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儒书院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鸿儒书院 东汉末年。庐江郡。巢湖西南有一座小山坡名叫仙姥山,著名的鸿儒书院坐落在这里。此地东临巢湖,西濒淝湖,山上有茂林修竹,清泉深潭。在波光粼粼的湖面,阡陌交通的水田,浓荫斑驳的树丛间行行白鹭或飞或栖,chūn夏时节,杜鹃如火,绿叶如玉,浅滩上的牛羊、湖中的白帆以及酬答的渔歌、琅琅的书声、啁啾的鸟鸣等共同编织出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置身此地,使人暂时忘却乱世纷争的历史背景。 书院有一个先生姓乔名烨,他曾拜朝廷议郎,是原太尉乔玄的堂弟。乔烨xìng格刚强,不阿权贵,待人谦俭。虽历高官,不以官爵私亲,为官清廉。乔玄因为看到国政衰弱,而自己无能为力,遂称疾免官,临走前叮嘱乔烨要忠于职守,如果尸位素餐,不如罢官回乡。乔烨深受鼓舞,他敢于针砭时弊,大胆直言。一次,在朝堂上,他不怕得罪“十常侍”,向灵帝痛陈积弊:“宫中奢靡之风rì长,妃子及大太监过生rì往往破费上百两黄金,宫中rì常采买漏洞很大,经办人员从中克扣,雁过拔毛,宫中买一匹布竟然比外面贵3倍,rìrì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国库岂不亏空?!税收名目繁多,不胜枚举,苛捐杂税已经激起多地民变,本来军饷就少,加之军官克扣钱物,前线士兵食不果腹,怨声载道,丧失战斗力。眼下正处于乱世,更应减免税收,收拾民心,岂能加重赋税!”十常侍反唇相讥,诬乔烨本末倒置,税收加重的原因在于黄巾军作乱——为了安定天下,朝廷招兵买马,缴伐费用陡然增加,不得不加征税收;并且诬告乔烨与黄巾军暗通款曲,罪当灭门九族。孔融等力保乔烨,用右手食指指着朝中大臣们,义愤填膺地说:“你们这些衮衮诸公,锦衣玉食,为保全自己及家人xìng命,不为国家分忧,苟且偷生,乔公不顾身家xìng命,忠言直谏,现在遭此横祸,竟然没有人有胆量为他伸张正义!你们为什么不呐喊,你们为什么不声援!”孔融双眼圆睁,shè出鄙视和愤怒的光芒,许多人见了心惊胆寒,羞愧无比,纷纷跪地,齐声为乔公求情,请求皇上念他多年兢兢业业,宵衣旰食,饶他一次!于是皇上收回灭门九族的成命,将乔烨贬为庶人,永不叙用。乔公早就听说庐江郡风光优美,文风昌盛,特别是文翁故里舒县,尊师重教之风甚浓,准备举家迁往那里。但是乔夫人和儿子不愿离开京城,因此,老乔一人孤苦伶仃,水陆兼程,到了舒县。由于盘缠不多,只好买了一张纸,画了yīn阳八卦,摆了个卦摊,为人算卦。他的讲解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渐渐地,名气越来越大,找他算卦的人越来越多,闲时,他还同人家摆龙门阵。由于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众人听得如醉如痴,天sè很晚都舍不得离开。城里有一个郎中,名叫张叶青,早年丧妻,收养一个女儿,名叫蕙云,二十出头,至今没有婚配。张叶青觉得乔烨很有学问,一打听,原来他当过议郎,与之促膝交谈,觉得乔烨视野开阔,博学多才。张郎中欣赏他做人的风骨、做官的气节,也同情他的遭遇,乔烨敬佩张叶青的医术人品。一来二往,rì久天长,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蕙云经常津津有味地听他们谈古论今,觉得乔烨才华横溢,渐生爱慕之心。张叶青觉察出蕙云的心思,于是试探乔烨,乔烨知情后,诚惶诚恐地说:“蕙云姑娘通情达理,相貌倾城,是个难得的女子,可是我与她年龄相差近20岁,不敢耽误令爱的青chūn。”张叶青听在心里,就婉转地向蕙云转达乔烨的心声。蕙云听了,嗔怪道:“想不到乔先生博学多才,谈及婚姻,心里竟然逾越不了年龄这个藩篱,未免俗气了些。”张叶青一听,心里有了底。向乔烨暗示了蕙云的心曲。乔烨一听,很是激动。此时,他已在著名的鸿儒书院谋到一个教职,说起鸿儒书院,不能不赘述几句。西汉时舒县有个人姓文,名党,字翁仲,景帝时任蜀郡太守,他在蜀地倡导教化,教民读书,学法令,在城中设立学校,培养人才,曾选拔郡县小吏10余人到京都研习儒经,学成归来后教授学子。景帝知道后嘉奖了他。文翁兴学开了州郡县设立学校的先河,此后,各地以此为榜样,纷纷兴办学校。后来文翁回乡,看到家乡教育落后,于是兴建了鸿儒书院,从蜀郡等地聘请优秀人才,来书院传道、授业、解惑,后来,崔寔、马融、张衡、边韶、延笃、蔡邕等名流硕儒都来过书院传经送宝。乔烨身为落魄之人,为能获得鸿儒书院的职位感到十分荣幸。 书院掌门人颜群对乔烨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富贵不yín的风骨大加赞赏。乔烨托颜群做媒,他一口答应,说:“俗话说叶落归根,明年我要回乡养老了,书院将来要靠你支撑。”乔烨想要推辞,颜老先生摆了摆手,没让他说出来。经颜老先生出面撮合,乔烨同蕙云喜结良缘。大婚之rì选择在书院奠基纪念rì,颜老先生亲自主婚,远近名流都前来恭贺,婚礼既简朴又热闹。婚后没几rì,乔烨就全身心投入教习研讨等事务之中。蕙云悉心cāo持家务,生活虽不富裕,但是家里充满温馨气息。第二年,蕙云产下一女,取名乔涟,第三年,又产下一女,取名乔漪。张叶青高兴得合不拢嘴,常常过来照顾两个孩子,将生意交给侄儿张蔷打理。蕙云一有空就帮父亲上山采草药,可是有一次,因为雨后石滑,不慎坠入悬崖。噩耗传来,乔烨几乎要疯了,他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披头散发在雨中狂奔,张叶青看着两个未成年的外孙女失去母亲,心酸不已,回去后不久,也中风而死。乔烨连失两位亲人,情感遭到重创,情绪十分低落。他强撑病体,掌管书院。一晃,5年时间过去了。这是一年的年尾,先生和学生们放假回家,乔烨正在屋内看书,突然,大乔和小乔跑过来对他说:“爹,外面有一人在大哭!您快去看看。”乔烨随两个女儿出去察看究竟。出了书院大门,向前走了百步,看见前方躺着一个人,一位20多岁的女子跪在旁边,失声痛哭。乔烨到了跟前,发现地上躺着一位老年妇女,闭着双眼,脸sè苍白,看样子已经死去。年轻女子一看来了人,一把抱住乔烨的双腿,哀求道:“先生,我叫张晗,我的母亲已经病死,我是个外地人,孤身一人,身无分文,求求您出钱将我母亲的尸体埋葬,好让她入土为安,我一辈子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乔烨一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扶起姑娘,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在此地举目无亲,帮助你安葬母亲,是我应该做的,快快请起!” 姑娘一听,停止哭泣。乔烨立即上街请人到书院里搭建灵棚,将尸体抬进去停放三天,然后出面赊了一口棺材,将尸体入殓,按舒县习俗,在棺材里放入两个木偶,然后雇人将死者安葬在书院附近——一来,那块土地属于书院的地产,与外界没有瓜葛;二来,乔烨考虑到“慎终追远”,母亲新逝,张姑娘必然要守墓,如果墓地太远、太偏,一个姑娘家不安全。张晗含泪问乔烨:“先生,俗话说入乡随俗,不知你们这里兴不兴‘做七’?”乔烨开始没听明白,过了一会儿问道:“是不是每隔七天祭祀一次,‘七七’为‘断七’?”张晗点点头,乔烨沉吟道:“舒县目前还没有这个风俗,你想做的话,我去请道士。”“不不,先生,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母亲有知,应该含笑九泉了。”其实,“做七”不是儒家的丧葬礼仪,再说当时还没有成为舒县风俗,所以乔烨没再坚持。 初交小乔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乔烨让张晗独自住在书院一间闲置已久的房子里。几天后,张晗对乔烨说她夜晚听到狼叫声,感到害怕,乔烨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让她搬到家里同二乔住在一屋。张晗帮助乔烨料理家务,照顾大乔小乔,四人相处得比较融洽。乔烨满腹经纶,虚怀若谷,善于学习其他书院的长处,制定并完善多项规制,先生们勤勉敬业,学子们好学不倦,他还接纳一些名流担任教职,书院学风rì盛,名声远扬,大户人家慷慨捐资助学,庐江太守陆康、舒县县令赵飞虎等常来巡视,支持书院发展。乔烨叫张晗负责书院的花草管护,她与其他几个杂工也合得来,同他们一样享有一些补贴。张晗很满意,甚至感到幸福,她有时上街买好吃的好玩的给大乔小乔,她感觉两个孩子越来越水灵、越来越漂亮,像初花一样娇艳,内心很喜欢她们。但是,乔烨开始感觉到一些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甚至小声议论他,感到如芒在背,他意识到张晗长期住在他家,确有不妥,但是又不能将她赶出去,于是在书院物sè未婚的先生做张晗的配偶。有一个名叫赵训的中年人对张晗颇有好感,但是乔烨向张晗婉转提到此事时,张晗毫无反应。乔烨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服孝期满,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张晗听了,竟然流下眼泪,说:“先生,我早就说过一辈子不嫁人,况且还没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我怎能离开?我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有个安身之所,先生真的忍心赶我走吗?”说完,转身拭泪,看上去楚楚可怜。乔烨心一软,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他问赵训:“张晗长相、人品怎么样?”赵训点点头,乔烨说:“你对《蒹葭》烂熟于心,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你‘琴瑟友之’了吗?‘钟鼓乐之’了吗?怎么不敢拿出实际行动来呢?”赵训受到激励,主动约张晗到花前月下去,还送给她礼物,可是都被委婉拒绝了。无奈之下,乔烨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同仁介绍各自亲戚朋友的儿子给张晗——这些人的条件都不错,可是张晗不同意,连面都不肯见。此时,张晗感到有些压力,因为她亲耳听到一些先生说她想攀高枝。其实,张晗内心爱上了才德俱佳的乔烨,尽管他年龄比自己大许多,但她不在乎这个。她为了使乔烨不再枉费jīng力,开始主动起来。有一次,她带大乔小乔上街玩耍,买了特sè小吃和木偶等玩具给她们,两个孩子高兴极了,说:“姨真好!”张晗问她们:“你们愿不愿意叫我娘?你们看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娘!”小乔听了,说:“愿意叫你娘。”张晗又将脸转向大乔,微笑地看着她,既像是等待又像是在催促她回答。大乔迟疑了一下,说:“我愿意!”张晗高兴极了,柔声说:“乖孩子,让娘亲一下!”分别在二乔额头上亲了一下。街上不知内情的人看见她们仨,都说:“瞧,那个女的真有福气,生的两个孩子简直像天仙一样!”“是的,那个女的本身也长得俊,要不哪能生养出来?!”“龙生龙,凤生凤啊!”张晗左手牵大乔,右手牵小乔徜徉在大街上,听到这些议论,感到无比幸福,竟然唱起西北小调,有时也把自己新学的巢歌(楚歌的一种)教给两个孩子:栀子(哎)开(那么)花(唻)叶(外)子(闹)黄,家家(小)户户(外)栽秧忙(咦哟)家家户户(外)(哎嗨嗨嗨唻噢呵)栽秧忙。 回家的路上,张晗对两个孩子说:“我想做你们的娘,可你们的爹不一定同意,你们回去跟爹说,要我做娘啊!”“哎!”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答应了。到家后,二乔进入乔烨的书房,他正在校订经籍。二乔甜甜地喊道:“爹!”乔烨答应了一声,两个孩子到他身边,认真地说:“爹,我们想要晗姨做娘!”“哦——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一开始,乔烨没在意,不过他旋即反应过来,“哗啦”一声放下书简,大声质问两个孩子,她们见爹神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感到害怕,怯怯地说:“我,我们要晗姨做,做——娘!”尽管娘字说得很轻,但对于老乔无异于一声巨响,他大喝一声:“小孩子瞎说什么?出去!”大小乔第一次看到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得哭起来,高、钱两位先生正准备进来请教问题,他们见状后,一边哄两个孩子,一边劝他:“乔公,有句话我们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你应该成个家了,我们都看出来了,张晗非你不嫁,如果你执意不娶,不仅白白耽误人家青chūn,而且她住在你家,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会猜疑你们。”“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啊!”两位先生你一言我一语说给老乔听。老乔长叹一声:“唉,我这把年纪能做她爹了。”“这没什么,只要女方愿意,年龄不是问题,从古至今,有钱的老翁纳十几岁小姑娘做小妾的不在少数。”“是啊,有的纳三房、四房,妻妾成群啊!”老乔摇摇头,说:“张晗姑娘人不错,勤快,贤惠,我只怕耽误人家啊,你们看,我校订经籍,还要传道授业解惑,实在太忙了,我怕婚后会冷落她。”“这没问题,我们帮您校订一部分经籍,您负责审核,这样您每天就能抽空陪陪她了,要学会举重若轻嘛。”“那可感谢你们了!”“哪里,哪里,应该的!”接着,二位先生请教了乔烨几个问题,然后告辞而去。在众人撮合下,乔烨终于同张晗喜结连理。再婚前,乔烨带着二乔来到蕙云的坟前,让两个孩子跪下给死去的母亲磕头。乔烨迫不得已续弦,感到对不起爱妻的在天之灵,不由潸然泪下,叹道:“唉,昔rì伉俪情深,蕙云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转瞬,爱妻离去五载,yīn阳两隔,音讯渺茫,多少回梦里相见,醒来断肠!” 婚后,张晗悉心料理家务,jīng心照顾二乔,对乔烨十分体贴。家中笑声不断。虽然有其他几位先生帮他校订经籍,但乔烨想早rì完成这项浩繁的工程,因而几乎没有闲暇时间陪张晗。她累了一天,躺在床上,看到乔烨挑灯夜战,嘱他注意保重身体,一个月过后,看他仍然夜夜如此,渐渐有了怨气,乔烨没有察觉。 由于中原等地战乱频仍,许多人家流离失所,舒县远离政治中心,且境内丘陵山地较多,襟江带湖,多天然屏障,因而相对安宁,加之鸿儒书院闻名遐迩,各地前来求学的人越来越多,并且,慕名前来拜访书院,渴望得到指点的人也很多,如曹cāo、孙策、孙权、鲁肃等都曾在书院渡过短暂的时光。公元186年,周瑜、蒋干、杨修等人来到书院求学。众多的青青子衿们,有的rì后成为一代枭雄、有的成为治国能臣、有的成为军事奇才……他们用如椽巨笔绘就一幅幅波澜壮阔、震撼人心的历史画卷,也把荣耀镌刻在书院的历史上。其实,书院能拥有如此多的杰出校友,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乔烨等饱学之士。他们广搜天下图书,jīng心校勘古籍善本,供学子阅览。五经、六艺、诸子、天文、地理、兵书、数术、方技、诗赋等书籍越聚越多。周瑜等人入学时,书院的图书已是汗牛充栋。他们经常挑灯夜读。二乔不仅秀美绝伦,貌压群芳,也爱好学习,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特别喜欢阅读农书和医书,如《汉书·食货志》、《四民月令》、《吕氏chūn秋·任地》……有时同周瑜等人在一起切磋。周瑜悟xìng极好,加之勤奋好学,不耻下问,长进很快。他jīng通音律,弹得一手好琴。在乔烨的六十寿宴上,周瑜款款抚琴,小乔翩翩起舞,琴声悠扬,舞姿曼妙,配合默契,水rǔ交融,如同珠联璧合,优雅绝伦,将晚宴的气氛推到高cháo。周瑜与小乔犹如两盏明灯,照亮全场。为了让学子们健体强身,书院聘请一位武师前来教授武术,二乔也跟着学了武功。周瑜除了读书、练功,闲暇时喜欢到处游历。当时取水工具主要是桔槔、辘轳,一次,他在洛阳平门外桥西看见有人用翻车渴乌,取河水洒南北郊路,很是好奇,耐心琢磨,直到弄清楚原理;在田野,看到耧车,也要观察研究一番。他还游览名山大川、去历史遗址追思探究先人的是非成败,眼前常常浮现金戈铁马、沙场鏖战的场景,耳畔常有壮士呐喊、战鼓如雷的声响,为韩信背水一战、为项羽破釜沉舟而心生崇敬,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叫好,为霸王别姬而扼腕叹息,为纸上谈兵而摇头……几年下来,收获很大。小乔不仅会织布,还会酿chūn酒,学会种瓜、瓠、葵、韭、芥、大小葱,弄清山中漆、桐、梓等树木的特xìng,还学会做肉酱、清酱。 求学传奇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等人由于夜读疲乏,偶尔在课堂上打起瞌睡,儒师杨维儒气得用木板敲打书案,大声训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武帝以来,罢黜百家,儒术独尊,孔孟之道乃万世之至论。可是据我所知,有人偷偷地看《孙子兵法》《韩非子》等书,如此,岂能修成正果,希望你们改邪归正。”周瑜反驳:“崔寔在文林中享有盛名,和稍晚的蔡邕齐名,号称崔蔡。连他也认为‘刑罚者,治乱之药石也;德教者,兴平之粱肉也’,‘德’‘刑’的用途,因时而异。在‘承百王之敝,值厄运之会’的乱世,应当用重刑治理。他赞扬汉宣帝采取严刑峻法,使社会安定;批评汉元帝奉行儒术,‘多行宽政’,成为西汉王朝‘基祸之主’。我们不该重儒轻法,应兼收并蓄,因时而用!”杨维儒无言以对,气得干瞪眼。见老师脸气得通红,范福赶紧拉拉周瑜的衣襟,但周瑜不听,继续说道: “西汉初年,崇尚黄老之学,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适应形势的需要,我们不能抱残守缺,不能凡是儒家讲的我们都继承,凡是儒家讲的我们都实行,这不是僵化吗?人们冬天穿夏天的衣服吗?夏天穿冬天的衣服吗?为什么每个稍有智力的人都能随时令天气的变化而及时地更换服装,而在大是大非面前却冥顽不化,真是愚不可及!”“大胆!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杨修也说:“先生,我不同意你的看法,董仲舒也是以儒学为基础,以yīn阳五行为框架,兼采诸子百家,建立起新儒学。各门学说相互补充。”“你,你们竟敢当堂起哄,成何体统!”拂袖而去。他找到乔烨,要求开除周瑜。周瑜被乔烨找去谈话。杨修、范福等人打抱不平。蒋干听到后,向杨维儒报告。杨维儒表扬了蒋干,对他说:“我同曹孟德是同乡,将来我把你推荐给他。”蒋干听了,感到很高兴。 乔烨接到杨维儒的告状,感到很棘手,劝他说:“杨先生消消气,犯不着同这帮rǔ臭未干的小毛孩生气,你大人有大量。”小乔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乔烨说:“爹,有些书是我从您书房里拿出去借给公瑾等人的,他看了所谓的闲书,我也有责任,孩儿愿一同受罚。”杨修等人一同来到乔烨面前,跪在地上,请求他原谅周瑜。周瑜知道后,挺感动,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大家,我这就走。”众人拦阻。乔烨说:“这样吧,你暂且不要上课了,离此地不远有个小镇叫烔炀,镇上有个名叫程泰的拳师,为人豪侠仗义,你跟他学些本领,将来会有用。”周瑜一听,非常高兴。小乔听说后,暗自垂泪,周瑜下山后,小乔登上山顶小亭,目送良久。 周瑜拿着乔烨的推荐信,找到程泰,程泰看完信,答应收他为徒。于是,周瑜开始跟着他练功,闲时看随身带来的书。每天深夜,程泰看到周瑜挑灯夜读,颇为感动,心想:此人将来定能成为大器。 转眼半年过去了,到了中秋之夜,周瑜在屋外散步,风儿拂动树叶,沙沙作响,如同小乔的轻声柔语,周瑜在心里遥祝小乔和她的家人平安快乐;月光如水,rǔ白sè的光从树叶缝隙间漏下,月影斑驳,周瑜想起母亲,于是情不自禁地摆上琴,弹奏起来。弹着弹着,眼前很自然地浮现出母亲浣衣,教他识字的情景,后来也想起同学间的友谊……周瑜沉浸在回忆之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轻柔的摇篮曲,他突然非常想念母亲,但是夜已深沉,他不敢惊动师傅,于是写了一封辞别信放在桌上,眼含热泪,骑马回家。路上怪禽叫声瘆人,猛兽吼声低沉,但他毫无退缩之心,继续赶路。到家时天还没亮,他担心吵醒母亲,在围墙外逡巡,累了就靠在树上休息。由于十分疲乏,后来他竟然睡着了。天亮后,老家人打开院门,发现周瑜,大吃一惊,大声说:“公子!公子回来了!”周母听说,赶紧起床,见周瑜衣服被露水沾湿,心疼地说:“傻孩子,你怎么不敲门进屋呢?”周瑜见到母亲,疲倦一扫而光,双膝跪倒在地,激动地说:“母亲在上,受孩儿一拜。”。母亲扶起周瑜,端详着他的脸,说:“瑜儿,你瘦了!”周瑜看到母亲新添的银发,悲从中来,母子抱头哭泣。老家人在一旁劝慰。吃早饭时,周瑜吃着母亲亲自为他熬的百味稀饭,里面有野豆、野果片,非常可口。周瑜连吃了三大碗,母亲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慈祥地笑着说:“慢慢吃,锅里多着呢!”吃完早饭,母亲问他在外面的求学经历。周瑜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当然,同老师顶撞的事情没敢说。后来,他将自创的“五禽六兽拳”表演给母亲观看。母亲看得非常陶醉,不时哈哈大笑。刘珏也拍手说:“真好看,真像!”邻居周大伯看了,捋着发白的胡须,连连点头称好,由衷地说:“chūn秋时的老莱子孝养二老双亲,为了使老父母快乐,他在72岁时,还经常穿着彩衣,做婴儿的动作,以取悦双亲。公瑾打‘五禽六兽拳’,让母亲开心,真是赤子之心,孝心拳拳!”两天后,周瑜恋恋不舍地辞别母亲,带上家里种的茶叶、果、豆等物带给师傅师娘。程泰得知周瑜深夜回家看望母亲的事情后,对他更加欣赏。 周瑜听说浮槎山上有一位道长名叫张皓,做过张衡和边韶的学生,同隐士焦光、道士于吉是好友。他博古通今,爱好钻研,熟知天文地理,周瑜心生仰慕之情,很想去拜他为师。于是,向师傅请假。程泰知道浮槎山距离烔炀镇并不太远,但是道路难行。烔炀镇货物集散主要靠水运,镇北一带没有得到开发,植被茂盛,古木参天,时有猛兽出没。此地毒蛇种类较多,以蝮蛇为主。程泰派徒弟郭平陪他一道去,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遇有险情立即用信鸽向他传信,以便他及时派人相助。郭平满口答应下来,说:“师傅放心,我们保证平平安安出去,平平安安归来!”于是二人出发。由于道路特别难走,他们没有骑马,一路披荆斩棘。身体裸露处被茅草和树枝划出多道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伤痕。森林里植物种类繁多,sè彩参差,美轮美奂。他们渴了吃糖果(一种干粮,将小米煮熟晒干后,用粘稠的糖稀将它们聚集起来,再用刀切成一个一个小方块。保存时间长,便于人们携带食用)。面对美景,二人感到很陶醉,郭平见森林里红通通的野果闪着诱人的光泽,散发出香甜的气息,终于忍不住,随手摘下几个品尝起来,边吃边大叫:“太鲜美了,太鲜美了!你尝尝。”周瑜没有接,说:“我的主要任务是拜访张道长。这些果子我们从没吃过,不要贪吃,以免弄坏了肠胃,耽误正事。”郭平不听,继续吃。他一边吃,一边嘲笑周瑜胆小怕事。周瑜不理他,只顾向前走。不久,郭平突然感到腹痛难忍,捂着肚子,弯下身子,大喊大叫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妈呀——”倒地打滚。周瑜见状大惊,为他捶背揉腹部,可是无济于事。见郭平越来越难受,周瑜感到很紧张,嘴里却安慰郭平:“别急,我来想办法。”周瑜心想:此时用信鸽通知师傅派郎中来根本不现实,可是不这么做,到底怎么办呢?突然,他隐约听到东南方向传来狗吠声,他激动地说:“这下好了,附近可能有人家!”于是叮嘱郭平就在此处别乱跑,然后转身快速离开。周瑜救人心切,不顾自身安危,独自在森林中穿行,他过一会儿就在树身上做个记号,以便能原路返回。终于,他听到溪水的流淌声,周瑜到了溪边,顺着溪流的方向寻找人家,不久再次听到狗吠声,他激动不已,顺着河流奔跑,由于脚下很滑,不慎跌倒。他不顾疼痛,爬起来又跑,一会儿,终于发现一座小木屋掩映在绿树丛中。他大喊:“有人吗?”木屋旁边一条狗大叫起来,不一会儿,从树丛后闪出一个中年人,他发现来人是一位英俊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有急事需要帮忙,于是朝周瑜走过来。经过交谈,中年人弄清了周瑜找他的目的。于是,这个自称蔡虎的人带着药物出发,去救助郭平。他们根据周瑜刻下的记号,朝郭平所在位置走去。到了那里,郭平已经昏迷不醒,气息奄奄。蔡虎根据周瑜的叙述及郭平的症状,判断他是食物中毒,于是撬开郭平的嘴给他灌下解毒汤。一会儿,郭平苏醒过来。望着周瑜和救命恩人,他露出感激的微笑,流下激动的泪水。周瑜、蔡虎二人见状都感到很高兴。蔡虎指着周围的几种野果说:“这种叫红茄,看上去鲜艳诱人,但是有毒,这种叫紫苹,样子虽然不好看,但是美味多汁……”周瑜见他懂得许多东西,比较佩服他,问道:“你一直住在森林里吗?”蔡虎听了,摇摇头,原来,他的妻子被纨绔子弟霸占,他怒杀仇人,被官府通缉,只好躲进密林之中,暂且偷生。 小乔的牵挂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由于郭平没有恢复体力,周、蔡二人决定将他抬到木屋休养。经过一天调养,郭平身体明显好转,恢复体力。临行前,他们和蔡虎依依惜别。“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周、郭与蔡虎揖别,走上了去浮槎山的道路。他们带着蔡虎给的干粮和水,感到踏实多了。路上遇到一头野猪,周瑜和郭平避开它的攻击,shè杀了野猪。郭平高兴地说:“要不是急着去拜访高人,我就喊人将猪抬回去,好让大伙开开荤。”周瑜说:“将死猪遗弃在这儿实在太可惜了。这样吧,我们吃点辛苦,将它抬上山,做见面礼吧!”郭平有些犹豫,抓耳挠腮地说:“你不是带了礼物吗?况且路不好走,野猪不是野兔,相当重。”周瑜见状,说:“我看这样吧,干脆取其jīng华——我们一人带一只猪腿子上山去。”郭平兴奋地说:“行!”于是他用刀将野猪大卸八块,生了一小堆火,准备将前腿肉烤熟。周瑜说:“别急,摘几片叶子将肉包裹起来熏烤,肯定更加美味可口。”郭平一听,连叫:“妙!妙!”他们看到溪边有荷叶,于是摘下几片荷叶包裹猪腿烧烤。不久,熟猪肉的香味混杂着荷叶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郭平不时咽唾沫。等猪肉完全烧好后,两人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周瑜说:“樊哙在鸿门宴上将生猪肉放在盾牌上用剑切着吃。他不畏强暴,豪气冲天,连傲慢的西楚霸王都敬称他为壮士!”郭平一听,边咀嚼猪肉,边瞪大眼睛,含糊不清地说:“真的吗?佩服!佩服!” 周瑜说:“吃了这么好的猪肉,我们力量倍增。上路吧!”于是,二人用宽大的荷叶分别包裹好剩下的两条猪腿,一人扛一条上了路。 终于,二人气喘吁吁地爬上浮槎山顶,远远地望见前方有一座道院,他们高兴极了,大声呼喊:“到了,我们到目的地了!”二人不顾疲劳,加快脚步,进入院内,郭平将猪肉朝地上一放,弯着腰,气喘吁吁地说:“唉哟,累死我了!”周瑜轻轻地将猪腿放在一块石板上,只见院中有一位老道,他头戴方巾,身披灰布道袍,手执竹杖,在一张石桌旁坐着,不久,一个小道童捧茶盏从屋内走出来。老道和道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周瑜误认为老道就是张道长,于是恭恭敬敬地上前施礼:“舒县周瑜拜见张道长!”老道一听,忙说:“您认错人了,我是张道长的朋友,顺便路过这里,他云游去了。”周瑜听了,有些失望,面向道童,问道:“请问小道长,张道长何时回来?”小道童慢条斯理地说:“善人如果诚意拜访师父,可在斗柄西指时候前来,那时师父一定会回来的。”周瑜记得《鹖冠子》中一句话:“斗柄东指,天下皆chūn;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斗柄西指”是秋天,道童要他们秋天来。周瑜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坐下来同老道谈古论今,郭平则四处游玩。不知不觉1个多时辰过去了。郭平肚子饿了,回到周瑜身边,见周瑜还在与老道侃侃而谈,有些着急,自言自语地说:“看样子要下雨了!”老道一听,急忙抬起头看了看天,然后站起来,说:“善人,对不起,贫道失陪了,贫道还要下山赶路呢,改rì再聊吧!”周瑜一听,只好恋恋不舍地与道长揖别。之后,周瑜与郭平在道观里走马观花地游览了片刻,准备打道回府,临走前将猪腿赠给道童,道童说:“我不吃荤,你们带回去吧。”郭平说:“这是野猪身上的,我们把最好的部位带来做见面礼。野猪肉的味道鲜美无比,你不妨尝尝!”他边说边硬要把猪腿肉送给道童,道童连连摆手说不要,但郭平执意要将猪腿留下来,道童显得很尴尬。周瑜见状,拉了一下郭平的衣襟,他才作罢。二人辞别小道童。回去的路上,郭平晃了晃肩上的猪腿,嘀咕道:“我曾亲眼见过道士吃荤,我们费了很大力气将猪腿带上山,他却不要,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周瑜说:“有的道士吃荤,有的不吃荤,他不吃荤,我们不能强迫人家。”周瑜回味着道长刚才所说的话,由衷地说:“不虚此行呐!”郭平听了这话,感到不解,心想:没见到张道长,就是白跑了一趟,怎么说不虚此行呢? 周瑜回去后,更加刻苦学习,同时,在程武师的jīng心指导下,认真练功。他常常夜观天象,等斗柄西指的时候,他再次拜访张皓。这次比上次好,上次由于不熟悉道路,走了些冤枉路。途中,他们想起蔡虎,决定去拜访他。可是,他们到茅屋跟前一看,里面没人,二人很扫兴,继续赶路。由于草丛很深,周瑜不慎被毒蛇咬伤,幸好他眼明手快,将蛇打死,郭平一看,说:“这蛇名叫‘浑虫’,善偷袭人,听到人的咳嗽声、脚步声,就会聚集毒液,快速爬行,偷偷咬人,为害作孽。”郭平跟随师父多年,对付蛇毒有些办法,他胆子也很大,为了取蛇做中药,治病救人,曾经将麻布条套在手指上,伸进蛇穴,感觉蛇咬住麻布条时,他猛地一缩手,将蛇拽出洞外……见周瑜被蛇咬伤,他当即解下绑腿,将周瑜的脚踝部扎紧,准备用嘴将毒液吸出来,周瑜连忙制止,说:“不要冒险,不能为了救我而害你xìng命。”郭平说:“没事,我嘴没溃疡,也没有其他伤口,不怕!”周瑜坚持不让他吸,并且迅速拾起一根树枝放在嘴里,用牙咬紧,取出刀,朝被蛇咬伤的部位一刀扎下去,顿时,一股黑血冒出来。周瑜强忍剧痛,吐出被咬断的树枝,用手指着包裹,说:“里面有草药。”郭平取出草药,周瑜拿了一些,放入嘴中,嚼碎后敷在伤口上,用布包扎好,然后继续赶路。到山上后,小道童说:“师父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郭平一听,嘀咕道:“又白跑了一趟,见个神仙怕也没有这么难!”周瑜担心他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赶忙向他使眼sè,制止他再说话。 周瑜回来见到师傅程泰,向他说明了情况后,加紧习武、读书,将小乔送给他的书翻了一遍又一遍——幸亏是纸质书,如果是竹简的话,就要韦编三绝了,闲暇时,他经常独自一人朝浮槎山方向远眺。秋意渐浓,雁阵惊寒,他越来越渴盼早rì见到张道长,在梦中,他看到松形鹤骨、气宇不凡、笑容满面的张道长张开双臂欢迎自己,他也笑起来,向张道长奔跑过去,结果把自己弄醒了……寒风不断催促树叶离开枝头,直到最后一群大雁去了南方,冬天即将来临了。小乔托人带给他一件当地比较罕见的棉衣,里面夹着一封信,叮嘱他注意保重身体。周瑜看着娟秀的字体,回味温暖的话语,感到非常温馨、甜蜜,心想:如果不是身处乱世,我会rìrì陪伴她、天天呵护她!当今世道,有几家能够过上好rì子呢?唉!天下何时才能河清海晏啊! 太阳如战鼓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终于,一月期满,周瑜心想:道长该回来了。他沐浴后穿上刚晾晒好的衣服,又同郭平上路了。郭平原不打算去,因为前两次去,自己与周瑜分别遇到麻烦,而且扑空,真是扫兴。但是,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张道长肯定非同一般,很想见上一面,听他谈谈,长长见识。于是又兴高采烈地上路了。这一次,二人又遇到麻烦,在中途,朔风紧吹,渐渐地落起了雪花。郭平骂道:“这鬼天气,看来我们又要白跑一趟了。”显得有些沮丧。周瑜说:“这次一定能见到道长。”“你又不是神仙,你怎么知道?!”“我好像听到了道长弹琴的声音。”“这,这怎么可能?!”郭平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工夫,然后大声说:“只有风吹树枝的声音,呜――呜――,哪有琴声?你想见道长,想出毛病来了吧?”周瑜笑而不语。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偶尔看见一两只鸟飞过,外面显得格外冷清,寂寥。终于,他们顶着烈风,爬上山顶。二人打开院门,进入院中,只见大门紧闭,屋檐下摆着一架古琴,琴身黑漆发亮。郭平急着去敲门,周瑜制止了他。他觉得古琴非同寻常,来了兴致,索xìng坐下来弹奏起来。郭平听得如醉如痴,他感到随着琴声的流淌,雪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好像懂得琴语一样,一会儿疾飞劲舞,如勇士搏击,一会儿徐徐降下,如初蕾静落。忽然,大门“吱呀”一声洞开,郭平惊讶地望着幽深的门内,可是不见人影。渐渐地,一股异香悠悠飘来。郭平看见烟雾缭绕中,一位道长款款走出,他身材颀长,鹤发童颜,目光炯炯,jīng神矍铄。只见他抖动手中的拂尘,琴声突然变得悠长,道长又抖动一下拂尘,琴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像能够变形一样。郭平感到极其惊讶,周瑜也大吃一惊,感到有一种非凡的力量在左右着自己。突然,琴声戛然而止,他一转头,发现一位道长站在近旁,于是赶紧整理衣冠,虔诚地拱起双手,说:“公瑾拜见道长。”道长连忙还礼,说:“我并不是你要见的人,我是张道长的客人,昨晚来此歇脚,我已辞别道长,马上就走。”周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道长好像洞悉他的心思,赶忙说:“他正在做功课,很快就要结束,二位快请进。” 周瑜听了,心头一阵惊喜,他内心更加敬畏,毕恭毕敬地进入大门。穿过大厅,进入后山,只见张道长正在运气练功,身体周围像有烟雾环绕,似乎有两个人在那儿。郭平揉揉眼睛,依然看不真切。周瑜判断这烟雾根本不是来自所燃之香,因为它只是均匀地笼罩在道长身体四周。周、郭二人看得发呆。一会儿,道长慢慢地舒出一口气:“吁――”此时,他身边的雾气渐渐散去。周瑜看见一位身材矮小的道长闭着眼睛面对自己,过了一会儿,慢慢睁开双眼,眼神如同山间深泉之水,清澈、深邃,充满智慧。周瑜上前施礼,朗声说道:“舒县周瑜拜见道长,请收下弟子!”张道长打量周瑜,只见他如风采俊逸,举止儒雅,彬彬有礼,心生喜欢。他将周瑜扶起来,说:“贫道早已宣称不再收徒,看来我只好破例了。来,我们相互切磋切磋。”落座后,道童上茶――浮槎紫毫。周瑜一品,顿觉神清气爽,jīng神放松,于是恭敬地请道长指点迷津。道长悠悠地说:“足下孝字当先,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但是,孝有几重境界:端茶送水,侍奉双亲,送终守墓,这是小孝,鹿rǔ奉亲、拾葚异器、扇枕温衾是中孝,老无老以及人之老,这是大孝。当今天下,汉室气数将尽,衰微如风中残烛,你当勇于承担平安一方的重任。”周瑜说:“公瑾惭愧,至今碌碌无为。”道长说:“你胸怀大志,修炼本领,增长才干,很快就要龙入大海,鹰击长空了。你这样的君子担当重任,对苍生黎民是有利的。你平时喜欢读哪些书啊?”周瑜说出一些书名。张道长听后,说:“我觉得你应该多看看荀子的书。”“荀子?弟子读过他的一些文章。”周瑜说。张道长点点头,说:“荀子发展了儒家思想,比较适合当前时势。不过,他的著作虽然主要阐述儒家思想,但是内容比较庞杂,有许多真知灼见,比如其中有议兵等内容:孙卿子曰:‘不然。臣所闻古之道,凡用兵攻战之本在乎壹民。弓矢不调,则羿不能以中微;六马不和,则造父不能以致远;士民不亲附,则汤、武不能以必胜也。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故兵要在乎善附民而已。’想必你已经读过?”周瑜摇摇头,羞愧地说:“还没有来得及看。” 道长说:“荀子上的话只是一家之说,古今天下论兵的文章不在少数,关键是活学活用,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取舍,冷静全面地思考,做出自己的判断。”周瑜连连点头,道长接着说:“赵括纸上谈兵的教训太深刻了,一定要避免犯类似的错误。”周瑜点头赞同。“另外要有战略,《孙子兵法・势篇》对此有许多生动形象的描述:‘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势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张驽,节如发机。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概括而言,兵家韬略中所讲的‘势’,是指力量因所处的空间位置、布局不同,从而使自身蕴含能量不同……”周瑜如醍醐灌顶,心中豁然开朗。道长说他走南闯北,观察地形地势,绘成草图,他吩咐道童取出,指着东南方对周瑜说:“大江犹如巨龙,屏障东南,巢湖,淝湖湖面宽阔,如果将二湖连通,则东南一方处于水的环卫之中,在此可以安居乐业,修明政治,随着实力rì强,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目的,但是如果政治不清明,经济不繁荣,则此地虽然易守难攻,仍会葬送。中原长期混战,彼此力量消耗,因此公瑾如果想成就一番大业,必须据有江东,再图大计。”不知不觉,夜幕降临,黑暗吞没了外面的一切,道童点燃松枝,室内现出一片温暖的光明。周瑜聆听道长的教诲,丝毫不觉疲倦。道长觉得周瑜堪当拯救黎民百姓的重任,恨不得将自己所掌握的东西全部倾倒出来。道童数次进来催促师傅用餐,但是道长兴致盎然,好像没听见道童的话。直到东方yù晓,二人才停止交流。郭平与道童已经鼾声如雷。两人热了饭菜,边吃边聊。虽然粗茶淡饭,但是周瑜觉得十分可口。用完饭,道长说:“贫道要练功课了,待会你们请自回吧!”周瑜深表感激,出外欣赏晨景,此时,雪霁天晴,一会儿,一轮红rì从东方喷薄而出,犹如一面巨大的战鼓,十分壮观,他好像听到震撼人心、催人奋进的鼓声,情不自禁地跪地参拜。许久之后,他喊醒郭平,恋恋不舍地踏上返程之路。 梦中情人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一天,周瑜来了兴致,想去拜访张良祠。张良辅佐刘邦完成建国大业后,于汉十一年(前196年)悄然来到庐江舒县汤池白云山二古峰白云洞隐居。平时除踏山采药、炼丹修行外,还悉心整理、编纂各类传世兵书。范福对周瑜说:“庐江郡人文荟萃,山川秀美,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周瑜听了,为家乡感到自豪。这时范福发现一位“公子”及随从也在附近,就对周瑜说:“公瑾,我发现那个人一直盯着你看,不会是你的老朋友吧?”周瑜听后,转头一看,发现一位“公子”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自己,感到很生气,觉得他太没礼貌了,于是,他拉着范福到祠堂后面继续观看景sè,可是那两人紧跟在他们的后面。范福有些害怕,因为他听说山中有山贼,怀疑身后的两个人是他们的探子。由于怕周瑜笑话他胆小,不敢将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于是借口身体不舒服,想回去。周瑜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同意一起回去,因此两人败兴而回。其实,那两人不是劫匪,更不是密探,而是舒县县令赵飞虎的女儿赵燕和丫鬟莞尔,赵燕对风流倜傥的周瑜一见钟情,而周瑜却浑然不觉。周瑜和范福骑在马上,保持一定的速度。范福本以为能将刚才那两个人甩开,可是他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二人骑在马上紧随其后,周瑜看见范福回头察看,也下意识地回头看,发现情况异常,于是周瑜和范福策马加鞭,骏马飞奔如箭。由于周瑜更加熟悉道路,于是他跑在前面,专拣比较偏僻隐蔽的路走,由于绿树遮掩他俩的身影,加之岔路较多,赵燕和莞尔将他们跟丢了,赵燕非常着急,说:“这马太不中用了,追不上前面的马!”莞尔轻声柔语安慰:“小姐,不要着急,我们到前面找人问一问,就会知道刚才骑白马的人是谁。”“好吧!”赵燕气消了一些。 于是两人策马向前。不久看到一个小镇,镇门楼上写着“柯坦”两个大字。她们进了镇门,逢人就问:“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位骑白马的公子和一位骑黄马的公子从这里经过?”被问的人都摇摇头说没有看见。赵燕虽屡屡失望但仍然不知疲倦地寻找线索。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落山,天sè越来越暗,莞尔担心小镇南来北往的人很多,鱼龙混杂,怕遇到不测,于是催促赵燕打道回府:“小姐,咱们回去吧,我们今天早上瞒着老爷太太出来,不知他们现在急成什么样子了。等rì后慢慢寻访白马公子不迟。”赵燕一听,眉头一皱,露出讶异的神情,说:“什么,rì后慢慢寻访?茫茫人海,几乎没有一点线索,到哪里寻访?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已年过二十,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如意郎君,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对眼的,岂能让机会白白溜走。人生大事,不可马虎。你不用担心,回去后爹妈怪罪下来,我独自承担后果,与你无关。”莞尔知道小姐脾气倔强,难以说服她,急得差不多快要哭出来了。只好小声提醒赵燕:“可是,毕竟不太安全。”“怕什么?在舒县这块地盘上,谁敢把我赵燕怎么样。谅谁也没有这么大的狗胆!”莞尔见小姐已下定决心,不再劝阻。于是同赵燕商量先找个旅馆住下来,再做下一步打算。可是,令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路上只顾追白马少年,竟然将钱囊遗失。这可怎么办?莞尔急得直跺脚。赵燕想了想,说:“不要急,好事多磨。这样吧,我有一块玉锁,先拿去当一些钱,用来付住店和吃饭的钱。”“小姐,使不得!这可是你的命根子啊,万万不可。”“有什么不可的?拿去!找不到我的白马公子,要这命根子又有何用?”她一把扯下玉锁,交给莞尔。莞尔只好从命。可是当铺在哪里呢?她准备去询问他人,向前走了十几步远,突然高兴地说:“小姐,当铺就在前面,你在这等我。”“行,快去吧!”莞尔去当铺,当了几两银子。回来后,赵燕也没问价钱,与莞尔一起寻找旅馆。 她们找到一家名叫“信源”的旅店入住。老板很客气,伙计也热情,旅馆也宽敞、干净,伙计带她们进入房间看了看,二人很满意。伙计将她们的马牵到后院,饮水喂料。二人吃了一些食物,上街闲逛。街上灯红酒绿,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赵燕无心欣赏街景,睁大眼睛,只顾打量行人的脸,一心只想能碰到如意郎君。可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遇到的都不是梦中情人。“唉,这里真繁华,可是这里的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俗不可耐。唉,情感找不到归宿,再繁华又有什么意思。”赵燕轻声叹息。后来,夜越来越深,灯火阑珊,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她们才回旅店。尽管十分疲乏,赵燕几乎一夜未眠,她倒不是考虑自己夜不归宿致使父母担惊受怕,而是盘算如何才能找到白马公子。她长叹一声,“唉,就怪我的那匹驽马,回去就将它换掉!”她咬牙切齿,心里恨恨的。莞尔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想:小姐没回家,老爷太太肯定心急如焚,说不定早就派人寻找我们的下落。她一会儿担心会不会有盗贼入室干坏事,一会儿又担心回去后老爷太太骂自己——唉,假如明天能找到白马公子,小姐一定会很高兴,老爷太太知道了也会高兴,就不会怪罪我了——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养足jīng神,争取明天找到白马公子的下落。想到这里,莞尔心放宽了些,渐渐睡着了。第二天天没亮,赵燕就起了床,思忖如何从人海中将意中人捞出来。她看着黑魆魆的窗外,非常着急,盼望早点天亮。终于听到鸡鸣,她喊醒莞尔,两人洗漱打扮后,准备吃饭。为节省时间,她们在外面吃了油条、狮子头,然后骑马来到张良祠,调转马头,以那里为出发点,顺着昨天没走过的岔路往前走。 夜不归宿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走了很久,就在她们感到绝望时,突然遇到一大队人,个个身穿礼服,衣冠整洁,队伍前面有十几个人吹拉弹唱,引得路人驻足观看,一打听,原来是周姓宗族举行祭祀盛典,阵容不可谓不庞大。赵燕与莞尔驻足观看,突然一位翩翩少年的身影映入赵燕的眼帘,她牵动莞尔的衣袖,激动地跳起来,大喊:“看,就是他!”。莞尔定睛一看,果然是昨天在山上遇到的那个人!就在赵燕准备上前找周瑜说话时,突然来了四个大汉,他们围住赵燕和莞尔,急促地说:“小姐,赶快回府!”赵燕感到很意外,惊讶地问:“咦,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其中一人说:“小姐不认得我们,可我们认得小姐,我们四个是衙内当差的公人!”赵燕一听,赶紧说:“快快让开,你们挡住我的视线了,我又没犯法,什么公人母人的,同我有什么关系!”“我,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是奉老爷命令来找你的,老爷下令:一旦发现你,务必立即带你回府!”“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们没看见我正忙着吗?别耽误了我的大事。”“小姐,这里没有你的大事,你家里遇到大事了!”“什么,我家里出大事了?” 赵燕听说后,吃了一惊,急促地问:“快说清楚,我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衙役见自己刚才说的话很有效,就说:“小姐,是这样的,你昨晚没回家,老爷太太急得不得了,茶饭不思,一夜未眠,老爷急得团团转,太太不停地哭泣,差不多要上吊了!”“唉呀,他们!他们怎么搞的嘛!我不就在外面呆了一个晚上吗,没少胳膊,也没少腿,他们太小题大做了。你们先回去通报一下,说我们马上就回去。”“小姐,绝对不行,老爷太太说,我们要是找不到你或者不把你平平安安地带回去,就要了我们的脑袋。小姐,您可千万别为难我们!”“是啊,是啊,小姐,我们哥几个为找你们,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一直马不停蹄地奔波,水都没喝一口。”其他几个差人大声附和。莞尔一听,也觉得大事不妙,非常担心:老爷太太急成那样,回去肯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她情不自禁地掉下眼泪,哽咽地说:“都怪我,没劝住小姐,让老爷太太担惊受怕,小姐,你快回去吧!”众人齐声劝催。赵燕心想:既然已经知道白马公子是周氏宗族的,rì后就容易找了。唉!看眼下这种情形,也只有回去了。于是,她深情地看了看周瑜的背影,对几个公人说:“好,我们这就回去!”四个公人及莞尔喜出望外,他们牵马的牵马,开路的开路,十分殷勤。赵燕飞身上马,同差人们风驰电掣般地回县城。 不久,他们一行到了城下,城楼上的士兵看见一行人中有小姐,赶紧下楼去禀报老爷太太,老爷太太一听,转忧为喜,连声说:“快快,准备茶饭,燕儿肯定又渴又饿了。”他们走出大门,朝街上张望,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府门前,家人赶紧上前牵着小姐的马。太太老爷齐声说:“燕儿,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急疯了!”两人搂抱着赵燕,心疼得不行。赵燕的嫂子一见莞尔,脸立刻yīn沉下来,大声说:“小贱人,你还有脸回来,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夜不归宿,万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不跪下!” 逼婚阴谋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莞尔乖乖地跪在门前,赵燕说:“跪什么跪!是我有要事不得回来,怎么能怪她!起来,快起来!”莞尔于是站起来。太太听见儿媳的话,觉得有些不妥,说:“不要再说什么夜不归宿,燕儿是大姑娘家,你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让外人听了嚼舌根。”“本来就是嘛!”嫂子气得嘟囔一声,转身离开了。 吃饭后,他们准备听赵燕叙述“失踪”的全部经过。但是,赵老爷等不及了,急忙问道:“燕儿,你刚才在大门口说有要事羁绊不得回来,是什么要事?”赵燕一听,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羞涩地说:“没,没什么。”赵老爷笑着说:“还说没事,看看,你脸上都写着呢!”他哈哈大笑起来。太太也觉得赵燕表情有些异样,于是叫丫鬟们退下,和蔼地对赵燕说:“孩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对爹妈说吗?”赵燕一听,脸更红了,激动、羞涩地低声说:“孩儿遇到意中人了。”赵老爷夫妇一听,非常激动,赵太太抢先问道:“什么?遇到意中人了,他到底长啥样,他是哪里人,家里有些什么人?”“唉呀,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哪里知道呢,我刚要同他说话,就被你们派的人给拽回来了。”赵老爷听后,心里有了数,心想:这事肯定是燕儿一厢情愿。唉,燕儿太痴情了!对男方一无所知,光凭外表,凭感觉,就称找到了意中人,太仓促冒昧了!幸亏躲在家里讲,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他沉吟道:“燕儿,先别着急。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千万别说什么意中人不意中人的,待老夫悄悄打听打听这人的详情,再做计议。”太太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劝道:“是啊,你爹说得在理,你对他一见钟情,他对你未必如此,可能他——”赵燕一听,颇为紧张,急忙问道:“可能什么?!”“可能人家已经有意中人,甚至已经有妻室儿女了。”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是个大男孩!”赵燕焦急万分,几乎喊叫出来。“大男孩?”赵老爷笑起来,说:“你看,你这不是乱弹琴吗,你竟然喜欢上一个孩子!”“不,不是!”赵燕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说道:“他不是那种未成年的孩子,他看起来很年轻,反正我看出他肯定没结婚。”“哈哈!人家结没结婚你也能看出来?燕儿长本事了。”赵燕被笑得很不自在,撒娇地“嗯”了一声,离开父母,回到闺房。赵老爷喃喃地说:“燕儿的婚姻大事一直令人头疼,问题不在于男方不愿意,而是燕儿不愿意。”赵太太说:“一直以来,燕儿的婚姻大事是八字没一撇——以前我们帮她找的几十位公子,她都看不上,比如:盐商何绍的儿子,王县令的侄子,还有鲁肃……现在终于有了一撇,而且是关键xìng的一撇——燕儿自己找到意中人了,我看这事十有仈jiǔ能成——燕儿的身材相貌没的说,家庭条件在本地也是数一数二,谁不愿意?除非他脑子坏了,否则,他能不同意?他敢不同意?”赵老爷听了,微微点头,恶狠狠地说:“过去,燕儿自己不中意,我们在一旁干着急,没办法。如今她中意了,事情就好办了,谁敢不答应,就治谁的罪。可是——”“可是什么?”赵太太问道。“可是,如果门不当,户不对该怎么办?”“这有什么难的?如果姑爷位分低,你给他举荐举荐——什么举孝廉、举贤良方正等等,他不就上去了?上去了,就门当户对了!”“哎呀,好好好!妙妙妙!夫人高见!夫人高见!”赵老爷喜笑颜开。经过一夜的煎熬,第二天一早,赵燕就同莞尔骑马驰往竹柯,到达目的地后,赵燕逢人就问:“周家有没有一位漂亮英俊的书生?”赵燕急于找到白马公子,不顾自己是个妙龄女子,因而用了这种不够得体的问法,许多人用怪怪的目光看着她们,觉得匪夷所思。有几个浮浪子弟听到后,腆着脸说:“有啊!小姐,你看我怎么样?” 遇到色狼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去去,脸皮真厚!”莞尔边说边向赵燕使了个眼sè。 赵燕和莞尔二人转身离开,这些人在她们身后放荡地大笑起来。 不过,她们也遇到一些人,颇为自豪地说:“你说的到底是哪个?周氏家族很大,长相帅气的公子实在是太多了!” “是最最帅的那个!” 赵燕急得不得了。 “最最帅?那我可真不知道,帅气又不能用尺来量,况且各人的眼光不一样,哪有最最帅的?!” 。 赵燕急得直跺脚。 心想:唉,都怪自己的意中人除了英俊之外,没有其他显著特征,莞尔灵机一动,补充说:“他骑白马!” “唉呀,骑白马的也有十几个呢――周瑜、周瑾,周珏,周琅……” 他感到很棘手,很茫然,摇摇头准备离开。 赵燕拦住他接着问:“好心的大哥,麻烦你从他们当中挑出四五个来,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一一去找,人太多了,不好找!” 正在这时,有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凑过来,说:“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高个,帅得发紫,我带你们去!” 赵燕一听,喜出望外,跟着那人就走。 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路后,那人前后左右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会儿,折入一个窄巷子,赵燕同莞尔一前一后跟进去。 大约走了几十步,又折向另一条小巷子,不久,看见一个柴门,打开后,进入院子。 赵燕发现院子里面很荒凉,杂草丛生,但丝毫没感到害怕。 那人喊了几声:“周瑾!周瑾!” 没人答应,他转身对赵燕说:“周瑾有事外出了,我叫周璜,周瑾是我的堂弟,他一直在纸坊当账房,家中只有他一个人住,父母在山上。这样吧,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叫他回来。” 赵燕一听,感激地说:“太谢谢您了!”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赵燕和莞尔向屋内望了一望,感觉家具不多,且都很破旧,但赵燕的情绪丝毫没受影响。 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了,手里拎着十几个包子,他抱歉地说:“真对不起,我在路上遇到熟人,非要拉我叙叙旧,我只好答应他。之后,我去找周瑾,实在不凑巧――他有事外出了。” ; 侠女相救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赵燕一听,急切地说:“我们这就去纸坊等他。”“不忙不忙!”那人急忙拦阻她们:“周瑾到乡下收集原料去了。他要到傍晚才回来。”“在哪个乡下?我去迎他。”“那可太远了,这样吧,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肯定饿了,我买了几个包子,你们先垫垫肚子,将就一下,然后喝喝茶,休息休息,等周瑾一回来,我就领他来见你们。”“大哥,太谢谢您了!”“不谢不谢,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心肠热。很多人都了解我,我人缘好得很。”他边说边给每个人拿了两个包子,“好,你们吃。我到纸坊等周瑾去。”“大哥,我跟您一起去吧!”“不用,不用,你们大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不方便,纸坊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万一遇到坏人就麻烦了。”赵燕一听,觉得有道理,就不再强求。“周璜”带上门出去。 赵燕和莞尔确实饿了!她俩狼吞虎咽,一会儿风卷残云,将包子吃光。莞尔笑着说:“小姐,平时在家,太太说你饭量小,好比是猫量,今天咋这么能吃?是不是找到周公子的下落,心情激动导致的?”“去你的,你平时不也吃得很少吗,今天咋也吃那么多,也是因为周公子的缘故?”“你坏你坏!”莞尔假装要捂赵燕的嘴,不让她说。赵燕一边躲,一边笑个不停。莞尔一本正经地说:“我才不想呢,我早说过我不嫁人的。”“你不嫁人,以后岂不成老姑娘了。”“老姑娘就老姑娘,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突然,赵燕感到腹中十分疼痛,挣扎起来,莞尔也是如此,两人几乎同时倒在地上,不久就失去知觉。这一幕被门外一双*邪的眼睛看个一清二楚。这个自称周璜的人*笑着打开门,然后做贼心虚地朝外望望,见没有任何动静,就关上院门,插上门栓,如同饿狼一样朝赵燕和莞尔扑去。他觉得赵燕好看些,就把赵燕抱进屋里,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正准备解赵燕的衣服时,突然,从院墙边的树上跳下一个黑衣人,她大喊一声:“歹人休得无礼!”“周璜”吃了一惊,回头张望,说时迟,那时快,没等“周璜”反应过来,黑衣人一个箭步冲到其身边,飞起一脚,踢到他的后背上,“周璜”疼得满地打滚,连声求饶:“壮士饶命,饶命!小人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 神奇的药丸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赵燕与莞尔仍在昏睡,黑衣人取出几粒药丸,将赵燕的嘴巴张开,把药丸放入她的口中,将水碗端到她的唇边,倾斜水碗,用水将药丸带入她的胃中,然后又将药丸给莞尔服下,约莫半个时辰后,赵燕,莞尔都醒过来,她们摸着疼痛的头,恍惚而纳闷地问:“哎哟,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在这里?”黑衣人说:“二位姑娘,你们被这个人骗了,下面听他如实交待,快说!”跪在地上的人其实名叫周海,他在街上闲逛时,发现两个外地来的漂亮姑娘,于是打起坏主意,谎称认识她们要找的人,将赵燕和莞尔骗到自己家中,图谋不轨,被尾随其后的黑衣人发现,这个黑衣人其实是程方――她已经多rì未见到周瑜,内心想念,听说他回来祭祖,追到柯坦,碰巧在街上看到周海偷了人家东西后又施骗术的场景,感觉两个姑娘可能会遭到不测,悄悄尾随在后。见他们到了一处院落,就用弓弩将一种能散发异味的箭shè到树上,驱走鸟儿,然后悄悄爬到树上,察看下面的动静,一看周海准备糟蹋一位姑娘,赶紧飞身下树搭救。赵燕和莞尔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后,立即拜谢程方。随后,程方准备将他扭送到里正那里,周海磕头下跪,痛哭流涕地说:“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希望给我一次改正机会。”由于告官必须要赵燕、莞尔等到场作证,赵燕怕耽误时间,要求程方暂且放过他。于是程方让周海写保证书,他写好后,程方收起来,辞别她们,独自先走了。 此时,赵老爷委派的两个差人――韩能和汤武跟丢了赵燕,急得团团转,刚才明明看见一个矮个子带着赵燕和莞尔向前走――二人以为赵燕肯定找到意中人的下落了,没紧跟上去。他们看见赵燕和莞尔从一个小巷口进去,可是当他们进入这个巷口时,根本找不到小姐的身影。二人大惊失sè――老爷要他们暗中保护小姐的安全,并且悄悄打听小姐意中人的相关情况。现在小姐踪迹全无,如果她遭遇不测,老爷岂不要将他们的脑袋搬家。两人互相埋怨,韩能说:“就是因为你说不急,先喝口茶,结果跟丢了人!”汤武反唇相讥:“这能全都怪我吗?我没用绳子拴着你不让你走的,是你自己内心也不想走了!”; 周瑜婚事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二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突然见一黑衣人从巷口走出来,赶紧停止争吵,观察这个黑衣人到哪里去。 黑衣人出巷后,沿着大街向北走去,两人正准备跟踪,只见赵燕和莞尔从巷口走出来,他俩内心一阵狂喜,仔细观察发现:赵燕和莞尔二人jīng神有些萎顿,步履蹒跚。 他们赶紧迎上前,向赵燕请安,然后跟在赵燕和莞尔的后面向前走。 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莞尔抬头一看,大叫:“小姐,快看,白衣公子!” 赵燕抬头一看,果然,一位翩翩少年骑马疾驰过来。 赵燕的心跳骤然加快,嘴里激动地说:“是他,是他,是白衣公子!” 莞尔准备叫他,但是他速度较快,一会儿就绝尘而去。 莞尔急得直跺脚。 一名衙役说:“不要着急,这人我认识,他叫周瑜,周家庄人。” 赵燕一听,失望之心又迸发出希望之火,问道:“他叫周瑜?” “是啊!” 于是,衙役将周瑜的家世和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赵燕。 赵燕听得津津有味。 于是,他们一行去周家庄。 这个庄子很大,四周筑有围墙,绿树掩映房舍,远远听到鸡犬之声,到了庄前,只见一帮儿童正在村前空地上嬉戏玩耍,一群女子在当家塘边浣衣晾晒,几位黄发老人含饴弄孙……真是乱世中的一块福地。 他们向村人打听周瑜家住哪里,一个少年听说后,主动带他们去。 赵燕让韩能和汤武在原地休息,自己带着莞尔随少年前往周府。 走了几十步远,少年用手指了指眼前一座房舍,说:“就是这!要不要我进去告诉他家人?” 赵燕说:“不要。” 少年转身离开了。 赵燕同莞尔站在一棵大树下,向府内张望,只见里面热热闹闹,张灯结彩,她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心头不由一紧,急忙问一位村民,才知道周瑜要结婚了! 赵燕感到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 周母逼婚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要娶的女子名叫刘珏,他们的这桩姻缘有一个渊源。刘珏的父亲是曾在朝中担任谏议大夫的刘能,他与洛阳令周异少年同窗,chéng rén后两人志同道合,情趣相投,关系密切。刘能夫人与周异夫人为表姐妹,她们同年生下一个女儿,分别取名刘珏,周琼。两位夫人商议将来让对方女儿做自己的儿媳妇,结成儿女亲家,刘能与周异一口赞同。周异任洛阳令时,秉公办事。洛阳城里有一人名叫段肥,仗着自己是侯览的表叔,垄断米市,高抬物价,贩卖私盐,扰乱市场。周异经过调查,获得确凿证据,将段肥抓捕问罪。侯览是十常侍之一,势力很大,知道这件事情后,叫周异立即放人,周异没有答应,侯览诬告周异结党营私。朝廷派人捉拿周异,刘能知情后,大吃一惊,赶紧到周异家中通风报信,周异一听,决定连夜带家人回老家舒县。此时,刘能夫人正带着刘珏在周府做客,听说周家要连夜迁往舒县,情急之下,请求两家互换女儿,待风暴过后再相聚。周异夫妇一致同意。于是,刘珏留在周家,周琼去了刘府。大家洒泪而别。他们出城不久,朝廷派来的差人追过来,考虑到人多不便逃跑,周异决定由管家带长子周玮等人从岔路逃跑,避过风头后到舒县聚集。 周异同夫人保护刘珏,带着周瑜,想方设法,终于摆脱官兵追击,到了舒县。侯览本想斩草除根,但他考虑到舒县山多林密,周氏家族势力大,未敢继续追击。周异当洛阳令时,宵衣旰食,克己奉公,积劳成疾,几年后撒手人寰。他留下遗言要求周夫人一定要照顾好刘珏,兑现往rì承诺。周夫人牢记在心。她含辛茹苦将刘珏和周瑜拉扯大。转眼周瑜和刘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周夫人考虑到自己年岁rì高,怕夜长梦多,耽误了刘珏的婚姻大事,急着筹备他们的婚礼。周瑜去年已经推脱过一回,当时,周夫人考虑到他在外求学,没有强求,但是,一年后,当她再次提出婚姻之事,遭到周瑜拒绝时,她勃然大怒:“你是嫌刘珏配不上你吗?她贤惠、聪明、漂亮,而且你们从小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可是――”周瑜还想婉拒,“可是什么?难道你有意中人了吗?”周瑜微微点头。; 蒋干情史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夫人说:“不管你有没有,你只能跟刘珏结婚。你知道吗?刘珏的父亲因为给我家通风报信,遭到宦官的陷害,惨死狱中,刘珏的母亲受到牵连,罚为官奴。因不堪折磨,加之悲伤过度,早已过世。你的哥哥和妹妹至今下落不明,你的父亲已过世多年――想起他们,我肝肠寸断,要不是舍不得你们,我早就不想活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指望你将来给我养老送终,可是你几次违拗我的意愿,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吗?”周瑜听了,脸sè大变,不敢做声,周母以为他仍然不顺从自己,大声说:“古话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怎么做的?!你难道非要将我气死不成!”边说边嚎啕大哭起来,周瑜一见,非常着急,怕年迈的母亲出现意外――如果那样,还不如自己去死呢。他赶紧安慰母亲:“母亲莫要哭坏身体,孩子岂敢不遵从您的意愿。”周母一听,破涕为笑,欣慰地说:“瑜儿,有你这句话,为娘死也瞑目了!”周夫人拿出积蓄,杀猪宰牛,祭祀先人,洒扫房屋内外,周府上下焕然一新,喜气洋洋。尤其是新房布置得喜庆吉祥,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被褥簇新,被下、枕下塞了许多莲子、枣子。 鸿儒书院不远处有个小食摊,摊主是一位老头,名叫鲍五品,带着他女儿小菱卖糍粑、米饭、南瓜饼、蒸咸鱼、蒸咸虾之类,生意比较红火。蒋干嘴馋,有事没事总要去尝尝小吃,不久,他被年轻漂亮的小菱迷住了,于是想引诱小菱。蒋干买了一把扇子,在上面题些乱七八糟的诗歌,如:巢水之畔兮有佳人,佳人多情兮惹人怜。小菱没什么文化,见这个斯文的读书人对自己非常关心,他的长相也过得去,心有所动。一见蒋干到来,眼波流转,脉脉含情。蒋干几次约她出去,小菱没敢答应,因为鲍五品见他举止轻浮,看不顺眼,不让二人来往。蒋干魂不守舍,总想找机会约小菱出来。有一次恰好碰上鲍五品出远门,小菱禁不住蒋干软磨硬泡,随他外出。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通向湖滨的路上。突然,迎面走来一位渔姑; 蒋干勾搭上杏花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蒋干一看,原来是玉香,他赶紧低下头,并用扇子遮挡她shè向自己面部的目光,快步向前走。玉香眼尖,早已经认出蒋干,她立刻瞪着眼、冷着脸,与他擦肩而过。这时她发现小菱迎面走来,并且注意到蒋干回头向小菱打手势,她敏感地意识到:二人不仅相识,而且相约而出。小菱看到了玉香,慌慌忙忙地喊了声:“嫂子!”蒋干听见后,大吃一惊,他回头察看,见二人亲热地说着话,他想起自己的经历,知道情况不妙,赶紧逃跑。小菱见状,很着急,踮起脚准备叫住蒋干。玉香全明白了,二人果然是外出约会,她拦住小菱,气愤地说:“你,你怎么同这个龌龊的家伙在一起……”“龌龊?!”小菱有些吃惊,说:“他是鸿儒书院的蒋干,他怎么了?”“鸿儒书院倒是挺有名的,但是这个蒋干不是个东西!”见小菱吃惊地瞪大眼睛,玉香说:“他,唉,怎么说呢?不行,我要教训他一顿,看他再敢勾引你!”于是大喊一声:“站住!”朝蒋干追去。蒋干尝过她的厉害,拼命往小路逃跑,由于路上青苔较多,他一下子滑到山沟里,玉香这才停止追击。好在山沟不深,蒋干没有大碍,但他弄得衣衫不整,灰头土脸,还扭伤了左脚。他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书院走去。杨修看到蒋干的狼狈样,很吃惊,了解到他同小菱外出弄成这个样子后,断定蒋干被小菱家里人打了。他除了揶揄蒋干,还对小菱颇有看法,于是念道:“蝃蝀在东,莫之敢指。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 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 乃如之人也,怀婚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 这个小菱,大无信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你到外面约会去呢?”“去去去,不要之乎者也地讽刺小菱,她是大胆追求真正的爱情!”蒋干生起杨修的气。小菱嫂子之所以撵打蒋干,是因为去年发生的一件事情。 当时,蒋干追求小乔,遭到拒绝,情绪低落。一天下午,他独自乘船去湖中小岛散心,想释放掉压抑沉闷的心情,见撑船女程玉香颇有姿sè,不禁生发调戏之心,说:“小娘子如此美貌,怎么干这种粗活呢?真是明珠暗投啊,我认识一些朋友,介绍你到城里的醉红院去,每天穿金戴银,餐餐山珍海味,比你在这儿风里来雨里去强多了。”程玉香常年撑船,三教九流的人都坐过她的船,见多识广,早听说过什么醉红院、百翠楼,知道那是jì院,所以听说蒋干推荐她到那个地方去,非常生气,大喝一声:“快闭嘴,我甘愿受这份穷!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再苦再累我心甘情愿,我宁可被湖鱼吃了,也不做那样的事情。”蒋干不死心,继续说:“可惜你花容月貌了,可惜,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话没说完,程玉香怒不可遏,猛一撑船,蒋干没能站稳,一下子跌倒在船舱里,吓得魂飞魄散。程玉香看着他那狼狈样,哈哈大笑,说:“你如果再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我把你扔到湖里喂鱼!”蒋干吓得面如土sè,结结巴巴地说:“娘子饶命,我再也不说了。” 某天,蒋干去城里,遇到一个衣着浮艳的女子,于是上前搭讪。女子名叫杏花,一年前,她的丈夫暴病身亡,迷信的人说她命中克夫,没人敢娶她,杏花不愿去jì院受老鸨摆布,就在家中与人苟且,挣些钱以保生活无虞,她还爱好唱戏,有时被草台班子请去演一些角sè,觉得这种生活很自在。杏花正在街上闲逛时,遇到蒋干主动搭讪,她一看蒋干的神态就猜到他的心思,于是勾引他到家中苟合。杏花见蒋干识文断字,有些才华,渐渐地喜欢上他。蒋干哄她,说他将来写一本好戏,让她演主角,保证能红火。杏花相信他的话,经常做好饭好菜给他吃。两人感情越来越深,蒋干打听到扬州要举茂才(秀才),庐江郡要举孝廉,非常想被举荐上,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改变儒生的身份,成为官员,但是感觉自己没什么把握,心里苦恼,同杏花说起这事。杏花一听,问道:“怎么个举荐法?”蒋干说:“武帝元封四年,下诏求贤,后来形成州举秀才、郡举孝廉的体制。孝廉举至zhōng yāng后,经选拔才能被任命为地方或zhōng yāng的官员。顺帝阳嘉元年,规定儒生出身的孝廉要考试经术,文吏出身的则考试笺奏。命公卿、诸州每年各举荐秀才一名,东汉和帝刘肇在位时,‘岁以百计’,大郡五、六十万人小举二人,有少数民族居住的小郡二十万人亦可举二人.荐举的人才,一般从四个方面取士:一是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是学道修行,经中博士;三是明达法令,足以决疑;四是刚毅多略,遇事不惑。‘茂’本作‘秀’,人们避光武讳,改作‘茂’。还有‘征辟’,就是征召名望显赫的人士出来做官,皇帝征召称‘征’,官府征召称‘辟’。三公以及地方官如州牧、郡守等官员,可自行征聘僚属,任以官职。”杏花一听,说:“举荐的人数太少了,被举荐的肯定都是出类拔萃的人。”蒋干听了,不以为然,摇摇头说:“你没听到民谣唱道:‘举秀才,不知书;察孝亷,父别居’吗?唉!本来不错的制度被私yù、特权腐蚀了、扭曲了,早已变质。”“你根本不认识州牧、刺史,想走举荐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荒淫的县令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虽然举荐权在扬州牧、庐江郡太守手里,但是舒县多年没有举荐过人,按理,舒县今年应该有机会举荐一名的。”杏花说:“那意味着舒县令决定着今年的举荐人选了?”蒋干点点头。杏花接着说:“这个舒县令上个月听我唱过戏,对我大加赞赏,请我有空去县衙找他。我看他胖得像头猪,没兴趣,一直没去他那里。”蒋干一听,兴奋不已,上前抓住杏花的手,央求杏花去找舒县令推荐他。杏花想了想说:“如果事成了,你怎么报答我啊?”蒋干一听,马上指天发誓:“我一定娶你为妻!如果反悔,让我得暴病而死。”杏花一听,心里乐滋滋的,嘴上却说:“你想娶我,我还不想嫁给你呢!”她心想:如果大功告成,你不娶我,我就将你的龌龊事情说出去,谅你不敢不娶我。于是,答应去找县令。 杏花选了个吉rì良辰,jīng心梳妆后来到衙门。衙役拦住她,问:“你来干什么?”杏花扭着水蛇腰说:“我来告状啊,快带我去见你们老爷。”衙役看她不像个正经人,说:“去去去,告状?你把状子拿给我看看!”边说边伸手要状子,杏花一看衙役古板,就撒娇说:“状子在我的肚子里呢,不信,你摸摸看。”边说边凑到衙役跟前做出解衣服的动作。衙役还没结婚,脸羞得通红,说:“别别别,你要告状,可以击鼓啊!”“击鼓就击鼓!”杏花边说边要去击鼓。正在这时,舒县令恰好有事出来,看见这一情景,大声说:“别敲了,什么事情,快快向本老爷说。”杏花一见舒县令,立即露出媚态,娇滴滴地说:“青天大老爷,民女有冤屈,快替民女做主啊!”“你快说,只要你有理有据,我就为你做主!”舒县令一眼就认出杏花,看她越来越娇媚,就像猫见了腥一样早就魂不守舍了,一双贼眼sè迷迷地在她全身上下扫描。杏花故意装出害羞的样子说:“大人,我是个妇道人家,孤身一人,没有丈夫,没有公婆,一不欠人钱,二没与人打斗,我遇到的事情――”她yù言又止,“说,快说!”舒县令催促道。“我遇到的事情是――有人想――”“想什么?!”舒县令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想――”杏花的脸更红了,说:“哎呀,这里人多耳杂,奴家实在说不出口。”舒县令善于见风使舵,赶紧说:“哎,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说话确实不方便。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出口,那就到*去说――你跟我来吧!”; 神魂颠倒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杏花很听话,跟着舒县令进了后面一间房。舒县令吩咐衙役说:“我在这里审理特殊案件,一切人都不准进来。”衙役心领神会,领命而去。舒县令此时sè相毕露,一把搂住杏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杏花半推半就地说:“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呀?民女是来告状的,不是来投怀送抱的!”“是呀是呀,我知道你是来告状的,可是我不验验你身上的伤,没有真凭实据,怎么为你做主呢?”平rì里满口仁义道德的舒县令早已不顾廉耻,如饿虎扑食一样抱住杏花……一会儿工夫,弄得她娇喘频频,脸颊通红,身上汗涔涔的。过了好大一会儿,舒县令瘫软在床,杏花也jīng疲力竭。他们睡了一个多时辰,杏花先醒过来,她见舒县令仍在酣睡,看他肥头大耳,像头肥猪,颇有些厌恶,她戳戳舒县令的额头说:“快醒醒,快醒醒,天sè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见他像猪一样哼哼了几声继续昏睡,杏花假装啜泣起来,边哭边说:“你占了奴家的便宜,你舒服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有脸出去见人?呜呜――”这个舒县令对老百姓心狠如蛇蝎,但是听不得美貌女子的哭泣。他听到杏花的哭声,马上清醒过来,哄她说:“小娘子,千万别哭,你一哭,我肝肠寸断,谁不知本老爷是怜香惜玉之人?说吧,有什么委屈,只要我能办得到,立即为你讨回公道。在舒县地盘上,我放屁没人敢说臭,骂人没人敢还口,说一不二。”杏花早已胸有成竹,对他说:“大人,你是我们的父母官,你指东没人敢说西,你指南没人敢说北。”舒县令听了感觉很舒服,像吃了人参果一样。他搂着杏花,继续听她讲。杏花说:“我有一个表哥,他饱读诗书,想谋个一官半职,希望大老爷能举荐他。”舒县令一听,笑容渐渐消失了,他皱着眉头说:“这个,这个恐怕很困难。唉,你怎么不早说呢,确实有一个名额,但早已名花有主了,这样吧,等明年再说吧。”舒县令说的是实话,街上一个屠夫名叫赵大山,有一个儿子叫赵昊,念过几年书,早就想通过举孝廉或举茂才做官,暗中已经行了几次贿,钱物加起来能买几百头猪了。杏花一听,着急起来,嗲声嗲气地说:“亲老爷,还有您办不成的事情吗?您的面子该有多大。”几句恭维话说得舒县令高兴起来,他捏捏杏花嫩嫩的脸蛋,说:“没有渡不过去的江,没有爬不过去的山,本老爷还是有办法的,不过――”“不过什么?”杏花问道。“不过,这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唔,你让我怎样表现我就怎样表现!”杏花撅嘴撒娇,钻到舒县令的怀里,舒县令的身体又恢复力量,东山再起,于是二人又颠鸾倒凤,大汗淋漓。杏花抹了一脸的口水,说:“你用舌头给我洗澡啊!”舒县令嬉皮笑脸地说:“只有你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你脚尖之上的一切我都喜欢。”杏花觉得舒县令懂得讨好女人,产生一些好感。 舒县令一贯风流成xìng,但是很少去风月场所,他毕竟是公众人物,怕被人认出来。于是打起身边人的主意,同多名下属的老婆有染,这些人都是良家妇女,相貌不错,但是床上技巧十分拙劣――她们认为那些是*荡无耻的东西。而杏花则全然不同,她见多识广,功底深厚,所以稍一施展,令舒县令神魂颠倒。 送走杏花之后,舒县令立即酝酿如何在今后的“舞台”上一展身手。于是,他把一个名叫梁财的差役叫到跟前,将不可告人的意思暗示给他。梁财一听,点头如鸡啄米一样,立即去找狐朋狗友寻找妙方,他圈子里的那些人,平rì里无所事事,提笼架鸟,寻衅滋事,没少受到他的照顾,早想报答他,而梁财提到的“秘方”,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几天后,朋友瘦猴提着一包药送给他,神秘地说:“这药每次只要服一钱,定能马到成功。”“到底有何功效?”梁财好奇地问。“这样说吧,90岁的老头子,只要服一钱,就能胜过不服药的20岁小伙子。”梁财一听欣喜若狂,赶紧屁颠屁颠地找到舒县令,向他献药。舒县令听他一说,大喜过望,说:“只要如你所说,立即提拔你当县尉!”“谢谢老爷!老爷,小人走了!”梁财谄媚地说。 舒县令看他走后,心里盘算着rì子,还有两天,杏花才能来他这里,可他已经等不及了,叫一名衙役立即将杏花喊来,他要试试药效,衙役找到杏花,说:“老爷急着要见你。”杏花听了,皱着眉头说:“还没到约定的rì子,我还有事情呢,明天吧!”衙役见她不走,有些着急,生怕老爷怪他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于是低声下气地说:“姑nǎinǎi,老爷急着要见你,肯定有大事,你快去吧,耽误了大事后悔就来不及了。”杏花忽然想到有可能是举孝廉的事情,于是赶紧随衙役前去,此时,舒县令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抓耳挠腮,不时朝门外张望。终于,看见他们来了,他急不可耐地奔上前,对杏花说:“你可来了,老爷我望眼yù穿!”舒县令对衙役耳语几句,衙役赶紧到门外站岗放哨,阻拦一切影响他们的人。杏花喜滋滋地问舒县令:“老爷,举孝廉的事情有眉目了?”舒县令愣了一下,心想:哪有那么快。但是怕说出来影响杏花的情绪,撒谎道:“有眉目了,有眉目了,只要你今天让老爷我高兴了,舒服了,我明天就把名额给你!”杏花一听,小嘴一撅,嗔怪他说:“瞧你说的,我那天没让你舒服吗?”“舒服舒服,哈哈,今天我要更舒服!”说话间进了屋子,舒县令服了药…… 事后,赵县令叫人喊来屠夫,说举孝廉难度很大,让他的儿子等下次机会。屠夫哀求说:“我杀猪杀了大半辈子,总觉得欠猪很多,不敢吃猪肉,生怕猪在肚子里报复我;再说,我干这行虽说能弄些钱,但是不体面,无论如何,我不能再让我的宝贝儿子干我这一行!”于是又取出钱,舒县令见钱眼开,假意客套一番,收下了。他想:如果妇人缠蛮,干脆将她锁在衙内,看谁能翻了天! 捉奸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第二天,杏花找舒县令要名额,舒县令推说正在办,杏花听说后想走,县令岂能让送到嘴的肥肉白白丢掉,极力挽留,于是两人又快活一场,这个杏花尝到未曾尝过的甜头,此后,她几乎天天来,吃喝在衙内,看见有人给舒县令行贿,她临走也带走一些,但是时间一长,事情出来了。这个舒县令自从遇到杏花,yù仙yù死之后,再也没心思在自己老婆身上花功夫了,虽然他们有时也同床共枕,但对老婆高挂免战牌,不过夫妻生活,这种反常现象令老婆赵太太惊讶。她起初认为丈夫公务繁忙,没jīng力干这事,可是她感到很长时间没听到鸣冤的鼓声,私下问衙役:“老爷忙不忙?”衙役说:“还好。”“审不审案子?”衙役摇摇头,赵太太开始敏感起来,觉得丈夫肯定有异常活动。有几次,她主动找他亲热,舒县令一边推开她,一边说:“太忙太累了,改天吧。”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女子也不例外,赵太太既寂寞又怀疑,整夜不眠。第二天她叫一个名叫俞俊的衙役留意老爷的举动,俞俊虽然答应,可是,没给过她有价值的消息。 赵太太这些rì子一直受丈夫冷落,疑心越来越重,对于丈夫与下属老婆的风流韵事,她早就耳闻了一些,但觉得不严重,这些女人都是本分之人,迫于赵县令的*威才干苟且之事,许多人的床上功夫甚至不如自己,对自己构不成大的威胁。唉,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丈夫从不像最近这样完全冷落自己。赵太太极度怀疑:肯定有一个风sāo女人迷住了自己的丈夫,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这一定是个大狐狸jīng,不可等闲视之!她在想象中放大狐狸jīng的魅惑力,夜不成寐,醋意大发,恨得牙根痒痒,对俞俊软硬兼施,要他务必将老爷的异常情况及时告诉自己。俞俊心想:再也不能对太太阳奉yīn违了――可这势必得罪老爷,给自己带来极大麻烦――于是苦苦央求太太一定替他保密。赵太太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杏花又来到衙内,赵县令令人将鸣冤鼓取下收起来,命令衙役将前来喊冤叫屈的人轰走,不要影响自己。这一次,杏花也服了药,两人弄出的动静很大,连几十步开外的衙役都听到声响,身体“异军突起”,走路都不方便,甚至有一个人不争气,没守住关隘。 好几个衙役耳朵像被拽住一样,于是干脆蜂拥在门旁边听动静,突然,只听一人大声嚷道:“哇,你们在干什么?听墙根吗?!” 原来赵太太接到俞俊的报告,说老爷的屋里有情况,她火急火燎地赶往县衙。衙役们知道赵太太是只母老虎,不敢阻拦,但是老爷有令在先,如果擅自放她进来会被他怪罪,真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急得直跺脚,不知如何是好,衙役们犹豫之时,赵太太已经到了他们把守的屋门前,衙役们心想:这下死定了。赵太太用力朝门上踢了几脚,此时,屋内的二人很疲乏,没听见响声。赵太太见门没开,于是厉声叫人将门砸开,几名衙役只好从命,将门弄开。赵太太走进里屋,用力掀开被子,看到二人在一起,气得七窍生烟,手在杏花身上乱抠乱抓乱掐,杏花不敢反抗,疼得直叫唤。赵县令想阻拦,也被挠了几下,捂脸大叫:“你这个泼妇,你叫我怎么出去见人!”赵太太一听,破口大骂:“呸,一对狗男女,现在倒想起没脸见人,早干吗去啦?做这种丑事你就有脸见人了?不要脸的臭婊子!”赵太太将脏脚布等东西往杏花嘴里塞,杏花几乎吓傻了,任由赵太太摆布,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 赵县令忙说:“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改正还不行吗?”“改正?哼!谁相信你的鬼话。老娘人老珠黄,看不上我了,当初你家境寒微,成了孤儿,不是我的父母收养你,你早饿死了,说不定会抛尸野外喂野狗。你后来当上县令――不是我舅舅的面子,你能有这么大出息?!”门外的衙役生怕县令怪罪,早就四散逃离此处,杏花趁他们说话的间隙,赶紧穿戴好衣物,赵太太见状,大喝一声:“*,还不快滚,从此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你会死得很惨!”杏花吓得哆哆嗦嗦,准备夺门而逃。赵太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叫丫鬟将杏花领到另一间房,看管起来,赵县令不知她葫芦里面到底卖什么药,疑惑地看着她,说:“你已经整得人家很惨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了她吧!”赵太太说:“放了她?你说的倒轻巧,事情还没完!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交待你和她的前前后后,我就放了她,放了你们!”县令说:“什么前前后后?刚刚上床就被你逮住了!”赵太太说:“看来你很不老实,要不要我把你贪污受贿的事情抖露出去?” 肮脏的交易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说完,准备到门外大声叫喊。众多衙役还有师爷、县尉、县史等人正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以探听事情进展情况。赵县令一看情势不妙,赶紧叫住赵太太,哀求道:“快快回来,我全部说给你听,还不行吗?”赵太太说:“这还差不多,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苟合过几次,你给了她什么好处?必须一一交待,待会儿我再去审问那个*,如果你弄虚作假,或者避重就轻,必然与*口径不一。所以,你必须老老实实交待,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赵县令这才明白她不放走杏花的原因。心想:这个女人真够老练狠辣的。于是,只好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都交待出来。赵太太点点头,表示相信他的话,她啐了一口:“呸!一定要查出这*的表哥究竟是谁,为了自己能够得到举荐,竟然使出美人计,我看应该举荐他到监狱去!”赵太太又审问了杏花,觉得她与赵县令的口径比较统一,故而放了她。杏花狼狈不堪,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逃出县衙。赵太太看到她缩头缩脑、战战兢兢的样子,感到很解恨,她趾高气扬地打道回府。县衙暂时恢复了平静,赵县令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喝了一口茶,心想:看来举孝廉这个名额只能给赵昊了。 正在这时,衙役送来一封信,他拆开一看,原来是乔烨写的亲笔信,信中除了客套之外,主要意图是想叫他举荐周瑜。为了说服赵县令,乔烨在信中极力褒扬周瑜的才德孝行。赵县令感到很踌躇,他倒不是怕举荐不公耽误了人才,贻误了公事,而是衡量自己的得失。很明显,赵大山给自己行了重贿,如果举荐他的儿子,自己在钱物上还能再捞一笔――他说过,事成之后,还会重谢。况且赵昊是庐江太守陆康的远房亲戚。可是,这个乔烨,虽然没给自己钱物,但是他声名赫赫,朝野上下,同事、门生、朋友很多,而且许多是大人物,此外,周家是庐江郡的世家大族,周瑜的父亲周异曾任洛阳县令,周瑜的堂祖父周景、景的儿子周忠都做过太尉,显赫一时。眼下,周瑜的伯父周尚任丹阳太守。目前两家的势力相差不大,但就才德来说,赵昊绝对比不上周瑜。如果自己不秉公举荐,万一乔烨告我徇私枉法,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他长吁短叹,连连摇头,感到很难决定。 就在这时,赵太太派家仆告诉他:“小姐卧病不起,茶饭不思,夫人请老爷赶快回家。” 赵县令听了,大吃一惊,赶紧回去。他走进高大的府门,听见赵太太哭哭啼啼,大骂他不顾家,不心疼宝贝女儿。赵县令不敢回嘴,径直到了赵燕闺房。他看到女儿双目黯然无光,脸庞瘦削,脸sè苍白,心里感到十分酸痛,他悄悄将莞尔拉出去,问道:“小姐前几rì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她生了什么病?”莞尔说:“老爷,我猜是心病。”“心病?什么心病?快快说出来!”莞尔说:“当初小姐遇到周瑜,对他一见钟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他家,却得知他即将要结婚,小姐感到万念俱灰,故而一病不起。”“周瑜?!”赵县令一听,心想:原来燕儿喜欢的人是周瑜,他的老师乔烨写信请求我举荐他。事不宜迟,我要马上问周瑜,如果他答应同燕儿好,娶燕儿为妻,我肯定举荐他,如果不答应,他永远别想从我手中得到这个机会。于是,赶紧叫莞尔将夫人请来,高兴地对她说:“燕儿的婚姻大事不用发愁了,周家世代为官,而周瑜至今还是个儒生,因此他肯定非常渴望通过举荐踏上仕途,但是,若想得到我的举荐,必须娶我的女儿,这是前提。我想他不会不答应这桩婚事。” 赵太太和赵燕一听,都兴奋起来,赵燕坐起来说:“可是,孩儿听说他准备结婚了。”“是啊,是啊,你总不能让燕儿嫁过去做他的二房吧!”“怎么可能呢?他的婚不还没结吗?我即刻派人送信给周瑜和他的母亲,劝说他们毁弃已经订下的婚约,立即娶燕儿为妻。”赵县令满有把握地说。赵太太母女一听,立即眉开眼笑。于是,赵县令派人给周家送去一封信,晓明利害。 陷害周瑜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母接到信,看过以后,不为所动,显得十分冷静。不过,她想探听儿子的口气,叫人喊来周瑜,将赵县令的意图同他说了一遍,周瑜说:“就是天塌下来,我也决不毁约,这个赵县令贪污受贿,鱼肉百姓,他认为自己有权有势就能摆平一切,真是痴心妄想!”周母一听,表示支持。她马上给赵县令写了一封回信,信中说:“婚姻大事不能视为儿戏,我家正在*办的婚事,‘六礼’程序已经走完前五道,实在无法反悔,大人知书达礼,应该能够理解,还望海涵。”赵县令接信后一看,非常着急,立即写信给乔烨和周尚,要他们出面做周瑜和周母的工作。二人得知实情后,考虑再三,不愿*迫周瑜,赵县令只好求助于周氏族长,族长表面上答应帮他,实际上根本不作为。赵县令见周瑜拒绝与赵燕成亲,武断地将举荐名额给了赵昊。周瑜听说后,觉得无所谓,在亲朋好友的一片祝福声中,他与刘珏举办了婚礼。赵燕得知周瑜正式结婚的消息后,如五雷轰顶,昏厥过去。赵县令得知后,恼羞成怒,诬陷周瑜上个月曾当众辱骂官府,煽动渔民抗税,派人到周府捉拿周瑜。乔烨知道赵昊根本比不上周瑜,为赵县令将举荐名额给了赵昊而感到义愤填膺,特别是他得知周瑜被抓后,大骂赵县令公报私仇,不是东西,准备弹劾他。程方知道后,给赵县令写了一封信,用飞镖扎在他卧室的门上。 赵县令看到后,很吃惊,将信取下来,打开一看,信中说:“你女儿被歹人欺侮时,我救了你的女儿,歹人写下悔过书,现在还在我的手里,如果你不想让我公开这封悔过书,让世人知道你女儿曾遭到歹人欺侮,就请立即放了周瑜!”赵县令看毕,立即叫人喊来莞尔,询问有没有遇到歹人一事,莞尔见难以隐瞒,就一五一十道出事情的经过。赵县令一听,羞愤不已,同时感到无奈,他唉声叹气,喃喃自语:“太冒失了,太冒失了,怎么能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唉,燕儿,你太任xìng了。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为父感到很为难啊!”赵县令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也为了维护赵燕的名声,只好放了周瑜。后来,他受到县史等人的举报,说他贪污受贿、徇私枉法,结果赵县令被革职查办,赵燕被一富商买去做小妾。叔父周尚得知周瑜没被举孝廉,而且险些被卑鄙贪官陷害的事情后,怒发冲冠,内心悲怆,他彻夜难眠,写信安慰周瑜:“公瑾贤侄,获悉你的遭遇,我内心震怒,为你感到惋惜,但是转念一想,你不被举荐,对你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当今天下,官场黑暗,加之董卓篡逆,朝纲紊乱,百姓处于水火之中,我虽居丹阳太守,时有朝不保夕之忧,因为宰主昏聩,偏好谗言,浑浊之世,刚正中直之士难以立足。环视天下豪杰,孙文台(孙坚)堪称翘楚,他是孙武的后裔,容貌不凡,胸怀宽广,刚勇果敢,谋略过人,人称猛虎。你尚年轻,当与此人为友,学其长处,共拯黎民,安邦靖国,定能实现鸿鹄之志。”周瑜读信后,jīng神为之一振,暗立誓言:“叔父,侄儿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孙坚参与讨伐董卓时,将家搬到了舒县。周瑜得知后,兴奋不已,前去拜访,孙坚一见周瑜,眼前一亮,赞不绝口,说:“想不到天下竟然有如此标致的公子!”他见周瑜举手投足,彬彬有礼,一举一动,潇洒刚劲,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心想:此人外表脱俗,不知本领究竟如何?于是说了声:“公瑾,请喝茶!”,与此同时,以闪电般的速度举起茶盅向周瑜掷去,哪知周瑜从容接住,啜了一口,赞道:“好茶!好茶!”周围的人见了个个目瞪口呆。周瑜在征得母亲的同意后,把家中的大房子让给孙策全家住。孙坚的儿子孙策和周瑜同年,两人一见如故,彼此互访时都先到后堂拜见对方的母亲。后来,孙坚父子奔赴讨伐董卓的战场,周瑜因为母亲身体欠安,没有随同出征。 兴平二年(195年)周瑜前去看他叔父,当时孙策进入历阳(今安徽和县西北),准备渡江时,写信给周瑜。周瑜奉叔父周尚之命,带人马和粮草迎接孙策。孙策高兴地说:“我有您的帮助一切都会顺利的。” 接着周瑜跟从孙策攻破横江(今天安徽和县东南长江北岸),然后,孙策带兵接应父亲孙坚,让周瑜攻打当利。 周瑜攻打当利颇费一番周折。当利城墙坚固,护城河河宽水深,守军人数有5000多人,比周瑜的人马多。为尽快攻下当利,周瑜不仅亲自到当利城外察看地形,而且派细作混入城中打探情况。细作化装成卖狗皮膏药的小贩,四处打探,他发现光城墙上的弓箭手就有1000多名,城中准备的滚石、礌石等不计其数。巡逻队夜以继rì地巡逻,夜晚巡查更严,城楼上的大红灯笼数量很多,将百步之内照得如同白昼,想通过夜晚偷偷攀墙进城几无可能。周瑜心想:如果硬攻,守军会放箭,这样会造成很大的伤亡,况且城墙高,士兵必须花很长时间攀登,很容易被守军用推杆将云梯掀翻,士兵坠下后,非死即伤,并且军中缺乏必要的攀登工具,云梯数量严重不足。 危险的宠爱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同黄英、王晟等人商量后,决定派jīng干之人乔装打扮混入城内,同城外士兵里应外合,攻破城池。但是守军盘查很严,每天只准50个陌生人进城,连城里的居民出入城门都必须持“引子”,即出城凭证,守军派人挨家挨户发引子,每家一张,共2万张,每家每天只允许一人持引子出城,如果将引子弄丢了就进不了城,除非有人担保才行。陌生人只准从北门进城。每个进城的陌生人从守门士兵手里领一张“临时引子”,上面注有rì期,城门口的告示上规定每人在城里最多只能呆10天时间,如果逾期不出,一旦查获,视为细作严加惩处。最麻烦的是入城人员的行当有严格限制,比如从北门进入一个算命先生,则5天以内不准再进算命先生…… 周瑜算了算,每天进50个士兵,10天进500个士兵,数目不算少。于是命令准备进城的士兵们分别装扮成乞丐、郎中、叫花子……,也有一些人则分别装扮成卖兔子的、卖鱼的、卖狗肉的、卖猪肉的、卖水果的……许多行当装扮起来需要特定的衣服、用具,军中没有,只好到当地老百姓家中去借或买。周瑜平时严格管理士兵,不准他们扰民,因而老百姓对他们比较友好,士兵们借几件衣服,或者用钱买一些用具之类,老百姓也愿意。周瑜心想:城中几万人口,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蔬菜,这些东西从哪里来呢?派进城里侦查的士兵悄悄打听后,回来报告周瑜:“城里的粮食蔬菜每天都通过菱河运进去,都是白天运。”周瑜心想:白天运输,则士兵很难藏在船里进城。黄英建议道:“如果将运粮运菜的通道切断,城中岂不乱成一锅粥。” 副将王晟说:“城中的粮食堆积如山,足够全城吃半年。”周瑜想了想,说:“既然城中有粮食,运输通道切不切断没有多大影响,还不如不切断。”他思忖:“白天运粮运菜?我们一定要设法让他们改在晚上运。”周平接过话茬说:“我们白天派兵在菱河里训练,这样他们自然不敢通行,肯定改在晚上悄悄通过。”王晟提出异议:“这样的话,会不会引起他们的jǐng惕,白天晚上都不运输了?”周瑜微微点头,说:“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先试试看吧!” 第二天一早,周瑜命王晟带兵在菱河里训练。不久,城中驶出几只木船,船上的人发现前方河面上有许多士兵在训练,无法通过,只好掉转船头往回驶,它们到达城墙边,从一处很小的通道驶回城里。船全部进去后,守军放下一道栅栏将通道封锁起来。到了夜深人静的晚上,周瑜亲自带人观察菱河河面,他心里捏着一把汗,生怕城中不再派船出来。他们等了一个时辰后,发现船只出口处仍然没有一点动静,周瑜等人心里急得像有一只猫在抓挠一样,难受极了。突然,只听“哗”的一声响,周瑜激动得快要喊出来,但是,响声过后,四周又陷入一片沉寂。周瑜猜测刚才是一条大鱼跃出水面发出的声音。虽然很失望,但是仍然耐心地等待。不久,随着一道亮光闪过,接着响起一声沉雷,后来竟然下起大雨。周瑜等人没带雨具,身上很快被淋湿,周平劝周瑜回去避雨。周瑜说:“不要紧。”继续在雨中等待。又过了一会儿,一位眼尖的士兵小声报告:“城里驶出一条船,不是,是两条,三条……”周瑜听见后,激动不已,借着船上发出的微光仔细观察,果然如此。 原来,城中之船运输的物品除了粮食和新鲜的瓜果之外,还有其他物品。将军何升的宠妾梅青不久前产下一个男婴,何升非常高兴,可是梅青产后胃口不好,对很多佳肴都没有食yù,只爱吃家乡淮南的豆腐。何升本打算在非常时期暂停水运,尤其是听说周瑜的手下突然在菱河里练兵之后,感觉周瑜心怀叵测,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准备采取更严密的禁运措施。但是为了让梅青能吃上新鲜的豆腐,只好令船只在夜里偷偷出城运回豆腐。另外,一些心腹将领想发财,偷偷将城外好吃、好玩、好喝的特别是好酒好茶等运进城,高价卖给市民;有的老鸨买通军官,派人乘船到城外物sè年轻女子运进城,让那些有钱人取乐――因为jì院里的姑娘们老是那几张旧面孔,客人都厌烦了――上述几种人私yù膨胀,都想赚个盆满钵满,一心想派更多的船出城搞运输,他们根本不顾城池安危。 财色双收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经过实地了解,摸准了船只出城的时间和数量。他掐指算了算:每晚有6只船出城,如果将船截住,每只船里藏50人,总共就能藏300人随船进城,如果事先派人进城买通管船运的军官,谎称货物多,再加4条船,总共就有10只船,一共能藏500人,这500人进入城中,加上假扮乞丐、郎中等混进去的500人总共有1000人,这些人进攻四个门中的任何一个门,难度还是很大的,因为防守很严,所以必须再寻计谋,以求锦上添花,使攻城速度快,伤亡小。 周瑜想到军中小将曹忠长得面皮白净,风流潇洒,吹拉弹唱样样jīng通,于是令他扮成富家子弟混入城中,让他专门在jì院等场所打探更多的消息。风月场所是纨绔子弟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信息来源广。曹忠机灵,而且很会**说爱。他原是富家子弟,因为在风月场争风吃醋,失手打死一官宦子弟,逃亡在外,后来干脆入伍。曹忠带上足够的金钱到了最有名的牡丹桥。老鸨虽然不认得曹忠,但见他气度儒雅、英俊潇洒、衣着华贵,赶紧上前招呼。曹忠傲慢地问:“这里最漂亮的丫头是谁?”老鸨答道:“公子,是水仙,可是不巧,她今晚被王公子包下了。”“他出了多少钱?”“哟,王公子出了100两银子。”“我出200两。”曹忠大声说。老鸨一听,感到很吃惊,心想:这人真有钱。“哎哟,这可叫老身为难啦,王公子可是王大人的心肝宝贝。就是你出再多的钱,我也不敢得罪他。除非我不想在当利混了。”老鸨实话实说。“他现在人在何处?”“王公子正在一楼的荷花厅打牌。”“打什么牌?”“好像是赌骰子。” 曹忠以前玩过这东西,而且jīng通。他于是带“家丁”进入荷花厅,只见里面人头攒动,男女混杂,桌子上堆满新鲜果品、可口零食,男人的嚎叫声,女子的滴滴娇声,打情骂俏声不绝于耳。让人很难想象城外被周瑜的人马包围着。这时,一局结束,只见一个肥头大耳、中等身材、锦衣绣裤的男子乐不可支,挥舞着胖手说:“今天本少爷手气特别好,看来需要将钱抬回府里去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此人正是王公子。他身旁名叫水仙的女子花容月貌,娇媚异常,笑盈盈地说:“公子,你再赌下去,他们恐怕都要卖家中的小娘子了。”“哈哈哈,卖小娘子,我喜欢,我全要。谁还敢赌?谁还敢赌?谁还敢赌?”他连喊三声,那帮公子哥们个个输得垂头丧气,无人敢应。突然,曹忠款款说了声:“请王公子赐教。”声音虽然不大,但磁xìng很强,现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曹忠身上。王公子一愣,扭头一看,觉得此人面生,但是气度非凡,一表人才。他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曹忠说:“好,请上注,2000两!”王公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曹忠,心想:一个外地人,身上带了这么多钱吗?曹忠看出他的心思,从手上将一枚宝石戒指摘下来,说:“这是猫儿眼,请懂行的估估价。如若不够的话,还有这个。”边说边从腰间解下一个玉佩,“这是武帝送给阿娇的玉佩,上面有武帝的印记,请过目。”现场的空气好像凝固一般,鸦雀无声,大家心想:这人肯定不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子弟,否则,谁会有这些东西。他们不敢多问,王公子心想:在场的数位公子已经输得jīng光了,幸亏来了这么个有钱的主,否则我今晚岂不无趣的很。 他赌兴正浓,用手捏捏水仙的脸蛋,说:“宝贝,再等一等,我赢了这位新来的公子后,陪你一个月。”说罢,又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我财sè双收,多痛快!多潇洒!好!我也下2000两!”他的话引起一阵惊呼。第一局,王公子赢了,大家齐声鼓掌,水仙吻了王公子一下,使他chūn心荡漾,一把将水仙抱在怀里,大叫:“美人,我们发大财啦,我包你十年。”“去你的,包我十年,还不如把我买下来。”两人打情骂俏,毫无顾忌。曹忠装作沉思的样子,使人觉得他有些难过、有些犹豫、甚至害怕,其实他想迷惑王公子,让他丧失必要的jǐng惕。第二局,曹忠下注3000两,现场的人发出啧啧的羡慕声,“真有钱!”3000两?王公子心想:这小子疯了,还敢下这么大!我让你狂!于是高喊一声:“我下10000两!”此语一出,全场震惊,所有人的眼珠子快飞出来了,天啊,10000两黄金!简直富比陶朱公了!曹忠不动声sè,心想:离成功不远了。随着骰子的转动,现场人都屏住呼吸,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然后像恶狼觅食一样,眼里shè出异样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骰子。 “独占鳌头”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终于,尘埃落定:王公子输了!他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大家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大的输赢,像被饭菜噎住难以下咽一样,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们在心里想:这下王公子输惨了!曹忠打破了现场的死寂气氛,他从容地说:“王公子,我们初次见面,权当我们刚才做了个游戏,我只收回我带来的东西,其余一概不取!”声音虽然不大,但震撼力却不亚于一声惊雷,现场的人听了,情不自禁地发出“啊”的一声惊呼,窃窃私语:“赢了钱却不要,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太有钱了。”王公子也是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要我的钱?你真的不要?”“我们一回生二回熟,初次见面我怎么好意思收你这么重的见面礼。快将自己的东西收起来吧!”王公子向手下人使个眼sè,他们赶紧用袋子装好钱。 接着,王公子笑着对曹忠说:“你肯定有求于我!”曹忠面露微笑暧昧地说:“王公子说对了,我确实有求于你!”现场所有人的听觉再次被曹忠的话所牵引。王公子不知他到底求他什么,心里不免有些胆怯,声音颤抖着说:“说吧,你求我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求你将水仙小姐让给我一个晚上。”王公子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真的管用,“你,你再说一遍!”“求你将水仙小姐让给我一个晚上。”曹忠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王公子听后,如释重负,他笑道:“别说让给你1个晚上,就是让给你10个晚上、100个晚上我也愿意。”“不过还有――”王公子一听还有,立刻又紧张起来,问道:“还有什么?”他想:不会要我老婆吧,虽然我老婆不是金枝玉叶,但是毕竟是老婆,把花容月貌的老婆让给人家,传出去可太难听了,他面露尴尬之sè。“还有――”曹忠吞吞吐吐,把现场人急坏了,王公子既想听,又怕听。“还有,你说你有最好的房中术,能不能教给我?”王公子一听,简直乐疯了,总算理解了这个奇怪的人、这个陌生的人!现场的人也全都弄懂了,敢情这个公子彻头彻尾是个sè迷,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这样的人在历史和现实中不少见啊!因此,曹忠此话一出,一下子消除了现场所有人对他的猜疑。“好说好说,牛皮不是吹的,赌博我输给了你,若论床上功夫,房中之术,我是当地一流,正如一个词所说的那样,这个词叫独占――独占――什么什么头?”他问身边的小厮,小厮摇摇头,他突然站起来一把按住小厮的头,大声说:“管他什么什么头,反正所有男人的那玩意儿都不如我的厉害!”大家一齐注视着小厮的尖头,觉得它很像男人脐下三寸处的玩意,于是哄堂大笑起来。水仙明白王公子要说的是什么词,她笑得花枝乱颤,说:“叫独占鳌头。”“对、对,独占鳌头,独占鳌头!”王公子兴奋地抱着水仙说:“这个水仙,确实是花魁啊!不仅sè艺双全,而且饱读诗书,你老兄可要饱享艳福了。去,到公子那儿去!”水仙听话地到曹忠身边。曹忠想:如果不逢场作戏,他们肯定要怀疑,于是当众抱起水仙,向门外走去,众人眼里流露出异样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曹忠同水仙缠绵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王公子特意跑到牡丹桥,打听曹忠的情况。听说他还没起床,酸溜溜地说:“昨晚上这水仙本来归我享受的,唉,忠孝不能两全啦!”老鸨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就悄悄问王公子的随从。随从告诉他:“公子的本意是财sè不能两全――要财失掉sè,要sè失掉财。到他嘴里成了忠孝不能两全。”王公子接着向老鸨打听昨晚有没有用船运新女子进来,老鸨说:“本来白天晚上都能运,可是该杀的周瑜在菱河搞训练,运输船不敢开,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候偷偷开。由于运力有限,已经物sè好的几个女子还没运来。” 铁打的妓院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王公子一听,颇感惋惜地说:“嗨!这样吧,明天我叫他们多加一只船,把新女子运来!铁打的jì院流水的jì女,jì女必须要新人,要年纪小的,否则都像你一样皱纹纵横,谁愿意来这里?”“去你的!”老鸨笑着轻轻推了王公子一下,她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表面上不敢甩脸子给王公子看。王公子不知曹忠何时才能起床。于是问哪个房间空闲,老鸨指了指颦儿的房间说:“这个房间的客人刚走。”王公子急不可耐地跑到颦儿房间快活去了。曹忠终于醒过来,看看身边的水仙,不由感叹道:“真是一支鲜花。不,不,比鲜花还娇艳。”他回想昨夜的疯狂,感到神仙也不过如此。他欣赏了好一会儿,终于恋恋不舍地起床。随从见他起了床,于是告诉他:“王公子早上来找你。”曹忠忙问:“他现在在哪里?” 随从说:“他见你没起床,就到一楼去了。”曹忠忙说:“快去请他!”随从听了,赶忙下去,向老鸨询问王公子在哪里。老鸨指了指左手的一个房间,说:“他正在颦儿房间里快活呢,没有半天工夫他是不会出房的。这王公子花样多,就会折腾女孩子。”跟班果然听到一间房里不时传来打情骂俏声,老鸨说:“现在绝对不能敲王公子的门――坏了他的兴致,可不是闹着玩的。”跟班听了这话,上楼向曹忠报告。曹忠一听,说:“那好吧,我们等他。”他边吃东西边上床,好在有水仙在身边,他并不觉得难熬。水仙说她想解手,曹忠一脸坏笑地说:“我抱你去解手。”水仙羞红脸,笑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抱。”“你比小孩子还要嫩。”于是抱着水仙去小解,过后,曹忠喂水仙吃了一点东西,两人你侬我侬,又缠绕在一起。中午时分,曹忠醒来,觉得王公子也应该起床了,叫随从去看王公子是否起了床。随从小跑着下楼,到王公子所在的房间门外探听,果然,里面有王公子说话声:“小妖jīng,想不到你挺会来事的,大爷我今天没带药――我是来拜会曹公子的,忘了带药。下次,不,今天晚上,我服药后,会比刚才更厉害,你等着,我让你睡三天三夜不想起床。”“那是什么药?”“管他什么药,药名就叫‘三天三夜’。”“呵呵,这个怪名字,我可从没有听说过。”“小狐狸jīng,大爷我要走了,亲一个。”随从在外面听得面红心跳。突然,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从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个大汉,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大汉说:“在我家公子门外偷听什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要偷东西?”随从说:“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家曹公子派我来请王公子。”大汉刚要说话,里面传出王公子的声音:“谁请我?”“是曹公子。”“哦,曹公子,他,他醒啦?”王公子兴奋地问道。“曹公子也是刚醒。”王公子打开房门说:“刚醒?这么说他睡了一夜加半天,比我还厉害。看来不是他向我请教,而是我要拜他为师哟。”说罢哈哈大笑起来。“走!”他胖手一挥,摇摇摆摆地上楼去。到了楼上,二人如同阔别多年的老友,拥抱起来,“曹公子,昨晚舒服吧?”“舒服舒服,太舒服了。真是来到牡丹桥,做鬼也风流――这里小桥流水,花香馥郁,女子娇媚,食物可口,丝竹悦耳,真让人流连忘返,就是逢佳节也不想家呀。”“是啊是啊。我一年三百六十多rì,几乎有三百rì在这里**哟。”“王公子腹下功夫十分了得呀!”“不光是这个,还要那个。”曹忠装作不懂,王公子猥琐地说:“药,今天晚上,我送你一包试试?”曹忠说:“我过几天再试。”“为什么?” **王公子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因为这里的丫头虽然个个水灵灵的,但是有千人一面之感,梳妆打扮、服饰动作如出一辙,令人觉得单调重复,味同嚼蜡。听说烔炀镇明天有个姑郎会,东山上汇聚四里八乡的年轻姑娘和小伙子,谁看上意中人就朝对方唱歌,如果对方愿意,就会唱歌回应。”见王公子听得津津有味,曹忠接着说:“东山上茂林修竹,杨柳依依,环境优雅,鸟儿和鸣,大湖浩渺,湖面上白帆点点,真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想不想去换换口味?”王公子一听,顿时心花怒放,恨不得马上就去。连声说:“好好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动身,一定赚个漂亮的小妞回来。”于是曹忠送别王公子。王公子贴身侍从对他说:“公子,现在城外有周瑜的人马,万一被他们截住怎么办?”王公子说:“你太多虑了,每天有许多人出城,我们悄悄地到城外去,周瑜怎么可能知道?”“万一有人走漏了风声……”“放屁,谁会走漏风声,这事只有我、你和曹公子知道,曹公子会报告周瑜吗?你看他像卖友求荣的人吗?”“外表确实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就是没有可能。放心吧!”“万一他是周瑜派来的呢?”“咳,你有病啊,怎么会呢?这曹公子比我还离不开女人,他如果是行军打仗的人,怎么能熬得住?” 曹忠悄悄写了一封信,叫随从把信送给街角的“乞丐”,“乞丐”将信收起来,立刻出城去见周瑜。周瑜接过曹忠的信,高兴地大叫一声:“好,八字已有一撇了。”马上召集将领们开会,布置任务,又悄悄地命令“乞丐”,让他务必在明天傍晚之前通知混入当利城里的士兵,让他们做好相关准备。“乞丐”进城时,守门的士兵拦住他,说:“你出去不久,怎么又要进城,滚滚滚!”乞丐说:“我的相好还在里面,我要找她。”“你的相好?”“是啊,我们本来商量好出城后,在对面山岗上会面的,可是她却没来。”“你个穷叫花子,居然有相好?”“是啊,我的相好也是个叫花子,叫花子配叫花子,门当户对呀,这不奇怪吧?”士兵可能闲得无聊,加之周瑜围城,头目要求他们加强jǐng戒,所以,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说说,你们为什么不一道出城?”幸亏“乞丐”反应快,他说:“唉,她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盯得紧呢。”“既然盯得紧,怎么可能让她单独出城呢?”士兵问。“她和她爹喜欢吃野果,她借口出城采野果,老头子当然放她出城了。”“乞丐”心想:再这么问下去非要出破绽不可,内心有些焦急。幸亏周瑜心细,考虑到乞丐出城不久又进城可能会引起士兵怀疑,于是安排张成扮成一农民,挑担糍粑进城去卖,并叮嘱他见机行事。张成离“乞丐”有几十步远,见守卫刁难“乞丐”,赶紧挑着担子从吊桥上过去。“站住!站住!挑什么呢?”见来了一个人,守卫的注意力从乞丐身上转移到张成身上,他朝“乞丐”一挥手,说:“进去!”“乞丐”万分着急之时,突然听到让他进城的话,感到如释重负,内心非常激动,但他控制住自己没有丝毫表露。张成见“乞丐”已经进去,心放了下来,他一面与守卫周旋,一面仔细打量这里的具体情况。守卫看到糍粑,口水快流出来,顺手拿起几块,吃起来,说:“又香又可口,真好吃!”然后装腔作势地问了几句就让他进城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公子带着十几个手下,在鸳鸯桥与曹忠会合,然后一道骑马向城外驰去。守卫们一见王公子,都毕恭毕敬,根本不敢阻拦查问。他们一路谈笑,不久到了一处树林,这里是去烔炀镇的必经之地。曹忠说:“下来方便方便。”王公子见他下马,也跟着下了马,他们正在方便之时,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大树上跳下来,随之大喝一声:“不许动!”王公子及众人见状,大惊失sè,赶忙拔刀,可是已经被团团包围。王 人质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王公子很吃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千万别杀我。”“哈哈,我们什么都不要,就要你!””要我?要我干什么?我身体同你们一样,要我没有用。”“怎么没用?!有用,有了你,我们就会轻易拿下当利城。”王公子一听,知道中了周瑜的埋伏了。他举剑准备突围,曹忠说:“王公子,快放下手中的宝剑,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否则,你手中的剑不仅不能保护你,反而会令你即刻丧命,只有放下它,我们才能保证你的安全。”王公子又恨又怕地看着曹忠,缓缓地放下宝剑,他感到荣华富贵已经如树叶离开枝头一样离他远去了。曹忠等人押着王公子回到大营,周瑜非常高兴,表扬了曹忠等人。为万无一失,他召集谋士、将领开会商量具体方案,周瑜说:“抓获王公子,虽然很容易进城,但是守军很可能会负隅顽抗。因此必须让王公子写信给他父亲,让他带头放下武器,向我们投诚,如果他拒绝,则格杀勿论。将派到城中的人分成4组,分别躲在四个城门附近,与城门外埋伏的士兵里应外合。” 统一行动的时间定在戌时一刻。到了戌时,一批士兵坐船到达码头后立即行动,控制了这里的守军,并且设置障碍,防止其他守军从这里外逃。戌时一刻到了,周瑜令人shè出火油箭,将空中的大风筝点燃,发出统一行动的信号,城里城外的部下们看到信号,摩拳擦掌,准备动手。这个信号并没有引起守城官兵的怀疑,他们墨守成规,做自己一贯做的事情,不管外面有没有发生可疑的现象。这时,城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守兵在城楼上观望,只见一大队人马在护城河对岸大喊:“王公子回城了,快下吊桥!”士兵报告城门官,由于重要人物出城,守门士兵是要做登记的,城门官看看出城记录,说:“王公子确实出了城,但是此事事关重大,王将军严令,晚上没有他的手令,谁也不得进城。”于是城门官赶紧骑马去找王将军,到将军府前,正好遇到王夫人在打听王公子是否回府――每天晚上,她都要查问王公子的行踪。王公子自幼娇生惯养,长大后,经常眠花宿柳,彻夜不归,她管不了,也不敢告诉丈夫,他的爆脾气一犯可能将他的宝贝儿子活活打死。她自己管不了,又怕丈夫管,只好听之任之,但是必须弄清楚他究竟在哪里,以便派家丁前去保卫,以防出意外。由于王公子出城并没有跟府中其他人讲,所以王夫人向家丁询问公子下落时,都摇摇头说不知道。王夫人派几批人到他常去的鸳鸯桥、富chūn楼、城隍庙,都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 王夫人急坏了,大发脾气,骂家丁们都是饭桶、草包,这时,城门官前来向王将军讨要手令,王夫人听说王公子正在城外,急得大骂:“真是死脑筋,要什么手令?还不赶快放他进来,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要你的脑袋!王贵,你去接接公子。”家丁王贵答应一声,赶紧随城门官向城门跑去。王夫人哭哭啼啼地说:“如今兵荒马乱的,城里玩不够,还跑到城外寻花问柳,真是不让人省心啊。”王贵随城门官登上城楼,看到城下为首的那人与公子穿戴一模一样,但是看不清面庞,他感到很犹豫,由于怕夫人着急,只好下令放下吊桥,让王公子进来。 假公子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吊桥放下,“王公子”等人过了吊桥,王贵等人正准备下去迎接他,突然,郊外千军万马冲杀过来,城门官急喊:“起吊桥,关城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队人马已经上了吊桥,吊桥很难拉起来,并且有人用刀斩断吊桥上的拉索,负责关门的士兵准备等“王公子”进城再关门,可是“王公子”进来后,突然举刀向他们砍来,士兵一看,大喊:“‘王公子’是假的!‘王公子’是假的!”,数百名士兵听到喊声向城门扑过来,眼看“王公子”等人处境危险,早已埋伏在隐蔽处的“乞丐”、“郎中”等人举刀大喊:“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守城的士兵们迟疑片刻后开始反抗,于是打成一片,大家挤在城门附近,门关不上,于是,城外大队人马汹涌进入,一下子冲散了混战在一起的人群。 北门城墙上的士兵发现敌情,赶紧拉动一根细绳――这根细绳通向其他三个城门,上面有铃铛,其他三个城门的守卫一听铃铛响,高度戒备,以防敌人入侵,城门官留下一部分人守门,让副将带其他人去北门支援,为阻止守军增援,埋伏在城门附近的“乞丐”等人向城门冲去,城门官一见有敌情,赶紧将增援士兵调回,应对敌情。双方进行混战,只听刀剑枪戟相碰的铿锵声、士兵的喊杀声、嚎叫声,现场血肉横飞,战斗异常残酷,尤其是南门,城门官名叫夏挺,武艺高强,手下士兵英勇善战,周瑜派入城中的士兵虽然个个身手不凡,毕竟数量少,渐渐处于下风,城外埋伏的士兵因为吊桥落不下来,进不了城,听到厮杀声,只能干着急。北门的战事更加激烈,守城士兵在校尉的带领下,向将军府跑去,想凭借那里的坚固工事顽抗到底。将军府犹如一座城中之城,易守难攻,兵力充足。周瑜叫人押来王公子,派人将劝降书送给王将军。王将军见信后,怒不可遏,大骂:“太卑鄙了,绑架我的儿子,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个不肖之子留他何用!将士们,血战到底!”可是王夫人一看她儿子被五花大绑,伤心得肝肠寸断,嚎啕大哭起来:“不肖儿呀,你让为娘怎么活呀!”她听见王将军血拼到底的话后,指着王将军大骂:“你,你不顾你的儿子和我就算了,你能狠心丢下80岁的老母吗?她已rì薄西山、风烛残年,你忍心让她孤苦伶仃流落街头,靠乞讨度rì吗?你,你好狠心呀!” 王将军想到老母,不禁潸然泪下,他的意志迅即崩溃。他不怕周瑜的刀枪剑戟,也不怕肝脑涂地,但是对母亲的孝和爱让他屈服。于是,王将军令人打开府门,双膝跪地,双手将剑托举过头顶,向周瑜投降。周瑜看到后立即下马,快步走到王将军跟前,伸出双手,一边将他扶起来,一边说:“快快请起,周某早闻将军威名,今rì得见,三生有幸。”“惭愧,惭愧,王某听凭将军处置。”“将军此言差矣,怎么能说处置二字,你能如此,已经立了一功,望你今后与我同舟共济,扫除残暴,造福百姓!”王将军说:“王某一定从命,将军的大恩大德,王某没齿不忘。” 夺城赴任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此时,南门附近,双方仍在鏖战,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守城的官兵听着,王将军已经投降了!快快放下武器!”原来周瑜派人前来传话,以求结束战斗。守军一听,顿时怔住了,不料有人发出一声大吼:“弟兄们,我们决不做俘虏,做俘虏永无出头之rì,我们杀出城去,自谋出路!”这一喊不要紧,士兵们嗷嗷叫着奋力搏杀,并且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准备逃跑,周瑜的部下因为势单力薄,根本阻拦不住,可是守军刚想通过吊桥逃跑,发现前方一群兵将挡住去路,为首的一将断喝:“守兵快快投降,饶你们不死,否则我们不客气啦!”一些兵士不听,冒险向前冲,只听一声“放!”顷刻间,万箭齐发,准备逃跑的士兵们中箭身亡,吊桥上的尸体堆得像小山丘一样。 见出路被堵,士兵们准备调头逃跑,可是城门附近有许多人手持刀剑拦住去路,他们感到很犹豫,这时,又有人高喊:“识时务者为俊杰,放下武器,保全xìng命,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守兵见大势已去,只好慢慢地放下刀枪剑戟,做了俘虏。周瑜取得夺城的胜利后,下令救治伤员,安葬阵亡的将士。将俘虏分成几个组,关押起来,准备用作垦荒的劳力。然后立即写下书信向孙策报告战况。周瑜让人贴出安民告示,并且严禁士兵sāo扰百姓。城内外的百姓进出城门更加zì yóu,菜市牛市马市等照常营业、娱乐场所照样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当利城很快出现繁华热闹的景象。建安三年(198年24岁)袁术发现周瑜很有才能,便想要收周瑜为己将。但周瑜看出袁术不会有什么成就,所以只请求做居巢县长,yù借机回江东,袁术同意了周瑜的请求。周瑜本想马上带兵投奔孙策,但是他路过巢湖岸边的时候,发现许多间民房被烧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头发苍白、衣衫褴褛的老年人正在哭天抢地,痛不yù生,赶紧下马询问情况,原来是湖贼作的孽,他问:“官府不管吗?”一人回答:“湖贼很猖狂,曾经有几个当官的准备剿灭湖贼,被他们杀死,后来没人敢来这里当官,这里成了无人管的地方。”周瑜心想:这里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襟江带湖,鱼米之乡,是兵家必争之地,无论从长远还是从眼前考虑,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这块版图。如今这里湖贼猖獗,治安堪忧,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理当解民于倒悬。他考虑到自己身为居巢长,如果不去赴任履职,对不起老百姓,当然,孙策确实需要自己的加入以壮大力量,但眼下,必须将此地的突出问题一一解决。拿定主义,他命郭平率人马先投奔孙策,助他一臂之力。郭平一听,有些顾虑:“我带人走了,你赤手空拳怎么对付湖贼?”周瑜听后,哈哈一笑,说:“当地许多老百姓对湖匪恨之入骨,他们会帮助我的。再说,居巢县衙不还有衙役士卒吗?”郭平一听,觉得有理,于是带兵投奔孙策。 周瑜骑马从湖边向南驰去,到了居巢县城,前几天他没急着去县衙,而是微服私访,重点是在县衙附近了解情况,将他认为比较重要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然后穿上官服,正式赴任,接下来,周瑜认真查看户籍人口和赋税数据以及衙门开支账簿,调阅案件卷宗,有时摇头叹息,有时捶桌大怒,有时掩面落泪……下决心一定要革故鼎新。次rì一早,他下令升堂,召集县丞、县尉、县史、主簿、师爷、衙役等人开会,他历数耳闻目睹的弊端,宣布十条新规,整饬拖沓懒散之风,当场拘捕欺压百姓之人,大声宣布:“这些人拿着国家俸禄,吸吮民脂民膏,不干正事,甚至残害百姓,早已不配呆在县衙,待几rì后查清详情,严加惩处!”。众人听了,有的心惊胆颤,有的深表敬服,有的庆幸百姓遇到好官,有了指望。 地痞的恶行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空闲时,到处走访,了解民间疾苦。一rì,他路过有巢氏宫殿,他想起古书中记载的有关内容,对照眼前的情景,感慨不已:当年这儿香火缭绕,松柏掩映,参拜的人络绎不绝。如今因为战乱,这里人迹罕至,祭坛杂草丛生,围墙倾圮。周瑜亲自动手拔草,并且派人喊来工匠,将损毁严重的部分修好。他想:等天下太平之后,一定将大殿从里到外彻底维修一遍。 周瑜听说街上有一人名叫刘奎,外号刘大蛋,长得五大三粗,品行恶劣,家族势力很大,百姓常受其欺负。有一次,一位高老头卖朝笏板――一种烧饼,俗名又叫巢湖板,长而窄,形状像大臣们上朝时手中拿的笏板,老头将面和好后,撒上香葱末、芝麻粒,在炉中烤熟后,香嫩可口,生意很红火。大蛋又像前几次那样,过来免费品尝,伸手抓了五个,把两个递给家丁刘细后,张开大嘴巴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老头世代生活在巢湖岸边,因为惧怕湖贼,举家逃到此地,见刘大蛋凶神恶煞,没敢问他要钱,他自我安慰:好鞋不踩烂狗屎,不与这种泼皮无赖计较。吃就吃吧,几个炊饼值不了多少钱。大蛋吃完后,伸出两根手指,老头又拿起几个炊饼,大蛋摇摇头,老头认为他嫌不够,狠狠心,多抓了几个递给他,大蛋没有接,老头心想:你经常到我这白拿白吃,我都忍耐了,还嫌少!就不高兴地说:“嫌少,你自己拿!”刘细听到老头的话,觉得不顺耳,把眼一瞪,飞起一脚,一下子将摊子踢倒,炊饼散落一地,老头见状,怒不可遏,大声说:“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见过欺负人的,可是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边说边上前拉着刘细的手,“我们去见官!”老头年龄虽大,但年轻时练过拳脚,有些功夫,刘细险些被拉倒,他眼一瞪,骂道:“哟嗬,这老东西力气还蛮大的,敢跟老子动手!”他伸手打老头的头,老头避开,刘细准备踢老头,还没到老头身边,被他四两拨千斤,一下子摔倒在地,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众人见了,哄堂大笑。大蛋看到后,勃然大怒,大骂:“快滚起来,你这没用的、丢人现眼的家伙!”大蛋比刘细厉害多了,不仅身材高大,而且练过武功,瞅准空隙,一脚朝老头肋下踢去,老头来不及躲闪,随着“哎哟”一声惨叫,踉跄着倒地,手捂伤处,疼得满地打滚。众人见状,觉得老头太可怜,认为大蛋太跋扈了,忍不住指指点点。大蛋听到后,大喝一声:“都给我滚开!吃饱了撑的,看什么热闹,该干啥干啥去,滚滚!再不滚,尝尝老子的拳头!”众人同情地看了看老头,摇摇头,各自散开。老头被踢中要害,一病不起,房主见他气息奄奄,狠心地将他的行李扔到大街上,将老头轰走。老头蜷缩在街角,没几rì就死了。无人为他伸冤,此事不了了之。大蛋不仅欺负老弱之人,还很好sè,他看见年轻的小媳妇、大姑娘,上前又搂又摸。她们看见大蛋来了,就躲得远远的,像羊见了老虎一样。老百姓义愤填膺,咒骂大蛋作孽。周瑜一贯瞧不起游手好闲,仗势欺人的恶人和泼皮无赖,他听说大蛋的恶行后,非常气愤,决心要伸张正义,为民除害。为了搜集确凿的证据,周瑜假扮乞丐走到街上――脸上抹上灰,衣衫褴褛,拄着打狗棍,几乎没人注意他。一天,街上来了兄妹二人,名字叫贾兴,贾妹,他们在街角找了一小块地方,撂地卖艺,耍起把戏,第一个节目是让猴子戴帽子,贾兴喊道:“乖猴,戴帽!”猴子听话地将帽子戴上,但是歪戴着,看上去很滑稽,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这天,大蛋赌输了钱,心情郁闷,到街上闲逛。他一眼瞥见玩把戏的,凑上来看热闹,他为了取乐,扔小石子砸小猴,小猴疼得龇牙咧嘴,大蛋觉得好玩,又砸了一下,小猴感到很疼,想上前挠他,大蛋一脚踢中小猴,小猴惨叫一声,躲在贾兴身后,贾兴虽然十分生气,但是拱手抱拳,“这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海涵,如有得罪,请当面指教,小弟定当改正。”大蛋眼珠一瞪,气势汹汹地说;“海涵个屁,妈拉个巴子,谁让你在这里聚众闹事,还怂恿猴子挠人!”贾兴见他蛮不讲理,非常生气,说;”我们在这里卖艺,想糊口饭吃,怎么能说是聚众闹事呢?是你先踢猴子,猴子才挠你,结果没挠着,反倒给你打了。”“妈拉个巴子,我踢猴子怎么啦,我想踢就踢,幸亏没挠着我,否则,看我不把它连同你们碎尸万段!你们还卖艺,就你们那两下子,卖身还差不多。”“你你,你……我,我……”贾兴气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大蛋嘲讽地说:“呵呵,你,你想怎么样?”贾兴准备拉大蛋去见官,但是贾妹上前使劲拉住他,说:“哥,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收拾收拾走吧!”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其中有人在小声议论大蛋的不是。兄妹二人收拾刀枪棍棒等器具,可是大蛋不让他们走,yīn阳怪气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刚才你指着我的鼻子,想说什么?怎么不说完啊?!”“我说你不要逼人太甚!”贾兴心想:我们忍气吞声,要走了,你还想怎么样。语气也有些硬。“妈拉个巴子,老子逼人太甚,你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恶有恶报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我管你是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好哇,你这贱货,不给你松松皮,你不舒服。”说完,一拳朝贾兴砸来,众人目瞪口呆,没人敢上前拉劝,贾兴赶紧躲开,准备还击,被妹妹拉住,大蛋又踢一脚,贾兴又躲开,大蛋见打不到贾兴,于是上前搂抱贾妹,贾妹躲闪不及,辫子被他抓住,动弹不得,贾兴大怒,圆睁双眼,大喝:“放开!放开!”大蛋嬉皮笑脸地说:“老子就不放开,你能怎样?你若真想让老子放开,除非――”“除非什么?”“除非你跪在地上,叫我一声爷爷!”贾兴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扑上前,掰大蛋的手,大蛋被弄疼了,准备打贾兴,贾兴武功高强,左手一挥,右脚一踢,将大蛋掀翻在地。大蛋像个大乌龟一样,四肢乱动,半天爬不起来,众人大笑起来。大蛋又气又恼,他想:老子还从没丢过这么大的丑,如果不挽回影响,rì后还怎么在街上混呢?于是,他挣扎着爬起来,突然弯腰低头,猛地朝贾兴撞去,哪知贾兴身手敏捷,轻松地闪开。大蛋一头撞到大树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大树颤抖起来,树叶纷纷落下。众人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只见大蛋脸朝下趴在地上,脑袋开了瓢,胆小的人不敢看。贾兴吓得呆若木鸡,贾妹见势不妙,赶紧拉哥哥快跑。两人还没跑远,早已有人报告大蛋的家人,他哥哥刘炜带家丁赶来,截住兄妹要见官。家丁如狼似虎,上前扣下他们的行李包裹。 兄妹二人没有法子,只好跟在他们后面向衙门走,众人也跟在他们后面,人越来越多。到了衙门口,衙役说老爷不在,众人就在大堂外面吵吵嚷嚷,师爷见状,上前询问情况后,说马上叫人请周大人回来,请他们稍等片刻。这帮人气焰嚣张,大喊大叫:“姓周的怎么还没来,他是不是不想干了?”“快去催!妈的,这姓周的死哪里去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躲到哪个jì院玩女人去啦!”衙役听到他们胡说八道,大喝:“不许放肆!”于是他们同衙役吵得不可开交。周瑜目击事件全过程,对此案来龙去脉了若指掌。他悄悄挤出人群,从后门进入县衙,换上官服,来到大堂,大喝一声:“升堂!”; 奸人伪证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一名衙役听到命令,赶紧击鼓,相关人等听到鼓声,迅速到达大堂并各就各位。周瑜将惊堂木一拍,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周瑜大声问道:“刚才谁在外面喧哗?”一名衙役立即禀报相关情况,周瑜点点头,示意衙役将事主带到大堂。刘炜手指贾兴,恶狠狠地说:“启禀老爷,他的猴子挠我兄弟,我兄弟踢了小猴一下,此人发怒,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我兄弟打死,朗朗乾坤,光天化rì,他竟然如此藐视国法,天理不容!请大人为我们刘家做主。”周瑜面朝贾兴,问道:“刚才原告已经陈述案情,你有何话说?”贾兴辩解到:“大人,原告所述与事实不符,我与妹妹背井离乡,卖艺谋生,孤苦伶仃,举目无亲,哪敢寻衅滋事?!原告之弟百般挑衅,我都忍气吞声,后来,他侮辱我妹妹,我上前制止,受到其攻击,我被迫还击,将其掀翻在地,他爬起来猛地用头撞击我,我赶紧避让,不巧,他一头碰到大树,才一命呜呼的。不信,请老爷询问证人。”“呸!周大人,别听他胡说八道,此人一看便知是亡命之徒,请大人立即将凶犯拿下,为我家兄弟报仇!” 贾兴大声辩解:“你才胡说八道,当时有许多人在现场围观,他们都能证明我的清白!”刘炜与贾兴争执起来,双方唾沫横飞,声音杂乱。周瑜将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肃静!请目击证人上堂!”于是衙役走到众人面前,请当时在现场的人主动站出来作证。人们纷纷向外退缩。周瑜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知道刘家一贯仗势欺压百姓,老百姓见到他们像见到瘟神一样,躲都嫌来不及,现在哪敢站出来证明贾兴的清白。后来,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来作证!”; 赌命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原来是刘细。他说:“周大人,原告所述句句属实,小人亲眼看见被告故意伤害刘奎的xìng命!”贾兴一听焦急万分,大声说:“你诬告我,你是他什么人?”“我不是他什么人,我是证人。”刘细恶狠狠地说。周瑜说:“证人?你知不知道做伪证要担责?”“知道!”刘细听到这话有些犹豫,语气软下来。“来人,让他在证词上签字画押!”周瑜威严地说道。师爷赶紧放下手中的笔,将证词拿过来让刘细核实画押。刘细抬头看到周瑜严肃的脸庞,内心发憷,哆哆嗦嗦地接过笔,就是不敢画押。刘炜见他不肯签字,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不满地干咳了一声。刘细见状,只好犹豫地在证词上签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他知道这是在赌命――由于十分紧张,手心里尽是汗。师爷见他签好字,将纸笔收起,走到周瑜身边,同他耳语几句,周瑜点点头。师爷高喊:“还有没有人作证?”连喊几声,无人应答。贾兴内心很着急,憎恶地瞪着刘细,心想:我同你前世无冤,近世无仇,为什么要做伪证陷害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周瑜问贾兴:“你有什么要说的?” 贾兴双膝跪下,说:“大人,小人确实被诬陷!”“口说无凭,你有没有证人?”“证人?有!”他急忙回头,露出渴盼的眼神,指着围观的人群说:“当时许多人都在现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刘炜也转过头,瞪着眼,目露凶光,众人见状,纷纷往外退缩,不敢站出来作证,他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的证人可真多呀,可惜都是哑巴!”周瑜严肃地说:“原告及证人都听清楚了,我最后提醒你们一句,按汉律规定,诬告他人要反坐,你们告贾兴故意杀死人命,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不实,按律当斩!如果你们收回先前所说的话,还来得及。”; 秉公执法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刘炜及刘细见贾兴无证人,感到十分得意,心想:连一个证人都没有,况且是个外地人,周大人能为你做主吗?除非巢湖的水突然干涸了。就在二人得意忘形之时,周瑜突然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喊一声:“来人呐!将嫌犯刘炜、刘细拿下!”此话如同晴天霹雳,人们听到后,都惊呆了,有人摸摸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只见几名衙役蜂拥而上,迅速将二人捆绑起来。二人大叫:“你们弄错了,你们应该抓他,抓那个杀人犯!”周瑜哈哈大笑,大声说:“抓的就是你们,你们诬告他人故意杀人,良心何在,国法何在?!”刘炜大叫:“周瑜,你,你凭什么说我们诬告?你一没证人,二没亲眼看见――你是打击报复,你是助纣为虐!” “哈哈!好一个助纣为虐,我看你们才是助纣为虐。说我没证人,但我亲眼所见,事情发生的过程我是一清二楚,了若指掌。”周瑜从容地说道。刘炜等人大惊失sè,感到很奇怪:没看见周瑜在现场啊,难道他会隐身术?众人也惊得目瞪口呆。周瑜不慌不忙地叫师爷取出自己假扮乞丐时穿的衣服,说:“我就是那个叫花子,要不要我再化妆给你们看?”刘炜、刘细一见,眼前顿时一黑,如同遭到雷击一般,瘫软在地。周瑜指着刘细说:“前rì,我叫人告诫你和大蛋,要与人为善,积德行善,你们却不以为然,忘乎所以、我行我素。”众人见状,纷纷站出来为贾兴作证,谴责刘家仗势欺人。周瑜下令将刘炜、刘细暂且收押。衙役上前将二人五花大绑,送入牢房。贾兴兄妹见状,激动得热泪盈眶。众人纷纷夸周瑜秉公执法。; 妖道的伎俩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这时,衙役周亮匆匆赶来,悄悄对周瑜耳语几句,周瑜听后,立即上马,带人随周亮向北疾驰。原来,居巢有个道长,叫吴天,专好骗财骗sè,鱼肉百姓。几年前,他看上一位美貌的妇人,谎称她丈夫与她儿子命中相克,三年后将克死她的爱子,为使妇人深信不疑,他说出她丈夫脐下的胎记,事实上这是其丈夫夏天洗澡时被妖道偶然发现的,妇人信以为真,妖道说:“你要保证儿子平安无事,必须一rì三餐让你丈夫服用‘除邪草’熬成的汤液。”妇人言听计从,用妖道给的毒草药慢慢毒死了丈夫,妇人见丈夫死去,既伤心又惊慌,开始怀疑吴道长居心叵测。妖道骗她说其夫是受到仙姥的召唤,仙姥将他收去,要慢慢减弱他身上的邪气,十年后就放他回家和家人团聚,一起过上和和美美的生活,妇人信以为真。妖道又欺骗妇人喝了chūn药,使她难以自持。一个好端端的家庭被摧毁了! 妖道用各种卑劣的手段害了许多人。由于无人抵制,妖道吴天越来越猖狂,变本加厉,妄称巢湖乡民不敬神明,得罪湖神仙姥,仙姥发怒,要将该地大旱三年,再大涝三年,以惩罚当地人。要想得到仙姥的宽恕,必须在每年端午,将一对童男童女敬献给她。妖道在当地有些威望,乡绅很支持他,专门派四个乡丁协助他。许多人家舍不得可爱的孩子,就暗中送给妖道许多钱,妖道收了钱,装模作样地说:“仙姥不喜欢这个孩子。”然后就往没给他送钱的人家去,要带走他们家的孩童。家长们的心像被撕扯一般,护着孩子不让妖道带走,妖道就叫乡丁动手抢夺,孩子吓得哭叫,家人心疼得哭喊,真是撕心裂肺。; 捉拿妖道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知道后,震怒不已,拔剑在手,斩断树枝,大声说:“一定要严惩妖道!”他派周亮暗中跟踪妖道,一旦发现他干伤天害理的坏事时立即汇报,从速处置。他们急如星火地到达现场,妖道正在装神弄鬼地祭拜湖神。一对童男童女站在湖边,脸上泪痕未干――几名乡丁正准备将两个可怜的孩子送到小竹筏上,让风浪将他们吞没。周瑜大喊一声:“慢!”声如惊雷,妖道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回头一看,原来是居巢长周瑜来到。妖道见他脸sè严峻,知道来者不善,赶紧笑脸相迎,一边施礼,一边说:“贫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宽恕!”周瑜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不必客套,听说你在礼拜仙姥,我在县衙摆了一桌酒席,想请她上来,你能否下去代为邀请!” 妖道一听,脸sè骤变,心想:周瑜想用西门豹治巫婆的方法置我于死地,我可没那么好对付。他假装同意,突然抱起身边的一个孩子,拔出宝剑指着周瑜大声说:“仙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她嫌俗人的浊气熏得她难受,因而特别讨厌接见俗人。要见她必须要带上高山上的香草!”周瑜见妖道耍花招,想借机溜走,赶紧说:“你快说,要什么香草,我马上派人去采。”“不行,只有我才知道仙姥喜欢什么样的香草,我必须亲自去,这事马虎不得,得罪了她可不是闹着玩的!”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竟然纷纷赞同,让开道路给妖道走。周瑜见状焦急万分,感到这个妖道真不好对付,于是赶紧说:“别急,别急!先放下孩子,我敬你一杯酒,好去采香草。”同时暗示衙役做好捉拿妖道的准备,哪知狡猾的妖道一本正经地说:“大人有所不知,仙姥不喜欢酒气。这样吧,你们先喝酒,我去去就回。”; 狡猾的妖道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见他要跑,立即大喊:“妖道休走,捉拿妖道!”拔剑带领衙役一齐呐喊着扑上去。妖道早有准备,他用孩子做挡箭牌,使周瑜等人不敢用力刺杀,妖道冷笑着,趁机虚晃一剑,从人群让开的道路逃跑。周瑜急得满头大汗,被妖道蛊惑的众人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惑不解,面面相觑。周瑜等人紧追不舍,大喊:“放下孩子!放下孩子!”妖道跑出很远,累得气喘吁吁,觉得孩子是个累赘,抛下孩子,向密林深处逃遁。周瑜上前抱起孩子,懊丧不已,为自己准备不充分、方案不严密,让危害百姓的歹人逍遥法外而感到内疚和担忧。他心情沉重地抱回孩子,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百姓说:“这是个妖道,手上已有多条人命,请大家再也不要相信他。”众人开始醒悟过来。 刘家人得知周瑜将刘炜拘押起来加以严惩,非常着急,连夜送了几十两黄金给周瑜,请他网开一面,但周瑜不为所动,坚持秉公办事。 周瑜抽空来到监狱,选派专人帮犯人代写家书。周瑜对狱官说:“人都是父母生养,犯人也不例外,子女犯罪,父母已是痛不yù生,加之长期音讯全无,牵肠挂肚地想念,岂不雪上加霜。”狱官连连称是,立即遵办。犯人听说后,欢呼雀跃,有的出狱后主动加入周瑜的县兵,周瑜料想天下将有大的争夺,暗中发展力量,让他们到矿场,屯区劳作谋生,闲时cāo练,以矿养兵,以屯养兵。这些人十分拥戴周瑜,他们的父母得知后,也感恩戴德,感谢周大人给了孩子改正的机会。; 一波又起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一有空,就带一名随从在辖境内微服私访。 有一次,他们到了一个名叫半汤的地方,路上遇到一群老百姓在吵吵嚷嚷,周瑜看这些人情绪很激动,就下马询问他们争吵的原因。 一位老者说:“先生,您给评评理,这里有一处温泉,一年到头,水都是热的,附近的老百姓经常来洗澡,冬天来的人更多。这水很神奇,洗过后,皮肤很长时间都不sāo痒。” 周瑜专注地听着,老者清清嗓子,继续说:“可是,去年,来了个名叫程全的家伙――他的哥哥叫程普,有些武功,不知在哪里当个头目――程全仗着他哥哥的势,把温泉霸占下来,私自规定:不管大人小孩进去洗一次要一个五铢钱,今年已经涨到2个五铢钱了。你看看,这温泉不是他家的,他凭什么收钱呢?这天下还有公理吗?我们一气之下,不洗温泉澡了。等天气暖和了,自己在家里洗。” 有人插话:“可是我们几个身上痒,不洗温泉澡,身上难受。” “狗rì的程全不是东西,贪财如命!” “要钱回去打葬事!” ……周瑜问:“以前这里归谁所有?” 老者压低声音说:“这里本有个地主,名叫童贡,可是几年前一家老小被湖贼杀光了……” 周瑜听了,决定去实地查访一下,再做决定。 于是,他与随从策马到了温泉,刚下马,就听一名壮汉大喊:“干什么的?” 周瑜说:“来洗澡的。” “洗澡,好,一人两个钱,你们两个人,共四个钱。” “怎么?还要收钱,而且这么贵?” “你脑子有病吧,不收钱,我们喝西北风啊?” “可是,这温泉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收钱?” “哟嗬,你不是来洗澡的,是来找事的吧?哪里不舒服了,我给你松松皮!” 这名壮汉边说边从板凳上站起来,摩拳擦掌,准备殴打周瑜。 周瑜说:“你这人挺横的,三句话没讲完,就准备打人?” “就打你这种没事找事,欠抽的人!” 边说边伸出右拳朝周瑜打来。 周瑜不慌不忙,用左手接住壮汉的右拳,轻轻一用力,壮汉疼得“唉哟” 一声,龇牙咧嘴地弯下身体。 周瑜松开手,大声说:“我是居巢长,你们当家的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 一人赶紧去报告程全。 程全正靠在躺椅上休息,听说以后,他马上跑过来,拱手施礼,说:“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手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宽恕,还望海涵!” 周瑜说:“你手下人确实应该管教管教!” ; 拒收贿物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程全说:“周大人指教得对,请进屋小坐!”边说边做出邀请的姿势。 周瑜进了屋,坐下来。 程全边倒茶,边问:“大人到任不久吧,在下不知,还望海涵,改天定当登门谢罪!” “不必了。我今天来告诉你,老百姓来这里洗温泉澡,你收他们的钱,他们意见很大。” “都是些穷鬼,吝啬鬼,怕花钱。” “不能这么说,这温泉不是你家的,官府也没有同意你在此经营,你擅自收钱,老百姓当然不同意。” “这――” 程全一听,赶紧进内屋取出几块银子,放在周瑜面前,陪笑说:“小人不识好歹,请笑纳!” 周瑜见状,严肃地说:“你这是干什么?你看错人了,我今天是来为老百姓讨个公道的。” 程全一听,极其尴尬,周瑜顿了顿,说:“这样吧,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干,也可以,不过,必须将温泉分成几个区域,一部分区域用来让穷苦老百姓洗澡――根据你投入的费用情况,免费或者收取少量的钱,另外一部分区域,你可以改造改造,将条件完善,供有钱人洗浴――不过,收的钱要上交一部分给官府,用来赈济鳏寡孤独和无家可归之人。” 程全心想:这样的话,我的收入可大打折扣了。 遇到这样的官,算我倒霉。 虽然他内心极其逆反,但是表面上不住点头,“是,是,周大人高明!” “告辞!” 周瑜见程全同意自己的意见,于是带随从离去。 ; 湖贼的罪孽罄竹难书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面临的另一重大挑战是剿灭湖贼。为了及时打击这帮贼寇,他决定将县衙搬到巢湖北岸唐咀附近的古巢都。 这些湖贼寄身在绿林山洞中,出没于江湖风浪里,勾结官府中的败类,杀人越货,是地方大害。湖贼大当家的名叫陈拳,二当家的名叫陈章,是亲兄弟。由于他们十分凶狠顽固、yīn险狡诈,官府曾经进行征剿,但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百姓人身财产安全得不到保障,连官府运输铁器、盐茶等物品都要派大队人马护送,普通商号运输物资更是不惜花费重金请武林高手保驾护航。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到万无一失,很是让人头痛。湖贼常常在光天化rì之下抢劫商号,绑架人质,逼迫其家人拿钱消灾,如果不给就将人质点天灯。周瑜来到狱中,对几名囚犯耐心教育,让他们打入湖贼内部,以便里应外合,聚而歼之。但是湖贼狡诈多疑,居所不定,几次尝试均告失败。周瑜愁眉不展。 陈拳、陈章二人贪婪好sè,专抢新媳妇。他们乘新人洞房花烛夜时,在房梁上偷听,新婚夫妻准备行房时,悄悄从屋顶缝隙处喷进**香――用多种**草研磨制成,很快就能致人昏迷,而且有效时间长达一个时辰。乘新郎新娘昏迷后为所yù为,等他们醒来,才发现出了问题。有些新郎怀疑新娘与情夫合谋,一些新娘承受不了天大的冤枉和羞辱含恨自杀。娘家人接到噩耗痛不yù生,势力较大的人家召集族人与婆家论理,双方互不相让,大打出手,伤害多条人命,官府难以解决。更多时候是女方家出钱找湖贼替他们出头。湖贼收钱后,再向婆家索要财物,然后召集两家的头面人协商。由于都惧怕湖贼,往往被迫妥协;还有的人家将新娘关在黑屋里,丈夫近一年不与她同房,其间,如果新娘怀孕生子,则将“孽种”悄悄地抱出去扔掉或是在荒郊野外挖个坑埋了。有不少新娘受湖贼侵害后,不堪婆家歧视和折磨,jīng神崩溃,成天疯疯癫癫,更惨的是流落街头,受尽欺凌。湖贼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湖贼的恶毒报复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派人悄悄打探湖贼线索,通过jì女香香了解到陈拳经常到县城里的沁chūn园玩耍。一天晚上,周瑜接到线人传来的消息――陈拳在jì院寻欢作乐,立即带人包围沁chūn园,抓了陈拳,湖贼二头领陈章得知情况,勃然大怒,要求周瑜立即放人。周瑜义正词严:“陈拳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罪不容诛!”严令湖贼放下武器,改邪归正,悉数投降。 陈章将周瑜的信撕成粉碎,破口大骂:“妈拉个巴子,要老子投降,没门!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不晓得老虎是怎么吃人的!”于是同三名湖贼化妆成渔民,夜里悄悄潜入周家庄,准备将周瑜家人抓做人质。由于周老太太禁不起折腾,昏倒在地,没被抓走,只抓走周瑜妻子小珏。湖贼用布堵住她的嘴,用绳子五花大绑起来,他们准备放火烧屋时,打更巡逻队赶来,湖贼吓得逃之夭夭。小珏被他们带到匪窝后,绝食反抗,陈章不怀好意地yín笑着说:“周夫人,暂且委屈一下,只要你家周县令将我大哥放了,我就送你回家与家人团圆。眼下,可要好好配合我们哟!”小珏早就听说湖贼作恶多端,残害百姓的恶行,得知湖贼绑架她的目的,气愤地大声说:“你们这帮恶贼,想拿我做交易,没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哟!哈哈!”小珏轻蔑地说:“呸!我不怕你们吓唬,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陈章气得暴跳如雷:“好好,你有种,你想做女中豪杰,到时候我成全你,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陈章叫人写信给周瑜要求他用陈拳交换小珏。周瑜听说妻子小珏被抓,内心十分难过,想到自己常年在外,夫妻聚少离多,没给过她多少温暖和关爱,她无怨无悔地cāo持家务,十分辛苦,觉得很对不起妻子,十分歉疚。; 贼首自杀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他想立即带人救回小珏,可是狡猾的湖贼神出鬼没,自己根本不知他们现在究竟藏在何处。他绞尽脑汁,决定利用交换人质的时机救出小珏,重创湖贼。于是一面假意答应湖贼交换人质,一面暗中筹划,以做到万无一失。由于周瑜早就想剿灭湖贼,所以船只等物已经悄悄准备就绪,相关人员还进行了多次训练。 湖贼十分狡猾,一直没告诉周瑜具体的人质交换时间和地点。 就在周瑜焦急地等待湖贼的消息时,陈拳悄悄磨断捆绑他的绳索,夺下一名看守的佩刀,杀死几个衙役,仓皇逃命,不久,周瑜等人赶到,全力追赶,眼看越追越近,陈拳开始绝望,突然,有人骑马迎面走来,陈拳孤注一掷,将那人拽下马背,翻身上马,准备逃跑,周瑜一看,非常着急,他迫不得已,弯弓搭箭,shè中陈拳的右肩,他疼得“啊”地一声大叫,跌倒在地上,罪孽深重的陈拳见难以逃脱,竟然举刀自刎。周瑜急忙上前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陈拳一命呜呼。周瑜见状,为看管陈拳的措施不力感到十分自责。他叫人用棺木装殓了陈拳,并在棺木里放置防腐的药材、石灰等物。有人小声议论:“匪首罪大恶极,当枭首示众,焚尸扬灰才是,为何如此妥善保留他的尸体?”周瑜听到后说:“匪首陈拳活着的时候罪不可恕,但是他的尸体并无罪过,没必要侮辱他的尸体。况且匪首的尸体还有用处。”由于匪首已死,周瑜感到要想救出妻子难度很大,因此决定制定更加周密的计划。周瑜紧锁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诡秘的信使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突然,衙役禀报说有一陌生人想见他。周瑜立即令衙役将陌生人带到大堂,陌生人一见周瑜就跪倒在地并呈上一封信。 周瑜将信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接信一看,皱起眉头——信的内容是关于交换人质的事情,时间定在夏至,也就是明天,具体是早上、中午还是下午、晚上,没有确定。 同时要求交换时双方只能带一条船,加上俘虏在内船上总共只能有20个人。 周瑜看完信,气得将信扔到地上,说:“交换人质,也不明确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交换,耍什么花招!” 信使见状,吓得瑟瑟发抖,县丞厉声问信使:“你到底是哪里人?” “我是中垾银鱼村人。” “记不记得交信给你的湖贼的长相?” 信使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要怕!” 县丞说。 信使点点头。 县丞又问道:“找你送信的人什么装扮,什么口音,有几个人?” 信使一听,害怕地说:” 老爷,我是无辜的渔民,在湖边晒渔网时,被湖贼抓到,他们胁迫我给你们送信,如不愿意,他们就要杀我的全家老小。 ” 县丞问道:“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湖贼有没有说别的什么东西? ” 信使露出为难的表情,眼泪汪汪地说:“湖贼说了,叫我在你们面前装聋作哑,只把信交给你们,其他什么也别说。 ” “你在我们面前说话的内容,湖贼不可能知道,不要怕,他们没有顺风耳,千里眼。 ” “可是——” “可是什么? ” “湖贼说衙门中有他们的眼线。 ” 周瑜等人一听,颇有些紧张:几百个衙役兵卒,保不准有一两个人被湖贼收买或者胁迫,背地里干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这话提醒周瑜要更加注意保密,当然,也有可能是湖贼无中生有故意捏造事实吓唬信使。 ; 又一嫌疑人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县丞坚持让信使说出湖贼的情况,周瑜打断了他,对信使说:“就这样吧,我们不强迫你,你先歇下吧。” 然后,叫一名衙役进来,领他去休息。 县丞问周瑜:“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再多问一点东西。” 周瑜说:“湖贼十分狡猾,不会将有价值的信息让信使知道,所以问也问不出重要的情况。” 县丞点点头。 县丞说:“交换地点待定,各方人数规定为20人――这是个圈套,假如我们人少,他们人多,有可能我们会全军覆没。幸亏早有准备。” 按照计划,周瑜挑选出一名衙役,让他扮成陈拳的模样,穿上他的衣服,并且交待应变办法。 周瑜将衙役士卒分成几个分队整夜巡逻,不久来人禀报说抓到一可疑人,这人被五花大绑带入,他大喊冤枉,“我是个渔民,我是个渔民,你们抓错人了。” 周瑜急忙审问:“你是渔民,你是哪个村的?” 嫌疑人张嘴就说:“我是湖口村的。” 周瑜一听湖口村――他曾经去过,离银鱼村很近,于是同县丞耳语几句,县丞将信使叫起来,让他在大堂窗外悄悄打量嫌疑人,然后问:“你人不认得他?” 信使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县丞说:“他说他是湖口村人。” 信使连连摇头,说:“不是,湖口村大人小孩我都认识,小人确实没见过这个人。” 县丞说:“好,你回去吧。” 衙役根据县丞的吩咐,带信使回到住处后,躲在不远处继续留意屋里屋外的动静。 县丞回到大堂,对周瑜耳语几句,周瑜厉声对嫌疑人说:“看来你的身份大为可疑,现已经查明你根本不是湖口村人。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老实交待你到底是谁指派的,到底来干什么,明天早上城门上将悬挂你的人头。” ; 传送情报的木匠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大堂上寂静无声,周瑜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周瑜说:“再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如若不说,我们就不再问你了。”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嫌疑人终于沉不住气,说:“大人,请您保我一条xìng命,小人愿意说。”周瑜说:“只要你改邪归正,我保证你的安全。”于是嫌疑人将陈章派他来接头的事情和盘托出。原来,此人正是一名湖贼,名叫费chūn,受陈章派遣与一个名叫张宝的人接头。张宝是长沙郡人,孤身一人在此开木匠铺。木匠铺离县衙不远,他经常借为衙门修理桌椅等木器之机刺探情报。周瑜一听,立即喊来周仁,让他带人前去捉拿木匠,周仁带着费chūn等人来到木匠铺。 此时张宝正搂着一个女的睡觉,听到敲门声,他不高兴地问:“这么晚了,谁呀?”“我是湖上养鸭子的,大哥让我送一篮鸭蛋给你。”“好,稍等片刻!”张宝一听,赶紧起床,他点亮油灯,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半把折扇――接头用的信物。周仁压低斗笠遮住脸,张宝看不清楚,说:“快请进!”费chūn和周仁一同进屋,其他人埋伏在屋外。张宝说:“大哥这么晚叫你来肯定有要紧的事情,快说,要小弟干什么?”“大哥让你立即用鸽子把情报发出去,之后迅速到湖滨油坊码头去,他要了解这里的详细情况。叫我和身边的这位兄弟留在此处,等周瑜带人交换人质时,在街上放火,让周瑜领教领教我们的厉害。另外,头领还问你最近怎么没有放鸽子传信。”张宝听了,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说:“近期官府管得特别严,除非前来告状,外人一概不许进入衙门,我根本进不去,无法了解里面的情况――没有情报叫我怎么传信?”“没有情报,也要发平安信息,否则大哥认为你这里出了问题。他明天要进行大的动作,急于了解这里的情况,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破浪出征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张宝一听,觉得有理,写了一条信息,然后从鸽笼取出鸽子,将信绑在它的腿上,然后将鸽子放出去。张宝见事情落实,嬉皮笑脸的对费chūn说:“大哥没让你给小弟带些礼物?”费chūn刚要说话,周仁猛地干咳了一声,一把抓住张宝的衣领,张宝大吃一惊,急促地说:“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小弟不知哪里得罪了你?”周仁把斗笠向上一推,说:“认得老子吧?”张宝曾经同周仁见过一两次面,对他有些印象,张宝万分震惊,准备拼死反抗。说话间门外拥入几名衙役,按住张宝不让他动弹。张宝一下子泄了气。床上的女子见状吓得用被子蒙住头,瑟瑟抖动。周仁为防止走漏消息,没打灯笼,将张宝和费chūn带到衙门。周瑜大喜,赞扬县丞等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没让木匠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 此时,鼓打三更,周瑜安排伙房做饭,杀猪宰鹅,让兵卒衙役吃饱吃好,准备迎接更加艰巨的任务。听说要去征剿湖贼,士卒衙役们个个摩拳擦掌,抖擞jīng神,跃跃yù试。周瑜让县丞等人再仔细检查船只、器械等物,特别是几艘秘密藏在芦苇丛中的潜水船。并要求巡逻队更加严密地在湖滨蒹葭湾码头巡逻,严禁无关之人靠近。七点多钟,第一批jīng壮的水手装扮成渔夫的模样悄悄到达码头,上了潜水船,然后周瑜带人上了船,其中包括假扮陈拳的衙役以及信使。县丞留守县衙以便加强巡逻,管控。周瑜对县丞说:“家中的重任就托付给兄弟了,一定要确保百姓安定,家中安全。”县丞认真地说;“周大人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祝一路顺风。”两人揖别。周瑜率领队伍押着匪首及信使上了船,按照信使的要求向正南方向行驶,离开码头越来越远了,岸上的树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模模糊糊,看不见。平时负责水上巡逻的葛巢问:“周大人,湖贼没给具体地点,我们是不是一直向南行驶呢?”; 奇怪的浮标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信使听了后回答:“不是。匪首陈章告诉我,等我们发现有两个浮标就向正西方向航行。”船行驶了好大一会,还没发现浮标,葛巢着急地问;“怎么还没有没有浮标,是不是我们走错了,没朝正南方向走?”周瑜看了看司南,说:“方向没错。”大家一听,都睁大眼睛,怕湖面上的雾气掩盖了浮标,以致难以发现。湖面上的雾气较大,能见度有20步左右。一会儿,只听船头的衙役大喊:“快看,浮标,浮标!”大家听了,感到jīng神一振,凝神远眺,果然,前方有红sè的浮标在湖面上随波荡漾――然而不是两个,而只有一个。“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两个浮标吗?”葛巢着急起来,大声质问信使,信使说:“是这样的,如果水面有一个浮标,湖贼要我们向正东方向去。”“你,你怎么不把湖贼设浮标指示方向的事情早早地告诉我们?” 葛巢气得要拔刀,“我,我怕说早了,湖贼杀了我全家――因为湖贼能够通过卧底知道我提前泄密。”“你只为你及家人考虑,你有没有想过,湖贼一天不灭,老百姓就过不上一天好rì子?”葛巢准备继续斥责信使,周瑜制止了他,淡淡地说:“即使我们提前知道湖贼设浮标指示方向的事情,信使也不可能提前知道前面是一个还是两个浮标,湖贼不可能告诉他细节,这正是湖贼难以对付的地方。”信使说:“大人英明!湖贼还说,如果发现有三个浮标,则向西北方向,如果四个浮标,则向东北方向,如果五个浮标,则向西南方向……”葛巢一听,大叫:“我的天呀,有这么多的选择,真是诡计多端啊!”周瑜说:“是啊,我们面对的是一群老jiān巨猾的劲敌。湖贼之所以这么做,是怕我们知道会船的具体地点后,提早派兵迂回包抄。”“真是太狡猾了。要不,我们现在掉头回去,派遣兵卒到正西方向去拦截湖贼。”葛巢急迫地说。; 狡兔三窟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 周瑜听了后,说:“不行,如果我们返回码头,调兵遣将再回来,会耽误很长时间,湖贼会怀疑我们的,这会破坏我们剿贼的全盘计划。”葛巢等人听了,由衷佩服周大人的缜密分析:真不愧是姜尚、乐毅、管仲在世,真是料事如神啊!又过了一会,船头的一名衙役又大喊道:“大人,前方还有一个浮标!”葛巢说:“莫不是风浪将先前的浮标推了过来?”信使说:“不会,前面出现一个浮标,是湖贼要我们立即望正东方向行驶。”葛巢大叫:“我的吗呀,我活这么大,可算开眼界了,这他妈的湖贼是人吗,简直是狐狸jīng,真是狡兔三窟啊!可是这么繁琐,他们不怕你忘记吗?”信使说:“我敢忘记吗?不把你们带入湖贼预先设定的会船地点,心狠手辣的他们会立即杀了我全家。”周瑜说:“湖贼平时不在一处,而是分散在两处,以防被全歼,所以,老百姓不敢报告官府,否则,一般情况下官府只能消灭一处湖贼,另一处湖贼肯定会实施报复。”“那么我们这次不能全歼他们了?”葛巢问道。周瑜听后微微一笑,说:“他们分散在两地,既有有利之处,也有不利之处。”葛巢听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越听越糊涂了,怎么既有利又不利呢,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东就是东,西就是西嘛。”周瑜被他夸张的神情弄得忍俊不禁,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船朝正东方向行驶了一会儿,由于是顺风,而且船上有帆,行驶速度较快。一会儿,一名负责了望的士卒大喊:“大人,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船!”周瑜定睛一看,确实是一条小船。葛巢说:“小船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是渔船。湖贼会乘那么小的船吗,上面能容几个人呀?”; 剑拔弩张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周瑜说:“肯定是设置浮标的。”葛巢一拍脑袋说:“对对对,他们临时放浮标,有利于保密,真是太奸猾了。”不久,果然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水面上停着一条大船。 葛巢说:“定是贼船无疑!”周瑜点点头,细心地观察大船周围的情况,没发现有其他大的船只。 官船离贼船越来越近,一会儿,看见小船上的几个人上了大船,小船停在一旁。 此时,天空已经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湖面上波涛起伏,巨浪拍击船身,发出哗哗声,像饥饿的野兽在低吼,风吹旌旗猎猎作响。 周瑜神色镇定,胸有成竹,他坚定了除贼务尽的决心!他朝身后看了看之后,显得更加自信。 从表面上看,周瑜他们只有一只船,其实,多日以前,周瑜就特意拜访浮槎真人,请他设计出潜水船图纸,秘密召集能工巧匠,按照图纸,建造出多个潜水船,剿贼时拖在大船后面,以达到出其不意剿灭湖贼的目的。 每只潜船上留出几根竹筒通气,为防止湖贼看出破绽,将竹子漆成极淡的颜色。 如果距离较远,极难发现。两艘大船距离越来越近,双方剑拔弩张,气氛越来越紧张。 信使害怕双方打起来,伤及自己,就央求周瑜放他过去复命,然后趁早离开险境。 葛巢说:“你到湖贼那边去,不等于送死吗?”信使说:“不会,他们当初对我说,只要我将你们带到他们指定的地点,保证放我一条生路。”周瑜沉默不语,信使哭泣起来,说:“我家里人老的老,小的小,我要是死了,谁养活他们?”越哭越伤心,葛巢很不耐烦,大声说:“嚎什么丧?” “我,我不会武功,又没铠甲保护,你们打起来,我怎么办?” 阴险的新头领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周瑜安慰他说:“不会让你出事的,等一会儿,你向湖贼喊话,要求过去,如果湖贼同意的话,我们会放你走的,但是不要将我们这边的情况透露一点点。” “是是是,小人明白。” “这下,你放二十四个心了。”葛巢不无嘲讽地说。两船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人脸。 湖贼打出停止前进的旗号。周瑜下令停止前进。片刻工夫,贼船上有人高喊:“请周大人出来讲话!”周瑜听到后,走到船头,高喊:“周某在此!”葛巢等人非常紧张,担心湖贼放箭。 周瑜说:“不要紧,他们目的没达到,不会轻举妄动的。”周瑜朝湖贼喊道:“我已经把你们的老大带来了,他就在我的旁边!”衙役将五花大绑的假陈拳押上船头。 这时,只听见贼船上传来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周大人,你不要哄我们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那么好糊弄!其实,老大被捕之后我就派人前去营救,可是没有成功。我当时猜想:老大有可能死了,后来我得知你新做了一口棺材,我断定老大已经不在人世了。”周瑜一听,有些吃惊,没想到湖贼消息如此灵通,他用愤怒且含有嘲讽的口吻说:“二当家的不是真心想去营救,而是去刺杀你家老大吧?”陈章听了并不生气,他满不在乎地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的地位已经很巩固了,虽然我们的老大死了,但是巢湖没有干涸,太阳也没有从天上掉下来,因为新老大已经诞生了——那就是我!现在手下人没有不听从我的!”话音刚落,船上的湖贼举刀齐声呐喊:“拥护新头领,拥护新头领!”陈章听后,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想:哼,老大刚刚被抓,我就处死了对我威胁最大的三当家的,而且给每个手下发了十几两黄金,放纵他们吃喝嫖赌玩了个昏天黑地。 不管谁当家,只要对他们好,他们就拥护谁,这些杀人越货的家伙哪有什么信义,忠诚,有奶便是娘! 索要古琴谱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陈章大声说:“周大人,我将你家夫人带来了!”他将右手一招,两名湖贼推着小珏走上船头。 陈章皮笑肉不笑地说:“周大人,咱们快人快语,只要你将古乐谱给我,我就立即放了夫人,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周瑜故作惊讶地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古乐谱,哪有什么古乐谱!”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浮槎真人感到自己年事已高,怕自己归天后古乐谱失传。前不久他亲手将古乐谱传给你。这事你可瞒不住,因为只要你对照古谱操琴弹奏,会有人听出其中的奥妙……”周瑜没想到陈章会索要古乐谱,他脑筋飞快地思考:本来想趁交换人质之机包围陈章,可是他临时提出要古乐谱。 要是答应他,就要回去取,这样必然耽误时间,其余的湖贼就有足够的时间赶到这里来,他们的力量会超过自己,这样就难以取胜了。 周瑜犹豫不决,坚持说自己没有古乐谱吧,已经不可能,湖贼陈章非常狡猾,很难糊弄他。 陈章催促周瑜:“周大人,请你立即答应我的要求,我拿到古乐谱后,立即放了夫人,否则,将她衣服剥去!你好好想一想,大庭广众之下,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岂不枉为男人,岂不沦为天下笑柄,你能受得了这一奇耻大辱?!”周瑜听了,觉得血液沸腾,气得大骂:“呸!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快快放了夫人,你们有本事来抓我,如敢肆意妄为,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周瑜一面大骂陈章,一面示意葛巢命令潜水船加快速度。 葛巢立即牵动几根分别连接到潜水船内部的细线,拉响舱内的铃铛,潜水船里的士卒听到信号,立即解下连接大船的绳索,他们摇动木轮浆,潜水船慢慢向前驶去。 见周瑜拒绝将古乐谱取来交给自己,陈章大怒:“周瑜,我们今天看看到底谁更厉害,来人,剥她的衣服!”几个湖贼动手解开小珏身上的绳索,周瑜心急如焚,赶紧说:“你要的东西我没带在身边,只有回去取。” “好,你现在就去取,但是只有你一人回去,其他人全都留下。” “不行,我走后,群龙无首,我不放心。” “哈哈,担心我俘虏他们,把他们全变成人质?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你现在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周瑜听了这话,感到很奇怪,心想:只要我东西没给你,你不敢对夫人下毒手的。 然而,狡猾的陈章用刀指指东边,用嘲讽的口吻说:“周瑜周大人,请你看一看,你们今天还能走得了吗?等一会,我以你们全船人为人质,逼你交出我想要的东西,否则的话,全部杀死,一个不剩。看你敢不敢拒绝。”周瑜朝东边一看,一艘大船正在向这里驶来。 据他所知,湖贼总共只有60人,而自己只带了40人,如果他们合在一起,力量必然大大超过自己,这意味着己方将全军覆没。 想到这,周瑜心急如焚,但是强作镇定地说:“你们使诈,不是说好只带20人的吗?” “哈哈,兵不厌诈。不这样办,你会乖乖屈服?你会为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交出价值连城的古乐谱吗?所以我早有准备。”周瑜听了,大喝一声:“胡说,你们必须马上放了我的夫人,要不是为了我的夫人,我可不会费这么大工夫同你交换人质——我在县城以及衙门设下埋伏,不怕你们不上钩。” “好,好,好,好汉未必不多情——就算你是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好丈夫。你怜香惜玉,疼爱老婆,既顾及到公也顾及到私,佩服佩服。可是,你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吧?”周瑜见另一艘贼船越驶越近,万分焦急。 夫人殒命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夫人对此十分清楚:丈夫及手下人危在旦夕,如果再犹豫,他们一个也走不了。 丈夫因为怕伤害自己,才迟迟没有采取有效的行动。此时,深明大义的夫人深情地望了周瑜一眼,突然使出浑身力气,撞开看管她的两个湖贼,纵身跳入湖中。 湖贼惊慌失措,贼首陈章大叫:“放箭,快放箭,射死她!” “夫人,我来了!”周瑜立即指挥大船营救夫人,可是夫人连中几箭,她痛苦地扭动着孱弱的身躯,不久,她停止呼吸,身体渐渐下沉。 周瑜痛心疾首,挥剑拨开射向他的飞箭,指挥士卒向湖贼猛扑。湖贼并不害怕,陈章说:“弟兄们,别怕,咱们的大船已经近在眼前,周瑜他们跑不了啦!我们要发大财啦!弟兄们,抓住周瑜,杀死衙役,重重有赏。”湖贼听说有重赏,个个像狼一样,嗷嗷叫着,贼船朝着官船迎头扑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水下钻出许多人,湖贼一见,大惊失色,他们见周瑜人多势众,不敢恋战,纷纷退却,但是已经来不及。 陈章在双方混战中坐小船准备逃跑,也被截住。赶来的大船见大势已去,调头想跑,周瑜指挥追击。 远处的渔民见官兵同湖贼厮杀,也赶过来帮忙,湖贼见走投无路,束手就擒。 此时,早已有人将夫人尸体捞上来,周瑜抚尸痛哭,大家泣不成声。之后,他让葛巢带领衙役押着湖贼进城,自己带人将夫人遗体送回周家庄。 听说剿贼队伍凯旋,百姓敲锣打鼓,夹道欢迎,举城同庆。周瑜内心极其沉痛,三日水米不沾,哀悼夫人。 他写了一首曲子,深情弹奏,听者无不动容,摇头叹息。对于周夫人殉难,大家深深哀悼,出殡那天,人们自发地采摘黄白两色鲜花,送到夫人的灵前。 建新城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几天后,周瑜接到鸽子传来的书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师父浮槎真人的亲笔信,师父邀请他去做客。 周瑜早就想拜望师父,只是公务繁忙,一直未能成行。剿灭湖贼后,紧张感消除许多,不必再像以前那么忙碌,时间显得比较宽裕。 第二天黎明,他带上银鱼、虾米等物,立即动身。到了山上,浮槎真人出门迎接,他对周瑜爱民如子,鞠躬尽瘁,深表赞许,对周瑜剿灭湖贼之事,大加赞扬,同时也对小珏表示哀悼。 浮槎真人告诉周瑜,他在山上种植茶叶,用泉水泡茶,清香无比。周瑜饮了一口,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振奋,问师父茶的名字,师父微笑着说:“几个朋友品尝之后,赞不绝口,将茶叶取名叫‘金不换’,这茶比‘浮槎紫毫’还要好。”师父告诉他:“我夜观天象,翻阅古书,考察山川地貌,走访老人,推测今年必有大洪水,你要早做准备。”周瑜听后,赶忙查看地势地形图,觉得居巢古国地势低下,虽然濒临巢湖,交通便利,但是防洪条件太差,虽然每年加固湖堤,但只能应付小的洪水,遇到大的洪水根本不行。 周瑜问道:“师父,民间传说古代巢湖区域发生陷落并遇到特大洪灾,最早发现灾情预兆的焦姥母女没有迅疾逃生,而是分头奔跑,呼喊邻里,通知乡亲,结果是大家都及时避难了,而她母女却沉沦于波涛——不知这事是否真实可靠?”道长说:“由于资料缺乏,这一事件究竟何时发生,如今确实难以考证,但是,现在的巢湖绝不是一次陷落而成的,可能经历了几次变迁才形成如此大的规模,今后还要应对大的灾害出现。”周瑜听后,极为重视,他草草吃完饭后,辞别师父,立即回城。 虽然居巢古国早已经被撤销,但是宫城里还住着一位无冕之王刘喜。他只享有居巢县的供奉,已经没有权力。 刘喜胸无大志,经常斗鸡遛狗,喝酒**,完全是个寄生虫。周瑜连夜拜访他,刘喜听说要发洪水,就想到流传甚广的 “陷巢州”传说,感到很害怕,急忙说:”周大人快说应该怎么办,我言听计从。”周瑜说:“迁城。” “迁城?”刘喜大吃一惊,说:“这些豪华的宫殿,**的花花草草……放在哪里?美人们住哪里?你总不能让我和她们露宿街头吧——她们都是娇弱无比的呀,树叶掉下来都会砸疼她们的玉体千金。”周瑜事务繁忙,没工夫听他啰嗦,就说:“可是,不搬的话,你们全都会成为鱼的腹中之物了。”刘喜一听,大骇,忙不迭地说:“搬,搬,我同意搬!”他没想到要搬到哪里去,什么时间搬,就急着讲搬,周瑜听了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他说:“先别过于着急,我安排能工巧匠在离湖岸圩埂较远,地势稍高的地方建造房屋,以便于将宫中之物便捷地运到新址。” “是啊!还是周大人考虑周到,宫中七东八西的玩意及人口太多了——建远了,运输不便,还是要临水而居——交通便利,能吃到新鲜的鱼虾。”这个刘喜一顿不吃鱼就活不下去。 周瑜说:“不过,县衙经费紧张,你能不能从府库中拨出一点?”刘喜一听,头直点,说:“好说好说,我当是什么难事,除了美人和宠物,你什么都可以拿走。”于是,他清清嗓子,大喊一声:“来人,先拿出1000两黄金给周大人。”侍从说:“遵命!”刘喜问周瑜:“周大人,够不够?” “足够了。”周瑜告辞而去。第二天,他带人为即将开建的新城选择地址,不知不觉到了卧牛山下,众人觉得这里是个风水宝地:东、西、北三面环山——可以抵挡邪气侵袭;南面临水——水生万物。 周瑜突然想起古书上的记载,对县丞等人说:“原先这里有一座城,城里面有一方水池叫‘洗耳池’,池边有一条巷叫‘牵牛巷’。相传巢父牵牛到池边饮水时,批评一代圣贤许由‘浮游于世,贪求圣名’,许由听了,感到很惭愧,立即用池中清水洗耳、拭双目,表示愿意听从巢父忠告。后人为颂扬许由知错就改的美德,遂将该水池取名为‘洗耳池’。人们还传说孔子周游列国时曾途经居巢,由于急赶路程,过桥时,不慎将车上书简坠入洗耳池,路人下水拾起书简并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晾晒,孔子为此耽误了一些时间,懊恼地说‘真乃欲速则不达也’。唉!当年这里街道繁华,人烟阜盛,可惜天灾人祸让这里变得如此荒凉!”县丞等人听了,也都感到惋惜。 县史说:“周大人将新城选在此地,日后这里肯定会重新兴旺起来的!”周瑜满怀深情地说:“但愿如此!”有钱好办事,加上此地交通便利,建筑材料容易获取,不到两个月,一幢幢崭新的房屋建成。 周瑜用剩下的钱招募民工,挖了一条水道,环绕新城,并且和巢湖相通,便于交通运输,还用挖出的泥土筑成城墙,以保护新城。 周瑜下令确保民工伙食,不仅管饱,还要管好,每人还发少量补贴。劳动现场,民工们干得热火朝天,打夯的人们高喊号子,密切配合:号子震云天(啊,嗨哟嗨哎),石夯空中抛(啊,哎哎哎嗨哟嗬)。 夯折龙王腰(啊哈,哎嗨嗨哟嗬)!夯绳要拎紧(啊,嗨哟嗨哎),齐心又协力(啊,哎哎哎嗨哟嗬)。 夯儿打得好(啊哈,哎嗨嗨哟嗬)!周瑜看到火热的劳动场景,兴致很高,也帮忙运土。 民工们看到居巢长亲自参加劳动,受到鼓舞,力量倍增。 师傅相助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可是老居巢城不仅有古王宫,还有商家店铺、居民住户,有许多人相信周瑜的话,主动搬到新址,还有少数人不愿搬走,说:“我们活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发洪水能将这条大堤冲毁。官府小题大做,尽干些不着边际的事,瞎折腾。”有人甚至怀疑周瑜借搞工程之机捞了大量的金银财宝。 “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 “天下乌鸦一般黑”的话不绝于耳。还有人听信风水先生的胡言乱语,说新城四周几乎都是山,犹如龙被困在笼子里,大不吉利,不是风水宝地。 听到风言风语,周瑜默默忍受,没有强制他们搬迁,而是尽量做好应对灾难的措施。 有些人看在眼里,纷纷为他打抱不平:“说话要凭良心,周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你看他多累!” “瞧他瘦成什么样子了!有的人还在背后嚼舌根,真没良心!” “他不是自私贪财的人。”师父预测的发洪水日期一天天逼近,周瑜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一天只睡一个时辰,他一面招募民工加固大堤,一面疏散周围农村住户,还筹集粮食,准备药材,并且集中渔船随时准备抢救落水之人。 他还安排专人看守救灾物资。手下见周大人如此辛苦,都很感动,勤勉敬业,有条不紊。 眼看天空阴云密布,即将要下雨,周瑜赶紧派衙役敲锣打鼓通知没搬走的人家带着值钱的东西搬到高处——那里竹子、木材多的是,可以就地取材,做成帐篷,临时充当安身之所。 虽然情势危急,但是仍有少数人充耳不闻,熟视无睹,冷言冷语地说:“朗朗乾坤,多日没下雨,怎么会发大水,真是中了邪,尽说胡话!” “不知他哪根神经出了问题。”新城建好后,周瑜调来了多艘大船,将古宫中大部分物品及所有人员全部运走,只剩下一些残破的筒瓦、板瓦和瓦当,地上一片狼藉,遗憾的是,由于刘喜只顾吃喝玩乐,准备不充分,加之宫中物品实在是太多,忙乱中丢下银印、玉印、铜印等东西。 县衙不大,东西不多,也很快搬到新城。旧城一下子空旷了不少,失去了往日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景象,有人哀叹:以前每天晚上,街上到处火树银花,现在这里几乎成为一座鬼城。 没搬走的人心生失落、后悔之情,也有的恨周瑜,咒骂他:“这个遭雷劈,被鱼吃的家伙,出这么个馊主意,许多人都搬走了,只留下我们孤孤单单,好不凄凉!昏官害死人不偿命。” “千刀万剐的狗官!”诅咒声不绝于耳。周瑜理解这些人的心情,无怨无悔,以德报怨,为了这些人的安全,他不得不请来师父帮忙。 浮槎真人拎着一只竹笼,竹笼里有一条两米长的蛇,他事先用白漆将蛇身漆成白色,带着道童,一路吆喝:“小白龙下凡了!小白龙下凡了!大家快来看呀!”那些没走的人看见后觉得很好奇,纷纷跟着道长来到古王宫前。 道长说:“小白龙托梦给我,说巢湖即将发大洪水,比以前的几场洪水都要大。”有人问:“大到什么程度?”道长说:“这里将变成一片汪洋。”有些人害怕起来,也有少数胆大之人不相信,他们在一起议论:“老道是周瑜请来骗我们的,不要信他的鬼话!” “是的,我活这么大也没见过巢湖发大洪水!”道长听到后,知道这伙人难以说服。 于是,他将脸贴近 “白蛇”,众人不知他要干什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道长对着大家说:“小白龙说,他怕有人不相信,准备显灵——大家看好了——门前两个石狮子的眼睛马上要变红了!”说完,坐在地上,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盯着狮子的眼睛。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狮子的眼睛果然慢慢变红了。现场所有的人都相信了道长的话,他们赶紧回去搬家。 周瑜和道长见状,暗暗舒出一口气。 宫墙绣囊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在大搬迁中,虽然周瑜派遣衙役维持秩序,由于场面较大,衙役难免有疏漏之处。 一些心术不正之人有了可乘之机,在搬迁中浑水摸鱼,偷或拾捡一些值钱的东西。 比如古王宫失窃了一些值钱的东西,不过刘喜满不在乎,自我安慰说:“就算给鳖孙子拿去了,本王还会有的,这不算什么。”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一个叫花子居然在断壁残垣间——准确一点说,是在**一座宫殿的夹墙里发现一绣囊——由于时间较久,绣囊显得破旧不堪,颜色灰暗,没人注意——可是老头打开一看,简直惊呆了:里面有一颗夜明珠,两个纯金人:一男一女,从外表上看,男的像皇帝,女的像妃子,里面还有一卷帛书。 老头原来是富家子弟,读过私塾,因为吃喝嫖赌弄得家破人亡,沦落为乞丐。 这个乞丐一看封面,上书 “御览密图”,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东西,心头一阵狂喜,翻开一看,前面几十页是以前许多王公贵族葬在各地的陵墓结构图——没有这些图指引,即使盗墓贼进入陵墓,里面的机关暗器会让他们顷刻毙命。 老头翻看了几页,发现居巢境内标有一处古墓。他满世界乞讨,到过许多地方,见多识广,知道那座陵墓位于放王岗,他心头一阵狂喜。 老头拿着绣囊,丢掉用来捡拾破烂的工具,唱着曲向居巢新城出发。到了城里,他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偷偷将金人的一只手弄下来,然后找到一家当铺,准备将 “金手”当掉。店主对乞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产生怀疑,本想报官捉拿这个贼,可是,他转念一想:既然是贼,在价钱上不会太计较,不如赚个便宜。 于是给了一半的价钱,乞丐没说什么,因为店主给了他满满一大包钱。 乞丐喜出望外,将绣囊放入钱袋后,首先去享誉江湖的 “亚父大肉铺”,要了一大碗肉丝面,边吃边砸吧嘴,引得周围人好奇地看着他,乞丐摆放钱袋时,里面的金属钱币发出碰撞声,虽然响声不大,但引起邻座一人的注意。 此人是横行江湖的大盗翟节,他初到居巢来,想要在鱼米之乡发一笔横财。 翟节长得小巧玲珑,面皮白净,一般人根本不会把他与江洋大盗这个称号联系在一起。 此人善于观察,他看着乞丐,心想:从此人的神态来看,他一定发了一笔横财。 于是决定在老头身上弄些油水。乞丐吃饱喝足后,哼哼啊啊地唱着曲子,步履蹒跚地走了,令翟节既惊讶又兴奋的是,乞丐居然去了城中最豪华的醉仙楼。 钱袋失窃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她们觉得老乞丐实在是惨不忍睹:灰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丑陋的伤疤,加上瘦骨嶙峋,三个女子真是恶心极了! 但是为了哄老头高兴,她们吹拉弹唱,载歌载舞,逗老乞丐开心。老乞丐年轻时候经常玩,花样繁多,比如,他让小兰剥开桂圆,故意不接,非要她先吃到嘴里,用舌头传递给他,他又不吃,然后又传给小桂,小桂又传给小芳,小芳再用舌头传递给他吃。 桂圆尝过了,又尝荔枝、酸梅等等。三个女子莺声燕语,老乞丐听得如痴如醉,尽情地享受她们的阴柔之美。 三个女子心照不宣:通过划拳,把这老东西灌醉,让他睡倒,省得受折磨。 哪知老乞丐反应很快,她们很难赢他,不仅没把他喝多,反而让自己喝了许多酒。 老乞丐花样较多,他猜赢了,三名女子每人脱一件衣服,他猜输了,给她们一些钱。 很快,三个女子不仅衣服脱光,而且喝得晕晕乎乎,头重脚轻,倒在床上,任由老乞丐折腾。 由于老乞丐偶得横财,过于兴奋,加上年岁已高,完事后终于瘫软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小兰被小便涨醒,她解手后拎拎老头的钱袋,感觉挺沉,突然想到情夫周新还在另一间房里赌博,于是赶紧穿上衣服找到他,看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他手气不好又输了。 小兰将他拉到僻静处,低声问道:“有一笔买卖做不做?” “什么买卖?能做当然做了。”小兰说:“今晚遇到一个奇怪的客人,浑身又脏又臭,瘦骨嶙峋,不像地主老财,但很有钱,我怀疑他的钱来路不正,你如果将他的东西拿走,他肯定不敢声张。”周新一听非常高兴,急忙说:“宝贝,快带我去!”于是他们一前一后到了三楼兰桂芳。 推开门,只见桂、芳二人还昏睡着,老乞丐也躺在床上,可是他的钱袋却不翼而飞。 古墓凶案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见老乞丐不说话,周瑜又说:“你恐怕不记得我们了吧?我们可记得你!”老乞丐听了,抬头端详着周瑜,在记忆中搜寻相关情节。 大勇说:“那次你倒在雨中,要不是周大人把你抱到避风挡雨处,买来衣服给你换上、给你食物、给你钱,你恐怕——”周瑜给大勇使眼色,大勇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老乞丐一听,赶紧仔细打量周瑜:不错,是他,是周大人!那次自己又冷又饿,昏倒在大雨中,是周大人救了自己!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老乞丐认出周瑜,内心变得非常激动,就说:“周大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骗你,我全都告诉你,你赶快想办法找到那些宝物,要不然就要出大事了。”周瑜说:“你别急,慢慢说。”乞丐就一五一十地将绣囊中物品的来源及名称都说了一遍。 周瑜听说宝物中有御览密图,而且前几十页是王公贵族陵墓的结构图,不禁想到离这儿最近的放王岗陵墓,他立即叫大勇带人前去探听情况,如遇到险情,马上放烟火报信。 于是大勇带领手下两名衙役骑马火速赶往放王岗,不久,他们听见夜风中传来凄惨的哭喊声。 大勇偱声到达现场,只见一男一女正在抚尸痛哭,大勇亮明身份,接着询问情况,原来这二人是夫妻,丈夫叫梁津,死者是他的父亲,梁津哽咽着对大勇说:“父亲在此守墓已经有十几年,之前虽然遇到过一些盗墓贼,但是父亲武功高强,他们没能打败我父亲。”大勇好奇地问他:“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守墓?这墓主是你们家的祖先吗?”梁津说:“我的老祖先叫梁坚,是武功高手,长期尽心尽力保护主人吕柯的安全,主人很器重他。吕柯死后,老祖先主动请缨,要求终生守护陵墓,吕柯家人听说后很感动,将陵墓附近一大片土地赏赐给他。老祖先在此地成家立业,带领家人辛勤劳动,传授子孙武功,日夜守护陵墓。临终前,他留下遗嘱:‘陵墓里有大量宝藏,一定不能马虎。谨记教诲,勤练武,兢兢业业守护陵园!’就这样,家产、武功和守墓之责代代相传,直到我父亲继承。父亲曾经遇到过几次大麻烦,但都能逢凶化吉,可是这次却惨遭毒手。” 江洋大盗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大勇听后倒吸一口冷气,谁不知道梁家拳的厉害,可是却败在盗墓贼手下,可见盗贼的本领是多么高强。 大勇赶紧叫人连放三个烟花,报告重大情况。醉仙楼的衙役看到后,立即禀报周瑜。 周瑜听说后,留下二人看守老乞丐和几个嫌疑人,立即带领其余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向放王岗。 他知道:如果放王岗出事,自己身为居巢长,难辞其咎。周瑜赶到后,大勇简明扼要地说明案情,周瑜听后说:“此贼在获得御览密图后贪欲之心膨胀,连夜盗墓。梁津之父发现后,加以阻止,于是双方进行打斗,此贼武功高强,杀死年迈的守墓人,可是他为什么没有继续盗墓?”周瑜一边思考,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他在打斗中受伤,否则——”他看了一眼梁津夫妇,说:“一般情况下,盗贼看到你们来了,肯定会杀人灭口,不让你们报官,好顺利实现盗墓取宝的图谋。他肯定受了伤,才不敢对你们下手。由于附近古木参天,虎狼经常出没,盗贼既然受伤,不敢在此处躲藏,他十有八九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当然,他晓得居巢新城不能去,因为我们查得严。最有可能是去舒县县城。那里有郎中,也有药铺,可以疗伤,也有客栈、旅馆、饭馆保证吃喝住用无忧。”大家听后,都认为周大人推测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赞同。 于是,周瑜连夜调集精兵强将赶往舒县县城。事情果然不出周瑜所料,盗贼翟节受到内伤且伤势不轻,赶紧骑马连夜向舒县县城逃去。 到了那儿后,他叫开药铺的门,抓了药方,然后准备到民房借宿,因为旅店人多眼杂,也是官府搜查的重点,所以他不敢入住。 翟节到城东一居民区,碰巧敲开杏花家的门。杏花正感到寂寞难耐,见一年轻人投宿,马上喜笑颜开,说:“客官,请进!”翟节进屋后,随手丢给她一些钱,让她熬药。 杏花一见这么多钱,笑吟吟地说:“客官,咱们先快活快活,再熬药不迟。” “不行,这药必须马上熬好。”妇人讨个没趣,嘟囔着嘴去熬药。一会儿,药香飘逸。 翟节喝了药汤,舒出一口气,感到有些舒服。杏花又过来纠缠,翟节因为有内伤,且疲乏不堪,将杏花撵出来,说:“休要再来打搅,等我休息好了,再做那事。”杏花听了,只好嗑瓜子去了。 蒋干窃宝引命案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翟节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过来。其间杏花不敢打搅,独自逛街。 周瑜到达县城后,立即拜见舒县县令何平,何县令得知案情,马上派人协助周瑜捉拿贼人。 他们主要查县城大小客栈,由于一无所获,开始挨家挨户查民房。杏花在街上见此情景,心想:家中有一陌生人,不会是查他吧? 所以回来后对翟节说:“街上有许多衙役,一家不漏地查户口。”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翟节看。 翟节听了,暗吃一惊,但他怕杏花怀疑,装作若无其事地 “哦”了一声。趁妇人做饭的机会,翟节匆忙收拾行李,逃之夭夭。杏花听到大门发出声响,从厨房出来察看,却不见人,心里很纳闷,就进里屋察看,没看见翟节,心想:这个人会不会躲在床下呢? 于是弯腰朝床底下看,却发现床下有一小包东西,心想:这是客人留下的,待会儿可能还会回来取。 她见客人衣着普通,认为他因为没钱住不起客栈,才住在她家,根本没想到包里面竟然藏着惊天秘密。 杏花想打开看看,但是包很小,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东西,正在犹豫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咳嗽声,心想:肯定是那人回来了,准备将包还给他,可是转首一看,原来是蒋干。 他现在一户人家当私塾先生,仍旧借住在鸿儒书院。蒋干见她手里拿着绣囊,问道:“准备外出吗?看来我来得不巧。” “哪里,是一个客人丢下的绣囊。” “客人?”蒋干有些不快,充满醋意地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吗?你是我的相好,你要对我忠诚!”蒋干急得瞪大眼珠。 “嘿嘿,真是好笑,我又没嫁给你,你有什么资格约束我?”杏花说道。 蒋干一时语塞。为了打破尴尬,他开始没话找话,问道:“绣囊?让我看看是什么绣囊,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你拿去看!”杏花不耐烦地把绣囊扔给蒋干,转身出去,洗涤早上换下的内衣。 蒋干本想拦住她亲热一下,但是见她情绪不好,就没有阻拦,而是坐在床沿上,很随意地打开绣囊查看,这一看不要紧,看后简直目瞪口呆——里面是两个金人和一颗夜明珠,还有御览密图。 蒋干既紧张又激动,手抖个不停。他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因为它们根本不该流出皇宫,传到民间。 他觉得这些东西可能是赝品——江湖骗子什么把戏都有,要不,怎么会随随便便地将这些东西丢在这里。 但是,蒋干转念一想:现在天下不太平,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这些东西是真的。 他想将包还给妇人,但是他很快冷却了自己的冲动——万一这些东西是真的,那就是无价之宝,可以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果拿去卖掉,会换许多钱用来买房置地;如果送给某个实权人物,他肯定会赏给自己一官半职,从此踏上梦寐以求的仕途;可是将包里的东西全部拿走,杏花肯定不会答应,另外两个金人很重,不好携带,那颗珠子,也有些发黄,恐怕值不了多少钱。 到底怎么办?蒋干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最后决定带走密图,送给老乔鉴别一下——如果是真的,就送给小乔,说不定能讨她欢心,让她喜欢上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于是他取出密图,插入怀里,立即大步向门外走去。 妇人见他要走,嗲声嗲气地喊他:“好久没来,怎么刚来就要走?” 追查凶顽 - 多情周瑜 - 合巢人家 蒋干内心很紧张,神色有些仓皇,支吾着说还有事情要办,就夺门而逃。 妇人觉得有些奇怪——从没见他如此行色匆匆,而且目光躲躲闪闪,一副鬼鬼祟祟,心怀鬼胎的样子。 杏花猛然想起刚才给他看的那个绣囊,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他? 于是将衣服胡乱放在地上,转身进屋。她拿起那个绣囊,快速打开,激动地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对金人,还有一颗珠子,她一开始也怀疑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可是很快否定了这个疑问。 因为金人很沉,她能够判断出它们是纯度很高的真家伙,内心顿时一阵狂喜,可是转瞬又怀疑蒋干拿走了更值钱的宝贝——他做贼心虚才慌忙离开。 她想:不行,一定要让他还!准备出门追蒋干。就在这时,她听见一阵敲门声,猛一惊,心想:蒋干肯定是不会回来的,一定是那个客人回来取东西了。 怎么办?绝不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还给他!必须藏起来!于是她立即将绣囊塞进床底下一个罐子里,然后整理整理衣服和头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开门。 “谁呀?”杏花显得很镇静,像平常一样轻柔地问了一声。外面也不应,杏花提高嗓门,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答应,杏花再次提高嗓门问道:“谁呀?”无人应答,只听到一阵敲门声, “哎呀,烦死了,究竟是谁呀?”杏花边说边拉开门闩。一看果然是那个客人,他目露凶光,杏花见了,心里暗暗打了个冷战。 她有些害怕,想要出去,翟节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似有千钧之力。杏花动弹不得,想要喊人,但翟节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迅速关上门,将杏花拖进房内。 杏花像被点中了穴位,有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翟节在房内搜索起来,可是找了几遍,没有发现绣囊,他恶狠狠地问杏花:“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 “一个绣囊。” “绣囊?什么绣囊?我没看见。” “你真没看见?” “真没看见。” “这怎么可能,我半个时辰前还在这里检查绣囊里面的东西。快说,到底放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给贼偷去了。”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有一对夫妻睡在床上,贼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屋偷走了睡在他们中间的婴儿……”翟节气愤地打断她的话,低声说: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东西。”妇人本想说服翟节:她没拿他东西,但是翟节根本不相信,他轻轻说了一句:“我刚走就有贼进屋偷我的东西——不可能这么巧,敢偷我东西的贼还没出世。”杏花没听出这句话的分量,这话中暗含的信息是:他可不是一般的人。 杏花不管翟节怎么暗示,反正死活不承认。这时翟节好像听到大街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心想:大概是衙役来搜查了。 他更加着急起来,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快说,东西放哪儿了?再不说,弄死你!”杏花还是摇头。 翟节顿时眼射凶光,一下子扼住杏花咽喉,她顿觉呼吸困难,竭力挣扎,可是哪里能挣脱,一会儿就窒息而死。 翟节愤怒地放开杏花的尸体,还想再找找,但是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翟节很紧张,他来不及多想,撬开后窗落荒而逃。 由于听到屋内发出较大的响声,却迟迟没人开门,衙役断定里面有异常情况,破门而入。 他们手握刀剑,迅速进入室内,发现杏花的尸体。一名衙役试试她的鼻息,已无气息,但是身体尚有余温,他们判断歹人行凶时间不长,通过破损的窗户,判断歹人从这里逃跑,于是一面派人去追,一面赶紧报告周瑜。 周瑜很快策马赶来,他进入室内,吩咐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物件。 衙役等人认真仔细搜查,终于从床下一个不起眼的罐中找到一颗夜明珠和两个金人。 周瑜一看,认为这些东西极有可能是乞丐失窃的,但是御览密图呢——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于是又亲自搜查,几乎将屋内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御览密图,但周瑜在药罐中发现治疗创伤的药草渣,因而断定歹人受过伤——这与此前对盗墓贼受伤后逃窜的判断是一致的。 周瑜令仵作检验尸体,仵作检查后确认妇人身上没有别的伤口,她是窒息而死——歹人很残忍,妇人颈部骨头完全粉碎。 周瑜命人通过死者的邻居打听到其亲戚住址,通知他们前来处理后事,为更全面地了解案情,周瑜亲自询问了包括药店伙计等在内的多名知**,对死者的社会交往、性格等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 由于歹徒十分狡猾,对其情况知之甚少。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几名追击翟节的衙役气喘吁吁地回来向周瑜禀告歹人已经逃脱。 周瑜听后,命人速到交通要道口继续缉捕歹徒,叮嘱他们要特别注意受伤的可疑之人。 由于听说蒋干同杏花关系较为密切,周瑜命人到书院传蒋干前来询问相关情况,以便缉凶追图。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