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世界重生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啪……” 两指粗的木棍,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棉袄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痛得她龇牙咧嘴。 棉袄??? 不是,当鬼了还能被打? 感觉手里有异物,垂眸看了眼,哦,鸡蛋啊。 想也没想,直接塞进了嘴里。 “啊……作死的赔钱货,贱皮子,谁让你吃的,谁让你吃的,吐出来,给老娘吐出来。” “烂下水的贱东西,你也配吃鸡蛋,你就配吃老娘的烧火棍。” “敢偷吃鸡蛋,看老娘不把你的贱骨头打碎。” 尖叫怒骂骤然响起。 棉袄吓得一哆嗦,加快了吞咽。 吐是不可能吐的。 她的动作,完全出乎妇人意料,刺激得妇人凄厉嚎叫一声,劈头盖脸的,朝着棉袄一顿猛抽。 棉袄不傻,不会傻站着不动,除了第一下因为刚来,脑子还没激活,之后的每一下她都轻松避开了。 这空挡,也理清了自己处境。 她,一晃神的功夫,成了小世界里的反派女配,棉袄。 她和女主棉依是一对抱错的真假千金。 两人二十岁的时候,两家无意间得知了真相。 棉袄这个真千金被接了回去。 棉依这个假千金因为亲生父母穷,养父母爱,所以留在了城里棉家。 棉袄回去后,因着从小在养父母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干活,长得又瘦又黑,唯唯诺诺,阴气沉沉,很不得父母亲人喜欢。 假千金又是个茶艺高手,几番污蔑陷害上眼药后,使得城里棉家从对棉袄的不喜到厌恶再到唾弃,最后弃之如履。 最终,棉袄在原本属于她的未婚夫,且她回去后,唯一对她笑过,让她芳心暗许的男人,和棉依结婚时,黑化了。 她作天作地,害人害己,却是啥也没得,只得了个横死的下场。 然而除了她以外,假千金,未婚夫,亲生父母,养父母,兄弟姐妹,亲朋好友,都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所以,全书,就她一个小可怜。 棉袄叹气,预感又要饿肚子了。 “娘,打,往死里打,没脸没皮的贱东西,连我的鸡蛋都敢吃,打死了事。” 肥头大耳的十多岁男娃,是棉袄养父母家的哥哥,棉宝。 说来也巧,棉不是大姓,偏偏两个棉家人在同一个偏僻的卫生所,同时生产,同样生的女孩,然后还抱错了。 这样微乎其微的巧合几率事件都发生了,真是耐人寻味。 棉袄十八,太瘦小,瞧着十一二岁。 棉宝十九,太油腻,瞧着二十八九。 两人站一起,就跟两代人似得。 听见棉宝的咋呼声,棉袄歪着小脑袋看过去,黑黝黝的眼珠子瞬间闪闪发光。 好吃的…… 棉宝身上看热闹的贪吃鬼??? 它怎么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比被恶鬼盯上的感觉都恐怖。 不会的,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得见它,何况还是眼冒绿光想一口吞了它的神情。 人怎么可能会想吃鬼,太匪夷所思了。 贪吃鬼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拍了拍胸口,暗道肯定是想多了。 赶紧吃两口晦气压惊,继续看热闹。 棉袄脚下一转,朝着棉宝扑过去。 棉宝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有老娘撑着,他能日天日地。 没了老娘,一只蚂蚁都能让他哇哇跳脚。 眼看棉袄就要冲到跟前,吓得脸都白了,脸上的肥肉抖啊抖,肥硕笨拙的身板,艰难移动:“娘,救我,快救我,打死这个赔钱货,娘,快打死她。” 粗噶的嗓门,几乎吼劈叉。 棉宝一六零的身高,一百六十斤的体重。 让他着急逃命,真是难为他了。 秦大凤听着儿子哇哇叫,心都痛麻了:“该死的小贱人啊,不准追我家宝,你给老娘站住,站住。” 棉袄听吗? 不,她不听,好吃的,她要好吃的。 麻杆似得两条小细腿甩出了风火轮的架势,不过四五步,就追上了蚂蚁一样移动的棉宝。 鸡爪子一样的黑爪子往前一伸,一把抓住趴在棉宝头顶看热闹的贪吃鬼。 一不小心还扯到了棉宝的头发。 棉袄也不管,用力往后一扯。 “啊……” “啊……” “啊……” 三道惨叫,震的院子里舔毛的野猫,门口看热闹的野狗弹地而起,一溜烟跑没了影。 一道是饿死鬼的,它没想到普通人类真能抓住它。 这比见鬼了还惊恐好吗? 妈呀,救命啊,鬼好慌。 下意识扯紧了棉宝的头皮,死活不松手。 一道是棉宝的,被棉袄一扯,感觉头皮要炸了。 下盘不稳,更是直接仰面倒下,狠狠砸在院子里的泥巴地上,掀起厚厚一层土灰,痛得直翻白眼。 一道自然是秦大凤的,她的宝啊,摔这么一下,简直比要她命还让她痛。 “贱人贱人,该死的贱人,老娘要撕了你。” 秦大凤面目狰狞,朝着棉袄扑过去。 棉袄一手还拽着贪吃鬼,扭头看了眼,身形往旁边一闪,秦大凤就朝着棉宝砸了下去。 “唔……” 棉袄龇了龇牙,瞧着都疼。 棉宝闷哼一声,晕死了过去。 秦大凤愣了一瞬,扬着嗓子哭嚎:“儿啊,娘的宝啊,你别吓娘啊,天爷啊,我的宝啊。” 棉袄被秦大凤嚎得耳朵疼,手上一用力,就把贪吃鬼拽了下来,顺便还拽下来一揪带血的毛。 秦大凤…… 秦大凤气得不知道是该先嚎自己的宝,还是先揍棉袄这根草。 猛砸自己胸口,这口气堵得她差点原地去世。 棉袄面无表情扔掉手上那撮毛,还嫌弃的在衣服上搓了搓手。 秦大凤哆嗦着手颤巍巍的指棉袄,老脸青白交加,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棉袄一脸迷茫,干嘛啊,羊癫疯发作了? 咦,溜了溜了。 拎着贪吃鬼跑得飞快。 棉家靠山脚,周边没什么人家,所以秦大凤哭嚎成那样,也没个看热闹的人。 倒是方便了棉袄找个安静的地吃东西。 贪吃鬼瑟瑟发抖。 救命啊,有活人吃死鬼了。 棉袄砸吧了下嘴,闻着就好吃。 朝着最好下嘴的鬼胳膊直接咬下去。 “啊啊啊……”贪吃鬼疯狂喊叫:“你住嘴,你住嘴,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你竟然要吃鬼?” “你以前根本看不见我,更别说吃我。” “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吃鬼?” “我是鬼啊,鬼,你知道什么是鬼吗?你怎么能吃鬼?” 贪吃鬼就跟有什么大病一样,张牙舞爪在棉袄手里抓狂。 2吃鬼啦……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袄拧眉,觉得贪吃鬼好聒噪。 “你好吵,再吵我就先揍你,再吃你。” 贪吃鬼捂着后脑勺,感觉血压飙升。 真是丧尽天良,说的是人话吗? “我跟你说,你不能吃我。” 棉袄默了默,忍住不高兴,配合的问了句:“为什么?” 贪吃鬼舒口气,还好,能说通。 “因为我专吃晦气,棉宝身上有晦气,没我帮忙吃,他会倒大霉的。” 棉袄想了想,很诚恳的建议:“你以后别吃晦气了,你吃多了晦气,鬼体会臭,我吃你时,口感就不好了。” 贪吃鬼简直日了狗,它都听见了什么丧心病狂的话? “不是大姐,你没听到重点吗?” “重点是没有我,棉宝要倒大霉,大霉你知道吗?” “就是吃饭被噎,喝水被呛,走路摔跤,说话咬舌。” “他还会出门撞车,半夜遇鬼,很多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倒霉事都会遇见,很惨的。” 棉袄一脸无辜:“没关系的,我跟棉宝不熟,你是不是说完了,我吃了啊。” 贪吃鬼惊恐,浑身都在抗拒挣扎:“那是你哥,你亲哥,你说不熟?你有没有良心?” “不是,别下嘴,别下嘴,咱们再唠唠,再唠……” “咔嚓……”棉袄把贪吃鬼团吧团吧,一口咬掉它聒噪的脑袋,世界终于安静了。 好吃,棉袄吃美了,摇头晃脑的。 本来她不吃鬼的,是死后到了地府,饿得眼冒绿光时,什么都往嘴里塞,一不小心塞了个恶鬼,然后,她的食谱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四五口把贪吃鬼吃完,这具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的小身板,终于有了饱腹感。 棉袄抹了抹嘴,蹦蹦跳跳下山回家。 没有发现,牛头和马面在她离开后,偷偷摸摸的从地底钻了出来。 牛头:“小饿死鬼越来越凶残了。” 一个肥头大耳的贪吃鬼,她用了不到五口就干完了。 马面看了眼旁边,从棉袄身体里飘出来,意识全无,纯净无暇的贪吃鬼,啧了声。 “小饿死鬼也神奇,别人吃的是饭,拉的是屎,她吃的是鬼,净的是魂,超度都省了。” 牛头很认可的点头,可不,现在工作量大大减少,轻松得不行。 “也不知道这个小饿死鬼什么来路,纵横地府多年,判官都拿她没办法,只能想方设法的往小世界送,她这样带记忆重生不是长久的事,还是要阎王大人历劫回来处理。” 马面又看了眼恍恍惚惚飘着的贪吃鬼,拧着眉头:“小饿死鬼的事倒是不大,就是这里怎么会有贪吃鬼呢?” 还吃得这么胖,奇怪。 棉袄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她猜,应该是送棉宝去卫生所了。 直接钻进灶房,她饿了,要吃的。 但,灶房里,啥也没有。 怎么能没有,她饿,必须有。 扭头去了秦大凤两口子的屋子。 门上了锁。 不是事,小鸡爪一拧,锁就开了。 末世里,作为杀人机器在实验室里诞生的棉袄,身上拥有连她自己都没能发掘完的无数能力。 末世,棉袄是见不得光的地下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杀人机器。 一次意外,实验室被炸毁,里面的人和所有资料,全都成了粉尘,再没有人知道独活的棉袄的存在。 棉袄成了武力值顶天,自理能力低能的流浪儿。 灌特殊营养液出生长大的她,没有特殊营养液续命,最后……饿死了。 真是一件令人遗憾又悲伤的事情。 到地府后,棉袄成了饿死鬼。 不会再饿死,但会饿得想死。 也是在这种惨绝人寰的饥饿感下,让她发现了新食谱。 地府生活的年岁里,她跟着其他鬼怪学习,智商情商没涨多少,唯一涨的是食谱储存量。 再不会发生被饿死那么憋屈的事,也算是可喜可贺。 作为试验品,大力气只是棉袄拥有的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异能。 只是她没想到,在末世饿死后,所有的能力,会融合进魂魄跟到地府,再跟到小世界。 推开门进去,借着月光看清屋里布局。 一张破破烂烂的架子床,床上铺了厚厚一层发黑的稻草,湿湿黏黏,霉味刺鼻。 如今初春,秦大凤两口子还盖着厚被子。 被子黑得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难掩的酸腐味满屋子乱窜。 棉袄想戳断自己鼻梁骨,好臭。 秦大凤两口子还不准原主进他们的房间,就这,比原主睡的杂物棚子都埋汰,谁稀罕进。 除了破床外,还有一个破衣柜,和一个破柜子。 柜子里装的是粮食和其他吃食,粗粮细粮都有,罐头糖果饼干也有,但都不多。 又打开衣柜,酸臭味直冲棉袄天灵盖。 这还是奴役原主,洗过几次的效果,要是没有原主,怕是更上头。 忍住嫌弃,把衣服都掏出来,掏到了角落的破铁盒子,里面有十来块钱几张票和所以证件。 好穷。 眼珠子转一圈,眼睛就跟红外线扫描仪似得,把整间屋子看得清清楚楚。 从耗子洞里掏出一个裹了十多层的破布卷。 里面是一百多块钱,和几张粮票。 又从床脚下的洞里,掏出一个破布卷。 里面是五十块钱和几张肉票。 随后又陆陆续续掏出三个破布卷,都是秦大凤藏的钱票。 棉袄环视一圈,掏干净了。 又去了一趟棉宝的屋子。 还没进门,她就逃了。 去不得去不得,会短命。 比猪窝还臭的屋子,棉袄肯定,里面没有能吃的东西。 棉家就这么大,半个小时,就翻了个底朝天。 瞧着面前这点可怜兮兮的东西,根本不够吃。 棉袄双手撑着小脸苦恼,她不要挨饿,难受。 眼珠子转啊转,突然一定,亲爹妈有钱啊。 她决定了,要去认祖归宗。 欢快的跑去原主睡的杂物棚子,翻出里面破破烂烂的床单,把所有东西都卷吧卷吧,一股脑全兜起来,背在背上。 看了眼破败光秃的家,完全没有留念,这样的家,是养不起她的。 带着所有家当,踏着夜色,哼着小曲,快乐找祖宗。 至于秦大凤一家归来后,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家会有什么反应,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3好吃的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初春的夜间山林,凉风蚀骨。 只穿了一件破破烂烂薄衫的棉袄一点不受影响。 背后重达百斤的包袱,也没给她造成什么负担。 小步子欢快又轻盈。 凉风呼呼刮过,棉袄耸耸鼻子,眼睛闪闪发光。 好吃的…… 小脚一转,朝着密林深处跑过去。 山村老林,枯枝腐叶遍布,荆棘丛生。 棉袄即便背了大包袱,没有受影响,仍旧健步如飞。 近了近了,口水都打湿衣襟了。 一头健壮的灰狼从棉袄跟前一闪而过。 棉袄往前的步子一顿,转身朝着灰狼追过去。 “好吃的,等等我。” 灰狼本没有将这个愚蠢有渺小的人类看在眼里。 却不料这人一直追着它就算了,还追赶上了。 灰狼又惊又怒,愤然停下。 回身,踩着冷傲危险的步子,走向棉袄。 棉袄停下,看着走过来的灰狼,兴奋得脏兮兮的小脸都红了。 一看就好好吃啊。 激动的往前一迈腿。 “啪……”摔了个狗吃屎。 棉袄??? 偷偷的往左右瞅了瞅,还好没人。 灰狼露出冷傲嘲讽的笑。 呵,愚蠢的人类。 健硕的狼腿轻轻跃起。 比棉袄脑袋还大的狼爪,对着棉袄脑袋狠狠踩下去。 “老大,你看。” 将周周惊呼。 司命眸色一厉,手里的弯刀下意识就要甩出去。 却见…… 棉袄伸手,一把握住踩下来的狼爪。 灰狼??? 踩,我踩? 怎么可能踩不动? 棉袄咧着小嘴一乐,握紧狼爪往旁边一甩。 “碰……” 两人合抱的大树和灰狼都拦腰折断。 “嗷呜……” 灰狼痛苦呜咽,却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就被补拳的棉袄一拳爆头。 棉袄拽出灰狼魂魄,三两口吞下肚。 “嗝……嘿嘿嘿,好好吃啊。” 小短腿一蹦一跳,扛着狼尸,背着大包袱,欢欢喜喜的走了。 将周周指着棉袄消失的方向,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老大,你看到了没有?你看到了吧?” “不是我眼花是不是?” “那个小丫头,她徒手砸死狼妖不说,她还徒手拽妖魂,最重要的是,她吃妖魂。” “她吃妖魂啊,老大?” “她莫不是个邪祟?” “普通人类怎么可能吃妖魂?” “老大,老大,老大……” 老大赏了他一张禁言符。 老大觉得你太聒噪了。 将周周…… “呜呜呜……” 司命走到一人一狼打斗的放,修长的手指摩擦地面残留的气息。 那小丫头确实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 倒也未必。 看了眼从小丫头身上飘出来的,被净化了的妖魂,弯刀在掌心旋了一圈,收走妖魂,大步离开。 三天后,京海市,富人区,望海别墅小区。 棉袄背着硕大的包袱,一身破烂脏兮兮的衣服,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守门大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棉袄。 第十次不确定问:“你真是棉家亲闺女?” 棉袄乖乖巧巧点头。 “棉家家里那个是假闺女?” 棉袄继续乖巧点头。 大爷还是不相信,又打量了棉袄一会。 “这样,丫头,大爷我就是个看门的,有职责在,不能随便放你进去。” “何况你没证件,没身份证明,还说出这么个匪夷所思的事,万一出了事,我老头子可担不起责任。” “再说,也得给当事人提前打个招呼不是。” “我给棉家去个信,看他们怎么说,行不行?” “行的。”棉袄一点意见都没有,很是乖巧。 老大爷放心了,是个能说通的,不会胡搅蛮缠就好。 老大爷用门卫亭的座机给棉家去了电话,说了事情始末。 棉家接电话的是棉家的女主人,也就是棉袄的亲娘徐静怡。 “你说什么?” 这声质问,又尖又利,带着愤怒和不可置信,把碰巧都在家的棉家老小都惊了出来。 棉父棉胜敖,棉家大哥棉璟,棉家小弟棉瑜,以及假千金棉依。 棉父拧着眉,不高兴训斥:“喊什么?一点修养都没有。” 徐静怡的情绪压制了些,但还是忍不住火气上涌。 气呼呼道:“不是我要喊,是门卫说,门口来了个女娃,说是我们家的亲闺女。” “啪……”瓷碗碎裂。 众人扭头看去,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棉依,正弯腰捡瓷碗碎片。 棉家大哥棉璟上前:“依依,你别弄,仔细伤了手,我来。” 棉依压下眼底的慌乱,感激的冲棉璟笑笑:“谢谢大哥,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棉璟温和的揉揉棉依的头发:“没事,这些本来就不该你做,以后让保姆阿姨做,你想要逗我们开心,唱首歌就行。” 棉依有些羞涩,小脸通红:“我就是想亲手做顿饭给你们嘛,对了,妈妈,你刚刚说的什么亲闺女啊?” 徐静怡看棉依没事才放心,电话还没挂呢,气道:“不知道哪来的野丫头,说她才是我们家的闺女,家里的是假的。” 棉依倏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 尖锐的痛感,才没让她表现出惊恐和慌乱。 棉胜敖一把将手里的报纸拍在桌上:“胡说八道。” 棉璟也拧紧的眉头,徐静怡第一次说,他只当是有人来攀亲戚,没想到竟是这意思。 “妈,那样的人你还理她做什么,直接赶走就是。” “依依,你别听这些胡话,你就是咱们棉家的小公主。” “现在真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人都有,胆子也太大了。” 家里小霸王棉瑜嬉皮笑脸凑上来道:“妈,门卫有没有说我那亲姐长啥样?从哪来?要不我出去看看?” 徐静怡没好气的横了棉瑜一眼:“哪都有你,滚回房间做作业去。” 棉瑜做了个鬼脸跑开,正热闹,他才不要回房。 棉依心跳如鼓,面色微微泛着白,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 “爸妈,哥哥,我真的是亲生的吗?” 棉胜敖掷地有声道:“当然,我棉家血脉不可能会错,依依,你别多想。” 棉依垂着眸,压下眼底的暗芒。 只棉家血脉是不会错,还是不能错? 错了,也得一直错下去吧? 免得棉家成为笑话不是。 棉依冷笑,棉胜敖就是这么冷血无情,只在乎利益和脸面。 不过,正合她意。 棉胜敖跟徐静怡道:“跟门卫说,将人控制住,报警交给公安。” “这种人,就不该任由她逍遥法外,真当我们棉家是什么小门小户,什么胡言乱语都会信。” 徐静怡也气恼,原原本本转告了门卫大爷棉胜敖的意思。 门卫大爷挂断电话,一脸凝重的看着门卫亭外,乖巧瘦弱的棉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起来这么老实的一个小丫头,怎么能骗人呢。 默了默,又拿起电话,给公安局打了过去。 挂断电话后,跟棉袄唠嗑。 4真假千金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丫头,你从哪里来?” 棉袄眨眨眼,差点脱口而出,从地府来。 想了想书里的地名:“周岸市,杨花县,浣花公社,牛口大队。” 门卫大爷有些意外,没想到小丫头说得这么详细,听起来不像个假地名。 这是不怕查,还是胆子大,无所谓查? 周岸市离这里可不近。 大爷打量着棉袄风尘仆仆的双脚,破草鞋都快散架了。 手脚上全是干活留下的伤口和老茧,是个受过苦楚的孩子,心里那点怨怼散了些。 “你是怎么来这的?” “走过来的,”棉袄想了想还补了一句:“走了三天。” 可辛苦了,粮食都吃了一半,心疼。 听了前一句,老大爷刚想感叹一句造孽,后面一句就让老大爷所有的情绪都收了回去。 几百公里地,一个女娃三天怎么可能走完。 这丫头,咋又说谎? 老大爷气呼呼的哼了声。 “丫头,家里都有什么人?” 棉袄歪歪脑袋:“哪个家?” 老大爷乐了:“你还有几个家啊?” 棉袄点头,十分真诚的回答:“两个。” “一个养父母家,家里有窝囊爹棉建勇,尖酸娘秦大凤,窝里横大哥棉宝。” “一个亲父母家,家里有冷血爹棉胜敖,没脑娘徐静怡,自我感觉良好的大哥棉璟。” “调皮捣蛋熊孩子弟弟杨瑜,心黑手辣的假千金棉依。” 门卫大爷…… 门卫大爷气得不轻。 这丫头越来越离谱,这都是些什么?没句真话。 不是,她上哪了解的棉家,这么清楚? 也没瞧见有什么陌生人来这里踩点啊。 门卫大爷有点慌,担心是自己工作疏漏,泄露了住户信息。 看了眼棉袄语重心长道:“丫头,不怕告诉你,棉家说了,家里闺女就是亲生的,没你这个流落在外边的闺女。” “而且啊,已经让我报警了,公安同志马上就到。” “你也别怪大爷狠心,谁让你小小年纪,一句实话都没有。” “如果你答应大爷,以后不出来骗人了,大爷现在就让你走,要不然被抓进去,没好果子吃。” 棉袄乖巧点头:“知道了,我不骗人的。”说完就往小区走。 大爷愣了下,不是,知道了你还往里走干啥? 正好两个公安骑着自行车到了。 大爷叹口气,算了,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丫头,公安同志到了,你可别犯浑,赶紧过来。” 棉袄扭头看向两个靠近的公安。 门卫大爷见棉袄没再往里走,松了口气,忙朝着两个公安迎上去。 “公安同志,辛苦了辛苦了。” 赵国岩看了眼棉袄,朝着门卫大爷点点头。 “是老同志报的公安?” 门卫大爷点头,也朝棉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跟两个公安说了棉袄的情况,他问过的那些问题也说了一遍。 完了还总结了一下:“公安同志,我瞧着这丫头脑子好像有点不太清醒,你们带她走的时候,尽量温和点。” “这丫头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要不是逼不得已,怕是不会干这事,是个可怜人啊。” 赵国岩仅一眼就将棉袄看了个七七八八,大多数都是和门卫大爷描述的一样。 但她那双眼睛,太过干净透彻,可一点不像农村受过磋磨苦难的小丫头该有的。 “老同志放心,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 门卫大爷点点头,让开道。 赵国岩带着小公安孙友军朝着棉袄走过去:“同志你好,我们接到报案,说你冒充他人家人,意图不轨,请你跟我们回去了解情况。” 棉袄摇头:“我不去,我饿了,要回家吃饭。” “你们要是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回家。” 赵国岩微微拧眉,还真如老大爷说的,脑子不太清醒? 孙友军满脸质疑:“我说,小同志,你不会是在跟我们装疯卖傻吧?” “我们现在是请你回去了解情况,你跟我们说吃饭?回家?回哪个家?” “同志,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可能会采取强制措施的。” 棉袄撅了撅嘴,小脸苦兮兮的皱一起:“真的饿了。” 饿了,就忍不住想暴躁。 偏她声音细细软软,个子瘦瘦小小,浑身又脏兮兮,看着会让人觉得委屈可怜,下意识生出怜惜。 孙友军有种欺负了人的错觉,不自觉的放缓了语气。 “同志,我们接到报案,按照程序,就应该带你回去问话。”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我们不会为难你。” “但这事你确实存在错误,也请别为难我们。” “就跟我们走一趟,很快结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棉袄还是不乐意,沉默着没说话。 孙友军拧了眉,看向赵国岩。 赵国岩沉声道:“同志,这不是商量,你有义务配合我们回去了解情况。” 棉袄忍住暴躁道:“那等我吃饱了再去行吗?我家就在那里,很快的。”小爪子往小区里棉家方向一指。 赵国岩抿着唇,朝孙友军递了个眼色。 孙友军走向棉袄:“抱歉了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伸手就去拿棉袄背上驮着的大包袱。 棉袄气息突变,双眼泛红,反手一拳,将孙友军砸飞,是真的飞。 离地半米,倒退三米,狠狠砸在路边,痛得半天没缓过劲。 赵国岩大惊,直接掏出了手枪。 门卫老大爷急得冒汗:“使不得,使不得。” 也不知道是喊棉袄使不得,还是喊赵国岩使不得。 棉袄眼里红光未散,看向赵国岩的眼神,冰寒刺骨。 纵身跃过去,赵国岩还没看清棉袄的动作,手里的枪就被掰弯了枪管。 黑鸡爪握起的拳头,直奔他面门。 老大爷更急了,拍着大腿喊:“打不得,丫头打不得,那是公安,公安。” 棉袄微微侧了侧头,闭上眼,眼里红光散去。 松开赵国岩,拽紧自己的包袱,警惕道:“我的。” 赵国岩面色黑沉,心跳如雷,刚刚,他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杀意。 门卫大爷没感受到杀意,也没看到棉袄捏弯枪管,就感受到了棉袄的大胆。 踉跄着上前,没好气的拍了棉袄手臂一巴掌:“你这丫头怎么不听劝?我不是让你态度好点吗?你还跟公安同志动手,不要命了?” 棉袄委屈巴巴的离老大爷远了一步,干什么揍她? 她不打老人的。 5进公安局了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赵国岩握着手枪的手抖了抖,将枪管弯了的手枪藏在衣服里,没让老大爷发现。 平时没有大案他是不会配枪出门的。 今天却巧合的配了。 但现在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不幸,报告都不知道怎么写。 看向门卫大爷道:“老同志,劳烦你劝劝这位小同志,好好配合,别让大家难做。” 留下话就去看孙友军。 还好,没有大伤,就些青紫和擦伤。 落地震那一下有些猛,才半天缓不过劲。 孙友军低声道,语气里透着恐惧:“老大,这人不正常,你看到她的眼睛了吗?” 赵国岩点头,他看到了,正因为看到,才不敢硬碰硬。 她很强,自己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他那支枪就是证据。 希望老同志能规劝好。 老大爷正苦口婆心的劝呢:“你说说你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咱们不说你说的那话,经不经得起推敲。” “就说动手这事,那可是公安,是公职人员,那是能随便打的吗?你是真虎啊,还是不懂啊?” “听大爷的劝,好好认错,你一个小姑娘,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听话,跟着回去,他们问完话就让你走了,耽误不了你吃饭。” “你就这么饿啊?大爷这有两个窝头,你拿着先垫垫,行不行?” 棉袄吞吞口水,也不是不听劝,她很听的。 又抓紧了些包袱,认真申明:“我的,谁也不给。” “行行行,不给,谁也不给,”老大爷嫌弃得不行,谁看得上你那点破旧家当啊。 回门卫亭把两个窝头交给棉袄:“拿着吧,乖乖跟公安回去,听到没?别犯浑了。” 看在两个窝头的份上,棉袄同意了,乖乖巧巧的点头。 老大爷和赵国岩孙友军都松了口气。 两人过来,跟老大爷说了声谢,带着棉袄走了,神色间,有很重的警惕。 老大爷看着三人的背影,满心惆怅,忍不住又叮嘱一句。 “丫头啊,好好做人。” 棉袄回头,乖巧的回应:“知道了。” 老大爷叹气,多乖巧的娃啊,怎么就要走这么极端的路呢。 拿起电话,给棉家回了个信。 棉家人并没有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 棉依却借口困了回房,关上门的刹那,眼神一瞬间凶狠。 一定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 那个贱人为什么会知道? 还找来了这里? 难道是秦大凤说漏了嘴? 没错了,肯定是她。 棉依暗恨,早知道把这些碍事的人都早早弄死,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如今的一切,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谁都不能碰。 面容狰狞,拿笔写了一封信,下午借口出门,让人送了出去。 棉袄跟着两个公安走回公安局。 赵国岩和孙友军一路上都慢棉袄半步,推着自行车,一左一右的跟着,精神异常紧绷。 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往棉袄的包袱上瞟,这么重视,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 别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吧? 两人更紧张了。 到公安局的路不远,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办公桌前,棉袄抱着自己的大包袱,坐得端正笔直,小脸严肃认真,大有你快问,问完我就走的架势。 赵国岩孙友军一时沉默,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他们深怕一句话不对直接动手。 赵国岩摸了摸兜里还弯着枪管的手枪,一阵心梗后怕。 等一个同事进来,跟他点了点头,他才开始询问。 “同志,请你说说你的姓名,年龄,籍贯,家里人口。” 棉袄很乖巧,很配合:“棉袄,十八岁……” “十八?”旁边的孙友军惊呼出声。 棉袄无辜的看过去。 赵国岩拧着眉瞪了眼孙友军。 孙友军讪讪的摸摸鼻子:“那什么,瞧着不太像。” 棉袄认同的点头:“对的,养父母太恶毒了,吃得少干得多,不长个,不长肉,所以不像。” 原主跟她一样可怜,都是饿死的。 赵国岩孙友军听着就不太得劲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养育了她的人,这么说太没良心。 何况,是不是养父母,还不好说,是不是真的十八岁了,也不好说。 刚刚那一手,他们深有体会,怎么可能会任由人欺凌,因吃不饱而不长个。 赵国岩示意棉袄继续。 棉袄又把跟门卫大爷介绍家里人的话说了一遍。 赵国岩孙友军和门卫大爷一样,觉得棉袄在说胡话,但对她十分了解棉家的行为,表示警惕。 为了求证棉袄的话,孙友军根据棉袄提供的地址,一层层往下找,找到牛口大队的电话,往牛口大队打了过去。 没想到让他得了个意外的消息。 “牛队长,你说,确实有棉建勇一家?而且棉建勇家前些天报了公安,说家里闺女偷了家里钱财跑了,现在地方公安还在找人?” 牛队长是个五十多的黑脸汉子,闻言拍着大腿应声:“对啊,公安同志,你不知道棉家那个老娘们就是个守财奴,铁公鸡。” “别说家里钱财丢了,就是丢了一根柴火棍都能在村子里骂上半天,这回肯定得气个半死。” 孙友军默了默,他确定自己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 电话那头牛队长还在说:“不过啊,我们觉得不是棉袄那丫头拿的。” “棉袄那丫头唯唯诺诺,胆小如鼠,每天都被那老娘们磋磨,小命都快没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公安同志,我跟你说,我们私下里都猜啊,是老棉家,把那丫头磋磨死了,故意弄了假消息,逃脱责罚呢。” “棉袄那丫头是真苦,生下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我们村子里有人看小丫头可怜,偷偷接济。” “那老娘们知道了,还破口大骂,你说说,这是亲娘能干的事?” “但是说捡的吧,也不可能,秦大凤那性子,可不会捡别人家的孩子回来养,何况还是个赔钱货。” 孙友军看了眼不远处,端端正正坐着的棉袄,人还活着,棉家倒也没那么大胆子。 只是捡的? 孙友军想着棉袄对家人的介绍,养父母,亲父母? 对面牛队长还有大说特说的架势,孙友军赶忙开口:“牛队长,棉袄同志,多大年岁了?您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那丫头和我家小孙子同年,十八了。” “哎哟,公安同志,那丫头造孽哦,别说十八,就是十二三岁你说出去,人家都不信。” 接下来是牛大队长长达十分钟,对棉袄凄苦悲惨童年的描述。 说到激动的时候,还拍桌子跺脚,让孙友军这个仅仅是听闻者,都跟着有了火气。 6想象力丰富的牛大队长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孙友军沉默着没有打断牛队长的长篇大论。 内心因为他的话而泛起愧疚。 又看了眼浑身伤疤,又黑又瘦,灰头土脸的小丫头。 如果眼前的棉袄就是牛队长嘴里的棉袄的话,他为之前的所有质疑和不喜表示歉意。 想想,棉袄就算真的来京海市棉家胡乱攀亲,说了些胡话,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不过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而已。 “牛队长,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可以确认棉袄同志身份的信息?” 牛队长认真想了想:“没有,那丫头是个黑户,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秦大凤都不给棉袄上户口,办证件。” “对了公安同志,你怎么会问棉袄那丫头?是不是找着人了,是没了吗?是不是要确定了身份才能埋啊?” “哎哟,我就说秦大凤那娘们狠啊。” “公安同志,能证明是秦大凤杀的吗?要不要抓人啊?” “要不要我配合?要是让秦大凤得了消息跑了就完了,要不我现在就去把人拿下?” 孙友军真是怕了这位牛队长的想象力,忙道:“没有,牛队长误会了,我们就是有些事是关于棉袄同志的,所以按照程序询问一番。” “很感谢牛队长配合,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再麻烦牛队长。” 不知道为什么,牛队长有些失望。 当然,棉袄没死,他还是松口气的。 “没事没事,配合公安同志办事,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事,公安同志尽管说句就是。” 孙友军再三表示感谢后,挂了电话。 朝着赵国岩使个眼色,赵国岩领会,和他一起走到一边嘀咕。 棉袄又开始不耐烦了,两个窝头的能量已经消耗完,小脸拉得老长。 身上浓郁的阴霾气息,让赵国岩和孙友军都感受到了。 两人一阵心惊肉跳,深怕她突然发飙,赶紧回到座位。 对上棉袄幽怨的眼神,赵国岩迅速组织了语言,开口道:“棉袄同志,我们接到牛口大队地方公安的通知,你……” 赵国岩顿了顿,才继续道:“你母亲秦大凤同志,已经报案,说你卷走了家里全部钱财。” “地方公安正在全力寻找你的踪迹,对这事,棉袄同志有没有什么说的?” 棉袄有,如临大敌的抱紧包袱,危险的盯着对面两人:“我的。” 两人…… 这是一点也不狡辩啊。 所以,她这么重视的包袱里,藏的就是从棉家带来的东西? 牛口大队棉家,听说穷的顿顿野菜粥,应该也没什么贵重东西,怎么就值得她这么宝贝?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因为棉袄那凌厉的目光,两人不敢再谈及包袱的事。 “棉袄同志,你是如何得知自己非棉建勇与秦大凤二人的亲女?” “又是如何得知,棉胜敖和徐静怡是你亲生父母?” “且,还是与棉依同志抱错的?” “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可有什么依据?” 棉袄木着小脸:“我就是知道,一直都知道。”书里都写了。 赵国岩默了默,又问:“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和旁人说?牛口大队的棉家人对你不好时,为什么不离开?” “因为以前傻啊,现在聪明。” 棉袄说得理所当然,还下意识挺了挺平坦的小胸脯,有那么亿丢丢骄傲。 她就是聪明啊,原主傻不拉几的,被磋磨死了都不知道反抗。 赵国岩孙友军看得一言难尽,突然发现,眼前的小丫头,好似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可怕。 只要不打包袱的主意,似乎……很乖巧? 还有点傻。 赵国岩觉得自己是理解棉袄的意思的,所以很自然的换了个说法:“所以,是因为受不了欺负了,才来京海市棉家?” 棉袄摇头:“不是,是因为黑心养父母家养不起我。” “亲父母家有钱,都是我的。” 两人…… 你是不是实诚得有点过分? 弄得他们都不知道怎么问了。 赵国岩和孙友军又低声说了几句,两人暂时没有需要了解的,但不能把棉袄放走,她实在是个危险人物。 至少在他们的认知里是。 赵国岩道:“谢谢棉袄同志配合,你说的话,我们会一一核实,希望棉袄同志,能随时配合。” “再有,因为你涉嫌牛口大队的案件,我们也需要跟那边的公安对接一下。” “所以,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棉袄开心了一秒,脸就黑了:“我饿。” 语气阴森森的,听得赵国岩孙友军头皮发麻。 孙友军道:“棉袄同志放心,我们会给你安排吃用,希望你能待在关押室,配合我们工作。” 一听有吃的,棉袄就不生气了。 小脸恢复正常,乖乖巧巧的点头:“可以的。” 想了想又道:“我要多点吃的。” 又想了想,小心翼翼把包袱放地上,打开,挑挑拣拣拿出一小袋玉米面。 “这个一起煮,我的。” 赵国岩孙友军在棉袄打开包袱的时候,就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出手。 结果他们看到了什么? 吃食? 全是吃食。 不值钱的吃食。 哦,不,还有钱票。 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过两三百。 所以秦大凤说棉袄偷了家里的钱财跑路这事,是真的? 所以这丫头宝贝了一路的,就是这些东西? 所以,她并不是危险人物,她只是护食? 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好。 孙友军伸手接过棉袄递过来的玉米面,很是一言难尽。 结果扯了好几下,都没能从棉袄手上把玉米面扯下来,莫名还感到了一股冷气。 一低头就对上棉袄那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吓得他想逃,之前挨的那拳,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棉袄没有动手,只是特别郑重严肃认真的警告:“我的。” 孙友军扯了扯嘴角:“我,我知道,你的,我会帮你做好送回来的。” 棉袄听了保证,又忍了好几秒才松手。 孙友军莫名有种审判通过的感觉,后背都汗湿了。 棉袄把眼睛艰难的从玉米面上收回来,小心仔细的捆好包袱,抱在怀里。 示意赵国岩可以走了。 赵国岩抿着唇,把棉袄带进关押室,确定棉袄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才神色莫名离开。 并叮嘱关押室的人,别去招惹那位祖宗。 赵国岩出去,走向等着他的孙友军。 问:“特殊部门那里怎么说的?” 孙友军道:“小钱说,那边回话,人手不够,目前京海市没人,只有他们队长出任务正赶回来,只是最快也得晚上才到。” 赵国岩有些心焦,但也没办法。 “让人赶紧把吃食送过去,晚上的行动不能耽误,让人跟特殊部门的人说一声,请他们明早早些过来。” “是队长。”孙友军应下,忙碌去了。 赵国岩看了眼关押室方向,叹气。 7玉牌鬼煞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夜晚,凉风习习,乌云笼罩,天幕漆黑。 城外交子林,两伙人正在销赃。 “南哥,您瞧好了。” 周坤一脸狗腿讨好,灰头土脸的不像个卖货的,倒像个种地的。 神神秘秘摸出一块巴掌大的血红的仕女雕刻玉牌。 血玉红如鲜血,没有一丝一毫杂质。 入手微凉。 雕刻惟妙惟肖,十分精细。 尤其是眼睛,好似会流转,十分灵动。 盯着多看几眼,都感觉会陷进去。 绝对是个好东西。 原本兴致缺缺的吴南看到的第一眼就激动了。 伸手就要去拿。 周坤一把收回去,嘿嘿笑着:“南哥,别急,咱们慢慢谈。” 吴南扬了扬眉,敛了情绪。 两人你来我往谈价。 暗黑的夜幕下,没有人看到,周坤握在手里,藏在衣袖下的玉牌,正闪烁着幽幽红光。 不远处,赵国岩带着十人埋伏,只等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冲出来,人赃并获。 周坤这伙盗墓贼,和吴南这些销赃的人,他们已经跟了许久。 为了人赃并获,可费了不少心思。 那边的价终于谈好,正进行交易。 赵国岩举起的手往前一挥:“上。” 十人拿着手电筒迅速冲了出去。 周坤一方四人,吴南一方五人,都惊了一跳。 各自拿着自己的东西,撒腿就跑。 赵国岩可不会让他们跑了,要不然辛辛苦苦布置好几天,岂不是白费。 周坤见状,觉得这次是真完了。 再顾不上货物和兄弟,找了个空隙,一溜烟钻出去拼命狂奔。 赵国岩眯眼,举起新申领的手枪喊话:“周坤,停下,要不然开枪了。” 周坤不听,跑得更快了。 赵国岩咬紧后牙槽,本想鸣枪给周坤一个警告。 哪想扣下扳机后,飞射的子弹在半道拐弯,直奔周坤手臂。 “噗呲……”子弹穿透皮肉,鲜血崩流,顺着手臂流到周坤一直紧握的玉牌上。 顿时,玉牌滚烫如火。 周坤没注意到,只觉得手臂痛得发颤,脚下一绊,直直的摔了出去,半天起不来。 赵国岩惊愕了一瞬,迅速上前,准备将周坤拿下。 却不想,他手刚碰到周坤。 周坤双眼红光一闪,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脸色惨白阴森,一拳将赵国岩砸了出去。 赵国岩大惊,要不是他反应快,这一拳必定砸穿他心脏。 抵挡的小臂,骨头已经断裂,扎破皮肉露了出来,看起来恐怖异常。 孙友军几人大惊:“队长,你怎么样?” 赵国岩痛到发颤,摇了摇头:“没事,都小心,周坤不对劲。” 大家都看出来了,周坤确实不对劲。 身上冒着红光,双眼血红,如同一个提线木偶,朝着人群走过去。 被铐住的吴南一行人和周坤的几个兄弟,被周坤的异样吓懵了。 吴南大喊:“赵公安,快,快放开我们,他过来了,他过来了。” 赵国岩没有理会吴南,挡在人群前。 完好的那只手举起枪,警惕周坤。 其他队员没有配枪,只有警棍,即便也怕,仍旧站在赵国岩身侧,坚守职责。 就是暗自后悔出门没申请配枪,他们可不知道,抓个盗墓贼,会碰到这么怪异的事。 周坤看了眼赵国岩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鲜血,脸上出现了贪婪的渴望。 如鬼魅一样,突然朝赵国岩飞了过去。 一群人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无法动弹。 “周周。” 距离赵国岩百十米远,偶然路过的司命看到煞气作乱,沉声喊了句。 同行的将周周瞬间领会,默契的取下背着的厚弓,射出一箭:“老大。” 司命纵身跃起,身形凌空前行,中途借着箭矢的力道,往前进了一大段。 举起手里的弯刀,挥手劈下。 深寒之气形成一道空气利刃,直奔周坤。 周坤察觉到身后危机,身上红光大盛,果断放弃赵国岩,回身反击,用肉身挡住了刀气。 将周周嚯了声:“好强大的煞气。” 司命眸子微沉,轻盈落地,到了周坤跟前,再次举刀劈下。 刀身上的深寒之气比刀气产生的寒气更为浓厚。 周坤还想用煞气控制肉身抵挡,但寒气扑面而来的瞬间才感到力量的恐怖。 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迅速凝聚更多煞气,在肉身上形成一层煞气铠甲。 瞬间,肉体凡胎好似变成了铜皮铁骨,和弯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铿锵的金属声。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相上下。 “周周,布阵。”司命沉声喊。 将周周立马行动:“来了老大。” 迅速从随身包里摸出黄纸和朱砂,点位画符。 特殊的符号成型后,会有一瞬间的银光闪现。 让第一次见的几人大为震撼,他们一直觉得画符这类东西,就是个样式货,作用只在于心安。 原来真货这么牛。 “老大,好了。” 司命驱赶着周坤往阵中走,煞气气得不行被逼进阵法。 司命接过阵法的控制权,不断缩小阵法。 周坤在阵法里横冲直撞,血红的眸子,似要将司命吞吃入腹。 眼看就要被束缚,鬼东西急了。 突然朝着司命诡异一笑。 还没等司命想明白它什么意思,周坤的身体就跟胀气的球,迅速膨胀。 “他要自爆?”将周周惊呼。 司命暗恨,不得不赶紧松开阵法。 煞气笑得更加猖狂,看准时机,冲出阵法就要逃跑。 关押室。 黑瘦的男人悄悄靠近棉袄,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面容却不见丝毫害怕或是迟疑,只有激动和兴奋。 下午,他正在偷东西,有个女人找到他,让他进来帮忙解决一个人。 那人答应他,只要杀做成事,就给他一万块,并且送他离开京海市,去过好日子。 一万块啊,他一辈子都挣不到一万块。 所以,他故意被抓,凭借开锁手艺,趁着没人,摸了过来。 也是老天帮他,今天这里连值守的人都没有。 越靠越近,伸手就能碰触到棉袄的位置停下。 棉袄没有丝毫反应,睡得很沉。 男人激动得呼吸都重了。 匕首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熟睡的棉袄却突然睁眼。 昏暗的关押室里,那双眸子亮得吓人,直勾勾的盯着男人。 男人好似被恶鬼盯上,吓得呼吸都差点停止,慌乱的撤回动作。 却因为不知道是藏刀,还一不做二不休是继续下刀的念头打架,一不小心,竟是直接扎进了自己的肚子。 男人…… 棉袄…… 棉袄幽幽的看了眼男人的脸,再看眼男人的肚子。 伸出小手,怼着男人的刀柄,往下一摁。 男人倏的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完全没入肚子的匕首,感受着钻心的疼痛。 再看一眼无辜不解的棉袄,痛苦低哼:“你……你好狠。” 棉袄好冤枉,他要扎自己,她帮了忙,怎么还说她狠呢? 不高兴,生气的推开男人。 吸了吸鼻子,又高兴了,好吃的。 身形晃动,眨眼就没了踪影。 男人伸出手,企图留下棉袄,送他去医院。 因为这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值守,更没有其他关押的人。 奈何还没出声,棉袄就不见了踪迹。 男人痛苦倒地,暗自后悔,一万块钱买命,买的是他的命吗?可钱还没到手啊,亏大了。 8棉袄又吃鬼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交子林。 “好吃的。” 软软弱弱的声音急速靠近,就在煞气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时,被一只鸡爪子拽在了手里。 鬼东西??? “吼……” 愤怒从周坤的表情上显露了出来,嘶声怒吼。 “啪。” 棉袄扬起小手,给了煞气一巴掌:“别吵。” 众人…… 鬼东西…… 又惊又怒下,周坤的脑袋,竟然出现了三个重影。 一个是周坤本来的脸,一个是周坤的魂,一个就是那鬼东西。 它要吃了这个可恶的人类。 棉袄不高兴,她不喜欢不听话的食物,握起拳头就要往周坤脑袋上砸。 赵国岩大惊,她这一拳下去,周坤那袋得开花:“棉袄同志,不能砸。” 棉袄歪着脑袋看想赵国岩,表情在问为什么。 赵国岩忙回:“你一拳下去,他就死了,他罪不至死,更重要的是,你不能杀人。” 棉袄默了一秒:“哦。” 鸡爪子在周坤头顶一拽,拽出两个虚影,看得其他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快来人啊,救救他们的三观,碎得捡不起来了。 看到虚影,棉袄高兴得口水直流,张嘴就要吃。 灰狼妖魂被吃的画面瞬间浮现,刺激醒了将周周:“等等,吃不得,吃不得。” 棉袄拧眉,怎么又吃不得了? “生魂,生魂吃不得。” 将周周用眼神疯狂示意棉袄,她手里拽了个生魂,不能吃。 棉袄有些失望,本来想浑水摸鱼的。 瞪了眼将周周,这人真讨厌。 把和鬼东西纠缠在一起的周坤的生魂扯开,一巴掌拍回肉体,然后扔开。 踩着周坤的脸越过去,迅速跑开,踩那一脚,多多少少带了点泄愤的意思。 三两口把鬼东西吞下去,生怕再听到谁喊停。 速度之快,快得鬼东西都没来得及自救,就被净化,飘在外面,成了没有意识的纯净魂体。 周坤……为什么踩他? 众人……吃的是鬼吧? 将周周突然有种,哦,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的自豪感。 他第二次见了,真的,还是那么震惊。 现场最淡定的,就属司命了。 “嗝……好吃。”棉袄眉眼都是笑,满足得不行。 司命深邃的眸子落在棉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又黑又瘦,还脏兮兮的小丫头,有点…… “好可爱。” 将周周咧着大嘴乐,曾经说棉袄是邪祟那人,将周周表示不认识。 感叹完还转头去问司命:“老大,你看是不是?没想到这么丑的小丫头,竟然也能可爱。”真是神奇。 司命凉悠悠的撇了将周周一眼,没说话,甩出弯刀,将魂体收进去。 将周周抓了抓后脑勺,想不明白老大的冷气从何而来。 其他人看不见被净化过的魂体,认定棉袄一个活人,生吞了鬼魂。 就这,这俩人还夸可爱。 果然,他们不是同类人。 赵国岩再次确定棉袄不是他能管理的人了,哪有活人吃鬼怪的,想想就瘆人。 当然,他没有觉得棉袄瘆人,就是觉得这丫头不是自己能管理的存在,还是要早早脱手才好。 上前道:“两位同志好,我是京海市淮海路公安局分局一队队长赵国岩,感谢相助。” 将周周摸出证件,举至赵国岩跟前:“同志好,我叫将周周,这是我们队长司命。” “赵队长不用客气,救人只是顺手的事,况且这也是我们的职责。” 赵国岩看到了证件上的特殊印章,眸色闪动,暗道好巧,这就是他们要等的特殊部门的两位同志。 烫手的山芋可以直接脱手了,真好。 “司同志,能借一步说话吗?” 司命看他一眼,点头随着赵国岩走到一旁。 吴南看赵国岩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凑到孙友军跟前问:“孙警官,这两位什么来路?” 孙友军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老实点。” 叫上队友将人都铐牢实,还把昏过去的周坤拽了起来。 担忧的看了眼赵国岩的伤,刚刚真是太可怕了。 吴南瘪瘪嘴,伸长了耳朵听赵国岩和司命说话,奈何啥也听不见。 将周周趁机凑到棉袄跟前,笑嘻嘻攀谈:“小丫……小同志你好,我叫将周周,你叫棉袄?穿那个棉袄?你这名字可真暖和。” 棉袄抱紧了自己的大包袱,不认识这人。 扭开头,不搭理。 将周周完全不在意,追着棉袄的脑袋又凑过去:“咱们之前在杨花县见过的,你不知道吧?没想到你也来京海市,早知道我们就同行了。” 棉袄又扭开头,不搭理。 将周周继续追着凑过去,只是这次还没开口,就挨了棉袄一拳头。 “嗷呜……” 将周周捂着眼睛,眼泪鼻涕哗哗的流,不可置信中又透着委屈:“为什么打我?” 棉袄扬起下巴:“你好烦。” “噗……”同样挨过揍的孙友军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莫名感觉平衡是咋回事? 将周周恨恨的瞪过去。 孙友军忙憋住笑,移开视线。 将周周就好气,要跟自家老大告状。 结果他老大只是轻飘飘的移开视线,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没看到,他不苟言笑的老大,竟然偷偷笑了。 赵国岩沉重的心情,莫名其妙也松快了些许,继续跟司命道:“司同志,棉袄同志的能力,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控制的。” “放在外面,实在危险,对她对旁人都不好,所以,我希望尽快移交到您手上。” 司命对棉袄的好奇早就存在,即便赵国岩不提,他也会把人要到手里,好好调查。 “她所说的真假亲人的事,赵警官可有核实过?” 赵国岩摇头:“还没来得及,如果司同志有需要,这事我能办,我想我们部门调查这事,要比司同志更为方便。” 确实,术业有专攻,司命他们更擅长处理特殊事件。 “那就麻烦赵警官了。” “应该的。” 两人说完,一起走向棉袄。 她突然出现这里的事,还没问呢。 赵国岩道:“棉袄同志,你是不是忘了,你应该在关押室?私自出现在这里,是要受处罚的。” 棉袄有些心虚,却又表现得理直气壮:“有好吃的。” 赵国岩脑袋都快气大了,有好吃的是私自出逃的理由吗? 算了算了,打不过,说不通,还是让特殊部门去处理吧。 “你的事情我管不了,现在将你移交给司同志,你直接跟他走吧。” 为了把人丢出去,赵国岩是连正常程序都不想走,怎么快怎么来。 棉袄看了眼司命,这人身上有点香,跟好吃的很像,又有点不一样,想吃,但是不敢。 又看了眼将周周,对上乌青了一只眼睛,还咧着大嘴冲她笑的将周周,忙嫌弃的移开眼。 “跟他走有吃的吗?” 赵国岩有点心梗,没好气道:“有。” 哦,那就没问题,棉袄乖巧的点头。 赵国岩松口气,和司命又交接了几句,带着吴南和周坤一行人走了。 等他那边的盗墓案完结,特殊部门还得提审周坤,处理鬼东西的事。 将周周刚刚也简单了解了一下鬼东西的来历,不得不感叹一句,不作不死。 9棉袄&司命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和周坤一同盗墓的几人交代,他们盗的这个墓,是个修建在乱葬岗,看不出年代,且与其他墓穴设置都是反着来的奇怪墓穴。 墓穴里有个水潭。 棺木就放在水潭上。 那棺木是红色的,就跟那块血玉一样鲜红。 鲜红如新,一点没腐坏败色,就跟刚刚葬下去的一样。 打开棺椁,那块血玉是钉在尸身胸口上的,血玉上有个孔洞,十寸长的钢钉从孔洞穿过,刺穿肋骨,直达心脏。 他们分析,是人还活着的时候扎进去的,扎进去后,人没有立即死亡,是血玉一点点吸干其心头血,那人才死的。 可见,那块血玉上必定凝聚了死者所有的不甘和怨气。 并且,这个墓的离坤位,百米内,还有一个大墓。 一个他们死活挖不动的大墓。 将周周听完,觉得牙疼,不出意外,这个鬼东西,是个守墓煞。 是主墓主人,替自己弄的门卫。 这个门卫可不好当,就跟被周坤他们挖掘的墓主一样,生前受难,死后挡灾。 这样的门卫,需要同时设立八个,金木水火土天地人,各守一方,吸收阴煞气,强大自己,保护主墓。 它们就称之为守墓煞,相辅相成。 今天处理了一个,还有七个等着,而且它们肯定有了防备,不好对付。 重要的是,不知道主墓干不干净,要是也形成了鬼东西,那才棘手。 不过将周周表示,这事有老大操心,跟他关系不大。 等人一走,幽静的林子里只剩下三人。 棉袄抱紧自己的包袱,乖乖巧巧的看着两人。 将周周笑嘻嘻凑过去:“小袄子,你看,我们真是有缘,以后你跟着……” “走了。”司命不动声色推开将周周。 棉袄忙跟上司命,也没搭理将周周。 将周周完全没发现两人对他的嫌弃,继续往棉袄跟前凑。 黑色吉普在幽静的街道穿行,停在京海市京中路八八八好四合院前。 很晚了,司命没有带棉袄去特殊部门,而是带回了自己家。 一个人叭叭得起劲的将周周发现不对劲:“老大,怎么带家来了?” 司命撇他一眼:“大晚上的,不回家去哪?” 开门,下车,径直进屋,棉袄亦步亦趋跟着。 将周周抓抓脑袋,是这么个理,但好像又不太对。 他老大不是不让陌生人到自己家吗?就是自己也很少被允许来的。 今天竟然让一个素不相识,身上还疑点重重的小丫头进家门。 看样子还要留宿,这是什么操作? 不过,自己是不是也能在老大家里过夜了? 想想好激动,以后他能跟那群蠢货吹一年。 司命假装没看到将周周浮于表面的心思,那样子蠢得有点辣眼睛:“去烧些热水,找一身没穿过的衣服给这丫头。” 将周周欢欢喜喜应下,还自来熟的带棉袄去选房间。 司命家是一座占地八百多平的两进四合院,在寸土寸金的京海市,又是这个权贵区域,这房子,有市无价。 这里只有司命他一人住,他不喜欢旁人踏进他的领地。 所以除了使用最多的一进里的卧室,其他地方,都铺满了灰尘。 尤其是二进院子,杂草丛生,就跟荒宅似得。 不过二进的房间都在使用,放置了很多司命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哪怕它们都生了灰,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小袄子,老大脾气忒怪了,他的东西,谁也不准碰,你平时多注意些,别去二进就行。” “一进除了别进老大的卧室,其他地方都能去。” “来来来,你住这间,这间我偶尔会来放个东西,还算干净,随便扫扫就能住。” “你先收拾收拾,我去给你烧水找衣服。” “哦,”棉袄抱着包袱进去,她除了对吃在意,其他都不在意。 将周周说的收拾,她完全没放在心上,往宽大的拔步床上一躺,抱着包袱就睡了过去。 吃饱喝足就是犯困。 将周周殷勤的提来热水和衣服,怎么叫人都没有反应,顿时丧气。 翌日一早,棉袄是被馋醒的。 眼睛还没睁开,就寻着味到了厨房。 别说,将周周话是多了点,但手脚挺勤快。 昨天还跟荒宅一样的厨房,今天就收拾得铮亮了。 还摆满了各种米面肉菜,生活气息满满。 一大早还做了不少好吃的。 贤惠得像个良母。 “哟,小袄子醒了,快来快来,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两次见面,将周周成功摸清棉袄特性,吃货。 这不巧了吗?他可擅长做吃的了。 要说京海市将家小公子,为什么会擅长做吃食,这就要从兴趣爱好上说起了。 诶,就是喜欢,就是玩。 棉袄迷瞪的脑子,在见到一大桌美食的时候,瞬间清明。 哒哒哒跑过去,坐上桌就要开动。 司命拿着筷子,往棉袄的筷子上一压,棉袄就动不了了。 绿油油的眼睛,控诉的瞪着司命,为什么不让她吃? 司命道:“锅里有热水,去洗干净才能吃。” 昨晚上他忍了,可这丫头一点不自觉,脏得能搓出二两泥,还想直接上桌。 棉袄不乐意:“不洗,我饿。” “不洗就没得吃。” 棉袄绷着小脸不说话,这要是自己的东西,她就直接动手了。 这是别人的东西,别人不让吃,她不能抢。 但是好生气。 死死的瞪司命。 司命不为所动,深邃的眸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看着棉袄。 将周周感觉两道低气压直奔他而去,有点方。 “那个,老大老大,别生气了,小袄子饿了,就让她先吃,吃完了再洗也一样,不差这点时间不是。” “小袄子,吃饱了一定要去洗啊,衣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将周周疯狂给棉袄使眼色,别跟老大犟,他们老大没人性的。 好吧,人在屋檐下,棉袄也是会低头的:“我吃饱了洗。” “洗了才能吃。”司命寸步不让。 棉袄拳头硬了。 将周周忙退开三步,生怕被殃及。 司命却仍旧淡定,就这么平静的直视棉袄,不后退,也不进攻。 两人无声的对抗了三分钟,棉袄认输。 有这功夫,早洗干净了。 气呼呼的拎了半桶水,扭头就走。 司命悠声道:“要好好洗干净,敷衍也没得吃。” 棉袄更气了,小脚跺得邦邦响,拎了两桶水去洗。 刚关上门,又听到司命不急不缓道:“头发也得洗干净。” “碰……” 屋子里的床塌了。 司命勾唇,这丫头还是挺好玩的,只要拿捏到她软肋,听话得很。 将周周惊恐的瞅着司命:“老大,你笑得好奸诈?” 司命上扬的嘴角瞬间绷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将周周。 将周周不怕死,根本没察觉到司命的冷气,还往跟前凑:“老大,我觉得你有人情味了,竟然会操心一个小丫头干不干净。” 司命呵了声:“是吗?我看你挺闲,守墓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吧。” 将周周惊呼:“老大,我怎么可能完得成?” “完不成就以死谢罪。”司命无情开口。 将周周捂着胸口踉跄后退:“老大,你好狠。” 司命懒得理会将周周这个戏精。 10改头换面袄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袄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换上将周周给她买的新衣服。 粉红色的公主长裙,配个白色的小针织外套,一双白袜子和白皮鞋。 连小衣小裤都是配套的。 亏得棉袄脑回路和这年代正常姑娘不一样,要不然因为这么齐全的配套,就得羞愤欲死,告将周周一个流氓罪。 当然,她这豆芽菜的小身板,也没人会丧心病狂的对她耍流氓。 不过,这套衣服是真的很合适。 不知道是棉袄吃了三个鬼东西的缘故,还是这段日子肚子都填饱了,没再干农活的缘故。 黑黝黝脏兮兮的脸蛋和爪子洗过之后,白了很多。 粉色穿她身上,没有成为死亡芭比粉,反而忖得小脸蛋十分粉嫩。 除了瘦巴巴的没什么肉,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模样,其他都很不错。 小裙子一穿,更像个小公主,乖巧,懵懂,不谙世事。 不过,棉袄对这些根本不在意,洗完就急冲冲跑出去让司命看:“洗干净了。” 在司命面前转了两圈,小脸又急又忐忑,生怕被打回去重洗。 司命还是很满意的,就是细细碎碎还泛着黄的头发,还湿哒哒的贴着头皮滴水:“拿那条毛巾,把头发擦擦。” 棉袄一秒都不敢耽误,她知道犟不过司命,乖巧的去擦头发。 只要她动作够快,就能更快吃到东西。 毛巾往头上一搭,然后疯狂输出,毛巾拿开后,小黄毛都炸了。 “这造型好,这造型不错,小袄子,你这头小炸毛,别人烫都烫不出,肯定羡慕死一大堆人。” 她这样,可不就跟现在流行的爆炸头很像。 将周周咧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棉袄根本不搭理他,小脑袋往司命跟前凑:“可以了吗?” 小丫头身上竟然还有奶香味? 司命不自在的移开脸:“恩,可以了,吃吧。” 棉袄大喜,一秒也不耽误,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将周周啧了声:“白瞎了我特地选的这套衣服,吃相实在太粗鲁了。” “不过老大,你看我选衣服的眼光是不是很好,丑丫头穿上都变可爱丫头了,不错不错,难怪人常说,人靠衣装呢。” “就是这丫头瘦巴巴的,还是要多长些肉才好。” 司命幽幽的看过去:“你买的衣服?”给一个小丫头买内衫? 司命觉得可以给将周周好好安排些修炼项目。 将周周顿觉凉意突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求生本能让他赶紧说实话:“嘿嘿,不是我买的,是我让家里阿姨帮忙在百货商店买的。” “不过这丫头的身形,衣服大小,款式,颜色,这些都是我嘱咐的。” “让阿姨买最时兴的,好些丫头片子都喜欢呢,老大,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司命移开视线,厉害个屁。 不过,小丫头这样穿确实不错,可以多买点。 一大桌东西,两个大男人只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稀粥,其他的全进了棉袄肚子。 两个大男人沉默了许久,第一次养丫头,不知道要不要限制吃食。 吃过饭,司命要带棉袄去特殊部门。 棉袄很乖巧的跟着,顺便抱上了她的包袱。 还是那块脏兮兮的破床单包着的包袱。 黑黝黝的破床单,和粉粉嫩嫩的昂贵公主裙,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不懂审美的两个大男人见了都眼睛疼。 将周周道:“小袄子,东西就放老大这,回头我们办完事再来拿就是。” 棉袄警惕的瞪着将周周:“我的。” 将周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知道是你的,没人要,你这么抱着不嫌累啊,就搁屋子里,保证丢不了。” 伸手就要去拿。 棉袄眼睛瞬间变红,跟头护食的小野狼一样怒视将周周。 要不是今早那顿早饭,将周周已经飞出墙头了。 将周周吓得忙收回手。 稍微慢一点,怕是就要去医院了。 心下愤愤,这丫头没良心。 司命也算是见识了赵国岩所说的棉袄特别护食的事,确实很护食。 转身去了趟后院,拿了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翠玉葫芦出来。 递给棉袄:“感受感受。” 棉袄狐疑的拿手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不知道怎么感受,但入手就“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很大,很空旷,有屋子,也有大庄园,还有山川河流。 司命一看就知道棉袄能用,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就觉得这丫头身上古怪越来越多了,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竟然能用法器。 不过,她和玉葫芦也算是有缘。 “标记吧,以后你的那些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 “标记?”棉袄茫然:“怎么标记?” “怎么标记要看你自己,每个人的标记方法都不一样。” 棉袄没听懂,但有一点她懂了,这个东西送她了。 “我的。” 小饿死鬼护食,也有很强的占有欲,她的东西,就是她的,谁也不能碰。 所以小葫芦是她的了。 司命看着小葫芦上一闪而逝棉袄蠢萌蠢萌的魂印,顿时无语。 小丫头还真是个貔貅性子,有进无出。 别人弄个标记,就跟狗撒尿标地盘一样,表示这东西有主了就行。 她倒好,刻自己神魂上了,不但标记这东西有主,主人死了,这东西也得陪葬,谁也别想要。 性子可真独。 标记一打上,棉袄就知道怎么用了,欢快的把自己的所有家当塞里面。 将周周看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向司命:“老大,那个是空间法器?你给她空间法器为什么不给我?我也想要,没有空间法器,你给我个其他法器也行啊,我想要,老大,你不能偏心。”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不能被一个才相处一天的小丫头比下去。” “老大,你不能寒我的心啊。” 将周周眼泪汪汪的控诉,司命生生被他控诉成了一个喜新厌旧的渣男。 司命后牙槽发痒,没好气道:“给你能你能用吗?修炼了十年,连法器都用不了,你还有脸跟我抱怨?” 将周周顿时气息萎靡,好吧,他用不了。 他是个废物,学了十年,还用不了法器。 最低等的法器都用不了。 所以那些蠢货都不乐意带他玩。 就好气。 看着欢欢喜喜摆弄小葫芦的棉袄,眼睛都嫉妒红了。 感受到将周周的逼视,棉袄忙将小葫芦藏身后,还往司命身后躲了躲,瞪着将周周:“我的。” 将周周冷哼一声,扭开了头。 看不见心口就不会痛了。 司命无语的揉了揉眉心,这俩真幼稚。 11清洁公司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葫芦给我,我给你弄个绳挂脖子上。” 对于送自己东西的司命,棉袄还是比较信任的。 只迟疑了三秒,就把东西递了过去。 这三秒,差点把司命气升天,这东西好歹也是他送的吧? 他想收回来了,没良心的臭丫头。 拿出一根金色的丝线,缠在葫芦腰上,打了几个特殊手法的结,固定好,又给棉袄套脖子上打了两个结。 现在除了他,没人能解得下来,刀割火烧都不行,这丫头现在总该放心了吧? “以后有什么东西就往这里放,但在外人面前不能拿放东西,要背着人,知不知道?” 棉袄摸了摸小葫芦,开心的晃脑袋:“知道了。” 就很乖。 司命手有点痒,想揉小炸毛。 双手背在身后握了握拳:“走吧。” 棉袄蹦蹦跳跳的跟在司命身边,小粉裙子,小皮鞋,精致的小葫芦,乖乖巧巧的小脸蛋,哪哪看都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当然,要忽视她那头仍旧炸起的小黄毛。 独自郁闷了三分钟的将周周又满血复活。 凑到棉袄身边问:“小袄子,你知不知道,用空间法器呢,是能力越强,看到的空间就越大。” “你跟哥说说,你看到的空间多大?” 棉袄心情好,乐意搭理将周周:“好大好大。” “好大好大是好大?” “好大好大就是好大啊。” “那是多大?” “就是好大啊。” …… 特殊部门设立在京海市繁华的市中心,表面上是一家清洁公司。 开在市中心最豪华,最昂贵,最高的商业楼上的清洁公司。 棉袄仰着脑袋看那两个,写在红布上,挂在墙身上,随风飘扬的硕大的“清洁”两字,抓抓小脸,觉得好值钱,又觉得值钱得好接地气。 将周周嘿嘿笑道:“小袄子,瞧见没,是不是很气派,很显眼,很特别?但凡来这的,肯定一眼就能看到。” 棉袄瞅了将周周一眼,看起来像个大傻子。 棉袄默默的离他远了些,免得被传染。 将周周一点没瞧出棉袄对他的嫌弃,热情的拽着棉袄上楼。 “走走走,哥带你长长见识。” “见过电梯没?知道什么是电梯不?肯定没坐过吧?” “你个乡下小土妞,今天算是来着了。” “哥哥跟你说,就这栋楼,别说你这小土包子轻易进不来,就是京海市好些有头有脸的人都不一定能进,偷着乐吧。” “知道这楼多高不?整整五十层。” 将周周把他的大猪蹄张开,伸棉袄跟前,用极其夸张的表情说。 棉袄一脸你是什么品质的傻子的疑惑,将周周一点没看出,还在叭叭炫。 “五十楼别说看了,你是不是听都没听过?我跟你说,站在楼顶,都能摸到云。” 棉袄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傻? 小白眼默默的往上翻:“你家的?” 吹牛就吹牛,还带踩她的,讨厌。 将周周惊呼:“小袄子,你咋知道?” 棉袄小脸懵,知道啥?知道这栋大楼是你将周周家的? 小眼神偷偷瞟向司命。 司命嘴角微微上扬,点点头。 棉袄……打扰了。 京海市的房地产大亨,楼王大款,将发发,是将周周他爹。 京海市商业中心,这栋最高的商业大楼,还真就是他将家的。 “哼,也不咋样。” 她还见过一百多层的高楼呢,土包子。 棉袄不想搭理将周周了,跟在司命身边,上了顶楼。 “老大你回来了?” 黑黑瘦瘦的少年欢欢喜喜的迎上来,无视将周周的白眼,也忽视了小矮子棉袄,跟在司命身边嘘寒问暖。 “老大,任务还顺利吧?” “您老辛苦了,快快坐着休息会。” “老大吃早饭了没有,我这就去给您买?” “老大想吃什么?王记的包子,还是李记的馄饨?周记的水晶饺也不错。” “吧嗒……”棉袄的口水滴了出来,赶紧用衣袖抹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将周周冲着少年龇牙咧嘴:“狗腿子。” 狗腿子根本不搭理将周周,就凑在司命身边鞍前马后。 司命撇他一眼:“有屁就放。” 精得跟猴一样的孙大圣,每次狗腿就是有事相求。 次次不换把戏,司命真是没眼看。 黑黑瘦瘦的少年,真名就叫孙大圣,真是霸气又接地气。 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目的被戳穿也不尴尬。 “还是老大慧眼,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老大。” “老大,这不是我前些天接了个任务吗,给那个做古玩生意的陈老板迁祖坟。”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新坟盖土的时候,怎么都盖不了。” “后来我想了些法子,不但没用,反而还弄出了阴宅魑魅。” “那玩意现在还没有成气候,但不知道怎么的,却十分厉害。” “老大,我搞不定。” 孙大圣越说越心虚。 将周周拍着大腿嘎嘎乐:“孙猴子,你个蠢货,你可真行。” “那陈老板是不是在问候你全家?” “没那点能耐,还想充大盘蒜,丢人丢姥姥家了。” “阴宅魑魅这么偏门的东西都让你给弄出来了,你这么能耐,怎么没上天?” “真是笑死老子了,必须得给你好好宣传宣传。” 孙大圣一张黑瘦的脸,气成了调色盘。 “将废物,你有脸笑老子,十年修习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到现在也用不了法器,你哪来的脸笑?” “赶紧回家当你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小少爷吧,别在咱这混日子,废物。” 来啊,互相伤害啊,两人谁也不让谁。 棉袄瞅见旁边桌子上有还没来得及吃的包子油条,默默的瞅了眼司命。 司命好笑的点头。 棉袄欢喜的全薅手里,边吃边看热闹。 司命也没搭理两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写报告,这俩人见面不吵他还不习惯。 等俩人吵累了,棉袄的包子油条也快吃完了。 孙大圣一眼看出那是他的早饭。 不是,这小丫头是谁? 黑爪子刚指出去,棉袄嗷呜一口,把最后半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无辜的看着孙大圣,没了。 孙大圣…… 孙大圣上下打量了一圈棉袄,笑嘻嘻凑到司命跟前:“老大,这丫头是你新找来的前台小妹吗?是不是太小了点?现在不准用童工,还说要签什么用工合同,老严格了。” “我有个表妹,今年刚好十八,初中毕业,正在找工作,要不我让她来试试?” 将周周扇阴阳风:“就你这副猴子出车祸的样,你表妹能有眼看?可别祸害我们了好吗?” “好好搁家里供着吧,就当积德行善。” 孙大圣怒:“将废物,老子表妹貌美赛西施,你到时候看了别流口水。” 将周周喔呵呵的怪笑:“我可真是好奇死了,你有本事把你家貂蝉拉来溜溜,看看老子会不会流口水。” “是西施,你个蠢货。” “知道知道,貂蝉嘛,蠢货。” …… 12棉袄二进宫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嘟嘟嘟……” 有人敲门。 四双眼睛齐齐朝看过去。 赵国岩…… 将周周立马扬起笑:“哟,赵队长来了,是小袄子的事有结果了?” 视线落在赵国岩吊着的手臂上:“您可真是尽职尽业,手没事吧?” 赵国岩动了动手臂:“多谢将同志关心,手没事了。” “棉袄同志的事,暂时还没消息,我今天来是因为另一件事。” 四双眼睛眨了眨,示意赵国岩继续。 赵国岩看向棉袄:“昨晚我们回所里,发现腹部被刺伤,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郑三。” “送去医院检查,只是失血过多休克,没有性命危险。” “今早,郑三醒了。” “他说,是棉袄同志伤了他,他要告你伤害罪,所以现在棉袄同志需要跟我回去了解情况。” 赵国岩没说,郑三告的是谋杀,谋杀比伤害罪大多了。 司命将周周孙大圣齐齐扭头看向棉袄,这丫头这么猛的? 棉袄一脸无辜茫然看着赵国岩。 谁?什么?不知道啊? 其他三人懂了,这是误会。 又扭头看向赵国岩。 司命道:“赵队长没有弄错?” 赵国岩默了默道:“棉袄同志,郑三就是昨天和你一起关在关押室的那个小偷。” 棉袄脑袋一歪:“啊?”然后呢? “你伤他没有?” 棉袄摇头,很肯定道:“没有哦。”大大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又蠢又萌。 将周周咧嘴:“嗨,肯定弄错了,小袄子这么蠢,怎么可能伤人嘛。” 四双眼睛齐齐看过去。 棉袄……谁蠢? 赵国岩&司命……忘了这丫头吃鬼的样子了? 孙大圣??? 赵国岩脑袋疼,看向司命:“司同志,我需要带她回去了解情况。” 司命也是心累的:“好,正好我们也要去问问那块血玉的事,赵队长,一起吧。” 赵国岩没有意见,他也担心自己制不住棉袄。 四人离开,孙大圣一脸茫然:“不是老大,我呢,我的事呢?怎么办?陈老板待会就要来找我麻烦了,老大?” 老大没有回应你。 棉袄这次坐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乖乖巧巧的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上身笔直。 你问吧。 赵国岩默默的移开视线。 司命嘴角上扬,总觉得棉袄这副乖巧得过分的样子很搞笑。 “周周,去找周坤了解情况。” 将周周不想去,但是他不敢反驳。 担忧的瞅了眼棉袄:“小袄子别怕啊,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喊哥,哥马上来救你。” 司命和赵国岩齐齐黑脸。 司命用特权,坐到了赵国岩旁边。 赵国岩也没问棉袄话,而是和司命说起具体情况。 司命听完,扬了扬眉:“所以,他的伤害罪根本就不成立。” 赵国岩点头:“不过,郑三一口咬定是棉袄同志伤了他,并且还请了律师。” “律师?” 这年头,可没多少人会用律师。 更何况,那人还是个小偷。 先不说他有没有这样的意识,就单论财力,他就没有。 “他背后有人?”还是冲着小丫头来的。 赵国岩点头,他已经认真调查过了,郑三进来得很巧合。 “所以,我们现在要了解郑三受伤的经过,才好处理。” 两人看向棉袄。 棉袄睁着大眼睛,眼睛里透着茫然的光。 赵国岩问:“棉袄同志,你知道郑三是怎么伤的吗?” “知道的。”棉袄点头。 两人松口气,知道就好。 “那你说说当时情况。” 棉袄小表情特别认真,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还特别强调她帮忙的事。 司命赵国岩嘴角忍不住抽搐,为什么要这么乐于助人? 助完人,还言辞凿凿的说没伤人。 丫头,你是不是对伤人这两个字的理解不到位? 司命揉着眉心道:“这事还是很好处理的,开锁和凶器,这两点就能让郑三百口莫辩。” “还有调查郑三背后的人,这丫头刚来京海市,认识的人很少,应该很容易查。” “辛苦赵队长了,人我先保释出去。”反正留这也没什么用。 赵国岩没有意见,带人回来,本就是走流程:“棉袄同志的身份问题,我也会抓紧时间调查,司同志放心。” 两人把事情商量妥当,根本没有棉袄什么事。 等将周周问完周坤回来,棉袄和司命已经走了。 将周周??? 司命带着棉袄出来后,就去了京海市最大的百货商店。 棉袄那个硕大的破包袱里,只有吃的和一把乱七八糟的钱票,其他啥也没有。 她穿在身上的那套衣服也在早上被扔了。 现在就身上这一套,司命得带去买几身穿的。 棉袄乖巧的跟在司命身后,瘦瘦小小的模样,就跟老父亲带着小闺女出门购物。 司命也实在,直接带着棉袄去了童装店。 棉袄抓抓脸,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没毛病。 “这个,这个,这个,都装起来,再拿几个配套的帽子袜子。” “还有,帮忙找些小丫头能穿的鞋子和内衫。” 司命身边围了一圈售货员,每人手里都拎了不少东西,还有帮忙跑腿的。 京海市最大的百货商店,里面东西不要票,但却很贵。 像司命这种人傻钱多还不挑的客户很得售货员喜欢,他有求售货员必应。 作为事件主角的棉袄被挤到了人群外,茫然的站着。 左右看了看,好像没她什么事。 动了动鼻子,被楼下的食品店吸引了目光。 跑出去趴栏杆上,眼巴巴的瞅着店里的各种吃食咽口水。 她有钱,但是舍不得用,只能看看解馋。 “依依,你看,那就是我跟你说的裙子,是不是很好看?” “没想到被她买走了。” 语气里说不出的遗憾和不甘,一个瘦瘦小小的臭丫头,简直浪费。 棉依顺着同行好友楚倩的视线看过去。 瞳孔骤紧。 她的注意力没在衣服上,而在棉袄那张脸上。 她很确定,这就是棉袄,虽然比记忆里要瘦弱许多,但那张如同天使一样纯善无害,精致可人的脸,她不会记错。 这个贱人为什么还在这里? 为什么没有任何被磋磨过的痕迹? 秦大凤不可能会善待她的。 牛口大队棉家也没有钱给她买这些衣服。 棉依暗恨。 一切都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不听话? 棉依几乎掐断手指,眼底的戾气凝结成实质。 只是垂着眸子,没有人发现。 13棉袄三进宫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依依,你听到了吗?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楚倩拽了拽棉依的手。 棉依回神,抬头时,眼底的戾气尽收,又是那个温和大气的清雅姑娘。 浅浅的勾了勾唇:“没想什么,倩倩你刚刚说什么?” 楚倩没多想棉依的反应:“我说我们去问问那衣服多少钱,那套衣服是特制,京海市仅此一件,我太好奇了。” 棉依视线又落在棉袄身上,特制吗,肯定不便宜,真是个贱人,都这样了还能过上好日子,她哪来的钱? 神色晦暗:“算了吧,不太好。” 楚倩不依,她想做的事,还没有不成的。 “我就问问,有什么不好啊。” 也不给棉依拒绝的机会,拽着人就过去了。 棉依半推半就,到了棉袄身边。 楚倩上下打量了棉袄几眼。 这几天棉袄面色虽然好了不少,但身上的伤,手上的茧都还在,头发也枯黄细碎,一看就不是精养出来的姑娘。 一身昂贵衣服,指不定怎么得来的。 想罢,语气也恶劣了起来:“喂,你这衣服是你自己买的吗?不会是偷的吧?” 棉袄回头,第一眼对上的不是楚倩,而是视线过于奇怪的棉依。 歪着脑袋咦了一声:“假千金?” 棉袄第一次见棉依,但奇怪的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棉依脸色顿沉,心下莫名恐慌,她怎么认识自己? 楚倩没听清,恼怒棉袄竟然不搭理她:“我问你话呢,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棉袄没理会楚倩,径直走向棉依。 “你身上的钱呢?” “什么?” “什么?” 棉依和楚倩都很莫名。 棉袄伸出爪子,理所应当道:“给我啊。” 楚倩气乐了:“你穷疯了吧?凭什么给你钱?你有病吗?” 棉袄的爪子又往前伸了伸:“给我哦,都是我的,你不能再用了,我会生气的。” 棉依眸光沉沉看着棉袄,脸上神情十分委屈和害怕。 “你是想抢我钱吗?” 指尖微动,灰暗的气息,迅速钻进楚倩身体。 楚倩还算平和的情绪,瞬间暴怒。 一把抓向棉袄的头发:“不要脸的穷酸货,竟然敢当众抢钱,来人啊,快来人把这个穷酸货打出去。” 楚倩跟个疯婆子似得,声音尖利,面容狰狞。 棉依却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红着眼睛缩到一旁。 商场里人很多,楚倩刚出声,就围了不少人过来。 棉袄在楚倩碰到她的瞬间,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嚯……”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 棉依暗自勾唇,转瞬神情又变得惊恐,颤颤巍巍去扶楚倩。 “倩倩,算了,我们快走吧,她看起来好凶。”又一道气息钻进楚倩身体里。 痛得龇牙咧嘴的楚倩瞬间满血复活,一把推开棉依。 “算什么算,这个贱人胆大包天,大庭广众之下抢劫,还有没有王法了,必须给她一个教训。” 说着张牙舞爪朝着棉袄扑过去。 棉依心里暗笑,面上着急。 棉袄耸了耸鼻子,看着扑过来的楚倩满脸嫌弃:“你别过来,你好臭,我会打你的。” 楚倩大怒:“阴沟里的贱种,还敢说我臭,看我撕了你这张臭嘴。” 棉袄皱起了小脸,她没有随便揍人哦,是很认真思考过后才揍的。 这个人真的好臭。 爪子一握,小拳头迅速出击。 “碰……”一拳头砸在楚倩腰腹,将人砸飞两米,人群迅速退开,好险。 “唔……” “唔……” 拎着大包小包从店里出来的司命…… 看了眼叠罗汉一样倒在自己脚下的两个女人。 再看一眼棉袄心虚收回去的拳头。 棉袄缴着手指,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没有随便动手。”她是想好了才动的手。 司命沉默了一秒:“怎么回事?” 楚倩从棉依身上翻身起来,双目通红,面容扭曲狰狞:“贱人,你该死,你该死。” 满身煞气朝着棉袄扑过去。 棉依忍着尾椎骨上抓狂的痛意爬起来,也恨不得撕了棉袄。 贱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把楚倩往她身上砸,痛死了。 司命扫了眼从身边冲过去的楚倩,眉心微蹙,怎么有阴邪气息? 伸手按住楚倩肩膀,冰凉的指尖,在楚倩眉心迅速点下。 狂怒的楚倩猛的顿住,愣了愣神,有种今夕不知何年的茫然。 棉依大惊,瞬间将自己的气息收敛,不敢有半分动作。 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能破她的谜障。 想不明白很正常,建国后不准成精。 所以如同司命这样的特殊部门和特殊人才的存在,知道的人很少。 只有像赵国岩这样的内部人员才知道。 并且也不是每个内部人员都知道。 赵国岩所属片区警局,就只有他,孙友军和上头领导知道具体情况。 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听命行事。 他们听到看到什么也不能随意外传,免得引起恐慌。 所以在普通人眼里,这个世界,还是个正常世界。 棉依正入神,突觉胸前发凉。 一低头就看到衣服被撕破,露出胸前大片肌肤。 顿时满脸羞怒,伸手朝着棉袄挥过去:“啊……贱人,滚开。” 棉袄拿到棉依身上的钱就退开了,她的,假千金不能用。 司命额角突突的跳,从拎着的袋子里拽了件衣服出来,直接甩棉依身上。 棉依一脸阴霾,恨不得生吞了棉袄。 最后剩余的理智,让她忍了下来。 但她脸上的阴狠,还是吓了楚倩一跳。 战战兢兢的问:“依依,你没事吧?” 棉依神情微僵,瞬息间换上了楚楚可怜。 咬着唇,红着眼,泫然欲泣的摇头:“我没事。” 紧紧拽着司命扔给她的衣服,捂住胸口,好不可怜。 楚倩恍然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看错了。 暗自唾弃了一声,跑过去抱着棉依安慰:“依依别怕,我们大家都看到了,肯定会让这个贱人受到应有的惩罚,真是太可恶了。” 说着恶狠狠的瞪向棉袄。 司命冷着脸看向棉袄:“你在做什么?” 围观人群也纷纷附和,指责棉袄胆大包天,当众行凶抢劫。 棉袄弱弱的看了眼司命,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觉得气短。 她就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啊,哪里错了? 公安局,短短两天,棉袄三进宫了。 司命头疼的揉着眉心站一旁没说话。 棉袄乖乖巧巧的坐着等询问。 旁边是嘤嘤哭的棉依和怒目而视的楚倩。 受理的公安不是赵国岩,这片区不归赵国岩管。 公安问:“说说,你为什么要抢这位同志的东西?” 问的是棉袄。 “她就是不要脸,无法无天,公安同志,直接把她抓起来就是,这种人,直接枪毙,死有余辜。”楚倩厉声怒吼,愤怒值比棉依这个受害者都高。 公安敲敲桌子:“同志,注意控制情绪。” 楚倩哼了声。 公安让棉袄说。 14棉袄四进宫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袄小身板挺得笔直:“我的,不给她用。” 楚倩又要喊。 公安看她一眼才不甘不愿的噤声。 公安问棉袄:“你为什么说这些是你的?” 看了眼被棉袄死死拽手里,怎么都拿不出来的一把钱票,公安头疼。 这小姑娘,看着好像脑子有些不好使。 又看了眼旁边的司命。 事情最终还是要跟监护人商量才行。 这人也真是,知道自家孩子脑子不好,放出来干啥。 监护人司命……我不是。 棉袄理直气壮,挺直背脊:“就是我的,棉家的东西都是我的,她是假千金,用了好多了,不能再给她用了。” 一群人听得云里雾里,公安更确定棉袄脑子不好这事了。 司命看向棉依扬了扬眉,这就是棉家那个假千金?小丫头是怎么认出来的?两人以前见过?还是这丫头真去人家家门口踩过点? 想到什么,司命懊恼的唾弃自己一声,真假千金这事还没定论呢,他都被臭丫头带沟里去了。 棉依掌心已经被掐得血肉模糊,用尽所有力气,才忍住掐死棉袄的冲动。 假千金,假千金,她真是恨死这三个字了。 从这个贱人嘴里说出来,尤为刺耳。 眼泪突然像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不是,爸妈说了,我就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公安一听这里面就有事啊,仔细询问了一番。 棉依欲语还休,磕磕绊绊把棉袄上门胡乱认亲的事说了。 公安同志还没反应,楚倩又炸了。 “我说呢,怎么就专门找上依依了,原来是早就盯上了啊。” “公安同志,快把她抓起来,她不但是抢劫犯,还是欺诈犯。” “这人指不定还有同伙,用心险恶啊,不能再让她在外面祸害人了。” 棉袄崇拜的看向棉依:“你养的狗真护主,是用棉家的吃食养的吗?以后不能用了。” 众人??? 众人…… “贱人,贱人,你敢骂我是狗,我撕了你。” 这回不用棉依下黑手,楚倩自己就炸了。 闹着喊着要把棉袄撕成碎片。 公安拦得满头大汗,棉依也假模假样的跟着拦,看向棉袄的余光,暗自警惕。 这贱人还真会装,一句话就挑拨了她们关系。 棉袄却一脸无辜,她怎么了? 司命想笑,想到棉袄惹事的能力,忍住了。 “同志,借一步说话。” 受理的公安抹了把辛酸泪,警告几人一句,和司命去了一旁。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司命带着棉袄走了。 楚倩又要炸,但想到棉袄说她是狗的话,莫名冷静了下来。 棉依眸色阴沉,冷眼看着两人离开。 贱人几次三番逃过,靠的都是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谁? 回去的路上,司命沉默开车。 棉袄偷偷瞅了他好几眼。 见司命不搭理她,心虚又委屈。 撅着小嘴哼道:“我的。”她没有抢别人的,就是她的,棉家的都是她的。 司命对棉袄守财奴的性子,也是服气的。 “不是你的。” 棉袄瞬间就炸了,怒视司命:“就是我的,我才是真千金,她是假千金。” 司命默了默,想明白了,在这件事上,跟这丫头说不通。 把车停在路边,平静的直视棉袄:“丫头,咱们约法三章。” 棉袄拧了拧眉,大有,你说,但我不听的架势。 司命心梗:“咱们就约定一件事,你答应了,我给你买好吃的行不行?” 棉袄眼睛一下就亮了。 但她是不会被轻易忽悠的,傲娇的再次申明:“我的,就是我的。” 司命气乐了:“你答应了约定,以后我还带你去吃好吃的阴魂。” 棉袄眼睛更亮了,偷偷吞了吞口水:“那你说吧,我先听听。” 司命呵了声,谁说这丫头蠢的,这不多精明。 “在你身份问题落实之前,见到那人时,不准动手抢……” 在棉袄圆溜溜大眼睛的瞪视下,司命认命改口:“不准拿她身上的东西。” “等身份问题落实后,她如果再用棉家的东西,咱们就偷偷拿回来,你不能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行不行?” 司命没发现,正直,冷傲,视钱财如粪土的自己,堕落了,竟然帮着出馊主意了。 棉袄眼珠子滴溜溜转,还是觉得亏:“我现在不能偷偷拿回来吗?” 司命冷着脸摇头:“不能。” 以后偷偷拿回来这话都已经踩他底线了,这丫头真是一点不知足。 “哦,”棉袄垂着小脑袋,没让司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司命也没多想,总算是说通了,还有点小成就感,开着车好心情的带着棉袄去吃饭了。 翌日,棉袄四进宫。 所有人…… 棉袄的小身板坐在审讯桌前,已经不怎么直溜了。 双眼无神,满脸疑惑看着对面的赵国岩,又怎么了? 赵国岩也觉得头大得很。 “不是我想让你们来,实在是这事它赖上你了。” 棉袄无辜:“那我可以打她吗?” 赵国岩问号:“打谁?” 棉袄就是单纯的口嗨,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赵国岩也没追问,说明这次让棉袄过来的缘由:“郑三昨天晚上被人杀了。” “据目击证人,也就是值夜的护士说,她亲眼看到,是棉袄同志动的手。” 棉袄的大眼睛充满了茫然。 司命拧眉道:“不可能,她昨晚在我家,我很确定,她没出去过。” 对于棉袄住司命家这事,赵国岩意外了一瞬。 “案子就是那个值班的护士报的,昨晚她去查夜,进病房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姑娘从病房里出来。” “当时没多想,等进了病房后,发现郑三死在了病床上,是被人用被子捂死的。” “所以立即就报了公安。” “我们连夜给嫌疑人画像,护士指认,就是棉袄同志。” 棉袄??? 司命坚信不是棉袄,她若是偷偷出过门,他肯定知道。 而且,棉袄没有动机,更没有那个闲心。 赵国岩也是不信的,接触过几次,他已经完全掌握棉袄脾性。 嘴馋,护食,有仇当场报,还有点呆萌。 杀人这事,她可能会干,但绝对不会偷偷去干。 但他相信没用:“现在郑三的亲属正在外面闹呢,让我们赶紧把凶手追拿归案。” “郑家还委托了之前给郑三起诉的律师办理这起案子。” “很棘手。” 司命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门外闹腾的人。 哭嚎得很厉害,但他觉得哭得很违和。 “赵队长现在是个什么章程?” 15洗脱冤屈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赵国岩道:“不管这事棉袄同志冤不冤,按照规矩,我必须将她扣押四十八小时配合调查。”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能保释。” “这事闹得很大,背后有推手,在故意给我们施压。” 司命看了眼还云里雾里,根本没有了解自己处境的棉袄,就觉得心累。 “赵队长,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按说,这丫头刚来京海市,会这么不遗余力害她的人不多,从这方面入手,很容易才对。” 赵国岩刚要开口,棉袄迅速举起手来:“我知道。” 司命眉心跳了跳:“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谁要害我,假千金,她最坏了,全书大反派。” 司命觉得棉袄又在说胡话,但从昨天棉家那位假千金的种种反应来看,确实是个有手段的。 从她着手,说不定还真能得到点什么:“赵队长,可以从棉家棉依入手看看。” 赵国岩扬了扬眉,倒是没反对。 棉袄进了看守所,司命给她的玉葫芦里塞了不少吃食,目的是让她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准乱跑。 棉袄乖巧的答应了。 但她根本没机会吃,就好气。 因为她答应了司命,不在人前使用玉葫芦。 偏偏今天这些人扎堆犯事,整个看守所里,关了二三十个人,还都在棉袄的四周。 不管她往哪面避人,都有眼睛盯着。 棉袄忍了又忍,忍到半夜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猛然睁眼。 看守所里暴乱了。 今天关进来的所有人,不知道因为什么,群殴到了一起。 值守的人过来平乱,被无差别攻击。 所有的锁都被砸开,二三十个人,你打我,我打你,根本分不清敌友。 棉袄这间关押室的门也被砸开了,人群朝着她移动。 棉袄直勾勾的盯着不动神色朝她靠近的男人,双眼放光。 男人恨瘦小,在混乱的人群里,完全不起眼。 隐在黑夜下的眸子,泛着幽深的红光,不似个正常人。 随着他靠近,能感受到阵阵阴风浮动,冻得人气鸡皮疙瘩。 靠近棉袄时,露出阴恻恻的笑,十分瘆人。 男人没有看到,棉袄的笑,比他更瘆人。 在他靠近出手的瞬间,棉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将男人拽至跟前,小嘴一列,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男人眼底红光有一瞬间的停滞,还没反应。 棉袄鸡爪一样的手就扣在了他头顶,从他身体里拖出一个鬼东西。 “好吃的。” “吱……” 鬼东西刚要嚎叫,就被棉袄嗷呜两口吞下肚,成了“屎。” 深山老林的崖洞里,整个罩在黑袍下的人,猛的突出一口鲜血,枯槁的手指将嘴角血迹抹去,发出桀桀怪笑。 看守所。 赵国岩带人将暴乱的人都扣押起来审问。 司命带着人研究被棉袄吐出来的魂。 “老大,好奇怪,这是个没法轮回的净魂,净魂怎么可能没办法轮回,这不是矛盾吗?” 将周周咋呼。 棉袄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晃脑袋,听不懂。 司命道:“这是有人养的小鬼,吞噬过很多禁物,也被炼制过,不再是单纯的鬼东西,所以即便被净化,也无法轮回投胎。” 将周周震惊:“所以,是有人用小鬼控制人,来杀小袄子?” “不是,小袄子不就是个乡下小土妞吗?谁这么大手笔要她小命?” 司命冷呵一声,当然是被小丫头挡了道的人。 棉家那个假千金最是可疑。 只是,她真的有这么大本事? 可昨天他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应到阴邪之气。 养小鬼的人,身上的阴邪气息,是遮掩不了的。 为了安全,棉袄被司命带了回去。 三天后,事情有了结果。 郑三的死,是他一个死对头干的。 据死对头交代,他恨郑三睡了他媳妇,所以想方设法报复。 证据指向棉袄,只是巧合,死对头行凶之后,为了脱罪找替死鬼,棉袄倒霉遇上了。 值班护士指认棉袄的事,也有了论断,那个看起来像棉袄的人,就是郑三的死对头扮的。 只能说人有相似,护士那时候又有些睡眼朦胧,这才巧合的认成棉袄。 巧合加巧合,就成了确凿证据。 至于当初郑三对棉袄下手,是郑三的个人行为。 可以判定为见财起意,或是见色起意。 但因为人死了,这事成了个悬案。 那天晚上的暴乱,也纯属巧合。 是人犯里,有两个死对头,一见面就你死我活那种,两人吵吵闹闹,一不小心就发展到了后面的群殴。 当然,在没有鬼东西前提下的论断,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有了鬼东西,就另当别论了。 事情调查,发展得出奇顺利,顺利得赵国岩都有些怀疑真实性。 最终的结果是,棉袄从郑三的事情里彻底脱身,但想害她的人没有找到,线索断了。 这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背后那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队长,不知道棉家那位,有没有查出什么异样?” 赵国岩摇头:“说来真是奇怪,我们所有的线索,都是从她入手后得来的。” “但偏偏,这些线索,都是绕着她走的。” “她给人一种,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能耐。” 说着看了眼棉袄:“还有,棉袄同志的身份,我们也调查出了确切消息。” “她和棉家棉依,确实是抱错了。” “当年棉胜敖和徐静怡被下放到牛口大队,徐静怡和牛口大队的秦大凤同时有孕。” “两人又在干农活的时候,一起不小心动了胎气,被送到卫生所生产。” “卫生所条件不好,人手又少,着急忙慌的,护士就给弄错了。” 司命道:“护士怎么知道弄错了?既然知道,当时为什么不说?” 赵国岩道:“我们调查了当时两个孩子的出生记录,又询问了一番当时接生的医生护士和帮忙的乡亲。” “只从一个护士口中得知,秦大凤生的孩子,天生六指,右脚有六个脚指头。” “我们偷偷找人核实过棉依的右脚,确实是六指。” “那护士说,只有她一个人发现了这个事,但是当时忙她忘记往档案上写了,事后她家里又出了事,辞职离开了。” “而且没过多久,棉胜敖一家就回了城,根本不知道有抱错这事。” “当时兵荒马乱的,抱错的话,不奇怪。” 司命看向瘦瘦小小,浑身伤痕的棉袄,真的是无意识抱错? 赵国岩对此,也是存在疑问的。 但现在计较这个,没有太大必要了,时间太久了,根本找不到证据。 “我已经通知棉家人来认亲了,棉袄,你确定要回棉家?” 棉袄根本没听两人说话,但最后那句问话她听到了。 “要回的,我要回去拿我的东西。” 司命嘴角抽了抽,人还没回去了,就已经把棉家归入私有物了,还真是个葛朗台。 16用钱打发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胜敖和徐静怡来的公安局。 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因为公安通知他们来认亲。 到了之后,也没搭理棉袄,不甚明显的客气中,透着高傲和愤怒,跟赵国岩道:“赵警官,我们需要跟她单独聊一聊。” 两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原以为的恶作剧会成真。 当然,他们心里也是存疑的,好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抱错。 赵国岩一肚子说服两口子的话憋了回去。 两人态度不好,他态度也好不起来。 公事公办道:“这些资料你们先看看,可以确定棉袄同志和棉依同志,确实抱错了,棉袄同志,是你们亲女。” “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说,想单独聊的话,可以去审讯室。” 两人即便有怒气,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资料。 侥幸的心理在看完资料后变得愤怒起来。 自家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丢光了棉家的脸。 这个闺女还没认回去,就开始祸害家里了,真是晦气。 两人一言不发朝着审讯室走去,看也未看棉袄一眼,对这个亲闺女,他们是一点不在乎。 赵国岩司命脸色都很难看。 棉袄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欢欢喜喜的跟上去。 赵国岩叹气:“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轴呢,这样的家,回去有什么意思。” 司命倒是不这么认为:“本来没意思,她回去就有意思了。” 赵国岩??? 审讯室里,棉胜敖徐静怡两口子双手环胸,高傲的坐着。 棉袄在他们对面,睁着大眼睛盯着。 两人满脸厌恶。 徐静怡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扔棉袄跟前:“拿着这些滚蛋,跟公安说,这事弄错了,以后别有事没事的来棉家找晦气。” 钱是早就准备好的,两人打定了主意,不管棉袄是不是棉家人,都用钱打发了。 他们棉家可不要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棉胜敖没说话,他不屑跟棉袄说话。 棉袄欢欢喜喜的就把信封揣进了自己背着的包包里,然后暗度到了小葫芦里。 这是刚不久棉袄自己想出的聪明法子,以后再也不用明明有东西,却拿不出来了。 徐静怡鄙夷的看着棉袄,果真是为了钱。 见她收了,两人一个字都不乐意多说,起身就走。 棉袄亦步亦趋跟着。 到了外面,徐静怡示意棉袄开口。 棉袄乖巧说:“我跟他们回家啦,拜拜。” 棉胜敖徐静怡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徐静怡怒指棉袄:“你在说什么胡话?” 棉袄摇头:“没有啊,我是要回家了。” 徐静怡简直了,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张嘴就喷了过去:“你还要不要脸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贪得无厌?” “钱都收了,还想赖上来是怎么的?” “我可警告你,趁我们现在好说话,你见好就收,别蹬鼻子上脸。” 棉胜敖没说话,但意思和徐静怡一样。 司命赵国岩脸色都很难看,这是亲娘能说出来的话? 棉袄茫然的想了想:“你们是不想我回去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听司命和赵国岩耳里,莫名有些酸楚。 但听棉胜敖和徐静怡耳里,就有些嘲讽了。 “装什么傻,钱都收了,现在才装恍然大悟是不是迟了点?” “穷山恶水出刁民,还真是一点不假。” 棉袄也不恼,不让她回去,她不回就是了。 “那行吧。” 棉胜敖徐静怡听这话,脸色才好一些。 想到这个终究是自己的亲女,准备软下态度,说两句好话。 结果棉袄直接气翻他们天灵盖。 “那你们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送来?” 两人疑惑:“什么东西?” 棉袄理所当然道:“家里的钱和吃的啊,反正能换吃食的东西,都要送来。” 徐静怡气乐了:“我家里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因为我是亲生的啊,”棉袄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你们所有的东西都是要给我的,不能给假货,以后假货不能再用了,要不然我会揍她的。” 握了握小拳头,威胁意味很浓。 棉胜敖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子还没死呢。” 棉袄点头:“我知道,你死了东西就是我的了,你死之前可以用一点点。” 就一点点哦,棉袄比了个小指尖,这一点点她也很心疼的。 司命赵国岩忍不住好笑,果然,恶人还是要恶人磨。 赵国岩也期待棉袄回到棉家的日子了。 棉胜敖一张老脸青白交加,来时候的不屑一顾和厌烦都维持不住,变得狰狞又愤怒:“老子就算是死了,也还有两个儿子。” 这事,棉袄也知道,虽然遗憾,但她可以忍:“没关系,我也能熬死他们。” 棉袄想,她肯定能比那俩活得长。 棉胜敖身形晃了晃,愤怒到失去理智:“你能熬过我儿子,还能熬过我孙子孙女?老子还有子子孙孙无数人,你能熬得过?” 赵国岩捂脸,偷偷跟司命对口型:“好幼稚。”肯定气糊涂了。 司命勾唇,适应适应,这还只是开胃小菜。 棉袄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可能真不行。 棉胜敖一下就稳了,感觉自己赢了一个亿。 棉袄想到一个好主意,眼睛瞬间就亮了。 “我可以把可能扼杀在源头。”小脸奶凶奶凶的。 棉胜敖顿觉不好:“怎么扼杀?” 棉袄看向棉胜敖双腿间,歪歪头,咧嘴笑:“剪掉。” 棉胜敖两口子被气走了,扬言就算是死,他们也不会认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赵国岩一个冷脸汉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棉袄一脸无辜,她怎么了? 司命勾唇,问棉袄:“还要回去吗?” 棉袄点头:“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呢。 司命不意外:“赵队长,劳烦你出个身份证明,写清楚棉依和棉袄两人身份对调缘由,盖上公章,我拿去复印,给大家伙都发一发。” 赵国岩震惊的看向司命,明明一个清贵公子,怎么这么损? 棉胜敖最是要脸,两口子偷偷来公安局用钱打发,就是不想自家的笑话被人知道,他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 “行,等着。” 赵国岩也想看热闹。 一份身份证明材料很快弄好。 司命复印了百多份,交给棉袄:“自己去发,看谁面善就给谁。” “哦。”棉袄拿着东西乖巧的走了。 司命没跟,他在棉袄的事情上耗了好几天,自己的事堆了不少,得忙活去了。 棉袄对付棉家人绰绰有余,他不担心。 至于棉袄的能力,相处几天下来,他也大致了解了,她不会随意吃不该吃的东西,也不是个邪物,单独放任不会有问题。 17棉袄五进宫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袄拿着证明,到了望海别墅区外面。 下班时间,人还挺多。 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小富且有社会地位的人,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 下班时,小汽车陆陆续续开回家。 到大门口了,速度都不快。 棉袄跟发传单似得,跑过去挨个发。 一个长得乖乖巧巧的小丫头给他们递东西,大多数人,都下意识伸手接了。 原以为真是什么小广告,有好奇的仔细看了两眼,面色就古怪了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小区都知道了棉家那点事。 人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门卫大爷瞧见了,忙跑过来拦:“丫头,怎么又是你?你发什么呢?” “给。”棉袄给门卫大爷也发了一张。 门卫大爷一脸狐疑的看完,变成了震惊:“你还真是棉家闺女啊?这东西不会是假的吧?” “是真的,公安叔叔给的。”棉袄很严肃的点头。 大爷更狐疑了:“既然是真的,你回棉家就行了,发这个做什么?” 公安也闲,怎么给小丫头弄这么多。 棉袄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他们不让我回去。” 大爷??? 大爷懂了,真是作孽啊。 只是这丫头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也不怕棉家人报复。 “快,就是这个臭丫头,把她抓起来,送公安局。” 留着长发,戴着墨镜,身穿灰色夹克,下边一条牛仔大喇叭裤,一双溜尖咖啡色皮鞋的少年,带着几个小区里的安保跑过来。 指着棉袄怒喊。 棉袄??? 大爷??? 棉袄五进宫。 赵国岩感觉心好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看了眼被棉袄揍得鼻青脸肿的安保和流里流气的少年,赵国岩额角青筋跳了跳。 同跳的还有棉胜敖。 他千辛万苦维系的棉家脸面,这回真的丢得一干二净。 凶狠的瞪了眼棉袄,都是这个丧门星。 下放回来,棉家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这些年他千辛万苦,终于有了些成效,在京海市站稳了脚,结果…… 棉胜敖恨啊,连带的把徐静怡也恨上了。 要不是她没用,生个孩子都能弄错,怎么会有今天的事。 当他知道小区里,人手一份他们棉家的笑料,差点没气得当场厥过去。 也是他小看了这个臭丫头,没想到她这么大胆,还敢发证明。 要是早知道,直接接回家,对外说是收养资助的丫头,说不定还能得个好名声。 棉胜敖是真的又气又悔,一张脸十分难看。 “说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赵国岩扫了眼在场的人。 安保们是没什么可说的,他们就是拿钱办事,职责所在。 棉胜敖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街溜子一样的少年唐忠义怒道:“还要怎么解决,当然是把这个胡说八道的骗子抓起来。” 赵国岩眼皮跳了跳:“唐忠义,在棉袄和棉依两人身份这件事上,已经没有争议了。” “我希望你可以在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后,再发言和行动。” “还有,我已经通知你的家人了,他们很快来接你。” 唐忠义还在懵棉袄和棉依两人身份的事,转瞬就听到他家里人要来接他,顿时就麻了。 “赵赵赵警官?谁来接我?” “老娘来接你,”人未至,声先到。 高高瘦瘦的妇人,拎着个扫帚,气势汹汹大步而来。 唐忠义腿都软了,踉跄着连连后退。 “妈,妈,妈,冷静,冷静,你一定要……嗷呜……” 唐忠义他妈宋春花女士冷静不了,劈头盖脸的朝着唐忠义一顿猛抽。 下下不落空,手手是猛劲,围观的人都不敢靠太近,纷纷让开空间,让宋春花发挥。 “没脑子蠢货,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人家让你去吃屎,你还得附赠喝尿。” “没出息的废物点心,老娘的聪明劲你是一点没学到,全学你爹那眼瞎心盲的蠢猪样了。” “老娘跟你说,少往狐狸精跟前凑,你那副不值钱的样子,实在丑得辣眼睛。” “你他娘的偏不听,人家拉的屎都是香的。” “这些破事,你看看那些有脑子的,哪个不是站得远远的,免得惹得一身腥。” “你倒好,主动往屎里滚。” “你滚就滚了,但凡长点脑子,也就罢了,别人还能说你一句好。” “结果,你滚完除了祸害自己,祸害无辜,屎还嫌你无能废物,你说说你图啥。” “废物玩意,老娘抽死你得了,免得给人当牛做马,浪费老唐家的粮食,丢老唐家的脸。” “看看你穿的什么鬼东西,跟个二流子一样,整天跟着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得乱七八糟。” 旁边人沉默不语,除了棉袄,其他人都知道唐忠义就是棉依的狗腿子。 惯喜欢往棉依身边凑,棉依指哪打哪,他比狗都好使。 对此,唐忠义没少挨他妈宋春花的揍。 但人都有反骨,越揍越凑,宋春花气得七窍生烟,也把棉依和棉家恨上了。 当然,恨棉家不仅仅是因为自家儿子没脑子的舔狗行为。 而是恨棉胜敖这个老贱人。 当初棉胜敖因为。 连十岁的娃都没放过啊。 宋春花和常家儿媳妇楚莲是闺中密友,十分亲近。 得知常家的事,亲眼看着楚莲倒在血泊中,她毫无办法,天知道她有多恨。 奈何她是个没本事的,拿棉胜敖没办法,只能看着他志得意满,逍遥法外。 偏自家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就喜欢往棉依那个狐狸精身边凑。 那贱丫头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可这小兔崽子眼瞎心盲,啥也看不见,你说气不气人。 棉胜敖听出了宋春花在指桑骂槐,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更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吵吵。 唐忠义已经被打成了狗,赵国岩还是怕闹出人命的。 宋春花有多狠,作为唐家长子唐忠仁的多年好友,他还是比较了解。 “宋姨,够了,忠义应该知道错了,您消消气,坐着歇会。” 宋春花很满意大儿子,对大儿子的朋友赵国岩也喜欢。 闻言很给面子的停了手:“小赵啊,你帮姨一个忙,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关起来,关到他把身上那些臭毛病都改了为止,他要是一辈子都改不了,就关他一辈子,吃住的费用姨一分不少的给。” 赵国岩哭笑不得,他这里可不是招待所。 18终于认祖归宗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姨,这事忠义做得确实冲动了些,但关我这里肯定不行,我听忠仁说要招兵了,到时候弄忠仁手底下,肯定能改好的。” 宋春花眼睛一下就亮了:“老大真这么说了?” 赵国岩点头。 宋春花拍着巴掌乐了,老大要是愿意管这个废物玩意,她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唐忠义慌了,整个唐家,他最怕的就是大哥了。 小时候被大哥修理的画面历历在目。 要说宋春花对他还会有点母子之情,唐忠仁对他,绝对的铁血无情。 “不不不,妈,妈,妈,亲妈,我错了,我改,我马上改,你不能让我去送命啊,我是您亲儿子亲生的儿子。” 宋春花懒得搭理他,和赵国岩办好手续,拽着人走了,她是一秒都不想和棉家的人待。 送走了闹腾的,赵国岩松口气,看向棉胜敖:“棉先生,现在这事,您看怎么处理?” 棉胜敖阴沉的看了眼棉袄:“我带她回去,辛苦赵警官了。” 赵国岩眉峰扬了扬,觉得以后棉家肯定热闹得很。 “应该的,这边请棉先生签个字,人就可以领走。” 棉胜敖跟着公安去签字,赵国岩低声问棉袄:“你的户口,要落到棉家吗?” 户口? 棉袄知道。 “要的。” 赵国岩沉吟了一瞬道:“要是户口在他们手里,会很多事情会受到他们限制,我的意思是,可以单独给你开个户。” 棉袄摇头:“不可以的,我是棉家人,就要在棉家的户口本上,他们打不过我。” 赵国岩沉默,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行了,他也是瞎操心,总是因为她的个头,忘记她的武力值。 到时候说不定是棉家人,哭着求着她迁户口。 棉胜敖领着棉袄回家,提前得了消息的棉家人好奇有,愤怒有,漠视有。 全都等在客厅,要给棉袄一个下马威。 棉胜敖到家后,也没理会棉袄,径直上了楼。 徐静怡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向棉袄:“你听好了,虽然你用手段进了我棉家,但这不代表你就是棉家人。” “更不代表你能在棉家随心所欲,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否者我让你哪来滚回哪去。” 棉璟看着手里的报纸,将棉袄无视了彻底。 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没有丝毫感情,只觉得厌烦。 今天他回来的时候,众人对他异样的眼神,让他整个人都快炸了。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果然,乡下长大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棉依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低垂的眼眸里,尽是嘲讽。 贱人命真硬,这样了都死不了。 可回来了又如何,棉家是不会接受这样一个无才无能的污点的。 何况,还自寻死路,给棉家这么大的难看。 根本不用她出手,这个贱人就会自己作死。 棉瑜却是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棉袄。 那单纯好奇的模样,别说,跟棉袄有五六分相似。 就是眼里的不安分给两人的相似减了分。 棉袄没有理会徐静怡的话,而是直愣愣的看着棉依。 她的目光太直白,看得棉依浑身不自在。 棉依暗自咬了咬牙,红着眼眶抬头:“妈妈,既然妹妹回来了,我……我也该走了,以后您和爸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经常来看您们的。” 泫然欲泣,万分悲伤,看得徐静怡心疼得不行。 拽着棉依的手不让走:“依依,你要去哪,这就是你家,安心住着,我看谁敢说什么。” 凶狠的瞪了眼棉袄。 棉依迟疑的看向棉袄,似担忧又似希冀,把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可怜又无助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 棉袄可没她那么多心思,想什么,表现得直白又干脆:“不能住,你要回你家,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不能给你用。” “你身上的衣服可以穿走,其他的就不能拿了。” 看看,她多大方,还给了一套衣服,没让假千金光着出门。 牛口大队的棉家人,十多年花在她身上的东西加起来也没这套衣服贵。 棉家人因为她的话,惊得半天没回神。 她哪来的底气,说这么霸道的话? 就连棉依都是脑子空空。 这个贱人是没脑子吗?一回来就喧宾夺主,真不怕被棉家赶出去? 棉胜敖可只喜欢乖顺的人。 当然,贱人这么没脑子,对她是最有利的,她乐见其成。 徐静怡怒指棉袄:“小畜生,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当,再不识好歹,你就给我滚。” 棉璟也嘲讽开口:“依依,别理会那些不知所谓的人。” 他和棉胜敖一样,看都不屑看棉袄一眼。 棉袄进来这么久,他愣是一眼没看,连说话都对着棉依。 棉依满脸感动,又十分忐忑:“可是妹妹她……” “什么妹妹,她还不是我棉家人呢。”徐静怡冷哼。 “依依听话,安心住着,她要是不识好歹,直接赶出去就是,真是惯得她。” 棉依乖巧的依偎在徐静怡身边,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唇角:“谢谢妈妈,但是妈妈,妹妹是因为刚从乡下来,很多事情不懂,说错了话,情有可原,您别跟她生气,要不然妹妹该难过了。” 徐静怡叹气:“你啊,就是太善良。” 母女俩亲亲热热的凑在一起说话,棉璟也自顾看书,只有看热闹的棉瑜时不时瞟棉袄一眼,却也没跟她说话。 棉袄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客厅,换一个小丫头,肯定的羞愤得面脸通红。 棉袄不,她还盯着棉依。 视线直白又霸道。 假装冷落无视棉袄的几人,都有些不自在。 棉袄等得不耐烦了:“我饿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徐静怡一下就火了:“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棉袄没有理会她,继续看着棉依:“再不走,我就揍你了。” 棉依一张姣好的脸青白交加,柔弱可怜都差点没维持住。 贱人是真傻还是在装愣? 棉璟终于正眼看棉袄了,眼里却是嘲讽不屑:“我倒要看看,你敢怎么动手。” 棉袄一拳头过去…… “唔……” 棉璟痛呼一声,捂着被揍的眼睛,生理泪水哗哗的流,看向棉袄,满脸不可置信。 徐静怡惊叫一声,那可是她的好大儿啊。 她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小贱人竟然敢动手。 “老娘撕了你这个畜生。” 19大杀四方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徐静怡一脸狰狞扑过去,刚一靠近,就被棉袄一脚踹了出去。 一屁股坐地上,往后滑行数米,直到抵墙才停下。 模样狼狈又滑稽。 整个人摔懵了,不可置信道:“我是你妈,你竟然敢打我?” 棉袄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没打脸。” 被打脸的棉璟…… “好,好得很,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无法无天。” 棉璟贵公子模样彻底溃散,握紧拳头就朝棉袄挥过去。 眼神又狠又厉,完全不记得,眼前小丫头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可怜,是他拥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棉瑜暗呼一声刺激,忙躲角落去看戏。 棉依一脸着急和担忧,想拦又不敢拦的模样。 徐静怡却痛快大喊:“小璟,打,狠狠的打,好好教教这个小畜生做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棉袄看着扑过来的棉璟,暗暗计算力道。 不能打死了,要不然公安叔叔又要请她去问话。 不能打残了,要不然得花她的钱养着。 所以,迎接棉璟的是棉袄密密麻麻的小拳头。 不伤筋动骨,但却满身青紫,鼻青脸肿,痛感加倍。 棉袄很早就想揍他了。 书里,棉璟也是这副漠视原主,居高临下藐视原主的德行。 虽然他没有对原主动过手,没有使过坏,他也从未正眼看过原主。 每次棉依对原主使坏,他都是第一个站在棉依身边,对原主嘲讽,奚落,贬低。 他就像一把没有感情的刀,无情的在原主心口狂扎,扎得原主鲜血淋漓,比之其他人的伤害更甚。 至少,在其他人眼里,还有原主这么个人。 客厅其他三人,眼睁睁看着棉璟从一个白皙的翩翩公子,变成一个又青又紫的猪头三。 徐静怡几次张嘴,都找不回声音,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棉依也怕啊,自己要是也被揍成这样,还怎么出门见人? 所以不但没往前靠,还退远了些。 棉瑜终于不再看热闹了,扯着嗓子大喊:“爹啊,快点来啊,大哥要被乡下来的亲姐打死了。” 他这一嗓子,不仅把棉胜敖喊来了,左邻右舍也喊来了。 棉胜敖看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邻居,血压瞬间飙升一百八。 “住手,给我住手。” 棉胜敖急躁的拍着二楼栏杆怒吼,吼得面红耳赤。 棉袄停手,呆呆愣愣的看他一眼。 棉胜敖刚要吐口浊气。 棉袄抬起一脚,将棉璟踹出了门。 棉胜敖…… 捂着胸口晃了晃,差点原地飞升。 “小璟……”徐静怡跌跌撞撞跑出去看儿子,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嚎着嗓子就是一顿输出。 骂棉袄,说棉袄有多恶毒,说棉袄祖宗十八代都是畜生。 棉袄听了一点感觉没有,却差点把棉胜敖送走。 棉袄看向棉依:“你不走吗?” 棉依一秒都不敢多留,捂着脸,哭着跑了。 躲一旁的棉瑜默默吞了口口水,感觉以后的家,肯定很热闹,他的生活,也肯定会水深火热。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期待。 疯了疯了,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棉胜敖忍住晕眩,跑出门喝止徐静怡的哭嚎,把看热闹的人都轰走,然后开车带着棉璟去医院。 棉瑜想了想,也赶紧追着爹妈跑了。 看热闹的人意犹未尽,暗道棉家人都有毛病。 不就是多个抱错的闺女吗,好好的领回家养着就是,多大点事,结果闹成这样。 不过,他们倒是很乐意看热闹。 家里终于清净了,棉袄高兴得不行。 “你快出来,”对着躲厨房的阿姨挥挥手。 阿姨战战兢兢走出来:“那个,我,我就是个打打打……打工的。” “我知道的,我饿了,饭做好了吗?” 阿姨忙道:“好了好了。” 棉袄更开心了:“都端上来吧,再把家里能煮的都煮了吧,煮好端上来。” 阿姨不解:“都煮?” 棉袄点头。 阿姨茫然的去干活了,花了三个小时,才把家里能煮的都煮完。 实在煮不完的,棉袄也没为难她,挥挥爪子把人打发走了。 棉袄霸占一大桌子吃食,吃得肚子溜圆。 没吃完的都收进小葫芦。 然后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都收刮进自己的小葫芦。 不单是厨房里的吃食,其他人房间的各种零食也都收刮了。 本来想把钱票也都收刮走,但想到司命的冷眼,棉袄有点心虚,忍痛放过了。 但是家里有多少钱,她知道了,谁也不能多用。 至于棉依的屋子,她是连地皮都差点没放过,全收了。 这间屋子,以后也归她了。 吃饱喝足,棉袄美滋滋的睡过去。 饥饿劳累的棉家三人半夜归家,想吃口宵夜,结果家里一粒米都找不出来。 翌日一早。 棉家人刚坐上饭桌,桌上摆满了一大早让阿姨新买新做出来的早饭,棉袄就出现了。 三人看到棉袄,脸色各自古怪难看,他们已经从阿姨口中得知,家里的吃食都是被棉袄祸害干净的。 包括他们各自房间的东西。 真是又惊又怒,想到她的战斗力,都忍了没多说什么。 只是嘱咐阿姨,以后家里的吃食用物,都不准给棉袄。 阿姨心里苦,这是她能做主的吗? 你们主人家都做不到的事,让她一个打工的做,是看得起她,还是故意为难她? 要不做满这个月就辞职吧。 棉袄看不懂别人的脸色,看到好吃的就移不开眼,欢欢喜喜的就坐了过去。 徐静怡想到还在医院的大儿子,额头青筋暴跳:“滚下去,这些没你的份,以后家里所有的东西,你都不能碰。” 棉袄茫然抬头:“为什么啊?” “因为你不配,”徐静怡凶狠的瞪着棉袄,她儿子还在医院躺着,她凭什么能吃能睡。 棉袄挥挥小爪子:“怎么可能,我们是一个户口本,我配的。” 说着也不理会徐静怡,伸手就要拿。 徐静怡气红了眼,一巴掌就拍在了棉袄手背上。 棉袄气息突变,变得森冷而嗜血。 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徐静怡。 棉袄眼睛的红,可跟徐静怡气红的红完全不一样,是带着幽冷的鬼气的。 徐静怡吓得如同被恶鬼掐住了脖子,满脸涨红,血管暴起,喘不上气,也动弹不得。 棉胜敖和棉瑜也吓得不轻,纷纷起身远离饭桌。 棉袄往前探了探头:“不能抢我吃的,我会生气的。” 诡异压抑的氛围骤然一松。 20袄氏省吃俭用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徐静怡抓着胸襟,大口大口的喘气,满眼都是惊骇。 棉袄拿起包子,欢欢喜喜的吃了起来。 看棉胜敖和棉瑜还远远的站着,赶紧招呼:“你们也来吃吧,但是不能吃太多哦。” 想了想不太放心,便动手给他们分配,一人一碗米粥,一个包子,半根油条,剩下的全是她的。 “快吃吧,不能浪费粮食。” 招呼完就不理人了,自己欢快的吃起来。 十个大肉包子,十根油条,一锅馄饨,一锅米粥,还有些小菜,全都进了棉袄的肚子。 三人逐渐忘了刚刚的恐惧,震惊的看着棉袄吃东西。 棉瑜忍不住惊问:“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这么能吃?” 棉袄瞳孔地震:“你怎么知道?” 棉瑜嘴角抽了抽,她比自己还震惊的样子,真的,他信了。 棉胜敖突然回神,羞恼自己竟然看这个祸害吃东西,看入了神。 现在他也没了胃口,扭身拎了公文包就要出门。 棉袄忙问:“你去哪啊,不吃了吗?” 棉胜敖本不想理,但棉袄刚刚的样子,真的吓到他了,忍住怒气回了句:“上班,不吃。” “哦,那你中午回来吃吗?” 棉胜敖咬了咬后槽牙:“不回。” “晚上回来吃吗?” 棉胜敖的怒气已经冲到了天灵盖,回头怒视棉袄,一字一顿怒吼:“不回。” 厨房里的阿姨手一抖,碗差点摔了。 棉袄起身,哒哒哒跑到棉胜敖跟前:“那你们单位有食堂吗?” 棉胜敖拍了拍后脑勺,压下飙升的血压,狠吸一口气:“有。” “食堂免费吗?” 棉胜敖是真忍不了了:“你到底想问什么,你到底还想做什么?是不是连我这个父亲也想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真的没人能制住你?你能无法无天?” 棉袄不理解,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我就问问食堂免不免费啊。” 棉胜敖闭了闭眼,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好气。 太生气了。 吐口浊气道:“不免费。” “那你今天要请客吗?” 棉胜敖从暴怒到阴沉:“不请。” 棉袄一下就高兴了:“那你带四块钱出门就好了,其他的都留下吧。” “一顿吃两块,可以吃很饱的。” 棉袄表示,她了解过这时候的物价,谁也别想糊弄她。 棉家三人顿时觉得自己聋了,他们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棉胜敖觉得他根本没办法装内敛,瞪着眼睛问:“你再说一遍?” 棉袄回了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棉家的东西都是我的,但是你们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上,你们死之前,我不能不让你们花用。” “但你们不能随便花用,只要保证不饿肚子,不受冻就行了,所以,钱带够吃饭的就好,其他的不能带出去。” “呵呵……”棉胜敖气笑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棉袄一脚就踹了过去,踹在棉胜敖屁股上,摔了个狗吃屎。 客厅里响起三道吸凉气的声音。 阿姨扭头就躲回了厨房,生怕被灭口。 棉胜敖趴在地上还是懵的,看到院子外有人路过,迅速爬起来,生怕被人看见。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被踹了,扭头凶狠的瞪着棉袄。 棉袄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怎么了? 棉胜敖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好,好得很,你好得很。” 怒气冲冲把身上所有的钱票都掏了出来,扔棉袄脸上,一言不发,怒气出门,公文包都不带了。 徐静怡愣了一秒,赶紧跟上,也是什么都没拿。 两口子穿着拖鞋,就这么出门了。 棉袄扭头看棉瑜。 棉瑜脸色唰的白了,手足无措的在身上摸:“我我我,我身上,没,没钱。” 话还没落,就撒丫子跑了出去。 棉袄可不管他,只要不带钱出去,她都很通融的。 欢欢喜喜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塞自己包里。 把没有吃完的早餐吃完,还招呼阿姨再做点。 “阿姨,中午要做多一点,要做好多好多肉。” 阿姨不想做,阿姨想回家。 “那个,姑娘,中午的菜钱?” 棉袄茫然了一秒,什么菜钱? 阿姨以为棉袄要动手,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棉袄突然懂了:“找那个谁拿。” 阿姨也懂了,那个谁就是徐静怡。 但是这钱能拿到吗? 阿姨一脸为难。 棉袄挥挥爪子:“没关系的,她要是不给,我再去找她拿。” 阿姨想到这丫头的凶残,嘴角抽了抽。 车上,徐静怡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一直在哆嗦。 “老公,你看到了吧,那个贱丫头,她有古怪,你说她会不会是什么恶鬼脏东西?” 棉胜敖也有差不多的想法,要不然他刚刚不可能认怂。 看了眼惊魂未定的徐静怡:“别多想,我送你去找依依,你收拾收拾,去医院看小璟。” 徐静怡茫然的点头。 棉依这会正在楚倩家。 楚倩家在另一个富人小区。 听了棉依添油加醋的描述,楚倩气得七窍生烟,一晚上过去了,都没能平复。 “实在太过分了,依依,我觉得我们应该报公安,直接把人抓起来。” 棉依可没她这么天真,报公安有用,棉依现在就不会在棉家逍遥了。 她可真是意外啊,都那样了,小贱人毫发无损,轻而易举的就脱了身。 难道气运之子,就这么强横? 她不信,她能夺一次,就能夺二次。 “倩倩,报公安不好,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楚倩恨铁不成钢:“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把她当一家人呢?” 棉依苦笑一声:“她始终是亲生的,我是抱错的。” “我们回归各自原来的位置,本就应该。” 楚倩气怒的瞪着棉依,不知道说什么好。 保姆阿姨上来通知,说有客人找。 楚家父母没在京海市,家里就楚倩一个主人。 听闻有客,楚倩下楼招呼,没想到到的竟然是徐静怡。 棉胜敖把徐静怡送到门口就走了,他还得去给自己买双鞋,今天真是气昏头了,好在车里还有些钱票。 徐静怡被楚倩带进房间,看到棉依,就忍不住哭诉。 把昨晚和早上受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楚倩和棉依听得目瞪口呆。 她们若是换成旁观者,一定会夸一句勇士。 “阿姨,你们就这么妥协了?她也太过分了吧?” “还有棉璟哥,他现在可还在医院里躺着,真就这么算了?” 21处理守墓煞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徐静怡脸色有些僵硬,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着?他们又打不过。 报警? 算了,太丢人。 想到什么,徐静怡眼珠子突然一转:“我跟你们说,我怀疑那个贱丫头,她被恶鬼附身了。” 楚倩一脸惊悚:“怎么可能。”在她的世界观里,没有鬼神存在。 前些年谈论鬼神还得挨批,以前她亲眼见过有人因为谈论这个,下场凄惨。 所以一直讳莫如深。 棉依精神一颤,有种恍然大悟感。 难怪那个贱人会出现在这里,还怎么都弄不死。 秦大凤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在她手里生活,根本逃不出来,更活不了命。 如果那个贱人被附了身,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棉依不知道是喜还是优。 喜的是,棉袄那个贱人死了。 优的是,她对现在这个恶鬼一无所知。 徐静怡怕两人不相信,又将早上棉袄那副可怕的样子,添油加醋,仔仔细细描述了一番。 棉依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楚倩听得目瞪口呆,也相信了鬼神存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去找道士抓鬼?” 徐静怡眼睛徒然一亮,对啊,抓鬼,之前她怎么没想到呢。 “可我们到哪去找道士?” “天桥底下啊。”楚倩道:“我看那里好多算命看风水的。” 棉依眸光闪动,勾了勾唇角。 徐静怡将信将疑,那里的人真能行吗? 有吃有喝,棉袄舒服的在家当米虫,完全不知道有人要上门抓鬼了。 入夜,京海市百里外的海渔村。 村外魂树林。 这里曾经是一片乱葬岗。 周边村民,不论是种地,捡柴还是路过,都会远远的避开。 传说,这里有鬼。 凡是进来的人,都会丧命。 司命一行九人,带着哆哆嗦嗦的周坤,举着火把,正在里面寻墓。 “司司司……司队长,咱们就不能白天来吗?” 他们来挖墓的时候就是白天来的。 周边村民都不敢靠近这里,很方便。 这地入夜后,是真恐怖。 到处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的,他怕。 将周周对着周坤屁股踹了一脚:“白天不赶趟,赶紧的,墨迹啥,找到你就能走了。” 周坤哭唧唧,还不如让他留下一起奋战到天明,他一个人怎么敢走。 自从被鬼上身后,他这小体格子虚了很多,一不小心就见鬼,真是作孽啊。 他哪能想到,世上真有这东西存在呢。 周坤带着几人走了许久,在林子深处停下。 “就是这里,我们挖的那个墓就在这里。” “你们说的其他七个墓我们没有发现,但是那个大墓在这里。” 司命环视了一圈,山背阴面,盆谷凹地,气结不畅,聚阴圣地。 何况这里还是乱葬岗,怨鬼恶魂久久不散。 阴邪之气,盘踞而生。 在这里建墓,不是练邪就是造怪。 “木桐,金铁,你们四处看看。” 木桐金铁是一对孤儿双胞胎,长得十分高壮,目测两米。 天生阴阳眼。 小时候不懂也不怕,经常和那些鬼东西说话。 其他人看来,就很莫名其妙,因此被其他孩子和孤儿院的护工嫌弃排挤,后被带回特殊部门。 两人对分金探穴,感应异物,很有天赋。 “是老大。”两人瞧着高大,面目凶神恶煞,但脾气最是温和,甚至有些憨。 “周周,鸿禧,你们布阵。” 将周周修行多年,体质原因,体内存不住气,所以无法使用法器。 但他在布阵上有天赋。 鸿禧是个长相十分妖娆的美人。 一头红火的大波浪卷发,高开叉的修身旗袍,将她火辣的身材,凸显得玲离尽致,妥妥的人间尤物。 她可不是花瓶,是特殊部门,少有的高手。 高挑火辣的身材,对男人来说,更是拥有毁灭性的杀伤力。 她和将周周的共同天赋是,布阵。 一个妖艳火辣,一个稚嫩可爱。 将周周跟她站一块,就是个弟弟。 将周周嫌弃的撇了眼鸿禧:“老大,我一个人……” “走吧,小垃圾。”鸿禧不等将周周说完胡,涂着丹寇的纤指拎着他后衣领就走。 将周周在她手里,毫无反抗能力,只能悲愤的握紧拳头。 鸿禧就喜欢将周周这副看不惯她,又打不过她的德行,被逗得咯咯直乐。 摇曳的身姿,让周坤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司命幽幽的看过去:“不想眼珠子落地,就管好它。” 鸿禧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周坤立马收回视线,尴尬的笑笑。 司命懒得搭理他,继续吩咐其他人警戒。 很快,木桐和金铁回来:“老大,确认了位置,里面的东西暂时没有苏醒的迹象,但能感觉到,它们很强。” 司命点头:“准备动手,争取各个击破。” “是。” 周坤见众人收起刚刚的玩闹,周身肃杀骤起。 莫名心底发颤,下意识躲远了些。 司命甩出弯刀,凌空飞旋,如同一枚炮弹,落在地面。 轰隆一声炸响,土石翻飞,众人严阵以待。 一道黑影,从土石里飞身而出。 不用司命出手,随行四人自主上前,将黑影团团围住。 黑影凄厉吼叫,似在召唤。 将周周和鸿禧两人控制阵法,不让其他守墓煞出来。 “速战速决。” 司命沉声道。 动手四人下手瞬间凌厉,不过十数息,黑影溃散。 周坤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盗墓多年,他是真的从来没有相信过鬼神的存在。 即便之前被鬼上身,他潜意识里也觉得是被什么毒气迷了心智。 后来见的鬼影,也只当是眼花。 毕竟那些鬼影都是一晃而过,完全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视觉上,心灵上,肉体上都没有受到冲击。 刚刚所见,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惊悚感直冲天灵盖。 吞了吞口水,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司命已经放出第二个守墓煞。 其他守墓煞疯狂冲撞阵法,企图出来。 有将周周和鸿禧镇压,短时间内冲不破。 但也不绝对。 司命怕主墓的东西等不及跑出来,让木桐和金铁也加入,六人分两队,同时绞杀两个守墓煞,速战速决。 八个守墓煞,被绞杀六个后,主墓里的东西沉不住气了。 一时间地动山摇,百里外的京海市都有所感应。 “地震了?” 棉袄被摇醒,迷迷糊糊满眼茫然。 22鬼将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海渔村,魂树林。 司命纵身跃上主墓顶端,挥出一拳,砸在地面。 震动瞬间减缓。 司命沉声道:“加快速度。” “是。” 八人齐声回应。 同时,被镇压的主墓又猛然震动。 众人不查,连同司命,一起被震飞。 将周周和鸿禧的阵法也破了。 剩下两个守墓煞跟着蹿出来,落在主墓上空。 主墓晃动,地面开裂,深不见底。 两个守墓煞咻的跳下去。 司命见状,纵身追过去:“跟上。” 八人毫不迟疑,跟在司命身后,跳下裂缝。 周坤惊得面白无色,半天没有反应。 周遭一切恢复平静,除了那条裂缝,好似一切都是幻觉。 阴风拂面,周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司命几人跳下裂缝,裂分没有看到的深,不过十息就落地了。 脚下是一条泥泞恶臭的水渠,水渠里有东西在蠕动,发出莎莎声。 几人面不改色,顺着水渠往前走,每走一步,脚下就有爆裂感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流声逐渐清晰。 下面很冷,冷得刺骨。 “阴气好重。”将周周抱紧了自己。 司命拿出几道符咒给几人:“注意别被阴气钻了空子。” 符咒一用上,寒气就散去大半。 鸿禧饶有趣味问:“老大,你觉得这东西,到什么程度了?” “鬼将。”司命声音很沉,有些许忌惮。 鬼东西种类里,没有意思的魂体,称之为阴魂,会被直接引到地府投胎。 吊死鬼,贪吃鬼……这些会对活人造成影响,却无法直接伤害人类的存在,称之为普通鬼怪,需要净化之后才能投胎。 普通鬼怪之上,是能够直接对人类造成伤害的鬼煞。 按照等级,可以分为厉鬼,鬼将,鬼王,鬼皇。 守墓煞,算是厉鬼级别。 而如今世上大多存在的,也就是些普通鬼,再不济,也就是三三两两隐世的厉鬼。 鬼将,鸿禧一行人还从来没遇到过。 木桐低呼一声,直觉肯定很厉害:“老大,你见过鬼将吗?” 司命摇头,他记忆里没有,应该是没见过的。 但很奇怪,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鸿禧跃跃欲试:“古籍记载,这玩意凶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将周周龇牙:“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一点不带怕的。 鸿禧挺了挺傲然胸器,媚笑道:“小垃圾,你说呢?” 将周周红着脸扭开头:“不要脸。” 鸿禧被逗得咯咯直乐,其他人也忍不住笑,调侃将周周还是个小鸡仔。 司命微微拧眉:“别闹了,来了。” 几人瞬间警惕,注意四周。 一阵阴风拂过,手里火把骤然熄灭,空间陷入黑暗。 司命咬破手指,在眼皮上划过,黑暗的世界变得猩红。 其他人也各用手段,重新视物。 黑影突袭,走最前边的司命甩出弯刀,将其击散。 紧随其后,无数黑影蜂拥而来,其他人纷纷出手。 第一波黑影很弱,不过十几息时间就全部打散。 司命带着几人加速前行。 路上阻碍不断增加,都被轻松击散,到达主墓室。 一到主墓室,几人差点被金光晃瞎眼睛。 里面金灿灿一片,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黄金制成,豪气冲天。 厚重的实心黄金棺摆放在中间,里面有一俱保存完好,身着紫金衣,头戴紫金冠的魁梧男人肉身。 而正前方的黄金宝坐上,坐着棺木里同款穿着的男人魂魄,是那个鬼将。 它的左右站着逃跑的两个守墓煞。 司命几人站在入口,警惕着没有贸然上前。 王座上的鬼将用猩红的眼眸看着几人,惨白的嘴往上勾了勾。 伸手将两个守墓煞拽在手里,龇着獠牙将其生吞入腹。 同样是吃鬼怪,棉袄的模样让人觉得可爱,鬼将的模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司命紧了紧握住的弯刀,低声道:“你们别动手,摆个困阵,谨防它逃走,其他交给我。” 几人感受到了鬼将的强大,老实照做,不敢逞强。 刹那间,司命和鬼将同时动了。 一金一黑两道身影在半空交汇,你来我往,几人完全看不清他们动作。 将周周嘶了声:“老大越来越强了。” 金铁撇了他一眼:“不是越来越强,是本来就强。” 木桐摇头:“我觉得老大是遇强更强,简直不是人。” 鸿禧都懒得搭理三个蠢货:“赶紧干活。” 几人闭嘴,麻溜的布阵。 一声轰响,司命和鬼将各自退开,双方眼底都有着警惕。 将周周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司命又冲了上去。 手里弯刀飞速旋转,眨眼间变成了一把黝黑的镰刀,上面阴气森森。 但和墓室里,和那些鬼怪身上的阴气不同。 它隐隐有着吞噬和压制的威能。 鬼将心下惊骇,嘶吼一声,竟是出现两个分身。 三个鬼将傻傻分不清谁真谁假。 同时朝着司命攻击过去,再次打得难舍难分。 将周周几人被浓郁的阴气逼得连连后退。 司命察觉鬼将有逃跑的意思,大喊:“开启阵法。” “是。” 几人合力,将困阵开启。 却不料,一道黑影从几人身后蹿了出去,企图逃跑。 “我去,老大,真的在这。”将周周手脚比脑子转得快,想也没想,朝着黑影追过去。 司命挥出镰刀,将身前三道黑影击散。 回头看到将周周作死的动作,吓得脸色顿沉:“周周,回来。” 将周周扑上去就回不去了,鬼将阴笑一声,尖利的黑爪,直奔将周周心脏。 将周周被阴气控制,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惊恐的瞪大眼睛,暗道这次是真完了。 其他人急得不行,奈何过不去。 司命咬牙,将还没收回的黑镰,运气再次朝着鬼将甩过去。 鬼将满脸恼怒,抓向将周周的黑爪,将黑镰挡开。 司命趁势上前,拽开将周周,再一掌拍在鬼将眉心。 鬼将嘶吼,竟是拼着魂飞魄散,朝着司命心口送了一缕幽暗黑气。 气浪翻滚,鬼将溃散,司命和其他人尽数被震飞,半天爬不起来。 司命更是吐出一口黑血,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 “老大,”其他人惊呼。 司命沉着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压制阴邪气息蔓延。 “暂时没事。” 变故突生,一道人影,突然冲进来,将黄金棺材里面尸身含着的明珠抢走,司命几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迅速消失。 鸿禧迅速上前查看,完好的肉身顷刻间成了粉末,只余紫金衣。 “老大,是聚阴珠。” 司命眸色沉了沉,聚阴珠本身具有凝聚阴气的能力。 这些年被这人含在嘴里,在守墓煞的加持下,不但保持了肉身完整,还弄了个鬼将出来。 如今聚阴珠里面的能量,超乎想象。 被人夺走,是祸非福。 “通知考古部门来接手,我们先回去。” 23卖旧家具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翌日,京海市百里外郊区发生一点零级地震,海渔村村尾树林,一古墓被震出的消息出现在京海日报上。 棉袄伸着懒腰起床,家里静悄悄的,连阿姨都不在。 昨天,棉胜敖两口子棉瑜都没有回来。 所以,小袄子被孤立了? 棉袄歪了歪脑袋,家里没有增添新的吃食。 那怎么行。 貔貅属性的小袄子,在非必须情况下,她是不会往外拿东西的。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跑进各个屋子里,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进小葫芦。 然后迈着小短腿,哒哒往外跑。 跑到小区门口蹲着。 门卫大爷也蹲过去:“丫头,干嘛呢?吃饭了吗?” “等人,”棉袄捡了根树枝无聊的戳地面:“家里没有吃的。” 老大爷默了默,把棉家上下都问候了一遍,掏出家里带的素菜包子,递给棉袄:“吃吧,等谁?” 棉袄完全不知道啥是客气,接手里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囫囵着摇头:“不知道。” 老大爷…… 这丫头莫不是真的被棉家人给逼傻了? 但听说昨天是这丫头大获全胜啊。 难道是因为被家人厌弃,心中苦闷,间接影响了脑子? 老大爷觉得自己真相了。 真是个苦命的娃。 从小被抱错,受尽苦难。 回来了家人不但不认,还各种欺压嫌恶。 小小丫头,一颗纯真的心,被无情辜负。 换成是他,也会难受的。 棉袄一点不知道旁边陪着她蹲的老大爷,内心是多么富有诗意和情感的,给她抱不平。 当听到吆喝声临近,赶忙站起身。 “收废品咯,收旧书旧报旧家具咯……” “这里这里……”棉袄冲拉着板车的老大爷招手。 老大爷忙往这边走:“小姑娘,你有废品卖?” 棉袄点头:“有,有旧家具。” “是吗?你家你能做主吗?你家大人在家吗?” “我能做主,我们都在一个户口本上。”棉袄挺起小胸脯。 废品大爷觉得小姑娘说话怪有意思的。 旁边门卫也没反应,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行,我跟你进去看看。” 门卫大爷只是以为棉袄要卖什么小东西,换钱吃饭。 暗自唾弃了棉家一顿,自然不会说什么。 棉袄带着废品大爷回家,指着满屋的家具:“看吧。” 大爷愣怔问:“全部?” 棉袄豪气挥手,仿佛她卖的不是旧家具,是金山银山:“对,所有的都卖,你看吧。” 大爷有点慌,他不敢买啊。 “小姑娘,这些都是好好的东西,你确定都卖吗?” “你家大人知道吗?” 棉袄丫头:“他们不知道,这些都要卖的,我一个人用不了。” 大爷茫然脑补,莫不是这孩子家里人都不在了? 应该是了,要不然门卫不会任由一个孩子做主卖家具,好歹也会帮忙通知一下家里大人的。 门卫大爷…… 这锅我不背。 “丫头,你真要卖?”废品大爷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棉袄不厌其烦点头。 大爷很心动,但他吃不下,他就是个辛苦讨生活的穷老头子,怎么买得起这些。 别说二手的,三手四手他都买不起。 “既然你确定要卖,这样,大爷帮忙牵个线,让其他人来买行不行?” 棉袄没意见:“可以的。” 大爷高兴了:“那行,你等会,我去喊人。” 大爷来去匆匆,不过半个小时,就叫来了二三十个壮硕大汉。 门卫大爷看得懵,都忘了拦,眼睁睁看着人进了小区。 “小姑娘,人我带来了,你看看。” 棉袄迎到门口,看向大爷指着的中年男人。 “小姑娘,这是二手家具店的老板,你喊陈叔就行,你这些东西,他能吃得下。” 棉袄歪着脑袋看过去。 陈东笑呵呵的开口:“小丫头,你家的家具全都要卖?” “要卖的,”棉袄仰着小脑袋看着男人:“你买的话,不能骗我,要不然我会揍你的。” 陈东倒是没生气。 废品大爷忙道:“丫头,你放心,陈老板做生意,最公道了,要不然大爷也不会介绍给你。” “哦,”棉袄应了声:“搬吧。” 陈冲挥手,身后二三十号人有条不紊的搬东西。 来的路上废品大爷已经说了棉袄的情况,陈冲也没再问她家里大人的事。 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门卫大爷都没拦,应该是早就打了招呼的,不会有问题。 所以直接让人干脆搬东西,旁边还有人记录,最后结算就行。 门卫大爷…… 好多锅。 陈冲有辆大货车,但是开不进来,停在小区门口。 汉子们陆陆续续往里搬东西,引来了全小区的人围观。 一大妈拽着搬东西的年轻小伙问:“你们干嘛呢?” 小伙抽空回:“那家卖家具,我们是收家具的。” 卖家具? 大妈还想问,小伙已经急匆匆跑了,忙着咧。 片刻功夫,棉家卖家具的事,传得人尽皆知,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他们这个小区,算得上是小富区。 房屋建成比较久,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多年的老邻居,彼此之间很熟悉。 卖家具不稀奇。 但棉家卖家具很稀奇。 棉家当初下放,东西都被没收。 现在这些是回来后重新买的,时间算不得久,东西也不算旧。 棉家瞧着风光,实则表面上也没什么钱,根本不会奢侈的现在换家具。 何况,棉家人不在,家里就一个才找回来,不被接受的小丫头。 所以啊,大家好奇。 纷纷跑棉家家门口看热闹。 在家禁足的唐忠义听到发小带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她怎么敢?” 发小是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笑的十分荡漾:“怎么不敢了?我倒觉得那丫头对我胃口,就是发育差了些,可惜了。” 唐忠义根本没听发小说什么。 他知道棉依在楚倩家,赶紧给楚倩家去了个电话。 棉依听了消息后,也愣了好半晌,完全想不明白,这个孤魂野鬼在打什么主意。 “依依,别愣着啊,赶紧给叔叔阿姨打电话。” 棉依回神,对,必须阻止,家里还有好些她喜欢的衣服包包化妆品和首饰。 她被赶出来,什么都没来得及拿。 这边棉家众人得了消息,着急忙慌的往家赶。 棉袄这边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看着空荡荡的小别墅,棉袄成就感满满。 再看陈冲数钱,更是高兴得口水直流,可以买好多好吃的。 24说不通,根本说不通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宋春花在人群里磕着瓜子,笑得牙不见眼的。 “这丫头不错,是个胆大的。” “棉胜敖那老贱人,肯定气吐血,哎呀,真期待。” “可惜了这丫头,是棉家人,要不然老娘肯定弄家里好好养着。” 旁边老闺蜜也幸灾乐祸:“让徐静怡那老娘们整天在我们面前显摆,这回看她还嘚瑟得起来不。” “那娘们是个没脑子的,别人生的当个宝,自己生的草都不如。” “也是棉依那丫头嘴甜会哄人,这丫头啊,就是太刚了,所以不讨喜。” “你瞧这事做得多唬,不过,看得人心里爽快就是了。” 说到棉依,宋春花脸黑如墨:“小狐狸精惯会哄男人,跟着徐静怡那个老贱人尽学些下贱做派,迟早栽阴沟里爬不起来。” “我跟你说,把家里臭小子看好了,别跟我家那个一样,蠢得祖宗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老闺蜜尴尬笑笑,暗自庆幸自家崽子没有眼瞎。 棉袄欢欢喜喜的收了钱,一屋子的家具,陈冲没亏着棉袄,算了最高价,得了大几千。 笑得牙不见眼的,迅速收进自己的小包包,再放进小葫芦。 然后又掏出了房产证,大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陈冲:“你们收旧房子吗?” 陈冲…… 莫名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肥羊。 “卖房子呢,要去房屋管理局,你年纪小,也可以去社区问问,他们会帮忙的。” 棉袄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 “你们在干什么?放下,都给我放下。” 徐静怡披头散发,如同一个疯婆子一样冲进人群,对着抬家具的汉子,拳打脚踢。 棉胜敖阴沉着脸跟在后面。 再后面还有棉璟棉瑜两兄弟。 棉璟脸上的青紫还没有消,用厚厚的粉遮盖,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惨白僵硬。 旁人见了,只是扭开头,没有开口往他身上扎刀。 棉依不知道是怕还是什么,没有露面。 汉子们被打得莫名其妙,一时间又不好还手。 陈冲拧着眉上前:“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徐静怡怒红着眼反问:“我还想问你们做什么呢?” “我家的家具你凭什么抬走?你们是强盗吗?是土匪吗?” “报公安,报公安,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陈冲脸色难看起来,去看废品大爷。 废品大爷也懵,扭头去看棉袄。 棉袄歪着脑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丫头,这是你家吗?” “是呀。” “那他们是?” 棉袄看了眼怒气冲冲的棉家人:“他们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上。” 大爷拧眉,这是什么关系? “那这些东西?” “我的,都是我的。”在这件事上,棉袄不允许有任何异议。 徐静怡气得连棉袄是只恶鬼都忘了,修剪得又尖又利的指甲,直往棉袄脑门上戳。 “不要脸的贱丫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什么是你的?你有什么?” “这些都是老娘一家辛辛苦苦置办起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把东西给老娘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少了一样,老娘扒了你的贱皮。” “然后你给我滚,滚出我家,我棉家没你这样的祸害丧门星。” 余光扫到棉袄手上的房产证上,火气更旺。 “你拿房本干什么?你卖了家具不算,还想卖房?” “你个丧心病狂的祸害啊,你怎么不去死?” “你凭什么卖房,你有什么资格卖房,你算什么东西卖我棉家的房。” “该死的强盗,小偷,下贱胚子,小畜生。” “你给我拿过来,拿过来。” 徐静怡嘶声怒吼,面目狰狞扭曲,青筋暴起,模样癫狂。 伸手朝着棉袄抓挠,那股凶狠劲,大有对待杀父仇人的架势。 棉袄一把抱紧房产证,再一脚将徐静怡踹开。 看旁边大娘拎了个捅,抢过来就兜头给徐静怡泼过去。 大娘在小区负责公共卫生,伸出尔康手痛心疾首,她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拿回家喂牲口的潲水啊,太浪费了。 潲水的味道,熏得人群连连后退。 癫狂的徐静怡也冷静了几分。 棉袄在徐静怡前方一米处蹲下,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你还好吗?” 徐静怡瞬间又暴跳如雷。 “贱人,贱人,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棉袄觉得好吵,反手就将潲水桶给扣徐静怡脑袋上了。 拍拍手起身:“安静了。” 众人…… 陈冲觉得今天这事,确实是他做得冲动了,应该多问几句的。 “那个,小姑娘,这些东西……” 棉袄立马捂紧包包:“卖给你啦。” “呃……”陈冲头疼。 棉胜敖沉着脸上前:“东西我们不卖了,”这话是对陈冲说的。 陈冲没有意见,他也不想买了,大不了舍些人工费,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教训,以后做生意,还是要更仔细些才好。 “把钱还给人家,”这话是对棉袄说的。 棉袄可不搭理他,抱着自己的小包包缩一旁,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棉胜敖咬了咬后牙槽:“我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些东西,你没资格卖。” “它们都在我棉胜敖的名下,是我棉胜敖花钱置办的。” “还有你,我也没有认可,那点血缘关系算不得什么,你真屡教不改,我随时能赶你走。” 棉袄抬头看他:“好小气,我们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 “你死了,你的都是我的,我提前用而已。” 看热闹的人噗呲笑出声。 棉胜敖心梗,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人看笑话羞的。 怒喝道:“你少给我胡搅蛮缠,我死了这些东西也轮不到你。” “还有这房子,你为什么卖?” 棉袄无辜:“我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她想卖了住司命家去,司命会免费养她。 突然想司命了。 棉胜敖拳头握得嘎吱响:“我们不是人吗?家具你卖就算了,房子也想卖,你怎么想的?” 棉袄更无辜了:“我没怎么想啊,你们都不住,我一个人住不了,卖了换钱多好。” 棉胜敖狠狠的垂着胸口,说不通,根本说不通,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祸害? 棉璟顶住旁人异样的眼光,上前低声道:“爸,不能报公安吗?” 气掉半条命的棉胜敖动作一顿,终于想起棉袄这个祸害的身份了。 “不能报,报了也没用。” 棉璟不懂,怎么可能没用。 棉瑜倒是懂,一直躲在人后,偷偷看,看恶鬼和人的区别在哪。 他看出了些,大概区别在于,恶鬼能够气死人,人会被恶鬼气死。 25棉家人的态度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胜敖深吸口气:“我不跟你扯这么多,你赶紧把钱还给人家,东西我们不卖,你把房产证也还给我。” 棉袄装死,进她包包的东西,是不可能往外拿的。 钱不行,房产证也不行。 哦,户口本她也拿了。 棉胜敖额头青筋暴跳,但也不敢来硬的,忍了又忍,才从自己包里掏钱:“同志,多少钱,辛苦大家跑一趟,实在抱歉。” 在外人面前,棉胜敖很会做人,这是爱面子人的通病。 他的钱,没有放在一个地方,家里存的只是日常所需,大多数都在银行保险柜里和私产里。 要不然,都得便宜这个恶鬼。 身上带的钱,是准备的这段时间的生活费,全没了。 棉胜敖心疼得滴血。 陈冲遭受无妄灾的郁闷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这些东西一共六千八。”本来六千七百五,他疼惜棉袄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所以凑了个整。 结果…… 棉胜敖心里一咯噔,真的,一分不剩。 恶鬼她是算好的吗? 忍痛掏了七千块钱递给陈冲:“给同志添麻烦了,多的算是给大家的辛苦费。” “辛苦费就算了,也是我们做事不严谨,不该陪着小孩玩闹,给同志你们添麻烦了。” “哪的话,应该的应该的,你收好收好。” 两人你来我往推了好半天,陈冲才收下。 棉胜敖自觉挽回了些面子,松了口气。 从潲水桶里解救出来的徐静怡看棉胜敖给出去七千块钱,脸都绿了。 “不能给,凭什么给,要给也是那个贱丫头给。” “还有这些人,明摆着是想占便宜才会来拉东西,要不然哪个蠢货会来这里收家具。” “还回来,你给老娘还回来。” 徐静怡顶着一身味去扑陈冲。 棉胜敖老脸漆黑:“小璟,还不拦住你妈,闹什么闹?” 棉璟看了眼徐静怡,满心嫌弃。 忍了又忍才伸手拽住徐静怡衣袖:“妈,别闹了,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说什么说,咱们不能便宜了这些黑心肝。” 陈冲的脸也黑了。 他做生意十多年,谁不夸他一句厚道。 今天出门真是忘了看黄历,晦气。 “还有看门那老东西,我们的钱都白交了?” “他怎么看的,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今天这事没完,全都得给老娘一个说法,要不然都别想安生。” 门卫大爷也在人群里看热闹。 听了这话心虚又愤怒。 要不是棉家不会做人,虐待人孩子,人能想方设法活命吗? 闹就闹,谁怕谁,大不了不干了。 棉胜敖可不想闹,只想事情快点结束,免得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 赤红着脸怒喝:“行了,闭嘴。” 闹腾的徐静怡瞬间噤声,她最怵棉胜敖发火。 棉胜敖没工夫搭理她,对陈冲道:“同志,劳烦你帮忙把东西送回来,实在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陈冲看棉胜敖态度不错,忍下怒火让人把东西都搬回来,也没仔细放,堆在门口就走了。 棉胜敖有气无处撒,还得陪着笑脸把看热闹的人送走。 随后又花钱请小区巡逻的保安帮忙把东西安置进房间。 最后一家人才关上门,隔绝外面的探视。 棉胜敖身心俱疲,刚坐下准备歇歇。 棉袄没有一点眼力见,凑过来问:“阿姨什么时候来,我饿了。” 徐静怡一下就炸了:“你个黑心烂肺的贱人,饿什么饿,你也有脸……” “好了,”棉胜敖不耐烦的呵斥徐静怡的跳骂:“你赶紧把你这身味洗洗,没事少说话。” 徐静怡看棉胜敖脸色不对,再不敢闹腾。 身上确实臭,怒瞪了眼棉袄回了卧室。 棉胜敖看向棉袄,他算是看懂了。 这个妖孽他不但要接回家,还要好词好喝的供着。 要不然别说房子了,说不定他们几个人都得被她卖了。 “小瑜,给阿姨打电话,让她过来做饭,顺道多买些吃用。” 棉瑜偷偷看了眼棉袄,这一局,恶鬼大获全胜。 好刺激。 棉袄咧嘴乐:“要多多的肉。” 棉瑜扯了扯嘴角,打电话去了, 结果…… 电话线都扯下来卖了,还得请人来重新装。 恶鬼好狠。 棉胜敖和棉璟进了书房。 得,里面同样乱七八糟,所有书全都被卖了一遍。 刚刚帮忙的只是把东西放进来,并没有整理,乱七八糟堆得到处都是。 棉胜敖青筋暴起,极力忍耐。 棉璟沉声道:“爸,为什么不报公安?” 棉胜敖看了眼外面,低声道:“因为她是恶鬼。” 棉璟??? “啊……该死的贱人,我的首饰,我的衣服,我的存折……” 徐静怡的声音凄厉响起。 棉胜敖狠狠拧眉,没用的废物,就知道无能狂吼:“小璟,去让你妈闭嘴。” 棉璟带着满心狐疑离开。 棉胜敖瘫坐在椅子上,暴怒的心绪逐渐平复。 恶鬼? 他棉胜敖不敬天地,不信鬼神,还能怕你一个恶鬼,等着吧。 棉家的事,在小区里作为谈资,流传了很久。 棉家人出入,除了没脸没皮的棉瑜和事不关己的棉袄,其他人都是捂脸快走的。 左邻右舍对棉家对棉袄不驱赶,不惩治的态度,很是奇怪。 要说疼这个闺女吧,徐静怡不会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不会闹出这么多笑话。 但要说不疼吧,就算是他们自家的熊孩子闯祸了,也得打一顿,骂几句的。 棉家这般雷声大雨点小,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看,棉袄这段时间的日子,是很好过的。 家里没人找她事,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美得很。 只是,司命这个免费饭票怎么不来找她玩了,说好要带她去吃好吃的啊。 棉袄手里抱着一只烧鸡,晃晃悠悠出门。 司命家里没有人。 保洁公司也没有人。 医院特殊病房。 司命浑身被黑气笼罩,短短几天,身形枯瘦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即便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也无法阻挡他的生机流逝。 从墓穴回来了,司命瞧着没事。 但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不管怎么压制,都阻止不了黑气吸食他的生机。 本来以为靠自己能够压制至少三天,在三天内找到解决的办法就行。 哪想,回去后的当天晚上,就在睡梦中昏厥,怎么都叫不醒。 要不是将周周担心他,跑去看,说不定司命直接死在了梦里。 但即便将周周发现了他,也救不了他。 特殊部门领导,和特殊医疗,都救不了司命。 这些棉袄都不知道,她正坐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啃烧鸡。 突然,头顶投下一大片阴影。 26亲一口的奇效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抬头看上去,是一张比磨盘还大的脸。 棉袄眨眨眼,抱紧了自己的烧鸡。 西施咽了咽口水问:“能给我吃一块吗?” 西施是一个目测有棉袄三个大的胖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十分富态。 皮肤很白,五官很小,被大脸盘子一挤,显得更小了。 馋棉袄手里的烧鸡,馋得眼冒绿光。 棉袄小身板一扭,用后脑勺对着胖姑娘,不给。 西施满心失望,喘着气在棉袄旁边坐下,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大猪蹄,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棉袄回头,直勾勾的看着猪蹄:“能给我吃一块吗?” 西施大脑袋一扭,不给。 棉袄哼了哼,小气。 两人一个啃烧鸡,一个啃猪蹄,谁也没搭理谁。 啃完之后,再一起添手指。 西施问:“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什么?” “棉袄,找人。” 西施热情的笑道:“你找谁,我在这里上班,可熟了,你一说我一准知道。” “瞧见没,就那个大红横幅,写着清洁两字那个,我就在那里上班,当前台。” 棉袄抬了抬脑袋,再眨眨眼,想起来了:“你是西施?” 西施惊讶:“你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叫西施。” 棉袄??? 西施是名字吗?不是外号? 棉袄抓了抓脑袋,有点懵,她没读过书,没文化。 “孙大圣说的。” 西施更惊讶了:“你知道我表哥?” “可惜,我表哥不见了。” 胖姑娘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棉袄歪着脑袋想问两句,胖姑娘情绪突然又高涨了。 “咱们真有缘,以后就是朋友了,你说你要找谁,我帮你。” 好吧,棉袄也不打算问孙大圣为什么失踪了。 “我找司命,他说了要带我去吃好吃的,但是我找不到他了。” “啊?”西施一脸同情:“你可能吃不上了,司老大快死了。” 阴风骤起,西施紧紧的抱住自己,怎么回事? 医院。 将周周坐在司命床边,嘤嘤哭泣。 稚气未脱的圆脸憔悴得仿佛老了十岁。 胡子拉碴,满眼血丝。 浑身上下都是颓丧气息。 “老大……嗷呜……” 一道大力突袭,将周周冷不丁被掀了个四脚朝天。 起身去看,我草,老大清白不保。 “小袄子,住嘴,有什么事冲我来。” 棉袄直接扑司命身上,拔掉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怼嘴亲下去。 “嘶……” 将周周倒吸一口凉气。 小袄子口味好重。 哦哦,不对,老大,老大的清白。 “小袄子,快起来,你别把老大压死了,老大现在脆弱得很。” “你有啥想法,先忍忍,等老大好了再说。” 棉袄对着将周周聒噪的嘴,一脚踹过去,世界安静了。 棉袄不喜欢吃阴邪气,好臭,不好吃。 但司命是她罩着的人,是答应给她买好吃的,带她去吃鬼怪的人,她可以忍。 小嘴一张,忍着恶心,吸食司命身上的黑气。 黑气迅速减少,生机快速恢复。 司命枯瘦干瘪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膨胀红润起来。 将周周捂着嘴,抬起惊掉的下巴,他黑黝黝的老大,变白了。 好神奇。 被小袄子亲一口,还能有这效果呢? 早知道他就去找小袄子了,白流这么多眼泪。 司命生机回归,意识也逐渐清醒。 察觉到唇边的温软,下意识舔了舔,嗯,烧鸡的味道。 …… 棉袄吃了脏东西,会昏睡。 她趴司命身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醒过来后,浑身不舒坦,脑子还有些恍惚,是吃了脏东西的后遗症。 “醒了?”司命对上棉袄有些不自在,拿着热水壶倒了杯温水,掩饰自己的窘迫。 棉袄昏睡的时候,他刚好醒。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软绵绵的小丫头,内心复杂。 将周周绘声绘色的跟他说了这两天的事。 尤其是棉袄救他的事。 最后还总结了一句:“老大,你那么辣眼睛,小袄子都能下得去嘴,她对你是真爱啊。” 司命的耳垂泛着粉红,好在光线暗,看不清。 真爱吗? 小小年纪,怎么能起这样的心思呢。 何况,他比她大那么多。 司命忍不住焦心,像老父亲一样。 棉袄可没有他那些弯弯心思,瞧见活蹦乱跳的司命还挺高兴。 起身扑过去,在司命身上来回嗅:“脏东西没有了。” 司命俊脸微僵,点着头推开棉袄,把水递过去:“没了,先喝口水,我让周周去买饭了。” “待会再让医生好好看看。” “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感觉?” 棉袄摇头:“没有,脏东西只是不好吃,吃完睡一觉就好了。” 司命点头:“那就好,待会我们就出院。” “我最近比较忙,先送你回棉家,等空了,再去看你。” “你在棉家别委屈自己,有事就去清洁公司找我。”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去家里也行,我让周周把你之前住的那间屋子好好收拾一下。” “以后你在棉家不高兴了,就去家里住。” 小丫头一个人,又傻乎乎的,司命觉得,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他必须得多操点心。 还得把这丫头不正确的心思纠正。 有些不自在道:“丫头,我今年二十八了。” “你才十八,按照年龄,你都能喊我一声叔叔。” 棉袄扬起脑袋:“知道了,叔叔,我想吃好吃的,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司命…… 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叔叔这俩字,忒刺耳了。 “那个等有合适的,我带你去。” 算了算了,慢慢教吧,孩子还小。 司家。 装修得奢华内敛的客厅。 六十岁的司母拍着桌子喊:“他都二十八了,身边的蚊子都是公的,他是不是不打算过了?” “整天工作工作,我也没看他工作出个什么东西来啊。” “今天加班,明天有事,我这个当妈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一面,他到底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比人家大领导都忙啊?” 司父拿着报纸,假装镇定。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搭腔,要不然炮口会对准他。 司家,是个百年大家族。 族里人丁兴旺。 军政商文艺都有从事。 大家都靠各自本事吃饭,相互间关系还算融洽。 如今司家当家人,是司命的爷爷,司中华。 八十多岁的老爷子,还老当益壮。 老伴去世后,就独自住在司家老宅,有保姆和管家叔陪着。 平时虽然不管事,但很有话语权。 老爷子一正妻俩小妾,育有三子四女。 婚姻法出来后,老爷子把小妾打发了,但子女都留着。 正妻育有一子一女,就是排行第二的司有为和排行第七的司有希。 司有为,就是司命的亲爹。 27司家老太太的糟心事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父司母育有三子,老大司承,继承了父亲的衣钵,管理司有为创办的公司,如今的业界龙头老大,尤为集团。 在京海市,算得上是豪强企业,是专做新兴产业投资的金融公司。 老二司业,是个文艺青年。 曾经下乡当过知青,在乡下遇到了心仪的姑娘,两人喜结连理,一同靠考大学回城。 如今两人都在搞电影事业。 一个编剧,一个导演,还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做得很红火,夫妻俩感情也很好。 老三就是司命了。 司命算是司有为老两口的老来子。 俩人本来想要个闺女的,结果是个带把的。 说不上嫌弃吧,总是有些遗憾。 偏这个逆子还总是不听话,小小年纪就主意正得很,完全不把他们当爹妈的放在眼里。 气得老两口想把他塞回去当没生过。 但优秀是真的优秀。 司命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家族内,甚至圈子内的别人家的小孩。 曾经司老爷子明里暗里的表示过,司命或许是下任家主。 不过司命对名利钱财地位都不看重,对这话从未上心。 他不上心,有的是人上心。 所以那段时间,不过十岁左右的司命,遭受了很多无妄之灾,几次差点丢命。 司老爷子也是怕了,怒斥了一顿家族里的人,惩治过那些心思浮动的人,再也没提过让司命当家主的话。 至于念头有没有消,旁人不知道,老爷子心里门清。 这些年,司命专注特殊部门里的事,很少在家族和大众面前露脸。 众人好似已经将这个惊才绝艳的司家少爷遗忘了。 司承司业都已经结婚生子。 司承两子一女,长子已经十九岁,比棉袄都大一岁。 司业两女,是双胞胎,正在读初中。 除了司老爷子这一脉,还有老爷子兄弟堂兄弟那些支脉。 有家大业大的,也有穷困潦倒的。 总的来说,司家根系庞大,在京海市织成了一张大网,相互竞争,也共同对外。 子嗣发展自然也很繁荣,司命最高的辈分,已经涨到了祖爷爷辈。 可怜他二十八岁的青瓜蛋子,姑娘的手都没摸过。 哦,不,他还是有进步,亲过姑娘的嘴了。 司承对于弟弟女人绝缘体一般的存在,表示无能为力。 司命十八岁开始,他就一直致力于当月老,给他牵线搭桥。 结果可想而知。 “妈,您别急,老三的缘分还没到,到了自然就给你带儿媳妇回来了。” 司母眼刀子倏的甩过去:“什么时候到?七老八十到吗?” “那带回来的还能叫儿媳妇吗?” “他带回来是给我上坟呢还是给我烧纸啊?” “你一个当大哥的就这点能耐吗?” “一个公司上上下下上千号人,就算只有三分之一的女人,那也是三百来个。” “你就找不出一个适合你弟的?” “老娘也不挑对方长相,出身,文化,哪怕她是个要饭的,只要是个母的,我就能认,你倒是给老娘带回来啊。” 司业捂嘴偷乐,大哥明知道老娘是什么德行,还每次都凑过去搭话,活该被喷。 “你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 “你能好到哪去吗?” “你不是拍戏吗?那些个电影明星,那么多女的,你怎么也没想着给你弟找一个?” “我们家可不像你大伯家,一家子老顽固,说什么戏子上不得台面,清高个啥。” “你怎么也没带回来?一天拿着个相机拍拍拍,人都拍傻了,你还有脸笑。” 司业…… 轮到司承偷乐。 厨房里的大儿媳蒋青和二儿媳白素素对视一眼,无奈笑了。 婆婆为了小叔子的婚姻大事,三天两头的对着家里三个男人发飙,她们也是哭笑不得。 蒋青招来自己六岁大的小闺女:“悠悠,去喊奶奶吃饭了。” “知道了妈妈。”圆润可爱的小姑娘哒哒哒跑司母跟前,拉着司母的手:“奶奶,吃饭了。” 逮谁喷谁的司母瞬间和蔼可亲:“哎,奶的乖孙女真懂事,叫姐姐了吗?” “姐姐在做作业,悠悠这就去喊。” “好,去吧,慢慢的跑。” 小丫头跑走,司母又变脸,三个男人真是心力交瘁,把司命问候了无数遍。 明明是他的错,凭什么受苦的却是他们。 司母哼了声:“过几天孟家老东西过寿,那天肯定很多姑娘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把老三弄去。” “左右给老娘相一个回来,要不然你们都给老娘滚。” 司承司业顿觉头大,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啊切……”司命揉揉鼻子,怎么身体变弱了? 百货商店。 楚倩拿了一条十分昂贵的裙子在棉依身前比划。 “依依,这条好,你穿这条,肯定能把世辉哥迷得神魂颠倒。” 棉依红着脸嗔了楚倩一眼:“别乱说,我这是特地为孟爷爷的寿宴挑选裙子。” 孟世辉,京海市一流家族孟家嫡孙。 也是和棉依有婚约的青梅竹马。 不过,这婚约是当初孟老爷和棉老爷子定下的,按说棉袄回来,这婚约该落在棉袄头上。 书中,原主也是因为这份婚约,和孟世辉衣冠楚楚的外在,对其芳心暗许。 奈何,她就个乡下小土鳖,别说孟家了,棉家自己人都瞧不上,所以下场凄惨。 如今更是,棉家人一致认为她是个孤魂野鬼,正想方设法除掉她。 怎么可能会把这么好的姻缘给她。 孟家可是棉家扶摇直上的青云梯。 当然,棉袄也不稀罕就是了。 孟老爷并非整寿,只是借着做寿的名义,给爱孙铺路。 孟世辉从小就是老爷子的心头宝,聪明,能干,还嘴甜会哄人。 恢复高考后,孟世辉凭借自己的才学考上大学,后又出国留学。 一走多年,很快回归。 老爷子要借势将孟家的大权,分些给孟世辉,好让他一步步接管孟家。 棉依想到孟世辉顺风顺水,辉煌耀眼的人生,不由得热血沸腾,这些,都将是她的。 楚倩家也不过是京海市庞大的末流世家群里,最不起眼的一类。 和棉依交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棉家和孟家的婚约。 看棉依眉目含春,又野心勃勃的样子,眸色闪动。 笑道:“对对对,是选孟老寿宴上的衣服,可不是为了见小情郎。” 棉依更是羞红了脸。 28买房要带钱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此时,京海市火车站,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尖酸刻薄的中年女人,带着畏畏缩缩肥头大耳的少年下车。 秦大凤拽紧了棉宝的手,呵斥扛着大包小包的棉建勇。 “赶紧跟上,磨蹭啥呢,没用的废物。” 棉建勇也不恼,奴性十足,连连点头:“诶诶。” 棉宝第一次出远门,畏手畏脚的往秦大凤身后藏:“娘,我怕。” 秦大凤安抚的拍着棉宝的手:“儿子,别怕啊,娘在呢,等找到你妹妹,让她拿钱给咱宝买肉吃。” 听到有肉吃,棉宝瞬间开心,胆子也大了些。 但还是拽紧了秦大凤的衣袖,半点不敢松开。 棉袄揣着司命给她买的一大包吃的和穿的,高高兴兴回棉家。 天不黑不回家的棉胜敖奇迹般的已经坐在了客厅。 看到棉袄,眸光深邃。 平静道:“回来了,过来坐。” 棉袄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这还是棉胜敖第一次心平气和,正常的和她说话。 小短腿一迈,走了过去。 笔挺板直的在棉胜敖对面坐下,直勾勾的看着他。 棉胜敖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没教养的东西,哪有这么看人的。 忍下怒气道:“咱们家什么情况,你卖过一次应该知道了。” 棉袄茫然:“不知道啊。” 棉胜敖梗了梗:“行,你不知道我就跟你说。” “家里的钱票和值钱的东西你都收走了,我手里余下的,付了家具钱,还有添置衣服用品,以及日常开销,已经所剩无几。” 棉袄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默默的抱紧了小包包。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棉胜敖有被她的动作刺激到,磨了磨后牙槽道:“放心,我不让你往外拿。” 棉袄一点也不放心,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把包包又抱紧了些。 棉胜敖气得忍了又忍才没有掀桌子。 索性撇开视线,眼不见为净:“家里确实没什么花用了,不过,还有一套老房子,可能还值些钱。” “就是那地比较偏,我们都忙,没时间去卖。” “你要是愿意呢,这事就交给你。” “卖的钱……” 棉袄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棉胜敖,卖的钱怎么着? 棉胜敖瞳孔紧了紧:“卖的钱,你得一半,剩下的一半,用作家里日常开销。” “我愿意。”棉袄没有一点迟疑应下。 棉胜敖准备了一大堆忽悠的话,一句也没用上。 这恶鬼答应得这么干脆,别是有什么诡计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或许是这恶鬼单纯的贪财。 “行,这是钥匙和房屋证明,你拿着东西直接过去。” “我已经约好了买家,你跟他谈价钱就是。” 棉胜敖把准备好的文件袋交给棉袄。 这早有准备的架势,放旁人身上,肯定已经各种阴谋论。 但在棉袄这不存在的,都打不过她,什么阴谋都白搭。 想到又有小钱钱进包包,开心得不行。 棉胜敖看着棉袄的背影,眸色阴狠。 徐静怡从厨房出来,低声问:“能行吗?” 棉胜敖撇了她一眼:“只要你找的人没问题,就能行。” 徐静怡默了默,人是天桥底下找的,她也不确定行不行。 只希望,即便弄不死这个恶鬼,也要把她困住。 免得她去孟家宴会,坏了家里好事。 棉胜敖垂着眸子喝茶,他要的,可不是困住。 翌日,棉袄睡足了,吃饱了才拿着东西去老宅。 棉家老宅,在京海市北区的老城区,一大片的废弃洋房里。 这里还住了些家道中落,或是没有后人的老人。 因为缺少人气,显得阴气沉沉,十分荒凉。 明明是入春的季节,道路两旁的梧桐,仍旧死气沉沉,不见丝毫新绿。 脚下是嘎吱响的落叶和枯枝,好似从未有人清理过,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棉袄找到自家门牌号,买房那人还没到,她便在门口蹲着,从小葫芦里掏出坚果,咔嚓咔嚓的嚼。 不多时,一个浑身罩在黑袍里的人出现在视线里。 棉袄的视线随着人影移动,直到这人停在自己面前。 “你是买房的人吗?”棉袄仰着小脑袋问。 黑袍人好似轻轻的笑了一声:“对,买房,带我进去看看吧。” 棉袄没动,眼珠子丢溜溜转,打量了一圈来人:“你带钱了吗?” 黑袍人往里走的动作一顿,好似没料到棉袄会问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需要看过之后,再决定买不买。” 棉袄的小脸一下就沉了:“那就是没带钱了,你买房不带钱,是想买霸王房吗?” 黑袍人可没工夫跟她扯买不买房的事,气息骤然一冷,沉声询问:“你到底卖不卖?” 说着就要动手。 棉袄脑袋一歪,这人没礼貌。 小脚一抬,黑袍人没看清怎么回事,被踹了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维系的高深莫测的形象,顿时七零八落,狼狈得不行。 黑袍下的脸,阴气沉沉。 棉袄无辜的看着他:“买房要带钱来哦,快去拿钱吧,我等你。” 黑袍人瞳孔微紧,下意识想,这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可她表情实在真诚,黑袍人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不过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蠢货而已,这次是他大意了。 捂着被踹断的肋骨艰难起身,看了棉要一眼,快速离开。 清洁公司。 司命因为孙大圣的失踪和各地频发的诡异事件,忙得焦头烂额。 司家大哥刚好这时候来了电话。 司命耐着性子听完司承的话,冰冷开口:“不……” “老大老大……” 将周周火急火燎跑进来,无视司命冷眼,兴冲冲开口。 “老大,你知道孟家吗?” 司命面无表情,知道,刚他哥叭叭了一大堆孟家的事。 将周周不等司命回话,继续道:“孟家有个嫡孙,叫孟世辉的,你知道不?” 司命不耐烦:“没事就滚出去。” “有事,有大事,老大,这个孟世辉可是小袄子的未婚夫。” 司命神情一顿,盯着将周周:“什么未婚夫?”那丫头才多大,哪来的未婚夫。 莫名很不爽。 将周周嘿嘿道:“就是棉家和孟家有一个婚约,按照正常来说,就该是小袄子和这个孟世辉。” “但棉家那些人嫌弃咱们袄子,所以把她骗了出去,让那假货成事。” “据内部可靠消息,棉家人不仅仅是把小袄子骗出去那么简单还准备对小袄子出手。” “小袄子那么蠢,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大,怎么办?” 司命眉头皱得死紧,虽然不爽那丫头突然多了个未婚夫。 但该丫头的,就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何况还带着恶毒心思。 29不买房就挨揍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都没来得及跟他哥说一声,就挂了电话:“去找人在哪。” 司命不担心棉袄武力值,但那丫头确实没心眼,容易吃亏。 将周周应了声,欢欢喜喜跑了出去,看样子不是担心棉袄,只是单纯的想看热闹。 电话对面,司承可是个老狐狸。 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就能推断出,他注孤身的弟弟身边,出现雌性动物了。 而且他那个冷血弟弟还挺上心。 小袄子,棉家,孟家,婚约,这么多消息很好查啊。 老母亲那里,他终于能有交代了。 棉袄等来了拎着钱的黑袍人,小脸笑得十分灿烂。 “快来,快来。”就跟狼外婆招呼小羊羔似得。 黑袍人迟疑,现在不敢进了。 可对上棉袄那张单纯无害,坦坦荡荡只是纯粹爱钱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断掉的肋骨还隐隐作痛。 黑袍人面色沉了沉,这仇必定加倍讨要。 跟着走进屋子,只是神色间多了丝警惕。 棉袄可没他这么多弯弯肠子,一进屋,就把干瘦的小爪子就伸过去:“给钱吧。” 黑袍人顿时一哽,谁他娘的买房是这么买的? 亏得他不是真的买房人,要不然肯定扭头就走。 “不急,我看看。” 避开棉袄的手,往里走了几步。 突然回头,将黑袍扯下,朝着棉袄扔了过去:“孽畜,赶紧受死。” 棉袄??? 动作挺飒,就是太突然了,吓她一跳。 默默的往旁边移一步,避开黑袍。 四周突然升起一道光罩,将棉袄困在其中。 棉袄??? 竟然提前布了个陷进。 除去黑袍,黑袍人露出的竟然是张女人脸,但声音,却是男人的。 “呵,你这孽畜还挺谨慎,可惜,终究逃不出我的法网。” 这阵法是黑袍人耗时三天布好的,费了不少心力和好东西,他很有自信,棉袄这个恶鬼逃不了。 棉袄还挺好奇,上上下下打量:“这个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收你这个恶鬼的。” 棉袄不高兴,她才不是恶鬼,她是饿死鬼。 黑袍人勾唇一笑,手上掐动指诀,光罩迅速缩小。 棉袄看得入神,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害怕。 黑袍人更是得意,下手狠绝。 光罩迅速缩小,缩成一个鸡蛋大的光团,被棉袄拽在了手里,吞进了肚子里。 黑袍人…… 黑袍人惊恐,不是,怎么会? 按说锁魂阵会直接将这个恶鬼绞得魂飞魄散的,怎么可能会这样? 转瞬,黑袍人怒不可遏:“你该死。” 凭空甩出一柄拂尘,朝着棉袄抽过去。 棉袄身形晃动,眨眼到了黑袍人背后,一拳头砸在黑袍人后脑勺上。 “你好坏。” 黑袍人的怒火戛然而止,脸朝下,狠狠的砸在地上,头晕眼花。 棉袄凑过去:“你还买房吗?” 黑袍人从未有过的愤怒,不买,这辈子都不买房了。 黑袍人不回,棉袄也不在意,拎上钱袋子,打开看了眼,确认是小钱钱才放心,欢欢喜喜就要走。 突然小脸一沉,上身一侧,躲过飞射过来的银刀。 还未回身,劲风突袭。 棉袄扬起枯瘦的小拳头,迅速回击。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唔。” 男人闷哼一声,在棉袄前方一米处站定,眸光阴沉,是他轻敌了。 棉袄仰着小脸问:“你要买房吗?” 男人双眸微眯,迅速出手,休想惑乱他心智。 棉袄噘嘴,不买啊。 小短腿迅速倒腾,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在男人身侧,小拳头不要钱的往上招呼。 男人大惊,不管是想要还击还是躲避,亦或是逃走,都做不到。 只能任由攻击,浑身骨头寸寸断裂。 三分钟后,棉袄拎着钱袋和从男人身上收刮来的,能卖钱的东西,欢欢喜喜离开。 一出门就遇到急冲冲跑来的司命和将周周。 棉袄看到司命还挺高兴,以为他是要带自己去吃好吃的。 “司命,”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过去。 司命瞧着欢快的小身影,不自觉露出笑意,心里又有些惆怅,这丫头太喜欢自己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哎哎,小袄子,你看不见哥吗?” 将周周往前一迈,就挡在了司命跟前,直面扑过来的棉袄。 已经做好接住棉袄准备的司命凉悠悠的瞥了眼将周周的后脑勺。 这小子,怎么越来越讨厌了。 将周周一点不知道身后的危险,只是下意识摸了摸泛凉的后脑勺,对着棉袄笑嘻嘻道:“小袄子,你这是完事了?” 棉袄歪头,什么完事了? 司命扒拉开碍事的将周周,拉着棉袄上下打量。 “听说棉家要对你使坏,我特地赶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棉袄突然眼睛一亮,拎着手里的袋子给司命看:“卖房子。” 司命&将周周??? 弄清原委后,将周周跑屋子里看了一眼,一脸惊悚出来:“老大,我觉得应该给医院打个电话。” 那人好惨,全身骨头,碎了百分之八十。 而且他还活着,清醒的活着。 看到他的时候,那人还流着泪求他给个痛快。 啧,小袄子成长了。 “不过老大,我瞧着另外一个人有些不对劲,像是邪修。” 司命挑了挑眉:“直接给赵国岩打电话,让他来处理。” “你在这等着,我先带丫头回去。” 也不给将周周反对的机会,司命带着棉袄上车离开,干净利落。 将周周都呆了,不是,为什么每次都要撇下他,那车能坐得下啊。 回去的路上,棉袄从司命车上翻出一大兜吃的,一点不客气,全薅自己小葫芦里了。 司命也不在意,本就是给她准备的。 就是棉袄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人着急。 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知道孟家吗?” 棉袄正在吃百货商店里才有的卖,特别昂贵的巧克力。 一张小嘴吃得黝黑。 闻言歪着脑袋看向司命:“知道。” 司命扭头看了眼,认命的掏出手帕,给她擦嘴。 “那知道孟世辉吗?” 为了让司命擦得方便,棉袄努力往前伸长脖子,还把小嘴掘了起来。 孟世辉? 努力想了想,哦,知道,原主和假千金的未婚夫。 “知道。” 司命的手僵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这丫头什么都知道,说明她特地了解过。 说不定对这个未婚夫也是心存期待的。 就像棉家的家产,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的。 这个未婚夫应该也不例外。 莫名的,司命心口有点酸。 但小丫头想要,他就得帮忙拿到。 他可不管棉家打什么主意。 “那行,明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今天就到我那住。” 一听好吃的,棉袄眼睛都笑弯了:“好。” 30犯蠢的孙大圣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车子刚好过路口停下,棉袄看到秦大凤一家三口经过。 咦了声:“假千金爹妈和哥哥。” 司命一愣,牛口大队棉家人? 他们怎么来了这? 哦,应该是从公安那里得了消息。 就是不知道是来找棉袄的还是来找假千金的。 记住三人离开的方向,先带着棉袄去了清洁公司。 一大堆事情等着他,是真忙。 棉袄看到西施,不用司命管,两个嘴馋丫头直接凑到了一起。 西施看到棉袄还挺高兴:“棉袄,你太厉害了,亲一口就把司老大给亲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棉袄一脸茫然:“就是那么做到的啊。” 西施一脸惊奇:“那你能亲我一口,把我亲瘦吗?” 棉袄更茫然了,这个应该是不能的。 “胖丫头,想什么美事呢。” 娇笑声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阵熏得人头昏脑涨的香风。 棉袄刚一扭头,就被两个胸器袭脸。 鸿禧瞧着呆呆傻傻还带一头小炸毛的棉袄就喜欢得不行:“好可爱的小炸毛,这就是亲醒咱们司老大的小公主啊,快让姐姐抱抱。” 长臂一揽,棉袄的小脸就深深埋进了胸器里,空气骤然隔绝。 “呜呜呜……”两只鸡爪子拼命挥舞,救命…… 西施震惊的看了眼鸿禧的胸器,再低头看眼自己的。 好吧,哪怕她两百斤往上,胸器也没鸿禧的震撼。 不敢比,比不了。 司命看不下去了,将棉袄拯救出来。 瞪了眼鸿禧:“别胡闹。”把单蠢的小丫头带坏了怎么办。 棉袄炸着一头小黄毛,赶紧躲司命身后,怯生生的看着鸿禧,好可怕。 鸿禧被看得手更痒了,奈何面前挡着的是司老大。 幽怨的撇了眼司命:“老大好小气。” 司命面色有些不自然,都怪将周周那个大嘴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小丫头亲醒的。 这些人,时不时的就要调侃他几句。 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小丫头还要名声的。 “行了,你回来是有消息了?” 说到正事,鸿禧正常了起来:“嗯,陈老板家的祖坟在三阴交汇之处,是个很好的聚阴地。” “只要经风水先生稍稍改动,就能形成一个风水极佳的祖坟墓地。” “给陈老板看祖坟的人做得不错,陈老板这些年,一直都顺风顺水,福泽绵长。” “但是前不久,墓地旁有块地开发,影响了祖坟风水,陈老板开始不顺,这才起了迁坟的念头。” “孙大圣那个蠢货,以前瞧着挺聪明,这次却犯了蠢。” 不知道是懒还是为了显摆,孙大圣提议不用迁坟,直接在原坟上动作就行。 那地风水在遭到破坏之后,就有成阴煞地的趋势。 又因三阴交汇,和陈家祖坟阴泽,迅速形成了魑魅气。 也不知道孙大圣是瞎了还是残了,竟然没看到这些。 本来只要迁了坟,那气没了补给,很快就会散。 偏孙大圣自作聪明,不但没能拯救回祖坟,还直接给魑魅气加了养料。 以至于气很快成型,成了能力不小的魑魅精怪。 再后来,陈老板来找,孙大圣要是拿出看家本领,也不是对付不了。 但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去的所有人,全都离奇消失,后续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如今陈家人已经报警,还说是他们清洁公司拐卖了陈老板,要找清洁公司的麻烦。 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特殊部门虽然是官办,但用了私人的清洁公司名头。 只有内部相关人员和级别到位的人知道内情,旁人就只当是个看风水,跳大神的神棍公司。 所以,一旦出事,那些人会毫无心理负担的找清洁公司茬。 清洁公司众人也是心累,真想把孙大圣拎出来狠揍一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但当务之急,还是找人。 鸿禧负责去陈家祖坟处查看,现在回来,应该是有线索了。 “不出意外,那魑魅怪,有空间天赋,我在那里发现空间撕裂的痕迹。” 司命拧眉:“所以,他们是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这比凭空消失,来得让人容易接受,至少没那么光怪陆离。 鸿禧点头:“孙大圣能力不弱,能让他毫无察觉被转移走,要么是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意外。” “要么,那魑魅怪,有很高的智商。” 初形成的精怪,都是没有太多智商的,会如同婴幼儿,随着成长,慢慢增长。 精怪第一时间是将人带走,而不是吸食精气,可见那些人对它还有用处,所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司命也就不怎么着急。 “继续查,它即便厉害,初生的精怪也强不到哪去,转移位置不会远,更不会有第二次转移能力。” “周围两公里内搜查,找到后,先确保人员安全。” “知道了老大。”鸿禧手痒的看了眼棉袄。 棉袄跟受惊的兔子一样藏司命身后。 鸿禧遗憾的离开。 司命哭笑不得的看着棉袄,这丫头不是挺厉害吗? 怎么怕成这样。 棉袄无辜,她只是对对她心怀恶意的人厉害而已,她不打好人的。 “那个东西好吃吗?” 司命愣了一下才明白棉袄说的什么东西。 “不知道,等抓到了,带你去看看。” 棉袄连连点头,已经馋得开始流口水了。 司命看得好笑。 翌日孟家。 一大早,孟家大宅就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孟老爷子书房,身形矮胖的孟长青看着眼前高挺帅气的大孙子,老脸笑开了花。 “不错,这些年在国外还好吧?” 孟世辉笑得和煦谦恭:“谢爷爷记挂,孙儿一且都好,就是十分想念家里,想念爷爷。” “不能在爷爷身边尽孝,十分愧疚,好在,往后有时间弥补了。” 孟长青听了这话,心里十分熨帖。 这个大孙子没有白疼,知道惦记家里,惦记他这个老东西。 “行,你也累了,趁这会没什么事,去休息一会,宴会时,跟着爷爷去见客。” 孟世辉笑着应好。 孟家属于一流世家,孟宅在京海市权贵区域,拥有一座占地十亩,草地花园俱全的仿古小城堡庄园。 远远看去,十分庄严肃穆,且贵气逼人。 孟家宴会定在晚上,中午刚过,就有客人陆续上门,孟家人在老爷子的授意下,都带着笑脸,出门迎客。 笑容下面藏着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31厚脸皮的棉家人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命为了让棉袄在孟家一鸣惊人,打碎棉家的盘算,特地找人来给棉袄装扮了一番,务必让她一鸣惊人。 紫色的俏皮公主小洋裙,配上紫色小靴子。 发黄的小炸毛,梳了个哪吒头,分别戴上了紫色的水钻小皇冠。 手腕和脚腕上还有同款的紫钻手脚链。 嫩生生白皙的小脸蛋,在装扮下,格外明媚。 紫色的贵气,一点没有压制她的可爱和精致。 哪怕瞧着十二三岁的模样,也有艳压群芳的能力。 司命十分满意,棉家人真是鱼目混珠,什么是宝都看不清楚。 棉袄却苦着一张小脸喊饿,什么钻石洋裙,还没一个大白馒头来得让她高兴。 司命说带她去吃好吃的,但天都快黑了,也没见着好吃的。 她还枯坐两个小时,让人在脸上身上摆弄。 小脾气是蹭蹭往上涨。 还得靠司命时不时用一口吃的哄着,要不然早就罢工了。 “行了,走吧。” 司命把棉袄收拾得明艳动人,自己却是万年不变的迷彩工装。 两人坐上吉普,朝着孟家驶去。 孟家大宅,灯火辉煌,人潮涌动。 不知道是不是孟家真的地位超然,还是大家都好奇孟家接班人。 所以京海市世家,几乎到齐。 如同棉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也来了不少。 棉家人更是早早的就到了,作为姻亲,他们来得很早,想着到时候还能帮忙招待贵客。 当然,这只是棉家人的想法,孟家人可不需要,更何况,孟家承认这场婚约的,可没几个。 至少孟家当家主人孟长青就不承认。 孟长青嫌恶的视线从棉家人身上收回,脸上带笑,语气却十分冰冷。 “世辉啊,棉家这丫头,和你不合适。”更何况还是个假货,孟老爷子更是看不上。 孟世辉笑着道:“爷爷,这婚约是您和棉家爷爷定下的,自古就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孟长青神色一僵,顿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就鼠目寸光呢。 孟世辉也不是要往老爷子心口上扎刀,看孟长青脸色不好,又道:“爷爷也别多想,我与依依自小一起长大,她品性才能皆上乘,会是个很好的贤内助。” “更何况,大家都盯着呢,从商者,最重信誉口碑。” 孟老爷子神情一禀,不再谈论这事,继续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 孟世辉视线穿过人群,在棉依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平静移开。 楚倩沾了棉依的光,也来了孟家宴会。 这会和棉依站在一起,小声说话。 “依依,你看到了没有?世辉哥在看你呢,他在看你呢。” 楚倩神情激动,面色潮红,比棉依这个当事人还要兴奋。 棉依嗔了楚倩一眼,脸也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心跳更是加快。 她今天早早的就来了孟家,为的就是趁人少,可以和孟世辉单独相处。 只是她低估了孟家的影响力,想要巴结孟家的人不知道凡几,来得比她早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一直到现在,她也没能和孟世辉说上一句话。 懊恼是有,忐忑也有。 多年不见,以前的情分还在不在,不好说。 何况,外面的世界那般精彩。 不过,看孟世辉透过人群看自己,心底的慌乱淡去不少。 对自己笼络男人的本事,她还是很自信的。 徐静怡看棉依傻站在这里不动,忙过来道:“依依啊,别光顾着聊天,赶紧帮忙招呼客人。” “你可是孟家未来当家夫人,得把气势和态度拿出来。” 说着凑近了些低声道:“今天可来了不少心思不纯的小妖精呢。” “妈?”棉依羞涩的喊了一句:“别乱说,一切都还没定论呢。” 徐静怡瞧她小女儿的娇羞样就忍不住乐:“行行行,妈知道了,你赶紧的啊,都忙不过来了。” 徐静怡风风火火的又挤进了人群,拉着那些太太小姐唠。 那些太太小姐虽然瞧不上棉家,瞧不上徐静怡。 但孟家态度不明朗,她们也不好得罪人,只好忍着厌烦,和徐静怡说话。 徐静怡可不知道旁人怎么想,这会正得意呢。 棉胜敖也一样,把自己当成半个主人,在孟家待客,姿态放得高得很。 棉家兄弟没来。 棉璟大概是丢不起这人。 棉瑜应该是不乐意来捧臭脚。 棉家两口子的德行,旁人不好说什么。 孟家人是懒得说。 孟家二房孙女,二十岁的孟然,和十六岁的孟甜,两人坐在角落的卡座上。 吃着糕点,喝着饮料,看着棉家人上蹿下跳,有意思极了。 “姐,你说棉家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脸皮也忒厚了,要我,早钻地缝里了,真丢人。” 孟然轻笑:“棉家小门小户,乍然攀上高枝,被喜悦冲昏头脑,情有可原。” “可咱们敬爱的堂哥,不顾众人非议,坚持履行婚约,不是脑子更有问题吗?” 孟甜一想也对:“瞧着挺聪的人,怎么在这事上就想不明白呢。” “白家小姐可比棉家这个假货好多了,长得好,家世好,能力也好,更适合他才对。” “和咱们孟家,更是门当户对。” “他却偏要棉家这个,难道是真爱?” “噗……”孟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爱?孟世辉那样薄情寡义的人会有真爱?” 想到什么,孟然神情骤然冰冷。 其实,孟世辉并非孟家长孙,孟家长孙是二房长子,也是孟然和孟甜的哥哥,孟世杰。 孟世杰比孟世辉大一岁。 长孙没有出生在长房,这让长房的人很不爽,明里暗里的针对二房。 但因为孟世杰聪慧,懂事,心智成熟且拥有极高的商业天赋,很得老爷子喜爱。 长房不管做什么,都奈何不了二房。 但是孟世杰十岁那年,九岁的孟世辉邀请他去爬山。 同行的还有许多圈内少爷小姐。 二三十人同去,但只有孟世杰没有回来。 其他人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孟家人当即报警,四处搜寻,在山脚找到。 那时候,孟世杰已经陷入昏迷。 浑身伤痕累累,头骨,胸骨和腿骨,全都断裂。 送去医院的途中,因为伤重不治身亡。 警察多次询问,但是没有人知道孟世杰是怎么跌下山崖的。 唯有人记得,孟世杰最后是和孟世辉在一起。 但孟世辉却说,他只是和孟世杰待了一会,走的时候,人好好的。 孟世杰为什么会掉下去,他也不知道。 没有证据,只能定性为失足。 孟家二房悲痛欲绝,不信孟世辉的话,要大房给交代。 但孟老爷子没了长孙,不想再没次孙,便将这事压了下来,孟世辉也从次孙,变成了长孙。 那时的猛然不过四岁,却清楚的记得所有。 所以,她恨,恨孟世辉,也恨孟老爷子。 32假千金未婚夫你好,我是真千金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姐?”孟甜拽了拽孟然的手,有些害怕她脸上的冷意。 孟然回神,看向孟甜。 孟甜是孟世杰死后出生的,二房现在也就她们两姐妹。 孟老爷子重男轻女,导致没有男娃的二房在老爷子这里失了宠爱。 她们父亲每天醉生梦死,母亲每天自怨自艾。 姐妹俩像孤儿一样,在孟家艰难求生。 孟然笑着拍拍孟甜的手:“没事,吃吧,宴会上的都是好东西,平时我们可吃不到。” 孟甜笑着点头,垂下的眸子,却一片冷意。 “爷,司家大少来了。” 孟世辉注意到大门口,逆光而来的高大男人,连忙提醒孟长青。 孟长青一愣,随即大喜,他孟家真是要平步青云了,司家这样的百年世家都来了。 来的还是嫡支的司大少,这意义可非同小可。 “快,到门口迎,别失了礼数。” 刚刚还一派傲然,听人阿谀奉承的孟长青,转眼就满身奴气,笑脸相迎。 孟世辉垂了垂眸子,扶着孟长青快步过去。 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想要看一看传说中的司家人的风采。 也暗叹孟家是真的要一飞冲天了。 要说这一流世家,和真真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司大少,久仰久仰,欢迎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司承挑了挑眉,他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更不是来祝寿,看什么继承人的。 他是来看未来弟媳的。 他好奇啊,那个让铁树弟弟开花的人,到底长了什么三头六臂。 所以百忙之中,抽空来的。 “孟家主客气了,一点心意,祝孟家主寿竹长青。” 心里想归想,表面礼节,司承还是会做的。 随手把手里一个包装随意的木盒子递过去。 孟长青倍感荣幸,双手接手里。 否管里面装的是啥,礼物所代表的意义,就足够让他供起来了。 “让司大少破费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长孙,世辉,快来给司大少问好。” 孟世辉笑着上前:“司大少好。” 司承视线在孟世辉身上流转,这就是他未来弟媳的未婚夫啊。 也就那样啊,和自家铁树弟弟比,差远了。 很好,弟媳妇不会被抢走。 滤镜一尺厚的司大少,稳如老狗。 “孟少好,英雄出少年,孟家主好福气啊。” 孟长青笑道:“司大少过誉了,您里面请,请。” 司承应了声,随着孟长青的指引往里走。 一路上用余光寻找铁树弟弟,好吧,人还没到。 “那是谁?”楚倩低声问棉依。 棉依视线粘在司承身上,内心激荡,可惜了,是自己无法掌控的男人,要不然…… “司家人。” “司家?”楚倩低呼:“是司海家?” 棉依轻笑,带着嘲讽,司海不过是司家不入流的旁支,在司家,给司承提鞋都不配。 当然,他们和司海比起来,不配提鞋的就是他们了。 “算是吧。” 楚倩看向司承的视线变得火热起来,要是攀附上司承,那么棉依,棉家,甚至是孟家,全都算个屁。 棉依将楚倩的心思尽收眼底,心中冷笑,真是不知所谓。 大门外,吉普车停下。 棉袄饿得不乐意动弹了,司命给她塞了根棒棒糖:“听话,进去就有好吃的了。” 棉袄小嘴撅得老高,她小葫芦里有好吃的,但是司命说不能把裙子弄脏,所以暂时不能吃。 吃都只能吃些不脏手,不脏嘴,不脏衣的小东西。 比如,棒棒糖。 根本吃不饱,不高兴。 司命好笑的拍了拍棉袄的额头:“走吧。” 递上从司承那里拿的邀请函,两人被放行。 一进去,棉袄就闻到了空气里好吃的香味。 忍不住撒腿就跑。 司命眼疾手快把人拽回来,他可是想高调亮相的。 至少要让人知道,棉家归来的真千金,不土不瘪,容貌气质,不输假货。 甚至更高一筹。 棉家人,都是些有眼无珠的蠢货。 “不急,慢慢走。” 棉袄急,小短腿拼命蹦跶,奈何被司命扣住腰,根本跑不了。 棉袄不高兴,扭头就朝司命露爪牙。 司命冷冷一瞟,好嘛,小袄子老实了。 司命轻轻勾唇,小丫头奶凶奶凶的还挺可爱。 “我草……” “什么?”孟长青疑惑的看向司承。 司承回神,摸摸鼻子,不怪他爆粗口,实在是太惊悚了。 他铁树弟弟竟然笑了。 旁边那个小丫头就是让铁树开花的勇士? 会不会太小了点? 孽畜弟弟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司承刚要起身,就被似有所感的司命狠瞪一眼。 司承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孽弟。 算了算了,待会再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小丫头挺可爱。” 他这小弟媳确实可爱,可可爱爱的,也不知道孽弟从哪淘换回来的。 哦哦哦,对了,棉家。 孟长青顺着司承视线看过去,目露疑惑:“这是哪家小辈?” 孟世辉也拧着眉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他们不认识司命很正常,司家人,尤其是司家嫡支一脉都很低调,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司命性格和工作原因,更是鲜少人知道其长相。甚至连很多司家人都不知道司命长啥样。 司承因为经常出现在财经报纸上,知道他的人倒是不少。 “爷爷,我过去招呼招呼吧。” 孟长青点头:“去吧,你们年轻人好说话。” 司命就是为了提高棉袄的知名度,所以到了门口,也不着急进去。 看孟世辉过来,更是老神在在的等着。 “两位好,欢迎欢迎,鄙人孟世辉,孟家家主孟长青,是我祖父。” “只是我长居国外,对家里亲朋不甚熟悉,一时眼拙,没认出二位,不知道怎么称呼?” 来者是客,孟世辉很好的表现出了当家主人的风度。 虽然他不认识这俩人。 但知道孟家宴会,没有请帖进不来。 能得请帖的,必定不是无名之辈。 何况,虽然司命穿得普通,可气度不凡。 旁边小丫头穿得更是不凡,身上的配饰,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心里暗自揣测这俩人的来历。 司命不动声色打量了孟世辉一眼,不满意。 他家丫头又蠢又呆,这人满眼算计。 两人要是成了,丫头不得被吃干抹净。 但要是丫头乐意,他也没办法,大不了以后多看顾一些。 想罢拍拍棉袄的后脑勺:“打招呼。” 棉袄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乖巧问好:“假千金的未婚夫你好,我是真千金。” 司命…… 孟世辉…… 伸长脖子听八卦的众人…… 看见棉袄,整个人又惊又慌,跑过来自救的棉依…… 司命揉着鼻子拼命忍笑。 要不是知道这丫头是真呆,他肯定会觉得这话是嘲讽。 孟世辉眸子闪动,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来:“这位小姐甚是风趣。” “嗤……” 旁边有人忍不住发出嗤笑。 明明压抑得很低,偏周围过于安静,显得尤为突出。 那人也不在意,自认很小声的嘀咕:“孟家长孙也不知道是真不知棉家真假千金的事,还是假不知。” “这会见到正牌未婚妻了,也没说亲近亲近。” 孟世辉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挑明就没意思了。 33棉家姐妹的瓜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急急跑过来的棉依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下,几乎羞愤欲死。 贱人贱人,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面上却是岁月静好,几步来到众人跟前,露出得体的微笑。 “妹妹来了?早知道你也来,我们应该一起的。” “也怪我做得不好,让妹妹对我有误会,特地远着我,也情有可原。” 语气中带着难过和委屈,面上却又坚强的笑着。 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她是受伤的那方,且善良大度,善解人意。 众人不由得思维发散。 棉家虽然不入流,但因为和孟家扯上关系,且真假千金的事实在鲜闻,所以关注的人不少。 如今现场吃瓜,大家都挺激动。 传言中那个乡下长大,目不识丁,黑瘦丑陋,还畏畏缩缩的乡下丫头,好似和眼前的不符。 还说那乡下丫头霸道蛮横,一回来就搅得家宅不宁。 可眼前这个乖乖巧巧,甚至还有些呆。 但传言中说棉家人都不待见这个乡下亲女,倒是很真。 要不然,这样的宴会,为什么带个假货,也不带亲生的。 而且,这个乡下长大的棉家小姐,似乎背景不简单,她这身装扮,哪怕是棉家倾家荡产也配不起。 现场夫人小姐,在穿戴上,眼光一向毒辣。 棉袄身上的那套紫钻,单颗就是极品钻,更何况一整套。 这东西,可不是一个乡下丫头能弄来的。 这假货也是个人物,被赶出家门了,还能笑着喊妹妹,一副委屈又大度的模样,可见其心性够沉稳。 这样的人,不是真大度,就是够深沉。 现场傻子不多,都是玩聊斋的前辈,这些戏码见了不少。 不过事不关己不会轻易出声,他们只是乐得在旁边看热闹而已。 棉家顺带带上孟家的戏,真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孟家是认真千金,还是假千金。 孟世辉视线落在棉依脸上,眸中带着安抚的笑意。 哦豁,众人实锤了,孟家认假千金。 可怜的真千金,爹不亲娘不爱,好姻缘也轮不上。 棉依这会可没有八卦人才有的闪亮双眼,孟世辉那一笑,生生把她魂给笑没了。 心中窃喜又得意。 贱人装备得再好又怎么样,男人可不会喜欢清汤寡水的豆芽菜。 棉依见识有限,还真不知道棉袄那身装扮值几何。 最多就是觉得贵,好看而已。 瞟了眼司命,为了贱人不但出力,还乐意出钱,真是让人意外。 莫不是这男人对贱人有那样的心思? 呵,真恶心。 就是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谁。 贱人这次又逃过一劫,是不是跟他有关。 棉袄可没有旁人那么多弯弯绕绕,不懂就问,疑惑的凑近棉依:“假千金,什么误会?你身上的衣服是用棉家的钱买的吗?看起来好贵。” “待会记得还给我哦,把租金也算上。” “你别喊我妹妹了,咱俩不是一个种,我不会把棉家的家产分你的。” “噗……”喷笑起此彼伏。 那衣服可不就贵,百货商店里,好几百呢。 在这个平均收入两三百的年代,这衣服妥妥的奢侈品。 这可都是被棉袄纳入自己麾下的小钱钱。 棉依被假千金三个字刺激得几乎失去理智。 打扮得精致的小脸不断扭曲,十分狰狞。 人群里的棉胜敖两口子也是一脸愤恨。 这贱丫头没死就算了,还打扮得光鲜亮丽来参加宴会。 身上的衣服是用家里钱买的吧?她有什么脸说棉依花了她的钱? 这可都是他们的钱啊。 两人每次听棉袄毫不顾忌咒他们死,好继承遗产的话,都觉得血压飙升,心口刺痛。 真是孽种,孽种。 两人气得捶胸顿足,但在孟家,也不敢跑出去怒骂,只能龟缩在人群里,免得丢人。 孟世辉脸上同样挂不住,毕竟,棉依现在挂着他未婚妻的名头。 一口一个假千金,很打他的脸好吗? 何况他孟家,也不缺棉家那点钱。 刚想开口,棉袄却扭头拉长着小脸看司命:“叔叔,我饿。” 司命不想暴漏身份,强烈要求棉袄喊叔叔。 刚走近的司承脚下一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亏得被旁边的人扶了一把。 来不及道谢,急问棉袄:“你叫他叔叔?” 眼神疯狂暗示司命,什么情况,你俩玩得这么花吗? 司命懒得搭理他。 不过看到司承手里拿着的精美礼盒,勾了勾唇:“丫头,喊伯伯。” 棉袄不走心的喊了句:“伯伯。” 这称呼,司承觉得自己升华了。 忍住满心槽点,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我看你这丫头挺合眼缘,这个小东西就给你玩吧。” 得了个普通木盒子装的寿礼的孟长青,看了眼他注视了许久,想不通去处的精美礼盒,有理由怀疑,自己那个不值钱的礼物,只是顺带。 就是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会随便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还是棉家那样的破落户,找回家的亲闺女,一个乡下长大的赔钱货。 棉袄一点不客气接过盒子,拿鼻尖下嗅了嗅,不是吃的,反手就塞司命怀里了,表情很嫌弃。 “我饿。”奶凶奶凶的,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司命的目的已经达到,再不拘着棉袄:“去吧,别捣乱。” 棉袄开心的一溜烟跑走。 司承看了眼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摸了摸鼻子,下次直接送吃食,应该会受欢迎。 棉依不动神色撇了眼棉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让她在人前丢了这么大的脸,拍拍屁股就走,哪有这样好的事。 “世辉哥。”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孟世辉有心安抚两句。 但被孟老爷子用眼神狠狠的拘着,没办法怜香惜玉。 只能假装没看到,朝着司命伸手:“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司命无视孟世辉伸出的手:“无名小卒,不过是跟来蹭吃的而已,不用招呼。” 蹭吃蹭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他也是第一人。 司承咧了咧嘴,亏得这人是他弟弟,要换个人,他肯定路见不平。 孟世辉没有生气,淡定收回手:“来者是客,多谢兄弟捧场,那你随意。” 孟长青看着司命的脸愣了一秒,总觉得有些熟悉。 想不起来也没在意,或许真是跟着棉家那个乡下丫头来蹭吃喝的。 “司大少,我们还是到旁边坐着聊吧。” 34假千金,嘤嘤嘤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承撇了眼司命,孽弟不乐意和他唠,他就不招人嫌了。 “聊就算了,公司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了,祝老爷子福寿康全,告辞。” 孟长青虽然遗憾,却也不敢强留,亲自送到了大门口。 回来后,拽着孟世辉到无人的地方低声嘱咐,让他好好约束一番棉家人,别丢人现眼。 孟世辉笑着安抚好老爷子,才回到人群。 棉袄跑到饮品区,拿了一大堆东西,躲到角落,盘腿坐着,埋头苦干。 角落的柱子后面,是棉依嘤嘤嘤的哭泣声。 “世辉哥,我知道妹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吃了太多苦,心里有怨言,我不怪她。” “我在棉家享受了多年好生活,心有愧疚,妹妹怎么对我,我都无怨无悔。” “虽然,我真的舍不得世辉哥,但……但你们本来才是一对,我不能……” “嘤嘤嘤……” 旁边卡座上的孟然孟甜姐妹俩…… 看了眼只顾吃,好似根本没听到柱子后面声音的棉袄。 再听柱子后面,是孟世辉柔情蜜意的安抚。 再然后,就是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姐妹俩…… 赶紧溜了,真的,太尴尬了。 简直带坏纯洁小花朵。 只是她们一动,棉袄就如临大敌的薅住了跟前的吃喝,警惕的看着姐妹俩。 姐妹俩嘴角抽了抽,大可不必。 想说两句,又怕出声让柱子后的两人听见,到时候更尴尬。 想了想,冲棉袄友善的笑笑,准备离开。 棉袄没从两人身上感受到恶意,警惕松了些。 “你们不听了吗?”好奇询问。 姐妹俩…… 柱子后抱着啃得忘我的两人…… “那我们看吧。” 伸手一把拽掉旁边的帘子,柱子后的两人完全暴露在人前。 棉袄的动作又快又突然,孟世辉和棉依即便听到了声音,也没来得及动作。 两人还抱在一起,棉依甚至衣衫凌乱,香肩半露。 “嘶……” 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随后又是咔嚓咔嚓的闪光灯。 孟长青为了给大孙子铺路,特地请了记者来。 本来记者挺老实,根据孟长青的要求,只拍宴会高潮和孟世辉的高光时刻。 所以,刚刚司承来,他们都安耐住冲动,没有举相机。 但,此时此刻,实在没忍住。 “啊……” 棉依后知后觉,迅速拢好衣服,缩在孟世辉怀里,如受惊的兔子,娇躯轻颤。 孟世辉也回了神,还算有些担当,将棉依护着,且很冷静的应对:“抱歉各位,请继续。” 随即带着棉依若无其事离开。 孟长青捂了捂刺痛的心口,尽量保持微笑:“不好意思啊,年轻人就是冲动,大家继续玩,继续玩。” 人群尴尬的附和两声,重新攀谈起来。 棉胜敖和徐静怡看着离开的棉依,满眼都是笑,和孟家这婚事,稳了。 “咱们依依果然没让我们失望。”徐静怡脸上的得意几乎藏不住。 棉胜敖也默默的挺直了腰杆。 人群里,瞧出风向的人,一改对棉家的不屑,开始主动攀谈。 棉依这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棋,走得是真有心计。 白茉莉眸色阴沉,看着孟世辉和棉依离开的方向,手里的红酒杯被捏碎了都不曾不发现。 “那个贱人,她凭什么?” “茉莉,”白茉莉母亲将红见女儿手上的鲜血,即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孟世辉这种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什么可喜欢的,偏自家女儿一头扎进去,拉都拉不回来。 “走,妈带你去包扎。” 白茉莉垂下眸子,顺从的跟着母亲离开宴会厅。 周遭知道白茉莉和孟世辉曾经的人,都低低的议论起来。 休息室,将红苦口婆心的劝:“茉莉,人是会变的,小时候的情谊,当不得真。” 白茉莉红着眼眶摇头:“不是的妈,世辉哥不会变的,他不可能变的,一定是棉依那个贱人蛊惑了他心智。” “世辉哥在等着我救他,只有我能救他。” 白茉莉和孟世辉同岁,只是小月份。 因为孟家和白家关系不错,小时候两人关系很好,形影不离,人人都说,他们长大了,肯定是一对。 白茉莉也这么认为。 可是孟世辉九岁那年,性情大变,对她这个疼爱怜惜的妹妹,不再温柔小意,呵护备至。 而是驱赶,嫌恶,嘲讽,无视。 白茉莉不信,曾经说过要娶她当新娘的哥哥,会这么对她,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将红无奈叹息,劝说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白茉莉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这么多年,仍旧固执的往孟世辉身边凑,他们家人又气又疼,却又无可奈何。 楼下,造成轰动的棉袄,对自己的功劳,完全不自知。 人走了,她继续快乐的干饭。 孟然孟甜姐妹俩对看一眼,朝着棉袄靠近。 棉袄一把护住吃食,危险警告:“这些都是我的。” 姐妹俩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们看出来了,这位真千金,是真的护食。 “棉小姐你好,我叫孟然,这是我妹妹孟甜,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交个朋友。” “楼上我们还有不少好吃的,请你吃啊。” 棉袄眼睛一下就亮了:“可以的朋友,走吧。” 但凡迟疑一秒,就是对那些吃食的不礼貌。 没吃完的东西也不浪费,用刚刚拽下来的帘子全兜起来。 桌子上的,还被薅了大半,打包带走。 催着姐妹俩赶紧上楼。 姐妹俩小脸通红,羞的。 谁在宴会上打包啊,还是这么大个包。 棉袄可不羞,扛着大包袱,比谁都理直气壮。 三人上楼,到了姐妹俩的休息室。 孟甜拿出她和姐姐舍不得吃的各种零食,招待棉袄。 棉袄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一点不客气,照单全收,没想过给主人留点。 姐妹俩原本还挺心疼这些吃食,毕竟他们在孟家,花用有限,除去必要开支,零用的不多。 这些昂贵吃食,只能偶尔买些解馋。 孟家小姐,名声不错,其实过得还不如小富人家的闺女。 不过见棉袄吃得这么满足,又莫名觉得值了。 “好吃吗?”孟甜笑问。 棉袄连连点头:“好吃,回头让叔叔给我买。” 叔叔司命…… 你是真不客气。 孟然想到带棉袄来孟家的那个男人,眸子微眯。 唇角往上勾起,眼底溢出了笑意。 姐妹俩投其所好,和棉袄聊各种吃的。 棉袄听得惊叹连连。 上一世出生时机不对,出生方式也不对,什么好吃的都没吃上。 当了鬼后,到嘴的吃食总是不对味。 唯有穿书这段时间吃过的东西,才让她身心愉悦。 就是她见识还是太少了,错过了好多,以后都让司命给她补上。 35假千金,你妈找你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阿嚏,”司命揉了揉鼻子,谁在念叨他? 不会又是老娘吧? 嫌弃他二十八了,还是个单身狗。 没事就琢磨怎么给他相亲,真是闲得慌。 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里是孟家僻静的后花园,出门前将周周给他递来消息。 说部门的人追击异物,在这里失去踪迹。 孟家身份特殊,他们不敢强闯,只能让司命看看。 消息不会有错,方位也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这里有问题。 此时门口,被人一步步引来孟家的秦大凤一家三口,正在跟门卫撕扯。 “我都给你说了,我女儿住在里面,你让我们进去。” “你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我可跟你说,我闺女不是一般人,她是这里的主子懂吗?你们这些看门狗,要是得罪了主家,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秦大凤不知道这里是孟宅,引她来的人说这里是棉家,也就是她亲闺女家。 她不知道棉胜敖家底如何,就知道当初棉家下放,棉家人身上的气派,让她不敢直视。 一看这么气派的宅子,铁定错不了。 想到以后能住在这里,就忍不住内心激荡。 秦大凤越想越神气,仿佛已经是这里的主子了。 棉建勇和棉宝两人不敢过来,一直龟缩在转角,战战兢兢看着这边。 门卫脸色又黑又红,很想把这个泼妇叉出去。 又担心这人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何况孟家办宴,可不能出差错。 所以一直忍着。 但人是不能随便放进去的。 他说了让她说名字,他去找。 这老娘们支支吾吾就是不说。 那就别想进。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你闺女要是真在这里面,那你往里面打个电话,让她出来接你。” 秦大凤不乐意道:“打什么电话打电话,打电话不要钱啊。” 家里的钱都被棉袄收刮干净了,来京海市的车票钱,还是秦大凤在大队撒泼打滚讹来的。 他们从公安那里得知棉袄来了京海市,并且他们亲生女儿也在这里,成了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棉建勇不知道真假千金的事,秦大凤却知道。 当初就是她脑子一昏,交换的孩子。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好似被鬼上身似得,行为完全不受控制。 做完之后还挺害怕,尤其是听闻棉家平反回家,她生怕棉家发现真相,找她麻烦。 但棉家什么都没做,一直都风平浪静。 秦大凤的恐惧渐渐散了。 只是养个小野种,她觉得亏得慌,所以棉袄从小就遭受各种磋磨。 这么些年,秦大凤都快忘了这一茬。 得知消息后,秦大凤二话没说,收拾好东西,就来了京海市。 棉袄耳朵动了动,跑到窗口,趴着往外看。 这里正对大门,远远的能看到几人在门口拉扯。 旁人看不清听不清,棉袄却都能。 发现是假千金的血缘亲人,扭头就往外跑。 站在二楼走道上热心喊:“假千金,你亲妈在外面找你。” 也不知道棉袄是怎么做到的,清亮的声音,穿透人群,穿过房屋,清晰的传到所有人耳里。 后院的司命…… 前院的秦大凤和门卫…… 宴会场所有人…… 喧嚣的宴会厅鸦雀无声,透着几分诡异。 孟长青一张老脸铁青,棉家这破落户,是真不弄沾。 房间里,又和孟世辉抱一起啃的棉依,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时,棉袄的声音,成功让两人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透心凉。 棉依直觉不太好,这时候又不能装死。 她敢肯定,她要是不吭声,那个贱人肯定会有后招。 拢好衣服,都顾不上看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的孟世辉,推门出去。 推门的瞬间,表情从狰狞到疑惑,一秒转变。 “妹妹,是爸妈找我吗?” 她说的爸妈,自然是棉胜敖两口子。 亲妈二字,在心口打了个转,压下恨意,假装没听见。 自然的从棉袄身边走过,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贱人,棉家的东西,你一样也拿不走,都将是我的。” 棉袄一脸懵,假千金是想挨打吗? 下意识伸出手。 棉依顿时身形不稳,朝身后的楼梯倒下去。 阴冷勾唇。 “啊……妹妹,爸妈只是太过心疼我而已,我不会抢……” 楼下的棉建勇夫妻怒急大吼:“小畜生,不准推……” “吧唧,”棉袄爪子一薅,拽住了棉依的头发。 三人的喊叫戛然而止。 呈滚势的棉依脚和脑袋保持在一个水平面,身体往前倾斜,就这么四十五度角的立在楼梯上。 人群惊呼,惊呼棉袄的小身板力气好大。 因为头发被薅,头皮承受了整个身体的重量,棉依脸皮都连带的被扯变形,瞧着诡异又滑稽。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她一定是所有人的笑料。 棉依急切又痛苦的喊:“放开。” 棉胜敖夫妻俩也嗷嗷大喊:“小畜生,还不松手,那是你姐姐,你心怎么这么毒?” 棉袄无辜,刚刚还喊她别推,现在又喊她放手,她真难。 小爪子一松,棉依直接脸着地,咕噜噜滚下楼梯。 众人…… 徐静怡怒吼:“你为什么松手?你姐摔坏了,你赔得起吗?”要是因为摔坏了脸被孟家退婚,她一定活撕了那个祸害。 棉袄不高兴:“你让松手的。” 徐静怡的怒吼哽在胸口,憋得脸色通红。 棉袄哼,看向棉依:“假千金,别忙着晕,你亲爹妈在外面大门口等着呢,赶紧啊,一点也不孝顺。” 想晕的棉依…… 贱人贱人,该死的贱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孟家的宴会,以棉家提供的无数笑料结束。 回家路上,司命看着凭借一己之力,成为宴会焦点,孟长青和孟世辉都成了陪衬的棉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丫头比他以为的还能闹腾。 不过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如今怕是无人不识棉家真千金。 “丫头,你觉得孟世辉怎么样?”带丫头相亲,是司命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棉袄大口大口的吃着,从宴会上薅来的吃食。 闻言一脸嫌弃:“好臭。” “臭?”司命拧眉,不能吧,即便再不爱干净,今天这样的场合也该洗过澡的,能臭到哪去。 况且,他没闻到。 看丫头一点不上心,而且姓孟的也没将小丫头放在眼里,司命决定让他出局。 自家丫头可不稀罕那样的种马,大庭广众之下就能发情,能是什么好东西。 “回棉家吗?今天你让他们丢了脸,坏了他们的好事,怕是在家等着收拾你呢。” 棉袄脑袋一歪,想起了卖房的事。 眼睛顿时闪闪发光:“要回。” 司命也没多问,调转车头,就送棉袄回了棉家。 (本章完) 36这一晚,都很生气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家客厅,棉胜敖和徐静怡怒气冲冲坐在沙发上。 棉家兄弟在一旁面面相觑。 今天他们虽然没有参加宴会,但因为笑料太多,短短时间,宴会上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孟世辉的路有没有铺好不知道,反正棉家是出名了。 兄弟俩无比庆幸没有去,要不然丢脸的就是他们了。 棉依最终还是晕了,不晕根本走不出孟家大门。 被孟世辉送去了医院。 秦大凤一家三口,也是孟世辉带人安顿的。 此时棉家就一家四口。 棉璟看了眼天色:“爸妈,很晚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徐静怡一脸狰狞:“我不睡,不等到那个丧门星,我就不睡觉。” “该死的贱人,害得老娘丢脸丢大发了。” “也不知道孟家对我们是不是有了意见,会不会嫌弃依依的身份。” “早知道,生下来我就该把那贱丫头溺死。”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徐静怡拍着胸口,连连哀嚎。 棉胜敖也气得不轻,他最是要脸,结果今天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恶鬼本事难测,能活着出现在宴会上,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还有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恶鬼才能这么肆无忌惮? “姐,棉家真千金身边那个男人是谁?” 孟家,孟甜也在问。 姐妹俩从小亲近,彼此之间很有默契。 当棉袄出现的瞬间,猛然神情就有了变化。 孟甜第一眼就发觉了,这样的变化,绝对不会是因为一个素不相识,不知深浅的小家族女子。 那么,就一定是那女孩身边的男人。 所以,姐妹俩根本不用任何交流,就能达到心意相通,一致与棉袄交好。 孟然勾唇:“要是没猜错,应该是司家三少,司命。” 孟甜惊讶不已:“当真?” 随即回忆宴会上种种,以及司承的莫名行为,恍然大悟。 难怪。 “棉家这个乡下长大的姑娘,还真是好运。” “能结识司家未来家主的有力人选,棉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哦,不对,那时候棉家怕是已经入不了她的眼了。 可笑棉家那群蠢货,还巴着假货攀孟家。 孟家,不过表面鲜内里臭,占着个一流家族名的世家而已。 没看孟长青在司承面前,都一副奴颜狗腿样吗。 孟然扬了扬眉,好运吗? 好运的,她也很羡慕。 但她们也不差,结交上了不是。 “我总觉得这个棉袄身上有我看不透的东西,或许,通过她,能够找出哥哥身死的原因。” 孟甜抿唇,对于这个从未见过的哥哥,她没有任何想法。 但她知道,孟世杰,是孟然的心结,是全家的心结。 如果不解开,他们一家人都会被囚困在各自的心魔里,永远无法翻身。 孟家老宅,孟长青的书房。 一本书狠狠的砸翻桌上昂贵的摆件。 “棉家真是欺人太甚,那两个丫头片子把我孟家当成什么了?” “当成她们争风吃醋,耍些上不得台面手段的风月场所?” “简直不知所谓。” “管家,世辉呢?世辉还没回来?” 管家缩在角落,战战兢兢:“回老爷,还没。” 孟长青更气了。 本来挺看重这个孙子,可没想到竟然栽在一个女人身上,看来,他得重新评估了。 孟长青瞬间冷静下来,想到了逝去的孟世杰,要是他的长孙还活着,那该多好。 命管家收拾好满地狼藉,独身去了后院。 医院。 棉依伏在孟世辉怀里,嘤嘤嘤哭了一个小时了。 医生护士路过时,总要看上一眼,对棉依投去佩服的视线。 眼泪跟泉水似得,哗哗哗的不断流。 他们对孟世辉也挺佩服的,安慰一个多小时了,一点没恼火。 绝对好男人。 “世辉哥,你说我这脸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啊,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不会的,我看重的是你的善良和聪慧,与外在无关,别多想。” 同样的问答,重复了不下十次,两人都不厌其烦。 棉依从楼梯上滚下去,身上倒是没多少伤。 主要是脸,鼻梁断了,牙缺了半颗。 额头上有一个大口子,头发还给薅掉一大把,头皮都秃了。 这都是脸着地惹的祸。 亏得棉依没照镜子,要不然她绝对没脸嘤嘤嘤。 实在是她现在的模样,比猪头还可怕。 所以孟世辉对她确实是真爱,就这还搂怀里温柔小意的哄呢。 “世辉哥,你真好。” “你这么好,我真的舍不得。” “可妹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我不能夺人所爱的。” 孟世辉想起瞧着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的棉袄,眸色渐深。 很快又恢复正常,笑道:“棉袄同志还是个没开窍的小丫头呢,哪懂什么爱,你就会多想。” “她就是小孩心性,什么都好强争赢,可能是在乡下受了太多苦,所以才会这么霸道,没有安全感。” “你别乱想,回头我会好好劝劝她。”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姐妹,难得的缘分,应该好好相处的。” 棉依闻言,脸色微沉,这些可不是她想听的。 她要的,是孟世辉对棉袄的无理由厌恶。 小贱人还真是有本事啊。 “谢谢世辉哥为我的事操心。” 孟世辉笑道:“我们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依依,你亲身父母还在外面,要不要见一见?” 棉依顿时满心厌恶,却没表现出来:“要见的,也是我不孝,没能回去看看他们。” “辛苦世辉哥帮我请他们进来,我想单独跟他们说说话。” “好。” 孟世辉出门将棉家人叫进病房,贴心的关上房门,垂着眸,大步离开。 病房里,没了孟世辉,秦大凤瞬间收起唯唯诺诺,尖酸刻薄的打量棉依。 “哟,这些年过得不错嘛,瞧瞧这养的,细皮嫩肉。” 伸手就往棉依身上掐。 棉依冷着脸拍开秦大凤的手,满心恨意几乎喷涌而出。 上一世,作为秦大凤的闺女,她受尽苦难磋磨,为了养棉宝这个废物,被秦大凤弄去卖了一次又一次。 甚至最后还做起了皮肉生意。 她被无数男人虐待欺辱,生不如死。 苦苦哀求秦大凤放过她。 换来的,不是秦大凤的怜悯,而是一顿毒打。 最终,她染上了脏病,没人再愿意找她。 秦大凤失去了经济来源,更对她拳脚相加。 为了发挥她最后的价值,试图将她卖进黑矿。 她都快死了,还不放过她,真恨不得生饮秦大凤的血。 就在她绝望之际,京海市棉家人,如同救世主一般降临。 (本章完) 37假千金祸水东引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胜敖徐静怡是来牛口大队做慈善的。 他们说当初下放,牛口大队的人对他们多有照顾,为此十分感激。 有没有照顾,大家心知肚明。 棉胜敖徐静怡来,不过是找回当年的场子。 让欺辱过他们的人,匍匐在他们脚下。 牛口大队的人明白,但他们不在意,谁给钱谁是大爷,他们一点不觉得丢脸委屈,或是受到了侮辱。 直接将棉家人捧为上宾。 那时,她正如同烂泥被丢弃在角落,棉袄这个贱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替她抱不平,带她离开,说要救她。 可笑,可笑。 虚伪的贱人,恶心的贱人。 明明就是用她作筏子,来展现她的善良大度。 果真,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后,对棉袄赞不绝口。 甚至秦大凤都欢欢喜喜的将她双手奉上。 秦大凤说,她不自爱,染了脏病。 棉袄便可怜秦大凤一片慈母心,给了一大笔钱,这比把她卖给黑矿的钱多多了,所以秦大凤给得很干脆。 她恨。 她的人生凭什么不能自己做主。 她的人生凭什么总是在成全别人。 棉袄那个贱人,凭什么高高在上,自以为是。 曾经不过是阶下囚,凭什么能拥有这么好的人生,有爱她的家人,有疼她的未婚夫。 有花不完的钱,享受不完的好生活。 这一切,都该是她的。 所以,在那个老道士找上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点头,献祭自己的生命,获得了重生。 并且在出生时,迷惑秦大凤,将她和棉袄对调。 一切,都很顺利。 她拥有了她想得到的所有东西。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要出现? 该死,他们都该死。 棉依恨彻骨髓,但面上丝毫不显。 秦大凤被拍,顿时怒气上涌:“好啊,你个赔钱货,贱皮子,翅膀硬了,敢跟老娘动手了。” “当年要不是老娘,你以为你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欠收拾的贱人,老娘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真以为能翻出浪来。” 说着就要动手。 棉建勇和棉宝父子俩一如既往的缩角落。 棉建勇神情麻木,事不关己。 棉宝却拍着巴掌喊:“娘,好好收拾她一顿,让她拿钱,我饿了,要吃肉。” 棉依眼刀子凶狠的朝着棉宝甩过去,无能废物。 棉宝吓得脖子一缩,差点尿了。 秦大凤顿时心疼怒吼:“贱人瞪什么瞪,瞪什么瞪,那是你能瞪的,老娘抠了你这双贱昭子。” 棉依冷冷的看向秦大凤:“动我之前想好了。” “刚刚离开的男人是我未婚夫,对我很是看重,刚刚他的态度,你们也该能看明白。” “我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保证,你们走不出这家医院。” 秦大凤也是个窝里横的。 本来就怵孟世辉身上的贵气,被棉依这么一吓,顿时不敢再动手。 但嘴还是硬的:“少唬老娘,老娘可不是唬大的。” 棉依冷呵一声:“想做什么直接说,我耐心有限。” 秦大凤可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和脸面,闻言直接伸手:“给钱,一……一千。” 棉依暗自嘲讽,果然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张嘴竟然只要一千。 不过,别说一千,一分钱她都不会给。 满脸讥讽道:“你今天没听那些人议论吗?” “我已经被赶出棉家了,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要不是有个未婚夫,我连伤都治不起。” 一句话没钱。 秦大凤可不信,张嘴就要嚎。 棉依不急不缓道:“我没有,你们养大的闺女可有。” “她回到棉家,把家里的东西都据为己有。” “棉胜敖两口子疼爱得紧,什么都依着她。” “棉家可富裕得很,指缝里随便漏点,就能让普通人一辈子吃喝不愁。” “我看棉袄挺好说话的,你们养了她这么多年,要点辛苦费,她应该会给。” 秦大凤眼前一亮,对啊。 那个孽种什么性子她最是了解。 要是敢不给,贱皮子给她扒了。 棉依看秦大凤脸上神情变化,勾起了唇。 棉家,棉袄欢欢喜喜进屋,对上的就是徐静怡带着凶狠和恶毒的巴掌。 棉袄眼中红光一闪,一拳回击在徐静怡的手挽上。 “咔嚓。” 腕骨寸寸碎裂,徐静怡痛得双目充血,凄厉喊叫。 棉袄没停,一把揪住徐静怡的衣襟,直接将人举高过头顶,曲起膝盖,狠狠掼下。 “啊……”尾椎骨应声断裂。 徐静怡痛到意识恍惚,但却没晕,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棉袄的杀意。 她后悔了,她忘了,这不是她生的赔钱货,是恶鬼,是吃人的恶鬼。 浑身痛到痉挛,可对上棉袄猩红的眸子时,仍旧忍不住往后挪动,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的,真的,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徐静怡哭得声嘶力竭,惊恐无助。 棉胜敖和棉家兄弟早就被吓傻了,齐齐躲到角落,没有出手救徐静怡的打算。 棉袄不是第一次动手,但是第一次将杀意展现。 他们这时才清晰的认识到,这不是他们能惹的人。 棉袄龇着牙,冲徐静怡笑:“不可以再欺负我了,知道吗?” 徐静怡连连点头,谁欺负谁,一目了然,但她不敢反驳。 棉袄高兴了,眼里的猩红瞬间散去。 转头看向棉胜敖:“房子卖出去了,你还有其他房子要卖吗?” 不管这话只是表面意思,还是在内涵,棉胜敖都下意识摇头,哪还敢卖房。 棉袄有些失望:“那家里的钱够吃饭吗?” “够。”棉胜敖坚定点头,他去卖血都得供上家里的饭。 棉袄放心了,蹦蹦跳跳回房。 棉家四人齐齐松口气,太可怕了。 这一晚,棉家人又是在医院度过的。 棉袄一早醒来,就被司命接走了。 车上,顶着一头炸毛的小袄子心情飞跃。 要去吃好吃的了。 司命好笑的摇头。 昨天鸿禧已经找到魑魅精怪的落脚点。 因为不清楚对方实力,且还有人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司命来。 司命知道棉袄嘴馋,便也将她带了来。 魑魅精怪确实没有将人带离太远,位置就在前面那片开发地里。 为了自身安全,魑魅精怪特地弄了些动静出来,把干活的工人都吓跑了。 现在工地停工,开发商还在到处找门路,解决问题。 特殊部门的人已经将这一片围了起来。 棉袄见到了除将周周,鸿禧以外的另外特殊部门的人,木桐和金铁。 还有一个面容严肃,衣服,头发都一丝不苟,一看就是个老古板的中年大叔,严肃。 (本章完) 38你比他好看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将周周见到棉袄就高兴,兴冲冲的扑过去:“小袄子……嗷呜……” “小垃圾别挡道。”鸿禧拎着将周周后脖颈,把人扔了出去。 自己快步上前,修长纤细的手臂,朝着棉袄捞过去。 棉袄吓得闪身往司命身后躲,好可怕。 鸿禧收不住势,差点扑司命身上。 司命伸出大长腿,抵在鸿禧肩上:“站稳了。” 鸿禧气呼呼的拍掉司命的臭脚:“老大,你知道我这衣服多贵吗?” 司命淡定收回脚:“不知道。” 鸿禧气红眼,臭男人,注孤身。 木桐金铁笑着跑过来看向棉袄:“这就是咱们小嫂子?” 棉袄眨眼??? 不是很理解这个词。 司命一张黑脸,黑红黑红的,瞪着两人:“别胡说八道。” 两人憨憨的笑着,暗忖老大不知道惜福,以后有得哭。 严肃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棉袄一眼,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般配。” 司命…… 这一个个的,算了。 “阵都布好了没有?周围都有探查过吗?具体人数了解了吗?” 几人立马正色:“都好了。” 将周周灰头土脸的跑回来,怒瞪了鸿禧一眼,凑到司命身边:“老大,工地上的工人们说,经常看到鬼影。” “而且经常出现东西凭空消失的事,他们时不时还会被困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还有……” 说着看了眼棉袄,压低声音道:“还有人经常做那梦。” 棉袄伸长了脖子听,没听懂:“哪梦?” 司命懂,瞪了眼将周周,推开棉袄的脑袋:“噩梦。” 棉袄没做过噩梦,做的都是吃的梦,不理解噩梦有什么不一样。 “哦。” 将周周尴尬的笑笑,又道:“可见那东西十分聪明。” “不过,这么长时间,并没有伤人,应该不是邪祟。” 司命点头:“可有找到魑魅精怪的习性?怎么将其引出来?” 将周周脸色突然潮红:“要是没分析错,那精怪好男色,因为做梦的,都是长得年轻力壮且好看的。” 将周周一张圆脸红成了猴屁股,鸿禧咯咯乐:“小垃圾成长了。” 木桐金铁兄弟俩无情嘲笑,严肃还是严肃着一张脸,但看将周周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很嫌弃。 嫌弃他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小鸡仔。 将周周顿时恼羞成怒:“女妖精,小爷警告你,别逼我动手打女人。” “啪,”棉袄一拳头砸在将周周眼睛上,一本正经教训:“不可以打女人。” 将周周捂着受伤的眼睛,悲愤怒吼:“你们怎么都合起伙来欺负我?” 司命扶额,这些人真的正经超不过三秒:“干活了,周周,你去引精怪。” 将周周顿时被伤得体无完肤:“老大,为什么我去?” “你长得最好看。”司命闭眼夸。 “呃……是吗?还是老大有眼光。”将周周瞬间被治愈。 “行,老大,你等着,我肯定把它引出来。” 单蠢的傻孩子就这么去了。 棉袄凑近司命:“你比他长得好看。” 司命的黑脸顿时红透,没好气的瞪了眼棉袄,心里又有点窃喜:“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看人不能看外表。” 棉袄抓抓脑袋,不是很懂。 “知道了,我觉得应该你去。” 司命…… 没良心的臭丫头。 旁边几人纷纷捂嘴偷笑,能让他们老大吃瘪的,怕是仅此一人。 都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将周周不知道怎么勾引的魑魅精怪,反正半天了,没半点反应。 棉袄耸了耸鼻子,她闻到了好吃的。 砸吧嘴,有点着急。 她不是很明白,司命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抓好吃的,要先把它引出来。 引了半天也没反应,她严重怀疑,好吃的在睡觉,根本不知道这事。 趁着司命没注意她,鼻尖寻味,一点点靠近位置中心。 在那里,看到了花孔雀一样,来回溜达的将周周。 ??? 棉袄生气,觉得将周周没有认真干活。 扬起小拳头,对着地面狠狠砸下去:“好吃的,快出来。” “快……出……来……” 穿透力极强的三个字,如同一道道音浪,朝着地底推进。 “轰……”地面突然炸起,土石翻飞,惊了众人。 “怎么回事?” 司命惊问,回头没见到棉袄,就知道肯定是她在出幺蛾子。 跑过去一看,果真,这丫头砸塌了精怪老巢。 将周周离得近,被泥土喷了个满身满脸,一脸懵逼,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老巢里,包括孙大圣在内的七个男人,全都被剥得精光,横七竖八的躺着。 一个男人身上,还趴着一个妖媚的女人。 因为突然的变故,女人回头望过来,神情还有些愣怔。 所以,将周周独自表演半天,观众席上,一个人也没有。 众人…… 魑魅怪长得怪好看的。 孙大圣瞧见洞口的几人,喜极而泣:“老大,快救我,我快被榨干了。” 几人去看孙大圣灰白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窝,确实是被榨干的模样。 只是,他在这里逍遥快活,他们在外面忙死忙活,合适吗? 魑魅怪错愕过后,扬起了笑脸:“尊贵的客人们,一起来玩啊。” 粉红的青烟,带着沁人的香甜,迅速朝着几人围拢。 “闭气。”司命沉声提醒。 鸿禧几人动作迅速,屏蔽五识。 棉袄却双眼闪闪发光,朝着魑魅怪扑过去:“好吃的,和我玩啊。” 魑魅怪见有猎物上钩,顿时欢喜。 “好啊啊啊啊……”娇笑顿时变成了惨叫。 她没想到一个普通人类,竟然生生的咬掉她一只胳膊。 要不是她断臂求生跑得快,整个都得被吞下。 司命张嘴阻拦的声音没来得及发出,就收了回来。 淡定道:“丫头,它还有用,暂时不能吃。” 棉袄瘪了瘪嘴:“那我暂时不吃它脑袋吧。” 朝着魑魅怪再次扑过去。 魑魅怪惊慌逃窜,几次想用空间转移,都被棉袄察觉,一手给拽了回来,顺便再吞掉她一截躯干。 第一次见棉袄吃鬼的鸿禧几人,简直惊呆了。 原来鬼怪真的能吃。 就是这吃鬼的过程,实在凶残了点。 魑魅精怪已经残缺不全,又惊又恐,嘶声求救:“救我,仙师救我,我并没有伤人,也没有作孽,不曾犯下孽债。” “求仙师看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绕我一命吧。” 几人微微诧异,这精怪还知道求救,的确超乎寻常的聪明。 不过,精怪虽然不聪明,但向来狡猾。 何况这只精怪的聪明程度已经超出常理,他们可不会对她心生怜悯,上当吃亏。 (本章完) 39魑魅精怪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将周周哼道:“你前后成形不过十数日,我看容易得很。” 魑魅怪顿时泫然欲泣,幽怨的看向将多多:“小郎君好生狠心,时日长短,代表的并非善恶,而是天赋机缘。” “且不论时日长短,我们这样的天生之物,存在本身就不易,哪能轻易灭杀。” “天道既允我生成,就应该被万物苍生所容。” “各位仙师,也是修道之人,讲究的便是因果,自当明白妾的无奈才是。” 将周周被魑魅怪娇嗔哀怨的眼神,看得面色潮红,不敢再直视。 思绪也有所混沌,觉得魑魅怪说得很有道理。 “老大,要不我……” 司命一张醒神符拍将周周脑门上:“醒醒脑。” 瞬间头脑清明的将周周…… 旁边是鸿禧几人嫌弃的小眼神,真是个不中用的小废物。 将周周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第一次对自己的坚持生出了怀疑。 他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这行? “还愣着干什么,救人。” 司命冷声催促。 魑魅怪见迷惑不成,便对地洞里的人质出手。 几人受到蛊惑,失去自我意识,对鸿禧几人动手。 本身是普通人,在蛊惑下,竟有无穷力气。 几人不敢伤人,动作起来束手束脚。 将周周回神,赶紧冲上去帮忙。 棉袄还追着魑魅怪跑。 虽然不能大口大口的吃,但是这么追着吃,也挺好玩。 魑魅怪……你礼貌吗? 司命看向魑魅怪,眸色冰冷:“丫头,它在故意溜着你玩。” 棉袄歪歪头??? 司命指着被魑魅怪控制的人道:“它还有余力控制别人,是没将你放在眼里。” 魑魅怪怒,胡说八道。 棉袄一下就不高兴了,欺负她,坏。 眼中红光大盛,身形猛然往前蹿。 魑魅怪还来不及惊讶,就尸首分离。 身体部分被棉袄一口吞下,中途还狠狠的嚼了两下,表示不满。 脑袋拎在手里直勾勾的盯着,目光幽深,看得魑魅怪瑟瑟发抖,再没有余力控制别人。 失去控制的几人,横七竖八的扭倒在地,一个个光溜溜的,十分辣眼睛。 鸿禧几人忙他们用旁边的篷布裹上带走。 司命想从棉袄手里接过精怪头,棉袄不给。 “我的。” 司命嘴角抽了抽:“我知道,我就问几个问题,问完就给你。” 棉袄拽着人头,怼司命跟前:“问吧。” 那样子没打算松手。 司命也不强求,看向精怪头:“这么短时间成形,你做了什么?” 魑魅怪委屈又害怕的嘤嘤哭:“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突然有了意识。” “然后本能修炼,不知道为什么,修炼特别迅速,简直一日千里,然后就化形了。” 司命面色肃然,你看我信吗? “你若不说实话,瞧见没,你的脑袋,就会跟身子一样。” 她的身子已经失去了生机,七零八落的飘在一旁。 明明灭灭,随时都会消散。 魑魅怪吓得嗷嗷大哭:“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真的突然就这样了,仙师饶命,我没说谎。” 司命拧眉,这精怪好似真的没说谎,但不合理。 凡成精怪者,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或缺。 条件极为苛刻,还需要有一定的机缘和命定因果。 如魑魅怪这般凭空出现的,少之又少。 棉袄馋得不行,司命久久不说话,着急问:“问完了吗?” 司命魑魅怪带回去研究,但棉袄一脸警惕,他得好好想措辞。 棉袄看他不答话,张嘴一口就吞了魑魅怪。 司命…… 魑魅怪……不是说好要放过她的吗? 只是刚吞进去,棉袄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好臭。” 魑魅怪……士可杀不可辱,太过分了。 棉袄觉得不解气,扬起爪子,一拳头砸爆了魑魅怪的脑袋。 司命倏的闭眼,是他没教好。 “司命,这个。” 棉袄把手里拽着的一滴血拿给司命看,就是它,好臭,好吃的都不好吃了。 司命拧眉,刚要伸手。 精血突然窜起,直奔司命眉心。 棉袄小脸一垮,小爪子迅速收拢,精血直接爆成血雾消散。 “噗……”废弃老屋,黑袍人突出一口鲜血。 黑袍下,原本健康的肤色,迅速染上黑色纹路,蔓延至全身,血肉跟着萎缩,好似被黑色纹路吸干了生机一般,整个人充满死气。 黑袍人发出桀桀怪声,似愤怒的咆哮。 “老大?” 将周周几人发现变故,急忙跑来。 “老大什么情况?” 司命面色黑沉,差点又着道,实在是职业生涯的污点。 沉声道:“要是我猜的不错,魑魅精怪能够迅速成形,靠的就是那滴精血。” “有人在制造傀儡。” 几人面面相觑。 特殊部门成立多年,遇到的大多都是小打小闹的异事件,还算安宁。 将周周他们这群算得上是特殊部门的新成员,见识过的东西不多。 用精血制造傀儡,他们就不曾见过。 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司命不准备多说,带人返回。 “孙大圣他们还好吧?” 鸿禧笑道:“好得很,回去多补补肾,晒晒太阳就行。” 司命…… 一行人回了清洁公司,收到了赵国岩留的消息,说抓的两人调查有结果了,让司命去看看。 就是棉袄去卖房的那两人,当时直接找赵国岩,是因为涉及到特殊事件,找熟人能省去很多麻烦。 赵国岩也挺厉害,办事效率高。 不到两天就出了结果。 司命想带着棉袄去看结果,事关她,本人还是要参与的。 棉袄不想去,又没好吃的。 司命也没勉强,独自去了公安局。 他前脚刚走,后脚棉袄就被司母用好吃的哄回了司家大宅。 棉袄睁着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跟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笑得十分猥琐的老太太。 不是说有好吃的吗? 怎么还不拿? 司父很尴尬,咳了两声提醒司母收敛:“行了,别吓着孩子。” 司母嫌弃司父捣乱,瞪了他一眼,不过到底收敛了些。 一屁股坐棉袄旁边,拉着她的小鸡爪笑问:“丫头,多大了?” “十八。” “十八啊,”司母心里梗了一下,小了点,孙子一时半会抱不上。 不过没事,她努力多活几年就好。 “你和我家老三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棉袄歪头:“你家老三是谁?” 司母脸上的笑僵住,很快又恢复正常:“司命,老三是司命。” 司父挑眉看了眼呆呆愣愣的棉袄,这丫头怎么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就跟着来了,要是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想着,司父对司命不满了,自家媳妇也不知道多教教。 棉袄哦了一声,原来老三是司命。 “司命给我买好吃的。” 司母瞬间来了兴致,没瞧出来,她家老三还挺会追女孩子。 “还有呢,还买什么了?” “还买衣服,买童装。” 司母嘴角抽了抽:“买啥?” 童装? (本章完) 40丑媳妇见公婆了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瞧了眼棉袄身上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又乖又嫩。 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终于找到缘由了。 这是童装啊。 老母亲血压突然拔高,这个孽子,蠢得无可救药,哪有给媳妇买童装的。 司父忙给老妻顺背:“没事没事,丫头太瘦小了,就这衣服合适。咱们好好养养,身体长起了,重新买衣服就好,不重要不重要。” 司母一把拍开司父的手,迁怒的瞪他一眼。 “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司父……不是你养的吗? 司母扭头又笑盈盈的看着棉袄:“那小兔,咳,那司命还买什么没?” 棉袄掰着手指头数,吃穿用玩,啥啥都买。 “司命还给我小葫芦。”棉袄献宝似得把衣服里藏着的小葫芦拿出来给司母看。 司父司母对司命的职业有所了解,他们不歧视职业,也不干涉儿孙的未来。 只要不作奸犯科,他们都支持。 所以,对与棉袄拿出来的小葫芦,也略知一二。 心里更高兴了。 司命做那行吧,一般人还真不能接受。 相信存在就是一个大鸿沟。 一般人都会觉得那是神棍,骗子。 还会觉得晦气。 他们早就做好了儿媳妇难找的思想准备。 实在不行,就随便找个品性佳的儿媳妇,把这事瞒下来就是。 当然,最好的是能找个志同道合的人。 瞧瞧,这不就来了吗,这些年的心,真没白操。 “哎哟,这小葫芦真可爱。” 棉袄就跟自己得了夸赞一样,高兴得摇头晃脑。 司父司母都被她傻乎乎的样子给逗乐了,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和他们家冷心冷肺的孽子绝配。 下午放学,蒋青和白素素接了自家孩子回家。 老宅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司悠悠是个活泼好动,自来熟的小姑娘。 瞧见棉袄,就哒哒哒跑过去:“哇,姐姐真好看,脸好看,衣服好看,鞋子好看,就是头发不好看。” 棉袄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小炸毛。 身上的肉长起来了,但头发还是枯黄细碎的,一动作,就集体炸飞。 何况小袄子从来不梳头。 棉袄抓了抓自己的小炸毛,本来不爱美的,但是看到司悠悠就像看到了同龄人,莫名就有了羞耻心。 “好看的,等司命给我扎上就好看了。”活了两辈子,不算去宴席请的造型师,就司命给她扎过头发,小袄子就认定了那一个托尼老师。 司家大人齐齐对眼,几个意思? 司命那样的钢铁直男,还会扎辫子呢? 司母一张老脸都快笑开了花,稳了稳了,儿媳妇稳了。 蒋青白素素对看一眼,他们家男人终于可以出水火了,不用再遭受老母亲的摧残了。 “丫头啊,这是悠悠,你小侄女,这是大侄女涵涵,二侄女蕊蕊,这是大嫂,这是二嫂。” “你还有两个大侄子,在上学没回家,改天介绍你认识。你大哥二哥待会就回来。” 司涵涵,司蕊蕊是两个淑女气质凸显的小姑娘,文文静静,落落大方,长得跟他们母亲很像,温婉细腻。 棉袄眨眨眼,乖巧的招呼完,可怜巴巴的瞅着司母:“我饿了。” 司母一拍脑门,给高兴忘了:“陈妈,赶紧做饭,还有,糕点好了没,好了赶紧拿些来。”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老夫人稍等。” 陈妈是司家老人,知道司命找到儿媳妇了,也挺高兴,使出看家本领,弄了不少好吃的。 精美香甜的糕点一端出来,棉袄和司悠悠就开始咽口水。 司母笑眯眯道:“丫头,你和悠悠吃,不过不能多吃,得留着肚子吃好吃的,陈妈的手艺可好了。” 司涵涵司蕊蕊姐妹俩打完招呼,就去书房写作业了,十分自律的小姑娘,在学校,自然也是学霸级的人物。 棉袄目不转睛的盯着糕点头,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她虽然护食,却不会霸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以,和司悠悠分食还是很礼让的。 “你一块,我一块。”特别公正。 司悠悠刚好就是喜欢分食年龄段的孩子,两人就跟相见恨晚一样,十分投契。 分完了就各自吃各自的,画面和谐。 “姐姐……” “悠悠,要喊小婶婶。”司母提醒。 司悠悠从善如流改口:“小婶婶,你自己不会梳头吗?”司悠悠对棉袄那头突兀的小炸毛很在意。 棉袄对小婶婶这个称呼毫无意见,主要是不懂。 摇头道:“不会。” 司悠悠开心道:“那我教你吧,我有好多洋娃娃,我们可以给洋娃娃梳头。” “我以前也不会,给洋娃娃梳过久会了。” “可以。”棉袄很喜欢司悠悠这个小朋友,对于未知事物也很好奇,爽快的答应了。 很快,俩人就围着一堆穿着各种可爱公主裙的洋娃娃,梳起了头发。 棉袄手脚笨,两根小爪子,颤巍巍的捏着假头发,完全不听使唤,梳得乱七八糟。 司悠悠倒是好脾气,不厌其烦的教。 棉袄手重把洋娃娃的头发拽掉了,她也不生气,还安慰心虚的棉袄。 棉袄更喜欢这个小朋友了。 大人们就在旁边看两个幼稚鬼玩。 白素素低笑着跟大嫂蒋青八卦:“没看出来,咱们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叔子,竟然喜欢这样傻乎乎的小丫头。” “难怪我们以前介绍的,他都看不上。” 蒋青也捂嘴乐,要说外在吧,棉袄和司命还真不怎么配。 站一起不像夫妻,像父女。 不过,缘分这东西吧,他还就说不准。 司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参与八卦:“我说你们啊,娃都这么大了,也不懂男人心。” “老三他不是喜欢丫头这样的,他是喜欢丫头这人。” “不管丫头娇娇小小,懵懂无知,还是身高体长,温婉淑良,只要是她,老三就喜欢。” 不得不说,司母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当初他们什么温柔知性的,娇俏可人的,冷艳高贵的,全都介绍了遍,也没见司命正眼瞧上一瞧。 果然,其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对的那个人。 只是妯娌俩人被婆婆抓包说小叔子八卦,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那什么,妈,我们去帮陈妈做饭。” 司母不在意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司母不是个恶毒婆婆,甚至可以说是个很不错的婆婆。 除了司命的亲事她忙里忙外,司承司业的亲事,都是自己张罗的。 反正他们不缺钱,不缺人,根本不用老母亲老父亲操心。 平时也不会插手小家的事,更不会对儿媳妇指手画脚。 有时候还会给儿媳妇塞钱,说儿子坏话,支持她们照顾娘家父母。 一视同仁孙子孙女,从不插手管教。 婆婆好相处,儿媳妇自然也懂事孝顺,一家子很和睦。 (本章完) 41被气乐的老父亲司命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没多久,司承司业也下班回家了。 兄弟两家不住老宅,不过默契的每天晚上下班都来老宅吃饭,陪陪父母。 到家瞧见和司悠悠玩得忘我的棉袄,还有些意外。 司业杵了杵他大哥:“这谁?” 司承小声回:“老三媳妇。” 司业瞪眼,老三是禽兽吗? “多大?” “十八。” 确认了,就是禽兽:“比贺年还小一岁。” 司贺年是司承长子,十九岁,刚上大学,平时不回家。 司承干干的笑了一声,可不,他能当弟媳妇的爹了,说出去,谁信。 司父撇过去一眼:“你们站门口当门神呢?” 司承司业忙小步跑过去,低声问他们爹:“怎么把人弄家里来了,老三知道不?” 司父看了眼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的司母,今天他没挨骂,真是不习惯。 “你们妈弄回来的,老三不知道。” 兄弟俩龇龇牙,有好戏看了。 饭菜上桌,谁也没想起来给司命去个信,叫他回来一起吃。 等他们饭刚吃一半,司命冷着脸回来了。 看见坐在饭桌上,埋头苦干的棉袄,暗暗松口气。 他回到清洁公司,没瞧见棉袄,以为她走了,也没在意。 后来西施无意间说起,棉袄是被人用一兜好吃的带走的,那人他们都不认识,坐不住了。 什么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找着人,差点就报警了。 最后是带着以防万一的心思回家找的。 结果…… “哟哟哟,这是哪个大忙人啊?” 司母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声。 司命嘴角抽了抽,亲妈无疑了。 “妈,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司母就喊了起来:“妈什么妈,谁是你妈?什么我怎么,我怎么了?你谁啊?” “去去去,赶紧出去,别谁家都进,认识你吗?” 其他人全都捂着嘴乐,看司命热闹,还是难得的。 司命无奈叹气,看了眼没心没肺,头都没抬一下的棉袄,简直了。 “棉袄,你可真能耐啊,别人一兜吃食就把你骗走了,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认识吗,就跟人走?” 棉袄茫然抬头,刚要开口,就被司悠悠塞了一个鸡腿:“小婶婶快吃,这个好好吃。” 小婶婶? 司命的大黑脸莫名红了:“悠悠,不可以乱喊。” 司母一下就不干了,怒指司命:“姓司的,我看长能耐的是你,数落了我儿媳妇,又数落我孙女,你当你是谁?” “一年到头不回家,回家就充大,把我们老两口放哪了?” 司父同仇敌忾:“就是,不孝子。” 司命扶额,不想搭理他爸:“妈,你别添乱。”儿媳妇是能乱认的吗? 司母更气了:“好你个兔崽子,现在眼里都没我这个当妈的了,竟然数落起我来了。” “我添什么乱了?你说?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娘跟你没完。” “没完。”棉袄认同的点着炸毛脑袋。 “没完。”司悠悠跟个小尾巴一样跟上。 俩人说完,就看着对方咯咯乐了起来。 蒋青无奈瞪了眼闺女。 司命更是气乐,真是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陈妈拿着碗筷出来打圆场:“老夫人,您消消气,三少爷一身汗,怕是刚忙活完,您让他先坐下吃两口,有什么事等会再说也不迟。” 怎么说也是老来子,司母还是挺心疼的。 哼了声,没再说什么。 司命拿着碗筷,自然的坐到了棉袄身边,还瞪了一眼棉袄,臭丫头,害他担心一下午。 棉袄看不懂脸色,指着虾:“给我剥。”好吃,就是难剥。 司命…… 真是欠她的。 认命剥。 俩人一个随意,一个自然,倒是让同桌的人频频咋舌,一物降一物啊。 司悠悠人小,不懂大人心里的弯弯绕绕,顶着一张油乎乎的小脸问棉袄。 “小婶婶,你今晚能和我一起睡吗?明天我们就能一起去上学了。” 棉袄歪了歪脑袋:“上学?” 其他人默契的看向司命。 他们知道棉袄是乡下长大的,养父母对她不好,并没有上过学。 不过,到京海市都这么久了,应该上了吧? 司命额角突突的跳,为什么看他? 还真把他当监护人了? 不过,臭丫头确实应该上学了。 “我回头就去办这事。” 众人顿时嫌弃,早该办的事,到现在才想着动手,也太不靠谱了。 “小婶婶读几年级了?”司涵涵不知道棉袄没上过学的事。 看棉袄年龄不大,感觉跟自己应该差不多年级。 司涵涵和司蕊蕊十四岁,上初二。 棉袄一脸懵,扭头问司命:“几年级?” 司命嘴角抽了抽,几年级你自己不知道吗? “棉袄没上过学。” 司蕊蕊惊讶道:“没上过,那不是要从幼稚园开始上?” 众人……这个倒也不至于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大嫂蒋青道。 “若是强行安排进高年级,小袄跟不上,会很辛苦。” 司命也才后知后觉,这事还真不好办。 偏当事人根本没在意。 她没读过书,没上过学,更没这方面的想法,读不读都行。 但其他人都认为这书是必须要读的。 司命揉了揉眉心:“回头我找个家教,测测丫头的水平,再做安排。” 他这年纪轻轻的,莫名就操上了老父亲的心,也是服气的。 吃过饭,棉袄带着家里人给的一大堆礼物,欢欢喜喜被司命送回家。 路上棉袄拿着司悠悠送给她的,唯一没被她祸害的洋娃娃道:“司命,你去给悠悠买洋娃娃,悠悠的洋娃娃的头发,全都被我拽掉了,不好看。” 司命瞅了眼幼稚的小丫头玩具,直接气乐。 “你拽掉的,为什么让我买?” 棉袄睁着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司命,双手死死护住小葫芦,一脸你怎么这么坏,竟然惦记她的小钱钱。 司命呵了声,把棉袄送到小区门口,头也不回的走了,今天被叫去公安局的事都忘了说。 棉袄抓抓脑袋,一点没被司命身上的怨气影响,蹦蹦跳跳回家。 路过门卫亭,门卫大爷笑着招呼:“丫头,回来了,去哪玩了?” “司命家。” 门卫大爷不知道司命是谁,还感叹棉袄苦尽甘来,总算认识个朋友了。 “你还小,就该多和朋友一起玩闹,行,快回去吧。” 棉袄点头,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着门卫大爷直勾勾的瞅。 门卫好笑的问:“丫头,你看啥,不认识大爷了?” 棉袄耸耸鼻子,大爷身上有好吃的的味道,但是没有看到好吃的。 “好吃的,在哪里?” 门卫大爷瞬间乐了:“你这馋嘴丫头,大爷有个好东西,你就惦记。” “诺,拿去吃吧,这是我孙子刚刚给我送来的。” 半只烤鸭,门卫大爷把鸭腿给了棉袄。 棉袄瞬间笑裂了嘴,一点不客气叼嘴里。 “好吃。” 门卫大爷摇头叹,这丫头跟他孙子一般大,瞧着也太惹人怜了。 (本章完) 42秦大凤找上门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回到棉家,黑灯瞎火的,不过桌子上放着饭菜。 棉家一家子还在医院里。 为了不再发生棉袄一个人住不完大房子,就把房子卖掉的事。 棉胜敖很上道的吩咐阿姨把吃食都准备好,免得恶鬼饿红了眼,什么都卖。 虽然房子不一定卖得出去,但丢人,还闹心。 重要的是怕恶鬼发火,他们一家小命不保。 所以,在司家吃了一肚子的棉袄,回到棉家又吃了一肚子,然后美滋滋的去睡觉。 医院,单独的套间病房。 徐静怡拍着床板怒吼:“我咽不下这口气,该死的贱人贱人,怎么不去死。” 棉璟虽然听不得徐静怡满嘴的污言秽语,但也确实很生气愤怒,更多的,是恐惧。 “妈,她已经死了。”棉璟昨晚亲眼见到棉袄双眼泛红的模样,不是常人该有的力道,已经对恶鬼的存在深信不疑。 只是震惊,这世上原来真有鬼。 现在他们一家都不敢回家住了,宁愿在医院挤着也不回家。 棉瑜窝在角落,眼珠子滴溜溜转:“说不定,不是恶鬼呢。” 三双愤怒的眼睛齐齐朝他甩过去,都那样了,难道还是他们误会她了? 棉瑜忙笑嘻嘻道:“我觉得应该是饿死鬼。” “那天我问,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她说你怎么知道。” “看那样子,好像不是开玩笑。” 三人……有什么区别,总之不是什么好鬼。 棉胜敖道:“是什么鬼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办。” 徐静怡哼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人收鬼了。” “可恨我在天桥底下花大价钱请的天师,竟然是个骗子,钱收了,人没看住不说,他自己还玩起了消失,真是气死我了。” “别让老娘抓到,要不然,吃进去多少,全都得给老娘吐出来。” 棉胜敖下意识移了移视线。 他知道那个所谓的天师不靠谱,所以又花大价钱请了个杀手。 本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即便恶鬼死了,到时候有人去查,也没人知道他插手过。 哪想,那所谓无往不利的杀手也没了踪迹。 不知道都是骗子,还是都被恶鬼拿下了。 都是骗子还好,人跑了就跑了,最多花了些冤枉钱。 但要是被恶鬼拿下了,知道是他动的手,报复他可怎么办? 看着现在几乎瘫在床上的徐静怡,棉胜敖背脊发凉。 昨晚恶鬼没对他动手,是不是不知道他找人的事? 这么想着,棉胜敖安稳了些。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对了,依依那边什么情况?” 徐静怡哼了声:“还能什么情况,亏得依依有本事,一直哄着孟世辉,要不然这婚事铁定吹。” “该死的恶鬼,怎么就弄不死呢。” 棉胜敖沉吟道:“不知道世辉能不能找到可靠的天师。” “他见多识广,孟家又是一流世家,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 徐静怡眼前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要是世辉知道我们家出了个这样的祸害,被吓跑了怎么办?” “而且,他要是不信鬼神,觉得我们全都魔怔了,认为我们脑子有病,对我们有意见怎么办?” “这些年虽然没有那些年那么严格,但鬼神这东西,还是不好大大咧咧的宣之于口的。” 不得不说,徐静怡难得长脑子,顾虑得很对。 棉胜敖也有些迟疑,而且,牛口大队棉家人也来了。 棉依还有这么大个包袱在,孟家肯定会有所厌弃,到时候再来个恶鬼,这婚事不吹也得吹。 但他们自己找人帮忙,又毫无头绪。 一时间棉胜敖又气又慌,气秦大凤可恶,贪婪,恶毒,不知所谓的换他闺女,要不然哪来这么多事。 慌的是和孟家这层姻亲关系,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当然,更多的是恨。 恨棉袄死了都给棉家找麻烦,被个恶鬼占了身,现在弄得他们手足无措,所有努力成泡影,简直罪不可赦。 好死不死,紧要关头去死,晦气。 亏得原主和棉袄不知道棉胜敖的心思,要不然一定会让他死一死的。 棉家崛起的机会,马上就要溜走,他谋划这么多年,怎能允许。 棉胜敖搓着手指,疯狂想计谋。 棉依打发走秦大凤三人后,并没有觉得安心。 去买房的黑袍人是她师傅,特地借助徐静怡的手,名正言顺收拾恶鬼。 她的身份,她的来历,是绝对的秘密,保密工作,棉依一向做得很好。 她所习的东西,虽然为之骄傲,但也知道这是有违天道的,不敢公之于众。 决计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有个邪道师傅。 但现在,恶鬼完好无损,师傅却失去了踪迹,她很担心。 上一世和老道做交易,换来今世重生。 本就是逆天而为的事,重生后她过得并不容易。 开始不懂,也没能力,惊慌失措下,几次差点被天道抹杀。 后来遇到如今的师傅,是他教她,如何逆天改命。 这些年她才能活着,平安长大。 逆天改命并非一蹴而就,没了师傅,她不知道以后遇到问题要如何自救,为此很担心。 所以,归根究底,她担心的是自己,并非黑袍人。 当然,棉依没有担心过自己是否会暴露的事,毕竟她师傅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自己不干净,如若被抓,死得比她惨,所以不会随便开。 公安局,赵国岩脸色漆黑的从关押室出来。 黑袍人跑了,那名杀手,死了。 一切都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知道。 赵国岩怒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派人找,翻遍京海市也给我找出来。” “是,”孙友军点头领命。 赵国岩突然又道:“那人古怪,注意安全,要是遇到突发状况,可以去特殊部门求助。” “知道了头。” 赵国岩回头又看了眼完好无损的关押室,重重的吁出口气。 翌日一早,棉袄睡醒起来,家里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摆在桌上,然后出门买菜了。 阿姨也是怕棉袄的,所以尽量把她伺候好,尽量不碰面。 棉袄吃得正欢,家里电话响了。 她没用过电话,也不在意谁打电话,所以任由它叮铃铃狂响,根本不听。 门卫老大爷打了四五遍,没人接,有些着急。 瞅了眼门口站着的三人,心思急转。 随后放下电话道:“家里没人,你们改天来吧。” 秦大凤瞬间就不乐意了:“放屁,怎么可能没人,那小贱人肯定躲里面。” “你让开,我自己进去找。” “老娘养了她十几年,现在翅膀硬了,就想六亲不认,自己吃香喝辣,爹娘老子吃糠咽菜,天下没这个理。” (本章完) 43她骂我,我揍她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门卫大爷听着秦大凤满嘴的污言秽语,拳头都硬了。 难怪那丫头刚刚见面的时候,又瘦又小,浑身是伤。 就这样的泼妇,在她手里能有几个好过的。 那丫头活到现在,纯属命大。 还敢大言不惭说养了十几年,呸。 黑心烂肺,也不怕遭报应。 比徐静怡那婆娘还惹人厌。 “你以为这里是你们乡下土院子,谁都能去窜门?” “我警告你啊,别闹事,咱这里可养着几十号的小区保安。” “到时候直接扭送你去公安局,告你个意图不轨,让你牢底都坐穿。” 唬秦大凤这样的没见识的乡下婆子,大爷还是很有一套的。 这不,秦大凤吓得脸都白了。 旁边畏畏缩缩的父子俩,都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姿势。 大爷冷哼,瞧瞧那个小兔崽子,养得肥头大耳的,家里好东西,怕是全落他嘴里了,难怪小丫头饿得皮包骨头。 十八了,还没他家十岁的小孙女重。 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姨拎着菜,从外面回来。 门卫大爷瞧见了,拉一旁说了几句。 让阿姨给棉袄带个话。 不管怎样,消息还是要传进去的。 阿姨顿时心慌,她不敢跟棉袄说话啊,那丫头打人好凶。 她倒是不知道,棉胜敖几人已经给棉袄定位成了恶鬼。 主要是每次棉袄化身成恶鬼揍人,阿姨都没能亲历,也就是瞧着棉璟和徐静怡伤得惨,才心生恐惧。 要是知道棉袄还能化身恶鬼,怕是工钱都不要,立马跑路。 但消息也不能不带。 看了眼秦大凤三人,额骨高耸的妇人,瞧着不太好相与。 难怪棉袄小姐瘦弱成那样。 这么一想,阿姨觉得棉袄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也是个可怜的小丫头啊。 在养父母家吃苦受累,回到自家还受欺负排挤,要是自己不强硬起来,被人拆吃入腹都有可能。 “谢了大爷,我回去就跟棉袄小姐说一声。” 大爷摆摆手,阿姨也没跟秦大凤招呼,垂着头就进了小区。 秦大凤瞧着羡慕嫉妒,生活在这里的女人,是真好命。 阿姨到家时,棉袄刚把满桌子的吃食吃完,正瘫沙发上,扶着肚子打饱嗝。 阿姨瞧着好笑,那点子恐惧都消失了。 难得自在说话:“小姐,吃食要有度,撑坏了多难受。” 棉袄咧着小嘴拍胸口:“我厉害。” 阿姨更乐了,这就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嘛,她之前怎么就怕成那样? 摇了摇头道:“刚刚我进来的时候,门卫大爷说,您养父母来找您了,现在正在门口呢。” 棉袄脑袋一歪:“假千金爹妈来了,我去看看。” 阿姨刚想说别去,人就跑没影了。 算了,应该不会吃亏。 门口,秦大凤被门卫大爷忽悠得准备离开,扭头就看到风风火火跑来的棉袄,顿时来劲了。 大爷叹口气,算了,躲终究不是事,还是要面对。 “好啊,果真是贱皮子,现在舍得出来了,看老娘不给你个教训,你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秦大凤抡起大巴掌就冲了上去。 门卫大爷没料到这娘们一言不合就动手,顿时急了。 哪想,呵斥还没出口,就见膀大腰圆的秦大凤棉被棉袄一脚踹了出去。 摔得四脚朝天,半天没缓过劲。 棉袄一脸无辜,淡定收回小短腿:“你打不过我。”言下之意,别自寻死路。 大爷嘴角抽了抽。 秦大凤这一摔都懵了,扶着腰哎哟哎哟爬起来。 听了棉袄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烂下水的贱秧子,黑心烂肺,天打雷劈。” “连你娘都敢打,你不得好死。” “下贱胚子,千人骑,万人枕,你没有好下场。” …… 秦大凤大概是痛得紧了,半天没爬起来,就坐在地上,满脸扭曲狰狞,指着棉袄一顿输出,口若悬河,唾沫横飞。 门卫大爷一张脸气得漆黑:“泼妇,泼妇,嘴臭心脏,简直不可理喻。” 棉袄哪听过这么抑扬顿挫的话,觉得怪有意思的。 听到门卫大爷的念叨后,歪着脑袋凑过去:“她在骂我吗?” 门卫大爷老脸一僵,看向棉袄,是既疼惜,又无奈。 “丫头,别听这些,污耳朵。” 棉袄咧着嘴:“没关系,她骂我,我揍她,你别生气。” 门卫大爷还没来得及感动,棉袄飞起一脚,踹在秦大凤嘴巴上,门牙应声掉落。 人也倒飞出去两米,落在唐忠义脚下。 唐忠义下意识弯腰去扶,却被跑过来的棉袄一把掀开,骑坐在秦大凤肚子上,啪啪啪挥爪子。 爪爪落在秦大凤的臭嘴上。 本来牙掉了就满嘴血,几巴掌下去,更是惨不忍睹。 偏棉袄还是一脸茫然无辜,呆傻的表情,跟凶残的爪子,没在一个水平线上。 这反差,看得人毛骨悚然。 秦大凤痛得眼泪鼻涕狂流,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痛呼声。 棉建勇和棉宝早就吓得多起来了。 门卫大爷回神忙喊:“丫头,快住手,别打了,别打了。” 爬起来的唐忠义看清撞飞他的是谁后,新仇旧恨加起来,气得脸色通红。 “臭丫头,又是你。” “乡下来的土包子,不但粗俗无礼,蛮狠凶残,还心狠手辣,看小爷怎么教训你。” 说着就朝棉袄伸手。 唐忠仁顿时沉脸,他这个弟弟,确实该好好教教了。 “唐忠义。” 沉声的呵斥并没有阻拦唐忠义的动作,他早就被气没了理智。 发狠了要给棉袄一个教训。 门卫大爷更急了:“唐家少爷,使不得,使不得。”一个男同志,怎么能随便对一个女同志动手,还搞偷袭。 可怜他老胳膊老腿,一个也拦不住。 棉袄感觉有恶意靠近,倏的扭头。 呆傻神情突然变得凌厉,一把按住唐忠义伸过来的手,往前一拽,唐忠义胳膊就脱臼了。 “唔……” 唐忠义痛得脸色发白。 棉袄却没停手,旋身站起,抓住唐忠义另一条胳膊也给卸了。 随即再抓住他衣襟,对着两条腿下手。 唐忠义在她手里,根本不够看。 唐忠仁没想到棉袄反应这么快,下手这么利落。 看小姑娘不会有事,就不准备出手,就当给弟弟一个教训。 但见棉袄没有停手的准备,且越发狠厉,只好出声阻拦。 “小同志,手下留情。” 棉袄根本不听,只好出手。 棉袄眸色一厉,扔开唐忠义就还手。 (本章完) 44小袄子的凶残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唐忠仁大惊,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小丫头的对手,且,小丫头根本没用全力。 唐忠仁节节败退,身上已经现青紫,尤其是脸上,看起来有些惨。 小区里的人因为门口的动静,已经出来了不少人。 唐家兄弟老娘宋春花也在人群里。 原本还有些懵,随后就是丢脸。 两个大男人,连个小丫头都打不过,简直丢到姥姥家了。 不是,关键是两个大男人打一个小姑娘,她宋春花怎么教出这么没品的儿子? 宋春花女士连连翻白眼,想喊住手吧,自家儿子好像不是主导那个。 更丢人。 门卫大爷真急了,唐忠义可以打,唐忠仁不能打啊。 “丫头,丫头赶紧住手,你听话,大爷回头给你弄好吃的。” “好吃的?”棉袄动作猛然停下,咧着大嘴冲门卫大爷乐。 唐忠仁根本没料到棉袄会停得这么突然,动作没收住,一拳落在棉袄脸上。 人群…… “我草你大爷,唐忠仁,你要不要脸?对一个小姑娘搞偷袭。” 宋春花女士第一个爆发。 唐忠仁嘴角狂抽,亲娘,咱能讲点道理吗,他不是故意的。 还有,这会能不能别添乱。 棉袄的笑也在挨拳的瞬间落下,随即毫无预兆的回击。 满脸煞气,出手又狠又辣,与刚刚有所保留完全不一样。 周围人也瞧出了不同,下意识后退。 宋春花也不气儿子了,开始担心了。 唐忠仁心中叫苦,小丫头的样子,明显是陷入了魔怔。 “小同志,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冷静冷静。” 棉袄根本不听,老大爷喊好吃的她都不听。 唐忠仁已经见血,甚至胸骨都有裂了。 唐忠义急得跳脚,两只手臂无力的耷拉在两边也顾不上。 “姓棉的,你别欺人太甚,有本事冲我来,别找我哥事。” “我哥看你是个女同志,所以手下留情,你别不识好歹。” “明明是你毫无人性,没心没肺,连养父母都打。” “我们路见不平,你竟厚颜无耻的连我们一起打。” “你这种人,连依依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妄想把依依挤走,你做梦。” “棉家的东西,就不是你这个乡巴佬配有的。” 唐忠义在孟家宴会那天见过秦大凤,虽然他没参加宴会,但听说棉依在宴会上出事,第一时间就跑去了。 为此知道秦大凤是棉依的亲娘。 “你他娘的闭嘴,”宋春花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唐忠义后脑勺上。 唐忠义一脸不可置信:“妈,你打我干什么?没见那个乡巴佬不识好歹吗?” 宋春花气得老脸漆黑:“蠢货,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就算了,没长脑子就算了。” “你他娘的眼睛也瞎了吗?” “你这时候刺激她干啥,嫌你哥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还有,你哥绝对不会轻易跟人动手,是不是你个蠢货做了什么?” 唐忠义怒道:“我做什么了?我就是看不惯这个乡巴佬欺负人,所以劝解了几句,结果她二话不说打我,还打我哥。” 门卫大爷听不下去了:“你就看到她打人了,没看到她为什么打人?” “要不是这丫头动手快,打人的就是我这把老骨头。” “她也算个人?我呸。” 门卫大爷一向与人为善,对小区业主也礼貌周到,从来没红过脸,说过重话。 可这会瞧着唐忠义,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本来没这么多事,要他逞能。 这丫头肯定是被刺激了才会失了理智。 作孽啊。 宋春花不知缘由,看了眼一嘴血呼啦,想走,却被人群挡住的秦大凤。 问门卫大爷:“这人是谁?” 门卫大爷哼道:“这丫头的养母,满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丫头哪是她养大的闺女,是她糟践的奴才差不多。” “还敢来要好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宋春花拧眉,是棉依那贱丫头的亲娘啊。 只要是和棉依沾上关系的,宋春花都没好感。 难怪自家蠢货会跳脚,那个贱人果然是个祸害。 宋春花又从门卫大爷那里了解清楚事情始末,更是气得肝疼。 一磨牙,就一巴掌拍在唐忠义脱臼的手上,痛得唐忠义嗷嗷大喊。 宋春花完全心疼不起来:“唐忠义啊,你真是好样的,连女同志都打了,你行,你被一个丫头片子迷得晕头转向,连基本的素质都没了,你可真行。” 唐忠义又委屈又生气,明明就是乡巴佬不对,凭什么骂他。 打斗还在继续,棉袄一脚踹出去,唐忠仁双臂交叉在胸前抵挡。 闷哼一声,滑退近十米。 还没站稳,棉袄跃身劈下,直奔唐忠仁脖颈。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一掌下去,不死也残。 “吱……” 刺耳的刹车骤然响起。 司命从车上下来,瞳孔骤紧,怒喝:“棉袄,住手。” 棉袄动作猛然顿住。 煞气十足的小脸瞬间茫然无辜。 对上司命的冷脸后又莫名心虚。 双手绞在一起,不敢直视司命,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 赵国岩忙跑过去将唐忠仁扶住:“你没事吧?怎么和她打一起了?” 不是赵国岩看不起老友,棉袄那种枪管子都能掰弯的人,他真不是对手。 唐忠仁摇头苦笑,一言难尽啊。 司命冷声问棉袄:“为什么打人?” 是打人,不是打架。 这场面,明眼人一看就是单方面压着打。 唐忠仁顿时羞愤,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弱小无助,丢人得紧。 棉袄撅着小嘴,把自己的小脸往司命跟前怼:“他打我。” 司命看着棉袄嫩生生的小脸上,还没来得及散去的青紫,脸色更冷了。 反手一拳砸在唐忠仁脸上,鼻青脸肿的脸,顿时肿得老高,牙都松了。 赵国岩龇了龇牙,这拳挨得不冤,他都不好意思帮老友讨公道。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是特别身份,怎么能对小姑娘挥拳头呢。 小丫头没直接嘎了你,你是真好命。 宋春花和唐忠义张了张嘴,没出声,实在是司命身上的气压太低了。 唐忠仁倒是不生气,应该的。 棉袄顿时高兴了,咧着小嘴往司命身边凑:“司命,我饿了。” 司命瞪她一眼:“忍着。” “哦,”小袄子可怜兮兮的拿脑袋抵着司命后背,忍着。 司命…… 算了,随她吧。 扭头问唐忠仁:“哪里当值?” 两人不认识,没见过。 但仅一个照面,就看出了对方大概身份。 (本章完) 45舔狗唐忠义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唐忠仁没隐瞒,主要是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海中大队,司首长部下。” 司命呵了声:“我会亲自去问司有恩,到底是怎么管理手下的兵的,竟然对女同志动手,对普通群众动手。” 司有恩,司命庶出的大伯,也就是司老爷子小妾生的大儿子,和司命他爹,同父异母。 司命几个直系亲属之间,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这会直呼大伯的名讳,多多少少,带了些迁怒在里面。 唐忠仁心口一突,无法反驳,但今年的晋升怕是无望了。 同时对眼前人的身份,有了一定猜测。 真是想不到,司家那位最是神秘的三少,竟然会在意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 他倒不是看不起乡下来的棉袄,只是意外传说中冷血无情的司三少,竟也有儿女柔情的时候。 对象还是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真有意思。 唐忠义不服:“凭什么怪我大哥,明明就是这个乡巴佬欠打。” “她忤逆不孝,毫无人性,对养母动手。” “我们出于好心劝阻而已。” “她不领情就算了,还丧心病狂,见人就打,不对的是她。” “赵大哥,你赶紧把她抓起来,你看她把那婶子打得。” 众人视线移向秦大凤。 想偷偷逃跑的秦大凤……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司命根本没搭理唐忠义,他不和蠢货对话。 赵国岩皱眉问:“你的好心值多少钱?事情到底如何,你了解清楚了吗?” “他了解个屁,”门卫大爷忍不住爆粗口,又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热闹的人这才了解始末。 就是不知道这乡下婆子骂了什么,小丫头这么生气。 司命把棉袄从身后拽出来问:“她骂你,你生气,所以打她?” 棉袄无辜的摇头:“不生气,她骂得好听,不过大爷生气,我就打她了。” 骂得好听? 这是什么形容? 旁人还没反应,门卫大爷就抹眼泪了。 “瞧瞧,多好的娃,多知道心疼人啊。” “就这女同志,那样恶毒的话都能骂出口,可见,以前没少磋磨这丫头。” “你们是没见到丫头刚来京海市的模样啊,瘦瘦小小,浑身是伤,刚刚初秋,大冷的天,脚脖子都露在外面。” “她十八岁啊,你们瞧瞧你们家的娃,十八岁才这么大点的个吗?” “就这也配称为养母,我呸,她连禽兽都不如。” “当初说什么是意外抱错了孩子,我看就是她故意抱错的,要不然自己的娃,怎么可能这么祸害。” 棉袄抓抓脑袋,原主这么可怜吗?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这娃也确实可怜,十八岁了,瞧着十二三岁模样,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秦大凤慌了:“不,不是,就是意外,就是意外。” 嘴肿了,牙也掉了,说话不清楚,也顾不得说清楚。 推开挡路的看客,着急忙慌的就跑了,身后还跟了踉踉跄跄的男人儿子。 没人去追,赵国岩也没追。 即便知道她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证据,还是做不了什么。 唐忠义倒是想追,被宋春花拦住了。 “你想做什么?” 唐忠义急道:“他们在京海市人生地不熟的,这么跑,丢了怎么办,依依找不到人会着急的,我得去看着。” 宋春花捂着胸口,差点原地飞升,她到底养了个什么祸害? 脑子呢?他的脑子到底去哪了? 赵国岩实在想不明白唐忠义脑子里装的什么,好像但凡关于棉依的事,他都像失心疯一样。 “忠义,你有没有想过,在人生地不熟的京海市,他们是怎么准确的找到这里来的?” 唐忠义不以为意:“还能怎么来的,问来的呗,鼻子下面一张嘴,想去哪问就是了。” 赵国岩…… 算了,唐家人,他不气。 问唐忠仁:“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说他一身伤的事。 唐忠仁道:“我和这位女同志切磋,技不如人。” 意思是,他不会用伤生事,主要是没这个脸。 赵国岩拍拍唐忠仁的肩,没再说什么。 宋春花也抿着唇没吭声。 唐忠义倒是想说,只是没人想听。 司命扫了眼棉袄:“走吧。” 棉袄也不问,乖巧的跟着走了。 赵国岩只来得及嘱咐唐忠仁一句,也紧跟了上去,还有正事呢。 宋春花忙着带唐忠仁去医院。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散了。 现场只剩下个愤恨的唐忠义没人搭理。 实在是他舔棉依舔得人神共愤,小区大多数人都不待见他。 但凡棉依想的,喜欢的,看上的,或是提了一句的,哪怕是多停留了一眼的,不管谁的东西,有多重要,不管东西的主人乐不乐意,他都脑残的往棉依跟前送。 但凡有人和棉依发生冲突,他就跟条疯狗一样,挡在棉依跟前,冲那人嗷嗷叫。 回过头,棉依就到处装好人,赔不是。 好人棉依做了,唐忠义就是十足的大恶人。 他还觉得棉依太善良,他做得不够好,让棉依受了欺负委屈。 真的,他要真是条狗,早就被人剁了吃肉了。 哦,应该是被他的主人宋女士剁了吃肉。 唐忠义看亲娘大哥都不关心在意他,心底略微难过,转头他就把这事放下了。 因为要去找棉依,免得棉依找不大秦大凤而担心。 医院里,棉依和棉胜敖一家三口在病房团聚,棉瑜去上学了,不在。 四人在病房互诉衷肠。 “哎哟,我可怜的依依啊,怎么伤成这样。” 棉依脸着地摔得狠,一张脸过去了好几天,仍旧青青紫紫。 她照过镜子,吓得没敢看第二眼。 本来还懊恼自己用这张脸对着孟世辉撒娇,会适得其反,很后悔刚摔的时候,没有先照镜子再行事。 没料想,孟世辉好似完全不在意,以前对她怎样,现在还对她怎样,甚至更加体贴入微。 棉依有些疑惑,正常男人都会有点疙瘩才对。 但孟世辉对她太好,好到这点疑惑转瞬就忘得一干二净,满心都是骄傲自得。 “没事妈,别担心,就是瞧着难看了些,我都不疼了。” “倒是您,您还好吧?” 不提还好,一提徐静怡就感觉浑身都疼。 “那个杀千刀的恶鬼,是真狠啊,差一点,妈就死了。” “依依啊,恶鬼没人性,她当时可是真真的想要妈的命。” 徐静怡一回想,就后怕得浑身发颤。 棉依拧眉,倒不是心疼徐静怡,而是恶鬼的能力,超出太多她的意料了。 (本章完) 46黑袍人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璟道:“就是,依依,以后你还是离她远点。” “恶鬼不受束缚,不讲规矩道理,正面冲突容易吃亏。” 这会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就是老母亲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躲得远了点而已。 对此,徐静怡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舍不得怨恨。 当然,对棉胜敖,还是舍得的。 心里已经生了疙瘩,没有以前那么言听计从了。 棉胜敖对此不知道是没发觉还是不在意,表现和平常无异。 “依依,你亲生父母的事,安排得如何了?没让孟贤侄为难吧?” 棉依神情有片刻僵硬,秦大凤是她的污点,是噩梦,是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仇人。 但她都不能表现出来,笑道:“谢爸挂心,世辉哥体谅我受伤住院,这些事他都主动揽了过去,已经安排妥当了。” 棉胜敖徐静怡一听这话,心下稳了大半,孟世辉没有厌弃棉依就好。 棉依心如明镜,知道棉胜敖和徐静怡的算盘是什么。 他们放着亲闺女不疼,疼她这个假货,可不就是为了孟家这门婚事。 婚事要是吹了,或是换人了,他们两人,绝对是第一个翻脸的。 面上不显道:“爸妈,哥,我路上偶然遇到个人,顺便带了过来。” 三人朝门口看去,进来的是全身裹在黑袍里,那个他们嘴里,拿了钱跑路的骗子天师。 徐静怡当即就怒了:“好啊,你个骗……” “住嘴,”棉胜敖比徐静怡有脑子,也更冷静,骗子不会再出现,再出现的肯定不是骗子。 要是这是个真有本事的天师,徐静怡那张破嘴一咧咧,他们全家都得遭殃。 这种神鬼莫测的人,最好别得罪。 徐静怡被吼,心下不满,理智倒是回笼了。 瘪了瘪嘴,没再说话。 黑袍人好似根本没听出徐静怡未出口的话是什么,淡然随意的站着。 一副与世无争的高人样。 棉依道:“我在医院偶然遇到的天师,他被恶鬼伤了。” “天师也需要看医生?”徐静怡确实只是单纯的好奇。 但因为声音太过震惊,氛围莫名尴尬。 棉依扯了扯嘴角:“妈,天师也是肉体凡胎啊。” 徐静怡呵呵两声,没再说话。 本来只是单纯的好奇,但一解释,就感觉变了味。 天师的滤镜,在她这里碎了一大半。 棉胜敖关注的是另一个点:“所以,那恶鬼知道是我们所为了?” 他还想问这个天师知不知道他雇的杀手去哪了,恶鬼知不知道杀手是他收的。 但这事不好让第三个人知道,只好忍了下来,心里却抓心挠肝的急切。 黑袍人隐在兜帽下的眼睛扫了棉胜敖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他自然知道杀手是棉胜敖花钱请去的,要不是他,现在公安都知道了。 棉胜敖那点花花肠子,还真是昭然若揭。 不过,他不在意。 “并不知道,我们旗鼓相当,我一时不查,被她偷袭,受了伤之后,就走了。” “这几天天因为养伤,所以没有出现。” 黑袍人声音嘶哑低沉,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他这么说,也算是解释,这些天为什么失踪。 这几天他被关在关押室,看准时机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吸了一个人的魂魄,伤好了大半,所以出来后,直接来找棉依。 不过,进大牢这事,他连棉依也没说,丢不起那人。 棉胜敖微微拧眉,所以,他不知道杀手的事。 棉胜敖不由得庆幸又担忧,杀手迟迟没有消息,始终是个隐患。 徐静怡觉得黑袍人的话听起来不对劲,旗鼓相当还能被偷袭? 养伤都养了好些天,肯定伤得不轻。 要知道那个恶鬼第二天就去参加宴会了,对比不要太明显。 感觉也不咋样啊,怕不是在吹牛,还旗鼓相当,糊弄鬼呢。 她满心槽点,好在并没有说出口。 表情明显了些,倒是不妨事,反正大家都习惯性的当瞎子。 棉璟还算会做人,徐静怡和棉胜敖各怀心思的时候,他客套询问:“天师身体可还有恙?” “无事。” “那就好,只是不知道,接下来,需要如何做才能拿下恶鬼?还请天师告知。” 黑袍人兜帽下的双眼泛着不正常的白,嘴角邪魅勾起:“你们照我说的做,定让那恶鬼魂飞魄散。” 棉家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从病房出来,棉依将黑袍人送到医院大门口。 这里没有旁人,她便没什么顾忌:“师傅,那法子真有用?” 黑袍人幽幽的看着棉依:“你质疑为师?” 棉依心下一慌,连连摇头:“徒儿不敢,不过师傅,我最近诸多不顺,不知道是不是天道的惩戒,您再帮帮我吧。” 黑袍人眸色闪动:“听说你血脉亲人到了身边,这可比以前行事方便多了,你取至亲精血,按照以往方法做即可。” 棉依大喜,有法子就好:“多谢师傅。” 黑袍人勾勾唇,大步离开。 走出人群视线,来到一个僻静巷道。 身上黑袍一扔,扯动衣服,变成一条及膝长裙,再放下头发,妥妥的一个温婉女人。 大摇大摆的走出巷道,无人能知,这就是那个黑袍道士。 棉依刚准备扭身回病房,就看到用奇怪姿势跑来的唐忠义。 眉峰微挑,满脸担忧迎了上去。 “忠义哥,你这是怎么了?胳膊受伤了?” 唐忠义被亲娘和哥哥伤害的幼小心灵,瞬间得到了修补。 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都说依依不好,可只有她关心自己,在意自己。 “我没事,依依别担心,我来是找你的。” 棉依道:“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你先去找医生看看手臂才是。” 唐忠义表现得十分具有男子汉气概,摇头道:“没事,就是脱臼而已,我待会去看。” “我来是跟你说,你爸妈和哥哥的事。” 棉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很不喜这样的称呼,很不喜欢将秦大凤那一家子,和她牵扯在一起,但每个人都要这么称呼。 就像那个恶鬼,明知她讨厌假千金三个字,她却张嘴闭嘴都是假千金。 真是,全都该死。 带着城墙厚滤镜的唐忠义完全没看出这是不高兴,只以为是棉依担心。 唐忠义便将小区门口的事,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依依,现在叔叔阿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担心他们出事,所以赶紧来找你了。” “要说那个乡巴佬是真可恶,太没良心了。” “叔婶养了她十多年,她下起手来,半点不含糊。” …… 唐忠义叭叭的声讨棉袄。 (本章完) 47供奉邪神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依心思却不在这,暗恨秦大凤没用,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突然,棉依扭头,面带惊讶问唐忠义:“你说,棉袄身边的那个男人叫什么?” 唐忠义懵了一瞬:“哪个男人?” “还能是哪个男人,她身边还能有几个男人?” 一个男人就气死她了,还想来几个? 或许是太过惊讶,也或是太愤怒,太嫉妒,棉依的声音,急切中,带着不耐烦和厌恶。 唐忠义没有在意,仍旧十分耐心。 “哦对对对,乡巴佬身边就一个男人,叫司命来着,乡巴佬就是这么叫的人。” 他当时还想,乡巴佬真不要脸,竟然跟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黏黏糊糊。 乡下来的,就是没脸没皮。 棉依不愿意相信,再次确认:“你确定他叫司命?是司家那个司命?” 唐忠义茫然,这些年围着棉依转,满心满眼都是棉依,对身边的人和事都不怎么关注。 自然的,对大家族也不是很了解。 “我知道他确实叫司命,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司家的司命就不知道了。” 棉依心不断下沉,应该是了,要不然宴会上,司承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该死的恶鬼,也不可能几次三番的逃脱。 她还真是好命啊。 棉依嫉妒得发狂,她献祭了生命,付出了无数代价,才能堪堪找到一个孟世辉。 那个贱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超越她。 她不甘心。 棉依没发现,此时的表情有多狰狞。 唐忠义难得取了滤镜,将棉依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乍看之下,十分可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依依,你还好吧?” 棉依神情一僵,竟是忘了还有人在旁边。 一秒变脸:“忠义哥,谢谢你来告诉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人。” “你还是赶紧去看看手臂吧,即便只是脱臼,也很危险的,容易留下后遗症。” “我爸妈那里有我,你别担心。” 瞧着棉依善良温柔的脸,唐忠义唾弃自己一声,刚刚肯定是眼花了,要不然为什么会觉得依依的神情可怕。 他的依依这么善良,是唯一会关心他,在意他,肯定他的人。 是天下最好的人。 “我没事,依依,要不我帮忙找吧,叔叔阿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出事的。” 棉依暗道句蠢货:“不用了,我跟爸妈说过住处名字的,要是走丢了,问问就能回家,不出意外丢不了,你赶紧去治伤才是要紧,别为了我的事,耽搁自己的伤。” 唐忠义责任感爆棚,死活要帮忙找人。 就在棉依劝说的耐心宣布告馨时,他才终于放弃。 “那好吧,依依你要是找不到人,就来找我,我帮你找。” 棉依嘴角抽了抽,笑着点头。 目送唐忠义医院,棉依脸色顿时阴沉。 一个蠢,一个废,真是一个得用的都没有。 恶鬼和司命相熟的事,绝对不能让棉家人知道。 至少现在不能。 棉依没有回病房,而是去了自己在外面置办的房子。 一个新建的居民小区。 因为是开发商修建的,属于私人地盘。 这里的房子,只能自己购买,不能靠单位分配得来。 在买房热潮还没来临的八十年代中期,这里入住率不高。 棉依买的是阴背面一套顶楼小房子。 黑袍人给她看的风水,这里有利于她行事。 这里位置虽然不好,房子也小,但价钱不便宜,因为是难得的电梯房。 棉依乘坐电梯,直上二十三层。 整栋楼,除了她,只有十五层楼以下,有四五户住户。 电梯打开的瞬间,阴气扑面而来。 棉依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很喜欢。 阴沉的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走到最角落的房间门口,开门进去。 房子没有装修,也没有通电。 窗帘拉上的。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棉依熟练的进去关门,走到一个祭台前,点燃上面的蜡烛。 房间瞬间有了丝明亮,能看清里面大致的摆设。 整个房间里,不见一件家具。 到处贴满了符字。 墙上地面,用朱砂写满了符文。 屋子中间的祭台上,放了一尊奇丑的石尊。 香炉里的香,烟雾寥寥升起,却不是青色,而是血红色。 燃烧的蜡烛,也鲜红如血,带着阵阵血腥味。 棉依割破手心,举起手,让鲜血流到石尊上。 石尊如同一块海绵,竟是瞬间将鲜血吸得一干二净。 棉依直到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才停下。 看着丑陋的石尊,棉依满目阴霾。 这是邪神,用她的鲜血喂养。 作为交换,邪神可以帮助她将她逆天而为的恶果,转嫁到血缘亲足身上。 这些年,她靠着这个法子,躲过了天罚,逃过了恶果,让上辈子的罪魁祸首棉宝,承担了这一切。 只是,离得太远,且只有生辰八字。 所以,棉宝只是晦气缠身,表现在体质弱,胆子小,易受惊上,并没有遭受太多灾难。 贪吃鬼吃的,就是棉依转嫁到棉宝身上的晦气。 当然,同样的,她也不能完全转嫁灾厄。 这些年,虽然活着,但活得困难。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件事都得瞻前顾后。 但按照黑袍人的说法,拿到棉宝的血,就不一样了。 棉依勾起唇角。 上辈子,秦大凤为了棉宝,将她祸害至此。 这一世,她要让秦大凤亲眼看着,她视若珍宝的棉宝是怎么受尽苦难而死的。 另一边,车上。 棉袄坐在副驾驶,一下又一下的偷瞄司命。 见司命拉着脸,不搭理她,她就生气。 小脸鼓鼓的,小嘴撅得老高,怒视司命:“我没有打死他。”意思是你不可以生气。 司命眉心跳了跳,她倒是来气了。 他自然知道棉袄没有动杀心,眼珠子都没红呢。 要不然唐忠仁根本受不住这丫头一拳。 可见这丫头现在懂得收力了,会动脑子考虑事情了,是真的可喜可贺。 当然,他也没生气,只是头疼,这丫头一个没看住就惹事。 行事全凭心意,完全不加以思考。 他怕丫头吃亏。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得顺毛捋,见效快。 “你今天做得不错。” 棉袄一脸茫然歪脑袋,没凶她? 后座的赵国岩扬了扬眉,莫不是说的反话? 按照小丫头的智商,拐弯抹角的话,她怕是听不明白。 (本章完) 48没抢吃的,不用打死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命不知道赵国岩的腹诽,很认真的夸棉袄。 “脾气控制得很好,没有对人下死手,有度的出手,达到了很好的震慑效果。” “以后遇事也要这般,不能轻易伤人性命。”只要不打死,即便打残了,司三少也是能摆平的,就是这么有底气。 秦大凤,唐忠义,唐忠仁三人武力值不同,棉袄用的力也不同,司命看到时,都忍不住惊讶。 他家丫头,长大了。 棉袄却更茫然了:“他们没有抢我吃的。” 意思是,不用打死。 但要是抢吃的,照死不误。 司命…… 所以,不是出手有度,而是没踩在点上是吗? 赵国岩忍不住想笑,所以,为什么要跟小丫头讲道理呢。 司命深吸一口气,算了。 “那天被你打伤的两个人,一个跑了,一个死了。” “死了的那个很蹊跷,我带你去看看。” 一听死了,棉袄瞬间兴奋:“好吃的。” 司命瞪她一眼:“没有好吃的,好吃的不见了。” 棉袄震惊,好吃的不见了? “为什么?他跑了吗?我可以找回来的。” 司命看她傻乎乎,又急又馋的样子,心情莫名就好了。 “暂时不清楚,你去看看再说。” 棉袄哦了一声,很是迫不及待。 后座的赵国岩很无语,说吃鬼,说得跟吃馒头一样随意,这俩人是真的重口。 “司同志,我把所里所有的同事都派了出去,还请了外援,连黑袍人的影子都没找到。” “据死去的那名杀手交代,这黑袍人是雇主在天桥底下找回来的。” “但我们去天桥下问,没人知道这人,这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背后雇主是谁,我们也没来得及审问出来。” “现在线索断了,我们没了方向,不知道司同志有没有找人的可行方法。” 赵国岩的意思是,黑袍人有特殊本事。 他们普通人应该很难找到。 司命理解赵国岩的意思:“赵队长想多了,不管是我们,还是那些修炼邪术的人,都是人。” “你不用将其妖魔化,厉害化,当成普通人看就行。” “他被小丫头打伤,即便逃出去了,肉体凡胎,也得寻医问药,你可以去医院小诊所或是能治伤拿药的地方找,必定有所收获。” 赵国岩心下一喜,又暗自懊恼,他确实钻牛角尖了。 “多谢司同志提醒。” 司命不置可否。 棉袄眨了眨眼睛:“找假千金啊。” 在棉袄看来,全书大反派就是假千金,有事找假千金,错不了。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看,棉袄的想法没有错。 但两个大男人可没她这么随性,做事得有章法。 所以,小袄子的建议,直接被无视了。 三人到了公安局,赵国岩带着两人去看杀手尸体。 杀手人高马大,十分壮硕。 活着的时候,至少一百六十斤。 但此时躺着的人,像是晒干的咸鱼,干瘪瘪,皱巴巴。 一层干枯的老皮,裹着腐朽的骨头,轻得不到五十斤。 棉袄看了一眼就生气的撅起了嘴:“好吃的被吃掉了。” 司命挑眉:“所以说,黑袍人伤得那么重,能在短时间内逃出去,就是吞噬了他的魂魄。” “只是很奇怪,要说这人魂魄被吞噬,我应该看得出才对,但偏偏,我什么都看不出。” “他就像自然死亡的干尸,魂魄自然离体,投胎转世了。” 赵国岩听不懂,他只关心黑袍人。 “那是不是说明黑袍人已经大好了?” 司命摇头:“没有,一个生魂,不足以治好他所有的伤,丫头下手不轻。” “但是,你们得抓紧时间找人了。” 赵国岩心口只突突,理解了司命的意思。 这人还会继续吞魂治伤,怕是会出现不少命案。 确实要抓紧时间。 司命道:“有需要尽管去特殊部门。” 赵国岩点头,招呼人手找人去了。 黑袍人情况特殊,也在特殊部门的职责范畴。 所以司命带着棉袄回清洁公司后,让木桐和金铁兄弟俩,也去找人了。 棉袄不关心这些事,得了一大兜吃食,窝在一旁和西施俩咬耳朵。 “小袄子,听司老大说,你要去上学了?” 棉袄茫然的啊了一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的小朋友说想和她一起上学来着。 棉袄对这事没什么意见,无所谓。 作为学渣,西施同学,深怕好友跳进火坑,赶紧跟她科普上学是一件如何可怕的事。 “我跟你说,读书真的太可怕了。” “早起晚睡,按时上课下课,按时吃饭,没有任何自由,连吃小零食的自由都没有。” “有做不完的作业,背不完的课,考不完的试,挨不完的批。” “老师抽风式的抽查最恐怖了,答不上来就挨罚。” “一旦挨罚,就没有时间吃饭睡觉玩耍。” “全被同学都走了,就你一个人在教室里苦哈哈的赶作业。” “周围阴气森森,教室外落叶凋零,好不凄凉。” 这些都是学渣西施的真实经历,要不是家里人拿着棍子揍,她是绝对不会读完高中的。 这般噩梦一样的经历,她也不想好友经历。 棉袄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但是没有吃的,这事不能忍。 “那我能打老师吗?”把他打趴下,就不敢罚她了。 西施一脸惊恐:“怎么能打老师,不能打老师的。” 不能打啊。 小袄子抓小炸毛,她不想上学了。 然后哒哒哒跑到司命跟前宣布:“司命,我不要上学。” 司命??? 西施心虚的尿遁跑了。 夜。 忽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望海别墅小区大门口,十八九岁的少年,浑身湿透,跑进门卫亭。 门卫大爷瞧见了,又急又心疼。 “你这孩子,这么大雨,跑来干什么?” 罗福旭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憨憨的笑着。 “爸今天做工的主家人好,给了半斤卤牛肉,妈让我送来些给爷尝尝。” 少年掏出捂怀里的油纸包,递给门卫大爷。 东西不多,却是一份心意。 门卫大爷嗔怪的拿着毛巾给罗福旭擦头:“我不都说了吗,我不缺吃的,你们兄妹几个多吃点补补。” “还有你爹妈,干活那么辛苦,不得多吃点好的。” “别有点什么东西就往我这送,东西待会带回去,爷不喜欢吃。” 罗福旭笑得憨,但不是真憨。 “爷,您这话可跟我说不着,您得跟我妈说。” “您啊,安心吃,我们都有呢,家里人人都能尝到。” “爷,我不能陪您唠了,雨下得突然,家里屋顶还有些漏,我担心爸跑房顶补瓦,我得回去看看。” “您记得吃啊,有事往家里捎信啊。” 罗福旭说完,也不等老爷子回话,一头扎进雨里跑了。 (本章完) 49和小朋友一起逛商场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门卫大爷气得拍大腿,却又笑了。 他一辈子没什么出息,虽是京海市本地人,但没房没地。 好在运气好,娶了个不嫌他穷的媳妇,生了个懂事的娃,娃又给他找了个孝顺的儿媳妇。 如今家里孙辈三人,大孙子罗福阳二十四了,罗福旭是小孙子,十八,和棉袄同岁。 还有个二孙女罗福玲,刚刚二十出头。 一家子虽然穷,但家庭和睦,过得也不错。 就是老婆子没福气,孩子刚刚成人,她就得病去了。 现在他唯一操心的,就是家里孙辈的婚事。 老大二十多了还没个对象。 也不是没找,就是他们这条件,实在没人看得上。 不过老爷子想得开,人各有命,不强求。 罗福旭从门卫大爷那离开后,就沿着自己熟悉的小巷道往家跑。 大雨倾盆,模糊了视线。 初春的雨还很凉,罗福旭忍不住抱紧了自己,嘴里念叨着跑快点,跑快点。 明明平坦的路,不知道怎么的,他竟脚下一软,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废弃物堆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而旁边一条死胡同里,声音戛然而止。 “轰隆……” 惊雷在头顶炸响。 闪电光下,罗福旭抬头,正好对上死胡同里的两人。 一人浑身是血,惊恐希冀的看着他,似在祈求。 一人隐在黑袍下,他只看到一双幽深阴寒的眸子。 电闪雷鸣,一瞬即逝。 罗福旭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 翌日,天放晴。 棉袄欢欢喜喜起床吃好吃的。 阿姨变着花样的做了好多。 知道棉袄嘴馋,食量大,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她已经没有以往那么怕棉袄,见到棉袄时,还会笑着招呼,也会主动询问棉袄想吃些什么,或是关心棉袄身体和心情。 对这个能做好吃的阿姨,棉袄还是很喜欢的。 不过,今天,阿姨好像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昨天徐静怡找到她,说让她帮忙拿些棉袄的头发和血。 说是国外有个什么很先进的技术,能通过这些,验出这人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阿姨觉得很神奇。 也觉得心思单纯的棉袄很可怜。 到现在她的家人还不相信她是亲生的。 棉袄几乎是挑着棉胜敖和徐静怡的优点长的,很乖巧可爱,也能一眼看出和夫妻两人有七八分像。 而且,公安都证实了,这事肯定错不了。 偏棉家人不信。 阿姨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的不愿意相信。 或许不是不信,只是单纯的不喜吧。 不管阿姨怎么想,毕竟是主家的事,她没有资格发表意见。 她拿了工钱,这点事,她还是要做的。 只是头发好拿,她可以借着收拾屋子的借口去床上找。 可血不好拿,她不能说你亲爹妈要用你的血验亲疏关系吧? 硬来更不行,她打不过。 阿姨心焦。 放旁人或许会问一问阿姨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但棉袄看不懂别人脸色,没心没肺,美滋滋的吃完后,就要出门。 今天周末,她和小朋友司悠悠约好了,要去买洋娃娃。 棉袄用洋娃娃练技术,技术没学成,洋娃娃的假头发倒是薅了不少。 家里的洋娃娃全秃了,后面司命替棉袄赔给司悠悠的洋娃娃也秃了。 好在司悠悠是个大方的小姑娘,并不生气。 还越挫越勇,立志势必要将棉袄教会。 棉袄也起了好胜心。 对此,司命是疑惑的。 他想不明白,棉袄为什么能和一个六岁的小豆丁玩一块去。 甚至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感。 但总归是自己养的丫头,她喜欢就让她玩呗,又不是买不起。 最好能和司悠悠近朱者赤,重拾上学兴趣。 自从棉袄说了不要上学,不管司命说什么她都不改主意。 司命是真捉急。 打,好吧,可能打不过。 骂,她根本听不懂。 棉袄可不知道司命的焦虑,对着阿姨挥挥爪子就出门了。 阿姨迟疑着,人都走没影了,也没能开口。 叹了声,沉默的把碗筷收拾走。 棉袄走到小区门口,习惯性的朝门卫亭看了一眼。 门卫大爷不在,在里面执勤的是个面生的中年男人。 棉袄歪了歪头,没多想。 她和司悠悠约好在商场碰面。 司悠悠是司命去接的,毕竟是个六岁小姑娘,没人会放心她一个人出门。 司命本想一同接棉袄,被棉袄无情拒绝了,她可不是没用的小娃娃。 自从有了司悠悠这个小朋友,小袄子是越来越有大人意识了。 一大一小在百货商店门口碰头,见面了,都惊喜的挥手。 “悠悠……” “小婶婶……” 司命…… 教不听,根本教不听,小婶婶这个称呼,就跟焊棉袄头上了一样,家里成熟稳重的大侄子,也跟着喊。 喊一个小自己一岁的小丫头当婶婶,他是毫无心理压力。 棉袄自己也是放任态度。 算了,他也摆烂,等小丫头嫁人了,他们自然会改。 想到棉袄嫁人,老父亲司命莫名不爽。 “行了你们俩。” 一大一小搂一起,又蹦又跳,还嗷嗷叫,司命就头疼。 “你俩就在百货商场里玩,里面吃喝都有,玩累了就去吃,不准到处跑。” “我晚点来接你们。” “你们要是有事,就到清洁公司去找我。” “别搭理陌生人,别要陌生人的东西。” “看到不怀好意的人躲远点,实在不行,就去最近的公安局。” “悠悠,过来的时候,我指给你看过的,还记得吗?” 司悠悠乖巧点头。 小眼神却朝着棉袄瞟。 棉袄也回了个相同的眼神给她。 两人心照不宣的嫌弃,司命好啰嗦啊。 然后咧嘴,无声偷笑。 看得一清二楚的司命…… 这俩都是没良心的臭丫头。 “算了,进去吧。” 一大一小没动,齐齐朝司命伸手。 司命气乐了,怎么就摊上这俩小祖宗。 认命摸出一把钱票,百货商场虽然不要票,但以防万一,有备无患。 司命从小不缺钱,对钱财不看重,出手也大方。 随便摸一把,就是好几百。 一大一小拿到钱就走,对于金主爸爸,连个眼神都没有,司命更气了。 在门口站了两分钟,确认俩人不会再出来,才驱车离开。 进了商场的俩人,就跟放出笼子的猴,上蹿下跳,看什么都稀奇。 一楼百货,棉袄一眼就看到吃食了。 “好吃的。” 俩人嗷呜声跑过去,什么多想要。 实在抱不住了,才依依不舍的去结账。 (本章完) 50疯狂购物的俩傻子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袄给钱出去会心疼,所以司悠悠小朋友升任财务部长,负责掏钱。 旁人见两个小丫头,拿着这么多钱在外面晃悠,还挺诧异。 不知道是哪家心大的家长,做的不靠谱的事。 百货商场来的虽然都是小资以上的家庭,但也少有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人,尤其是没有大人陪同的孩子。 已经成年的十八岁大人棉袄…… 两人才不管旁人怎么唏嘘,边吃边跑,就上了三楼。 这里是京海市最大的百货商场,司悠悠小朋友经常缠着妈妈和哥哥姐姐带她来,有时候还缠着爷爷奶奶带她来,对这里很熟悉。 “小婶婶,快来,我知道哪里有好看的洋娃娃。” “嗯嗯,”棉袄迈着小短腿,跟着更短的小短腿往前迈。 三楼是卖各种饰品玩具的地方,整层楼都是布灵灵闪闪发光的,特别好看。 司悠悠最喜欢这里了。 “小婶婶,快,我看到新的洋娃娃了。” 棉袄觉得洋娃娃都长一个样,分不清什么是新的,什么是旧的。 她主要是看哪个洋娃娃的头发多,经得起她薅。 售货员认识司悠悠,毕竟是小常客。 一见她就笑着迎上来。 “小朋友来了,我们这两天来了好多新款,要看看吗?” “要,谢谢姐姐。”司悠悠拉着棉袄大声回话,特别高兴。 售货员更高兴,这可是小财神:“那你们跟我来,都在这边。” 两人跟在售货员身后,来到另一处货架。 一排排精致的洋娃娃穿着华丽的公主裙,披着长长的各色的秀发,画着精致的妆容。 还有好多配套的衣服鞋子包包和饰品,晃花了司悠悠小朋友的眼睛。 “哇,好好看,小婶婶,我都想要。” “买,”棉袄大手一挥,特别豪气。 不花自己的钱,小袄子是很大方的。 司悠悠高兴得快哭了,和其他人一起来逛商场,她只能选择性的买。 她宣布,她以后最爱小婶婶了。 “小婶婶,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头发多的。” 司悠悠马上让售货员小姐姐帮忙找头发多的。 小婶婶宠她,她也要宠小婶婶。 售货员小姐姐乐颠颠的去了,找了一大堆过来。 棉袄见每个头发都多,豪气的全买了。 两个小傻子把售货员才高兴坏了,一个店的人都在忙着打包。 “姐姐,你能帮我们送回家吗?” “可以的。” 司悠悠高兴的付了钱,留了清洁公司的地址,带着棉袄继续欢购。 两人就在三层楼,如鱼得水,买得忘我,全都一股脑打包送去清洁公司。 收了一堆幼稚东西的司命……也不知道自己留的钱够不够。 临近中午,他们零食吃完了,一大一小喊饿,直接去了五层。 五层楼是卖各种吃食的店,香味已经弥漫,两人吞着口水,什么都想吃。 最近的一个硕大的红烧肉广告图片,吸引了棉袄注意力:“吃肉。” 两人嗷呜一声,冲进店里。 门口店员,见两人奇异的装扮,差点把她们当成神经病赶走。 实在是两人太辣眼睛了,身上戴满了各种看起来廉价又幼稚的项链,戒子,耳环,发卡,小脸涂得像猴子屁股。 任谁看了,都有些精神不正常,偏这就是俩人的审美,她们觉得自己美美哒。 好在司悠悠说话正常,被请了进去。 两人根本没看出旁人眼里的异样,欢欢喜喜的自顾自吃喝玩乐。 点了一大桌子吃食,司悠悠只吃了一点零头,其他的全进棉袄嘴里了。 最终两人都抱住了肚子,晃晃悠悠出门。 出门就对上了棉依孟世辉带着秦大凤一家三口来吃饭。 对面五人还没认出这俩奇形怪状的人,棉袄一句假千金暴露了身份。 棉建勇和棉宝下意识就想跑。 秦大凤是又怕又恨,碍于孟世辉在,没敢发飙。 棉依忍住怒意,笑着招呼:“原来是妹妹啊,好巧,这位小朋友怎么称呼?” 司悠悠小朋友很有礼貌:“我叫司悠悠,阿姨好。” 阿姨? 棉依握紧了拳头,她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不过,司? 司家人啊。 “悠悠好,我叫棉依,是棉袄的姐姐,你可以叫我依依姐。” 棉袄摇头:“不是我姐姐,她是假千金,我是真千金。” 司悠悠小朋友听不懂,但懂了自家小婶婶和这人不熟。 所以小朋友没回回话,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瞅着棉依。 棉依咬碎了一嘴的牙,还是笑着说话。 “妹妹不接受我没关系,可是爸妈和哥哥你应该要认的,好歹养育了你这么多年。” “虽然家里不富裕,但爸妈对你也是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不对?” 棉依就像个知心大姐姐一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这会饭点,来往的人很多,见他们驻足,都会顺便听上一耳朵。 秦大凤秒懂,立马抹眼泪。 “没事,谁让家里穷,让她吃了不少苦,她不认我们也是应该的。” “她长大了,受不了苦日子,带着家里的钱,来大城市找亲身父母,我们能理解。” “就是可怜孩子他爸,从小将姑娘当眼珠子疼,这走了,一个字也没留下,难过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棉建勇茫然的转眼珠子,说的是他吗? 棉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比她还会演。 孟世辉跟个背景墙一样,站在后面,没有上前。 人群忍不住同情穷苦的养父母,对着棉袄哼:“不孝的东西。” 棉袄和司悠悠,两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呆,根本听不懂。 “小婶婶,他们说谁?” 棉袄摇头,肯定不是她。 原主可造孽了,都被打死了。 棉依觉得有点冷场,忙道:“妈,没事,妹妹过得高兴就好。” “对了妹妹,你们也是来吃饭的吗?” “要不要一起,世辉哥说请我们来尝尝这里新开的店。” “世辉哥你见过的,还记得吗?” 棉袄终于听懂一句话了,问她记不记得假千金的未婚夫。 “我记得,假千金的未婚夫你好。”棉袄觉得自己好有礼貌。 棉依…… 孟世辉…… “棉同志好,我姓孟,名世辉,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跟你姐姐一样,叫我世辉哥。” 孟世辉说话时,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假千金未婚夫这称呼,真的很刺耳。 棉依眸色有一瞬间阴沉,她也配叫世辉哥。 棉袄抓抓脑袋,敷衍的应了声。 注意力却在棉依身上:“假千金,你花的钱是棉家的吗?你什么时候还给我啊。” 她都说好几次让假千金把东西还给她。 假千金就不还。 要不是司命不准她拿,她就自己拿了。 棉袄表情幽怨。 (本章完) 51她为什么哭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依清秀的脸涨得通红,指甲都快掐断了。 带笑的表情,瞬间委屈难堪,眼眶里绪满了泪。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我真的没有。” “你这么说,会让大家误会的。” 棉袄不懂,误会什么? 司悠悠也不懂,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小婶婶,她为什么哭?” 棉袄摇头,感觉假千金脑子里的水好多,时不时就会流出来一些。 司悠悠歪着脑袋想许久,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我每次做错事怕被罚,就在妈妈生气前哭,妈妈看我哭得可怜,就不会再罚我了。” 棉袄眼睛一瞪,生气了。 “假千金,你太坏了,我可不是大嫂,你哭也得把钱还给我,都是我的,不给你用。” 棉依…… 看热闹的人看棉依的神情也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本来哭得挺美,但被小丫头这么一解释,味道就变了。 孟世辉道:“棉同志,按理说,我该称呼你一声姨妹的,你和依依……” 棉袄仰着疑惑的小脸,真诚问:“什么理?姨妹是什么?” 孟世辉话音一哽,从来没有人问得这么细致,问得这么愚蠢,他还真不好解释。 咳了两声,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耐烦。 “棉同志与依依出生时错抱,是意外,也是缘分。” “这么多年,两人错位生活,与对方的家人都培养出了深厚的情谊。” “如今即便各回原位,也抹不掉多年情感。” “既然是缘,自当为一家人。” “按照这样的理,你们二人算作姐妹,合乎情理,也算是一桩美谈。” “姨妹,便是我对未婚妻的妹妹的称呼。” 孟世辉说话弯弯绕绕的,棉袄根本就听不懂。 两条眉毛都打结了。 司悠悠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同样听不懂。 她和棉袄一样懵。 不过棉袄最后一句话还是听懂了一半。 很认真的纠正:“我不是她妹妹,我是真千金,她是假千金,我们不是一个品种。” 说着棉袄苦恼的抓抓小炸毛:“我都说好几遍了,她为什么还是总喊我妹妹啊,听得我想打她。” 看她这样,人群好些人莫名想笑。 不由得发出嗤嗤的忍笑声。 棉依咬碎了一嘴的牙,忍气委屈的喊道:“妹妹……” “看吧……”棉袄双手一摊,都看到了吧,根本说不听,她真的想动手了,也不知道司命知道会不会生气,她好苦恼啊。 人群里,笑声更大了。 饶是棉依内心再强大,也有些承受不住。 孟世辉也承受不住,和莽夫,他可以动武。 和文人,他可以说理。 但和傻子,他妈的,啥也做不了。 秦大凤就不耐烦这些人磨磨唧唧的,要不是怵孟世辉身份,她才不会忍气吞声当背景板。 这会棉依和孟世辉都惨败,她再也遏制不住洪荒之力。 抛去之前的恐惧,指着棉袄鼻子破口大骂。 “没脸没皮的小娼妇,给你脸了。” “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听着就得了,哪来那么多屁话。” “不识好歹的贱皮子,非上赶着找骂,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老娘警告你,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脸皮厚了,就可以不把老娘放眼里。” “棉家的东西,你想私吞,做梦。” “你一个啥也不是的野种,有口吃的就偷着乐吧,还想霸占全部,也不怕吃了不消化。” 秦大凤在牛口大队纵横多年,见谁怼谁,全凭心意,谁都不敢招惹她。 来京海市处处受限制,这些天着实憋屈得厉害。 一旦宣泄,就有些刹不住车。 棉依一张脸涨得通红。 秦大凤咒骂棉袄,她是挺高兴,但场合不对啊。 她这一开口,刚刚铺垫的所有正面人设都白费了。 主要是孟世辉还在这里。 棉依偷偷看了眼孟世辉。 孟世辉微微拧着眉,面上有些许不满,看上去好似是对棉袄的不满。 但她总觉得是对自己。 暗呼失策,不该为了展现善良,大度,孝顺,就把这一家子喊一起,和孟世辉见面的。 更不该为了棉宝的血,故意讨好这一家子。 她应该直接下手才是。 棉依恨,真是没一件事顺心的。 孟世辉确实很厌恶秦大凤的臭嘴,粗俗,贪婪,恶毒。 但这些也正是他需要的。 所以安静的重新当背景,还露出了一副无奈样。 换旁人,被这么辱骂,怕是要羞愤欲死,着急争论,赤着脸反驳了。 但棉袄是谁,她是脑回路和旁人不同的傻子。 觉得秦大凤骂人的话,抑扬顿挫,真的挺有意思的。 这里没有门卫大爷,不会生气,她不用帮着揍人。 司悠悠跟她一样傻乎乎的,根本听不出这些骂人的话,有多恶毒难听。 因为第一次听,还觉得有意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听得入神。 在旁人眼里,这俩就成了两个小傻子,莫名惹人怜惜。 刚刚还因为棉依的话,对棉袄不孝的行为指责的人,顿时愧疚不已。 “说什么养育十多年,感情深厚,就这?”老大爷甩着袖子怒气冷哼,连带的对孟世辉也责备上了。 这就是一个眼瞎心盲的蠢货。 能说出这么不堪入耳话的人,哪能是个好人。 孟世辉……他躺枪了? “丫头,快走吧,别跟这种人掰扯,丢份。” “你们还小,可不能被这些话污了耳朵。”老大娘好心的劝说。 棉袄乖乖巧巧的应了声:“知道啦。” 转头看了眼棉依:“不管你是哭还是叫我妹妹,跟我攀亲戚,我的钱都不会给你用。” “你一定要记得还给我啊。” 说完小袄子有些遗憾,怎么就不能直接动手呢。 看着假千金用她的钱,她就不高兴。 司命只说不能当众拿,她不当众好了,反正肯定要拿回来的。 想罢,便拉着司悠悠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走了,根本不受这一家子的影响。 秦大凤好似后知后觉,看着棉袄跑走,也没再骂出更难听的话。 反而有些心虚的瞅了眼孟世辉。 和棉胜敖他们一样,秦大凤也是想攀上孟家这条大腿的。 人群对着几人指指点点,棉依一张脸又红又青,还惨白如鬼,再也待不下去。 强打起精神,对孟世辉露出个牵强的笑:“世辉哥,让你跟着受连累了,饭咱们改天再吃吧。” 孟世辉也待不下去了,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顺势点头:“行,我先送你们回去。” (本章完) 52战恶鬼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依摇头:“不用,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带着爸妈和哥哥去买些日用品再回家,他们来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有。” 孟世辉想了想,点头应下了,给了棉依一把钱票,嘱咐几句才离开。 孟世辉走远,棉依一言不发,带着秦大凤三人迅速离开。 路上,秦大凤还在惦记孟世辉塞给棉依的钱票。 “依丫头啊,女婿给那钱,你给我就行,缺啥我自己去买,不用你跟着来回跑。” 棉依回头,似笑非笑看向秦大凤。 秦大凤也不尴尬,理直气壮的看回去:“咋的,我老婆子生你一场,花点钱怎么了。” “这钱本来就是给我们用的,我自己拿手里花,不行啊。” 棉依勾唇:“行啊。” 说着突然出手,将畏畏缩缩跟在一旁的棉宝推到马路中间。 疾驰的车呼啸而过,棉宝直接吓尿。 秦大凤也吓得半天发不出声。 只有棉建勇好似没有血肉的玩偶,神情麻木,毫无反应。 棉依笑着将棉宝拉回来,用帕子不动声色的擦掉棉宝手上剐蹭出的血,再将帕子收好。 温柔的将棉宝交到秦大凤手里:“京海市车来车往,很容易出意外的,你可得把他看紧了。” “既然你的东西,想自己买,那就自己去买吧。” “想在京海市活下去啊,靠着你在乡下撒泼那套行不通的,得用脑子。” 说完也不管秦大凤如何惊恐,转身走了。 她没回家,看了眼百货商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贱人,不是靠着司家扬武扬威吗。 你若把司家孩子弄丢了,看司家还会不会给你依靠。 晌午刚过。 天空猛然暗沉。 厚重的乌云,像一座座大山,朝着京海市倾轧而来。 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大街上的人,迅速跑进两边店铺躲雨。 百货商店尤为热闹。 原本准备回家的棉袄和司悠悠也被困在了这里。 不过,她们不着急,俩人找到了一个儿童乐园,欢欢喜喜的跑进去,和一群三四岁的小豆丁玩闹到一起。 外面是雨水炸裂声,里面是嘈杂的喧闹声。 在所有人不经意间,灯光骤然熄灭,整个商场,陷入黑暗,惊叫四起。 棉袄鼻尖耸动,好吃的? 伸手往旁边摸:“悠悠。” 旁边空无一人。 棉袄皱眉:“悠悠?” 无人应答。 棉袄气息霎时凌冽,眼中红光乍起,耸动鼻尖,寻着味追了出去。 气息在往楼下移动。 棉袄加速追过去。 黑暗中,一人突然朝她冲过来。 棉袄血红的眸子一厉。 黑暗中,她能视物。 但红眸下的世界,只有黑白。 冲过来的人,如同一具骷髅,在黑暗里张牙舞爪。 如果披上人皮,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棉袄伸手一拽,直接拽掉女人拳头大块头皮。 凄厉的惨叫惊得在黑暗中不安的人群更加蠢蠢欲动。 人潮涌动,接连响起不少惊叫和惨呼。 棉袄面无表情敲断女人的脊骨,继续往下追。 人群里又冲出两具较为粗壮的骷髅,是两个壮硕的男人无疑。 棉袄一手一个,将他们的脑袋狠狠的拍在一起。 两人惨叫一声,鲜血崩裂,倒进人群,被人群踩踏淹没。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人群越发躁动不安。 棉袄也被人群淹没,寸步难行。 时不时有人朝她伸手,都被她一一折断。 惨叫接连响起,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 等棉袄终于挤出人群,哪还有司悠悠的踪迹。 外面天空黑压压的,狂风暴雨肆意,如同嘶吼的巨兽,看得人胆战心惊。 棉袄不做停留,一头扎进雨里。 有人瞧见,也没人开口劝说。 棉袄前脚刚走,司命后脚就驱车到了门口。 外面虽然吓人,但没有行人车辆,司命的车开得很畅通。 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硬生生只花了十分钟。 但是还是来晚了。 驱散出去的灵气没有找到棉袄和司悠悠,心底的不安越发明显。 棉袄在雨中狂奔,或许是因为阴煞气息太过浓郁,暴雨都有些畏惧,纷纷为她开道,身上滴水未沾。 行至十字路口,棉袄猛然停下。 恶鬼气息。 棉袄很少吃到恶鬼,即便在地府也很少吃到。 而这里,有好多。 有些馋,恶鬼,真的很好吃。 可是她还要去找小朋友悠悠。 小袄子有些纠结。 纠结不过半秒,就有了决策。 恶鬼动了,她不吃也得吃。 青面獠牙的恶鬼十分丑陋。 或许是特地为了吓唬棉袄,才弄的这副鬼样子。 恶鬼其实也能好看的。 不过,棉袄不挑食,长得再丑,她也能下得去口。 一只恶鬼朝着她后背心伸手,棉袄回头就拽下了它胳膊,一口吞进肚。 恶鬼凄厉喊叫,激发出了凶性,嘶吼着,朝着棉袄凶猛扑挠。 其他恶鬼也纷纷涌了过来。 棉袄龇起了牙,奶凶奶凶的。 小手一薅,薅住了三只恶鬼。 嫌它们太吵,高高抡起来,狠狠的往地上砸。 鬼无实体,可穿墙,可离地。 但到了棉袄手里,它们就如同活生生的人。 断胳膊腿会疼,被砸地上会响。 薅住了,也挣脱不了。 三只恶鬼被砸得气血翻涌,怀疑鬼生。 还没回神,就被团吧团吧一口吞了。 其他恶鬼见了,有些忌惮,纷纷在棉袄四周徘徊,不敢上前。 幽怨婉转的哭声遥遥响起,缓缓靠近,棉袄觉得脑袋有些迷糊。 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周围,黑雾涌动,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朝着棉袄吞噬而来。 棉袄甩甩炸毛脑袋,呆呆傻傻的看着巨口。 小小的身板,瞬息间,被巨口吞噬得一干二净。 黑雾涌动,化成人形,是个面目凶恶的恶鬼。 恶鬼脸上露出得意嗜血的笑意。 屋檐下的人影,缓缓走出,脸上也带着得意的笑。 只是笑容还没放大,恶鬼的身躯突然炸裂。 巨大的冲击,将人影撞飞,撞在墙上,呕出一大口黑血。 人影惊愕抬头,看到眼冒红光的丫头,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冰凉的五指扣住了他的头顶。 一声清脆的闷响后,他的头,四分五裂,脑浆迸发。 他甚至来不及出声,就没了气息。 棉袄欢欢喜喜等着吃好吃的,但是没有。 飘出来的,只有一滴散发着恶臭的精血。 和魑魅精怪脑袋里那滴精血一样。 棉袄生气,扔掉了人影,扭身继续追司悠悠。 司命感应到能量波动追过来,只看到一个无头尸。 空气里还残留着恶鬼的气息。 俊眉紧拧,将无头尸收走,继续追。 (本章完) 53古曼童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半荒的平民窟棚户区里,一座座低矮的房子,像是一座座幽冷的坟墓,一个挨一个,紧紧的靠在一起。 密密麻麻,让人喘不过气。 棉袄站在狭窄的巷道入口,眉头紧蹙。 这里气味驳杂,她不确定朝哪个方向追。 风雨越渐汹涌,吹得棚户区上的石棉瓦啪啪作响。 时不时传来一道垮塌声,昭示着强悍风雨下的事物多么不堪一击。 但即便这么大的垮塌声下,也没听见人声。 这里像是一个荒废的死村,阴气森森。 棉袄皱着小脸,随便挑了个方向,就要冲进去。 肩膀突然被扣住,棉袄猛然回头,不大的拳头直奔来人心口。 司命大惊,一把握着棉袄的拳头,暗呼好险,差点被臭丫头送走。 “是我。” 见是司命,棉袄眼中红光散去,还咧嘴露出了个傻笑。 司命可笑不出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找悠悠。” 司命心口顿沉,悠悠不见了? 司命浑身湿透,棉袄却滴雨未沾。 伸出小爪爪就想给司命擦。 棚户深处,却突然传来一道凄厉惨叫。 棉袄眼中红光再次大盛,扭头就追了进去。 司命顾不得找人帮忙,紧随棉袄身后。 混杂的棚户区,就一个迷宫。 低矮,潮湿,脏污,散发着各种臭味。 如若不是司命用灵力追踪棉袄,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踪迹。 棚户深处,鲜血顺着雨水,从阴暗狭窄的地面缓缓流过。 混着污水,消失不见。 但浓郁的血腥味,怎么都消散不了。 棉袄和司命追过来时,发现木桐和金铁正在和人对战,地上趟了不少人。 棉袄歪着脑袋到处嗅,寻找司悠悠的踪迹,没有参战。 司命直接甩出弯刀,将几人拿下。 问木桐和金铁:“你们怎么在这?” 木桐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我们寻找黑袍人的下落,无意间发现这里有人制造古曼童,所以准备销毁。” 古曼童,越南一种很古老的邪术,是用母体刚刚成型的婴孩,生剖出来,加以各种残忍阴邪的手段炼制的邪物。 是大凶之物。 司命也不由得变了脸色,没料到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恶事。 “消灭了?” 兄弟俩丧气摇头。 “我们发现得太晚了,它已经成型,在我们出手时,反噬了炼制者,控制了几个傀儡牵制我们,然后跑了。” 围攻兄弟俩的和地上躺着的,都是傀儡。 他们被古曼童吞噬了魂魄,成了活死人。 那个被反噬的炼制者,也七窍流血的躺在一旁,死得不能再死。 司命拧眉,跑了一个祸害,京海市怕是不得安宁了。 “老大,你们怎么来这了?”金铁问。 司命还没开口,棉袄就撅着小嘴过来:“没有悠悠,没有好吃的。” 司悠悠的味道一闪而过,那人只是从这里路过,并没有停留。 司命心沉了沉,嘱咐木桐和金铁:“你们俩去通知其他人,能放的事情都放一放,全力寻找古曼童。” “好,”兄弟俩不敢耽搁,冒着大雨跑了。 司命抓住要跟着跑的棉袄:“你听话,先回去,我去找悠悠。” “不要,”棉袄推开司命,直接跑了,司命根本抓不住人。 气得磨了磨牙,只好继续跟上。 不大的行李袋里,司悠悠紧紧的蜷缩成一团,抱着怀里的洋娃娃,瑟瑟发抖。 她不敢哭,不敢发出声。 这个坏叔叔好凶,会打她。 她想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小叔叔小婶婶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救悠悠啊。 小小的人,死死咬着唇,颤抖着手把掉出来的眼泪擦掉。 坏叔叔拎着她在跑,她看不见,只感受到了颠簸和撞击。 好疼,但是不敢喊。 她还听了雨声,好大好大,她很害怕。 她害怕打雷和下雨,想要妈妈。 四周好黑,不知道坏叔叔要把她带去哪,是不是要卖了。 卖得远远的,再也找不到爸爸妈妈,再也不能回家。 想着想着,小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掉。 但是她还是没敢出声。 怀里的洋娃娃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难过害怕,竟是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司悠悠的小手。 司悠悠一顿,以为是错觉,可洋娃娃又拍了拍她。 她不害怕,洋娃娃是她的好朋友,好朋友不会伤害她的,就是惊奇。 偷偷的转了转眼珠子,见没人窥视,才将洋娃娃抱到头边,低声道:“你乖乖的别乱动,要不然被坏叔叔发现了,他会伤害你的。” 洋娃娃听懂了,竟也学着司悠悠的样,小心翼翼的点点脑袋。 司悠悠高兴极了,她的洋娃娃活了。 有了洋娃娃的陪伴,她一点也不害怕了。 男人停了下来,将手里的行李袋随意丢在地上。 司悠悠痛得死死咬住双唇,努力把自己缩得更紧。 周围已经没了雨声,不知道是雨停了,还是他们进了屋子。 好冷,冷得司悠悠牙齿发颤,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好似听到些声响,她不确定,不知道是什么。 越来越冷,越来越困。 可是莫名的,司悠悠不敢让自己睡着,潜意识里觉得,只要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但是根本没用,眼皮还是忍不住往下垂。 迷糊时,感觉自己被一双很大很凉的手,拎出了袋子,丢到了一个更加冰凉刺骨的地方。 冷硬的触感让她有一瞬间清醒。 是一个石台,高高的矗立在地面。 地上画了好多她不认识的画。 坏叔叔手里拿了一把刀,朝着她走过来。 司悠悠吓得小脸惨白,彻底清醒。 不断往后蜷缩,哭泣着求饶:“叔叔别杀我,别杀我,悠悠听话,悠悠不哭。” 男人带着鸭舌帽,帽檐低垂,只能看到他邪肆勾起的唇。 “放心,我不杀你。”男人声音暗哑,像是被生锈的镰刀割过。 司悠悠还是怕,拼命往后躲。 大大的眼睛,蓄满了眼泪,红彤彤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可石台就这么大,再退就掉下去了。 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在她手腕上划了一刀。 “啊……” 司悠悠惊叫,好疼,好疼,流血了,她是不是要死了?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小声的,呜咽的哭了起来。 男人阴恻恻的警告:“老老实实的待着别动,要不然,叔叔就不客气了。” 司悠悠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再也不敢动弹,整个人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另一只手紧紧抱着洋娃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那么害怕。 (本章完) 54洋娃娃护主,都好忙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男人很满意司悠悠的听话,让她的血顺着石台流进地面的符阵里。 转身在符阵上盘腿坐下,嘴里念念有词。 司悠悠抖着唇,无声落泪。 她真的要死了,好冷,好困,流了好多血。 意识再次模糊。 洋娃娃从她怀里挣扎出来,看着几乎昏睡的司悠悠着急的推了推,却是纹丝不动。 眼珠子滴溜溜疯狂旋转,带着某种急切和疯狂。 洋娃娃属于高端的奢侈品,做工很精良。 眼睛鼻子嘴,四肢脑袋都很灵活。 眼珠子转动起来,如同真人的眼睛,黑白分明,幽深诡异。 抖动四肢,从石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男人察觉动静,睁眼就和洋娃娃那双黑瞳多过眼白的眼睛对上。 还在思索它是不是不小心掉下来的。 洋娃娃竟突然朝他出手。 男人惊诧不已,一个死物,是为什么会动? 除了惊诧,男人并没有感受到威胁,也就是根本没将洋娃娃放在眼里。 随手一挥,就想将它甩出去。 哪想,洋娃娃竟然顺势,直接挂在了他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男人惊怒,另一只手去拽。 洋娃娃突然张口,咬断了男人一根手指。 明明是个橡胶娃娃,脸上的嘴,根本张不开,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咬掉自己的手的。 气怒之下,厉声大吼:“你这孽畜。” 男人这才真的感到威胁,愤恨的掏出一张符纸,贴向洋娃娃。 洋娃娃灵活避开,爬到了男人肩上,对着他脖子又咬了一口。 “啊……”鲜血喷涌,男人惊恐的捂住伤口,疯狂甩动,企图将洋娃娃甩出去。 洋娃娃抓得很牢,甚至还能在男人疯狂的甩动下,时不时咬男人一口。 男人甩得越发疯狂,恐惧在心底滋生蔓延,慌乱不已。 等回神,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他怕了。 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放过我。” 洋娃娃也被男人的鲜血染红,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上,全是男人的血。 明明是一张橡胶脸,却露出了人性化的嗜血笑。 “我要你的魂魄。” 男人瞳孔骤然放大:“啊……” 建筑群外,棉袄耸动鼻尖,眼底红光闪烁。 “找到了。” 身形速移,眨眼就消失在了眼前。 司命又急又气,咬牙跟上。 “嘭……”棉袄一脚将铁门踹开,看到昏暗的屋内,躺在石台上的司悠悠。 “悠悠。” 跑过去,将小姑娘抱下来。 司命紧随其后,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来不及细问,掏出帕子,替司悠悠止血。 再检查一番生命体征,好在没有大碍。 司悠悠有片刻清醒,看到棉袄和司命,咧嘴笑了笑:“洋娃娃……” 虚弱的说了三个字,彻底昏死过去。 司命看了眼浸泡在鲜血里的洋娃娃,眉头紧拧。 旁边还倒了个男人,不知生死。 …… 医院,棉袄双手撑着小脸,看昏睡的司悠悠。 旁边蒋青和医生说话。 医生道:“孩子没事了,就是失血过多,好在止血及时,送来的也及时,多养养就好。” “不过,这孩子这次受了不小的惊吓,精神和心理上可能会出问题,你们要好好观察。” “平时多陪伴和安抚。” “国外有一位很有名的医生,正在研究精神心理方面的治疗。”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问问。” 有关精神方面的治疗,如今还没在国内普及和广泛运用。 知道的人也不多,信任的人更少。 蒋青听了医生的建议,十分感激。 “谢谢医生,有需要的话,我们肯定会再麻烦您的。” “没事,你们好好守着病人吧,有事就去办公室找我。” 医生离开,棉袄歪着脑袋问:“流血会死吗?医生说悠悠差点就死了。”棉袄没有流过血,对未知的东西,总有点好奇。 蒋青笑笑,这次的事,他们没有怪棉袄,甚至很感激她。 因为那个男人的身份查出来了,是司承的对头。 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但是因为手段不干净,行事太霸道,做事没有底线,被司承举报和打压,破产了。 因此对司承怀恨在心,故意抓司悠悠报复司承。 不是这次,也会是其他时候。 那时候没有棉袄,人丢了或许都不知道。 所以,算是棉袄救了司悠悠。 “人的身体里,就那么多血,血流多了,身体里面没有了,当然会死。” 棉袄孩子心性,蒋青也没把她当大人,如同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说话。 棉袄睁大眼睛,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蒋青被她的表情逗乐了。 “小袄,悠悠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也辛苦了。” 司悠悠送来医院后,棉袄就一直守着,她得看着她的小朋友。 “不回,司命说让我不准到处跑,等他来接我。” 蒋青摇头失笑,这两人,谁把谁吃死,还真说不上来。 “那你饿不饿,嫂子去给你买些吃的。” “饿。”棉袄咧着小嘴,眼睛闪闪发光。 蒋青笑着离开,棉袄继续趴在床边看司悠悠睡觉。 那个染血的洋娃娃也被洗干净了,放在床头。 没有人发现它的异样。 这些天,司命和整个特殊部门忙得飞起。 古曼童要找,抓司悠悠的那人要查,他实行的邪术,得知道出处。 拦截棉袄的人要查,拦截棉袄的恶鬼要查。 那个被棉袄砸爆头的人要查。 还有各地的特殊案件要查。 甚至这场不同寻常的暴风雨也要查一查。 根本忙不过来。 同忙的还有赵国岩。 京海市已经出现了十多起失踪案件。 他管辖范围内,就有四起。 不知道是谁,把这事发表到了报纸上。 现在京海市人心惶惶。 因为赵国岩管辖的范围失踪人数最多,所以这事就交给他负责,其他区协助。 并勒令他在一周内破案,要不然,仔细他的乌纱帽。 赵国岩急得胡茬子都拖到脖子了,也没功夫打理。 倒也不单单是为了乌纱帽,更多是不愿意更多的无辜人受害。 “失踪人的身份,背景,社会关系,都调查清楚了吗?” 孙友军点头:“调查清楚了,都是些普通市民,没有特殊经历,特殊关系,特殊身份。” “他们也没有共同点。” 失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来自不同地方,没有交集,没有社会关系,都是些不相干的人。 所以,从这方面,没有收获。 赵国岩揉了揉眉心,没有关系,那就是随机作案。 “继续查他们的出事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一道灵光悄然飘过,赵国岩愣怔了一瞬,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道:“再查一查他们的出生年月。” “哦,不对,应该叫生辰八字。” “都仔细记下来,回头我找人问问,有没有奇怪或是想通的地方。” 孙友军嘴角抽了抽:“头,你认真的?”咋查个案弄上迷信了。 虽然但是,这个应该不是鬼怪作祟吧? 赵国岩拿起报纸就砸了过去:“你看老子像不像在开玩笑?” 孙友军嘿嘿笑两声,和其他人迅速溜了。 (本章完) 55你不吃我吃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医院,棉袄吃饱喝足要上厕所。 颠颠的跑去解决完出来后,看到了好吃的。 小袄子又饿了,双眼闪闪发光,追着就去了。 病房里,门卫大爷虚弱的喘着气。 床边,儿媳妇郑美芬和孙女罗福玲守着。 郑美芬拿着药和水,哽咽着劝:“爸,你就吃了吧,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拿自己身体撒气啊。” “是啊爷爷,你要是把自个气坏了,等小弟回来,他该多自责。”罗福玲也劝。 说到罗福旭,门卫大爷眼眶一下就红了。 那天罗福旭给他送完吃的,回去路上就失踪了。 家里人以为是雨大,罗福旭被老爷子留下了,也就没去找。 所以,一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人不见了。 当时老爷子就气倒了。 这些天,罗家报公安,托关系,四处找人,一直没消息。 老爷子自责得要死,病了一直不见好,反而越发严重了。 他自己没了活下去的意志,医生都已经叫安排后事了。 “我不吃,让我死吧,我是个祸害,你们别管我,去找福旭,你们都去找,一定要找到。” “福旭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不会乱跑的,他还说要回家修房顶,那么孝顺的孩子,他怎么会不见了。” “我有罪,我该死,是我害了他啊。” 老爷子泣不成声,罗福玲母女俩也跟着抹泪。 同病房的人这些天也知道了罗家的事,跟着唏嘘不已。 纷纷劝大爷想开点,别让儿孙担心。 大爷根本听不进,就想赶紧死了,免得连累一大家子都不得安宁。 “孩子,你们就当是孝顺我,让我回家,安安静静的死了吧,别花这冤枉钱了。” “三个孩子还得成家,家里什么都没有,还借钱花我这个该死的人身上,往后你们的日子可咋过啊。” 大爷絮絮叨叨的念着,这些天,时不时的总会念叨一会。 郑美芬抹着眼泪道:“爸,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跟孩子爸还能干得动,几个孩子也都长大了,能养活自己。” “你辛苦一辈子,一天福都没享,哪能就丢下我们走了。” “你这不是扎我们一家子的心嘛。” “你好好吃药,病好了,福旭也回来了,我们一家子一起努力,总能过上好日子的不是。” “是啊老伙计,你可别钻牛角尖,瞧把孩子给急的。”旁边大爷也劝。 门卫大爷无力的摆手,不懂,他们不懂。 只有他死了,他孙子才能回来,这个家才能出头。 显然,大爷已经钻进死胡同出不来了。 病房里正伤感,门口突然传来棉袄欢快的声音。 “好吃的。” 倒霉鬼瑟瑟发抖,一溜烟钻进门卫大爷病床旁的墙角。 它就是出去遛个弯,没想到遇到个奇怪的人。 这人一看到它就双眼冒绿光,追着它跑。 开始还以为是错觉,怎么可能会有人类看得到它。 可当这个人类朝它伸手,它差点被抓住时。 彻底惊了,这个人类不但能看到它,能摸到它,还能吃了它。 倒霉鬼疯狂逃窜,棉袄紧追不舍。 一路到了门卫大爷的病房。 眼看就要抓到,棉袄却看到了好些天没见的大爷。 “咦?” 小袄子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过去,凑到大爷床边看。 大爷见到棉袄还有些意外,转瞬又有些欢喜,这些天,他还挺担心这丫头的。 见到人好好的,还是这么活蹦乱跳的,精神都跟着好了不少。 “丫头,你是不是又饿了?” 棉袄咧着小嘴点头:“饿,有好吃的。” 撇了眼倒霉怪。 倒霉鬼双手捂脸,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大爷失笑,这丫头有一只狗鼻子。 哆嗦着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白面馍。 这是家里人特地给他准备的,他吃不下。 只是老大爷绝食绝药,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罗福玲虽然舍不得馍,却也不想违背老爷子的意思,帮忙把馍递给棉袄。 大爷笑笑:“吃吧。” 棉袄一点不客气接手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郑美芬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棉袄也不着急吃倒霉鬼了,趴在病床旁边,两只小短腿不老实的晃荡,看着门卫大爷问。 “你在这里做什么?也是生病了吗?悠悠生病了也和你一样躺着。” 门卫大爷瞧她无忧无虑的样子,心口郁气都不由得散了些。 “是啊,病了,以后大爷不能给你好吃的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棉袄茫然的哦了一声。 “那你是要死了吗?” 罗福玲听不得这话,想要说棉袄两句。 门卫大爷却笑着点头。 “是啊,我是该死之人,早该死了。” 棉袄有点高兴,死了就有好吃的了。 但想想又不行,这个是好人,不可以吃好人。 有那么一丢丢失望。 不过小袄子不气馁,欢喜问:“那你死了可以不去投胎,就在这里陪我玩吗?你有好吃的,也可以给我吃啊。”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这话惊得不知道怎么反应,尤其是她这欢喜的语气,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门卫大爷却笑了:“人死不去投胎,就会成为孤魂野鬼,没有好下场的。” 棉袄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啊。 没去投胎的,都被她吃掉了。 小袄子不乐意了,死了不能陪她玩,还不能给她好吃的,死得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活着好。 “那你别死了,陪我玩,给我好吃的。” “医生说,吃药就不会死了,你吃药吧。” 老大爷虚弱的笑笑,童言无忌。 棉袄却锲而不舍:“你的药呢?” 郑美芬好似看到了希望,忙往前递:“这里,爸的药在这里。” 棉袄看了眼,她没吃过药,有点想吃。 “你快吃吧,吃了就不用死了。” 门卫大爷摇头不语。 棉袄龇了龇牙:“你不吃吗,那我吃好了。” 伸手拿了药就往嘴里塞。 大爷惊得直接坐了起来,一把夺了过来,没好气的在棉袄手上拍了一下。 “你这傻丫头,药是能随便吃的吗?” 罗家母女也吁了口气,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唬丫头,吓死个人。 棉袄委屈的撇了眼门卫大爷:“好小气,你自己不吃的。” 门卫大爷气得心脏病都犯了。 惊坐起来那一下用光了所有力气,这会虚弱得很,哆嗦着唇,让罗福玲喂他吃药,免得被这丫头气死。 罗家母女倒是高兴,忙伺候老爷子把药吃了。 病房里其他人也挺高兴,吃药就好,吃药就有希望。 病房里氛围正好,护士却拿着老爷子的缴费单进来了。 (本章完) 56司命给钱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老爷子生病住院,前前后后花了好几百,这两天的药,又是五六十,后续还要花多少不确定。 但家里一分钱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拿着缴费单,罗福玲手都在哆嗦。 门卫大爷刚被棉袄气出的那点精气神,瞬间就萎靡了下去。 “出院吧,真不治了。” 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下床。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回去,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要不然他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罗福玲忙去扶老爷子:“爷爷,您别这样,我们治,怎么能不治呢。” “别操心钱,我有,我挣了不少,这就回去拿,爷爷,你安心在这治病吧。” 老爷子根本不听,推开罗福玲就要往外走。 跌跌撞撞的,瞧着心酸。 这里是普通病房,住在里面的人,家里都不富裕。 他们理解老爷子的心思,没钱啊。 治了也不一定会好,钱花了,人没了,只会给后代添麻烦,还不如回家。 老爷子身体虚,一步没挪动,就重重的摔了下去。 额头磕在床脚上,破了个大口子,鲜血哗哗的流。 众人惊呼一声,罗福玲母女俩赶忙去扶。 老爷子不让,赌气的自己挣扎。 母女俩又气又急,这老爷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棉袄茫然的在老爷子旁边蹲下,大眼睛里装着不解。 “你没钱所以要回家吗?回家是不是就要死啊?” 门卫大爷死死的咬着后牙槽:“是啊,我得死在家里啊,死在外面,会成为孤魂野鬼的。” 他固执的要回家,似乎已经成了执念。 棉袄抓抓脑袋:“不是说好不死了吗?司命有钱,有钱就不用死了。” 门卫大爷红着眼眶哽咽:“没钱了,没钱了,孙子不见了,找不到了。” “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家里不会欠债,孙子不会走丢,都是因为我啊。” 棉袄歪着脑袋,完全不理解门卫大爷的意思。 鼻子灵敏,嗅到了司命的味道,顿时欢喜了。 “司命,”欢欢喜喜都跑出去,把人拽进病房:“司命,给钱。” 来找人,准备好好数落两句的司命…… 看了眼趴在地上,满脸血的大爷。 再看看旁边手足无措,泪流满脸的母女。 还有一屋子神情各异的病患家属。 扭头看着眼巴巴瞅着他的棉袄,按住突突跳的眉心:“你打的?” 棉袄无辜的看着司命:“不打老人。” 罗福玲也忙道:“不是,跟小同志没关系,是我爷爷自己摔的。” 司命松口气,真怕这丫头又闯祸。 弯腰将大爷扶起来,放床上,中途大爷想抗,奈何他那点力气,完全不够看。 罗福玲母女俩感激涕零。 司命道:“还是赶紧叫医生吧,伤口不小。” “不叫,不准叫,”大爷喘着粗气低吼。 “没有钱,”棉袄望着司命补充。 好吧,司命总算懂了,为什么这丫头一来就让他给钱。 他也认出了这大爷,就是小区门口,多次维护棉袄的门卫。 随手掏了一把钱票交给郑美芬:“治伤要紧。” 郑美芬感激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终朝着司命鞠了一躬:“谢谢。” 着急忙慌的就去找医生了。 门卫大爷想喊,又因为太着急,被一口气给堵了,憋得满脸青白。 罗福玲吓得又顺背又掐人中,根本没用。 司命叹口气,伸出手,点在老爷子眉心,度了丝灵气过去,好歹把气顺了。 “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气性小些,有话慢慢说,别着急。” 老爷子摆着手哭,罗福玲也抹眼泪。 司命本不想管旁人的事,他也忙。 棉袄却想让老爷子活。 “找孙子,孙子不见了。” 司命拧眉,问罗福玲:“报公安了吗?” 罗福玲点头:“报了,但是还没消息。” 京海市最近有不少人失踪,这事司命也知道。 不过这事目前没有涉及到特殊部门,所以他没有过多了解。 看棉袄的样子,似乎有心帮忙,他也不好不管不问。 “说说具体情况。” 司命身份不俗,从他的言谈举止上就能看出。 罗福玲也抱着多条路的想法,将罗福旭失踪的事情从头到尾都细说了一遍。 司命抿着唇没说话。 沉吟一瞬问棉袄:“你怎么来这边了?” 特殊病房和普通病房不在一栋楼。 司命本来是来接棉袄回去的。 到了没见到人,才用灵力找到这边的。 棉袄一下就兴奋了:“有好吃的。” 伸手指着床头。 那里是之前放白面馍的地方,旁人倒是没看出不对劲。 司命却眉头跳了跳,不动声色开了阴阳眼,对上了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鬼怪。 瞳孔微紧,这鬼身上阴晦气息浓郁,是个倒霉鬼。 而且,罗家人身上沾染了不少倒霉鬼气息,所以这鬼跟在罗家人身边时间不短了。 难怪罗家人会出事,跟了个这么个玩意,不出事才怪。 不过,从它身上,应该能查到些有用的东西。 伸手揉了把棉袄的小炸毛:“老爷子,你安心养病,你孙子我会尽全力帮你找回来。” 旁人说,老爷子不信,但司命身上,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老爷子希冀的看着:“真的能找回来吗?” “能。”司命斩钉截铁,活人,死尸或是魂魄,他总能找一个回来的。 门卫大爷顿时有了丝期盼:“好,好,我会好好养病,只要我孙子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司命点头,拍拍棉袄的脑袋,带着人走了,随便把倒霉鬼带上。 罗福玲看着离开的两人,总觉得他们出现离开都很突然。 “爷爷,他们是谁?” 门卫大爷此时好似觉醒了,不再要死要活,心态平和,有看透的生命和未来的淡然。 “是救赎。” 罗福玲一脸茫然。 出了病房,棉袄盯着倒霉鬼狂吞口水。 司命无情的把她推开:“还不能吃,等找到人再说。” 棉袄瞪着司命:“我的。” 司命撇她一眼:“没人跟你抢。”他又不吃鬼。 棉袄不信他,亦步亦趋的跟着,不错眼的看着。 司命气得肝疼,却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能尽量无视。 两人回到清洁公司,西施看两人这黏糊劲,就一肚子八卦,用眼神疯狂拐带棉袄。 司命可不敢再让棉袄和西施玩。 玩一回就叛逆,多玩两回,臭丫头怕是得上天。 所以在西施热辣辣的注视下,司命将棉袄死死的锁在自己身边。 棉袄眼里心里只有她的倒霉鬼,对旁边的人事物,都没理会。 倒霉鬼…… 求别关注。 (本章完) 57倒霉鬼帮忙破案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特殊审讯室里,司命头疼的扒拉棉袄:“你退开点。” 口水都快落倒霉鬼脸上了,没见好好一鬼,被吓得都翻白眼了吗? “不要,”棉袄躲开司命的手,凑得更近了,保证一张嘴就能吞掉鬼。 鬼好怕,这个人类有大病,快救救它。 司命揉了揉眉心,同情了倒霉鬼一秒。 无奈道:“看到了,你要想解脱,就得老老实实的交代。”多磨蹭一秒,就多煎熬一秒。 倒霉鬼哭唧唧的往墙脚缩,疯狂点头:“老实,我老实。” 司命满意点头:“说说你从哪来,为什么跟在罗家人身边,跟了多久了,知不知道罗家老三是怎么失踪的。” 倒霉鬼憋屈的往旁边躲了躲,这个人类都快怼它脸上了。 随即回道:“我出生就倒霉,一直霉到十八岁,把自己给霉死了。” “然后我也没去投胎,就在自己坟墓前徘徊。” “那些鬼怕沾染上我的霉运,也不跟我玩,我就只能自己玩。” “一个多月前,罗家父子三人接了个抬棺的活,那位仁兄是枉死的,就埋我旁边。” “抬了枉死人,身上会沾染浓郁的阴邪气。” “我本能的喜欢那些阴邪气,加上罗家人身上有很舒服的气,所以就跟着他们了。” 倒霉鬼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很清秀,高高瘦瘦的,还有些呆萌。 说话慢条斯理,情绪平稳,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内向的小年轻。 让人意外的是,从小霉运缠身,年纪轻轻就枉死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怨气。 但倒霉鬼没有,而且是少有的纯净魂体,就是身上的霉运晦气多了些,鬼体被污染得都快看不清原貌了。 “按说人死后,对之前的记忆都会有所模糊,随着灵体飘荡的时间,直至忘记生前所有事。” “你是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 倒霉鬼摇头:“不知道,我就是记得,不管是生前事,还是生后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小时候的事情,都莫名其妙的记了起来。” 他见过记忆全失的鬼,甚至大多数鬼都没有生前记忆。 对自己记忆清晰也曾好奇过,但是一直没找到答案。 司命没再追问,示意倒霉鬼继续。 倒霉鬼便继续道。 “我跟在罗家人身边的日子,发现罗家人和和睦,家庭氛围很好,我很喜欢。” “因为我从小就霉运不断,父母嫌弃,亲人嫌弃,从来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 “在罗家,感受到了,就一直留在那。” “虽然他们看不见我,但我下意识就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家人。” “那天晚上,我觉得心神不宁,担心罗福旭出事,所以跟着他一起去给罗老爷子送东西。” “回去的时候下大雨,路过一条白天都很少有人走的小巷子时,罗福旭不小心摔了一跤。” “正好惊动了旁边正在行凶的人。” 倒霉鬼虽然是鬼,但很多时候会忘了这一事实。 那天晚上,罗福旭被发现后,它吓得惊慌失措,在旁边瑟瑟发抖。 想让罗福旭赶紧跑,它自己也想跑。 但脚跟灌了铅似得,根本挪不动。 它眼睁睁看着罗福旭被黑袍人拧断了脖子。 “呜呜呜……” 或许是说到了伤心处,倒霉鬼泣不成声。 鬼没有眼泪,只能干嚎。 司命看得一言难尽:“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不跟着他,他就不会倒霉遇上这事,也就不会丢命?” 哭声戛然而止,倒霉鬼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司命。 似震惊,似恍然大悟,似悲痛自责。 司命也没想着安慰它,继续道:“你确定罗福旭身死了?” 倒霉鬼哽咽着点头:“确定,他的魂魄都被那人收走了。” 司命挑眉,会收走魂魄,就不是普通人。 “那你怎么没事?” 倒霉鬼瞬间悲愤:“他嫌弃我。” 司命…… 理解,理解。 “你知道黑袍人是谁吗?他杀的人,魂魄都被带走了?尸体又是怎么处理的?” 倒霉鬼摇头:“不知道,那人身边有禁制,我靠近不了,也看不清他长相。” 司命了然:“罗福旭被害的地方,你还记得吧?” “记得。” 记得就好,司命看向棉袄:“它还不能给你吃,我得去找赵国岩,你是回家还是……” “我要一起,”棉袄继续死死的贴着倒霉鬼,一步不退。 倒霉鬼感动得都快哭了,生前生后,从来没有人这么亲近它。 真的,它谢谢这个人类全家。 司命额角跳了跳:“你就不怕它把你带霉了?” 棉袄茫然的歪着脑袋看司命,不懂。 司命吸气,算了,随便吧。 司命找过去的时候,赵国岩正在跑外勤查案,忙得焦头烂额。 主要是没有任何线索,任何方向,他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但从司命那里得知这可能是邪修作案时,更麻了。 因为所有失踪者,都有可能已经遇害。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司队长,你看看,这是所有失踪者的生辰八字,你看看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十多个失踪者,一长排名字,其中罗福旭赫然在列,并且尤为突出。 “除了罗福旭,其他人都是极阴之人。” 所以,罗福旭真的是被倒霉鬼害的,他本来命不该绝。 倒霉鬼哭得嗷嗷的,自责难过得不行。 棉袄有些着急,在旁边劝:“你别哭了,泡过水的东西不好吃。” 倒霉鬼的哭声戛然而止,幽怨的看向棉袄:“鬼没有眼泪,不会泡水。” 棉袄抓抓小炸毛:“是吗?那也别哭了,哭得我想揍你,太吵了。” 倒霉鬼委屈,但是它不说,人类真的太过分了,根本不说人话。 司命头疼,不想看一人一鬼。 看向赵国岩:“先去罗福旭遇害的地方看看,咱们需要联合破案。” 赵国岩点头,看了眼棉袄站的地方,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倒霉鬼带着一行人到了罗福旭遇害的地方,这里离望海别墅不远。 所以,他是在离开门卫亭后没多久就出事了。 “就是这里,罗福旭倒在这,黑袍人就在这里,逮着一个女人扎刀,特别凶残,血溅了三尺高。” 倒霉鬼想到那画面就腿抖。 它虽然死了,不知道飘了多久,但生前生后,都没见过这么凶残血腥的画面。 (本章完) 58跑了半个城去垃圾场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命转述了倒霉鬼的话,赵国岩拧眉道:“按照时间和地点推算,这个女人应该是王芳,二十五,在望海别墅里给人做保姆。” “她一般下班晚,都会从这里过。” “接到失踪报案后,我们第一时间对这一条路线进行了搜查。”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如果按照那啥的说法,这里应该有血的。” “即便当晚有大雨,也不会冲刷得这么干净才是。” “孙友军,你带鉴定科的同事去看看。” “知道了头。”孙友军颠颠的就去了,带鬼查案还是头一遭,感觉挺好。 两人又问了倒霉鬼一些细节,从这些细节里,赵国岩终于有了丝头绪。 司命扭头找棉袄,她这会倒是不贴着倒霉鬼了,而是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吸鼻子。 司命额角突突的跳,迟早把这丫头不爱干净的毛病改过来:“你在做什么?” “找孙子。”棉袄撅了撅嘴,又耸了耸鼻子:“好吃的说孙子摔在这里了。” 头没抬,手没歇,在废物堆里一顿扒拉:“找到了。” 棉袄兴奋的把一个碎木头捡起来递给司命看。 司命尽量忽视棉袄黑黝黝的小爪子,没看出什么。 棉袄咧嘴笑:“孙子的血,我闻到了,我可以找孙子。” 司命挑眉,这丫头还有猎狗属性? “真能找到?” 棉袄傲娇的扬起了小脑袋:“哼,当然。” 小短腿一迈,哒哒哒就跑远了。 司命忙招呼赵国岩跟上。 赵国岩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带了两个同事,跟在司命后面追。 倒霉鬼愣了一秒,也赶紧跟上。 棉袄的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啥事没有。 身后的人却跟得辛苦,累得直吐舌头。 司命懊恼的拍了自己一下,为什么不开车。 “丫头,还有多远?” “近了近了。” 棉袄速度不停,跑得更欢了。 司命叹气,跑了几乎快半个城,他都有些喘,更别说赵国岩几人,几乎是在拿生命奔跑,意识都恍惚了。 但他们几个大男人,又不好意思喊累,只能硬着头皮跟下去。 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城东郊区垃圾焚烧场,滚滚浓烟,和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棉袄停下脚步,站在大门口,歪着脑袋往里看。 司命努力平复呼吸,暗道一声好险,他差点跑趴下。 镇定问:“这里?” 棉袄嗯了一声:“孙子在里面,但是有好多孙子,不知道找哪个。” “好多个?”司命不理解。 棉袄扭头看他:“对啊,孙子被分尸了。” 司命……你是怎么用这么随意的语气,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的。 “他的灵体呢?能感应到吗?” 棉袄小脸露出纠结,似有些困难,还有些难受:“好吃的在一个很小,很黑的地方出不来。” 司命察觉到棉袄的不对劲,伸手在她眉心点了一下:“别看了,我自己进去找。” “哦,”棉袄应下,她不喜欢那个地方,去看那里会很累。 赵国岩三人姗姗来迟,浑身被汗浸湿,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问:“司队长,到,到了?” 司命有些同情赵国岩,幸好自己是修行之人,身体素质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到了,赵队长要不先歇歇,再商讨怎么办?” 赵国岩摆手,想说不用。 但身体比嘴诚实,一屁股坐下去,再也不想起来。 跟着的两人更是早早的就躺下了,太累了,比跑马拉松都累。 小丫头根本就不是人,小短腿迈得跟风火轮似得。 司命视线转向垃圾场,打开阴阳眼。 入目是浓郁的怨气,飘荡在垃圾场上空,成了一块厚重的乌云。 怨气是尸骨失了魂魄,凝聚不了怨灵。 但弥留之际的气,经久不散,形成的。 难怪这里阴气这么重,怨气遮天,透不进光和热,阴和暗就疯狂滋生。 加上枉死尸骨,成了一个彻底的聚阴地。 如此浓厚的怨气,绝对不是几具尸骨,短时间能带来的效果。 这里埋葬的尸骨,怕是比以前的乱葬岗里的尸骨还要多。 时间可追溯到十年以上。 怨气伤不了人,只会影响气运。 但在这里的人待得久了,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轻者失眠多梦,身虚体弱,经常感冒。 重者遇鬼见鬼,多灾多难,厄运缠身。 大概是生活在周围的人,总觉得身体不适,所以才陆陆续续搬离。 如今这一片,就这个垃圾场,其他都是荒林,要做点什么,自然便利。 司命放出灵力,往里面探去。 刚进大门,就挑了挑眉。 灵力被挡住了? 这里有禁制。 背后之人道行不浅。 赵国岩平复了不少,站起身问:“我们是直接进去还是怎么的?” 司命道:“这里的人很厉害,我不确定里面情况,是不是有无辜的人在,所以不好贸然行动。” “要是可以,赵队长找人进去探探,看看里面情况再说。” “我们进去,对方会有察觉,需要普通人去,才不会打草惊蛇。” 赵国岩点头:“也不能随便进,得想个由头。” 两人商讨着策略,棉袄已经等不及。 幽幽的撇了眼倒霉鬼,她饿了。 倒霉鬼…… 迫不及待想吃它了对不对? 狠心的人类,太过分了,磨还没卸就想杀驴,其心可诛。 棉袄左右瞅了瞅,这会没人搭理她。 小短腿便不安分的倒腾起来,一溜烟,就跑进了垃圾场。 垃圾场很大很大,大得好像看不到边。 里面垃圾很多很多,多得堆成了无数座小山。 棉袄走在里面,渺小又无助。 倒霉鬼暗搓搓的也飘在旁边。 “人类,你要去哪找?” 棉袄歪头看它:“好吃的,你知道坏人在哪里吗?” 倒霉鬼…… 它不喜欢这个称呼。 “不知道。”声音鬼里鬼气的,带着幽怨。 棉袄也不失望,吸了吸鼻子。 入鼻的全是恶臭,小袄子被熏得天灵盖差点掀起来,果断封闭嗅觉。 不能靠嗅觉找孙子,只能靠双腿了。 小短腿再次倒腾起来,在垃圾场里转悠。 奇怪的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棉袄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找,还跟倒霉鬼唠嗑。 “好吃的,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吗?” 倒霉鬼…… “好吃的,你知道你怎么才能更好吃吗?” 倒霉鬼…… “好吃的,你可不可以先给我吃个胳膊?” 倒霉鬼气怒飘走了,它讨厌这个人类。 棉袄撅了撅小嘴:“好小气。” 炸毛的小脑袋一扭,傲娇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本章完) 59你别笑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穿过座座垃圾山,棉袄看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铁皮屋子。 屋子里冒的浓烟,比外面的垃圾山还臭。 大门锈迹斑斑,半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铁屋里,排列的是二三十个焚化炉,每个里面都燃着熊熊大火。 室内温度高到可以蒸桑拿,凭空烤烧烤。 棉袄不受温度影响,跑进去,在焚化炉前的杂物堆里翻找。 找出一截断腿,一截断臂。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苍老,嘶哑,阴鸷的声音在棉袄背后响起。 棉袄回头,晃了晃手里的断肢:“找孙子。” 这些都是罗福旭的,旁边还有好多别人的,棉袄没要。 来人是个驼背老头,半边脸苍老,枯瘦,半边脸被烧得面目全非没了人形。 眼睛鼻子都粘粘到了一处,十分可怖。 老头只有一只眼睛可以视物,但看人时,这只眼睛特别阴冷,像毒蛇的眼睛,盯得人浑身发毛。 忽视了棉袄手里的断肢,视线停留在她稚嫩懵懂的脸上,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真是一具好皮囊。” “嘭……” 小袄子收回小拳头,脸上还带着无辜。 老头营造的阴森可怖的氛围顿时消散,只余空气里的尴尬。 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眼睛,痛到龇牙。 他都记不起有多久没这样挨过揍了。 “该死的小……” “嘭……” “你真是该……” “嘭……” “你该……” “嘭……” “你……” “嘭……” “嘭嘭嘭……” 旁边看热闹的倒霉鬼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好痛。 老头气到爆炸,他都没说话了,为什么还打? 没完没了的打。 太过分了。 “够了……” 老头憋屈怒吼,背上的罗锅霎时炸裂,飞射出无数又黑又小又臭又丑的虫子,密密麻麻的朝着棉袄扑过去。 棉袄不喜欢小虫子,尤其是又小又多,十分密集的虫子,吓得撒腿就跑。 绕着焚化炉跑,手里还抱着罗福旭的断肢。 小炸毛跟着飞舞,小表情异常严肃,两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样子有点好笑。 倒霉鬼也吓了一跳,差点跟着一起跑。 想了想自己是鬼,虫子奈何不了他,顿时稳了。 默默的替人类祈祷。 老头摸了摸鼻青脸肿的脸,心口的郁气终于散了些。 阴恻恻的笑起来:“真是该死的……” “嘭……” 老头吐出带血的牙,不可置信的看向被虫子追得跑出残影的小丫头,惊怒问:“你为什么还能打我?” 棉袄委屈,绕着焚化炉跑圈,抽空回话:“我不打老人的,但是你别笑,你一笑我就想打你。” “根本忍不住,打老人不好。” 她的原则都破了,小袄子很郁闷。 老头气炸了肺,觉得小丫头在嘲讽他,在挑衅他,狰狞着怒吼:“给我吞了她,吞了她。” 虫子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得,朝着棉袄龇牙咧嘴,追得更加疯狂。 倒霉鬼吓得一溜烟窜到了老头后背,好可怕,即便虫子碰不到他,他也觉得头皮发麻。 老头看得见倒霉鬼,见它靠近自己,嫌恶的怒吼。 “晦气东西,给我滚远点。” 倒霉鬼…… 偏不。 张开双臂,直接往老头身上扑。 老头又气又怒,张口就要大骂,咬舌头了。 挥手甩符纸,手磕火炉上烫掉了一大块皮肉。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扭头就要走,前脚绊后脚,摔了个狗吃屎。 老头怒砸地面,该死的倒霉鬼,他和它势不两立。 倒霉鬼笑得嘎嘎的,迎面就挨了棉袄一拳。 倒霉鬼…… “为什么打我?” 棉袄无辜:“我就是顺手。” 轮到倒霉鬼怒砸地面了,它真的真的很讨厌这个人类。 老头满目凶气,阴狠的看了棉袄一眼。 扬手划破掌心,黝黑腥臭的血液顺着手掌落在地面。 老头用血画符。 带着阴邪气息的符文迅速成型,整个垃圾场上空悬浮的怨气开始蠢蠢欲动。 随着符文成型,凌空飞旋,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吞噬旋涡,吸附周围的一且。 小黑虫那小体格,首当其从,如同一大团灰尘被吸尘器吸走,不留下定点痕迹。 棉袄停下脚步,仰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旋涡。 垃圾场外,赵国岩拧眉:“怎么起风了?”风起得怪异,没有任何征兆和方向,好似从头顶,直直落下的。 司命却看出了,这不是什么风,是有人在驱使怨气。 扫了眼身后,没见到棉袄,顿觉不好:“来不及了,直接闯,赵队长,你去找人,要快。” 赵国岩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让身后两个属下去找人,他跟在司命身后,冲进了垃圾场。 铁皮屋里,倒霉鬼惊恐的到处乱抓,试图稳定魂体,但根本来不及。 巨大的吸力将它吸至高空,不受控制的往旋涡去。 倒霉鬼惊叫:“人类,救我,快救我,我快被吃掉了。” 茫然的棉袄瞬间激灵,双眼迅速泛红,煞气暴涨:“不准抢我好吃的。” 朝着老头一拳轰出。 老头觉得冲过来一座山一般,劲风扫得皮肉撕裂一般的疼。 迅速拍出一道符文,直击棉袄。 符文还没到跟前,就被棉袄的煞气冲破。 老头惊得老脸泛白,扭头就跑。 棉袄的拳头迅速逼近,一拳砸在老头后背心。 “噗……” 血溅三尺。 老头一头撞倒了一个焚化炉。 炉火飞溅,眼看一场火灾降临。 火星却被飞旋的怨气吸走了,倒是避免了一场灾难。 老头却丢了半条命,在地上抽搐,面容扭曲痛苦,像是快要咽气了。 棉袄再次出拳,直接要爆头。 赶来的司命大喊:“丫头,留他命。” 棉袄动作瞬间停住,就跟按暂停键似得顺滑。 她现在对司命的话,是听得越来越本能了。 但眼底红光还没散,因为倒霉鬼被吸进了怨气旋涡里。 那是她的,谁也不能抢。 旋涡还在疯狂吞噬,司命都得抓住旁边东西稳定身形。 棉袄却如一座大山,瘦瘦小小的一团,就那么站在旋涡当口,巍峨不动。 对着怨气旋涡怒吼:“给我散。” “轰……” 无形的力量如惊涛拍出,旋涡顿时溃不成军,迅速消散。 灰蒙蒙的垃圾场上空,如雨过天晴一般,雾霾散去,蓝天白云,天高气清。 被卷起来的东西,哗啦啦掉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本章完) 60丫头脏了,不能要了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倒霉鬼也缺胳膊断腿的掉了下来。 棉袄眼中红光瞬间散去,眼疾手快,哒哒哒的跑过去,捡起倒霉鬼的胳膊腿迅速往嘴里塞,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抢了回去。 好吃的真好吃,小袄子好吃到双眼眯成了小月牙。 倒霉鬼的脑袋…… “啊啊啊……住手,不不不,住口,住口,你吃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倒霉鬼都快疯了,快救救的它的身板啊。 可怜它光秃秃一个头,只能远远的看着。 司命嘴角抽了抽,捡起倒霉鬼的脑袋和身体,把剩下的一条腿也抢手里了。 一股脑揉作一团塞进倒霉鬼嘴里:“你自己重新弄些胳膊腿出来。”意思是,吃过的那些,就别惦记了。 倒霉鬼……他真是倒了八百字血霉了。 本想摆烂,就一个头算了。 但对上棉袄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果断动起来。 它怕这颗头保不住。 司命用手指抵着棉袄的脑门,阻挡她的视线,义正言辞拒绝:“不可以再吃了。”再吃倒霉鬼就真没了。 棉袄撅了撅小嘴,瞪着司命。 小脸气鼓鼓的,有点可爱。 司命笑着揉了揉她的小炸毛。 刚刚的漩涡虽然奈何不了她,但她的小炸毛却是饱受风雨。 这会炸得更加随心所欲,张扬肆意。 司命再这么一揉,小炸毛顿时放飞自我,群魔乱舞。 忍着笑安抚:“乖,有一家新开的烤鸭店,等忙完了带你去吃。” 棉袄瞬间变脸,笑得后牙槽都露出来了:“我要吃好多好多,小葫芦也要吃。” 司命看了眼她的小葫芦,这是准备又吃又拿啊。 臭丫头,该精明的时候,是一点不含糊。 “行。” 赵国岩跑过来时,这里已经风平浪静,瞧着满地狼藉,还有些愣怔:“都没事吧?” 司命摇头:“没事,这个是主要嫌疑人,带回去审吧。” 指了一下旁边地上生死不知,血呼啦啦的老头。 棉袄下手是真狠,老头要是没点本事,身体怕是都被棉袄一拳轰成了残肢碎片。 那脑袋撞倒了几吨重的焚化炉,也只是流点血,没有脑浆迸裂,铁头当如是了。 这老头绝对是个奇人。 不过终究是人,还是肉体凡胎,落到棉袄手里,活着已经是万幸。 司命现在都不担心他用特殊手段逃。 老头虽然本事不小,但内腹具碎,靠他灵气吊命,逃不了。 赵国岩默了默,实在不敢看老头的惨烈,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不过却没有多问。 瞧见棉袄抱怀里的断肢,稍稍迟疑了一下:“这个是真的吧?不是模具吧?” 司命这才注意到棉袄怀里的东西,额角突突的跳,他想把臭丫头拽过来狠狠的揍一顿。 咬牙切齿问:“你抱着这个做什么?”这东西真得不能再真了。 棉袄高兴的把断肢往司命脸上怼:“是孙子,我找到孙子了。” 司命赵国岩表情都有些僵硬,罗福旭失踪好几天,按照倒霉鬼的说法,失踪那天就丧命了。 那么这断肢,也好些天了。 天气转热,这里温度又高。 味道和颜色质感可想而知。 亏得这里到处都是臭味,他们不觉得这个有多臭,但抱怀里…… 这一刻,他们对罗福旭的同情都消失了。 “不臭吗?”司命咬牙问。 棉袄摇头:“我闭气了。” 司命呵了声,还没蠢到家。 “赵队长,这里应该有不少受害人遗体,需要找人来翻找。” “我得去找找他们的魂魄。” 赵国岩叹口气点头,他没料到京海市眼皮子底下,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交给我,希望司队长能将他们都找回来,进入轮回投胎,下辈子,可以寿终正寝,不再遭罪。” “我尽量。” 司命带着棉袄,和重新塑体后,魂体都淡了几分的倒霉鬼,去找那个棉袄看到罗福旭魂体的地方。 罗福旭的断肢交给了赵国岩,也不知道剩下的还能不能找回。 棉袄怀里空了,但司命总觉得这丫头脏了,不能要了。 强制她换了身衣服,终于顺眼了些。 棉袄有小葫芦,里面塞了不少司命给买的东西。 应该是棉袄的所有家当都在里面。 棉家她住的那间屋子,除了床,和固定在墙上的衣柜,其他啥也没有。 要不是每天铺床太麻烦,她或许连床都要收走。 对她这德行,司命即便没见过棉家房间的家徒四壁,也是能想象的。 视线又落在棉袄的小爪子上,想起她刚刚还用手往嘴里塞倒霉鬼胳膊来着。 司命…… 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想把棉袄拎回去,从里到外好好的洗刷一遍,真是不能忍。 棉袄对上司命嫌弃又纠结的眼神,茫然的掏出小零食。 司命天灵盖都揪紧了:“不准吃,回去洗干净再吃。” 棉袄??? 司命用烤鸭威胁,棉袄最终妥协,把零食收回了小葫芦。 没了老头阻挡,棉袄轻松感应到罗福旭的魂体就在垃圾场。 不过,那个地方的禁制没消失或变弱,棉袄去“看”的时候,还是有些辛苦,应该不是老头弄的。 位置在垃圾场深处,一个废弃枯井里。 里面除了罗福旭,还有许多鬼怪。 它们受禁制和幻阵影响,没有自主意识,只有嗜杀本能。 相互厮杀吞噬,场面很惨烈。 这种蛊惑心智的阵法,一般用来培育高阶鬼怪的。 就如同饲养蛊虫的人一样,将所有蛊虫放一起,让它们厮杀,活到最后的,就是蛊王。 这期间,需要多少鬼魂精怪,不计其数。 过程很惨烈,培育出来的东西,也很凶恶。 司命对这样的东西,深恶痛绝。 对这样的人,更是除之后快。 破禁制很容易,司命擅长。 禁制和阵法破除后,没了阵法影响,鬼怪们不在嗜杀,神情很茫然,呆呆愣愣的到处飘。 司命将它们收进了弯刀,准备回去祛除它们魂体上的邪气。 能不能转世投胎,还不好说。 它们已经不是纯粹的魂体,不像倒霉鬼,只是命中带厄,并未造成杀孽,于投胎无碍。 棉袄眼巴巴的瞅着,馋。 被司命无视了。 只是这些人里,没有那十几个失踪者。 司命早有预料,那人专挑极阴八字的人,必定是有所用途,不会放在这里。 这里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哪,用什么手段弄来的,就如同罗福旭。 (本章完) 61两个选择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都是枉死之人。 死前含怨,死后魂魄才会在阳间停留,被有心人利用。 罗福旭没有被收进弯刀,但是它没了生前记忆。 因为和鬼怪在一起厮杀,身上还多了煞气。 短短几天,鬼气大涨,已经趋近于厉鬼级别。 罗福旭八字全阳,命属火。 死后魂体也带有极强的阳性。 专克阴鬼。 继续让他厮杀下去,怕是真能培养出一个鬼王,甚至鬼皇。 倒霉鬼见到神情恍惚,魂体带着隐隐约约血煞红的罗福旭,哭得撕心裂肺。 直嚎是它害了罗福旭,它万死难辞其咎。 罗福旭吞噬了不少鬼怪,身负血煞气,背负了孽债因果,已经断了轮回路。 倒霉鬼更是捶胸顿足,想要以死谢罪。 棉袄已经张开了嘴:“来吧。” 倒霉鬼…… 司命面无表情,手动给棉袄合上嘴。 这丫头也能耐,吃了倒霉鬼,一点霉运都没沾上。 “别闹,还得给孙子祛除煞气,恢复记忆,你可是答应了老爷子,要把人带回去的。” 带个鬼回去也是可以的。 司命用棉袄的口气喊孙子,喊得很顺口。 棉袄歪了歪脑袋,是她答应的吗?不记得了。 “哦,让我吃一吃就好了。” 祛除煞气什么的,小袄子不懂。 但要吃个什么鬼出来,她几口的事。 司命挑眉:“你确定不是单纯的想吃?” 棉袄睁着与圆溜溜的大眼睛:“就是想吃啊。” 司命拳头有点硬,还真是够直白。 “吃过之后,你确定他能恢复记忆,祛除血煞气?” “昂。”棉袄默默的挺起了小胸脯,她可是很厉害的,吃鬼最在行。 行吧,司命决定信她。 “你吃吧。” 司命话音还没落,棉袄就如一阵风朝罗福旭扑过去,但凡慢一秒,就是对吃的不尊重。 被掀翻的倒霉鬼&踉跄了一步的司命……倒也不用这么猴急。 罗福旭刚被吞下去,就被“拉”了出来,过程没用到一秒。 司命和倒霉鬼感叹,丫头消化挺好。 罗福旭晃晃悠悠的甩甩脑袋,记忆慢慢复苏。 身上再没有煞气,变得很纯净。 如同刚死的新魂。 但它终究不再是单纯的魂体,即便没了血煞气,也投不了台。 司命已经很淡定了,这丫头时不时就会给他来点惊喜,他觉得很好。 吃一口能有这效果,很惊喜。 弯刀里的鬼怪他能大方的让她吃了。 倒霉鬼捂住受伤的心脏,缅怀自己失去的胳膊腿,看了眼能二次使用的罗福旭,心口被扎了好几刀。 区别对待,赤果果的区别对待。 凭什么它“拉”出来的是纯净魂体?想重新融合都不能够。 原因是不是“拉”出来的,脏。 倒霉鬼…… 眼珠子转了转,谄媚的凑过去:“人类小可爱,你要不要也吃吃我,帮我把霉运吃掉?” “你不是想吃我吗?来来来,别客气。” 棉袄双眼霎时放光,嗷呜一口咬掉倒霉鬼的胳膊,咀嚼两下吞下肚,“拉”了个纯净胳膊出来。 棉袄还想再吃,被司命捏住了嘴。 倒霉鬼默默的垂下了脑袋,跑角落给自己弄胳膊去了。 司命冷笑,不作不死。 见罗福旭恢复得差不多,开口道:“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罗福旭不认识棉袄和司命,对眼前处境有些茫然,点点头:“记得,我叫罗福旭,这里是哪?” 司命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还有最后的记忆吗?” “最后的记忆?” 罗福旭拍拍脑袋:“对了,我给爷爷送吃的,然后赶回家,再然后……” 罗福旭瞳孔骤然紧缩,显然是想起了惊悚的画面。 颤抖着唇问:“我,我是不是死了?我记得那人扭断了我的脖子,我都没感觉到疼,就没了意识。” “对,”司命将这些天的事,简单的告诉了罗福旭。 罗福旭神情茫然又悲痛,一个人缓了许久。 魂体又淡了些的倒霉鬼期期艾艾的飘过来。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罗福旭望向倒霉鬼,苦笑着摇摇头:“这是命,不怪你。” 倒霉鬼又哭了,这次是感动的。 它就说罗家人都好,要不然也不会留下来。 但,就是因为罗家人太好,它才会留下,才会害了罗福旭。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逻辑啊,倒霉鬼想不通,但很难过,很自责,很愧疚。 罗福旭没工夫安慰他,希冀的看向司命:“司同志,我能见见家人吗?我想跟他们告别。” “托梦也行,我想让他们好好活着,不要为我难过。” “我要是不跟他们告别,他们一定会伤心难过,无法释怀的。” 尤其是他爷爷,罗福旭都能想象出老爷子如何的自责难过和自我毁灭。 司命沉吟一瞬道:“你命格特殊,又沾染过煞气,失去了投胎资格。” “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成为孤魂野鬼,随着时间,魂体逐渐消散,最后魂飞魄散。” “一条是跟我做事,积攒功德,说不定能入阴司,当个鬼差。” “但过程会很辛苦,很漫长,结果也不一定会好。” “你选后者的话,我会安排你给家人托梦,算是入职福利。” 罗福旭刚张口,倒霉鬼就尖叫了起来。 “还有什么好选的,二二二,就是二啊,亲,你还缺人吗?我行不行?” “我很乖很听话,生前是三好学生,生后是三好鬼。” “不管是跑腿带话还是端茶倒水,我都行。” 司命撇它一眼:“看你表现。” 倒霉鬼喜得龇牙咧嘴,这是答应了答应了对吧? “我一定好好表现,谢谢领导。” “咔嚓……”它的腿被棉袄扯掉一条吞了。 棉袄一脸无辜,司命扭开头假装没看到。 倒霉鬼…… 默默的跑角落,重新弄腿。 这就是它的命,它躺平了,不挣扎了。 罗福旭有点同情倒霉鬼,暗自庆幸自己有个好爷爷,不会被随便吃。 这孩子应该不知道,它已经被吃过一次了。 “谢谢司同志,我选二,多谢您。” 司命点头,只要不傻,都知道选二。 这里剩下的事情,都交由赵国岩负责。 司命带着棉袄和两鬼回了清洁公司。 棉袄眼巴巴的贴着司命,眼馋他弯刀里的鬼。 司命呵呵…… (本章完) 62清洁公司的员工不好带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清洁公司,将周周瞧见棉袄,笑嘻嘻的就凑了过去。 “小袄子,这么长时间没见,有没有想哥哥?” “瞧瞧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献宝似得的拿出特地给棉袄带的烤乳猪,老大一只,他觉得棉袄肯定喜欢。 棉袄确实喜欢,小乳猪一冒头,就落到了棉袄怀里。 但将周周这个人,被无视了。 小袄子闷头贴着司命的背,粘得死紧,司命鞋跟都被踩掉好几次,气得老父亲额头青筋突突的跳。 手里空得太突然,将周周都没能反应过来。 抓了抓后脑勺,又笑嘻嘻的往棉袄跟前凑。 “小袄子,小乳猪可是我特地给你买的,还热乎着,你快尝尝好不好吃,喜欢的话回头我又给你买。” 棉袄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将周周:“好吃,你买吧。” 说完又追着司命贴。 将周周嘴角抽了抽,你都还没吃呢。 “行,哥给你买。”将周周豪气得很。 “小袄子,你都不知道哥这几天多累。” “天天跑工地,帮老爹看地盘,看风水,脚都跑细了。” “不过没事,我老爹答应了,等房子建好了,送我几套,我给你留一套。” “哥送你,以后棉家要是再欺负你,咱就自己出来住,不受那鸟气。” “你跟哥说说你喜欢啥样的,到时候哥帮你找人给你装修。” “我跟你说……” 将周周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棉袄倒是接受良好,可以轻易无视。 司命却听得耳朵嗡嗡响,牙痒痒。 随手甩了一本资料给将周周,堵住他的嘴。 “去找赵公安,把所有受害人资料核实好,登记造册存档。” “魂体去向,也要登记上去,方便我们后期清理。” “赵公安手里还有一个邪修,等他提审完,你再审一遍,弄清他的来历和团队,配合赵公安抓捕。” “还有这俩,你带去登记,弄个身份证明,以后也算是我们清洁公司的员工了。” 罗福旭和倒霉鬼忙跟将周周打招呼,也不确定将周周能不能看得见他们。 当然是看得见的。 清洁公司里有特殊阵法,进到里面的人事物,都会显形。 所以,西施也看到了两鬼。 换旁人定会吓得吱哇乱叫。 但西施和棉袄一样,不是旁人,她们是脑子缺根筋的人。 第一次见鬼,西施好奇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有过被贴经验的倒霉鬼吓得一把将罗福旭拽到了跟前。 这个时候,死贫道不死道友,他只能再次对不起好兄弟了。 罗福旭…… 他是老实,但请别欺负老实人。 见识过棉袄吃鬼,他也是怕被吃的好吗? 司命嘴角抽了抽,第一次正视他们这个清洁公司。 总觉得这届员工,都不太正常。 是他这个领导存在问题吗? 将周周默默的抱着资料,看了眼新同事,扯了个敷衍的笑,算是打招呼。 委屈的撇着司命:“老大,我才回来,都还没歇口气呢。” 司命幽幽的看着他:“你回家不是休假吗,别人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你要休假。” “怎么,回来了还得继续休,要不我放你长假?” 将周周赶紧讨好:“老大,别这么严肃嘛。” “都怪我老爹,说什么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身体不好了,让我回家尽孝,哪知道是骗我回家干苦力的。” “我这忠孝两难全不是。” 司命挑了挑眉,确实,前两天将周周老爹将发发同志亲自跟司命请的假。 老爷子四十有八,用八十有四的气息跟他请的。 说他觉得自己不太好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唯一的心愿就是闭眼前,能再见一眼。 当时司命就掐指算了算,这位即将闭眼的老爷子,大概还有四五十年可活,确实挺急的。 不过,死,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但,难,却已经找上了。 所以他批了将周周的假。 “你父亲没事吧?” 说到老爹,将周周龇了龇牙:“没事,老爷子精神头比我都好。” “不过是前段时间在标一块地,准备建高档住宅小区。” “本来这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哪知道刚回来的孟家那孙子横插一脚。” “这不,事情有了变故,老爷子着急上火,在家躺了两天。” “就这两天,那地就成了孟家囊中之物。” “老爷子更急了,他前期投入不少,要是地没了,所有辛苦和付出就全打水漂了。” “他不甘心,就各种想方设法的折腾。”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太气了,身体确实有些不好。” “我回去把他弄医院住了几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孟家是世家,将家是暴发户。 世家自诩底蕴深厚,人脉广,地位高,瞧不上毫无根基,毫无能力,不过凭借一时运气发家的暴发户。 孟世辉从将发发手里抢地盘,真的毫无心理压力。 甚至根本没将将发发放在眼里。 明目张胆的抢,没有任何道义和商场规矩可言。 这才是将发发气病的原因。 司命拧了拧眉:“你确定你父亲没有沾上脏东西?” 将周周很肯定的点头:“没有,就是气着了。” 将周周能力一般,但看是否沾染脏东西,还是没问题的,司命不再多问。 “赶紧去干活。” “哦。”将周周不敢再有牢骚,冲棉袄挤了挤眼睛,带着罗福旭和倒霉鬼跑走了。 旁边西施也在疯狂给棉袄挤眼睛,想拐带棉袄,八卦两鬼的事。 棉袄这会满心思都是司命弯刀里的鬼怪,心无旁骛,怀里的烤乳猪都忍着没下口,根本没看西施的眼色。 司命看到了,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我批你假,去眼科看看?” 西施很怵司命,被抓包了,心虚得不行:“嘿嘿,那啥,司老大,我就是脸疼,活动活动就好,不用请假。” 司命冷哼了声:“你表哥是长在家里了吗?” 西施表哥孙大圣,被魑魅精怪祸害得肾虚后,一直没来。 西施想到孙大圣的惨样,有点幸灾乐祸。 “没有,他在家补肾呢,整天嚷着虚,要喝十全大补汤。” “这段时间,祸害了不少好东西,我舅舅舅妈就差没给他弄天上的星星月亮了。” 司命拳头有点硬:“你回去告诉孙大圣,他要是还觉得虚,就在家养上十年八年,不用来上班了。” 一个两个的,为了偷懒,真是什么借口都能出。 (本章完) 63现场吃瓜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西施觉得,她那个蠢表哥听到这话,肯定得屁滚尿流的跑来上班。 想看表哥笑话,西施同志拍着胸口保证下来:“行,司老大放心,我肯定把话带到。” “嗯,”司命应了声,然后用死亡凝视看着西施。 西施??? 司命问:“你还有事吗?” 西施背脊一寒,连连摇头:“没,没了,我先走了,司老大您忙。” 不靠谱的都走了,司命吐口浊气,把贴后背的棉袄撕下来。 “你乖乖听话,表现好,我就给你一个。” 棉袄咧着小嘴装乖巧:“我听话,你给。” 司命用一根手指头,戳走棉袄:“今天没了,别惦记。” 棉袄失望龇牙,奶凶奶凶的瞪着司命。 司命暗笑,现在拿捏小袄子,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晚上,在外浪了好些天的棉袄回了家。 棉胜敖一家四口都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还住在医院里。 反正棉袄是不关心的。 这几天被棉胜敖两口子催得都快秃了的阿姨倒是欣喜若狂,任务目标终于回家了。 只是,这血还是不好拿啊。 “小姐,你你你……”阿姨手里拿着菜刀,想来个意外划伤。 但这手一直哆嗦,话也说不囫囵。 棉袄用疑惑的视线看着她的时候,她还莫名腿软想跪。 阿姨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干笑道:“小姐要多等等,今天的菜烧得久。” 棉袄茫然的哦了一声,看着阿姨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脸疑惑。 直到晚上吃完饭,阿姨也没找着下手的机会,只能失望离开。 棉袄一点没看出阿姨的纠结和着急,满心惦记的只有司命弯刀里的鬼怪。 念得太紧,吃不着,她也睡不着。 瞅了眼漆黑的天幕,翻身起来,准备干点正事。 鼻尖动了动,迈着小短腿,冲进黑夜。 环境好,位置佳,设施齐全的高档小区公寓里。 昏黄暧昧的灯光,馨香扑鼻的红玫瑰,昂贵醇香的葡萄酒,精致美味的煎牛排,将房间装点得情趣浪漫,高档奢华。 卫生间,棉依身着性感内衣,羞得满脸绯红。 对着镜子,拍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既紧张,又期待。 前些天,她帮孟世辉拿下了一块重要地皮,孟世辉很高兴,说要好好感谢她,并且跟她说重要的事。 特地在家里准备了精致的晚宴。 棉依大概知道孟世辉会跟她说什么,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今晚过后,她孟太太的身份,就能板上钉钉。 到时候不管是棉家,还是棉袄那个孤魂野鬼,都奈何不了她。 有了孟家做依靠,再凭借她的聪明才智,棉依自信的肯定,能出人头地,在京海市闯出一片天地,再无人能欺辱她。 越想越激动,绯红的脸颊,更是如同喝醉了一般,红得有些魅惑。 厕所门被敲响,传来孟世辉故意压低的低沉嗓音:“依依,好了吗?” 棉依心口一跳,忙回应:“就好。” 拍了拍胸口,给自己打气加油一番,穿好衣服,推门出去。 别样的氛围下,两人视线交汇,不断拉丝。 你侬我侬好半晌,孟世辉才说出他所谓的重要的事。 就是想要个和棉依的孩子。 棉依心里一咯噔,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把自己交出去的准备,但孟世辉却只说要孩子,没说出她想听的话,就不由得胡思乱想和不高兴。 把她当什么了? 泄欲的工具?还是生孩子的机器? 亦或是不过是搪塞她,耍弄她的手段? 孟世辉看出了棉依的心思,搂着她不急不缓解释。 “依依,有些事我没说,我相信你能看出来。” “爷爷他并不是很赞成这桩婚事,哪怕这桩婚事是他当年亲自定下的。” “我说这话不是嫌弃,只是就事论事,爷爷之所以不愿意,是因为棉家和孟家在门第上,确实存在很大差异。” “当年孟家遭受危机,所有人都袖手旁观,只有良善的棉爷爷出手相助,孟家才有机会转危为安。” “当时我爷爷也是真心感激,所以许下这门亲事。” “只是如今时间过去太久,棉爷爷不在了,孟家也趋于稳定,环境改变心态,我爷爷对这门婚事渐渐就有了其他打算。” “这样的行为确实有违道义,但我身为孙儿,不好评判疼爱我的长辈。” “不过,我对你的心,是不变的。” “我不好违背爷爷的意愿,让他老人家伤心。” “同样的,我也不想让你失望难过。” “所以,我想我们要是有了孩子,爷爷看在曾孙的面上,肯定不会再反对。” 棉家和孟家的亲事,其实说白了,就是各自的心怀鬼胎。 当初混乱,孟家多少受了些影响,家族处在破败的边缘。 那时候大家都自顾不暇,明哲保身,没有人出手帮助孟家。 当然,也有孟家人缘不好的缘故。 而棉家同样遭受了危机。 那时候棉老爷子处在弥留之际,棉依棉袄都还没出生。 他将家里为数不多的东西,送给了孟长青,集两家之力保一家,也算是赌博。 希望孟家度过难关,欠下棉家一份情,关键时候拉棉家一把。 那时候孟长青为了安棉老爷子的心,得到棉家倾注全力的帮助,就定下了两家小辈的亲事。 不得不说,棉老爷子这一把是赌对了。 孟家逃过了劫难,虽然孟长青没有特地帮助棉家,但棉家也借着和孟家的关系,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只是定亲这事,当时并非决定的是孟世辉和棉依。 只不过在两人还小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到处在传两家的亲事。 莫名其妙这事就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现在孟世辉这番话,真可谓是推心置腹了。 棉依本来听着还挺气,渐渐的,也感受到了孟世辉的真心。 想想也不是不行。 孟老爷子重男轻女,尤其看重孟世辉。 要是她给孟世辉生个儿子,孟老爷子必定会接纳她这个孩子的生母。 顿时软了身体,靠在孟世辉怀里。 “我懂,棉家本就高攀不了孟家,而我又是这样的身份。” “孟爷爷重情重义,承诺下婚事,是对我们的高看,我们一家都很感激。” “孟爷爷疼爱你,希望你有更好的妻子和家庭,我能理解他老人家的殷切期盼。” “世辉哥能推心置腹跟我说这些话,我真的很感动。” “我不图世辉哥的名,也不图世辉哥的利,我只想和世辉哥在一起。”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孟世辉也被棉依的话感动了。 (本章完) 64来要债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两人深情凝望,然后纠缠到了一起。 就是缠着缠着感觉有点不对劲。 “世辉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们?”盯得棉依毛骨悚然的。 孟世辉起了火气,压下要起身的棉依:“屋子就这么大,又是十多层的高楼,哪里有东西盯着。” “好依依,快别折磨我了。” 棉依顿时羞红了脸,顺从的倒下。 视线不经意从窗户边扫过。 霎时汗毛直立,尖叫着一脚将孟世辉踹了出去:“鬼啊……” 窗户处,一张脸死死的贴在玻璃上,双眼冒着绿光,十分瘆人。 被踹了一脚的孟世辉本来还挺恼,结果顺着棉依视线看过去,差点魂飞魄散。 窗户外,棉袄见他们不抱一起啃了,便开始拍窗:“打开,我要进去。” 吓懵的两人一顿,是个人? 光线模糊,看不真切,他们没认出这是棉袄。 两人靠在一起,试探着去开窗。 棉袄顺势跳了进来,不高兴的瞪两人:“你们啃完了了吗?还啃吗?我可以继续等的。” 棉依和孟世辉又羞又燥,孟世辉的邪火都灭了,憋屈得一张脸幽绿幽绿的。 棉依更是气得胸脯直颤:“你来这做什么?来多久了?看到了多少?” 太过惊讶愤怒,善良姐姐的人设都顾不上维护,语气又冲又恶。 清秀的脸还扭曲狰狞,十分难看。 这些天这个贱人没回棉家。 也没有听到司家传出什么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以为事情成了,还挺高兴,没想到,她突然又出现了。 棉依恨得咬牙切齿,孤魂野鬼是真的命硬。 孟世辉却跑窗户边查看,什么辅助措施都没有,神情几经变换。 “你是怎么上来的?” 棉依这才想起,他们在十九层高楼上,外面没有落脚攀爬的地方,这个孤魂野鬼是能飞吗? 羞怒顿时变成惊恐,孤魂野鬼这么厉害,真要害她,她能躲得过吗? 孟世辉倒是很快调整好心态,面上带了笑。 “棉家妹妹来这里是有事吗?” 棉家妹妹几个字,让棉依眉心跳了跳,满是厌恶。 真是个贱人,有了司家的男人不够,还到处勾搭。 这里是孟世辉的房产,半夜找来这,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孟世辉大概也想到了这个,笑得愈发亲近。 棉袄的心思可没他们这么龌龊,这俩一人一句的,她都不着调的回谁:“有事。” 孟世辉勾唇笑:“棉家妹妹别着急,有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棉依的脸已经黑了,心里有些恼孟世辉。 她和棉袄天生敌对,何况又是这样的场景,不赶紧把孤魂野鬼赶走,还留下来做什么? 难道还真想享齐人之福? 呵,做梦。 “世辉哥,很晚了,要不我送妹妹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孟世辉为难的看向棉袄:“棉家妹妹事情可着急?不着急我们明天说行吗?” 棉袄点头:“着急。” 棉依眼刀子暗搓搓的往棉袄身上甩,肯定是孤魂野鬼知道她和孟世辉的事,特地跑来搞破坏的。 真可恶。 孟世辉倒是挺享受被人争抢,态度十分审视温和。 “那棉家妹妹先说说什么事。” 棉袄小嘴一咧,就朝着棉依伸手:“还钱,要不然我睡不着觉。”好急的。 孟世辉和棉依两人神情同时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棉袄。 大半夜不睡觉,跑十多层高楼来扒窗户,就是为了要债? 棉依心口一突,想到什么,神情变得凶狠:“你跟踪我?” 要不然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哪,还特地跑来要债。 棉袄茫然摇头:“没有啊。” 棉依不信,稳了稳心神,感觉自己被孤魂野鬼牵着鼻子走了。 深吸口气,恢复了以前的假笑。 “那妹妹怎么知道我在哪,还半夜找过来?”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急需用钱?” “你要是需要用钱,直接跟姐姐说就是,能帮我一定会帮的。” “这样大半夜的来扒窗多危险。” 棉袄皱着小脸看棉依:“你别这样跟我说话。” 棉依温和一笑:“怎么了?是不是姐姐说错什么了?” “没关系的,我们是姐妹,有话可以直接说。” “钱……” “嘭……”棉袄直接对着棉依那张叭叭的嘴来了一拳,爽快了。 “都说别这样跟我说话了,我会忍不住揍你的。” 棉依捂着充血的嘴,眼含怒气看向棉袄。 孟世辉眸色微动,拧眉道:“棉家妹妹,你怎么能对姐姐动手?” 棉袄反手又给了孟世辉一拳,又快又狠:“都说不是她妹妹了,你们好烦,老是妹妹妹妹的喊。” “赶紧还钱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孟世辉眼神一瞬间阴鸷,又迅速变成隐忍,沉默着没说话。 棉依缓过了劲委屈又愤怒道:“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我被赶出棉家,什么都没拿,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棉袄歪歪脑袋:“我想让你还钱啊。” 然后掰着手指头算,棉依参加宴会买衣服的钱,吃饭的钱,住宿的钱,给亲爹妈花的钱,零零总总加起来好几千。 棉依气吐血:“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钱,你讲不讲道理?” 棉袄坚信:“是棉家的钱,棉家的钱都是我的。” 棉依咬牙重申:“是我自己挣的钱,跟棉家没关系。” 棉袄嫌弃的看她:“你这么蠢,又这么坏,还这么懒,怎么能挣到钱,这些都是你从棉家拿的,我的。” “你赶紧还哦,要不然我揍你了。” 棉袄又扬起了拳头,奶凶奶凶的,已经看好了朝哪下拳。 棉依气得浑身发颤。 孤魂野鬼又狠又毒,她打不过 讲道理? 别扯了,这要是个会讲道理的,就不会大半夜跑来要债。 他娘的,她根本就没欠债。 为了小命和脸面,她又不得不担下债务。 简直气死。 可怜巴巴的看向孟世辉:“世辉哥,你能借我些钱吗?” 这句话让棉依很不得羞愤欲死。 她一直高傲,即便满心算计,也把自己捧得高高的,从来没这么掉价过。 孟世辉倒是好说话:“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十分大方的拿出自己的钱包往外掏钱,棉袄看得眼睛闪闪发光。 孟世辉拿钱的手还没往外递,钱就被她薅到了手里,塞进了自己的兜里,再放进小葫芦里,妥妥的。 孟世辉动作僵了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棉依忍住怒气道:“现在可以走了吗?我不欠你了吧?” 棉袄装傻充楞的敷衍哦了一声,欠不欠的,得看她心情。 “你们继续啃吧,”挥挥小手,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棉依和孟世辉赶忙去看,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棉袄的踪迹。 两人心下齐齐惊骇,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挨揍的地方,顿时…… 啥旖旎心思都没了。 拿到小钱钱,填补了棉袄不能吃好吃的空虚心情,终于能睡着了。 (本章完) 65唐家逆子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小区另一端,唐家。 宋春花手里的鸡毛掸子都抽成了光杆。 一向张扬,肆意的宋春花,此时却满脸颓丧,浑身悲哀。 披头散发,眼眶通红,像一只走到绝境的孤兽。 “唐忠义,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你是不是要把我跟你爸气死你才甘心?” 宋春花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唐忠仁扶着宋春花,替她顺气,满眼担忧。 他很少回家,对弟弟,或许严厉,但更多的是宠溺。 每次母亲跟他抱怨弟弟如何不听话,不听管教,他都觉得是小孩叛逆,多教教,多等等就好。 但如今,他觉得自己错了。 要是早些正视起来,将人弄到自己手底下,或许不会长成现在这般。 这段时间相处,他终于理解这个弟弟有多离谱。 也终于意识到,好像教不回来了。 他想不明白,怎么就这样了。 而跪着的唐忠仁却是满眼倔强和不甘。 梗着脖子怒问:“我做什么了值得你们发这么大的火?” “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对,都不行?” “你们这么看不上我,为什么要生我?” “生了之后要是实在不想要,把我扔了,掐死,送人,都可以,何必现在这样,把什么错都归我身上,弄得我像个大罪人一样。” “我不欠你们,何必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我受不起。” 宋春花身形晃了晃,看着不知悔改的唐忠义,无力又悲痛。 “你还问你做了什么?” “那块地,是你爷爷,你曾爷爷,你唐家上上下下五代人,一起努力,挣下守护的,是唐家的根基,是唐家的心血。” “更是唐家人未来的希望,是唐家在这错综复杂的世道,耐以生存的底气。” “你一声不吭,背着家里人,偷拿印章,伪造字迹,把地就这么白白的送人了,你还问你做了什么,你还死不悔改觉得自己没错,觉得自己委屈。” “唐忠义,你是认真的吗?” 唐忠义怒道:“什么白送,依依给钱了。” “那地你们本来就是要卖的,卖谁不是卖。” “偏我卖给依依,你们反应这么大,摆明了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依依。” “唐忠义……”宋春花赤红着脸怒吼。 “那块地单论地价,就得几个亿,还别说它附带的价值。” “棉依那个贱人一百万就把地哄了去,叫给钱?你脑子里装的是土吗?” “还有,那地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卖?” “我们卖的不是地,是使用权,那地的主人还是我唐家。” “但是你,把它卖了,现在它和我们唐家没关系了,我们唐家完了。” “你爸为了这事,被气进了医院,你爷爷还不知道这事,但是瞒不住。” “他身体不好,一旦知道,后果是什么你想过吗?” “没有,你没有,因为你自私,你冷血,你是个畜生。” “你满心满眼都是棉依那个贱人,我们都是你的仇人。” “既然这样,行,既然是我做下的孽,我没教好你,我来弥补,我今天就打死你,然后自杀,我把这条命赔给唐家。” 手里的鸡毛掸子再次狠狠落下。 唐忠仁想拦,但盛怒中的宋春花气势很足,强拦他担心伤了她,一时间束手束脚。 唐忠义没有因为宋春花的话动容,反而觉得他们太小题大做。 一块地而已,他们家又不缺那块地,这么多年,唐家没指着那地,也在吃喝,何必死揪着不放。 但宋春花眼里的狠意他看到了,知道她是真想打死自己。 唐忠义很委屈,很愤怒,更是对宋春花生出了恨意。 一把甩开宋春花手里的鸡毛掸子,脸红脖子粗的吼回去。 “我是你亲儿子,还比不了一块地吗?” “为了一块地,你不惜打死我,你怎么这么狠?” “行,既然你不认我,我也不再认你,你以后不再是我妈。” 唐忠义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闷头冲了出去。 “唐忠义?”唐忠仁大喊,但喊不回冷血无情的弟弟。 宋春花身形一晃,直接晕死过去。 唐忠仁又急又气,着急忙慌把宋春花送去医院。 离家的唐忠义感觉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所有人都在反对他,都在否定他,都看不起他。 他不甘心,他一定会出人头地,让所有人后悔的。 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发小庞放。 他没心情搭理,不过庞放倒是好脾气得很,一直跟在唐忠义身边说话。 “我说忠义啊,何必这么大气性。” “要我说啊,女人如衣服,这件不行咱换一件,好衣服多着呢,你见谁一辈子就可着一件衣服穿的?” 唐忠义猛然顿足,怒视庞放:“少拿你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和依依做比较。” 庞放连忙求饶:“是是是,我错了,不过兄弟,这么大了,是不是还是个雏啊?” “人生短短几十年,可别还没尝过味就完了。” “走,兄弟带你去乐呵乐呵,尝尝滋味,就当是放松了。” 换平时,唐忠义不会去,他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 但今天心中有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半推半就,跟着庞放就走了。 棉家,棉袄一觉到中午。 顶着一头小炸毛,迷迷糊糊坐起身。 觉得屁股底下湿乎乎的,低头看了眼。 毯子红了一大片。 棉袄没来过大姨妈,也不知道女人会有大姨妈。 盯着呆愣愣的看了许久。 身下还有热流在涌出,毯子红得更多了。 蓦然想到什么,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阿姨瞧见她裤子血红一片,着急想喊,还没出声,人就跑没影了。 她又不知道去哪找,只好作罢。 直叹这孩子精力真好,就是心大了些,转身准备去厨房忙活。 走了两步突然顿足,这不就是血吗? 哎呀,妥了。 棉袄一路狂奔,到了清洁公司。 找到司命,欢快的伸手:“司命,我快死了,你把好吃的都给我吧,让我死得瞑目。” 司命??? 拧眉看着棉袄:“说什么胡话?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受伤了?” 棉袄小屁股一撅:“看,流血了,要死了。” 司命一股气血直冲天灵盖。 黝黑的俊脸,涨得通红。 瞅了眼整理库房的西施,算了,不靠谱。 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棉袄裹上,一言不发的带着上车。 (本章完) 66要死了,要吃点好的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袄歪了歪头,满心期待好吃的。 在地府时,好多鬼都说,死前会有大餐,她也要。 又要当鬼了,小袄子觉得很遗憾,好多好吃的还没吃到呢。 司家,司母正和司父念叨,想去找小儿媳玩。 司父日常装死。 司母一个人念叨,没人回应,脾气渐长,刚要对着司父喷,外面响起了汽车声。 “谁来了?” 老两口伸长脖子往外瞅。 司母顿时乐了:“哎呦,这人还真不经念叨。” 腿脚灵活的起身迎出去,一点不像个六十的老太太。 “小袄啊,怎么有空过来啊?” 司母无情的薅开碍事的小儿子,牵着棉袄的手,哪哪都爱。 棉袄咧着小嘴笑:“我快要死了,司命带我来吃好吃的。” 司父&司母??? 司命…… 司父拧着眉问司命:“怎么回事,你欺负这丫头了?” 司命比窦娥还冤,谁能欺负这臭丫头。 “没有的事,妈,你带丫头回房间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我去买东西,很快回来。” “哎,不是……”老母亲伸手,大孝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两口面面相觑。 棉袄想跟,被司母拽住了:“袄啊,跟妈进屋,咱先看看。” 棉袄惦记好吃的:“要好吃的。” “行,老头子,你赶紧让陈妈多做些好吃的。” 老太太拽着小儿媳进了房间,拉着人上下一打量,得,真相了。 顿时笑得牙不见眼的:“哎哟,咱们家袄是大姑娘了。” 可以生娃了,她小孙子有着落了。 棉袄??? 司命很快回来,带回了大姨妈要用的东西。 天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去买这些有多社死。 买好东西都交给了老母亲,并且把人留在了这,让老母亲多教教。 别回头又一身血的跑来跟他说要死了,需要吃好吃的才能瞑目。 他会被吓得死不瞑目的好吗? 他有理由怀疑,臭丫头为了口吃的,别说死了,做什么她都乐呵呵的。 他忙,得干活去了。 棉袄嗷嗷喊她快死了,赶紧把好吃的给她,免得她吃不上,闭不上眼。 司命气得自闭,告诉她,一时半会死不了。 要是不听话,一个好吃的都别想。 好嘛,愿望落空,小袄子十分老实的留在了司家,跟着司母学大姨妈事件应对措施。 晚上,司悠悠放学回来,看到棉袄特别高兴。 “小婶婶,悠悠好想你啊,你怎么不来看悠悠?” 小丫头完全不受之前事件的影响。 家里人本来还如临大敌,想着该怎么安抚她。 结果她一醒来,只是惊慌失措的找了会娃娃,找到后,就一切如常了,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半夜也不做噩梦,也不怕出门,兴趣爱好脾性都没改变。 这让家里人很费解,不过医生也说了,有的孩子接受能力强,承受力强,没受影响也正常。 后期多关注,应该没有大问题。 所以,她一出院,就去上学了。 每天还跟以前一样乐呵呵的,家里人逐渐放心。 棉袄见到司悠悠也挺高兴的,两人凑到一起嘀咕。 “我看你了,不过后来我要去找孙子,就走了。” “那找到孙子了吗?” “找到了。”小袄子骄傲的挺起了胸脯。 司悠悠也替她高兴,拍着巴掌乐。 “小婶婶真厉害。” 其他人瞧见两人没心没肺的笑闹,忍不住也跟着乐起来。 蒋青问司母棉袄怎么在这,司母乐呵呵的分享了今天的事。 蒋青关注点却在棉袄已经十八了,这才来初潮,身子亏得有点厉害。 “还是得多补补,小袄虽然长了些肉,但个子还没长,身体也还没发育好。” 司母十分认同:“我叫陈妈做了不少补身体的汤,回头我隔三差五的再给她送。” “老三那个瘪犊子,根本不会照顾人,可怜我家小袄啊,跟着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蒋青嘴角抽了抽,她看小叔子,挺会照顾人的啊。 吃了苦的棉袄正被司悠悠拉着看她的洋娃娃。 “小婶婶,你看,洋娃娃会跟我玩。” 说着示意洋娃娃自己动动。 洋娃娃动了。 棉袄鼻子也动了,双眼闪闪发光,好吃的。 司悠悠没看到棉袄眼里的绿光,骄傲的摸了摸洋娃娃的头。 “小婶婶,你看到了吧,我的洋娃娃是不是很厉害?” 棉袄连连点头:“厉害,我可以吃它吗?” 司悠悠吓得一把抱住洋娃娃,洋娃娃也吓得抱住了司悠悠的手。 它从这个人类身上感受到了很恐怖的气息,好可怕。 “小婶婶,洋娃娃是好朋友,不可以吃好朋友的。” 棉袄有些失望,司命那里的好吃的不能吃,洋娃娃也不能吃。 “好吧。”小袄子没了玩耍的心思,焉头耷脑的没精神。 司悠悠有些自责,但是好朋友真的不能吃。 然后拿出自己珍藏的小零食,弥补小婶婶。 棉袄吃的照单全收,但还是提不起精神,吃不到好吃的,她难受。 司母觉得她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只让悠悠先自己玩,别担心。 司命忙完到司家接人的时候,就瞧见了一个跟晒焉吧的小青菜一样棉袄,小炸毛都软趴趴的躺下了。 疑惑的问老娘:“她怎么了?” 司母心疼:“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这孩子也不说,就自己忍着。” 司命眉头皱起。 棉袄看到司命,就跟幽魂似得,飘过去。 小脑门抵在司命胸口,焉哒哒的靠着。 司命香,比好吃的还香。 不能吃好吃的,只能多闻闻司命。 旁人瞧着两人这么亲近,一脸的看好戏模样。 司命被众人揶揄的眼神,弄了个大红脸。 这丫头也太不分场合了。 算了,看在她难受的份上,就纵容一次。 拍了拍她的小炸毛:“很难受吗?” 棉袄闷闷道:“想吃好吃的。” 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司命心都颤了。 怕其他人听见,凑近棉袄耳边,低声道:“待会回去的时候,我给你拿。” 棉袄一下就有精气神了,仰着小脑袋惊喜问:“真的吗?” 司命被她亮晶晶的小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扭开头又对上几双更亮的眼睛,顿时整个人都有些燥热。 “咳咳,那什么,妈,什么时候开饭?” 老母亲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去了厨房。 两个哥哥发出一声怪叫,眼神别提多荡漾了。 嫂嫂和侄子侄女们全都捂嘴看他笑话。 老父亲对他是满满的嫌弃,和老母亲一样,赏了他一个白眼。 司命想解释两句,但发现不管说什么,都有些欲盖弥彰。 重重的捏了捏眉心,算了,反正丫头还小,这些人也就是新鲜几天。 (本章完) 67棉家人的反常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饭桌上,又说起了读书的事。 棉袄梗着脖子就要说不去。 司命直接用好吃的拿捏。 司家也知道棉袄在读书的事上,有了叛逆心理。 便借着让她去保护司悠悠和司蕊蕊司涵涵为由,忽悠她和司蕊蕊司涵涵这对姐妹花做同学。 小袄子还是很有英雄主义精神的,双重忽悠下,点头答应了。 司命重重的松口气,就差跑关系弄资料了,毕竟,棉袄是个小文盲,一天学都没上过。 直接去读初中,有点方。 回去的路上,棉袄如愿以偿得到个魂体,吃得摇头晃脑的,特别高兴。 司命把她吃过的魂体收起,笑着摇头。 这丫头就这么点爱好,好像也不是不能满足,大不了他以后抓鬼勤快点。 “上学还得等几天,要先准备准,书包和文具,是我给你买,还是你自己去买?” 棉袄不乐意管这些事:“你买。” 司命不意外,提早操上老父亲的心,是他自己找的,他也不抱怨。 “行,这几天你就乖乖在家休息,不能碰冷水,不能吃凉的,辛辣的,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有事就去找我,或者去司家。” 司命碎碎念,棉袄就啃着肉干,双眼放空,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一直到了小区门口,司命还在念。 棉袄不耐烦,迈着小短腿跑了。 司命磨了磨牙,他都是为了谁,小没良心的。 跑到门口的门卫亭,棉袄看到了门卫大爷。 笑嘻嘻的就凑了过去。 大爷早早的就瞧见了她,笑着把特地带来的奶糖递给她:“快吃吧,甜滋滋的,都说好吃。” 棉袄嗷呜嗷呜一口就吃了好几个。 鼓着小脸问:“你不死了吗?” 大爷笑:“不死了。” 昨晚,罗福旭给他们一家人都托梦了。 说他虽然身死了,但却用另一种形态活着。 会一直守护家人,守护他在意的人和事。 而且现在,他还算是公职人员了,跟在司队长身边做事,让家人别难过。 如果一个人做这样的梦,或许会被认为是日思夜想,出现了癔症。 但家里人都做了,他们便坚信,确确实实是罗福旭托的梦。 死亡让罗家人悲痛,但知道他还在,便很快释然了。 所以,今天一早老爷子就嚷着出院,还执意要来上班。 孙子跟他说了,是小丫头救了他,帮忙找回了尸身,救出了魂魄。 老爷子想报恩。 或许是想通了,心情好,身体也跟着好了大半,没有太大的问题,家里人便也同意了。 有事情做,免得胡思乱想。 棉袄咧着小嘴乐,老爷子不死了,就能给她带好吃的了。 晃着小脑袋问:“你看到孙子了吗?孙子变成好吃的了,不过你放心吧,我只吃了一点点。” 老爷子听得有些迷糊,不过大致还是懂了。 “见了,谢谢你丫头,以后想吃什么,跟大爷说,大爷都给你买。” 棉袄欢快的点着小脑袋,蹦蹦跳跳回家了。 破天荒的,家里还挺热闹。 棉家人都回来了,虽然身体僵硬,表情勉强,但都极力表现得很自然亲近。 “小袄回来了,开饭吧。”徐静怡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没瘫,但还走不了路,坐着轮椅。 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倒是笑得温和。 棉胜敖也恢复了从容:“嗯,开饭。” 棉璟抿着唇没说话,但神情没了以往的高傲无视和鄙夷,大概都变成了隐忍的恨。 棉瑜倒是一如既往的又怕又好奇,时不时偷偷打量棉袄一眼,眼珠子滴溜溜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棉袄不是个会看脸色的人,不管这些人藏着什么心思,变换什么表情,对她来说都一样。 都是能够合理分她吃食的人,不喜欢。 不过一听说开饭,在司家吃了满满一肚子的小袄子,仍旧欢欢喜喜的坐上了桌。 一大桌吃的,只给棉家几口人一人分了点,剩下的全薅自己跟前了。 拍着巴掌欢呼:“开饭。” 棉家人…… 压下去的怒气差点没忍住冒出来。 棉胜敖吸了口气,神色如常的坐了下来,就这小半碗米饭陪吃。 其他人也不得不憋屈的坐下。 亏得他们不靠这点东西填肚子,要不然真的会掀桌。 “小袄啊,回家这段时间还习惯吗?”棉胜敖如同一个慈父,笑着问。 棉袄敷衍的点头:“习惯,有好多好吃的。” 其他人忍不住白眼,可不就习惯得很。 棉胜敖很高兴她这么配合:“习惯就好,之前呢,我们因为变故来得突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做得不好,产生了很多误会。” “小袄啊,你不会怪爸爸妈妈吧?” 棉袄茫然的昂了一声,爸爸妈妈?谁? 棉胜敖再接再厉:“我就知道小袄是个贴心的小闺女,肯定能理解爸妈的不容易。” “当年是我们太大意了,让你吃了不少苦,你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 “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守望相助的对不对?” 棉袄没听懂,但莫名的觉得这几人呼吸都凝固了,直勾勾的看着她。 “昂。” 是吧,说的啥,不知道。 棉家人倒是高兴,棉胜敖忍住激动,继续道:“所以,你还是会认爸妈,认哥哥弟弟,认我们这个家。” “愿意为我们,为我们这个家做出牺牲的,对不对?” 棉袄??? 听不懂,根本听不懂,这些人好奇怪。 “昂。” 棉家人齐齐吐口浊气,脸上都有压抑的激动和兴奋。 但没了对棉袄的谨慎刻意和敷衍的亲近。 棉胜敖直接摔下筷子,有种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渣味:“很晚了,都去休息吧。” 棉家四口人连个余光都没给棉袄,转身回房。 棉袄??? 抓了抓自己的小炸毛,继续欢快的干饭。 回房的棉家人却没休息,而是凑在一起,看一个奇形怪状的木偶人。 木偶人是黑袍人给他们,教他们养的傀儡人。 用一个人的血,头发,和承诺,就可以将那人的一切,转嫁到木偶上。 包括生命,气运,思想。 血代表的是躯体,头发代表的发肤,承诺便是言行思想,缺一不可。 不过,这并非一蹴而就的事,需要饲养者,每天一滴血投喂。 养够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成型。 等傀儡人养成,就能通过它,控制被养人。 饲养人不限人数,只要愿意,直接喂自己的血就行。 (本章完) 68上学了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家人莫名其妙转变态度,就是要个棉袄的承诺。 承诺不限内容,饲养者可自行决定。 但在木偶人成型的时候,承诺就得种下,如同一颗种子一般。 被养者如果没有按照预定的承诺点头,那么这份另类契约就会作废。 “动了动了,真的动了。” 棉瑜惊叫出声,乖乖,他见着活鬼了。 棉胜敖瞪了他一眼:“少咋呼,记住了,这事都给我烂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以后记得每天来喂一滴血,等把它养好了,到时候想驱使那个恶鬼做什么,就做什么。” 棉胜敖眼底带上了阴狠的光,该死的恶鬼。 徐静怡也满眼疯狂,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恶鬼。 “我肯定一天不落。”黑袍人说了,谁喂的血多,傀儡人就会更听谁的。 他的好好想想,让那个孤魂野鬼做些什么,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棉璟还保持着清高,对这种邪恶手段有些不屑。 但他还是做了。 就有点那种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做派。 棉瑜就纯粹的猎奇心理,没有底线,没有道德,没有情感的对万事万物好奇。 “爸,我怎么觉得这个木头人,有点发育不全?” 可不就像发育不全吗,头歪嘴斜,像个智障。 其他人也发现了,不过,都觉得是做木头人的手艺不咋样,不影响使用就好。 “别瞎说,行了,回吧,记住,嘴巴严实点,别被恶鬼知道了。” 棉家四人的秘密聚会结束,棉袄也吃饱喝足,回了房间。 屋子里,阿姨已经给她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这孩子倒下就睡,心大得很。 三天后,棉袄背上了小书包,在司命平静无波的凝视下,被司蕊蕊司涵涵姐妹俩不甘不愿的牵着进了教室。 哪怕她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但在一群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群里,一点不显眼,瞧着还更小些。 司家姐妹花的人缘不错,她们不但长得好,学习好,脾气也好,还挺大方,同学们都乐意跟她们玩。 被她们带进来的新伙伴,自然也受到了同等待遇。 “涵涵蕊蕊,这是你们妹妹吗?” 棉袄长得乖巧可人,加上一头小炸毛的呆萌,有点可爱。 脸上长肉肉了,想捏。 “我们能捏捏她的脸吗?” 瞧着一只只蠢蠢欲动的手,姐妹花忙把棉袄往身后藏。 可不能捏,要是让小叔知道了,得收拾她们。 “是姐姐,邻居姐姐,胆子小,你们别吓着她。” 同学们还有些不太相信:“姐姐啊,瞧着好小,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吗?” 司蕊蕊点头:“嗯,今天第一天来上课。” 又来一个新同学,大家还挺高兴,一群青少年叽叽喳喳说开了,场面很热闹。 棉袄睁着大大的眼睛,插不上话,但是她觉得有点好玩,没有西施说的那么可怕。 叛逆少女的逆反心理淡了些。 老父亲司命还在校门口没走呢,生怕他一转身,棉袄就揍了一个班的同学,然后被叫家长。 他更怕棉袄为了一口吃的,把老师给揍了。 反正就是各种想象,各种担心。 这些天,他一个囫囵觉都没睡,头发掉了一大把,造孽。 有时候觉得,干脆别上学了,当个小文盲挺好。 上课铃响,棉袄被司家姐妹带着,在位置上老老实实坐好。 第一天上学,新鲜劲足,小身板坐得笔直,加上她那一头小炸毛,成了个显眼包。 老师一进来就看到了她。 笑道:“大家都认识新同学了吧?” 同学们还挺给力,齐声回认识了。 棉袄莫名就觉得骄傲,挺起了小胸脯。 老师笑笑,也不再单独把棉袄拎起来说话。 “既然认识了,以后要好好相处,互帮互助。” “今天除了来了一位新同学,我们也来了一位新老师。” “之前的语文老师退休了,这位新来的老师会接手我们班的语文课,大家欢迎。” 顿时掌声雷鸣,棉依一身碎花连衣裙,一双白色小皮鞋,头发松松的编了个小辫,画了妆,瞧着精致又温婉。 带着恰到好处的笑,从容走进教室。 也不知道是棉袄确实过于显眼还是怎么的,反正棉依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笑容一寸寸凝固。 孤魂野鬼为什么在这里? 她想做什么? 又想害她? 棉依觉得孤魂野鬼克她,要不然不会每次遇到都没好事。 这段时间,她转嫁了天道的反噬,日子过得十分顺畅。 唐家的地顺利拿到了,人人羡慕的工作拿下了,就连孟老爷子那里的工作,她也做得很好,要不了多久就能松口接纳她了。 棉依觉得自己人生开了挂,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火速发展。 但在见到棉袄的瞬间,她看到了阻碍,看到了灾难,看到了毁灭。 心里气到发抖,恨每当她人生如意时,可恶的孤魂野鬼总要出来捣乱。 但面上笑得如沐春风。 班里同学见到新老师是个温柔的小美人,都激动得不行。 巴掌声几乎冲破学校操场。 棉袄傻乎乎的也跟着拍巴掌,乐得后牙槽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她在乐个啥。 棉依看,只觉得孤魂野鬼的心机好重。 第一节课,语文课。 棉依会进行试讲,班主任老师在后面听,算是对棉依的考验。 一整节课,棉依上得战战兢兢,生怕棉袄出幺蛾子,坏她事。 但完全没有,因为小袄子被她说困了。 炸毛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根本立不起来。 下课了,棉袄清醒了,棉依头也不回的跑了。 准备跟棉依说道说道的班主任…… “涵涵,蕊蕊,你们上课听得怎么样?” “我怎么觉得新来的老师好像很紧张,讲的课听得我打瞌睡。” 司家姐妹的小伙伴凑过来,一脸苦恼。 司蕊蕊点头:“我也是,”她家小婶婶直接睡过去了,可不就是讲得很一般嘛。 司涵涵作为姐姐,比司蕊蕊稳重内敛许多。 “每个老师有每个老师的风格,或许是我们不适应,多听几堂课就好了。” 司蕊蕊和小伙伴尴尬的笑笑,她们可不这么觉得。 司涵涵垂了垂眼眸,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不好在人背后说长短。 扭头看向双眼发直,一脑门问号的棉袄:“小袄姐姐,你要上厕所吗?” 棉袄抓抓脑袋:“我饿。” 司家姐妹忙把包里的吃食拿出来。 (本章完) 69上学第一天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小叔叔交代了,一定不能饿着小婶婶,当然,也得督促她,不能在上课的时候吃东西。 “小袄姐姐快吃吧,还有好几分钟才上课,不着急,不过上课了就不能吃东西了。” 看到吃的,棉袄一下就精神了,咧着小嘴乐:“知道,司命说过了。” 司命一直在她耳朵边念叨,她都记住了。 司家姐妹觉得小婶婶的样子好乖,难怪自家铁树小叔会这么疼惜。 一上午,棉袄过得浑浑噩噩,好在司命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司家姐妹拿出饭盒,招呼棉袄:“小袄姐姐,走吧,我们去吃饭。” “吃饭?”小袄子瞬间来劲,小炸毛都支棱了起来:“哪里?快点。” 姐妹俩忍不住好笑,她们小婶婶太好玩了。 快到食堂门口时,遇到了打好饭回办公室的棉依。 棉袄咧着小嘴就跑了过去。 棉依顿时头皮发麻,棉袄还没出声,赶紧开口:“同学是饿了吗?我不太饿,这份饭就送给你吧。” 说着把饭盒塞棉袄手里就跑了。 众人??? 司蕊蕊问:“小婶婶,你认识棉老师吗?” 得了份饭,棉袄高兴得晃脑袋:“认识,假千金。” 姐妹俩齐齐瞪眼,这就是棉家那个假千金啊。 但是听说那人学习成绩一般,也就是个高中毕业,是怎么到他们京海市第一中学尖子班当老师的? 司家姐妹是学霸,她们所在的班,自然也是尖子班。 棉袄这个小文盲能进去,还是司命拉下脸,用了司家的名头,把人塞进去的。 可怜第一次当老父亲的司命,从来没想过用家族的名声做事,也从来没想过走后门。 冷不丁养个闺女,规矩全破了。 所以,当尖子班当学生都很难,当尖子班的老师,自然会更难。 偏棉依就当上了,还真是让人飞匪夷所思。 姐妹俩将疑惑压下,看向棉袄抱着的饭盒。 饭能吃吗? 下毒了怎么办? 棉袄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能吃,她没用到三分钟,吃完了。 姐妹俩默了默,难怪小叔叔给了她们一个超大饭盒。 跑走的棉依心有余悸,假千金三个字几乎成了她的噩梦,生怕棉袄当众喊出来。 她梦想中的新生活,不能被这三个字轻而易举的毁了。 但这么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把孤魂野鬼弄走。 至于怎么弄走,棉依很头疼。 走合理合法的法子用过了,孤魂野鬼当天进,当天出。 阴暗手段也用过了,她师傅差点没命。 剩下那个法子一时半会还见不到成效,也不知道行不行。 所以,孤魂野鬼真的很难搞。 “姐,你吃过饭了?” 棉瑜突然从旁边蹿了出来,吓了棉依一个哆嗦。 “小瑜啊,你怎么在这?” 棉瑜嘿嘿笑:“等姐你啊,听说你来我们学校教书了,怎么没教我们班?” 棉依心下呵呵,棉瑜是个学渣,读的是成绩最烂的班,就这,还是花钱进来的。 她才不去教一群蠢货。 “这个是学校安排的,我做不得主。” “你吃过饭了吗?” 棉瑜笑着凑过去:“没呢姐,最近爸妈给的零花钱少了,我不够用,饭都舍不得吃,姐,你给我点零花钱呗。” 棉袄卖房卖家具,确实给棉家造成了不小的财政危机。 棉瑜的零花钱,更是直线下降,缩水严重。 但缺是不可能缺的,更没到吃不起饭的地步,只是没办法像以前那么挥霍了。 棉依明白,但好姐姐人设要维护,即便知道,即便她自己也被孤魂野鬼讹了不少钱,过得捉襟见肘,也得咬牙笑着给。 “姐姐没带多少在身上,你先拿十块钱去把饭吃了。” “咱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大手大脚花钱了。” 棉瑜不乐意听说教,也嫌弃十块钱少,但没拒绝,总比一分钱没有好,敷衍的应了两声。 棉依又道:“小袄现在也在这里读书,你有空也去看看她。” “她以前没上过学,直接上初中,还是尖子班,肯定很吃力。” “也不知道爸妈给的钱够不够花,学校里的花用可不低。” 棉袄上学这事,棉家人都不知道。 棉瑜睁大眼睛:“她真在这里上学?” 棉依笑着点头:“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还有事,你快去吃饭吧,记得去看看你亲姐。” 说完就走了,不管棉瑜怎么吃惊意外。 棉瑜这个熊孩子吧,瞧着没心没肺,但却是最自私的,深得棉胜敖真传。 而且他喜欢胡作非为,经常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他可能对付不了孤魂野鬼,但添点堵应该还是可以的。 谁让孤魂野鬼抢了棉家的钱,让他没办法锦衣玉食呢。 想到这些,棉依抑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下午放学,棉袄撒丫子狂奔,她要去找司命。 司命答应了她,只要乖乖上学,就给好吃的。 司家姐妹无奈看她跑走,作业还没拿呢。 棉袄刚出校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就是棉瑜。 一群流里流气,周身邪气的二世祖,怎么看,都不是善茬。 棉袄歪了歪脑袋。 棉瑜立马扬起笑脸,狗腿兮兮的凑上去:“亲姐,好巧啊,咱们在一个学校读书呢。” 棉袄认识这人,茫然的哦了一声。 棉瑜心下稳了,饿死鬼不会随便揍人。 “嘿嘿,亲姐,你放学回家吗?咱们一起啊?” 棉袄摇头:“不回,找司命。” 棉瑜神情一顿,他可不是那个舔狗唐忠义,司命这么敏感的名字都不知道。 司本就是个特殊姓氏,加之,司家嫡系一脉,是京海市人人都想攀附的权贵。 即便不识其人,也得听其名啊。 没想到饿死鬼竟然跟司家三少有关系,看样子关系还不浅。 之前就听说她身边有个男人,难道就是司三少? 棉瑜莫名激动起来。 比起家里人眼巴巴的借着棉依巴结孟家,他抱紧棉袄的大腿,是不是就能巴结上司家? 以后还愁什么啊。 想罢,棉瑜笑得愈发谄媚。 “那可巧了,我送亲姐你去吧,我有自行车。” 自行车? 棉袄没坐过。 棉瑜再接再厉:“我还有很多好吃的零食,请亲姐吃啊。” 他可是打听过饿死鬼的,是个嘴馋的。 果真,棉袄心动了:“好呀。” 棉瑜大喜,欢喜的接过棉袄的书包:“这些重活交给弟弟就行,兄弟们,赶紧上自行车,别累着我姐。” “哎哎,来了。”小弟们和棉瑜一样狗腿,把自行车推过来,还给拿了一大兜零食。 棉袄看得美滋滋的,被伺候着坐上后座,在棉瑜的骑行下,欢欢喜喜的朝着清洁公司去。 棉依大概不知道,她想象的添堵没有发生,队友他叛变了。 (本章完) 70棉瑜的倒戈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繁华热闹的商业中心,棉瑜仰头看向耸入云霄的标志性大楼,满心震撼激动。 他不止一次从这里路过,想象自己也在这里上班的场景。 每次都人血澎湃到泄气无力,这里就连他爹都没资格上去,又何况是他。 加上他那点本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他家大哥棉璟倒是上去过,曾经他娘还为此到处炫耀过,得了不少羡慕。 所以的,大哥成了家里最受宠的人。 原以为此生无可能。 嘿,今天梦想他就实现了。 回去告诉老娘,自己是不是也能得一顿夸? 想了想,不妥。 哪有比闷声发财来得畅快,家里人要是知道棉袄攀上了司家少爷,还有他什么事。 自新车就停在角落,这么繁华的地方,都是有钱人,棉瑜坚信没人看得上他的自行车。 随着棉袄走进大楼,心口砰砰直跳,还有些忐忑:“亲姐,这里真的能随便进吗?” 不会被赶吧? 被赶很丢人的。 棉袄没懂,茫然的看着棉瑜。 “为什么不能进?将周周家的。” 将周周说了,可以进。 棉瑜没听懂。 他知道这楼是将家的,将家是暴发户。 将周周应该是将家独子。 老有钱了,他也羡慕过。 奈何棉家也就算个小富,他连富二代都称不上。 比不得,比不得。 棉瑜也第一次坐电梯,看什么都稀奇,想摸。 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他忍了,不能丢脸掉份。 顶楼,电梯门开了。 入眼是光滑的地面,奢华的装修,许多他没见过,但一看就很值钱的工艺品。 那些其实都是清洁公司摆阵用的各种法器。 贵是事实,有钱都买不到那种。 棉袄熟门熟路的下电梯,往里走,棉瑜赶忙跟上,生怕跟丢了。 “司命,我回来啦……”棉袄的小短腿哒哒哒的跑,好吃的好吃的。 听到喊声的司命动作一顿,他还说去接人,没想到这丫头动作挺快,自己回来了。 他记得涵涵蕊蕊放学还得有一个小时,臭丫头逃课了? 不管是不是逃课,他担心了一天,得赶紧去看看。 脚步刚动,旁边斜飞出一个人影,朝着棉袄飞奔了过去。 司命上扬的嘴角瞬间下耷,呵,还是活少了。 “小袄子,想死哥哥了,听说你上学了,快让哥哥看看有没有受欺负。” 将周周跟只花孔雀似得扑过去。 迎面就挨了棉袄一拳。 将周周??? 对上将周周朦胧泪眼的棉瑜…… 好尴尬,不会被灭口吧? “司命,好吃的。”棉袄躲过将周周,继续朝司命飞奔。 司命阴沉的脸瞬间阴转晴,护住扑到自己怀里的炸毛丫头,满心无奈。 这丫头太喜欢自己了,不行,还是得狠心纠正,要不然丫头嫁不出去,砸手里了怎么办。 刚准备动手把人从怀里扯出去。 棉袄自己就站了起来,扬起小脑袋迫不及待问:“好吃的,好吃的,你说好好上学就有好吃的。” 司命老父亲的心拔凉拔凉的,臭丫头就惦记吃了。 “慌什么,回家再说。” 棉袄气鼓鼓的撅起了小嘴。 将周周捂着鼻子凑过来:“小袄子,哥哥给你带好吃的了,快来。” 善良大度的将哥哥一点不记仇,欢欢喜喜的拿出自己带的水果罐头。 棉袄的小脾气一下就消了,美滋滋的抱着罐头干。 司命撇了一眼,没拦着。 视线看向棉瑜。 棉瑜虎躯一震,陪笑道:“姐夫好,我是亲姐的弟弟,棉瑜。” 姐夫两个字让司命莫名愉悦。 不过,还是虎着脸驳斥:“别乱喊,你送棉袄过来的?” 棉瑜听着司命呵斥了又好像没呵斥的语气,明悟了。 笑道:“对,我和亲姐都在一个学校,反正没事,就送她过来了。” 棉瑜这点小伎俩,司命看得分明。 不过他不在意,只要不欺负臭丫头,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辛苦了,暂时没什么事,你先回吧。” 被客气请走,棉瑜也不失望。 笑嘻嘻道:“没事,应该的,那我就先走了,以后在学校,我肯定好好护着我亲姐,不让假姐欺负她。” 司命挑眉:“假姐?棉家假千金?” 啧,听听这称呼,司三少对他这个亲姐,还真是了解透彻,有意无意的维护。 “对对。” “她也在你们学校?”这事司命还真不知道。 棉瑜点头:“她在学校教书,正好教亲姐他们班,也是今天去的。” 司命眯了眼,棉家假千金他调查过,学习成绩一般,品性一般。 给幼童启蒙都够呛,还能去教初中尖子班? 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票递给棉瑜:“第一次见,没准备礼物,这些拿着自己去买喜欢的。” “以后在学校,你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跟我说。” 棉瑜喜得牙不见眼的,乖乖,这可比姓孟的大方多了。 他没选错大腿。 “谢谢姐夫,我一定照顾好我亲姐。” 司命张了张嘴,没再纠正称呼,反正都习惯了,这些人没一个听他的劝。 “行了,回吧。” 棉瑜欢欢喜喜离开,进电梯后,看着低调奢华的清洁公司,嘴角冷笑。 棉依想把他当刀子,真以为他傻,看不出来? 不过,还是得谢谢她,给了自己这么大块馅饼。 美滋滋的下楼拿车。 车呢? 他那么大一辆车呢? 棉袄吃完好吃的就翻脸不认人,甩开将周周,往司命身边凑:“司命,我有自行车了。” 司命??? 小丫头不会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这车,应该是棉家的。 老父亲对此用沉默表示赞同。 “会骑吗?” “不会。” 小袄子摇头。 “我教,我来教。”将周周自告奋勇。 司命幽幽的看过去:“邪修死了,你就没事做了?” 垃圾场的老头,也就是那个邪修,死了。 死后也飘出一滴精血。 将周周觉得事情不简单,第一时间来跟司命汇报。 同时带来的消息还有,那些失踪者的魂魄都没了。 而身体,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都进了焚化炉。 为此赵国岩还抓获一个贩卖组织。 只是邪道背后的人没能查到。 现在人死了,线索断了,再想找,就有些难。 将周周讪笑:“有,有事,那个老大,你要是没其他事情吩咐,我就去忙了。” 说完也不敢跟棉袄打招呼,缩着脖子就跑了。 司命冷哼,揉了把棉袄的炸毛脑袋:“回头空了,我教你骑。” “我还有点事,忙完就回去,你先自己玩。” “不准和西施玩。” 在旁边疯狂勾搭棉袄的西施??? (本章完) 71得了一个鸭蛋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老大,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司命凉悠悠的看过去:“工资不想要了?” 西施一秒变脸:“嘿嘿,司老大放心,我保证离小袄子远远的,空气都不呼吸同一片的,您老忙。” 溜了溜了。 司命吐口浊气,远离祸害源,闺女才好带。 “有作业吗?” “没有,”回答得理直气壮。 司家姐妹花……呵呵。 司命想,大概是这丫头第一天上学,老师知道她啥也不懂,也就没给她布置作业。 理解理解。 有了第一天上学的顺利开端,之后的学习日,还都挺顺畅,司命无比欣慰。 棉袄每天一个魂体小零食,对上学充满了期待,根本不用人催,自己就老老实实去了。 棉依怕棉袄破坏她的光明前途,对棉袄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用吃的堵嘴,半点不敢挑事。 导致每次棉袄看到棉依,双眼都闪闪发光。 她还时不时去堵棉依,小日子过得十分有趣。 除了棉依这里有免费吃食,棉瑜那里也有。 棉瑜就真跟一个宠爱姐姐的小老弟一样,每天热情投喂。 他找棉依伸手要钱,转头对着棉袄献殷勤。 亏得棉依不知道,要不然肯定气吐血。 但即便这样,棉依也抓狂。 她不但要养自己,还得养棉袄,养棉瑜。 她那点工资哪够,只能每天回去找孟世辉嘤嘤嘤。 孟世辉也大方,每次她嘤嘤嘤,都会掏钱,再占点小便宜。 大便宜不是不想,就是上次被棉袄扒窗后,两人都有了心理阴影,一时半会怕是都没这个性趣。 所以,事实证明,冤大头只有孟世辉这一个。 上学这件事对棉袄来说,除了吃的丰富外,好像没什么收获。 所以,当司命拿着棉袄第一个月的考试成绩时,脸都绿了。 一个红红的大鸭蛋,他这辈子就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尤其是在全班家长面前。 “有的家长啊,还是要多关心孩子,别整天用忙当借口,对孩子不管不问,甚至纵容包庇。” “老师每天布置的作业,我希望有的家长,还是要多督促学生认真完成。” “学习,他不是一项任务,他是一个人的未来。” “有的家长,听到了吗?” 老师刺果果的视线,就跟刀子似得,扎在司命身上,整个人火辣辣的,脸疼。 高大挺拔的身躯,默默的缩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旁边特地来看笑话的大忙人司业笑得眼泪都出来。 怼了怼旁边的弟弟:“嘿,有的家长,说你呢。” 司命的眼刀子刷刷的甩过去,恨不得把司业的嘴给缝上。 其余家长也乐得看戏,捂着嘴,笑得不行。 艾玛,这脸丢得。 以后还是得多努力督促自家孩子啊,要不然丢脸的就是他们了。 教室外,棉袄茫然的啃着司业给她带的大肉松,好吃。 旁边司家姐妹满脸担忧。 司蕊蕊小声问她姐:“姐,小叔叔不会生气揍小婶婶吧?” 司涵涵呵了一声:“妹妹啊,你还是太年轻,小叔叔怎么会揍小婶婶呢,他只会迁怒揍我们。” 司蕊蕊惊讶的瞪大眼睛:“小叔叔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吧?” 司涵涵摇头叹息,他可太会了。 家长会结束,司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教室的,头重脚轻,飘飘忽忽的。 看着咧着小嘴,欢喜朝他跑过来的小袄子,拔凉的心,好像有一点点回暖。 但仍旧凉得扎心。 拿出手帕给棉袄把嘴上脸上沾的残渣擦掉,扭头看向司家姐妹。 司家姐妹…… 来了来了,他真的来了。 司蕊蕊拽紧她姐的手,姐你是对的。 司涵涵回握,主要是见得多了,就能预判。 每回她们妈惹了爸生气,爸舍不得凶老婆,就只能闺女倒霉。 真的,习惯了。 “涵涵蕊蕊啊,以后你们要是有家庭作业,一定要记得跟小叔叔说,知道吗?” 司命觉得,他已经用最温柔的语调和态度说话了,应该不会吓着孩子吧? 不会才怪,姐妹俩都快哭了,小叔叔为什么一脸狰狞,好可怕。 司业瞪了眼司命:“老三,别吓着我闺女。” “难得今天有空,小弟妹,我请你吃好吃的,去吗?” “去。”棉袄不带一秒犹豫的。 司命拎着她的后衣领就走:“去什么去,回家补课去。” 他可不想再丢脸。 棉袄挣扎不过,冲司命亮了小獠牙。 不过没用,司命凉悠悠一撇,她牙就软了。 妥协道:“要好吃的。” 好吃的? 司命冷哼,屁。 “没有。”确实没有。 最近天下太平,一个魂体都没抓到,原有的那些,也都被吃完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司命正查这事。 一不小心忽略了叛逆少女,她就给他考了个鸭蛋。 司命气死。 棉袄鼓着小脸,又要亮獠牙。 还是没用,她已经被司命拿捏得死死的了。 看着两人打闹走远,司业笑得不行:“走闺女,老爹请你们吃大餐,叫上你们妈。” 司涵涵觉得老爹有些得意忘形:“爸,小叔叔很记仇的。” 司业面色一僵,没好气的揉了把闺女的脑袋:“棉袄漏风了,赶紧的,我闺女又是并列第一,回去让你们妈也高兴高兴。” “哎呀,咱家可从来没出现过鸭蛋,不知道你们爷奶知道了,会不会高兴。” “噗,哈哈哈……” 姐妹俩对看一眼,齐齐翻白眼,她们爹已经疯了。 办公室,棉依激动的找到班主任。 整理好面部表情,一脸的公事公办和痛心疾首。 “贺老师,我觉得如棉袄同学这样的成绩,不适合留在我们班。” “这不但会影响班里其他同学的学习状态和积极性,也会让她自己不适应,不利于成绩的提高。” “要不还是建议她专班吧。” 当然,转校更好。 只要不让她看到那个孤魂野鬼,转什么都好。 班主任贺老师一言难尽的看着棉依。 “棉老师啊,你知道这次测试,咱们全班语文成绩,平均分下滑五分吗?” 棉依茫然的啊了一声。 回过头严肃保证:“这个月同学们确实有些分心。” “不过贺老师放心,有我在,一定会把分数再提上去的。” 贺老师嘴角抽了抽。 算了,算了,都是她惹不起的人,还是交给领导吧。 三两句把棉依打发走,贺老师找领导去了。 棉袄这个学生转不转,她不是很在意,反正除了她自己,也没碍着旁的谁。 但棉依这个老师肯定要转,他们班都被带垮了,继续带下去,尖子班还混不混了。 领导也头秃,打发走贺老师,他也赶紧往上报。 一层一层的哭诉,最终,竟然奇迹般的传到了司家老爷子司中华那里。 司老爷子??? 啥玩意,家里小辈考了鸭蛋? (本章完) 72上门业务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当然,孟老爷子孟长青也得到了消息。 一张老脸气得铁青。 他都不知道自家大孙子,用孟家的权势,把棉家那个假货塞去当了老师。 还是尖子班。 一个月,就一个月,拉低了尖子班整整五分的平均分,她也是个能耐人。 然后孟世辉被喷了。 喷得一脸涨红。 老爷子要说什么两人三观不合,五官不契,学识不匹,能力不配,家庭条件相差太大什么的,他倒是能反驳。 但这个烂泥扶不上墙,误人子弟一类的,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反驳。 …… 夏,蝉鸣肆意,艳阳高照。 司命出外勤了,不在京海市。 棉袄背着书包,没精打采的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 不远处的高楼上,一道人影翩然落下,引起阵阵尖叫。 棉袄愣了一秒,欢喜跑过去,好吃的。 只是等她跑近,除了满地鲜血,和惊叫的人群,啥也没有。 因为这事,学校放假了。 棉袄不知道是几进宫,反正又进去了。 这次倒不是犯错,而是协助办案。 负责人是赵国岩,知道棉袄就在现场,所以找她问问情况。 棉袄能知道啥啊,她就知道吃。 “好吃的不见了。” 赵国岩熟知棉袄嘴里的好吃的是什么,转头询问另一个协助办案的特殊部门人员孙大圣。 这货一直躲懒,不知道是被之前的魑魅怪吓出阴影了还是怎么的,一直缩边角。 这次特殊部门全体人员都出外勤了,他躲不了了,被拎回清洁公司坐镇。 “孙同志,一个人死亡,魂体是否会立马消失?” 孙大圣摇头:“不会,不管是自然死亡还是意外死亡,都不会。” 所以,这事有猫腻。 从公安局出来,孙大圣笑嘻嘻的凑到棉袄身边:“小嫂子,我知道哪里有鬼怪,要不要去看看?” 早就听闻小嫂子吃鬼怪厉害,孙大圣还没见过。 刚好,老大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业务,带着小嫂子去看看,有安全保障。 一听有好吃的,棉袄二话不说点头答应:“要。” “走,”孙大圣高兴的骑着自行车,带着棉袄往目的地去。 走到一片老城区,这里都是独门独院的住户。 是京海市最原始的当地住户。 大宅门前,孙大圣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问清孙大圣身份后,恭恭敬敬把他们迎了进去。 转过游廊,来到大厅,主人家在那里等着。 还是个老熟人,见到棉袄,比见到亲娘还激动。 “哎哟哟,这不是小天师嘛,有劳有劳。” 任务正主孙大圣??? 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他,好吗? 棉袄不记得这人,歪着脑袋看他。 吴南是个人精,赶紧自我介绍:“小人吴南,当初在城外交子林见过的,您想想。” 吴南就是在交子林里和人交易陪葬品的买家。 因这事,他进去了。 不过他本事不小,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出来也没消停,继续搞事,这不,又遇着事了。 因为上次的事,他特地了解过,知道了特殊部门的存在,知道了世界上存在的特殊事情。 上次他可是亲眼看见棉袄吃守墓煞,所以对棉袄的崇拜和敬畏,是由内而外的真切。 棉袄对交子林有点印象,对吴南没什么印象,茫然的哦了一声。 吴南好像没看出棉袄的茫然,仍旧自来熟。 “辛苦小天师亲自跑一趟,小人感激不尽,这位也是天师朋友?” 他终于看到孙大圣了。 孙大圣呵呵:“天师不敢当,专业清理,提供上门服务。” “吴老板,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吴南莫名听到了一股怨气:“对对对,说正事,两位天师先屋里请,咱们坐下说。” 吴南招呼两人进堂屋,端来茶水点心。 棉袄一点不客气,独享了点心。 其他人都不敢有意见,吴南也看出了,主事人是孙大圣。 便和他说起家里的怪事。 前几天,他收了一批货,什么货大家心知肚明,反正来路都不正,不过特殊部门不管这事,回头跟赵国岩说一声就是。 吴家大,所有货物都放在家里专门的院子里。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怪事却发生了。 自从那批货回来后,家里经常丢吃的。 原先以为是小偷,或是家里帮工的人嘴馋。 但调查下来发现,都不是。 后来有几次,好些人亲眼看到东西就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才觉得不对劲。 吴南有玉牌的经验,觉得肯定是自己又收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找到特殊部门。 孙大圣好奇问:“每次都丢的吃食?” 吴南点头:“都是吃食,以肉食为主,有时候是熟食,有时候是生食。” “生食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没有熟食。” 孙大圣了然,是个好吃的,生的熟的都吃,应该不是人。 又问:“那批东西里,你可有觉得特别的,可疑的?” 吴南仔细想了想:“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我收东西都很仔细,特殊的我都不要。” 孙大圣见问不出什么,决定亲自去看看:“吴老板带路,我们去看看再说。” “好好,这边,因为不确定是什么,那些东西,我都不敢动,全都锁在库房里。” 吴南家的库房,就在他家后院。 一溜的屋子,大概十多间,全是库房。 里面基本上装满了,这要全卖出去,必定是个天价。 所以,别看他恭恭敬敬,谦卑有礼,人家可是个大富豪。 孙大圣羡慕得口水都出来了。 他家世世代代教书,以前当先生,现在当老师,家里书倒是不少,钱没几块。 唉…… 内心的嫉妒,他一点没表现出来。 等吴南打开库房,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没把他熏死。 扭头就跑了出去:“我去,吴老板,你都不清理的吗?” 吴南一脸茫然:“天师说泥啊,我清理了,可能有些缝隙没清理到位,回头等事情解决了我让人再弄弄。” 孙大圣一愣,这是没闻到啊。 扭头看抱着大盘子不停往嘴里塞的棉袄:“小嫂子闻见了吗?” 棉袄点着炸毛脑袋:“闻见了,臭。” “臭吗?”吴南吸了吸鼻子,什么都没闻见。 又问旁边的属下,属下也摇头。 孙大圣看明白了,这不是普通臭味。 “吴老板,你让人把所有东西都先搬到院子了吧。” “好好。” (本章完) 73保家仙狐狸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这间仓库里的东西都是一批进来的。 因为出了问题,还没清理,乱七八糟的堆得到处都是。 好在也不是很多。 四个人花了十多分钟搬完。 孙大圣一件件看过去。 感谢家里知识分子的熏陶,让他拥有了比别旁人优秀的眼光,对古董,略懂一二。 吴南这批东西,本身品质不高,胜在完整和年代久远。 很多还是民间常见的手工艺品,算不得稀有。 来路,怕是也不怎么难得。 棉袄不懂,她只在乎吃,直冲天灵盖的臭味,都没影响她的食欲。 孙大圣疑惑的拿起一个木雕,问吴南:“吴老板可知道这个是什么?” 木雕的木头是普通的槐木,但雕工很不错。 雕的,好似是动物,不过长得有些奇怪,孙大圣一时间没认出来。 但不管雕什么,用槐木雕,都有些奇怪。 槐木属阴,又称鬼木。 用它雕什么,都感觉不吉利,所以一般不会有人用。 而且,孙大圣发觉,臭味就是从它身上传出来的。 吴南对这个木雕印象还挺深。 “这个啊,是我特地跟人换的,那人还不乐意。” “不过我见它雕工好,造型独特,而且普通槐木不知道怎么弄的,这么长时间,一点没腐坏,很好奇,所以花了大价钱换回来的。” “孙天师,这个是不是不对劲啊?” 孙大圣摸着下巴点头:“确实不对劲,我想想啊……” 脑子疯狂旋转,回忆这雕刻到底像个什么,他记得自己见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棉袄已经换盘子了,晃晃脑袋:“狐狸臭。” 孙大圣猛然拍脑门:“我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保家仙里的狐仙吗?”一种很另类的狐仙。 古人不知道是不了解狐狸长啥样,还是特地将它神化,臆造出来的特殊雕像。 长得像狗,但又拥有人性化的五官。 不知道的人看,就是个四不像。 这种抽象狐仙,并不是普遍存在的,只有极少数的人会用这个形象。 他曾经在书里看到过,当时还吐槽古人想象力丰富。 吴南直勾勾的盯着孙大圣,等他解释。 孙大圣道:“这个应该是以前的人供奉保家仙用的。” “从雕刻手法,和木头构造,包浆,以及入手感觉判断,至少千年。” “千年?”吴南有些震惊。 他也算个行家,看东西的眼光一向很准。 判断这个木雕,差不多百年。 没想到孙大圣竟然说上前年。 是自己眼拙,要是他没认出货? 孙大圣瘪了瘪嘴:“吴老板,我承认你眼力不错,但那只是对普通东西。” “这个可不普通。” “当初供奉那人,应当是真请到保家仙的,并且一直寄居在这个里面。”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离开。” “它能多年不腐,全靠保家仙的维系。” 吴南更惊了:“所以,一直偷吃食的,就是这个保家仙?是狐狸?” “千年狐妖?” “那它现在在这?” 吴南和他属下,头皮都麻了。 战战兢兢四处警惕,感觉这些日子能活着,他们命真大。 孙大圣也有些忐忑,千年的玩意啊,他应该干不过。 “是狐妖还是狐仙还不好说,但它应该是在这里的。” “这么多年没有离开寄居物,现在也不会轻易离开。” “它的活动范围,不会超过百米。” 说着,孙大圣感觉阴风阵阵,故作镇定放下手里的木雕。 狐仙大人啊,有怪莫怪,不是故意动你老人家的家的。 “小嫂子,你看到它了吗?” “看到了。”棉袄眨着大眼睛点头。 众人齐齐夹紧了尾椎骨, 孙大圣已经摸出了除妖符:“小嫂子,它在哪?” “这里,”棉袄油腻腻的小爪爪往前一指。 她脚边一米外的位置,正蹲着一只对着她,狂流口水的黄白狐狸。 狐狸一愣,默默的往旁边移了移。 棉袄的手也跟着移了移。 狐狸确定了,这个人类真看得见它。 可它隐身了啊。 好吧,它摊牌了。 狐狸现身,龇着獠牙朝棉袄扑过去,目标,是她手里的吃食。 棉袄小爪子一捏,就捏住了狐狸命运的后劲。 狐狸??? 众人??? 孙大圣嗷嗷喊:“小嫂子,快吃了它。”这玩意一看就好凶,他是真干不过。 棉袄嫌弃的扔掉:“不吃,臭。” “叽叽……”可恶的人类,你说谁臭?我咬死你。 被甩出去的狐狸摔个倒栽葱。 听了棉袄的话,气得都顾不上晕眩的脑袋,龇牙咧嘴就朝棉袄扑了过去。 棉袄嫌弃躲开:“就是你,臭,臭死了。” 狐狸气炸了毛,不厌其烦的往前扑,一次次被棉袄拍出去,踹出去,砸出去…… 它越挫越勇。 孙大圣淡定了,他觉得这只狐狸不太聪明的样子,他应该干得过。 吴南几人也淡定了,有个比妖怪还凶残的大师,他们不用怕。 几人默默的站到了孙大圣的身后,这里应该会更安全。 孙大圣…… 棉袄烦了,对着狐狸握拳:“你再吵,我锤爆你的脑袋哦。” 呆萌的脸,凶残的话,狐狸都僵了,现在的人类都这么狠了吗? 吴南凑过来:“小天师,现在该怎么做?” 棉袄睁着大眼睛看过去:“不知道啊。” 吴南默了默,看向孙大圣。 孙大圣淡定的掏出锁妖袋:“来吧狐仙大人,请进。” 狐狸叽叽乱叫,愚蠢的人类,把它当傻子了? 一扭头,拽着木雕跑了。 “诶?诶诶诶……不是……” 狐狸跑得有点猝不及防,孙大圣都没反应过来。 他觉得有小嫂子镇压,它不敢跑。 但是跑了。 孙大圣拍着大腿喊:“小嫂子,不能让它跑了,老大交代了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去,送去它们该去的地方才行。” 棉袄往嘴里塞着小蛋糕:“哦。” 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孙大圣捶胸口,大意了。 吴南小心翼翼问:“天师,狐狸把木雕都拿走了,它是不是不会再回来?” 孙大圣撇他一眼:“谁知道呢,它要是回来,记得通知我。” 吴南…… 刚从孟家出来,坐了大半天冷板凳的棉依心情抑郁。 冷不丁瞧见路边有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狐狸。 不知怎么的,突然同情心泛滥,带回家了。 从吴家离开的孙大圣心情也抑郁。 他觉得,等司命回来,他的小命不保。 幽怨的看了眼还在吃的棉袄,她手里拎了一大兜吃的,全是吴南送的。 “小嫂子,老大取我狗命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求情啊。” 棉袄小脑袋一扭:“不要。” 孙大圣受伤捂心口,好狠的心。 (本章完) 74司家老爷子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出门一趟,棉袄虽然没有得到好吃的,但得到了很多零食,仍旧十分满足。 蹦蹦跳跳欢快回家。 在小区外,遇到了个老爷子。 老爷子笑得十分慈爱:“棉袄小姐好,我是司老爷子身边的管家,您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冯伯。” 冯伯看棉袄一脸茫然,又解释道:“司老爷子就是司命少爷的爷爷。” 棉袄懂了,司命爷爷。 冯伯看她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不由得笑了。 “司老得知司命少爷身边有一个有趣的晚辈,十分好奇,想见上一见,不知道棉袄小姐可方便?” 司老爷子的原话是:“让那个考鸭蛋的臭丫头滚来见老子。” 冯伯笑得人畜无害,他是管家,可不能跟主人一样,没有情商,怎么能说这么无理的话呢。 而且,能做一家之主身边的大管家,行事一向仔细,不会让人挑出错来。 为了能把人顺利带回去,来之前,他把棉袄的兴趣爱好调查得一清二楚。 看小姑娘睁着大眼睛,一脸你说啥,我不懂。 他很上道的加筹码:“司老特地让家里厨师做了不少拿手菜,希望棉袄小姐能喜欢。” 呆呆愣愣的小丫头一下就支棱了起来:“方便,我喜欢,快走吧。” 冯伯一脸的高深莫测,示意棉袄上车。 司家老宅,是一座庄园,比孟家庄园大几倍的中式园林建造。 进庄园后,车子都开了五分钟。 冯伯引着棉袄到后面花园的人工湖,司老爷子在那里垂钓。 他们一进庄园,就有人通报了老爷子。 两人过来,老爷子看见了,也不搭理。 冯伯道:“老爷,棉袄小姐到了。” 司老爷子是个个头不算很高,长得白胖的光头老头。 八十多岁了,看起来六十多,很健朗。 就这么看着,像个没脾气的邻家爷爷。 但一家之主,可不能没脾气。 尤其是知道棉袄打上棉家标签后,考了个鸭蛋,脾气大得把棉家上上下下都骂了一遍。 好吧,老爷子也是个偏心眼,他最爱的小孙子没挨骂。 这会见到罪魁祸首,老爷子脸臭得很。 傲娇的没搭理,继续钓鱼。 冯伯深知老爷子脾性,笑笑没再说话,恭敬的站在一旁。 棉袄左看看,又看看,看到了老爷子手边的糕点。 长得真好吃。 小嘴吧唧,一点点挪了过去。 小眼神不住的瞅老爷子:“我可以吃吗?” 老爷子哼了声:“不能。” “哦,”棉袄失望的又一步步挪开。 没多久又一步步挪过去:“司命爷爷在哪里,他说了要给我好吃的。” 老爷子瞪了眼冯伯。 冯伯眼观鼻,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司老爷子呵呵:“你被骗了,司命爷爷不会给烤鸭蛋的人好吃的。” 棉袄眼睛闪闪发光,高兴道:“那给我吃啊。” 司老爷子愣了愣,反应过气乐了:“你不就是考鸭蛋吗?臭丫头,还敢骗人。” 棉袄眼睛瞪大,梗着脖子反驳:“我没考鸭蛋。” 司老爷子来气了,哆嗦着手指着棉袄,回头跟冯伯说:“瞧瞧,瞧瞧,这么点大的小屁娃,就敢睁眼说瞎话了,真以为老人家好欺骗啊?” 扭头又对着棉袄道:“你没考鸭蛋,试卷上那个刺眼的零蛋,哪来的?” “别想狡辩,你的试卷,我都让人拿回来了。” 虽然考零蛋可气,但老爷子觉得这丫头有一点可取。 那就是态度端正啊。 她的鬼画符字迹,遍布整张试卷。 整张试卷,除了那个鲜红的零,其他啥也看不清,题目都看不清了。 所以啊,老爷子觉得,小丫头有在认真涂试卷,没有摆烂交白卷。 怕是只有爱屋及乌的老爷子,才能这么给自家小孙子养的小媳妇找这么拙劣的借口了。 棉袄想到零蛋,想到生气的司命,有亿点点心虚。 但是……“我就是没考鸭蛋,我考的是零蛋。” 老爷子气得鱼竿都扔了:“胡扯,狡辩,巧言令色,钻字眼,小小年纪不学好,嘴里没一句实话。” “老冯,去,给我把司命找回来,让他好好看看,这都什么臭丫头。” 冯伯笑呵呵,老爷子想孙子了就明说,哪用拐这么大个弯。 “老爷,三少爷不在京海市,一时半会回不来。” 司老爷子气得扭头就走。 棉袄哒哒跟上:“什么时候吃好吃的?” 司老爷子气得走得更快了。 棉袄轻松跟上,还点上了菜。 远处,响起了司老爷子的咆哮声。 冯伯背着手,走在后面,老神在在。 他家惯会在小辈面前端着的老爷子,难得这么接地气。 饭桌上,司老爷子被气的多干了一碗饭。 剩下的一大桌吃食,全进了棉袄肚子。 司老爷子瞪着她:“你是猪吗,这么能吃?” 棉袄咧着小嘴乐:“好吃。” 司老爷子的脾气都差点被她给笑没了。 “哼,再好吃也没了,赶紧走吧。” 棉袄茫然看他:“去哪里?” 老爷子傲娇的扭开头:“哪来去哪。” “哦。” 棉袄顶着一脑袋的小炸毛晃晃悠悠,她在晕饭。 老爷子等了半晌,棉袄也没挪屁股,唬着脸问:“还不走,等着老子送你呢?” 棉袄皱着小脸:“可是你不想让我走啊。” 司老爷子一张老脸倏的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吼:“老子不想让你走?说什么笑话?” “老冯,赶紧的,把她给我赶出去,赶紧的,一秒都不准多待。” 棉袄看到冯伯过了,哒哒凑过去:“我要睡司命的房间。” 冯伯笑着说好,还问要不要吃点水果,喝点牛奶。 棉袄照单全收。 两人说着话,往司命回来时会住的房间走,无视了司老爷子的怒吼。 等冯伯回来,司老爷子拉着脸问:“臭丫头呢,送走了没有?” 冯伯……行,我配合你。 “棉袄小姐在三少爷的房间睡下了。” 司老爷子气呼呼的瞪了眼冯伯,不满嘀咕:“臭丫头,脸皮真厚。” 冯伯笑笑不语,你是主家,你说什么都对,你高兴就好。 翌日,棉袄被女佣轻柔喊醒:“小姐,上学要迟到了。” “上学?” 棉袄迷迷瞪瞪睁眼,司命不在家,不用上学。 脑袋一趴,又睡了过去。 屋外,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老冯,把厨师准备的小酥肉,大肉包,肉夹馍,八宝粥,蒸鸡蛋,都给拿走,拿出去送人。” 不到一秒,屋子里冲出一个炸毛猴子,司老爷子看得眼睛疼,扭头就走了。 冯伯笑道:“小姐先洗漱,早餐马上就好,吃完司机会送小姐去上学。” “晚上老爷还特地给小姐定了海鲜大餐,要是小姐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点。” 棉袄的嘴角都列到了耳后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巧得很。 (本章完) 75倒霉了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学校,之前的事件被明令禁止了不准讨论,传播。 但私下里,还是有不少人说。 当时正是上课前,进教室的时间,教学楼下很多人。 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事情经过。 为此,还有不少人吓病了,请假没来上学。 这件事禁是禁不了的。 只能希望警方快点得出调查结果。 学校顶着巨大压力开课,所有老师领导都绷紧了神经,务必把所有学生都看好,以免再次发生之前的事。 棉袄背着书包,吃着零食,蹦蹦跳跳进教室的时候,班里还有好些人,白着脸,颤抖着声说这事。 明明害怕,却又停不下来。 “小袄姐姐,你来了。” 司家姐妹笑着迎上去,还给棉袄带了好吃的。 棉袄欢喜收下,拍着姐妹俩的肩:“我保护你们,别怕。” 姐妹俩脸有些白,应该是吓得不轻。 听了棉袄的话,忍不住好笑。 “好,谢谢小袄姐姐。” 下课后,棉瑜抱着一兜零食过来找棉袄。 看周围没人,凑近棉袄低声问:“亲姐,你说是不是那东西作怪?” 棉袄也学他,压低声音回:“哪个东西?” 棉瑜嘴角抽了抽,算了,跟饿死鬼讨论鬼,感觉有点怪。 “那个亲姐,我发现假姐这两天有点奇怪,你自己当心啊。” 棉袄歪歪头:“假千金?” 棉瑜点头:“对,神神叨叨的。” 棉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又有收入了吗? 中午吃饭,没有见到棉依,少吃了一份免费的午饭,小袄子有点不高兴,准备吃完饭就去找假千金唠唠。 饭还没吃完,就听到别人激动讨论。 说棉依劝架,成功把人劝进了医院。 众人一脸懵逼。 恰好,得了八卦消息的棉瑜来找棉袄。 “亲姐,我跟你说,假姐摊上事了。” 激动的神情下,难掩幸灾乐祸。 不得不说这也是个白眼狼了,亏得棉依对他还算有一分姐弟情。 司家姐妹和棉袄一桌吃饭,闻言都伸长了脖子听。 棉瑜也不用别人问,自己就叭叭的说了起来。 “就刚下课那会,有两个同学,因为一个同学不小心把另一个同学的书弄地上了。” “两人难免有了点很小的口角,吵两声就能完事的。” “哪知道我那假姐走过去劝了一句,两人突然红眼,就这么打了起来。” “打得头皮血流,跟杀父仇人似得,有拼命的架势。” “后来还是有同学发现不对劲,把他们拉开,一起送医院去了才算完事。” “听说骨头都打断了,现场十分激烈。” 司蕊蕊惊呆了:“假千……咳,那个棉老师说了什么?” 棉瑜啧了声:“据现场的同学说,棉老师就说了一句,一点小事,有什么好吵的。然后就这么样了。” “而且啊,之前那个人,你们知道吧?” 棉瑜一脸神秘,之前那个人,司家姐妹知道,还讳莫如深,小脸泛着白点头。 棉瑜左右看了一眼,氛围感拉满,凑近低声道:“听说那人因为考的不好,正郁闷。” “假姐看到了,也上去劝了一句,然后那人就……” 后面没说,大家都懂。 司家姐妹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司蕊蕊低呼:“假千金有毒吧?” 棉老师也顾不上喊了,确实挺诡异的。 办公室,领导铁青着脸看站着的棉依:“你当真就说了一句?没说其他的?没做其他的?” 棉依委屈得眼睛都红了:“我就说了一句,我也是好心啊,谁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 她真的冤死了,两个人莫名其妙就打了起来,她还吓一跳。 领导可不信,又问:“听说你也劝了韩小莹同学?” 韩小莹就是之前出事的人。 棉依心口一跳,这事更冤,她还有些慌。 一直不敢对人说,深怕惹祸上身。 当时她也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哪知道那个神经病就跑楼顶上去了。 棉依当时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我我我,我没有。” 领导满脸狐疑,不是很信。 而且看她这样子,莫名来气。 不自觉的升起了怒气,说话语气也变得暴躁了:“你没有,你没有说一句话人家就打得头破血流?” “你没有,劝一句,人家就跑去跳楼?” “你一句没有就推得干干净净,你让我怎么跟人交代?” “像你这样的废物,我是真不想收,好好一个尖子班,让你教得成绩一天比一天差,你是有毒吧?” “我真搞不懂,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孟家怎么就看得上?来学校才几天,这都惹了多少事了?” 领导一顿暴躁狂喷,喷得棉依目瞪口呆。 他在说什么? 这个王八蛋在说什么? 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他算个什么东西? 领导??? 为什么嘴巴关不严实了,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孟家不会给自己穿小鞋吧? 哎呀好方。 “咳,那什么,棉老师,这事不管怎么说,你都参与了其中。” “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就暂时放假吧。” “放假期间,我希望你别离开京海市,随时配合我们调查。” 棉依怄死,但也没办法,只能委委屈屈的离开。 挨骂这笔账是记下了。 祸不单行,棉依刚到学校门口,就被秦大凤给堵了。 “闺女啊,你可得救救你哥啊,那是你亲哥哥啊。” 秦大凤面容憔悴,蓬头垢面,瞧着好像过得不太好。 棉依眸色微动:“棉宝怎么了?” 秦大凤好像找到了倾诉对象,眼泪哗哗流,说起棉宝的倒霉事。 “你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灾祸不断。” “要么生病,要么受伤,要么赔财。” “医院都进五回了,钱也赔出去一大把,还得罪了不少人。” 这一个多月,秦大凤真是心力交瘁。 以前棉宝虽然也小灾小病不断,但没这么严重。 到了京海市之后,就跟犯水逆似得,哪哪都不顺。 在这个满地都是贵人的地方,秦大凤那套撒泼打滚的做派又不顶用。 找棉依又不知道去哪找,只能自己受着。 前几天,他们照常出门,哪知道棉宝突然疯了一样朝着一辆车冲过去。 他人虽然撞伤了,但也不碍事,养养就好。 关键是这车的主人不好惹。 当时车里有个孕妇,打算去医院看诊的。 撞车时,受了惊吓,孩子没了。 孕妇也不能再生了。 那一家子又是有本事的,扬言必须让棉宝偿命。 (本章完) 76棉家请客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秦大凤求爹爹告奶奶都没用,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找到棉依这棵救命稻草。 死死的拽着棉依的手,生怕她跑了。 神情也有些疯狂极端:“依依啊,看在我生你一场,又送你一场富贵的份上,一定要救救你哥啊。” “他真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有人要害他,给他下降头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去撞车,他又不傻,你哥最怕疼了。” “你可就这么一个哥哥啊,他还得给老棉家传宗接代啊。” 棉依感觉手都被掐断了,忍住痛意,心下冷笑,就凭那个废物传宗接代? 再生个废物出来吗? 老棉家是有江山继承还是有废物血脉继承? 可笑。 不过,棉宝这么倒霉,就说明自己的转嫁是成功的。 但为什么自己也这么倒霉? “棉宝人现在在哪?” 秦大凤大喜:“在家,在家,那些杀千刀的不准你哥看伤,跑医院去闹事,我就只能把他放家里。” “我可怜的宝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整天痛得哎哟哎哟喊。” “我恨不得把那些畜生一个个凌迟处死。” 秦大凤眼里的狠光,几乎凝成实质。 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棉依勾了勾唇,这才哪到哪啊。 “我先去看看吧。” 秦大凤脸上的凶狠一瞬间散去,带着棉依回家。 一连几天,棉袄都被司老爷子派来的司机,接去了司家老宅,吃住用都在那。 当然,司老爷子是不会承认他想接棉袄过去的。 一切都是冯伯自作主张。 而且冯伯还自作主张把司命常住的房间,弄得粉粉嫩嫩了,与整个庄园,格格不入。 每次添加东西,老爷子都要亲自去看上一眼。 然后哼哼一声表示嫌弃。 这天放学,司老爷子的司机照常来接人,棉袄摆摆手让他回去,说她要回棉家吃好吃的。 司机也是个老人了,什么都没问,回司家跟司老爷子报告。 棉袄和棉瑜一起回的棉家。 棉瑜说,今天家里来客了,家里人让她回去一趟。 客不客的棉袄没放在心上,知道肯定有好吃的。 回去的路上,棉瑜几次欲言又止。 棉袄一点不关心他想说什么,蹦蹦跳跳回家。 走到小区门口时,还从门卫大爷那里得了一个鸡腿。 一到家,棉袄就对上了棉胜敖徐静怡和棉璟三人惨白如鬼的脸。 空气里若似无的血腥味和阴邪气,让她皱了皱眉。 好臭,不喜欢。 棉家三人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以及对方的异样,眼神里带着激动和狠意。 棉胜敖又是那副让她给承诺那晚的嘴脸:“小袄回来了,快来叫人,这是你邓伯父邓伯母,和小邓哥。” 棉袄歪着脑袋看过去,对上两张略微高傲的中年男女的脸,和一张傻气十足的少年胖脸。 没喊人,就这么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 中年女人有些不悦,脸色沉了下来,看棉袄的眼神,带着审视和挑剔,还有明晃晃的嫌弃。 棉胜敖闹腾起来,忙道:“吃饭,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咱们慢慢说,孩子们应该都饿了。” “饿,”傻气的少年好像真的饿了,流着口水喊了一声。 女人脸色一秒变柔和:“那就先吃饭吧。” 饭菜很丰盛,为了招待邓家人,棉胜敖还高价请了个厨师。 棉袄眼睛闪闪发光,一屁股坐到了主位,在棉家,这是专属她的位置。 棉胜敖几人打不过她,一直妥协。 但今天不合适。 棉胜敖忙给徐静怡使眼色,徐静怡忍着不耐,假笑着牵上棉袄的手:“这孩子,一点不懂事,乖,咱们坐着。” 生怕恶鬼打她,徐静怡又低声道:“这边特地给你放了你最喜欢吃的,坐这边好。” 棉袄眨眨眼,她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啊。 不过却没发飚,乖巧的坐到了徐静怡给她安排的位置。 徐静怡松了口气,她都被棉袄打出阴影了。 刚从轮椅上下来,可不想再坐上去。 现在走路还有些不利索呢。 棉袄旁边,就是那个傻气的邓家少年。 好像真的很饿了,拍着桌子嗷嗷喊:“吃,吃,吃……” 动静很大,样子很暴躁。 邓家有专门照顾他的人,是个很壮实的男人。 见状忙上前投喂。 应该经常这么做,少年一见他,就乖乖的张大嘴巴,等着吃。 邓家夫妻神色如常,棉家人也不敢表现出异样,棉胜敖笑着招呼其他人赶紧落座,吃饭,别客气。 棉袄直勾勾的盯着少年那张大嘴,吃了好多东西,有点生气。 棉胜敖直觉不好,赶紧使眼色。 徐静怡坐在棉袄另一侧,笑呵呵给棉袄夹菜:“小袄啊,快吃,上一天学肯定累了,多吃点。” 一会功夫,就堆了一碗。 棉袄被吃的吸引走视线,不再关注少年,棉家人松了口气。 棉袄吃一口,他们夹一口,保证棉袄不空碗,免得发飚揍人。 邓家人对棉袄却越发嫌弃,又蠢又馋。 小家子气得很。 一顿饭,各怀心思,终于平安吃完。 棉胜敖招呼棉袄:“小袄啊,带着你小邓哥去你房间玩会,我们大人要说事。” 难得当隐形人的棉瑜眉心一跳,显出熊孩子心性:“我也要去玩。” 徐静怡瞪他一眼:“你最近学习成绩又下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还整天想着玩,老大,带书房去好好检查一下他的功课。” 棉璟阴恻恻的看了眼棉瑜,点头应下。 棉瑜吊儿郎当的嗤了一声,老老实实跟着去书房。 徐静怡半推半送,把棉袄和邓家少年一起关进了房间。 棉袄看着傻乎乎还不断晃脑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少年,满心好奇,也学着他晃脑袋,转眼珠。 楼下,客厅。 邓家夫妇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神色不虞。 “棉胜敖,你可没说过你家闺女,是个傻的。”说话的是邓家女人邓英红。 邓家男人是上门女婿,没有太多发言权,一般女人做主。 棉胜敖忙陪着笑脸道:“邓夫人误会了,小女只是天生迟钝,又是乡下长大的,没见过世面,这才闹了不少笑话,您别介意。” 邓英红冷笑一声:“我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事成了,一切都好说,要是不成,我邓家的怒火,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 “是是是,”棉胜敖连连应道,徐静怡也在一旁附和。 邓英红看不上这两口子,卖自己的亲闺女,卖得这么干脆,可见毫无人性。 还是为了个假货,脑子里装的全是屎,蠢得不可救药。 即便这个受益者是她,她也瞧不上。 (本章完) 77交易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她和上门的丈夫都姓邓,多年来只有一个儿子。 还是个先天不足,智力残缺,还有暴力倾向的儿子。 天知道,她多想有个健全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她肯定把他当宝贝捧着,可不会像棉家夫妻,眼瞎心盲,丧尽天良。 前不久,她如愿怀上了一个,欢天喜地,但是因为棉宝,没了,她也没了怀孕的能力。 本来是要棉宝偿命的,但棉依出主意,作为交换,邓家放过棉宝,棉家还邓家一个孩子。 当然,交易过程中,棉依只在背后给秦大凤和棉胜敖出谋划策,牵线搭桥,没有直面邓家,邓家不知道这事里还存了个棉依。 邓英红虽然对棉家人的奇葩行为嗤之以鼻,但法子是乐意接受的。 邓家有钱,倒也不是找不到其他能给傻儿子生孩子的女人。 只是邓英红信算命,棉依出了主意之后,她就找人去算过了,棉袄的生辰八字,正好旺她儿子,肯定能给她怀上一个健康的孙子,便同意了交易。 邓家是和孟家齐平存在的世家,为了攀附邓家,棉胜敖对这个交易喜闻乐见。 一个不听话的女儿,换一条金大腿,谁不乐意。 今天叫棉袄回来的目的,也就是生米煮成熟饭。 饭菜里下了药,而且,傀儡人,也能用了。 房间里久不见动静,四人都有些着急,忍不住想去听墙角。 又觉得丢脸,都忍着了。 棉胜敖和徐静怡不知道棉璟驱使傀儡人效果如何,想去看看。 便招呼邓家夫妻去客房休息。 邓家夫妻也想单独行动,便同意了提议。 书房,棉璟脸色更加难看,只是他自己看不到,棉瑜也看不到。 鲜血放了半碗,木偶人倒是吸干净了,但毫无动静。 棉璟让棉瑜也放,棉瑜磨磨蹭蹭不乐意,他觉得这玩意邪门得很。 所以养成期间,他都是假装投喂的。 不像棉胜敖三人,为了驱使傀儡人,恨不得把自己放干,所以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而棉瑜,却没有什么问题。 “大哥,是不是法子不对?要不先问问那个天师?” 棉璟不耐烦道:“问什么问,赶紧的,要是坏了事,看爸妈怎么收拾你。” 棉瑜垂着眸子,眼底闪着幽光。 拿着刀,慢悠悠划手指,脑子里思考着溜走的法子。 棉胜敖和徐静怡正好推门进来,棉瑜忙收住了手。 两人也没理他,问棉璟:“怎么样了?” 棉璟拧着眉摇头:“没反应。” 夫妻俩失望又忐忑,今天这事一定得成,要不然不但抱不上大腿,还会得罪邓家。 “是什么原因?” 棉璟道:“或许是血不够。” “这个好办,”夫妻俩一撸袖子,拿着刀就划了下去。 一指长,半寸深的伤口,血肉外翻,鲜血潺潺,十分骇人。 以往撞一下都会疼得哭爹喊娘的两人,竟是面不改色。 棉瑜呆立原地,好像有些不太认识父母兄长了。 从他们身上,他看到了疯狂,看到了麻木,不似一个活人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有的这些改变呢? 看着丑陋的木偶人将两人的鲜血尽数吸走,他感觉头皮发麻。 这玩意它就是个邪物,是祸害。 棉胜敖三人全神贯注盯着木偶,根本没发现棉瑜的异常。 “动了,动了,”徐静怡惊喜出声。 木偶人动了,像是一个躺得太久,身体不受控制的人。 每动一下,就停顿一下,身体还咔咔作响。 “怎么控制?要怎么做?”徐静怡迫不及待问。 棉胜敖激动得手抖:“别,别着急,我想想,我想想。” 棉璟微微挑眉道:“爸,虽然恶鬼占了妹妹的身,罪无可恕。” “但妹妹是无辜的,控制时,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些妹妹的肉身。” 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好哥哥的担忧,但不知道为什么,棉瑜听得浑身不得劲。 他真要在乎棉袄这个妹妹,当初棉袄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被恶鬼附身的时候,就不会一副高傲嫌弃的姿态了。 如今又表现出兄妹情深,这是为什么? 棉胜敖听了棉璟的话,只叹他太过纯良。 “那是恶鬼,没有人性的,你妹妹说不定早就被吃了,现在这个哪还是你妹妹。” “再说,我们现在只是给她找个好人家,对她造不成伤害,还能让她享福,你就别操心了。” 棉璟叹了声,似有些无奈,却也没再开口。 棉胜敖找到了超控的方式,傀儡人按照他的设想动了起来。 三人大喜,继续操控。 棉袄房间。 正踩在邓家傻儿子后脑勺上,按着他脸在地上摩擦的棉袄觉得突然难受起来。 双眸霎时血红,脚下一用力,邓家傻儿子闷哼一声,晕死过去。 棉袄却不自知,浑身都在难受,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体而出。 暴躁急切,又无所适从。 来棉家的路上。 司老爷子气得直喘粗气:“蠢货,蠢死得了,人家喊你回,你就回。” “人家说有好吃的,就有好吃的?” “脑子长来是干啥的?考鸭蛋的吗?” “连无事献应勤非奸即盗这么点道理都不懂,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 “一听吃的,自己姓啥都忘了,老子是饿着她了怎么的?” “老冯,回头多去请几个厨师,让那个蠢货见见世面,别什么好的烂的都看得上眼。” “别人招招手,她就跟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凑上去了,丢人现眼。” 冯伯低眉顺眼,连连应是。 下午司机说棉袄被棉家叫回去之后,司老爷子就让人去查了。 查到的消息自然是棉家要卖女求荣。 当时老爷子就气炸了。 然后就不停的骂,骂棉家丧尽天良,骂棉袄愚不可及。 骂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了吧,冯伯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本来冯伯打算自己带人把棉袄捞出来的,但老爷子不放心。 说什么要亲自来把棉袄骂醒,看看她到底蠢得有没有救,坚持亲自来。 冯伯是震惊的,老爷子现在很少出门了,即便还掌着权,也很少出门。 有什么事,都是别人上门汇报。 一是年龄大了,懒得动。 二是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 但他还不能死。 可是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小丫头,做到这份上,冯伯是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即便爱屋及乌,因为司命也不至于。 或许,老爷子是真的很疼爱棉袄这个晚辈。 别看老爷子张嘴闭嘴都是嫌弃,但对一个不放在心上的人,又何来嫌弃呢。 不过,棉袄纯真清透,老爷子喜欢,也无可厚非。 (本章完) 78被控制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家。 大门紧闭,但里面声响不断,引得不少人伸长脖子往里看。 书房里,是炸裂的木偶人,和重伤昏迷的棉胜敖三人。 棉袄卧室里,是不知生死的邓家傻儿子,和吓得失禁的邓家上门女婿,以及气红了眼的邓英红。 客厅,一个黑袍人,两个道士打扮的人,以及十多个黑衣保镖,将棉袄齐齐围了起来。 除了黑袍人,其他人都是邓家请来的。 倒不是专门对付棉袄,只是邓英红信鬼神,也可能是恶事做多了,怕死,常年都带着这些人在身边。 棉袄被控制的瞬间,就踩晕了邓家傻儿子。 踩晕一个人并没有让身体里的异样得到发泄,所以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疯狂搞破坏。 棉瑜是第一个听到动静的,跑去敲门。 对上的就是棉袄那双血红可怕的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跑。 此时棉袄还有理智,歪着头,拧着眉,没有煞气,脸上还带着憨憨傻傻的疑惑看着棉瑜。 似在问为什么敲门。 棉瑜缓缓回神,瞧见邓家人上来。 赶紧跑自己屋里,拿了个墨镜给棉袄戴上。 “亲姐,戴好,千万别摘,别让人看见你的红眼睛。” 说完也不管棉袄能不能懂,一溜烟躲了起来。 棉袄正好奇打量眼镜,邓英红一群人跑上来,瞧见趴地上的邓家傻儿子,便尖声喊叫。 这一声好,刺激到了棉袄,理智瞬间被吞没,煞气冲天而起,直接震碎木偶。 棉胜敖三人被反噬,一人吐口黑血,昏死过去。 邓家人顿觉不秒,将棉袄团团围住,移到楼下。 黑袍人也在这时候出现。 邓家人不知道黑袍人来历,但看他样子,是友非敌,便没在意。 棉袄忍着身体里叫嚣的难受,透过墨镜,扫视围着她的人。 她没心情动手,但这些人围着不让她走就好烦。 她想走,想发泄。 其他人看不到棉袄的眼睛,恐惧不多。 只是隐约觉得她的气势很强,强到让他们心虚,不敢随意出手,僵持不动。 邓家人没动,黑袍人也没动。 他在棉袄手里吃过亏,不会再大意。 邓英红看了眼昏死的儿子,气得浑身发颤。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给我打,往死里打,我要这个贱人给我儿偿命。” 棉袄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聒噪得心烦。 脑袋直挺挺的扭过去,即便隔着墨镜,邓英红都能感觉到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寒感。 背脊僵直,刚要开口为自己壮势。 棉袄身形一闪,跳上二楼,一把掐住了邓英红的脖子,将人拎起来,移到二楼栏杆外。 邓英红吓得眼白突出,想挣扎又不敢挣扎,死死拽住棉袄的手,生怕掉下去。 邓家上门女婿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邓家请来的其中一个道士大喝:“大胆妖孽,敢当着我等的面行凶,不知死活,还不放人?” 手里的桃木剑高高举起,倒是有那么点气势。 黑袍人眉峰一挑,看了眼道人,有些嫌弃。 虚张声势对旁人有用,对付眼前恶鬼,怕是会适得其反。 旁边拿拂尘的道人倒是个温和脾气:“小友莫冲动,有事咱们不妨坐下慢慢说。” “今日之事,怕是个误会,说开就好。” 棉袄难受的歪了歪头,五指一松,邓英红就要落下。 邓英红吓得死死抓住棉袄的手,惊声尖叫。 邓家保镖见状,二话不说,冲了过来。 棉袄感受到了杀意,煞气再次暴涨。 提着邓英红朝着保镖狠狠砸过去。 保镖和邓英红齐齐闷哼一声,骨头好像都断了。 其他人迅速围拢,所有招式武器都往棉袄身上招呼。 两个道人看准时机,也各显神通。 他们的本事,倒也不是仅对异物有用。 但对棉袄,什么本事都没用。 反倒是保镖还能有些牵制作用。 但也仅有一点。 一群人围攻一人,愣是没伤到分毫。 黑袍人没参战。 等人都打斗到一处时,跑进书房,找到碎裂的木偶人。 看了眼棉家三人,嫌恶的啐了声废物。 拿着木偶人站在二楼栏杆处。 双手结印,碎裂的木偶人很快又恢复原状。 只是瞧着木偶人歪歪斜斜的样子,黑袍人有些疑惑。 顾不得多想,划破掌心,用血画符,驱动木偶。 棉袄往前挥出的拳头猛然停在半空,不受控制的往回收。 棉袄难受的拧了拧眉,又挥出另一只拳头。 中途再被劫下。 双手都被控制住,动弹不得,神情出现片刻茫然。 保镖们见状,看了眼黑袍人,朝着棉袄凶悍出手。 保镖们拿的大多是棒球棍,领头的有把短刀,有两人带了电棍。 领头男人接邓英红的时候,被砸断了骨头,暂时动不了。 拿电棍的在外围,没参战,只有拿着棒球棍的冲过来。 一棍棍砸在棉袄身上,闷闷作响,听着就疼。 棉袄被控制着动不了,只能任由那些棍子落在身上。 但小脸木然,不见痛苦神色,也没有发出半点痛呼。 像是一个被动承受的木偶人。 邓英红断了骨头,却没晕,见状激动大喊:“打,往死里打,我要她给我儿偿命,打。” 棉瑜躲在角落,看得着急。 他这点本事,救人就别想了,但要出去报信好像也不行。 大门紧闭,外面又黑灯瞎火。 这几天他那亲姐姐夫好像也不在京海市。 找谁报信都不知道。 要不报警? 看了眼楼下客厅的电话…… 行不通。 棉瑜急得抓耳挠腮,他的金大腿啊。 神情突然一顿,看了眼自家房子,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亲姐,为了你,我是豁出去了。 想罢,趁人不注意,溜到一间不住人的房间。 找来火柴,点燃了窗帘。 火势逐渐变大,棉瑜把屋子里能烧的东西,都丢进火堆里。 心口哐哐直跳,只希望有好心人看到能赶紧来救火,要不然他家就真的没了。 只是,棉瑜的算计终究要落空。 凭借徐静怡的作风,和这些日子,棉家的做派,即便此时外面围了不少听墙角的人,也看到了火,也没人撞门进来救火。 反倒是到了小区门口的司老爷子看到了。 “那是什么?” 冯伯拧着眉:“应该是谁家着火了。”浓烟和火光在黑夜里,极为显眼。 “谁家?”司老爷子眉心突突的跳:“不会是那个蠢货家吧?” 老爷子坐不住了:“快,直接开进去。” (本章完) 79司老爷子赶来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门卫大爷也看到火光了,知道那是棉家。 棉袄今天又回家了,他担心得不行。 已经先一步跑了进去,所以大门口没人。 不过半道上,被司老爷子超了过去。 棉家大门口,听墙角的人发现里面动静还在,所以对大火也没什么担心。 司老爷子下车,见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预感更不好了。 “撞门,直接撞进去。” 老爷子为了给棉袄壮势,带了不少人来。 车灯直射,将大门照得透亮。 气势汹汹的保镖上去,其他人吓得赶紧后退。 刚要撞门,唐忠义带着一群混混跑来。 “诶诶,干什么,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私闯民宅,入室抢劫啊。” “我警告你们啊,赶紧离开,我已经报警了,公安很快就来。” 保镖看向司老爷子,司老爷子此时可不是和棉袄斗嘴的邻家爷爷,一身上位者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丢开,阻拦者,一律打断腿。” 保镖得了令,不再迟疑。 唐忠义一群人见状,也懂得识时务,知道不是保镖的对手,便不和保镖正面刚。 腿一软,直接倒地上,抱着保镖们的腿嗷嗷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 保镖皱眉,挣脱不开,也不好下狠手打。 司老爷子冷眼看着,掌家多年,滚刀肉见了不少,还从来没有被拿捏过。 几个混混也配。 “打,死活不论。” 宋春花也在人群,一段时间不见,头发竟然白了大半,没了以前的张扬肆意,身上多了些阴沉气息。 因为那块地,老爷子知道后,中风了。 躺在医院里,靠机器维持生命。 她丈夫虽然出院了,但身体大不如从前。 对公司有些力不从心,公司最近还一直被不知名的势力打压,即将破产。 大儿子回去上班了,目前没有受到影响,以后却不好说。 唐忠义已经彻底不服管教,和一群混混混在一起,见天不见人影。 但唯独对棉依那个贱人一如既往,这不,眼巴巴的带着人来帮忙了。 她管不动了,也不想管了。 多年老姐妹看了她一眼:“春花,你这房子真要卖啊?以后住哪?” 宋春花叹息:“要卖,公司维持不下去了,公公的医药费不能缺,把这卖了,买个小居室先住着吧。” 老姐妹不知道说什么好,家有逆子,真的能凭一己之力,败光几辈子积攒起来的祖业。 引以为戒啊。 “棉家那个小贱人呢,你就这么放过了?” 宋春花眼底俱是寒意:“怎么可能,我已经提出诉讼了,那个贱人敢骗我家产,我就敢告得她倾家荡产。” “不就是吃定我舍不得唐忠义这个畜生吗,一个儿子而已,我就舍了。” 老姐妹拍拍她的肩:“有需要说一声,咱们处了半辈子了,到死都不能舍了对方。” 宋春花鼻头一酸,闷闷的应了一声,扭身走了,唐忠义的未来,和她无关了。 另一边,保镖没了顾忌,手里的棍棒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一群混混见他们是真敢打,当即也不敢再耍浑,翻身起来就跑。 唐忠义暗骂一句,也跟着跑了。 没了阻碍,保镖们赶紧去撞门。 屋子里,棉袄浑身是伤。 奇迹般的,墨镜还在。 墨镜下的一双眸子,红得滴血。 已经完全看不出眼白和眼黑,整颗眼球,跟红宝石一般,看不到一丝杂质,红得瘆人。 双拳死死的握在一起,控制她的傀儡人发出细碎的咔嚓声,身上出现了蛛网一样的细纹。 黑袍人大惊,又在手上划了一刀,血珠落到木偶人身上,渗进细纹里。 看到细纹被一点点修复,黑袍人缓缓吐出浊气。 却见被控制的棉袄,一百八十度,直挺挺的扭过脑袋,看着他,嘴角溢出诡异的微笑。 黑袍人瞳孔骤紧,下意识就要将木偶扔出去。 但木偶就跟长在他手上一般,根本扔不掉。 它还在拼命吸血。 鲜血顺着伤口,哗哗往外淌,被木偶尽数吸走。 他几乎能听到血管里的血液,潺潺流动,加速补给伤口的声音。 “你,该死。” 悠远陈旧的声音,带着阴冷气息。 木偶乍然碎裂,成了一团血雾,瞬间铺撒整栋别墅。 众人眼前除了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见。 棉袄身体骤然腾空,张开嘴,如同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将黑袍人吞了进去。 随着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 血雾也在瞬间散去,散得干干净净,好似从未出现。 棉袄从二楼失重落下,司老爷子刚好看见这一幕,几乎吓得心脏骤停。 手哆嗦着指向棉袄,却发不出声。 保镖见状,纵身飞奔,堪堪给棉袄垫背。 司老爷子一下子揪住胸口,脸色极度难看。 冯伯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赶紧掏出备用药。 “老爷,快,含一颗。” 司老爷子推开:“不用,去,去看看那个蠢丫头,打电话,叫医生,快。” 冯伯不敢迟疑,跑过去看棉袄。 棉袄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木愣愣的站着。 脸色扭曲,看起来很不舒服。 不让人靠近,也不理人,好似没有理智,还具有攻击气息。 “小姐,我是冯伯,您还认得吗?” 棉袄没有反应,隐隐还有爆发的趋势。 保镖忙护着冯伯退开。 司老爷子看得心疼不已,不顾保镖阻拦,大步上前。 “丫头,司爷爷,还记得吗?司命的爷爷?我是司爷爷啊。” 棉袄一顿:“司命?” 老爷子心酸又高兴:“对,司命,司命的爷爷,乖,跟爷爷说,哪里受伤了?” 棉袄紧了紧拳头:“难受。” 司老爷子看了眼棉袄满身的伤,裸露在外的皮肤青青紫紫,看不到一点正常人的血肉,几乎气爆炸。 “去医院,我们马上去医院,去医院就不难受了,过来,爷爷牵。” 棉袄愣了愣,好似在分析司老爷子话的意思,等了几面,才僵硬着身体,慢慢朝司老爷子挪过去,缓缓伸出手。 司老爷子小心的牵着她出门上车,临行前,吩咐冯伯,调查清楚事情,所有参与者,一个不放过。 棉袄的伤,冯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沉声应下。 棉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邓家人在司老爷子一行出现后,就没再动作。 极速出现散去的血雾,好似没有被他们记下。 只记得这趟出行的目的,记得棉家的欺骗,和棉袄不同常人的能力。 对棉家,对棉袄的恨,邓英红记下了。 带着人想走,冯伯却没让。 (本章完) 80遇劫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邓家可是主犯,伤了小丫头,却来去自如,司家脸往哪放。 邓家人不知道来人是司家。 冯伯又有意不让邓家知道,目的自然是让邓家使劲作死,他们才能更理直气壮的收拾。 在京海市,邓家也算一霸,自然谁的面子也不给。 所以冲着冯伯叫嚣的时候,要多嚣张又躲嚣张,狠话都放了一箩筐。 冯伯被保镖护着,半眯着眼,似睡非睡。 双方相互撕扯时,棉家的大火迅速蔓延。 棉瑜白着脸跑出屋子求救。 冯伯让人把棉家人扛了出来。 但棉家的屋子没管。 烧吧,烧干净最好。 看热闹的人自然也不会管,他们可都看得真真的。 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打得浑身是伤,肿了一大圈,人都胖了,造孽哦。 门卫大爷赶来时,刚好看到棉袄被带上车离开。 着急之下,想到了小孙子。 扭头回去,找来香蜡纸烛,给罗福旭烧去:“福旭啊,听得见吗,听得见就赶紧去找司队长,棉袄快被人打死了,一定要快啊,那丫头可怜哦,怎么就摊上这么丧心病狂的父母啊。” 门卫大爷生怕罗福旭听不见,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远在偏远山林的罗福旭觉得耳朵都快起茧了,找到司命转告了爷爷的话。 司命眸色骤冷,刀枪不入的千年干尸,被他一刀劈裂。 京海市。 去医院的路上,司老爷子心急如焚。 “丫头,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扭头催促司机:“快点,再开快点。” 棉袄是真难受,此时不但眼睛红,浑身都红了起来,还冒着青烟。 “难受,司命。” 她嘴里只有这两个词,司老爷子听得心焦。 都什么时候还要司命。 司命那个兔崽子,什么时候出去不好,偏这个时候,气死个人。 坐在副驾的保镖沉声道:“司老,有车跟着我们。” 司老爷子面色黑沉,那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 “尽量避开,先到医院再说。” 司机听了,加速行驶。 跟着他们的车也紧跟着加速。 司老爷子随行的其他车辆负责拦截,护着主车离开。 但对方铁了心要留下他们,三四辆车不管不顾的冲过来。 八十年代的路上,车辆不多,又是半夜,道路极为空旷。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司老爷子的所有车子,都被迫停了下来。 棉袄耳廓煽动,一把压下司老爷子的脑袋,看着一颗子弹,从眼前飞过,穿破车窗,扎进道路旁边的树干里。 保镖大骇,纷纷下车,将主车挡在身后。 但是根本没用,对方似乎得了死命令,不死不休。 保镖接连倒下,鲜血的味道,刺激得棉袄愈发难受。 司老爷子脸色也很难看,但背脊挺得笔直。 “司穆,带丫头去医院。” 司穆是老爷子收养的孩子,以保镖的身份,跟在老爷子身边二十年了,身手很好。 也是所有保镖的领头。 孤言少语,存在感很低,但很衷心。 对司老爷子不仅仅是忠诚,还有敬爱。 司穆抿了抿唇,没有动,坚定的挡在司老爷子身前。 司老爷子怒道:“司穆,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司穆沉声道:“我能带你们一起去医院。” “胡闹,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先把丫头带走,再回来不迟。” 司穆幽怨道:“司老,我只是话少,不是脑子蠢。” 司老爷子面色僵了僵:“都什么时候了,扯这些,我命令你,带丫头离开,不准耽误。” 司穆还是不动。 司老爷子又要喊。 棉袄用拳头锤了锤脑袋:“好吵,太吵了,吵得难受,好烦。” 司老爷子急得不行:“丫头,别急,忍忍,很快就能到医院的,别急啊。” 棉袄改用双手锤头:“不行,等不及了,难受,好难受。” 突然,一股气流从她身体里冲出。 沉声喊:“让开。” 车外的保镖下意思闪开身。 棉袄一拳将车门砸飞,撞向对面的车辆。 一声惨叫,三个人倒地,不知死活。 棉袄纵身跃出,无视枪林弹雨,一拳一个,砸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感觉还不得劲,举起几吨重的车子砸。 司老爷子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忍不住轻颤。 短短几分钟,对面全部倒下,生死不知。 棉袄呆呆愣愣的回到司老爷子身边,有些委屈,有些茫然:“还是难受。” 棉老爷子瞬间回神,看向司穆:“你留在这里善后,刚刚的事,不准泄露出去半个字。” “走丫头,我们去医院,不怕,不怕啊。” 棉袄晃了晃脑袋:“不怕,我厉害,保护你,就是难受。” 老爷子鼻子莫名发酸,牵紧了棉袄的手,叫来司机,开了一辆没坏的车。 见识过棉袄的能力,司穆也没强烈要求跟随,处理善后,才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 那个瘦瘦小小的丫头…… 老爷子刚到医院,就遇到气喘吁吁跑来的孙大圣:“司老,别,别去这家医院,老大让我带你们去另一家,你们跟我来。” 司老认识孙大圣,知道他是小孙子的手下。 至于司命怎么知道这事的,他暂时没深究。 “远吗,这丫头好像忍不了了?” 孙大圣看着几乎被揍变形的棉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就这还能直立行走呢? 真不愧是小嫂子。 “小嫂子,您还能忍吗?您不方便去这里,老大让我带您去另一个地方。” 棉袄歪歪头:“司命。” “对,老大司命,小嫂子,您能忍吗?” 棉袄点头。 孙大圣大喜,带着一行人去了特殊部门的特殊医院。 但是棉袄不愿意离开老爷子独自去诊断室。 医生拿着仪器针管,棉袄也会应激反应。 老爷子一路跟着,细声安抚,免得小袄子一个没忍住,把人给活撕了。 经检查,全身粉碎性骨折,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头骨都裂了。 老爷子身体一晃,差点晕死过去。 这个蠢丫头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还打架。 几吨的车子,说举就举,不要命了? 奇迹就奇迹在这,所有人都是亲眼看着她走进来,自己躺下的,像个没事人似得。 现在她还睁着眼睛咕噜噜转呢。 “司老,这个需要请院长。”医生不敢下手,也无处下手。 司老爷子红着脖子吼:“请,赶紧请,就是神仙也给我请来。” 吼完又哽咽了:“丫头,疼吗?” 棉袄木愣愣的点头:“疼。” 司老都不敢碰棉袄,低低问:“怎么伤的?” 棉袄想了想:“动不了,拿棍子砸,好多人一起砸。” 旁边的医生护士俱是揪心,会诊的骨科医生道:“根据初步诊断,确实全都是击打伤。” “这种伤,不是一次性造成的,也不是一两次就能造成,每一处造击打,不下十次。” “反复,连续,不停歇的打。” 老爷子心口一紧,不断发狠,好得很,邓家,棉家…… (本章完) 81打脸的老爷子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一周后。 司家老宅。 司命紧赶慢赶,终于交接完手里的事情回来。 一路上面色黑沉,气压低沉,任谁见了,都知道他此时有杀人的心。 无视周边问好的人,快步往里走,心里设想了无数次他无法面对的场景。 却独独没设想到,会是完全相反的。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自家傲娇,文雅,喜欢故作严肃,把自己端得高高的爷爷,气急败坏的声音。 “臭丫头,臭丫头,放开那条小锦鲤,有本事冲旁边那条大的去。” “老子的锦鲤买回来是观赏的,观赏懂不懂,你个粗鲁丫头。” “知不知道这鱼多贵,十个你也换不回一条鱼。” “你们都愣着干啥,赶紧把这个臭丫头弄走,别让她祸害我的鱼。” 旁边佣人没动,保镖没动,冯伯也没动。 冯伯掀了掀眼皮,瞅了眼卷着裤腿,不听劝阻,非要站在水里,手里抱着大胖锦鲤,帮忙拦鱼的老头。 他就想问,脸疼吗? 听到声响的司命也没动了,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回家的方式不对,怎么能听到这么梦幻的声音呢。 跟在他身后,赶得气喘嘘嘘的美艳女子,在旁边站定。 姣好的面容,火辣的身材,虽然和鸿禧比,小了一号,却仍旧是个尤物。 轻轻笑着道:“是司爷爷的声音吧?没想到多年不见,他老人家还是这般健朗。” 司命没有理会她,继续往里走。 后花园的小池塘,棉袄听老爷子的话,放弃了瘦小的锦鲤,冲那条大的下手了。 棉袄只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吵嚷着要回家。 她的恢复能力实在惊人,那样的伤,两天就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第三天活蹦乱跳。 但让她难受的根源并没有找到,现在也没有消除,只是暂时压制了。 院长亲自用特殊手段帮忙压制的。 具体情况,院长没说,因为没人懂,只等司命回来再交涉。 回来的当天,小袄子路过小池子,看见里面的锦鲤又大又肥,想吃。 司老爷子希望吃了锦鲤有好运,便同意捞了一条。 结果,棉袄就盯上了锦鲤。 三天两头跑来抓。 老爷子气得捶胸顿足,这鱼是真贵,悔不当初。 棉袄抓鱼厉害,在水里,身手比鱼都快。 惹得旁边的司家姐妹花和司悠悠鼓掌欢呼。 三姐妹是听说棉袄受伤,特地来看她的。 平时她们不敢单独来老宅,因为对司老爷子莫名发怵。 不过有棉袄在,好像太爷爷也没那么可怕了,她们还能安心在老宅过夜。 司老爷子也不会和小辈打交道,太严肃了小辈害怕。 太欢脱了,又不利于他建立威信,索性就各过各的,很少召小辈来老宅。 但棉袄是个不按常规做事的,老老少少她都能处,有她在,谁也拘束不起来。 这不,三个姑娘不但给棉袄鼓掌,还能嘲笑老爷子心口不一。 “太爷爷,昨天小婶婶抓鱼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 “明明您帮忙抓得最多。” 几岁的孩子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就是喜欢说大实话而已。 司老爷子脸皮也厚了,瞪了眼糟心小曾孙:“这些都是我喂的,我买的,我想怎么弄怎么弄,那个臭丫头就不行。” 棉袄抱着条大鲤鱼咧嘴笑:“行行行,我要吃糖醋鲤鱼。” 老爷子气呼呼的瞪眼:“吃吃吃,有馒头咸菜就不错了,你还挑。” “老冯,让厨师把料都备上,老子中午要吃糖醋鲤鱼。” 冯伯表情一言难尽,沉默的去了,命人把鱼带上。 司涵涵司蕊蕊是懂事的,赶紧拿了毛巾过来:“太爷爷,小婶婶,赶紧上来吧,把水擦擦。” 棉袄鼻子动了动,突然直接从水里蹦出来,朝着刚踏进院门的司命扑过去。 “司命司命司命……” 像狗一样,扒拉着司命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还跟见到主人的狗一样嗷嗷喊,就差一条尾巴疯狂摇摆了。 棉袄觉得,司命香,闻到香香的身上就不难受了。 司命见到活蹦乱跳的棉袄,揪了一周的心终于落下。 笑着护好不安分的丫头,眉眼都是笑。 司老爷子看得眼睛疼,臭丫头,白眼狼,他养她这么久,也没见她对自己这么热情。 气呼呼上前,拽着棉袄后衣领:“赶紧换衣服去,别把我孙子弄湿了。” 老爷子没拽动,棉袄双腿正架在司命腰上,死死盘着。 上半身让老爷子拽得后仰,双手张牙舞爪的甩:“不换不换,要司命。” 司命忙伸手护着棉袄的小腰,满脸无奈。 老爷子气得去揪棉袄耳朵,棉袄一闪,躲开。 老爷子又伸手,棉袄又躲。 两人就围着司命来回追赶。 司命嘴角狂抽,他就是个没感情的人形柱子。 棉袄直接一个翻转,趴在了司命背上。 老爷子气得直接跳起来薅司命头发。 司命吓了一跳,赶紧抓住老爷子的手:“爷爷,爷爷,别生气,我回头教训她就是。” “您老赶紧换衣服穿鞋,别着凉了。” 在旁边被忽视了彻底的女子,也笑着道:“是啊,司爷爷,即便是夏季,也很容易受寒的。” 司老爷子哟了一声,恢复了端庄严肃:“没注意到有客人啊,臭小子也不知道先介绍介绍。” 司命呵呵,您刚刚要是没有故意薅头发,他就真信是没注意到了。 虽然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气他,但老爷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爷爷,这位是马爷爷的孙女,刚从国外回来,路上遇见,说要来看看您,我就带她来了。” 这样的介绍,让马如云眸色微动,不过面上仍旧保持着温和恬静的笑。 “司爷爷,我是马如云,以前经常跟在司命哥身后的小丫头,您和我爷爷还经常说要我给司命哥当小媳妇呢,记得吗?” 司老爷子扫了眼司命,臭小子老神在在替臭丫头擦脚上的水,好似没听到这话。 暗自冷哼一声,也笑了起来:“哟,是如云丫头啊,女大十八变,我老了,记性不好了,都没认出来。” “回来多久了?谈对象了吗?什么时候喝喜酒,跟司爷爷说啊。” “你爷爷身体还好吧,我也有些日子没见那老家伙了。” 马家是京海市的老牌政家。 根基虽然没有司家深,但马如云的爷爷,曾经是京海市一把手。 现在,京海市的一把手,又是马如云的父亲。 呵…… 京海市都快姓马了。 (本章完) 82马如云的心思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家祖上以经商发家,司老爷子接替家主之位,少不得也要涉足商业。 加上司家其他各行各业都有人从事,关系网驳杂,和走政的马老爷子相交频繁不足为奇。 再说,司家也有走政的,司老爷子的小闺女,也就是司命的亲姑姑就是走政。 前些年,司老爷子和马老爷子关系最好那段时间,两人倒是开过司命和马如云的玩笑。 但后来司命出事,司老爷子也没真想过和功利心太重的马家有太深的牵扯,之后就再也没说过。 司命从小到大,都没待见过马如云。 马如云倒是从小到大,一如既往的粘司命。 马如云出国有四年了,当时也是带着拿捏司命,让司命认清自己内心的想法出去的。 她认为司命心里是有她的,毕竟从小到大,司命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只是司命没开窍,认不清自己的内心而已。 只要刺激刺激司命,他有了迫切感,就能认清,从而主动追求她。 但一切都是她以为,四年过去,司命的消息她一直都有,但司命对她,从来没有关注过。 她的消息都送到他眼皮子底下了,都能被无视。 马如云才意识到,司命心里是真的没有她。 前段时间她得知司命身边出现了一个乡下来的臭丫头,便迫不及待的就回来了,还上演了一出精心策划的偶遇。 马如云视线有意无意从棉袄身上扫过。 她自信迷人,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而已,凭什么和她挣。 “司爷爷就爱开玩笑,我可一直等着司命哥的,哪有对象。” “您可得帮帮我,司命哥一直不开窍,我都快等成老姑娘了。” 娇嗔,落落大方的模样,倒真能得到长辈的喜欢。 司老爷子看了眼司命,小兔崽子任由臭丫头骑头上欺负,还甘之如饴的模样,不是不开窍,是人不对。 孙子选择什么人成为另一半,他是不会干涉的。 别说是如今的司家,就是以前的司家,也不需要靠联姻稳定地位,获得权利。 司家的男人没这么废。 司命要是喜欢马如云,他也能忍着对马家人共性的不喜接纳。 司命不喜欢,他更乐见其成。 打着马虎眼笑:“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管不了。” “你能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啊,我高兴得很,可不能给我老人家出难题。” 马如云不傻,知道司老爷子的心思。 可是她坚信,司家最好的选择,只有她马如云。 笑着扶上司老爷子的手臂:“行行行,我就自己等着司命哥开窍。” “您老不嫌我烦就好,以后少不得要常来烦您呢。” “爷爷身体不错,我回来的时候还在说,得空了约司爷爷喝茶下棋。” 司老爷子顺从的被扶走,嘴里嫌弃道:“我可不跟那个臭棋篓子下,糟心。” 马如云咯咯笑了起来,娇俏又灵动。 司命见两人走远,看了眼旁边的三个侄女:“你们也去换换吧。” 三人笑得意味深长,喊了声小叔叔就跑了。 司命莫名其妙,他是真的关心晚辈。 棉袄趴在司命背上,已经昏昏欲睡了。 司命摸着棉袄湿透的裤腿,直接背着人回房间。 看到自己的房间,变成了粉嫩的公主房,嘴角抽了抽。 揉了把棉袄的炸毛脑袋:“赶紧去换衣服。” 棉袄不动。 司命拽了她一把:“听话,换好了,给你拿好吃的。” 这次出去,司命弄了不少魂体,够丫头吃上一段时间了。 棉袄瞬间精神,跑进洗手间,不到一分钟,换好出来,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瞅着司命。 司命哭笑不得,拿了个给她。 “坐着慢慢吃,我给你梳梳头,都打结了,自己在家是一次也没梳过吧?” 司命也是服气的。 棉袄嗷呜吃鬼,根本不搭理。 司命习惯了,梳了两个花苞头,拿出两朵珍珠小花给戴上。 现在他储物空间里,大多都是棉袄的吃穿用度。 戴上花,丑小鸭终于有点白天鹅的样子了。 棉袄的鬼也吃完了,还砸吧着嘴,眼巴巴的瞅着司命。 司命把她“拉”出来的魂体收走,弹了弹她额头:“今天没了,以后看表现。” 棉袄气鼓鼓的哼了声。 司命笑,转而又正色的问她:“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你给我好好说说。” 棉袄歪了歪脑袋,那天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其中断断续续的很恍惚,多半是因为失去理智。 把自己记得的,几句话概括告诉了司命。 司命沉默着分析棉袄的话,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出意外,棉家人给棉袄用了傀儡一类的东西。 棉家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他以前还小看了他们。 “那个黑袍人呢?” 棉袄拍拍肚子:“吃掉啦。” 司命不太理解:“黑袍人死了变成鬼,被你吃了?” 棉袄摇头:“没有变成好吃的,直接吃掉啦,他坏,欺负我。” 司命眉心突突的跳,实在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理解的那样。 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吃? 咬断了,嚼碎了吃? 不能够啊? “怎么吃的,吃哪去了?” “就这么嗷呜一口吃的,在肚子里啊,好臭,吞不下。” 司命打量棉袄小小平平的肚子,在肚子里? “还能吐出来?” “能,”棉袄瞪大眼睛看着司命,一脸的你要吗,我吐给你啊。 司命呵了一声,难得这丫头这么大方,吃进去的,还能吐出来。 看来是真的不喜欢。 “吐吧。” 司命不确定棉袄吐出来的是什么,带到卫生间,往地上铺了一块旧毯子,还从储物空间里拿了一床破草席铺上。 “行了,可以吐了。” 避免恶心到自己,司命做好了随时闭眼睛的准备。 不过没用上,棉袄张开口,不大的嘴,突然像个无边的漩涡空间。 黑袍人拳头大小出现,出口之后,极速变成正常大小。 落在草席上,除了没呼吸,看起来还像个活人。 连脸上极度惊恐的神情都还活灵活现,可见被棉袄吞下去的时候,有多恐惧。 丧命也是在一瞬间。 魂体没了,不知道是被棉袄吃掉了,还是逃走了。 简单打量过后,用草席裹好收进储物空间。 捏着棉袄的下巴,打量她龇着小牙的嘴,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弹了弹她尖尖的虎牙:“以后不准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肚子里吃。” “身上哪还难受,跟我说说。” “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全身上下指了个遍,司命认命的放弃交流。 “先出去吧。” 棉袄不乐意自己走路,趴在司命背上要背。 自家闺女自家宠,老父亲司命认命背。 (本章完) 83茶言茶语&直言直语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客厅里,司老爷子正和马如云闲谈,司家三姐妹在一旁玩。 马如云见到两人,眸色微沉,面上却笑得温和。 司老爷子哼了声:“臭丫头是腿断了,这么点路都得背?” 司命无奈解释:“她刚恢复,腿上没劲。” 老爷子撇了他一眼,你看我信吗。 刚刚抓鱼的劲比谁都大。 司命撇开眼,信不信,也就这么回事,您老人家何苦一问。 “小婶婶,过来我们一起玩。” 司悠悠拿着洋娃娃招手。 棉袄从司命身上溜下来,哒哒就跑了过去。 精神十足。 司命磨了磨牙,臭丫头故意拆他台。 扭头坐到了老爷子身边。 时不时跟老爷子说几句,祖孙俩也好长一顿时间没见了。 奈何有外人在,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马如云总喜欢找话跟司命说,司命只是嗯,啊,哦,敷衍的应。 司老爷子坐在中间,当了个没有眼色的电灯泡。 配上他的光头,还真像一个老僧入定。 开饭,棉袄带着司悠悠嗷嗷冲过去,像放出笼子的饿犬,疯狂得很。 司涵涵司蕊蕊也笑着跟在后面。 司命扶着老爷子,马如云也想扶另一边,这样看着就像一家人。 司老爷子不动神色避开手,往前指了指:“如云丫头啊,快去,别让那几个丫头吃完了。” 马如云收回手笑笑:“小侄女们都懂礼呢。” 不懂礼的棉袄已经嗷呜嗷呜吃上了。 司老爷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咋地,说他家臭丫头不懂礼貌啊? 你懂礼貌跑人家家里说三道四,还阴阳怪气。 马如云以为老爷子不满棉袄不懂礼,轻轻勾了勾唇。 一行人坐上桌,三条胖鲤鱼做的糖醋鲤鱼在桌子上红艳艳的,特别有食欲。 棉袄直接拽了两条大的在自己跟前,独占欲十足:“我的。” 马如云暗自冷笑,就这种粗俗的村姑,她都不屑出手。 司老爷子气得瞪棉袄:“饿死鬼投胎啊,着急忙慌的,谁能少了你一口吃的?” “司命,你看着臭丫头,吃东西跟猪吞食一样,没点数,这鱼刺多,老子可不愿意看她眼泪汪汪的喊疼。” 棉袄不服气,拍着胸口:“我厉害。” “你厉害个屁。” 司悠悠道:“太爷爷,您别凶小婶婶,悠悠可以帮小婶婶挑刺,不会被卡的。” 老爷子笑眯眯的给三个曾孙女一人夹一筷子鱼肉:“乖孙别管那个顽猴,让你们小叔叔伺候去。” 司命哭笑不得,拽过鱼,挑干净刺,再给棉袄送过去。 不用自己挑刺,棉袄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脑袋晃啊晃,美得很。 马如云却觉得味同嚼蜡,眼刀子恨不得把棉袄戳出洞来。 饭后,司家三姐妹被司机送回家了。 明天要上课,她们还得回家做作业。 棉袄不去上课,老爷子让她去,她小嘴一瘪喊难受,老爷子就妥协了,冯伯不止一次鄙视老爷子嘴硬心软。 所以,即便已经伤好回家,棉袄也整天除了吃吃吃,不干别的事。 司命和司老爷子去了书房。 棉袄就成了陪客的主人家。 只是,棉袄怎么可能是个陪客的料。 冯伯准备的瓜果点心,倒是她的料。 小嘴就这么叭叭的吃,眼睛盯着马如云咕噜噜转。 马如云被看得有些恼火,不远处,冯伯坐着喝茶,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她也不好甩脸子。 面上带着笑,主动跟棉袄说话。 “听说你是乡下长大的,没读过书?” “读过,”棉袄挺起了小身板,她就是读过书。 马如云顿了顿,好吧,确实读过,现在都还在读。 “是吗,不知道成绩怎么样?我是京海大毕业的,又去国外深造了几年,有了博士学位。” “你要是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我啊。” 棉袄脑袋一歪:“我考零蛋,你能让我考一百吗?” 马如云嘴角抽了抽,你考零蛋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 还考一百,做春秋大梦去吧。 马如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你跟司命哥认识多久了?” “我跟司命哥认识二十多年了,听说我刚出生那会,司命哥还抱过我呢。” “我可喜欢司命哥了,势必要嫁给他的。” “你呢?” “哦,你还小,不好谈这个,等你长大了再说不迟。” “那时候你一定要找个和自己相匹配的。” “咱们国家,从古至今,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要不然会不幸的。” 棉袄瞪大眼睛,完全听不懂。 马如云轻轻笑着,真是一个蠢货。 书房,爷孙俩的谈话,没有这股茶味。 司老爷子沉声道:“丫头的身体,你自己上心,去找院长了解。”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保证臭丫头平安无事。” 司命挑了挑眉,自家爷爷还挺喜欢那丫头的。 “爷爷放心吧,我会的。” 司老爷子忍不住又爆粗口:“你会个屁会,需要你的时候,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好好一丫头带身边,其他不说了,考试考个鸭蛋,你把我司家的脸往哪放?” “整天就知道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老头子是不懂,但我懂一个男人,能兼顾事业和家庭,才是真男人。” 司命无奈,什么家庭事业,爷爷也跟着凑热闹。 “爷爷,不是你……” “行行行,闭嘴吧你,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棉家和邓家,你也自己看着办,丫头可是全身粉碎性骨折,有多痛,你不是不懂。” “这两家,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让他们见到明天的太阳。” 司命脸色也沉了下来,法治社会,他不至于杀人放火,但棉家和邓家,确实该付出代价了。 “我知道怎么做,爷爷放心吧。” 老爷子哼了声:“你回来了,就把那丫头带走,别在这祸害老头子的东西。” “老子忙着呢,那些不安分的人,也该收拾了。” 这几天为了照顾棉袄,老爷子什么事情都没做,没动棉家,没动邓家,也没动截杀他的人。 不动,可不代表老爷子好欺负。 司命道:“爷爷,那些人交给我吧。” 老爷子摆手:“不用,老子还能动弹,真以为我老了,不中用了,我就让他们看看,死字怎么写。” 司命默了默没再劝说。 祖孙俩又说了一会话,司老爷子就赶人了。 (本章完) 84为什么抱她不抱我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两人一出书房,棉袄就哒哒哒跑过去质问司命:“你小时候抱她为什么不抱我?” 三人??? 司命咬着后牙槽道:“我没抱过她。” 谁在胡说八道坏他名声。 至于棉袄小时候,谁知道在哪。 臭丫头,吓他一跳,恍然听到,还真以为自己什么时候抱过这个女人呢。 司老爷子捂嘴忍笑:“咳,这事我能作证,确实没抱过。” 司命以前烦死马如云了。 小时候嘴还没被缝上的时候,瞧见马如云粘过去,他都会冷着脸赶人。 嘴巴又臭又毒。 什么丑八怪,别跟着我。 你太臭了,离我远点。 你要不要脸,小小年纪就想男人。 你这种倒贴货,我是不会看上眼的。 小小年纪的司命,顶着奶呼呼的肥膘脸,一本正经的毒舌,老爷子都怕他孤独终老。 马如云也是,司命都这么说了,她还死皮赖脸的粘上去。 从小到大的没脸没皮。 以前还觉得是自家孙子不识好歹,有个这么全心全意在意你的姑娘,该偷着乐才是。 现在看着吧,是真烦。 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这么不知羞呢。 一脸的不值钱样,要是自己孙女,一巴掌呼死得了。 老爷子面上笑嘻嘻,心里骂叽叽。 马如云简直羞愤欲死。 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些承受不住被当众打脸。 可恨的乡巴佬,肯定是故意的。 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姑娘可能听错了,我没说过这话。” 司命和老爷子眼观鼻,不予回应,说没说的,自己明白。 给你留着脸呢。 棉袄却有些疑惑,自己记错了? “那你也没说要嫁给司命的话?还让我嫁给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是谁?有司命香吗?没有我不要。” “司命,她为什么要嫁给你,嫁给你做什么?我能嫁给你吗?” 不是,什么是嫁人啊? 小袄子表示很疑惑。 难得,棉袄很少说这么大段话。 但司命脑子里就最后一句话。 这丫头怎么能这么不知羞,都说自己大她十岁了。 再说了,这些话不能私下说? 嫁不嫁的,是姑娘家能主动的? 老脸有些红,不过他黑,看不出。 “别别别……别乱说。” 司老爷子熟悉自家孙子,看他扭捏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 嫌弃的瘪瘪嘴,没出息。 所以,听了棉袄的话,尴尬的只有马如云。 “不是,我,我就是……” 马如云恨啊,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被个蠢货算计了。 司老爷子笑道:“没事没事,都是玩笑,别放在心上,如云丫头别跟个长不大的丫头计较。” “天色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马如云扯了个僵硬的笑,哪有脸再待下去,灰溜溜的就走了。 司老爷子瞪着棉袄:“你可真是出息了。” 棉袄??? 豪华的娱乐会所包厢。 司有德坐在真皮沙发上,双腿叠交,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放在膝盖上。 旁边有两个美貌侍者投喂,一副资本大老爷做派。 偌大的包厢,男男女女都有,霓虹闪烁,纸醉金迷,好不快活。 司有德是司老爷子最小的小妾生的儿子,也就是司命的小叔。 他在司老爷子所有子女中,排行第四,上面有个庶出的亲姐姐,司有媛。 姐弟俩的母亲当初得了老爷子一大笔钱,买了别墅,养着面首,过着富太太的生活。 日子逍遥自在得很。 她是司老爷子所有女人里,年岁最小的,长得最好看的,也是目前唯一还活着的。 要不是政策变化,她现在应该是司家名正言顺的老太太。 后来司老爷子的正牌妻子去世时,她还回去过。 不过司老爷子没要。 那个时候的老爷子已经开始清心寡欲了,不想弄个女人回去烦他。 何况这女人心眼这么多,他可不想早死。 人老了,惜命。 女人自然不乐意,为此还恨上了老爷子。 时不时给司有德灌输点夺嫡分家产的思想,以至于现在的司有德,本事没有,野心不小。 司有德五十出头,也在司家企业里任职。 但能力平平,职位不高。 要不是老爷子看在他是自己亲儿子的份上,象征性的给了个小公司让他打理,他啥也不是。 司有德肯定不满足,家大业大的司家,到他手里,九牛一毛的东西都没有,真把他当叫花子打发了。 加上他亲娘怂恿,觉得被老爷子区别对待了。 不甘心家里所有的一切,都给司命爹司有为。 怨恨老爷子什么年代了还讲究什么嫡庶,他自认比司有为有能耐,司家,就该他继承。 自然的,更轮不大到毛都没长齐的司命。 之前还找司有恩寻求合作。 司有恩的姨娘是个很厚道的人,是司老爷子身边的掌事丫鬟,跟着老爷子时间最久。 把司有恩和两个妹妹都教得懂事踏实务实。 只是命不好,早早的就没了。 司有恩兄妹几个半大的时候,寄养在当家夫人名下长大的。 所以他们和司有为司有希兄妹感情很好。 司有恩自己有本事,有职业,有爱好,有梦想,也对司家的财富没兴趣,不愿意跟司有德狼狈为奸,直接拒绝了。 司有德生气,还鄙视司有恩愚蠢,该自己的东西不要,苦哈哈的去做那些个没前途的事。 除了两个兄弟,剩下的姐妹,他都没看在眼里。 在他认知里,女人是没有继承权的。 连他亲姐也不例外。 “有德哥,老爷子这么多天都没动静,是不是憋着什么大招啊?” 司有汉,也是司家人,不过是即将出五服的司家旁支。 也就是在孟家宴会上,楚倩提到过的司海的亲爹。 他在司有德那家小公司里当领导,算是司有德的手下。 不出意外,司老爷子遇截杀的事,出自他们的手。 司有德不屑冷哼,把身边的女人都打发走。 “他能有什么后招,老了,糊涂了,怕死,整天就知道缩在龟壳里。” “那群废物,浪费老子那么多好东西,连个老不死的都没弄死。” “别回来,回来老子亲自宰了他们。” 截杀司老爷子的那些人现在在赵国岩的大牢里扣着。 当时司穆善后,一只苍蝇都没放出去,司有德这些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 但是有猜测,因为司老爷子没事,那些人必定失手了,极大可能是落到了老爷子手里。 老爷子一直不动作,他们就没着落,心里七上八下的。 即便司有德嘴里说着大话,心里其实也是怵的。 司老爷子的余威不小。 司有汉低眉顺眼的不敢啃声,害怕被迁怒。 司有德一个人骂骂咧咧好一会,才道:“老东西心眼多得很,继续等下去对我们不利,你找人,咱们先下手为强。” 司有汉微微睁大了眼睛,怎么先下手? (本章完) 85棉袄的情况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另一处,孟世辉的小公寓里。 棉依伏在他怀里嘤嘤哭。 “家没了,两边的爸妈哥哥也病了,世辉哥,我该怎么办啊。” 棉胜敖和徐静怡棉璟被反噬,之前被木偶人遮掩的面容和身体状况都显露了出来。 躺在医院半死不活。 棉宝被伤,耽误了治疗,加上即便伤病期间,也灾祸不断,大胖子直接瘦成了麻杆。 形容枯槁,眼见的不成了。 秦大凤每天跟着伤心,着急,担忧,也病了。 棉建勇倒是没事,不过他是个隐形人,没啥用。 棉瑜看着父母兄长的样子,有种胆战心寒的后怕,幸亏自己没弄那玩意。 不过帮忙,他也是帮不上的。 他可不会蠢的用这事去求棉袄。 所以,所有事情都落到了要扮演孝子的棉依身上。 一家子病号,加上泄愤的邓英红,棉依是真的焦头烂额。 这次嘤嘤嘤没含水份。 孟世辉对棉依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各种安抚疼惜。 说掏钱,出人,帮忙办事,都交给他。 棉依感动得以身相许。 两人亲亲我我这么多次,终于上了全垒。 莫名的,都有种终于修成正果的艰难感。 司家老宅,司命带着棉袄离开,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离开前,冯伯把收集到的邓家资料,以及当天情况的整理,给了司命。 司命道谢离开,本来要去找司承,但棉袄太粘人,只得只去了一个电话。 “哥,我要棉家邓家破产。” 电话那头,司承龇着大牙乐,等孽弟的一声哥可真难。 “臭小子,老子等得花儿都谢了,你才开口,放心,不出一周,给你结果。” 司命嘴角扬了扬,挂了电话。 看了眼挂在他身上,没骨头似得棉袄,微微拧眉。 小丫头不像是装的。 拽到怀里,探了探额头,不烫。 “很难受?” “难受。”棉袄把脸蛋贴在司命胸口:“司命香,闻着就不难受了。” 以往司命听这话,觉得过于暧昧,但现在发现,自己可能想多了。 “我带你去找院长。” 去哪找谁无所谓,棉袄只想吸司命。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司命直接去的院长家。 被院长媳妇带进书房。 院长是个很严肃的中年男人,看到司命和棉袄不意外。 抬了抬眼睛,指着旁边:“先坐会,我整理一些资料。” 司命也不客气,带着棉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棉袄身板一歪,倒进司命怀里,司命顺手搂着。 院长顾宏远眉峰挑了挑,继续理资料。 过了大概五分钟,把整理好的资料交给司命。 “棉袄的,你自己看看吧。” 司命眸色微动,接手里仔细看着。 上面是棉袄住院期间,和从棉家出来后,经过检查,询问,以及各种方式方法,得出的身体数据。 很奇特。 棉袄的胫骨皮肉不但拥有极强的恢复能力,也有用很强的防御能力。 刚来那天,护士小姐姐准备给她扎针验血,针尖弯了,皮没破。 换成纳鞋底那么粗的针都扎不进去。 最后无奈放弃。 其实住院期间,棉袄除了吃各种好吃的,就吃了一些院长特制的,抑制她身体难受的药。 其他的全靠自愈,速度惊人。 简单概括起来,棉袄的身体有些非人类。 “还有,她的魂体很强大,特别强,我们的测试仪被她崩坏了。” 司命愣愣抬头,看着顾宏远:“坏了?” 顾宏远哼了声:“记得赔。” 司命…… 想到什么,有些尴尬和脸红道:“这丫头一直喊难受,说闻着味我身上的味就要好一些。” “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顾宏远嘴角抽了抽:“有,汗臭味,熏死人了,你都不知道洗洗再出门吗?” 司命一脸窘迫,其实他自己也闻着一身汗味。 从外地回来,就直奔老宅,回到家又赶来了这里,根本没时间。 看司命吃瘪,顾宏远心情莫名就好了不少。 正色道:“一直说难受,证明我的药没用。” “具体原因我还没找到,不过可以推断,是魂魄和身体相互作用的原因。” “就有点两者不匹配,正在磨合,但磨合不顺利的意思。” “但,一个人打出生起,就一体一魂,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排斥不匹配的情况。” “除非……” 顾宏远直直的看着司命,他们都是从事特殊工作的。 对借尸还魂一类的异像都见过。 棉袄如今的情况,真的很像。 司命沉默的垂下头,揉着棉袄炸炸呼呼的脑袋。 顾宏远道:“司命,你应该知道,不管是借尸还魂,还是夺舍,附身,都是有违天道的。” “我们是特殊部门,做的,就是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司命眸色一沉。 “顾叔,给我些时间调查清楚。” 顾宏远轻笑:“你都喊叔了,这面子我肯定给。” “放心吧,不管是资料还是治疗,都是我亲力亲为,除了我们,再没第四人知道。” 司命心下稍安:“谢顾叔,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顾宏远摇头,拍拍司命的肩:“我跟你父母相交几十年,你又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说是半个儿子也不为过。” “难得见你对一个姑娘上心,只要你能保证她没有和我们的原则背道而驰,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命不蠢,之前不承认,不过是觉得棉袄太小,不该叹这些事。 自己又有些缺心眼,根本没看懂自己的内心。 可当得知棉袄受伤,那一刻的急切,担忧,愤怒,让他明白,他真的对一个小丫头动了心思。 人人都看得明白,偏他自己最后一个才懂,还真是蠢。 现在可定不会再反驳。 “谢谢顾叔,我可以保证,她很善良。” 棉袄不打老人,不打无辜的人,即便馋,也不抢别人的东西。 进公安局知道乖,对司悠悠那样的小朋友,知道宠。 对自家爷爷那样的老傲娇,知道哄。 身体难受,也自己忍着。 她真的很懂事。 顾宏远笑笑:“行了,饭点了,就在这吃吧,吃完赶紧回家洗洗,熏死老子了。” “也就这丫头不嫌弃你。” 司命又囧了,真那么臭吗? 棉袄扭过脑袋,看着顾宏远,咧着小嘴乐:“司命香。” 司命也咧嘴乐了。 顾宏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闻的应该是你的魂魄,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你的魂体,比普通人强大。” 司命恍然大悟,应该是了。 所以这丫头一直想吃他? 臭丫头。 (本章完) 86棉袄的来历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回到家,司命迫不及待去洗澡了,确实味大。 刚洗完出来,棉袄就把他当杆子挂上来了。 司命认命的叹口气:“洗澡了吗?” “不洗。” “那要洗脸洗脚漱口。” “不洗。” 司命拳头硬了,伺候祖宗洗漱完,继续当杆子,被祖宗抱着躺下。 虽然俊脸泛红,但知道棉袄是因为难受才亲近他,便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丫头,顾叔说的话,你能听懂吗?” 棉袄埋首在司命怀里,闷闷出声:“哪句?” “他说你身体和魂体,非原配。” 棉袄吸了口点头:“能听懂,不是原配,是原主的,我是饿死鬼,鬼差嫌我把地府吃穷了,把我赶出来了。” 司命惊得半晌没反应,好些时间才消化完。 所以这丫头不但真的不是原装,她作假还过了明路? 饿死鬼吗? 所以才这么护食? 司命有些心疼,活活饿死的人,才能成为饿死鬼。 前些年,世道艰难,不少人饿死,他收了不少饿死鬼。 他们个个皮包骨头,像是骷髅,,奇形怪状的,很难看吓人。 模样也总是让人觉得凄惨,心酸。 这丫头也一样吗? “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记得。” 记得? 司命又有些意外,饿死鬼大多不会有生前记忆,因为它们只记得吃,死命吃,永远也吃不饱。 “跟我说说行吗?” 棉袄耸了耸鼻子,往司命怀里又蹭了蹭:“末世了,好多怪物吃人。” “活人害怕,他们打不过怪物,就把我做出来了。” “但是我还没长大,他们就死了。” “外面的东西我不能吃,被饿死了。” “去到地府,没有吃的,好饿,难受。” “一不小心吃了个好吃的,我就不难受了。” “我吃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地府被吃没了。” “鬼差小气,冲我挥拳,但是它们打不过我,就偷偷把我送来了这里。” 棉袄不会说故事,说的话干巴巴的,好在也不妨碍司命听懂。 大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 他没料到棉袄会来自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没见过末世,也没见过怪物。 但人类因为害怕,做出来的她,那是武器。 司命不了解那个世界的手段,和制造能力。 但从古至今,人型武器,一向是残忍的,血腥的。 他不确定棉袄魂魄的强大是否是因为这个。 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地府吃了很多魂体。 不过也算得上因祸得福,至少现在她很强,没人能伤害她。 就是鬼差都拿她没办法,多少有点变态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世界?” 棉袄歪了歪脑袋:“来换假千金的时候,假千金家好穷,没吃的,真千金家有,我饿,就来了。” 司命忍不住乐了,所以这才是丫头固执回棉家的原因。 也不知道棉胜敖知道了会不会气吐血。 不过这丫头也是真的脸皮厚,自己也是个假货,偏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真千金,指着假千金的鼻子真枪。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好奇问:“你是怎么知道真假千金的事的?” “书上写的啊。” 司命??? 好嘛,棉袄又把世界的故事言简意赅的告诉了司命。 司命听得目瞪口呆。 重要的是,书里那个世界好像没有他。 故事主角竟然是棉家那个假千金和孟世辉。 就这俩玩意当主角? 妥妥的嫌弃。 还有丫头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是个悲剧。 哪个完蛋玩意写的,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要是按照棉袄所说的故事剧情,那么因为她的加入,剧情早就崩坏了。 所谓的主角团,哪还能算得上主角。 全都是废物点心。 “丫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要怎么解决?是不是得换个身体?” 要是换的话,的好好选选,司命开始想去哪找了。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太平间有合适的。 但是感觉膈应啊,又不能现杀一个。 棉袄仰起脑袋疑惑的看着司命:“我的,不能换。” “我没吃饱,吃饱就不难受了。” 司命有点疑惑:“身体是你的?不是说是真千金的吗?” 棉袄:“真千金的好吃的没了,我的好吃的厉害。” “在身体里住一住,身体就是我的了。” “里面是我的,外面也是我的,真千金不长我这样,她没我好看。” 还挺臭美。 司命这才发现,棉袄长得确实跟棉家人不一样,越来越不一样了。 那个所谓的真千金,确实没了。 眼前这个,是完完整整的棉袄,不是代替谁,也不是依附谁,更不是抢了谁。 没有棉袄,真千金尸骨都腐了,根本不会有人记得她的存在。 这个发现很好,司命很高兴。 和棉家那群人沾上关系,多少有点膈应人。 “所以难受是因为正在改变?要吃什么,才能改变彻底,不再难受?” “好吃的。” 行吧,司命决定努力抓鬼了。 “睡吧,睡醒了就给你好吃的。” 第二天开始,棉袄就过上了一天三餐都有魂体下饭的好日子。 小样美得摇头晃脑,司命被萌得恨不得魂体管饱。 奈何魂体有限,真不能让她一口气吃完。 吃过饭,司命去了公安局。 现在和赵国岩是老熟人了,做什么都方便。 正好老爷子的事,也是他在办。 找个了没人的审讯室,把黑袍人放了出来。 赵国岩…… “你就不能把我当个外人?” 司命凉悠悠的撇了他一眼:“帮忙查查这个人。” 赵国岩伸手探了探黑袍人的颈动脉,很好,死了。 一脸无语的看向司命:“这个应该上报的。” 司命不在意:“不急,你先拍张照,然后寻人。” 赵国岩默了默:“要不,你还是把我当个外人吧,真的,继续这么下去,我会受处罚,还可能停职。” 司命幽幽的看着他,也不出声。 赵国岩认命的抓抓脑袋:“当初我就不该去望海小区。” 撇了眼旁边啃烧鸡,啃得满脸油的棉袄,这就是一个错误的相遇。 他觉得自己可能上了贼船。 司命很嫌弃:“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赶紧,我还有事。” 赵国岩磨牙,扭头去拿相机,给黑袍人拍了两张。 “私下寻?” 司命摇头:“大张旗鼓的寻,”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本章完) 87看望棉家人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命带着棉袄从公安局出来后,去了医院。 去看棉胜敖三人。 对于傀儡木偶,他还想再了解了解。 医院里,棉家三人住在一间病房理。 孟世辉帮忙安排的,环境不错,也有专人照料。 物质上,没有虐待三人。 只是三人在身体上和精神上,仍旧不好过。 几天时间,几乎成了干尸骷髅。 又老又干,十分粗糙的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黑,像是密密麻麻的黑点,汇聚成的块状。 眼睛浑浊昏暗,微张着嘴,开开合合,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没发出声。 神志还有,不多,大多数时候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发出呓语。 有时候会露出惊恐的神情,直喘粗气。 那样子像是正陷入某种恐怖场景当中。 那时候应该是清醒的,因为那时候的脑电波和心率才是正常人该有的。 医生用过很多办法,都没找到他们生病的原因。 自然也找不到治疗的办法。 一家三口,只能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等死。 医生估计,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司命看到这样的三人,还有些震惊。 也有些唏嘘,所以说,为什么要做坏事呢,这不就害人害己了。 棉袄嫌弃的往司命怀里躲:“臭。” 司命动了动鼻尖,并没有常规意义上的臭味。 棉依是花够了钱的,护工帮忙收拾得很干净。 臭味,大概来自三人的魂魄。 司命伸手,用灵力探查三人身体。 灵力所到之处,全是阴暗臭水沟一般的肌理。 魂魄正被不知名的东西吞噬,像块躺在臭水沟理的破布,破破烂烂,恶臭不断。 司命仔细检查,发现上棉有某种交易印记,这种印记,是同意主动献祭的标记。 献祭生命和魂魄,再无投胎转世的可能。 媒介各有不同,他们遇到的,大概就是对某个物件放血。 因为三人身体里的含血量不足正常人的十分之一。 难怪短时间就干枯成这样。 这种手段因为太过恶毒,只有邪修会用。 所以,那个所谓的能控制棉袄的傀儡木偶,并不是放点血就能成事。 它要的,是生命和灵魂。 可怜这一家三口贪心,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三人的情况,徐静怡稍微要好一些。 说明她喂的血要少一些。 别看平时她最惹人厌恶,最咋呼。 但做事,是真没那两个满嘴大意正义傲气的男人狠。 棉璟最严重,他怕是每天不下抽两百毫升的血,一个多月下来,没被掏空,说明他以前身体好,中途也吃得好,补得好。 他的魂魄,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十分凄惨。 司命想办法弄醒了最症状最轻的徐静怡。 徐静怡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清醒的时候,总觉得痛,浑身都痛,骨子里痛,从里痛到外。 她想喊,想求救,但是发不出声。 病床对面挂着一个钟表,滴滴滴的走着。 滴滴声,就像是催命符,每一声都让她心口发慌。 她视线变得不好了,听觉就异常敏锐。 恐惧环绕,每一秒都是煎熬。 司命在徐静怡眼前打了个响指。 蓦然间,徐静怡浑浑噩噩的感觉消失不见,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清明。 忍不住长长的吐口浊气,感觉重新活过一遭般畅快。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棉袄。 恐惧,激动,怨恨,希冀,几种情绪一起涌现,发出嗬嗬的急促声。 司命拧眉:“我劝你好好冷静冷静,要不然你这口气喘不长。” 徐静怡怕死,几乎是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凭着声音,找准司命的位置,出现哀求神色。 司命道:“你平复好了,可以开口说话。” 徐静怡一愣,试着开口:“我……” “救救我,救救我。” 司命眼皮掀了掀:“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 徐静怡神色有一瞬间迷茫,转而愤怒,看向棉袄:“是她,是她害了我们,是她害了我……” 瞬息间,徐静怡又激动了起来。 司命拧着眉,没出声。 棉袄一脸无辜,她什么都没做哦。 徐静怡大概自己意识到了,逐渐平复下来。 司命沉声开口:“你们是自食恶果,和恶鬼做交易,不死是命大。” “怨不得旁人,即便怨,也只能怨自己愚蠢又恶毒。” 徐静怡倏的瞪大眼睛,直直的看向司命。 她没有,她不是,就是别人害她。 司命冷笑:“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所谓能控制别人的木偶傀儡,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献祭。” “每一次喂血,就是一次自主的献祭,献祭生命,献祭灵魂。” “虽然不知道中间什么地方出现了偏差,使得木偶傀儡没有达到预期目的。” “但你们应该庆幸,否者绝对不是等死,是早就魂飞魄散。” 深藏功与名的阿姨??? “嗬嗬嗬……” 徐静怡满眼不可置信,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呢。 他跟那个道士无冤无仇,他怎么可能害他们。 他还收了钱,收了好多钱。 司命拿了一张从赵国岩那里加急洗出来的照片:“看看,是否是他?” 徐静怡神色逐渐茫然:“是,是黑袍人,但,我看不清他的脸,从来没有看清他的脸过,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司命不意外,收起照片问:“你对他了解多少?” 徐静怡摇头:“不了解,他只是我在天桥底下随便找的,他叫什么,来自哪,有什么相熟的人,我都不知道。” “是你主动找的他,还是他主动引起你的注意?” 徐静怡仔细想了想:“我,我不知道,当时我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好像眼里只有他,就主动找了上去。” 司命不再问,从徐静怡这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 “走吧丫头。” 徐静怡急了:“别走,求求你们别走,救救我,救救我。” 挣扎要起来,只是徒劳。 司命拉着棉袄的手,突然回头道:“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一直浑浑噩噩的躺着,醒不过来,也说不了话吗? 徐静怡茫然的摇头。 司命好心道:“因为有人不想你们再开口,大概,是身边的亲近之人吧,下了一个小小的定身咒。” “这种咒换普通人,也就是定个一两小时。” “换成你们这种将死之人,保留一定意识下无法动弹,会加大死亡恐惧,最终被自己活活吓死,大大的缩短寿命。” “意思就是,本来你们还能活得更久的,可惜……” 徐静怡听得茫然,司命带着棉袄已经走远。 到楼梯口时,听到了病房里,徐静怡撕心裂肺的怒吼,以及护士急急赶过来的脚步声。 两人没停,径直下楼。 (本章完) 88棉宝挡灾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刚好和上楼的秦大凤面对面遇上。 秦大凤苍老了不止十岁,头发花白,满脸沟壑,背脊佝偻,步履蹒跚。 她没看到司命棉袄,或者说,她眼神放空,神情麻木,看不到任何人。 棉袄盯着她身上的污黑浊气,歪歪头道:“晦气。” 秦大凤像是突然发狂的疯狗,龇牙咧嘴朝着棉袄扑过去。 “你说谁晦气,你个贱人才晦气,你晦气,你是个灾星,扫把星,老娘撕了你。” 棉宝霉运不断,秦大凤对晦气这类词十分敏感。 棉袄刚扬起小拳头,司命就将人踹了出去,护着棉袄冷冷的看着秦大凤。 “你身上沾染了不少晦气,会霉运不断,轻者小病小灾,重者横死丧命,自己当心吧。” “走,丫头。”牵紧棉袄,大步离开。 秦大凤趴在地上,消化了许久司命的话。 后知后觉抬头时,已经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当即爬起来,狂追出去,在大门口看到两人。 “别走,你们站住,说清楚,你们说清楚,不准走……” 秦大凤声音十分尖锐凄厉,神若癫狂,惹得所有人驻足。 司命和棉袄也停了下来,回头就看到朝他们扑过来的秦大凤。 秦大凤死死拽住司命的衣袖,赤红着眼睛问:“你是什么意思,是我害了我儿子,是我连累了他?” 司命拧眉,不太理解秦大凤的意思。 棉袄道:“不是你哦,是大胖子的晦气到你身上了,他的晦气还养了一只好吃的,被我吃掉了。” 秦大凤神情茫然,听不太懂棉袄的意思,却坚定的抓住了棉袄的衣袖。 “你们知道,你们看得出来,你们能救我儿子对不对?” “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们救救他,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了……” 秦大凤双腿一曲,直直跪下去,给两人嘭嘭磕头,不过两三下就见了血。 白发披散,神情凄厉疯狂,又满脸血的模样,总能让人有几分动容。 秦大凤人狠心毒,但对儿子,是真的疼爱。 周围的人看不过眼,纷纷劝说棉袄司命要是真知道什么,能帮就帮点,行不行的,试试再说。 司命没看出秦大凤身上的晦气来自棉宝。 但却相信棉袄。 实在好奇棉宝什么的晦气浓郁到什么程度了,才能让身边的人也晦气成这样。 不用劝,他也会答应去看看。 “你先起来,带我们去看看,行不行我不保证。” 秦大凤大喜,完全不顾自己的伤,抹了把老脸,露出了希冀的笑:“好,好好,看,走,我带你们去,这边……” 一向狰狞凶恶的秦大凤,变得谨小慎微,卑躬屈膝了。 棉宝就在棉家三人隔壁,憔悴枯瘦的模样,和棉家三人不相上下。 不过棉宝像是裹在一个漆黑的茧里,晦气浓郁得都快成实质了。 但比起棉家三人气数将尽的模样,棉宝似乎并没有被宣判死刑。 他应该还能活不少时间,痛苦的活着。 只是当初的胖子,如今剩下一把枯柴,莫名让人唏嘘。 棉袄讶异的哇了一声:“大胖子变成小骷髅了,晦气好臭。” 秦大凤听不得这些话,忍了又忍,才没对棉袄发飙。 司命仔细看了看棉宝的情况,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是替人挡灾了啊?谁这么天怒人怨,才会惹来这么多灾祸?” 说来也奇怪,如同棉袄这种借尸还魂的,也是有违天道的,按说即便是鬼差办的,也该有些小灾小祸。 但没有。 棉袄茫然的对上司命探究的目光。 司命笑着揉揉棉袄的炸毛脑袋。 秦大凤听到了关键,急声厉问:“所以,是有人故意害我儿子,是谁,是谁这么恶毒要害他?” 狰狞的面目下,有一双凶恶的眼睛,她是真敢活撕了那个害棉宝的人。 司命摇头:“是谁我不清楚,但必定是亲近的血脉至亲,才能用这样的转嫁秘法。” “或许你可以自己看看身边的人,谁本该倒霉,却总能平安无事的度过。” “而那个时间段,你儿子正好又莫名其妙的会遭遇灾祸。” 这话简直就差直接说名字了。 血脉至亲几个字,答案不言而喻。 司命没明说,一是让棉家人自己理解,比他直接说更可信,二是棉家说不定还有其他血脉亲人也不一定。 有没有其他血脉亲人秦大凤自然知道。 不管是她秦家,还是棉家,三代内的,除了他们四人,其他的都死了。 剩下那些不知道的,或许有血缘的,也称不上血脉至亲。 所以,棉依…… 秦大凤不傻,棉依和棉袄不和,她不排除司命在说慌,故意挑拨离间,所以难得的保持理智,没有狰狞嘶吼,喊打喊杀。 “办法呢,救我儿子的办法呢?你们有吗?” 司命道:“办法很简单,找到那人做法的法器,毁掉就是,你要是毁不掉,可以来找我。” “对了,当初你们是怎么找到孟家的?” 司命之前有让人看着一家三口,目的是这三人找棉袄麻烦,他能第一时间知道。 不过得知他们来找的是棉依,就没再理会。 没多久就见他们出现在孟家宴会上,还挺惊讶,觉得一家三口能耐不小。 秦大凤愣了愣,对于久远的记忆好似有些模糊:“就是无意中得知的对吧。” 司命没再多问,看了眼棉宝,又看了眼蹲在角落,毫无存在感的棉建勇,牵过棉袄走了。 今天还真是有不少的意外发现。 棉依啊,那个无能的女主角,隐藏得比他以为的还要深,竟然和邪修有关。 从医院出来后,两人去吃了午饭,再回的清洁公司。 清洁公司很冷清,除了百无聊赖嗑瓜子的西施,再无旁人。 司命让棉袄和西施玩会,他要去解刨黑袍人。 西施难得大方的跟棉袄分享了瓜子和。 棉袄第一次接触这些,很好奇,然后渐渐上瘾。 司命从暗房出来时,天都黑了。 他还担心棉袄会嚷嚷饿,结果看到小袄子手里拿着一把瓜子都忘了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西施手里的书。 书面大写三个字《金瓶梅》 司命…… 额角突突狂跳,他就知道,不能让臭丫头和胖丫头玩在一起。 伸手,黑着脸,拎着棉袄后衣领直接走人。 看得入迷的两人浑身一激灵,被司命身上的冷气冻到了。 棉袄挥着爪子反抗:“司命,看,看,还没看完。” 司命气乐了:“你一个考试考鸭蛋的学渣,还能看懂书?” 棉袄不服气:“能看懂,我厉害。” 司命拳头又硬了,眼刀子刷刷的甩先西施:“你很好,忘了告诉你,这里天黑后,有鬼。” “啊……司老大等等,等等我一起走啊……” 西施连滚带爬去追两人,最终只差一步,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 然后,电灯闪烁,她想起之前看的那本了。 《办公室里有鬼》 “啊~~” (本章完) 89楚倩的算计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夜,简安市,永乐镇,草花公社的招待所里。 楚倩敲响了司业的房门。 司业已经洗澡,换上了睡衣。 带着书卷气息的墨香混合着香皂味,扑向楚倩。 昏暗的灯光下,楚倩也是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裙,胸前若隐若现。 被香味一熏,俏脸微红,忍不住手脚发软,喉咙发紧。 “导演,我有几个地方不知道怎么演,想来请教请教,不知道,方不方便?” 劣质的香水味,和浮夸的技巧,让司业眉心直跳。 知道他是导演,为什么还要用这么烂的演技折磨他? 视线落在楚倩的脸上,这人谁弄来的,他怎么没记忆? 表情很平静:“稍等。” 楚倩大喜,倾身就要扑上去,哪知司业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差点把鼻子撞歪。 再打开时,司业已经换上了衬衣长裤,半点风光没漏:“走吧。” 楚倩一脸茫然,走,去哪? 难道是换一个招待所? 也是,这里住的都是剧组的人,确实不太方便。 当初在孟家宴会上,楚倩被司家的风采迷了眼。 发誓一定要攀上司家人,要脚踩看不起她的人。 之后时刻打听司承的踪迹,想来个偶遇什么的。 但很遗憾,司承的踪迹不是谁都能打听到不说。 他身边随时随地都跟着一大帮子人,根本靠近不了。 后来司海找上她,说对她有意思,想和她处对象。 但看上司家嫡系的她,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啥也不是的旁支。 何况司海长得也一言难尽。 不过,司海毕竟是司家人,通过他接近司承,比自己想办法更有效率。 所以便假意答应。 和司海相处时,总会旁敲侧击,问很多有过司家嫡系的事。 司海好像是真的爱惨了她,知无不言。 短时间内,司家嫡系一脉的事,楚倩便知道了不少。 反复分析后,发现司家二少爷司业更好接近,也更好攻下。 毕竟他娶了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新鲜劲一过,不得往别处动心思。 对着司海一顿撒娇,再付出点实际的东西,成功到司业的剧组,混了个群演。 是有台词的那种群演,还是很不错的。 楚倩从来没演过戏。 也没有表演天赋。 靠的全是走后门,剧组里的人都看不惯她。 不过她不在意,她的目标是司业,拿下司业,剧组里那些人算个屁。 到时候都得对她点头哈腰喊导演夫人。 待在剧组一个月了,有没有戏她都在这里守着,今晚终于找到了机会。 看着走前面的司业挺拔修长的身影,楚倩心口狂跳。 这样的男人,肯定比司海那个废物强。 只是渐渐的,她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司业在敲门,他挨个敲,敲了好些人一起到楼下,然后大家坐在一起,聊剧本。 楚倩…… 京海市,医院。 棉依一大早就来看棉家三人和棉宝。 同行的还有周末放假的棉瑜。 两人先一起去看了棉家三人。 棉胜敖和棉璟没有醒,和之前一样,浑浑噩噩。 徐静怡醒着,或者说一直没睡。 她不敢睡,怕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但是她也没睁眼,有人进来就装睡。 她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害她。 昨晚有医生护士来查房,检查他们情况,她也是这么试探的,但没有发现异常。 早上姐弟俩来的时候,她同样没有睁眼,她谁都信不过,感觉身边全是坏人。 棉瑜本来不想来,他害怕,父母哥哥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比鬼都可怕。 最重要的是,他也差点变成这样。 后怕让他每晚都做噩梦,梦里他成了有意识,但却和父母哥哥一样的干尸,那种不能动,不能说,只能老实等死的感觉好可怕。 听说亲姐夫回来了,他想去找姐夫,看看自己有没有问题。 是不是被鬼上了身,迷了心智。 但一大早就被假姐叫来了这。 家里房子没了,他平时住校,周末的时候假姐和假姐夫会把他接到一个租的房子里。 他不想去,总觉得那里阴森森的,假姐和假姐夫给他的感觉也很奇怪,莫名的不舒服。 但是他反抗不了。 待会他一定要偷偷跑走,去找亲姐夫,不知道亲姐夫能不能收留他。 棉依看了眼棉家三人,都还昏睡着,眼里闪过精光。 “小弟,你去打些水,姐姐待会给爸妈和哥哥擦擦脸。” 棉瑜觉得假姐好勇,爹娘哥哥都这样了,她还敢帮忙擦脸。 垂着眼睛应了声,拿了盆,去热水房接水。 棉瑜离开,棉依收起伤心难过,眼神变得凶恶厌恶。 “命还真硬,这么久了都没死。”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棉袄那个贱人不但没事,师傅也失踪了。” 棉依踱着步,自言自语,顺便打量三人,再附加一次定身术,免得他们醒过来,又是一场麻烦事。 徐静怡满心惊骇,吓得几乎要嘶吼出声。 偷偷睁眼,正好看到背对着她的棉依正在对棉胜敖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 是昨天那个人说的什么定身术? 肯定是了,一定是了。 怎么办,难道自己又要被弄晕。 那她还有活路吗? 徐静怡又惊又怕,可她还得极力忍着,保持一动不动,呼吸都不能有变化。 快了,她感觉到了棉依的走动,她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棉瑜为什么还不回来? 自己大叫能不能引来人? 可引来了又怎么样,有人会相信她的话吗? 那时候她不能动,什么都做不了,最终还不是会落到棉依手上。 到时候激怒了棉依,是不是会被直接灭口? 不,她不要。 就在徐静怡疯狂想辙时,棉依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咦?心率不对劲?” 徐静怡呼吸一滞,浑身僵住。 正当棉依走过去查看时,一抬头就对上了无声无息站在门口,如同恶鬼一样,直勾勾盯着她的秦大凤。 棉依头皮一麻,吓得差点尖叫出来。 看清是秦大凤后,扯了个僵硬的笑。 “妈,你怎么过来了,我还说一会就过去看你们呢。” 秦大凤一眨不眨的盯着棉依,没有说话。 棉依觉得有些怪异,秦大凤的眼神也太过诡异,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妈?” 秦大凤幽幽的垂下眼睛:“带钱了吗?你哥哥饿了。” 棉依一愣,棉宝饿了? 棉宝醒了? “我带了补汤来,刚好给哥喝,我也去看看哥。” 秦大凤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棉依拿上饭盒也赶紧跟上,棉宝不能死,但也最好不要醒,老老实实的躺着多省事。 (本章完) 90宋春花找来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徐静怡偷偷睁开眼,看到棉依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徒然放松。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后怕得不可抑制的颤抖。 棉瑜恰好跑进来,放下手里的盆就要离开,没有看到徐静怡睁眼。 徐静怡忙喊:“小瑜,小瑜别走,救救妈妈,小瑜救救妈妈。” 棉瑜脚下一顿,却不敢回头,他怕是鬼在喊他。 听说鬼喊莫回头,要不然会被索命。 “妈妈妈……妈?” “是我小瑜,是妈妈,小瑜救救妈妈,棉依那个贱人要害我,带我走,快点带我走。” 徐静怡很激动,激动得干枯的面容更加狰狞恐怖。 声音也又尖又利,带着嚯嚯的喘息声。 棉瑜更不敢回头了:“妈?你你还活活活活着吗?” “活着,妈妈还活着,儿子,快啊,要不然棉依回来就来不及了。” 棉瑜忍了又忍,才试探着回头,对上徐静怡那双凹陷浑浊的眼睛,吓得差点直接跑路。 徐静怡没看出棉瑜的恐惧,还带上了激动的笑:“儿子,快,快带妈妈离开,快啊。” 棉瑜迟疑了良久,才忍着害怕上前:“假姐为什么要害你?我要带你去哪?” “先别问,出去再说,来不及了儿子。” 棉瑜咬了咬牙,转身站门口往外看了一眼,看到棉依就在隔壁门口。 回头道:“不行,假姐就在外面。” 徐静怡惊怒,贱人贱人,怎么办?该怎么办? “棉依,贱人,滚出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外面,宋春花气势汹汹的来。 住院部一向很安静,宋春花这一声吼,震得整栋楼感觉都抖了抖,众人纷纷探头。 棉依暗自拧眉,老虔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扭头就换上了委屈和和胆怯,故作坚强的笑着招呼:“宋婶婶,你怎么……” “啪……” 宋春花迎面就给了她一巴掌,力道很重,打得棉依半边脸充血红肿。 “贱货,别叫老娘,恶心。” 棉依眼里闪过一瞬间的狠厉,再抬头,眼睛里全是泪。 可把追来的唐忠义心疼死了。 一把推开宋春花怒吼:“你发什么疯?” 宋春花即便决定不认这个儿子了,也被他面红耳赤的狰狞样惊得心口揪疼。 长长的吐口气,无视了唐忠义。 看向棉依怒道:“贱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将这个蠢货训得死心塌地。” “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如意。” 棉依眼泪汪汪哽咽道:“婶婶,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知道忠义哥和家里有了矛盾,只是劝他别太冲动,有话好好说而已,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没做好,让婶婶误会了。” “但不管如何,我先跟婶婶道歉,您别生气,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坐下慢慢说。” 唐忠义见不得棉依受委屈,拉着她的手满眼疼惜:“依依,你别理会她,她就是个疯子,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小气,自私,斤斤计较,还善妒,你跟她说根本说不通。”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我肯定不让她再来烦你。” 棉依娇羞的笑笑:“忠义哥,你别这说,婶婶会伤心的,母子哪有隔夜仇,误会说开就好。” 两人眉来眼去,宋春花脸都气白了,心口是真的疼,一抽一抽的疼。 她决定还是要无视唐忠义才能保持理智。 继续看向棉依:“我不管你怎么巧言令色,你这一套,哄得了蠢货,哄不了我。” “你打发叫花子一般用一百万,骗走我家上亿的地,这事不会完。” “还有,我家卖房给老爷子治病的钱,你也骗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家老爷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钱。” “棉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这是法院传票,等着,我要让你永远也翻不了身。” 看热闹的人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百万,上亿? 他们听都没听过的钱数,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骗走了? 哬,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棉依好似被吓着了,小脸惨白,身形晃动,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婶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地的事,是我们明明白白谈好的价,签了合同,走了公章的,何来欺骗一说?” “卖房的钱我根本听都没听过啊,您不能这么冤枉我。” “我是没钱,可我做人堂堂正正啊。” 唐忠义心疼的搂着棉依,怒视宋春花。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些都是我做的,地是我卖的,钱是我拿的,跟依依有什么关系?” “你有本事冲我来,别总挑软柿子捏。” “我也是唐家人,我怎么就没权做主了?” “还有卖房的事,你们问过我了吗就卖?” “爷爷都多大年纪了,有今天没明天的,掏空家底给他治病,钱花了,人没了,算谁的?” “是活着的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 宋春花睁大眼睛,看着唐忠义,实在无法接受,他竟然能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那是把他从小疼到大的爷爷啊。 周围的人也惊傻了,开始还觉得是宋春花冤枉人,没事找茬。 就是那种典型的恶毒婆婆,惯会棒打鸳鸯。 可听了唐忠义的话,才明白,这是真出了个白眼狼。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瞧着无辜单纯,但现在这么看,好像也老实不到哪去。 “孩子,做人得讲良心啊,什么钱都能动,救命钱不能动,就算是小偷,也不偷救命钱的,何况那还是你爷爷。” 头发花白的老人,苦口婆心的劝。 “哼,这种畜生,能听得懂什么道理,要是我家的小子啊,大耳瓜子直接就招呼上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还有这个狐狸精,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拉拉扯扯的,真不要脸,呸。” “哦哟哦哟,长见识了,上亿啊,这还不够花,还得骗救命钱,良心让狗吃了,要下地狱的。” …… 人群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棉依面红耳赤,泫然欲泣。 唐忠义气得大喊:“闭嘴,全都闭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滚蛋。” (本章完) 91宋春花和徐静怡的结局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还有你……”说着看向宋春花:“要不是你没事找事,依依怎么会受这样的委屈。” “别以为拿个破传票就能吓唬人,痴心妄想。” 一把夺过来,撕得粉碎,劈头盖脸给宋春花扔过去,扔了宋春花满脸。 宋春花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满身孤寂和颓丧。 旁人都替她心疼,有个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 宋春花平静的看着唐忠义,那眼神,无悲无喜,无情无爱。 空洞,木然,麻木。 唐忠义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感觉有一瞬间的愣怔。 脑子微微刺痛,下意识朝着宋春花伸手。 棉依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忠义哥,我害怕,婶子不会想打我吧?” 唐忠义瞬间回神,再次变得凶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呵……” 宋春花瞬间就笑了,笑得那样恬淡自在:“唐忠义,我们一起去死吧。” 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如同佛音灌耳。 “什么?” 唐忠义好像没太听清。 宋春花却突然出手,力气出奇的大,一手拽着唐忠义,一手拽着棉依,直直的往走廊尽头的窗户跑去。 众人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惊得大叫。 “啊……” 秦大凤一直看着这场闹剧,看着棉依。 她看着宋春花拽着两人一起跳窗。 不管两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齐腰高的窗户很大,足够三个人一起跳。 这里是六楼,跳下去,肯定会死的吧。 宋春花是真的很恨棉依,拽她的手力气要大一些,想先将她推下去。 明明能推下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宋春花手突然软了一下,让棉依逃过一劫。 反而是旁边的唐忠义气愤之下,竟是挣脱了宋春花的手,反手将宋春花推了下去。 “嘭……”的落地声和人群的尖叫同时响起。 秦大凤看到她儿子吐血了,棉依那个贱人逃过一劫的时候,她的儿子吐血了。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秦大凤恨得咬牙切齿,双目充血,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棉依那个贱人推下去和宋春花作伴。 但是不行,昨天的男人说了,要找到法器,毁了才能救儿子。 “春花……” 凄厉苍老的声音绝望响起。 唐父佝偻的身影跌跌撞撞跑来,竟是也跟着从楼上跳了下去。 “快,快叫医生,快救人……” 人群里,有人回神,嘶声大喊。 …… 医院外,棉瑜背着徐静怡疯狂逃命。 他们是趁着混乱跑出来的,医院里发生的事他们不知道。 自身难保,也不想知道。 “妈,咱们往哪跑?去哪?去公安局吗?要报公安说假姐想杀你吗?” 徐静怡疯狂摇头:“不行,不能,公安对付不了她,她是恶鬼,公安不行,不行……” “去找棉袄,棉袄可以,棉袄比她厉害,棉袄一定可以。” “我是棉袄亲娘,她一定会救我的,她必须救我,快去找棉袄。” 徐静怡有些癫狂,棉瑜心跳加速,脑子也混沌,完全没办法思考,听从徐静怡的,去找亲姐。 他能找到亲姐的地方,只有清洁公司。 但是没人带,他进不去大楼,何况还背了个恐怖的人。 不能上楼,也不能在楼下呆,棉瑜背着徐静怡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 母子俩茫然又无措。 黑夜来临,走累的棉瑜将徐静怡放在地上,他坐在一旁。 看着逐渐空旷寂静的大街,心里开始蔓延上恐慌。 “妈,你还有住的地方吗?我们要找个住的地方。” 徐静怡很难受,浑身都疼,骨子里都在疼。 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但是她不甘心,不愿意就这么死了。 “没了,被棉依那个贱人哄骗去了,什么都没了。” 为了攀上孟家,棉胜敖和徐静怡真的花了大价钱投资棉依。 棉依被棉袄赶出去后,他们怕失去棉依这个媒介,给钱给房。 就连徐静怡的私产也给了出去。 夫妻俩算计一辈子,怕是没有算到会是这种结局。 悔恨是必然的,但她更想活着。 “儿子,你一定要救妈妈,要给妈妈报仇,杀了棉依,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 “是她害了我,害了我们一家,要不是她,我们不会对棉袄这么绝情。” “要不是她,我们不会被妖道害得丢命。” “她该死,她该千刀万剐,这仇不报,我死也不闭上眼睛。” 棉瑜觉得徐静怡情况有些不对劲,害怕的靠近了些:“妈,你没事吧?是不是难受了?” “要不然我还是送你回医院吧?医院有医生,肯定能救你的。” 徐静怡瞳孔骤然放大,嘶吼着:“不去医院,去医院只有死路一条,不能去医院。” “报仇,一定要报仇,必须报仇,杀了棉依那个贱人,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 “汪汪汪……” 一群野狗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直奔徐静怡。 棉瑜吓得起身就跑,身后传来徐静怡凄厉的喊叫。 她在喊报仇,一定要报仇。 棉瑜迟疑着,颤抖着,不知道该跑还是去救人。 徐静怡的声音没了,野狗在低吼,在争食。 它们把他妈咬死了吗? 吃了吗? 他该怎么办? 要做什么? 要去哪? “吓到了?” 略带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棉瑜顿时汗毛直立,瞳孔放大,脸色煞白。 不敢动,不敢出声。 “呵……真是个胆小鬼。” 声音从后背慢慢走到跟前,昏暗的月光下,能看清这是个年轻的男人,地上,有他长长的影子。 是人。 棉瑜徒然松口气,想到徐静怡,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袖:“求求你,救救我妈,她被野狗围攻了,救救我妈。” 周坤,就是那个盗墓贩子,带司命他们去找古墓后,就不见了。 司命也没在意,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轻笑了一声:“你妈已经死了,被野狗分食干净了,救不了。” 棉瑜愣愣的呢喃:“救不了?我妈死了?被野狗吃了?” 周坤点头:“对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节哀?” 棉瑜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是节哀,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恐惧,好像都不知道了。 周坤拍了拍他的头:“小子,想不想变得强大,再也不被人欺负,能救自己,也能救亲人?” 声音好似带着蛊惑,棉瑜恍惚下就点了头。 周坤笑,带着棉瑜离开。 (本章完) 92鬼街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不孝子逼死父母的消息,在京海市各大报纸上刊发,成为了震惊上下的特殊新闻事件。 唐家,是彻底完了。 棉依作为事件参与者,被公安带回了局里。 不过,二十小时后,就被孟世辉保释了出来。 一天的牢狱之灾,好像把她吓得不轻,伏在孟世辉怀里,嘤嘤嘤。 孟世辉隐晦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态度好似没有以前那么呵护备至了。 “依依,没事了,别怕,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棉依没有感受到孟世辉态度的变化,还红着眼眶,望着孟世辉撒娇:“世辉哥你不陪陪我吗?我真的好害怕。” 孟世辉勾唇,怕? 害死了两个人是应该怕的。 冰凉的手指,轻轻抚着棉依的脸颊:“我得挣钱养你们母子啊。” 棉依没有发现,炎热的夏季,冰凉的手指,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那点不适,也迷失在了孟世辉邪肆的双眼里。 俏脸瞬间红透,娇嗔的瞪了眼孟世辉:“世辉哥尽会开玩笑。” 伸手摸了摸肚子,她也很期待,不知道有没有了,这可是她进孟家的依仗。 孟世辉也不多言,拍拍棉依的头就走了。 棉依愣了一瞬,没料到孟世辉真的就将她丢在警察局门口走了。 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但想到肚子里可能有的孩子,又开心了起来。 没关系,有孩子就行。 孟家的一切,和人上人的生活,都会是她的。 “贱人,贱货,你怎么不去死,你有什么脸出来,你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烂菜叶,臭鸡蛋,劈头盖脸的朝着棉依扔过去。 四五个大妈,嘴里痛骂棉依。 为首的是宋春花的好友,左玉芬。 左玉芬得知宋春花的死讯后,简直晴天霹雳。 头天她们才见过,还说过等解决完一切事情,她们就结伴到处走走看看。 她们要一起去做一个时髦的发型,穿最流行的衣服,吃最贵的美食。 她们说了好多好多。 可是隔天,死了,死得猝不及防。 死得憋屈又悲哀。 她才四十多啊,还有大把的日子没过。 左玉芬一想起这些,就心口揪疼。 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贱人,她凭什么还能活着,她应该去给宋春花陪葬。 棉依看左玉芬双眼红肿,面目凶狠,有些害怕。 也顾不得说什么,闷头冲开人群就跑了出去。 左玉芬想追,被同行的人拦住。 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没底线,可不能随便追。 棉依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房子,那个新小区顶楼的房子。 那里供奉着邪神,还养着她捡回来的狐妖。 狐妖跺着优雅的步伐,嫌弃的看着又脏又臭的棉依。 “你去哪了,昨天为什么没回来,不知道本大仙饿了吗?你给我买的烧鸡呢?” 棉依把这茬给忘了,讨好的看着狐妖:“小仙,抱歉,昨天出了不少事,给耽搁了,你等我换洗干净就给你出去买,行吗?” 狐妖扫了眼棉依身上多出来的孽债,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棉依欢喜的感激了一句,又到供奉的邪神像前,割破手指,滴血上香。 狐妖看着鲜血从丑陋的供像上,流转一圈,进入棉依的肚子,阴恻恻的笑了。 蠢货,供奉了一个要自己命的恶魔都不知道。 突然耳朵抖了抖,有些烦。 “喂,你带了个尾巴回来,自己去解决。” 棉依一愣,随即紧张又恼怒。 悄悄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 偷听的秦大凤没料到门会开,直接重重的跌了进来,摔得头晕眼花。 棉依微眯眼:“妈,你怎么在这里?” 秦大凤没看棉依,视线落在供像上。 直觉告诉她,就是它,就是这个东西。 翻身起来,朝着供像跑过去,她要毁了它。 棉依大惊:“快拦住她。” 狐妖没动,但棉依肚子里突然蹿出一个黑影,没入秦大凤背心。 秦大凤猛然顿住,呆立不动。 棉依没有看到黑影,也不知道秦大凤怎么了。 跑过去挡在供像前,警惕的看着秦大凤。 秦大凤不动,她觉得诡异,还有些不安。 狐妖也有些意外,小恶魔竟然没能在瞬息间,将一个生魂吞噬? “啊……” 一声婴幼儿的凄厉惨叫徒然响起。 比刚刚淡的黑影,闷头冲进棉依肚子。 棉依痛呼一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紧接着,又一道黑影从秦大凤身体里跑了出来,抱着供像就跑了。 秦大凤的身体轰然倒地,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变成一堆粉尘。 狐妖惊呆了,那是秦大凤的魂体,竟然刚死就成了厉鬼,怎么做到的? “救我,肚子好疼,小仙,快救救我。” 狐妖警惕后退,它可不救。 小恶魔受了伤,正在疯狂吞噬母体血肉,谁过去都会被当成养料吞噬,尤其是它这种有年岁的鬼怪。 它可不傻。 孟世辉察觉到鬼婴异样,眉峰紧蹙,满身戾气赶来。 …… 秦大凤不知道自己死了,也忘了很多事。 但唯一没忘的,就是拿着供像去找司命,让司命毁了它救儿子。 她抱着供像,满世界找司命。 夜。 京海市外的交子林。 棉袄和司命又一次来了这。 这里是今晚鬼街落地的地方。 鬼街,就是滞留在人世,怀有执念,需要完成生前遗愿的鬼魂能够光明正大在人界待着的地方,也能算是存在人世间的一个属于鬼怪的异空间。 在这里,它们可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物品,心愿,或是其他。 鬼街并不固定,随机出现。 鬼街由强大的鬼魂维系看管,并且和人界特殊部门有约定。 能去到鬼街的鬼怪,不能是带有孽债,或是沾染了因果的魂体。 鬼身必须清白纯粹,更不会对人界造成影响。 当然,人类也不能随意踏足鬼街,更不能收服打杀鬼街接纳的鬼魂。 契约长期有效,任何一方,都不可以随意破坏。 否者坏的不仅仅是契约,更是人界和鬼界的平衡。 司命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打破约定。 而是清洁公司的严肃大叔和双胞胎木桐金铁兄弟,在调查鬼魂失踪事件时,失踪了。 根据他们仓促留下的记号显示,和鬼街有关。 司命得到消息后,用特殊手段,得到了鬼街的踪迹,准备带着棉袄去鬼街找人。 鬼街出现,不会有任何显示。 普通人类也看不见。 只有用特殊鬼珠才能感应到。 人类要进鬼街,也得用鬼珠将人气遮掩,并且启用特殊进出鬼牌。 这些东西,作为人界和鬼界沟通,屹立了不知道多少年岁的特殊部门自然有。 两人很轻松走了进去。 只是没发现,他们进去后没多久,一个急匆匆的人影,也跑进了鬼街。(本章完) 93厉鬼闹事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说是鬼街,实则是一方小世界。 棉袄和司命一进来,就看到了艳阳高照,人声鼎沸。 他们在一条十分繁华的街上。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白天。 街道上人来人往。 应该是鬼来鬼往。 棉袄看着来来往往的魂体,眼珠子直勾勾的,口水长流。 “好多好吃的。” 司命嘴角抽了抽,死死将棉袄搂在怀里,免得她来个现场吃鬼,他们会死得很惨的。 “乖,这些都不能吃。” “嗷呜……” 司命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红着眼睛的厉鬼,将一个正常逛街的魂体吃进了肚子里。 现场一片混乱,众鬼尖叫嘶吼,四处逃窜。 厉鬼还在疯狂吃,一分钟不到,吃了不下十个鬼。 棉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司命:“可以吃。” 司命…… 打脸来得太快,猝不及防:“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 鬼街从来不会出现厉鬼,这只是哪来的? 而且,厉鬼出现了这么久,管理者都没出现,是为什么? 司命带着疑惑,顺着蜂拥的鬼群逃命。 在这里,各个鬼魂都是实体,挤得两人衣衫凌乱。 司命有些头大,这运气也太差了。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一个开着的商店,人不是很多,忙带着棉袄躲进去。 紧随他们身后,也跟进来好几个鬼。 店员鬼看鬼多了,忙把门关上。 其他鬼进不来,只能继续往前逃。 店铺里的鬼心有余悸。 “太吓鬼了,厉鬼真的太可怕了。” “是啊,最近都出现好几起厉鬼吃鬼了事件了,也不知道鬼将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清理。” “我听说鬼将出事了。”有鬼低声说。 其他鬼瞬间来了兴致:“出什么事了?” 那鬼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吧,众鬼转移话题,又说起外面的厉鬼。 司命护紧棉袄,眉头紧锁。 这种情况有一段时间了,管理没出来,说不定是真出事了。 这里的管理是个鬼将? 他记得资料记载,以往鬼街的管理都是鬼王。 还说鬼街非鬼王无法驾驭。 鬼界也萧条了?还是公职人员的入职门槛变低了? “你们是新来的吧?” 店员鬼突然凑过来。 棉袄小脖子一伸,就张开了嘴,差点咬掉店员鬼的鼻子。 司命吓一跳,忙把人拽回来。 这虽然是个鬼,但现在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还是个男人,这丫头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醋了。 店员鬼也吓一跳,它觉得刚刚差点被吃,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默默的离棉袄远了些,好奇问:“姑娘,你怎么死的?” “饿死的。” 店员鬼心有余悸,又退了几步,刚刚感觉没错,这新鬼确实想吃它来着。 饿得也太狠了吧? 看向司命:“兄弟,你呢?” 司命撇它一眼:“殉情。” 现在司三少说起慌来也脸不红心不跳,他还能淡定的表心意呢。 奈何对方是个榆木疙瘩,根本听不懂。 司命看了眼还直勾勾盯着店员鬼,一脸想吃表情的棉袄,牙疼。 “嗬……” 店员鬼意外的打量两人,没想到是个痴情种。 不是,痴情种看起来高高大大的,不像个窝囊废,他是怎么让心仪对象饿死的? “难怪,你们这生面孔,我一看就知道刚死没多久,你们是什么心愿?” 说着也不等司命回答,又自顾自说起来:“饿死鬼的心愿一般就是吃饱。” “你这种殉情的,我见得不多,但应该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一类的,是吧?” “你是想和这位姑娘喜结连理?” 司命挑了挑眉,确实挺想的。 俊脸莫名就红了。 还不行,丫头还小,他不能太禽兽。 店员鬼一副过来人,我懂得的表情。 “哎哟,兄弟,咱们可真是有缘。” “要不你怎么一来就进了我的店呢。” “你知道我这店是什么店吗?” 司命??? 黑店? “百货商店啊。” “你结婚要用的各种物品,要吃的各种喜糖西饼,要穿的礼服,要拍的照片,咱们这里都有,都能做。” “咱还能婚礼一条龙服务呢,保证让兄弟你满意。” “中式的,西式的,中西结合的,或者你想自创的,都行。”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我们店的宗旨就是让客人满意。” “兄弟,看好了就要快准狠,赶紧下手,咱这地界,可不缺手快的。” “小姑娘是饿死鬼,很容易被人用吃的哄走的。” 店员鬼吹得天花乱坠。 司命俊脸顿沉,他的人,谁敢抢,腿打折。 看了眼茫然盯着他的棉袄,渐渐清醒,他可不是来结婚的,丫头还小呢。 “那个暂时不用,我还没把人追到手。” 店员鬼意外的看了眼棉袄,这姑娘一看就是个没开窍的。 顿时有点同情司命,都殉情了,结果人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转瞬又有点嫌弃,一个大男人,长得也不差,连个一看就傻乎乎的小姑娘都拿不下,真是丢人。 店员理解的点点头:“行行行,那你可得加把劲,越早完成心愿,越能心想事成。” 司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拉着棉袄走远了些。 外面,鬼街的护卫队姗姗来迟,是些瞧着就不怎么厉害的鬼怪组成的,看起来很不专业。 废了好些鬼,才将厉鬼拿下。 人群放松,三五成行,混在一起讨论。 司命看着走远的护卫队,不由得对鬼街的能耐心生质疑。 资料中记载的鬼街,可是连鬼王都不敢放肆的存在。 在这里,一切鬼怪都会被无形的力量监管,压制。 但没有,一个小小的厉鬼就造成了混乱,完全没看到什么压制,也没看到什么跪着制度,连专业店的护卫队都没有。 司命看向旁边,一看就是鬼街老人的鬼,走过去搭话:“前辈,这里一直都这样吗?” 老人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坐在店外的长椅上,神态自若,安静泰然。 和躁动的鬼群,显得格格不入。 老人扭头,视线落在司命和棉袄身上。 沉默了几息才开口:“不这样,以前这里很和平,很安全。” “大概是……” 老人顿了顿,却没再开口。 司命挑了挑眉,也没追问。 “前辈来这里多久了?” 老人很认真的想了想:“不记得了,好似很久了,我来的时候,还是个青葱少年呢,如今,已是垂垂老矣。” 悠长的叹息,听得人心头发酸。 司命惊讶:“鬼怎么可能变老。” 鬼魂都会保持着死时的样子,不可能如同活人一样慢慢变老。 反正司命没见过,没听过,很意外。 老人笑了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其他鬼都不变老,只有我。” 司命又问:“前辈来这里的心愿是什么?” “等人。” “等谁?” “忘了。” 司命……(本章完) 94街道办事处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街道又恢复了平静,众鬼继续逛街,购物,办事,好似刚刚的惊险混乱,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闹剧。 司命带着棉袄去了酒楼,吃饭和听八卦。 饭吃了,八卦没听到想听的。 鬼街的饭食,是实实在在的饭食,就跟活人祭拜死人用的各种吃食一样,鬼魂吃的东西和活人吃的东西一样。 在外面,鬼魂吃东西,或许只能靠闻味,到了小世界倒是能真材实料的吃进去。 棉袄吃得心不在焉,因为身边全是好吃的,她馋。 时不时用幽怨的小眼神撇司命,为什么不可以吃。 司命从头到尾都将人拽着,不敢松手。 也不去看她的眼睛,怕自己一个没忍着,松了口,两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鬼魂们吃饭,也喜欢闲聊八卦。 但它们说的都是生前事,生后愿,关于鬼街的事,一个字也没有。 司命失望的从酒楼出来,隐晦的打听到了被抓走的厉鬼可能会送去的地方,带着棉袄也混了过去。 目的自然是去找人。 司命猜测三个手下要是被抓进了鬼街,多半也会被关在那。 当然,这是最好的设想。 最坏的设想司命不敢想。 不过打听之后才知道,以往有管理镇压,鬼街从未出现过厉鬼这一类的事件。 一向很太平。 小偷鬼都没有一只。 所以鬼街里没有专门处理这些事的地方,也没有人类世界的大牢监狱,公安局这一类的地方。 但最近已经出现好几起厉鬼闹事事件,临时组建起来的护卫队会把厉鬼送到街道办事处暂时关起来。 街道办事处,就是鬼街管理驻扎的地方。 相当于人类办公的办公室。 但这地方也一直没用过。 鬼街管理在鬼街,鬼街很长,是一条好似永远也走不完的长长的街道。 管理就在这条街上,无处不在。 没有人见过它,不知道它是谁,长什么模样,什么时候会出现,又会怎么消失。 护卫队送去街道办事处的厉鬼,管理会去接手。 悄无声息的,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去的,怎么处理的。 只要看到厉鬼不在了,那么就说明管理来过了。 只是,临时护卫队将今天的厉鬼送去的时候发现,前一次闹事的厉鬼还在里面。 几鬼惊讶不已。 却又不敢将这事宣扬出去。 但它们都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鬼街最近一直流传着管理出事了的谣言,它们想,怕不是谣言。 几鬼带着忐忑和担忧,鬼脸煞白,脚步凌乱离开。 街道办事处没有守卫。 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大家又畏惧管理不敢随意闯入。 等临时护卫队离开,司命就带着棉袄潜了进去。 里面除了两个被锁住的厉鬼,空荡荡的,除了四面墙,连张桌子椅子都没有。 但是里面很大,比京海市的十层楼高的百货商店还大,又高又大。 外面看着却像个只有四五十平的小平房。 屋子里没有楼层,没有隔间,中间连根柱子都没有。 除了四面墙,就只有十层楼高的房顶。 仰着头去看,能感觉到晕眩。 有门,没有窗。 墙是黑色的,屋顶也是黑色的,没有灯,但里面却是亮的,亮如白昼。 应该是芥子空间。 两只厉鬼被拴在一面墙上。 一鬼一根铁链。 铁链一头在墙里,一头套在它们脖子上。 厉鬼长得很凶,不是长相,而是神态。 双目赤红,不见眼黑眼白,只有嗜血的红,龇牙咧嘴像野兽。 面色呈现不正常的黑。 身上还有浓郁的煞气。 见到司命和棉袄,不顾脖子上的铁链,拼命扑腾嘶吼。 棉袄不怕,双眼闪闪发光,想吃。 司命一边拽紧棉袄,一边打量两只厉鬼。 发现它们和普通厉鬼不同。 游魂进化到厉鬼,要积攒足够多的煞气,怨气,鬼气,要沾染足够多的孽债和因果。 但这俩只没有,它们就像是野生和人工养殖的区别。 它们没有经历漫长的蜕变过程,直接被人用饲料催熟成了厉鬼。 拥有厉鬼的形,没有厉鬼的能。 所以几个普通鬼魂组建的临时护卫队都能将它们拿下。 再看不出什么,司命直接让棉袄开吃。 棉袄兴奋得一口一个。 但“拉”出来的魂体不到一秒就散了。 司命微讶,魂体会散,说明它们三魂七魄不全。 三魂七魄不全的鬼魂,也能练成厉鬼? 想不通,这里也没有他想要的线索,便带着棉袄离开。 他们就在街上晃晃悠悠的走着,其他鬼也这么走着,漫无目的的走。 天还是亮的,阳光明媚。 司命看了眼手表,发现指针没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白天黑夜。 这里的鬼一问三不知,除了一条街,也没有其他地可去。 想找人,真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棉袄仰着脑袋,茫然的看着司命,模样像个小傻子。 司命哭笑不得捏捏她的小脸:“怎么了?饿了还是困了?” 棉袄歪歪脑袋:“你找什么,我帮你。” 司命都惊呆了,这丫头竟然主动帮忙了。 莫名好感动。 “你让我吃好吃的。” 司命…… 感动早了。 臭丫头,心眼子全用在了吃上面。 不过也提醒司命了,找人这事,说不定真得靠棉袄。 “还记得严肃木桐金铁三人吗?” 棉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司命大感意外:“不记得了?那你要怎么帮我找人?” 棉袄眨眨眼:“他们是好吃的吗?” “当然不是了。” 说完司命顿了一下,也有可能已经是了。 棉袄不会从一个人的表情,分析出这人的心理。 司命想什么,棉袄不知道。 只听司命说不是,就明白了。 耸了耸鼻子,看着长长的街道,五感飞速前移。 这里都是好吃的,要找不是好吃的。 严肃的小脸,突然明媚一笑:“找到了。” 司命又惊又喜:“真找到了?在哪?” “前面。” 小爪子一指,司命顺势看过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鬼,和没有尽头的街。 再三确认棉袄没有忽悠他,司命耐着性子,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 一路走,一路给棉袄买街上的各种吃食。 用鬼珠买,鬼珠是鬼街的通用货币。 但是司命拥有的不多,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花了一大半。 “还有多远?” 司命第十次询问。(本章完) 95黑袍人团伙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没有时间参照,司命总觉得过了许久,他不太适应这种无法判断和预料的感觉。 每走一步,司命就数一个数,他数了不下一亿个数。 这绝对不正常。 一亿个数,不下两万公里。 他没有觉得很累,天也没有变化,街道上的鬼也没有什么变化。 司命觉得这感觉有点像鬼打墙。 但又不像。 因为他们确实在往前走,每一步都是真实踏出去的。 经过的每一个鬼,每一件物都不相同。 但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丫头,你没发现什么吗?” 棉袄茫然看他:“发现什么?” “走了这么久,不累吗?不饿吗?” 这也是让司命觉得奇怪的地方,走了这么久,棉袄一次也没喊过饿。 棉袄更茫然了:“走很久了吗?没有啊?不过我饿了,可以吃好吃的吗?” 司命往前的步子猛然顿住,俊脸沉了下来。 “可以。” 棉袄大喜,张大嘴就朝司命扑了过去。 司命站立不动,接住了扑在自己身上的棉袄。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耳朵,眼睛,鼻子,嘴上被棉袄撕扯下来,三两口吞进肚子。 怪异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司命吐口浊气,没想到自己也有被鬼迷眼的一天。 看了眼从棉袄身上飘出来的魂体。 这是和厉鬼同级别的魅怪,鬼的一种。 魅怪性诡异,喜捉弄人,迷惑人心智。 刚刚司命就是被它遮住了五识,产生了错觉。 心下恼怒,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缠上的。 看着心满意足的棉袄,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没好气的戳了戳她额头:“你看到了对不对?” 棉袄委委屈屈的揉额头:“你不让我吃的。” 司命磨磨牙,行吧,都是他的错。 “找人吧。” “哦,”棉袄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那我还能吃好吃的吗?” 司命呵了一声,自己要说不能,这丫头怕是又会看着他犯蠢而不开口。 真是好样的。 “可以,主动找我们麻烦的可以吃。” 棉袄一下就高兴了,恨不得鬼街的所有鬼都来找他们麻烦。 司命懒得看什么心思都在脸上的棉袄,拽着她走得飞快。 鬼街的另一端,黑袍人和两人一鬼打得激烈。 他们在一栋类似教堂的建筑里,这里方圆一里都没有鬼,也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两人就是司命正在寻找的木桐和金铁。 木桐金铁很清楚的感觉到,黑袍人很诡异,他们打不过。 而且,黑袍人啊,多熟悉的装扮。 不止司命和棉袄经常遇到黑袍人,他们调查鬼魂失踪事情的时候,也经常看到黑袍人的踪迹。 隐约间,他们发现黑袍人,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 将周周带着倒霉鬼和罗福旭正在查的,脑子里有精血的邪修鬼怪,好似也和黑袍人有很大关系。 黑袍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黑袍人,目的是什么。 旁边还有一个鬼将,伤得不轻,身上鬼气就像漏气的气球,不断往外泄。 看着黑袍人,漆黑的眼珠不断翻滚。 它是被黑袍人伤的,就在刚刚。 当然,不全是眼前这个黑袍人,是之前,好几个黑袍人围攻它,才会伤重不济,被眼前这个偷袭。 要不是两个人类突然出现,它早就魂飞魄散了。 鬼将很愤怒,也很害怕。 黑袍人太强大了。 木桐金铁同时被震飞,嘴角挂着血,脸色很难看,应该伤得不轻。 两人勉强站起身,警惕的看着黑袍人,向鬼将靠近。 “跑。” 趁黑袍人不注意,木桐一声低呼。 鬼将也不傻,跟着往外蹿。 黑袍人好似早就知道他们的打算。 勾唇冷笑,一挥手,就在四周布上了禁制,两人一鬼都没能逃出去。 双手结印,无形的力量将两人一鬼束缚住,不断收缩。 这是一种束魂印,专门用来束缚魂魄的。 被它捆上的瞬间,魂魄就像是被架在火上慢烤,疼痛又折磨。 鬼将被烧得双眼赤红,几乎失去理智。 木桐金铁好歹是修士,能够抵抗。 只是他们能力不及黑袍人,抵抗力道很低。 眼见就要被烧得魂飞魄散,禁制咔嚓碎响,破了。 司命如同猎豹极速闪现,直奔黑袍人咽喉。 黑袍人惊得不轻,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迅速闪躲。 木桐金铁看到来人,忍不住欢喜大喊:“老大。” 司命嫌弃的撇了他们一眼,出息。 两人顿时羞愤欲死。 黑袍人不敌司命,被打得节节败退。 看了眼鬼将,不能退,他必须完成任务。 狠狠一咬牙,扭头冲向门口事不关己,啃鸡腿啃得欢快,一看就很好抓的棉袄。 司命惊了一瞬,淡定了。 想死的人,真是拦都拦不住。 棉袄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朝她扑过来的黑袍人,一点没感觉到危险临近。 黑袍人勾唇冷笑,还真是一个蠢货,能死在这里,死在他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黑袍一扫,扫落了棉袄手里的鸡腿。 棉袄??? 双眼顿红,一把捏住黑袍人砸过来的拳头,轻松用力,拳骨碎成粉末。 痛感好似有些延迟,黑袍人愣了一秒,才惨叫出声。 “我的手。” 木桐金铁惊呼:“是个女人。” 黑袍人声音猛然顿住,又恨又急。 黑袍下的双眼,带着狠意,一大把符纸甩出,将棉袄团团围住。 棉袄无视这些废纸,她的鸡腿还在地上躺着,她很生气。 拳头从符纸中间穿过,将符纸震得粉碎。 一把拽住黑袍人衣襟,高高举起,狠狠掼在地上。 清脆的碎响,让几人忍不住牙疼,骨头怕是碎了好几块。 黑袍人惊骇不已,她没想到在一个臭丫头手里,别说过招,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完全单方面殴打。 疼痛让她清醒的认识到,她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她不是人。 怕了,也后悔了。 难怪司命看到她朝着这个贱人出手,没有阻拦,不是不在意,是根本不用担心。 黑袍人恨。 在棉袄再次出手时,果断捏碎手里的逃命符,消失在一片黑雾里。 棉袄还在生气,要追。 司命把她拦住了:“这种符追不上,乖,重新拿个鸡腿。” 棉袄鼓着小脸,把黑袍人记下了。 没了黑袍人控制,木桐金铁和鬼将身上的束魂印自动碎开。 鬼将觉得棉袄和司命身上的气息让它害怕,没敢靠近。 木桐和金铁欢欢喜喜的跑过来,围着司命哭诉他们的委屈和后怕。 司命嫌弃得要死:“行了,都闭嘴,说说你们调查鬼魂失踪,为什么会来鬼街?” “因为它啊。”木桐朝鬼将一指。 鬼将浑身一紧,警惕着又往后退了几步。 棉袄眼里红光散去,直勾勾的盯着鬼将:“好吃的。” 鬼将心肝一颤,扭头就跑。 (本章完) 96鬼将的发现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刚跑两步,就被歪着头,流着口水,双眼闪闪发光的棉袄拦住了去路。 鬼将大惊,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 但不管往哪跑,都会被棉袄堵回来。 棉袄玩得不亦乐乎,鬼将生无可恋,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它? 司命扶额:“丫头,别吓着它,带过来,我有话问它。” 棉袄龇着小牙问:“问完我能吃吗?” 司命似笑非笑:“那得看它配不配合。” 鬼将…… 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直接杀了它。 四人都无视了鬼将的愤怒,木桐和金铁说起了来鬼街的前因后果。 他们将调查古曼童的事情交给鸿禧之后,就和严肃一起调查鬼怪失踪的事情。 调查时发现了眼前的鬼将,在人界鬼鬼祟祟,以为它就是鬼怪失踪的罪魁祸首。 便一直跟踪调查。 哪想,它竟然也在调查鬼怪失踪的事。 并且好像有了眉目。 但很倒霉,刚发现点线索,就暴露了,被人追杀。 九死一生时,它躲进了鬼街。 兄弟两人也悄悄跟了进来。 而严肃则是跟上了追杀鬼将的人。 这消息倒是让司命有些意外。 看向鬼将:“刚刚那个黑袍人是特地来杀你灭口的?你发现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调查鬼怪失踪的事?” 鬼将看了眼对它虎视眈眈的棉袄,心里有口憋屈气,不知道怎么发。 不甘不愿的回答问题。 “你们人类不遵守约定,破坏人鬼两界契约,抓我鬼街鬼怪,我不得调查?” 司命眉峰微扬:“你是鬼街的管理?” 鬼将还没开口,金铁就反驳了:“不可能,鬼街的管理怎么会这么弱。” 鬼将羞愤得鬼脸都红了:“我是因为受伤了,我堂堂鬼将,巅峰时,十个你也不是对手。” 金铁震惊:“你还真是管理啊?你这么厉害,怎么受的伤?” 鬼将…… 愤恨的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司命没有太多意外,来到鬼街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鬼街很弱,它在缓慢的变弱,如同一个人的一生,从出生开始成长,长大,壮年,逐渐老去,走向暮年。 如今的鬼街,好似正处在暮年,气息都有些绵软无力。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说到这个,鬼将更气。 “我发现了你们人类丧心病狂,不但用鬼魂做实验,炼制些奇形怪状的怪物出来。” “还控制鬼魂,当人类傀儡,沾染上孽债因果,再无投胎可能。” “用阴邪手段,培育厉鬼,鬼将,鬼王,甚至异想天开想弄个鬼皇出来,企图称霸人类。” “不但用外面的鬼怪,还将手伸进了鬼街,使得鬼街加速衰落。” “如今的鬼街,也不知道……” 鬼将话音猛然顿住,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心虚又惶恐。 司命假装没看到,又问:“出现在鬼街里,那些不正常的厉鬼,就是那些人的杰作?” 鬼将意外的看了眼司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鬼街有不正常的厉鬼。 随即又觉得无所谓:“嗯,来了不少,大多都在它们闹事之前,被我杀了。” “但还有些漏网之鱼。 “那些人不但破坏鬼街安宁,还把鬼街的魂体偷出去,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木桐听着不对劲:“不是说鬼街神秘又强大吗?怎么随随便便就能进出?” 鬼将张嘴,话音却在出口时,猛然顿住,想来这是不能说的。 司命问:“除了这些,你还发现了什么?” “没有。”鬼将摇头。 是真没有,但那些人类就跟疯狗一样,逮着它咬,简直气死。 司命道:“事情我知道了,回去后会仔细调查。” “如果真有人破坏人鬼两界和平,行有违天道的事,我会给鬼街一个交代,会全力铲除。” “我看如今的鬼街并不安全,如果之后你有什么困难,可到人界特殊部门找我,我是司命,人鬼两界的和平契约,现在由我负责。” 司命拿出他人界负责人印章给鬼将看。 这是一种特殊印记。 鬼将见了,警惕稍稍淡了些,也将自己的印章拿了出来。 两个印记靠在一起,会显出特殊印记符号,表示没问题。 “多谢。” 鬼将对刚刚的救命恩情表示感谢。 “不必客气,不知道方不方便告知,上届管理,是什么时候退的?” 鬼将默了默,道:“其实,真算起来,我只能算是临时管理,上届管理没退。” 没退,但去哪了没说。 在鬼街的说法是,闭关了。 其实是失踪了。 对司命,鬼将并不打算多说。 司命也没再追问,带着棉袄和木桐金铁三人离开。 棉袄还不乐意,眼巴巴的瞅着司命问:“不吃吗?真的不吃吗?我可以的,我吃得下,不信我吃给你看。” 鬼将…… 司命忍笑带着人走得飞快,好歹是别人的地盘,得低调。 出了鬼街,外面竟是过了三天,此时是白日。 司命让木桐和金铁继续调查鬼怪失踪的事,还要调查那个背后之人。 从鬼将的话里,还是得到不少新线索,两人表示一定会尽快调查清楚。 今日,也是唐忠义事件庭审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儿子害死母亲,影响太大,群众呼声太高。 所以事件进度很快,同时进行公开审理。 公众席坐满了。 家属席上坐着唐忠仁。 他退了。 接到父母身亡,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之后,退了。 退得很果决,领导同事都劝不住。 赵国岩也劝不住。 大家都理解他的心情,但不知道该怎么劝。 唐忠义在审判席上,对所有的事情都供认不讳。 但他只是点头,没有开口。 从宋春花被他推下楼后,从看着亲爹毫不迟疑跳下楼后,他就一直沉默。 一个字都没说。 棉依说她害怕,想要安慰的时候,他没说话。 左玉芬对他破口大骂说他是畜生,狼心狗肺,灭绝人性时,他也没说话。 公安,法官,律师,所有人跟他说话,他都没开口。 最后他的判决是死刑。 这件事情太恶劣了,不死不能平众怒。 但是唐忠仁给他求情了。 “虽然他做错了事,但我信他本性善良,不过一时失手。” “我想请求各位给他一个机会,我爸妈,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唐忠仁很诚恳,他是真心祈求。 众人很动容,法官酌情,改了无期徒刑。 唐忠义还是没说话,甚至头都没抬。 事情结束后,唐忠仁申请了探视。 (本章完) 97唐家兄弟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探视室里,只有兄弟两人。 唐忠义沉默,唐忠仁很平静。 平静的开口道:“爸妈的后事我办好了,很简单,给他们选了个墓地,火化了,直接埋了进去。” “爷爷也去了,我把他们都埋在了一起,他们应该不会孤单。” “家里没有财产了,一分钱都没了。我的工作辞了,得的钱和存款都用来买了墓地,也一分没有了。” “不过,你要好好的活着,没钱也要好好的活着,不要想着死。” “你要活着,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毁了你在意的一切。” “你要活在痛苦里,接受惩罚。” “你要日日夜夜的想着,你害死了你至亲的人,你害得一个完整的家,支离破碎。” “你毁了所有人,你是个罪人,永远也得不到原谅的罪人。” 唐忠仁笑了,笑着离开。 沉默的唐忠义双拳死死的握在一起,指尖掐进肉里,抠得掌心血肉模糊。 他后悔了,亲手将母亲推下楼,看着父亲追随而去,他就醒了。 他恨,恨棉依那个贱人,是她,是她给他下了咒。 下了倾心咒,倾心她,听从她,对她唯命是从的咒。 是在他少不更事时,亲自哄着他下的。 这些年,他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被她驱使,当她的狗,她的刽子手。 他的灵魂被禁锢在一具没有感情,麻木不仁的躯壳里。 父母的死亡,让他冲破的咒术,清醒过来。 心口疼,很疼。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疼得要死。 他害死了父母亲人,毁了家,毁了哥哥。 他是个罪人,永远也得不到原谅的罪人。 哥哥说得没错,他不配得到原谅,他就该在痛苦里,接受惩罚,直到永远。 但是对不起,对不起哥,我得死,我得变成厉鬼拉那个贱人下地狱。 仇,我来报,你得代替唐家,干干净净的活着。 当晚,唐忠义在牢里自杀了。 唐忠仁知道后,很平静,比跟唐忠义说话的时候更平静。 但他的眼神,已经没了任何温度,比死人的灰白眼珠更死寂。 医院。 三天前棉依被孟世辉送来。 医生说她是动了胎气,所以才会肚子疼。 住院休息几天就好。 棉依是既高兴又担忧,三天时间,床都不敢下,生怕肚子里的小崽没了。 但这三天孟世辉没出现。 孟世辉送她来的那天,脸色很难看,让人很害怕。 棉依现在都害怕,短时间内有些不敢和孟世辉相处。 所以孟世辉没出现,她一点不难过,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只是,今天的报纸,让她如坠冰窖。 报纸上,正版处,一张放大的照片,正是她师傅。 悬赏捉拿。 几个字让她又惊又怕,不知道怎么办。 师傅不能出事,要不然自己以后有什么问题该怎么办? 但她现在又不敢任性的跑出去找人。 焦急时,看到了消失三天的狐妖,顿时大喜。 “小仙,您回来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您呢。” 棉依住的单人豪华病房,狐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打量了眼棉依的肚子,好家伙,几天时间,小恶魔长了这么大,看样子,要到进食阶段了。 怕是要不了一个月,就该出来了吧? 一个月…… 狐妖舔舔嘴,再等一个月,它就能吃到这个肮脏的灵魂了,真好。 “担心我做什么?我还需要你担心?” 狐妖神情傲慢,实则也就是个纸老虎。 三天前在孟世辉赶到小公寓时,它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气息,吓得一溜烟躲了。 一直躲到现在,确认男人没在,也没留鬼看守,才过来守着它的猎物。 棉依不知道,也不在意狐妖的傲慢。 只有有大本事的妖,才能傲慢,她很高兴。 有这么大的底牌,她谁都不用怕。 “对对,是我瞎操心了。” 说着,神情变得难过担忧:“小仙,您也看出来了对吧,我怀宝宝了。” “但是医生说,我身体不好,得卧床休养,要不然宝宝有危险。” “但我担心我哥,那天我娘变成那样,我实在吓坏了,尸体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往外说。” “哥哥没人照顾,我很担心。还有养父母一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还有,您看这个,这个是我师傅,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的。” “我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同样很担心。” “小仙,您能不能帮帮我,帮我去看看父母哥哥,再帮我找找师傅?” “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供奉您的。” 狐妖的毛脸下全是嘲讽,父母兄弟什么的,它就不说了,这个所谓的师傅,妥妥的邪修,还善良,真当它狐大仙这些年是白混的? 不过它也乐意帮忙,因果承诺越多,她越无法逃脱。 “行,等着。” 棉依暗喜,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和应承,将狐妖送走。 夜黑如墨。 医院里,值班护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好冷。 披了件外套,挨个病房照例查看。 走廊的灯,有些昏暗。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踢踏踢踏的响起,莫名瘆人。 护士回头,感觉阴风拂过。 抖了抖,抱紧双臂,走路声小了些。 没有发现,灯光下,她的影子里,有一团不属于她的暗影,正在悄悄的吞噬她的影子。 …… 同一时间,京海市空旷幽静的街道上,五个黑袍人极速奔跑。 在他们前面,有一个普通人看不到的厉鬼在极速逃命。 是秦大凤。 她带着邪神供像逃跑后,孟世辉第一时间让人来找。 秦大凤这些天一边找司命,一边逃命。 她杀了很多人,有黑袍人,也有无辜人,因为本能的,她知道这样可以变强。 她要变强,要救儿子。 只是今晚追她的人很厉害,她直觉打不过,只能怕,拼命跑。 凭借直觉,朝着司命在的地方跑。 还真让她给找到了。 但司命的小院有特殊阵法,她进不去,只能围着房子转悠。 棉袄在黑夜里睁眼:“好吃的。” 闪身跑了出去。 司命也醒了,发现了外面的动静,起身外出。 出门就看到棉袄跑出去的背影。 院外,棉袄看到了秦大凤,觉得这个好吃的眼熟。 本想趁着司命还没过来,赶紧先吃掉。 刚张开嘴,就看到了后面的黑袍人。 打掉她鸡腿的黑袍人,他们有仇。 小袄子顿时如同一只发怒的炸毛鸡仔,闷头朝着黑炮人冲了过去。 黑袍人没将一个瘦弱的人类看在眼里,但哪想一个照面,就被打得半身不遂。 赶来的司命…… 省时省力,不错。 98失踪了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第二天一早,医院因为公安的到来,十分热闹。 公安来医院,是因为接到报案,说有个小护士死在了值班室。 公安和法医都来了,经过初步检查判断,小护士是疲劳猝死,属于意外,便很快结案。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医院里时不时就会有人意外死亡。 或是医生,或是护士,也有病人,还有家属。 死因各种各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疲劳过度。 调查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但这才是最可疑的。 所以医院里人心惶惶,都在传有鬼作祟。 棉依也怕得不行,疯狂找孟世辉,说她要出院。 孟世辉可没工夫搭理她,忙得很。 去追秦大凤的黑袍人失踪了,秦大凤也失踪了。 邪神供像必须拿回来,要不然鬼胎成不了型。 而且,实验室被特殊部门盯上了,那才是最头疼的。 医院里的人怎么死的,孟世辉很清楚,所以一点不担心棉依。 另一边,棉袄跟着司命来到特殊医院,把昨晚抓的几个黑袍人交给特殊医院院长顾宏远,请他好好研究研究,看看黑袍人脑子里有没有精血。 顺便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人嘴里问出点什么。 不是司命懒,实在是他手里的人都有事,要不然也不会来麻烦顾宏远。 顾宏远虽然骂骂咧咧的,但还是愿意帮忙,毕竟他也算是特殊部门的一分子。 让司命把人留下,说有消息了通知他。 司命和顾宏远交接好,带着棉袄又赶回清洁公司。 同样的,只有西施在。 但是西施被司命吓怕了,再也不敢带着棉袄瞎玩。 司命很满意西施识时务。 带着秦大凤到特殊房间。 棉袄惦记秦大凤的魂,也颠颠的跟着。 “救我儿子,救我儿子……” 秦大凤没有太多意识,做事全凭本能,她现在都认不出棉袄了。 司命想问她怎么死的,东西从哪得的都不行。 扭头问棉袄:“吃它一次,能让他恢复意识吗?” 棉袄眼睛闪闪发光:“可以的,可以的。” 司命莫名觉得不靠谱。 “吃……” 一个字刚出口,秦大凤就被棉袄吞了。 司命…… 棉袄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司命。 怎么了,我很乖的,你让我吃的。 司命撇开眼,看向飘出来的秦大凤。 从恶鬼级别掉到了游魂级别,因为沾染太多孽债,快要魂飞魄散了。 秦大凤自己能感觉到,急切的哭求:“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他,他是无辜的,是棉依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害了他。” “棉依那个贱人养怪物,她还怀了个怪物,她是个怪物,她不是人。” “你是天师,你要为民除害,杀了那个贱人。” “救我儿子,只要能救我儿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来生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棉袄,虽然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苦,但是我好歹让你留了一条命。”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恨我怨我都可以,救救你哥吧。” “是我不好,是我把他养歪了,他小时候,还是很疼爱你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惦记着你,是我,是我恶毒,不会教孩子,他才变成那样的。” 棉袄眨眨眼,看着哭得真切的秦大凤,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棉袄死了,早就死了。” 秦大凤哭声一顿,疑惑中又带着不可置信。 好似棉袄的一切不合理,都合理了起来。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求。 她的魂体开始变淡,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消失了。 活着的时候,她做过很多恶事,死了后,也害了很多人。 世上真的有报应,她的报应来了。 但是她还是舍不得儿子,她儿子不该这么死了。 不该替棉依那个贱人挡灾,死得憋屈。 司命:“你放心,我的职责就是处理一切不该存在于世的人和事。” “棉依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会依规处理。” “你儿子,我也会尽量救治。” 秦大凤大喜,真诚的跪着给司命棉袄磕了几个头,彻底消失。 “咦……” 棉袄愣了愣。 司命看过去。 棉袄咧咧嘴:“原主的怨没了。” 司命笑着揉揉棉袄的脑袋。 “走吧,去医院。” 他们率先去找棉宝,但是棉宝不在,棉建勇也不在。 转去隔壁找棉胜敖一家,奇怪的是,也没人。 问医生护士,都说不知道,没注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但怎么可能呢,几个大活人,生生的消失了,怎么会不知道没注意。 没办法,两人又去找棉依。 但棉依出院了,听说是家里哥哥给她办的出院手续。 哥哥? 棉宝还是棉璟? 都不可能,两人都昏睡不醒呢。 事情透着诡异,司命到医院各处都查看了一番。 人没找到,但知道了医院最近的事。 负责的公安不是赵国岩,对特殊部门的事情不知道。 所以,即便医院里,人人都说是鬼魂作祟,他们也没往这方面联想,仍旧坚持往人为方向调查。 司命想到秦大凤说棉依怀了个鬼东西,暗猜或许和那个东西有关。 去看过尸体,确认所有人都被吸尽了生机,只是表面呈现出来的是疲劳过度。 但具体是不是棉依怀的那个鬼东西,还得亲自看过才知道。 从医院出来,接到了学校老师的消息,找棉袄的。 是棉瑜的班主任老师,问棉袄知不知道棉瑜去了哪,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去学校,也不请假。 同学和家里都没有他的消息。 棉袄一脸茫然,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所以,现在都失踪了? 司命手里没人,只能去找赵国岩,让他帮忙找人。 找人这事,他还是比较专业的。 医院里失踪的人要找,棉瑜也要找,医院里的案子也得赵国岩去沟通。 赵国岩就很无语,他人手也很紧好吗。 “司队,黑袍人那个消息什么时候能撤?上头已经注意到了,找我问话,问这人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司命拍拍他的肩:“放心,快了。” …… 老城区的老破小屋子里,孙大圣苦哈哈的守着黑袍人的尸体,让他在这里钓鱼。 他钓好几天了,黑袍人都臭了,也没见鱼上钩,他心里苦啊。 周围又没个人,凄凄惨惨戚戚,吓人得很。 “嘎吱……” 破旧的木门无风自动。 孙大圣习惯了,这门时不时就会响一声,也不知道为啥。 刚开始还吓得他屁滚尿流,但是现在都不带瞅一眼的。 扯了毛毯盖住脑袋,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重新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咀嚼声。 难道有老鼠在啃尸体? 孙大圣整个人都不好了,毛毯一掀就要起来赶老鼠。 没想到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对上。 99棉依身上的问题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一秒,两秒,三秒…… 双方同时炸毛。 孙大圣:我去,这不是那个千年老妖吗?小嫂子不在,我命休矣。 狐妖:娘诶,这是那个煞神的人,他在这,煞神是不是也在?快跑。 一人一狐扭头就朝着不同的方向跑。 跑了一段发现对方没追。 孙大圣猜它可能是怕自家小嫂子,但小嫂子不在,他还是得跑。 狐妖想,那个人类跑,肯定是因为煞神不在。 煞神不在它怕个毛。 扭身回去就追。 这个可恶的两脚兽可是让它丢过大脸,必须得吃掉。 然后一人跑,一狐追。 刚好遇到来看进度的司命和棉袄。 一人一狐…… 形式瞬间扭转。 狐妖撒丫子狂奔逃命。 孙大圣疯狂大笑:“小子,你也有今天,老大,就是这个狐小子来偷黑袍人尸体,它跟黑袍人肯定有关系,快抓住它。” 司命幽幽看过去:“你在指挥我?” 孙大圣的猖狂一顿,上头了上头了。 “嘿嘿,老大,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您呢,小弟来。” 他现在底气足,追着狐妖跑根本不带怕的。 “狐小子,爷爷劝你束手就擒,要不然我家小嫂子肯定打得你哭爹喊娘。” 棉袄无辜望天,不打狐妖,臭。 狐妖气得龇牙:“卑鄙的人类,有本事你跟你狐爷爷单挑。” 孙大圣嘿了一声:“行啊,你站着那别动,看爷爷跟你单挑。” 狐妖嘲讽:“蠢货,你以为爷跟你一样蠢。” 一人一狐绕着转圈,还打嘴仗。 司命看他们都挺精神,就让他们跑。 直到一人一狐都艰难挪步时,才发现不对劲,他们在一个小阵法里,跑了一个多小时。 孙大圣幽怨:“老大,你都困住它了,怎么不早说。” 司命撇他一眼:“我就是想看看你能犯多久的蠢,挺意外的。” 孙大圣老脸臊得通红。 狐妖有气无力的瞪了眼司命:“人类真狡诈。” 司命打量了狐妖一眼:“你为什么来偷尸?” 孙大圣凑过来:“老大,它不是偷尸,它是偷吃,我都听见了,嚼得咔咔的,吃得可香了。” 狐妖瞬间炸毛:“你才偷吃,你全家都偷吃,我是在咬禁制,谁吃那个恶心的臭东西了,你休要污蔑本大仙。” 孙大圣瘪嘴,显然是不信。 狐妖气炸了,对着孙大圣一顿输出。 孙大圣就一副你说的都对,就当是这么回事吧,的表情。 狐妖更气了。 司命头疼,伸手一握,阵法瞬间缩小,挤得狐妖一顿惨叫。 司命冷眼看过去:“现在能好好回答问题了吗?” 狐妖委委屈屈的点头:“你问,我什么都说。” “你认识这个黑袍人?” 狐妖摇头:“不认识,是棉依让我来的,说这是她师傅,让我来救人。” “但是没想到这人早就死了,我想着把尸体带回去,也算是交差了。” 司命挑眉,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你为什么替棉依办事?” 狐妖:“不算是替她办事,算是互惠互利,我等着吃她魂魄呢,帮忙办事也算是增加因果联系,更有助于我以后炼化。” 孙大圣嗬了一声:“吃生魂是要被雷劈的,你完了。” 狐妖哼了声:“她算个屁的生魂,一个逆天而行的恶鬼,作恶多端,魂魄臭出天际,我吃了,是替天行道。” “而且,我是等她死了再吃,可不算生魂。”棉依就快死了,它等得起。 司命有些意外,他只是觉得棉依有些奇怪,但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出什么。 “你看出棉依身上的问题了?” 狐妖摇头:“我就看出她身上有逆天而为的痕迹,就是转嫁了天道惩罚而已。魂魄又脏又臭,是个孽债缠身的人,具体原因看不出。” 司命又去看棉袄,想问她那本书里有没有写。 棉袄呆愣愣的摇头,书里女主厉害得一批,可不是假千金这种弱鸡。 她怀疑自己看了一本假书。 司命不再纠结这个:“所以是你带走了棉依?” 狐妖茫然:“带去哪?她不是在医院吗?” 司命挑眉:“不在医院,护士说她被她哥哥接出院了。” “哥哥?” 狐妖一脸吃惊,她的哥哥自己可都知道,要死不活的躺着呢。 怎么可能接她出院。 司命:“你知道棉依些什么,都告诉我。” 狐妖抓耳挠腮,猎物可不能跑了。 想了想:“也不多,就是知道她肚子里有个鬼胎,不出意外,就是那个她总是嗲声嗲气喊世辉哥那个男人弄的。” “那个蠢货不知道是个鬼胎,还欢欢喜喜的想母凭子贵,嫁进孟家呢。” “哦,对了,有个邪神供像,就是那个鬼胎以前的载体,被一个老娘们抢走了。” “那老娘们可真厉害,刚死就伤了鬼胎,化作了厉鬼,真神奇。” “鬼胎成型了,处在猎食阶段……” 狐妖想到鬼胎猎食,不就是要杀人吗? 这可是人界。 忙撇清关系:“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保家仙,从来不做违背天道的事。” “我就是喜欢钻点小空子。” 比如吃棉依魂魄这事,它就是做点无关痛痒的事,得到大大的回报。 天道都不会惩罚它。 “棉依献祭邪神,不管如何都活不了多久了。加上鬼胎,最多一个月的命。” 司命沉思。 孟世辉? …… 黑暗潮湿的仓库,失踪的棉依正被吊在中间的横梁上。 黄色的液体,顺着双腿往下流,流到了地上,积起一滩积液。 她吓尿了。 不远处坐着唐忠仁,身影隐在暗影里,看不真切。 死寂一般的眸子,平静的看着棉依,看得棉依头皮发麻。 “忠,忠仁哥,你你怎么了?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我怀孩子了,我肚子里有孩子了,你放我下去吧,要不然孩子会受伤的。” 棉依努力让自己平静,表现得淡定,轻言细语跟唐忠仁说话。 唐忠仁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她知道,唐忠仁肯定把唐家夫妇的事情怪到她头上了。 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就是让唐忠义多向着她一点,多帮助她一点,多疼惜她一点而已。 谁知道唐母那么小气自私,唐父那么窝囊无用。 他们自己找死,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被吓到了好吗? 唐忠仁看着棉依神情变化,满眼的算计,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她根本就不害怕。 她怎么能不怕呢,她应该害怕的。 她害得唐家支离破碎,怎么能不怕呢。 缓缓起身,拿着刀,平静的割断了棉依一只脚的脚筋。 (本章完) 100唐忠仁的报复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依痛到惨叫,痛到颤抖。 听着滴答滴答血流的声音,又害怕。 唐忠仁他真的敢,他不是刚正不阿,正直忠善的吗? 他怎么能对一个孕妇下这么狠的手?他怎么敢? “忠仁哥,救救我,快救救我,继续这么流血我会死的,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死的。”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不怪你,只要你让我离开,你对我做的事情,我都不会计较。” “忠仁哥,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忠义哥的面子上,你放过我吧。” 不提唐忠义,唐忠仁或许会更有耐心。 所以,棉依话音一落,唐忠仁就再次举刀,划破了棉依另一只脚,挑断脚筋。 这次他没那么干脆利落,用刀慢慢的割,用钝刀割。 听着棉依凄厉又痛苦的惨叫,他很舒爽。 就是要这样,要她痛,要她怕。 鲜血哗哗的流,已经流了一地。 棉依觉得好冷。 这是她上辈子临死前的感觉。 不,她不要死,她不能死。 “忠仁哥,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赎罪,我去给叔叔阿姨磕头,我把你们家的地还回去。” “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您了。” 唐忠仁不为所动,棉依忍不住破口大骂。 “唐忠仁你个窝囊废,你是畜生,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出手,你不是男人。” “你就是灾星,扫把星,你克父克母,你克死全家,活该孤寡终老。” “你家都是被你克死的,跟我没关系,都是因为你这个天煞孤星。” “你放开我,要不然我让你不得好死。” 唐忠仁还是不为所动。 棉依是真怕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唐忠仁撕了她的衣摆,把伤口缠上,慢慢止血。 不再流血,棉依松了口气。 刚想放松,唐忠仁却又拿着钝刀,在她身上割。 一刀刀的割。 伤口不深,流血就止。 她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 整整一天一夜,她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唐忠仁用盐水给她消毒,用针线给她缝合。 棉依都快疯了,痛疯了,被折磨疯了。 唐忠仁没看见,棉依的腹部,一团黑影正在凝聚,缓缓飘出,飘到他的影子里,大口大口的啃食。 他觉得有些冷,但是不在意,继续冷眼看着棉依痛苦害怕的表情,享受报复的快感。 “轰……” 仓库大门被什么东西撞开。 肉眼看不见的人影冲进唐忠仁的影子里,和那团黑影缠斗在一起。 棉依和唐忠仁都看不到,两人只看了眼自己打开的门,又都失望的收回视线。 棉依还在痛苦。 唐忠仁还是麻木死寂。 他的影子里,人影不是黑影的对手,节节败退。 人影知道,他打不过这个鬼东西。 狠狠咬着牙,强大的鬼气,一把将唐忠仁掀飞出去。 大门轰然关上。 唐忠仁愣住,看向关上的大门,意识里闪过什么。 跑去开门。 但是打不开。 门里响起了惨叫,很凄厉刺耳。 唐忠义,是唐忠义。 唐忠仁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发疯似得踹门。 “让开,我来。” 棉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把拎开唐忠仁,抬脚踹出去,门轻松打开。 强大的鬼气扑面而来,唐忠仁险些跌倒,被紧随其后的司命接住。 唐忠仁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 棉袄司命却没顾得上他,迅速冲进了仓库里。 仓库里,黑影和唐忠义打得激烈。 或许是里面鬼气过于浓郁,鬼影都现了形。 棉依看得清清楚楚,两个鬼影在打架,鬼在打架啊,竟是吓到失语,眼珠子都快瞪得凸出来了。 说来也奇怪,她自己就不是个正常的人,竟然还会怕鬼。 应该是恶事做多了,心虚吧。 唐忠义刚成型没多久,不是生来就是恶鬼的鬼胎的对手,被鬼胎压着,单方面撕扯。 魂体已经淡到透明。 棉袄伸手把它拎开,再一把捏住鬼胎。 这玩意臭,她不吃。 五指收紧,鬼胎凄厉惨叫。 棉依也跟着惨叫,她肚子痛,好痛。 “放开,快放开,好痛,我好痛,快放开。” 棉袄歪头看了她一眼,又捏了捏手里的鬼胎。 鬼胎惨叫,棉依也惨叫。 棉袄觉得好玩,又捏。 一胎一人又叫。 司命…… “别玩了,让我看看。” 棉袄伸手把鬼胎往司命脸上怼。 差点被鬼胎咬掉鼻子的司命…… 拳头硬了。 伸手扣在鬼胎头顶,搜魂。 鬼胎又惨叫,棉依也跟着惨叫。 棉袄还觉得有趣,时不时捏一把,一人一鬼叫得更惨了。 唐忠仁站在一旁没有上前,视线落在几乎透明的唐忠义身上。 唐忠义也在看唐忠仁。 “哥,我错了,我下去给爸妈爷爷赔罪,欠你的,只能下辈子再还。” “哥,是孟世辉,不,不是孟世辉,是常青,常家的常青,他占了孟世辉的身……” 唐忠义没说完就彻底散了。 唐忠仁猛的扑过去,什么都没能抓住。 死寂的眸子,染上痛苦。 他真的,再也没有家人了。 司命分了一份心思看过来,唐忠义伤得太重,他救不了。 个人的选择,他也帮不了。 收回手,鬼胎那里能知道的东西不多,毕竟鬼胎,也是个懵懂的婴孩。 “丫头,解决了吧,它不该存在于世。” “哦。” 棉袄五指一收,就要捏碎鬼胎。 棉依凄厉大叫:“别杀他,他是我儿子,是个孩子,是个无辜的孩子。” “它不是。”棉袄没有停手,鬼胎叫声虚弱了几分。 棉依急得哇哇大叫,她虽然不知道鬼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这个东西很危险,不该存在于世。 但她更知道,鬼胎死了,她也活不了。 所以它不能死。 可棉袄根本不理她,她能看到鬼胎在棉袄手里,就要爆体。 怨恨染红了眸子,她恨棉袄,为什么一定要和她作对,为什么? “呼……” 一道劲风袭来,打在棉袄手上,棉袄下意识松开鬼胎。 怪胎惨叫一声,钻进棉依肚子。 棉依痛到几近昏厥,但却松了口气。 棉袄看了眼自己焦黑的手背,受伤了? 司命沉着脸上前,替棉袄检查。 “疼吗?” 棉袄摇头:“不疼。” 司命眉峰紧蹙,怎么可能不疼。 视线移向门口。 二三十个黑袍人极速闪现,将三人围在中间。 又有十人去救棉依。 棉依惊喜:“世辉哥,是世辉哥吗?” 黑袍人没说话,将棉依放下来,就护着她离开。 司命冷眼看着,拍拍棉袄的头:“鬼胎必须死。” 棉袄脑袋一歪,冲了出去。 司命和唐忠仁也同时动手。 (本章完) 101跑了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黑袍人早有准备,组成列队,将三人分散,各个击破。 奈何棉袄实在太强,他们队形还没完成,就倒下大半。 黑袍人惊骇不已,还是低估她了。 一人拿出信号枪,朝天打响。 几乎是瞬间,天空黑沉。 阴风飒飒,伸手不见五指。 唐忠仁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司命反手给他拍了一张符纸:“老实待着,别掉了。” 唐忠仁不敢逞强,老老实实找了个角落,护好符纸。 棉依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哇哇大叫。 黑袍人嫌她吵,一掌拍晕了。 黑暗中,打了几个手势,一群黑袍人迅速变换位置,快得司命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棉依到了谁手上。 刚准备出手,十多个厉鬼出现,将他困住。 司命甩出弯刀,一刀一个,轻松收割。 只是厉鬼很多,一批倒下,又一批立马补上,络绎不绝。 这些厉鬼很弱,和鬼街里遇到的厉鬼一样,都是人工产物。 司命脸很沉,他没想到眼皮子底下,有人做了这么多事,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棉袄倒是没有司命想得多,不管是黑袍人还是厉鬼,都不能成为她的阻碍。 她朝着棉依,直线靠近。 黑袍人带着棉依连连后退,地上的黑袍人和厉鬼铺了厚厚一层,也无济于事。 黑袍人很慌,完不成任务,他们都得死。 “血祭。” 黑袍人齐齐动作,竟是拿刀直直的扎进自己胸口。 鲜血喷染,形成了一个血巨人,带着鬼将的威力。 棉袄在它面前,小得像蝼蚁。 歪头看了一眼,不能吃。 身形猛然蹿高,朝着血巨人的脸挥拳。 血巨人虽然高壮,但很灵活。 轻松躲开后,迅速还击。 棉袄一把握住血巨人挥过来的拳头,往前一拽。 比她还长还粗的胳膊,生生扯掉。 血巨人有痛感,痛到如同野兽一般嘶吼出声。 黑袍人也跟着吐了口血,神色萎靡了几分。 咬咬牙,竟是又放了不少血出来。 血巨人得到补给,停止嘶吼,再次朝着棉袄出手。 棉袄直接蹦跳到血巨人头上。 一把薅住血巨人头皮,踩着它肩膀往上拽。 血巨人又痛又急,大力晃动,企图将棉袄晃下来。 奈何棉袄死死的踩着它,纹丝不动。 它感觉到脑袋和脖子正在分家,痛苦的嘶嚎。 黑袍人噗噗放血,还是阻止不了棉袄的动作。 咔嚓脆响,血巨人一辆轿车大小的脑袋生生被拔了下来。 身躯轰然倒地,化成一滩血水。 一群黑袍人也狂喷一口鲜血,紧接着化成一团血雾,消失不见。 另几个黑袍人带着棉依已经跑远,得知身后情况后,几乎跑出残影。 但还是被棉袄追上。 黑袍人拼死抵抗,也无济于事。 棉袄的手已经落在了棉依肚子上,鬼胎死死的贴着棉依肚子,吓得发出尖厉吼叫。 棉依觉得肚子疼,昏睡中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又一群人突然出现,朝着棉袄攻击。 这次几乎使用人海战术,将棉袄围得水泄不通。 破晓。 黑暗散去。 司命解决完所有人和厉鬼赶来时,只看到在尸海里站立的棉袄。 她浑身鲜血,神情呆愣,带着不真实感。 司命莫名觉得恐慌,忍不住跑了过去。 刚靠近,尸海眨眼间化成了粉尘,消失不见。 那些不是正常的人,或者说,不能称之为人。 死了,就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司命小心翼翼的靠近棉袄:“受伤没有?” “没有,”棉袄抬眸看向司命,还把之前焦黑的手背拿给司命看,已经好了。 司命握紧她的手,感受她的温度,才有了些真实感:“那就好,刚刚在想什么?” “跑了,”棉依跑了,鬼胎也跑了。 “没关系,我会把他们都抓回来。” “哦。” 棉袄没再说什么,靠在司命怀里,就这么睡了过去。 唐忠义远远的看了眼两人,没有靠近,确认没有危险后,转身离开。 常青。 他要去查清楚这个人,不管是孟世辉还是常青,都要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棉袄这一觉,睡了三天三夜。 司命急得不行。 好在顾宏远说她只是在睡觉,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确认棉袄安全后,司命第一时间就去抓孟世辉,但是孟世辉不见了。 黑袍人也同时消失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自然的,棉依也跟着不见了。 三天后,棉袄醒过来,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 司命放心的把她送去了学校。 棉袄…… 司家姐妹看棉袄无精打采的,便拿了好些吃食给她。 “小婶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棉袄摇头:“我不想上学。” 对于学渣来说,上学就是折磨。 司家姐妹无法安慰。 司蕊蕊突然道:“小婶婶,我刚刚去上厕所,好像看到棉瑜了,他也回来上课了吗?” 前段时间说失踪了,同学间还议论了好久,说什么的都有。 冷不丁的就回来了,还挺让人意外。 棉袄也有点意外,跑出去看。 确实看到了棉瑜。 她还想上去打招呼,但棉瑜看到他好似有些心虚,扭头就跑了。 棉袄抓抓脑袋,回去了。 —— 棉袄不甘不愿的上了一周的课,司命也忙活了一周,脚不沾地的忙。 把棉袄放在司老爷子那里,一周时间,两人一面也没见着。 老爷子瞧着棉袄焉哒哒的样子,就冷哼:“咋的,和老头子待一起,委屈你了?” 棉袄无辜的眨眼睛:“啊!” 老爷子顿时气得瞪眼睛:“没良心的臭丫头,亏得老子喂了那么多好东西,全喂狗肚子里去了,你给老子吐出来。” 棉袄咧咧小嘴:“都成粑粑了。” 司老爷子…… “哼,粗鲁,活该被送去学校,就你这修养,再读二十年都不够。” 棉袄垮着小脸不乐意:“我不,等司命回来我就不上学了。” “天王老子回来,你也得去上学。” “我就不。” “必须去。” 一老一少相互瞪着眼睛斗嘴,冯伯都没眼看。 “老爷,明日的生日宴都准备妥当了,您看看。” 明天是司老爷子的寿辰,不过是平常生,他没想大办,只是自己这一家子聚聚。 司老爷子三儿四女,重孙都有了,人数也不少。 摆了摆手,没有接冯伯手里的单子:“你办事,我放心,记得通知司穆,别出乱子就好。” 想到明日,老爷子眼神沉了沉。 102老爷子的寿辰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棉袄高兴问:“有好吃的吗?” 司老爷子没好气的瞪过去:“就知道吃,你给老子准备礼物了吗?” 棉袄默默的捂紧了小葫芦:“司命会准备的。” 老爷子被气得肝疼,这么抠门的臭丫头,到底是怎么进他家门的? 冯伯笑得不行:“棉袄小姐放心,明日请了三个大厨,白案红案师傅都有。” “师傅们明日会准备一个十分特别的生日蛋糕,听说很是香甜可口。” “知道棉袄小姐喜欢,老爷特地为棉袄小姐请来的。” 司老爷子一听就炸毛:“放屁,那是老子自己想吃,才不是给臭丫头请的。” 冯伯无情拆穿他:“医生说过了,老爷您不宜吃高甜食物,您自己对医嘱很重视,一向不会吃这些的。” 老爷子老脸挂不住,瞪冯伯。 棉袄就乐得咯咯笑,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 夜。 郊区。 孟世辉疯狂逃窜,身后有人追他,也有鬼追他。 逃了一周,躲了一周,他没想到会背后挨刀。 这笔账,他记下了。 迅速冲出林子,差点被极速行驶的汽车撞出去。 刺耳的刹车声惊起了一群露宿的鸟。 白茉莉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的人:“世辉哥?” 孟世辉循声看过去,眸色微眯。 白家小姐,孟世辉的青梅,对孟世辉爱到了骨子里。 当然,孟世辉也是喜欢她的。 喜欢到,自己只要一靠近,他就会发狂。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能弄死孟世辉的魂魄。 以至于为了不让孟世辉坏自己好事,他都是躲着白茉莉走的。 看了眼身后,追击临近,躲不过去了。 拉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白小姐,我有急事,搭个顺风车,劳烦你开快些。” 白茉莉俏脸微红,不敢看孟世辉的脸:“好,世辉哥坐稳了。” 车子飞速驶离原地,看着越来越远的树林,孟世辉松了口气。 身体里,孟世辉的魂魄又在作死,他不得不借着闭目养神压制。 白茉莉也没打扰他,安静开车。 只是那双娇羞的眼睛,变得诡异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司家老宅就忙碌了起来。 帮佣将宅子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的打扫干净,还挂上了红绸,铺上了地毯。 不管有没有外客,仪式感要整起来,这些都是冯伯安排的。 棉袄知道今天有好吃的,一大早就起来蹲在厨房门口等着。 司老爷子知道后,又好气又好笑,让人不管她。 叫来冯伯:“老三是个蠢的,他无足轻重,你让人看紧了他身边的人,顺藤摸瓜,我要知道他背后是谁,还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冯伯点头应是:“那三夫人呢?” 司老爷子撇了他一眼:“新社会了,哪来的三夫人。” “要不是她挑唆,老子哪来这么多麻烦。” “她不是喜欢年轻男人吗,给她送十个八个去。” 冯伯叹气,一日夫妻百日恩,老爷子这无情的态度,妥妥的渣男啊。 不过这位三夫人确实有些不像话。 贪得无厌就算了,还没自知之明。 明知道自己养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还拾掇篡位。 害了自家人,便宜了别家。 也不知道她图啥。 “明白了老爷,我亲自去办。” 司老爷子不管,他现在只想大义灭亲,死前把这些不孝子都整顿整顿。 “小婶婶,小婶婶你在哪?”司悠悠欢快的小嗓音响起。 司老爷子阴沉的脸色瞬间明媚起来:“闹腾的来了。” 冯伯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欢快:“小小姐们一来,宅子都更加有烟火气。” 老爷子哼:“家里养了头猪,可不就烟火气旺。” 冯伯眼观鼻,不搭话。 司悠悠是和哥哥姐姐们一起来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得等一会。 除了司悠悠,司家姐妹和司承的大儿子小儿子都先来给老爷子磕头送祝福。 老爷子习惯性的端起长辈架势,几个孩子以前还会怕,但见识过老爷子跳脚的样子,就只觉得好笑。 “祝太爷爷福寿安康,松柏常青。” “嗯,好,都起来了吧,吃早饭了没有?” “太爷爷,我们吃过了。”司家大公子司贺年已经有了父亲霸总的影子,十分沉稳内敛。 司老爷子让司家姐妹去找棉袄玩,他留着司贺年和十六岁的司佑年说话,免得小姑娘无聊。 司家姐妹欢欢喜喜去找棉袄了,四个姑娘就蹲在厨房门口说话。 有老爷子纵容,有冯伯发话,帮佣和请来做工的人,都很宽待棉袄。 时不时给她投喂点。 棉袄就端着自己的小碗接,像个小乞丐,还挺好笑。 司家三姐妹来了,也一人得了一个碗。 司悠悠小,跟着玩闹无所谓。 司蕊蕊司涵涵就有些不好意思,她们是大姑娘了。 不过,吃着吃着就忘了这茬。 司家渐渐热闹,却没打扰到角落里的四人。 “小婶婶,下周三,老师要带我们去城外的花溪谷玩,你要去吗?” “花溪谷?”司蕊蕊疑惑出声。 司悠悠点头:“二姐姐去过吗?” 司蕊蕊摇头:“不过我们班也组织了下周三去花溪谷玩。” 司涵涵:“不仅我们班,还有好几个班也都准备去,好像是学校的联合娱乐活动。” “花溪谷是个新建的游乐园,有优惠活动,邀请的学校,算是增加人气,打广告吧。” “有好吃的吗?” 棉袄关心的,只有吃。 司蕊蕊笑道:“应该有,听说那里建得可好了,吃喝玩乐样样俱全。” 棉袄兴奋的瞪大眼睛:“要去,我也要去。” 四人开始兴奋的讨论那天要带什么,要吃什么。 “哟,我还以为是哪来的要饭的呢,蹲人家厨房门口讨食了。” “原来是堂弟家的几个孩子,怎么,你们爸忙着挣钱,你们妈忙着打扮,都没时间教你们规矩了吗?” 不和谐的声音,让四人齐齐噤声。 扭头看过去,棉袄不认识这人。 司悠悠觉得眼熟。 司涵涵司蕊蕊认识,是大爷家的大姑姑,也就是司有恩的大闺女,五十出头当奶奶的人了。 司有恩就是司命爹的大哥,司老爷子的大儿子,司家姐妹叫大爷爷。 大爷家的大姑姑,是大爷前头的大奶奶生的。 但是听说大奶奶生她的时候,环境不好,难产没了。 便由三太奶奶带着。 三太奶奶就是太爷爷的三夫人,也就是现在唯一还活着的太奶奶。 当时三爷爷刚出生,大姑姑跟着三太奶奶有奶吃。 或许是吃了三太奶奶的奶,大姑姑对三太奶奶很亲,比对自己的父亲还亲。 103司家人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但是司家姐妹不太喜欢这个大姑姑,因为她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喜欢挑她们的刺,呵斥她们。 有时候还动手掐她们,推她们。 指使她家小孩欺负她们。 姐妹俩懂事,不想让爸妈担心,不想大人因为他们闹矛盾,遇到这样的事都是自己忍着,从来没有跟大人说。 久而久之,这位大姑姑就知道姐妹俩是包子性子,变本加厉的欺负。 使得姐妹俩都有些怕她。 “大姑姑。”姐妹俩下意识起身,乖乖巧巧的喊人。 司菊高傲的冷哼一声,他就喜欢别人对她低头。 视线落到司悠悠脸上:“怎么,哑巴了?人也不会喊了?这么大人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司悠悠可不怕她,鼓着小脸也哼一声:“我又不认识你。” 司菊瞬间变脸,伸手就去掐司悠悠:“没教养的赔钱货,你爹娘不教你,老娘教你。” 司悠悠怀里抱着的洋娃娃眼珠子咕噜噜转动起来,黑黝黝的朝着司菊张口。 不过棉袄比它动作快,一巴掌拍在司菊手上:“不准欺负悠悠。” 小脸鼓起,眼神奶凶奶凶。 这一巴掌,直接把司菊手背拍肿了。 司菊又痛又气,忍不住尖叫起来:“哪来的下贱胚子,敢动手打老娘,也不看看老娘是谁。” 扬起巴掌就往棉袄脸上招呼。 手臂却被人瞬间捉住,扭头去看,对上司命泛冷的眸子:“大堂姐,爷爷的生辰宴,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别惹老爷子不高兴。” 司菊对上司命就犯怵,嚣张气焰顿时萎靡不振。 看到不少人往这边看惹恼又觉得丢脸,满心都是怨恨。 司命甩开她的手,没理会。 朝棉袄招手,棉袄颠颠就过去了。 “司命,你去哪了,带好吃的了吗?” 顶着炸毛脑袋的小丫头,眼巴巴的瞅着。 司命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就知道要好吃的,没良心。 “小叔叔,”司家三姐妹见到司命,就觉得找打了主心骨,笑容都欢快了几分。 司命挨个揉了把她们的脑袋,看她们一人端个碗,又觉得好笑,都被臭丫头带坏了。 爷爷也是,纵得臭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 “都去把碗放了,今天有客,不能没规矩。” 司涵涵司蕊蕊尴尬的笑笑,司悠悠吐了吐舌头,都乖乖的放碗了。 棉袄舍不得,被司命一瞪,就老实了。 司有德晃晃悠悠的过来:“我说司命啊,孩子可不能这么纵容,要不然长大了不得了,丢的是咱们司家的脸面。” “你作为长辈,要以身作则,瞧你刚刚对司菊的态度,没有一点当弟弟的自觉,说出去,别人会觉得咱们司机上梁不正下梁歪。” “孩子要教,你的规矩也要学啊。” 司菊好似也找到了主心骨,站到司有德身边。 两人虽然年岁一样,但辈分不一样。 或许都是从小在三夫人跟前耳濡目染,脾性,神情都十分相似。 “三叔,虽然我这么大把岁数了,但谁让命不好,娘早死,爹不理,跟个孤儿似得,不得人看重,能理解,没事,我都习惯了。” “三叔能替我说句公道话,我就知足了,其他不重要。” 老大一把年纪了,还装可怜,扮柔弱,实在有些辣眼睛。 司有德拍拍司菊的肩膀:“放心,咱们司家可是最讲规矩的,哪能任由小辈这么没大没小的。” “司命啊,还不快给你大堂姐道歉?” “还有这几个孩子,也得教训一顿,简直不像话。” “对了,还有这人,哪来的,不是我司家的吧?” “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吗,怎么能随便让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呢?” “你有意见?” 司老爷子沉着脸过来,冷声质问。 司有德正摆谱上头呢,一点没听出这是老爷子的声音。 “当然了,咱们司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进来的。” 司老爷子冷哼:“你这个狗东西不也进来了。” 司有德瞬间暴怒:“你他娘的骂谁……” 扭头对上司老爷子那张老脸,气焰瞬间熄灭。 “爹,是您老人家,哎哟,瞧我,过来光顾着和司命打招呼,忘了给您老人家贺寿了。” “您老别生气,娃她娘,木在那干啥,赶紧把给爹的礼物拿过来。” 司有德媳妇杨氏性子很沉闷,不得男人和婆婆甚至孩子的喜欢。 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地位,像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这种日子不能带情人来,要不然司有德绝对不会带杨氏。 杨氏木愣愣的递上贺礼,也不喊人,也不抬头。 不过五十出头,瞧着比司老爷子还老态。 冯伯有眼力见的接过。 司老爷子看也没看,对着棉袄招手:“丫头过来,想吃什么,想去哪,想做什么,尽管去,这是老子的家,老子说了算。” “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老子的地盘指手画脚。” “哦,”棉袄眨眨眼,在司命的盯视下,又默默的拿回了自己的碗。 帮佣很有眼力见,添满了。 棉袄笑得满脸小白牙,司命一脸无语。 司有德觉得被打了脸,脸色很不好看。 他本就是冲动性子,刚要开口,就被旁边的养女扯了衣袖。 说是养女,其实干的是军师和暖床的活。 司有德很听她的话,瞬间就老实了下来。 动作很隐秘,但一直观察司有德的司老爷子和冯伯,还有观察入微的司命,和早就知道内里的杨氏,都看得一清二楚。 司命知道司有德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 但因为对司有德的不屑,所以也不屑理会他身边的事,并不在意。 司老爷子和冯伯爷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和两人的关系。 只是之前一直不待见,觉得厌恶,觉得这种女人上不得台面,每次家里聚会什么的,都不让司有德带。 这次特地对司有德下手,所以默许了他带人来。 司有德不仅带了养女,还有几个信任的手下。 两人本来还想着怎么筛选可疑对象的,这不,开局就暴露。 冯伯得了老爷子的眼色,悄声退下办事去了。 司老爷子带着司命棉袄和三个小姑娘去了书房。 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司菊凑近司有德:“三叔,老爷子现在是明目张胆的偏心了。” 司有德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104夫妻矛盾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书房里,老爷子让棉袄和三个小姑娘一边去玩,他和司命说话,司贺年和司佑年旁听。 “最近忙什么不见人?把臭丫头丢给老子,这么大个祸害,也不怕累死你爷爷我?” 司命嘴角上扬,他看老爷子明明就乐在其中。 “辛苦爷爷了,知道爷爷喜欢核桃,特地寻了两个,爷爷看看合不合手。” 核桃,是盘的核桃,不是吃的核桃。 老爷子近些年,迷上了这些把玩件。 司命找的这两个,是典型的四座楼,菊花底,放射性纹路,品相不错,也是他没有的。 “还算你有点良心。” 爷孙俩玩笑过,说起了正事。 “今天你负责看好这些小东西,尤其是臭丫头,待会乱,别伤着了。” 司命微微拧眉:“爷爷不该挑今天。” 老爷子冷笑:“可不是我挑的,人家挑好的,就等着今天给我添堵呢。” 司命叹气:“爷爷可以吩咐我去做。” 老爷子摆手:“用不上你,我都准备好了。” 行吧,司命也不多说,老爷子有时候也倔,他还不服老。 临近晌午,人才到齐。 棉袄和姐妹三人站在老爷子身后,司涵涵司蕊蕊就偷偷给棉袄指人介绍。 棉袄看得一脸茫然,一个也没记住。 司母见到棉袄还挺欢喜,想要带到身边,结果老爷子不放人,司母幽怨的瞪了眼公爹,然后揪自家男人出气。 司父龇牙咧嘴的躲,有苦难言。 司父旁边是大伯司有恩,长得十分壮硕,面容刚正,气势很强。 六十多了,本来该退休了,又被返聘回去。 他身体硬朗,倒是不显老态。 旁边是二婚妻子,一个十分温婉的女人。 比他小十岁,育有一儿一女,也都教养得不错。 一儿一女都已经结婚生子,家庭和睦,今天都来了。 大房也就一个司菊叛逆,其他都和司命一家关系不错。 司老爷子的四个闺女也都拖家带口的来了。 除了最小的司有希,司命的亲姑姑格外活泼外,其他三人都很安静,甚至拘谨。 可能是畏惧老爷子的威严。 司有希是司老爷子最小的闺女,被养得天真浪漫。 老爷子给他挑的夫家也和善,日子过得很不错。 如今不过三十多,生了三个儿子,在家还是个小公主。 回到司家就扑老爷子身上撒娇,和哥哥嫂嫂们撒娇,对侄子们倒是不撒娇,却处成了好哥们。 她也喜欢棉袄,自己没生闺女,就想把棉袄拐回去当闺女。 司命拿眼刀子刷刷的刀她,她也不在意。 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加起来人不少,五十来个,坐了五桌。 就是一家子聚会,也不讲究什么,老爷子说了几句开场白就开饭。 棉袄和一众姑娘小子坐一起,身边是司家小姐妹。 司悠悠凑近司涵涵问:“大姐姐,二叔是不是和二婶婶吵架了,他们怎么不说话?” 旁边司贺年拍了拍妹妹的脑袋:“不准胡说八道。” 司悠悠噘嘴:“我没有,二叔和二婶都好久没回家了,回家也不见他们说话,爸爸妈妈吵架时,就这样。” 司涵涵司蕊蕊抿着唇,她们也发现了,但是爸妈的事,她们不好说。 司佑年道:“涵涵蕊蕊,别担心,二叔二婶就是使使小性子,过几天就好。” “大人都这样,我爸妈还说,世上没有不吵架的夫妻,不吵架的那是神仙。” 司家小姐妹笑笑,但是她们并不这样认为。 虽然她们也知道夫妻会吵吵闹闹,以前爸妈也有过。 但是她们能感觉到,和这次的不一样。 妈妈半夜会起来偷偷哭,爸爸经常不回家,还冲妈妈发脾气。 而且,爸爸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她们闻到了。 姐妹俩不敢说,也不敢想后果。 “坏东西。” 司悠悠睁大眼睛好奇问棉袄:“小婶婶说谁?” “你们在说什么?” 司有希家的小孩也凑了过来。 自家事自家了,司家姐妹不想这事让更多人知道,忙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小表叔,听说你要去参加数学竞赛?” 司有希家的二小子,今年十四,跟司家小姐妹差不多年岁。 也读同级,但不在同一个学校。 学习成绩也很好,尤其是数学,经常参加竞赛。 众人瞬间转移了话题。 戴安洲笑道:“是啊,小侄女,听说你们也报名了,咱们可就是对手了。” 司蕊蕊扬眉:“战场无父子,小表叔可得仔细了。” 戴安洲啧了一声:“有魄力,放心,我可不敢对小侄女大意。” 其他人也纷纷加入话题。 不得不说司家基因很强大,至少这一桌,都是些学霸,除了考鸭蛋的棉袄。 棉袄茫然的听着大家说话,脑袋晕乎乎的。 另一桌,蒋青也看出了老二两口子的不对劲,低声问旁边的白素素。 “你俩吵架了?” 白素素是农村出来的姑娘,为了不让人看轻,一向很要强。 不管工作上的事,还是生活上的事,都不会往外说。 是好是坏,都自己咽。 但最近的事,压得她几乎崩溃,平时和蒋青关系又不错。 蒋青一问,她就忍不住鼻头发酸的委屈。 但还是忍了下来,摇摇头,表示没事。 蒋青深知白素素脾性,没有追问,只知道。 “我最看他二叔,好像变了许多,眉宇间变得凌厉了,眼神也凶了几分。” “他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利啊?听说正在拍电影呢,遇到难处了?” 白素素顿了顿,还是摇头。 蒋青又道:“最近你们都没回家,爸妈还念叨你们太忙,不注意休息,担心来着。” “我看涵涵和蕊蕊有时候也心不在焉的,我家悠悠都说姐姐们时常发呆,作业都写错了。” 说到孩子,白素素再也绷不住,眼泪直接落到了手上。 想起这是老爷子的生辰宴,可不能哭,太晦气。 忙擦掉。 蒋青拍拍她的手道:“没事,待会咱俩好好唠唠,没有过不去的坎。” 白素素点头,她确实需要宣泄。 小插曲没有影响宴会的进行,大家有说有笑还算热闹。 原本以为会完美结束时,司有德站了起来。 105司有德发难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爸,今天日子难得,大家都凑到了一起,有些事是不是要提前说清楚?” “您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有个万一,我们这些小辈,也免得手忙脚乱不是。” 和谐的宴席顿时鸦雀无声。 司老爷子早有心理准备,没什么反应。 司有恩怒拍桌子:“老四,注意你的言行。” 司有德不怕他,冷冷的撇了一眼:“大哥,你别冲我拍桌子啊,我胆小,经不得吓。”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咱们司家家大业大的,手底下养着那么多人,要是不安排好,出岔子了怎么办?大家都去喝西北风吗?” “你清高,你有能耐,你假大方,自己的东西,白白便宜别人。” “我可不行,我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得活啊。” “爸,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虽说您看重二哥,但现在是新社会了,咱不兴那什么嫡庶有别了,就该一视同仁。” “都是儿子,您可得为我们多考虑考虑。” 司有为垂着眸,好似事不关己。 司有德经常拿这些话点他,总觉得老爷子是因为嫡庶有别,才看重他。 完全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太无能,才会不被看重。 司家的东西,他还真不惦记,老爷子怎么安排,他怎么听,司有德那些话,完全影响不到他。 司承司业司命三兄弟更是,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都有自己的爱好,司家的家业对他们来说,是累赘。 也就只有司有德这种一事无成,一无是处,只会啃老的废物惦记。 司老爷子淡定的掀起眼皮:“你想要怎么说清楚?” 司有德笑嘻嘻道:“家里的东西,当然我们当儿子的平分。” “早早的分清楚,免得您老百年后,我们扯皮,影响兄弟感情。” “当然,大哥看不上这些也没事,我看得上,不建议多辛苦辛苦都收下。” 他说得倒是直白,有种有恃无恐的嚣张底气。 司老爷子呵了声:“儿子平分,闺女呢?” 司有德拧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古至今,都没有闺女分家产的理。” “嗤,三哥可真会算计,要不大哥二哥也都别要了,都给你吧。” 司有希大声嘲讽。 司有德阴恻恻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小妹啊,别怪二哥没提醒你,女人家在婆家的底气,是娘家哥哥们给的,我虽然没什么大作为,但好歹也是你的哥哥。” 戴家三小子戴安嵇,忍耐最差,开口道:“三舅舅,我妈的底气,是我们三兄弟和我爸给的。” 司有德脸色一沉:“没教养的东西,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你才是个没教养的东西,爹还没死呢就惦记当爹的东西,你倒是有脸教训别人。” 司老爷子冷哼:“我外孙说得没错,有希的底气,是老子给的,是她两个哥哥给的,是她男人儿子给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着老子的面就敢威胁人,要是老子死了,你不是得上天?” 司有德怨毒的看着老爷子:“爸还真是不给我这个当儿子的留脸面,一如既往的瞧不上我啊。” “咱也别废话了,爹,你就说分不分吧。” 司老爷子淡定的看过去:“我要说不分呢?” 司有德勾唇冷笑:“那您可就别怪当儿子的心狠了。” 他带来的几个手下,当即行动,打开司家外面的大铁门,放进来一大群黑衣人,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人群有一瞬间的慌乱,但看老爷子不为所动,渐渐的跟着平静了下来。 司有为站到老爷子身边,睥睨司有德:“老四,从小到大,爹并没有亏欠过你,家里的安排,他心里也有数。” “你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就没想过后果吗?” “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司有德最嫉恨司有为,当即就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道:“你少在那说风凉话,好处你都得了,当然能说得冠冕堂皇。” 司有为神情动作和老爷子如出一辙,所有孩子中,不怪老爷子最喜欢司有为,实在是他最像老爷子。 淡定的掀眼皮:“人贵自知,我不否认家里资源我得到的最多,但老四,这些资源放你手里,你能留得住吗?” 司有德顿时恼羞成怒:“司有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看不起老子?” 旁边所谓的养女一看他暴走,忙拽衣袖。 司有德神情一顿,渐渐冷静了下来。 “行了,爸,赶紧吧,忙着呢,律师和印章合同我都准备好了,你签个字就行。” 司老爷子扫了人群一圈:“就凭你这些人,就笃定我会就范?” “人嘛,我也有。” 话音一落,又一群人从司家大宅各个角落出现,将司有德的人团团围住。 司有德脸色难看,他这是入套了啊。 司老爷子示意手下:“把东西都给他看。” 一大沓资料送到了司有德手里,全是他犯错的证据。 还有他勾结外人,祸害司家人的证据。 司有德面色铁青,一把将东西撕得粉碎。 “爹这是要逼我啊。” 司老爷子冷哼:“是我逼你,还是你不自量力,自以为是的找死?” “司家有训,你可以公平内争,但不准吃里扒外。” “你两条皆犯,怎么,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真以为老子下不去手?” 司有德阴沉发笑:“好,好得很。” “爸,是你逼我的,在座的,可都是你的子孙后代,他们要是伤了磕了,你别怪我。” “上。” 黑衣人闻言行动。 司老爷子的人也紧随其后。 但惊恐的发现他们根本动不了。 人群惊慌喊叫,想跑时也发现动弹不得。 司老爷子拧眉,怎么回事? 司命视线落在司有德身边的女人身上,是她。 抓起手边的筷子,甩了过去。 女人灵巧避开,不再隐蔽出手。 双手结印,无数鬼怪凭空出现,在人群穿梭。 它们企图附身。 都是第一次见鬼,众人吓得惨叫连连。 司老爷子面容有瞬间动容,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司有德身边有这样的人。 但这样的场景,却吓不到他。 他活了八十多年,这点风浪还是见过的。 目光沉沉,临危不动。 司有德满脸得意,看老东西能忍多久,和他斗,全都去死好了。 (本章完) 106司业的情况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命在两个哥哥和父母身上拍了拍,解除定身,再将他们送到老爷子身边。 拿出弯刀,砍杀鬼怪。 但这些鬼怪好似故意躲他,看见他就远远的跑开。 数量又多,凭他一人,还真忙不过来。 这么多口粮,棉袄肯定不会傻乎乎的看着。 一把捏住扑向戴家兄弟的恶鬼,三两口塞进嘴里。 小年轻都惊呆了,恐惧都忘了,呆呆的看着棉袄。 吃吃吃……鬼? 棉袄顾不上他们,也不在意会成为别人眼中的怪物,跟鱼入大海似得,钻进鬼群,疯狂干饭。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人? 司有德又惊又怒:“杀了她,杀了她。” 女人也感受到了棉袄的威胁,挥手放出十几个厉鬼,围攻棉袄。 棉袄喜得牙花子都出来了,吃得更加欢快。 “丫头,抓住那个女人。” 棉袄脑袋一歪,跑了过去。 女人面色惊变,转身逃跑。 棉袄三两步追上,拳头一挥,女人倒飞数米,昏死过去。 鬼怪瞬间消散,被控制的众人,也恢复了自由。 老爷子的人瞬间行动,拿下司有德的人。 司有德暴怒愤恨,知道自己没了退路。 赤红着眼看向司老爷子,低声嘶吼:“爹,你逼我的。” 站在老爷子旁边的司业意识晃动,竟是抽出一把刀,朝着老爷子扎过去。 “爸……” “司业……” “住手……” 司业离得太近,出手太突然,根本没人预料到。 刀子扎破皮肉的瞬间,棉袄闪现,捂住刀刃,轻松折断。 挥起拳头,朝着司业脑袋砸过去。 棉袄的拳头有多重,司命知道,老爷子知道,顿时吓得声音发颤。 “丫头,别伤他。” “嘭……” 拳头毫不迟疑的落在了司业头上,司老爷子几乎看到了司业爆头的惨烈画面,手都哆嗦了。 但是没有,只从司业脑袋里飘出一滴血,被棉袄拽在了手里:“坏东西。” 五指收紧,轻松捏碎。 “噗……” 司有德狂喷一口血,轰然倒地。 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灰败。 司命迅速上前,但是没用,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司有德就成了一具干尸。 人群惊得半天无言,杨氏嘴角却勾起了笑意。 司老爷子闭了闭眼,压下心颤:“有恩有为,你们俩把这里处理好,其他人都散了,今天的事,不准透露出半个字。” “司命,把你二哥带去医院。” “对外宣称,老三暴毙而亡。” “老三家的,你和孩子们准备后事吧。” 现场没人敢有意见,实在是一切发生太快,太惊骇,泰国匪夷所思。 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有种身在噩梦中的错觉。 司老爷子没理会人群,只让棉袄扶着他,回了房间。 走出人群视线,老爷子身体才晃了晃。 儿子再不成气候,那也是儿子,突然就没了,老爷子内心再强大,也有些受不住。 要不是棉袄扶着,他一头栽下去,怕是再也起不来。 棉袄不懂共情,不会安慰人,她感受到了老爷子的悲伤难过,却只是安静的守在一旁。 老爷子也不需要安慰,只深深的吸几口气,就压下了汹涌的情绪。 “丫头,你是不是看得见魂魄啊?人死后,都有魂魄吗?” 棉袄眨眨眼:“是好吃的,都有好吃的,你死了也会变成好吃的。” “不过我不会吃你的,你好,我跟你玩,不吃你。” 司老爷子哭笑不得:“那刚刚那个不孝子,也变成好吃的了吗?” 棉袄:“没有哦,他的好吃的已经被吃掉了。” 司老爷子神情一顿:“这是什么说法?” “就是他早就死掉了,好吃的被人吃掉了,壳子是臭血珠控制的。” 司老爷子面容惊骇,心口钝疼不已:“多久了,他什么时候死的?” 他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早就被人害死,脏东西作怪的缘故?他的儿子,还是小时候那个虎头虎脑的傻小子? 棉袄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不久,三天。” 司老爷子泄气的叹气,算了,人都没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司业不会有事吧?” “没事,坏东西没了,他好了。” 司老爷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棉袄也没走,自己找了个角落盘腿坐着,从小葫芦里拿出零食,咔嚓咔嚓的啃。 司老爷子的难受悲痛,都被她啃没了大半。 没多久,冯伯回来了。 他领命去查司有德和那个养女,还有搜查司有德所有产业公司,以及处理司有德亲娘。 并且寻找司有德背后的人。 其他事情都已经办好,唯有司有德背后的人,始终查不到,没有任何线索。 “三少爷那边应该会有收获。” 那个养女没有死,司命会审问,从那里会得到些消息。 只是他们没料到,那个养女一句话没说,就被忠心咒反噬,没了命。 忠心咒,是一旦背主就会生效的咒术。 司命沉了沉眸子,去看司业。 白素素和司家姐妹以及蒋青和几个孩子都在医院陪着司业。 司业只昏了两个小时,便醒了过来。 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跟白素素道歉祈求原谅。 原来,这段时间,他被那滴血控制,迷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夫妻生了隔阂,闹了矛盾。 今天还差点亲手杀了老爷子。 司业后怕又愤怒。 “是楚倩,是她给我端了杯水,喝过之后,我就不受控制了。” “我有意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素素,你信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那个女人想……我一直在反抗,她不敢逼迫太紧,素素,我还是清白干净的。” 白素素三十多的成熟脸庞,红得如同二八少女。 她是怨司业,气司业,想过离婚。 但刚刚经历的事情,知道司业是被控制的,便只剩下心疼和后怕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孩子在,说这些话,简直羞得恨不得钻地洞。 “胡说八道什么,多大的人了。” 司业嘿嘿一笑,知道媳妇不生气了,他才放心。 其他人也忍不住乐了起来。 司命:“二哥,楚倩是如何给你下的东西?” 说到这事,司业就恨得咬牙。 那天晚上他看出楚倩的心思,没有戳破,也没想配合,便把所有人叫到一起开会,说剧本。 但凡是个要脸的,就能知道他的意思,不会再死皮赖脸。 但他忘了,要脸的人,就不会半夜敲男人的门了。 (本章完) 107常青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大家都在认真说剧本,楚倩趁人不备,往他水里下了东西,端给他喝。 当时没注意,喝完也没什么感觉。 但第二天醒过来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他竟然想去找楚倩。 惊讶过后,就想找司命。 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总是想往楚倩身边靠近,还对亲近的人生出厌烦感。 他死命克制,坚持了整整一周。 原以为扛过了就好,哪知道会越来越严重。 反抗越来越弱,楚倩离他越来越近。 内心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他确实让楚倩近身了,但仅限于肢体接触,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妻子的事。 这次老爷子宴会,楚倩本来也控制他,想要跟着来。 他反抗太激烈,差点挣脱束缚,楚倩才害怕,歇了心思。 楚倩? 司命沉吟,这人是假千金的朋友。 当即让司穆把人抓了起来,随后司海父子,以及其他有关的人,都抓了回来。 但从他们这里得来的线索,都指向孟世辉。 司命不信,他总觉得背后还有一双手,孟世辉,只是一把刀。 司有德的事,办得很低调,他人本身不咋样,在司家也不出众,所以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当天的人被老爷子警告过,也没有传出棉袄什么不利言论。 只是除了司命一家和司有希一家,其他人,都不和棉袄,甚至不和司有为一家亲近来往。 对棉袄心存畏惧。 对此,棉袄不在意,司命一家也不在意。 —— 白家别院,白家人很少来这里居住,常年都空置。 布满灰尘,有些许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孟世辉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绑得结结实实。 阴沉的看着对面的白茉莉和唐忠仁。 那天晚上,他搭乘白茉莉的车,意外逃出生天。 却没料到,是进到了一个圈套。 在车上迷迷糊糊睡着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被困在这里一天一夜,没有人来,也没有吃喝,更挣脱不开,走不了。 原本还以为是被抓了回去,没想到白茉莉和唐忠仁却出现了。 “你们什么意思?非法拘禁?绑架勒索?还是有什么图谋?” 白茉莉眼里有疯狂,有激动,有兴奋,也有憎恶。 捧着孟世辉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 “世辉哥?” 孟世辉眉心一跳,莫名有些怪异:“白小姐……” “你以前叫我茉莉的。”白茉莉不耐烦的打断孟世辉的话。 孟世辉声音一顿,道:“以前小,说话不用太在意,如今我们都大了,还是要多注意些。” “注意?”白茉莉拧眉:“注意什么?注意男女有别?” “那你为什么要用世辉哥的身体,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你知不知道,你弄脏了我世辉哥的身体,你该死。” 白茉莉神情癫狂,恨得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身体是孟世辉的,魂魄是孤魂野鬼的,她没办法把孤魂野鬼弄出来,她舍不得伤害孟世辉的身体。 孟世辉眉心狠狠的跳了两下:“白小姐,你应该去看医生。” 白茉莉扬起手,就想扇下去。 对上孟世辉那张脸,又生生忍住了。 扭头瞪向唐忠仁:“你说过,你能把他弄出来的,人我带来了,你赶紧动手,赶紧把孤魂野鬼从我世辉哥的身体里赶出去。” 孟世辉惊骇不已,他们知道什么? 唐忠仁掀起眼皮,对上孟世辉的惊骇,神情很平静。 “常青。” 孟世辉心口咯噔一声,有片刻慌乱。 却又很快调整好,装着疑惑和嘲讽。 唐忠仁不需要孟世辉承认什么,自顾自道:“常家婶婶和我娘,关系很好,亲如姐妹。” “当初常家出事,我娘还四处走动,帮忙周旋。” “常家婶婶身死后,无人认领,也是我娘帮忙收的尸。” “按说,于你常家,我们唐家即便算不上有恩,也不该有过,你为什么要至我们唐家于死地?” 孟世辉勾唇冷笑道:“我建议你们一起去医院看看,癔症也能称作疯病,及早治疗,也不是不能痊愈。” 唐忠仁没有理会孟世辉的话,又道:“我知道,棉家抱错的女娃,因为你的缘故,得了些本事,才能迷惑唐忠义。” “她对唐家做的事,也能算是你怂恿指使。”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是有什么仇怨吗?” 孟世辉平静的看着唐忠仁,不言不语。 唐忠仁:“其实我知道很多,我知道是你对棉家抱错的女娃动了手脚,她才能时光回溯,经历两世。” “刚出生就能用手段,让亲娘做换子的事,错抱到京海市棉家,做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享受着别人的人生。” “我也知道,你对棉家那个假千金,表现得情深义重,不过是想要一个孽债累累的肮脏灵魂,孕育一个鬼胎,助你达成野心,长生不老。” “我还知道,你会用棉家的女娃,并且附孟家人的身,就是因为当初棉胜敖能回城,就是踩着你们常家,而孟家,是帮凶,或者是受益者。” “你选他们,是报复,但是我唐家,如何得罪你了呢?” 唐忠仁饶是心中再恨,面容也很平静,语调都没有什么起伏。 孟世辉却惊诧得瞳孔放大,他真的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 唐忠仁勾唇笑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说得没错。”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难,得知你是常青后,我只需要反推,就能找到线索,得出结论。” “而且,我还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唐家,如何?” 孟世辉死死的盯着唐忠仁,带着审视,质疑,和警惕。 唐忠仁神色漠然,也不需要孟世辉的回应,自顾自道:“我知道你常家会遭遇灭门灾祸,不是棉家拉踩,也不是孟家落井下石。” “而是,马家的惊天算计。” 孟世辉骤然抬头,盯着唐忠仁,眼神凶狠疯狂。 —— “爷爷。” 马家老爷子抬头,精瘦的面容,五官柔和,带着睿智,慈爱的笑着:“如云来了,身体如何了?” “没事了,劳爷爷记挂。”马如云乖巧又恬静。 马老爷子:“没事就好,如云啊,司家小子可是一头孤狼,不好驯服。” “你看,这不就受伤了。” 马如云神色微敛,她的伤,是那个乡下贱丫头造成的。 这口气,她必定是要出的。 司命,她也势在必得。 “我喜欢驯兽的过程。” 108常家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马老爷子哈哈大笑:“好,有魄力,不愧是我孙女。” “你哥哥弟弟,都有些蠢钝,咱们马家,往后,还是要靠你啊。” “爷爷老了,往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马如云乖巧的依偎在马老爷子身边:“爷爷别这么说,我们家得靠您支撑呢。” “您是马家的主心骨,您在,马家才能长久。” “爷爷有事尽管吩咐孙女就是,孙女一定尽心替爷爷分忧。” “你是个好孩子,”老爷子拍拍马如云的手:“三天后,百年一次的天狗食日,是难能可贵的时机,我们可不能错过了。” “你好好安排,不能出差错,马家能不能再辉煌百年,可就看那天了。” 马如云应下:“爷爷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不会出差错。” 祖孙俩,其乐融融,氛围和谐。 但这份和谐下,是无数的尸骨和魂灵,是血和孽。 从书房出来,马如云脸色黑沉:“古曼童和孟世辉都找到了吗?” 属下战战兢兢摇头。 马如云狠狠的瞪了一眼:“两天内找到,找不到我就拿你祭天。” “还有,我要的鬼都抓回来,别有遗漏。” 属下惶恐离开,马如云看了眼身后的房门,深吸一口气离开。 清洁公司。 “老大,大发现。” 将周周兴冲冲跑进司命办公室。 司命撇了他一眼:“古曼童找到了?” 将周周神情一僵,心虚的笑笑:“没有,不过快了,老大放心。” “老大,我是真有大发现,你看。” 将周周递上手里的资料:“老大,这个就是前段时间,我老爹和孟家小子争的那块地。” “事后我爹实在不甘心,一直关注,别说,真让他给发现了点东西。” “这地以前竟然是个屠宰场,还做过万人坑。” “这里阴气极重。” “孟家开发的时候,从里面挖出不少骨骸,有牲畜的,也有人的。” “这些骨骸,都没处理,而是又埋了下去。” “这里有具体方位。” “我看过了,骨骸位置,加上这块地的位置,可以形成一个巨大的聚阴大阵,将整个京海市囊括进去。” “除了这些,这块地在开发建造的时候,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其中一个就是建筑材料比明面上存在的建筑物,多好几倍,我爸猜,地下可能偷偷建了个什么。” 司命不由得重视起来,拿过资料仔细看。 越看越心惊,这不仅仅是个聚阴阵,更是个炼妖阵。 不出意外,地下应该是个万鬼窟祭坛。 那些失踪的鬼怪,或许,找到了。 “孟世辉现在失踪,孟家人都在监视里,这块地,现在谁在管?” 将周周:“我查过,是一个代理经理,他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孟世辉从人才市场找的这么一个人。” “日常负责的只有这块地的建造,其他都不知情。” “现在这些还都是我们的猜测,要是调查的话,需要走程序。” “程序一时半会走不完,背后好像有不少人参与了投入。” “一旦调查,会对他们的利益造成损害,所以程序不好走。” 司命眯眼:“正好,看看谁会出手阻挠,倒是省了我一个个排除,你去办吧。” “是老大。” 周三,学校组织课外游园活动。 司老爷子让人给棉袄准备了一大包吃食。 老爷子也不知道这个游园活动怎么玩,反正不管怎么玩,对棉袄来说,吃就得了。 棉袄喜滋滋的美得冒泡,抱着包袱欢欢喜喜去学校集合。 并非全校都去,但去的不少。 人群中,司家姐妹欢喜的朝着棉袄挥手,免得棉袄找不到班级。 隔壁班,棉瑜偷偷看了眼棉袄,迅速移开视线,有些焦躁不安的搓着手指。 人到齐后,坐上大巴车,欢欢喜喜的朝着花溪谷出发。 花溪谷占地很广,是大型游乐园和植物园的结合。 不过因为新建,植物覆盖率不高,也没长好。 花更是少之又少。 水流倒是分布得很全,整个花溪谷,都被溪流环绕。 各个游乐设施很完善,也很豪华大气。 到地方后,学生们发出欢喜的惊呼,迫不及待要去玩。 今天的游玩项目全都免费,是试营业的优惠,也是宣传。 来的不仅有学校学生,还有不少市民,都是免费的。 老师清点完人数,交代好安全,再三嘱咐不乱跑,不生事,注意安全后,放任学生自己去玩。 园区是封闭式管理,到处都是工作人员,倒是不用太担心。 棉袄和司家姐妹第一时间去找司悠悠。 下车的时候,已经看到人了,找起来很快。 司悠悠背着背包,抱着洋娃娃,很快和三人汇合。 “小婶婶,我们现在去哪?” 司蕊蕊问。 “我想去玩那个。”司悠悠指着前面的过山车。 拽着棉袄的衣袖撒娇:“小婶婶,我们去玩那个好吗?” “好,”棉袄还是很宠小朋友的。 司家姐妹也没意见,四人兴高采烈跑去排队。 清洁公司。 将周周拿着查到的东西,交给司命:“老大,这些都是阻挠的人,我查了他们的背景关系,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和马家,或好或坏的,都沾惹有关。” 木桐金铁严肃孙大圣和鸿禧几人也都回来了,纷纷带回消息。 严肃:“老大,我当初跟着黑袍人,一路辗转,发现他们进了马家名下宅院。” “偷摸接触的,也都是马家的人。” 鸿禧:“有件有意思的事,马家那位风评很不错的小姐,这些年说是出国了。” “但在国内,好些地方,都有她的影子。” “而且,她出现的地方,大多没好事。” 孙大圣:“老大,我查到件更有意思的事。” “当初棉家为了回城,诬陷举报常家,孟家是帮凶。” “常家满门惨死,只有一个幼孩逃脱,叫常青。” “这个常青被马家救下,但这些年音信全无,好似凭空消失了。” “前段时间狐大仙帮忙找孟世辉,根据气息,找到了一处密室。” “那里有些很陈旧的资料,我拼凑起来大概了解到,这些资料是马家觊觎常家养鬼录,从而实施的各种阴谋手段。” “养鬼录?”司命疑惑。 孙大圣点头:“据说常家先祖乃是阴阳大师,常家血脉天生拥有识鬼,养鬼,控鬼的能力。” “常家先祖为了发扬家族,写了这本养鬼录,供常家后人学习。” “前些年严打,常家沉寂,天赋的事,也都三缄其口,从不对外宣传。” “如常青这样的后辈知道的就不多。” “马家试图养鬼控鬼,用鬼作武器,达到称霸的目的,所以对常家出手。” “据说,这个常青,是常家最有天赋的养鬼师,不过出事的时候,他还小,并不知道这些。” “后来他失踪,有没有了解这些,现在也不知道。” 109天狗食日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木桐:“我和金铁根据鬼将提供的消息调查黑袍人和练鬼的事,所有线索都指向孟世辉。” “孟世辉十岁前,没有什么问题,十岁后,性情大变,行事诡异,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后根据孙大圣提供的消息猜测,常青可能附身了孟世辉,目的是复仇。” 司命拧眉,所以,孟世辉就是常青。 是马家的一颗棋子? 这颗棋子是否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马家? 将周周:“老大,今天正午十二点,天狗食日,马家有动作。” 司命:“在哪?” “花溪谷。” 棉袄四人疯玩了一上午,玩出一身的汗。 临近中午,才找个阴凉安静的地方,买了一大堆吃食,加上各自带的,围坐在一起吃。 “这里好玩,我们以后还来。”司悠悠小脸通红,要不是司家姐妹拦着,她还要玩上一圈。 好不好玩棉袄不知道,她就惦记着吃了。 “以后还来吃。”这里有好多卖吃食的。 司家姐妹无奈笑着,不过这里的环境是真不错,而且温度比外面低,夏天避暑倒是个好地方。 “悠悠,你们老师有说下午几点集合吗?” “说了,下午三点,还早。” 司涵涵:“那行,我们吃过之后,去那边鬼屋看看。” “鬼屋?”司悠悠瞪大双眼,害怕又期待。 棉袄一点不害怕,还很嫌弃,那里没有好吃的。 游乐园的正中间,有一座钟楼。 十二点正,钟楼咚咚敲响。 “嗯?天好像暗了。”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有东西把太阳遮住了。” “哎呀,天怎么快黑了?” …… 人群喧闹,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什么叫天狗食日的。 司悠悠怀里的洋娃娃突然疯狂躁动起来,好似想跑。 “怎么了?娃娃是不是害怕了?”司悠悠紧紧的搂着安抚。 但是没用,洋娃娃的眼睛疯狂转动,在司悠悠怀里拼命挣扎。 司悠悠包不住,着急的找棉袄求救:“小婶婶,洋娃娃怎么了?” 棉袄眼中红光若隐若现,神情呆愣,没有回应。 司家姐妹发现了她不对劲,着急呼喊:“小婶婶,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 “小婶婶?” 棉袄木愣愣的扭头:“有坏东西。” “轰……” 天幕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人群尖叫,逃窜,喊叫,乱成一团。 “有人拉我,别拉我。” “踩到我了,谁,啊……” “别推,别推……” 整个花溪谷乱成一锅粥,惨叫和哭声响成一片。 司涵涵司蕊蕊忙伸手去拉司悠悠和棉袄,但拉了个空。 “姐,没人,悠悠和小婶婶不在了。”司蕊蕊颤声喊。 司涵涵:“别急,别慌,拉紧我,记得左上边有棵树,我们去那,现在不能乱跑。” 司蕊蕊吓得脸色泛白,拉紧司涵涵才能有些许安全感。 姐妹俩挪到了树边,借着大树遮挡,免得被踩踏。 时不时喊一声司悠悠和棉袄,都没有回应,担忧不已。 赶来的司命一行人听着路上行人的尖叫怒骂,心急如焚。 “老大,路被堵了,车开不过去。” 司命:“下车,跑过去。” 率先打开车门,大步朝着花溪谷去。 整个京海市陷入了黑暗和恐慌中,因为来得突然,又从未见过,很是混乱恐慌。 司命一行人打着电筒在人群中穿梭,速度快不起来。 花溪谷。 棉袄在人群穿梭,一手一只鬼怪拼命往嘴里塞。 此时她没有多少理智,只知道吃,不停歇的吃。 好多鬼,铺天盖地都是。 它们在攻击人类,将人类魂魄,从肉体里拉扯出来。 人类看不见,摆脱不了,只觉得痛,痛到崩溃,在黑暗里,凄厉喊叫。 被棉袄吃过的鬼,不会再伤人,呆愣的飘着。 钟楼下面,黑色旋涡缓缓成型。 逐渐上升。 无数生魂被吞噬,被炼化。 地下室,旋涡四周,大着肚子的棉依,满身晦气的棉宝,面色阴沉的孟世辉,寄居了古曼童的洋娃娃,还有狐妖,倒霉鬼,罗福旭,以及其他形状各异的鬼怪,团团围着旋涡。 被动的接受,黑色旋涡吞噬炼化生魂,凝聚成的浓郁鬼气。 身体被撑到膨胀,难受又疼痛,但又无法动弹反抗和拒绝。 棉胜敖棉璟和孟家人在,司悠悠也在,他们在被放血,他们的血,流进了旋涡,是养料,也代表着一个家庭,一个家族的血脉气运。 旁边有个石椅,上面坐着的是马家的老爷子,椅子旁边站着的,是马如云。 祖孙俩皆神色激动,满眼疯狂。 “司命那行人,可到了?”马老爷子问。 马如云:“快了。” 马老爷子勾唇,好啊,就缺修者了。 常家养鬼录有言,鬼者,阴也。 鬼越强,阴越重。 要养出强大的鬼,需要集最阴的气。 阴,囊括了晦,灾,厄,恶,霉,毒,狠……所有反面之气。 也包括了人的反面情绪,痛苦,悲伤,难过,怨恨……都是。 将这些汇聚,注入不同的载体里养大,再融合,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能让他马家再辉煌百年的大杀器。 所以,他任由这些人作恶,甚至帮忙促进他们的恶,教他们如何为恶。 养大他们的野心,助长他们的气焰,再狠狠压制,让他们疯,狂,恨…… 他们身具孽债灾厄越多,对他越有利。 棉依肚子里的鬼胎是恶根,孟世辉对孟家对棉家甚至对马家的恨,是恶根,棉宝身上的晦气,是恶根。 司悠悠手里的古曼童,也是恶根。 狐妖千年妖灵,倒霉鬼的霉运,都是。 而罗福旭,他提供的,是他的特殊命格,纯阳的魂体,可是好东西。 马老爷子几乎看到了成功,整个人兴奋得颤抖。 “啪……” 一声脆响,旋涡散了。 马老爷子的笑凝固在脸上:“怎么回事?” 马如云跑出去看,沉着脸回来:“日食结束了,比我们预想的要快,司命他们到了。” 马老爷子拧了拧眉:“无妨,没了生魂,就用死魂,让他们动手。” “好。” 马如云对旁边吩咐了一声。 外面,司命一行人看着如同灾难现场的花溪谷,戾气上涌。 没有看到棉袄和司家姐妹,司命虽然相信棉袄的能力,也忍不住担忧。 将周周凑近司命:“老大,对面的人不对劲。” 110对峙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他们对面,站了一群人,有大有小,都是花溪谷的游客。 正直直的盯着司命一行人,神情木楞,眼神空洞。 没等人说什么,人群突然涌动,朝着司命他们扑过来,神情动作都很疯狂。 司命一行不敢下狠手,只能防御和躲避,一时间手忙脚乱。 这群人也没对司命一行下狠手,而是有目的的将他们往钟楼驱赶。 明白了他们意图,司命索性带着人直接往那边去。 钟楼下,马如云带着人等着。 见到司命,含笑招呼:“司命哥,你来了。” 司命:“你对这些人做了什么?” 马如云勾唇:“司命哥别担心,我就是雇佣他们帮帮忙而已,事情结束,就会让他们回去。” 雇佣帮忙? 司命眯眼,这些人,倒是有点像司业被控制时的模样。 “你们马家到底想做什么?” 马如云笑看着司命:“司命哥别着急啊,你应该也知道了,这里有我们马家的投入。” “你看,我马家从来没人从过商,难得做了一回,心里没底。” “今天各位难得都来了,不妨随我一起参观参观,给些意见如何?” 将周周呵呵嘲讽:“嘴里嚼臭虫,没憋好屁吧。” 马如云脸阴了一瞬,没理会将周周,看着司命:“司命哥,咱们多年交情了,我你还信不过吗?” “当然,要是我的面子不够大,请不动诸位,那不如,让其他人请?” 周围几百号人,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往前动了一步。 司命确定了,这些人确实都被控制。 马家这么肆无忌惮的张狂,是没打算留活口吧? 马如云见司命没动,又道:“对了,刚刚瞧见了三个侄女,甚是高兴,所以先请她们去参观了。” 司命神色骤冷。 马如云很满意,笑颜如花:“还有那个乡下来的丫头,我知道司命哥看重,也一同请了去。” 司命眉峰微扬,若说她抓了司悠悠几人,司命是信的。 但抓了棉袄? “先让他们离开,我们随你走。” 马如云似笑非笑看着司命,也不说话。 司命神情微冷,没再僵持:“带路。” 孙大圣低声问:“老大,真跟着去啊?” 一看就是鸿门宴,去了能回来吗? 司命没回,率先往前走,其他人只好跟上。 马如云贴在司命身旁,满脸都是笑意。 一行人往地下室走,入口就在钟楼里。 他们一离开,人群就将钟楼团团围住,保证没人能离开。 地下室里,阴气浓郁。 散开的黑色旋涡在祭台上方再次凝聚,无数魂灵被扔进去充当养料。 祭台下,是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鬼。 司家姐妹和司悠悠也在角落,正昏睡着。 没有棉袄,司命眸色闪动。 马如云笑得很淡定,好似胸有成竹。 “各位,请吧。” 祭台下,有预留的位置,那是给司命他们留的。 修士的血,肉,气,魂,和普通人不一样,是练鬼的大补物。 马如云给他们预留的都是主位。 司命没有迟疑,站了过去。 其他人惊怒:“老大?” 司命没回应,马如云挑眉:“怎么,各位不愿意?” 将周周几人怒视马如云,最终都憋屈的站了过去,有种视死如归的豪情。 谁让几百号人的命都在人家手里捏着。 马如云开怀大笑,十分得意。 钟楼外的园林里,棉瑜心虚的看着棉袄。 “亲姐。” 棉袄眼睛还是红的,她吃了好多鬼,身上煞气很重。 但神情很呆萌。 歪着脑袋看棉瑜:“坏东西。” 棉瑜神情一僵,咬着唇,没说话。 棉袄却突然动手,一拳砸向棉瑜的头。 棉瑜大惊,僵住没办法躲开。 地下室。 因为司命几人的加入,旋涡疯狂运转。 浓郁的鬼气从旋涡里溢出,钻进鬼胎一行的身体里。 肉体魂身,被撑得几乎爆炸。 马如云激动的将它们丢进阵法,让它们自行吞噬,融合。 旋涡里的鬼气,继续充盈补给,融合很顺利。 所谓融合,就是厮杀,相互厮杀,吞噬,活到最后的,就是赢家。 罗福旭的至阳魂魄果然很厉害,稳稳占据上风。 鬼胎被打得魂飞魄散,能量被吸收,罗福旭的鬼气上涨了不止一倍。 棉宝身上的晦气也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狐妖千年的道行都不是对手,被打得嗷嗷叫。 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唯一能作为敌手的,只有常青的魂。 两魂打得难舍难分,马如云看得激动异常。 让人去请马老爷子出来。 鬼怪拼杀,鬼气值上涨,得到鬼将,鬼王,甚至超越鬼皇的东西,就是马家想要的最强武器。 等罗福旭和常青分出结果,武器必成。 成功时,会有一瞬间的虚弱,必须立马契约,否者事后根本控制不住。 马老爷子也心潮澎湃,他从十岁起,知道常家的事情后,就一直在谋划,整整七十年,终于要成了。 “轰……” 罗福旭和常青激烈对碰,浓郁的鬼气翻飞,冲破了阵法,冲散了祭台,冲倒了人群,甚至地下室都差点冲塌。 马老爷子被保镖护着连连后退,也免不了灰头土脸。 马如云有一瞬间的茫然,回过神就寻找撞击中心。 想看看到底谁赢了。 他们都不觉得计划失败,而是融合成功才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狼狈都不觉得糟心了,满心都是激动。 漫天尘土,看不真切,有些着急,生怕融合的武器跑了。 “如云,快让人将大门堵上。” 昏暗中,传来马老爷子有些急切的声音。 马如云闻言,亲自往门口跑去。 中途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狠狠摔出去,牙差点磕掉。 缓了好一会,再站起来时,尘土逐渐落地,地下室变得明亮起来。 他们以为的成功,只是以为,阵法破了,祭台倒了。 相互残杀吞噬的鬼怪们站到了一起,成为了一个阵营。 就连放血的司命一行人,也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 马家的人倒了一地,不知道生死。 除了她,和老爷子身边,再无站着的人。 马如云大骇:“怎么回事?” 马老爷子也满脸阴沉,很是震惊。 对上司命一方,或淡定,或嘲讽,或愤怒的神情,突然又平静了下来。 “司家的人,真是好算计。”马老爷子看向司命,冷笑出声。 司命平静回视:“比不得马家,狼子野心,还想算计天下。” 马老爷子眸色阴沉:“当年的奶娃子,现在是真的长大了。” 司命:“还得多谢老爷子,要不是你,我走不上这条路。” 当年司命被绑,是马家的手笔。 目的是想如同常青附身孟世辉一样,让人附身司命,当马家的傀儡。 司家的气运,可是数一数二的,要是能得到,必定事半功倍。 当然,也正是因为司家气运强,马老爷子失败了,还让司命走上了一条新的路,一条可以踩踏马家的路。 这让马老爷子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憋屈和愤怒。 111大结局 - 真千金归来后,气得全家活蹦乱跳 - 千炏 “司家小子,少年热血是好事,但也得量力而行。” 司命回敬道:“马老,老骥伏枥确实鼓舞人心,但也得适可而止。” 马老爷子冷哼:“看来我们是说不到一块去了,倒也无妨,我们做场交易如何?” 司命摇头:“正义和血泪面前,没有交易可做。” 马老爷子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这是想跟我鱼死网破了?” 司命目不斜视:“马老,你逆天而行,做下无数杀孽,天理难容。” “我替天行道,是顺应天命,必定成事。” “所以,鱼死,网难破。” 马老爷子气得手抖,真是个油盐不进的畜生。 马如云已经明白了自己境况,忍不住心慌恐惧。 却又故作镇定:“司命,你不想知道那个乡下丫头在哪吗?”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拖延时间,等你的人找到那个丫头?” “找不到的,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只要你答应让我们离开,我就把她送回来如何?” “谁?”棉袄从马如云肩膀上,伸个脑袋出来,血红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她。 马如云顿觉头皮发麻,尖叫着躲开。 “你是什么怪物,你怎么会在这里?” 棉袄不太理解马如云的话,晃着脑袋思考。 司命眉心跳了跳:“丫头,过来。” 棉袄抬头去看司命,血红的眸子里带着疑惑,似在确定这人是谁。 司命心里一咯噔:“丫头?” 棉袄眼珠子转了两圈,慢吞吞的朝着司命走过去。 黑影闪动,不知名的东西,猛的钻进棉袄身体里。 年老体衰的马老爷子竟灵活迅速的拽住棉袄,将她拖到自己身边。 “丫头,我是爷爷,还记得吗?” 钻进棉袄身体的东西,在她脑子里疯狂跳动,棉袄被搅得越发恍惚迷糊。 呆愣愣的看着马老爷子:“爷爷?” “诶,乖孙女,乖乖的听爷爷的话,可不能再乱跑了。” 这句话就跟魔咒似得,印在了棉袄脑子里。 那团黑影也安静了下来,待在棉袄识海。 棉袄意识逐渐清明,但她只认马老爷子。 司命双拳握紧,死死的盯着棉袄,不敢轻举妄动。 棉瑜气喘吁吁跑进来,白着脸走向司命,急道:“亲姐夫,我亲姐把外面所有人脑子里的血珠子弄出来后,就六亲不认了。” 司命看向马老爷子,冷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马老爷子笑,笑得得意又猖狂。 “姜终究是老的辣啊,你以为我做这么多,目的是他们,是你们这群人,或者是外面那群废物?” 马老爷子鄙夷的目光扫视众人,不屑冷笑。 “你藏得好又如何?从她改变那一刻开始,我就注意到了。” “棉家傀儡木偶,就是我对她的试探,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错,我要的东西,她出现了。” 棉建勇悄无声息的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到了马老爷子身后。 再没有了以往的怯弱,窝囊。 此时的他,阴冷,狠厉,像条蛰伏的毒蛇。 司命震惊不已,难怪棉宝和棉建勇父子消失得莫名其妙。 棉袄的事,应该也是他告诉马家人的。 马老爷子很满意司命的反应:“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特地为我乖孙女准备的,你瞧,她吃得多开心。” “跟着我,可比跟着你好,对不对,乖孙女?” 棉袄歪头看他,也不回话。 司命脸色沉得可怕。 马如云脸色也不好看,因为这事她不知道,马老爷子一个字都没跟她透露。 她感受到了排挤,不信任,不重视。 她更感受到了嫉妒,对棉袄的嫉妒。 一个乡下贱丫头,她凭什么。 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脸色只难看了一秒,就挂上了笑容,站到了马老爷子身旁。 “爷爷,您可是答应我了,可不能因为多了个孙女,就忘记,这个男人,可是我的。” 马老爷子可没想过让棉袄继续和司命接触,闻言笑道:“当然,你也是爷爷疼爱的孙女,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马如云大喜:“司命,怎么样,从了我,我跟爷爷求情,让他饶了你们司家。” 司命完全不理会马如云,只看着棉袄。 “丫头,过来,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棉袄回视司命的眼睛,莫名感到了心虚,下意识就要过去。 马老爷子忍不住恼怒:“来人,动手。” 不知道从哪钻出了无数黑袍人,毫无感情的听令出手。 司命一行迅速回击,从地下室,打到了地面。 地面上的人,已经被赵国岩带人疏散离开。 此时四周守的,是司有恩带的军队。 马老爷子见了,只是沉了沉脸,很快平静。 他有最大的杀器,根本不足为据。 黑袍人很快被拿下,马老爷子让棉袄出手。 棉袄有一瞬间的凝滞。 脑子里的黑影适时动作,棉袄便朝着司命走了过去。 司命眉心紧蹙,面对对他出手的棉袄,只能防守。 马老爷子不想僵持,让棉袄对其他人出手。 司命极力阻拦,其他人可躲不开棉袄的攻击。 “丫头,棉袄,我是司命,你醒醒。” 棉袄动作一顿:“司命?” 马老爷子怒喝:“丫头,你不听爷爷的话了吗?” 如钟鼓撞击的声音在棉袄脑子里炸响,迟疑瞬间散去,出手越发凌厉。 司命暗恨:“棉袄,还记得好吃的吗?还记得司爷爷吗?悠悠,涵涵和蕊蕊,将周周,西施,清洁公司的所有人,记得吗?” “我是司命,司命你忘了吗?” 马老爷子咬牙:“丫头,不能不听爷爷的话,杀了他,快杀了他。” “丫头……醒醒。” “丫头……杀了他。” 两道声音,如同两面巨鼓,就在棉袄耳边,一左一右的疯狂敲击。 棉袄整个人都快裂开了,一拳挥向自己的脑袋:“坏东西。” “丫头……”司命惊得脸色煞白,纵身去拦。 棉袄伸手将司命推开,拳头落到自己头上,砸出一个黑影,麻利捏爆。 又迅速转身,一拳轰爆了马老爷子头。 脑浆和血水炸了马如云满身,吓得她当场失禁,呆立不动,好似傻了。 马老爷子也没料到自己的控制这么不堪一击,还被反噬。 爆头的瞬间,魂魄逃离,钻进了棉建勇的身体里。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棉建勇化作黑影,逃进钟楼。 霎时,钟楼被浓郁的黑雾覆盖。 黑雾如同一张血盆大口,吸食着整个京海市的生机。 一切发生得又快又猛,现场好些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司命大喊:“布固天大阵。” 将周周一行人忙带着司有恩的人,分成方块布阵。 但他们临时的阵法,没办法和马老爷子早有预谋的大阵抵抗。 京海市的生机,飞速流逝。 所有人,肉眼可见的萎靡。 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慢慢枯萎虚弱。 司命祭出弯刀,割破掌心,飞速临空画符。 血红的符字形成一道道古老繁复的阵纹,隐入天地间。 在虚空飘荡的鬼街颤抖轰鸣。 苍老的魂体蓦然惊醒:“我想起来了,我在等吾主,吾主归来了。” 矜矜业业的鬼将突然大喜:“管理回来了。” “轰……” 鬼街大门大开,无数鬼差鱼贯而出。 在司命跟前跪下:“听候吾主差遣。” 弯刀化身黑镰,带着幽暗光芒浮在司命身后,神圣又神秘。 “捉拿乱世者,安魂归位。” “是。” 鬼差冲进了钟楼,棉袄红着眼睛紧随其后。 血盆大口张张合合,片刻后,轰然碎裂。 丑陋恶鬼从钟楼里,狼狈逃窜出来。 前脚刚落地,就被一双纤细的手捏住了头,猛的拽了回去。 紧接着便是让人牙疼的咀嚼声。 鬼差飘出,神情都有些莫名的恐惧。 不等司命吩咐,便散去各地。 乌云散,阳光落,灰暗的天,变得明媚热烈。 那些死去,昏去的人陆续苏醒。 这一段可怕的经历并没有在他们的记忆里停留。 司命看向站在钟楼门口的棉袄,招招手:“丫头,过来。” 棉袄咧着小嘴颠颠的扑进司命怀里。“司命,我吃了好多好吃的。” 司命笑着拍拍小人的炸毛脑袋,还好,记起他了。 “吾主,”管理老泪纵横,眼巴巴的瞅着司命。 司命默了默,他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历劫的阎王。 啧…… 鬼街,实则是地府的入口。 因他历劫,鬼街也跟着历。 鬼街的管理也跟着历。 如果他在规定时间里想不起来,那么管理就会老死,鬼街,也会受到重创。 管理曾经也是个风度偏偏的少年郎啊,如今…… 不忍直视。 “等历完劫,我给你休假,你再好好练练,会恢复青春的。” 管理满是沟壑的老脸上,带着不相信,真能练回去?—— 马家以作乱分子身份被抄没。 京海市,属于马家的时代,彻底完蛋。 所有参与的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棉依死了,鬼胎灭了。 棉宝身上的晦气没了,也没了爹娘,成了个胆小如鼠的无用男,每天靠捡垃圾过活。 棉家父子没死,但傻了,棉瑜不得不撑起这个家。 孟世辉重新掌控了身体,和白茉莉走到了一起。 常青孽债太多,无法投胎,也没了活下去的可能,主动请司命打散了他的魂魄。 狐大仙和古曼童都被收编进了清洁公司,以后也是社畜了。 唐忠仁带着唐家的希望,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