面纱少女眸光突然冷厉, 「杀了我的姐姐,断了我哥哥的手臂,呵,我必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嗖! 先是一点寒光,随后剑出如龙。 棕色的瞳仁中,那长剑直挺挺的向面纱少女而来。 一侧老许迅速反应,抡起长凳,轰的一声,砸开了长剑。 随后,老许便与无影缠斗起来,飞向窗外。 面纱少女眯着眼睛,「摄政王身边的侍卫?」 「倒没有蠢死。」门外传来一个傲然女声。 呼—— 劲风袭来,吹灭了灵堂内所有蜡烛。 一片漆黑,青烟呛人,急促的铃铛音再次响起,直逼心神。 一阵刀光剑影,打斗争躲过后,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灵堂内静谧的可怕。 嘶啦~ 一点烛光亮起,沈长离擦了把沾染了血迹的双手,端着桐油灯蹲下身。 很显然,这一场战斗,沈长离赢了。 她钳起面纱少女的下巴同时,掀开了她的面纱。 只是一眼,沈长离就惊住了。 「云晴?」 眼前的少女,竟然跟死去的云晴长得一模一样。 少女并不解释,鲜血满面的脸上只挂着狞笑,「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赢了吗?」 沈长离注意到,少女手中攥住了个什么东西,她轻轻按下机关。 糟糕,是同归于尽!然而发现已经太迟。 轰—— 整个灵堂瞬间坍塌。 脚下一空,伴随着尖叫声,沈长离与少女齐齐跌入身下的万丈深渊。 「王妃!」 听见声音的无影迅速往回赶,跪地滑去,却终究还是慢了一秒,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抹青色衣袍,消失在视线。 正悲痛不已,一抹绛紫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跃而下。 绛紫色的衣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也消失在了视线。 「是王爷!」无影眼前一亮,但随即又被惊恐取而代之。 那可是大魏的脊梁,摄政王啊! 若是,若是就这么掉入深渊,他们怎么办,大魏怎么办,百姓又怎么办?! 无影消沉不已,肩上又一重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丫头呢?!」一个模样陌生的小伙子急切地问,那满头大汗,似乎跑了几里。 无影指着底下的深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下,他已经无心去追究,这人是谁了。 然而下一刻,这人做出的举动,令他瞬间回神。 小伙子纵身一跃,也跳入了深渊。 小丫头,你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此刻小小伙子的心中,是无限后悔。 为何,为何在见到小丫头的第一时间,将她带走?他难道,又要第二次失去小丫头了吗? 沈长离醒来时,浑身剧痛,呼吸困难,眼前是无边的黑暗。 这…是哪里? 她,又死了吗? 跌落山崖时,面纱少女从背后狠狠地捅了她一刀,晕过去前最的后记忆,停留在她落入了一个宽厚的胸怀时。 「醒了?」身侧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这…这黑白无常大哥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不知是不是已经认命,沈长离用手臂遮着眼睛,开始无情吐槽。 反正已经死了,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吐槽一下也没什么。 而那位「黑白无常大哥」听见这个词,整个人瞬间僵住了。jj.br> 「是我。」他耐着性子又开口,但声音依旧嘶哑。 「我知道是你,黑白无常大哥,只是没想到这去往奈何桥的路,这么黑。」 沈长离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来可笑,想我两生没做过坏事,临死竟然连遗书都没来得及留。临死还被那个人误会,被他掐脖……」 身侧男人窸窸窣窣的挪动着身体,与此同时,沈长离也嗅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 她一愣,地府还有血腥味?不对,她瞬间反应过来。 没没没没死? 那那那那这位大哥是谁? 沈长离瞬间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来,还没起身却又疼的蜷缩一团。 「嘶~」 他奶奶的,受的伤太重了! 黑暗中,一只大手将她拦腰环绕,然后整个拥入怀中。 所有疼痛仿佛在瞬间缓解,所有恐惧仿佛在瞬间消失,留给她一片柔软、温暖。 「不怕。」嘶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甚至都能感到男人的吐息。 「寒君袂?」 几乎下意识的,又带着几分期待的,她唤出了这个名字。 「嗯。」 寒君袂回答的声音,有些无力,却给沈长离莫大的安慰。 原来,模模糊糊中,那个有力的怀抱,竟是寒君袂! 寒君袂…他竟然也跳了下来。 沈长离又想起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口疼痛,她立刻翻身查看寒君袂,一摸便是一片湿润。 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这是血,沈长离立刻从须弥环中取出止血药、止痛药、手电筒,为寒君袂简单处理。 沈长离刚准备打开手电筒,却又止住了手。 流了这么多血,肯定伤的不轻,她没有勇气去看此时此刻的寒君袂,是何等模样。 寒君袂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 这世上,对她这么掏心窝子好的人,师父是第一个,寒君袂是第二个。 而寒君袂,似乎也察觉到了沈长离微颤的双肩,他将沈长离的头扣到肩上,半开玩笑道: 「放心,本王不会叫你守寡。」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沈长离擦了擦眼泪,尽量保持声线平静,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她是医神特工,不用看,也能判断出各个器官脉络位置走向。 黑暗中,她仅凭双手摸索,感受着寒君袂身上每一处伤疤,每一分疼痛。 不知不觉,坚强如她也落下泪来,万年冰川一般的心,悄然盛开一朵雪山玫瑰。 后知后觉,冷若冰霜的他,心中也开始波涛汹涌,爱意放肆滋生。 从先皇去世以后,他成了幼帝萧叡的依靠,成了朝臣忌惮的摄政王,成了百姓仰望的战神,成了整片大陆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高山之巅,总是孤独寂寞的。 从来没人,会像沈长离一般,对他说: 「你放心,有我在。」 这一刻,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幸福而满足的。 第一百一十章 那不是云晴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一番忙活,沈长离擦了把汗,「止住血了,你还疼不疼?」 尽管沈长离清楚,自己给寒君袂用了止疼药,但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疼。」 沈长离听见这话,登时慌了几分,「哪儿疼?」 大手牵着小手抵住胸口。 「这里。」 隔着薄薄的衣料,沈长离甚至都能感觉到寒君袂健硕的胸肌,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 这…根本就是寒君袂故意戏弄她的! 如果现在有光,一定能看见沈长离绯红的脸颊。 「你,戏弄我!」沈长离娇嗔着抽回手,岔开话题, 「对了,我记得你不是先去审问花朝了么,怎么又来找我了?」 杀完疯人回村,二人就分头行动,沈长离回了许家,而寒君袂则是去审问花朝去了。 「其实从一开始,本王就没有相信花朝说的话,只是想顺着云暮雪的戏本子演下去,看看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把戏罢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花朝的话? 所以…寒君袂并没有误会她,只是为了演戏? 沈长离只觉自己听见了什么惊天秘密。 「王爷的意思是,老许是云暮雪的人?」说到这,沈长离又想起那个相貌跟云晴一模一样的少女来, 「对了王爷,云晴没有死。」 「那不是云晴。」寒君袂摇头道, 「那人名叫云雾,是云晴云雨的亲妹妹,她们是一母同生的三胞胎。至于老许,那是北雍军团中的一个后勤先锋。」 沈长离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没想到这牧家村里,藏了这么多北雍人。 「王爷是何时知道的?」 「一个多月以前,北雍使团进京,本王便让天枢阁暗中查了一切。」 这个时候,沈长离不得不承认寒君袂未雨绸缪,只怕云暮雪此刻还天真的以为,这个密谋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一切却都在寒君袂的掌握之中。 或许其中唯一一个漏点,就是陪着她坠崖。 沈长离有点自责,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向寒君袂隐瞒见过花朝,或许这点纰漏根本不会出现。 似乎是察觉到沈长离情绪变化,寒君袂开口道: 「不必过于忧心,别忘了,本王可是战无不胜的摄政王。眼下只能等萧煜来救我们的。」 话虽如此,可沈长离还是不能释怀。 「沈长离!寒君袂!」 一声声呼唤声,回荡在整个黑崖。 沈长离与寒君袂都是一愣,随即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此刻她与寒君袂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若是有人偷袭,根本无法保证取胜。 眼下,他们只能躲在这个山洞里,静观其变。 夫妻二人紧紧相拥,屏住呼吸将身体往里隐藏。 待小伙子一瘸一拐的走近,沈长离就要射出手中银针,就被他腰际反出淡淡寒光的玉骨扇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 「澜澜!」 一声惊呼,吓到了两个男人。 温潮生:「小祖宗你吓死我了,我可算找到你了!」 寒君袂面色晦暗不明:「……」 三人行必有一人鬼点子多,温潮生找到几块干柴,给三人生了把火。 三人围坐,面面相觑。 一个是手掌杀生大权的摄政王,此刻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一个是朱雀营营主,此刻衣衫破烂,面容憔悴。 还有一个是江湖中摘 星楼楼主,此刻一瘸一拐,可怜兮兮。 若非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三个响当当的人物,还有这样落魄的一面。 沈长离擦了把脸,率先打破尴尬, 「我说澜澜,你怎么扮成这个模样,还跟着我们跳下来了?」 温潮生撕掉脸上厚厚一层的人/皮/面具,不屑的开口: 「什么叫跟着你们跳下来,我那是跟着你跳下来的!我不管啊,我这腿废了,你得为我负责后半生。」 「废什么废,我看过了就是一点皮外伤,」沈长离叹了口气, 「眼下该考虑的,是怎么上去。」 「有你在哪儿都是家,跟你在一块,就是一辈子住在这暗无天日的疯人窝,我也……」 「咳咳咳……」 一侧的寒君袂突然咳嗽不止,打断了温潮生的话,也吸引住了沈长离的注意力。 「你怎么样了?」沈长离关切的问。 「离儿,本王伤口疼。」寒君袂越发虚弱。 沈长离是满眼担忧, 「我看看,的确有点渗血,不过没办法,这是出血期,等挨过去这两个时辰就好了。」 「好,有离儿在,本王甚是放心。」 温潮生:「……」见过绿茶,没见过这么绿的男绿茶! 「对了,上面的情景怎么样了?」沈长离转过身来,问温潮生。 温潮生一展扇子,端的是一派玉树临风,虽然此刻的温潮生,跟「玉树临风」扯不上半点关系。 「无影把老许逮住了,云雾也死了,外面暂时还算安稳,只是牧家村疯人不计其数,就怕老许留有后招,将剩下的疯人放出去,为祸人间。」 这一点,也是寒君袂所担心的。 据说疯人人传人,若是放出去,只怕京城以及逍遥行宫,都要受到影响。 届时,才真是人间炼狱…… 「说来说去,我们还是应该想办法出去。」沈长离抱怨着。 温潮生立刻接话,「是啊,若是我这条腿没受伤,我就是死也要把你送上去。」 沈长离无心再听,只看向寒君袂: 「王爷怎么说。」 山崖通过特殊处理,两道崖壁光滑的连蚊虫都站不稳,若不是他们三个运气好,掉进了这山洞,只怕当场毙命。 而若是想通过内力出去,就必须要花时间养好身体,如此推算,只怕那时他们再出去,整个大魏的江山都已改名换姓。 「等。」寒君袂淡淡吐出一个字。 温潮生嗤笑两声,「说的倒是轻松,再等下去,我怕你们外面江山都要易主了。」 「与你何干?」寒君袂微微不悦。 「跟我是没有关系,可我不能让身负重伤的小丫头一直呆在这。」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言辞警告明显。 温潮生不以为意,继续说: 「的确是你的未婚妻,可据我所知,她还没完全答应,嫁给你吧?」 温潮生话锋一转,看向沈长离,「小丫头,你说,你愿意嫁给他么?」只要沈长离说一个不字,他温潮生就是拼死也要把沈长离从寒君袂身边带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寒君袂 你不许死!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愣住了。 心道:你们两个斗嘴归斗嘴,怎么要扯到我身上来? 至于想不想嫁,以前她的确不想嫁,她不甘心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合约嫁,可眼下…… 正当犹豫之时,那山洞外就传来了无数嚎叫。 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凄厉恐怖。 温潮生下意识将沈长离护在身后,寒君袂也下意识将沈长离拥入怀中。 异口同声: 「离儿别怕!」 「小丫头别怕!」 温潮生啧了一声,「你怎么什么都要学我?」 寒君袂冷哼一声,「明明本王先说。」 「嘿,你这人真有意思!」温潮生气笑了, 「我说你…」 「嘶~」寒君袂倒吸一口冷气。 沈长离立刻打断了二人的斗嘴,「你怎么样?是不是又疼了?」 寒君袂点点头又摇头,「只要没人气本王,倒也无碍。」 「你装什么装!」温潮生不服气的嚷嚷,他真是开了眼了,这世上竟有这么会装柔弱的男人! 「够了。」沈长离怒道, 「眼下是争吵斗嘴的时候吗?无论是王爷还是温潮生,此刻正值生死攸关,我们彼此都应该放下成见,共患难!」 温潮生顿时都跟蔫儿的茄子,不敢再说半个字。 而寒君袂也沉默不语。 沈长离挥挥衣袖起身,正要去查看山洞外的情况,就被温潮生拦住了。 「你这受着伤呢。」 「你觉得我一个大夫不比你清楚自己的身体吗?」 听见这话,温潮生才侧身让开。 借着火把的光,沈长离走到山洞外,只是一眼就惊住了。 随后寒君袂与温潮生也来到了山洞外。 山洞处于深渊中部,之上之下,皆是数丈之高,巨石不断从上落下,落地发出闷声的响声,随之而来的,还有疯人的惨叫。 「干他娘的,他们是想把我们活埋在这?」温潮生啐了一口。 沈长离与寒君袂则是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一个四个字。 ——外面乱了。 飞翼与无影只有两个人,而这牧家村不知藏了多少北雍人,还有这些疯人。 双拳难敌四手,就怕北雍人不计一切,只想把寒君袂活埋在这里。 「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不打算给我们留活路,等等等的,真的只能等死了。」温潮生说完,双手一摊就坐在了地上。 寒君袂虽然在想办法,可他伤的太重了,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嘭通! 又一块大石头落下,直接将墙面砸出一个坑来,气势万钧带飞不少沙石。 沈长离异常冷静,双目灼灼的盯着坑洞看。 越是困境,做任何事就越顺利,因为已经没有比这困境更坏的结果了。 光滑的墙面竟然能砸出洞来…… 沈长离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 「我好像明白了!」 昏黄的火光下,少女笑容明媚,没有一丝慌措,令人安心。 寒君袂也勾了唇角,这小丫头,总是能叫人另眼相看的。 如果,如果他能陪这小丫头更久一些,就好了,可是他太累了,眼皮重的睁不开了,骨头也好像要冻住了…… 「寒君袂!寒君袂!」 沈长离一回头,寒君袂就倒下了。 急的她丢掉火把,连忙跑到寒君袂身边,将浑身冰冷的他抱入怀中。 「 又装柔弱是吧?」温潮生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而下一秒,就在沈长离的冷眼威胁下,连忙改口: 「好好好,他伤的重,我暂且把你让给他行了吧?」 寒君袂是真的伤势严重,重的直接引发了他体内的两种毒素,寒毒和洇毒。 平日里,寒毒发作,已经叫人焦头烂额,如今两种同时发作,只怕熬不熬的过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寒君袂,你不许死,你要给我活着!」沈长离手足无措的取银针出来,九根银针,针针刺入大穴,为寒君袂抑制毒性发作。 然后慌慌张张地取出那五颗玉灵珠来,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平日里还泛着淡淡光晕的玉灵珠,此时竟然变得黯淡无光了! 温潮生冷不丁的开口: 「你拿着五颗石头珠子做什么?这是你新研发的药么?」 「这是……玉灵珠。」 「玉灵珠!?」温潮生也觉得不可思议, 「玉灵珠乃是东海圣物,怎么会……」 沈长离都快急出眼泪来了,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偏偏要用来救命时,成了这样。 师父待她好,师父死了。 圆贫大师以命相救,圆贫大师死了。 寒君袂跳崖也要救她,也成了昏迷不醒的样子。 老天当真如此薄情,要把所有对她好的人,爱护她的人,赶尽杀绝么? 暗中,有眼泪滴落,一滴滴晶莹落在玉灵珠上。 突然,五颗玉灵珠同时裂开一条缝隙,细碎的光芒破壳而出,无数条强光瞬间迸出。 沈长离与温潮生都被刺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五颗颜色各不同的玉灵珠,已经重新闪烁起了耀眼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 沈长离惊讶之余,玉灵珠已经腾空飞起,将五色光芒通过银针注入寒君袂体内。 她欣喜若狂,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温潮生,看她的目光,悄然发生了变化。 玉灵珠可是鲛人族的圣物,传说若是集齐七颗,不仅能够打开地下宝藏,解开千古迷题,还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 当然,前提是必须是鲛人族圣女使用。 无论是沈长离还是他的小丫头,都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神通呢? 温潮生的思绪逐渐远去,寒君袂在玉灵珠的疗愈下,情况渐渐好转。 一会儿功夫,沈长离就收回了玉灵珠,开口道: 「澜澜,眼下想走出这里,只能依靠你我二人了,我能信任你吗?」 温潮生回过神来,「当,当然。」 接下来,便是温潮生背着寒君袂,跟随沈长离向山洞前进了。 大石头能将崖壁砸出坑洞,说明这崖壁有部分是空心的,也就是说,这山体中间,已经被挖空了,只要她找到正确的方向,就能走出去! 腐蚀剂是作弊神器,须弥环里也有补给,更不需要担心击碎崖壁会发出声响,他们就这么禹禹行走着,不嫌慢,也不觉得累,互相扶持,相互依存。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看到光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本宫要亲眼看着寒君袂死!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一片枯叶染上灼气,而后瞬间化为灰烬。 「走水了!」 走水了! 救命啊…… 大火犹如一条凶猛长蛇,瞬间将整条街肆虐的不剩一点。 村民们拖家带口的跑着,叫着,嚷着,哭着…… 「爹爹,爹爹,你要去哪儿?大火烧起来了!」 「孩子,别怪爹狠心,带你就不能带你弟弟,你懂事儿,先去猪圈躲着,爹爹等会就回来接你,好不好?」 小女孩分辨不出这话的真假,只点点头,往猪圈跑去。 男人抱着男童,裹着金银细软,狠心将女孩抛下,往外奔去,没有一丝留恋。 他的表情向往又激动,大火不一会儿就将村子烧毁了,只要跑出去,就能活命啦! 刷拉! 一柄金错刀从天外飞来,父子二人的头颅直接炫飞而起,那激动的表情在这一刻成了永远的定格。 一袭白色轻纱的女子踏入殷红的牧家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红唇勾勒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好熟悉的味道……杀了他们!」 「是,公主!」 大肆穿着粗布衣裳的大汉,提起金错刀就往村里杀去,气势汹汹。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伪装成村民的北雍人。 火星漫天,刀光血影。 云暮雪转身坐回辇轿,目空一切的看着一个个倒在刀下的百姓,仿佛那只是些不值一提的蝼蚁。 「公主,许猎的留信,说摄政王寒君袂就在许家宅下的机关里。」一名提刀侍卫前来禀报。 云暮雪冷酷的眯了眯眼,「呵……战无不胜的寒君袂是么,最后还不是要死在本公主手里?」 她仰天狂笑三声,满头珠翠也开始乱颤,冷艳又狠毒。 「走,本宫要亲眼看着寒君袂死。」 许家宅。 云暮雪踏着火星,一步步走近无尽深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黑暗,颇有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她看了眼周围不断往下推石头的下属,冷声开口: 「那寒君袂命硬的很,就怕摔不死,疯人咬不死,石头也砸不烂,来人,给本宫往里加水!」 她要确保寒君袂死透,不留一点生路。 一侧心腹左松有些犹豫, 「可是公主,我们花费一年时间给自己凿开的地洞也在下面,灌水的话,不说一年的精力白费了,若是失败,可就连最后的后路都没有了。」 啪! 云暮雪一巴掌扇在左松脸上,目眦欲裂: 「放肆!谁说会失败的?寒君袂已经在下面了,难道他还会飞不成?」 「再者说,本宫当初命人凿地洞,目的不就是为了杀寒君袂么?如今寒君袂死了,大魏不成气候,还要那地洞做什么,这可是直接命人回去带兵马踏平大魏的好时机!」 她的计谋已经筹划了整整一年之久,天衣无缝,绝不可能出差错。 战神如何?武功盖世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死在她云暮雪的手下?这大好的河山,终究归他们云氏一族! 「来,灌水!」 左松无奈的摇头,他总觉得这一切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 「公主,三思啊!」 啪啪! 又是两个清脆的巴掌下去,左松的脸上登时印出了两个红彤彤的巴掌。 「三思?你让本宫怎么三思?云晴云雨云雾三姐妹死了,云赫烈的胳膊也断了,那可是本宫情同手足的兄妹啊!」 午夜梦回, 那两张血淋淋的脸时常在梦里出现,一声声的质问她, 「公主殿下,您怎么不给我们报仇?」 她心如刀绞。 所以她绝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云暮雪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那小***沈长离是不是也在下面?」 「回公主的话,摄政王正是为了救沈长离,才掉入机关。」左松回答道。 云暮雪彻底放心了,哈哈大笑起来。 「黄泉路上,这两人倒是不孤单!」 河水倾泻而下,仿佛垂天瀑布,云暮雪放心的离开,在空无一人的长街漫步。 她并不知道,她此时的决定,断送了最后自己的生路。 此时,大火已经燃到了尽头,所有的房屋都已经烧毁,只剩残垣断壁在风中萧瑟。 哐当! 一个烧毁的猪圈突然发出一个响声。 「谁在那?」云暮雪不免捏了把汗。 沈长离和寒君袂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万一是那两个人,就完蛋了。 她一个眼神,两名手持金错刀的护卫就心领神会的过去,将躲在充满猪屎茅草的小女孩拎了出来。 云暮雪松了口气,描着水红色指甲的手轻轻一抬, 「哟,这还漏了一个,杀了吧。」 一袭白衣仿佛天上仙子,说出的话,却比毒蛇还狠毒。 小女孩吓坏了,连忙磕头: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在等我爹爹呜呜呜…」 可惜,她的哭声,她的求饶并没有换来高位者的一点怜悯。 金错刀在夜空中,泛着凛冽寒芒。 叮铃铃! 熟悉的铃铛音,直击心神。 云暮雪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怎么可能! 那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漆黑的瞳仁中,一条银龙般的长鞭迎面扫来。 「啊!」 持刀者直接被铃铛打穿了胸膛,鲜血横飞间,冷面少女凌空而起。 青白色的长裙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姣好的面容,三分琉璃易碎,三分傲然无双,还有四分凌厉绝世。 十九玄铃锁在她身侧,犹如一条银龙,轻轻一挥,玄铃锁就缠住了金错刀,猛的向云暮雪刺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真的是她! 「保护公主!」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云暮雪身边的数十个侍卫,瞬间被诛杀。 云暮雪惊吓之余,拔出匕首,抵住了那个小女孩儿的脖颈。 「别过来,再过来,本宫就杀了她!」 沈长离踏着尸体一步步走来,长发随风纷纷扬扬,仿佛涅槃重生的凤凰,高贵、冷艳。 「将死之人,有资格和我谈判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堵死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呵……」云暮雪嘴角噙笑, 「本宫自然有。」 话落,就见她从袖中扔出一串佛珠。 「你在找圆空住持吧?杀了本宫,你就永远找不到他,想查的,想知道的,通通消失不见啦!」 云暮雪笃信,因为圆空住持,沈长离不敢杀她,即便圆空住持早就死了。 可惜,她想错了,沈长离从不受制于人! 刷拉一声,长龙出世。 银白色的长鞭直向云暮雪挥来,云暮雪本能的躲在了小女孩身后。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手上却已经空荡荡。 再睁开眼,手里的小女孩儿已经不见了。 她最后的筹码,已经落在了沈长离手中! 「可怜虫,别看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沈长离的声音裹挟着铃铛音,剧烈的扫来。 空气都因此稀薄,呼吸也几乎停滞。 叮! 一柄金错刀及时挡住了那一击,护了云暮雪一命! 左松咬着牙迎接沈长离的玄铃锁,「公主,快跑!」 下瞬,左松的整条手臂,就被缠着金错刀的玄铃锁,炫飞而起。 「啊!!!」 「不堪一击的蝼蚁,」沈长离一步步走近。 「你……」左松将惊愕的云暮雪死死护在身后, 「你以为你今日能活着离开么?进了疯人窝,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对沈长离示威完,他又扭头对云暮雪说: 「公主,回许家!这里,有属下善……」 那个「后」字还未说出口,整个人便直挺挺的倒在了沈长离脚下,鲜血从胸前的窟窿里流出来,漫开一片血泊。 云暮雪跌跌撞撞的跑着,疯狂的跑着,不要命的跑着。 白色的纱裙摔进了血坑里,精致的发髻凌乱了,娇媚的脸也脏了,可她没力气管那么多。 她要活,她要活啊! 跑回老许家,她松了口气,这里有暗道,只要启动机关,就再也没人追得上她了。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哪有什么机关,机关已经被她自己亲手毁了啊!她堵死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云暮雪瘫坐在地,全然放弃了挣扎…… 另一边,沈长离踏着尸体正要追赶云暮雪,却被身侧的小女孩攥住了衣角。 「姐姐,姐姐我怕……呜呜呜……」 沈长离觉得小女孩有些眼熟,「你是那个送灯笼的……念念?」 念念点头如小鸡啄米,她强忍着泪水,试探的说: 「姐姐,你…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一会儿,等我爹爹来接我了,你再走,我怕呜呜呜……」 沈长离环视一周,在一处残垣处,发现了一大一小两具已经快烧焦的无头尸体,通过骨头形状,沈长离基本可以判断出,那就是念念的父亲和弟弟。 她连忙侧身挡住了念念的视线,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来说,经历了火海尸山,已经很残忍了,若是再知道自己的家人死了,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爹爹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念念擦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开口: 「爹爹…爹爹说带着我就不能带我弟弟走,说我是好孩子,别怪他狠心,让我在猪圈等着,一会儿就来接我啦!」 笨蛋。 这傻孩子分明就是被抛弃了! 这傻孩子怎么那么信任一个不爱自己的父亲呢? 沈长离有些心酸,似曾相识的一幕浮现眼 前。 「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吗?」小姑娘跟着远去的三轮车跑了好远,直到一跤摔进泥坑里,才停下来。 「爸爸,爸爸不要离儿了吗……」 离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你不是男孩!就因为你不是男孩老子在外面受了多少白眼你知不知道!」 「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一个臭丫头片子,我们给你一口饭吃,你就应该感恩戴德的乖乖留给我儿当媳妇懂不懂啊!」 记忆里小沈离的脸与眼前念念的脸逐渐重合。 都是被人抛弃的可怜人啊!念念的爹爹就算活着也不会回来了,他压根儿没打算带念念走啊。 沈长离深吸口气,「别怕。」 远处,一队玄色队伍由远及近,气势磅礴。 萧煜骑着战马踏血而来,在沈长离面前,及时勒马。 「四嫂,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他环视一周, 「金错刀……四哥的安排果然没错,北雍人一刻也不肯消停,这就动手了!对了,四哥呢?」 沈长离浑身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他带着解药去控制那些逃窜伤人的疯人了,我,我需要……」 「休息」二字还未说出口,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师父,师父!」沈长离突然惊醒,一身冷汗。 寒君袂欣喜若狂,「终于醒了,昼夜更替,月沉日升,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寒君袂衣不解带的陪伴左右,几乎没过合眼。 躲在边上的念念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好半晌,沈长离才从梦中彻底回过神来。 不是21世纪了,这里是大魏。 门外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萧煜推开门,惊喜道: 「呀,四嫂醒了!这体质,真不赖啊。」 他已经从寒君袂口中,听闻了他们几人的境遇。 是沈长离与温潮生将寒君袂从北雍人挖的密道里带出来的,这份恩情,萧煜永生不忘。 「这,是哪儿?」 沈长离环顾四周,这里不是京城摄政王府,也不是逍遥行宫。 「这是你的家啊!」见沈长离疑惑,萧煜继续说: 「四嫂忘了,几个月前,四哥在无渺泉给你建了一座行宫的。」 沈长离想起来了。 不过,那只是一句戏言而已,她根本没放心上。 再环视这艳丽的装修风格,看来寒君袂还真是当了真。 「那,牧家村的残局都收拾好了么?」 萧煜抢着开口: 「四嫂放心好了,残局已经收拾好了,有四嫂给的药粉,那些疯人顷刻化为脓水,至于云暮雪,我们只在崖口上找到她的一只鞋,想来畏罪自杀了吧。」jj.br> 「想不到的是,那该死的云暮雪在牧家村盘根已久,地下一个个山洞都是她挖的暗道,还好这次发现了,若是再等一年,只怕他们都要举兵从暗道进攻大魏了! 在我大魏干了这么多坏事,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萧煜愤愤不平的说。 沈长离听完,继续问: 「在牧家村,没有其他的发现了吗?」 萧煜不明所以的挠头。 「还能有什么发现?」 寒君袂明白沈长离问的是圆空住持,将那串云暮雪身上遗漏的佛珠放在了她手心。 「本王不想瞒你,圆空住持已经圆寂了。」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又轻柔,生怕刺激到沈长离。 但沈长离还是 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仿佛一个木头人。 她费尽心思找了这么久…结果还是死了? 寒君袂继续开口: 「圆空住持去牧家村,是普度那些卖人皮灯笼的村民,只可惜,他并不知道那些村民里,混迹了心狠手辣的北雍人。」 村长许猎潜入大魏,他利用人性,以金钱为诱惑,教唆穷人用女子皮肤做人皮灯笼挣钱,其实不止牧家村,那一片地区的村庄,暗里都在做这种生意。 没了皮肤,女子渐渐死去,又被他做成了疯人,而村里的男人娶不上媳妇,最终达到减少人口的目的。 北雍人好歹毒的心思! 第一百一十四章 额头吻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离儿,你振作一些,本王答应过你,为你彻查玉阳公主的死因,就一定会帮你查出真相,」寒君袂耐着性子安抚, 「而且,本王已经查出了点眉目。」 听见这话,众人面色各异。 沈长离又惊又喜。 而萧煜也是一脸惊愕,只是小半月不见,他四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心了,哄小姑娘时,那眸子温柔的简直滴的出水来。 从前,即便是面对沈长离,他四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神情的…… 寒君袂继续说: 「本王查到,玉阳公主生前在嫁给沈国公之前,曾与一名名叫宋韵书的男子有过一段情缘,只是那人好似被人刻意抹灭痕迹,才鲜少有人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可曾查到宋韵书的来历?」沈长离迫切的问。 她实在不相信玉阳公主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因为所谓的「爱情」,纡尊降贵的嫁给当时只是一个芝麻官的沈威。 「本王已经派了飞翼出去,不出半个月,必有结果。」 沈长离本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这种十分笃定的话的人,可这话是从寒君袂口中说出来,她竟连一丝怀疑都没有。 「好,我信你。」 寒君袂将沈长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发顶,轻轻摩挲着。 「现在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本王出去处理其他事宜,可好?」 「好。」 对于寒君袂这旁若无人的举动,萧煜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还是他那个不近人情,等闲就能夺人生死的四哥吗? 然而下一刻,萧煜就更震惊了。 他那冷若寒冰的四哥,此刻含情似水的亲了亲沈长离的额头。 他干咳着别开头去,这是他能看的吗? 察觉一侧不自然的萧煜,寒君袂又拍了拍沈长离的肩膀,随后就拖着一脸懵的萧煜离开了。 内阁很快安静下来,沈长离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已经到了黄昏。 床边,那个念念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姐姐醒了就喝点粥吧。」念念试探地捧起手里的粥碗。 沈长离翻了个身,「我吃不下,你吃了吧。」 察觉到身后小姑娘的拘束,沈长离又开口: 「你怕我么?」 「不…不怕!」念念鼓起勇气,坚定的说。 虽然眼前这个姐姐发打人的时候很凶,可是全因为那些坏人咎由自取,她一点也不觉得是这个姐姐的错。 「你怕你爹爹么?」 「怕……只有一点点怕,」念念点头又摇头, 「他虽然骂我,但也只会骂我,门口的旱烟袋子,从来没有真正的敲在我头上。」 沈长离苦笑,这一点,倒是比她幸运一点儿。 「他只带你弟弟走,你不怪他?」 念念沉默半晌,咬着唇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不怪。」她摇头, 「要怪就怪我是个小姑娘,如果我是男孩,爹爹一定不会抛下我。」 沈长离被念念的话震撼,原来,念念什么都明白了。 她忍不住继续问: 「若是他再找到你,你还愿意认他吗?」 这句话,前生师父也问过她。 「愿意。」念念回答。 「为什么?他都抛弃你了。」沈长离感到意外,这么愚蠢顽固的人,也是头一次见了。 「抛弃我,只是因为我不是男孩,又不是不喜欢我。」 念念哽咽着, 「如果可以,等见到爹爹,我还要孝敬爹爹,如果再发生那样的险境,我不会像前天夜里这么懦弱,我要站在他前面保护他,我希望他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姐姐,你说我还会见到我爹爹吗?」 「傻死了,」沈长离没有回答最后那个问题, 「他不要你了,你还要当他女儿,还要保护他,这不是傻瓜么?」 她翻起身来,看着眼前十一二岁大的小姑娘,仿佛看到了昔日被抛弃的自己。 「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我会永远保护你。」沈长离温声开口。 记忆里,那个一身军装,满身勋章的女人飒然一笑, 「小丫头,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我这人别的不说,只一点,极其护短,跟着我就再也没人敢打你了。」 小沈离:「我愿意。」 眼前的念念,咬唇道: 「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沈长离严肃的神情被一抹温柔的笑意取而代之,她将念念拥入怀中,jj.br> 「我这人极其护短,跟着我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也永远不会抛弃你。」 突然,念念在沈长离怀里嚎啕大哭。 「你叫什么名字?」 「念弟。」 「嗯…这个名字不好,你以后就叫沈念,可好?」 「好!」 另一边。 「四哥,你不是说怀疑四嫂就是叶幽寒的么?怎么一回来就变了态度?」萧煜微微疑惑。 寒君袂端茶的手一顿,「本王何时变了态度?本王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什么疑惑?」 「在牧家村,本王见到了千足楼大护法花朝。」 萧煜拍案而起,「花朝!她居然还没死,她来做什么,投靠北雍人?还是来找四嫂?」 寒君袂将那日发生前因后果尽数说给萧煜听,听完后,萧煜有些不淡定了,不停的踱步走动。 「四哥的意思是,花朝投靠了北雍,目的就是为了攀污四嫂,挑拨四哥四嫂之间的关系,还对四***下杀手?」 寒君袂点点头。 「不对呀,四嫂原本就是千足楼楼主,与四哥之间不共戴天,根本不需要花朝挑拨,怎么听着,四嫂好像什么都不清楚?」 这也是寒君袂当时的疑惑之处。 「难道,四嫂还准备了什么大阴谋?」 「不可能,」寒君袂当时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还能有什么阴谋比杀了我更重要?悬崖之下,她明明可以趁人之危杀了我,可是她没有。」 沈长离当时的心急、心痛、不离不弃,甚至恨不能以身相替,他都看在眼里。 「小弟明白了,」萧煜将寒君袂眼底的柔软收入眼底, 「四哥是不是对四嫂心软了?」 寒君袂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叶幽寒是叛国杀人的大魔头,如果还存活于世,他一定毫不犹豫,将其斩杀。 但如果那个人成了沈长离,他根本下不去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之前的猜测方向都错了,四嫂与叶幽寒根本就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萧煜摸着下巴推测。 「可温潮生愿意与离儿生死相随,又如何解释呢?」 众所周知,那不近人情的笑面虎摘星楼楼主只与千足楼楼主狼狈为女干。 「不用猜测了,这件事我自会找到答案。」 未见其人,先闻其 声。 沈长离踏入门中,纤瘦的身躯,带着几分柔弱。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没由来的心虚,他担心方才的话,会伤到沈长离的心。 萧煜笑着打圆场: 「什么答不答案的,方才小弟我与四哥说的,是何时启程去接陛下等人回宫。」 「有什么好遮掩的?」沈长离没所谓的说, 「其实,不止你们在猜测我的身份,就连我自己,也很好奇。我不是一个甘愿糊涂过日子的人,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寒君袂拉起沈长离的手, 「离儿,也许珍惜当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天啊。 萧煜惊呆了。 他四哥竟然会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 似乎是察觉萧煜的神情,寒君袂一拂袖,示意萧煜退下。 萧煜无奈的深吸口气,才退出去。 再高冷的男人,心里有了爱,就再也冷不起来咯。 「离儿,关于你的身世,我们姑且放一放吧。」 「王爷让我放一放,我可以视作不敢面对么?」沈长离勾唇一笑, 「王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我们想放,那暗中推动者,也不会让我们就此放下。」 沈长离还是觉得,她这一路走来,暗中有人不停的引导她。 就连她和寒君袂感情发展,都是那暗中的人不停引导促成。 「再者说了,我沈长离可不是那等模棱两可的人,我一定要知道真相,否则……」她顿了顿, 「否则我有什么资格跟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呢?」 传闻叶幽寒作恶多端,寒君袂更是视之为死对头,如果她占用的,真是叶幽寒的身体,她用什么立场,来跟寒君袂在一起呢? 寒君袂再次被沈长离惊艳。 小狐狸说,要和他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好,那本王就陪你找答案,可好?」 沈长离坚定的点头,「好。」 二人紧紧相拥,绝不轻易松开手。 情到浓时,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哆哆哆! 「王爷,王妃,逍遥行宫出事了!」 「细说。」 无影抿着唇,将太后得知寒君袂双腿行走自如,在逍遥行宫大发雷霆,逼迫萧叡拟旨赐死寒君袂的事情和盘托出。 寒君袂听完,只觉可笑。 「小小后宫妇人,竟也值得你说一句「出事了」?」 言辞之间,竟然根本没把太后当回事。 沈长离皱眉开口: 「王爷,我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 寒君袂一挑眉,「你是说陛下拟旨那件事?」 沈长离点头,「陛下十分仰赖王爷,而且对司马太后作风更是抵触,怎么会拟旨呢?」 这其中,恐怕只有一个原因。 小皇帝萧叡被挟持了! 二人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去逍遥行宫。 寒君袂对司马一族根本无感,倒是有几笔账还没算清楚。 而沈长离惦记的,则是给梅姨娘要用的药草,逍遥行宫的药园子里可多珍稀药草了,若是能全部装进须弥环里,就好了。 是夜。 沈长离在寒君袂的允许下,进了地牢。 阴冷又潮湿的风灌进袖子里,直沁骨头。 「何必惺惺作态?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花朝背对而坐,语气尽是轻蔑,仿佛已经看透生死。 「我可不是惺惺作态,今日我是来了私仇的。」沈长离冷声开口, 「那日攀污我,挑拨离 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听见沈长离的声音,花朝才转过身来,十分端正的行了个礼。 「抱歉。行了没?行了就赶紧把我杀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沈长离被花朝这不屑一顾的态度激怒,她一拍桌子。 「我辛辛苦苦从寒君袂手底下保住你的命,眼下你竟然跟我说赶紧把你杀了,你玩我?」 说完这些话,沈长离就被自己过激的反应惊呆了。 她刚刚在干嘛!?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但这一招,对花朝倒是起到了特别的效果。 她微微抬眸,惊愕的看着沈长离,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通过沈长离,好像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千足楼虽属于江湖,那也是大魏的门派,叶幽寒一死,你竟然投靠起北雍人,还未她们办起事来了?」沈长离一脸怒意, 「这对你,对千足楼,对死去的叶幽寒有什么好处!」 「楼主没有死!」花朝愤然起身,形容恐怖地向沈长离扑过来,张牙舞爪的向沈长离伸出手,想把沈长离掐死。 只是手在离沈长离脖颈一寸的地方,就被铁链钳制的不能再近半分。 她只能不停的辩驳,「楼主没有死,谁说楼主死了?谁让你这么说的!」 「黑白不分也就罢了,竟然如此冥顽不灵。」沈长离叹了口气,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云暮雪以叶幽寒没死的名头欺骗你,让你为她办事的吧?」 花朝瞳孔骤缩,整个人都蔫儿了下去。 沈长离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觉得,叶幽寒没死的话,会任由云暮雪用她的名头干坏事么?」 「你被云暮雪利用了,还不肯看清现实,真不明白叶幽寒的手下,怎么都是这样愚蠢的人。」 花朝突然激动起来,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就算楼主睡着了,云暮雪也有秘药能救楼主,就像牧家村里那些疯人一样,只要能救楼主,利用我又如何?让我一命相抵又如何?」 她只要救她的楼主啊! 「愚昧!」沈长离无可奈何, 「你不会以为,那些疯人还能被称之为人吧?你想换来的,是一副行尸走肉的叶幽寒吗?」 说罢,沈长离便气的拂袖离去,剩花朝一人在原地发愣。 一抹影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晦暗不明的灯光映照出温潮生的轮廓,无尽的冰冷从他那双眸子迸射。 「二当家?」 「原来你还认我这个二当家,我以为,你已经对云暮雪唯命是从了呢。」温潮生略带嘲讽。 花朝羞愧的垂眸,「属下都是为了楼主。」 「我不是说过了么?让你们剩下的三个好好活着,不要再掺和这些争斗了,幽幽的一切,交给我,你听不懂么?」 「云暮雪骗你,你就信?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了……」 温潮生没有继续说,只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白霜白鹭在哪里?」 白霜和白鹭是十二护法中的第二第三。 当初千足楼覆灭,只有她们三人活下来。 花朝深吸口气,「月城。」 第一百一十六章 母鸡护小鸡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逍遥行宫。 「娘娘,若是摄政王逼宫如何是好?」司马珏试探的问。 高台之上,无比尊贵的司马太后凤眸微颤。 「放心吧,谁会,寒君袂都不会,等着他束手就擒吧。」 台下司马珏与司马瑛对视一眼,司马瑛开口道: 「娘娘睿智,虽说陛下如今在我们手中,他不敢乱来,可我们还是要多留一手,才有备无患啊。」 「哦?」太后凤眸微睁,打量司马瑛一眼,若不是司马瑛献计,这样的娼妓之子,是绝无可能坐在她面前说话的。 「寒君袂此人极其谨慎,又手握重兵,若真逼急了,就怕做出一些谁都无法预料的事来。然而,这样的人,独独有个软肋。」 太后柳眉微挑,「你是说沈长离?」 司马瑛点头,「正是,据瑛所知沈长离正在收集玉灵珠,而相隔百里之外的月城有个拍卖场,我们只需把她引过去,再抓住以此威胁摄政王,届时那摄政王不就为太后娘娘所用了?」 太后笑了,「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沈长离那厮并不蠢,就怕不上钩啊。」 「但请娘娘放心,用玉灵珠作引,她绝不可能不去。」 听见着话,太后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 三人密谋着,全然没察觉门外偷听了许久的司马娇妍。 杀沈长离也就算了,太后姑姑竟然连王爷也不放过。 不行,她可是要嫁给王爷的,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欺负王爷! 思及此,司马娇妍转身就往外跑。 不料,脚下一个没注意,踢翻了花盆。 哐当! 「谁在外面!」 司马珏闻声便要起身,一脸杀意。 司马瑛抢先一步,「大哥请坐,瑛去看看。」 他推门,仔细地看了看,最后面无波澜的回复: 「是只不听话的狸奴而已。」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而那只「狸奴」也听懂了司马瑛的意思,轻手轻脚的退出院落,然后疯一样地往外跑去,只是还未跑出逍遥行宫,就被人一闷棍打晕。 再醒来时,已经身处暗室,入目便是司马瑛在微弱的灯光下,把玩着什么东西。 「你…你干什么?娼妓之子竟也敢绑架本郡主,信不信本郡主出去,就扒了你的皮?」 「嘘。」司马瑛微微抬眸,眸中冷意沁骨,司马娇妍登时被唬住了。 「郡主不要吵,若是把太后吵过来,我只能把你今日偷听的事,和盘托出了。」 「你威胁我?」司马娇妍气的脸红脖子粗。 区区一个娼妓之子,竟然威胁她! 「不,我怎么会威胁郡主,我是帮郡主啊。」 「什么意思?」司马娇妍皱着眉。 司马瑛举起手中一直把玩着的锦盒, 「如今郡主身中蛊虫,解药就在这里。」 「你个娼妓之子胡说八道什么?」司马娇妍不可置信地瞪着司马瑛。 「胡说八道?难道你没感觉到腹部生寒么?呵呵呵哈哈哈哈……」司马瑛不屑的笑了,眸中神色蓦然冷厉,令人生寒。 「娼妓之子又如何?你们这些顶着正牌高门贵女贵子名头的人,还不是要被我踩在脚下?」 「想要活命,就乖觉些。」 司马瑛循循善诱, 「我知道郡主是想去给寒君袂透信,可事实上,太后并不会对王爷怎么样,我要你去月城。」 「你,」司 马娇妍懂了, 「你给我下蛊,就是为了让我去帮你杀沈长离?」 「帮?」司马瑛笑的瘆人,仿佛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司马二公子。 「这怎么能是帮我呢?她抢了你的心上人,占据你的正妃位置,还屡屡侮辱你,你不想杀?」 司马娇妍被带进沟里,咬牙切齿道: 「当然想,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司马瑛将手中锦盒递给司马娇妍, 「沈长离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又擅长医术,等闲招数根本不易伤到她,这是双生蛊,无色无味,只需放入她的体内七日暴毙!」 司马娇妍眼中闪烁着光芒,她仿佛已经看到沈长离卑微的匍匐在她脚下,大喊饶命的样子了。 「好,我去,」司马娇妍抬眸,「那我的解药呢?」 「十天后,来我手中取母蛊。」司马瑛冷道。 蛊虫分为母蛊子蛊,不论子蛊下入谁体内,只要母蛊在手中,就不需要担心那被下蛊之人不听话。 司马娇妍瞪了司马瑛一眼,「司马瑛,你还真是心狠手辣!」 一把夺过锦盒,起身离开。 「等本郡主的好消息!」 待她离开后,头戴幕离的女子才从暗处走出来。 「只要中了双生蛊的沈长离与寒君袂亲密接触,寒君袂就等死吧。」 司马瑛恭敬行礼,「公主英明。」 云暮雪掀开头上碍眼幕离,瞥了一眼司马瑛,jj.br> 「此事你有功,事成之后,待北雍大军踏平京城之时,就封你为礼部尚书,届时你娘也就名正言顺了。」 「多谢公主。」 往逍遥行宫去的大队即将出发。 沈长离坐在屋里对着那串圆空住持的佛珠发愣。 「师父,你已经看了一个早上了,有什么奇怪的吗?」沈念提着收拾好的包袱,疑惑的问。 「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很奇怪。」 沈念懵了,「啊?」 沈长离摇头将佛珠戴在手上,这就是一串很普通的佛珠,上面甚至都没有属于经常拿在手里的光泽度,可就是这样一串佛珠怎么会被圆空住持随身携带呢? 「没什么,马车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该启程去逍遥行宫了。」 沈念点点头,「我一早就去打听好了,还有两刻钟启程。」 沈长离无奈的笑了,沈念这孩子跟她当年一样,敏感又乐观,总是默默的做好一切,生怕别人嫌弃,再被抛弃。 「念念。」 「是,师父!」 「把包袱给我。」 沈念点头又摇头,「不用,师父,念念有的是劲儿。」 单薄的胸脯被刻意挺起。 「我收你为徒又不是让你来帮***活的,」沈长离一把夺过包袱, 「想表现有的是机会,比如…等会我教你骑马,如何?」 沈念心下一暖,「好!」 说教就教,沈长离让无影专门给沈念准备了一匹小马,师徒二人在熹微的朝阳下,身影拉长至温潮生脚下。 「这是在教骑马么?也太笨拙了吧哈哈哈……」 沈念被温潮生嘲笑的脸红,却是一脸不服输。 「哟哟哟瞪着***什么?」温潮生看向沈长离, 「这就是你在牧家村收的那个小徒弟啊?有几分你的影子嘛。」 沈长离没好气的双手抱臂,挡在沈念身前,大有一副「母鸡护小鸡」的姿态。 「你看不起谁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莫非…是万毒金卷?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温潮生一下就蔫了,连连摆手,「不是那个意思,你瞧我这嘴,该打,不如将功折罪,我来教她?」 摸了摸鼻子,「不过,前提是,你也要叫我师父。」 「本王还真是头一回见,这么会占人便宜的。」身后,寒君袂的声音打断了温潮生的话。 温潮生有种做贼被当场逮住的心虚,「我……我什么时候占便宜了?」 「结巴的时候。」寒君袂一袭玄袍,无限尊贵。 温潮生被气的脸红脖子粗,「我懒得跟你说了,反正我是来找小丫头的。」 小…丫头? 寒君袂眸色越深,似是对这个亲昵的称呼感到很不满意。 侧身将沈长离揽于身后,如宣示主权一般。 「有事么?」 温潮生切了一声,「没事我也能找,你说是不是,小丫头?」 一石激起千层浪,二人目光齐齐向沈长离看来,都在期待沈长离的回答。 「嘶~」沈长离突然捂住胸口,痛苦面容, 「我旧伤复发了,念念,快扶我走!」 沈念不明所以,慌慌张张的来扶,却被温潮生抢了先。 左手上一重,被温潮生抓住,右肩一重,被寒君袂拉住,双方争执不下,最后都被沈长离挥开。 「行了行了,你们住手!」 「你,一天能不能不要没个正经?有事说事,行不行?」 转过头来,刚准备呵斥寒君袂,那寒君袂就身形一歪,整个人往沈长离倒去。 「你,你怎么了?」 沈长离一惊,莫不是寒毒又复发了吧? 温潮生:「切,就知道装。」 「无事,就是突然有些头晕,离儿可否陪本王回马车?」 都说关心则乱,这时候沈长离也无暇顾及真假,连忙扶着寒君袂上车。 温潮生轻蔑的笑了两声, 「念念你看见没,像他那样的男人,长得好看却是最会骗人的,瞧瞧把你师父都骗成什么样了!」 一侧的沈念摇摇头,便是不认同。 「温东家错了,王爷那是吃醋了,温东家你也是。」 温潮生一愣,看向沈念,「你这小小年纪,胡说八道什么?」 沈念咧嘴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师父很好很好。」 「我也觉得。」温潮生眸光温柔下来, 「我说几句话,你去转告你师父,作为回报我教你骑马,可好?」 沈念点点头,答应下来。 「月城拍卖场有一颗玉灵珠,问她什么时候去。」 当沈念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沈长离的时候,沈长离登时拍案,「那肯定是现在就去!」 而下一秒,就注意到身侧寒君袂神色悄然变化。 补充道: 「王爷,我非去不可。」玉灵珠对寒君袂的身体有极大的好处,她必须去。 那双杏花剪水瞳忽闪,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寒君袂无奈的摆手,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 「本王让无影跟着你去,待逍遥行宫的事情处理完,本王就来找你,可好?」 「无影是王爷的随从,跟着我干什么?太后等人不知道在逍遥行宫布下了什么陷阱呢。」 寒君袂为沈长离考虑的同时,沈长离也在为他考虑。 寒君袂无奈一笑,「就算天罗地网,本王也能撕开一道口子来。」 「我相信王爷的能力,」沈长离把一颗缓解抑制寒毒发作的药丸递到寒君袂嘴边, 「但王爷还是要小心。」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月城遭遇的危险,比寒君袂多的多。 寒君袂张嘴吃掉了那颗药丸,薄唇滑过指尖,沈长离只觉手指一阵触电般的感觉蔓延。 耳畔传来寒君袂温热的吐息,「真想快点到成婚的那一日。」 绯红爬上沈长离的耳根,她有点缺氧。 「我,我要去月城了,王爷拜拜。」 下意识的,把现代语言都说出来了。 寒君袂擦了一下唇,仿佛还在回味那香香软软的味道。 虽然已经不是头一回和小狐狸亲密接触,可这一回,他能明确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了。 沈长离红着脸从马车上下来,温潮生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了。 「他没欺负你吧?」 「……」 「他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 「……」 「你真的打算嫁给他吗?」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温潮生,沈长离终于忍不住了。 「不是说去月城吗?带路,谢谢。」 说罢,沈长离就去找沈念了。 可得把她的小徒儿带上。 另一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萧煜收回目光,对车内的寒君袂说: 「四哥,你就这么放任他俩去月城,你不担心?我觉得,那温潮生对四嫂意图不一般。」 或许以前担心,但经历牧家村一事之后,寒君袂对沈长离很放心。 「担心那是不自信的表现,有武功高强的温潮生在侧保护她,本王很放心。」寒君袂勾唇, 「老六,你还没遇到喜欢的人,不会明白的。」 萧煜切了一声,「小弟我这一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用情至深。」 「是么?可本王怎么听说,你在京城时常点韶绾的牌子呢。」 被当场揭穿,萧煜恨不能立刻赴死。 他挠了挠后脑勺,「我去前面看看。」 月城。 天色将黑,华灯初上。 「喂,到了。」温潮生敲了敲马车。 沈长离拉着沈念跳下车,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月城与自己想象的,真是不一样。 别具一格的建筑,华丽无比的衣着,以及……当街热吻的眷侣。 沈长离登时蒙住了沈念的眼睛,「这,这里的民风未免太奔放了些!」 温潮生笑着解释: 「月城以前叫月国,后来太祖皇帝上位,才归顺大魏,原居住民是月女族,这可是大魏一个奇特的存在,民风与大魏自然不一样。」 沈长离总结一点,就跟少数民族一样。 「拍卖场开始拍卖了!」 「听说今晚四大家族的人都会莅临。」 「不止如此,城主大小姐,二公子也会到场呢!」 人群熙熙攘攘的从沈长离三人面前经过,带给三人一个消息。 拍卖就在今晚,且城中贵族都会到场,这其中一定跟拍卖的东西有关。 沈长离开口道: 「看来玉灵珠就在今夜开拍。」 温潮生把玩着手中玉骨扇, 「不止如此,小爷我听说还会拍卖一本医书,也不知道是什么医书,竟然贵重到拿到拍卖场上去,那些贵族,恐怕就是冲着医书去的。」 医书? 莫非是……万毒金卷下卷!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莫非…是万毒金卷?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的就是你!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眼前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上卷中卷都在须弥环中,但上面都只记载了寒毒的控制药方,到解毒那一环就断了,沈长离猜测,解毒的药方就在下卷上。 也就是说,寒君袂跟万毒金卷紧密相连,她必须拿到那一卷万毒金卷。 「事不宜迟,我们也去吧。」 沈长离这双眼放光的样子,温潮生险些没拉住。 「哎哎哎,你就这身打扮去,还不引人注目?」温潮生指向一边的月城服饰店铺, 「好歹也穿的跟月城中人差不多吧。」 沈长离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青衣,觉得温潮生说的有道理。 三人一同踏入服饰店铺,眨眼间,俨然三个月城人面面相觑。 月城服饰太过华丽,沈长离只挑了一身简单的,但她还是觉得碍手碍脚。 小沈念在沈长离身边蹦跶,「师父好美啊!」 温潮生看过来,面前少女宛若天人,长发披肩下,细碎的额饰垂落眉上,玲珑锁骨若隐若现。 肤若凝脂,不盈一握的腰肢勾人心魂,只是轻飘飘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令人神魂颠倒,偏偏周身又透露着几分清冷,有些暴露的服装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轻浮。 「美吗?我觉得有点奇怪,」 温潮生佯装嫌弃的打量沈长离一圈,然后指着沈长离的腰道, 「你这腰上也漏的太多了,赘肉都出来了!」 沈长离满头黑线,「大哥,我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哪里有赘肉了?」 「不行不行,你必须去换。」 温潮生推推搡搡,沈长离只好去换一身严实的,温潮生这才同意。jj.br> 拍卖场。 进场前,温潮生不知从哪儿摸出三块面具,让三人戴上才进去。 一进门,沈长离就注意到拍卖场与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这是一个环形设计,宾客环坐,中间流出一处空旷的场地,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而拍卖台,则设计在环形台最高处。 温潮生低声道: 「听说一会儿会拍卖一个镯子,叫声澜哥哥,等会儿澜哥哥买给你。」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不麻烦澜澜了。」 二人斗着嘴,与一名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 司马娇妍? 她来这里干什么? 温潮生顺着沈长离的目光望去,不在意的说: 「瞧瞧,小爷我多有先见之明,这面具一戴,她愣是没把你认出来。」 「认出来又怎样?」沈长离浑不在意, 「只是,她脸色为何那么苍白?」 「你还有空关心别人哪?走走走,坐着等拍卖去。」 拍卖场都是根据身价安排座位,温潮生大手一挥三百万两,直接坐在了离拍卖台最近的位置。 旁边分别是月城四大家族,以及城主家大小姐二公子的位置。 不过,这两个还没来。 沈长离三人戴着面具,必然少不了引人注目。 四大家族李家家主李襄陵,是个碎嘴子,对张家家主张志越道: 「你瞧,那三个是什么来历,竟然跟我们平起平坐。」 张志越摇头,「不知。」 李襄陵撇撇嘴,「哎呀你这闷木头,说了也白说,我可跟你说好了,这多一个跟咱们平起平坐的人,那就多一个竞争对手。」 一侧夏家家主夏清远挑眉道: 「竞争对手?不知李家主今日是为何而来?」 李襄陵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呀,大胡子。」 夏清远气的吹胡子瞪眼,还未发作,拍卖台后的大门就开了。 迎面走来一身着华丽服装美貌女子,一身穿大红色圆领锦袍,金冠束发的青年。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白胡子老头。 方才还说话的三位家主立刻起身,向这年轻男女拱手。 「见过大小姐,少城主。」 沈长离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敷衍的行了个礼。 温潮生在身侧低声解释,「这就是月城城主家的两个孩子,大的叫顾苏苏,小的叫顾舟,那白胡子老头叫谢成秀,四大家主之一。」 解释的功夫,顾苏苏已经拂袖示意众人坐下了。 「今日的拍卖会好热闹啊。」顾舟放荡不羁的瘫坐在椅子上,贵气尽显。 沈长离瞥了一眼,总觉得这人不像城主儿子,反倒像是一个皇子。 谢成秀连忙接话: 「是啊少城主,听闻拍卖会里有人放了一册医书宝典,大家都上慕名而来。」 「有什么慕名而来的,一本破书而已,真当自己得了宝典就成了神医?」顾舟冷嘲热讽着,可在座的无一人敢反驳。 他注视着每一个人,目光落在沈长离身上,定了定。 「你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沈长离有些无语,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说。 「虽然没有说话,可你眸光里写满了不屑,怎么,你看不起本少主?」 最后几个字,众人几乎能听出顾舟的不耐烦。 谁不知道这少城主最是纨绔,得罪他简直比得罪阎王还苦恼。 「我弟弟问你话,你聋了吗?」顾苏苏也开口。 可笑,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沈长离就要发作,却被温潮生抢了先,「不好意思,她从小就患有耳疾。」 「有耳疾戴什么面具,我怕是见不得人吧?」顾舟冷笑着掏了掏耳朵。 而其他张家家主,夏家家主也纷纷附和。 张志越:「我们又不是以貌取人的小人,摘下面具还怕我们笑话你们不成?」 夏清远:「就怕不是其貌不扬,是心怀鬼胎,不敢见人喽。」 一口一句,就差说沈长离三人不是好人了。 「真是一群阿谀奉承的好狗,」沈长离轻蔑的扫过所有人, 「你叫顾舟是吧,你爹没教过你,待人基本礼仪道德么?」 一点就燃,顾舟气冲冲的走到沈长离面前, 「你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啪! 手起声落,一个清脆的巴掌音响彻全场。 「天啊,她怎么敢?」有人惊讶的说。 「谁不知道少城主不好惹,这不知死活的姑娘摊上大事了!」有人幸灾乐祸。 顾舟捂着脸,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沈长离双手怀胸,虽然顾舟比她高出一个头,但气势不减分毫。 「我不仅今天打你这个没教养,没见识的玩意儿,以后你还敢说出如此愚昧可笑的话,我见一次打一次。」 不可一世的顾舟吓退几步。 这女人周身气场,也太强了! 顾苏苏见自家弟弟被欺负了,走上前,「尔敢放肆?夏清远,张志越,给本小姐把他们拿下!」 夏清远与张志越对视一眼,向沈长离三人逼近。 「完喽!」有人啧啧看戏。 「打了少城主,这月城八成是走不出去喽!」有人唉声叹气。 温潮生挡在沈长离身前,玉骨扇一展,笑道: 「几位,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的就是你!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万毒金卷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你算什么东西?」夏清远冷嗤。 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摘星楼温潮生。」 居然是摘星楼楼主! 怪不得这么有钱,能坐第一排。 摘星楼在江湖中的地位,堪比月城城主在月城的地位,手下更是掌握许多经济带,就连朝廷也要卖几分面子的。 而月城这四大家族,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经商,顿时如同蔫儿的茄子。 夏清远更是立刻改口: 「原来是温大东家,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虽然夏清远没见过温潮生,可谁不知道温潮生那柄价值千金的玉骨扇不离身? 张志越也木讷的拱了拱手,他虽然反应慢,但也不是傻。 沈长离被这些人巨大的转变惊住了,还真是应了那句,有钱就能摆平一切。 而顾苏苏的态度截然相反,她眼看着自己的附庸对温潮生唯唯诺诺,登时怒了。 「你们…谢伯伯,还不快帮我管管他们!真是反了天了!」 年纪大了的谢成秀无奈的笑了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对顾苏苏愈发恭敬, 「小姐,这人…惹不得啊。」 顾苏苏哪里管这么多,抬手就朝温潮生扇下去,却被拍卖台后的一声呵斥打断。 「拍卖场上,禁止斗殴,违令者,终身禁止拍买。」 一袭竹绿色长袍男子,从天而降,衣袍飞飞间,雕花面具遮住了原本的容貌,一点优雅,三分威严,四分神秘。 温潮生低声开口: 「拍卖场主…月水青。」 顾苏苏在见到月水青的那一刻,也只好咬牙切齿的,放下了手。 毕竟今日来,是来买东西的,必须卖月水青一个面子。 众人回归座位,对于方才沈长离出手教训顾舟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小小沈念在沈长离耳畔开口: 「师父,这月水青是谁呀,大家为什么都这么怕他?」 不等沈长离开口,温潮生就解释道: 「不是怕,是尊敬。这是月水青的地盘,怎么能在人家的地盘撒野呢?至于月水青有什么来历,我也不知道。」 居然连温潮生都不知道。 沈长离倒是越发好奇了。 拍卖正式开始。 天顶上打下一束光,照亮整个拍卖台。 月水青站在台中央,左手托起一只锦盒,朗声开口: 「活死人,肉白骨,天下第一医书——《万毒金卷》。」 开场竟然就是万毒金卷! 众人眼珠一亮,齐刷刷向月水青望去。 小沈念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有些紧张的捏住了沈长离的手,却发现,沈长离的手也是一片濡湿。 师父也很激动? 有人开价:「一万五千两。」 谁啊! 这么破坏规则,人家月会主还没开价呢! 众人纷纷鸣不平。 月水青却只是笑笑,「各位有所不知,这万毒金卷乃是故人托我在此挂个名。」 也就是说,这不是拍卖品。 顾舟冷笑一声,「既然不卖,那挂名有何用?」 月水青也不恼,继续笑着开口: 「寻一有缘人。」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 这叫什么理由? 一本医书,能找什么有缘人? 夏清远更是冷嗤:「故作玄虚。」 谢成秀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笑的一脸慈祥,开口道: 「不知月会主指的是哪方的缘?您也知道,顾城主身体每况愈下,老夫也一直在寻觅良方,却都效果不佳,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会主手中那册万毒金卷了。」 这话乍一听,只叫人心生感动。 但若细细品味,就有些道德绑架的意味了。 这白胡子老头,并非看见的那般慈祥啊。沈长离暗道。 夏清远立刻表示立场,「只要会主肯将万毒金卷献出来,解城主一时之难,在下…在下愿意与其他三位家主,为拍卖场翻修装潢!」 李襄陵眉心一跳,「这话你自己说也就算了,拉上我们几个算什么?」 夏清远:「难道你不愿意为城主分担?好呀,我就知道你们是这种自私自利之人,亏城主去年还把护城军军粮的事情交给你做!」 「你翻什么旧账!」李襄陵气的面红耳赤, 「当时不也给你机会了么?还不是你自己这个墙头草怕亏不肯冒险!」 要看场面越来越混乱,顾苏苏一拍桌子。 「不要吵了!」 在顾苏苏眼中,这些家主里除了跟她父亲是结义兄弟的谢伯伯以外,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她看向月水青,「什么有缘不有缘的,有钱就是缘,你说,要多少钱本小姐都愿意出!」 「这……」月水青一脸难色。 「这根本无关于钱财,凡事讲究一个「情义」。」沈长离站起身来,无形中替月水青化解了尴尬。 月水青赞同的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故人说过,这本万毒金卷,必须交给擅针灸之术的人,那样才不枉费。」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整个月城,乃至整个大魏,会针灸之术的人屈指可数,这不是故意为难人么? 众人正一筹莫展,人海中就响起了一道温润男声。 「我来。」 沈长离只觉耳熟,扭头一看,这不就是老熟人,鹤神医嘛! 鹤神医一袭白衣,款步上前,「月会主,不知什么叫擅长呢?」 「不妨来一场比赛。」月水青打了个响指,两名下属就抬着一名赤身裸体的男人,上了台。 对于古代人来说,有些大胆的场面放在月城,算不得什么。 鹤神医走近扫了一眼,立刻会意: 「在下懂了,这是一位身患绝症的病人,月会主是希望以此病人来展示在下医术的高低。」 「鹤神医聪慧。」月水青竟然直接报出了鹤神医的名字。 沈长离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月水青似曾相识。 她微微抬手,「既然是比试,必然需要一个对手,我来跟你比!」 「她凑什么热闹?」顾舟不解。 「无非是跳梁小丑急于表现自己罢了。」顾苏苏冷笑, 「方才她叫你出丑,眼下我们且看着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顾舟眼珠转动,心生一计。 他对着沈长离开口道: 「这比试必须有个赌注,丑婆娘,你敢不敢玩个大的?」 沈长离连正眼都没给顾舟一个,并不打算搭理。 可顾舟已经开始叙述了: 「这一场比试,若你赢了,便带走万毒金卷,若是输了…呵呵……就必须跪下来,给本少主磕头道歉!」 又是这种可笑至极的赌注,沈长离唇角牵起一抹弧度,转头笑的肆意: 「这也算大?」 顾舟眨了眨眼。 他顾二少出了名的好赌,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跟他说下跪道歉不够大? 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沈长离再次开口道: 「我赢,顾舟现场给我一百万两,我输,要杀要剐随你便。」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万毒金卷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章 原来是想钱想疯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顾舟总算明白这女人为什么敢赌这么大了,原来是想钱想疯了! 「好,我顾舟赌了,届时丑婆娘你可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承认才好啊。」 沈长离没有回应,只是看向鹤神医,「神医请。」 顾舟又眨了眨眼。 竟然忽视他?这丑婆娘到底从哪儿来的,这么狂,这么拽! 鹤神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长离,才开始取针包。 素有神医之名的鹤神医针灸之术自然不俗,眨眼功夫,三十六根银针如行云流水般,落入穴位。 「病入膏肓,药石无医,」鹤神医拿起绢帕擦了把汗,无奈道: 「在下的针灸之术,只能让他多活一个月。」 能与阎王爷抢时间的,满座之中,只怕只有鹤神医一人。 月水青也露出了赞赏的目光,「鹤神医果然不同凡响,」 他看向沈长离,「那么姑娘你呢?」 「及时认输,悔不晚矣!」夏清远笑道。 「可她认输,不就要杀要剐随少城主的便了么?」李襄陵微微紧张,只是一场拍买,她并不想闹出人命来。 面对众人的不信任,沈长离却是悠哉悠哉的给病人把脉,略作思索之后,又取出了一把手术刀。 「她在干什么?」 「总不会要把人当场杀了吧?」 众人屏息凝神,就连温潮生也忍不住捏了把汗。 这丫头,未免太冲动了,若是输了,要杀要剐的事他可以周旋,可一旦暴露身份,终将惹来大祸啊! 只见沈长离先拔掉了鹤神医所有银针,随后又落下九根,最后,对准病人手腕处的凸起肉块,手起刀落咔嚓一下就将肉块割掉了。 「天啊,她在干什么!」 在众人惊滞的目光下,沈长离取出针线缝合伤口。 这里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操作,登时呵斥: 「这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 「还不快住手!」 然而下瞬,方才还处于昏迷当中的病人,就苏醒了过来。 「这…这是哪儿?」 沈长离拍拍双手,「我说阎王殿你信不信?」 见病人被吓到,沈长离又道: 「自己手上长了个瘤子居然都不知道,我说你也是运气好,若是普通人,这整条手臂都要被砍掉才能保住命的。」 病人听懵了,试探着开口: 「我…我能活下去了?」 沈长离点头。 「我真的能活下去了?!」 病人直接从台上弹坐起来,全然忘了自己没穿衣服那回事,引起全场女眷尖叫不断。 再恢复平静时,病人已经羞愧的从拍卖场逃走了。 沈长离面带几分不屑,向顾舟招了招手,「一百万两到手喽!」 顾舟面色黑如锅底,顾苏苏却不同意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还是月水青陪你演的戏呢!」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顾苏苏娇生惯养,平日里说话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在别人的地盘竟然说月水青放水,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就在众人以为月水青会赶顾苏苏走的时候,月水青却笑着说: 「此言差矣,若我想放水,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呢?直接把万毒金卷给这位姑娘不就好了,再者说,鹤神医还在这里,若是假的,鹤神医难道看不出来么?」 顾苏苏被怼的无话可说,只能生生的憋气坐回位置。 「行了行了,这局就算她赢了。赶紧下一场。」 「等等,」沈长离打断道, 「这一百万两还没给我,如何能开始下一场?我可不做赊账的生意。」 「你不要太过分了!」顾舟气的脸红脖子粗,原本俊朗的面庞上,尽是恼恨。 「不会吧,」沈长离啧啧嘴, 「月城少城主居然赌不起,就是不知道今日这事传出去,明日还有没有人敢跟你赌。」 顾舟双眼瞪大,这女人怎么比他还毒舌!意思就是,他不给钱,她就要把这件事宣传出去? 就当借钱消灾,顾舟一咬牙,「我给,可我眼下没带这么多钱,等结束之后,我自会送过去。」 「我说过,我从不做赊账的生意。」 竟然半点都不退步! 这令整日横行霸道的顾舟都吃了瘪。 「好的很,真是好的很!」顾舟气得直跳脚, 「本少主现在就回去给你拿,你等着!」 也不管顾苏苏如何使眼色,顾舟拂袖而去。 此件事了,再也没有人敢轻视沈长离。 这丫头,太阴损了,连少城主都敢算计! 众人都没注意到,顾舟前脚离开,后脚司马娇妍就追了上去。 沈长离向月水青招了招手,「万毒金卷。」 月水青笑了笑,「姑娘不急,我拍卖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所有的拍卖品无论有无被拍买下来,都会留在拍卖会结束后,交给买家。」 「既然是不成文的规矩,不如破了。」沈长离撇了撇嘴,倒也没有继续为难月水青。 拍卖继续。 不过,后面的一些玩意儿都是些金银玉石,沈长离并不感冒。 温潮生看出沈长离心不在焉,低声宽慰道: 「别着急嘛,一会儿就到好东西了。」 话音刚落,全场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讶声。 「是生残夜!」身侧李襄陵激动的拍案。 「李家主别那么激动,这生残夜我志在必得!」夏清远冷嗤。 沈长离望向拍卖台,只见月水青手中握持着一只金镶玉手镯。 与普通手镯不一样的是,这只金镶玉手镯每一块镶白玉中间,都有一颗若残阳般的红点,泛着淡淡红晕。 更重要的是,在看见生残夜的那一刻,沈长离手上的须弥环,似乎收到了什么信息,不停波动。 「大家为什么这么激动?」沈长离不解的问。 温潮生意味深长的笑着,轻挥手中玉骨扇, 「传说生残夜是打开前朝宝藏的钥匙,他们那些商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商机。」 「那你呢,你不也是个大商人。」 温潮生一笑,望向沈长离的眸光温柔, 「小爷我可与他们不一样,对这种半真半假的传说不屑一顾。不过我还是会买下来的。」 「为什么?」 「你不是感兴趣么?买下来送给你。」 「你疯了。」沈长离没好气。 「千金难买美人笑,」玉骨扇一收,点了点沈长离的脑袋, 「澜哥哥对你好不好?」 「你皮痒了?」沈长离并不觉得,温潮生给她买镯子是一时兴起。 那边已经开始喊价了。 「三万两!」 「三万一千两!」 温潮生微微抬袖,「三十万两。」 众人吸了口凉气,这一下抬价也太多了。 李襄陵咬了咬牙,「三十一万。」 温潮生不在意的拂了拂衣袖,「五十万。」 天啊,他当钱不是钱吧?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二十章 原来是想钱想疯了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差钱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夏清远攥了攥拳,心中权衡利弊。 前朝宝藏可不止五十万两啊。 他一咬牙,「五十五万!」 五十五万两,足以养活月城百姓一年了! 本以为,这已经是价格最高了,那温潮生竟然眼睛也不眨,继续开口: 「八十万。」 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底气。 夏清远差点气吐血,也怪不得温潮生能跟他们坐一排,他们靠的是在城里的地位,温潮生那是纯有钱啊! 「一百万。」一个木讷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齐望向张志越,李襄陵感叹道: 「呆木头,闷不做声的竟然背着我们存这么多钱!」 张志越轻哼,「你管我。」 夏清远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没想到,最后的获胜者,竟然是这闷葫芦一般的张志越。 「两百万。」温潮生依旧波澜不惊的开口。 两百万于他来说,仿佛只是随意洒洒水那么简单。 多么遥不可及的数字,再也没人提的起价来,再也没有人能与之竞争。 月水青笑如春风,「若是没有在提价的,这生残夜就归温东家了。」 温潮生面不改色,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朝众人拱了拱手。 「承让。」 谁让啊,根本争不过! 众人又气又恼,恨温潮生有钱,又恨自己没钱! 另一头。 顾舟气冲冲的往城主府走,只是还没踏进门,就被司马娇妍叫住了。 「少城主且等一等。」 顾舟转过身来打量司马娇妍一眼,没好气的说,「有何贵干?」 司马娇妍咬了咬唇,「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顾舟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偷偷摸摸跟了我一路,这是帮我的作为?你要是真想帮,不如帮我把钱还了。」一百万呢,他要把所有家当卖了才凑得到那么多。 司马娇妍冷了脸,在京城的时候,哪个男人不对她毕恭毕敬,偏偏这顾舟不识泰山,还说她偷偷摸摸。 她耐着性子,「少城主不会真的那么老实,要平白给她一百万两银子吧?」 顾舟又打量司马娇妍一眼,心生几分戒备: 「你不是月城人吧,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本少主,又有什么目的!」 司马娇妍心下一惊,她明明穿着月城人的服饰,到底是什么被认出来的? 面上保持冷静,「能有什么目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拍卖会已经接近尾声,之后的拍卖品都有些普通,大家显得兴致恹恹,直到最后一件东西出来的时候,才掀起一阵热潮。 月水青将那颗淡粉色玉灵珠拿出来的一瞬,沈长离眼睛都亮了。 「那珠子若是安在本小姐的倩影剑上,一定很好看。」顾苏苏开口道。 月城与京城不一样,男女皆善骑射,更有一句形容月城女子的话: 「静能风情万种,动能上场杀敌。」 正是因为月城男女善骑射,当初太祖皇帝打马天下时,才没有对当时月国施行武力收治,如今月城归顺,大魏对待月城百姓,依旧各种优待。jj.br> 听完温潮生的解释,沈长离开口道: 「我知道这拍卖场为何是环形设计了。」 这中间的大场地,根本就是一个比试台。 果不其然,月水青下一句就开口: 「这珠子名唤玉灵珠,是千年前的富商途径东海获得的鲛人族圣物,传闻玉灵珠共有七颗,遗落四方,若是能集齐,价值无限。」 「天啊,竟然是这么好的东西!」 一个个家主眼冒金光,这简直比生残夜还值钱! 顾苏苏更是开口: 「天底下怕也只有这玉灵珠,才配得上本小姐了。」 她玉手一挥,衣裙上的金银配饰哗啦啦的响。 「无论多少钱,本小姐都要了。」 嘶… 真是好大口气。 沈长离眉头微皱,若是别的也就算了,偏偏这玉灵珠,她不得不争。 沈长离正要开口,肩上一重就被打断了,熟悉的味道充满鼻腔,微微抬眸,虽然隔着面具,她也认出这人是寒君袂! 没想到,寒君袂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寒君袂沾染了几点泥泞的袍尾,定是马不停蹄赶来的吧。 寒君袂的加入,也瞬间吸引了顾苏苏的目光。 墨发乌冠,长身玉立,华贵无比的玄色长袍着身,金色卷云纹铺满。 周身无一不透露着矜贵,无一不彰显着不凡。 令人更期待面具下的容貌。 扑通…扑通…… 顾苏苏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满城之中只怕也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勉强配得上她。 然而她很快看见寒君袂搭在沈长离肩上的手。 可恨!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可恨。 先侮辱了她的弟弟,抢走万毒金卷,现在又招惹她看中的男人! 众人心思各异,却瞬间被月水青的声音拉回思绪。 「正是因为玉灵珠价值无限,就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因此,拍卖方式还是老规矩。」 月水青口中的「老规矩」,在场所有月城人都清楚。 这是拍卖场另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遇到价值无法衡量的拍卖品,便以比武的形式来获取。 简单来说,谁胜谁就能带走。 顾苏苏自命武功不俗,第一个站起身: 「我来。」 谢成秀捋了捋胡子,想劝几句却被顾苏苏打断: 「谢伯伯,你不必多说,今日苏苏无论如何都是要得到玉灵珠的。」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寒君袂,说完还不忘带着几分敌意的扫了一眼沈长离。 沈长离低声开口: 「她记恨我刚刚欺负她弟弟,想趁此机会找回面子呢。」 寒君袂安抚性的拍了拍沈长离的肩,「今日不宜再出风头。」 这是阻拦的意思了。 温潮生虽然不想跟寒君袂一党,可碍于眼下形式,他不得不说: 「你别出手了,月城人野蛮的很,想要那珠子,我拿来送你便是。」 寒君袂眉头一皱,「轮不到你,我自有准备。」 眼看这二人又要吵起来,那顾苏苏已经走到了沈长离跟前。 「你也想要吧,敢跟我争吗?」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差钱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六颗玉灵珠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顾苏苏居高临下,优越感十足。 她可是整个月城最尊贵的小姐,敢跟她争东西的人少之又少,敢跟她抢男人的更是没有! 沈长离想也没想,直接站起身来,「有何不敢?」 温潮生扶额,得,刚刚白说了。 寒君袂也是无奈,打吧,他来收拾残局。 对于这两个人,沈长离只回应了一个撇嘴无奈神情。 这可不是她先挑起的,那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她还能缩着当乌龟不成? 「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哦,」顾苏苏对沈长离讥讽的笑着,末了才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寒君袂, 「不知郎君认为,我跟她谁会获胜?」 这一刻,沈长离终于明白顾苏苏为什么会突然针对她了。 敢情不是为弟弟报仇,而是看上了她男人啊! 沈长离眯眼笑笑,学着顾苏苏的语调,「郎君,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呢。」 寒君袂没由来打了个寒战,内心惊讶于沈长离的语气,仔细的想了想,才回答: 「未见结果,不予评价。」 面前沈长离与顾苏苏神色各异。 顾苏苏强压着心底的欢喜,「苏苏绝不会叫郎君失望。」 沈长离冷笑掩饰心底的怒意,「说得好啊,说得好!」 听着沈长离语气不对,寒君袂刚想询问,一侧的温潮生已经抢先: 「小丫头,加油呀!」 小丫头? 寒君袂面色瞬间沉了下去,连询问的心思都已经失去。 然而这一幕落在沈长离眼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笑着对温潮生说: 「好,有你这句话,我也会赢给那位郎君看的。」 顾苏苏也道: 「郎君放心,苏苏一定会尽力的。」 沈长离没有兴致去听,足尖一点就飞上了场,身姿翩然。 紧接着,顾苏苏也上了场。 一粉一青形成鲜明对比,瞬间成了场上吸睛点。 「大小姐武功不俗,再看那女子细胳膊细腿,只怕困难啊。」 「是啊,大小姐的一手剑法更是绝妙,我赌十招之内,那女子必然下场。」 「十招?你侮辱谁呢,三招,大小姐只要三招就能把那女子打趴下。」 议论声此起彼伏,顾苏苏斗志渐长,「死丫头,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沈长离并未受到议论声的影响,「手下败将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火药味瞬间拉满。 「大言不惭!」顾苏苏一声话落,挽起剑花向沈长离刺来。 眨眼间,顾苏苏就到了眼前,凌厉无比。 客观的说,这武功的确不错。 不过不巧,她碰见的是沈长离。 只见沈长离侧身灵敏避开一剑的同时,顺着她的手臂翻到身后,然后「咔嚓」一声,借力卸掉了顾苏苏的胳膊。 「啊!——」痛苦的尖叫声响彻全场。 众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这沈长离怎么做到在眨眼间,连招都没出,就卸了顾苏苏胳膊的? 哦对,终于有人想起来,这沈长离原本是大夫,对人体每一个部位都十分熟悉。 顾苏苏不可置信的半跪在地, 「贱人,你让我出丑!」 绯红渐渐爬上耳根,此刻的顾苏苏恨不得扒开一个地缝钻进去。 沈长离拍了拍手,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顾苏苏一个。 只是目光清冷的望向寒君袂,「不予评价的结果出来了,还合你心意么?」 寒君袂却是双眸微眯,不耐烦的神色,与一侧欢呼的温潮生形成对比。 沈长离一皱眉,怎么,她赢了还不高兴?莫非是觉得她太狠毒了些? 她又看向瘫坐在地,眼眶中包着泪花的顾苏苏,如此对比她倒真的像仗势欺人了。 她还在想,温潮生就已经走过来揽住她的肩了。 「好厉害的小丫头,我看这下谁还能挑战你!」 沈长离没心思听温潮生的话,依旧目光如炬的盯着对面的寒君袂。 周遭任何嘈杂的声音,都仿佛自动免疫。 直到,谢成秀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老夫来会一会你!」 轰的一声,谢成秀已经到了跟前,有股无形的力量,冲的沈长离衣袍翻飞。 好强大的内力。 「谢伯伯,你一定要帮苏苏出口恶气!」顾苏苏咬牙切齿的下场。 谁不知道谢成秀是月城第一宗师,一手四两拨千斤的掌法打的更是极好,即便沈长离再清楚身体构造,在绝对的压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温潮生微微紧张,「谢家主,您是否有些仗势欺人了?」 谢成秀笑的慈祥,「这规则是标明了老夫不能挑战了吗?」 沈长离注意到,这老头子很善于说话,温潮生强硬三分,他就示弱三分,但自己的立场不会改变,如此一来,倒显得温潮生咄咄逼人,不讲道理, 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不过,前生她已经见识过比这更难对付的人了。 「可以,当然可以,」沈长离拨开温潮生的手, 「不过若是我下手重了些,不知各位会不会说我欺负老弱病残呢?」 疯了。 这人指定疯了! 她居然说第一宗师谢家主是老弱病残。 在各种各样鄙夷的目光下,谢成秀笑着开口: 「不会,不过…老夫也不会手下留情哟。」 腾的一下,内力全开,强劲的掌风向沈长离劈来,似乎是想在第一招,就把沈长离打趴下。 可笑…实在是太自大了! 沈长离眯着眼睛,越开那一掌的同时推开温潮生,速度快到难以相信。 她一脚接着一脚,一招扣着一招,谢成秀的后背、腹部、腰部、肩部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最后,沈长离拼尽全力一拳砸向谢成秀的面部。 众人呼吸一滞。 若是这一拳下去,谢老家主还能撑得过今日么? 关键时刻,谢成秀却以柔克刚,拨开拳头的同时,一掌砸向沈长离的腹部。 噗—— 沈长离倒地吐血,那软绵绵的一掌霸道无比。 而望向面前的谢成秀,竟然没有半点波澜,刚刚沈长离的那些招数对他而言,似乎只是刮痧。 可恶,刚刚使了那么大的劲儿,竟然白使了。 一旁的温潮生自然看出差距,着急地摇扇子,「小丫头都吐血了!我得去帮她!」 小沈念也紧张的绞着衣袖,「师父…千万不要有事呀……」 「帮,可就犯规了。」寒君袂冷不丁的出声。 温潮生没好气的白了寒君袂一眼,「你去心疼顾苏苏去,管他犯不犯规,小丫头有半点事,老子砸了这拍卖会。」 说罢,温潮生就要去帮沈长离,只是还没动,就被沈长离叫住: 「不许来!就这么个老弱病残,我绰绰有余。」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六颗玉灵珠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三章 恶毒无比的丑婆娘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声音未落,以沈长离脚下为圆心,强大的劲风向八方漫开,吹的令人睁不开眼。 「好强大的内功。」 「是啊!从未见过。」 沈长离也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双手,她什么时候进步这么大了?似乎有一双手,在身后无形的给她力量。 她转过头,正对上寒君袂漫不经心的眼神,此时的寒君袂正小口饮茶,优雅端方的模样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 难道是他? 事不宜迟,沈长离双手握拳,再次冲向谢成秀。 以柔克刚纵然厉害,那如果面对的是柔术呢? 柔术、跆拳道、泰拳、摔跤……各种各样的近战搏斗术,前生师父都教了个遍。 谢成秀出掌,她直接捏住手指往下猛的一送,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后趁机顺着骨头脉络走向,摸到下颌,双手抓住下颌,以身体为轴,在空中抡圈。 哐当! 一声巨响过后。 谢成秀就以倒插杨柳的姿势,出现在了众人眼帘。 众人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响起了温潮生的喝彩。 「小丫头真厉害!」 顾苏苏扶着胳膊冲上前来,「谢伯伯若是有事,我饶不了你!」 沈长离揶揄的笑着,浑身都透露着胜利者的气息。jj.br> 「饶?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 不给顾苏苏发作的机会,沈长离已经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座位上。 身侧温潮生与沈念嘘寒问暖,关心不已。 顾苏苏气得咬牙,却碍于月水青的存在,只能命人将昏迷不醒的谢成秀扶下去。 「这大小姐和谢家主今日的脸,算是丢尽了。」 「谁说不是哪,那小姑娘实在太厉害了。」 在阵阵夸赞声中,一名侍女走到沈长离面前,请她去后台领拍卖品。 温潮生按住沈长离的肩头,「你累了半天,我去。」 「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这么贴心。」沈长离微微挑眉,心里却很安慰。 「切,小爷我哪次对你不贴心了?」 温潮生摇着扇子远去,寒君袂才收回冷凝的目光。 「你与他,关系倒是非同一般。」 「郎君跟顾苏苏也不赖啊。」 「我何时……」寒君袂还没说完,就被顾舟怒不可遏的声音打断。 「你真是个恶毒的丑婆娘,怪不得那么多人讨厌你,你知不知道谢伯伯今年已经七十岁了,你就不知道下手轻点么!」 大红色的身影很快来到沈长离跟前,他双手叉腰,气的头发丝儿都立起来了。 沈长离无动于衷,「原来是送钱回来的蠢货,钱准备好了没?」 一句话就怼的顾舟无言以对。 一时半会,他哪儿凑得到那么多钱,再说了,他现在回来,是来办两件事的。 他清嗓道: 「钱我自然准备好了,只是一百万两银子实在太重了,一时半会儿哪儿搬得动?有本事你现在跟我回府,自己拿去。」 他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敢去城主府拿钱的人。 沈长离睨着顾舟,心中已经看穿,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笃定她不敢去是么? 「好,请带路。」 顾舟又惊了,这女人怎么次次不按常理出牌? 见顾舟犹豫,沈长离又开口: 「怎么,难道不是拿不动,而是根本就没有准备那么多钱?」 被戳穿的顾舟羞愤欲死,他嘴硬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还有一件事,」 他提高音量,「下面哪个小子姓君?我爹让我来接你。」 君? 沈长离下意识看向寒君袂,上回去牧家村,寒君袂就以「君」为化姓来着。 「姓君的在哪?故弄玄虚的家伙。」顾舟越说越放肆。 沈长离看一眼默不作声的寒君袂,又看一眼急躁不已的顾舟,怎么觉得,寒君袂这是在逗狗呢? 不知过了多久,顾舟喉咙都喊干了,坐下喝茶的时候,寒君袂突然猛的从身后拍了一下背。 「吾在此。」 「咳咳咳……」顾舟被吓得不轻,呛的面红耳赤, 「你……你坐那一声不吭的,我真是服了……咳咳咳……」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寒君袂周身的肃杀之气震住了。 顾舟干咳转为干笑:「哈哈,怪不得我爹让我来接,请。」 态度恭敬的令人惊讶。 台上几位家主纷纷猜测,寒君袂的身份。 寒君袂并不感冒,余光看向沈长离座位的方向,却发现那女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 难不成,她的心也跟着温潮生一起飞走了? 对于寒君袂的猜测,沈长离一概不知,她只是琢磨着,今天晚上是先研究万毒金卷,还是先琢磨玉灵珠。 小沈念在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师父,王爷好像一直在偷看你。」 沈长离连忙将食指抵住了小沈念的嘴唇,「嘘,现在他是家中世代经商的君少爷。」 小沈念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君少爷好像在偷看师父。」 「切,他那是心虚,马上就要住在顾苏苏家里去了,能不心虚吗?」怪不得刚刚她揍顾苏苏的时候,寒君袂那副神情,人家马上都准备去见老丈人了! 「念念,我们走,」沈长离越想越气,「我们还是去找温澜的好。」 「温澜」二字落在寒君袂耳中,差点气冒烟。 温澜是温潮生的字,若是他不及时赶来这月城,只怕她未婚妻一个月之后都准备嫁给别人了! 「师父,你慢点走。」小沈念跟在沈长离身后,气喘吁吁。 沈长离猛的一个刹车,「念念,你说我这么拼死拼活的是为什么?人家压根不领情!」 寒君袂刚刚看她拂袖离开,竟然也不拦着点,真是气死她了! 「师父,」小沈念转到她面前,借着夜光看她, 「你吃醋啦?」 「吃什么醋?吃哪门子醋?」 「可是师父如果不是吃醋的话,为什么因为一个女子,那么生君少爷的气?」 沈长离语塞,「谁说我是因为顾苏苏生他的气了?」 小沈念眨眨眼睛,仿佛一切都了然于心。 「那…师父马不停蹄的赶来月城,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 还不是因为寒君袂!玉灵珠对寒毒有极强的压制效果,要不然她怎么会来这里? 「我…我那是想跟温澜出来走走。」 小沈念无奈的摇头,「可是师父,你跟温东家一路上,并没有很欢快呀。」 「师父跟温东家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我娘跟我舅舅一样,虽然亲近,却守礼,但是跟君少爷就不一样了,」小沈念咧嘴一笑, 「师父在看见君少爷的那一瞬,眼睛都亮了呢。」 小沈念继续说: 「师父到底为什么生气,就因为师父卸掉顾苏苏胳膊的时候,君少爷没有鼓掌喝彩么?」 不得不说,这小沈念心细如尘。 她又说: 「念念觉得,以君少爷沉稳的性格来说,就算是将来一统天下,他也不会向温东家那样哈哈大笑的。」 这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了。 沈长离堵着的心口仿佛瞬间受到了疏通。 「你到底是谁的徒弟,怎么净帮别人说话。」 「念念不是帮君少爷说话,念念只是不想看师父一直不开心~」 甜甜软软的声音,沈长离的心都要化了。 也不知道沈念她爸是怎么想的,这么可爱的小棉袄,说丢就丢。 欣慰的同时,沈长离又有点心疼,这孩子能说出这些安慰的话,还不是因为从前在家里不受宠,所以才会长出一颗七窍玲珑心,想尽一切办法来讨人欢心。 哪个受宠的孩子能这么乖? 乖的都是那些不受宠的而已。 「你们师徒到底在说什么,我从那边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温潮生提着胜利品,披星戴月而来。 「你怎么去这么久?」沈长离从温潮生身上闻到一丝女儿香。 温潮生一笑,「怎么,一会不见,都如隔三秋?」 沈长离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东西给我。」 温潮生有些无奈的弯下腰,玉灵珠在沈长离面前抛上抛下,「叫我一声澜哥哥,我就给你。」 「爱给不给。」 「给给给,」温潮生一股脑将东西塞进沈长离的怀里, 「真是服了你。」 沈长离确认了三件东西真假后,才将东西借着收入怀中的动作,藏入须弥环内。 「对了温东家,我们今天住哪里呀?」沈念开口道。 温潮生拍拍手,「顾家。」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二十三章 恶毒无比的丑婆娘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司马娇妍也在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哪个顾家?」 温潮生瞥了一眼沈长离,「月城之中,能排的上名号的,还有哪个顾家?」 「你让我跟顾苏苏顾舟住在一个院,你怎么想的?」沈长离有点抓狂。 她才打了顾苏苏顾舟,又住进人家家里去,这不是打脸行为么? 「我站着想呗,」温潮生不在意的挥手, 「你想想,这月城之中,还有谁家能配得上小爷的气质?再说了,你在顾家,那四大家族谁敢抢你手里的宝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四大家族是不敢抢了,顾苏苏顾舟未必不敢。」沈长离有些伤神地捏了捏眉心, 「不过他们也只是敢,仅此而已。」 他们敢,可抢不抢的到,又是一回事。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沈长离突然沉下来,整个人陷入黑暗,无边严肃。 小沈念见机行事,连忙找借口离开了原地。 然而一转头,小沈念就碰上了那两个人…… 「什么事,还弄的这么严肃?」温潮生云淡风轻的摇扇子,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你跟我交好,一次次的出手相助,甚至在牧家村坠崖相救,究竟是为什么?」顿了顿,沈长离又补充道, 「别告诉我仅仅只因为我们是朋友,我讨厌别人骗我。」 温潮生摇扇子的手倏地一僵,该来的总会来。 月凉如水,沈长离的眸子更如冰。 不等温潮生回答,沈长离就迫不及待的说: 「我…是叶幽寒?」 语气中,三分期待,七分抗拒。 如果她真占用了叶幽寒的身体,她该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呢?」温潮生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倒是希望你是幽幽,那样我们还是一起畅快天地的冤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眼睁睁的看着沈长离爱上那个不该爱的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回忆,温潮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唉……」 「我不是叶幽寒?」沈长离又确定了一遍。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裹挟着危险的风声。 嗖嗖嗖! 一排暗器以穿云破雾之势逼来。 温潮生立刻将沈长离揽于身后,玉骨扇一挥,一只只尖锐显现,几道争鸣声刺激耳膜过后,温潮生开口道: 「想抢东西的竟然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沈长离冷笑两声: 「从古至今,敢从离姐手里抢东西的,都已经死了,怎么,你们也想尝尝死亡的滋味么?」 她立刻就要运力,却被温潮生一把提溜住了后衣领, 「打什么打,还从古至今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话音一落,温潮生几乎将沈长离扛着离开了原地。 原地随着最后一片树叶落地渐渐平静下来,一抹竹绿色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皎洁的月光几许撒在他身上,神秘又可怕。 「叶幽寒……没想到复辟的关键跟叶幽寒脱不了关系。」 很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温潮生提着沈长离一直飞到顾家才停下来。 「你刚刚拦着我干什么,你不觉得那些暗器十分诡异吗?」沈长离没好气的整理着衣领。 「打打打,你知不知道自己才受伤?」温潮生毒舌起来, 「你要是死了,小爷我上回断腿的人情,岂不是没人还了?」 二人吵着,殊不知一抹紫色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眼神幽深的看着这一切。 真是好一对欢喜冤家呢。 察觉身后灼热的目光,沈长离猛的回过头来,「你这个时候不去睡觉,瞪着我们干什么?」 寒君袂气到极致,周身寒意似乎可以将一切冻结。 他一拂袖,便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 沈长离莫名其妙的翻了个白眼,「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明明可以说话解决的问题,寒君袂那张嘴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如此以往,以后解释说话的人不就成了她? 「对了,你那个小徒弟呢?」温潮生率先反应过来。 沈长离一惊,刚刚跑得急,全然忘了念念那个人。 她足尖一点就要飞身回去,一抹朱红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 司马娇妍? 而司马娇妍身边跟着的正是沈念! 沈长离立刻将沈念夺过来,警惕的看着司马娇妍, 「我的念念怎么会跟你在一块?」 司马娇妍不以为意的撇嘴,「不用这么警惕的看着本郡主,本郡主没兴趣对一个孩子下手。」 回头确认沈念安全之后,沈长离才暗自松了口气。 可……司马娇妍平白无故,怎么会对沈念出手相救,这可不像司马娇妍的行事作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长离丢给司马娇妍一瓶伤药,抛下一句「我从来不喜欢欠人人情」就离开了。 有温潮生在前面撒钱,沈长离心安理得的住上了一等客房。 她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沈念,才彻底放心。 沈念摇头道: 「师父,我没事,那郡主虽然嘴巴凶,但是并没有伤害念念,师父不要担心。」 「念念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就对你好的人,等回京城,我就教你一些自保的硬功夫。」 沈念抿了抿唇,「师父,可是念念更想学医术。」 学会医术,她就可以治病救人了,日后师父再受伤时,她就不用像现在一样手足无措了。 师父对她好,她一定要报答。 「行啊,不过前提是,你现在马上去睡觉。」 已经很晚了。 「是!」 香炉内紫烟袅袅升起,在安神香的帮助下,沈念睡的很沉。 而沈长离则是从须弥环中拿出了万毒金卷,开始阅读起来。 她迫切的想找到关于寒毒的解决办法,可事与愿违,万毒金卷上根本就没有记载关于寒毒的一星半点。 是不是自己看漏了? 沈长离抱着对自己的怀疑,又翻了好几遍万毒金卷,结果依旧如此。 怎么会这样? 在看到第十遍的时候,沈长离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端倪。jj.br> 下卷万毒金卷上,少了两页! 那少掉的万毒金卷上,很有可能就是记载寒毒的解决办法! 本以为是柳暗花明,没想到又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沈长离决定明天去找月水青问个清楚,毕竟这东西原本出自月水青之手。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月水青此刻也正往她这边来。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司马娇妍也在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兄妹?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翌日。 沈长离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的。 「小丫头,你怎么还没起来?知不知道人家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温潮生的声音被开门声打断,沈长离一脸不耐烦: 「谁等我们?」 「初来乍到,自然是顾老城主给我们准备的接风洗尘宴啊。」 「不去。」沈长离哐当就关了门。 虽然不去是显得没礼貌,可她来这里又不是为了搞交际的,她要尽快找到丢失的那两页万毒金卷才是自己的目的。 沈长离不想去,可对方指名道姓一定要沈长离去。 「我知道你不想掺合那么多,可这顾城主是个好人,如今身患顽疾指名道姓要请你一定过去看看,月水青和姓君的都去了,你不去是不是有点太不给面子了?」 别的没听见,沈长离就抓住一个重点,月水青也会参加这场宴会。 哐当一声,门再次打开。 沈长离已经换好了衣衫,戴好了面具。 「都怪姐能力太大,这责任也是任重而道远,走吧。」 「等等,」温潮生叫住沈长离, 「你还戴着面具,等会吃饭怎么办?」 沈长离看了看已经摘下面具的温潮生,「我也摘了?」 前厅。 顾舟不情不愿的准备饭厅,恨恨的说: 「没想到有一天,本少主竟也轮到给最讨厌之人准备饭食了。」 叹口气,他转头看向自己那个照镜子傻笑的姐姐,一脸疑惑: 「我说,那个丑婆娘可是抢走了你的玉灵珠,还伤害了谢伯伯,你傻笑个什么劲?」 顾苏苏轻哼: 「一个破珠子而已,抢走了就抢走了吧,眼下你姐姐我已经有了新的目标。」 顾舟忍不住追问: 「究竟是什么东西?」 「东西?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顾苏苏笑骂,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都多花痴, 「过几天就是七夕了,你姐姐我可要把握住机会,把自己嫁出去。」 顾舟突然想起昨天顾苏苏三句话不离口的君公子,无奈的闭了闭眼。 「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君公子只怕不是月城人,我顾家人可从来没有跟外族人通婚的先例。」 「哼,你管我?」 声音刚落,就有脚步声渐近。 谢成秀一脸虚弱,关切的问: 「你们俩又在讨论什么,准备的饭食都好了没有?等会客人来了,你们可不要露怯啊。」 顾舟连忙将谢成秀扶着坐下,虽然他纨绔,倒也不是人渣,这谢成秀对他而言,就是第二个父亲。 「谢伯伯你就放心吧,这些小事就交给我们来做。」 谢成秀欣慰的笑了笑,「你们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去后厨催一催给城主炖的乌鸡汤,我在这坐一会。」 看着时间,一个个宾客先后到场。 四大家族里,除了重伤在身的谢成秀,和告病在家的张志越以外,其他两位家主最先到场。 月水青携礼而来,鹤神医、寒君袂随后到场。 顾舟坐在水榭下面,一手垫着脑袋数人头。 啧,又是那个丑婆娘还没来。 不对,他怎么会一直关注丑婆娘? 他甩了甩头,起身坐回位置。 微风突然吹起。 「那女大夫来了!」 门外,温潮生与沈长离双双映入眼帘。 身着华丽月城服饰的 温潮生潇洒俊逸,而沈长离,虽然去除了一些首饰,那抹倩影仍旧成了一抹靓丽的风景线。 「光看那身段,就知道不得了,真是便宜温潮生了。」夏清远唏嘘道。 「她是…温潮生的妻子?」问这话的,是顾舟。 夏清远意味深长的啧了啧嘴, 「不然呢?你没看见昨日她上场比试的时候,那温潮生急得跟个猴儿一样。」 顾舟皱了眉,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丑婆娘竟然是温潮生的妻子。 夏清远继续说: 「不过,看样子,应该还没成婚。」 顾舟眼前一亮,「这又怎么说?」 「少城主年轻,不知道未婚少女和已婚妇人的差别,也是应该的。」说到这,夏清远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等日后少城主长大,就明……」 啪! 一声脆响湮没了夏清远的声音。 顾舟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身紫袍的寒君袂,浑身冒着凛冽的寒气儿,生生令周遭的气温都降了几度。 尤其今日他只带了遮半张脸面具,紧抿的唇告诉众人,他这是生气了。 脆响正是从他手中发出来的,他手里的酒杯已经被捏碎了,滋滋冒血。 顾苏苏花容失色,连忙找纱布给寒君袂包扎,却被寒君袂一个眼神斥退。 寒君袂望着夏清远,「你这么懂,那你说,我与她应该是什么关系?」 夏清远这才想起,昨天跟沈长离做在一起的,还有这位君少爷。 「兄妹?」夏清远试探的说。 嘎吱。 众人清晰的看见,寒君袂手下的紫檀木桌,出现了一道裂缝。 夏清远吸了口冷气,这表情,这反应,难道他说错了什么? 不等夏清远再次开口,沈长离和温潮生已经加入了对话。 沈长离扶了扶脸上,温潮生给她的半遮脸面具,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不愧是兄妹,连面具一黑一白,都如此相配。」夏清远干笑着活跃气氛。 沈长离疑惑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众人这是将她和寒君袂误会成了兄妹。 看了眼寒君袂,这厮脸色为何那么差?应该是不想暴露身份吧,沈长离连忙接过话茬。 「呃…对,我与我兄长的面具是一块买的。」 周遭气温又降了。 夏清远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既然大家都来了,就快入席吧。」 谁料,下刻夏清远屁股下的凳子瞬间四分五裂,哐当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夏清远捂着屁股哇哇叫。 顾舟忍不住笑出了声,「话太多,老天都觉得烦了吧,来人,给本少主把夏家主扶下去。」 这意外来的太突然,沈长离下意识瞥了眼寒君袂,却见寒君袂一脸淡然。 不是他? 带着几分不自在,沈长离与温潮生坐下了,右边紧挨着顾舟。 顾舟忍不住将余光瞥向沈长离,虽然戴着半张面具,可摇曳的身姿和水润的唇,总是给他一种「美得不可方物」的感觉,就好像在哪见过。 「我认为,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盯着我看的比较好。」沈长离冷声打断。 顾舟像是被拆穿了什么,尴尬的乱看: 「谁看你啊,一个丑婆娘。」 沈长离没有心思跟幼稚的顾舟斗嘴,只将目光放在对面同样戴着面具的月水青身上。 这个人,今天同样戴着半张面具,似乎也是担心被人看出身份。 到底是不是他撕掉了属于万毒金卷的那两页呢? 沈长离的思绪被一股醇厚的香味打断。jj.br> 「好香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人下毒?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一碗碗佛跳墙被端上来。 顾苏苏端起其中一碗,解释道: 「这菜名叫佛跳墙,是我顾府专门请的厨子做的,里面的人参每一棵都是实打实的好货,一般人可没有那个口福。」 顾苏苏说完,就奉承一般,将那碗佛跳墙端给了寒君袂。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一碗佛跳墙么?真叫人倒胃口。 温潮生将手边的端给沈长离,低声道: 「别翻白眼了,小爷这碗也给你。」 「我又不爱吃,给你。」 尤其是上面漂浮的一层白油花,直叫人发腻。 一边的顾舟看着这两人推来推去,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不爱吃别吃了,干嘛啊这是虐狗呢。」 周遭空气仿佛又下降几度。 众人几乎同步的打了个寒战,然后端起佛跳墙喝了一口。 顾苏苏看着身侧薄唇抿成一条线的寒君袂,疑惑道: 「君少爷怎么不吃,难道是不喜欢?」 随着顾苏苏的声音落下,沈长离才看过来。 只是一眼,她就觉得这寒君袂肯定又生气了。 可他美人在侧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沈长离表示不理解的耸了耸肩。 一名小丫鬟碎步跑到沈长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沈长离脸色骤变,然后跟着小丫鬟就要离开。 温潮生拉住沈长离的衣袖,「怎么了?」 「念念肚子疼,我先回去看看,放心,一会儿我会去给顾老城主看诊的。」 「我跟你一块去。」温潮生就要起身,肩上一重却被按了下来。 「你去做什么,当然要我这个「兄长」一起去了。」 不知何时,寒君袂已经出现在了温潮生面前。 温潮生还准备开口,那顾舟也拉住了温潮生的胳膊: 「是啊,你去算什么,人家还没和你成婚呢,你就这么着急?」 成婚? 这又是闹哪出? 沈长离和温潮生都是一脸吃惊,只是眼下他们已经无心去追究了,沈长离与寒君袂立刻起身回了客房。 他们走得快,并没看见坐在角落一直没有出声的司马娇妍,露出了一个坏笑。 就要成功了呢。 客房。 沈长离和寒君袂赶到的时候,小沈念正于床榻之上,蜷缩成一团,疼的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好像一碰就要破碎。 「念念,你怎么样?」沈长离连忙扣住沈念的脉。 搏动正常,脉率正常,根本没事啊。 小沈念虚弱着开口: 「师父,对不起……念念给你添麻烦了……」 敏感的孩子,哪怕到了这一刻,还是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别说话了,沈念,你只需要相信,师父一定会救你。」沈长离尽量保持着冷静,可极度的紧张下,声线还是多了几分颤抖。 寒君袂看着眼前的沈长离,思绪仿佛一下回到了悬崖下那一夜。 当时,沈长离也因为担心他,而这般紧张颤抖吗? 他站在身后,微微握住沈长离的肩膀,默默给沈长离力量。 也因为身后的安全感,令沈长离瞬间安下心来。 她渐渐冷静下来,「王爷,麻烦你去帮我打盆水。」 支开寒君袂,沈长离才从须弥环中取出一些要用的东西来。 腹痛,是很多疾病引起的体征,如果在现代她或许能借助仪器一下就找到原因,但这是古代,她 只能凭借经验,先给沈念止痛了。 九根银针刺入相应的穴位,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从她手下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 她一惊,银针也随之一抖,不小心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痛感从指尖传来,而后是一阵发麻,连带着手腕上的生残夜,也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红。 但情绪紧张之下,沈长离并未管自己的手指,粗糙的包扎之后,继续施针。 终于,九根银针都进入了穴位,沈念疼痛缓解瞬间昏睡过去。 寒君袂将水放在桌上,目光注意到沈长离缠着纱布的手指: 「怎么回事?」 沈长离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无碍,一个小伤口。」 在她眼中,此刻更重要的,是沈念。 她既然收了沈念为徒,就一定会像母亲爱护子女那样负责。 她绝不会让沈念受伤! 正想着,手已经被寒君袂举起来了,寒君袂解开手指上的纱布,重新上了药才包扎起来。 「你是不是只会为别人着想?」 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将沈长离熔化。 沈长离有些不自然的缩回手指,「当然不是,我可是世上最自私的人,郎君!」 这声「郎君」配上沈长离那耳根微红的模样,寒君袂竟然莫名觉得可爱。 「好啦,我跟你解释,不喝彩是因为我此番来月城,还有别的事要跟顾城主商议,在此之前,不能与之撕破脸皮,你明白我的,是不是?」 温柔的嗓音与平日里的寒君袂天差地别。 还有别的事? 沈长离微微抬眸,对上寒君袂那双温柔的眸子。 「有事不早说,我狠狠地打了顾舟和顾苏苏,不耽误你吧?」 寒君袂一挑眉,「若我说耽误,你下手的时候会轻点么?」 「不会。」沈长离非常坚定的说。 早就说了,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才不会因为别人的利益,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 寒君袂被沈长离这执拗的模样逗笑,「真是个固执的小狐狸。」 在他看来,是个人面对他的质问,都会迎合讨好,只有沈长离次次反着来,却又十分意外的,他并不生气,也不讨厌,甚至…… 「谁是狐狸了?」沈长离轻哼一声,岔开话题, 「念念应该就是急性胃肠炎,看着应该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她总觉得,今天的宴席有点怪怪的。 二人慢慢走着,丝毫没察觉前厅已经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沈长离皱眉。 寒君袂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突然瞳孔一缩,拉着沈长离就往前厅散跑去。 等他们抵达时,才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凶手是撒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席面上,一个个正在吃饭的人都已经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刚刚他们听见的声音,正是他们倒下,不小心摔碎了碗的声音。 「怎么回事?」 沈长离摇摇头,刚刚她并未从饭席上,闻到不对劲的味道。 如果是闻不出来的毒物,那就很棘手了。 她从须弥环中取出一根特制银针来,这是她前生专门用来探毒的宝贝。 从冷菜试到热菜,从炖菜试到炒菜,最后都没有找出毒源。 这下,就连一向沉稳自若的沈长离,都有些怔愣了。 寒君袂顿时开口道: 「佛跳墙,桌上的佛跳墙不见了。」 是的,佛跳墙不见了! 有人在佛跳墙里下了毒,事后掐算着时间,又收走了毒源。 「好歹毒的心思。」沈长离眼珠转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遭了!」 寒君袂也开口,说出了沈长离的心声: 「嫁祸。」 话音刚落,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领头者是一名满脸写着「刚正不阿」的中年男人,肃穆的神情在看到满桌人晕倒的时候,有了一丝波澜,身后跟着数十名身穿甲胄侍卫。 护城将军顾武喝道: 「来人,给本将军将这两个贼人拿下!」 果然,这人先入为主的,将他们错认成了凶手。 「等下!」沈长离突然开口, 「无凭无据,你不能抓我们。」 「哼,垂死挣扎。」顾武似乎是料到沈长离会这么说,一挥手,身后的下属就将一个小丫鬟提了上来。 沈长离眼尖的认出,这就是刚刚给她通风报信说沈念肚子疼的那个丫鬟。 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结巴道: 「奴婢,奴婢今早亲眼看见这两位贵客鬼鬼祟祟的进了后厨,动了佛跳墙的蒸笼。」 顾武冷笑一声,「听见了么,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谋害少城主大小姐,死罪!」 一切,仿佛板上钉钉。 沈长离大脑飞速旋转着,又开口道: 「你确定是今天早上看我们进的后厨?」 小丫鬟惊魂未定的点头。 那人威胁她这么说,否则家人性命不保,她也是不得已啊! 「可笑,」沈长离冷冷看着小丫鬟, 「佛跳墙需要炖煮一夜,清晨时分端去冰窖冷藏,用饭时加热,方能完美体现它的鲜美。早晨时,佛跳墙都不在厨房,我们去下哪门子毒?」 小丫鬟顿时抖如筛糠。 她哪里猜到,沈长离竟然懂这么多! 「再者说,这桌上,根本没有佛跳墙。」沈长离又一句话,直接将小丫鬟打入阿鼻地狱,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谋害我们?」 极度恐惧之下,小丫鬟抱头痛哭。 「没有谁,没有谁呜呜呜…」她猛的站起来,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她一头撞向房梁。 砰! 血溅当场。 小丫鬟就这么触柱而亡! 顾武把小丫鬟的死,归咎于沈长离咄咄逼人。 他拔出腰际长剑,抵着沈长离的脖颈,却被一股强大内力弹开。 寒君袂将沈长离护在身后,「怎么,顾将军这是打算屈打成招么?」 顾武双眼猩红,一字一句的说: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本将军如何屈打成招了?你们以为,杀了人 还能走出月城?我顾武,就是死也要捍卫月城的尊严!」 话音未落,他持剑就要向二人砍来,却被一阵气功阻断。jj.br> 遥遥望去,竟是虚弱不堪的谢成秀,扶着胸口向这边赶来。 「反了天了顾武!谁给你的胆子,在城主府见血?」 谢成秀虽然虚弱,但气势不减分毫。 顾武很尊重一代宗师谢成秀,瞬间收回了满身戾气。 「谢家主,少城主和大小姐,都惨遭这二人毒手,已经归西了啊!您,您怎么还要维护这两个杀人凶手?」 谢成秀瞬间暴怒,一巴掌扇在顾武脸上,「胡说八道!谁说舟儿苏苏有事的?不是还没查清楚么?」 定神看向寒君袂, 「老夫知道,您是城主敬重的故人,也愿意相信,您不是坏人,还请您念在老夫年纪大的份儿上,网开一面,好吗?」 真是一只千年的老狐狸! 沈长离在心底啐了一口。 嘴上说信任寒君袂,可一字一句,旁敲侧击的,根本就是坐实他们是「坏人」的事实! 披着好人的皮,做最坏的事! 「滚开。」沈长离冷声开口。 顾武不满的盯着沈长离,「怎么跟谢家主说话呢!」 「住口!」谢成秀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 「来人,给老夫把这匹夫捆了丢进地牢里去。」 一声令下,也不管顾武眼神如何不可置信,两名下属硬生生的将他拽走了。 谢成秀转过头来,一脸不好意思的说: 「顾将军本性不坏,请二位多多包涵。」 沈长离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看不透这谢成秀了。 老姜/毒辣,沈长离一开始觉得,这背后下毒之人,就是谢成秀。 可,眼下谢成秀为何又要假惺惺的维护他们呢? 一把推开谢成秀,沈长离直接开始把脉。 有下属眸露质疑,寒君袂侧身挡住。 谢成秀想开口询问,也被寒君袂一个眼神抵了回去。 沈长离这才得来安安静静片刻时间,为所有人一一把脉。 最终,得到一个跟她想象中一模一样的结果。 果不其然,大家都中了同一种毒,并且毒性十分霸道,其中顾苏苏与司马娇妍更是已经侵袭到了全身,气息奄奄。 「姑娘,舟儿和苏苏,还有的救么?」 沈长离没有回答,只道: 「把他们都给我搬到屋里去,我要一一施针。」 沈长离的针灸之术谢成秀是见过的,垂下去的眸子里,登时带了几分警惕。 「愣着干什么,谢家主是故意想把这些人拖死吗?」 沈长离说话向来不留情面,且一针见血,那些云里雾里的下属看向谢成秀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探究。 「老夫将舟儿和苏苏视若亲子亲女,怎么可能想拖死他们?」谢成秀软了几分语气。 如此一来,那些下属看向沈长离的目光又多了几分鄙夷。 谁不知道谢家主品德高尚,是城主大人的结拜兄弟,一心辅佐城主,不仅将顾舟顾苏苏视若亲子亲女,就连他们这些排不上名号的下属,也受过谢家主的恩惠。 这女人怎么能这样血口喷人呢! 实在是污蔑侮辱他们的谢家主! 这些不善的目光被沈长离收入眼底。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谢家主,亲自将顾舟抱回房间,寸步不离的等着我去医治 。」 沈长离怀疑,下毒之人,就是谢成秀,所以她故意把顾舟交给谢成秀,只要谢成秀在顾舟身边,顾舟出了任何事,那都是谢成秀的问题。 第一百二十八章 “顾城主”也死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这下,谢成秀看沈长离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欣赏。 这小姑娘,倒也算是个聪明人。 接下来,便是运人环节。 沈长离默默数着人头,突然发现这一桌人里,少了个李襄陵! 寒君袂心细如尘,自然也发现了沈长离变幻莫测的神情。 算起来,四大家主之中,张志越称病没到,夏清远半路回府,再加上一个失踪的李襄陵,月城四大家主,另外三个都不在场。 二人的疑惑被那边犹豫的声音打断。 「这可是大小姐啊,我可不敢。」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敢不敢的?」 「你敢我可不敢,我老婆还在家奶孩子呢,要是她知道我背着她抱别的女人,还不得气哭?」 顺着下属们的议论声望去,就看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的下属,正对着顾苏苏的身体为难。 几个壮小伙子,竟然都不敢玷污顾苏苏的身体。 那边的小伙子也察觉到这头沈长离和寒君袂的目光,一个机灵的眼前一亮, 「不如,请这位君少爷帮忙吧!」 一呼百应。 「是啊,君少爷您就帮帮忙吧,都是未婚的男女,我们大小姐还生的花容月貌的,日后若是要负责,也不亏啊。」 「是啊是啊,君少爷总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吧?」 沈长离看向寒君袂的同时,寒君袂也正看向她,寒君袂一脸戏谑,仿佛已经料到沈长离吃醋不让他动手的画面了。 再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还不是怕她被抢走? 下刻,沈长离的声音就在他耳畔响起, 「你看着我笑什么?还不动手帮忙搬运病人?」 寒君袂愣住了。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沈长离说出来的话? 沈长离刚刚不都还拿「郎君」一词来嘲讽他了吗? 寒君袂正疑惑着,沈长离就搭上了他的肩,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她平日里粘着你有些惹人厌,可此一时彼一时,咱们眼下还得靠他们姐弟二人洗清身上的恶名呢。」 所以,她就这么大度的把他让出去抱别的女人? 寒君袂脸色越发沉重,把全部火气发向那些下属。 「本少就是不抱?,难不成你们还能眼睁睁的看着顾苏苏去死吗?」 众人愣了。 不就是让他抱一下大小姐吗?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啊,这可是大小姐,让你抱一下才是便宜你了。」 「就是,这样的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寒君袂一个眼刀过去,「既是福气,那就赏给你了。」 说罢,寒君袂就拉着沈长离往温潮生的房里去了,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经久不息。 「你!真是不知好歹!」 「脑子被驴踢了,才抛下大小姐。」 「可是,到底怎么办呢?」 总不能真把大小姐丢在这不管吧,若是死在这,他们都得陪葬。 最后,众人将目光锁定在一个黑黑胖胖的傻大个身上。 「大傻,你不是喜欢大小姐吗?今天就给你个机会吧。」 大傻掏着鼻孔,露出一个黏/腻的笑容,「什么机会?」 「喏,把大小姐抱进屋里去。」 大傻闻言,立刻停下了手中搓捻鼻屎的动作,搓手坏笑上前,嘴里还流出了一条长长的哈喇子…… 温潮生屋内。 沈长离先给温潮生施针 控制毒素蔓延,才开口问: 「王爷为何先把我带进温潮生屋里,王爷平日里…不是最讨厌他的么?」 寒君袂不在意的瞥了眼脸色苍白如纸的温潮生,心中还因为沈长离刚刚说的话生气。 「不止本王讨厌他,他也讨厌本王。」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救温潮生。 折磨敌人的最好办法不是一寸寸敲烂他的骨头,而且让他欠下人情,这样一来,他日后还怎么正视自己,正视自己的恨意?jj.br> 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沈长离,突然震了震。 这寒君袂,真是个老腹黑! 「王爷的这些手段,不会用在我身上吧?」 「你又不是本王的敌人。」 那如果是敌人呢?莫名的,沈长离心底浮现出这么一个问题。 然而不等她开口,床榻上的温潮生就醒了。 「吵死小爷了……在月城,我跟你才是未婚夫妻…你不要搞错了!」 温潮生捂着自己余痛的脑袋,恨恨道。 「好了,」沈长离呵斥道, 「这时候还贫嘴,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吗?」 沈长离挑着重点将事情来龙去脉讲给温潮生听,其中自然也包括寒君袂拉着她第一个来到温潮生房间的细节,听完后,温潮生怒不可遏。 「可恶,他们竟然在那么好吃的佛跳墙里动手,这不是浪费食材么?」 沈长离嘴角抽搐,「你怎么不说你没死成,活着浪费空气?」 「你这么说,小爷我可伤心了,」温潮生吸了吸鼻子,又狐疑的看向寒君袂, 「别以为你出手相救,小爷就会感谢你,没门儿!」 「停。」沈长离毫不犹豫打断温潮生,眼下她没有太多时间, 「我的九转回阳针和解毒丸已经解了你体内的毒,但我希望你能继续装昏迷,我要活捉幕后真凶!」 最后一句话,沈长离几乎咬牙切齿。 别人也就算了,竟然敢对她的朋友下手,真是不要命了! 嘱咐完温潮生,沈长离就去了月水青房里。 月水青依旧戴着面具,就算是躺着昏迷不醒,也依旧透着一股神秘感。 掀开被褥,沈长离直接为月水青施针。 「你对他,不感兴趣?」寒君袂开口道。 他似乎总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想法,若是有一日彼此站在对立面,她能斗得过寒君袂么?沈长离暗暗的想。 沈长离摇头,「本来感兴趣的,可是一想到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就不那么感兴趣了。」 好比她的前生,也好比寒君袂没有对外人泄露的玄冥身份。 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窥探人隐私的人。 「很好。」寒君袂露出一个肯定的眼神。 话音刚落,那谢成秀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了,他警惕的盯着沈长离,像是确认了一件事,才松懈下来。 「有何贵干?」 谢成秀面上血色全无,「城主大人…死了。」 「什么!」 沈长离顿时起身,「怎么会这么突然?」 谢成秀浑浊了双眼,「是…是李襄陵刺杀了城主。」 沈长离下意识看向寒君袂,满眼都是不肯相信。 然而,当她看见顾城主浑身刀伤,壮烈惨死在李襄陵脚下的时候,才相信,是李襄陵杀了顾城主。 而「杀人凶手」李襄陵,却如痴傻一般,坐在地上玩着从顾城主肚子里扯出来的肠子,场面血腥无比。 嗖! 一只匕首从寒君袂袖中飞射出去,将李襄陵手臂钉死在后墙,防止李襄陵逃跑。 然而事实很快证明,防止逃跑这个月想法就是多余的。 「哇呜呜呜…」李襄陵发出一声又一声粗犷不堪的哭声,这与昨日的她,天差地别。 走近看,沈长离才发现李襄陵的喉咙,被人捅伤了,看着伤口严重程度,只怕是再也说不了话了。 「凶手不是李襄陵。」沈长离当下立断。 谢成秀满眼伤心,「不是李襄陵又是谁?你莫不是要维护李襄陵吧?」 竟然又打算给她安一顶维护罪犯的帽子。 谢成秀又开口道: 「平日里好端端的李襄陵竟然在这个时候疯了,为了防止历史重演,来人,给老夫把张志越和夏清远都关起来!」 「是!」 「谢家主好大的威严,」沈长离看透一切, 「你根本……」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然而不等她说完,就被寒君袂打断: 「谢家主英明,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是危险的,只有将这些人关起来,才有备无患。」 谢成秀挑了挑眉,有些赞赏的看向寒君袂,「君少爷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啊!」 寒君袂垂眸,「哪里哪里,如今我与舍妹身上,还背负着杀人凶手的罪名,望谢家主尽快查出一切,还我们一个公道。」 谢成秀眯着眼,此刻他身上病态全无,精神矍铄,就好像之前种种都是装出来的。 「如今月城中无人管事,老夫自然会暂代城主一职,秉公处理一切。」 「那么,就有劳了。」 寒君袂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沈长离往回走,还未跨出门槛,就被谢成秀叫住。 「等等。」 谢成秀缓步走近沈长离,凝神打量着二人,他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一切,全然没了昨日的慈爱。 这个如毒蛇猛兽一般的谢成秀,才是真正的他。 「一个聪明伶俐,又擅武功医术的姑娘,老夫实在不放心啊。」 他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枚黑色的药丸,递到沈长离眼前。 沈长离只是轻轻一闻,便知这是天下第一慢性毒药,蜘蛛红。 虽然她的须弥环里有蜘蛛红的解药,但身体损伤无可避免。 「你的意思,是让我吃下去?」 这谢成秀根本就是想把他们拿捏在手里。 如果回答是,沈长离不介意现在就杀了谢成秀。 「不,」谢成秀呵呵笑着,又露出了那慈爱的一面, 「我要君少爷吃,吃下去后每日到老夫手里拿解药,若有一日中断,肝肠寸断。」 杀人有什么意思,诛心才痛快。 他就是要拿沈长离最亲近的人,来威胁她。 「你放肆!」沈长离怒了。 先是温潮生,现在又是寒君袂,真当她是死的么? 「放肆?」谢成秀笑眯眯, 「你们两个嫌疑人,有什么资格忤逆老夫的决定呢?你们敢杀了老夫么,外乡人?」 原来,谢成秀已经识破沈长离一行人不是月城人的事实了。 月城在大魏地位微妙,若是他们在月城境内杀人,只怕会引起大魏内乱。 届时,众生皆苦,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好一个杀人诛心。 沈长离还在思虑万全之策时,寒君袂已经接过了蜘蛛红,毫不犹豫塞进嘴里。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抛下这么一句话,寒君袂就强拉着沈长离走了。 回到温潮生屋内,沈长离再也忍不住的拍打寒君袂的胸口, 「你简直是疯了!你怎么能真的吃下去,快吐出来!」 牵一发动全身,蜘蛛红很有可能会引发寒君袂体内的两种剧毒,更有可能会废掉寒君袂的内力。 温潮生从床榻上弹坐起来,看热闹一般盯着二人, 「这是咋了?」 沈长离无暇解释,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寒君袂胸口, 「快吐出来……」 那个「呀」字还没说出口,腰际一紧,就被寒君袂揽入怀中,二人鼻尖相距一寸。 「就这么担心我?」 沈长离先是一惊,随后便察觉自己受骗了。 那寒君袂根本就没有吃蜘蛛红! 「你…你们俩给我注意点!」温潮生在床上气的咳嗽, 「简直有辱斯文!」 温潮生强 行将二人分开,随后才开口: 「刚刚外面吵吵嚷嚷的,我听着你们好像被谢成秀叫走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长离将解毒丸交给苏醒的沈念去分发给了丫鬟下人,才回答温潮生的问题, 「顾城主死了,凶手看似是李襄陵,实则是披着羊皮的谢成秀,今日种种都是谢成秀弄出来的。」 说到这,沈长离陡然看向寒君袂, 「方才王爷为何要阻止我说实话,我们的实力未必打不过他。」 温潮生坐在床上也不忘摇扇子,好保持自己玉树临风的形象。 「打是打得过,可小丫头你忘了,寒君袂此番来,是干什么的?」 是干什么的? 如果单纯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这一点,那她就真蠢死了。 但她平日里就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寒君袂不说,她就不问。 沈长离抬眸看向寒君袂,「所以王爷,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北雍挑衅,大魏内患不断,月城不能再出茬子,而月城暂时处境微妙,本王不能插手。」 「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那谢成秀先下毒,然后又杀了顾城主,囚禁顾武,以及控制张志越夏清远,他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活吞整个月城。」 沈长离想到顾城主惨死的模样,眉头忍不住皱起, 「月城内斗可以不管,可若是谢成秀如此狠毒之人坐上城主之位,难保有一日,不会生出不臣之心。」 她说的激昂,脸都涨红了。 寒君袂竟然忍不住伸出手掐了一把。 「寒君袂你……」 「好了,相信我,再等等。」寒君袂打断沈长离的声音,温声安抚。 沈长离就像一拳砸进了棉花里,但还是决定相信寒君袂。 再等等吧。 七月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一场大雨洗涮了一切,血腥、贪婪、欲望、阴谋。 一名约摸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戴着帷帽立于屋檐下,望着雨帘叹了口气。 「大人,你现在还不肯相信吗?」 「再等等吧,成秀不是那种人。」 这段对话被两名黑影收入耳中,而后身影一转来到温潮生面前,一字不落的禀报。 「二当家,事情就是这样。」 温潮生负手而立,脸上还挂着几分苍白。 「白霜白鹭,你们二人听着,无论事情发展如何,最后我只要你们保证沈长离的安危。」 白霜白鹭相视,随后开口: 「二当家如此维护未来摄政王妃,那女子同我们楼主,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们口中的楼主,正是叶幽寒。 「有。」 二人激动起来,「那…那她,是不是楼主?」 温潮生闭了闭眼,「是。」 天啊。 二人顿时热泪盈眶。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 楼主还活着! 「我告诉你们这个秘密,是怕你们做出跟花朝一样的蠢事,但日后,这也只能是秘密,永埋心中。」 雨停了,西边透出一抹微阳。 除开温潮生以外,余下中毒的人,都还没醒。 温潮生摇着扇子问: 「小丫头,你给我的解药,和他们的不一样么?」 「一样啊。」沈长离拨弄着尚且还湿润的药材。 「那他们怎么还没醒?」 沈长离嗤笑,「谢成秀做了亏心事,怎么会让受害者就这么 醒来呢?」 一整颗解药吃下去才有效,谢成秀只给其余人吃了半颗,既能抑制毒性保住性命,又能不让人醒来。 如此两全其美的法子,谢成秀又怎么想不到呢? 「说的也是,不过那寒君袂最是粘人,平日里生怕我独占你的,今日怎么没瞧见人?」 提起寒君袂,沈长离也是有些疑惑,她也一早上没见到人影了。 「正好他不在,我们出去走走吧?」温潮生提议, 「来月城几天了,还没好好感受风土人情呢。」 沈长离皱眉,「你莫不是忘了,眼下四处都是谢成秀的人,你还在「昏迷不醒」呢。」 「这……」 温潮生垂眸,有些扫兴。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沈长离陡然开口。 温潮生瞬间来了兴致,「什么意思?」 沈长离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推着温潮生进了屋…… 第一百三十章 追悼会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城主府门。 正要出门的沈长离和一身形高大的丫鬟被两名侍卫拦住, 「等等,谢家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轻易出门。」 沈长离一拂袖,香气四溢的同时,解释道: 「两位大哥,我是出去采买药材的,不会连这点方便都行不通吧?」 凹凸有致的身材,勾人心魄的声音,再加上那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 两个侍卫很快被迷惑,退开两边,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长离勾唇,才迈出一只脚,就被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喝住。 「寒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寒姑娘,正是沈长离对外宣传的化名。 沈长离与丫鬟皆是呼吸一滞。 该死,怎么这个时候,还遇见谢成秀了? 以后出门,还真要看黄历了! 沈长离笑着转身,将丫鬟挡在身后, 「谢家主,我出去采买药材,不会连这都不行吧?」 谢成秀打量着沈长离,因她戴着面具,倒也很容易糊弄过去。 他缓步走近,又仔细地看了看她身后的丫鬟。 「你…老夫怎么没见过?」 丫鬟用力低着头,尖着声音道: 「奴婢…奴婢之前都是做粗活的。」 谢成秀似乎厌恶极了这个声音,恶心的蹙眉: 「这个模样,倒也只能干粗活了。」 没看出什么的谢成秀,又道: 「要采买什么药材,老夫派人去就好。」 真是个老狐狸,老阴比! 沈长离暗骂一声,嘴上却道: 「药有千万种,每种的烘晒程度更直接影响到它的质量,我自认为这府中,包括你谢成秀在内,没有一人能在这方面,比得过我去。」 沈长离嘴上功夫了得,只差直接骂谢成秀有眼无珠不如她了。 谢成秀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亲自陪你过去。」 就说老姜/毒辣,谢成秀这一句话,直接将沈长离的路堵了个死。 眼看着无路可走,谢成秀的心腹谢义就来了。 「义父,继位大典的衣裳送来了,还等着您去试穿呢。那脾气怪异的绣娘说,迟了一刻钟,就不改了。」 谢成秀又是一声冷哼,「既然脾气怪异,那就不要了重新找一家做。」 「义父!」谢义摇头, 「这个节骨眼儿,若是改吉服不吉利啊。」 说到这,谢成秀才放过沈长离二人,改让谢义送她们去。 然而,换了谢义就比老辣的谢成秀好对付多了。 换个马车的功夫,二人就将谢义甩掉了。 沈长离拿着一串糖葫芦,啐了一口: 「这谢成秀还真是急不可耐,顾老城主的尸骨未寒,他就急着上位了。」 「谁说不是呐,亏他们之前还是什么所谓的结拜兄弟。」穿着丫鬟服装的温潮生也啐了一口。 「这些高阶层人士里的结拜兄弟最是虚情假意了。」沈长离呸了一声。 温潮生也呸一声,「是啊,只有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动他们。」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有点疑惑,谢成秀潜伏多年,就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月城?」 沈长离突然想起,在拍卖场见到的谢成秀,两袖清风,白须仙骨,分明就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而且按照他如今的地位,根本不需要这种手段争夺。 她正想着,一阵轰乱声就打断了他们。 「求求 官爷,求求官爷不要抢走我的孩子!」 「去你/妈的,」那身穿官服的男人一记窝心脚踹在妇女的腹部, 「新城主可说了,十岁以下的孩子,都要送进谢家,念书改造,你们可不要不知好歹!」 说罢,对着妇女又是几脚,又一个老妪冲了出来, 「我的孙儿才三岁啊,三岁的孩子能改造什么?天啊,这是什么世道,什么道理哟……」 怀里的孩子突然大哭,惹得男人怒不可遏。 他挥舞着拳头一拳就朝老妪砸下去,只是还未碰到实处,就被飞来的一颗石子,中断了。 「哎哟哎哟,谁啊!敢打扰你爷爷办公事,活腻了吗?」 啪啪! 又两颗石头飞射而来,重重的砸在男人脑门儿。 男人摸着脑门儿上鼓起的大包,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可一想到,这是大白天,自己背后又是即将上任的新城主,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一定是你们两个***搞的鬼!」 「砰!」 这次飞来的,是一块板砖。 男人中招后,双眼直冒金星。 沈长离拍着手上前,「啧啧啧,就你这智商,还来办差事。」 男人摸到一手的血,颤巍巍的指着沈长离, 「原来,原来是你这个贱……」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潮生一拳打倒,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长离则将年幼的孩子,还给了妇女,妇女和老妪千恩万谢的磕头。 「够了够了,」沈长离连忙将二人扶起, 「他为何要抓你们的孩子?」 妇女啜泣着:「谢家主举办了一个追悼会,非要十岁以下的孩子去给他祈福诵经,可三岁大的孩子诵经,能诵出什么?」 「追悼会?」沈长离下意识看向温潮生。 温潮生解释道: 「谢成秀在四十岁的时候,孩子妻子就难产死了,追悼会应该是为他们举办的。」 真是一朝得势,子孙受益。 沈长离冷笑,「我倒要看看,他这是给孩子妻子举办的追悼会,还是给自己提前准备的追悼会。」 妇人和老妪目送沈长离温潮生离开,对着二人的背影千恩万谢不住磕头。 身形一转,来到谢家。 「呜呜呜我要回家……」 「啪!」 一个巴掌声打醒了这些哭闹不止的孩子。 「能进谢家,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哭哭哭,再哭把你们心脏挖了喂狗!」 孩子们立刻被这句话喝住,忍着眼泪不流出来。 但难免有那么几个不服从管教的,一个十多岁的小乞丐,突然从侍卫背后一跃而起,快狠准的就是一拳下去。 「我才不要这福气,我要自由!」 可势单力薄的小乞丐逼还没装完,就被一棍子打倒了。 「他娘的,我看你是想死!」侍卫啐了一口,「既然你这么想死,那爷爷我就先挖了你的心脏,杀鸡儆猴。」 寒光一现,一把锃亮的匕首亮了出来。 「啊!!!」 孩子吓坏了,疯狂逃窜着。 那个机灵的小乞丐,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往后跑去。 一个小的被逮住,刷拉一声,就被划断了脖颈,血液横飞三尺,当场毙命。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人狂魔!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正好撞见这一幕,双眼被殷红刺的生疼。 那一个个幼小的孩子正在被人凌虐! 无数根银针从须弥环中飞射出去,中招的侍卫不能动弹,她伸手夺过侍卫手中匕首,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在无数双漆黑的瞳仁里,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冒着热气从脖颈处滚落下来,杀鸡儆猴成了他的遗言。 温潮生「啧」了一声,似乎是嫌脏,反手拧断一个侍卫的脖子。 「小丫头,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吓到这些孩子可怎么是好?」 可那些孩子起初在看见从天而降的二人,尤其是那个身穿丫鬟服饰的男人时,的确被吓到了,可亲眼看着他们杀了侍卫之后,就改观了。 这哪里是坏人,这根本就是来解救他们的天神! 小乞丐更是冲出来,一把抱住了沈长离的大腿,「师父!师父啊,请受徒儿一拜。」 沈长离毫不犹豫的推开小乞丐,「这追悼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乞丐对沈长离有着深深的崇拜感,连忙回答: 「师父,这不是追悼会,这根本就是谢成秀的一场阴谋!」 后门已经失火的谢成秀此时正美滋滋的试穿自己的衣裳。 在一声声夸赞声中,谢成秀已经失去了自我。 他照着铜镜,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这月城本就应该属于他的!都是顾城主那个杀人犯,夺走了他的一切。 「你倒是悠然自得。」镜中,一抹竹绿色身影渐渐显现。 正是这身影,令谢成秀毛骨悚然。 他恭敬的转过身来,朝刚刚苏醒的月水青下跪。 「一年来,多亏了月大人为属下筹谋,才有了这一切,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杀掉君少爷和寒姑娘?」 谢成秀是一年前结识的月水青,彼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妻子孩子的「真正」死因。 月水青坦然的笑了笑,「他们身份尊贵无比,你想杀他们,除非联系北雍人。」 谢成秀脸色骤变,「月大人,如今月城归于大魏,若是联系北雍人,岂不是叛国?」 月水青轻笑着摇头,「一把年纪了,还是如此不透彻,可笑啊……」 另一边。 谢府。 在小乞丐的带领下,沈长离二人来到了谢府后宅。 还未踏进门,便是一阵冲天的血腥味。 「这谢成秀到底在干什么?」温潮生忍不住掩住口鼻,同时他察觉到这里越来越阴冷。 小乞丐一改方才轻快,面上都是凝重之色。 他朝沈长离微微扬起头: 「师父,你能救得了我们,还能救得了那些弟弟妹妹吗?」 沈长离一怔,有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随后,小乞丐就在沈长离的注视下,打开了那扇暗红色的雕花木门。 霎时间,阴风阵阵,血腥味、腐臭味冲面而来。 白红幡旗相交乱扬起,门上撰写符文吹落地。 「这个味道……」沈长离太熟悉了。 前生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的她,怎能不清楚,这里哪里是一座封锁的院落这么简单? 她踏入其中,黯然失色的院落终于多了一抹亮色。 「这谢成秀到底杀了……多少人?!」 轰! 沈长离内力骤开,将整个院落地面那层细沙全部惊起。 随后,温潮生和那小乞丐就看见了黄土之下的白骨森森。 四四方方的院落,红白幡旗之下,密密麻麻全是尸骨。 有已经泛黄的骨头,也有刚埋下不久,还连着腐肉的骨头,触目惊心。 这里,根本就是一座人间炼狱啊! 纵使是见过了无数杀生的温潮生,见到这样宏观的场面,也忍不住惊道: 「谢成秀该不会有什么杀人的癖好吧?」 小乞丐突然哭出声来: 「他,他杀人就是为了练气功,什么一代宗师,根本就是骗人的,我两个弟弟,都是死在他手里的呜呜呜……」 「荒谬!」沈长离忍不住怒斥, 「杀人能帮助他练功,那这天底下的人,岂不是要被他杀光?」 她一个冷回眸,「我会帮你们解决这个王八蛋的。」 小乞丐被这个眼神惊到了,连同那张脏兮兮的笑脸,都僵住了。 莫名的,他竟然相信这个女子。 下刻,一阵脚步声就由远及近而来。 护城军长枪直插云霄,泛着凛冽寒光。 包围整个院落后,护城军自动分开两旁。 其中,那衣冠整齐的谢成秀从其中款步而出。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去除了那份慈爱,只剩阴狠。 「寒姑娘,老夫竟不知,你购置药材的,竟然购置到老夫后宅来了。」 面对一地尸骨,他竟然还能语气平淡。 真是个衣冠禽兽。 温潮生下意识将沈长离护在身后,「小爷我还是头一回见,做贼的这么理直气壮。」 「贼?」谢成秀眯着眼认出了温潮生,随后又开始仰天大笑, 「真是太好笑了,小子,是你给他们带的路吧?」 他目光如蛇,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将小乞丐扼杀。 小乞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几步,然而下一秒,就被一阵气功吸住了脖颈。 「真是个小英雄,老夫记得你,你是来为你两个弟弟报仇的吧?你们兄弟天生就与其他人不一样,药用价值很高呢。 你两个弟弟死的时候,痛的直叫哥哥呢,现在,你们可以下去团聚了。」 说完这句话,谢成秀手上就加重了力度。 眼看着,小乞丐的脸越来越紫,越来越喘不上气…… 叮铃铃! 清脆的铃铛音再次响起。 迎面而来的银色长龙猝不及防。 谢成秀被迫松开手的同时,生生挨了一鞭子。 「嘶~」谢成秀吸着冷气,「十九玄铃锁……」 「既然认识,那就好好打一场吧。」 说罢,那银色长龙再度向他袭去。 会满如弓,弯如月,快似闪电。 一道道凌厉的弧度,招招致命。 肩部、腰部、腹部、腿部…… 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鞭,谢成秀的耳畔,是连绵不断,急促不停的铃铛音。 玄铃锁卷起一个头骨,猛的击去。 「此地满处白骨,共有三百一十二人死于非命,其中一百五十三人年纪尚……」 沈长离哽咽一下,「尚不足三岁,我要你谢成秀,以死谢罪!」 砰! 一声巨响,两个头骨相撞,均时四分五裂,碎片迸射四溅。 谢成秀吐了口血,却并未倒下去,相反,他一脸疯狂快意。 「小姑娘,你知道吗,已经很久没人能逼老夫走到这一步。」 谢成秀气运丹田,掌风袭来。 他的气功深不可测。 沈长离连连避躲,后背未能避免的中了一掌,与此同时,她腹部剧痛,仿佛有 一万只虫子咬噬而过。 趁着沈长离这个空隙,谢成秀又是两掌下去。 噗! 这下,也轮到沈长离吐血了。 耳畔阵阵耳鸣,腹部剧痛厉害,就连眼前也有些将黑未黑。 「小丫头!」 温潮生叫了一声,可惜他一人对抗多重护城军,分身乏术。 那强劲的掌风再次扑面而来,若是这一掌打下来,估计沈长离的命也就送在这里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背后操纵之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千钧一发,一声雄浑的狼鸣打断一切。 「嗷呜~」 「有狼?!」 「好像还不止一只!」 「完了,一大波,已经包围了整个谢府!」 二愣领着狼群跃空而起,护在沈长离面前。 而它的狼子狼孙们,对谢成秀浴血奋战。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护城军,面对如此凶残的狼军,底气全无。 沈长离目睹这一幕,再也忍不住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黄昏。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寒君袂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沈长离苍白着脸只摇摇头。 确认沈长离没事了,寒君袂才忍不住呵斥: 「我不过就出去那么半日,你就要和温潮生出去鬼混,还差点弄丢了性命,你可知我多担心?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沈长离一愣,随后才开口解释: 「若不是我当时腹痛难忍,那谢成秀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况且,我这不是没事吗?」 寒君袂看着如此平淡的沈长离,就知道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要开口教训,无影就进来了。 「王爷,顾城主请您过去叙话。」 顾城主?不是死了吗? 有一瞬间,沈长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温潮生的解释下,沈长离才知道,原来死的并不是真正的顾城主,真正的顾城主,早就被寒君袂藏起来了。 这一切,都是寒君袂设下的局。 月城手任何消息,都瞒不过寒君袂手下的天枢阁。 「所以,现在的谢成秀被关在地牢?」沈长离一边问,一边抚摸着二愣的脑袋。 大狼在沈长离手下,乖顺的就像一只宠物。 温潮生点头,「是啊,怎么,你还想去见他?」 对沈长离他是有些愧疚的,第二次了,他第二次眼睁睁的看着沈长离在他面前倒下。 「知我者,澜澜也。」 地牢。 阴冷的青苔,泛着腐味儿。 「成王败寇,没想到我谢成秀算计整整一年,落得如此下场。」 身穿囚服的谢成秀背对着二人,掩住了眼中的无尽悲哀。 「说说吧,为何要对顾城主下手?你们,不是结拜兄弟么?」 谢成秀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仰天大笑,悲怆无比。 「兄弟?若是一年前,我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也许真就把他当兄弟,可惜,纸包不住火,他的罪恶终是被我知晓,哈哈哈哈哈……我真恨啊……」 他突然朝沈长离二人冲过来,身上的铁链在地上拖的哗哗响,在离沈长离一步之遥的地方,再也无法上前。 他的武功已经被废掉了。 他的面目无比狰狞。 「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就为谢家一百零三口人报仇了!」 他的声音凄厉无比。 有脚步声渐渐近来。 寒君袂与真正的顾城主出现在昏暗的火把光下。 寒君袂见到沈长离的那一刻,皱了皱眉,才脱下外袍披在沈长离身上。 「成秀,你……」 「你没资格唤我名字!」谢成秀打断了顾城主颤抖的声音。 顾城主深吸一口气,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杀人凶手。 「二十年前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当年月城瘟疫……」 「够了够了!」谢成秀痛苦的抱住脑袋, 「我不想听你说的那些废话,事实 摆在面前,你若真的肯救我谢家,又怎么会把我谢家一百零三口人全部送去城外? 若…若我的熙儿还在,也该是舟儿那般大,但他绝不会像舟儿那般纨绔,他定是天底下第一男子汉……呜呜呜……」 想起自己的儿子,谢成秀老泪纵横。 再狠毒的人,也有软肋。 「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害死了谢家人,」顾城主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年瘟疫,我是没有办法!就当谢家倾灭是我的错,可你为何要对城中百姓下手!你屠杀那些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谢熙!」 「哈哈哈哈哈………」地牢回荡着谢成秀凄厉的笑声, 「大人告诉我,只要聚集一千个恶灵,就能复活我的熙儿,熙儿又怎么会怪我呢?」 疯了。 眼下的谢成秀,就是一个疯子。 沈长离抓住一个重点,「大人?哪个大人?」 谢家一百零三口人灭亡这件事,谢成秀早就知道,可为何会在一年前,陡然改观对顾城主的看法? 还有,是谁告诉他,一千个恶灵复活一个谢熙这个荒谬的办法的? 这两件事看似是谢成秀为了一己私欲,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就像,有某个人一直在暗中操纵。 寒君袂自然也跟沈长离想到了一处,微一抬手就掐住了谢成秀的喉咙。 「说,背后指使你的那个人是谁?」 谢成秀面色涨红,却没有一丝畏惧,他目光阴狠,声音凄厉: 「大人于我而言,如同再生父母,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我要永远看着你们,国破家亡!」 说完这句话,谢成秀就吐血而亡。 恐怖的神情,成了最后的定格。 沈长离连忙走上前去,探了探谢成秀的脉搏,在顾城主惊讶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死了。」 谢成秀口中的「大人」,也成了未解之谜。 从地牢出来,顾城主很是悲怆,年近七十岁的他,摇摇欲坠。 寒君袂连忙命人扶他回去休息,一转眼,这边沈长离面色也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jj.br> 「离儿,你不舒服么?」 沈长离莫名其妙的摇头,「没有,就是这几天有些没精神。」 寒君袂还是有些担心,看向温潮生,眼中温柔被冷漠取而代之,「你们那天到底去干了什么?」 温潮生也是急切的看着沈长离,「能干什么?就去了谢府而已。」 「若不是你蛊惑离儿出去,她能变成这样?」 原本一切,都应该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是,我承认自己带小丫头出去不对,可你关键时刻又在哪里?」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沈长离连忙打断: 「好了!我还没死都要被你们吵死了!」 「呸呸呸!」温潮生连忙开口, 「说什么胡话,你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寒君袂的脸色也冷了下去,很显然,他也十分讨厌沈长离说的那话。 沈长离看着二人,开口道: 「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别一天吵吵吵的,我还要去给那些人解毒呢。」 说罢,沈长离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温潮生和寒君袂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起过乞巧节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解起毒来很快,几乎眨眼的功夫,就给鹤神医施完了针。 刚要起身,眼前一抹黑就坐回了凳子上。 鹤神医蓦然惊醒,对上这一幕。 「沈姑娘你没事吧?」他连忙起身,扶住沈长离。 沈长离摇摇头,「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鹤神医,你醒了可要多帮帮我,还有一好些人毒未解。」 鹤神医有些云里雾里。 中毒? 他们不是在顾家的席面上吃饭吗? 沈长离避重就轻的将整件事告诉鹤神医后,鹤神医一脸震惊的握住沈长离的手。 「所以,又是沈姑娘你救了在下?」 「又?」 鹤神医苦涩一笑,当日在摄政王府,司马娇妍气势凌人的扇了他一巴掌,是沈长离替他打回来的。 这件事在他心中,举足轻重。 不过可笑的是,这也只是在他自己心中,对于沈姑娘这么好的人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 「没什么,方才沈姑娘说要在下帮忙的,在下只要帮得上,就一定帮。」 沈长离一笑,如百花盛开。 「多谢。」 因寒君袂救了顾城主,他们的身份也不必再隐瞒,卸下面具之后的她,轻快又明艳。 从鹤神医的屋子回沈长离自己的客房有一段距离,沈长离本来是想自己走回去,可鹤神医执意要送。 以至于温潮生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忍不住嘲讽: 「两个病秧子,还送来送去的。」 他从鹤神医手中接过沈长离的胳膊,「行了,你回去吧,这有小爷我就行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鹤神医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区区就这点小心思也敢拿到他面前来,太不够看了。 鹤神医还有些担心, 「沈姑娘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待在下给那些人解完毒,就给姑娘你开个药方补补身体。」 沈长离微微一笑,「好,谢谢你。」 温潮生睨着二人,是气不打一出来。 凭什么小丫头跟这个人说话就这么淡如春风? 「行了行了,你,赶快去解毒。你,赶快进屋。」 才分开鹤神医和沈长离,后脚寒君袂就到了。 温潮生双手叉腰拦在门口,「你不许进去,小丫头在睡觉。」 寒君袂漠然凝视着温潮生,「让开。」 温潮生不动如山,「不让,你能怎么办?」 此刻,仿佛箭在弦上,火药味十足。 「嗷呜~」 一声狼嚎打断这一幕针锋相对。 二愣拍着爪子走到二人跟前,强行将温潮生拱了出去。 身后,传来沈长离的声音。 「再吵,都别进我屋。」 温潮生:「那也不能推我吧,又不是我的错。」 寒君袂则是一脸不屑的睨了温潮生一眼,他岂是一个温潮生能够比的? 二人尚在愣中,一个灰色身影,快如闪电一下就蹿了进去。 「什么东西过去了?」 不等众人反应,门内就响起了诚心诚意的鬼哭狼嚎。 「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师父!呜呜呜呜……」 沈长离震惊的看着抱着自己腿痛哭的小乞丐,一把拨开。 「住嘴,谁是你师父了?」 她还只有沈念一个徒弟,沈念跟着鹤神医去解毒了还没回来,这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小屁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师父,昨日在谢府,我们还见过的呀,您…您不能不认我……」 温潮生和寒君袂也走了进来。 温潮生摸着下巴,开口道: 「你是那个给我们领路的小乞丐吧?」 「对对对!」小乞丐点头如小鸡啄米,看了温潮生一眼, 「你是……那个穿女人衣裳的男人?」 「我呸!」温潮生一扇子打在小乞丐脑门儿上, 「小丫头,我看这小乞丐还是丢出去的好。」 一听这话,小乞丐就将沈长离的腿抱的更紧了。 「不要不要,师父帮我报了仇,这就是我的师父!」 沈长离一阵无奈。 「起来。」寒君袂冷冷开口。 也许是寒君袂周身冷意瘆人,没办法叫人忽略,小乞丐竟然停止了哭声。 「拜师是两人的选择,不是强人所难,你想拜师,光缠着人家,是没有用的。」 沈长离有点惊讶,这寒君袂今日是抽哪门子风,竟然肯耐着性子跟小乞丐说这么多话。 沈长离又看向小乞丐,这货望着寒君袂不住咽口水,似乎也听进去了。 小乞丐颤抖着声音,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能不能让那条大狗狗出去,我…我特别害怕!」 原来是二愣吓的! 沈长离眼珠一转,伸手唤回二愣,「你松开,我轻易不会收徒,除非你做到两件事,第一,克服心中恐惧,第二,流血不流泪。」 这么怕二愣,这么爱哭,就别说做到了。 不出所料,小乞丐抹了下眼泪就落荒逃走了。 温潮生笑着摇头,「就这还来拜师,别把我牙笑掉了。」 沈长离望着小乞丐消失的背影,倒是有些若有所思。 打断她的,是寒君袂的声音。 「明日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月城一年当中,最重视的日子,届时有夜游会,你跟本王一同参加。」 什么乞巧节,前生行走于各种任务前线的沈长离根本没有概念,所以也没有想过的冲动。 加上她这身体实在疲累,便想开口拒绝。 寒君袂抢先开口,「据说,乞巧节的彩头是一株六十年的琉璃草。」 提到琉璃草,沈长离瞬间来了精神。 这药草她前生只在古籍上见过,相传,这药草可令腐肉生新,骨髓重生,这对于兰姨娘来说,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呀! 「好,明日我一定会去的。」 温潮生眼珠流转,心中有了计算。 谢成秀的死在月城好像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月城人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谢成秀杀人埋尸的问题,一时间痛斥批判声不绝于耳。 酒楼。 「要我说,还是咱们这位城主太心善,念及兄弟情分,居然还给谢成秀留了个全尸。」 「是啊,那可是三百多个孩子,这事情要是换成我,非要当街行凌迟之刑才解恨。」 雅间里的人将这些话收入耳中,满面杀意的谢义一捶桌子, 「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谈论义父?三年前月城饥荒,义父少给他们大米了吗?」 对坐身着竹绿色长衫的男子轻轻敲着桌子, 「人死如灯灭,这满月城恐怕就只你一人记得谢成秀了,谢义,你可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谢义想起当年从山贼手下救走自己的谢成秀,顿时红了眼眶。 「我要复仇!我要复仇!月大人,请您指点,谢义要怎么做才能为义父报仇。」 面具之下,月水青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诱骗一个蠢货,果然是极其容易的。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起过乞巧节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残夜变红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乞巧节。 相较于京城,月城人过的乞巧节更加开放。 甚至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在这一天,若是有看对眼的男女,当场对着织女像结成连理,就是织女娘娘认定的官配,除了能获得织女娘娘最纯诚的祝福以外,一辈子也不能分开。 沈长离听着温潮生的解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哪里是祝福,我看分明就是诅咒。」 去除传说的外衣包装,这不是闪婚么?闪婚有几个好下场?还一辈子不能分开,那若是两口中其中有一个脾气极差,另一个岂不是要忍气吞声一辈子? 「小爷也不信,小爷还是觉得这感情嘛,陪伴最实在。」 沈长离没接话,门外已经响起了无影的声音。」 「王妃娘娘,王爷给您准备了新衣裳。」 说着,无影就端着衣裳进来了。 是月城人的服装,只是去除了过多华丽和繁琐,加上淡青的颜色,看起来竟有几分脱俗。 这让沈长离想起上回寒君袂送衣服来的情景。 也是这样清丽颜色的一条长裙,此刻还被她放在箱子里。 当时,那件衣服可是着实打了那些,想看笑话的人的脸呢。 仔细想想,寒君袂送给她的东西不在少数,衣裳、鸾鸟点翠钗、守令,甚至还有一座行宫…… 思及此,沈长离竟忍不住勾了勾唇。 然而,这笑容落在温潮生眼中,就有这种扎眼了。 「你傻笑个什么劲,小爷可不信,这区区一件衣裳能有小爷我送你的生残夜贵重。」 沈长离听出这小子话里话外的意思,立刻抬起手腕,拨动了一下腕上精致的生残夜。 「是啊,你的是贵重,他是情意重,总而言之我都很喜欢。」 温潮生自然不乐意听这话,开口反驳道: 「不对不对,我的情意也重,你看这生残夜上面的五颗玉石,每一颗都……诶,这玉石怎么红了?」 温潮生举着沈长离手上的生残夜,疑惑不已。 当时买下时,生残夜上的五颗玉石只有一个红点,眼下这红点几乎覆盖了玉石的三分之二。 「谁知道呢,你不是说这是打开前朝宝藏的钥匙么,兴许还是认主的呢。」 沈长离浑不在意的起身,接过无影手中衣服的同时,推了一把温潮生, 「好了,我要换衣服了。」 夜幕很快降临,灯火阑珊的月城也沸腾起来了。 顾府某个院落。 大病初愈的司马娇妍望着铜镜中略微苍白的容貌,不禁露出了几分倦怠的神色。 掐算着日子,今天可是双生蛊的第七天。 过了今日,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那个贱人了,王爷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想到这,司马娇妍便开始装饰自己。 乞巧节热闹非凡,走马观花男男女女,河水映灯光,岸上有情人。 沈长离在河边吹着晚风,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察觉沈长离抖了一下,寒君袂一边脱下外袍披在沈长离身上,一边开口道: 「本王怎么觉得,你好像清瘦了不少。」 沈长离忍不住笑出声,「拜托,我们就一个下午不见,你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若是别人,寒君袂或许不会发觉,可这是沈长离,她的身量尺寸他都了然于心,所以衣裳什么的绝对是合身无比,可眼下,沈长离那腰肢上,明显宽松了两指。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沈长离点头,「是啊,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来月城这七天,我每天都好像睡不够似的。」 静若寒潭的眸中闪过一丝惊疑,对于身经百战,从各种阴谋诡计中厮杀出来的寒君袂来说,就沈长离说的这一点,就足以激起他的警觉性。 「等过完乞巧节,我们就回家。」 沈长离用力的点头,「好!」 出来这么久,她的确想回家了。 小羽毛、兰姨娘、周姨,还有整个朱雀营,都在等着她。 想到一个个熟人,沈长离的眼睛都亮了。 寒君袂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沈长离的发顶。 这一时的温情被温潮生一声「大胆」打断。 温潮生与顾舟勾肩搭背而来,立刻将沈长离寒君袂分开。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我可是月城的少城……」 不等顾舟说完,他就被沈长离那惊为天人的容貌惊住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月城中女子,大多浓妆艳抹,而沈长离恰似那一湾春水,猝不及防的闯入了顾舟的心房! 他可算明白,书中说的「伊人」,长什么样了。 「丑…丑婆娘,原来你这么好看呀!」顾舟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 他刚刚解毒苏醒,谢成秀的死暂时还瞒着他,就被温潮生拉来逛街了。 沈长离没正眼看顾舟,只是对温潮生说: 「你怎么来了?」 温潮生将顾舟撇在身后,又睨了一眼一侧的寒君袂,「我怎么不能来,你难道想我孤家寡人一辈子?我也想得到织女娘娘的祝福。」 沈长离懂了。 这是趁着乞巧节,相亲来着。 不过,她总觉得这温潮生不靠谱,来相亲不会欺骗人家小姑娘吧? 不待多想,天上就炸起了无数烟花,静谧的夜空,添了一抹人间烟火。 所有人都注视着天上的烟火,一道温柔的目光蓦然落在沈长离身上。 隔着温潮生和顾舟,沈长离看见那个传闻中等闲就能夺人生死的摄政王,正望着自己。 她想起,在逍遥镇上,寒君袂为自己制作的「凤凰于飞」。 那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烟花。 奇怪! 沈长离突然强行打断了自己奇怪的想法,她这几天怎么总是想到以前的回忆!就好像活不长了似的。 思绪被护城河中央的鼓声打断。 通!通!通! 「乞巧会这么早就开始了?」 「不知道,赶快过去看看吧!」 沈长离一行人也跟着人群洪流走,很快,洪流就冲散了四人。 一抹怪异的黑影在沈长离眼前一闪而过,几乎下意识的,沈长离就要追上去。 下瞬,手腕上一重,就被拉住了。 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寒君袂刀削般的侧脸。 在人群洪流之中,寒君袂带着几分邪佞的脸,好看到仿佛不属于这个人间。 「看到什么了?」 沈长离回过神来,如实回答: 「有一个奇怪的黑影。」 寒君袂顺着沈长离的目光看了一眼,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 淡声道:「无碍,有我在。」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残夜变红了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凌云探花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他拉着沈长离,一路开路,直到抵达建立在河中央的巨型甲板,才停下来。 很显然,乞巧会是在这座,可以至少容纳两千人的甲板上举行的。 甲板中央,一座巨型女石像拔地而起,十分扎眼。 「这就是织女像,月城人信奉的主神之一。」 寒君袂总能准确的猜到沈长离心中的想法。 沈长离点点头,有年轻男女十指相扣从他们眼前经过,向着石像接连跪拜,许下一个又一个虔诚的愿望。 这一幕,就连沈长离看了,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对人间烟火气的感慨。 身侧寒君袂余光瞥见沈长离眼中闪烁光芒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 「你也信?」 沈长离摇头,「我才不信,是非只在人力,若求织女真那么有用,天底下为何还有那么多朝三暮四,始乱终弃之人?」 寒君袂微微点头,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当然,他并不承认,这点五味杂陈是因为沈长离不拉着他去拜织女像。 「郎君,姑娘,你们在这儿看着是得不到织女娘娘真诚祝福的,」一个婆婆挎着花蓝,打断了二人, 「你们啊,去那织女娘娘像面前跪一跪,保准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哦。」 沈长离一笑,刚要开口,寒君袂就抢了先。 「花怎么卖?」 只是一眼,老婆婆就明白了寒君袂的意思,笑着摆手,「娇花配美人,花再贵也没有郎君的情谊贵重,也就一两银子,。」 这个数字,买一篮子花,沈长离当时就闻到了坑人的味道,正要拒绝,寒君袂却已经将一锭金子给了出去。 「会说话,再说几句。」大有一副,有钱任性的模样。 老婆婆顿时双眼放光,一边从折下一朵栀子簪在沈长离发间,一边念: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姑娘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说罢,老婆婆便将花蓝递给了沈长离,悄然离开。 寒君袂心中则是不断的回味那句话。 岁岁长相见。 他这样注定孤单一生的天煞孤星,如今竟然也找到了那个可以岁岁长相见的人。 而沈长离望着手里的花蓝,心中怒骂寒君袂冤大头。 一锭金子啊!就买了这么个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儿? 钱多的花不完可以考虑给她嘛! 「可算找到你们了!」 温潮生拽着顾舟风风火火而来, 「东边比赛都开始了,你们还愣在这,是不想要琉璃草了吗?」 提到琉璃草,沈长离激动的一个趔趄。 「小丫头你小心点!」 「丑婆娘你当心些!」 温潮生和顾舟的嘴都没有寒君袂的手快,只见寒君袂迅速稳住沈长离身体,随后将其整个打横抱起。 温潮生和顾舟反应过来的时候,寒君袂的身影已经远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一直拽我,这好事也轮不到那个什么什么王爷!」顾舟气的咬牙。 「嘿,你还怪我,小爷我还没怪你呢,你是不是忘了刚刚是谁把你从洪流之中拉出来。」 温潮生一挥玉骨扇,重重地敲在顾舟额角。 顾舟吃痛,刚要打回去,温潮生整个人都不见了。 他拔腿就追,却被一抹黑色身影拦住了去路。 「少城主,您要去哪?」 顾舟一眼认出,「谢义?」 谢义点点头,「今日乞巧家,家家热闹,属下也跟着出来凑个热闹。」 顾舟打量一眼谢义这身打扮,以及撒谎时,谢义不经意流露出的不自然神色,狐疑道: 「我不信,你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谢义垂下眼帘,敛去眼中杀意,「少城主呵呵……您还真是聪明啊……」 …… 多亏比赛刚开始,因着这比赛只能情侣参加,温潮生就算赶上了好时候,也只能在旁边瞪眼哼哼。 「第一场,凌云探花。」 规则如下: 有情男女要一同顺利通过水上云梯的前提下,完整取下云梯对面唯一的荷花,先到先得,中间不得使用武功,彩头是一株琉璃草。 一座云梯,对于特工出身的沈长离来说,是小菜一碟,可难就难在,眼前这座云梯根本就是根绳子,还要两人同时通过,难度系数极高。 「今年怎么搞出这种比赛啊!」有人问出了心声。 那跳加官似乎早有预料,笑着说: 「云梯代表的是人生,能走到哪里,看的是有情人双方的共同努力。」 「哼,什么有情人,统统闪开,本小姐一定能拿到第一的!」顾苏苏直接冲了上去。 台下温潮生看着孤身一人的顾苏苏,眼睛都瞪圆了。 「不是,她也是一个人,她怎么能上去?」 跳加官无奈一笑,皱成一团的五官好像在说: 这可是城主家的千金,自然可以走个后门儿。 顾苏苏学过舞,在绳索之上很快站稳了脚跟。 其余人见状,自然也不甘落后,齐涌而上。 场上几百对男女,很快就只剩下沈长离寒君袂没有动作了。 二人绝世独立,在暖黄的灯光下,光彩照人。 「他们怎么不动啊!」 「只怕是被那绳索云梯吓到了,准备退出吧!」 众说纷纭。 沈长离拉着寒君袂的手,既没把议论声放在眼里,也没有因人落水声后退,她低声的跟寒君袂分析局势。 「你看,据目测,这云梯约十米,绳索直径两厘米,风力两极,也就是说,在保持不摇晃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在半刻钟走完,我们只需要……」 对于沈长离的声音,寒君袂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沈长离跟他挨得这么近,他的心早已乱成一团。 「你听懂了没?」 沈长离一抬眸,就发现寒君袂双眼放空的看着她,脸上只写着一个「呆」字。 「我今天很没力气,等会你要是不用心,我们根本赢不了……」 沈长离声音还没落下,腰际一紧,整个人都被抱到了肩上坐着。 众目睽睽之下,沈长离拍着寒君袂: 「你做什么?」 寒君袂却是满脸心疼,「你瘦了很多。」 沈长离有些莫名其妙,下瞬,寒君袂都抬腿往云梯上走去了。 每一步,他都走得很稳,沈长离就算在他肩上,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晃荡。 相反,云梯上的其他情侣,因为沈长离二人的加入,接二连三的坠落水中。 刚刚还蜂拥而至的云梯,所剩无几。 沈长离有些愕然,虽然寒君袂没有按照她说的做,但是用寒君袂的方式好像更快。 寒君袂似乎是察觉到了沈长离神态变化,嘴角微微上翘: 「坐稳。」 话音一落,他快速前进,即便没有使用内力,身体平衡力也十分强悍。 沈长离突然想起,在这个世界是有内力的。 除了她是突然获得以外,即便是寒君袂这样的天才,都是需要经历从无到有,循序渐进的训练的,区区一个绳索云梯,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寒君袂已经带着她走到了终点,顺利摘下荷花。 同时,顾苏苏也从另一条云梯上平稳落地,她伸手就要抢。 寒君袂侧身躲开的同时,一脚就将顾苏苏踹了下去。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凌云探花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六章 蒙眼识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扑通」一声,水面炸起一座水花。 顾苏苏冒出个头来,整个人犹如落汤鸡一般落魄。 这一幕被沈长离收入眼底,她有些试探的问: 「你不是和顾城主有公事要谈吗?把他女儿踹下去没关系吗?」 寒君袂将沈长离从肩上小心翼翼的放下来,「这是游戏。」 语气正经的令人想笑。 不过,沈长离竟然莫名有点爽。 「第一场,君少爷胜!」 跳加官将琉璃草递给沈长离的时候,身子都在发抖。 这敢把大小姐踹下去的,也只有他们了。 沈长离拿到了琉璃草,正准备离开,就听见跳加官开始报第二场幕名了。 「第二场,蒙眼识人。」 规则如下: 参与有情人男女都要蒙上一层眼纱,在一个大场地中,找到对方,并且交换三个秘密,有问必答,若是问完后,还坚定不移的选择对方,就算胜,彩头是一对玉鹣鲽。 温潮生走到二人身侧,拍了一下沈长离的肩, 「东西既然都拿到了,还愣在这干什么,走啦!」 方才寒君袂顶着沈长离的画面,简直要把他的眼睛戳瞎了。 沈长离却犹豫了,「反正来都来了,不如玩完这局?」 温潮生一脸吃惊,平日里沈长离根本不像那种爱凑热闹的人,眼下除非就是……想得到那对玉鹣鲽! 他有些生气,却又看见沈长离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一脸期盼。 好像琉璃易碎般,温潮生竟不忍心打破,抿了抿唇,还是选择退到一边静静等候。 沈长离则是拉着寒君袂回到了场内。 二人自从被蒙上眼睛,就被分散到了各处。 比赛开始,周遭人群开始移动,对于沈长离这个经历过特工训练的人来说,蒙眼找人对她来说,根本不算难事。 她正听声辩位,手上倏地一重,就被紧紧握住了。 耳畔,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乖,没乱跑。」 沈长离有些意外,「王爷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随心。」 对于这个回答,沈长离有点摸不到底。 不等她想明白,寒君袂又道: 「本王是一个很讨厌说秘密的人,所以接下来说的,不叫交换秘密,而是主动互诉心声。」 沈长离点点头,但想到寒君袂看不见后,连忙应声: 「好。」 寒君袂继续道: 「第一件事,白惊鸿与本王是同门,漠北一战,她因本王而死,本王过意不去,因此不许任何人提起,更不允许有人以她的名讳作妖,就这么简单。」 沈长离有些惊讶,没想到寒君袂说的第一件事,会是白惊鸿。 要知道,一个月以前,寒君袂可是因为这个名字对她大发雷霆的。 没听见沈长离应答,寒君袂有些紧张道: 「你生气了?」 一个领兵打仗,万夫莫敌的男人,竟然会因为她没有出声而紧张。 沈长离心中漾出一朵花来,淡笑开口: 「没有,我只是在想关于我的秘密。」 她是一个现代人,这就是她最大的秘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寒君袂? 寒君袂似是松了口气,「无碍,我说过,这不是交换秘密,这是互诉心声,你要是没想好,就不说。」 「第二件事,前二十五年,我没有爱过人,你是第一个,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多担待。」 沈长离又是一怔,腹部也因惊讶开始隐隐作痛。 她万万没想到,寒君袂会对她说出这种直白的话。 「第三件事,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我本是天煞……」 「着火啦!」 一阵尖叫声将寒君袂的声音打断,热浪滚滚之下,二人连忙摘下蒙眼布条。 火光冲天而啸,连绵不断的向甲板上涌来。 一股刺鼻的味道冲进沈长离的鼻腔,「漆树胶……糟了」 温潮生已经到了二人身边,听见这话不禁问: 「漆树胶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植物油,不仅遇火即燃,还有令人浑身瘙痒的毒性。」 此声话落,温潮生立刻腾空而起,大喊: 「所有人,会水的都跳进水里!」 沈长离迅速从须弥环中取出白色药粉,还未动作,腹上一痛后背直冒冷汗。 寒君袂连忙搀着她,「怎么了?」 沈长离强撑着身子摇头,「没事,你,你把这个药粉从天上撒下去。」 寒君袂没有接沈长离手里的东西,反而将她整个抱起,足尖一点就飞上了岸。 又看一眼对面火光滔天,寒君袂摸了摸沈长离的发顶, 「你在这里等我,别的什么也不要做。」 说罢,他接过沈长离手中的药粉就踏身飞入火光。 大火犹如一只猛兽,瞬间将他的身体吞噬。 然而下一秒,寒君袂破空而起,白色药粉成了他的保护罩,所行之处,皆成炭土。 沈长离没有力气再看下去,只是腹痛一阵强过一阵,好似要将她的肚子钻穿似的。 不知不觉,冷汗涔涔。 背后,一柄冒着寒光的长刀向她挥来—— 叮! 先是寒芒一现,随后剑出如龙。 白霜白鹭挡在沈长离身后,对着黑衣人怒斥: 「你是何人,竟敢对沈小姐出手!」 黑衣人冷笑一声,随后与白霜白鹭缠斗起来。 这一幕幕,在沈长离眼前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好痛啊… 顾苏苏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看准机会从沈长离背后猛的一推,眼中尽是得逞之意。 扑通—— 她浸没在水中,呼吸困难,可钻心腹痛令她无法动弹。 好像… 好像回到了刚穿越来的那个晚上…… 又要…起了么? 可是…好舍不得啊…… 几个月来的回忆如电影播放般一一划过,每个人的脸是那么鲜活又那么疏远…… 「离儿!你不许睡!本王命令你,不许睡!」 耳畔传来一个空旷的男声,似乎很急切。 她也想睁开眼睛,可是…没有力气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三十六章 蒙眼识人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双生蛊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鹤十一,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离儿医好。」湿漉漉的寒君袂紧紧握着床榻上,脆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沈长离。 河水染湿了他那带着几分邪佞的眼眸,透着无尽凉薄。 这凉薄之中,却又含着那么一丝自责。 鹤神医慌张的把脉,眉头深皱。 温潮生见状,急切的问: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那身金贵的衣裳被大火熏的焦黑,脸上也被燎的发红,温潮生身上早没了往日的风流,落魄极了。 鹤神医无力的摇了摇头,「在下医术浅薄,竟查不出沈姑娘的病因。」 「什么!」温潮生激动起来,一把攥起鹤神医, 「不是自诩神医的么?不是医术无双的么?怎么连小丫头是什么病症都不清楚呢!」 「在下……」 砰! 温潮生一拳头砸过去,便有鲜血从鹤神医唇角溢出,但他无力反驳。 连沈姑娘他都救不了,他根本就羞于活着! 「滚出去!」 寒君袂突然出声,一声呵斥让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 温潮生并不是给寒君袂面子,而是转眼看见沈长离那琉璃易碎的模样时,于心不忍。 「就留你一命!」 抛下这句话,温潮生就跑出去,很快不见了人影。 鹤神医从地上爬起来,连嘴角的伤都来不及处理,就道: 「王爷放心,在下一定会想办法的。」 说罢,他背着药箱也离开了。 屋外是无尽的黑暗,寒君袂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自责、后悔。 他本就是那天煞孤星的命格,是他害的沈长离如此。 无影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禀报道: 「王爷,查出来了,此次的纵火人,是谢成秀的义子,谢义,以及他手下数十名心腹,除了谢义,其余人都抓到了。」 「严刑拷问,不留活口。」 寒君袂的声音冷到极点,无影都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之前有沈长离在,王爷温和无比,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自家这位王爷是大魏的出了名,杀人不眨眼的战神。 「是。」 无影前脚才走,后脚司马娇妍就来了。 今日的她,依旧一身红衣,只是鬓边簪了朵白花。 「娇妍拜见王爷。」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司马娇妍不死心,又上前几步, 「王爷可知娇妍此番为何会来月城?」 寒君袂没听见司马娇妍的声音,倒是注意到了她鬓边的白花,抬手一掌就将司马娇妍打到吐血。 他眸光冷厉,薄唇轻启: 「白花戴给谁看?」 司马娇妍擦了下唇角的血迹,眼中闪过淡淡悲戚。 但只是一瞬,她又开始放肆大笑: 「王爷难道真的不明白我为何要戴白花吗?沈长离她就快死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护着她?」 寒君袂的脸色几乎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又是一掌过去,司马娇妍飞出数米远,直到撞到院墙才停下。 司马娇妍呕血不止,却依旧身影蹒跚的往这边走来。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我她就再也回不来了,哈哈哈哈……」 寒君袂眸光一厉,「是你?」 司马娇妍笑的疯狂: 「没错,就是我。」 寒君袂一抬手,劲风袭来,司马娇妍如离弦之箭,眨眼就被吸入掌心。 寒君袂掐着司马娇妍的脖颈,眸中没有一丝耐心。 「交出解药。」 这一刻,司马娇妍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压迫。 寒君袂到底是手掌百万雄兵的战神,只是一个眼神,就令她感到无比窒息。 她硬着头皮,开口道: 「想要解药可以,除非你跟她退婚,娶我。」 …… 百里之外的京城。 凤鸾宫中佛香袅袅,太后捻着一串佛珠,凤眸紧闭侧卧于榻上。 门外,尽是黑甲羽卫。 自从上回寒君袂气势汹汹赶到逍遥行宫,他们便被软禁了,吃穿住行都在黑甲羽卫的眼皮子底下。 叮当~ 内阁传来一声叮当音。 太后猛的睁开眼,转身向里走去。 司马瑛一身黑衣从机关门后走出,开口道: 「成了。」 太后勾唇一笑,「妍儿果然做到了!只要沈长离那个小贱人死了,寒君袂痛心不已,我们再趁此下手,定能打的他措手不及。」 「娘娘英明。」 …… 夜深了,鹤神医一头钻进了藏书阁,发了疯一般翻阅书籍。 快点,再快点。 他不停的催促自己。 如果连沈长离都救不了,他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一侧掌灯的沈念脸色苍白,突然倒了下去。 等鹤神医回过神的时候,沈念已经出现了跟沈长离一模一样的症状,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他先是一愣,随后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抱着沈念一边跑一边喊: 「明白了!我明白了!」 汇聚一堂。 鹤神医先用银针帮沈长离和沈念护住了心脉,才开口道: 「我明白了,她们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蛊毒!」 温潮生也从焦躁平静了下来,他摸着下巴: 「蛊毒不是南疆人才会的把戏么?南疆已经灭国,该怎么解这蛊毒?」 鹤神医点点头, 「蛊毒凶险无比,解蛊之法,只有找到母蛊,引出子蛊。她们师徒二人前后毒发,这世上只有一种蛊,会有这样的症状。」 「什么蛊?」 「双生蛊。」 门外,传来一个冷漠无比的声音。 面若冰霜的寒君袂,从门外走来。 「离儿,这是中双生蛊的第七天,要想找到母蛊,已经来不及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鹤神医和温潮生从头劈到尾。 温潮生不可置信的拍桌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寒君袂没有搭理温潮生,只看向鹤神医, 「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懂一些解蛊的秘方。」 鹤神医抿了抿唇,「是。在下是懂,可秘方极其凶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用的。」 正因为是秘方,所以才不能轻易拿出来用。 「眼下还不够万不得已吗?」寒君袂反问, 「哪怕是天谴,本王来受着。」 见鹤神医不出声,温潮生也开口道: 「你还在等什么啊!再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难不成你真的想小丫头死吗?」 提到「死」,鹤神医脑子突然翁了一下。 「好。」他声音颤抖着,答应下来。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双生蛊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解蛊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屋里一共准备了一桶热水和一桶冰水,鹤神医眉宇见豫色,开口道: 「秘方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否则两个人都活不成,王爷,您想好了吗?」 不等寒君袂回答,一边无影就劝道: 「王爷,不可啊,您是大魏战神,万金之躯,若是……」 「住口!」话落,寒君袂毫不犹豫跳进了冰桶之中。 寒君袂身中两种剧毒,体内已经形成了一种平衡,对蛊虫来说,无疑是一处极佳的居所。 所以,在座之中,寒君袂是唯一能救沈长离的人。 但这种办法,几乎一命换一命,后期若寒君袂找不到母蛊,同样是死。 冰水侵入体内,寒君袂脸色很快白成了纸,他又快速跳入热水桶,面色通红,如此反复,不下百次,对身体伤害极大。 温潮生眼中也露出了一丝不忍。 竹榄赏月。 月水青一身竹绿色长袍,他的眉头也是皱成了一团。 该死,一切本应该在他的算计之中,沈长离中蛊一事,他竟然毫无发觉。 时间不多了,若是沈长离死了,他上哪儿找另外一个棋子去? 权衡利弊之下,他走进了水牢。 漆黑潮湿的水牢中,关着一个小乞丐。 「南疆药童,眼下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 天方鱼肚白。 沈长离与沈念的气息更微弱了。 外阁,寒君袂从冰桶中站起来,再次进入热水桶之中。 羽睫上结成的冰霜瞬间融化,但他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支撑他不倒下的,只有那丝信念。 鹤神医颤抖着双唇,「可以了。」 谁也不会比他更清楚,这冰热反复交替的痛苦,寒君袂在一个时辰之中,却经受了三百次。 寒君袂从桶里站起来,僵硬而缓慢的走到沈长离身边,眼神坚定。 「开始吧。」 哪怕一命抵一命,他也愿意。 银白色的匕首划开寒君袂的手指,以银针作引,只要再点燃曼陀罗,就成功了。 「等一下!」 一道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众人循声而望,就见是那个哭着嚷着要拜师的小乞丐。 温潮生登时呵斥道: 「这个时候你若敢捣乱,小爷就割了你的舌头。」 「我不是要捣乱,我是南疆后人,我能救师父。」 此话一出,举座俱惊。 若是南疆后人,这区区双生蛊,在他手中根本不成问题。 可十六年前,以蛊闻名于世的南疆就已成了一片焦土,虽无人知晓原因,但世人早就认定,南疆无人生还。 眼下,这个不足十岁的小乞丐自称是南疆后人,未免有些牵强。 「你有什么证据?」温潮生质问, 「若是小爷发现,你在撒谎,绝不轻易放过。」 小乞丐没有一丝心虚,反而踏入门中,直视着鹤神医。 「众所周知,南疆银族信仰伏羲,每个族人自打出生,身上都会印下一个蛇印,我的,在大腿上。」 鹤神医看了眼寒君袂,「王爷稍等,在下去检查一番,若是真的,王爷也不必受此艰难。」 寒君袂微一点头,鹤神医立刻带着小乞丐去检查。 不过多时,鹤神医就带着小乞丐兴冲冲的回来了。 「王爷,他说的千真万确,他确是南疆银族后人。」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赐恩典。 「小乞丐,若你能救离儿,本王可许你荣华富贵一生。」 谁知,小乞丐只是摇摇头,「不需要,南疆于世人已经消失,我今日自爆身份,只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就快解蛊吧,天亮就来不及了。」温潮生催促道。 小乞丐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一手拿起匕首划了一刀,一手以手指作笔,在沈长离手腕上画下一道符印,随后便有东西循着味道从沈长离皮肉之下,迅速移动而来…… 「啊——!」沈长离突然尖叫一声,窗外,天光破开云雾。 一缕微光透过纱帘,落在地板之上。 窗内,所有人神色紧张,关注点全在床榻上,沈长离和沈念身上。 小乞丐说,双生蛊是同时种在两个人身上的,就算取蛊,也必须同时取两个人身上的蛊。 这个时辰,过得漫长无比。 「成了!」 随着小乞丐一声话落,两只通身黢黑光滑的虫子被扣进了杯子里。 「就是这俩玩意折磨的小丫头?」温潮生抬手就要一掌劈下去。 「等等。」鹤神医及时叫住。 「怎么,你还想维护这俩坏东西?」温潮生反问。 鹤神医摇头,「坏的从来不是蛊虫,而是下蛊的人,蛊虫交给在下吧,等沈姑娘醒来,再做处理。」 提到沈长离,温潮生才勉强松手。 「小乞丐,离儿怎么还没醒过来?」 在温潮生和鹤神医说话的时候,寒君袂目光炯炯,一直注视着沈长离。 他身上依旧湿漉漉的,即便在发抖,也寸步不离。 小乞丐失血过多,有些虚弱的回答: 「她们中蛊整整七天,哪那么快醒过来?而且蛊虫还经过了师父大脑,就算醒过来,身体也大受损害。」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让她好起来?」寒君袂追问。 当然,这个问题也是鹤神医和温潮生想知道的。 小乞丐大口喘气,「有,南疆银族口耳相传,蓬莱仙岛炼丹术,对蛊虫有相克的效果。」 温潮生还想追问,小乞丐就已经倒在了鹤神医怀中,不省人事。 在鹤神医的劝说下,几人先后离开了院落,留沈长离将养身体。 寒君袂并没有回自己的客房休息,而是转去了地牢。 地牢中,除了一众刺客,还有遍体鳞伤的司马娇妍。 「本王可以娶你。」 听到这个声音,本心灰意冷的司马娇妍一下就弹了起来。 心如死灰的她,陡然生出几分希望。 她就知道,沈长离死了,寒君袂一定能能注意到她的好。 然而下一句话,又将她打入了无间地狱。 「不过,这只是逢场作戏。」 「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应该在她的掌握之中,明明寒君袂就应该喜欢她的呀! 寒君袂眸光渐渐冷厉,抬手掐住了司马娇妍的下巴,轻轻用力,司马娇妍的下巴就仿佛要被碾碎了一样。 「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提问?若是不想司马家因你覆灭,就给本王把脑袋栓在裤腰上,好好演戏。」 说罢,他就毫不留情的将司马娇妍甩到了地上。 擦手的动作,只让司马娇妍觉得,自己是卑贱如泥的垃圾。 望着寒君袂决绝的背影,司马娇妍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她在心中暗道: 「寒君袂啊寒君袂,你一生英明,没想到也会为了一个女人演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演戏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放过她…咳咳……」 鲜血从口鼻中喷出,没入灰扑扑的衣裙中,司马娇妍连忙捂住了口鼻。 距离司马瑛说的时间,还有三天……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三十八章 解蛊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后遗症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翌日凌晨。 顾府有两处院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一个,是沈长离醒来了。 点漆般的眸子,仿佛两颗黑宝石,深邃、透亮。 她看了眼身边熟睡的沈念,兀自翻身起来了。 月凉如水,报仇的好时机啊。 …… 另一边,顾苏苏被一个噩梦惊醒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涔涔。 其实,两天来,她一直反复做噩梦,而梦中的那个主角,一直都是那个人。 轰隆隆—— 窗外响起惊雷,顾苏苏尖叫一声,连忙抱住了膝盖, “冤有头债有主,我…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你一把,大不了,我,我给你多烧点纸还不行么?” 脑子里,一直浮现沈长离摔入河中,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又一声惊雷,吓得她抖如筛糠,她惊慌失措的叫唤着: “来人!来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绣花鞋出现在顾苏苏的视线,她松了口气,微一抬眸,神情却僵在了脸上。 叮铃铃~ 清脆的铃铛音在暗夜中悄然响起,在雷鸣的衬托下,仿佛是夺人心魄的靡音。 “啊!见鬼了!” 顾苏苏一个神龙摆尾,钻进了被窝里,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下瞬,脚上一冰,整个人就被拖了出去。 与此同时,电光一闪,屋内瞬间亮如白昼,白衣黑发的少女映入眼帘,诡异无比。 “啊!!!!” 顾苏苏几乎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就往床下钻。 沈长离来找他索命了! 叮铃铃! 沈长离一鞭又一鞭的抽在顾苏苏背上,顾苏苏的求饶痛哭,皆充耳不闻。 在最痛苦的时候,顾苏苏从背后耍阴招,将她推下水。 差一点,她就死在了冰冷的水中。 抽打声、痛哭声、雷鸣声,以及铃铛音在夜里,经久不息。 天亮了,雨停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 温潮生耸了耸鼻子,没有在意,只身前往沈长离的院落。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小丫头。 一路上,下人议论纷纷。 “听说大小姐昨晚见鬼了。” “咋不是,我隔着大老远就听见大小姐鬼哭狼嚎。” “到底怎么回事?” “害,做了亏心事,半夜鬼敲门呗。” …… 对于灵/异事件,温潮生并不关心,他加快了脚步。 刚迈进院子里的时候,就愣住了。 少女青衣浅坐,细碎阳光毫不吝啬的撒了她一身,仿佛天底下的至纯至净。 “小…小丫头,你醒了!”温潮生激动的跑过去,将沈长离整个揉进怀里。 一向嬉皮笑脸的他,声音都有些颤抖,“还好…还好…” 沈长离挣脱开来。 “打住!男女授受不亲。” 温潮生喜极而泣,还未开口,门口就响起了鹤神医激动的声音。 “太好了,沈姑娘!你没事就好!” 白衣翩翩的鹤神医眼眶微红,叫人好生心软。 沈长离一脸莫名其妙, “我们不是来月城取玉灵珠的么,你们怎么一个比一个伤感?” 此话一出,温潮生和鹤神医都愣了一下。 温潮生将鹤神医拉到一边,“她这是怎么回事?醒是醒了,怎么好像变傻了。” 鹤神医掸开温潮生的手,解释道: “这个,可能是双生蛊的后遗症。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的人中蛊之后身体会虚弱,甚至一病不起,有的人就跟沈姑娘一样,或许会失去一部分记忆。” “你是说小丫头失忆了?!”温潮生忍不住惊呼。 鹤神医一把捂住温潮生嘴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沈长离,确认沈长离没听见,才点头。 “对。” 得到这个答案,温潮生不知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竟然隐隐约约,有些激动。 他走到沈长离面前,“小丫头,你还记不记得手上的生残夜怎么来的?” 沈长离抬手,在看到生残夜的时候,瞳孔都放大了。 “我靠,这么贵的镯子,”她把整只手往怀里收,压低声音, “谁的啊!” 温潮生:“……” 他么的个几儿,连这也忘了? 不过同时,温潮生也确认了一件事。 沈长离大概,是把在月城的所有记忆,都忘了。 也就是说,不记得跟寒君袂一起过的乞巧节?也不记得,坐在寒君袂肩头,二人一同获得琉璃草?更不记得,鹣鲽玉佩? 温潮生越想越激动,开口道: “小丫头,事情是这样的,你发了一场高烧,昏睡几天脑子烧坏了,以至于有些神志不清,记忆混乱。 你这镯子名叫生残夜,是小爷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砰! 猝不及防,沈长离当头就给了温潮生一个铁核桃。 “你才烧坏了脑子!”沈长离一脸正经, “我来这儿是为了找玉灵珠,怎么会收你的什么定情信物!” “真是好人没好报,”温潮生捂着额头,“玉灵珠已经拿到了,你自己忘了吧!” 听见这话,沈长离立刻将神识探入了须弥环,令她摸不着头脑的是,须弥环中,竟然真的赫然盛放着六颗玉灵珠。 而玉灵珠旁边,更躺着三本万毒金卷。 这万毒金卷下卷她又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这下,她连自己也开始怀疑了。 她真的烧坏了脑子? 然后稀里糊涂的收了温潮生的定情信物? 再之后她见钱眼开……背叛了寒君袂? 虽说她和寒君袂还没成亲,可这样收别人的定情信物,的确有些不道德。 一边的鹤神医看不下去了。 就要解释,却被一道冷厉无比的声音打断。 “沈长离,你好大的胆子!” 循声而望,那冷若冰霜的摄政王疾步而来,眉宇之间,尽是怒意。 沈长离一愣,“你怎么来月城了?” 这话令寒君袂有一瞬间的失神,更多是不忍。 他别开头去,“少转移话题,本王且问你,为何要对苏苏痛下杀手?” 苏苏…顾苏苏! 沈长离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刚醒来就去报仇了,谁叫顾苏苏趁人之危推她的? 不过话说回来,顾苏苏为什么要推她来着? 头痛欲裂。 沈长离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但是,寒君袂这么激动是为什么? 见沈长离面上神色变换,寒君袂忍着心中的疑惑,作出一脸怒不可遏。 “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你当真以为,仗着本王的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与其雷声大雨点小,不如快刀斩乱麻! 他抬起手,竟然就要打下去。 沈长离这时才明白,寒君袂气势冲冲的过来,是干什么。 这厮分明就是为了那个顾苏苏,打抱不平来的! 寒君袂凭什么为了别的人来打她? 一时间,痛苦委屈齐齐涌上心头。 亏她还为了寒君袂,大老远赶来月城取玉灵珠! “你打啊。”沈长离把脸往寒君袂跟前送了送,澄澈的眸子中,写满了情绪。 扬在半空的那只手,对着这样一双委屈的脸,怎么也落不下来。 第一百四十章 悔婚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温潮生将沈长离拉到身后,活见鬼的看着寒君袂: 「你疯了吧!前天你不是还愿意一命换……」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温潮生的声音。 本该落在沈长离脸上的那巴掌,猛然落在温潮生脸上。 温潮生也震惊了。 这厮…竟然打他?! 「寒、君、袂!」温潮生声落,一挥手中玉骨扇,便向寒君袂击去,凌厉无比。 寒君袂自知理亏,只躲不攻。 加上前日夜里浸了冰水伤身,寒君袂接连中招。 「温潮生,住手!」沈长离终是忍不住喝了一句。 她冲到二人面前,面色苍白如纸。 「寒君袂,你走。」 寒君袂别开脸,冷声开口: 「本王一刻都不想留,只是在走之前,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 「本王与你的婚事,不做数了。」 沈长离瞪大了双眼,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婚事不做数了? 「你…你说什么?」 「本王说,本王后悔了,不想娶你了,你听不明白么?」 一字一句,仿佛针扎一般,将沈长离的心,狠狠的戳穿。 寒君袂皱了下眉,继续说: 「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没有人能忍受,本王亦是如此,那些聘礼,就当是本王给你的赏赐,不必归还。」 说罢,寒君袂便一刻也不停的,拂袖而去。 「你给我站住!」 沈长离一个箭步冲到寒君袂面前。 「有本事,把那些话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她教训顾苏苏也是因为顾苏苏自己作死,下了手又怎么样? 从前她也是如此我行我素,杀人不眨眼,寒君袂从未说过一句。 偏偏今天这么反常。 寒君袂内心挣扎一番,随即抬起了眸,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末了,还附加一句: 「听懂了么?滚开。」 沈长离怒极反笑,「真是好得很哪,寒君袂我告诉你,今日不是你后悔,而是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这婚事,不是你退,而是我退。」 啪的一声。 一只黑色的令牌落在了寒君袂脚边。 「这是你的手令,拿回去,另外,那些所谓的聘礼,等我回到京城,必定悉数奉还。」 话音一落,沈长离便拂袖进了门。 众人都震惊了。 一场雨下下去,世界大变样! 就连一向温和从容的鹤神医,见了这场面,也吃了一惊。 本以为以寒君袂的脾气来说,他会生气、震怒,然而现实却是,他什么话也没说,捡起手令,就离开了院落。 原地,徒剩温潮生和鹤神医四目相对。 鹤神医开口道: 「温东家,请您务必照看好沈姑娘,在下去去就来。」 「这是自然。」 温潮生说罢,就起身进屋安慰沈长离。 只是,他的确没长安慰人的嘴。 倚靠门栏,「小丫头,你也别气,他不娶你是他的损失,你嫁不出去小爷娶啊。」 「别说话了。」 沈长离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跟温潮生费口舌。 加上,沈念尚在昏睡,还未醒来,她就更不想分心。 另一边。 鹤神医找到寒君袂时,他正撑着房门,差点摔下去。 「王爷,您没事吧!」 当鹤神医扶住他时,才发现,寒君袂浑身都汗湿透了。 「王爷,您才伤了身子,方才又故意让沈姑娘误会您,从而伤心,您再这样下去,体内的两种剧毒就要控制不住了。」 寒君袂摇头,双唇苍白: 「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既然知道本王是故意的,但请不要拆穿,否则…否则本王就白演了。」 鹤神医眉头紧锁,「可王爷到底为何要这样呢?」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以及晕倒在地的寒君袂。 「王爷!王爷!」 …… 「鹤神医,王爷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啊!」无影在一边,心急如焚。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王爷昨夜经历了什么。 每逢下雨,王爷的寒毒都会发作,从前有王妃施针,都会好转,可前天晚上太过伤身,以至于提前发作,并且比以往哪一次都要严重。 王爷不许他声张,只命令他把自己关起来,不至于乱来被人发现。 鹤神医眉头不展: 「王爷身体愈发不好了,眼下,唯一能抑制毒性的,就是沈姑娘的九转回阳针。」 听见这话,无影立刻道: 「既然如此,属下这就去请王妃。」 只是他前脚还没踏出门,床上的人就醒了。 寒君袂挣扎着道: 「不许去。」 「可是王爷您……」 「本王说了不许去!」 无影拗不过自己的主子,只好悻悻作罢。 寒君袂转过头来,看向鹤神医: 「本王方才听离儿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忘了本王来月城的事么?」 鹤神医没想到寒君袂心思如此缜密,点头道: 「是,准确来说,关于月城的一切记忆,沈姑娘都不记得了。」 听见这话,寒君袂竟然松了口气。 「无影,传令下去,这七日的所有事情,不得乱传。」 既然沈长离忘了这里发生的事情,那么他就添一把火,一并磨灭了吧。 无影应声离开,鹤神医抿唇道: 「王爷这是想让沈姑娘认为,王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人吗?」 寒君袂没有回答,只道: 「帮本王照顾好离儿,其他的,无需过问。」 …… 沈念醒来的时候,小乞丐正盯着她看。 「啊!」 她尖叫着推开小乞丐,整个人瑟缩成了一团。 小乞丐撇撇嘴,「喊什么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看这就是伤口。」 说着,小小乞丐就扬起了自己划破的手。 见了伤口,沈念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既然是我生病,伤口怎么在你身上?」 小乞丐眼睛圆溜溜的转,没想到这毛丫头还真不好忽悠,这日后同拜入师父门下,不好拿捏呀! 他正想着,脑袋上就挨了一拳。 「谁特么的…」小乞丐脏话张口就来,在看见沈长离的脸后,瞬间怂了, 「这么好看,原来是我师父!」 沈长离满眼关切的看向沈念,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留给小乞丐。 「别乱喊,我只有一个徒弟,并且我这人极其护短,若是再发现你吓念念,我就打爆你的头!」 如果不是鹤神医说,小乞丐救了她,她一刻也不想把这个满嘴脏话,动不动就抱大腿的小痞子留下。 小乞丐委屈极了的一副模样,「我才没有欺负她嘞!我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幸会!」 一眨眼,小乞丐露出了笑脸,向沈念伸出手。 沈念先看了眼沈长离,见沈长离没有什么反应,才点头握住了那只手。 「我是沈念。」 小乞丐大吃一惊。 这毛丫头居然不嫌弃他脏? 沈念真诚的让他有些惭愧。 小乞丐的神色变化都被沈长离收入眼底,颇有些自豪的摸了摸沈念的头。 「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毛丫头你听好,我就是响当当的毛毛。」 沈长离:「……」 毛毛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少了几分气魄,越发骄傲的吹嘘了起来。 两个小孩迅速热络,聊到了一起。 沈长离的目光逐渐悠远,如果大人的世界也跟他们一般单纯,就好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章 悔婚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一章 顾苏苏死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玉灵珠拿到了,还意外的获得一本万毒金卷,回京城的日子指日可待。 今晚,顾城主为众人准备了送行宴。 沈长离也在受邀其中。 「我不去。」沈长离坚决的说。 她才殴打了顾苏苏,又参加顾城主设的送行宴,岂不是太不要脸了? 温潮生劝道: 「其实这也没什么,顾苏苏那边,寒君袂不是给他交代了么?再说了,我听说今晚顾城主会拿二十年的女儿红,你不想尝尝?」 不想! 沈长离很坚决。 不过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没说出来。 上回见顾城主,她就发现顾城主身体已经透支,虽然跟顾苏苏有过节,但一码归一码,她可以破例给顾城主把个脉,就当是付这几天的房钱。 于是,沈长离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司马娇妍正跪在地上,满身伤痕已经结痂,看起来有些凄惨。 「王爷放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演戏?」她不死心,还是问了一句。 只可惜,寒君袂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放你出来,就说明你还有利用价值,该千恩万谢才对。」 语气淡的出水,没有一丝感情。 司马娇妍在心底低笑,寒君袂对着沈长离可从来不是那样。 沈长离,都是你这个贱人惹的祸! 司马娇妍有些人命的低下头去,敛去眸中无尽的阴谋。 今晚,有好戏上演呢…… 夜幕很快降临。 沈长离走在去往前厅的路上,总觉得今夜的风夹着一丝闷热。 温潮生不停的摇着扇子, 「你看什么呢?很喜欢这宅子么?若是喜欢等回京城,我也给你建一个。」 沈长离忍不住笑了一下,或许男人都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为对方建宫殿。 这笑容正好被从长廊走来的寒君袂看见。 沈长离的容貌从来都是惊为天人的,但是她很少笑,在他面前也总是一副要强的样子,而现在对着温潮生却笑的这么高兴。 他的心忍不住刺痛一下,原来,亲手推开爱人,竟然是这般感觉。 沈长离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转而向寒君袂看去。 迎面就见寒君袂与司马娇妍手挽手,郎君长身玉立,女子明艳张扬,好一对璧人。 与寒君袂对视一眼,沈长离就错开了目光。 上午才为了顾苏苏跟她退婚,眼下又跟司马娇妍勾肩搭背? 沈长离不禁怀疑,这寒君袂是不是被夺舍了! 还好没成婚,否则婚后发现寒君袂是这种朝秦暮楚的,还不恶心死? 沈长离越想越气,拽着温潮生就走了。 宴席很大一桌,以寒君袂为尊,但顾城主非要沈长离往里靠,最后阴差阳错的,沈长离就坐在了寒君袂右边。 一时间,气氛无比尴尬。 顾城主试图调节气氛,说了一大堆感谢寒君袂的话。 然而,并没有起到作用。 司马娇妍咳了一声,给寒君袂夹了一筷子鸡肉: 「王爷这几日瘦了,多吃点补补身体。」 「嗯。」寒君袂没有拒绝。 沈长离下意识侧头看了寒君袂一眼,的确比起她记忆中的王爷要黑要瘦了。 真奇怪,铁石心肠的人还憔悴了。 司马娇妍继续夹菜。 「王爷尝尝这个。」 「这个也好吃,尝尝那个。」 沈长离:「……」就把你家王爷喂成猪吧。 温潮生夹了一块鱼肉到沈长离碗里,「发呆做什么,吃大块的。」 沈长离也没说话,埋头苦吃。 就连对面顾舟投来灼热的目光,竟也没发觉。 好看的人,吃东西也是真的好看呀。 那天晚上沈长离跌入水中,他真的要担心死了,他也同样跳进了河中营救,可最后还是被寒君袂抢了先。 不过听说寒君袂与沈长离决裂了,这倒是个好机会。 思及此,顾舟又摸了摸怀里的鹣鲽佩。 听说落水之前,沈长离还在为了得到这对玉佩比赛,这一定是她想要的吧? 「不好了不好了!」 一道惊雷般的声音打断了这祥和。 众人皆是一顿。 这不禁令众人想到,上一次中毒的事情。 莫不是…… 小丫鬟抽抽搭搭,「城主大人,大小姐…死了!」 顾城主两眼一抹黑,险些晕过去。 鹤神医及时搭把手将其扶住,「城主大人莫急,到底如何过去看看才知道。」 鹤神医的声音温柔又冷静,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司马娇妍也开口: 「是啊,说不定,还有其他发现呢。」 顾城主点点头,其余人也觉得有道理,起身往秋园那边赶。 秋园。 才踏入门,一抹白色身影悬空晃荡,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天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还不快把大小姐放下来!」司马娇妍喝道。 随后,便是一阵手忙脚乱。 「我姐姐,怎么会突然上吊的?」顾舟痛心疾首。 顾夫人早亡,顾城主又忙于政务,谢成秀对他们虽然好,也只是虚情假意,只有姐姐跟他相依为命。 可眼下,唯一的姐姐竟然死在了他面前! 若是抓到凶手,他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以安慰姐姐在天之灵。 小丫鬟更咽着跪在顾舟面前,开口控诉: 「大小姐昨夜被人打了,一时间想不开,就…就……」 顾苏苏是被人逼死的! 顾舟掀开顾苏苏的衣袖,衣袖之下青青紫紫的鞭伤一大片,他咬牙切齿的问: 「是谁?是谁!」 语气中裹着盛怒。 「我。」一道声音平静的想起。 顾舟循声而望,就看见沈长离绝世而独立的举起了手。 「是我。」 怎么会是她?! 顾舟有些不能接受的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会是她啊!她唯一心动的女子,残害了他唯一的姐姐! 而且,她一点都不心虚,一点也不认错! 司马娇妍再次开口: 「也不知顾家怎么亏待你了,吃人家住人家的,竟然还害死了人家主人,可笑的是,眼下还这么理直气壮。」 顾舟直肠通大脑,很快被司马娇妍这话牵住了鼻子。 他也质问: 「是啊,我们顾家哪里亏待你了?我甚至…我甚至还喜欢过你,你却恩将仇报,害死了我的姐姐!」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一章 顾苏苏死了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凭这根绣花针会说话!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别的沈长离没听见,她就听见了「害死」两个字。 「第一,我打她是私仇。 第二,我下手从来有分寸,不致死。 第三,她的心理要真那么脆弱,早在七天前就自尽了,何必等到今……」 那个「天」字还没吐出来,沈长离就被自己的话惊住了。 奇怪,她怎么下意识就说出了这么个准确的数字? 从鹤神医口中得知自己大病一场,鹤神医根本没有告诉她,来到月城的时间。 「可她眼下被你逼死了,是事实!」司马娇妍厉声道。 恨不得,立刻给沈长离安上一个「杀人犯」的帽子。 沈长离回过神来,冷眼凝视着司马娇妍,「今天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倒是奇怪。」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司马娇妍。 司马娇妍低下头去,直接躲在了寒君袂身后, 「我…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沈长离你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个「躲」的动作,在沈长离看来,讽刺无比。 她别过头去,看向顾舟。 「你姐姐不是自杀。」 「不是自杀?」司马娇妍眉心一跳,迫不及待的冲上去几步, 「真是病急乱投医,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你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半夜顾苏苏来找你么?!」 沈长离打量着司马娇妍,这么急,就像是在阻止什么一样。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然是不怕的,倒是你嘛,欲盖弥彰贼喊捉贼。」沈长离不遗余力的回怼。 司马娇妍在嘴皮子方面占不到优势,气的捶胸顿足。 「沈长离,你真是个贱人!」 「够了!」寒君袂突然开口,打断了司马娇妍的声音。 司马娇妍被吼了,嘴巴一瘪,眼泪就盛满了眼眶,好像十分委屈。 寒君袂不悦的别开头,放低音量,「这是人家家事,我们不要过多插手,谁是凶手我们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说完这句话,寒君袂还不忘用余光瞥向沈长离。 见沈长离皱眉,他继续开口: 「顾苏苏不是自杀,那是什么原因?若不查出来,妍儿也会收到蜚语骚扰。」 让她查真相,就是为了帮司马娇妍洗清身上的污水? 沈长离气的半死,她真是瞎了眼,之前才那么拼命的为寒君袂找解药。 她压着心中的气愤,走到顾苏苏身边, 「若是上吊自杀,这脖颈上的勒痕是青色,可这不是。」 说着,沈长离就挑开了顾苏苏的衣领。 众人看见,顾苏苏的脖颈上,只有一条紫色的淤痕。 「也就是说,顾苏苏是被人害死之后,放上去混淆视听的。」沈长离又道, 「各位要是不相信,大可找个仵作来检查。」 顾舟向下人递了个眼神,不过多时,一名仵作就来了。 他简略的检查了一下,才开口道: 「大小姐的确是死后才被放上去的。」 如此一来,顾舟自然怪不到沈长离,有些自责的看向沈长离, 「对不起……」 「不用脑子思考的人,不配跟我说话。」沈长离冷哼一声。 她骂的,不止顾舟,还有司马娇妍。 司马娇妍千辛万苦布下这个局,当然不肯就此松口,继续道: 「可,顾苏苏生前只遭受过你的殴打,眼下她死了,你就是唯一的嫌疑人。」 「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彻查此事咯。」沈长离似乎早就料到司马娇妍会说这番话,双手怀胸盯着司马娇妍。 不知为何,司马娇妍竟从这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杀意。 「我要彻查此事,顾城主没有疑问吧?」 竟然是通知的语气。 顾城主才亲手送走了手足兄弟,又痛失爱女,整个人倚靠在鹤神医身上,摇摇欲坠。 「必然要查清真相,还小女一个公道,麻烦沈姑娘了。」 沈长离看向寒君袂,「那么王爷应该也没雨意见吧?」 寒君袂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他倒希望查清真相,还沈长离一个清白。 「既然在座能做主的都没意见,那么若是抓到凶手也是有目共睹,可以任凭处置的。」 沈长离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在司马娇妍身上。 司马娇妍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总觉得沈长离说的就是她。 不过想想,她下手的位置那么隐秘,沈长离能找出来才怪,不过是跳梁小丑,白闹一场罢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长离开始对死者进行检查,这一刻的她,俨然陷入了工作状态,严谨又仔细。 顾舟又心动一分,只可惜,现在他已经不配对她说「爱」了。 检查完顾苏苏的整个身体,沈长离一无所获。 司马娇妍阴阳怪气道: 「搞了半天,莫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若是一无所获的话,只怕要跪着给顾小姐下葬,才能安抚人家的在天之灵。」 温潮生听不下去了,「非要小爷撕了你的嘴你才知道闭嘴是么?」 他不知道寒君袂为什么一定要护着这个女人,但无论这个女人是谁,只要对小丫头不善,他绝不轻饶。 司马娇妍知道温潮生来历不凡,便拉了拉寒君袂的衣袖,企图通过寒君袂来为自己报仇。 只是没想到,寒君袂根本没有搭理她,她气的更加面红耳赤了。 只等着沈长离出丑,才能消解她心头之恨。 沈长离开始了第二轮检查。 不是中毒,没有挣扎痕迹,真正的死亡原因会是什么呢? 刚刚她故意注意了一下司马娇妍的神态,她发现自己在接触顾苏苏头部的时候,司马娇妍格外紧张,难道,关键就在头部? 可是头骨这么硬,没有伤口,又能是什么原因呢? 突然,沈长离灵光一闪,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摸向天灵盖。 「找到了!」 众人好奇的看去,就见沈长离从顾苏苏发顶,拔出了一根绣花针! 绣花针泛着金色的光芒,深深的刺痛了司马娇妍的眼睛。 不可能!沈长离怎么可能找到这个位置的呢? 「顾城主,王爷,这就是顾苏苏的死亡原因。」沈长离将绣花针放在掌心,以便众人仔细查看。 寒君袂只是一眼,就看出其中门道。 这是会武功之人的手笔,并且还是司马家的内功…… 「只是一根绣花针,并不能说明什么,况且,这众人之中,只有你和鹤神医精通医术。」司马娇妍还在掩饰。 沈长离嗤笑,似乎是在笑她演技拙劣。 「鹤神医只是会医术,这么硬的头盖骨,就凭他怎么才能将针射进去呢?」沈长离凝视着她, 「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承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承认,我只能送你下去,跟顾苏苏陪葬了。」 「呸!我又没杀人,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这根绣花针会说话!」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凭这根绣花针会说话!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维护司马娇妍!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说完这句话,就将手中绣花针朝司马娇妍刺了出去。 寒芒划过耳侧,抑制了呼吸。 叮的一声,猝不及防刺进司马娇妍身后的丫鬟腿上。 「啊!」 小丫鬟正是刚刚给顾城主报信的那个。 她尖叫一声,随即痛苦不已: 「救命啊,针里有毒!」 刚刚沈长离没检查出来毒物,是因为毒物全部进入了顾苏苏的大脑,还没发挥,人就死了。 在拔出针的一瞬,沈长离就明白了。 同时想明白的,还有整件事的流程。 司马娇妍杀害顾苏苏,然后嫁祸给她,而这个小丫鬟,早就被司马娇妍买通,陪着司马娇妍演了一出戏。 沈长离一脚踩上小丫鬟的脸,将其狠狠的压进泥里。 「说实话就给你解毒。」 没有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求情的余地。 小丫鬟内心煎熬,不说绝对死无全尸,说了兴许能活命,权衡之下,连忙解释: 「是…是司马郡主威逼利诱,是司马郡主杀的大小姐呜呜呜!」 司马娇妍毫不犹豫的给了小丫鬟一记窝心脚。 「谁给你胆子污蔑本郡主的?你简直胆大妄为,简直无法无天,简直不可理喻!」 她一连说了三个「简直」,却更坐实了她心虚的事实。 叮铃铃! 玄铃锁响起,银龙般的长鞭在天空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然后便是司马娇妍吐血的声音。 司马娇妍挨了一鞭子,痛的颤抖。 沈长离也不顾她死活,又是一鞭。 只是这鞭,并未落到实处,就被一只手接住了。 沈长离看向寒君袂,「方才就说了,查出真相任由处置,你让开!」 顾舟也站了出来,「这是我们顾家的家事,还请王爷不要插手。」 「若是本王就要插手呢?」 这小子从一开始,对沈长离就不怀好意,一个纨绔公子,竟然也敢对沈长离起心思。 就算他不能和沈长离长久,也不允许这样的虾蟹出现碍眼。 何况,司马娇妍身份是郡主,被沈长离处置,只会遭到世人诟病。 对于寒君袂的心里想法,沈长离一概不知。 她冷笑着收回长鞭,开口道: 「是啊,我们倒是忘了,现如今司马娇妍是王爷要护着的人。」 哪怕司马娇妍犯下重罪,哪怕司马娇妍差点置她于死地,寒君袂也要护着司马娇妍。 沈长离突然有点心酸,明明来月城之前,寒君袂护的,从来都是自己。 男人变心,就可以这么快么? 「城主!城主大人!」 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打断了这一切。 循声而望,就见虚弱的顾城主,彻底昏厥了过去。 鹤神医此刻,正为他掐人中。 沈长离懒得管这烂摊子,丢下一瓶护心丸,就离开了现场。 回到院落,沈念和毛毛就凑了上来。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毛毛口直心快,直接问出来了。 倒是沈念心细,对毛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师父平日里有什么事,从来不会挂在嘴上,就算很生气也只是自己消化。 他们一遍遍的问,岂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撕开师父的伤口? 沈念默默地点燃了安神香,又端来一碗粥,静静地陪着沈长离。 沈长离看着沈念,心情好多了。 「你们俩吃饭没有?」 沈念点点头,「毛毛去厨房拿了饭的,这粥也是毛毛拿来的,毛毛很体贴。」 毛毛没想到沈念会为自己说话,不好意思的咂咂舌, 「男人嘛,应该的。」 沈长离被十岁不到的「男人」逗笑,院落里的氛围瞬间好了不少。 另一边。 司马娇妍被寒君袂带走了,只是还没进院子,就被人叫住单独聊聊。 司马娇妍捂着伤口仔细瞪着暗处的人,「本郡主跟你能有什么好聊的?滚开!」 说罢,司马娇妍就要往里走。 不想,那人一展玉骨扇,就将其拦住了。 俊朗的面容在月光下显露出来,嘴角噙着笑,却暗藏杀意。 反手一扇落在司马娇妍脸上,「杀人犯罪,还企图嫁祸?」 又是一扇划出凌厉弧度,「狗仗人势,不知天高地厚?」 司马娇妍嘴角渗血,「你…你竟敢打本郡主,本郡主可是王爷护着的人!」 「王爷?你是说缩在里面不出声的寒君袂?他自己问心有愧,哪还有精力管你?」温潮生又是两扇毫不留情。 「不好意思,小爷是特意来为沈长离出气的,」 啪啪又是两扇, 「小爷今日不取你命,你该跪下来感谢沈长离,若是日后再敢做坏事,小爷我保证……」 玉骨扇挑起司马娇妍的下巴,一字一顿的拍着司马娇妍的下巴, 「让你死无全尸。」 司马娇妍望着消失在黑暗之中的温潮生,落下泪来。 凭什么! 凭什么沈长离的身边那么多男人围着她转? 无影悄然出现在她身边,面无表情开口: 「郡主,王爷说您该去地牢呆着了,等天亮回京,您再出来。」 司马娇妍擦了把泪,「做戏做全套,就不能不去么?」 那个地方漆黑无比,还时常有老鼠出没,她真的不想回去。 即便,她知道寒君袂刚刚在外人面前护着她,是为了让沈长离故意误会。 但她心底,还是生出了最后一丝希冀。 「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 寒君袂的声音从院内传出来,幽冷无比,一下将司马娇妍的幻想破灭。 刚刚温潮生出手打她,都是寒君袂默许的。 …… 翌日。 一行人都碰到了一块启程。 想到要坐一整天马车,沈长离就没什么精神。 直到寒君袂与司马娇妍手挽着手从顾府走出来,一副恩爱无比的样子。 沈长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大早的真是晦气。 不过…司马娇妍的脸怎么回事? 察觉到沈长离投来的目光,司马娇妍恨得牙痒。 「王爷,人家昨夜着凉了,可不可以在马车里多加床被子?」 寒君袂没有拒绝司马娇妍的话,二人一同上了马车。 昨夜?着凉了? 沈长离一僵,这么快就裹到一张床上去了? 毛毛从沈长离身后钻出来,「师父,马车里还能加被子呢?」 沈念也带着几分好奇,「马车就这么大,加了被子岂不是不能坐,只能躺了?」 毛毛一拍手,「好耶,我也要在马车里睡觉,师父。」 「闭嘴吧你们!」沈长离将俩纯洁小孩往里一推, 「毛毛,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还不是你师父。」 毛毛嘿嘿一笑,「眼下不是,迟早是。」 沈长离无心与毛毛掰扯,只是望着寒君袂的马车出了神。 他们……在马车里睡觉? 不知为何,沈长离总觉得不像寒君袂的作风。 正想着,就察觉一道小心翼翼的目光朝自己身上望来。 循着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一身素衣的顾舟躲在石狮子下,一脸踌躇。 这样的顾舟令沈长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 顾舟一身红衣逆光而来,轻蔑的道: 「不过一本破医书而已。」 不知道脑海里怎么多出那样一个场景,但沈长离总觉得顾舟从前,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既然来了,就别藏着,有什么话直说吧。」 顾舟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款步走来。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维护司马娇妍!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四章 鹣鲽佩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姑娘,我能跟你借一步说话么?」 沈长离看了一眼顾舟,又想起他的遭遇,才点头跟顾舟去了一边。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马上要启程了。」沈长离先开口。 顾舟抿唇,还是从怀里掏出了那对素白色的鹣鲽佩。 「对不起。」顾舟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我不该听信他人挑拨,就以为你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对不起。」 沈长离前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可眼下从顾舟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沈长离竟然没有厌恶的感觉。 因为顾舟的语气,只是道歉,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她的原谅。 谁能想到,月城响当当的小霸王会跟她说对不起呢? 他们之间的恩怨,好像在这一刻分明了。 「我倒是没什么,」沈长离也不知从何开始安慰,只友好的拍了拍顾舟的肩, 「少年人啊,革/命还未成功,未来仍需努力!」 「谢谢你,」顾舟那双桃花眼朝沈长离看来,无尽温柔, 「谢谢你救了我父亲。」 「举手之劳而已,你大可不必如此……」沈长离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她还打了顾苏苏呢,顾舟说谢谢,令她着实有些受不住。 顾舟深吸一口气,才将手中的鹣鲽佩递了过去。 「这个送给你,虽然……」虽然他已经没了说爱的资格。 「但是……」顾舟垂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尽是不知所措。 他甚至觉得自己,连送玉佩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下一秒,沈长离就将玉佩接了过去。 「好漂亮的玉佩,一定很值钱吧,谢啦。」 说完,沈长离就潇洒的转身,笑脸消失在熹微的阳光里。 望着远去的身影,顾舟竟然燃起了一阵斗志。 她收了他的玉佩! 月城的风俗,只有私定终身的男女才会收玉佩这种礼物。 等父亲的身体好起来,他一定会去找她! 对于这个风俗,沈长离当然不知道。 她望着自己手中的玉佩,有些出神。 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在哪儿呢? 毛毛探出一个头, 「哇师父,是鹣鲽佩哦。」 沈长离一愣,「鹣鲽佩?怎么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废话,这可是月城最有名的成对玉佩,可值钱了咧!」毛毛有些夸张的描述, 「关于这玉佩还有一个浪漫的传说。」 沈长离对浪漫传说不感兴趣,刚要打断,就见沈念一脸兴致勃勃。 于是,就纵着毛毛继续说下去了。 「相传,古时候书生仙女约会被王母娘娘发现,王母娘娘震怒之下,要打死书生,可仙女指定不能同意呀,但她又不敢忤逆王母,就将自己的宝贝,也就是这鹣鲽佩中的一枚塞给了书生护身。」 沈念听得津津有味,「最后在鹣鲽佩的保护下,书生平安无事了吗?」 毛毛故作深沉的摇头: 「一个玉佩,怎么可能抵住王母的神力呢?这鹣鲽佩的作用,并不是保护佩戴者不受伤害,而且转移伤害,王母打在书生身上,实则伤害却在仙女身上,是仙女保护了书生。」 「那最后,仙女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死了呗!」毛毛唏嘘, 「王母是铁了心想杀书生,可没想到仙女会用这样一个法子来保书生。」 沈长离没有沈念的好奇心,尤其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美好。 她话又说回来, 「我到底有没有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鹣鲽佩?」 那七天的事情,大家都守口如瓶,毛毛也不例外。 「师父你…你能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从这丢出去。」 毛毛登时软了语气,「别呀师父,是鹤神医说,不告诉你那些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圆滑的毛毛一下就将锅甩给了鹤神医。 沈长离眯着眼,「你到底想拜谁为师?」 「你!」 「那你为什么要听鹤神医的话?」 灵魂拷问。 毛毛陷入沉思,「好吧,我可以告诉师父,但师父不能跟别人说,这件事是我说的。」 「其实,这鹣鲽佩是乞巧节那天,师父和王爷去赢的,只是那天不巧,赶上师父生病,师父醒来就忘了而已。」 另一座马车上。 寒君袂嫌弃的擦手,仿佛与刚刚手刀拍晕司马娇妍的,不是同一个人。 无影悄然出现在马车外,「王爷,有何吩咐?」 寒君袂冷声道: 「顾舟手里有一块鹣鲽佩,给本王呈来。」 「是。」 无影应声离开,心中默默为顾舟点了一排蜡烛。 刚刚顾舟自认为十分小心的对话,都被他家听了个干净。 顾舟对他家王妃的心思,连他都听出来了,就别说寒君袂了。 要他说,这顾舟胆子真是大,居然把主意都打到王妃身上去了。 马车缓缓行驶着,回京的路比来时难走多了。 沈念好学,听说鹤神医在马车里看医书,脚步不停的就去了。 而毛毛贪睡,从马车开始行驶,就靠着车壁,睡死过去。 这两人,倒是给沈长离腾了一个专心办公的好地方。 她将万毒金卷从怀里拿出来,一卷一卷的阅览,手里还拿了根圆珠笔,在纸上做笔记。 前生,她是天才,却也是比别人更勤奋的天才。 三卷万毒金卷在手,万病不愁。 她不觉得枯燥,也不觉得累。 一页又一页,一卷又一卷,等到她啃完三卷书,终于进了城。 温潮生敲了敲车窗,「小丫头,我大半个月没回去,先回去瞧瞧,晚点再找你。」 鹤神医也走到马车边上来,开口道: 「沈姑娘,在下毕竟是摄政王府的人,先回去把东西整理出来,改日再去周府拜访。」jj.br> 说完,鹤神医就跟着寒君袂的马车,一同离开了视线。 送走两人,沈长离竟然觉得有点儿孤寂。 京城是个会吃人的地方,还得自己打天下。 「师父,鹤神医虽然走了,但念念已经把药方背下来了,回家念念可以给师父煎药哒。」 毛毛也不示弱,开口道: 「煎药有什么厉害的,我还会变猪头,逗师父开心呢。」 说着,毛毛就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耳朵,扮丑逗沈长离开心。 沈长离心下一暖,嘴角微微上翘。 有俩孩子跟着自己,貌似也还不错。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四章 鹣鲽佩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不是你 一味愚忠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你们什么意思?」 沈长离刚到周府,就被一队禁卫军拦了下来。 准确来说,整个周府都被禁卫军包围了。 「沈淑妃娘娘还在里面叙话,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一名禁卫军冷冷回答,他不知道眼前人就是传闻中的沈长离,还白了沈长离一眼。 沈淑妃? 难道说,沈玉兰这么快就进宫当妃子了? 那么此番来叙话……报私仇? 叮铃铃! 玄铃锁从腰际拔出来,重重的甩在地上。 「沈玉兰有什么可叙话的,都给我让开。」 「大胆!」一禁卫军拔出长剑就要挥过来。 银龙划过天际,凌厉弧度直接卷起禁卫军,丢垃圾一般甩出数十米。 青衣纷扬,周身气场全开。 沈长离带着沈念和毛毛往里走,不断有禁卫军靠上来。 「嗷呜——」 「吼——」 一只白虎,一头凶狼破空而起,为沈长离三人开道。 眨眼间,那一整队的禁卫军都成了沈长离进门的垫脚石。 「太好了!三小姐回来了。」 有眼尖的丫鬟惊呼。 而这一声惊呼,很快传到沈玉兰耳朵里。 凤冠华服的她身子一震,手上打人的动作也一顿。 周云若擦了一下嘴角的渗血,笑了一声,「吾儿回来了,你等死吧!」 「贱人!」沈玉兰狠狠地抽了周云若一戒尺, 「就算她回来,又能怎么样?」 下一秒,她手中的戒尺就被长鞭打落,沈长离从天而降,挡在周云若身前,目光灼灼的盯着沈玉兰。 「禁卫军呢?」沈玉兰难免有点慌。 趁沈长离不在,沈玉兰欲将她的后盾,一点点撕烂,可现在,沈长离居然回来了! 「禁卫军?」沈长离一挥手,般般就到了跟前,任由沈长离抚摸它的脊背。 「也就那点能耐,」沈长离几乎咬牙切齿, 「说说,是哪只手动了周姨。」 沈长离的语气令沈玉兰遍体生寒。 「你不能动本宫,如今本宫可是陛下亲封的淑妃!」 说到这,她还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跳梁小丑。」沈长离冷道。 玄铃锁卷起戒尺,猝不及防向沈玉兰甩去。 啪啪啪! 戒尺打在沈玉兰身上,很快肿起了老高。 沈玉兰疼的龇牙,怒道: 「你这个疯子,一个被抛弃的女人,有什么可狂的,待本宫回宫禀报陛下,你就等死吧!」 啪! 沈长离又是一戒尺,直接抽在沈玉兰的嘴巴上。 沈长离手持戒尺,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回宫?你觉得你今日落在我手里,还有命回去么?」 沈玉兰嘴皮已经麻木,不停的往后退着,结巴着: 「你…你什么意思?」 「你想的那个意思。」 话音一落,沈长离又是一戒尺甩下去,只是不等落到实处,就被一只手拦住了。 「牧骕骦?一个手下败将,也敢阻挡我?」沈长离眯着眼睛,冷声质问。 沈玉兰反应过来,连忙往牧骕骦身后躲。 「牧统领,她以下犯上,快给本宫把她抓起来。」 牧骕骦有些犹豫。 他的妹妹死了,是沈长离将妹妹的灯笼交给他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沈长离是他的恩人。 可是,君命不可违,他现在还是大魏的禁卫军统领,就要听陛下的话,保护沈玉兰。 「怎么,你还不说话,是想打算谋反吗?」沈玉兰逼问。 牧骕骦当然不敢,拔出了腰际长剑。 「沈姑娘,伏法吧。」 沈长离只是冷笑, 「伏法?你好生看看,我身后的是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的女将,却被一个妖妃伤成这样,这个时候,你却要我伏法,法是什么?」 第一眼,沈长离就看出周云若是中了药,才被沈玉兰捆起来为所欲为的,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此刻犹如折翼雄鹰。 牧骕骦别开头,冷硬的道: 「所以,沈姑娘是要违抗君命?」 「我只是要一个公道!」 「哈哈哈,什么是公道,本宫就是公道!」沈玉兰推了一把牧骕骦, 「上啊!」 叮铃铃! 铃铛音骤起,玄铃锁弯如弦月,重击过去。 沈玉兰哪里见过如此杀气腾腾的场面,一边往后逃,一边指挥: 「牧骕骦,给本宫杀了她!」 啪! 一鞭击在牧骕骦胸口,整个人都被抽倒,铃铛里的麻药牵制了牧骕骦的行动。 「今天,你还跑得了么?」 沈长离足尖一点,就拦住了沈玉兰的去路,反手一挥,沈玉兰就被撂倒。 沈玉兰这时才感觉到危险,才明白沈长离的恐怖,她想说点什么,却已经迟了。 嘶啦~ 尖锐刺进肉体,发出一声闷响。 沈玉兰彻底倒了下去,华贵的衣裳下,漫开一片血水。 牧骕骦不可置信的望着沈长离,「你…你疯了!她可是淑妃娘娘啊!」 杀了沈玉兰,沈长离也会受到惩罚的! 沈长离舔了一下嘴唇,轻蔑的朝牧骕骦看去。 「疯?难道,我要亲眼看着她侮辱我的家人,破坏我的家庭,甚至踩在我的脸上还无动于衷,才算一个正常人么?」 她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的拔出匕首, 「我不是你,一味愚忠。」 说罢,沈长离就往沈玉兰嘴里塞了一颗保命丸。 她并没有真的想要沈玉兰的命,沈玉兰伤了周云若,她就插沈玉兰一刀,这是教训。 踢开沈玉兰的身体,沈长离就扶着周云若进了院子。 原来,这半个月来,京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司马家和摄政王府已经撕破了脸皮,原本互相制衡的局面瞬间被打破, 以前,摄政王府优势更多一分,然而随着国公府沈家投靠司马家,摄政王府的地位又险了一分。 为了占据优势,司马家开始各种拉帮结派,手段颇有顺者昌逆者亡的意思。 而周云若,正好是那个保持中立,不肯服从的。 「离儿,你瘦了。」周云若摸着沈长离的脸,满眼心疼, 「去月城,谁欺负了你?等周姨身体好起来,就替你去出头!」 沈长离摇头,「谁能欺负我?周姨还是好好养自己的身体吧!」 周云若中了沈玉兰的药,身体虚空,日后只怕是不能握剑了。 当然,这一点沈长离并没有告诉周云若。 陪着周云若闲聊一会儿,沈长离就准备去五里坡召集朱雀营了。 短暂的时间足够她分析现状,如今,摄政王府不是她的靠山,她刚刚才得罪沈玉兰,如果自己不够强,那些人很快找上门来。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变强!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不是你 一味愚忠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六章 百步穿杨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回到院落的时候,院子里安静又整洁,很显然这是她那个可爱的小丫鬟守羽的功劳。 守羽正在给沈念和毛毛削苹果,看见沈长离的那一刻,守羽的眼圈就红了。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沈长离无奈的摸了摸守羽的头,叹了口气。 「半个月来,你和兰姨娘还好么?」 守羽拼命的点头,「如果不是最近沈淑妃喜欢在家里捣乱,一切都挺好的,兰姨娘精神好了很多,就是喜欢望着一对虎头鞋发呆,奴婢也很好,对了对了,奴婢还打算在院子里撒点花种。」 看着守羽滔滔不绝,沈长离也放心不少。 「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这个家。」 「小姐这是说什么呢?小姐的家,就是奴婢的家,照顾自己的家,都是应该的。」 沈念和毛毛也走到沈长离身边,开口道: 「师父,以后我们也会帮你照顾这个家的。」 一丝别样的感觉拂过心头,沈长离只觉心中暖暖的。 有这些人在,她的生活也好像变得更加明朗了。 「好,那就麻烦你们和般般二愣一起帮我照顾这个家,我现在去五里坡看看,回来之前,你们一定要确保家里的安全。」 毛毛看向门口凶狠的二愣般般,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师父,我…我还是跟你一起去那个什么五里坡吧。」 「怎么,你怕啊?」 「才不是!我就是觉得,男主外女主内!」 沈长离挑眉,心中已经看穿了毛毛的想法,不过这次她没有强求,只道: 「去五里坡当然是可以,不过到时候,你不许后悔哦。」 五里坡再怎么也没有狼和老虎吧! 毛毛用力点头,「绝不后悔。」 摄政王府。 寒君袂望着桌上的折子,眉头紧锁。 很显然,寒君袂这是生气了。 短短几天,司马家就对朝中许多王公大臣下手了,采取的,是顺者昌逆者亡的手段。 其中,更有一群上书的文官,遭到了司马家的打压,家中老少妻儿在各方面受害。 就连城外的五里坡,也未能幸免,成了司马家的监视地。 无影端来一盏茶,「王爷,王妃娘娘已经去了五里坡……」 「什么?」 寒君袂眸光一厉,「去五里坡!」 城外,五里坡。 「大哥,等会儿的比赛项目是什么?」一个瘦子喝了口茶,问道。 胖子擦拭着手中长枪,「就…百步穿杨吧。」 瘦子笑的牙不见眼,「好呀大哥,这群朱雀营的后生不是硬骨头嘛,咱们就一箭一箭的逼他们服软,就好了。」 「哈哈哈哈……」jj.br> 肆无忌惮的笑声从休息场传到营地,石头抱住了自己的膝盖,默默流泪。 然而不等眼泪掉下来,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死小子,哭什么哭,我们朱雀营没有一个软骨头!」柳老三喝道。 亭瞳瞪了柳老三一眼,转手递给石头半个馒头, 「吃了跑快点,明白吗?」 「切。」柳老三不屑的嗤了一声, 「再快能快的过箭么?」 随着这一声话落,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五天前,这朱雀营就成了司马翼和司马星的领地。 也就是刚刚发出肆无忌惮笑声的瘦子胖子。 他们都是司马家的下属,是来占领朱雀营的侵/略者。 朱雀营的人不从,司马翼和司马星就各种折磨他们,偏生这两人又打着朝廷的名义。 他们若是反抗,就是谋逆。 第一天,司马星和司马翼宣判,让他们归顺,他们不肯,就被收缴了所有兵器。 第二天,司马星和司马翼让他们互相残杀,众人不肯,就被他们活活打死。 第三天…… 直到今天,是第五天。 「魏大人,」石头怯生生的开口, 「营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直没说话的魏云看了眼满眼希冀的众人,开口道: 「大家放心,快了,营主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只是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撑住,好吗?」 他们口中的营主正是沈长离。 他们在这坚守五天的希望! 「对,我们一定要坚守住!」 「他奶奶的,老子绝不向司马家那两个畜生服输!」 过了午休,司马星大手一挥,眼前的斗场就被拉开序幕。 司马翼乐呵呵的开口: 「大哥,这场子已经支好了,从谁开始呢?」 司马星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随手一指, 「就……他们两个吧。」 他指的,正是亭瞳和石头。 石头是个新兵,登时就吓哭了。 柳老三将石头猛地拉向身后,「老子不是说了么?不准哭!」 随后又抬头看向司马星, 「老子一把年纪什么没见过,什么百步穿杨,也让老子看看。」 司马翼嗤笑一声: 「居然还有人上赶着送死,那…本先锋就满足你!」 说着,他双眸逐渐阴厉,手指拉满弓,嗖的一声就朝柳老三射了出去。 柳老三迅速反应,转身就往一边躲开,只是躲开后,他又倏地想起身后还有个石头。 千钧一发,他旋足转身。 刺啦~ 尖锐刺进肉体,带着鲜血的箭矢穿透柳老三的胸膛,刺痛了石头的眼睛。 「柳大叔!呜呜呜……」 「臭小子,老子不是说过了么,不许……哭……」 柳老三倒下,举众皆悲。 而台上的司马星和司马翼却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屠杀同族,能给他们带来无尽爽感。 魏云怒了,「你们给我闭嘴!朝廷是让你们来收服我们,而不是屠杀我们!」 司马翼把魏云的控诉当成笑话,「可这是你们自找的啊,谁让你们不肯归顺我司马家呢?」 说罢,司马两兄弟再次搭弓。 嗖! 破云之势一般的箭矢直接没入了一个个胸膛,场面瞬间乱了。 尖叫声、谩骂声、嘲笑声……此起彼伏。 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好啦。 司马翼又搭弓,对准魏云。 叮铃铃! 场面因这声音暂时停滞。 一道银龙破空而起,急速而来。 砰! 两枚铃铛同时扫过司马两兄弟的太阳穴。 惨叫声响起的同时,一道青色身影披光而来。 「是……是营主!」 「营主终于回来了!」 众人好像看见曙光,失声痛哭! 而台上的两个人,则是一脸惊讶。 怎么可能…… 他们此番来到五里坡,是秘密行动啊,没有人知道的。 铃铛声再次响起,打断了二人满腹疑问。 「是她!真的是她!」 银龙在天空中划过,凌厉逼来。 叮铃铃!叮铃铃! 每一鞭,都用了十成十的力度,将司马家的这两个败类抽的都要灵魂出窍。 一声声笑声,变成了一声声惨叫。 在众人听来,竟然是十分解气。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六章 百步穿杨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春日宴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不知打了多少鞭,二人叫声渐渐微弱,沈长离才收回玄铃锁。 她踩着司马星和司马翼的头,往台阶上走去,仿佛凯旋而归的王者。 沈长离转过身来,凝视着的营中的兵。 少了、瘦了、伤了,甚至还有去世的。 这一切都拜司马家所赐! 她站在最高处,却弯下腰,给所有人鞠了个躬。 「抱歉,我来迟了。」 良久的静默。 石头的呜咽声唤回众人思绪。 「呜呜呜……救救柳大哥!」 毛毛连忙捧着一兜药走过去,「你别哭了,我师父说没伤及要害!」 众人都流下了眼泪。 「回来就好,」魏云抹了把眼泪, 「营主回来,就有人给我们做主了。」 沈长离深吸一口气,一脚将脚下两个败类踹下高台。 面对沈长离的居高临下,和眼中滔天的杀意,司马家的两兄弟也放弃了求饶。 司马星威胁道: 「你不能杀我们,我们背后是朝廷!」 「对!你要是杀了我们,就是与大魏作对,沈长离,你想反吗?」 沈长离蹲身下来,嘴角牵起一抹笑来。 「朝廷?你们说的朝廷,是司马家?司马家又算什么东西!」 嘶啦~ 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划破了二人脖颈,鲜红的血液滋开老远。 他们死了,眼里还尽是不可思议。 仿佛在说,沈长离怎么敢跟司马家斗? 可沈长离就是敢! 「营主,杀人固然一时解气,可来日朝廷追究起来,该怎么是好呢?」魏云有些担忧。 其余人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是啊营主,他们二人都是司马珏手下的先锋,举足轻重。」 「就说人是我杀的,舍一人为众人!」说话的,正是刚刚那个呜咽的石头。 沈长离一挑眉,「你不怕死?」 「呜呜呜……我当然怕,可我更怕大家都死……」 朱雀营不过千把人,又被司马星两兄弟折麽致死几十个,若是对抗司马珏,只有全军覆没的结局。 在场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是这样认为。 所以,这时候有个替罪羔羊交出去,是最明智、最合理的解决方式。 沈长离看了一眼石头,「人是我杀的,我不会交出任何一个人出去。」 「营主,您不会是准备自首吧?」 「自首?」沈长离冷笑,「我凭什么自首?他们,只是失踪了而已。」 失踪?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沈长离从衣袖里掏出一瓶药水,倾倒在司马星和司马翼身上之后,这二人竟然在肉眼下,化作了一片血水,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们为了吃野生鹿肉,进入深山,然后失踪了,大家记住了么?」沈长离看向众人。 很明显,这就是沈长离给他们编造的一个脱罪借口。 「明白了!」 沈长离满意的点头,就开口遣散众人,唯独留下了魏云和亭瞳。 这是朱雀营中的佼佼者,也是她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心腹。 「从今天开始,我希望大家加强训练,尤其是人兽之间的配合。」 魏云一愣,「营主是说那些狼?」 自从二愣将狼群带过来后,一直被他们小心翼翼的养在后山。 「对,被收缴武器之后,你们就成了弱势群体,若是上了战场,谁又能保证你们时时刻刻都拿着武器呢?而且,我希望朱雀营成为历史上最强的一支军队,甚至超过黑甲羽卫中的黑卫!」 魏云和亭瞳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 早就知道沈长离是个有想法的人,但没想到这么有想法,而且这么敢想。 黑甲羽卫是摄政王手下一支亲兵,又分为黑卫、甲卫还有羽卫,其中黑卫最强,在四国之中都排得上名号。 朱雀营比黑卫,相差不止一星半点。 「没有信心?」沈长离反问。 魏云和亭瞳摇头又点头。 不是没有信心,而是没有可比性。 「相信我,一个月以后,我们必然达到羽卫的高度,然后,再往上走。」 沈长离坚信,种一棵树最好的时机就是十年前和现在,养一支兽兵团,也是一样的道理。 也许是沈长离眼中的光芒感染了二人,魏云和亭瞳心中信念越发坚定。 「是!属下誓死追随营主!」 沈长离深呼吸一口气,「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就要准备和狼开始合作了。」 魏云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二人前脚离开,沈长离后脚就察觉到一丝凉意。 「谁在那?」沈长离转身的同时,朝身后的灌木丛射出一根银针。 不料,银针似回旋镖一般,竟然又射了回来。 沈长离感到一丝威胁。 这人的武功太高! 她追上去,然而下一秒,就后悔了。 「寒君袂?」沈长离望着眼前的男人,倒是有些意外, 「你来这里做什么?」 顿了顿,沈长离又补充道: 「是为了聘礼来的吧,你放心,聘礼我会还回去的。」 月色下,寒君袂的脸色暗了暗。 这女人,居然还想着还他的聘礼…… 「就不能把本王往好处想想?」 「没法往好处想。」前一秒还对她以身相救,共赴悬崖,后一秒就拉着司马娇妍的手,要跟她退婚,她怎么往好处想? 寒君袂吐了口气,目光落在沈长离衣袖上沾染的血迹上。 「你受伤了?」 他太过于急切,导致沈长离都有点疑惑。 不是退婚了吗,还表现的这么疑惑,装n深情。 「没有,到底什么事儿?」 沈长离有点累了。 这点累落在寒君袂眼中,就成了不耐烦。 现在对他,已经这么不耐烦了? 不知为何,一丝难过油然而生。 他拿出一枚玉盒递过去,「这个给你。」 只是一眼,沈长离就看出这里面装着的,是琉璃草。 一抹断断续续的记忆钻进脑海。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姑娘常建,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寒君袂为她簪花,无尽深情。 沈长离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完全不记得跟寒君袂有过这段记忆啊。 难道,是毛毛说的那七天里发生的事情? 察觉沈长离神色变化,寒君袂还以为沈长离不舒服,清嗓道: 「怎么,还在本王面前装柔弱?」 「你才装呢!」沈长离无声道翻了个白眼。 「无功不受禄,这琉璃草我不能白要,王爷有什么目的?」 她既然已经和寒君袂闹掰了,自然就不能再要人家的东西,否则被司马娇妍知道,她根本不占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春日宴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揍服它们!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手一僵。 他跟沈长离已经很久没有谈交易了,以至于他都忘了,沈长离面对陌生人,从来都是这么生硬。 他很不适应。 「如今朝中局势剑拔弩张,你们朱雀营对于本王来说,是很好的助力。」 「所以,王爷就想用这琉璃草来收买我?」沈长离算是明白寒君袂的用意了。 寒君袂微微颔首。 「可惜,这笔生意,我不想做。」 沈长离说完,就往回走,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寒君袂握紧了拳头,「那……若是本王愿意让飞翼来训练朱雀营呢?」 飞翼是寒君袂近身暗卫,是黑卫中的佼佼者,若是朱雀营得飞翼指点,进步只会更快。 做交易有底线,只是因为对方开的条件不够诱人,而寒君袂这个条件无疑是不可拒绝。 「成交。」 沈长离接过琉璃草的同时,对寒君袂伸出了一只手。 寒君袂双眼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 纵使他再聪明,也猜不到这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手势。 「击掌啊!」 沈长离笑了一下,直晃神。 她转身,在寒君袂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露出一丝期待,「在月城,王爷有没有听过《春日宴》。」 最后,她在求证,那丝陌生的记忆,是真是假。 寒君袂一怔。 她……想起来了? 寒君袂尽量保持平静,「有,本王对妍儿说过。」 一瞬间,沈长离仿佛被雷击中,浑身僵硬无比。 记忆是假的,寒君袂移情别恋才是真的。 而她居然还抱有最后一丝可怜又可笑的期待! 「那就祝王爷和郡主岁岁长相见。」 说完这句话,沈长离就飞快的消失在了寒君袂的视线。 无影在远处望着自家王爷,神情略略心疼。 王爷为了保护王妃,付出太多,令人心疼。 老天啊,为何要这么折磨一对有情人? 七月中旬的夜风最是宜人,沈长离站在高台上,看营兵训练。 为了将进步提高到最大化,沈长离已经下令,取消早休、午休、休时间,也就是说,一天之中,除了吃饭,只要训不死,就往死里训。 这一次,大家没有抱怨,反而精神满满。 因为大家都知道,弱者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唯有变强,才能站稳脚跟。 「营主,确定今天就放狼出来一起训练吗?」魏云再次确认。 人兽合作这样的方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个不防,很有可能士兵都会丧命。 沈长离坚定的点头,「从一开始就接触,习惯的就会越快,只有习惯了人兽的共性,才能更快更好的发挥其威力!」 魏云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止了训练,下瞬,一头头吐着热气的狼,就从围场的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沈长离身边的毛毛浑身颤抖,「师父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来五里坡的原因就是怕二愣,谁成想这五里坡乌压压的一片都是狼!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沈长离笑了笑了一声,直接将毛毛踹了进去。 「啊!」 尖叫声划过一道弧度,最后落在训练场中央,毛毛欲哭无泪。 师父这是不要他了么? 魏云有些担心,「营主,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毛毛毕竟是个孩子。 沈长离却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理会了意思。 场内。 野兽终究是野兽,又没有二愣的统领,它们变得很躁动。 尤其时刚刚毛毛的尖叫声,激发了它们骨子里的兽性。 「嗷呜~」 狼嚎使得整个氛围更加紧张,有的人直接被吓尿了,他们不禁开始质疑。 「营主这什么训练方式啊!」 「连武器也不给一个,这不是想让我们送命吗!」 「就是,有本事跟我们一样身临其境!」 这些不服气的声音,沈长离本没有理会的需要,但她还是开了口。 「狼,的确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敌人,若是连狼都制服不了,又怎么制服你们的敌人?难道想一辈子,都如此任人宰割吗?」 一番话,说的众人热血沸腾。 司马星和司马翼就是最典型的代表,他们毫无人性,残害同/胞,当时的他们又何尝不是任人宰割呢? 他们不愿再做那为人刀俎的鱼肉! 沈长离足尖一点,飞入其中。 面对狼群,她没有一点畏惧。 她只知道,无论何时,她都会选择,跟朱雀营共进退! 「狼是冷血动物,唯一收服它们的办法,就是揍服它们!」 话音一落,沈长离看准其中一头狼,迎难而上。 在沈长离发起进攻之后,周遭其他人,也跟随一起,无畏困难,迎难而上! 狼群撕毁了他们的衣裳,咬伤了他们的肌肉,但他们毫不退缩,越战越勇。 他们的眼中,迸发出一种光芒,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小东西,今日你爷爷就教你什么叫忠诚!」 「这么有力气的狼,日后成为我的坐骑,一定很威风!」 看到这一幕,暗处的寒君袂也忍不住露出枉然的神情。 这场面,堪比当年黑甲羽卫组队第一场比赛的时候,残忍程度更胜一筹。 她就像一个光点,发光的时候,会引来无数萤火虫,一起发光发亮。 突然,寒君袂胸口一痛。 糟了。 无影连忙上前扶住自家王爷。 「王爷,怎么了?」 「快,带本王回王府,找鹤神医为本王缓解毒性!」 「喝!」随着沈长离将第一头狼打倒脚下,其余人也纷纷撂倒了手中饿狼。 大家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甚至被咬断了肋骨,却神采飞扬,光芒万丈! 这一刻,他们做到了。 沈长离看向惊魂未定的毛毛, 「喂,是不是没有那么可怕了?」 毛毛面对匍匐在自己脚边的饿狼依旧抖如筛糠。 他……居然做到了! 小时候,他掉进狼窝子里,差点死掉,所以后来狼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阴暗点,没想到的是,今天,他居然靠自己打败了狼,打败了心中的恐惧! 然而他又想到,如果没有沈长离那一脚,他可能一辈子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惧。 再次看向沈长离,眸中神情已经转为感激。 沈长离双手怀胸走到毛毛面前,伸出了手。 「这个时候,倒是不叫师父了?」 毛毛眉头一跳,双眼渐渐放大。 「师父,师父!您终于愿意收我为徒了!耶……」 大家被毛毛的欢呼声感染,谁也没有看见,毛毛脚下那头饿狼脖颈处的银针。 ——是你的真诚感动了我,所以我才会破例收你为徒。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八章 揍服它们!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寒毒发作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收服狼群,为朱雀营未来的路打下坚实基础。 旗开得胜的他们,尽管受着伤,也堆起了篝火庆祝。 众笑脸中,只有柳老三捂着受伤的胸口,有些不乐意。 「不就是揍服了几头狼么?瞧你们嘚瑟的。」 石头跟在柳老三身后,小声嘟囔: 「那可是狼诶,自己没出成风头,还看不起别人……」 「你说什么?」柳老三揪住石头的耳朵, 「还不是因为你,老子才受伤的。」 「疼疼疼…」 「柳老三气急败坏,欺负小孩子咯!」 「柳老三欺负新兵蛋/子,没气度哦!」 柳老三被这一声声调侃激怒,「你们就仗着老子受伤,一个个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是不是,老子告诉你们,受了伤,老子还能喝酒,有本事来比喝酒,谁倒了谁孙子!」 「比就比啊,谁怕谁?」 沈长离坐在边角,目睹这些人的欢脱,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无论前生,还是眼前,军营里的人都是最纯粹的。 有一口酒,有一堆篝火,就有笑声,即便明日要面对的,是更残酷的现实,大家也不会放弃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让朱雀营强大起来。 她喝了口闷酒,转身进了营帐。 刚掀开帘子,腰际就多了双冰冷的手。 眉心一皱,反手向来人劈去,却不想来人力大无比,反应极快,将她双手反剪的同时,把她整个压到了床榻之上。 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沈长离震惊: 「寒君袂?」 不对。 此时的寒君袂周身毫无戾气,那双冷若寒潭的眸子里,竟然还带着几分澄澈。 这是…毒发心智变成小孩的寒君袂! 眼下她与寒君袂毫无关系,毒发之后心智不全,也不会记得这段记忆,沈长离转动着眼珠,思考着要不要将寒君袂丢出去。 可下一秒,寒君袂就声音阴沉而富有磁性的开口: 「漂亮姐姐,又见到你了。」 对上那双好看的眼睛,沈长离竟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有点恶毒。 「松开我。」沈长离命令性的开口。 寒君袂的下巴抵在她的胸口,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姐姐凶我…」 凶? 这叫凶? 「不松开,我还有更凶的。」沈长离邹着眉头, 「还有,下巴抬起来。」 瘦窄的下巴戳在他的胸口,有点疼不说,更多的是奇怪。 「不要不要。」 谁能想到,对外冷若冰霜威风凛凛的摄政王,竟然此时对着沈长离,耍起了无赖? 「我一松开,漂亮姐姐就跑掉了。」 沈长离略略无奈。 她是遇强则强的性子,若是寒君袂以命令性的口吻跟她说话,她兴趣会直接一脚将寒君袂踹下去,可眼下…… 当然,她发誓她绝不是喜欢小奶狗。 「我不会跑,你弄疼我了。」 一听这话,寒君袂立刻松开了手,正要起身,腰后碰到桌角,整个人却又直挺挺的压了上来。 唇上一热,两唇相接,电光火石之间,空气都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 下一秒,却发生了一个令沈长离更加尴尬的事情。 门帘之外,浮现一抹身影。 「营主,您休息了吗?」 沈长离瞪大了双眼,这个时候,她跟寒君袂如此暧昧的场景若是被魏云撞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更何况,这是军营,若是下属知道此事,她丢脸倒是小事,来日影响别人! 门外再次响起魏云的声音, 「属下是看您晚间时候都没有吃饭,特地来给您送吃食的。」 沈长离仍旧不敢出声。 只要她不出声,魏云就会离开。 然而下瞬,唇上的温软就挪开了。 沈长离瞪大双眼的同时,一口咬住了寒君袂的唇。 不能说话,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话! 门外的魏云等得久了,刚准备离开,却又来了一个身影。 「魏大人,你怎么不进去啊,我师父不可能睡这么早啊。」 是毛毛! 沈长离焦急万分,这时候她才领悟到,什么叫未到难处,不求神佛。 此时的她只希望老天保佑,毛毛和魏云赶快走。 「属下在门口问了营主,营主应该已经睡下了。」 「不可能。」 毛毛还是不相信,沈长离眼睁睁的看见,薄薄的一层门帘,被掀开了一个角。 「等一下,毛毛,营主是女子,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 门帘又被放了下去,沈长离暗自松了口气。 「好吧,既然师父睡了,我明天一早来找她。」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长离彻底松了口气。 身上的寒君袂从她身上爬起来,摸着嘴巴,一脸委屈。 「姐姐,你咬我做什么!」 沈长离扶额,心道: 如果不是担心晚上杀人动静大,眼下的寒君袂早就被她咬死了。 可对上那双无辜的眸子,沈长离只能说: 「我是喜欢你,才咬你的。」 寒君袂一下就乐了,嘟起嘴巴,凑近沈长离几分。 「那姐姐多咬我几口好啦。」 这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不对。 这可是等闲就能夺人性命的摄政王,怎么会可爱呢? 虽然眼下孩子样,可本质上,寒君袂依旧是那个摄政王。 意识到这个问题,沈长离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离开组织太久,差点连识人断物的技能都丧失了。 「姐姐,你怎么总是皱眉,我刚刚看你坐在篝火旁边的时候,也不开心。」 沈长离微微愕然,有那么明显么? 「姐姐,你不要不开心,大不了我经常给你咬嘛。」 说着,寒君袂竟然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仿佛孩子。 这个时候,沈长离竟然没有推开寒君袂。 如果,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打断沈长离思绪的,是一阵脚步声。 沈长离担心是毛毛去而复返,连忙往寒君袂麻穴上刺入一根银针,随后又用最快的速度,将寒君袂塞进自己的被窝。 「谁?」 「王妃娘娘,是属下,无影。」 听见这个名字,沈长离骤然松了口气。 「进来。」 无影进门后,见寒君袂无事才松了口气。 「还好王爷在王妃娘娘这里。」 听见「王妃娘娘」一词,沈长离蓦然有点不舒服。 「他没事,一会我为他施针,再睡一晚上就没事了。」 顿了顿,沈长离又开口, 「以后不要再唤我「王妃」了,我与寒君袂已经缘分尽了。」 「不是的王妃娘娘,王爷是有苦衷的。」 嘴太快,以至于脑子要在后面追,无影连忙补救, 「王爷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属下跟随王爷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有王妃娘娘这么上心。」 无影本不善言辞,没想到一口气为寒君袂说了这么多。 可是上不上心已经没有意义了。 「好了不说那个了,我为王爷施针后,你就带着他走吧。」 见沈长离一脸不欲多说的样子,无影只好出门遁入黑暗之中,为二人放风。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寒毒发作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章 竟然转手送给了旁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这一施针就是两个时辰,沈长离摸着寒君袂的脉象,眉头皱的越深。 怎么乱成这个样子,这脉象还不如她当初见寒君袂第一面,摸的脉象呢! 沈长离太专心,以至于都没意识到寒君袂苏醒。 寒君袂睁开眼,先是惊喜,随后整个眼神都暗了下去。 「本王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你的床?」 语气冷的,好像很嫌弃似的。 「不然呢,王爷打算睡地板么?」沈长离也没好语气。 睁眼就这个态度,她出手救人还有错了? 寒君袂撑着身子就要起身,好像一刻都不想逗留。 沈长离见到这一幕更是窝火,合着她累了大半宿,这人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也就算了,还不耐烦? 给他脸了! 「你给我站住!」 沈长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寒君袂已经走到了门口,准备掀帘子了。 手一僵,收了回来。 「何事?」 沈长离尽量克制心中的怒火。 「诊金。」 「什么?」 「我说,诊金没付你就想走人?天底下还没在我沈长离手下吃到霸王餐的人。」 寒君袂听明白了。 沈长离不单单是想要诊金,而是代表想跟他永远划清关系。 他心口有点闷,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接话。 「没听明白?」沈长离直接冲到他面前,与他直视。 「钱。」 寒君袂无法直视这样灼热的目光,从腰际解下那块黑色手令放在沈长离手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真怕自己多留一秒,就后悔自己的决定。 沈长离望着手上的手令,有些出神。 诊金得到了。 寒君袂也被她阴阳了。 可她……怎么就是不高兴呢? 翌日。 沈长离醒来的时候,就对上了毛毛的笑脸。 「师父,你终于醒了。」 沈长离翻个身,「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是魏大人让我进来叫你起床的,整个朱雀营,就师父你一个人没起床喽。」 听见这话,沈长离一个神龙摆尾就从场上爬起来了,一边穿鞋一边往外走。 差点忘了,今天还有训练! 毛毛望着这个师父,忍不住摇了摇头。 「师父最近好憔悴啊,咦?那是什么?」 令毛毛吃惊的,正是寒君袂留下的手令。 「好像挺值钱的,不如就用这个去给师父买点补品吧,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京城,一品当铺。 当铺掌柜接过毛毛递上来的手令时,吓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这可是摄政王的御赐手令啊! 掌柜连忙吩咐小工去禀报寒君袂,又从后边转出啦,拉着毛毛的手仔细问: 「孩子,这东西价值不菲,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行走于江湖多年的毛毛一瞬就反应出,这掌柜的语气中的惊疑。 毛毛笑着,「掌柜伯伯,我有点渴,你去给我倒杯茶吧。」 掌柜也是人精,拉着毛毛不松手。 「你说完,伯伯不仅给你倒茶,还给你糕点吃。」 「我……」毛毛从衣袖下摸到一把石灰,猛地朝掌柜眼睛撒去, 「我才不吃你的糕点呢!」jj.br> 抛下这句话,毛毛一溜烟就跑了。 「给我追!」 你追我赶的画面,好巧不巧被对面酒楼吃酒席的司马娇妍看见。 她一眼就认出那小少年是沈长离的狗腿子,而更吸引她目光的,却是毛毛手中的手令。 王爷的手令怎么会在他手里? 一个眼神,司马家的家仆就心领神会的下去了。 毛毛闪进一个小巷子,听着身后追赶声渐渐远去,他忍不住笑了。 他在月城的时候,可是大名鼎鼎的「小旋风」,就这么几个喽啰…… 他还没自我陶醉完,面前就多了几个魁梧的身影。 一转身,身后也被堵了个死。 三十六计,保命为上! 「各位大爷饶命啊!」毛毛跪地求饶。 「没想到沈长离那么硬的骨头手下,竟然有这么个软骨头。」 说话间,一双红色绣花鞋出现在了毛毛眼帘,他抬起头,认出了眼前的司马娇妍。 「你是……郡主!」 「倒不是个瞎子,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 毛毛望身后收了收,「这是我师父给我的!」 这句话,落在两人的耳中都非常讽刺。 「那就杀人抢物吧。」司马娇妍轻飘飘的发落,丝毫没察觉,有一人已经悄然靠近。 壮硕的家仆前后夹攻,就在毛毛以为自己今天竖着来横着走时,身后一把寒芒剑,横在他身前,将所有家仆击开了。 轻缓的步伐从身后响起。 毛毛回头一看,就将紫衣锦袍的男人款步走来,周身气场压人。 完了,他想。 这是司马娇妍的心上人,不得男女混合打? 「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这手令是从何而来?」寒君袂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 寒君袂不是在问,而是在命令。 毛毛有些结巴,「的确…的确是我师父给我的呀。」 寒君袂的脸彻底冷了下去,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沈长离竟然随便给了别人? 这可是他半生征战换来的! 察觉寒君袂脸色不好,司马娇妍也是有点后怕,毕竟这个男人毒辣的手段,她已经尝试过了。 「王爷,妍儿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东西为何会在他手里,才派人来询问的。」 「询问?本王竟不知,询问要派这么多人来。」 一句话,司马娇妍就听出寒君袂言语中的不高兴。 这是怪她多管闲事了。 她心里有点气,可面对寒君袂,她没有办法,只能应是。 于是,毛毛就被寒君袂带回了王府。 毛毛本以为,等待他的,是一场浩劫,可没想到,寒君袂还让那白衣翩翩的鹤神医,来给自己检查有无受伤。 而寒君袂自己,则是关在书房里,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水来。 无影和飞翼都是不知所措,谁也没遇到这种情况啊。 这气氛,直到鹤神医上门,才稍稍缓和。 「王爷不是说让飞翼侍卫去五里坡帮忙训练朱雀营的么?」 提到这茬,寒君袂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飞翼, 「飞翼,你去吧。」 飞翼跟在寒君袂身边十年,如果连这点眼神都揣测不出来,那就真是白长了个脑子。 他十分自信的说: 「王爷,要不然属下把那个小孩带过去?也免得王妃娘娘再多跑一趟。」 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无影都愣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王爷把毛毛留下来,就是为了让王妃娘娘亲自上门取人,这飞翼居然企图打断王爷的计划? 飞翼见寒君袂不说话,又补充一句: 「王爷,您不说话,属下就把毛毛带走了哈?」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章 竟然转手送给了旁人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补偿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周身温度骤降。 鹤神医打了个寒战,连忙拉住飞翼。 「这孩子毕竟是王爷找到的,还是王爷亲自交到沈姑娘手里,比较合适。您说对吧,王爷?」 寒君袂很满意这个台阶,刚准备顺着台阶下,飞翼又开口打断了。 「王爷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时间过去?这点小事交给属下来做就……」 「咳……」 那个「好」字还没说完,就被无影的咳嗽声打断了。 飞翼低头询问的空隙,寒君袂已经越过他,出门而去。 飞翼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怎么都怪怪的?」 五里坡。 沈长离找毛毛都找疯了。 「毛毛那孩子机灵,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营主您大半天没吃东西了,要不先吃点东西?」魏云也是心急。 沈长离哪里吃的下去东西,来回踱步走着, 「话是这么说,可他总不可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万一是被司马家的人抓走了,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不过,这话沈长离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只会让大家跟着她一起担心。 沈长离利落的翻身上马,「不行,我得回京城一趟,这里你先帮我盯着。」 说完这句话,魏云一行人却都跪了下来。 沈长离有些疑惑,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师父!」 大喜过望。 沈长离飞快转过头去,就看见毛毛朝她跑来,而毛毛身后跟着的,一身紫袍金冠,不是寒君袂又是谁? 她先检查了一下毛毛的安全,随后才看向寒君袂。 「我不就是拿了点你的诊金么?你至于把毛毛抓走吗?」 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 寒君袂心中一紧,他在沈长离心中的形象,就是这样不堪的? 见寒君袂不说话,沈长离更来气了。 「你拐走我的徒弟,还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 人在生气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 毛毛和沈念一样,既然成了她的徒弟,她就一定会为这两个孩子负责到底的。 「师父,王爷没有抓我,我和王爷是在京城遇到的。」 毛毛的话,犹如一盆水,浇灭了沈长离所有火气。 同时,她令她如落汤鸡一般尴尬。 所以…她对寒君袂发脾气完全是无理取闹? 半晌,沈长离深吸口气,颇有一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模样: 「原来是误会啊!那真是谢谢王爷了……谢谢……呵呵……」 寒君袂看了眼沈长离,「既然是误会,那本王的补偿呢?」 语气竟然有点委屈。 沈长离嘴角抽搐,这王爷又在发什么疯? 做好事不留名,才是她想看见的,这邀功讨赏的,倒是头一回见。 「本王也不要别的补偿,本王就要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沈长离一脸疑惑。 寒君袂面无波澜的从腰际取下那块手令,递到沈长离面前。 「本王唯一的东西给了你,你怎么转手就给了他呢?」 沈长离愣了愣。 这手令不是应该在她的营帐里吗? 她什么时候给毛毛了? 瞥一眼毛毛,只见毛毛眼神躲闪。 她明白了,毛毛可能拿着东西去了京城,然后被人举报到寒君袂那里,被当场擒获了。 如果她说这手令是毛毛自己拿的,以寒君袂这阴晴不定的怪脾气,肯定饶不了毛毛。 「是我给的,怎么了?虽然是你的手令,可已经是付给我的诊金了,我还没有权利支配么?」 寒君袂眸色渐暗。 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是沈长离给毛毛的! 他将手令赠与她,却被她转手赏人。 那她怎么不把顾舟送给她的玉佩给毛毛去当呢? 他怒,他气,可他没有资格,也不能表现出来。 一切都是他自己安排成这样的。 寒君袂拂袖而去,沈长离拉着毛毛回了营帐。 「跪下。」 毛毛一秒滑跪,小脸耷拉着,「师父,我知错了。」 「错在哪?」 「错在,错在不该拿走师父的定情物,还准备拿定情物去换补品给师父。」 这答案倒是叫沈长离无法责怪。 她沉着脸,「这不是定情信物,我自己就是大夫,身体如何自己知道。这手令是摄政王用半条命换来的,再怎么也不能换补品。」 毛毛也意识到自己这次给沈长离惹了麻烦,认错道: 「我知道了。」 有了飞翼的加持,朱雀营的训练越发艰苦。 五里坡的日子紧凑而充实。 直到有一天,一群禁卫军围住了整个朱雀营。 「你们这是干什么?」魏云警惕的看着来人,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禁卫军旁开两道,一身甲胄的司马珏从中走出。 「叫沈长离出来。」 见到司马珏的那一刻,魏云就有些心虚了。 她明白,这司马珏是来要人的。 但司马星司马翼已经死了。 「我们营主还在练兵,不方便见你。」 魏云倒也没有撒谎,沈长离今天一早就带着新兵去玉瑶山练体能了,眼下还没有回来。 而不仅沈长离不在,就连飞翼一早也暂时回城了。 眼下,她身后的朱雀营里,除她之外,都是一些伤病未愈的人。 「是不方便,还是不敢?」司马珏眸露杀意。 司马翼司马星失踪这么久,沈长离连一个答信都没有,若不是寒君袂在朝堂上纠缠不清,他早就带兵过来,强行踏平了这该死的朱雀营。 「将军此话何意?我们营主行的端坐的直,要说不敢,也该是那些打着朝廷旗号,背地里却包藏祸心的人。」 魏云脊背挺直,话中讥讽之意不言于表,刺痛了司马珏脊梁骨。 「好得很……」司马珏冷笑一声,然后向魏云逼近过去,上下打量一眼魏云,眼神透着几分欲望, 「本将军记得,你叫魏云。」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补偿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事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玉瑶山。 沈长离正拿着一只怀表,计算时间,时不时的吹响口中哨子。 「快点快点,再慢今天一顿饭都没得吃。」 众人满头大汗,明显还是不习惯这样极端的训练方式。 半个时辰,上下山一趟,中间不能抛下队友——「狼」。 狼没有经历过特殊训练,有时候根本不听使唤,把它惹暴躁了,还会咬人。 「师父,这训练是不是有点太狠了?」毛毛看着那些浑身血的兵,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眼下我不狠,敌人只会对他们更狠。」 战场是生死局,没有人会手软。 毛毛不敢多言了。 身着新兵服饰的人突然扎入其中,十分显眼。 「不好了不好了!」那人惊呼,打断了这场面。 「营主,山下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沈长离打量这人一眼,「何事?」 这人脸生得很,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魏大人和一群人打起来了,伤的很严重,请营主回去做主。」 沈长离面无波澜,「你确定?」 新兵有点心虚,但想想眼前人不过十五六的毛丫头,再厉害也肯定不能看穿他的想法。 再抬起头来,新兵脸上已经多了几分底气。 「确定!」 下瞬,他身体骤然腾空,再落地时,已经被丢进了狼群之中。 沈长离居高临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你是什么人!」 新兵想要坐起身来,却被一只只狼爪死死压住,拉丝的口水滴落在他脸上,黏糊住了他的头发。 「属下…属下是炊事营的人啊!」 叮铃铃! 铃铛音直逼而来,猝不及防重击胸部,新兵被打的吐了血。 「再给你一次机会。」 魏云在军中威望,不可能跟新人打起来,这人分明就不是朱雀营的人。 司马/云被看穿身份,顿时慌了。 他没想到一个毛丫头,眼睛竟然这么犀利毒辣。 「我是司马家的人,你不能动我!」 以为镇住了沈长离,司马/云继续说: 「我奉劝你还是赶紧下山去吧,此刻魏云只怕已经和将军春宵一刻了。」 沈长离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我说,魏云为了朱雀营的安全,已经主动向我家将军献身,啧啧,看不出来,那手段,简直比勾栏里的,还要勾人。」 啪! 旁边人听不下去了,抬手就给了司马/云一巴掌。 司马/云哎哟哎哟的叫唤着,沈长离则是沉默。 自从杀了司马翼和司马星,沈长离就知道会有找上门的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会发生在她不在的时候! 想到司马/云的话,沈长离一个翻身上马,对众人道: 「拔了他的舌头,隐藏狼军!」jj.br> 司马/云大惊失色,「你放肆!」 嘶啦~ 血溅三尺之下,三寸长的血肉落在了杂草上。 司马/云痛的浑身颤抖,想叫,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沈长离策马奔驰,她不知道司马珏来了多久,又多做了些什么事,可这么久一直没人来给她报信,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朱雀营已经被司马珏控制住了! 如果,司马珏敢对魏云,或任何一个朱雀营的人下手,她绝对不会放过司马珏! 另一边。 司马珏并不知道沈长离已经识破了司马/云的身份,正洋洋得意的,坐在沈长离的营帐之中。 他一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看着地上,宁死不屈的魏云。 眼下,魏云已经被捆住了手脚。 「多少人想爬本将军的床都没机会,眼下本将军赐予你这个机会,你不要不知好歹。」 魏云啐了一口,眸光冷凝。 「我就是死,也绝不委身于你!」 司马珏失去了耐心,眉头皱起, 「真是硬骨头,睡过那么多主动的,倒还没尝过硬骨头,就是不知道在本将军身体承欢之时,你的骨头是不是还这么硬!」 他他手钳住了魏云的下巴,轻轻一拖,就将魏云拖上了沈长离的床榻。 他就是要在这里,将魏云办了,他就是要提醒沈长离,魏云就是因为她,才会受此侮辱的。 魏云挣扎着,「你混蛋!你禽兽!你猪狗不如!」 啪! 司马珏一巴掌抽在魏云的脸上,整个人阴郁极了。 「本将军警告你,不要试图挑战本将军的底线,否则,营帐里那些个伤弱病残,本将军不会手软。」 用人命来威胁魏云,果然有用,魏云很快就不敢挣扎了,她双眼猩红的盯着司马珏,只祈求沈长离快点回来。 司马珏被这眼神盯盯不自在,「本将军告诉你,就算沈长离回来了,这里也有天罗地网等着她。」 他命令司马/云上山,就是为了引沈长离独自下山。 只要沈长离下来,这里就有三千禁卫军等着她。 「卑鄙无耻……」 魏云厌恶的时候,司马珏已经撕开了她肩上的衣裳,整个人倾身而上,他缓缓解开自己的裤腰,正是箭在弦上,门帘却猝不及防被一柄峨眉刺穿透。 叮的一声,插进了一旁的柱子上。 司马珏一惊,连忙唤人。 「出了什么事?」 门外无人应答。 司马珏瞪了眼魏云,抄起长剑出门查看。 守在营帐外的两个禁卫军都已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整个朱雀营,更是静谧的出奇。 「人呢!」 司马珏大吼。 换来的,却是一声口哨。 远处,大树上,一抹青色身影半躺半座其中,悠闲地令人生气。 「沈长离。」司马珏咬牙切齿, 「你还真敢来。」 沈长离足尖一点,整个人踏风而来,潇洒自如。 「你没搞错吧,这可是我的地盘。」 司马珏审视着眼前女子,见她身后没人才开口: 「本将军此番来又不失与你争地盘来的,本将军是来要人来的。」 「什么人?」沈长离悠哉悠哉, 「除了朱雀营的人以外,我在这里还只见过畜生。」 司马珏气得咬牙, 「少装蒜,司马星和司马翼人呢?」 「我不是说了么,失踪了,哦对了,玉瑶山那么大的地方,野兽也有不少,死了也说不定呢。」 这话彻底激怒司马珏,他拔剑直指沈长离。 「贱人,是你!」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事了!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马上要和司马娇妍成婚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身为一个将军,佩剑就是为了指向自己人的么?」沈长离冷眼睨着司马珏, 「真以为我朱雀营怕了你不成?」 拔出腰际玄铃锁,激起一滩沙尘。 明明就只是一个少女,却带给司马珏无数威胁感。 他有种直觉,如果不收揽这个人,就只能毁掉,否则终成大患。 「敬酒不吃吃罚酒,眼下整个朱雀营都被禁卫军包围,你以为你能跟我斗?」 「哈哈哈,」沈长离轻蔑的笑了, 「那你就叫叫他们,看有没有人应你。」 司马珏慌了。 怪不得刚刚静悄悄的,就连门口的都被打晕了,难道说…… 不可能,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到? 正吃惊,身后一股凉风避来,一柄峨眉刺抵住了他的脖颈。 亭瞳厌恶的看着他,「猪狗不如的东西。」 「等一下,」营帐内,魏云的声音打断了亭瞳, 「不能杀他。」 司马珏得意的笑了,他就喜欢这些人,看他不爽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这脸得意被沈长离收入眼底,她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的响声过后。 司马珏一脸震惊, 「敢打本将军?本将军明日就禀报陛下,收了你这朱雀营!」 叮铃铃! 长龙横扫而来,缠上他的膝盖,猛的一拽,整个人就跪在了沈长离面前。 「你以为今天你还能出得了这个地方么?」沈长离懒得废话,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 「趁人之危,欺辱女性,蹬鼻子上脸!」 最后一个巴掌落下,司马珏一张脸已经肿成猪头。 沈长离拍了拍手,拿出了手中匕首,在司马珏脸上比划着。 「你不能杀我!」司马珏终于意识到了恐惧。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疯魔! 「司马星司马翼死的时候,也说了这句话呢。」 她一刀就要插下去,关键时刻,被横开而来的长剑阻止了。 寒君袂翩若惊鸿的身姿落于眼前,「你在干什么?」 沈长离微微吃惊。 这两个人不是势如水火么?竟然有闲工夫救敌人的命! 寒君袂冷若冰霜的声音,「本王看你真是疯了!」 「我疯?」沈长离气得不轻,她但是想起来了,寒君袂跟司马娇妍有私情,寒君袂怎么都要看在司马娇妍的面子上,饶司马珏一条命。 「今天,你若拦我,休怪我对你也不客气。」 寒君袂抿着唇,明显也很生气。 司马珏一把抱住寒君袂的大腿,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王爷救我,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要杀我,你就是看在马上要和妍儿成婚的份儿上,救我一命吧!」 果然如此! 沈长离攥紧了手中匕首,寒君袂果然是为了司马娇妍来维护司马珏的! 寒君袂掸开司马珏的钳制,冷声开口: 「你在这里闹什么?还不快滚回去。」 一句话,司马珏仿佛得了圣旨,连滚带爬的跑了。 沈长离哪里肯就此放过,她挥出手中长鞭,却被寒君袂挡下来。 「够了,连本王的话,你也不放在眼里了么?」 杀了司马珏,不止小皇帝不会饶了她,全天下的百姓更不会放过她,届时,寒君袂也保不住他! 寒君袂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沈长离冷眼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他,从前威风凛凛,如今竟然是非不分。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魏云穿好衣服连忙出来,拉住了沈长离的手。 「司马珏只是过来耍威风,并未伤害朱雀营的人,属下也没吃亏,营主放心吧。」 魏云知大局,眼下跟寒君袂撕破脸,并没有好处。 沈长离很快冷静下来,「我可以放过司马珏,不过这梁子也结下了!」 一甩手,沈长离转身进了营帐,鼻尖嗅到司马珏身上的异味,沈长离一脚踹废了桌子。 这巨大的声响落在寒君袂耳中,就变成了对他发脾气。 他本来正在处理关于司马珏犯错的证据,收到朱雀营出事的消息,立刻赶来了,可没想到一来,就被沈长离这样对待。 连一个「谢」字,都没有么? 出身高贵,一直被捧在云端的王爷受不了这冷淡,拂袖而去。 沈长离坐在营帐里,耳畔一直回响着司马珏的话。 寒君袂居然要和司马娇妍成婚了,想当初,寒君袂可是口口声声说,对那两个人不感兴趣的。 想想前生在现代,男人尚且不能一心一意,这里是古代,男人又怎么可能做到一夫一妻呢? 唯有自己变强,任何人都管束不她! 想通这个问题之后,沈长离便起身出去了。 太久没回家,今天回家看看。 周云若的身体已经好了,因为不能再握刀持剑的原因,心情不太好,哪怕沈长离回家也只说了几句话。 守羽和沈念十分投缘,沈念除了每天温习沈长离留给她的医书,还跟着守羽一起做糕饼。 「小姐这次回来就别走了,赶明儿我们一块去寺里上香祈福,等中秋完,再回来。」 沈长离吃糕饼的手一顿,「中秋节还有大半个月呢,着什么急?」 守羽笑了笑,「是…是还有大半个月,提前去有提前去的好处嘛。」 沈长离觉得莫名其妙,「我明天一早还要回朱雀营,要去你们去,对了,兰姨娘呢?」 守羽有点遗憾,心不在焉的回答: 「兰姨娘最近腿脚好了,经常出门散步,这个时候还没回来呢。」 沈长离也没多想,开始考察起了沈念对穴位的熟悉。 沈念背的磕磕巴巴,令沈长离很生气。 「你不是不用心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该严的时候严,该护的时候护,沈长离绝不含糊。 沈念手里的医书都吓掉了。 她一个劲儿的说抱歉,眼神却在躲闪。 沈长离情绪很敏感,登时察觉到了不对。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长离将目光定在守羽身上,「你说。」 「奴婢就是,就是心疼小姐而已,再过几天,王爷就要和娇妍郡主成婚了。」 守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以为降低自己的音量,就可以减少对沈长离的伤害。 沈长离的确被这话惊了一惊。 「还有几天?」 「三天……」 知道快了,没想到这么快。 沈长离继续咀嚼着嘴里的糕饼,却再也尝不出任何味道。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三章 马上要和司马娇妍成婚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奇怪的沈玉柔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摄政王府灯火通明。 寒君袂看着一封封密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jj.br> 赵嬷嬷送来一碗参汤,问道: 「王爷当真要娶郡主么?」 「有何不可?」 寒君袂连眼皮都没抬,他心里还在因为沈长离踢桌子的事情生气。 赵嬷嬷叹了口气,「可王爷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这不是同时伤害了两个女子么?」 赵嬷嬷继续说: 「王爷也别觉得奴婢嘴多,自古以来,男女之事,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奴婢从未见过王爷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相爱可以排除万难,王爷和沈姑娘之间有任何误会,都可以解开。」 寒君袂沉默着。 的确可以排除万难,可若他跟沈长离在一起,会害死沈长离呢? 翌日中午。 沈长离出发回五里坡,路过西城门时,听见几个人在讨论。 「你们还不知道吧,王爷今日在朝堂上,向陛下揭发司马将军中饱私囊,卖官鬻爵一事,陛下震怒之下,拿走了司马将军手里一部分兵权。」 「这几天一直如火如荼的,眼下局势已经分出来了?」 「哪里,只是拿走了一部分,司马家树大根深,宫里又有太后在,王爷敢揭发,也顶着许大的压力。」那人说到这,啧了啧嘴, 「说来也奇怪,王爷一向沉稳,做事十拿九稳,怎么这一回这么急?」 等着其他证据一起搜集出来,不是更好推翻整个司马家么? 沈长离没有继续听下去。 有一点,她有点疑惑。 寒君袂明明昨天还对司马珏加以维护,为什么今天又这么急迫的治罪于人? 又或许说,男人本就是这么捉摸不透,总不可能是为了给她报仇吧。 出了城门,沈长离遇到了老熟人鹤神医。 白色的衣袍上沾染了不少露水,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仓促,是采药回来的。 「沈姑娘最近还好吗?」 沈长离笑着点头,「多谢关心,我很好。」 「那就好,沈姑娘瘦了,不要太劳累。」 沈长离笑着与鹤神医分别。 这一幕,落入城楼上寒君袂眼中,却是无比刺眼。 刚刚那些人的议论,都是他刻意安排说给沈长离听的,原以为,以沈长离的七窍玲珑心,怎么也会听明白其中原因。 可没想到,她只是当听了个笑话就走了,还对着鹤神医笑得那么高兴! 身后无影开口道: 「王爷,上回蛊虫源头查到了,并非娇妍郡主在黑市买的,而且司马二公子司马瑛给的。」 寒君袂眸光一厉,原来是一个不入流的娼妓之子,在背后搅/弄风云。 「他此刻在哪里?」 「司马府。」 … 沈长离走出城门没多远,天色就变了,眼看着要下雨,沈长离想起一件事来。 ——该给朱雀营的兄弟们采购秋衣了。 城南,裁缝店。 「哟,这不是稀客么?」 沈长离一进门,就被眼尖的司马娇妍拦住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司马娇妍和沈玉柔也在这里。 沈长离无心搭话,只对掌柜开口,「要一百匹青布。」 「那一百匹,本郡主买了。」司马娇妍就是跟沈长离过不去。 这里不是月城,是京城,是她司马娇妍可以做主的地方。 沈长离凝视着司马娇妍,开口道: 「我出一百两银子。」 司马娇妍加价,「本郡主出两百两。」 沈长离嘴角勾笑,「三百两。」 司马娇妍心急,也没往深处想,「五百两。」 沈长离往后一退, 「郡主还真是财大气粗,是你的了。」 司马娇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沈长离摆了一道。 「你敢耍本郡主?」 沈长离明艳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灿然生花,「不敢。顺便提醒郡主一句,这店里的东西是退不了的哦。」 说着,沈长离就哼着歌越开司马娇妍往里走去,司马娇妍挡在沈长离面前,咬着牙。 「哼,不过区区五百两,本郡主马上就要嫁给王爷了,这点钱权当是本郡主给这裁缝店的喜钱。」 司马娇妍话里带着一把刀子,她知道戳哪儿最痛。 沈长离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了,听多了自然也就免疫了。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沈玉柔, 「话说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王爷的么,如今居然陪着情敌出来买嫁妆,真是很大方呢。」 沈玉柔一愣,仿佛受到了什么触动,但还是没说话。 奇怪。 往日里沈玉柔不是娇生惯养的么,怎么眼下看着像是被抽干了魂魄似的? 「要你管,我们走!」司马娇妍拽着无精打采的沈玉柔就往外走,生怕被看出什么不对。 这点落荒而逃的姿态落在沈长离眼中就更加奇怪了,想了一瞬,沈长离跟了上去。 司马娇妍拉着沈玉柔没去别动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司马府。 一进门,就遇到了司马瑛。 司马瑛伸手去拉沈玉柔,却被沈玉柔下意识躲开了,眸底闪过一丝阴郁,却笑着对司马娇妍说: 「郡主回来的正好,王爷正在前院跟大哥商量婚事细节,郡主偷偷去听听吧,若有什么不满意的,让下人及时禀明。」 听到寒君袂在这里,司马娇妍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连忙去了前院。 司马瑛看向沈玉柔,那虚弱的脸上浮现一抹阴狠。 「躲?你以为你能躲得过?」 沈玉柔很怕司马瑛,却躲不开男人的钳制,被一把拽回了院子。 沈长离悄然跟上去。 回到院落,司马瑛就拿出了一粒黑色药丸,递到沈玉柔嘴边,生生撬开她的嘴,塞了进去。 沈玉柔摔倒在地,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生不如死。 司马瑛扬起巴掌,似乎是准备教训沈玉柔,却被突然来的下人打断。 似乎有急事,司马瑛瞪了一眼沈玉柔,就离开了。 整个院子只剩沈玉柔一人,空空荡荡,凄凄惨惨。 沈玉柔昏倒之前,沈长离悄然落地,进入她的眼帘。 通过把脉,沈长离可以确认的是,司马瑛是通过曼陀罗,控制了沈玉柔。 怪不得沈玉柔会变得如此奇怪,不过话说回来,这司马瑛倒是深藏不露,手里居然藏着这么多曼陀罗。 沈长离一个手刀打晕了沈玉柔,然后整个人往里找去。 她刚进入寝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情急之下,沈长离整个人钻进了衣柜。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奇怪的沈玉柔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吻技很好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然而下瞬,衣柜门被打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的同时,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也挤了进来。 柜门关闭,空间变得拥挤,气氛十分尴尬。 谁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对方。 沈长离用余光打量着身侧的寒君袂,心中疑惑万千。 这人莫不是把这里当成了司马娇妍的院子,找错地方了吧。 寒君袂也瞥着沈长离。 这女人不是出城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因为听说他在这里跟司马珏商议婚礼的事情,吃醋之下跑回来的? 呵,表面上一直装作不在乎他,实际上每一个行为都离不开他。 果然,女人就是嘴硬。 不过转念一想,沈长离这样还是忘不了他,他的命格还是会影响到她。 不行,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二人同处,心中想法却是大相庭径。 柜门外,脚步声渐渐逼近,一切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透过缝隙,沈长离看见,司马瑛去而复返回来了。 「二公子,大公子未免太欺负人了,凭什么那么说您。」司马瑛身边的仆从愤愤不平。 「够了,」司马瑛打断了仆从的声音, 「他是大哥,说什么都不为过,只有等我取代他,才有资格说不。去,帮我找一件衣裳,我要出门去见一个人。」 「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衣柜中的两人也越来越紧张,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手,已经搭在了门扣上,只要打开,沈长离和寒君袂躲在这里的秘密,就会被司马瑛发现。 身体上的那根弦,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下瞬,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搭在门扣上的手放了下去,仆从惊讶道: 「二夫人出事了?」 司马瑛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你去看看。」 司马瑛自己朝衣柜走来,刚要打开柜子,门外就传来仆从的惊呼。 「不好了,二夫人割腕了!」 司马瑛骂了句,转身向外跑去。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肚子里悬着的一颗心渐渐落地。 沈长离松口气,推开柜门抬腿就走了出去。 寒君袂随后,二人瘫坐在地,仿佛经历一场恶战。 对视一眼,竟然都笑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寒君袂率先开口。 「你又在这里干什么?」沈长离并不打算告诉寒君袂。 寒君袂抿着唇,他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找剩下的蛊虫,不过这件事,不能告诉沈长离。 「本王的事,你无权过问。」 听着寒君袂高高在上的语气,沈长离忍不住翻白眼。 「那你有什么资格问我的事?」 沈长离拍拍衣服,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寒君袂一把抓住了胳膊,整个人落入一个宽厚有力的胸膛。 寒君袂带着她,身影一转,滚入了床榻之下。 沈长离刚要骂一声「有病」,就被噙/住了唇瓣。 瞳孔地震之下,一双鞋映入了眼帘。 ——司马瑛又回来了! 寒君袂这样是救她。 沈长离眼神示意自己不会出声,寒君袂才松开她的唇瓣。 床下的空间比衣柜更促狭,沈长离整个人都趴在寒君袂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都能听见寒君袂强而有力的心跳。 虽然,沈长离觉得这是情急之下做出的动作,并没有过多尴尬的感觉。 但只要想到,这个人来这里明明就是为了找司马娇妍,她心里就有点难受。 沈长离的想法,寒君袂一概不知。 他只是盯着沈长离的脸,有些情不自禁。 平日里要强的她,眼下就跟一只小猫咪一样,趴在自己身上,软绵绵的一团。 明知道不可留恋,却还是忍不住想到,如果这女人是属于自己的,该有多好。 想到这,寒君袂再次噙/住了她的唇瓣。 沈长离瞳孔骤缩。 寒君袂这是干什么! 疯了不成! 偏偏外面的司马瑛,迟迟不走,她也不敢动弹,以免发出声音来。 寒君袂似乎算准了沈长离不敢妄动,攻城一般,撬开了她的牙关。 不得不承认的是,寒君袂的吻技很好,沈长离也不是清心寡欲的人,很快就被诱惑的,情不自禁的配合了起来。 二人身体渐渐灼烫起来,寒君袂的手,也不老实的,伸进了她的衣襟,凉风灌进来的那一刻,她瞬间清醒。 眼神警告着寒君袂,寒君袂却是一脸漫不经心,仿佛在说: 已经开始,无法停止。 沈长离彻底被惹恼,绝美的小脸红的滴血。 这模样落在寒君袂眼中,却是极大的诱惑。 樱桃一般,仿佛掐的出水。 身下也开始起反应,沈长离被硌到的同时,再次瞳孔地震。 真是…要尴尬死了! 他可是司马娇妍的未婚夫! 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 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 得救了! 沈长离飞快脱离寒君袂的禁锢,足尖一点就离开了司马府。 寒君袂撑起身子,摩挲了一下唇瓣。 原来沈长离是如此香软。 沈长离回到五里坡,不宁的心绪很快被紧张的训练取代。 经过她的培训,魏云亭瞳二人已经足够带兵训练了。 而沈长离,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其他的事情。 温潮生的信件送到她手里的时候,她正在沐浴。 信上说,揽月楼有一笔大生意,需要她帮忙。 谈到挣钱,沈长离自然不亦乐乎,飞快换了衣服就准备回城。 另一边,揽月楼。 温潮生的确遇到了一大笔生意,定金都有一千两黄金,只是跟他接头的人,要求他们出一个会医术的人一起见面。 温潮生是生意人,自然不会轻易将这么大的生意交给不信任的人,只想到了沈长离。 沈长离前脚抵达揽月楼,后脚另一辆华香宝盖的马车,也稳稳的停在了身后。 寒君袂从马车里走出来,尊贵又冷傲。 身后无影连忙上前,「王爷,宋太傅已经在酒楼里等候多时了。」 寒君袂顺势一瞥,却看见了沈长离的马。 「离儿在揽月楼?」 无影顺着寒君袂的目光看去,开口道: 「听说温东家接了一笔大生意,想来王妃娘娘是来庆祝的吧。」 呵。 大半夜的来庆祝,他们俩倒真是亲密无间。 寒君袂抿着唇,转念一想,若是温潮生待沈长离好,除了心中有些难受,他其实也觉得尚可。 寒君袂的神情落入无影眼中,就成了落寞。 难道…王爷吃醋了? 无影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拆散温潮生和沈长离。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吻技很好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实说 臣心悦她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今日穿的是男装,一进揽月楼,莺莺燕燕便朝沈长离簇拥了过来。 沈长离冷着脸自顾不暇,一只手于空隙间揽住了她的腰肢,助她脱身。 扭过头来,却是一张面具对着她,面具之下的桃花眼中,是遮不住的情意。 面具男捞起她,一同进了二楼。 莺莺燕燕还要跟上来,面具男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大把银票撒下去,潇洒无比。 尖叫的、捡钱的、爱慕不已示爱的,多不胜数。 沈长离有点心疼那些银票,面具男打了个响指唤醒她的思绪。 「小娘子,我们谈生意去吧。」 沈长离一愣。 这人就是温潮生信件中说的金主,还识破了她的身份? 不等她反应,面具男已经拉着她进了雅阁。 「小温温,我们来啦。」 面对面具男亲昵的称呼,温潮生沏茶的手一顿,没差点被烫死。 「够了,宋章。」 温潮生冷着一张脸走到沈长离面前,掸开宋章的手, 「好好说话,不许动手。介绍一下,这是你说的懂医术的人,沈长离,这,是灵蛇岛宋章。」 宋章越过温潮生坐上席位,对沈长离笑眯眯的, 「小娘子的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就唤你离儿如何?」 沈长离皱了皱眉,明显对这个自来熟的宋章表示介意。 「首先,感谢宋公子方才搭救之恩,其次,我有名字,我叫沈长离,最后,话不多说,我们进入主题,谈生意。」 沈长离的话言简意赅,就四个字,不想多说。 宋章倒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开门见山的女子,要知道灵蛇岛上,多少女子为他疯,为他着迷啊! 不过,这样的女子次才有趣啊。 他开口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治好本公子脸上的毒瘤,本公子就跟谁做这笔生意。」 说罢,他就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刀削般的五官,浑然天成的轮廓,可惜的是,眼尾处多了一处暗紫色的疤,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坨毒瘤。 宋章放下了额前微卷的碎发,开口道: 「你有信心吗?」 沈长离收回眼神。 她心里明白,这宋章找到温潮生,绝非偶然,在此之前或许已经遍寻名医。 所以,只要治好他脸上的伤,这单生意一定拿下来!若是拿下来,今年朱雀营秋季,冬季的衣裳就有着落了! 而且,这看起来,并不比她当初的严重。 思及此,沈长离开口道: 「有。」 一个字,底气十足。 宋章还没见过,哪个女子有她这么大的自信。 另一边,酒楼。 寒君袂看着手边递过来的「证据」,眉头微皱。 「王爷,臣将这些交给您,并没有其他意思,治罪与否,全在王爷自己手里。」 面前的青年宋宴清一袭竹绿色长袍,面上含着微笑,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但他说出的话,却叫人感觉暗藏深意。 寒君袂不喜欢跟摸不清底细的人做交易,只道: 「宋太傅在朝中一向保持中立态度,如今将司马珏卖卖军火的证据交给本王,是想站队么?」 宋宴清笑着,「王爷说这话倒叫臣听不懂了,司马家再树大根深也属于大魏,王爷再嫉恶如仇也是为了大魏好,臣做这些,自然也是为了大魏。」 「本王从不相信这样冠冕堂皇,虚与委蛇的借口,本王要听实话。」 寒君袂这话,简言之,就是任何花里胡哨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 宋宴清继续笑着,「嗐,若不是王爷问了,臣怎么也不好意思说的,其实臣说这些,是为了沈三小姐。」 提到这个名字,寒君袂眸色渐深。 宋宴清又笑着说: 「诚如王爷心中所想,臣对沈三小姐,有些别样感觉,老实说,臣心悦她。而今王爷与沈三小姐又解除了婚约,臣虽不算趁虚而入,却还是想着通知王爷一声。」jj.br> 卷云纹宽袖下的手紧紧攥起,觊觎他喜欢的人,还敢说什么通知他一声,真是谢谢他! 寒君袂抬眸, 「你,喜欢她什么?」 宋宴清还未回答,就被楼下一声惊呼打断。 寒君袂这人本不爱看热闹,却因想起来时沈长离的马停在下面,还是起身去看。 楼下。 沈长离一不小心将喝醉酒的客人撞到了,那客人不依不饶,拉着沈长离的领口闹赔钱,不小心将沈长离推倒了。 寒君袂抿着唇,就要下楼,却被宋宴清制止了。 沈长离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我是不小心的,你却是故意的,我这身子板单薄的,一定被摔出了什么好歹,你得赔钱!」 那醉鬼哪里知道沈长离会来一手反客为主,酒都醒了几分。 恰时温潮生又带着几个姑娘出来, 「诶,这不是王大公子吗,您这身价不凡的怎么有空到揽月楼来,哦~我知道了,你们这是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对不对,嗐,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您是差钱的人吗?」 温潮生说完,身后的姑娘就上前,将王大公子迷了个七荤八素,王大公子彻底倒在温柔乡中,掏出一沓银票就直接往沈长离脸上呼去。 沈长离并没有觉得侮辱人,反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打脸」,与温潮生笑着离开了视线。 寒君袂收回目光。 沈长离方才那贪财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准确来说,他几乎每次见到沈长离,都只会吵架。 「王爷刚刚不是问臣喜欢沈三小姐哪一点么?臣喜欢她的敢爱敢恨,有勇有谋,喜欢她的知民生,懂国事,喜欢她讲义气,聪明伶俐。」耳旁,响起宋宴清的声音。 寒君袂连一个眼角都没给宋宴清,转身离去。 就那见钱眼开的样子,居然也当得起宋宴清这么高的评价。 宋宴清看着那封「证据」留在桌上,嘴角的笑蓦然收拢。 寒君袂从酒楼出来,心情就不大好。 无影跟在身后,忍不住问: 「方才王妃在下面与人发生争执,王爷怎么没下来?」那可是他给他家王爷创造的绝佳机会啊。 寒君袂气不打一出来,「轮得到本王么?你没看见她身边有温潮生么?」 说到这,寒君袂又想起宋宴清的话。 不行,比起宋宴清,还不如温潮生。 他转身向揽月楼走去。 此时,沈长离正跟温潮生瓜分着银票。 沈长离笑的牙不见眼,温潮生倒是开口: 「对了,你知不知道,寒君袂后天就要跟司马娇妍举行婚礼的事情?」 沈长离数钱的手一顿。 「哎呀,这数钱数的好好的,你非要提那会晦气玩意儿干啥,有钱赚,有饭吃,有命活,不就很好了吗?」 看着沈长离笑容灿烂,温潮生却越发担心。 这丫头,太擅长隐藏自己的心事。 「那,你还喜欢寒君袂么?」 温潮生问这话的时候,丝毫没察觉,他们门外,已经多了个身影。 对于这个问题,寒君袂心情很复杂。 「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沈长离避开了答案, 「海阔凭鱼跃,山高人鸟飞。有一天,河清海晏,万事太平,我会带着钱畅游天地间,那时候,一切都会看淡的。」 她拥有着属于现代人的灵魂,才不会执着于情情爱爱。 这一点,是温潮生不能理解,也是寒君袂想不到的。 「那到时候你去哪儿,带我一个呗,小爷跟着你,你就不用愁银子了。」 「考虑考虑。」 「这你还要考虑?」 门内气氛欢脱,门外的寒君袂却觉得天空飘起了雪花,冷的沁骨。 没有他,离儿也会过的很开心,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那么难受呢?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实说 臣心悦她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七章 姐姐带我一起走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嘶~」沈长离突然捂住了胸口,脸色刷白。 温潮生一惊,「你怎么了?」 沈长离摇摇头,她说不上来,但有一刻,她竟然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 「没事,一会我先回去,约了明天给宋章看脸的,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温潮生点头,「好,那我送你。」 「不用。」 她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心绪不宁。 穿过一个巷口,恰逢明月当空。 一抹玄色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长身玉立,面若冠玉。 沈长离一眼就看出这人是谁。 「寒君袂?」她吞咽着口水,有些后怕。 毕竟今天寒君袂在司马瑛的床下,还对她做了一些难以描述的事情,眼下月黑风高的,难保有人不兽性大发。 在沈长离的警惕注视下,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一双黑眸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姐姐!」 沈长离眨眨眼,瞬间明白眼前寒君袂并非那个威风凛凛的摄政王。jj.br> 「我去,你又毒发了?」 寒君袂已经来到了沈长离身边,一把抓住沈长离的胳膊,不停晃荡。 「姐姐~我终于等到你了,这里好黑,好可怕,我还看见了穿白裙子披着头发的女鬼。」 一丝凉风从沈长离后脖颈灌了进去,沈长离打了个寒战的同时,敲了一下好寒君袂的脑门。 「胡说八道,这里怎么可能有飘啊飘呢?」 「可是人家就是怕嘛,姐姐拉着我的手,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说着,寒君袂已经拉住了沈长离的手指,试探一般,见沈长离没有躲开,他才大胆放心的扣住沈长离的每一根手指。 沈长离微微皱眉,觉得有点奇怪。 再过两天,寒君袂就是司马娇妍的夫君了,从任何一种角度来说,她都不应该跟寒君袂这么近的距离。 可是,她望着包住她小手的大手,那颗理智的心,生出了一分眷恋。 眼下这个寒君袂,不算摄政王,对吗?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愿意带我走啊?我很乖的,我还能给姐姐开道,姐姐不要抛下我。」 没想到,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有一天也会对她说,不要抛下他这种话。 沈长离笑了。 「行吧,我不抛下你,你也不抛下我好不好?」 「我绝不会抛下姐姐的,」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举到耳侧,做发誓状, 「我发誓,我这辈子只喜欢姐姐一个人,如有违背……」 「等等,」沈长离打断道, 「普通的誓言我可不相信,如果喜欢上其他人,你就把你所有的钱都给我。」 「好!」寒君袂鼓着一张脸,一本正经。 摄政王府。 当沈长离把昏迷的寒君袂送回来时,一群侍卫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无影更是激动,一个劲的说: 「多谢王妃。」 「再过两天,他就是娇妍郡主的夫君了,你要是再这么叫下去,别人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以后不许叫了。」沈长离说完,又看向鹤神医, 「最近王爷的身体仿佛越来越不好了,我把九转回阳针的医术交给你,以后,王爷就交给你了。」 鹤神医听出沈长离的意思,她这是要跟寒君袂说再见了。 「沈姑娘,你不要怪王爷。」 沈长离洒脱一笑,「怪什么,你放心,感情在我心里没占到那么大的位置。」 翌日,沈长离刚醒,就听见屋外毛毛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不去!我真的不想去!我一个字儿都看不进去,每天去了也是打瞌睡,呜呜呜……」 沈长离直觉头痛欲裂。 门外,便是守羽拽着毛毛,上演了一幕厌学场名场面。 没错,沈长离之前抽时间给毛毛找了个学堂,她总觉得这么大的孩子正是一生中的好时光,应该送入学堂。 见沈长离出门,毛毛才擦了把眼泪,抽抽搭搭说: 「师父,我真的不想去嘛。」 大清早,沈长离没那么多耐心,只问一句: 「不上学你要干嘛,上天啊!?」 听出沈长离语气不好,毛毛顿时收起了那副犟牛的样子,小声道: 「我想做生意,我要挣大钱,就像温东家一样!」 沈长离又问: 「九百六十二两银子加一千三百二十五两银子等于多少?」 毛毛一本正经的掰手指, 「一一得一,二二的四……哎呀,我算不明白。」 毛毛懊恼极了。 沈长离笑了, 「连这几个数字都算不明白,还说什么做生意?」 毛毛嘟着嘴,明显有些不高兴,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沈长离说的都是对的。 沈长离向他走来,毛毛以为沈长离会出手教训他,毕竟这个师父脾气不算温柔。 下瞬,毛毛发顶就多了一只手。 「我不反对你做生意,反而我很支持你,但起码首先,你得学会认字吧,况且多读点书,也能多认识点朋友,以后面对生意场上的困难,也更游刃有余不是?」 在沈长离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下,毛毛也选择了妥协,虽然他心里还是抗拒去学堂。 「师父,我明白了,我今天就去学堂!」 看着毛毛挺起胸膛下定决心的样子,沈长离发自内心的高兴。 当然,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毛毛会给她惹下什么祸。 简单洗漱,沈长离就出发去揽月楼了。 为了不让人对她的须弥环起疑,今天出门她还特意挎了一个医箱。 长长的肩带斜挎,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十来天的军旅生活,并没有把她变粗糙,反而更加英气了。 寒君袂坐在茶楼之上,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出门,眸色更深了一分。 对坐司马娇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头生出几分不满。 明天她就要和寒君袂成婚了,居然还勾引她的未婚夫,真是不要脸极了。 「王爷,刚刚我们说到了纳吉,您的生辰八字还没给我呢。」 纳吉,是婚礼礼仪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未婚男女互相交换生辰八字。 这件事本应该在之前就做的,可寒君袂之前一直不见司马娇妍,她千等万等,终于在周府门口的茶楼上,堵住了寒君袂。 寒君袂回过神来,看了眼无影,无影一愣,低声道: 「王爷,您之前也没吩咐属下这件事啊。」 无影一向妥帖,这次的纰漏,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寒君袂瞪了一眼无影,「怎么会忘?」 无影无奈,他也没成过婚,压根不知道这件事,而且这件事寒君袂自己也不上心,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王爷恕罪,属下该死。」 寒君袂冷哼一声,「你的确该死。」 司马娇妍听见无影没准备生辰八字,先是生气,可转念一想,着无影可是寒君袂的贴身近卫,以后还有用得上的地方,连忙开口求情: 「王爷不要怪无影侍卫了,没带就算了,妍儿下午让人去王府取就好。」 寒君袂这才松口,「回去。」 起身离开,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说。 司马娇妍恨极了,这一切都是沈长离的错。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也学乖了,不会再那么冲动的闹了。 递给身边丫鬟一个眼神,那丫鬟心领神会的上前,开口道: 「奴婢查到,沈三小姐身边那个徒弟去了初阳书院。」 「呸!」司马娇妍啐了一口, 「乞丐出身,竟然也配?走,本郡主要去格外关照关照他。」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七章 姐姐带我一起走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本王顺路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抵达揽月楼的时候,宋章已经等待她多时了。 「离儿你可算来了,再等下去,本公子的心都凉了。」 油嘴滑舌。 沈长离懒得搭理,「躺到床上去。」 宋章眨眨眼睛,双手护住胸部,「你要对人家做什么啊,人家可还是一个纯情少男哦。」 沈长离:「……」 温潮生从门外进来,听见这么一句,登时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装个锤子啊,谁不知道你灵蛇岛少主,最擅长的就是骗小女孩。」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小温温。」 宋章说话间,甩了甩额角的碎发,从沈长离这个角度看过去,是看不到毒瘤的,只觉这宋章风华绝代,妖孽无比。 察觉沈长离的眼神,宋章十分自信的转过身来,朝沈长离抛了个媚眼, 「离儿,不要爱上哥,哥只是个传说。」 沈长离:「……」上次见这么自恋的,还是温潮生,不过这一对比,温潮生跟他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再说最后一次,躺床上去,我要给你施针。」 宋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给我施针啊,早说呢,我还以为是想占我便宜。」 沈长离:「……」 沈长离开始收拾手里的银针,抬眸看一眼温潮生, 「帮我打盆热水来。」 这若是换做平日里,温潮生怎么会做这些,不过看在沈长离下意识就叫了他的名字,才转身出去。 沈长离收拾完银针,一转身,宋章就已经乖乖躺好了,甚至连衣服都脱了,裸露着整个上半身,精壮有肉。 「谁让你脱衣服的?」沈长离是一阵无语。 宋章一愣,一脸茫然的说: 「我不知道,医者面前无男女,你该不会还不好意思吧?」 沈长离当然没有不好意思,她只是觉得宋章此番行为,实属不守男德。 开始治疗,其实沈长离昨天就看出了宋章的病因,他脸上的毒瘤跟蛇毒有关。 沈长离须弥环里有抗毒血清,只要把抗毒血清介入进去,就能解毒,至于暗红的颜色,到时候再用手术刀切开就好。 沈长离在宋章脸上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她手下的宋章虽然闭着眼睛,手中却已经攥紧了一把飞刀。 如果这个女人敢害他,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取了这个女人的性命。 不过,一直到最后,宋章也没感觉到任何不适。 「好了,今天的治疗就到此为止。」 沈长离起身洗手,动作熟练的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 宋章披上外衣,却没有系,精致的锁骨和紧致有型的肌肉一览无余。 「你为什么不问我,我的脸是怎么搞的?」 沈长离云淡风轻的写着药方,美的仿若画中仙。 「我为何要问?」这是病人的隐私,而且有一句话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虽然不怕任何人,却也不想添麻烦,手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听见沈长离这么说,宋章才收起手中飞刀,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 「多谢,事成之后,我会按照规矩,跟温潮生合作的,你那笔丰厚的诊金,自然也少不了。」 沈长离已经写完了药方,「合不合作是你们的事,诊金也等你脸上的毒瘤治好了再说吧,喏,这是你的药,记得吃。」 她将药方潇洒的塞给宋章,也不管宋章什么神情,转身离开。 宋章愣在原地,天下之大,她还是那个跟她不提钱的女人。 「人都走啦!」温潮生的玉骨扇在宋章眼前挥了挥, 「怎么样,小丫头变了不少吧。」 宋章回过神来,冷笑一声: 「变了不少又怎么样,骨子里还是那个抛下灵蛇岛独自逃跑的女人。」 温潮生啧啧嘴,「我看你这哪里是责怪她抛下灵蛇岛,你分明就是怨恨她抛弃你。」 「谁说的?」宋章一下激动起来, 「我堂堂灵蛇岛少主,会被人抛弃?这天底下,想跟本公子在一起的人多了去!」 温潮生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还是不能接受,她啊,不喜欢你。」 「那她也不会喜欢你!」 「是啊,但我只要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你!懦弱!」 寒君袂注视着沈长离从揽月楼出来的身影,心中不禁奇怪。 「她为何总往揽月楼跑,身上还挎着一只大箱子?」 不累么? 无影顺着寒君袂的目光看过去,连忙开口回答: 「其他的属下不知道,倒是那只箱子,鹤神医好像也有一只,应该是装药材的吧。」 药材? 「温潮生生病了?」寒君袂问这话时,心里有点不舒服。 明明他昨晚也毒发了,可是这小狐狸都狠心的没来看他,眼下温潮生生病,她却巴巴儿的上门。 这女人就没有心!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依照王妃……呃不,沈三小姐的性子,若是温东家病了,沈三小姐一定会收一大笔诊金。」 听见这个,寒君袂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一点。 「你不是一直叫她王妃的么?怎么突然改口了?」 无影一愣。 他是不敢把沈长离昨天说过的话复述给寒君袂听了,王爷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不能再生气了。 不等无影想好托词,寒君袂就说: 「以后不必改口,走吧。」 一个让他改口,一个又不让? 「王爷去哪儿?」 寒君袂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不过是沈长离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他想跟上去而已。 沈长离在街上走着,突然觉得这药箱是个累赘,勒得肩膀疼。 正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地方,把药箱放进须弥环,肩头突然一轻,药箱就被一只手接了过去。 侧头一看,一张俊美天成的脸就映入了眼帘。 寒君袂? 沈长离有些吃惊,眼下的这是摄政王还是寒君袂? 下瞬,那双冷若寒潭的眸子就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当时确认,这是摄政王。 「其实不用的。」沈长离有点生硬,「也没多重。」 寒君袂微微皱眉,她难道看不出来他脸色苍白,有些病态?不关心他也就算了,一上来居然就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别多想,本王顺路。」 顺路? 沈长离一愣。 「我好像还没说要去哪吧?」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本王顺路免费阅读. 第一百五十九章 镯子丢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脸色晦暗不明。 「这条街是直行街,本王当然顺路。」 沈长离看了眼,这条街抵达司马府,所以,寒君袂应该要去的是司马府? 虽然司马府正好与她要去的初阳书院同路,但她不想麻烦寒君袂。 「不同路的,我就是在这里逛逛,」沈长离抬头看了眼飘荡的红绸, 「这里很喜庆,一会我也买点红绸回去。」兰姨娘喜欢红色,又会做那些小玩意,买回去给兰姨娘打发时间。 寒君袂冷着脸, 「本王等你买完。」 沈长离又是一愣,随即开口: 「王爷,你应该搞搞清楚,明天过后,你就是司马娇妍的夫君了,跟我一个被退婚的女人纠缠,会害死我的。」 这个时代,对女人就是那么不公平。 寒君袂抿着唇,良久都没有说话。 是,沈长离说的没错,他的确不应该再纠缠下去,他甚至十分清醒的明白。 可…他看到这个女人一点都不难过,他就很生气。 深吸一口气,寒君袂才压制住心中的怒意,「好。」 说完这个字,寒君袂就将药箱还给了沈长离。 漫天红绸之下,寒君袂颀长的身影竟然有一丝孤寂。 沈长离才不想可怜寒君袂,明明是他要跟自己一刀两断,现在又露出几分后悔是什么意思? 越想越气,沈长离进店买红绸,谁知那掌柜却说,红绸已经被摄政王府买断货了。 靠!怪不得这么喜庆,原来是给寒君袂和司马娇妍成婚的准备! 干他娘的,刚刚在寒君袂面前提这一茬,岂不是自讨苦吃? 沈长离咬着牙去初阳书院。 「穷小子,你有本事就叫啊,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管你的。」 「一个乞丐,也妄想跟我们这群富家公子平起平坐,真是反了天了。」 「你们,你们简直目无王法!」毛毛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王法?在初阳书院,我们就是王法,再说了,偷了郡主的东西,我们今天就是打死你,也没有人敢管!」 「兄弟们,给我打!」 铺天盖地的拳头落了下来,毛毛被打的鼻青脸肿,痛不堪言,但他依旧不肯低头,单薄的身体直直挺起。 「住手!」 沈长离刚踏入初阳书院,就看见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将毛毛压在身下凌虐,瞬间怒火滔天。 其中,最大的一个,司马武庚一把揪住了毛毛的头发,开口道: 「你是什么人?他偷东西,我们怎么不能教训?」 这群孩子,仗着自己显赫的家世,目无王法。 沈长离根本压不住脾气,对准司马武庚心窝就是一脚。 司马武庚身体肥胖,一脚下去,登时摔了个四脚朝天,还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他生气的大喊: 「你敢打我?我爹可是初阳书院的院长!」 司马武庚一开口,他身边的小弟立刻挺身而出。 「得罪我们大哥,你们就等着被退回初阳书院吧!」 「偷东西还有理了!我这就去叫院长和郡主!」 一群仗势欺人的小辈。 沈长离先扶起毛毛,确认毛毛没有受重伤,才开口: 「告诉师父,这件事你问心可有愧?」 毛毛坚定的摇头,他是乞丐出身没错,但他不会做这种丢脸的事! 可……师父会相信他吗? 毛毛心里有点摇摆。 下瞬,沈长离就安抚性的拍了拍毛毛的肩。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该被冤枉,也不能白挨打,来啊,等院长来了,我才真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说道?」不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 「上课气夫子,下课就打架,如今还偷东西,沈三小姐来的正好,老夫也正好要跟三小姐说说,这孩子的问题。」 循声而望,正是初阳书院的院长司马空,身侧,还跟着司马娇妍和…寒君袂?! 她忘了,这个初阳书院原本属于司马家。 沈长离只是扫了一眼寒君袂,就收回眼神, 「那么,就从偷东西这个误会开始说起吧。」 司马空没想到沈长离敢这么刚。 满京城之中,谁不给他初阳书院院长司马空一个面子? 难道…… 司马空用余光瞥了眼寒君袂,见寒君袂一脸冷漠,才松口气。 王爷如今已经要和郡主成婚了,不可能为这个女人撑腰。 他是老来得子,这女人敢动他的儿子,就等着被赶出初阳书院吧! 收回思绪,司马空开口道: 「今日上午,郡主到访初阳书院,好心赏赐喜糖,不想遗漏了一只价值不菲的镯子,再回去找时,已经找不到了。于是,老夫便命人搜,结果就在毛毛桌子里搜到了。」 「本来,老夫并不打算追究,可这毛毛不仅推了老夫,还与同窗斗殴。如此一尊大佛,初阳书院当真是容不下了,还请沈三小姐带回去吧!」 司马空一番话,就定了毛毛的生死。 毛毛也紧张的抓住了沈长离的衣袖,一百张嘴说他偷东西,师父真的信他一张嘴么? 沈长离格外冷静的分析着。 发喜糖、丢镯子、搜…… 这一系列,根本就是这伙人用来陷害毛毛的,这些人根本就是不想让毛毛在这里继续上学! 沈长离一甩手,「我的毛毛,绝不可能偷东西。」 毛毛双眼微微睁大,心仿佛受到了什么波动。 师父竟然这么相信他? 「至于,毛毛推你们,打你们的事情,都是你们活该!要是我被污蔑,我早就直接杀了你们了!」 几人都被沈长离这一番话惊到了。 司马空颤抖着手指,「沈三小姐,这可是学府,你在这里说这种话,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看遭天谴的人是你们!」沈长离呸了一声,目光落在司马娇妍手上的镯子上, 「这么小的环口,不自己拽下来,根本不可能遗漏,司马郡主,你的心思可真是昭然若揭啊!」 司马娇妍下意识往后收了收手,王爷还在这里呢,当着王爷的面说出来,岂不是显得她恶毒。 虽然她知道王爷不喜欢她,可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她还是很在乎在王爷面前的形象的。 「沈三小姐,我知道王爷弃了你,你对我本就有恨,可是你不能因为恨我就污蔑我啊,而且,证据齐全,难不成还是桌子自己跑进那小叫花子桌子里的么?」 这次,司马娇妍学乖了,知道大吼大叫没有用,所以就来装白莲花那一套了。 「如果,就是镯子自己跑进毛毛桌子里的呢?」 众人只觉沈长离在说胡话了。 司马空配合着打哈哈,「若是沈三小姐能证明是镯子自己跑进去的,那老夫就跪下来给毛毛道歉。」 「好!」沈长离答应下来,从衣袖下取出一枚红色药丸, 「这药丸名叫实话丹,吃下去的人只能说实话,否则就会浑身奇痒无比,爆体而亡,司马郡主,您敢吃么?」 司马娇妍犹豫了。 什么实话丹,她根本不信,可从沈长离手里掏出来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司马娇妍是万万不敢吃的。 可不吃,就坐实了她心虚。 司马娇妍下意识看向寒君袂,希望寒君袂念及他们马上要成婚的份上,帮她解围。 可寒君袂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因为,寒君袂此刻的目光都在沈长离那个贱人身上!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五十九章 镯子丢了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章 我去你丫的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怎么,郡主不敢?」 不等司马娇妍反驳,沈长离又说, 「其实也不必郡主自己吃,这在场这么多孩子都是所谓的证人,随便挑一个都可以。」 这个提议似乎不错。 司马娇妍眼前一亮,其他那些孩子却并不是傻子,飞快逃离现场。 只剩一个胖墩司马武庚跑不动。 司马娇妍不管其他,一把抓住了司马武庚。 「来,你来帮本郡主吃!」 她夺过沈长离手里的实话丹,一把就塞进了司马武庚的嘴里。 「郡主,您……」司马空着急的拍了拍儿子的背,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司马娇妍一个眼刀过去,司马空就不敢说话了。 沈长离将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对司马武庚开口道: 「接下来,我会问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沈长离说话间,来回的踱步,身上有种特殊的栀子花香窜进了寒君袂鼻腔。 很好闻,就像某个夜晚闻到过。 「第一,镯子,真的是你们从毛毛桌子里搜到的吗?」 司马武庚硬着头皮,「是!」 沈长离悄然拧动手指上的须弥环,司马武庚瞬间起了一身红疹,痒的不行。 「看来是假话啊。」 沈长离撇嘴。 司马武庚连忙改口,「不,是…郡主让我放进他桌子里的。」 沈长离再次拧动须弥环,司马武庚身上的红疹渐渐消褪。 「看见了么?这才是实话,」沈长离下意识看向寒君袂, 「我们家毛毛没有偷东西!」 一字一顿,维护之意十分明显。 寒君袂微微挑眉。 这女人说话时,为何要看他?莫非…… 「第二,你们是不是经常欺负毛毛?」沈长离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转过头来。 司马武庚不敢说,身上的痒意去而复返。 司马武庚连忙回答, 「是,是!谁叫他那么穷,还跟我同处一室,我没打死他,已经算是很好了。」 沈长离眸色渐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三,毛毛到底为何要顶撞夫子?」 一直没说话的毛毛心头一震,他知道师父这是在帮他讨回公道! 见司马武庚不说话,沈长离再次拧动了须弥环。 这下,痒意瞬间变成了蚀骨的疼。 身娇玉贵的司马武庚哪里吃过这种苦,登时疼得眼泪直流,连忙回答: 「那是因为我爹骂他,说他没家教,还骂你,说你不顾廉耻,毛毛就动手了!」 此话落下,众人面色各异。 尤其是寒君袂,他那脸色似乎滴的出墨来,只写着两个字「不悦」。 沈长离忽然笑了,抽出腰际玄铃锁狠狠的抽在来司马空身上。 司马空直接跪下去,目光却是怨毒。 「为人师,却毫无师德,你该死!」 说着,她又抬起身,准备朝司马娇妍打下去,只是还未落到司马娇妍身上,就被寒君袂攥住了。 「王爷救我!」司马娇妍连忙往寒君袂身后躲。 哦,对了。 现在寒君袂是司马娇妍的未婚夫,当然要维护她了。 今天,还跟司马娇妍一起来给初阳书院的学生发喜糖,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他们的喜讯呢! 「松开。」沈长离冷着声音。 寒君袂不放手,他知道此刻若是放手,沈长离必定不会放过司马娇妍,而日后司马家又怎么能轻易放过沈长离? 「你清醒一点。」寒君袂开口。 「我清醒的很,倒是你,被坏女人蛊惑了神志,才真是不清醒吧!」 他一心为她着想,她就是这样想他的? 寒君袂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伸手一拉,沈长离就被他环入怀中。 宽阔的胸膛抵住她的背,沈长离忍不住挣扎,可她被自己的玄铃锁束缚着,根本挣脱不开。 「放开我!」 怀里的香软玉挣扎着,丝丝缕缕栀子花香窜进鼻腔,寒君袂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几分。 「跟本王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 别做梦了,眼下她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只可惜,寒君袂根本不给沈长离分辨的机会,拉着她就离开了。 徒留司马一族,在风中凌乱。 司马空咬着牙站起身,「郡主,王爷不是和那个女人断了么?怎么还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啊?」 司马娇妍也气的咬牙。 明明自从回京之后,王爷就一直在准备和她的婚事,她还以为王爷真的要和她成婚,然而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王爷还是喜欢那个女人! 马车上。 沈长离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寒君袂,如果骂人不会被寒君袂打的话,她早就一万句「CN」输出了。 寒君袂心里有点不痛快。 一开始,沈长离说要回家不顺路,如果不是他临时来初阳书院办事,只怕都不知道沈长离是在骗他。 这个女人,骗他没有半句解释也就算了,他真心为她好,这女人居然还瞪他。 「瞪什么?你还不服?」 沈长离气的半死,「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想瞪就瞪,王爷若是看不惯,就放我下去啊!」 跟司马娇妍一起出现在初阳书院,想必二人也是一起来的吧? 司马娇妍坐过的马车,现在让她坐,不好意思,她嫌脏! 沈长离还被玄铃锁捆着,寒君袂轻而易举的钳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他。 「本王今天阻止你,不是维护司马娇妍,而是保护你,你不明白?」 沈长离微微抬眸,这厮是担心司马家的人报复她? 「我还能怕他们不成?就你瞎操心。」沈长离嘴硬。 「你是不怕,可你出了什么事,叫本王怎么办?」为了保护沈长离,他都已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这句话说的太急,也太暧昧,沈长离登时愣住了。 什么叫他怎么办?要知道,寒君袂明天就要跟司马娇妍成婚了。 哦~她知道了,渣男语录是吧。 这是后悔跟她说分手,想要追求成婚前夜的刺激是吧? 「我去你丫的!」沈长离登时就骂了出来。 想让她当小三?没门儿! 沈长离突如其来的谩骂让寒君袂有些没反应过来,就是这个分神,沈长离趁机收走了身上的玄铃锁。 「已经跟别人在一起的男人,我嫌脏!」 说完这句话,沈长离就潇洒的跳车走了。 无影愣在车外,小心翼翼的开口: 「王爷,追吗?」刚刚的声音不小,他可是全都听了进去。 「回府!」 两个字,冷如冰窖,告诉无影,这个男人生气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六十章 我去你丫的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一章 突然出现的宋宴清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回家路上,那个碎嘴子的毛毛沉默无比。 虽然他小,可不代表他不懂,今天师父打了司马空,明日他不仅去不了初阳书院,其他的书院也不会收他,更有甚者还会议论师父的名声…… 如果,他当时承认错误,向司马武庚磕头认错,是不是就不会麻烦师父了? 「你在自责?」 沈长离的声音打断了毛毛的思绪。 毛毛点点头,「师父……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真相不是大白了么,你又没错。」沈长离双手怀胸, 「永远不要向别人轻易认错,今天他们污蔑你偷东西,明天就会说你杀人,明白吗?」 毛毛抿着唇,瞬间明了。 没错,永远不能向他们低头!他只是出身差,就注定要低人一等么? 「还有,你也不用担心上学堂的事,天无绝人之路,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好像眼睛进了沙子,毛毛眼前朦胧了。 翌日。 七月二十三,宜嫁娶。 京城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离儿,你当真要去?若是不想去,周姨这就替你回绝了。」 周云若望着手里大红的请帖,叹了口气。 前几天都没给她们下请帖,正值成婚当日递进来,这不是诚心恶心沈长离么? 沈长离换了身衣裳,「今天不去,以后也会见到他们,周姨,你放心我不是那等沉不住气的人。」 「周姨陪你一起去。」有她在,谁敢欺负她的离儿。 「不用了周姨,我……」沈长离还没说完,毛毛就进来打断了这话。 「师父,宋太傅在府外等您,一起去摄政王府。」 提到摄政王府,毛毛也是一脸怨愤。 「宋太傅?」沈长离有点意外。 不等她回答,周云若就替她答应。 「宋太傅来的正好,王爷今日新娶,你就跟宋太傅一起去,有宋太傅在,任凭谁也不敢说你的闲话。」 说罢,周云若生怕沈长离后悔,连拖带拽的,将沈长离送了出去。 沈长离嘴角抽搐,有周姨是她的福气… 「沈三小姐。」 宋宴清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今日沈长离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襦裙,仅有一支玉簪斜插入鬓,却素雅清逸的,让人挪不开眼。 而宋宴清仿佛约定好一般,也是一身竹绿色圆领长跑,乌发被玉簪束起。 二人竟然十分登对。 「宋太傅。」沈长离浅浅一笑,万物顿失颜色。 宋宴清一时有些晃神,随后开口: 「事先没有约好,突然前来,不唐突吧?」 宋宴清言行举止,都十分端雅,令人如沐春风。 「没有的事。」 沈长离说完,就要转身上自己的马车。 「沈三小姐,」宋宴清及时叫住, 「在下有事想跟沈三小姐细聊,不如同上一座马车?」 沈长离皱眉。 虽然同乘一座马车她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个时代不同,宋宴清乃皇上太傅,是天底下最懂礼节之人,突然提出这种要求,是否有些奇怪? 宋宴清微微垂眸,暗道这个沈长离太过机敏。 「是在下考虑不周。」 「没事,我们可以骑马,齐头并进。」沈长离缓解了尴尬。 宋宴清当时答应下来。 二人骑着马,俊男靓女,登时成了京城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宋太傅有什么话要说?」沈长离说话总是直白又简单。 宋宴清微微一笑,引得无数少女尖叫。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下准备在京城开设一家学堂,只是地段,还没选好,不知三小姐可不可以帮在下挑一挑?」 竟然是开设学堂,那如果她帮忙挑好了地段,趁机向宋宴清提条件,让毛毛进去入学,也不是不可以吧? 沈长离眼前一亮,「如此小忙,自然相帮,等参加完王爷的婚宴,我们慢慢说。」 「如此甚好。」 宋宴清言笑晏晏,却令沈长离感觉有一丝不自在。 「那个宋太傅,我早已和沈家断了关系,您也不必唤我三小姐,怪不自在的。」jj.br> 「好。」 眨眼间,就到了摄政王府门口。 宋宴清先下马,随后又帮沈长离牵马。 「来。」宋宴清向沈长离伸出手,要接她下马的意思。 沈长离眨了眨眼,刚准备说一个不必,就看到了宋宴清的眼神示意。 余光顺着宋宴清的目光看去,摄政王府门口,那身着喜服的寒君袂,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竟鬼使神差的,促使沈长离握住了宋宴清的手,顺势下马。 「多谢。」 这一动作落在寒君袂眼中,极为刺眼。 他气的不轻,转身拂袖而去。 正送贺礼的祁王萧煜一愣,「四哥这是怎么了?」 接贺礼的无影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属下不知。」 下刻,门口就响起了太监的唱名声。 「周家沈小姐,送贺礼,进门——」 「宋太傅送贺礼,进门——」 萧煜扭头一看,微微吃惊。 他没看错吧,沈长离居然来了!还跟宋宴清一起来的?这是什么交情? 「祁王殿下许久不见,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沈长离表现的没有半分不适。 萧煜干笑,「没,就是觉得你越来越好看的……」 沈长离没搭理萧煜,转身向里走去。 宋宴清也是微微一笑,紧跟而去。 萧煜惊了,连忙去找寒君袂。 「四哥,四哥!我跟你说一件大事!四嫂今天竟然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寒君袂面色冷凝,「本王知道。」不仅来了,还是跟宋宴清一块骑马来的呢。 「你知道?四哥,你就不担心四嫂等会在喜堂上闹起来,然后误了咱们的大计?」 寒君袂抿唇不语。 他倒是希望沈长离闹一闹,若是她真的闹,说明还在乎他,不是吗? 可眼下,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喜宴随着沈长离的到来,气氛逐渐微妙。 宾客如云,议论纷纷。 「天啊,今天王爷成婚,她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只怕就是来抢婚的吧?」 「真是不要脸,就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为所欲为?把郡主放在哪里了?」 听着这些不入流的议论声,沈长离并不打算搭理。 然而她无心惹事生非,偏偏有人不肯罢休。 一名身穿金色长裙的少女带着一帮人走到沈长离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长离。 「哟,这不是沈姐姐嘛?这种日子你怎么来了?」 沈长离微一抬眸,就认出来人正是白家唯一的遗腹子白晓晓。 也就是上次逍遥行宫欺负过般般,后又被她教训了一顿的女子。 「你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呢?」 一句话,怼的白晓晓脸色都变了。 白晓晓身后的那帮人也停止了笑容。 原本太后赐婚,白晓晓跟司马娇妍同为摄政王侧妃,如今司马娇妍嫁入摄政王府,而白晓晓却没了后文。 对于白晓晓来说,当真是侮辱。 「你懂什么?」白晓晓很快恢复了笑容, 「左右我与王爷的婚约还在,而你…已经成了弃妃。」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六十一章 突然出现的宋宴清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你还要挑日子?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说到这,白晓晓身后的附庸之辈都开始发笑,尖锐刺耳。 见沈长离不说话,白晓晓又凑近几步,在沈长离耳边低语: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也配跟我白晓晓斗么?」 上回逍遥行宫受辱,她白晓晓永生难忘! 沈长离微微侧眸,眸中冷意尽显。 角落处,寒君袂与萧煜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剑拔弩张。 萧煜撇了撇嘴,「四哥,四嫂和白小五吵起来了,咱们要不要过去拉架?」 寒君袂一挑眉,吵起来是为了他? 思及此,寒君袂心头的郁结瞬间消散,小狐狸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寒君袂的思绪。 白晓晓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沈长离, 「你敢打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就是仗着这里是摄政王府,才敢对沈长离出言不逊的。 沈长离活动着手腕,微微弯腰,唇角勾起一抹美丽的弧度: 「打你还要挑日子么?怎么,我这一巴掌是把你脑浆子拍出去了?」 「你!」白晓晓一咬牙,「我跟你拼了!」 说罢,她就扬起手朝沈长离打下去,只是还未落到实处,就被一只手攥住了。 侧头望去,竟然是当朝太傅宋宴清! 白晓晓气势顿失,这可是连太后都要敬重三分的人物! 「宋太傅抓我干什么,都是沈长离这个贱人先招惹我的!」 「离儿先招惹你?」此时的宋宴清身上已经褪去了温柔,如学堂夫子般不苟言笑取而代之,令人徒生几分压迫感。 「世族之家白五小姐,带领一群乌合之众在此嚼人舌根,阴阳怪气,我大魏朝后院的家教就是如此?」 此话一出,无论是白晓晓还是白晓晓身后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这宋太傅是个狠角色,若是给自家在朝为官的父亲告一状,回去又免不得一顿打。 宋宴清一把推开白晓晓,「滚!」 众人落荒而逃。 转过身来,宋宴清又恢复了那一派的清许,他眼里尽是关切,竟握住了沈长离的手。 「你没事吧?」 沈长离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不得不说,刚刚的宋宴清,实在太像她前生的体能训练主任了! 平日里斯斯文文,发起火来能吃人。 「哦…哦,我能有什么事?」沈长离感激的看了宋宴清一眼,随即挣开了宋宴清的手。 刚刚宾客满座,只有宋宴清一人站在她这边。 「没事就好,我们去静处喝茶。」 「好。」 角落处的寒君袂目送这二人离开,手中的密信都捏成了一团。 萧煜皱眉道: 「四哥,我怎么看着这宋太傅对四嫂意图不轨呢?离儿这种称呼都叫上了!」 寒君袂此时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紧握着沈长离的手,那声「离儿」!好的很,好的很! 见寒君袂不说话,萧煜又道: 「对了,密信上都写了什么?」 寒君袂缓缓松开紧绷的下巴,开口道: 「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换衣服去接亲。」 萧煜无奈耸肩,「唉,为什么小弟每次都要干这些背锅的事情?」 「因为你没顾虑。」 凉亭下,清茶两杯。 宋宴清滔滔不绝的给沈长离介绍着茶道由来,但沈长离一句都没听进去。 「新郎接新娘去了!」 一声惊呼,唤醒沈长离的思绪。 远远的,沈长离看见一抹颀长红色身影出了大门,震天喜乐不绝于耳。 她心头竟然涌出一丝酸涩。 明明,两个月前,寒君袂才向整个京城宣布,今天是他们成婚的日子。 两个月后一切都变了,他在这天迎娶了别人。 红色喜服,没想到寒君袂那样冷傲的人也会为了司马娇妍折腰。 「离儿,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么?」 宋宴清的声音打断沈长离的思绪。 「啊…呃…其实我听不太懂茶道,不如跟我聊聊江湖传说什么的。」 宋宴清表情僵了一下,「江湖传说?」 「对,就是比如,张三家的母猪为何半夜惨叫,李四家的老黄狗为何离奇失踪,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宋宴清彻底愣住了。 沈长离看见这个表情,忍不住暗笑。 不知道怎么答了吧,茶道她是不懂,插嘴她还不懂么?宋宴清在他的领域装b,她不装回来,情何以堪? 「新娘子进门喽!」 随着喜娘一声高呼,凤冠霞帔的新娘在簇拥下,出了八抬大轿。 跨火盆,过马鞍…… 一步一个流程,只要拜完堂,司马娇妍真的要成为寒君袂的妻子了。 而身穿喜服的新郎官,早已在喜堂等候。 沈长离深吸一口气,今天过后,寒君袂与她再无关系! 随大流,沈长离和宋宴清也到了喜堂门口凑热闹。 新娘却停在了喜堂门口,她娇滴滴的声音唤着。 「王爷,能出来牵妍儿进去么?」 有起哄声一阵盖过一阵。 喜堂内的新郎却纹丝不动。 这时,沈长离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王爷?」新娘又唤了一声。 因为挨得近,沈长离听见,这新娘的声音有点怪。 下瞬,一点寒芒飞现。 新娘竟然手持匕首,以不急迅雷掩耳,向新郎刺去。 「啊啊啊!」 尖叫声不断。 「保护王爷!有刺客!」 沈长离还有点没搞清状况,就已经被宋宴清护到了身后。 晃眼间,沈长离认出,那新娘长着一张刀疤脸,那根本就不是司马娇妍! 那么新郎呢? 层出不穷的侍卫赶到,与刀疤脸缠斗一起。 刀疤脸武功很高,几十名侍卫都不是他的对手,而那着新郎服饰的男人,依旧背对众人,丝毫不慌的样子。 再打下去,就要打到他了还不着急?! 沈长离微微心焦,说实话她并不希望寒君袂使用武功,这对他的身体有害无益。 不知不觉,她摸上了腰际,犹豫要不要拔出玄铃锁来。 下瞬,那边着喜服的男人已经转过身来,正是寒君袂! 「冥顽不灵,刺杀已经失败了。」 刀疤脸冷笑,「失败?我绝不可能失败,寒君袂,你必死无……」 刀疤脸还没说完,一支穿云箭穿透了他的胸膛,彻底倒在血泊之中。 一切动/乱因此平息。 如云宾客接连离开,只有沈长离愣在远处。 她反复掂量刚刚刀疤脸说过的话,不对,他说的绝不可能,就说明还有后招。 再看一眼堂上寒君袂,她后脊突生凉意,这根本不是寒君袂! 沈长离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你还要挑日子?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无可奉告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离儿!离儿!」 宋宴清反应过来的时候,沈长离已经消失在了人流中。 沈长离一直跑到握瑜院才停下来,在看见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时,沈长离才慌了。 「寒君袂你在哪?」 她跑进门去,就看见寒君袂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殷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寒君袂!寒君袂!」 尽管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可见到这场面,她还是双腿发软。 「离儿……」寒君袂虚弱的睁开眼。 「我在,我在…」沈长离六神无主的握住寒君袂的手,在握住手的那一刻,沈长离如雷轰顶。 「你…骗我!」 手那么暖和,哪里像受重伤的人?! 寒君袂露出几分尴尬之色,解释道: 「本王没有。」 「还说没有?」沈长离立刻松开手,重新打量寒君袂一眼,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你骗,玩弄人于股掌之中很有趣吗?」 说着,沈长离转身就要离开。 寒君袂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顺势将沈长离拉入怀中。 「本王的错,不该骗你,你不生气,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沈长离平静几分。 「我没有生气。」 「真的?」 寒君袂捏着沈长离的肩膀,反复确定。 「真的~」门外传来萧煜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短暂的独处。 同来的,还有宋宴清。 简见到宋宴清,寒君袂直接搂住了沈长离的肩膀,宣示主权一般。 沈长离感到不舒服,挣扎两下,可寒君袂的禁锢实在太紧。 「离儿,我来接你回去了。」宋宴清微笑着, 「今日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都已经离开了,而且我们不是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不得不说,这宋宴清十分擅长拿捏人心。 一句话,既告诉沈长离,这是寒君袂的婚宴,又提醒寒君袂,他们过后还有别的事要做。 沈长离皱了皱眉,不太喜欢宋宴清算计人心的方式,但还是应声: 「是的,我们该回去了。」 为了毛毛顺利入学,她的确不能得罪宋宴清。 她推开寒君袂的手,寒君袂的脸色就变了。 原本,他假装晕倒,沈长离巴巴儿赶来,他还十分感动。 可眼下,这个女人竟然要走! 晕倒是假,受伤是真啊,她就不能多检查检查么! 祁王萧煜察觉到自家四哥的神态变化,随即开口为寒君袂说话: 「宋太傅与四嫂能有什么事儿?找我四嫂不如找我呗!」 说着,萧煜就来揽宋宴清的肩膀,半拖半拽的,将宋宴清往外带。 寒君袂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还算有眼力见儿。 然而下刻,沈长离就开口: 「不是宋太傅的事,是我找宋太傅有事。」 此话一出,萧煜瞬间顿住了脚步。 寒君袂才勾起的唇角瞬间垂了下去。 原本宋宴清对她就有贼心,她倒好,还巴巴儿的送上门去? 「不是四嫂,你找宋太傅能有什么事?」萧煜问出了寒君袂的心里话。 「无可奉告。」 说完这句话,沈长离就跟宋宴清一起离开了二人视线。 萧煜有些摸不着头脑,「四哥,你刚刚…得罪四嫂了?」 寒君袂也是一肚子火气没处撒,一脚踹碎了一张檀木桌。 「不知道!」 萧煜:这一个二个的…… 出了摄政王府,沈长离和宋宴清来到了一处茶馆。 「离儿,我仔细的想了想你刚刚问我的问题,张三家的母猪半夜惨叫可能是因为下猪崽,书上记载,猪时常半夜发动。至于李四家的老黄狗离奇失踪,狗有生老病死,或许它是去掘坟冢了。」 沈长离有点惊讶。 她胡编乱造一个借口,没想到宋宴清这么认真回答。 她心中生出几分愧疚,觉得自己不该敷衍宋宴清,随即开口: 「宋太傅博学,想来说的都是对的,对了,这里的红茶不错,太傅尝尝?」 宋宴清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拉进距离的机会,道: 「好啊,其实离儿不必如此客气,从前我师父唤我一声阿清,日后你唤我阿清就好。」 「这怎么行?」 宋宴清在沈长离心里,是一个老师的形象,她直呼老师名讳,也太不尊重人了。 「怎么不行?」宋宴清笑着, 「这日后毛毛是要唤我一声夫子的,你是他的师父,当然与我同辈,而且,我们是朋友对吗?」 宋宴清知道毛毛沈长离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昨天的事情已经传开,她倒是惊讶宋宴清肯收毛毛。 她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功夫的呢。 「谢谢你,宋夫子。」 沈长离还是不愿改口。 宋宴清有点不高兴,但并未表现出来。 楼下传来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一个都别弄错了。」 一列列黑甲羽卫有序的将司马府邸围住,一个个司马家的人被押出来。 沈长离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是寒君袂筹谋了两个月的结果。 从逍遥行宫下来,司马家就犯了大忌,寒君袂之所以没动他们,是因为没有直接的罪证。 之后种种,包括假意和司马娇妍成婚,都在他的计谋之中。 大厦倾颓,一瞬间。 「离儿如何看待这场纷争?」宋宴清开口。 沈长离冷笑,「宋夫子不也说了,这是纷争,无论谁赢,对大魏都没有好处。」 「那,」宋宴清的目光转向门口的一个人, 「离儿如何看待王爷?」 沈长离对身后的事情毫无察觉,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受牵连的妇孺。 「他?阴险狡诈之人。」刚刚还装晕骗她呢。 「本王竟不知,在你心里,本王竟是如此阴险狡诈之辈!」 寒君袂的声音陡然响起,沈长离吓了一跳。 一转身,那张熟悉的脸果然已经近在眼前。 「阴险狡诈?嗯?」 一股背后嚼舌根被抓包的心虚油然而生,沈长离下意识看向宋宴清,心中埋怨宋宴清为何不提醒自己! 然而这眼神落在寒君袂眼中,就成了眉目传情。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本王还在这就开始眉来眼去,真当本王是死的么?」 沈长离拍开寒君袂的手,「你有病啊!」 她又不是他的王妃,还管这么多! 「本王记得,你与本王的婚约并未实质的解除,你依旧还是本王的未、婚、妻!」 沈长离愣住了。 这是什么托词请问! 之前说解除婚约的是他,眼下说没有废除的,还是他? 「婚约是太后定下的。」寒君袂提醒道。 言外之意就是退婚也得找太后。 沈长离脸上大写无语。 靠!什么狗男人,现在还开始甩锅了? 「可当时我也说了,不是你退货,而是我不要你。」沈长离憋着一口气。 面前男人眸色渐深,下瞬整个倾身上来,死死的咬住了她的唇,仿佛要将他不爱听的话,借助这个吻尽数送回沈长离肚子里去。 沈长离瞳孔骤缩。 !!! 宋宴清还在这里啊! 这里可是茶馆啊! 她推,他越发用力。 她后退,他越发深入。 仿佛是在像谁宣示主权,又或者是在报复沈长离之前种种行为。 幼稚至极。 直到沈长离咬破他的舌头,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 摩挲了一下唇,回味无穷的模样。 「真是个小辣椒,接下来我们要处理家事了,」寒君袂瞥向一边脸色铁青的宋宴清, 「宋太傅还不走?」 他早就看宋宴清不顺眼了,还什么通知他,有他在,别想对沈长离下手! 宋宴清还想说话,就被恰时推门而入的萧煜拖走了。 沈长离一脸惊愕。 这是有备而来?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无可奉告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沈长离开口。 本来,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寒君袂了,可月城一事,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了解过寒君袂。 又或者说,寒君袂身上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坐下说。」寒君袂拍了拍身下的长凳。 沈长离不肯,「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寒君袂嘴角挂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什么速战速决?」 该死。 这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沈长离面目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神情, 「正经点。」 寒君袂这才收起那副从不示人的嘴脸,他伸手圈揽沈长离腰身,轻轻一提就将人放在了桌子上。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要下来。 寒君袂直接站在了她两/腿/之间,「本王不喜欢让你站着说话。」 那样显得她很急,马上就要离开一样。 「那你倒是说啊。」沈长离没好气,这个姿势属实尴尬。 「我错了。」 突如其来的认错令沈长离一愣。 「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其实从月城回来,他就开始后悔。 他不该对沈长离放狠话的,他也无法接受沈长离跟别的男人走近,更不允许沈长离嫁给别人! 沈长离没料到寒君袂会来这一招。 这可是等闲就能夺人生死的摄政王,居然在她面前低声下气的道歉,这些天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半。 「错在哪?」 见沈长离语气缓和,寒君袂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了。 「哪里都错了。」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撩开腿就要走。 「嘶~」 寒君袂的抽冷气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沈长离本能的回过身来,「你怎么了?」 寒君袂指了指腿,她检查一看,就发现这长袍下的腿,自大腿根部到膝盖,划了一条足足五寸长的伤口,因为活动,已经渗出了不少血,触目惊心。 「你疯了,受伤了不躺在府里休息?」 寒君袂却是笑着,「你都跟别人走了,我能安心躺么?」 他这语气带着三分埋怨,七分委屈,击中了沈长离的内心。 她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你忍着点,我用水帮你洗一洗,再上点药。」沈长离说完又愣住了, 「你这伤口……」不方便啊! 「要不你自己来吧?」 寒君袂眉头皱起,她每天挎着个药箱往揽月楼跑,怎么不嫌不方便呢? 「本王又不是专业的大夫。」 言外之意,他要她来。 沈长离无奈的扶额,罢了,医者面前无男女。 「裤子脱了。」 寒君袂:「在这儿?」 「不然呢?」 寒君袂窘:「撕开吧,否则一会儿还得穿。」有点难为情。 沈长离暗笑,就这点段位,还想看她笑话,没门儿! 沈长离为寒君袂处理着伤口,每一个动作简练又到位,令人着迷。 「别看我,你腰不酸啊!」刚处理完,沈长离就对上一双黑眸。 寒君袂顺势将人揽入怀中,「腰酸不酸,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在此之前,沈长离都没见过寒君袂无赖一般的嘴脸,见过之后,更觉惊讶。 「又不正经?」 「本王在你面前,要正经做什么?」他再正经下去,沈长离就被别人拐跑了。 说着,大手已经抚上沈长离的脸颊。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无影打断了二人的温存: 「王爷,司马瑛和司马郡主不见了。」 寒君袂不悦的皱眉,偏生是这种事打扰了他和沈长离的时刻。 「不见了就去找,光是告诉本王有什么用?」 无影听出寒君袂语气中的不耐烦,连忙脚底抹油的走了。 寒君袂还想继续,沈长离已经推开他,到了门口。 「你去哪儿?」 「不是说司马瑛和司马娇妍不见了么,我也去找找。」 寒君袂有些气恼,他是个正常男人,心底的火已经被勾起来了,沈长离不灭火,反而拍拍屁股走人? 极力克制下腹的躁动,他起身跟随沈长离一起,「本王也去。」jj.br>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长离偷笑。 要你狂,就是要你尝尝这欲罢不能的滋味。 二人直接进了司马瑛的院子,司马瑛似乎早有预料这一切,关于隐私的一切都被带走了。 沈长离循着记忆,走近司马瑛的床。 身后寒君袂一挑眉,难道是别有用意? 沈长离在床上翻找着东西,丝毫没察觉身后人的神情。 「过来帮我一下。」沈长离直接趴在了床上,玲珑曲线一览无余。 寒君袂一脸美滋滋的走过去,「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我们回王府了再不好么?」 「你干嘛?我让你帮我拧动机关,太里面了我摸不到。」 如一盆冷水,将寒君袂从头浇到尾。 是……误会? 在寒君袂的帮助下,机关被拧动,二人身后的那堵墙向两边分开。 寒君袂微微惊讶,「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可是司马瑛的卧房。 沈长离闻到一股醋意,原来恋爱也会让男人降智。 「我说我跟他有私情,他告诉我的你信不信。」 寒君袂脸黑成了锅底,翻身将沈长离压在了床上,「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天! 沈长离竟不知,这男人醋意这么大! 「快起来,里面有动静。」 沈长离没工夫跟寒君袂在这里瞎折腾。 寒君袂却不让,他反剪着沈长离的双手。 「欺骗本王,想就这么算了?」 沈长离动弹不开,无奈道: 「那你想怎么样?」 寒君袂指了指自己的唇,「嗯?」 真是…… 幼稚至极! 可寒君袂丝毫不觉,任凭沈长离如何挣扎,他就是不松手。 蜻蜓点水一般,沈长离啄了一下寒君袂的唇角。 寒君袂这才松开,不过他良久没有起身。 刚刚沈长离在他身下扭来扭去,把他心底的那股邪火又勾出来了。 沈长离慢慢进入密室,却在密室里看见了一幕不可置信的画面。 「王爷!」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后一剂狠药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闻声进密室,在看见眼前一幕时,也震惊了。 漆黑的密室中,一抹暗红身影被麻绳悬吊房梁,披头散发没有一丝生气。 如此情景之下,透着一丝恐怖。 沈长离登时认出来,这是司马娇妍! 大婚当日,本该是新娘的司马娇妍被关在这里,答案就很显然。 刺杀一事,是司马瑛一手促成! 沈长离射出手中银针,司马娇妍扑通落地,检查一下呼吸心跳。 「还活着。」说着,沈长离就一针扎进了司马娇妍的痛穴。 剧烈疼痛刺激下,司马娇妍立刻转醒。 她先是痛苦呜咽,随后才看清周围情景。 「王爷?」太好了,王爷是来救她的,她就知道王爷没看见她一定会担心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寒君袂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她心底的想法。 司马娇妍小声啜泣着,「都是司马瑛那个贱皮子算计了我,是他打晕了我!」 果然是司马瑛的手笔。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马娇妍很快注意到沈长离, 「竟然还敢进我司马家,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抓起来!」 她满脸自信,殊不知外面已经时过境迁。 半晌没人进来,司马娇妍才意识到什么不对,开口道: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寒君袂更是命无影将司马娇妍押送去了地牢,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沈长离颇有些感触。 这男人未免太薄情,前几天还对司马娇妍多加维护,目的达成后,司马娇妍一样逃脱不了入狱的结局。 司马娇妍谩骂声渐渐远去,寒君袂转过头来, 「本王从未喜欢过她。」 这是解释? 沈长离别开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男人今日对司马娇妍如此薄情,难保日后不对自己寡义。 况且,月城那件事,已经在她心里形成了一个结,一天不解开,她就一天无法重新接受寒君袂。 寒君袂望着出神的沈长离,心中十分难受。 「走吧。」沈长离突然起身。 「去哪儿?」 「不是还有个司马瑛没找到吗?我们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碰上。」 司马娇妍被狱卒狠狠扔在地上,痛出了声。 「你们今日如此对待本郡主,来日等本郡主出去,要你们好看!」 狱卒甲嗤笑两声,「郡主?司马家犯下滔天大祸,只怕已经没有出去之日喽!」 狱卒走远,司马娇妍却久久难以平复。 这地方,又冷又潮湿,还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 可眼下,司马家倒了,王爷也不肯娶她,她又该怎么出去呢? 这一切,都是拜沈长离那个贱人所赐! 咕咕~ 她一天都没吃东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忽然,一个馒头从牢笼之外伸了过来。 「吃吧。」 接着昏暗的火光,司马娇妍看清楚了来人的容貌。 「你还敢来?」 司马瑛整张脸都藏在灰布之下,眼中却渗出丝丝笑意,叫人后脊生寒。 「问心无愧,我当然敢来。」 「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司马娇妍威胁道。 「把我抓起来,可就真的没有人救你们了。」司马瑛语气淡淡,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准确来说,他也的确掐算好了司马娇妍的心思。 「你有办法让我们出去?」司马娇妍半信半疑。 「我一人当然不行,我记得司马家背地里又一支暗卫组织,我可以让他们救你们出来。」 司马家的确有这样一支队伍,不过,那支队伍只有嫡系血脉才知道位置,所以,司马瑛才留了司马娇妍一命。 「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司马娇妍依旧一副高高在上, 「我可以告诉你,但前提是,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见司马瑛犹豫,司马娇妍又开口道: 「放心,那个人难度不高。」 说到这,司马娇妍眸色越发狠戾。 沈长离害得她锒铛入狱,她也要下一剂狠药,让沈长离尝尝,背上杀人犯名头的滋味。 入秋过后,天气就凉快起来了。 沈长离今日起的特别早,除了照常给宋章施针意外,还要去见宋宴清,商议办学的事情。 背着药箱就出发,刚一出门,就碰见了一身朝服的寒君袂。 长身玉立,颇有威严。 沈长离回头看一眼周府牌匾,「我寻思着这也没走错啊。」 寒君袂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一手接过她手里的药箱。 「没走错,本王在等你。」脸臭极了。 沈长离一愣,心想这人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一大清早下朝不回家补觉,跑到她这来摆臭脸? 「走不走?」寒君袂又开口。 「走哪儿去啊?」 「你不是要出门么?本王顺路,送你过去。」 听见这话,沈长离连连推后三步, 「王爷百忙之中,就不必麻烦了。」 「不麻烦。」寒君袂说完这句话,就将沈长离整个打横抱起,塞进了马车里。 沈长离惊呼之下,「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寒君袂整个人逼近,他本来就高,凑近过来时,沈长离不由自主的就缩了下去。 「去哪儿?」 「揽月楼。」 「只有这一个地方?」 沈长离笑着,这凶狠的样子,她要是说还要去见宋宴清,还不把她吃了? 「是的。」 「当真?」 沈长离点头,「对。」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寒君袂说完这句话,就转过头去,一副臭脸摆到底的样子了。 沈长离眨眨眼,哪里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疯,她根本不知道,寒君袂一大早差点对宋宴清大打出手。 到达揽月楼,沈长离就飞快的跳车走人了。 掀开二楼百叶窗,确认那辆华香宝盖的马车走远,沈长离才松一口气。 耳畔响起一个声音,「一大早见鬼了?」 沈长离推开宋章,无奈道: 「这人比活阎王还可怕。」 宋章切了一声,「能有那么厉害?」 宋章脸上的毒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原先垂着的碎发全部掀了上去,整个人又俊朗了几分。 温潮生打水进来,「不只是活阎王,还不讲信用。」 当时在月城他们几个怎么说的,他们为寒君袂保守那七天的秘密,寒君袂就永远不再招惹沈长离,可眼下才过去几天,那人就忍不住打脸了。 「不讲信用?」 沈长离抓住一个重点。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后一剂狠药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六章 敢撒谎?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温潮生干咳两声,「是啊,不讲信用,不是说好娶司马娇妍的么,眼下又不作数,纠缠起我们家小丫头了。」 不知为何,沈长离总觉得温潮生在答非所问。 「谁是你家小丫头,分明就是我家离儿。」宋章凑上来, 「你昨天说今天是最后一天施针,等会我们去对面酒楼庆祝吃东西啊,我请客。」 沈长离耸肩,「不可以哦。」 本来不该拒绝这个蹭吃的好机会,可等会她还要去见宋宴清,实在没办法。 宋章有点扫兴的叹口气,温潮生一把隔开二人的距离。 「宋大少主治好了脸别光顾着吃啊,是不是应该谈生意了呢?」 宋章切了一声,「啧,温大东家何必整日挂在嘴上,没忘没忘。」 看着二人互损,沈长离竟然莫名觉得亲切,就好像这样的场景亲生经历过。 最后一次施针格外顺畅,沈长离得了一大包金子欢喜赴第二场约。 她前脚踏进茶馆,后脚一辆华香宝盖的马车就稳稳的停在了楼下。| 寒君袂黑眸微眯,敢骗他? 真是长本事了。 「宋夫子来得真早。」沈长离寒暄道。 「在下也才刚到。」 宋宴清今日穿了一身素雅长衫,整个人如同在书卷中浸染过一般,不入凡尘。 沈长离在看一眼风尘仆仆的自己,顿时都有点不好意思坐了。 似是察觉,宋宴清开口道: 「浅青色很衬你的肤色,瞧着是越发通透了。」 任何人都不会拒绝夸赞,沈长离心情大好,回道: 「过奖了,我这是用了兰寇坊的胭脂才这么白净的。」 「胭脂再好,不过是景上添花而已。」 不得不说,跟这种人说话,就是令人高兴。 沈长离从药箱中拿出地形图,正入主题,跟宋宴清谈起今天的正事来。 详谈时,两人凑的极近。 对面雅间里的人收回目光,眉眼都染上了一片寒霜。 身后无影开口问: 「王爷,何不过去看看王妃娘娘到底在聊什么?」 早秋明明还有秋老虎,站在自家王爷身边,活生生要被冻僵了。 寒君袂冷哼一声。 沈长离跟宋宴清有说有笑的,他过去算什么? 「你去叫人给宋宴清上一盏绿茶和一个茶叶蛋。」 茶馆里,不仅专供茶,还有各种小吃点心。 只是叫上鸡蛋的十分少见。 于是,当茶送到宋宴清这里的时候,宋宴清和沈长离都愣了一下。 「不是我们叫的啊。」沈长离开口道。 她虽然不差钱,但这种替人买账的锅,她可不背。 朝廷已经很久没有给朱雀营发过粮饷了,一直都是她在担着,所以她对自己也是能省就省。 店小二愣了一下,指向对面的寒君袂。 「姑娘,这是对面的王爷给这位大人叫的堂食。」 天知道沈长离在看见寒君袂的那一刻有多心虚。 她早上才告诉寒君袂,除了揽月楼不会去别的地方,眼下就被抓包了。 而宋宴清,见到寒君袂的那一刻,瞬间明了了。 绿茶、鸡蛋,这是让他滚蛋呢。 但他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离儿,这是什么意思?」 沈长离根本没心思探究寒君袂的意思,含糊敷衍道: 「可能他是看你太瘦了,让你吃点鸡蛋补补身体吧。」 「是么?」宋宴清去剥鸡蛋,不经意露出手臂上的淤青。 「宋夫子你这是怎么搞的?」沈长离有点惊讶。 宋宴清摇摇头,身后的小厮就开始打抱不平, 「还说呢,下朝路上,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和我家主子动了手。」 「住口!」宋宴清呵斥道: 「主子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这是寒君袂打的? 呀呀呀! 打就打了,干嘛要说给她听啊?冤有头债有主的,找寒君袂去啊。 沈长离心中哀怨,这该不会是要找她赔钱的意思吧? 虽然心痛万分,可是想想毛毛以后还要仰仗宋宴清,心一狠,开口道: 「真是为宋夫子感到不平,这样吧,这顿茶钱算我的,来日我有机会,帮宋夫子说说他。」 宋宴清嘴角抽搐,这就算过去了? 当店小二把这话原封不动的传到寒君袂耳中时,寒君袂彻底怒了。 他直接冲到沈长离面前,似笑非笑的坐下。 沈长离瞳孔地震之下,一个劲儿的朝宋宴清使眼色。 宋宴清也确实收到了信号,开口道: 「臣与离儿正在聊私事,恐怕王爷不好干涉吧?」 寒君袂冷笑, 「离儿是本王的未婚妻,有什么私事还是本王不能听的吗?」 火药味瞬间弥漫全场。 沈长离只在心中呐喊,她是无辜的!为什么人间处处有寒君袂? 眼下她只祈祷,战火不要打到她身上来。 只可惜,宋宴清说的下一句,就是: 「就算王爷听了也帮不到离儿,对吧,离儿?」 一口一个离儿听的寒君袂心烦意乱,他索性一把揽住了沈长离的腰肢,用几乎咬牙切齿的语气,在沈长离耳边。 「敢有半个字瞒着本王,本王立刻就叫人清剿了揽月楼。」 威胁她? 沈长离神色变了,居然用她的朋友来威胁她? 「我与宋夫子商议的,乃是毛毛入学一事,上次毛毛是怎么退的学,不用我多说了吧?」 沈长离这话犹如刀刃。 寒君袂惊讶的看着沈长离,这是在怪他上回护着司马娇妍? 寒君袂眸光渐渐低沉,「如果你只是想为毛毛找一处学堂,本王可以替你安排。」 「不必了!」沈长离挣脱寒君袂的大手,「我和毛毛需要的不是安排,而是公平和尊重。」 上回,虽然她抽了司马空一鞭子,但罪魁祸首司马娇妍还是没有对毛毛道歉。 沈长离转过头来,「宋夫子,恐怕今天聊不完了,我们下次再详谈。」 说着,沈长离就要起身。 还有下次? 寒君袂一把攥住沈长离的手腕,「不就是要一个道歉吗?如今司马娇妍就在地牢里,本王带你去。」 「不需要了!」 沈长离坚决的说。 如果迟到的道歉有用,对毛毛的伤害就不存在了吗? 沈长离才出茶馆,却被一队京兆府府兵拦住了去路。 「来人,将这个女杀人犯拿下!」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六十六章 敢撒谎?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司马空死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反应很快,「什么意思,谁是杀人犯?我杀谁了?」 京兆尹赵大人挺着他的大肚腩走到沈长离面前,「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记得吗?本官看你到审堂上还怎么装傻充愣!」 说罢,那一群高大威武的府兵就向沈长离围拢而来。 沈长离大脑飞速旋转着,打吧,她肯定打得过,可后面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不打吧,难道就干等着这些人将自己带回去? 进退两难之时,,一道声音喝住了众人。 「住手!」宋宴清赶来,将沈长离护在身后,瘦削的身躯,在秋风中屹立着, 「赵大人这是想做什么?」 宋宴清在朝中声誉极高,赵大人顿时不敢乱来了,恭敬道: 「太傅大人勿怪,下官这也是按规矩拿人。」 态度虽然好些了,可丝毫不退让。 很明显,这个赵大人是受人指使。 宋宴清一拂袖, 「既然赵大人规矩如此严谨,那本官也跟着去看看吧。」 赵大人脸色有些不好,可宋宴清是态度不容反驳,他只好答应。 反正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不心虚! 有宋宴清在,这个京兆尹自然也不敢押她,官大一级压死人,沾了宋宴清道光,沈长离甚至还坐上了马车。 「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宋宴清开口道。 沈长离摇头,她压根都不知道谁死了好吗? 「我相信你,只要你是清白的,就不能无辜受冤,有我在,别怕。」宋宴清安抚道。 沈长离一愣。 眼前这个文弱的男人,甚至连武功都不会,还说让她放心? 宋宴清猜不到沈长离的心思,还以为这个时候的沈长离已经被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趁胜追击道: 「对了,刚刚王爷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王爷养尊处优惯了,很多事不会切身考虑,你若是因为这些事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当了。」 没错,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寒君袂根本就是一个一意孤行,唯我独尊的自大狂! 「难道,宋夫子是寒门出身?」沈长离有点好奇。 提到这个,宋宴清眼里的光一下就黯淡了下去,但只是一秒,他眼底的翻涌就被平静取而代之。 「比寒门要惨一点,算是家道中落吧。」 沈长离了然。 就说宋宴清周身气度不凡,不像是寒门出身。 京兆府。 沈长离进门之后,就看见一个盖着白色大单的担架,一只发青的手露在外面。 这告诉沈长离,这就是赵大人抓她来的原因。 啪! 惊堂木一拍,威严肃穆之感逼近。 「堂下嫌疑人沈长离为何不跪?」赵大人诘问。 「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跪?」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 赵大人冷哼,「放肆,任何一个杀人犯都不会承认自己杀人,你当本官吃白饭的?」 沈长离一阵无语。 坐在赵大人身边旁听的宋宴清开口道: 「不如先说死者姓名,再举证据?」 赵大人不敢反驳宋宴清道意思,点头道: 「辨认死者!传证物!」 白布掀开道那一瞬间,沈长离不禁惊了一瞬,也同时意识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误会。 因为死者正是初阳书院院长司马空! 前几天她才和司马空发生了争执,司马空这么巧就死了,死相还这么惨,整个脖颈几乎都被砍断,仅剩下最后一点皮肉连着,令人感叹下手之恨毒。 这分明就是陷害! 紧接着,司马武庚就被传上了堂,只不过今天的他看起来很奇怪。 浑身的红疹还没消褪下去,身上还有一片血,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就像一个疯子。 他一见到沈长离就开始躲到了府兵身后,语无伦次的说: 「就是她杀了我爹!就是这个恶毒女人!」 又一个托盘端上来,其中盛放着一把匕首,上面刻着一个沈字。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人证物证。 赵大人又一拍惊堂木,「见到这些东西,还有什么话可说?不要再冥顽不灵了,赶快缴械伏诛。」 「我还没说话,赵大人就如此武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授意呢。」沈长离不慌不忙。 这话直接,却说中了赵大人的心思。 他的确有人授意,可这死丫头怎么知道? 心虚之下,赵大人决定快刀斩乱麻。 「还真是嘴硬,来人,给本官将她带下去!」 竟然决定草草了事? 宋宴清皱眉道: 「京兆府行事竟然如此草率?」 「太傅恕罪,倒不是京兆府行事草率,只是这件事已经牵连天下第一书院,初阳书院,下官必须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这句话搬出来,宋宴清竟然也反驳不得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本王不来的话,还不知道京兆府,就是这么给天下人交代的。」 玄袍男人逆光走进来,仿佛神祇降临,来解救世间无辜的人。jj.br> 寒君袂走到沈长离身侧,像是她最坚实的靠山。 赵大人一见寒君袂,双腿都在打颤。 「拜见王爷!」不是说王爷跟沈三小姐废除婚约了么?怎么他抓个人,把王爷还招来了? 不等他想明白,寒君袂抬腿朝他心窝子就是一脚。 「混账东西,本王的人,你也敢动?」 沈长离一愣。 他的人? 本来她还想打算验个尸什么的,既然寒君袂愿意帮她解决,她就静静的看着就好。 赵大人扶着圆滚的身哎呦哎呦的叫, 「王爷,这不是下官一人做的主啊!若是不将沈三小姐处置了,这来日初阳书院的学子也不会放过她啊!」 这说的倒是真的。 司马空虽然拜高踩低,但他毕竟是初阳书院的院长,手下教出一批又一批学子,大多都以在朝为官,若是那些人联合起来对付沈长离,沈长离依旧没有好下场。 沈长离抿了抿唇。 这背后之人还真是想一把火,烧了她! 她倒是期待,寒君袂会怎么帮她。 毕竟关联前朝呢! 寒君袂察觉沈长离的目光,堪堪望过去的时候,沈长离立刻做出了一副无辜模样。 装可怜谁不会啊? 果然,寒君袂的心瞬间融化,看向赵大人的神色也越发冷凝。 「司马空本就该死,你还敢为他说话?」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司马空死了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八章 那天不是送喜糖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也不想多说,直接将一沓罪证甩到了赵大人满脸横肉的脸上。 「你自己好好看吧。」 罪证洒满地,沈长离捡起其中一张,上面密密麻麻竟然全都是司马空受贿行贿的罪证,在初阳书院当二十年的院长,足足贪污了数百万两纹银。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沈长离不禁感叹,钱在他手里还真好挣。 「天下学子若敢为他说一句话,本王同罪处之!」 寒君袂一句话落,赵大人再也不敢说什么。 最后,沈长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寒君袂带走了。 别说,怪爽的。 「本王送你回去。」马车外,寒君袂开口道。 那双黑眸里,透着几分不耐烦。 沈长离有点害怕这人会报私仇,可吃人嘴短,刚刚寒君袂才帮了她,只能上了马车。 一路上,沉默无比。 原因很简单,寒君袂在等沈长离开口。 可沈长离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谢谢吧,太敷衍,最后只能靠着车壁装睡。 「出了事为何不找本王?」寒君袂语气中着几分怨气。 明明他比宋宴清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强的多,可这个女人竟然愿意找书生也不找他! 很明显,寒君袂误会了沈长离,以为出事后,是沈长离主动找的宋宴清。 「我为什么要找你?」沈长离一脸疑惑。 无论前生今世,她从没主动依靠过谁。 何况现在,关系这么尴尬。 寒君袂一听这话,眸中浮现几抹不悦,「本王是你的未婚夫,出了事你找本王当然要强的多!」 沈长离忍不住笑了。 「大哥,你才和司马娇妍成婚。」她提醒道。 是不是脑/子/有病,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 寒君袂在月城跟她说退婚的时候,有愤怒,有不解,也有伤心。 但在生死面前,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尤其回来见到周云若受欺负,毛毛被污蔑的样子时,她就想清楚了,未来的路,她要独自强大! 「那是假的!」寒君袂有点恼怒。 沈长离撇撇嘴,「就算那天是假的,可王爷不也跟司马娇妍一起去发过喜糖么?」 那天,她和毛毛正在受侮辱,而他却在跟所有人宣告喜讯。 「你吃醋了?」寒君袂心情突然好了点。 沈长离:「……」见过自恋的,没见过那么自恋的。 寒君袂:「你就是吃醋了是不是?本王可以解释的,那天本王跟司马娇妍是半路碰到的,并不存在发喜糖一说。」 那天,他去初阳书院,就是为了查司马空犯罪的证据。 虽然沈长离并不想听寒君袂的解释,但不得不说,听完之后她心里的怨气没那么大了。 寒君袂见沈长离脸色好转,继续开口: 「而且,那日去接亲的,也不是本王。」 提到这个,沈长离又没好脸色了。 的确不是寒君袂,可是萧煜也带着他的面具啊,在外人看来,这跟他去有什么区别? 「哦,不是就不是吧,跟我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寒君袂彻底怒了。 难道这女人真的喜欢上了宋宴清? 强烈的怒意席卷全身,寒君袂脸黑成了锅底,伸手一拉,沈长离就被按进了怀里,死死的吻着。 这吻十分霸道,寒君袂似乎是想把她生吞活剥。 沈长离清楚寒君袂这是在泄愤,用力推开寒君袂的同时,一针镇定剂刺进他后脖颈。 药物作用下,男人渐渐平静下来。 沈长离擦了擦嘴,冷道: 「如果还有下次,刺进去的就不是镇定这么简单了。」 说罢,她就离开了。 地牢。 「怎么样?事情都完成了吗?」司马娇妍背对而坐,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沈长离冷声开口: 「完成什么?冤枉我入狱?」 听见这个声音,司马娇妍猛的就睁开了眼睛。 「居然失败了……」司马娇妍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长离,张牙舞爪的就向沈长离扑过来。 可终究有一墙之隔,司马娇妍的手透过狱门,却碰不到沈长离一根头发。 「哈哈哈哈……」司马娇妍突然凄厉的笑了, 「没想到还是失败了,京兆府那边那么快就放你去,是因为有王爷吧?」 沈长离没回答,只静静的听司马娇妍自言自语。 「我有时候真恨不得自己就是你,在月城的时候,他哪怕要你恨他,和我假装演戏,就是为了保护你。」 要她恨他? 沈长离抓住一个重点。 她虽然知道寒君袂跟司马娇妍是演戏,但她一直都不知道寒君袂为何要对她放狠话。 加上沈长离自身失去的记忆,她不得不怀疑其中是不是还另有隐情? 司马娇妍看着沈长离神情异样,又开口道: 「哦对了,你忘了在月城的事情,你肯定不知道王爷他为何要跟你说退婚的事情吧?」 沈长离很想知道,但她不想被司马娇妍牵着鼻子走。 不在意的笑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反正以后,王爷都只会喜欢我一个人,不是吗?」 司马娇妍气得不轻。 「你这个贱人!你真以为王爷喜欢的是你吗?不过是因为你跟白惊鸿长得太像了而已!」 因为激动,司马娇妍不停的拍打着狱门,沙哑的声音越发凄厉。 沈长离垂下去的眸子闪过一瞬异样,但很快恢复平静。 「说完了么?我走了。」 沈长离的平静不是司马娇妍想看见的,她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牢, 「你以为他真心喜欢你吗?你就是一个替身,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司马娇妍说的是假话,因为她只是单纯的挑拨离间而已。 就是死,她也要在沈长离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沈长离出地牢的时候,碰到了送饭的,二人擦肩时,她突然顿住了脚。 「站住。」 司马瑛心中一个咯噔,随即恭敬的站住了。 沈长离走到他面前,「你去送饭?」 「是。」面前人低声回答。 沈长离掀开食盖看了一眼,每个饭碗上都有名字,司马娇妍的那碗格外丰盛。 她拧动了一下食指上的须弥环,盖上盖子。 「去吧。」 刚刚她在司马娇妍的碗里下了点拉肚子的药,在地牢那种地方拉肚子,想必是极为不方便的吧。 沈长离心满意足的走了,丝毫没多注意那个送饭老者的容貌。 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揽月楼找温潮生。 她只记得自己是跟温潮生一起去的月城,想必当时发生的事情,温潮生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只可惜,她来的不巧。 温潮生跟宋章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韶绾低声开口: 「姑娘还是改天再来吧,东家和这位贵客今天是不会醒来了。」 「他们聊了什么啊,喝成这样?」沈长离一阵无语。 就在这时宋章突然攥住了她的裙角,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抛下本少主一个人跑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宋章居然还哭了起来。 沈长离嘴角抽搐,这是抽什么风? 她拔了拔自己的衣裙,却发现这人拽的死紧。 无奈,只能蹲下去掰。 「奴家去拿剪刀。」韶绾说罢,便离开了原地。 沈长离盯着宋章的脸看,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该不会之前那个女人是看他长得丑才不要他的吧? 「还好有我。」否则,你还顶着那歌毒瘤被人嫌弃呢。 「有你什么?」寒君袂的声音突然响起。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六十八章 那天不是送喜糖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看黄历出门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还以为自己幻听,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双阴沉无比的眼睛。 我靠……怎么哪哪儿都能碰见这个人?看来以后出门真要看黄历了。 “本王问你话,你聋了么?”寒君袂看沈长离一脸震惊,简直就跟那些***被撞破的人一模一样! 不过两个时辰不见,这个女人就跟两个男人在这里酗酒,还拉拉扯扯不成样子! 地牢的线人来传消息,说沈长离去见了司马娇妍,似乎还发生了争执,他担心沈长离巴巴儿的赶来,结果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沈长离不在乎的掏了掏耳朵,“听着呢,没聋。” 这样的态度更加激怒寒君袂,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握着沈长离较为瘦削的肩。 “跟本王回去!” “你有病吧?我裙子被攥住了怎么走?” 寒君袂脸色黑如锅底,“如果不是你在这里跟他们喝酒,他会拉你裙子?明明是本王的未婚妻,还跟被人喝酒,你要不要脸?” 话说出口,寒君袂就后悔了。 但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寒君袂抿着唇。 “居然还好意思说我不要脸,”沈长离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 “我看里最不要脸的就是你!说退婚的是你,现在纠缠不清的还是你。以为自己是王爷,就能为所欲为吗?” 也许是争吵声过大,连带着地上的宋章酒都醒了几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上寒君袂也没有一丝畏惧,将沈长离揽到身后, “你要对我未婚妻做什么?” 一句未婚妻,彻底击溃寒君袂的底线,他眸光狠戾,抬手就是一掌,醉酒状态的宋章根本不是对手,瞬间被打的失去了意识。 沈长离本能的去检查宋章生命体征,手还未触碰到宋章,身体就腾空了。 柔软的小腹抵着寒君袂坚实的肩头,她被寒君袂扛起来了! “松开!”沈长离就要拿银针,却被寒君袂先一步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跟本王回去!”寒君袂身上的戾气大的吓人。 “不回!”沈长离还能说话,但也只能说话,根本无法反抗。 回到王府,寒君袂将沈长离狠狠地丢在了床上,整个人倾身而上。 他只要想到沈长离看向宋章温柔的目光,他就嫉妒! 嫉妒令人丧失理智,好像只有得到她,才能填满内心的空虚。 对,就是得到!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沈长离看着眼前仿佛失去控制的男人,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她差点忘了,这个不是普通人,而是等闲就能夺人生死的摄政王! 寒君袂眼睛恢复一瞬清明,“说什么?” “你先松开我。” “你在拖延时间么?”寒君袂没有耐心。 沈长离也感觉到了他浑身的燥热,连忙开口, “在月城的时候,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个,寒君袂双眸瞬间恢复清明,身上的热浪也褪去了。 他从沈长离身上起来,抿唇道: “能发生什么?无非就是一些零碎的事罢了。” 零碎的事能引起寒君袂这么大反应? 沈长离显然不相信,追问道: “若只是零碎的事,你为什么突然要跟司马娇妍成婚?就算是为了扳倒司马家,你完全可以等回京城以后,可你没有,太奇怪了。” 寒君袂捂着额头,又想起了那封命格信。 “能有什么奇怪的?”他甩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开, “你就住在这里。” 不是请求,是命令。 寒君袂这是要软禁她? 沈长离还要说话,面前的大门就紧紧关闭,(本章未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看黄历出门 不给她机会。 该死的狗男人! 点穴只能封住她两个时辰,时间一过她就可以活动了,可是门外守着一排黑甲羽卫,想要逃脱并不容易,而且很有可能引来寒君袂。 所以,她暂时只能等待时机。 晚上,寒君袂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沈长离生怕这人发酒疯,连忙从须弥环里取出一根镇定剂捏在手里,以防万一。 “过来。”寒君袂坐在床上,对沈长离招招手,语气十分温柔。 沈长离没有动,寒君袂也不生气,继续拍拍床。 “我知道今天吓到你了,过来坐,我不动你。” 他以“我”来自称。 沈长离依旧没有动,她在香炉里点了安神香,只要等一会儿,她就安全了。 下瞬,肩上就多了一只手。 沈长离一惊,已经准备好了镇定剂,可对上寒君袂那双眼睛时,浑身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 他的眼里,是无尽的落寞。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寒君袂,这样的寒君袂令人心疼。 “你…你怎么了?”沈长离不禁问了一句。 寒君袂将她拥入怀里,“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喜欢你。”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子相处。 之前他只觉得沈长离有趣,有利用的价值,可自从月城一趟,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对沈长离的感情了。 看见她痛苦,他恨不得以身相替。 看见她收别人的玉佩,他心里就不舒服。 看见她跟别的男人说笑,他更是嫉妒的发狂! 不过还好,另一枚玉佩已经被他拿了,沈长离只能跟他一对,永远。 沈长离自诩感情淡漠,但这一刻,她竟然心里憋得慌,就好像寒君袂心里想的,她都明白一样。 “我没有生气。”沈长离伸手轻拍他背。 “真的?”寒君袂眼前一亮, “那你以后不要去揽月楼了,好么?留在王府当我的王妃,好么?” 沈长离脸色沉了下来,竟然还是想控制她。 “不行。”沈长离很坚定,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温潮生和宋章也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伤害他们。” 这句话说完,寒君袂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双眸冷凝结霜, “朋友?你当真不明白他们对你怀着什么心思吗?你……” 还没说完,寒君袂就倒了下去。 沈长离直接将他丢在地上,双手各执麻药,推门而出。 无影:“王妃娘娘,你不……” 他还没说完,迎面而来的麻药就让他失去了知觉。 有麻药在手,一排黑甲羽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沈长离拍了拍手,越过横七竖八的身体,往外走去。 只是不等踏出院门,迎面就对上了一张俊逸的脸。 “沈姑娘,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是鹤神医。 沈长离手中捏着麻药,开口道: “我要回去,鹤神医也要拦我?” 鹤神医抿着唇,随后转过身去,“在下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他不拦,是对寒君袂的不忠。 他拦,是陷朋友于不义。 所以,他选择眼盲。 沈长离说了声谢,却又顿住了脚步。 “我有一件事想请问鹤神医,不知鹤神医可能解答一二?” 夜风下,鹤神医身姿清逸出尘,“如果沈姑娘要问的,是关于月城的事,恕在下无法回答。” 他毕竟是寒君袂的人。 沈长离没为难鹤神医,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看黄历出门 第一百七十章 白晓晓的挑衅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翌日,沈长离特地避来寒君袂下朝的时间,去了揽月楼。 温潮生和宋章宿醉之后,肿的像猪头。 「你可算来了,再不给我们开点消肿的药,我们这美男子的称号就保不住了。」温潮生贫嘴。jj.br> 沈长离淡定的给出两粒药丸,然后开口: 「我想知道在月城发生的一切。」 温潮生吃药的动作一顿,「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我想知道我在月城都发生过什么事情。」沈长离又重复一边,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宋章什么听不懂,凑近道: 「你们在说啥啊?」 两人皆是白眼,宋章撇嘴,「得,我出去吃饭去了。」 「是寒君袂那个心机男跟你说了什么吗?」温潮生又道。 沈长离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但他很奇怪,总是一边推开我,一面又说离不开我。」 其实沈长离想说的是,他是不是有病? 温潮生一展玉骨扇,「当初明明是他最先提议,最后反倒第一个打脸。好吧,我就告诉你吧。」 他总不能阻止沈长离知道真相吧? 于是,他就把在月城发生的所有事,从头到尾包括沈长离中蛊毒,和寒君袂甘愿一命换一命得事情和盘托出。 但是,温潮生说的都是客观角度看见的,乞巧节那天,沈长离与寒君单独参加的比赛,以及比赛上寒君袂告诉沈长离的心声,温潮生并不知道。 沈长离听完后,只觉震撼。 寒君袂竟然为她做到了那个地步,要知道,如果毛毛没有出现的话,寒君袂恐怕已经死了。 沈长离浑浑噩噩的走出揽月楼,迎面就撞上了寒君袂。 他一身华贵朝服,神情严肃的仿佛一尊神。 很显然,寒君袂刚刚下朝就来堵她了。 呵斥的话还没从寒君袂嘴里说出来,沈长离就紧紧的抱住了他。 心仿佛被什么柔软撞了一下。 寒君袂全身戾气尽数散去。 「谢谢。」沈长离的声音听起来瓮瓮的。 寒君袂心都化了,哪里还舍得责怪她昨天逃跑的事? 「你哭了?受欺负了?」寒君袂脸色一变, 「本王让人将这里夷为平地!」 「没有!」 沈长离摇头,伸手去摸寒君袂的脉,确认寒君袂脉象平稳才松口气。 怪不得那段时间,寒君袂寒毒发作十分频繁。 寒君袂微微挑眉,垂眸望向沈长离,「刚刚…是在担心本王?」 他很高兴,小没良心的终于想开了。 沈长离本来想骂自大狂,可想想寒君袂两次舍生救她,到嘴边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而寒君袂就将这沉默视作默认,开口道: 「用饭了么?」 沈长离摇头,忽然想起寒君袂刚下早朝,开口道: 「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寒君袂微微勾唇,很是意外。 二人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落座,沈长离点了三个菜一个汤,她是想感谢寒君袂没错,可她还要养整个朱雀营,花钱方面点到即止。 「就这些?」寒君袂有些讶异。 沈长离想到他的身份,试探开口: 「还要加?可我们不就两个人吃饭么?」 寒君袂一听这话,顿时了然。 「本王的手令不是在你那里么?日子怎么还过的这么紧巴巴的?」 「没带身上,」沈长离喝了口茶, 「而且那是王爷的,不是我的。」 没带? 寒君袂又不高兴了。 顾舟给她的玉佩不离身,他的手令居然不带!? 菜上齐了,寒君袂一直不动筷。 沈长离眨了眨眼,「不吃?」 寒君袂本以为沈长离会说一两句软话,然而下一秒这小狐狸就自己大快朵颐起来了。 「不吃算了。」 寒君袂:「!!!!」 他忍着满腹火气,这小狐狸聪明无比,可就是在感情这方面,跟个二傻子一样! 罢了,能怎么样呢?他的训妻之路还很长。 沈长离余光瞥见寒君袂自己拿了筷子,心中暗笑,寒君袂对她又恩没错,但想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休想! 她笑到一半,碗里就多了一块鱼。 寒君袂温柔一笑: 「吃吧,这个有营养。」 搞什么啊!这样显得她很小人哎! 她心虚的笑笑,继续吃饭,只是,寒君袂的脸色又变了。 沈长离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恰逢隔壁桌一对夫妻声音响起。 「夫君日夜辛苦,多吃点补补。」妻子满眼爱怜。 丈夫笑笑: 「好,娘子也辛苦了,吃块鱼,这个有营养。」 沈长离将脑袋转回来,寒君袂这意思,是要她夹菜? 她想了想给寒君袂夹了一筷子鸡蛋。 「吃吧。」 寒君袂脸色一下就黑了。 这是叫他爱吃吃,不爱吃就滚蛋? 「你不爱吃?这个多有营养。」高蛋白呢。 寒君袂生着闷气不说话,无影就神情凝重的走来了。 「王爷,地牢出事了。」 寒君袂面色微变,看了眼沈长离,「吃完你先回去,本王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给沈长离反应的机会,飞快就消失不见了。 地牢里能有什么事?沈长离嚼着嘴里的饭,突然想起司马娇妍。 是司马娇妍出了事? 沈长离正想着,眼前就多了一个白色人影。 抬眸,就看见是那白晓晓对着她笑。 甜甜的笑容下,隐藏着什么阴谋,或许只有白晓晓自己知道。 「真是好巧。」白晓晓佯装意外,但其实她是有备而来。 「你是骂没挨够?还敢出现在我眼前?」沈长离一脸无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前生手上沾了太多人血,以至于今生一直遇见这么些傻/逼。 白晓晓脸色变了一瞬,「沈姐姐不要急着骂人啊,等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完后再骂也不迟啊。」 沈长离已经吃完,擦擦嘴准备走人,完全忽视白晓晓。 「小二,付钱。」 小儿点头哈腰着过来,「小姐,您这桌的账,王爷已经帮您结了。」 寒君袂结的?这不又蹭了一顿饭? 沈长离有点窃喜,刚刚偷看了一下账单,起码得要两百两呢! 「不就是一顿饭么,值得高兴成这样?」白晓晓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果然,乡野之人就是乡野之人。 沈长离故意掐着鼻子,「哟~真是好大一股酸味啊!有人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她不屑于跟一个小姑娘斗,可如果这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她不介意用小姑娘内斗的方式来对付白晓晓。 「真不要脸!你知道王爷为何对你这么好么?」 沈长离起身就往外走,她不是不想知道,只是白晓晓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白晓晓气得不轻,一跺脚, 「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像我姐姐白惊鸿!」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章 白晓晓的挑衅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的白月光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脚下一顿。 白晓晓趁这个空隙连忙追到沈长离面前,拦住沈长离的去路。 「我姐姐是王爷的青梅竹马,那是京城人人夸的一对璧人,若是我姐姐还在,哪儿还有你的地方?你根本就是个代替品而已!」 最后几个字,几乎一字一顿。 说完后,白晓晓期待的看着沈长离。 被人当成替身是最痛苦的事,她就不信沈长离还不动于衷! 可惜,看了很久,他都没从沈长离眼里分辨出一丝异样神色。 那双美得令人嫉妒的眼睛,平静的像是一口古井。 甚至还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想起来了,寒君袂的眼神就是这样。 「替代品又怎么样?那也是曾经的事情,我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沈长离走近一步,她本来就比白晓晓要高,居高临下的时候,只叫白晓晓感到害怕。 「你就是想当替代品都当不到呢。」 白晓晓被说中心事,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这句话,沈长离就潇洒转身,离开了白晓晓视线。 等到独处时,沈长离才呼出一口气。 要说刚刚的那番话,对她毫无作用,也是假的。 青梅竹马,那也算是寒君袂的白月光。 她突然想起前几次提白惊鸿的名字,寒君袂那么激动。 所以,白惊鸿真的那么不一样么? 「离儿。」耳边传来宋章的声音。 沈长离一抬眸,今天的宋章脸上没戴面具,一双桃花眼更添了几分魅感。 「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方才温潮生和沈长离说正事的时候,宋章就独自出门来逛了,没想到在这碰见了沈长离。 沈长离摇头,表示没事。 宋章没多问,只道: 「我初来乍到,很多地方没去过,你是本地人要不给我介绍介绍风土人情?」 沈长离想说,其实她也不是本地人,她也是刚穿越过来而已。 不过想到宋章是温潮生的头等客户,更是她的财主,这才同意。 「走吧,不过事先说好,我没钱啊。」 宋章一愣,「你怎么变了这么多?」要知道,以前的叶幽寒可是视金钱如粪土,灵蛇岛闻名遐迩的侠女啊。 眼下,居然钱不离口。 「什么怎么变这么多?」沈长离倒是有点奇怪。 这人怎么好像跟她似曾相识一样? 「没什么,」宋章补救道, 「我们去布庄看看新货吧,本少主自从出了灵蛇岛,还没买过衣裳呢。」 成功转移话题。 沈长离点点头,跟了上去。 宋章喜欢鲜艳的颜色,他将一匹流光紫的锦缎靠在自己身上,开口道: 「这颜色怎么样?」 沈长离嘴角抽搐。 「跟花孔雀似的。」 「那这个呢?」宋章又举起一匹殷红色锦缎。 沈长离扶额,「别问我了。」 她自顾自的走去,给朱雀营的人挑选秋衣冬衣。 选好价格、质量合适的,沈长离就打算付款了。 宋章突然凑过来,「你买这么多棉布干什么,还没过冬呢。」 「提前给预备上,若是等冷起来,就来不及了。」 说着,沈长离就过去付了银子。 宋章瞥了一眼,「你不是说没钱吗?我怎么看你一下就付了五千两。」 她是对自己很抠,但对下属不能抠。 这一点,很快被宋章看出来。 他想,其实沈长离也没变,骨子里还是那个肯为了别人委屈的自己的主儿。 「你选好没?」沈长离神情淡淡的,兴致不高。 宋章勾唇笑了, 「没呢,你帮我选,好不好?」 沈长离没理由拒绝,应付差事一般,拿起一匹朱红色的素锦段, 「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这个红色沉稳不失风度,很适合你。」 宋章笑了,风流又潇洒,「眼光不错嘛,我觉得你长得也不赖,要不我们凑活凑活?」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姐要独自美丽,谁也不凑活。 不过半刻钟,宋章就量好了尺寸。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感谢你。」 沈长离摸了摸尚且还圆滚着的肚子,「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宋章以为她这是客气,便伸手去拉, 「你跟我客气什么啊,走走走。」 沈长离被拽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顺着黑色长靴望上去,果然不出所料,寒君袂! 虽然寒君袂黑着一张脸,但现在沈长离并不想见他。 寒君袂寒凉的目光落在沈长离被拽着的胳膊上,冷声开口: 「松开。」 他认出宋章来了,就是上次抓着沈长离裙子不撒手,还称沈长离就是他未婚妻的那个臭不要脸! 宋章看了眼沈长离,见沈长离没说话,也不撒手,只道: 「关你什么事?」 寒君袂看向无动于衷的沈长离,「跟本王回去。」 这是命令。 沈长离很讨厌这种控制性语气,她又不是一个附属品。 「我跟你回什么家?我还有事,王爷自便。」 寒君袂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刚刚无影说地牢里发现了司马瑛的踪影,他急急忙忙的赶过去就是为了早点处理完回来陪沈长离,哪知这没良心的,背着他在这跟男人拉拉扯扯? 下瞬就拽了沈长离的手腕,强行将人按进怀里。 沈长离挣扎,他就威胁,「本王记得,沈念还在跟着鹤神医学医术。」 沈长离瞪着寒君袂,真是个疯子。 宋章欲上前,就被一队黑甲羽卫拦住了。 最后,沈长离在宋章的冷凝注视下,被强行带走了。 寒君袂二人消失在宋章视线后,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狠戾。 一回到摄政王府,寒君袂就将沈长离重重的扔向屋里。 一个没站稳,沈长离整个人都向桌子趴倒,还未站起身,腰际就被一个硬邦邦抵住。 沈长离是一个正常女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邪物。 她耳根发红,「滚开!」 寒君袂闻若未闻,将她整个翻转过来,放在桌子上,而后倾身而上。 沈长离想推开他,却被提前抓住了手,反剪身后。 这下,她的身子整被迫前倾,绝美的脸蛋微红,竟有一种求爱的风情。 寒君袂吻上去,沈长离别开头,「混蛋。」 寒君袂不高兴了,捏着她的小下巴,警告的口吻: 「本王劝你不要躲,否则……」 说到这,寒君袂抵在她两跨之间的硬物,又烫了一分。 沈长离双颊滚烫,脸上却是不服输的表情。 这样的神情,令男人徒生征服欲。 寒君袂吻上来,霸道无比,带着十二分的占有欲,似是要将沈长离拆吞腹中。 沈长离越挣扎,他反而越用力,像是汲取营养的植物,嘴唇咬破,漫进一丝血腥味,唇舌交缠中,格外诱人。 又野兽就要破土而出,沈长离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的白月光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威胁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四哥,出事了!」萧煜突然破门而入。 下一秒,他瞳孔地震,恨不得从没来过这个世界。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大白天的会撞见兄嫂那啥啊! 「啊呀,你们继续,小弟啥也没看见,我等会再来!」说着,萧煜就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站住。」寒君袂已经恢复了几分冷静,他心里明白萧煜是为了什么事来的,暂时只能放过沈长离。 「就在这里待着。」说完,寒君袂就跟萧煜走了。 沈长离随之松了一口气,滑坐下来,脸上红晕渐渐褪去。 寒君袂真是疯了!刚刚差一点! 她要离开这里,可前后左右,就连房顶之上都是黑甲羽卫。 很显然,这是寒君袂的命令,寒君袂不会让她离开。 不能离开,她就只能在里面干坐着。 她打量着这个房间,这是寒君袂的卧房,房间里除了一个书案,什么都没有。 她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拿起书案上一本摊开的游记来看。 这是记录漠北风土人情的游记,语言简练,文风有趣。 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活泼温柔,一点都不像寒君袂。 不知不觉,她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遒劲有力写着一首诗。 夜里独望月,惊鸿照影来。 回首却是空,原是一场梦? 思惊鸿所著。 思惊鸿…… 这是寒君袂思念白惊鸿写的一本游记么? 白惊鸿被他放在心尖儿,所以为她写的书,笔墨赘述也格外温柔。 能被寒君袂这样对待的人,沈长离突然也有点好奇,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沈长离的思绪还在飘荡,面前就多了一抹玄色身影。 下瞬,手里的游记已经被抽走。 「谁让你翻本王的东西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沈长离皱眉,「谁让你把我关在这里的?不就是一本破游记么?」 寒君袂将游记摊平、放好,才开口道: 「以后不允许翻本王的东西。」这桌上这么多朝中机密,若是被她看见了,该怎么办? 毕竟刚刚得到的消息,沈长离身份不明,有可能就是卖国通敌的叶幽寒。 沈长离不耐烦的摆手,「这屋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你不准我出去,我就翻。」 不就是翻了他写给白惊鸿的游记么,气成这样? 「你去无渺泉行宫里住。」寒君袂冷着脸说。 无渺泉行宫正是寒君袂之前为沈长离修建的行宫。 可眼下,他居然因为她翻了一下关于白惊鸿的游记,要把她关进去!? 「不去!」沈长离手里已经攥了一支麻醉剂。 如果来硬的,就别怪她反击了。 「为什么不去?你还要去见那几个男人?」 沈长离长得漂亮,又聪明,在感情方便却是迟钝,所以很多时候下意识会吸引男人的注意自己也不知道。 这也是寒君袂最头疼的一点,他只能把沈长离关起来,只有关起来他才能留住沈长离。 「是!」沈长离觉得现在的寒君袂简直变了个人,与其这样拖着,不如断了寒君袂的念想, 「就此互不打扰,好吗?」 此刻,寒君袂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占了去,他提着沈长离的腰,将她扔到床上,粗暴的扯开衣服。 「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看你还怎么喜欢别人!」 天!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偏激的人?!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怀念白惊鸿,就不允许我喜欢别人?」沈长离异常冷静。 一声「白惊鸿」,彻底唤回寒君袂的思绪。 看他停住了手,沈长离暗自冷笑。 这表情,是又觉得对不起白月光了吧! 寒君袂死死的盯着沈长离。 看来她这个样子,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他想问那人是谁,可又觉得自己的身份凭什么问?谁对他寒君袂不是毕恭毕敬,他凭什么要低三下四的去问沈长离? 所以最后,薄唇轻吐: 「你不配提惊鸿的名字!」 说罢,他摔门而去。 沈长离则是愣在原地。 心中大骂渣男! 想着前任,竟然还想跟她上床? 脸呢! 趁着下人送饭,沈长离迅速离开了王府。 从今天开始,她就跟寒君袂没有任何关系! 刚回周府,一口口箱子就送到了沈长离面前。 「这啥呀?」她可没有买过这些东西,送过来还不知道多少钱呢。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宋章从箱子后走出来,一身红衣衬得他妖孽无方。 沈长离打开其中一口箱子,是许多锦缎,颜色各式各样。 「送给你的,喜欢吗?」宋章一脸邀功请赏。 沈长离抿唇,「送给我干什么?」 宋章盯着沈长离,「还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啊,就当本少主为了感谢你。」 说着,宋章就命人把东西抬进了周府。 「本少主对你这么好,你不请本少主喝口茶?」宋章戏谑。 「下次吧。」沈长离没心情。 宋章撇撇嘴,「行吧,反正本少主现在也要回去处理事情。」 宋章前脚才走,后脚白晓晓就来了。 「沈姐姐,我听说今日你和王爷在街上吵起来了,是因为我姐姐吗?」 沈长离懒得搭理白晓晓,转身就往里走。 可这落在白晓晓眼里,就成了逃避。 「我告诉你,再过几天就是我姐姐的忌日,届时王爷一定会去祭奠,你不要难过啊。」 沈长离是在听不下去了,走到白晓晓面前去,冷眼睨着她: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赶快滚,否则挨了打,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晓晓被沈长离的气势吓到,但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顿时开口: 「沈姐姐,我不过说还有几天就是我姐姐的忌日,你不难过也就罢了,竟然还骂她该死,沈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呢?」 这是闹哪出? 沈长离还在疑惑,眼前就多了一个玄色身影。 寒君袂冲到白晓晓面前,目光冷冷的盯着沈长离。 「谁给你的胆子侮辱惊鸿?」 沈长离嘴角抽搐。 真是渣男贱女…… 她懒得解释,只是看着白晓晓: 「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你姐姐知道自己死后,妹妹这么作妖,指不定怎么恶心。」 「你!」白晓晓气的咬牙,攥住寒君袂的手, 「王爷,沈姐姐总是侮辱姐姐,您一定要管管她啊。」 寒君袂看了一眼白晓晓,又看了一眼沈长离,最后开口: 「给晓晓道歉,给惊鸿道歉!」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二章 威胁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我在 谁也别想欺负离儿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真有意思,」沈长离切了一声, 「我凭什么给她们道歉?就因为她们是你的白月光?所以我就要讨好她们?」 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寒君袂抿唇。 她说……白月光?什么意思? 白晓晓不依,拉着寒君袂的衣袖摇了两下, 「王爷,她怎么这样啊!好歹我姐姐当初也是为了王爷……」 白晓晓的话还没说完,矫健有力的脚步声就打断了她的声音。 周云若一身战甲走到众人身前,毫不犹豫抽了白晓晓一巴掌。 啪!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一般。 白晓晓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周云若。 「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周云若怒意滔天, 「我看你年纪不大,脸挺大!再敢在我门口嚷嚷,我直接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周云若的嘴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出了名的不饶人,且今日她又穿上了那身御赐战甲,包括王爷也没资格说她。 白晓晓恨得牙痒,只能装柔弱。 「王爷,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们,只是提了一嘴姐姐的忌日就要这样被针对。」 寒君袂蹙着眉,比起他不喜欢白晓晓常常把白惊鸿挂在嘴边,他更不喜欢沈长离对他的态度。jj.br> 「是非不分之人,何必计较。」 沈长离瞪大了双眼,寒君袂居然说她们是非不分?怎么,不给她们道歉就是是非不分? 周云若将沈长离护在身后, 「不知王爷口中何为是,何又为非?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始乱终弃,半路毁约的男人,配站在女人面前说女人是非不分!」 周云若这话,说的是寒君袂半路迎娶司马娇妍的事。 很显然,周云若因为这件事,对寒君袂很不满意。 寒君袂抿着唇,想解释已经被周云若打断。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离儿,你先进去,这里交给周姨。」 沈长离知道周云若这是准备放大招了,在寒君袂的注视下,进了大门。 但她并没有走远,躲在门后听周云若输出。 「白晓晓是吧,世代簪缨的白家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玩意儿了?想当年战场上我跟你爹一起杀敌时,他可是一个顶聪明的大好人,没想到生出的孩子是这么个不入流的。」 寒君袂在这了,白晓晓也不敢反驳。 「我告诉你,我跟你爹是过命的交情,你这么扶不上墙,我也是有资格替他教育你的,下回再敢耍心眼,别怪我不客气!」 白晓晓落荒而逃。 周云若又看向寒君袂,「当初我也是瞎了眼睛,怎么就相信你能保护离儿一辈子呢?现在看来,最能伤害离儿的就是你!」 寒君袂抿着唇,「那件事事出有因,本王并非不能解释。」 「已经过去了,还要解释有什么用呢?」 那段日子,整个京城的人都笑话离儿,离儿看似一点都不伤心,整个人都扎进朱雀营里,实则她只是在逃避现实。 「我周云若就在这里把话放下,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离儿!」 「你回去吧,至于太后那边的婚约解除,我会想办法跟她说的。」 沈长离躲在门后,听着这些话,心里别提多感动了。 晚上,难得的家宴。 守羽做了一大桌子菜,毛毛和沈念争先恐后的端菜,为的就是在沈长离面前表现自己。 二愣和般般都依偎在沈长离的边,乖顺的令人心暖。 周姨则是不停的给沈长离夹菜,就连也给沈长离倒了一杯茶。 「来了来了,吃月饼咯!」守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的时候,沈长离才意识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竟然已经到中秋了。 「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周云若给沈长离递了一个月饼。 沈长离望着手中的月饼,有些出神。 心中有种前生从未有过的感觉滋生蔓延。 家的感觉。 对,她还有家人,她会为了这些人,越来越强大的。 「离儿,我有件事想问你,」周云若开口道, 「毛毛上学堂这件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没事,已经快确定下来了,宋夫子愿意收毛毛。」顿了顿,沈长离又补充道, 「就是宋太傅宋宴清。」 周云若有点意外,「宋太傅可是陛下的老师,他怎么就突然愿意收毛毛呢?」 周云若话里话外透着几分点拨的意思。 「其实也不是宋夫子自己教,是他手下的学子教,到时候,念念也去。」 沈念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师父,我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师父希望你也受教育,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她之前就想送沈念一起去学堂的,可当时司马空死活不收,沈长离这才退而求其次,打算让沈念先学医术。 沈念有些惊喜的拍手,「太好了,毛毛,以后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上学堂了。」 毛毛也替沈念高兴,但高冷的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轻咳一声。 「这有什么的?」 吃完饭,两个孩子就带着二愣般般去玩了,周云若把沈长离单独留下来。 「婚约那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沈长离一愣,「我还能怎么想,我倒是想退,寒君袂那边耍无赖不退啊。」 她对那个虚无缥缈的婚约是真的没什么感觉。 而且,她现在对寒君袂的感情的是越来越淡了。 准确来说,自打从月城会来,很多关于寒君袂的记忆,就越来越淡了。 「你要是真想退,周姨可以帮你想办法,但是离儿,你想过以后怎么办么?」 以后? 「我就想着变强,谁也不敢轻易欺负。」 「周姨不是说这个,周姨是说你成家的事。」 沈长离愣住了。 这个她还真没想过,好像在她的世界里,成婚两个字对她来说,是很久远的事情。 「你不小了,今年一过就十六岁了,就没想着找个男子成婚?」 面对这样的问题,沈长离当然否认。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那从今天开始,就要想了。」 周云若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她身体情况已经越来越差了,不确定还能保护沈长离多久,在此之前,她希望能有个人代替她保护沈长离。 这么想着,周云若认为很有必要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女婿。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我在 谁也别想欺负离儿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中秋宴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小姐,这是宋太傅递的请帖,说是请您三日后参加慕离学堂的招新。」 慕离学堂?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沈长离有点意外,但也没多想。 「对了,小姐今天晚上要进宫去参加中秋宴,穿哪件衣裳呢?」 沈长离兴致不高,「随便,哪件都行。」 守羽点点头,继续说: 「小姐,还有一件事,王爷那边送了月饼过来。」 「送月饼?」沈长离更意外了, 「被周姨骂了一通也就算了,居然还送月饼过来。」 这人莫不是受虐体质吧? 「小姐要送回去吗?」守羽又问。 「送回去吧,我还差他那一点月饼么?」 此时,寒君袂正在处理公务,无影进门来,小心翼翼的说: 「王爷,王妃那边又把月饼送回来了。」 寒君袂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变了。 昨天,周云若对他说的话很有效果,所以他才主动给沈长离送月饼的,可谁知道这女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拿出去丢了!」 「丢什么?」一脸茫然的萧煜悠然进门, 「一大早的,四哥怎么这么大火气?还把火气撒在月饼上了?」 寒君袂不答话,依旧拉着一张脸。 萧煜瞬间明了。 「我当什么呢,四哥跟四嫂又吵架了?」 「嗯。」寒君袂几乎是从鼻腔里憋出这么个字儿。 萧煜笑了,「这女人嘛,哄哄不就好了?四哥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本王还没哄吗?」寒君袂一脸无奈。 萧煜指着那一盒子月饼,「四哥该不会说的哄就是那盒子月饼吧?这算什么哄?」 「那你说,什么才叫哄?」 他寒君袂什么时候哄过女人? 「女人嘛,有什么误会肯定当面道歉最有用咯,四嫂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今晚宫里不是举办了中秋宴嘛,那是个好机会啊。」萧煜分析道。 寒君袂听完这个办法后,脸色又沉了下去。 「要本王跟她道歉?凭什么?」 明明是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怎么要他道歉? 萧煜微微扶额,「四哥有所不知,这感情跟打仗是不一样的,女人嘛,你让她三分又能怎么样呢?她高兴了,四哥你就赢了。」 寒君袂陷入沉思,也不知有没有将萧煜的话听进去。 夜幕低垂。 沈长离在周云若的督促下,穿了一身浅金色曳地长裙,乌黑的长发被挽成一个飞天髻,长长的流苏垂落耳边,平添几分韵味。 周云若满意的点头,她的闺女就是漂亮,她一定要趁着这个中秋宴,给沈长离物色一个好归宿。 一下马车,宋宴清就过来了。 「离儿,真是好巧。」宋宴清温柔的笑着,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沈长离。 今天的沈长离,实在好美。 沈长离微微点头回应着,今天宋宴清穿了一身月牙白的开襟长袍,整个人越发清逸儒雅。 周云若在一旁看着,不错,颜值勉强配得上,一号待选宋宴清有待考察。 宋宴清察觉到周云若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 「周夫人好。」 任何人都不能拒绝温柔的年轻人。 周云若在心中为宋宴清加分,「宋太傅平日里深居简出,今日怎么来参加中秋宴了?」 「听闻今日的中秋家宴有吟诗会,在下来看看。」 宋宴清用「在下」来自称,顿感亲切。 「离儿,你跟宋太傅先去承德殿,我有个东西忘在马车上了,回去拿。」 有礼貌的年轻人嘛,就是要多给一点机会。 也不给沈长离反应的机会,周云若转身就离开了。 沈长离无奈的笑笑,「周姨真是……」 宋宴清不在意的笑笑,「无妨,我们先过去吧。」他可不会辜负周云若的欣赏的。 二人一边聊,一边往承德殿走。 另一边的白晓晓将这画面收入眼底,冷哼道: 「贱人,一边勾着王爷也就罢了,竟然还不放过宋太傅。」 「就是!」一名身穿粉红色长裙的少女恨的咬牙。 白晓晓看了一眼,这女孩她认识,是礼部尚书家的女儿,名叫赵柔儿。 看样子,这是喜欢宋太傅?那就好办多了。 只见白晓晓在赵柔儿耳边说了几句,赵柔儿脸色瞬间好转。 「还是白家妹妹想的周到,我这就去!」 白晓晓笑着嘱咐赵柔儿要小心,转身脸上的笑意就不见了。 但下一秒,她又看见了寒君袂。 寒君袂穿着一身玄色蛟纹长袍,墨发金冠,分明就是平日里常穿的衣裳,却叫人移不开眼。 「王爷!」白晓晓脸上堆满笑容,走过去, 「王爷怎么来的这么迟啊,晓晓在门口等了好久呢。」 寒君袂没什么表情,倒是寒君袂身侧的萧煜笑了, 「白小姐这话说的,你在这等我四哥干什么?」 因为白惊鸿的原因,萧煜对这个白晓晓友好度不高。 「祁王殿下怎么这样问?晓晓与王爷有婚约在身,在这儿等王爷有什么不对吗?」 提到婚约,萧煜这才想起,当初沈长离为正王妃,白晓晓和司马娇妍都是侧妃。 萧煜撇嘴,这白晓晓还真是不嫌膈应。 「进去吧。」寒君袂开口道。 他刚刚扫视了一圈,都没看见沈长离的身影,而沈长离的马车早就停在宫门口了,估摸着沈长离已经进去了。 承德殿内,歌舞升平。 司马家一族倒台后,太后也傲不起来了,十分沉默的坐着,唯有在宋宴清进门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小皇帝萧叡春风得意马蹄疾,身边坐着沈玉兰随身侍奉,看起来十分高兴。 周云若还没来,位置所剩不多,沈长离只能跟宋宴清坐在一起。 「离儿,慕离书院就要办起来了,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徒弟,年纪也不大,不如一起送过来吧。」宋宴清主动开口。 沈长离有些意外,「宋夫子愿意收念念?」 宋宴清点头,「虽然世人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又有几个无才的女子过得好了的?慕离书院不仅是为男子开设的书院,我还会专设一个女子班。」 听到这,沈长离眼里迸射出了几分光芒。 自打她穿越过来,宋宴清还是第一个为女子发声的人。 「好,其实我也正有打算,没想到宋夫子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中秋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咬耳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一进门,就看见沈长离跟宋宴清言笑晏晏,顿时沉下了脸。 白晓晓似乎有所察觉,笑着开口: 「今天沈姐姐一下马车就去找宋太傅说话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能让她那么高兴。」 寒君袂的脸色更差了。 一下马车就去找宋宴清?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参见王爷!」整齐的呼声牵引沈长离的目光。 她看过去的时候,恰逢寒君袂也看了过来,二人只是对视一眼,沈长离就错开了目光。 跟白晓晓一起来的? 她正想着,寒君袂已经大步流星的朝她走来,落座于身侧,萧煜则是顺势坐在了寒君袂身边。 白晓晓有些不满意的嘟嘴,「王爷,坐在这里也太偏了吧?」而且,没有她的位置了。 「没什么不好的。」萧煜笑眯眯的开口, 「四嫂在这,四哥当然坐在这。」 白晓晓气的咬牙,这祁王,老是跟她对着干! 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寒君袂身上,一双眼睛楚楚可怜的盯着寒君袂。 「王爷,晓晓想跟王爷坐在一起。」 她长得很像姐姐白惊鸿,今天更是选了一身姐姐以前穿过的衣裳,就不信寒君袂不心软! 寒君袂只是瞥了她一眼,随即开口: 「老六让开。」他心里正因为沈长离跟宋宴清的事情烦得很,不想跟白晓晓过多纠缠。 「是啊你让……什么什么!?」萧煜有点没反应过来,双眼瞪大, 「四哥你没搞错吧?」居然让白晓晓坐在身边,这哪儿是想拉近和四嫂的关系啊! 「没错,你,坐到后面去。」寒君袂重复。 无奈,萧煜只能跟白晓晓让座。 最后,座位次序就变成了,白晓晓、寒君袂、沈长离、宋宴清从左往右。 萧煜则坐在寒君袂身后的位置。 气氛格外尴尬。 高台之上的小皇帝率先开口: 「今儿虽是国宴,但在座各位朕都视作家人,所以不必拘束,为了增加中秋宴的乐趣,朕特地准备了一场小比赛,名作吟诗会。」 规则简单来说,就是谁吟的诗越多,谁胜。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获胜者,可以向皇上讨一个恩典。 沈长离心想,如果她获得了那个恩典的机会,就可以解除跟寒君袂的婚约了。 但她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寒君袂居然是评审之一。 以她这几天和寒君袂的关系,想获得寒君袂的认可,谈何容易? 宋宴清看沈长离心事重重,低声开口: 「不怕,我也是评审之一。」 沈长离笑了,低声回应: 「没想到在朝中都保持中立的宋太傅,居然会对我说这种话,就不怕传出去,毁了名声吗?」 「不怕,我偏心是实情。」宋宴清笑着。 虽然这话很让人安心,可沈长离总觉怪怪的。 二人说话声音很小,所以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一处靠拢,落在寒君袂眼中是格外刺眼。 当着他的面就敢跟别的男人咬耳朵? 寒君袂暗下决心,吟诗会他绝不会投沈长离一票! 白晓晓拉了拉寒君袂的衣袖: 「王爷,等会晓晓也想参加,可晓晓又担心自己不行,唉!若是姐姐还在,就好了……」 「惊鸿才名天下知,她在一定会是今日的魁首。」寒君袂敷衍道。 「是啊,我姐姐是这世上最有才情的人。」白晓晓刻意提高音量。 沈长离无声的翻个白眼,「我若是有个这样时时刻刻提我名字的妹妹,不被恶心死,也要被恶心死。」 说那么大声,不就是来膈应她的么? 她沈长离才不忍着呢! 寒君袂听见这话,一挑眉。 怎么,这是听见他夸其他人,吃醋了? 他就知道,这女人只是口是心非。 「王爷,你听听沈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 然而寒君袂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白晓晓,提醒道: 「比赛的人已经开始上场了。」 白晓晓气的咬牙,抢在沈长离先一步上台。 沈长离慢慢悠悠的起身,甚至还喝了一口酒,才起身去。 作诗嘛,就要找点感觉。 寒君袂这才注意到沈长离今天的打扮格外出挑,浅金色曳地长裙勾勒出女人婀娜多姿的身材,颊上两抹红晕更是可人极了。 他看着,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 就连那些所谓的诗句,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皇叔,该到你投票了。」小皇帝萧叡提醒道。 寒君袂回过神来,看向投票台。 参赛者一共十来个人,唯有三个人名字下面有长签。 其中,就有沈长离。 沈长离名字下,端端正正放着一支竹绿色的长签。 那是宋宴清的长签。. 寒君袂忽然想起,沈长离一来就去找宋宴清的事情,所以今天打扮这么好看,是为了见宋宴清? 胸腔中烧起一股无名之火,寒君袂随手指向白晓晓: 「本王投晓晓。」 白晓晓大喜过望,「太好了,多谢王爷!」这下她就有两票了,比沈长离还多出一票。 王爷果然还是喜欢她,在意她的! 其余的贵女也是吃惊。 「天啊,王爷怎么把票投给了白小姐?」 「还能为什么,喜新厌旧了呗。」 「这下看来,沈三小姐真像个笑话。」 沈长离脸色沉了沉。 她不是因为寒君袂没投她票不舒服,而是她今天借用的是唐朝诗仙的诗,在座无人能敌。 白晓晓那说的什么玩意,连韵都不押,寒君袂居然投票给她!?这不是摆明了,是为了私心吗? 真是昏庸混账! 「那么今日的胜出者……」 萧叡还未说完,宋宴清就突然站了起来,开口道: 「陛下,臣有一个请求。」 宋宴清是萧叡的夫子,萧叡对他还是颇为尊重,也没怪罪宋宴清当场打断他的话,反而笑着说: 「宋太傅有什么请求?」 宋宴清从怀里取出一枚黄金令牌,递了上去。 「这是朕从前赏赐给太傅的免死金牌?」萧叡开口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十分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枚免死金牌,可不是一般的免死金牌,萧叡曾经承诺,这免死金牌除了能特赦死罪以外,还可以和他换一个请求。 宋太傅这个时候拿金牌出来,是干什么?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咬耳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六章 换恩典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是,」宋宴清温柔的看向沈长离, 「臣愿意用免死金牌,换陛下给离儿一个恩典。」 天啊! 举座俱惊。 宋太傅怎么会突然对沈长离这么好? 「宋太傅,你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白晓晓带着几分怒意。 她当然不愿意宋宴清用免死金牌换陛下的恩典,这次的恩典只能她来求! 「在下说什么,自然经过深思熟虑。」宋宴清眼底已经微微不悦, 「还请陛下准许。」 萧叡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脸色能滴墨的寒君袂,「这……」 若是准许,岂不是打他皇叔的脸? 若是不许,那免死金牌岂不是形同虚设? 正左右为难,沈长离开口道: 「无功不受禄,感谢宋太傅厚爱,但免死金牌换恩典一事,恕我不能要。」 她只是想利用这次恩典来退婚,如果要用宋宴清的免死金牌来达到退婚的目的,日后她跟宋宴清,肯定拉扯不清了。 听见沈长离这么说,众人都松了口气。 寒君袂的脸色,也好了几分。 这女人,就应该这样拒绝别的男人。 「既然如此,此番吟诗会,拔得头筹的,就是白小姐了。」萧叡如获大赦一般。 白晓晓得意的望向沈长离,想从沈长离脸上寻到几分失落,可沈长离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其余几个跟沈长离一样,落败的贵女都对着白晓晓翻白眼。 「什么玩意,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仗着摄政王喜欢得了恩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看,咱们之中最最有才情的就是沈三小姐了,真是可惜。」 听见众人这么说,白晓晓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明明她是得胜者,凭什么大家夸的都是沈长离? 之后,大家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沈长离喝了几杯果酒,有点头晕,默默退出了承德殿去醒酒。 周云若察觉沈长离心情不佳,连忙遣丫鬟给宋宴清递了个信息。 她可是十分期待宋宴清的,这样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宋宴清看了眼周云若,悄然起身。 这一切,都被寒君袂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萧煜磨蹭到寒君袂身旁,提醒道: 「四哥,四嫂人走了,你还不快去。」 寒君袂没好气的灌了一杯酒,「她去哪儿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萧煜恨铁不成钢,「四哥你这说什么话,今天来的时候不都说好了吗,你刚刚还给白晓晓投长签,若我是四嫂,气都气死了。」 寒君袂一挑眉,「你的意思是,她刚刚离开是因为生气了?」 「不然呢?」萧煜无语极了, 「人宋太傅都比你开窍,到时候错失时机,别说小弟没有提醒你。」 萧煜还没说完,寒君袂已经抬步走了出去。 御花园下,月光皎洁。 美人倚坐藤蔓下,美得令人失神。 忽有脚步声走近,沈长离下意识攥紧了一根银针。 今天人多且杂,玄铃锁没有带在身上。 俊逸非凡的男人轮廓从暗处逐渐显现。 沈长离松懈了几分,「怎么是你?」 寒君袂听见这话有些不高兴,但想到萧煜的话,便忍了下来。 「本王随便走走,哪能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沈长离「哦」了一声,起身就要离开,猝不及防被攥住了手腕。 寒君袂开口道: 「你要去哪里?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沈长离想甩开,手却软绵绵的。 「我能生什么气?王爷不是已经把票投给白晓晓了么,又抓着我做什么?」还想脚踏两条船? 寒君袂勾唇,这女人果然就是吃醋了。 他握住沈长离的肩,「还不是你先跟宋宴清眉来眼去,本王一气之下才投给别人的。」 沈长离无语极了。 「我什么时候跟宋太傅眉来眼去了?」 「好好好,那些我们都不计较了。」 宴上,寒君袂也喝了不少酒,这个时候正是酒意上头。 他定定的看着沈长离,眼中无限温柔, 「你求恩典做什么?本王给你三个。」 沈长离总不能告诉寒君袂,她求恩典就是为了跟寒君袂退婚吧,这月黑风高的,万一这家伙一气之下,把她杀了也没人知道。 「我…」沈长离垂眸, 「只是想赢而已。」 「就这么简单?」 「嗯。」 「那还不简单,本王让你赢,白晓晓求的恩典是要一颗东海夜明珠,你要几颗?一箱够不够?」 沈长离:「……」 打个巴掌给颗糖的伎俩在她这并不管用。 「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王爷答应我,以后不能动不动就胁迫我去王府,要尊重我。」 因为两次救命之恩,沈长离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见沈长离性子软下来了,寒君袂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 「好,本王答应你,但前提是,你以后不能背着本王跟那些男人走得太近。」 果然,跟这男人做任何事,都有代价。. 沈长离答应下来,夜色浓郁之下,面前的男人凑近而来。 微醺的酒气带着冷甜香扑面而来,沈长离下意识就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意料之中的温热触感并未到来。 睁开眼睛,眼前就是寒君袂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离儿不会以为本王要干什么吧?」 沈长离耳根微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寒君袂的确猜对了。 她刚刚……不过,谁知这寒君袂根本没有按套路出牌,在她面前停下了。 「谁说的?」她嘴硬。 「今天,本王就先放过你。」寒君袂勾唇。 说完,寒君袂就转身走了。 天知道在烈酒的作用下,他身体内的谷欠火烧的有多么旺盛,如果再不走,他不知道在这里会发生一些什么事。 沈长离说了,要尊重她,所以他只能加快脚步离开这里,自行解决。 沈长离留在原地,愣愣出神。 刚刚,貌似被撩了…… 不远处就响起了两声重物落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沈长离心生一阵不好的感觉,正打算离开,不理会这声音,却被一人拦住了。 「沈姐姐在这里就太好了,柔儿在那边落水了,我们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沈长离推开白晓晓,「不帮。」 「既然来了,我怎么会让你走呢?」白晓晓顺势抓住了沈长离的衣袖,一边把沈长离往那边拖,一边喊, 「来人啊!救命啊!」 诡异的令沈长离觉得有诈,不顾她没有继续推诿,因为她在岸上看到了一个东西。 白晓晓以为沈长离是被她镇住了,顿时来了底气,伸手将沈长离推下水。 只是在沈长离掉入水中的那一刻,沈长离唇角的那抹笑,令她毛骨悚然。 白晓晓的呼救声很快引来了禁卫军。 「牧统领,您来的正好,沈姐姐她掉进水里去了,麻烦您下去救沈姐姐吧!」 她要毁了沈长离的名声! 只要牧骕骦跳下去救沈长离了,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届时,王爷也会嫌弃沈长离的。 提到救人,牧骕骦便没有犹豫,卸下盔甲纵身一跃。 白晓晓看着底下扑腾的一片人,兀自笑了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六章 换恩典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计划落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刚刚,她已经和赵柔儿商量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绝佳的计策。 不一会儿,承德殿的人都被这边的动静都被引了过来。 寒君袂也在来人其中,那一袭玄色长袍,贵气无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白晓晓迫不及待的跑过去。 只是还未开口,就被寒君袂抬手打断了。 「谁掉下去了?」 「是沈姐姐……」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寒君袂就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白晓晓咬牙,竟然就这么担心? 寒君袂身手极佳,很快就捞起了一个人,将其往上拖。 可这人……却不是沈长离! 寒君袂盯着赵柔儿的脸,瞳色越来越黑。 「怎么是她?」 说罢,寒君袂再次入水。 水花乍现的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刚刚是摄政王下水去救人了! 「不是说王爷跟沈长离一刀两断了么?」 「刚刚王爷不是还给白小姐投长签来着么?」 水中。 沈长离正在救被水草缠住了的宋宴清。 她不知道宋宴清怎么会在这里,但宋宴清的意识已经十分微弱,只能救他。 长裙碍手碍脚,她一刀撕开,纤长白细的大长腿在水中摆动着,灵活多了。 她很快斩断拖住宋宴清的水草,可宋宴清实在太笨重,她在水中无法将人拖起来。 一抹颀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寒君袂!如同救命稻草一般! 寒君袂瞪了一眼沈长离,将她拉着就往上拖,但沈长离挣脱了。 她指指宋宴清,想让寒君袂顺便把宋宴清救上去。 寒君袂不肯,只用眼神警告着沈长离。 沈长离不是那见死不救的人,见寒君袂不肯,就选择自己靠自己。 一点一点的挪动,吃力又缓慢,但十分坚定。 寒君袂愤怒到了极点。 这女人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完全无视他?! 他转身向上游去,不再管沈长离。 沈长离移动缓慢,很快没有了力气,大脑也经不起这样的耗氧,眼前渐渐昏暗。 突然,不知道是谁拉了她一把,她顺势来到了睡眠,呼吸到一大口新鲜空气。 得救了! 哗啦啦! 身边牧骕骦带着宋宴清也浮出了水面。 看来刚刚就是牧骕骦在危机时刻拉了她一把。 沈长离游上了岸,顾不上岸上那些一些晦暗不明的目光,反而为宋宴清检查起生命体征来。 白晓晓虚情假意的递上一条手帕巾,被沈长离推开了。 身为一个医者,本能的是为宋宴清进行抢救。 等一系列抢救措施完成后,她才抬起头来,迎面就对上了寒君袂那双好似淬了冰的眼睛。 碍于刚刚寒君袂抛下了她,她直接越过了寒君袂,走向白晓晓。 白晓晓瞪着那双无辜的眼睛,「沈姐姐,你刚刚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 啪! 沈长离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沈姐姐,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沈长离凝视着白晓晓, 「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白晓晓柔弱的哭泣着, 「刚刚我路过这里的时候,沈姐姐和宋太傅在这有说有笑,晓晓心想加入其中,谁成想他们吓的直接掉进水里去了。 我把实情说出来,沈姐姐不会生气吧?」反正赵柔儿和宋宴清尚且还在昏迷,只要她一口咬定沈长离合宋宴清有私情一定能把沈长离置于死地。 此话一出,众人沸腾了。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在这说什么?莫不是偷情吧?」 「是啊,被白晓晓发现就恼羞成怒的打人,这世上没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亏得王爷刚刚还下水捞她!」 一阵盖过一阵的谩骂声扑面而来。 沈长离并不退缩,只是反问白晓晓: 「你敢不敢答应,刚刚说的如果有半句虚言,就跪下来给我道歉?」 白晓晓自认为天衣无缝,信誓旦旦点头, 「当然敢。」 「好,」沈长离穿过众人,直接走到一边的假山旁,在假山上摸索出一个东西, 「你们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玉色瓷瓶。 她在掉入水中前就注意到了,陪白晓晓闹这一出,只是为了看白晓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怀着众人的疑惑,沈长离继续开口: 「这是纵情散。物如其名,不必我多说了吧,而宋太傅体内正是中了这种药。」 人群后方的萧煜突然开口: 「这个我知道,男女欢好之物嘛。」 白晓晓脸色瞬间变了。 这赵柔儿做事也太不小心了,这样重要的证据居然直接遗留在了假山后面。 「说不定就是沈姐姐的东西呢。」白晓晓还想攀污。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萧煜再一次开口, 「这东西我记得是太医院里的禁药,出入都有记录的,到底是谁的东西去太医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是啊,去查不就知道了。」沈长离没有一丝心虚。 这模样落在众人眼中还是十分有可信度的,顿时将目光投向白晓晓。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个词——陷害。 白晓晓一见情景不对,连忙往浑身湿透了的寒君袂身后躲。 「王爷,晓晓没有撒谎,就是沈姐姐和宋太傅刚刚在这里说悄悄话。」 白晓晓不找寒君袂还好,此时的寒君袂正在气头上,一听白晓晓这么说,顿时成了出气筒。 「方才离儿一直跟本王在一起,你这么说居心何在?!」 什么!? 这是白晓晓没想到的。 怎么会…… 秉着看戏心思的众人看到这里,顿时明白这只是一场乌龙,纷纷散去。 白晓晓也打算趁乱离开,就被萧煜拦住了。 「白小姐还有件事没做完吧?」 白晓晓瞪着萧煜,她不明白这个祁王怎么总是跟自己对着干。 沈长离悠然开口: 「要么下跪道歉,要么等宋太傅醒来,把事情戳到陛下面前去。」 若是戳到陛下面前去,这件事还能是乌龙这么简单? 白晓晓权衡利弊,终于还是对着沈长离跪了下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对不起沈姐姐,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王爷。」 这个时候了,还搁这装你女马呢? 沈长离居高临下,湿漉漉的衣裙紧贴着曼妙身躯,那张脸美得令人心神涤荡。 「知道了,这件事我就只会怪你一个人,你等着吧,滚!」 白晓晓一脸委屈。 她看看寒君袂,又看看萧煜,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无奈,她只能落荒而逃。 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沈长离看向地上的宋宴清,开口道: 「多谢牧统领相救之恩,来日必报。麻烦牧统领好人做到底,把宋太傅带回去吧。」 「是。」 然后,沈长离就离开了。 萧煜见状不对,连忙戳了戳寒君袂的胳膊, 「四哥,人都跑了!你还不追!」 寒君袂冷着脸,不作答。 刚刚他下水两次,就是为了救沈长离,可沈长离上来之后,只顾着照顾宋宴清,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小弟真不明白四哥还在别扭什么,刚刚人家只怕都不一定知道是你最后拉了她一把!」萧煜也是无语了。 他这个四哥气鼓鼓的救人,却又讲究什么做好事不留名,人家四嫂连眼睛都没睁开,他就率先上岸了。 眼下又硬着一口气不追,殊不知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 「不知道?」寒君袂十分困惑。 除了他,还有谁管她? 「你没听见四嫂跟牧骕骦道谢呢?眼下秋风萧瑟,四哥赶快去跟四嫂报团取暖吧!」 萧煜将寒君袂从地上拉起来,又脱下自己的外袍塞给了寒君袂,这才将人推过去。 萧煜无奈的叹气,这女人算是他追的!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计划落空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抱团取暖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一身湿漉漉的,没办法再回到承德殿,只能往宫门口走,秋风萧瑟还真有点冷。 下刻,一股冷甜香就盈满了整个鼻腔,一件干净的外袍搭在了她身上。 微微侧头,正是寒君袂。 沈长离欲掀开衣服,就被寒君袂死死按住。 「不许动。」 沈长离有点无语,刚刚还撇下她一个不管,事后又来装什么好人? 寒君袂见沈长离这表情,就知道她在生气,开口道: 「你不会以为牧骕骦在水里可以顾到两个人吧?」 这是什么意思? 「小没良心的,救你的人是本王。」说到这,寒君袂的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委屈。 沈长离微微愕然,所以寒君袂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又回来拉了她一把? 怪不得刚刚她上了岸,寒君袂眼神那么恐怖。 「谁叫你死鸭子嘴硬?」沈长离没好气。 寒君袂钳住了沈长离的下巴,「嘴硬?你还敢说本王嘴硬?」 他亲眼看着沈长离为了救宋宴清,不顾一切,换成哪个男人不生气? 寒君袂腹中本有怒火,可对上沈长离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后,顿时没了脾气。 他咽了咽口水,「本王车上有干净衣裳。」 「不必……」根本不给沈长离拒绝的时间,寒君袂拉着她就走了。 寒君袂的马车很是宽敞,不仅有干净衣裳,还有暖胃姜茶,沈长离喝了一口瞬间好多了。 「别顾着喝茶,换衣裳。」寒君袂递给她一件衣裳的同时已经钻进了车里,兀自换起衣裳来。 健硕的胸肌腰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还有精致的锁骨和人鱼线,统统显露无遗。 寒君袂本以为沈长离会羞涩,可没想到那女人直接上了手。 「哇,好标准的身材。」跟解剖书上的一模一样,这也是她目前为止,见过最好看的身材。 冰凉的手指触到结实的肌肉,有种奇妙的感觉。 寒君袂一把抓住沈长离的手, 「别乱动。」 沈长离愕然,「放心,我对你的身材没其他想法,单纯很欣赏而已。」 医者通病而已,而且她又不是没见过这身材。 寒君袂抓着沈长离的手,微微握紧, 「没其他想法?」 这是第一个这样说话的女人,多少女人想爬他的床,结果这个女人说没其他想法? 「对啊。」沈长离还想告诉寒君袂,其实在他毒发之后,她已经多次见过他的身材了,不过为了保护患者的尊严,沈长离没有说。 寒君袂轻轻一拉,沈长离就入了怀中,湿漉漉的衣裳紧贴着肌肤,似乎变得更薄了。 沈长离几乎都能感觉到寒君袂滚烫的身体,她心知这不是发烧,而是产生了某种生理反应。 「没有其他想法么?」 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挣扎着: 「寒君袂你撒开。」 身后圈揽着她的男人呼吸越发沉重,「别动,你在玩火自焚。」 他本来只是想吓一吓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可这女人挺翘的小屁股在他身上动个不停,他不知道还能忍多久。 沈长离咬着唇,隔着一层衣料感受男人的强大,只觉尴尬到了极点。 前生今世,她何时经历过这种事情? 红透了的耳根落在寒君袂眼中,就成了娇羞。 这样的娇羞是最诱人的,就像一颗待人品尝的小樱桃。 情不自禁的,就咬了上去。 沈长离惊呼一声,「你干什么?」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惊呼声像是加油打气,寒君袂更耐不住了,「离儿,你不要一直勾引本王,否则本王真的忍不住……」 他一直在用尽全力忍耐,在成婚之前,他还不想碰她。 「谁勾引你了?是你自作多情!」说着,沈长离就给寒君袂来了一针镇定剂。 镇定剂入血,寒君袂瞬间安分了下来。 沈长离松口气,「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你对本王就这么狠心?」竟然赶他出去,他身上还没穿衣裳呢。 沈长离随即反应过来,丢给寒君袂一件外袍。 「给!」 车帘被放下,寒君袂在秋风中,凌乱不已。 他穿好衣服,就听见马车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就连换衣服的声音,都那么勾人。 他一定要早点娶沈长离! 一墙之隔,对寒君袂来说简直煎熬。 车里的沈长离迅速的换着衣裳,但她后面的头发跟衣裳带子缠/在一起了,根本脱不下来。 无奈,她只能选择求助寒君袂。 车帘掀开,探出一只小脑袋。 「王爷,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昏黄的宫灯下,沈长离面若含玉,额角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分外可人。 寒君袂钻进马车里,沈长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能不能帮我解开一下头发?」 寒君袂勾唇,「可以。」 沈长离咬唇,「闭上眼睛。」 「闭眼本王怎么解?」 对哦!沈长离恍然大悟,真是脑子进了水了。 「那好吧,只是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反正只是人体器官而已,沈长离自己安慰着自己。 她脱了外袍,露出洁白柔嫩的后背,以及隐约朦胧的山峰,寒君袂一下就移不开眼了。 喉结微动,下腹似乎又燃起了一阵谷欠火。 「王爷?」沈长离的声音唤起寒君袂的思绪,他回过神来,伸手出去,捏住头发之前,调皮的刮了一下沈长离的肌肤。 沈长离倒是没什么感觉,前生她出任务经常受伤,所以肌肤触觉比较差,不知道为什么这副身体也是一样。 倒是寒君袂,这滑/嫩的触感一下勾起了他的心思。 却又只能忍着不表现出来,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马车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王爷,沈姐姐,宋太傅醒了,说要见沈姐姐。」车外传来白晓晓的声音。 寒君袂脸色瞬间变了,见沈长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而沈长离,却已经掀开了车帘的一个角,刻意露出半个裸露的香肩。 「见我?是宋太傅让你来的么?」 白晓晓瞪大了双眼,心中大骂沈长离这个狐狸精,竟然使出这种手段勾引寒君袂,面上神色却是不变。 「是啊,宋太傅那一脸急切的样子,简直……」 白晓晓还没说完,车帘就被放下了。 寒君袂死死拉着车帘不松手,「你不准去。」 沈长离微微错愕,「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那你刚刚掀帘子干什么?」衣服都没穿好,这是急得打算裸着半个肩膀出去? 沈长离总觉得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酸味,开口道: 「我真没打算出去。」刚刚掀帘子,只是为了气一气白晓晓。 「真的?」 「不信算了。」 寒君袂拿沈长离没办法,一把将人抱入怀中,「可你刚刚在水里,为了宋宴清奋不顾身。」 这语气,似乎有点委屈是怎么回事? 沈长离无奈,「就算不是宋宴清,我也会奋不顾身。」 前生学医时,师父告诉她,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时不懂,现在却已经将这八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听见沈长离这么说,寒君袂心中的郁结瞬间消散了。 「那你不许去见他。」 「……」沈长离觉得此时的寒君袂有点无理取闹,「我说了,我没打算去。」 忽然,沈长离又想起车外还站着一个人,补充道: 「而且,我是王爷的未婚妻,当然不会去找别人。」 听了这话,寒君袂十分畅快。 车里人抱团取暖,车外白晓晓秋风中瑟瑟发抖。 车里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八章 抱团取暖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九章 赵柔儿死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本来,寒君袂一直不放沈长离回去,还是周云若来要人,寒君袂才勉强让沈长离走。 周云若看着沈长离这一身不合适的男装穿在身上,开口道: 「你老实跟周姨说,刚刚在车里……」 「没发生什么。」沈长离连忙打断周云若的话,「王爷就是看我湿透了,给我找了件衣裳而已。」 「还做了件人事,」周云若松了口气,「不过,离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虽然沈长离没有正面回答周云若的问题,但周云若已经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 情之一字,何解? 罢了,这一号选手宋宴清是打水漂了。 翌日。 沈长离好像有点风寒,一张脸蛋红扑扑的,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可爱。 守羽端着药走进来,「小姐喝了药出去看看吧,周夫人说,宋太傅来了。」 沈长离端着药喝,「他来做什么?」 「说是提亲。」 「噗——咳咳咳……」 「小姐,您慢点喝啊。」 沈长离摆摆手,已经没了喝药的心思,踩着鞋子就往前院冲。 此时,宋宴清正在跟周云若喝茶。 「其实,宋太傅大可不必如此记挂心上,再说昨日那一场乌龙,就是离儿一时心善之举。」周云若嘴角挂着客气的笑。 宋宴清也不急,只道: 「在下并没有着急的意思,只是想对离儿表明心意,他救了在下,在下愿意娶她。」 「这……」 周云若话音未落,沈长离就冲到了二人面前,双手交叉, 「大可不必!众所周知,我是一个大夫,所以无论是谁掉进水里去了,我都会救的,如果被我救了的人都要娶我报恩,我岂不是嫁都嫁不过来了?」 宋宴清看着沈长离,「那不是一回事,昨日在下与离儿你有了肌肤之亲,若是没有下文,你的名声也会受到天下人诟病的。」 肌肤之亲是指她昨天给宋宴清做的那一套急救动作么? 她突然庆幸自己还没对着宋宴清人工呼吸。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不在乎,再说了,宋太傅昨天掉下去的原因是被人陷害了,比起提亲,我觉得宋太傅应该先把背后的主谋者查出来。」 提到主谋者,宋宴清嘴角的笑瞬间消失了,是赵柔儿和白晓晓的计谋,赵柔儿欲霸王硬上弓,还对他用了药,他不肯才跳进水中。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谁是主谋了,没有赵柔儿,他还不知道沈长离待他如此真心。 「这件事,在下会查清楚的。」宋宴清敛去眸中狠色, 「离儿,你对在下暂时无意,那在下就等,一直等到你有意的那一天。」 「她永远也不会对你有意。」一道冷如冰霜的声音霎时传来。 寒君袂又是一身朝服,大步流星的走来。 俊俏的眉宇间,尽是不悦。 他不过一会松懈,这宋宴清就打算挖墙脚了。 寒君袂走到沈长离身边,解下外袍披在沈长离身上,「着风寒了还在外面跑?」 沈长离一愣,这人怎么一眼看出来的? 「没事。」沈长离应付着,腰际已经多了一只手,宣示主权。 「离儿是本王的未婚妻,宋太傅三番五次献殷勤,是想挑战本王的威严?」 宋宴清一脸平静,「据我所知,王爷与离儿之间的婚事早就私下解约了,况且王爷已经娶了司马娇妍做王妃,难不成王爷是看司马家没落,就连那场婚事都不承认了?」 一句话,饱含挑拨之意。 寒君袂微微不悦,周身肃杀之气尽开: 「与你何干?」 眼看剑拔弩张,沈长离突然按住了太阳穴,十分痛苦的样子。 「哎呦,我这头疼的厉害!」 寒君袂身上的戾气瞬间散去,将沈长离一把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沈长离吃惊, 「哎哎哎,去哪?」刚刚她只是假装。 「回王府,省的别人惦记。」 「我不去,」沈长离一口否定, 「寒君袂,我哪儿都不去,你给我松开。」 出乎意料的,寒君袂停下了脚步。 他答应过,会尊重沈长离。 于是,他转身往沈长离的院子走去。 二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在了视线。 回到院子,寒君袂就把沈长离塞进了被子里,摸着沈长离的发顶,苦口婆心的说: 「离儿,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不许跟他走近。」 沈长离叹口气,「我可以答应你不跟他走近,可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啊。」 顶多算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笑面虎。 就在此时,无影出现在了门口,「王爷,有事禀报。」 「说。」 「赵柔儿死了。」 赵柔儿正是昨夜出现在水池里的另一个女子。 沈长离有点惊讶寒君袂没有避讳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怎么死的?」 无影看寒君袂一眼,见寒君袂神色如常,才开口道: 「突发急症。」 什么突发急症,根本就是死于非命,不过她也没有兴趣追究。 沈长离有点困,可寒君袂根本没有要走的想法,沈长离只能开口: 「王爷,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 「你睡吧,本王守着你。」 沈长离眨眨眼睛,「你在这干嘛,你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么?」 见沈长离推辞,寒君袂只好答应下来。 「本王可以回去,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不许再私下见宋宴清。」 沈长离答应下来,寒君袂这才走。 另一边,白府。 白母教训道:@精华书阁:. 「赵柔儿那边娘已经给你解决了,纵情散也跟你毫无干系,以后行事,可不能再冒冒失失的了。」 白晓晓这才松了口气,依偎咋白母怀中,「还是娘对我最好了。」 「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到这个,白母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你别难过,虽然白家就我一个女儿了,但女儿会想办法带领白家再走上巅峰的。」白晓晓安慰道, 「只要女儿嫁给王爷,白家就还不算落败。」 当年的白家,何等风光,簪缨世家,满身荣耀。 可如今白将军死了,长子白少将也死了,嫡姐白惊鸿更是尸骨无存,白晓晓是白家唯一的血脉了。 「是啊,只要你嫁给王爷,白家就还不算落败。」白母擦了擦泪, 「后天,是你姐姐的忌日,王爷一定会来的,届时,是个生米煮成熟饭的好机会。」 白晓晓脸颊一红,摇头: 「不,娘,沈长离还未死,就算生米煮成熟饭,我嫁进去也不过一个侧妃,只有等沈长离死了,我才能嫁进王府。」 「你的意思是……」白母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小女儿,她这个小女儿从小就是个有头脑的。 白晓晓勾唇,「我自有妙计。」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七十九章 赵柔儿死了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章 生辰礼物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翌日。 沈长离一觉睡醒,感觉浑身轻松。 她伸了个懒腰,被院墙外的动静吸引。 院墙外本来是一座空宅,一直静悄悄的,今天倒是令人意外。 守羽解释道: 「旁边好像搬进去了什么人,一早上都在叮叮哐哐,小姐是不是被吵到了?」 沈长离摇摇头,「就是很奇怪,隔壁能搬进去什么人。」据她所知,旁边这宅院名叫含幽阁,很大,同样也很贵,贵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温潮生买都要斟酌。 「不知道,毛毛一早就去打探去了,至今还没回来。」 「去多久了?」沈长离随口一问。 「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吧。」 这么久?沈长离心里一个咯噔,毛毛那孩子该不会是惹祸了吧? 她撩身就翻墙而出,却被眼前的人惊住了。 「王…爷?」 寒君袂缓缓转身,整个人都沐浴在金黄色的日光下,硬挺俊朗。 「醒了?」 沈长离惊呆了,所以这个有钱的新邻居就是寒君袂? 她还没回过神,那边就响起了毛毛的惊呼声: 「哇哦!好大一棵红珊瑚!」 沈长离顿觉丢脸极了,「毛毛,回家!」 毛毛「哦」了一声,转身却往含幽阁里走。 「毛毛!」沈长离又叫一声, 「……回家。」 毛毛挠了挠后脑勺,「师父,王爷说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什么什么? 沈长离疑惑的望着寒君袂,「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够明显?本王买来宅子送你。」只要沈长离住进了他送的含幽阁,看还有谁敢踏足!提亲,想都不要想! 「王爷是想金屋藏娇?可无功不受禄。」沈长离委婉拒绝。 虽然这宅子没有拒绝的理由,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这是你那一箱夜明珠换的。」寒君袂说。 提到夜明珠,沈长离忽然想道到昨天中秋宴上,寒君袂没有给他长签的事。 一根长签换一座宅子,的确很划算。 「真给我?」 「嗯。」 沈长离还觉得有点不真实,寒君袂就推着她往里走了。 「进去看看。」 一进去,沈长离就恨不得立刻住下。 长廊水榭,殿宇楼阁,假山温泉,奇山异草,美轮美奂! 她就是俗人一个,她就是见钱眼开!谁不喜欢大房子啊!而且她要是住在这里,就可以利用温泉培育一些稀罕药材,前生,做特工是生不由己,她最喜欢的,其实还是医术。 「喜欢就住下。」 寒君袂的态度好的令人起鸡皮疙瘩。 「王爷有什么要求?」 寒君袂笑了, 「哪儿有什么要求,本王就是想送你东西而已。」 刚刚小狐狸恨不得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表情他可都看在看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那样的沈长离世故,反而真实的可爱。 简而言之,沈长离高兴他就高兴。 「……你这样我不习惯。」 「如果你非要本王说个原因的话,这就是给你的生辰礼物。」 生辰礼物? 沈长离又愣住了。 是啊,明天是她的生辰。 只是前世今生,她还没有过过生辰。 而且……这个世界的沈长离也跟她前生同一天生日? 「那好吧,我就不推辞了,我以后每三天给王爷请一次平安脉的,当作租金。」 前半句寒君袂还挺满意的,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请平安脉可以,不许再提租金两个字。」 见寒君袂脸色不好,沈长离就没有多说。 这个时候,她虽然有所防备,却完全想不到,寒君袂的心思会是那样深沉,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于是,沈长离就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和寒君袂的关系似乎也有所拉近。 是夜,守羽又做了一大桌子菜,其中还有正时兴刚出来的蟹。 碍于拿人手软,沈长离开口道: 「去请王爷过来吃蟹吧。」 毛毛毛遂自荐,脚下生风就去了。 然而过了许久,毛毛是垂头丧气的回来的。 「师父,王爷说他不来……」 沈长离倒觉得没什么,「不来好啊!一共才八只螃蟹,咱们几个分了。」 反正她也没有很期盼寒君袂的到来。 毛毛见沈长离这么洒脱,到嘴边的话又欲言又止。 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影响师父和王爷之间的关系。 带着心事吃螃蟹,就算螃蟹的鲜甜在嘴里迸开,毛毛也觉得味同嚼蜡。 王府。 白夫人和白晓晓一身素衣出现在王府,眼中都含着泪花。 无影开口道: 「王爷今日还有公务要忙,不如请夫人和小姐先回去吧,等到明天忌日,王爷会过去的。」 白夫人不肯就此罢休,又开口道: 「无影侍卫你误会了,我们今日来,绝不打扰王爷,就是想着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请王爷一起吃螃蟹而已。」 白晓晓也附和,「是啊,若是姐姐还在,今天也一定会带着螃蟹过来的。」 话说到这里,无影也不好再劝,只是点头。 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到了子时。 白夫人看着手里已经凉透了的螃蟹,有些熬不住了,手帕捂着嘴用力咳嗽几声。 「娘,您没事吧?」白晓晓满脸关切,求助般的看向无影, 「无影侍卫,你能进去帮我们通禀一声吗?」 无影不忍拒绝,转身进了屋。 「何事?」寒君袂开口道。 无影一惊,平日里王爷处理政务十分用心,就算是他进来,也要叫好几声王爷,王爷才会回应,今日怎么这么迅速就反应过来了? 「是离儿请本王过去吃螃蟹?」寒君袂又抢着回答,他今天下午才差人送螃蟹过去,这时候了,也该请他过去了。 无影摇摇头,「不是,是白夫人。」 寒君袂又问,「离儿可曾差人过来?」或许是他处理政务太用心,没听见也未曾可知呢。 无影依旧摇头,「没有。」 见寒君袂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化,无影连忙补充: 「兴许是王妃娘娘才大病初愈,来不及吃螃蟹吧。」 虽然这个理由很扯,但寒君袂还是勉强点了一下头。ζ°.XX.♂ 点头之后,他就沉着脸继续看公文了。 只是,虽然眼睛在公文上,心却早已飞远。 他的眼前,是沈长离看见含幽阁时,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是沈长离惊慌失措耳根微红的样子…… 每一帧,都是那么可爱。 思及此,寒君袂忍不住抚上了怀里的鹣鲽佩。 传说,有情人之间能用过这鹣鲽佩感受到对方的心意,他虽然没有感受到过,但此刻他愿意希望这东西,能把他此时的想念传递过去。 与此同时,早已入睡的沈长离翻了个身,并且做了一个梦。 「王爷?」无影的声音唤回寒君袂的思绪。 寒君袂一抬眸,就对上了无影那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他立刻沉下脸来,「还有何事?」 「是白家夫人和白小姐在门外求见。」 听见「白」字,寒君袂的脸色就有点不好。 无影连忙开口: 「王爷若是不想见,属下这就让她们回去。」 白惊鸿的死,对他家王爷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所以每年八月十八,王爷心情都十分沉重,可这白夫人每年都八月十七都要来一趟,这不是专门往王爷伤口上撒盐吗?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八十章 生辰礼物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生辰和祭日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不必了,让她们进来。」他答应过白惊鸿,要好好照顾她的家人,就不会食言。 白晓晓和白夫人听见这话,连忙就进来了。 白夫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忍着开心,强装难过,「王爷公务忙,也得注意身体啊,否则惊鸿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寒君袂微微皱眉,似乎是想到了那个白衣胜雪,温柔如水的女人。 「娘,你就别提姐姐了,还嫌王爷不够难过吗?」白晓晓装作十分心疼的模样, 「王爷不要想太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寒君袂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颔首。 三人在屋里吃完了螃蟹,白家母女才离开。 一坐上马车,白晓晓就装不下去了。 「娘,刚刚你为何不提明天一定要王爷去白府的事?」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明天,既是白惊鸿的忌日,也是沈长离的生辰。 她不想让沈长离好过,所以就想让寒君袂一定去白府,可是刚要说这话,就被白夫人拦住了。 「你呀,还是年纪小,若是你姐姐一定不会这么做。」白夫人意味深长的说, 「王爷是何等聪明的人,你若是直接提出来,王爷还会起疑,万事点到即止。」 螃蟹是白惊鸿最喜欢吃的东西,她们给寒君袂送螃蟹过来,已经算是点拨了,寒君袂那么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不会选择白惊鸿忌日的时候,去给沈长离庆生。 翌日。 沈长离一觉醒来的时候,院子里空无一人。 「毛毛,念念,小羽毛!」 没有人回应。 今天不是她的生辰吗?难道大家都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反正她也没有很期待。 她独自洗漱完,又吃了点糕饼垫肚子,就出门去了。 昨天寒君袂送了她一座宅子,她也想着,或许该送寒君袂一点什么。 还没想好买什么,眼前一道可疑人影闪过,就吸引了沈长离的注意。 司马瑛? 如果她把司马瑛抓住,送给寒君袂,对于寒君袂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吧? 思及此,沈长离立刻跟上了那个人影。 人影似乎有所察觉,走的很快,穿过长巷,终于,人影闪进了一家庙宇。 沈长离也没多顾忌,踏入了这个圈套。 「姐姐,我和王爷又来看你了。」 门内响起了一道悲戚女声。 沈长离骤然停下脚步。 「鸿儿,本王来看你了,算着日子,你如今应该也有整整两岁了。你,还好吗? 寒君袂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温柔,就好像春风拂过冰山。 「王爷,姐姐若是知道您现在还这么怀念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鸿儿的死,是本王一辈子的痛,如果本王还能见到她,那该有多好?」 「王呀,人死如灯灭,万事朝前看,眼下有沈姐姐,有我陪着王爷,王爷一定要想开一点啊。」 「如何让能跟鸿儿相提并论……」 沈长离如同石化一般,长久的僵硬在那里,耳鸣阵阵。 她……如何能跟白惊鸿相提并论? 所以,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暂排苦思的替代品? 她再也无法听下去,转身就往回走。jj.br> …… 沈长离僵硬的走着,心中只剩无限悲哀。 她的生辰跟白月光的忌日在同一天? 她突然想起司马娇妍的话,她转身去了王府,她要证明,白惊鸿跟自己是不是长得像! 王府空寂无比,握瑜院门口还挂着两盏不合时宜的白色灯笼,这是在为白惊鸿吊唁。 沈长离觉得有些讽刺,已经不想知道了,转身就碰上了鹤神医。 「沈姑娘?」他似乎有点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王爷的?王爷天不亮就出去了,恐怕要扑空了。」 「他去了哪里?」沈长离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这……」鹤神医面色一僵, 「想是去了刑部审案子吧。」 就连鹤神医都在为寒君袂打掩护。 沈长离苦笑,「鹤神医跟了王爷几年?」 「五年了,怎么了?」 「鹤神医可曾见过白惊鸿?」 鹤神医听见这个问题,登时明白了沈长离为何这么黯然神伤。 他解释道: 「虽然沈姑娘的眉眼跟白小姐有些像,但性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沈姑娘更加真实,也更加仗义。」 鹤神医的夸赞落在沈长离耳中,只令她感到嘲讽。 果然是相似的。 像鹤神医道了声谢,就离开了王府。 她回到含幽阁,守羽一行人已经回来了。 沈念就提着礼盒冲到了沈长离面前。 「师父,这是念念给师父亲手做的护腕,师父生辰快乐。」 沈长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毛毛带着二愣和般般也到了跟前。 二愣和般般在地上欢悦的跳动,毛毛用脚踢着地面,显得有些扭捏, 「我没有沈念那么心灵手巧,也没有多余的钱,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师父的。」 温潮生给了毛毛一个铁核桃,「小小年纪,还挺会画饼,啊?」 毛毛捂着脑门龇牙,「温东家你!」 温潮生警告性的瞥了眼毛毛,拉着沈长离就往里走,「快进来,小爷我今天可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进门来,便是琳琅满目的奇珍异草,每一株都价值不菲。 「这是……」如果说,沈念的礼物,毛毛的承诺是感动,那么眼前的奇珍异草,就是惊喜了。 「让开让开!本少主来喽!」 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 回首一望,只见一身红衣的宋章提着一坛酒,飞快的进门来了。 「小没良心的,你还愣着做什么?摆桌子开席啊!」 沈长离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来给她庆生的。 心中仿佛春风拂过,受到一丝安慰。 「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生辰?」貌似她谁都没说,怎么大家都知道呢? 「这个你就别问了,」宋章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塞给沈长离一块玉牌, 「这个拿好,这是我灵蛇岛令牌,有了它,灵蛇岛随意出入好啦!」 虽然,沈长离觉得自己暂时不会去灵蛇岛,但看着手里的玉牌,心里就是多了一丝暖意。 「快点啊!」宋章又拉了她一下。 众人先后入桌,周云若端来最后一盘菜,就齐活了。 「祝咱们的寿星,离儿永远幸福安康!」 看着众人共同举杯,沈长离鼻头都酸了。 前生孤军奋战的一个人,今世竟然也拥有了朋友、家人,刚刚的那点难过,又哪里比得上现在的幸福? 「哭啥啊,喝!」宋章递来一碗酒。 「喝就喝!」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生辰和祭日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他不允许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从庙宇里出来,已近黄昏。 白夫人掐算着时间,开口道: 「王爷,不如前往白府用饭吧?」 白晓晓也开口: 「是啊,王爷大半天水米未进,若是姐姐知道了,一定会怪我们没有照顾好王爷的。」 寒君袂朝长街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影后,脸色更差了。 「也好。」 听见寒君袂答应下来,白晓晓简直欣喜若狂,开始滔滔不绝的跟寒君袂倾诉心声。 寒君袂抿着唇,半句也没听进去。 他在心中气愤,昨天吃螃蟹没叫他也就罢了,今日生辰这种事竟然还不来请自己? 这是一点都不在意? 「王爷?」白晓晓的声音唤回寒君袂的思绪, 「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寒君袂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白晓晓在心中埋怨,寒君袂人在这里,心却不在! 「要是姐姐还在,王爷也会这么敷衍吗?」白晓晓笑眯眯的。 寒君袂皱了下眉,「你不是说万事朝前看么?为何三句不离你姐姐?」 白晓晓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我就是想我姐姐了。」 很快到了白府,看着白夫人将一大桌子菜摆上来,寒君袂又是嫌恶的皱眉。 他不是傻子,白夫人请他过来吃饭只怕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在白惊鸿的忌日做出这种行为,已经触了他的逆鳞。 「王爷,这是火腿炖鸡汤,妾身熬了整整一个晚上呢,王爷快尝尝吧。」 寒君袂眉头不展,亲女忌日前夕,竟然在熬汤? 「不必了,本王想起还有事没做完,你们自己吃吧。」 寒君袂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令白夫人和白晓晓措手不及,眼看着寒君袂就要踏出门槛,白夫人心一狠就倒在了地上。 「哎呦!」她疼的大叫,手里那晚热腾腾的汤也洒在了地上。 寒君袂顿住了脚。 他曾答应过白家人,要保白家遗孀一生平安的。 于是,他缓缓转过身来,吩咐道: 「无影,去请大夫。」 「是。」 白夫人一脸感动的样子,紧紧握着寒君袂的手,「还好有王爷在,否则这白家就剩我们两个女人,该如何是好啊。」 寒君袂抿着唇,没有说话。 白晓晓终于察觉到了寒君袂的不高兴,连忙开口: 「娘,您这话说的,王爷有自己的事情,哪能时时刻刻管着我们?」 「傻孩子,」白夫人没好气的白了白晓晓一眼, 「你是未来的侧妃,王爷管我们有何不妥?您说是吗,王爷?」 寒君袂对白夫人母女完全失去了耐心,只是点头应付,等无影带着大夫一回来,他就立刻抽身而退。 王府门口。 鹤神医一脸焦灼,见寒君袂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王爷总算回来了,方才沈姑娘来过了。」 寒君袂一挑眉,心情莫名好转,终于来了? 但他还是装作不在意一般,问:「她来做什么?」 「似乎是来找王爷的,可王爷不在,对了,沈姑娘还问了在下,有关白大小姐的事情。」 白大小姐,就是白惊鸿。 「问了什么?」 鹤神医抿了抿唇,「就问白大小姐与她是否长相相似,然后就走了。」 沈长离从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事情起兴趣,这么问,无非就是误会了。 可她怎么会突然误会呢?寒君袂很难不怀疑,其中有人暗中生事。 「飞翼,」寒君袂一唤,一名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之下的侍卫就从暗中走了出来。 「去查,是谁在暗中生事。」寒君袂的眉宇仿佛染上了寒霜。 「是。」 飞翼前脚才走,后脚无影就匆匆来到了寒君袂的面前。 「王爷,刑部地牢里,司马瑛有新的证词。」 寒君袂微一犹豫,今天是沈长离的生辰,可眼下若是去刑部,只怕没有一天纠缠是不可能脱身了。 「司马瑛说了什么?」 无影下意识看了一眼鹤神医,鹤神医心领神会的离开,无影才开口: 「是关于叶幽寒的。」 听到这里,寒君袂顿时没了犹豫,立刻起身往刑部去。 含幽阁。 酒坛子横七竖八的倒着,人也歪歪扭扭的,醉意不浅。 「你叫温潮生是吧?」周云若一把揪住温潮生的衣领。 温潮生点点头。 「听闻你富可敌国,嗯……倒也勉强配得上,二号就你了。」 周云若说完,又捏住了宋章的手腕, 「你叫什么来着?」 因为沈长离,宋章对周云若十分尊敬,「我姓宋,单名一个章,灵蛇岛人。」 「模样生的不错,酒量也不错,算个三号吧。」 稀里糊涂的沈长离醉眼朦胧,「周姨,什么二号三号?」 宋章伸手就想捏沈长离红扑扑的脸蛋,可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她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不能像以前一样,当作他的未婚妻来对待了。 「离儿,人生大事,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周姨这是在挑女婿呢。」 沈长离没想到周云若喝醉了会说这种话,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周姨,都是朋友,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不礼貌?」周云若看向温潮生和宋章。 二人纷纷摇头,「礼貌,礼貌!」 沈长离无奈的撇了撇嘴,「你们这样畏惧势力?跟个狗腿子似的。」 「瞎说,」周云若点了一下沈长离的脑袋, 「好了,周姨要回去休息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 说完,周云若就走了。 然后,二号三号就倒了下去。 其实他们早就醉了,只是不想在周云若面前丢面子,才一直硬撑的。 沈长离哈哈大笑,随即又举起酒杯豪饮一口,来填充内心的缺口。 今天,其实已经很开心了,但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眼前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居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俊脸。 「酒劲儿这么大?」沈长离疑惑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酒杯,随后将整个酒杯抛掉, 「还是做梦了?」 她拍拍寒君袂的脸,「可是怎么连做梦,你都是拉着一张脸啊?」 酒壮怂人胆,这个时候沈长离压根想不到,这根本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寒君袂。 寒君袂脸色沉如水,这女人背着他跟男人酗酒被他抓了个正着也就罢了,竟然还对他撒酒疯? 他握着沈长离的腰肢,冷声开口: 「站稳,本王要训话。」 沈长离浑身瘫软,活像没长骨头似的。 反正这是梦,她越发大胆的靠了上去,每一根发丝都贴着寒君袂。 「你为什么这么凶啊,」那双盈满水雾的大眼睛眨呀眨,眨的人心都要乱了, 「你说,你对白惊鸿也是这么凶吗?」 说到这句,沈长离的语气竟有几分哽咽,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寒君袂哪里见过这模样的沈长离,平日里智计无双的摄政王顿时没辙了,手一松,人就滑进了怀里,娇软无比。 寒君袂微微垂眸,眼神温柔了下来。 「本王不是跟你解释过白惊鸿么?怎么又吃醋?」 这个时候,沈长离哪里还听得进去半个字,她只觉得做梦太美妙了。 不仅有这么好看的男人抱着她,寒君袂还对她这么温柔。 如果是现实就好了。 「吃醋?我要吃糖~」 声音软的,根本不像平时的沈长离。 寒君袂尚在愣中,下瞬,唇上就多了个软物。 糖? 不是的。 带着酒味和甜味的唇格外诱人,令人忍不住想要加深这个吻。 寒君袂将怀里人打横抱起,像个得胜将军一般,越过睡死过去的温潮生和宋章,往院子里走去。 寒君袂将醉眼朦胧的女人放在床上,女人在接触到实地的时候,顿时松开了寒君袂,寒君袂皱眉,不需要了就踢开? 他不允许。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他不允许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女人勾人的身材瘫软在眼前,寒君袂不由得想起了那天马车上,沈长离的香肩雪背,还有…… 想到这,寒君袂燥热的扯了扯衣领。 「渴……」 恰逢此时,女人在床上吟出了声。 寒君袂微微勾唇,端起一盏茶,贴心的喂食,哪知这沈长离喝醉之后极其不安分,一抬手,就将茶水打翻了。 寒君袂额角青筋直跳,取出手帕给她擦拭,好在杯中茶水所剩不多,只打湿了衣裳。 他擦拭着,目光却落在了沈长离玲珑的锁骨,若玉晶莹肌肤,以及…下面突起有致的峰峦…… 不自觉地,俯下身去,噙/住了沈长离温软的唇。 「唔……」 沈长离被吻的有些意乱情迷,胸部因喘气起起伏伏,撩得男人一身火。 大手探入长裙之下,四处点火,女人身子微微颤动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她开始回应男人,纤长的双臂攀上了男人的脖颈。 春光已经泄出一半,一阵紧急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切。 咄咄咄! 「王爷,给小姐喝点醒酒汤吧!」 是守羽的声音。 寒君袂眼眸瞬间恢复清明,方才差点就做到最后一步了。 门被打开,守羽红着一张脸就进了门,确认自家小姐衣衫整齐才松了口气。 「王爷,这里有奴婢照看着,不早了,您就回去吧。」 这是防贼? 寒君袂有点不高兴,「离儿她喝醉之后有没有对门外那两个醉汉说胡话?」 守羽摇摇头,「小姐酒量很好,温东家和宋少主都没喝过小姐。」 寒君袂挑挑眉,心中舒畅多了。 「好好照顾她,本王明日再来。」 于是,寒君袂拎着温潮生和宋章,就离开了含幽阁。 翌日。 沈长离醒来的时候头都要疼炸了。 守羽连忙端来清粥,「小姐,您醒了就先喝点粥吧。」 沈长离木然的点头,「先放那吧。」 昨天,她好像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她在和寒君袂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好像还是她主动的…… 想到那个梦,沈长离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还好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了,门外传来白晓晓的声音。 「沈姐姐,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没起啊?」白晓晓欢快的踏进门里,见沈长离一脸宿醉的憔悴,立刻捂住了鼻子, 「啧啧……沈姐姐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在家酗酒呢?」 沈长离静静地看着这小白莲花作妖没说话,神情自然。 昨天不是还在庙宇里哭哭啼啼的吗,现在又在她面前装,她可不是寒君袂,才不会配合。 「对了,昨天晓晓从王爷口中得知,沈姐姐昨天是生辰,晓晓今日过来,是给沈姐姐送贺礼的。」 送贺礼? 谁信啊? 于是,当白晓晓把一只金步摇递到她面前的时候,沈长离正用调羹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碗里的白粥,眼皮都没抬一下。 然而沈长离不接,白晓晓就只能把手悬在半空,累人二说,侮辱性极强。 白晓晓咬了咬牙, 「沈姐姐这样晾着我干什么?难道是怪我昨天把王爷抢走了吗?」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沈长离不接她的步摇又怎么样,她就是要说一些话,膈应沈长离。 她妄想从沈长离脸上读到生气、愤怒的表情,可是都没有。 沈长离那张好看到令人嫉妒的脸上,只有古井无波的平静。 「抢得走人,你抢得走心么?」沈长离淡淡道。 白晓晓一口银牙欲咬碎,这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人在哪儿,心也迟早会在哪儿的。」白晓晓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王爷…昨夜一晚上都陪着我呢。」 沈长离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年纪小啊,就是天真。」 说完这句话,沈长离接过金步摇插回了白晓晓的发间,「步摇配美人,白家妹妹有这闲工夫来膈应我,不如想着怎么讨好王爷吧。」 白晓晓气得不轻。 她没想到沈长离的嘴巴这么会说,她本是打算气一气沈长离,却找了一肚子气回去。 「送客!」 沈长离逐客令一下,般般和二愣就从四面八方而来,气势之强,白晓晓脚下抹油一般跑了。 等白晓晓走后,沈长离的脸色才彻底沉下来。 「怎么了?一大清早就不高兴?」说话的人正是寒君袂。 他刚下早朝就急着过来了,昨夜的浅尝辄止令他回味无穷。 沈长离冷眼凝视着寒君袂,「你来做什么?」 陪完白晓晓,又来找她? 寒君袂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走近几步,朝门甩出一道掌风,门背受到掌风,立刻成了紧闭状态。 「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沈长离一脸懵,「什么提上裤子不认人?」 说的好像是她的错一样。 寒君袂步步紧逼,眨眼间,沈长离就被他逼得坐在了床上。 即便沈长离处于被动,她还是双眼瞪大,一脸懵的状态。 很显然,沈长离是真的不记得了。 「看来喝醉酒的人,是真的不记事。」寒君袂有点不高兴,扣住沈长离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 沈长离双眼瞳孔骤缩,下意识就要推开,可寒君袂比她还快一步,另一只手死死的搂着她的腰。 这下,沈长离没有挣扎了,因为,她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这熟悉的感觉,这似曾相识的触感。 「啊!」 沈长离尖叫一声,然后一把猛地推开寒君袂,整个人一个神龙摆尾,钻进了被子里。 原来,原来昨天那不是梦! 那就是真实的经历! 羞死了羞死了! 她在喝醉之后,怎么能主动对寒君袂投怀送抱呢!? 寒君袂有点好笑的摸了一下唇,「想起来了?」 沈长离不做回答,「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本王不会出去,倒是你,现在,就给本王出来,否则……」寒君袂刻意压低嗓音, 「否则本王就进来了,你信不信?」 沈长离当然相信,毕竟这男人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掀开被子一角,沈长离探出一张红透了的脸来。 「王爷昨夜不是在白府吗?怎么突然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说到这个,寒君袂的脸顿时黑了,「你还好意思说?本王若是不来,还不知道本王的未婚妻被两个混账带着厮混。」 「……」沈长离解释: 「王爷还说别人,至少别人还知道给我庆生呢。」 说完这句话,沈长离后知后觉。 不对呀,她昨天明明在生气的,怎么跟寒君袂亲了一下,就放过他了? 虽然,这男人是有几分姿容,可也磨灭不了他说她不能跟白惊鸿相提并论的事实。 见沈长离脸色变了,寒君袂解释道: 「昨日本王没有来,是有原因的。」 可不是有原因么,她的生日和白惊鸿的忌日正好撞一天了。 「没事,我已经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寒君袂扭过她的小脸来,寸寸逼近。 沈长离几乎能感觉到那带着几分冷甜香的气息。 昨夜那令人酥麻的感觉又来了,她别开头,以防被这个男人诱惑。 「没什么,反正以后我的生辰王爷也不会来的。」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八十三章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四章 恩威并济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并没有说错,她的生辰和白惊鸿的忌日是同一天,除非白惊鸿没有死,否则寒君袂怎么可能在这一天来给她过生辰? 寒君袂自然也听明白了这意思,他拉着沈长离的手, 「以后,本王提前一日给你过生辰,好不好?」 「王爷寒毒发作能提前预知吗?」沈长离突然反问。 一样的道理,谁生辰提前过?她又凭什么忍让? 寒君袂垂眸,一时竟无法作答。 「王爷无法回答我的话,其实已经给了我答案。」沈长离苦笑。 寒君袂听着这话,一时五味杂陈。 他试着岔开话题,「本王抓到司马瑛了,昨天下午,本王去审问了他,有一件事,本王想,你会感兴趣。」 虽然,沈长离知道寒君袂开始转移话题,就是在逃避,但为了给双方留面子,她还是耐着性子问: 「什么事?」 「玉阳公主的真正死因。」 提到这件事,沈长离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虽然,她是穿越而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素未谋面的玉阳公主就是莫名有好感,就好像真的是她母亲一样。 「怎么说?」 「当年,沈国公宠妾灭妻,玉阳公主的死,的确跟现如今的沈夫人、沈国公脱不了干系,不过,玉阳公主死的当日,沈国公去见了一个人——前朝皇子宋韵书。」 这个宋韵书沈长离有印象,就是跟玉阳公主有过露水情缘的男人。 「可是传闻中,我娘嫁给沈国公之前,宋韵书就消失了吗?」 寒君袂点头,「但时隔三年,他又秘密回来了一次,只是那一次,只有沈国公一个人知道。沈国公后来与司马瑛相谈甚欢,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才被司马瑛推测出来。」 所以,也许这些只是司马瑛推测出来的,事实的真相如何,也许只有沈国公一个人知道。 「我要去见沈国公一面。」沈长离很坚定。 就算是假的,她也要从沈国公嘴里套出话来。 「好,本王陪你一起去。」寒君袂没有一点质疑,也没有一点犹豫。 这一点,是沈长离一直无法对寒君袂心狠的原因之一。 他总是这样义无反顾的支持她。 沈长离没有拒绝,毕竟寒君袂可是她拿来狐假虎威的好工具。 国公府。 经过休憩之后的国公府看起来更加气派,只是前面司马家倒台,国公府受牵连,现如今国公府门可罗雀,寂寥的很。 华香宝盖的马车抵达这里的时候,把门房都吓了一跳。 他结结巴巴的说: 「王王王爷?见过王爷!见过三小姐!」 沈长离冷哼一声,「叫错了吧,我与国公府早已脱离关系。」 门房一愣,随即应声: 「是,王妃娘娘。」 沈长离:「……」 在门房的通传下,沈国公很快亲自来迎接,他满身酒气,颓废的很。 「臣见过王爷。」沈国公颤颤巍巍的行礼,自从司马家倒台之后,沈国公就很怕寒君袂找他麻烦。 只是寒君袂并未说什么,只是拂袖道: 「今日,本王是陪王妃回来问话的,你不用紧张。」 王妃? 沈国公惊讶的看向沈长离,寒君袂竟然承认他这个三女儿是王妃? 他突然后悔,自己跟沈长离断绝了关系。 三个女儿中,大女儿沈玉兰虽然进了宫,可皇帝对她也只是宠,仅此而已。 二女儿就更不必说了,司马家可算把国公府害惨了。 如今,若是跟小女儿重归于好,说不定国公府还能仰仗摄政王翻身呢? 思及此,沈国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既然是回娘家,进去说,离儿,为父看你都瘦了。」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若是没有寒君袂在身后撑腰,沈国公这样的势利眼,还会让她进门吗? 「不是回娘家,我是问关于我娘的事情的。」沈长离直接打破了沈国公的幻想。 提到玉阳公主,沈国公脸色瞬间变了。 「人死如灯灭,你还要提你娘干什么?」 「本王来看看自己的岳母,沈国公有什么异议吗?」 此话一出,沈国公顿时不敢说话了,色愈恭礼愈至,「是,王爷请问。」 寒君袂顺势揽住了沈长离的腰肢,无形中给沈长离力量。 「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也方便某些人认罪。」 一句话,就足以令沈国公头皮发麻。 他一边请人进门,一边下人递了个眼神。 书房。 寒君袂居于上座,沈长离顺势坐在他怀里,而沈国公和挺着大肚子的沈夫人皆是灰头土脸的跪在地上。 想想几个月以前,她初入国公府,那时候还被沈夫人要求着下跪求饶,虽然当时凭借自己的力量,狠狠的还击,可自己也十分吃力。 而现在,她为尊,沈国公等人要跪着听她说话,她很享受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十六年前,我娘的肚子应该也这么大吧?」沈长离轻飘飘的说。 沈夫人苦笑,「是,当年玉阳公主比妾身要显怀多了。」 沈长离淡淡的瞥了沈夫人一眼,身后的无影立刻呵斥: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与我们王妃说话的?!」 沈夫人一愣,知道沈长离这是专门刁难她,气恼极了,可是再气也没有办法。 「是,妾身知罪,还请王妃饶恕。」 沈长离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开口道: 「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 竟然就这么强行定罪了? 沈国公也是震惊,他们下意识看向寒君袂,希望寒君袂能为他们主持公道,却不想寒君袂的目光都落在沈长离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王妃娘娘恕罪!」沈国公立刻服软, 「王妃娘娘有什么冲臣来!」 毕竟沈夫人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不能见死不救。 「有沈国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沈长离达到了目的,露出会心一笑, 「我有几句话想问你,至于沈夫人,就到一边去等着吧。」 这笑容太明艳,也太刺眼,令沈国公一下就想起了那个天真可爱的玉阳公主。 当年的玉阳公主,何等风采,只是临死还在叫那个人的名字,令他生气! 沈长离向无影递了个眼神,无影立刻押着沈夫人出去了。 沈国公明白,沈长离这是用沈夫人的性命做筹,接下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跟沈夫人的性命息息相关,此为恩威并济。 他这个小女儿,心思竟然是三个女儿中,最沉稳的! 沈国公还在想,沈长离就已经开口: 「十二年前,我娘去世后,你去见了一个人,名叫宋韵书,你去见他做什么,他跟我娘又有什么关系?」 言简意赅,开门见山,显然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沈国公后背登时冒了汗,却还是装作不明白一样, 「宋韵书是何许人也?我没见过啊!」 沈长离没有那么多耐心,朝寒君袂看了一眼,寒君袂明白,小女人这是想让他出手,奇怪的是他竟然有点享受小女人的这种依恋。 寒君袂敲了一下桌子,门外立刻传来了沈夫人的惨叫声。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沈国公连忙改口, 「宋韵书,我记得这么个人,那是前朝皇子,跟你娘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你娘死后,我去见他,只是单纯的见他而已。」 「为何要见他?」沈长离急切的问。 「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这男人之间的胜负欲,我自然是不能输的。」沈国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才是你娘的丈夫,他就是想吊唁,也不行!」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八十四章 恩威并济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五章 怀疑的种子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从沈国公的话里得到两个信息。 第一,宋韵书跟玉阳公主之间的确有情,甚至在消失不久听见玉阳公主噩耗,还回来吊唁。 第二,沈国公见他,只是为了炫耀。 看沈国公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所以,宋韵书跟玉阳公主的死,没有直接关系。 “你们当时都说了什么话?”沈长离追问。 沈国公一脸苦涩,“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哪儿记得?哦对了,当时他好像生病了,听见玉阳公主的死讯一激动,突然就昏死过去,不消一刻,又立刻转醒,只是醒来之后,心智大不一样,如同孩子一般,可把我吓坏了。” 此话一出,沈长离和寒君的脸色都变了。 那个症状…… 不是生病,倒跟寒君袂寒毒发作有几分相像! “之后呢?” “淑妃娘娘驾到——”太监的唱鸣声打断了一时的审问。 身披华服的沈玉兰气势汹汹进门,冷眼瞪着沈长离,“你干什么?他们可是本宫的父母!是皇亲国戚。” 随着沈玉兰的出现,沈国公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刚刚,沈长离二人在进门的时候,他就命人去通知沈玉兰了。 就算是王妃又怎么样?他的大女儿是正儿八经的皇妃! “赶快给本宫把他们放了!”沈玉兰气得不轻。 沈长离却笑了,“你算什么东西?” 沈玉兰气极,她堂堂一个皇妃,沈长离居然如此轻视她? 她抬起手,就要扇下去,只是还不等她手碰到沈长离,就被寒君袂攥住了手腕,猛的甩开。 “怎么?淑妃娘娘这是想进冷宫玩玩?” 寒君袂语气森然,令人生寒。 沈玉兰顿时软了,寒君袂虽然是王爷,可谁不知道皇帝对他唯命是从,若是要把她送进冷宫,轻而易举。 只是……不是传闻沈长离跟他闹掰了吗? 怎么眼下如此维护? 沈玉兰气红了脸,开口道: “王爷息怒,本宫只是教训妹妹而已。” 啪! 沈长离给了她一记清脆的巴掌。 沈玉兰不可置信的望着沈长离,“你敢打我?” “打得还少么?”沈长离冷笑, “我说你们怎么总是记不住自己的身份?我与你们沈家早已脱离的关系,不要总是忘记嘛,否则我只好用这种法子,帮你们深刻记忆了。” 沈玉兰不可理喻的眼神看向寒君袂,“王爷不管管?” “本王的确要管,简直太无法无天了,”寒君袂皱着眉头, “怎么能用自己的手?” 众人吃惊的张开了嘴巴。 心疼沈长离的手? 怎么,打他们,沈长离还吃亏了是吗? 心中一万个不平,却毫无办法,沈国公更是恼火的看着沈玉兰。 他去请沈玉兰是求助,没想到反被沈长离在这教训。 寒君袂拉着沈长离起身,“走吧。” 沈长离一顿,看向沈国公,“对了,看在你告诉我真相的份儿上,我也告诉你一个真相,沈夫人的胎,好像跟月份不太吻合。” 也不给沈国公反应的时间,沈长离就走了。 沈国公在风中凌乱着,“她……刚刚是什么意思?” 沈玉兰略略心虚的皱了下眉,“她那是挑拨离间,父亲母亲之间的感情,母亲跟随父亲十几年,难道父亲还信不过母亲的为人吗?” 沈玉兰到底是心思深沉的长女,三言两语就将沈国公哄住了。 “你说的对,就是挑拨。”他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已经起疑了。 另一边。 “若你想揭发沈夫人,本王完全可以帮你。”寒君袂开口道。 这狐假虎威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只要一个眼神,寒君袂就能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想亲手揭开沈夫人面具的打算。 “不必了。” 寒君袂不解的望着她,“嗯?” “其一,我并不能确定沈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国公的,只是看着肚子比较大而已。” “其二,我那么说,目的就是想给沈国公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要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怎么都忍不住好奇心。 比起别人揭发,自己一步步了解真相,反而会更残忍。 “其三,现在我很忙,没空搭理沈家那点陈谷子烂芝麻,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吧。” 说到这,沈长离忍不住看了寒君袂一眼, “王爷会觉得我狠毒吗?” “本王要是说会,你会不做吗?”寒君袂反问。 “不会。”沈长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这样的对话,是不是出现过?” 寒君袂点点头,“在月城。” 沈长离一愣,瞬间又想起寒君袂为了救他,以命相替的事,瞬间亏欠不已。 “虽然今天此行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意外发现宋韵书跟王爷中了一样的毒,说不定,我们可以通过宋韵书来找到背后下毒人。” 如果这话换做平时说出来,寒君袂兴许会感动,但眼下,寒君袂只觉得沈长离这么做是为了还人情。 “本王不喜欢你事事分明,都说夫妻同为一体,本王希望你担心本王的身体,只是因为担心。” 沈长离一愣。 夫妻? 他还是要娶她? 心底那份退婚的心思悄然退却几分。 7017k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送宵夜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送沈长离回含幽阁,飞翼就到了寒君袂面前。 “王爷,查到了,王妃是被白小姐引过去的。” 寒君袂瞳色渐深,俨然有些不悦。 飞翼默默白晓晓点上一排蜡烛,干什么不好,竟然算计王爷,不知道他家王爷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算计吗? 这一点,白晓晓还真不知道,此刻的她正在描眉。 “娘,您说我穿姐姐的衣裳过去,王爷真的会高兴吗?” 白夫人满目慈爱,“王爷从前最喜欢的,就是惊鸿穿这身出尘绝艳的十二破长裙,你这样过去,王爷保准喜欢。” 白晓晓这才满意,不过她又叹了口气。 “可是,沈家那个贱人总是从中做梗,还勾引王爷给她送了一座宅院。” 白夫人也有些沉默,随后开口: “你放心,娘有办法治理她!” 谁敢拦她女儿的路,她就要那个人好看! 夜幕降临。 沈长离正在给毛毛和沈念准备明天入学要准备的东西。 是的,慕离书院明天就可以去上学堂了。 两个孩子为此都紧张的吃不下饭。 尤其是毛毛,上次在初阳书院吃亏之后,他还有些愧疚,生怕自己又给沈长离惹麻烦。 沈长离开口道: “怎么,这就怂了?还说以后挣大钱给师父花,都是说空话?” “才不是!”毛毛一口否认, “我本来就是要挣大钱的,只是……” “只是你怕书院的夫子不喜欢你,同窗欺负你?”沈长离一手揽住毛毛, “怕什么?先不说明天是未知的,就算历史重演,你就给我揍回去,揍不过就跑,不过你一定要确保念念的安全,不能让女孩子受伤,师父是干什么的?师父就是给你们撑腰的!” 她不会给她的徒弟灌输什么,要忍让,要讲礼貌,君子动口不动手,在她看来,那些思想就是用来束缚自己的,人就活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要斟酌要忍让的? 她的徒弟她来宠,怎么舒服怎么来! “师父……”毛毛有点更咽,“您对我们真好!” 遇到师父,一定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沈长离一拳打在毛毛后脑勺,“哭什么哭?男人流血不流泪,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给我坚强一点!” “是!”毛毛/乱的擦了把眼泪,坚定回答。 另一边。 白晓晓提着一碗参汤登上了摄政王府的门。 门口侍卫将她拦住,“王爷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白晓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是来给王爷送参汤的,你去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是白家小姐。” 她十分自信,只要寒君袂听见她的名字,一定会让她进去的。 侍卫点头进去了,不到半刻,是无影亲自出来的。 “白小姐,您回去吧,王爷繁忙不会见您的。” 有了飞翼回来禀报的那件事,王爷会见这白小姐才怪。无影心道。 白晓晓眼中希冀的光芒瞬间被失落取而代之,不过她没有气馁,决定在这里软磨硬泡一会。 就在此时,一辆华香宝盖的马车停在了身后。 一身贵气广袖留仙裙,浅金色的纹样勾勒出女子曼妙身材,三千青丝随意挽起,仅稀零几颗珍珠点缀,却好看的挪不开眼。 “王妃!”无影简直双眼放光,太好了,王妃来了!王爷念叨了一下午,他们也跟着受苦。 沈长离皱了皱眉,想开口纠正无影的称呼,在余光瞥见白晓晓的时候,就顿住了口。 白晓晓回过神来,敛去眼中的嫉妒,开口道: “沈姐姐这么晚了也来摄政王府找王爷吗?不过只怕沈姐姐希望要落空咯~” 沈长离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还真是狭路相逢,总是碰见臭虫老鼠。 “我能进去么?”沈长离直接问无影。 无影点头,“自然能,王爷已经等王妃多时了。” 说着,无影就侧身给沈长离让开了一条路。 白晓晓嫉恨的不得了,抓住机会也要往里冲,却被拦了下来。 “不是,无影你拦着我做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进去,我就不能?” 无影没有解释原因,只是硬着头皮任凭白晓晓责问谩骂。 沈长离缓缓转过身,眼底生出玩味的心思。 “想知道我可以进去的原因么?” 白晓晓咬着牙,“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还没有抓住王爷的心,王爷的心现如今还在我手里。”说着,沈长离指了指白晓晓,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有空不要总煲汤,多用点心思想想怎么才可以得到王爷的心。” 说完,也不给白晓晓反应的机会,消失在了白晓晓的视线。 白晓晓气极,将手里的食盒猛得砸向无影, “贱人,一个二个都是贱人!” 与此同时,握瑜院。 沈长离的到来令寒君袂微微感到惊讶,“今儿吹什么风,把您都给吹来了?” 寒君袂虽然这么说,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王爷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所以才故意不让白晓晓进来的?”沈长离一脸漫不经心。 “嗯?”寒君袂有点不解,“深更半夜,本王为何要让一个外人进来?” 这个回答,勉强让沈长离满意。 “好了,把手给我。”沈长离恢复正经。 寒君袂却想歪了,他意外的看向沈长离, “什么意思?刚来就忍不住了?” 沈长离有一瞬迟疑,随即明白了寒君袂这么问的原因,有些无语道: “王爷想什么呢?我只是要给王爷把脉。” 三天把平安脉的承诺,沈长离还没有忘记。 寒君袂恍然大悟的同时,有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 “白日里那么长的时间不请平安脉,这个时候过来,谁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 寒君袂的一张嘴也不赖,沈长离顿时被他说成了不怀好意的登徒子。 “我的确有求王爷。” 这是沈长离头一次说有求于他,不仅稀奇,更令寒君袂感到一阵成就感。 就像是驯服一只最狡猾的小狐狸。 “说说看。” “明日早上下早朝之后,我带王爷去一个地方,王爷只需答应我,到时候不能说话,也不能发火就好。” 如果告诉寒君袂,要去的地方是宋宴清名下的书院,寒君袂肯定不会答应,但沈长离急需一个给毛毛沈念撑场子的人,寒君袂是不二人选。 寒君袂完全没猜到沈长离的想法,他在心中猜测,难不成……是想跟他过二人世界? 想到这,寒君袂心里竟然冒出了几分期待。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道: “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本王也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7017k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亲一下 本王就答应你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腹黑的笑,他指着自己的脸, “亲一下,本王就答应你。” 沈长离:“……” 这是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 但为了毛毛和沈念,她心一狠,就靠了过去。 就在要靠近脸的时候,寒君袂突然将脸转了过来,于是,那个本该落在脸上的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唇上。 沈长离瞳孔放大的同时,本能性的后仰,一只手却早已抚上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按住,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沈长离喘不过气,寒君袂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老不正经。”沈长离抱怨一句。 寒君袂也不恼,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本王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 沈长离很清醒的告诉自己,寒君袂这话听听就好,可心里还是有点甜。 “那…明天下完早朝?” 寒君袂点头,“放心,本王会过去的。” 沈长离满意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就说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沈长离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寒君袂拉住了手腕,连带这个人都被揽入怀中。 四目相对,沈长离很快败下阵来。 这男人不生气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可以把人溺死。 “松手……”沈长离开口。 寒君袂一挑眉,逼迫沈长离看着他的眼睛,那点害羞无处躲藏。 “临走之前,就没有表示?” 表示?还能有什么表示? “我没钱……”沈长离垂眸。 “装,”寒君袂轻笑一声,“你知道本王说的是是什么?” 为了更明显一点,寒君袂直接把脸凑到了沈长离面前。 “刚刚不是亲了吗?” “方才的吻,是本王答应你的代价,现在,是分别吻。” 寒君袂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无奈的,但凡这女人开窍一点,他也不必说的只么直白。 沈长离脸颊微红,她不想亲,但不亲,寒君袂是绝对不会松手,为了早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她一鼓作气,蜻蜓点水般划过寒君袂的脸颊。 “好了吧?” 寒君袂倒也没有指望沈长离这块榆木一天就开窍,轻轻松开了揽在沈长离身上的手,但还是手不老实的在沈长离臀部弹了一下。 “你!”沈长离敏感的汗毛竖起,面红如血。 面对沈长离的眼神控诉,寒君袂却表现的十分平静,眼神中甚至带了一丝无辜,仿佛刚刚摸她的人不是他。 “无赖!”沈长离落荒而逃。 寒君袂望着沈长离逃跑的身影,突然就笑了。 会害羞了,很好。 …… 翌日,沈长离为了送毛毛和沈念,特地起了个大早。 “师父,怎么还不走?”沈念开口问,他们已经在府门口等了一刻钟了。 “再等等。”沈长离在心中埋怨,这寒君袂怎么还没来,总不会忘了吧? 再等一刻钟,如果再不来,她就先去书院。 这一刻钟还没到,一辆朴素的马车就到了眼前。 “宋夫子!”沈念和毛毛异口同声。 宋宴清温柔的摸了摸毛毛的脑袋,看向沈长离: “离儿,我正好路过这里,不嫌弃马车简陋的,就一起过去吧。” “不必……” “好啊!”沈长离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毛毛一口打断, “坐宋夫子的车过去多威风啊!” 说到这,毛毛立刻扭头过来,满眼期待的看向沈长离。 “师父,我们……” “不用了,”沈长离掩饰示意毛毛不要乱说话, “若是第一天就坐宋夫子的马车过去,你要书院里的其他人怎么看宋夫子?” 说到这,沈长离又看向宋宴清,“谢谢宋夫子了,宋夫子自己先过去吧,我还要等人。” “是等王爷?”宋宴清问的十分直白。 沈长离一愣,随即点点头,“嗯,王爷昨天答应我。” 宋宴清脸上露出几分忧郁,“虽然不想让你失望,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下朝的路上,王爷被白家的人叫走了。” 什么? 沈长离一愣,“白家是出什么事了么?” “这个在下倒是不清楚,”宋宴清又摸了摸毛毛的脑袋, “时间不早了,既然你们不走,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宋宴清前脚刚走,后脚无影就骑着马来了。 “王妃娘娘,王爷让属下过来告诉您一声,王爷有点事,今天只怕来不了了。” “什么事?”沈长离问。 无影面上露出几分无奈,很明显是不愿意说,沈长离也没有为难无影,冷笑一声就独自上了马车。 说好的事情,结果又毁约,果然只要白家出了事,她就得靠边站。 毛毛看着沈长离心情不好,开口道: “师父,您别难过,为了一个晚上跟见别的女人的坏男人,不值当。” “什么意思?”沈长离抓住一个重点,“晚上见别的女人?” 毛毛吐了吐舌头,将那天晚上,沈长离让他去请寒君袂过来吃螃蟹,他一过去就被白晓晓拦住了,还骂了他一顿的事和盘托出。 沈长离听完后,气的胸口起伏。 昨天晚上寒君袂还信誓旦旦的说,晚上不会让外人进门,结果根本就是做给她看的,在此之前,白晓晓还不是随意出入? 也就是她傻,信了寒君袂的鬼话! “师父别难过,念念觉得王爷不是那种人,说不定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沈念的心思总是很细腻,她觉得王爷跟别的男人还是不一样的。 听见沈念帮寒君袂说话,毛毛一下就生气了,“沈念,你到底是谁的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了,你们俩安静一会。”沈长离有点烦闷。 这烦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马车停下。 慕离书院已经到了,到了才知道,这慕离书院并不比初阳书院小,而且往来都是衣着朴素、客气斯文的年轻人。 有那么几个面孔沈长离觉得很是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觉得眼熟?”温潮生出现在她身边,开口道: “还记得今年那场诗词会么?这些年轻人都是参加那场诗词会的选手。” 沈长离恍然大悟,她就说这些人怎么眼熟,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沈长离问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唉,这些人啊,满腹经纶,可他们壮志难酬报国无门啊,宋宴清就想了一个办法,开设一个书院,将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人留下来当夫子了。”温潮生解释道, “我听闻的时候还不信,没想到过来看居然是真的。” 宋宴清是真的爱惜人才,可惜他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只是传承文化。 “宋夫子真是个好人。”毛毛感慨道。 沈长离也赞同的点点头,“是啊,所以你们在这里读书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毛毛和沈念皆是坚定的点头。 “在下建立慕离书院其实还是因为离儿说过的一句话。”宋宴清从人群中走来,两袖清风,眉清目秀,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那是沈长离在诗词会说,借用的一首诗。 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宋宴清不仅记下来了,还用到了实践中。 想到这,沈长离对宋宴清竟然生出了几分敬佩。 这是真正有风骨的人。 “进去看看吧。”宋宴清随手招来一名年轻的夫子,“你把这两个孩子带进去。” 7017k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开屏的孔雀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然后,宋宴清就带着沈长离和温潮生往里走。 几乎是一步一景,书院的设计风格十分雅致,就像宋宴清这个人一样。 唯一醒目的就是每一处,都立有一座石碑,每一块石碑上,都刻着一句诗,而那每一句诗,都是沈长离说过的。 “离儿,其实我要感谢你,天下读书人都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想到要开设这座书院。” 听着宋宴清说话,沈长离忍不住看温潮生一眼,她总觉得怪怪的。 温潮生收到沈长离的信息,开口化解道: “这里能创建的这么完善,显然不是一年半载能够计划出来的,宋太傅这话着实有些牵强了。” 诗词会是在四月份开展的,这书院筹划估计至少两年,宋宴清却非要把功劳往沈长离身上套,委实太牵强。 宋宴清看向温潮生的目光多了一丝怨怼,但随即敛去了,向沈长离伸出了手, “离儿,你头上有个东西。” 沈长离下意识要躲,却被宋宴清拉住了胳膊。 “别动。” 接着,宋宴清就极为亲密的从她头上取下了一小片落叶。 “多谢。”沈长离尴尬的道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从中秋宴之后,宋宴清就怪怪的,像是一只在她面前开屏的孔雀。 宋宴清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三人继续移步换景。 另一边的寒君袂收回冷冽目光,看向身侧一身素净打扮的白晓晓,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王爷说什么呢?晓晓根本不知道沈姐姐今天会来这书院,要是知道晓晓怎么敢让王爷看见这样的一幕?”白晓晓装作无辜。 自从白惊鸿忌日一事出现后,寒君袂对白晓晓的印象就很差,今天如果不是白夫人装晕,引他过去白府,眼下陪在沈长离身边的人,就是他才对。 “王爷,玉鸿今天第一次入学,王爷过去给玉鸿撑撑场面吧。” 白玉鸿是白惊鸿的亲弟弟,也是白家唯一的男丁。 寒君袂抿了抿唇,跟着白晓晓走了过去。 而沈长离那边也逛的差不多了,宋宴清主动提议, “我们过去找毛毛他们吧,再嘱咐几句你们就该回去了。” 沈长离等人也往那边走,与寒君袂和白晓晓猝不及防的打了个照面。 二人对视一眼,沈长离立刻错开目光。 这贱男人,爽约就是为了来陪白晓晓? 宋宴清倒是主动给寒君袂打招呼,“方才下朝时,王爷着急忙慌的走了,原来是陪白小姐啊。” “不错,本王就是陪晓晓。”寒君袂虽然在说话,但目光一直看着沈长离。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就不信这女人还能无动于衷。 然而,沈长离脸上毫无破绽。 “宋夫子,毛毛和沈念就交给您了,眼下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沈长离就要离开。 路过寒君袂身旁,被攥住了手腕。 沈长离一下甩开,“王爷自重。” 语气中渗出来几分怒意,落在寒君袂耳中瞬间变了味。 怎么,在宋宴清面前,还不愿意跟他接触了,是么? 看着沈长离走远的身影,寒君袂抛下白晓晓就追了出去。 白晓晓连忙拦住寒君袂,“王爷不是答应我,要给玉鸿撑场子的么?” “场子不是靠撑出来的,书院里的孩子也不需要那些虚以委蛇表面工夫。” 说完,寒君袂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晓晓站在原地,气的咬牙。 该死的沈长离,如果不是她,寒君袂怎么会半路跑抛下她? 寒君袂追出去到底晚了一步,沈长离与温潮生乘坐马车已经走远。 寒君袂冷着脸,正要发火,飞翼就出现在来眼前。 “王爷,司马家余孽在长街引发了暴动。” 司马家余孽,正是司马家多年秘密豢养的一支队伍,上次被司马瑛找到,并且受司马瑛驱使。 寒君袂脸色一变,“先去处理这件事。” 沈长离和温潮生在马车里聊着天,温潮生告诉沈长离,他最近要离开京城一阵子。 “你要去哪儿?”沈长离意外的说。 温潮生撇撇嘴,“我爹娘忌日,我得赶回去祭奠啊,对了,你有什么事就去揽月楼找韶绾,她回帮你解决的,找宋章也可以,那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了一些,但能力还是有的。” 沈长离点点头,“好吧,你要注意安全哦。” 正说着,马车就来了个急刹,沈长离差点被惯性冲飞出去。 温潮生脸色骤变,“出了什么事?”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射进来的寒光冷箭。 沈长离和温潮生迅速反应,矫健的躲避着利器。 二人对视一眼,几乎默契十足的蹬破脚下木板,顺势从马车里滑出去,与此同时,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从马车顶戳进来,直逼沈长离的瞳孔。 好险!方才如果没有滑出去,只怕此刻那把刀就戳进了沈长离的后脖颈。 温潮生护着沈长离,玉骨扇一挥,就成了一把杀人利器。 “你先走。” 沈长离轻笑一声,“你觉得,这些人会让我们走吗?” 此刻,沈长离与温潮生并肩作战,四面八方是无数持刀刺客,黑衣飒飒,长刀泛寒。 从他们下手的狠毒程度判断,这些人都是死士。 “小丫头,那我们就再一次并肩作战好了。” “废话!” 话音一落,沈长离拔出腰际玄铃锁,与黑衣刺客缠斗一起。 她和温潮生,并肩作战,以一当百。 一批批死士倒下,一个个人血肉横飞。 空气中,弥漫着一浓郁的血腥味。 沈长离踩着一个黑衣人的头,居高临下,冷冷开口: “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黑衣人狂笑起来,“叶幽寒,今日我等杀不了你,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一样会杀了你这个叛国之辈!” 说完这句话,黑衣人就咬舌自尽了。 与此同时,玄衣轻骑疾驰而来。 烈马长空一啸,寒君袂在她面前及时勒马。 “没事吧?” 沈长离有点晃神,摇摇头。 接下来,便是黑甲羽卫迅速收场。 回到含幽阁,沈长离与寒君袂对坐,温潮生倚靠一边。 “今天刺杀的,都是司马家的死士。”寒君袂开口解释。 沈长离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那黑衣人唤她叶幽寒,究竟是什么意思? “叶幽寒已经死了,你不要多想。”寒君袂开口道。 沈长离微微抬头,有些意外寒君袂的说辞。 “离儿,你永远都只是沈长离。” 7017k 第一百八十九章 杀了她甚至是她自己要求的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安抚完沈长离,寒君袂就急着去处理公务了。 沈长离看向温潮生,「叶幽寒是你旧友,我跟叶幽寒是长得像还是我根本就是叶幽寒?」 温潮生心中一个咯噔,浅笑道: 「你怎么会是幽幽呢?幽幽跟你根本不一样,尤其是性格,你这么跳脱,幽幽总是心怀家国,愁眉不展。」 「可是,那些传闻怎么都说,叶幽寒是叛国之辈?」不止今天的死士,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一个个都唾骂叶幽寒。 温潮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们总以为自己知道全部真相,殊不知这些愚钝之人的性命都是幽幽救回来的。」 说到这,温潮生突然深吸一口气,「不说了,我真的要离开了。」 说完,温潮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长离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总觉得叶幽寒跟自己有莫大的关联,而且,从温潮口中了解,叶幽寒好像并非世人口中所批判的。 她要查。 可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团迷雾,无处下手。 对了,她要找到这群死士的主人。 另一边,刑部大牢。 寒君袂一身玄袍,正襟危坐于上首,冷眼凝视着堂下犹如死鱼一条的司马瑛。 「用刑之后还是不肯说实话么?」 蓬乱的头发中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实话?实话就是,沈长离不是真正的沈三小姐!」 听见这个答案,寒君袂显然很不满意,眸光一厉,「继续上刑。」 滚烫的烙铁,刺鼻的焦味,凄厉的惨叫。 一阵折腾过后,司马瑛浑身颤抖着蜷缩在地上,「就算把我打死,我也只有这个答案,哈哈哈……你没想到吧,心爱之人竟然是死生宿敌。」 「闭嘴!」寒君袂打断了司马瑛的声音, 「你说这些,不就是为了混淆本王的视听么?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的,至于你,本王不会让你死,本王日日受这烙铁之刑,偿还罪孽。」 说罢,寒君袂拂袖而去。 「把祁王叫来。」寒君袂淡声吩咐无影。 此时,萧煜正在揽月楼喝花酒,他是韶绾唯一入幕之宾。 此刻,眼眸绕情丝,伸手一捞,韶绾就进了他的胸怀。 「殿下自重。」韶绾羞赧的别开头。 萧煜唇角噙着笑,「装什么,那一晚你不是也很快活么?」 韶绾咬着唇,强大的雄性期气息扑面而来,大手也钻进了长裙之下,撩拨的韶绾睫毛颤动不已,只消一步,就…… 咄咄咄!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切。 「祁王殿下,王爷唤您过去。」 萧煜眼神瞬间恢复清明,松开韶绾的腰肢,忍不住捏了一下韶绾的屁股,「晚上等好。」 来到摄政王府,萧煜有些抱怨道: 「四哥每次找小弟都那么急,这次又是什么事?」 寒君袂神情肃穆,「叶幽寒很有可能没有死。」 提到「叶幽寒」三个字,萧煜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什么?可是叶幽寒的尸体,不是都还保存在摄政王府么?」 寒君袂淡然摇头,「也许,我们都中了叶幽寒的障眼法。」 萧煜也赞同的点头,「说的也是,她那样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不过……四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叶幽寒的消息,萧煜还以为叶幽寒已经真的不复存在了。 「今天,司马家豢养的那一批死士出现了,在长街对离儿进行了刺杀,还当众攀污离儿就是叶幽寒,」说到这,寒君袂眸色渐深, 「总之,这件事不查清楚,对离儿没有好处。」 如果有人借此生事,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既然是为了四嫂,小弟这就去,不过,」萧煜一顿, 「如果四嫂跟叶幽寒真的有关系,该怎么办?」 叶幽寒差点害得整个大魏全军覆没,人人得而诛之。 正因为这样,当初寒君袂才非要杀了叶幽寒不可。 寒君袂眸光突然冷厉,「不知道,但本王不会动离儿。」 不论事情结果如何,他都会保护沈长离。 就算,事情结果最坏,他也会在所有人之前,替沈长离筹谋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四哥,我明白了,这件事是从漠北开始的,小弟这就跑一趟漠北。」 天色很晚了,守羽做了一大桌子菜,沈长离却没有胃口。 「想什么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沈长离抬眸就看见了寒君袂那张脸,「没想什么。」 顿了顿,她又想问: 「我想知道,关于叶幽寒的事情。」 寒君袂点头,「可以,不过你要先吃饭再说。」 没想到寒君袂愿意跟自己说,沈长离心下一暖,急迫地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我一边吃,王爷一边说。」 寒君袂叹口气,拿沈长离没办法。 「好,那我们就从叶幽寒生平事迹说起。」 叶幽寒来自江湖,凭借一身盖世武功在京城中打响了名号,仅凭两年时间,就建立了一个暗卫组织,其势力,不输天枢阁。 后来,朝局不稳,漠北边境暴/乱,正是内忧外患之际,北雍人趁其不备,进攻大魏,寒君袂领兵出征,战场上打的热火朝天,后期粮草却跟不上,黑甲羽卫连连败退,北雍人只差一步,就能踏破边关,当时,真的是难 叶幽寒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她带来了所有粮食补给,救人于危难之中,更与寒君袂共抗北雍。 听到这里,沈长离忍不住开口: 「这样听起来,叶幽寒不是一个很有能力,且心怀家国的女人么?」 寒君袂伸手擦掉了沈长离嘴角的米粒,开口道: 「是,在那之前,本王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本王对她的信任也是加倍,最后一战,本王甚至把漠北城全城的百姓交给她管,可谁知,她在那时候,对北雍人打开了城门。」 当时,所有兵马都在城外,叶幽寒对北雍人打开城门,无数百姓被无辜残杀,而后,叶幽寒更是里应外合,把寒君袂打得个措手不及。 若不是寒君袂以命相拼,白家人的举家牺牲,如今只怕已经没有了大魏这个国家。 尸山血海,大火烧了整整三天。 沈长离听到这,产生一个疑问,叶幽寒如果不送粮草,那一城的百姓就被饿死了,北雍人也会攻进城来,可是叶幽寒既送粮草,又打开了城门,实在有些自相矛盾。 「然后呢?」 「然后,叶幽寒就消失了,再出现时,是一年后,她主动来找本王认罪,本王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她,将她关进了刑部大牢。」 可谁知,认罪只是她保护色,她真正的目的,是颠覆江山。 一年前的京城,可谓惨尽惨绝。 可惜,有寒君袂在,她还是失败了。 最后,她逃走了,在千足楼的帮助下,她甚至逃出了京城,今年三月,寒君袂的天枢阁才查到叶幽寒的下落。 寒君袂与沈长离初见的那一天,寒君袂身负重伤,就是去了结了叶幽寒。 沈长离听完这一切,喃喃自语: 「好奇怪。」 叶幽寒做的事好像没有目的。 「本王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可她什么都不说。」寒君袂摇头叹息, 「杀了她,甚至还是她自己要求的。」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八十九章 杀了她甚至是她自己要求的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章 可我觉得叶幽寒另有目的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王爷,可是我觉得叶幽寒不是那样的人。」沈长离开口道。 寒君袂一把捏住她的小下巴,「你知不知道,这话若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本王会被毫不犹豫的砍了他?」 「那王爷就是错杀好人。」沈长离拍开寒君袂的手。 「离儿,有些事情,就算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寒君袂深吸一口气,眼前又浮现了两年前,尸山血海、遍地浮尸的漠北城。. 「这件事本王虽然跟你说了,但不允许你查,明白吗?」 寒君袂很容易就猜到了沈长离的想法,沈长离开口道: 「为什么?」 「事关家国,有些事,本王也不能跟你说太多,总之,你一定要记住,什么本王都可以纵容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寒君袂头一回这么严肃,沈长离也没有再开玩笑,点头答应下来。 然而,这边有人想平息,白家那边,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白晓晓坐在屋里摔了一地的东西,「母亲,您可不知道,因为那个贱人,今天王爷在慕离书院,竟然直接抛下了玉鸿就走了。」 白夫人脸色也有些不好,今天早上她装病被寒君袂看穿,他直接训斥了她,一点情面都不讲,好歹,她也算是寒君袂未来的岳母。 「晓晓,为娘觉得这件事不能再等下去了,在过几天就是王爷的生辰,届时,大摆宴席,你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吧!」白夫人开口道。 「可是……」白晓晓有点害怕,寒君袂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没出息,」白夫人不悦的白了一眼白晓晓, 「这一步都跨不出去,日后还谈何白家的前程?只要你先一步进王府,牢牢的把握住寒君袂的心,日后还何愁荣华富贵?」 「可那不是正妻!」白晓晓终于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她是白家嫡出小姐,当然不愿意委身于人。 「傻孩子!」白夫人劝慰: 「你进去时是侧妃,日后抓住了王爷的心,还愁什么正妃的位置?况且,只要你先一步进门,以沈长离那傲然于顶的性子,未必肯与你共侍一夫!」 说到这,白晓晓才淡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 「娘,我明白该怎么做了,不过还有一件事要请娘帮忙。」 「何事?」 翌日,沈长离还要准备去揽月楼问事情都时候,温潮生就已经不在京城了。 宋章笑的恣意,「你找他到底有什么事?不如找本少主?他知道的,本少主都知道。」 沈长离不感兴趣的摇摇头,眼底又生出一抹兴趣,「对了,我倒是有个好玩的生意找不到合伙人,但我一看你相貌不凡,想必就是我的梦中情合伙人吧?」 「说来听听?」 沈长离笑笑,「你知道的我这一身医术无双,可打遍天下无敌手,暂时还没碰上什么能难得住我的疑难杂症,手痒得很,你在江湖上声望不错,要不帮我宣传宣传?」 宋章眯着眼睛绕着沈长离转了三圈,一脸「本少主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看我看什么?」沈长离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了,刚刚她说的什么手痒,只不过是个幌子,宋章这厮不会看出来吧? 「本少主猜,你是想大赚一把吧?」 沈长离松了口气,「是啊,谁不想挣钱,你不想吗?」 「本少主有的是钱,当然,世上谁嫌银子多呢?」宋章挥挥衣袖, 「本少主可以帮你宣传,不过,这事后的分成嘛……」 「二八。」沈长离一口定。 就算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挣钱,她也不是白出诊的。 宋章冷冷吸口气,「你这丫头狗贪心的,不过本少主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儿上,就答应了吧。」 二人就此同盟。 沈长离深呼一口气,走出了揽月楼。 关于寒毒的线索,暂时查到了宋韵书就断了, 时隔多年,她想找到宋韵书实在很困难,所以,与其自己主动找人,不如让人来找她。 但凡宋韵书还活着,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沈长离正准备回去,就遇到了回揽月楼的韶绾。 韶绾见到沈长离只是淡淡的行了个礼,就走了,脸上似乎还沾着泪痕。 沈长离回头一看,目光落在韶绾脚上的鞋子上,竟然有泥巴? 这个时间,竟然是从城外回来的? 反正不可能是去送温潮生的,因为温潮生昨晚就走了。 所以,韶绾是去送谁的? 不等多想眼前就多了一个人影。 寒君袂一身常服,从马车里掀帘下来,目光灼灼。 沈长离一眼就看见,寒君袂的靴子上,也沾着泥水。 这是从一个地方回来的? 「看什么呢?」寒君袂向她伸出手。 沈长离摇摇头,没有伸手回应,寒君袂却不高兴,直接攥住了沈长离的手。 「以后,本王要牵手的时候,不许躲,知道吗?」 沈长离茫然的看着寒君袂,虽然不懂,但头一回感受到寒君袂手掌的温度,点点头。 寒君袂这才勾起唇角,「本王带你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二人漫步于雨后长街,就像任何一对小夫妻。 来到一家文墨店,那家老板跟寒君袂认识,刚要行礼,就被寒君袂扶住了手。 「今天我不是王爷,只是来带内子出采买文墨的相公。」 内子? 沈长离讶异的看向寒君袂,根本就没成婚,这家伙就大肆扰乱她的名声…… 不过碍于情面,沈长离又不好拆穿寒君袂,只能笑笑。 老板客气的回应, 「生的好标志的小娘子,不知道需要买什么?」 沈长离看向寒君袂,她平日里又不作诗写画,好像也不需要买。 寒君袂有些失望,这榆木疙瘩难道不知道他还有几天就是生辰了? 见寒君袂露出这样的神情,沈长离瞬间悟到了。 「我想看看狼毫笔。」沈长离突然想起,毛毛和沈念如今都已经入学,这么东西都没有准备。 老板立刻替他们找出了一大堆狼毫笔,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写字用的,作画用的…一应俱全。 沈长离仔细的挑选这,是不是拿起笔尖看看,十分认真。 寒君袂心下感动,给他挑笔而已,竟然也这么认真。 不过片刻,沈长离就选好了四支精巧的狼毫小笔。 等到付了银子,寒君袂将狼毫笔接过来看了一眼: 「果然是十分精巧的,就是这上面的芙蓉花纹样是不是太幼稚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九十章 可我觉得叶幽寒另有目的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一章 改变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不幼稚啊。」沈长离一脸疑惑的看着寒君袂,送给沈念的东西当然要可爱一点,而且她已经付钱了。 「你不喜欢芙蓉花?」沈长离又问。 她觉得寒君袂对这几支笔有什么偏见,否则她刚刚选对时候,寒君袂表情不会那么奇怪。 「只要你喜欢,本王都喜欢。」寒君袂牵着沈长离往外走,毕竟是沈长离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他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打击。 沈长离还觉得寒君袂怪怪的,「王爷就是为了带我买几支狼毫小笔么?」 寒君袂心情很好,「不是,带你逛逛街,你想买什么,本王都可以满足。」萧煜临走前特意嘱咐了,女人最喜欢的就是花钱,只要给她花的银子多,不怕栓不住她的心。 沈长离嘴上不离钱,平时肯定有很多舍不得买的,他带她一并买了,小狐狸估计会很高兴。 但沈长离听见寒君袂这么说,只觉得诡异。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后招等着我?」 寒君袂嘴角抽搐了两下,「本王只是想对你好而已。」 沈长离浑身不自在,「我没什么想买的,倒是有一件事想跟王爷聊聊。」 「什么?」寒君袂带着沈长离往一处酒楼走,二人靠窗坐下。 沈长离将自己寻找宋韵书的打算和盘托出,说完后,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寒君袂,期待寒君袂的反应,毕竟这厮是个爱吃醋的,若是介意她和宋章交易,她只能想其他办法说服寒君袂了。 她观察寒君袂的时候,寒君袂也同样观察着她,见沈长离如此谨慎的神情,寒君袂就觉得有点可爱。 已经开始在意他的想法了,这是一个好的发展方向。 「好,」寒君袂淡淡的说。 沈长离有点意外,「这就同意了?」 在她的印象里,寒君袂可不是一个这么讲道理的人啊。 寒君袂笑了:「找宋韵书,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本王,本王高兴还来不及,至于宋章,那厮就是个江湖混子,不值一提,本王只有一个要求。」 「王爷请说。」 「你出诊不许露面,必须隔着纱帘,也不许跟宋章单独见面。」寒君袂一脸理所当然。 简单来说,就是寒君袂以后要全程参与。 虽然,这个要求听起来,有点过分,但比起之前的专断独行,沈长离觉得寒君袂已经开始改变了。 「可以。」 见沈长离乖巧的答应,寒君袂也满意的露出了一抹笑。 俊朗的面容在瞬间变得耀眼,沈长离一时间竟然也有些看呆。 不得不说,寒君袂那张脸的确是长得很好看。 「吃饭。」寒君袂给沈长离夹了一筷子鱼。 沈长离看在今天寒君袂格外友好的份上,回应性的给寒君袂也夹了一筷子。 「王爷也吃。」 寒君袂又笑了,很显然,他对沈长离这个行为很满意。 着一幕,和谐又温暖,但落在白晓晓眼里,就十分刺眼了。 她气的咬牙,该死的贱人,竟然跟王爷单独在这里吃饭! 身侧小丫鬟提议道: 「小姐何不过去打个招呼呢?」 说的倒是,白晓晓脸上的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一脸懵懂的可人,提着裙摆就过去了。 「真是好巧,竟然在这里碰到沈姐姐和王爷了。」 沈长离瞥了一眼白晓晓,心道:这哪里是巧,根本就是阴魂不散。 「我一个人也是吃,沈姐姐和王爷两个人也是吃,不如坐一桌有意思。」白晓晓自顾自的说着,挨着寒君袂就坐下来了。 沈长离顿时觉得煞风景、胃口全无,下意识的看向寒君袂,可寒君袂这厮压根就没打算赶白晓晓走。 也对,白晓晓是他白月光的妹妹,当然不一样。 想到这,沈长离心里竟然有点难受。 「说起来,沈姐姐跟我姐姐长的还很像呢,」白晓晓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不过我姐姐的性子更加温婉,更适合王爷。」 沈长离依旧没说话,心里有点闷闷的,毕竟白惊鸿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而她来自中另一个世界,她还记得自己跟寒君袂初见时,寒君袂总说她胆大妄为。 或许,寒君袂喜欢的只是自己这张脸呢? 「哎呀王爷,晓晓是不是说错话了,惹沈姐姐不高兴了?」 沈长离:「……」她可什么都还没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没有,」寒君袂开口,「你姐姐的确性情温婉,只不过离儿如今更适合本王。」 「……」沈长离有点意外,也有点生气,什么叫现在她更适合,合着她就是白惊鸿之后的选择? 她一筷子一筷子的戳着食物,彻底失去了食欲。 「也是,」白晓晓结束了那个话题, 「王爷怎么知道晓晓想吃蟹,您给人家特意剥的?」 寒君袂有点不耐烦了,因为手里的蟹是给沈长离剥的。 见寒君袂不回答,白晓晓也不着急,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沈长离身上, 「沈姐姐还不知道吧,以前我姐姐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蟹了,当时王爷经常给我姐姐剥。」 又是白惊鸿。 沈长离深吸口气,微微一笑: 「是吗,你记得这么清楚,想必跟你姐姐感情很深吧?」 白晓晓一脸得意,「那是自然的。」 「既然这样,你哪儿来的脸缠着你姐姐生前最喜欢的男人给你剥蟹?还是说,你喜欢的不是你姐姐,而是你姐姐喜欢的男人?」 沈长离一番话,直接怼的白晓晓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她眼泪汪汪的看向寒君袂,「王爷,晓晓没有。」 寒君袂依旧面无表情的剥蟹,没有搭理。 白晓晓立刻做出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看来沈姐姐是不欢迎我了,我还是走吧。」 白晓晓说着起身,长袖一扫恰好就扫到了寒君袂手里那碗刚剥好的蟹肉,蟹肉瞬间打翻,撒了一地。 「哎呀,我……我不是故意的!」白晓晓一脸无辜,眼泪说来就来, 「沈姐姐不会怪我吧?」 沈长离脸上大大的写了个问号,什么叫她不会怪?明明打翻的是寒君袂的东西。 「她不会怪你的,你要回去就赶快回去吧。」寒君袂开口道。 白晓晓做出一副自责不已的模样,伸手去捡那碎碗,「就算沈姐姐嘴上不说,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这是王爷亲手剥的。」 言外之意,她还心疼寒君袂的手。 沈长离要多无语就有多无语,起身就走,「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看着沈长离起身,寒君袂连忙跟上,而两位主角要走,白晓晓指定不同意。 「哎呀!」白晓晓惊呼,「好疼啊!王爷,我的手划破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九十一章 改变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二章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回头看着演技浮夸的白晓晓,心道:呵呵,什么低级绿茶手段,寒君袂低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白晓晓,自己给了白家这么多脸,这白家夫人和白家二小姐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就这么想巴结自己吗? 「白晓晓这出是跟你那母亲学的吧?你打碎了本王剥给本王妃的螃蟹,现在又是摔跤又是划破手的。」说罢把沈长离往怀里揽,生怕这白晓晓又整什么幺蛾子。「我看你当初引诱离儿去庙宇的时候可不是这股柔弱的模样。「白晓晓慌了神色小脸涨得通红,张张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沈长离看着把自己搂在怀中的寒君袂在心中默念: 本王妃这是真的非我不娶不成。 当沈长离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寒君袂拉了出来,还不等她问庙宇的事,他却先开口了: 「离儿,庙宇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你只管安心,我以后也会与这白晓晓保持距离,我不知道她会在这里,你要是…「这话还没说完沈长离便打断了他不悦道:「她在,我没吃饱,我们换家店王爷再给我剥几个螃蟹吧。「寒君袂本来紧张的脸一下的舒展开来,「好好好,陪你吃。「他的小狐狸这是念着刚才白晓晓说的那些,吃醋的样子这可爱。沈长离大步流星的走着,心想着这白晓晓确实该好好收拾了。 另一半的白晓晓眼见计划没得逞气的牙痒痒,看到站在一旁被寒君袂吓的只打哆嗦的丫鬟怒骂:「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扶起来!「那丫鬟见状赶紧扶起气急败坏的白晓晓说「小姐息怒,那贱人不知给王爷下了什么迷惑汤,王爷处处护着她,要不是她,王爷的王妃就是小姐了。「「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闭嘴!怎么?连你也看我笑话是吗?」丫鬟的脸迅速肿起。她何尝不想做王妃,这都怪沈长离这个贱人!白晓晓越想越气攥着碗片的手滴下一珠珠血滴在地上开花。 看着气鼓鼓吃着螃蟹的小狐狸,寒君袂眼神温柔的都要掐出水来,「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而沈长离却还想着寒君袂刚才那句如今自己和他合适。「王爷,陪我买几件衣裳可好?「这呆瓜惹自己不开心,自己当然要好好敲诈一笔,寒君袂看这小狐狸终于肯同自己好好说话立即说:「离儿想要的我们今天通通都买!「然后又给她夹了一块鱼肉。 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后,沈长离没喝一口水就嚷着:「毛毛,沈念,快过来。师父给你们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回来。」把买来的四只毛笔和那些新衣裳全都摆在桌子上,「呀!新毛笔,师父你对我们可真好。「毛毛率先走过来对着毛笔爱不释手,沈念拿着新衣裳对着自己笔划问毛毛:「快看,多好看,一看就合身。」抓过头甜甜的对沈长离笑:「谢谢师傅,其实不用这么破费的。「沈长离乐呵呵的说:「这是花了寒君袂的钱给你们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沈念和毛毛回头幽怨的看着她,她连忙摆摆手:「毛笔是我给你们买的,读书当然得用好的。」守羽这时走了过来照顾大家吃饭,看着守羽沈长离大惊,糟糕,忙着给这俩小家伙买这买那唯独忘了守羽,看了忙着给大家做饭裙摆都粘上草灰的守羽,她心生亏欠把方才寒君袂给她买的那玉头簪拿出来给守羽。 「这是你的,守羽。「她摊开手,守羽却说贵重不肯收下,她就故作生气:「不要?好,那饭我也不吃了。「守羽只好哄着:「好了好了,我收下便是。」沈长顺手给她戴在头上。 晚上,寒君袂提着一袋芙蓉酥和一壶杏仁露来找他的小狐狸,却遇到毛毛在院子里练字写诗,他一眼就认出毛毛手里的是今天沈长离给自己买的「生辰礼「,毛毛看到他眉头紧锁的:「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师傅带着沈念和守羽姐姐去集市了,说是要买些小姑娘爱的小玩意儿。」而高君袂却一点也没听进去,他捏着芙蓉酥的手越发的紧,自己心以为这是她买给自己的生辰礼,看来她这是毫不在意,更可能完全就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她的眼里或许只有宋章。他扔下手已经捏碎了的芙蓉酥,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毛毛一人在风中凌乱。 此时的姐妹情深三人正和宋章热烈讨论着应该给寒君袂买些什么,宋章看着一脸认真挑礼物的沈长离不禁有些吃醋,她就这么在意寒君袂那个家伙?沈长离偏过头看着出神的宋章: 「想什么呢你?」 宋章满脸嫌弃的看着她手里那个黑色的布匹: 「我说你不会是想拿这种气死沉沉的颜色给他做衣裳吧?」「可是他平时就喜欢这样的深色啊。「她满脸通红,「而且…而且我又没有给男人买过衣服。」更何况她怎么会知道古代男子喜欢什么啊?他牵起沈长离的手往对面的布匹铺走去,拿起一块儿白色的布,「偶尔也让他换换新衣裳试试新颜色喽,更何况你看这个颜色是不是很显白?」说着拿起布匹往自己身上比划,「如何?好不好看?」 沈长离也拿着一块儿布匹再他身上笔划,还顺势在他身上量尺寸,喃喃道: 「你这跟瘦猴一样,王爷不知是你的几倍。」 听了这句话宋章气急败坏: 「怎么说话呢你?」 看着宋章气的涨红的脸她笑的合不拢嘴。 在二楼酒馆喝酒的寒君袂看着打闹的俩人手的中酒杯都要被捏碎了, 「王爷…酒…」无影小心翼翼的开口,他此时慌的不能再慌,王爷的脸阴着仿佛挂了一层冰霜。 「忘了我的生辰,却能给别的男人买衣服,陪别的男人挑布匹。我以为那毛笔是给我的生辰里,呵,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他冷笑着。 「啪。」他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了,碎片嵌入他的掌心,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血泪。 无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守羽,他不理解王爷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而这只有寒君袂知道,守羽头上的那个玉簪是他亲自给沈长离挑的,而玉簪她转手就送给了她的丫鬟,她是有多不喜欢自己.是有多不在意自己……血还在滴着,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看着一脸担忧的无翼说: 「我们回去。」 此时的他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像一片结了冰的湖水。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那几个人在他眼里变得炙热变成愤怒变成恨。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九十二章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这个渣男!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仿佛不知疼痛般,任由手上滴下来的血在身后开出一条血路。 飞翼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作罢他只好连忙叫鹤神医来,生怕王爷这副状态动了体内的寒毒。 鹤神医小心翼翼的取着他手上的碎片,包扎好伤口以后鹤神医神情严肃的嘱咐道: 「王爷,不可再动怒,您体内的寒毒是怎样的想必您比我更清楚。」 「知道了,下去吧。」他淡淡的回应着。 此刻,寒君袂满脑子都是她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暧昧的画面。 明明自己答应会娶她,明明答应让她查宋韵书的下落,明明答应她与宋章见面,她却还要背着自己陪这个男人买布匹做新衣裳,还将自己买给她的东西转身给了别人。 他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一股无名之火直接冲上胸腔。 「王爷。」 无影看着他这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得打断了寒君袂 「王爷,宋韵书的下落不明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叶幽寒这边暂也时还没有什么消息。」 寒君袂摆摆手示意无影可以退下。 他沉着张脸,紧握的手能看到青筋暴起,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另一边。 沈长离还在跟着宋章他们挑寒君袂的生辰礼,打了三下喷嚏她不由得心想: 是谁在说老娘坏话。 转身却看到守羽那担忧的表情,她尴尬的笑笑不说话。 守羽却向自己快步走来,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惊道: 「小姐,你怎么烫成这样?」 说完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确定的再摸了摸,这烫的不知道以为她刚被谁打了两巴掌呢,小脸又红又烫,叫人看了好生怜惜。 守羽不嚷嚷不要紧,她这么一嚷嚷不要紧,她这么一嚷嚷宋章他们都过来急切的询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她自己是大夫,心里清楚只是一点低烧,并无大碍。 等沈长离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含幽阁的大床上躺着了,她想起身头却痛的厉害,身子也虚,自己做了很长的梦,梦见自己是叶幽寒,梦见寒君袂要杀了自己。 「小姐,你醒了?」守羽连忙走过来握住沈长离的手,「小姐,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冰啊?」 「别哭,小羽毛别哭,我没事的。」沈长离柔声安慰, 「我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再给王爷挑贺礼吗?」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你一直说自己没事,可是回来的路上还是晕倒了,都怪奴婢。」 这时沈念和毛毛走了进来端着刚熬好的药,「师傅你终于醒了,这药反反复复熬了好几遍,您就是不醒,可急死我们了。」 沈念说着把药喂到沈长离嘴边,吹吹了,沈长离喝下一口又问道: 「宋章呢?怎么不见他。」 「买完东西他便回去了,小姐是回含幽阁的路上晕倒的。」 「你们和寒君袂说了我晕倒的事情了吗?」沈长离低头喝了一口汤药。 为什么鹤神医不来呢?自己生了这么大的病,寒君袂竟然不来看自己,自己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虚弱过, 内功空虚了许多,甚至感受不到须弥环的气息。 立即意识到自己中了十香软骨散,会是谁下的毒,十香软骨散无色无味,难怪自己会浑然不知的就中了毒,真是该死。 而此时的寒君袂勒令任何人都不许去含幽阁看沈长离,自己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知错。 虽嘴上让任何人不许去,可身体却诚实的不行,半夜三更爬上含幽阁的屋顶偷看着,看着虚弱的不成样子的小狐狸,又转身让鹤神医过去瞧瞧。 鹤神医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了,见王爷还没睡,鹤神医一下就领会他的意思,「王妃身子虚的很,中了十香软骨散。」 「十香软骨散?」寒君袂把玩着手里的玉戒,有意思,是谁敢对自己的小狐狸下这种毒手。… 沈长离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是虚,她盖着被子不愿意吃东西,满脑子都是那句「是王爷让我来的。」 好一个王爷,自己生病他却不愿意看自己,什么渣男,给自己买衣服买发簪原来都是哄自己罢了。 到底是配不上人家的白月光,赝品只能是赝品,真是可笑,枕头被沈长离的眼泪打湿了一大片。 她又做了那些奇怪的梦,梦见叶幽寒对她说道,自己就是她,她就是自己,她梦到寒君袂要她去死,要她去陪那些因她惨死的百姓。 「啊——」 她从梦中惊醒,看着坐在床边宋章,缓缓开口:「今天,关于叶幽寒的我全部都要知道。」最后那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宋章摸了摸沈长离的额头,轻轻开口:「离儿,是不是又听别人说了什么?」 她推开宋章的手,冷言道: 「没有。」 但说完后,又泪眼婆娑,看的很是让人心疼。 宋章用他宽大的手掌拍拍她的背,「离儿,你是做噩梦了吧?梦到了什么?」 沈长离点头,「我梦见了…叶幽寒。」 提到这个名字,宋章神色显然变了变,他淡淡开口: 「你都不认识她,怎么会梦到她?」 沈长离睨着宋章的神色,试探性开口: 「是啊,我也好奇呢,梦里,她还说我就是她那种话。宋章,你认识她吗?」 宋章干笑,「我怎么会认识她?只是听说她手段很是厉害,虽说在外人口中,名声不是很好。」 「你觉得她是好人?」沈长离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嗯。」宋章表情很凝重, 「人们都说她杀人如麻,可她唯一一次大杀四方就是寒君袂那一战。」 说罢他抬头用一种沈长离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她虽是第一杀手派千足楼楼主,可她从来不会滥杀无辜,传言还说她将万毒金卷藏起来了,可你不是找到了吗?」 「是啊,我也总觉得这背后有隐情。」沈长离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有没有可能,我跟叶幽寒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哈,离儿,你怎么会是呢,你和叶幽寒简直天差地别哈哈哈哈哈。」宋章笑道, 「话说,那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王爷,为何不曾来看你。」 「不知,你请回吧。」沈长离下了逐客令,抬头漠视着宋章。 宋章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却依然笑道: 「那离儿你好生歇息。」 沈长离这是怪自己没有告诉她实情,可他没有办法,这是不知道才是对沈长离最好的保护。 「四哥,你和四嫂嫂这是怎么了?我听无影说她生病了你也不曾去看她。」 寒君袂撇了他一眼,「你丫的能不能把嘴里的番薯吃完再说话?」 看着还再往嘴里不停塞番薯的萧煜嫌弃的说道。 「四…四哥…咳咳咳…水。」萧煜拼命捶着胸口,感觉下一秒就会呼吸不过来。 寒君袂递来一盏茶,萧煜一饮而尽, 「四哥,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另一边。 「山不来见我,我自去见山。」 说罢沈长离作势要出去见寒君袂。 「小姐,你自打生病以来就没好好吃东西,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小羽毛赶紧拦住她。 若是我偏要去呢?沈长离撒了点迷魂散,守羽瞬间倒在了她怀里。 放好守羽,沈长离就离开了。 摄政王府。 门还没进就看到了白晓晓带着一堆糕点进了府,她紧跟上去。 「王爷,我来看看你,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母亲让我替姐姐给你送些你平日里爱吃的糕点。」说着含情脉脉的看着寒君袂。 寒君袂看着躲在门口的沈长离对着白晓晓说: 「有劳白家小姐费心了,能记着我的生辰我很感动,坐下来一起尝吧。」 沈长离不觉得这话是说给白晓晓的,反倒是说给自己的,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好一个渣男,自己病了那么些天,寒君袂还有心思跟白晓晓一起吃糕点! 白晓晓惊喜的看着寒君袂,快速坐到桌上,抬头看见一脸病相的沈长离现在门口,「呦,沈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是未来摄政王妃,我出现在摄政王府上有什么稀奇的?你说是不是?王、爷。」沈长离直勾勾的盯着寒君袂说道。 寒君袂笑了:「你还知道自己是未来摄政王妃啊?现在倒是记起,前几日在集市上给宋章挑布匹的时候可还记得自己是摄政王妃。」 沈长离看着寒君袂冷冷的眼神,「那是给王爷挑,我只是让宋章陪我挑时候王爷的。」 「这么说,离儿是觉得本王适合白色?适合红色?」寒君袂步步紧逼。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这个渣男!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被寒君袂逼的连连后退。 「我只是觉得王爷平时穿的太素。」 说罢沈长离看着白晓晓,冷冷的开口: 「白家小姐回吧,我与我未婚夫还有事要聊。」 「白家小姐是客人,怎么能赶客人呢?」 寒君袂蹙眉。 白晓晓仰着头一脸你能念我何的态度。 沈长离看着白晓晓一副胜者为王的嘴脸,只觉得恶心。 「王爷就这么想把白晓晓留在身边?也是毕竟是白惊鸿的妹妹,到底是和姐姐长的像,三言两语就勾起王爷的回忆。」沈长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白晓晓倒是听出来了。 这话是在说自己不说是白惊鸿的替代品,气的愤愤的说: 「沈姐姐身上倒也有几分我姐姐的神色,难怪王爷会喜欢姐姐,比起我,沈姐姐和我那姐姐太像了。」 「啪」 沈长离走上前去给了她一巴掌。 呵斥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 白晓晓被打的偏过了头眼睛瞪得极大,耳上的流苏耳环也跟着晃晃荡荡。 「你凭什么打我?」 白晓晓吼道。 还没等沈长离开口教训她寒君袂先开了口: 「沈长离,你这是做什么?」沈长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帮她说话?」 她心里一紧。 心好痛,仿佛有千金重的大石头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来气。 自己病了这么些日子,他不曾来看望她就算了,还和白晓晓一起吃糕点,还护着她。 该死的木鱼脑袋寒君袂。 沈长离低下头抿了抿唇。 「布匹是给你买的,我只是拉着宋章帮我挑选一些合适你的,你的生辰我也未曾…」 「够了。」 寒君袂打断了她。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无影,把前些日子买的发簪挑两只给白家小姐。」 然后转身对着白晓晓说。 「我想白小姐不是那种收了礼物还能转身送给别人的人吧。」白晓晓全然没了刚刚的恼羞成怒的模样,笑的嘴角都要扯到耳后根了。 「谢王爷恩赐,晓晓一定好好戴着。」 说罢白晓晓随着无影去取发簪了。 寒君袂抬头看着站在原地眼里全是雾水的沈长离淡淡开口: 「还有什么事儿吗?」 其实看着小狐狸眼眶红成这样他心里也堵的难受。 可是一想想她和宋章的那些亲密举动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让她这辈子只属于她。 「方才白晓晓说我是白惊鸿的替代品,你为什么不像上次那般替我说话,你当真把我当你那鸿儿的替代品?」 沈长离只觉得心里堵。 好像要被寒君袂那冰冷的眼神撕碎。 「布匹的事情我解释了,我把发簪送给守羽是因为我忘记给她买礼物了,我…」 「忘记?是顾着和宋章打情骂俏了吧?嗯?本王以为你精挑细选的毛笔是给本王的生辰礼。可不曾想是买给了沈念和毛毛。」 寒君袂再次打断了沈长离。 沈长离只觉得委屈。 自己和宋章真的没什么。 买笔是为了毛毛和沈念入学,发簪的事是真的不想让守羽难过。 沈长离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别的事的话,回去吧。」 寒君袂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是下了逐客令。 「王爷,我没有。」 沈长离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可那眼眶还是红的。 寒君袂心疼了,他起身走到她旁边抱住了她,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她的头发,沈长离轻轻推开了他, 「娶司马娇妍不够,现在是想娶白晓晓?怎么,我是长得不够像白惊鸿吗?」 沈长离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她淡淡开口。 「算了吧,王爷。」 说出这句话是,沈长离仿佛用尽了全是力气。 她走出王府时,寒君袂没有跟上来。 她回含幽阁的路上,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推开门时。 守羽正哭的梨花带雨,看到沈长离回来埋怨道: 「小姐又跑到哪里去了?让奴婢好找,急死我了。」 「毛毛和念念何时回来?」 沈长离慢慢悠悠的开口。 「这俩孩子今天跑去周姨那里了,说是不回来了。」 守羽擦擦眼泪说着。 「得,咱们收拾收拾也去周姨那里,」 「啊?去周姨那儿做什么啊?」 可沈长离不打算将自己中毒之事告诉小羽毛,不然她不知又得哭几个时辰。 「就…吃吃饭。」 说罢喝了一碗茶就拉起小羽毛的手去找周姨。 「什么?是有人给你下了毒?」 周姨怒吼道。 「他奶奶的腿,我现在就命人去彻查此事,现在都欺负到本小姐的人上来了!」 桌子都要被周云若拍的粉碎了,沈长离连忙上前安抚周云若的心。 「周姨此事别人还不知情,你且小点声儿。」 周云若点点头,「还有什么需要周姨帮忙的你尽管说,周姨给你安排。」 看着瘦了一圈的沈长离她心里揪的疼,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她的手。 「我想让您帮我调查调查叶幽寒。 」周云若脸色一变随机又恢复过来,说 「好。」 沈长离没想到周云若会答应不带一丝犹豫。感动不已。 她和玉阳公主当年的感情是有多好啊,愿意在玉阳公主死后把她的孩子当亲女儿看待。 随机沈长离钻到周云若怀里轻声问着: 「周姨,我和我娘长得像吗?」 周云若轻轻拍着她的背说: 「像,可是又不像,她生性温柔,你啊性子烈,那是不容自己受一点委屈。」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随了周姨,下辈子给周姨当女儿,让娘也做你女儿,我保护娘。」 这话一说拍着她后背的手停了一下。 「我们离儿,是想娘了。」 沈长离抱着周云若喃喃道: 「周姨,也是我娘…娘…离儿不想死。」 周云若摸着她的头,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把下毒的人找出来。 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 这个动作以前经常和玉阳公主做。 娘,一定会保护好离儿的。 次日一早。 周家暗地里出动了很多人保护沈长离的安危。 周云若更是亲自带人去找下毒人的线索。 沈长离翻墙去找韶绾,一是让韶绾从萧煜嘴里打听打听叶幽寒,二是不想走正门和宋章见上。 可是刚翻进韶绾的房间就看见宋章和韶绾坐在一起不知在商讨何事。 她定在原地,呵呵的笑着: 「这么巧?两位都在啊?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 沈长离摸着鼻子尬笑道。 「这一大清早的,不知沈姑娘是有何事?莫不是又拿新药材过来?」 宋章打趣道。 这小丫头真的可爱。 「我找韶绾姐姐,不曾想宋章也在这里。」 她将「宋章」二字说的特别重说。 宋章撇撇嘴:「小丫头,说了多少遍不许这么叫我!」 更何况这里有韶绾。 小丫头真的来越没大没小了,能这么伶牙俐齿说明病好了不少。 「那就不扫两位姑娘雅兴。」 宋章起身逃似的离开,生怕沈长离一句「宋章。」 「长离,你找我是有何事。」 韶绾铃铛般的声音响起。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五章 开始喜欢芙蓉花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韶绾姐姐~」 沈长离仰着头,眼睛眨呀眨。 「别卖乖了,说吧。」韶绾边倒茶边说着。 「韶绾姐姐,我想让你帮我个小忙。」沈长清紧张的看着韶绾把茶递过来,她赶忙接过。 「长离尽管开口,我能帮上的,一定在所不辞。」 「你和祁王多少有些交情,我想让你帮我在他哪儿打听些许事情。」 沈长离搓搓手。 「长离想知道的,大可问我,我们揽月楼消息不比外面的慢。」 「叶幽寒,我想打听叶幽寒。」 喝茶的动作一停,韶绾皱起眉,「打听这个做甚?」 「韶绾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姐姐。」沈长离揽住韶绾的胳膊,撒娇道。 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毛茸茸,韶绾不忍笑出声。 「好好好,别蹭了,怪痒的,哈哈哈哈。」 沈长离嘿嘿一笑,松开韶绾的手。 离开揽月楼后。 沈长离没有直接回含幽阁,而是去了小满楼。. 这小满楼不愧是祁王的酒楼,酒楼里热热闹闹。 不知道以为是谁家娶了新媳妇,这么多人来吃酒。 上二楼时。 在转角处看到了无影和寒君袂,她假装没看见似的走了过去。 「沈小姐?你这来我这小满楼找王爷来了不成?」 无影笑嘻嘻的说着,一把拉过沈长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无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正经。 手上就多了个酒杯。 「沈小姐,你别怪王爷,王爷最近心事太多。」 看着这两人喝的满地的酒罐子,再看看俩人红扑扑的脸。 沈长离叹气。 「我只是来喝酒罢了。」 「啪。」 无影猛的一拍桌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指着寒君袂和沈长离。 「我都知道,王爷和沈小姐闹别扭了是不是?」 说着又扶着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寒君袂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黑的不成样子。 沈长离坐在他们中间感受到了来自寒君袂的杀气。 连忙摆摆手让无影坐下。 可这喝了酒天下就是他的无影怎会怕。 「沈小姐,你们好好说说话,不要这样。」 接着。 他走到寒君袂的旁边苦口婆心的讲大道理。 却不曾想被寒君袂的脸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 沈长离看情况不对赶紧撒了一把迷魂散。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俩人不禁觉得好笑。 这寒君袂。 心可真狠从始至终头也不抬一下,仿佛自己在他面前不存在。 她眼眶又红了,心疼的厉害。 她回含幽阁的路上提着一壶桃花酿摇摇欲坠。 不知怎么的就走进了一片竹林。 微风拂过,这满片竹叶就沙沙作响。 沈长离踩着地下落叶和这沙沙作响的竹叶仿佛奏响一片乐章。 甚是好听。 只觉背后一阵风吹过,有人的足尖轻轻点地。 她一转身,一抹白色便朝着她的方向飞速袭来。 「你是何人?竟敢偷袭我。」 沈长离把手中的桃花酒向她一扔不屑一顾的说。 「将死之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白衣人的剑砍了下来,被沈长离轻松躲过。 「呦呵,女的?」 沈长离呵笑。 不知是不是沈长离酒没醒了缘故。 这白衣女子竟然觉得沈长离在笑着同她讲话。 沈长离这么仔细一看。 这女子身形苗条,这素白的纱裙穿在身上随风飘动,很是勾人。 头上带的青色玉簪,简直是画龙点睛。 这白衣配上嫩绿的竹林甚是好看。 只是…… 「侠女的身姿真是曼妙。」 沈长离把玩着手里的玄铃锁。 「不知能否把面纱摘了让我看看生的美不美。」 笑眯眯看着眼前人。 白衣女子站在风中,身上的白纱随着风摇曳。 该死,她不会真的是叶幽寒吧。 这笑。 这气场。 这话。 分明就是叶幽寒本幽。 「呵,叶幽寒,你都快死了,还不忘调侃我?」 说着凌空而起,向沈长离杀来。 「真是有千足阁的格局。」 沈长离抬起手甩出手中的玄铃锁。 叮铃铃。 叮铃铃。 玄铃锁一下将白衣女子的青丝削去一缕。 「躲的倒是挺快。」 沈长离轻笑。 只见她踏地飞升,一鞭抽在白衣女子背后。 噗! 鲜血从丹唇中喷涌而出。 「说,谁派你来的?」 沈长离踩在她的胸前,轻轻开口。 身后一股杀气。 沈长离将手中的玄铃锁扔出。 一颗男人的头颅掉在脚下。 「说还是不说?」 沈长离用力踩下去。 「不说?你的下场就是这个。」 说着提起那颗头颅。 不料那人却掏出几把飞镖扔出。 该死,那飞镖分别中了自己的胸前和小臂。 人跑了。 含幽阁里,尽管点了安神的香烛。 沈长离的汗还是打湿了鹅黄色的被褥,嘴里念念有词。 「不要!」沈长离惊醒,满身的冷汗。 「醒了?」 看着身边坐着的周姨她哭出了声。 「周姨,我中毒了,她的飞镖上有蛇毒。」 沈长离放声痛哭。 她中了镖以后,不以为然的拿须弥环中的药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药。 没想到伤口越来越疼,仿佛要把自己撕裂一般。 自己是大夫。 立即意识到镖有毒,可是意识逐渐的模糊起来。 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这白衣女子没有将蛇毒直接涂在镖上,而是泡在蛇毒里。 自己自然是闻不出来。 「别哭,离儿不哭。」 周若云拍拍她的背轻声开口。 「昨日中午,我来含幽阁寻你,守羽却说你不在,我便命人去找,他们说你从小满楼出去了。」 她给沈长离拭去眼泪。 「让他们去找,是青梨把你抗了回来。」 沈长离抬起头吩咐其他人: 「其他人都下去吧。」 当屋内没人后,她说: 「昨日被一名白衣女子袭击。」 她看着周若云。 「她说我是叶幽寒,她要杀了我。」 周若云抱着沈长离安慰道: 「离儿不怕周姨在,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用手擦去沈长离额头的汗。 「你怎么会是叶幽寒呢,不是的,你别想那么多。」 「大概就是这样,有人目击了那名女子给营主下药。」 青梨现在周若云旁边开口道。 嚓! 桌子的上的东西碎了一地。 「查!给我查出来!把那个左手梅花胎记的白衣女子给我查出来!」 周若云大怒。 已经明明说好做一个合格的娘。 保护好离儿的安全,可是这是离儿第二次中毒了。 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而寒君袂这里。 鹤神医在和寒君袂禀报沈长离的伤势。 「所以她又中毒了?」 寒君袂心疼不已。 他转身吩咐无影在含幽寒外安排卫兵。 自己则去买了些补品。 「守羽,下去给离儿熬汤。」 寒君袂脚还没踏进屋内就赶忙吩咐。 不要了,面子和尊严他都不要了。 他只要沈长离好好的。 他看着虚弱的沈长离缓缓开口: 「身体好些了吗?」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沈长离没好气的说。 「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寒君袂坐在她床边抱着她。 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她的小狐狸。 沈长离压着哭声: 「我那些日子生了那么久的病,你还和白晓晓吃糕点。」 寒君袂拍拍她的背。 「我错了,我只是气。」 沈长离摇摇头: 「我也有错,我以后会和那些男人保持距离。」 说着将寒君袂抱的更紧了。 「不会把你给我的东西送给别人了。」 寒君袂从怀里拿出一个上好的玉簪,上面还用金线画了一朵芙蓉。 戴在沈长离的头上。 沈长离破涕为笑。 这寒君袂上回给毛毛他们买了有芙蓉花图案的毛笔。 既然以为自己喜欢芙蓉花。 可是现在。 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芙蓉花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九十五章 开始喜欢芙蓉花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六章 北雍的发簪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醒来时,寒君袂正好端了一碗汤过来。 「醒了?起来喝点汤。」 寒君袂舀起一汤勺,递到她嘴边。 沈长离摇摇头:「不想喝。」 寒君袂眉头一皱,轻轻把沈长离拉进怀里。 「离儿乖,喝下去就好了。」 沈长离看着碗里的药想笑。 「是谁告诉你,千年狐白是用来治疗蛇毒的?」 沈长离看着一脸尴尬的寒君袂笑道。 「这种事还是鹤神医来比较安全。」 屋内的安神香让沈长离好好睡了一觉,她现在觉得自己好了很多。 「对不起离儿,我不知道。」 寒君袂拿着手里的碗不知所措。 「没事的王爷。」 沈长离倒了碗茶递到他的手里。 总觉得屋里多了些什么。 这时看到角落里躺着一只黑灰色的狼狗正冲她摇尾巴。 「这是?」 回头狐疑的看着满脸骄傲的寒君袂。 「这是疆域进贡上来的上好的狼狗。」 寒君袂摸摸狼狗的头。 「我要回来给你,用来保护你。」 寒君袂看着沈长离笑笑。 狼狗看着很乖,亲昵的舔着寒君袂的手。 又高又大,身上没有一点赘肉全是腱子肉。 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这不禁让沈长离想起般般。 「有名字吗?」沈长离也凑过来摸着它的头,笑着问道。 「离儿给取一个名字好了。」 沈长离低下头陷入沉思,过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 「那就叫护离好了。」 保护沈长离。 「护离,护离,这名字不错。」 寒君袂看着沈长离笑着说。 「我们离儿真会取名字。」 沈长离低下头笑,脸上多了一片红晕。这是干嘛,把自己当小孩子哄啊? 沈长离带着护离回到了那片竹林。 嫩绿的竹林一片寂静,只是偶尔有几只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她随着记忆摸索着来到昨天打斗的地方。 看着地上的血陷入沉思,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有人在跟踪她,所以这女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自己没有发现。 这女子走路和点地几乎没有声音,是平常人听不见的程度。莫非是自己喝的太多没有注意? 汪汪! 汪汪汪! 护离对着一处地狂吠不止。 沈长离走过去一看,是那白衣女子头上的发簪。 青玉簪,和自己头上的那只很像。 芙蓉花。 那这带着芙蓉花青玉簪的女子,到底会是谁呢? 总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她。 沈长离用手帕捡起玉簪,害怕上面也被下了无色无味的毒,再一次伤害自己。 把玉簪收入锦囊以后,摸了摸护离的头。 「走吧护离,你今天立了大功,妈妈给你买好吃的。」 护离摇着尾巴,汪汪两声。沈长离就这么和护离闹着笑着,走出竹林。 吃饱喝足后沈长离带着护离在街上瞎逛。 遇见白晓晓和她亲爱的娘,沈长离不禁翻了个白眼。 真是晦气,上街游玩什么人都能见到。 白晓晓看见沈长离眼睛一亮,立马走过来。 汪汪! 护离呲着牙,把沈长离护在身后。 仿佛白晓晓再上前踏一步就会将她撕碎。 看见护离白晓晓跟见了阎王爷一样,惊恐着向后退了一大步颤颤巍巍的开口: 「姐姐真是好雅兴,养了这么大一只狼狗。」 听见这绿茶叫自己姐姐沈长离看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旁边的白夫人也跟着嫌弃的说: 「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难怪王爷要退了婚约呢。」 听她这么说自己沈长离一点也不气。 「这狗是王爷送我的说是用来保护我,免得我上街被乱七八糟的狗叫的心烦。」 说罢掏掏耳朵看着母女俩人。 「你说谁是狗?你说谁呢!」白晓晓气急败坏的吼着。 笑话,这还没点名点姓,自己倒是对号入座了。 白母拉拉她的手,示意她闭嘴。 可这白晓晓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还是吼着,和平时低声细语的白姐小姐那是天差地别啊。 见有人这么吼自己的主人,护离向前一步不停地狂吠。 汪汪汪! 汪汪汪! 护离的阵势让母女俩有些害怕,扬起头讪讪开口:「我们还有是,就不耽误沈小姐训练你的狗了。」 说完狠狠的拽着白晓晓走了。 走远了都能听见白母训斥白晓晓没脑子。 沈长离笑的合不拢嘴。 「还说不耽误我训狗,明明是我耽误她训狗了哈哈哈哈哈。」 来到簪子铺拿出那个玉簪给铺子老板看。 「呦,小姐这可是北雍的东西啊。」 拿着玉簪的中年男人眼里满是贪恋。 「这个样式前阵子在北雍大火了一阵呢。」 北雍?不会是云暮雪吧? 不会,身形声音都不像。 何况,云暮雪哪会舞剑。 「北雍?」 「我们这店里还有一批效仿着做的,哎,就是小姐头上那个。」 沈长离取下发簪给他:「这个?」 「没错,是我们店的。」 「那这个玉簪……」 店家摆摆手:「哎~这不是我们家的,这个玉簪比我们家的好了好几倍。」 走出店铺以后她径直去了周若云那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女子极有可能是北雍人?」 周若云喝了一口茶开口道。 「对。」 沈长离起身拿起案台上放着的那把周若云叱咤风云的剑。 「剑法也不错。」 她摸了摸剑刃轻轻开口。 两次给自己下毒,会是谁? 为什么还要叫自己是叶幽寒。 自己和叶幽寒到底是什么关系,前几日和她打斗时的气场强的自己都害怕。 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叶幽寒。 祁王这几日不在,韶绾也没打听出什么。 温朝生也不在。 自己真的有好多好多想知道的。 寒君袂是坚决不会让自己去调查叶幽寒的,那她又该怎么办? 「周姨,没事的我自己查。」 沈长离放下手中的剑。 「把含幽寒周围的人都撤下吧,您和寒君袂把含幽寒围的一只苍蝇都进不去太压抑了。」 周若云放下手里的茶。 「不行,绝对不行,我要保护好你的安全。」 周若云过来抓紧沈长离的手。 「没能保护好你娘我现在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已经受了两次伤了。」 沈长离看着焦急的周若云心里很是感动。 可是周若云和寒君袂的手下,太影响自己去调查叶寒幽了。 眼看计划行不通,沈长离连哄带骗的说: 「周姨你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你就不要再担心我了,王爷不是还给我送一条狼犬吗?」 周若云架不住,只好点点头 「那我便让他们回来就是。」 看着欢呼雀跃的沈长离,周若云又补充着:「 可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长离连忙点头。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九十六章 北雍的发簪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厚颜无耻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回到含幽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沈长离哄着沈念和毛毛睡觉后换上夜行服后悄悄出了门。 她先是去了那片竹林。 那女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发簪掉了,兴许会回来找。 说不定自己可能守株待兔呢?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悄悄潜伏在竹林的一侧,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深夜的竹林甚是无趣,除了几声鸟叫以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然而这时的摄政王府还在筹备着寒君袂的生辰,上上下下忙碌着。 叉烧鹿铺、宫爆野兔、酱香藕、酒酿鸭、酒醉鹅肝、清蒸鲈鱼。 无影在小厨房监督着: 「王爷说了多做些甜食,未来的摄政王妃喜欢吃。」 小厨房里的人忙忙碌碌。 上好的糯米粉、桂花蜜、糖做成的桂花糕被摆在无影面前。 进贡的蟠桃和糯米粉的完美融合造就了一道糯桃糕。 看着院里的布置逐渐完美起来,无影也拍拍手决定先去把新衣裳送给沈长离。 上好的乳白色布匹又加上青纱。 美轮美奂。 又在守羽手上放了好多胭脂粉膏后,千叮咛万嘱咐: 「一定不能在王爷生辰宴上出了什么差错。」 守羽点着头抱着那堆乱七八糟的胭脂粉膏。 自家小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守羽在屋内不停的来回走着。 最后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长离在竹林里等都快睡着了,只好作罢。 拍拍身上的灰便回去了。 悄悄回到含幽阁以后她脱了夜行服就睡去了。 早上天还没亮就被叽叽喳喳的守羽吵醒: 「昨日无影说要早些到摄政王府。」 守羽拿来昨日无影拿来的衣裳给沈长离换上。 还给她梳了双刀鬓。 乳白色的丝绸加上一层青纱的点缀,头上没有带过多的首饰只插了那只青玉头簪。 耳朵上金色流苏耳环衬得她小脸很白,手上的绿翡翠手镯叮叮作响。 丹唇上的一抹红显得她不会太素。 沈长离来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其他人都早到了些。 把送给寒君袂的生辰礼给负责收礼的小丫鬟后她便匆匆过去帮忙了。 看着寒君袂坐在紫衫藤椅上她小跑过去: 「有没有什么我需要做的?」 寒君袂拉过她的手开口道:「不必,这些让下人做就好了。」 他一直盯着沈长离,盯的沈长离心里发毛。 「干什么啊?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沈长离被盯的脸红。 寒君袂笑着回答:「离儿今天真好看。」 沈长离起身:「王爷说笑了,我先去看看御膳房吧。」 寒君袂却叫住她:「离儿,本王想先看看你送我的生辰礼好吗?」 沈长离点点头:「我去拿。」 沈长离抱着檀木金丝边的箱子放在他面前。 示意他可以打开。. 打开箱子后,一件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静静的放在里面。 沈长离拿起衣服在他身上比划:「要不王爷现在就穿上吧?」 寒君袂看着这长袍很是感动。 看着沈长离:「我很喜欢,谢谢离儿,那本王现在就换上吧。」 寒君袂去更衣出来后正巧白晓晓过来了。 看着寒君袂的月白色的长袍夸赞道:「王爷这身真是好看,好似看到就王爷的年少时。」 寒君袂拉过沈长离笑道:「离儿送的生辰礼,我很喜欢。」 白晓晓看着沈长离轻飘飘的开口: 「姐姐真是好眼光,就是这王爷腰间差点什么东西。」 沈长离看着寒君袂若有所思的开口: 「我也觉得,王爷要是不嫌弃就把这个挂在腰间吧?」 沈长离掏出一个平安福给寒君袂。 「是我亲手缝的。」 白晓晓看着沈长离手上的平安福笑的刺耳: 「沈姐姐,这是…两只鸡?哈哈哈哈哈哈。」 沈长离淡淡开口:「这是戏水鸳鸯。」 听她这么一说白晓晓笑的更开心了。 拿出盒子里的平安福递到寒君袂手里: 「王爷这是我做的,早些年都是姐姐给你做,现在姐姐不在了,我就替姐姐缝上了。」 说完故作一副悲伤的状态。 我呸,刚刚还笑的开心。 沈长离在心里暗骂到。 寒君袂却拿过沈长离的平安符挂上,看着白晓晓说: 「既然你这么一片心意我就不待在身上了,放盒子珍藏好了。」 白晓晓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寒君袂已经叫人把东西拿下去了。 白晓晓只好作罢。 从寒君袂身边出来后她走到白母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白母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然后迅速收拾好表情来到寒君袂身边陪笑着: 「王爷,这是从西域特地买来的香烛,据说是可以安神养身。」 寒君袂谢过白母后命人把东西都拿下去。 白母却迅速上前拉着寒君袂的手说到:「今日王爷必定会很累,不妨放在屋里点上一个。」 寒君袂本想拒绝,可是白晓晓上前一步道: 「是啊王爷,我和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看着如此真诚的二人寒君袂妥协下来。 看着香烛点燃母女二人才笑着离开。 「皇上驾到。」 萧叡身后跟着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太后娘娘驾到。」 又是一群人走进来。 萧叡看着身穿白袍的寒君袂点点头: 「这身衣服真配皇叔,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前些年的你。」 寒君袂拍拍胸脯:「离儿送的。」 萧叡命人把礼品一一献上。 真丝布匹、黄金数量、上好的青玉萧、还有百年红手木和千年紫怡水等珍贵药物。 「多谢皇上。」 萧叡摆摆手:「哎~不用谢。」 太后娘娘也拿出贺礼:「这是上好的古琴,用的千年老檀木。」 寒君袂谢过太后娘娘。便命人把东西都拿下去了。 身边的几个小丫鬟拿着东西便送去寒君袂的屋里打点。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寒君袂的生辰宴上时。 寒君袂的书房却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 本来寒君袂还让沈长离去弹奏那首她罚了上百点曲子。 给大家助助兴。 可这声音愈演愈激烈。 大家都停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而寒君袂早已黑了脸。 命人打开房门,入眼的是一片狼藉的屋子和不堪入目的两个下人。 看到房门被打开,他们连滚带爬的起身求饶。 说他们一定是被下药了。 沈长离一闻就闻出这香烛有问题: 「王爷,香烛有问题。」 白母慌了神连忙说:「你可别胡说,这是我送王爷的生辰礼,我怎么会害王爷。」 转身就对寒君袂哭道:「王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王爷。」 寒君袂看着沈长离问:「什么问题?」 沈长离看着哭的撕心裂肺说冤枉的白母淡淡开口:「是春……」 「好了闭嘴。」太后娘娘赶紧打断。 沈长离拿了一件外套扔给他们,然后拿起平安福也闻了闻。 「王爷,这哪是平安福,这分明是香囊。」 沈长离看着瑟瑟发抖的白晓晓。 「可以蛊惑王爷借而用来上位的香囊。」 白晓晓尖叫:「你胡说!你胡说你这个贱人!」 说着向沈长离扑过来。 「啪!」 一声有力的巴掌声响起来。 白晓晓倒地不起,头上的金银收拾散落一地。 「白晓晓,你三番五次想借着一些不正当的手段上位,我一忍再忍。」 沈长离怒吼。 「可是我从没想过你的手段会如此厚颜无耻。」 看着这出闹戏太后娘娘开口:「白家人,如果你们愿意认错我大可轻罚你们。」 「轻罚?为何轻罚。」 萧叡开口了。 「她这可是谋害摄政王的大罪,何以轻罚?」 太后娘娘却说:「就凭白家死去的大将和女儿。」 她上前扶起白晓晓,对着沈长离说: 「她们不过是无依无靠罢了才做此傻事。」 太后娘娘又看着寒君袂说道: 「王爷确实欠白家的不是吗?为何不收了白晓晓做侧妃?」 寒君袂眉头一皱:「我欠白家的我认,可你让我娶白晓晓我不干。」 他怎么会娶这种心思不单纯的女孩儿为妾? 「那王爷是想怎么办?」皇后娘娘紧紧盯着他。 「离儿想怎么办?」寒君袂看着身边的沈长离说。 「今日是王爷的生辰宴,我不想闹的太难堪。」 沈长离仰着头看着这母女二人轻飘飘的开口:「那就劳烦两位每日去扫我那含幽寒了。」 「你疯了!!凭什么?」白母叫嚣着。 「我看可以,今日是皇叔的生辰见血不好。」 萧叡看着众人就这么下了决定。 「这惩罚是离儿下的,那我就罚你们去王府跟前跪着。」 寒君袂冷冷开口。 「王爷,我错了王爷,念在我姐姐和我父亲脸面上你放过我们吧。」 看着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的白晓晓寒君袂怒道: 「你还有脸说?你们这样对得起他们吗?」 说完就吩咐下去把那对男女和白家两位拖下去。 生辰宴照常举行着,沈长离的曲也开始照常弹着。 宴会结束后,人们也陆陆续续的回去了。 和寒君袂告别后她便去了周姨那里。 屋里周姨告诉她哪个白衣女子行踪诡秘完全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线索又断了。 要是温朝生在就好了。 而这边的摄政王府: 「王爷是祁王的加密信,说是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 寒君袂点点头让飞翼下去了。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九十七章 厚颜无耻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八章 白衣女子?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寒君袂打开密函纸上赫然写着: 叶幽寒攻击粮草队伍前曾和敌军偷偷见面。 寒君袂将手里的纸紧紧捏住,好似这张纸就是叶幽寒。 而这边的沈长离正坐在院子里看着白家母女扫院子。 「沈长离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白晓晓扔下扫帚对她吼。 「故意?我没有啊,我只是想磕点瓜子。」 沈长离娇滴滴的开口,身旁的守羽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哎我说你,磕瓜子上哪儿磕不行?我们扫哪儿你磕哪儿?」 白母愤愤开口。 沈长离看着她鼻孔对着自己,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 「你要明白你本来是要掉头的,是我大发慈悲。」 说完朝着她比了一下砍头的动作。 白母看她这样属实被吓到,只能继续扫。 「守羽,你何事说过宋章来找我来着?」沈长离懒懒的问。. 「小姐,都好些日子了。」守羽轻轻开口。 「行,那咱们去小满楼喝酒吧。」沈长离起身。 守羽表示无语,听沈长离这么问,她以为是要去找宋章呢。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前些日子才好。」 守羽看着一蹦一跳的沈长离说着。 沈长离这些日忙着查那名白衣女子和寒君袂的生日。 是一点快乐时光也没有,她不得趁这种时候多放松放松。 「拜托,我是医生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沈长离不耐烦道。 「走不走?你不去我自己去啦?」沈长离看着身后站着不动的守羽说。 「去去去。」 守羽快步跟上来。 大街上人满为患,秋天的到来好似让整个集市都鲜艳起来了。 好多店铺都挂着晒干的辣椒和金黄色的玉米,街上好不热闹。 守羽总是看看这个菜看看那个果子,沈长离只好无奈的提醒她: 「小羽毛,我们是要去小满楼喝酒。」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看看。」 守羽小声嘟囔。 「那你倒是别掏荷包啊!」 沈长离扶额看着守羽。 守羽讪讪一笑:「嘿嘿,小姐你要是不好意思带去小满楼,咱们买了先放这儿回家的时候再来拿,好不好?」 沈长离不想再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上小满楼二楼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拿两坛桃红水。」 宋章向小二招着手。 「呦,在这儿碰着了?」 沈长离拉拉旁边守羽的袖子。 「走。」 守羽任由沈长离牵着她的手在宋章旁边坐下。 「好巧啊宋章。」 沈长离拍拍他的肩膀。 「你来喝酒?」 宋章笑的灿烂。 他看到沈长离总是这么开心,就好像捡到了宝贝一样。 沈长离也笑笑。 宋章看着沈长离笑的更开心。 沈长离看着笑的合不拢嘴的宋章不解:「我看着很好笑吗?」 说完转头一脸狐疑看着守羽。 而守羽看着这副表情的沈长离也忍不住大笑。 沈长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开始笑起来。 上来送酒的小二看着开怀大笑的三人像看傻子一样。 一脸懵逼的下了楼,捅了捅身边的另一个小二指着二楼的三人: 「你说他们这是咋了?」 另一个小二摸摸头说不知道。 宋章看着沈长离的脸不禁想起那天他的手下回来告诉他。 沈长离杀了自己让其潜伏在她身边的黑衣护卫。 那两名黑衣护卫看沈长离在竹林里受了袭击,其中一人还没拔剑。 就被沈长离的玄铃锁砍了脑袋。 宋章可不敢告诉她误杀了保护她的人,不然这丫头得什么表情。 看着本来开怀大笑又陷入沉思的宋章沈长离有些害怕。 看看小羽毛看看宋章,宋章这是……看到自己太开心,一激动变傻了? 这不得扎个针! 她看看小羽毛:「有针吗?」小羽毛拨浪鼓似的摇头。 「只能先放血了。」 说着拿起头簪扎向宋章的手,宋章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沈长离。 原来这丫头不是误杀,是谋杀。 宋章吃痛着拉过手:「你干什么啊?」 「我看你笑着笑着不笑了,我因为你笑傻了。」 她无辜的眨眨星星眼。 「算了算了,喝酒喝酒喝酒。」 宋章率先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他们真的没事吧?」小二看着沈长离像个母猴一样兴奋的拍手叫好。 自言自语的说道。 「好酒量!好酒量!」沈长离鼓掌。 说着自己也喝了一碗酒点点头,「好酒好酒。」 宋章看着沈长离这副样子觉得可爱。 「看你这样是病好了?」 宋章倒着酒。 「好的差不多了。」 沈长离点点头。 「给你下药的是一名白衣女子,她好像很了解你,不然不会用无色无味的毒。」 宋章静静的看着沈长离。 「你怎么知道?周姨也是这么说的,还说手上有花的一样的胎记。」 沈长离觉得宋章知道些什么,紧接着问道: 「还有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北雍,她是北雍来的。」宋章手点着桌子。 「就这些?」沈长离失望的摇摇头。「我查出来也只有这些。」 本以为宋章会给她提供新线索呢。 她起身,「行了行了,不喝了不喝了。」 拉起守羽,「我们回了哈。」 宋章不抬头却摆摆手示意她们回去吧。 「你看着守羽,我去去就回!」 沈长离说完翻下二楼向门口跑去。 她看见了,她看见那个白衣女子了! 白衣女子奔跑的速度极快,她在后面追。 等追到一片红枫林的时候,那一抹白色才停下来。 看着追来的沈长离丝毫不害怕,拔出剑指着她,还挑衅的勾勾手指。 叮铃铃。 叮铃铃。 沈长离拿起玄铃灵朝她挥去。 啪! 白衣女子完美躲过,玄灵锁抽在的地上。 白衣女子脚一蹬向沈长离飞来。 沈长离却敏捷地躲过她那一剑,绕到她的身后。 伸出手想要摘下她的面罩,却不曾想扒下了她的轻纱长袍。 两双布满淤青的手臂出现在她的眼前。 白衣女子迅速反应过来,一记后鞭腿踢在沈长离的左肩。 她们脚下已经枯萎的红枫叶被她们踩的沙沙作响。 在红色的枫叶林中这一抹白色和淡绿色显得格外的好看。 沈长离下蹲伸出左腿,绊倒了白衣女子,并迅速的捡起地上的剑指向她。 白衣女子一个鲤鱼打挺就就站起身。 沈长林向前一步,想挑掉白衣女子的面罩。 白衣女子向后退了一步,抽出长靴两边的短刀。 :「那就要看看我的剑,你用着合不合手了。」 说着向沈长离杀来。 沈长离也毫不示弱,举起剑,寂静的林子里全是剑与剑相碰的声音。 刷刷刷! 沈长离开始在林子里迅速奔跑剑在身后划出长长的划痕。 白衣女子根本看不起沈长离在哪儿。 「你到底是谁?叶幽寒到底是谁?」 沈长离的刀早已从后面架在了白衣女子的脖子上。 白衣女子笑笑:「要不你杀了我吧。」 沈长离眼睛猩红,「说还是不说?」 「叶幽寒,我让你杀了我的样子,像不像当年你求寒君袂杀了你的那副样子?」 白衣女子哈哈大笑,笑声在大大的林子荡起长长的回音里久久不能散去。 「杀了我,叶幽寒,杀了我啊。」 白衣女子再在次开口。 正在沈长离要再次询问这名白衣女子到底是谁的时候。 这白衣女子蹲下转身向后一拳打在沈长离的肚子上,沈长离吃痛倒退了几步。 这时宋章和守羽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看到沈长离吃痛的表情,宋章立马拔起长刀向白衣女子飞速跑去。 刷! 刀起刀落,白衣女子的胸前被宋章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白衣女子却丝毫没有要后退的动作,紧握着手中的两把短剑。 笑着开口:「看来你今天也要死在我的手里了。」 丝毫不顾及刚才沈长离在她脖子间留下的刀印渗出的鲜血。 「少废话,拿命来!」宋章冷冷的说道。 一抹白色和一抹黑色在相缠在一起,剑之间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好似是在下棋。白棋和黑棋难以决出胜负。 一旁的守羽已经哭的不像样子,沈长离把手中的剑扔给守羽嘱咐她保护好自己。 紧接着自己也加入了这场混战中。 叮铃铃。 玄灵锁的声音悦耳的声音响起。 嘶。 那名白衣女子的的面罩被沈长离撕下。 虽然头发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可沈长离却还是觉得这张脸极为熟悉。 好像…好像… 「小心!」宋章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那白衣女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球状物体扔向地面,嘭的一声,那东西炸开一团烟雾。看不清任何东西。 沈长离咳的眼泪都出来,在烟雾里着急的大喊:「宋章!小羽毛!」 「我在。」是宋章,「你还好嘛?」 「宋章我还好,可是我听不到小羽毛的动静!」沈长离着急的甚至带着哭腔。 就这个时候在地上乱抓的沈长离摸到了守羽的手,烟雾也散了。 她抱着守羽大哭,她自己自己差点要失去小羽毛了。 「没关系,她只是晕过去了。」宋章拍拍她的背安慰着。 回去的路上宋章埋怨着:「我说我背她,你偏不,你看看你出的汗。」 说着给沈长离擦擦汗。 「我的小羽毛我自己抱,你说你非把她带上做什么?」 宋章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她哭着喊着让我带上她,话说你看清那白衣女子的脸了吗?」 为您提供大神向阳为春的《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九十八章 白衣女子?免费阅读. 第一百九十九章 白衣女子的毒花咒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看着停下来的沈长离他催促着: “你走快点啊,你愣着干什么。” 沈长离看着眼前的寒君袂心想着完了。 而宋章还在纳闷时回应他的只有寒君袂的声音: “离儿好雅兴,这个点不知是和宋公子讨论诗词还是歌赋。” 说完不悦撇了一眼宋章。 入秋了本来就冷,沈长离看着脸黑的不像话的寒君袂一下子觉得仿佛要下雪了,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见到那白衣女子了,要不是宋章我一个人还应付不过来。” 沈长离在心里抱怨,自己浑身是血他都不过问,对自己全是猜忌和怀疑。 “本想来给你送些栗子糕,看来我的栗子糕是比不上宋公子的救命之恩。” 看了看手里提着的栗子糕自嘲道。 “王爷,我今天很累,扛着守羽回来我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和你争吵此事。” 沈长离的左肩还在隐隐作痛,自己很明显就能感觉到是脱臼了,再加上扛着守羽左肩肿的不成样子。 “王爷,方才打斗时长离受了伤,左肩肿的厉害,要不我们先进去说吧。”. 宋章站在一旁许久才淡淡开口。 这时的寒君袂看了看沈长离皱起眉: “左肩受伤你还用左肩抗她?既然宋公子能救你的命为何不能帮着把守羽抱回来。” 说完看着不知所措的宋章。 “守羽是女孩子,是我说我要自己抱的。” 沈长离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 “你还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呢,怎么不多操心操心自己?” 寒君袂气的手都在抖,沈长离居然替宋章说话。 寒君袂心里嫉妒的不行,想马上把宋章撕碎。 沈长离不想多说什么,身上冒着虚汗风吹得她直打哆嗦。 宋章上前一步抱起守羽对寒君袂说到: “还劳烦王爷让您的随从去叫鹤神医,长离开始冒冷汗了。” 长离,长离,叫的真是亲昵。 寒君袂看着宋章的眼睛变的猩红。 “不用,我是大夫我清楚自己的身体,守羽也只是暂时晕倒并无大碍。” 沈长离活动活动左肩“咔”的一声就自己安回去了。 宋章只好点点头。 把守羽抱进去后塞给沈长离一小瓶药说是治疗跌打损伤的。 然后就离开了。 寒君袂看着沈长离给守羽盖好被子,然后又烧水给守羽喂药冷冷的开口: “为什么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沈长离很累,她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转头自顾自的吃着宋章刚刚塞给她的药。 “回答我。”寒君袂上前扯她的手。 沈长离吃痛的抽出手。 “王爷我才吃下药,手还没有完全好。” 寒君袂握了握手,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姐,小姐!”守羽的声音响起。 守羽醒了。 她抱着沈长离大声痛苦:“ 小姐对不起,小姐,我没能保护好你。” 沈长离拍拍她的背安慰着说: “无妨无妨,你没事就好。” 守羽抽泣着: “都是我给你和宋公子拖了后腿。” “没事的,没事的。”沈长离拿起一旁的药让她喝下去。 看着守羽喝完便心满意足的起身。 然后转过头对寒君袂说:“王爷,你要是别无他事就请回吧。”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怎么?记着见宋章?” 寒君袂握紧了拳头。 “王爷,你自重!” 沈长离狠狠的瞪了寒君袂一眼。 “该自重的人是你,身为摄政王未来的摄政王妃你半夜和男人私会!” 啪! 沈长离狠狠的将手里的碗摔碎。 本来守羽醒了她心情好些了,这下寒君袂却这样说她。 然后对着寒君袂控诉: “王爷现在是觉得我不检点?我三番五次被白衣女子袭击,王爷在何处?” 沈长离又蹲下一片一片捡起地上的碎陶瓷: “我和宋章什么事都没有,王爷却不停地猜忌和怀疑我。” 沈长离的手被碎陶瓷划过,鲜血一滴又一滴的落在碎片上。 沈长离只觉得自己的心 也和着碎陶瓷一样四分五裂,不停地滴血。 她抬起头看着寒君袂: “王爷请回吧,我们也许都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去好好冷静冷静。” 寒君袂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沈长离已经转过头不再看她。 他只好把栗子糕放在桌子上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不停地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伤害到沈长离了。 自己是不是占有欲太强了,导致沈长离透不过气来。 而沈长离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吃着寒君袂送来的栗子糕。 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年的栗子生的不好,这栗子又苦又涩。 她拿给守羽尝: “小姐,栗子糕很甜,是你的心太苦了。” 沈长离默默地擦去眼角的泪,吹灭的蜡烛就去睡觉了。 次日起来时。 守羽和宋章已经做好了早膳,就等着她醒了。 “你怎么来了?”她揉着眼睛走到桌子边。 “看看你的伤势,而且守羽姑娘是我带去才受了惊吓,我自然要做些什么来弥补。” 宋章给她倒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 守羽笑嘻嘻的对她说:“我早上买了新的陶瓷碗回来,挑了好久呢。” 沈长离低头看看手里的陶瓷碗确实是新的。 她伸手摸了摸守羽的头夸奖道:“我们小羽毛真棒!” 收到鼓舞的守羽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一边吃一边说: “这几日念念和毛毛总往周大小姐那里跑,真可惜吃不到宋公子的手艺。” 沈长离看着吃的鼓囊囊的守羽笑着:“擦擦嘴吧你,哈哈哈哈哈哈。” 宋章也笑笑,不说话。 “今天白家母女没来啊?” 沈长离啃着手机的鸡腿问。 守羽没停下手里夹菜的速度点点头:“还早呢,没到时辰。” 沈长离转头看向宋章: “你得赶在你们来之前走,不然不知道她们又得说我什么呢。” 宋章笑着点点头,递给她一个药:“吃这个好的快。” 然后摆摆手就说回去了。 沈长离有些内疚,这不是给家人下了逐客令嘛。 她说了好几次再吃点,宋章说:“不想让你有负担。” 沈长离只好送他出了门。 宋章刚走白晓晓和白母就风尘仆仆的来了。 “呦,来了,我这不是在门口迎接你们吗?” 白晓晓和白母瞪了她一眼就进去熟练的开始扫含幽阁。 看着她们的样子,沈长离想笑。 又坐回桌子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肉。 看的白晓晓和白母心里痒痒,毕竟啊她们不仅被罚扫地,还被罚了好些银子。 最近几日是不好开荤了,哈哈哈哈。 心里越想越解气,导致昨日寒君袂的气都消下去了一半。 她看着守羽兴奋的说: “要不我们去买新衣裳吧?给念念和毛毛也买。” 当然这钱还得刷寒君袂的令 牌。 沈长离抱着你让我生气我就刷爆你的卡的心态上了街。 首先去了粉黛园,给守羽买了些胭脂。 守羽一直拜拜手说不要,可沈长离坚持要买,说是小女孩子就得漂漂亮亮的。 沈长离觉得守羽嘴上多了一抹红是真的很漂亮。 又带着她去买头饰耳饰,给她插在头上,挂在耳朵上。 接着给她买了好些条新衣服,就好像在玩儿现代的换装游戏一样。 当一把短剑落在守羽手上的时候,守羽吓得脸色苍白。 “小姐,你给我买这个做什么?” 她哆哆嗦嗦开口。 “学,不然又得晕。” 沈长离看着怔怔的守羽,朝她挥挥手。 “你听到没?我明天开始教你。” 守羽点点头,不知说什么好。 沈长离挑了把上好的短剑,剑柄是万年红杨木。 剑刃上还有金丝龙纹。 看着这么好的剑守羽连忙上前劝:“小姐,太贵了,算了吧。” “这有什么关系,给你花的钱不冤枉,没事的。” 说给守羽的腰间挂上短剑,“如果想感谢呢,你就加油练剑。” 随后她们又去买了些毛毛和念念的喜欢的东西就去了周若云那里。 告诉周若云自己又见到了那名白衣女子后。 周若云露出担心的声色来:“我过会儿叫人给你送些药材过去。” 沈长离拍拍周若云的手:“周姨,不必太过担心,我没事。” 周若云点点头。 “周姨没用,连你都保护不好。”说着还叹气。 然后又对她说:“所以你看清她长什么样了吗?” “头发挡住了半张脸,我看到的半张脸有很多小花似的图案。” 沈长离回忆起。 “周姨,她似乎是被人控制着。” “用毒。”周若云轻轻开口。 “对,我看过记载,这是来自疆域的毒。” 沈长离点点头。 “所以你是觉得她是北雍人,却被疆域人所控制?” 沈长离再次点点头。 “她们都认为我是叶幽寒,所以查叶幽寒和疆域人的关系,然后查一下疆域有哪些会下这个毒花咒的人。” 周若云起身吩咐青梨让她暗查此事。 沈长离喝着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又和摄政王吵架了?” 周若云仿佛看懂了一切,将点心推到她面前。 沈长离委屈的点点头。 “他永远都不信任我,总是猜忌我,怀疑我。” 周若云把她掉下来的碎发捋到她的耳后。 轻轻的开口:“傻孩子,是因为爱啊,太在意你的人就会想要让你只属于他。” 沈长离猛的一口喝下了茶,拍拍桌子:“可是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我,我需要自由。” 沈长离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要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彼此。 让彼此难过,这就是爱吗?她想着。 第一百九十九章 白衣女子的毒花咒 第两百章 又碎了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让守羽先回去,然后自己在集市逛着。 秋天的风一点也不温柔,吹的沈长离有些冷,把手缩进袖子了吸了吸鼻子。 她爬上因为秋意而变得褐色的树,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一遍又一遍的擦去滑落下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 冷意愈来愈发明显,风吹过沈长离的发丝,吹过她的裙摆。 吹过她没擦干留有泪痕的脸颊。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人却要这样伤害彼此。” 她折下一旁树干上的叶子转着叶柄自言自语道。 唰。 她跳下树,拍拍身上的灰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离开了。 转头她就出现在药铺子里,给寒君袂抓着药,寒君袂的寒毒估摸着要复发了。 随后又去买了芙蓉糕和栗子糕,都是毛毛他们爱吃的,又买了些果子和食材回去。 走出店铺的时候,看着旁边树叶快掉完的树心里叹息: 树叶离开树,树会难过吗? 自己离开寒君袂,寒君袂会难过吗?他身边那么多女子。 天上开始下起毛毛小雨,沈长离迈开步子加快速度回了家。 回去后看着认真练剑的守羽和面对面吟诗的毛毛和念念,她笑了笑走进厨房。 “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好不好。” 练剑的守羽停了下来,吟诗的毛毛俩人也没了动静。 沈长离从厨房探出头:“怎么了?怎么不继续了?” “师傅,要不…还是守羽姐姐来吧?” 毛毛小心翼翼的开口。 “是啊是啊,还是守羽姐姐来吧。” 念念在一旁头如捣蒜一样点着。 “小姐……”守羽话还没说出口。 嘭! 沈长离关上了厨房的门:“只会熬药的大夫一定不是好大夫!” 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毛毛他们丝毫不敢喘息,生怕她把厨房炸了。 守羽干脆剑也不练了,搬了个板凳坐在小厨房门口。 等着沈长离喊救命。 “你们怎么没动静了!守羽!毛毛!沈念!” 守羽又匆匆搬着小板凳离开了。 毛毛和念念声音也开始此起彼伏。 沈长离才满意的继续切菜。 “菜齐啦!吃饭啦!” 沈长离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催促着他们吃饭。 “哇!好香啊!有鱼哎!” 毛毛永远都是跑在第一个的人,接着就是念念:“师傅,这也太香了吧。” 姗姗来迟的是守羽,“小姐,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知道你还会下厨呢。” 沈长离傲娇的抬着头:“不会下厨的大夫不是好大夫。” 守羽看着桌子上的酱香鸭肉、鲤鱼蛋花汤、豆干炒笋、肉泥茄盒表示吃惊。 沈长离给他们盛饭又倒汤,一边笑:“怎么傻眼了?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她只好又柔声的让他们慢些吃。 雨下的越来越大,好像是替沈长离哭着剩下没有哭完的眼泪。 沈长离满脑子都是寒君袂:到现在都不来哄哄我。 沈长离边想边愤愤的吃着饭。 筷子恨不得把碗戳穿然后把寒君袂戳死。 守羽三人看着阴晴不定的沈长离严重怀疑她被寒君袂伤害的脑子受刺激了。 就在沈长离计划着怎么戳死寒君袂的时候无影推开门: “沈小姐,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沈长离怎么听都觉得这话听着像是要蹲三天局子。 “王爷他……” 无影看着沈长离希望她能懂。 “走。”沈长离起身拿起今天刚去抓的药就往门口走。 到王府院子的时候,就能听到寒君袂的哭闹声。 吱呀。 随着门被推开,引入眼帘的时候一片狼藉。 一地的书画,毛笔,还有一些寒君袂买来的装饰品。 撕了一地。 看到沈长离,寒君袂手里拿着那张白惊鸿的画像,对着沈长离叫: “姐姐,姐姐。” 一边的鹤神医和无影略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而发病的寒君袂什么也没意识到,还是拍着手叫姐姐。 “把画收好,不然他醒了又得心疼。” 沈长离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无影上前拿起画,收了起来。 “扎针了吗?”沈长离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没,太闹腾了。”鹤神医上前拉起寒君袂。“先扶他上床吧。” 寒君袂拉着的沈长离的手:“姐姐,你生的真好看,我好喜欢你。” 沈长离把他扶到床上问他: “若是我生的不好看呢?你还会喜欢我吗?” 寒君袂若有所思的说:“我不知道,我想我会的。” 沈长离摇摇头:“不,你不会。” 沈长离给了鹤神医一个眼神,鹤神医马上心领神会。 脱下寒君袂的衣服扎了针后,寒君袂显得好些了。 等了一会儿不再出汗后,沈长离下把凝神静气香撒下后吩咐鹤神医和无影退下。 “够他睡会儿。”沈长离拍拍手。径直走向小厨房。 开始生火起锅给寒君袂煲汤熬药。 看着熟练的操作着的沈长离,鹤神医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这药要怎么吃,一会儿给你写纸上。” 沈长离边往锅里放着药材边说。 搅拌着搅拌着,她却在想: 抱着白惊鸿的画像,叫我姐姐,所以不退婚约是因为我和白惊鸿长得像是吗? 她的心好像被刀割。 回去后她从冒着雨在垃圾堆把前天打碎的陶瓷碗一片一片的捡了回来。 坐在屋子里,任由雨水顺着头发滴下来,任由头发贴在脸上。 她一遍又一遍的拼着碎掉的陶瓷碎片。 碎掉的陶瓷碎片可以拼起来,碎掉的心可以吗? 她想着。 可是她找不到最后一块儿碎片了。 她把最后一块儿碎片的时候天蒙蒙亮,雨也停了。 寒君袂赶来时她刚把最后一块儿碎片拼上。 看见寒君袂站在那里满眼歉意的看着她,她苦笑着开口: “王爷你看,这碎掉的陶瓷碗哪怕是拼好了,也还是会有难看的裂痕。” 寒君袂刚要开口,沈长离却打断: “多可怜啊,哪怕拼好了也没有办法继续好看,而且一碰就碎。” 说完沈长离轻轻推了一下满是伤痕的陶瓷碗 刚刚还顽强不屈的陶瓷碗又变成了一堆碎片。 7017k 第两百零一章 不一样的叶幽寒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含着泪看着寒君袂:“王爷,王爷可知我的心也碎成了这样。” 寒君袂心疼不已,可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心,我也拼了一晚上。” 她站起身,用布包住碎片拿出去扔掉了。 “王爷,你回去吧。” 说这话的人是守羽。 听到这话的寒君袂和沈长离两个人明显愣住了。 “王爷,这几日小姐吃什么都觉得苦,每天魂不守舍的。” 守羽丝毫不顾及两人那副吃惊的表情。 “这哪是饭苦,明明是心苦,小姐从小受的委屈多了自然是习惯什么也不说,可奴婢全看在心里。” 守羽说着说着都要哭了:“王爷,奴婢求求你这段时间先让小姐静一静吧。” 声泪俱下,她哭的厉害,其实她也害怕。 害怕这么说会被寒君袂拖出去打死。 可她宁愿被寒君袂以顶撞摄政王处死,都不想看沈长离每日唉声叹气的。 寒君袂转过身:“照顾好你家小姐。”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回到王府后寒君袂再也无法压抑情绪。 抄起剑就在院里子练起来,汗水顺着手臂留到剑上。 随着他摆臂的动作挥洒在空中。 看着拼命练剑的寒君袂无影一脸担忧,不知如何是好。 天上的云黑压压的一片,风也开始呼呼的吹着。 寒君袂眼睛猩红,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手上的力度大的好像要把这吹来的风拦腰斩断。 府上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一个人也不敢说话。 而这边的守羽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小姐,对不起。” 沈长离心疼的擦去她的眼泪,柔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无妨无妨,我知道你是太在意我了。” 守羽停止了哭声,却还是忍不住抽泣。 “小姐,那你怎么办?我把王爷骂走了他要是退婚呢?” 说着守羽一脸自责干脆嚎啕大哭。 “好了小羽毛,好了好了。” 轻拍她的背,沈长离安慰着。 “好了好了,别哭了。 吃完晚饭,盯着毛毛和沈念上床睡觉后。 她带着守羽去放孔明灯,她让守羽这下心愿然后放飞。 自己也写了一小行字然后放飞了孔明灯。 看着逐渐飞远的孔明灯,她心里默念: 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小姐,你许的什么愿啊?” 沈长离敲敲她的脑袋:“说出来就不灵啦!笨蛋!” “说嘛说嘛,小姐。” 守羽抱着沈长离的胳膊撒着娇。 “不行不行,我都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长离态度坚决。 “行了行了,给你买烤鸡都堵不上你的嘴。” 沈长离顺势扯下一个鸡腿塞她嘴里。 守羽嘟囔还想问,可是架不住鸡腿太香了。 回去的路上,雨打在伞上滴滴答答。 沈长离和守羽的裙摆都沾上了些泥巴,可她们不以为然。 吃着手里的烤鸡,开心的不得了。 “小姐,我本来以为你会难过,可担心了呢。” 守羽啃着手的鸡架说道。 难过啊,当然难过。沈长离心想。 “哈哈哈哈吃你的吧。” 守羽笑笑,继续啃。 夜里沈长离看着下个不停地雨,拿起毛笔在纸上这下: “雨因深秋未停,我因思君未寝。”几个大字 随后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打湿枕头。 早上起来的(本章未完!) 第两百零一章 不一样的叶幽寒 时候,守羽笑嘻嘻的说王爷让人送了个好看的陶瓷碗过来。 说完拿着那个陶瓷碗给沈长离展示着: 一个被金丝缠绕的陶瓷碗。 这是…自己扔掉的那个? 沈长离心里疑惑着接过陶瓷碗仔细端详起来。 是她拼了一晚上没拼好的那个,每一个裂缝都与金丝融为一体了。 “还有一封信。” 她打开信封上面写着: 碎掉的陶瓷碗可以拼的更好看。 碎掉的心我也可以把他一片一片捡起拼好。 她把信重新折好放进信封:“拿到我屋里放好吧。” “没…没了?”小羽毛疑惑的开口。 沈长离点点头:“去吧。” 守羽看没有任何表情的沈长离只好拿去了她的房间摆在梳妆台上。 她在梳妆台上看到了那个寒君袂送她的青玉簪子了。 自言自语的说:“是什么时候开始小姐就不戴这个青玉簪子了呢?” 是啊,是什么时候开始沈长离已经死心了呢。 雨停了,外面的空气都掺杂着一丝丝太阳晒干后泥土的味道。 地上的落叶都被雨水冲洗的发光。 哪怕都太阳,空气都是冷的,导致守羽让沈长离穿的厚厚的。 拉着小羽毛去吃了平时总嚷嚷着要去的饺子馆。 看着皮薄肉多的圆滚滚的饺子,还淋了一层红油。 俩人馋得直流口水。 本来就穿的厚,还吃的满头大汗。 就在沈长离塞了满嘴饺子的时候,她在邻桌看到了无影。 而无影也和她四目相对。 她大口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想快点吃完好和无影打招呼。 可是越吃越急就被噎着了,憋得满脸通红。 看到沈长离被噎着无影和守羽赶忙起身一个拍拍她的背一个给她递来一壶茶。 喝下茶后的沈长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噗! “你们谁给我递了一壶醋!”沈长离艰难开口。 无影看看守羽看看沈长离,有些尴尬。 “抱歉,沈小姐,我以为是茶。” 他放下手里的醋挠了挠头局促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妨无妨。” 沈长离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要不你再帮我买一份饺子吧?” 沈长离看着无影抬头眼巴巴的说。 “好的,沈小姐,当是我给你赔礼。” 无影立马招呼小二上了一份新的饺子。 自己坐回座位继续吃着饺子,然后看着沈长离把第二碗吃完后离开。 吃完这些沈长离拍拍肚子带着守羽去听书。 讲书的先生是一位年过花甲的白发老人。 可是讲书的时候声音洪亮有力,抑扬顿挫的讲着小书生追求公主私定终身的故事。 守羽悄悄扯了扯沈长离的一角,轻声的问: “小姐,他们这样不怕遭到其他人的反对吗?” 沈长离摸了摸她的头:“是因为爱啊。” “你和王爷也是爱。”守羽笑笑。 沈长离突然认真:“你要明白,你不能因为爱去限制别人,你也不可以用爱作为理由去肆意伤害你爱和爱你的人。” 守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说书先生还在慷慨有力的讲着小书生如何一步一步得到皇上的信赖。 是如何一步一步迎娶公主的。 小羽毛听的很认真,沈长离再她耳边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坛鲜花酿。 而这时的小羽毛兴奋的告诉沈长离下面说书先生要讲的书是: 叶幽寒。 她听了(本章未完!) 第两百零一章 不一样的叶幽寒 急忙拿着酒坐下。 说书先生站在台上盯着众人: “想必大家对叶幽寒是不陌生的,这叶幽寒啊,是这江湖上第一杀手门派的掌门千足阁的阁主。她呢经常劫富济贫,帮助老百姓,虽说是第一杀手派掌门千足阁的阁主却一点也没有杀气啊,那是非常的平易近人啊,今天就给大家讲一讲她多年前打倒猛虎山那帮强盗的故事。 ” “在一个天黑风高的夜晚,那北风呼呼的吹着,这时威猛山传来一片鬼哭狼嚎,哎,大家猜猜为什么,原来是我们千足阁的阁主上山讨伐强盗去了……” 提起叶幽寒大家好像都没有什么反面形象啊。 沈长离心里疑惑着。 说书先者还在大把大把讲着叶幽寒的好,周围的人也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好像大家都不知道一年前叶幽寒曾经害了摄政王一样。 守羽也疑惑着。 “哎,老头儿,不是说这叶幽寒因为害得我们朝灭亡嘛?” 有一个好大威猛的男子在角落里提问。 “哎,这咱们就不得而知,都是些江湖传言。” 说书先生看了看那名男子摆摆手道。 “要是叶幽寒想害了摄政王,她怎么会独自一个人去往敌军的军营里谈判呢?” 说书先生笑着补充到。 “你说她去谈判可属实?” 沈长离突然开口。 “姑娘我一个说书人定是不会胡说八道。” 沈长离心里更纳闷了,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保票那么这说书先生一定不会有假。 那叶幽寒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自己和叶幽寒又有什么关系? 沈长离喝下她面前的酒,继续听了下去,想再从说书先生嘴里知道些什么。 “叶幽寒打压强盗,打压黑心的店铺,帮助贫困的人……” 听了好半天,这说书先生除了刚刚的谈判以外是没说一句有用的消息。 沈长离只好拉着守羽从那里出来了。 “小姐,不是说叶幽寒人人喊打人人唾弃嘛?” 守羽不解的问。 “怎么大家都她的印象这么好,又是打压强盗山匪又是帮助百姓的。” 沈长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长离也想搞明白,她也想知道。 她想知道那白衣女子是谁,想知道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知道温朝生为什么一副他最了解叶幽寒的样子。 她想不明白的太多了。 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那个白衣女子身上。 沈长离暗暗发誓一定要搞清楚所有的事情。 她有权利搞清楚这些事情。 “你先回去。” 沈长离丢下这句话钻进人群中,留下守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第两百零一章 不一样的叶幽寒 第两百零二章 大结局 - 神医拽妃她每天都想绿了王爷 - 向阳为春 沈长离冲进韶绾房间急切的喊着:“韶绾姐姐!我必须马上见……” 见温朝生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看到一身是伤的温朝生坐在椅子上,看到她闯进来在给温朝生上药的韶绾吓得一哆嗦。 手上的东西都狠了几分,温朝生疼的皱眉。 “温朝生?”沈长离走过去。 “嗯。”温朝生没抬头只是轻哼了一声。 “你的伤…”沈长离心疼的开口却看着他一身的伤不敢靠太近。 “无妨,韶绾你先下去吧。”温朝生给了韶绾一个眼神。 韶绾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 温朝生抬起眸子看着她,眼睛里是很多沈长离看不懂的东西。 沈长离径直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叶幽寒,我是叶幽寒对吗?” 温朝生摇摇头,也不避开沈长离质问的眼神。 “一年前,叶幽寒和寒君袂带领手下的人保家卫国,打过无数胜仗从来没有失手过,那年寒君袂的战略出了问题,他没料到敌军会从他们后面偷袭,前一天晚上去和敌军谈判的叶幽寒听见了这些,她极力劝说寒君袂不要盲目自信,留一些人在部队后面。” 说着温朝生叹了口气。 “寒君袂没听,第二日敌军本来从后杀来,打一个寒君袂将措手不及,结果叶幽寒打开城门放敌军进来,导致寒君袂赶回来对抗城内的敌军,那些要埋伏的敌军没能成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和寒君袂。” 温朝生越说越激动,几乎要把手里茶杯捏碎。 “如果寒君袂遭受偷袭后果不堪设想,他死了,这个国家都没了。然而叶幽寒为了百姓对寒君袂的信任不减,能让寒君袂继续保护自己热爱的这片土地,她选择了牺牲自己。” 嗒。 一颗泪滴在地上。 “所以,我不是叶幽寒?” 沈长离捏紧了拳头,指甲快要嵌进肉里。 温朝生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 她走出门口的时候只听见温朝生的叹气声。 她奔跑着,耳边全是呼啸的风。 风吹在她的脸上替她拭去眼泪。 停在周府,她步伐沉重的走进去,每走一步脚和心都在滴血。 看着拖着步子走过来的沈长离,周若云连忙起身去搀着她: “怎么了离儿,哪里不舒服?” 看着一脸担心的周若云她眼泪止不住的流。 如果自己真的是叶幽寒,周姨会恨我吗? 她内心无比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办。 “报!” 一个士兵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将军,北雍对我们突然发起进攻。” “什么!”周若云猛的起身。 沈长离一时也不知道叶幽寒的事重不重要了。 摸了摸腰间的玄灵锁;“我跟你一起去。” 周若云摇摇头,“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周姨……”她本来还想争取一下但是被周若云摆摆手打断。 城墙外,云暮雪站在浩浩荡荡的军队中央。 而她的旁边站着的是一年来找不到尸首的白惊鸿! 寒君袂站在白惊鸿的对面,脸色从惊喜变成愤怒再变成恨。 “白惊鸿你这个叛徒!”寒君袂怒吼。 “叛徒?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君袂,天下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白惊鸿摸了摸脸上的花朵图案的毒,笑的放肆。 她就是那个白衣女子! 周若云心一紧,三番五次害离儿重毒的人。 “呦,没见到沈长离啊,不对不对,是叶幽寒。” 云暮雪穿了一身红裙邪魅的笑着。 (本章未完!) 第两百零二章 大结局 又对着周若云说到:“怎么?你不会不知道你亲爱的侄女早死了吧哈哈哈哈,现在的沈长离是叶幽寒,我们伟大的温朝生给她找的替身。” 在周若云看来她的笑是那么的刺眼。 “你呢?寒君袂,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叶幽寒救了你,你却什么也不知道每天都想要治她于死地,你寻找了那么久的叶幽寒竟是你枕边人,你的心情又是什么样的?” 云梦雪笑得猖狂,笑得疯癫。 寒君袂手里的剑握的死死的,恨不得马上就撕了她。 “给我杀!” 周若云率先开口,声震九霄。 两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彼此杀来。 马上的寒君袂穿着银色盔甲,手持长剑,完全不把拦他的人放在眼里。 他的眼里全是杀戮得来的快感,在乒乒乓乓的剑声中他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天空开始飘起几朵雪花。 双方还在厮混中,周若云挥舞着手中的剑艰难对寒君袂开口:“你去杀了云暮雪!她要跑了!” 马匹嘶鸣,血水把地上的雪染的通红。 话刚说出口,周若云看到云暮雪那边的黑压压的来了一片军队。 是祁王! 寒君袂对着云暮雪轻笑:“把你的烂招数还给你。” 祁王嘶吼着举起剑:“战士们,杀!” 群马飞驰,从山坡上向下俯冲,金刃相互碰撞。 祁王的到来立刻在敌军身上咬开一个致命的伤口。 而寒君袂和周若云温朝生等人疯狂的舔舐伤口流出来的血。 寒君袂在血海中来回冲杀,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上。 而在这边的沈长离还在想办法逃离含幽阁。 周若云把她锁在这里,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用蛮力也是窗户也爬了。 就是出不去,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咔。 门被用钥匙打开了。 “阁主。”是花朝。 “你怎么…” 沈长离还没问出口她就看到外面站了几十号人。 含幽阁都快被站满了。 那些人齐刷刷的跪下行礼:“阁主。” 花朝向她递来一把剑,金刃木柄,剑柄上大大的刻着三个字: 叶幽寒。 不管自己是不是叶幽寒。这场战争她不能躲在寒君袂和周姨还有温朝生的身后。 她心一横,拿起剑就上了马。 走出含幽寒她看到外面站了不止几十号人。 是一个军队,是叶幽寒的军队。 她带着军队从云暮雪身后的那座山上飞驰而下,听着刀和剑的碰撞声,听着马的嘶鸣声,听着寒君袂指挥的声音。 她想起来了,耳边传来的不再是战争的声音,而是和寒君袂商量战术的声音,是温朝生叫她小丫头的声音。 眼前的也不是战争,而是她训练千足阁的士兵们的画面。 她想起来了,她就是叶幽寒! “千足阁的勇士们,战吧!” 她的一声响彻云霄。 周若云和寒君袂都向她看过来,温朝生则快马加鞭跑到她身边: “这一战,我们肩并肩。” 因为叶幽寒的到来,战争变得轻松起来。 四周的嘶喊声***声,渐渐的变小。 雪覆盖了大多数人的尸体。 云暮雪跌倒在雪地里,大声地诅咒叶幽寒: “你不得好死,要不是一年前你那么做,我早就已经统一天下。” 沈长离冷笑着: “做梦,我会誓死保卫这片土地,誓死保卫我爱的人和我爱的一切。” 一旁的白惊鸿红着眼眶,恨不得立马上前撕了叶幽寒。 寒君袂站在(本章未完!) 第两百零二章 大结局 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作自受的二人。 “压回宫中三日之后我们亲自审问。” 战争取得的顺利。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有人都去了摄政王府接受了鹤神医的治疗。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叶幽寒?” 沈长离不满的撇撇嘴问到。 “我是我生辰日那天知道的,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知道温朝生让你活下来。” 寒君袂看了看温朝生回答道。 “这还得夸奖一下我啊各位,要不是我你们绝对被云暮雪打的措手不及!” 祁王咬着手里的番薯开口。 “所以是祁王查清了一切,你们都知道北雍的人会偷袭我们,也查出来白衣女子是白惊鸿?” 沈长离瞪着大眼睛生气的问。 坐在一旁的周若云笑了笑:“对。” 沈长离看看周若云,声音有些颤抖:“周姨,我…我还能这么叫您吗?” “当然可以,不管你是沈长离还是叶幽寒,你都是我的孩子。” 她轻轻的把沈长离揽入怀里抱着说。 就在这一刻她再也撑不住了,她放声大哭着。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自己是叶幽寒就要失去你和王爷,好害怕王爷和你一直误会叶幽寒。” 周若云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等她稳定下来后又笑嘻嘻的开口:“你们瞒我我也瞒你们。” 众人疑惑的问:“什么?什么你瞒我瞒。” 她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八个用纸包着的东西。 摊开在地上:昙花露、山猫桃树根、万年紫怡、百年红花油、埋了上万的药酒、檀木的树脂胶、行断水流。 “还差什么呢?哈哈哈哈哈。” 她从她的剑柄里取出一块红糖似的东西摆在地上。 “这是红花和雪莲草熬出来的,把这些煮熟后让王爷俯下即可治好王爷的寒咒。” 她一直以来努力了这么久,就为了治好寒君袂的寒咒,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最后一种药材,没想到今天恢复记忆后,便想起来自己的剑柄中藏有这方药材。 翌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司仪的声音在皇宫内高高响起。 周若云坐在下面看着新人对拜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温朝生也欣慰的点着头,宋章看着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云暮雪和白惊鸿二人,被拉上街巡游,被百姓唾弃用乱石砸死了。 全篇完结。 第两百零二章 大结局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