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战英灵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lancer(saber):白骑士 简介 ·不愿透露真实的姓名,对周围的人有很强的戒心 ·武器不明,似乎是被一种特殊的魔术隐蔽了起来。 ·xìng格有些古怪,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反感,喜欢对别人冷嘲热讽,也听不进去他人的意见。 能力 筋力b+ 耐久a+ 敏捷a+ 魔力a 幸运e 宝具? 虽然处于lancer的职阶,但是他的能力数值却非常全能,唯一能和lancer职阶贴切的大概就是e级别的幸运了。 职阶技能 对魔力a++ 可能是由于身上那副白sè盔甲的原因,白骑士可以隔绝魔力的冲击,魔术对他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保有技能 绝世无双的武艺a+ 拥有属于那个时代至高的武艺,无论面对何等强敌,绝不会落于下风。 必杀的命运诅咒ex “无论如何挣扎,无论如何坚守,我所珍惜的一切,所想要守护的一切,最终都将归于毁灭。” 宝具 ??? 等级:? 类别:? 距离:? 最大捕捉:? 长兵器,应该是长枪。 ??? 等级:? 类别:? 距离:? 最大捕捉:? 短兵器,可能是把剑。 archer:卡斯托尔 简介 ·双子座中的弟弟,jīng通弓箭与拳击。 ·实际上作为英灵的实力很弱,只能算是比普通人类略强一些。 ·同哥哥的感情很深厚,但是哥哥的yīn影笼罩在弟弟的心中,令他无比苦恼。 能力 筋力e 耐久e 敏捷c 魔力d 幸运c 宝具c 职阶技能: 对魔力c 单独行动d 保有技能 百步穿杨b shè箭的绝技,可以降低环境因素对箭矢的影响,增加箭矢的命中率。 双子座ex 双子座的传说如同诅咒一般缠绕在兄弟两人身上,如果兄弟两人任何一人战死,另一人也会追随而去。 宝具 卡吕冬之弓 等级:c 类别:对人宝具 距离:1~100 最大捕捉:1人 卡吕冬狩猎时卡吕东王子梅列阿格罗斯赠送给卡斯托尔的弓箭,拥有对兽类的攻击加成。 rider:波鲁克斯 ·双子座中的哥哥,马术大师。 ·半神之体,拥有不死之身。 ·对弟弟过于关心,为了弟弟能够放弃自己的生命。 能力 筋力a 耐久a++ 敏捷b 魔力a 幸运a 宝具a+ 职阶技能 骑乘a+ 保有技能 双子座ex 双子座的传说如同诅咒一般缠绕在兄弟两人身上,如果兄弟两人任何一人战死,另一人也会追随而去。 神xìnga 宙斯之子,半神,拥有不死的身躯。 宝具 卡吕冬野猪 等级:a+ 类别:对军宝具 范围:1~99 最大捕捉:100人 “这野猪就像在艾皮罗斯吃草的公牛那么壮硕,体型甚至比西西里公牛更大,眼带血sè泛火光,脖子长满硬鬃毛,每根鬃毛向枪矛得尖头那么锐利,每发一次吼声就像吐出热腾腾的泡沫,泡沫把侧腹烫的红彤彤,一对獠牙如印度象牙那般长,张口就发出闪光,吐气就把草地熏焦。”——奥维德 caster:芦屋道满 简介 ·平安时代的yīn阳师,安倍晴明的死敌,擅长邪道和魔道方面的yīn阳术。 ·虽然由于不敌安倍晴明而被流放,然而却依旧是首屈一指的yīn阳师。 ·愿望是证明自己拥有不输于安倍晴明的能力。 能力 筋力d 耐久e 敏捷c 魔力a+ 幸运e 宝具a+++ 职阶技能 阵地作成a 宝具制作b 保有技能 高速神言a 天人感应b 能够同自然连接,感知周围的波动,已发觉隐秘的踪迹。 符咒a 东方yīn阳道古老的法术,利用“符”承载魔力,以实现各种魔术。 宝具 八咫镜 等级:a+++ 类别:对军宝具 范围:1~99 最大捕捉:100人 象征天照大神之化身的神器,镜子发出的光芒足以消灭任何邪恶之物,照遍大地,令隐者无处遁形。 八尺琼勾玉 等级:a+++ 类别:对人宝具 范围:1~2 最大捕捉:1人 庇佑自身的神器,佩戴者可以避免厄运,同时会受到天神的赐福,获取无穷无尽的魔力。 assassin:哈桑·萨巴赫 简介 ·个头矮小的侏儒。 ·非常善于隐蔽,加上个头矮小的原因,很难被发觉。 ·沉默寡言,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能力 筋力b 耐久e 敏捷b 魔力c 幸运e 宝具b 职阶技能 气配遮断a+ 保有技能 投掷b 宝具 空想电脑 等级:b 类别:对人宝具 范围:1~2 最大捕捉:1人 哈桑·萨巴赫的左手上的宝具,可以将接触之人的脑换成炸药,连带上半身一同被炸飞。 berserker:真田幸村 简介 ·穿着红sè盔甲的武士,名震天下的rì本第一兵。 ·沉默寡言,然而却对master忠心耿耿。 能力 筋力a+ 耐久b+ 敏捷a+ 魔力e 幸运e 宝具e 职阶技能 狂化b 除魔力和幸运外,其余数值各上升一级半。作为代价,舍弃了语言能力,同时也不会进行任何无用的思考。 保有技能 无穷的武练a 拥有所处时代首屈一指的武艺,无论何时,即便身处绝境,依旧可以心如止水,发挥出最强的实力。 战斗续行c 可以持续长时间作战,只要要害处没有受创,就可以保持原有的战斗力。 宝具 其疾如风 等级:e 类别:对人宝具 范围:1~2 最大捕捉:1人 超快的行动速度,如风一般掠过战场,令人目不暇接。 其徐如林 等级:e 类别:对人宝具 范围:1~2 最大捕捉:1人 能够保持住身心合一,最大程度地隐蔽自己。 侵掠如火 等级:e 类别:对人宝具 范围:1~2 最大捕捉:1人 攻击时招式猛烈迅捷,让敌人难以招架。 不动如山 等级:e 类别:对人宝具 范围:1~2 最大捕捉:1人 防守时稳如泰山,让对手无法寻到破绽。 avenger:安格拉·曼纽 简介 ·承载世间全部之恶的反英灵,第八职阶。 ·本身的姓名已不可考,身上透过文字的形式刻满了罪恶。 能力 筋力- 耐久- 敏捷- 魔力- 幸运- 宝具- 职阶技能 无 保有技能 无 宝具 遍示记载之万象 等级:e 自动记录事情的补助型宝具。如自动打字机一样程度的东西,对战斗完全没有用。此宝具的优点为对言语不通的感情或本人也没发现的感情都能作为语句记录。有经典之名的宝具,对谁也没有伤害力的宝具。 假写记载之万象 等级:?? 拜火教教典アヴェスター的副本。 如持有者avenger(复仇者)之名,是被攻击后才能发动的被动型宝具。其能力为将施术者所遭受的伤原封不动奉还,即伤害共有的原咒术,为最单纯的报复型诅咒。 退魔组织·绝密档案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十二宫秀 ・rì本帝国陆军参谋本部第十二课课长,大佐军衔。 ・十二宫家家主之弟,退魔组织最高领袖。 ・第三次圣杯战争参与者之一,驱使两名英灵。 (备注:分别为assassin和berserker) ・技艺高超的人偶师,人偶技术偏向于机械而非生物。 ・下属一支大队,人数约为1000,由三个正规rì军中队组成。 ・拥有可要求游曳于冬木外海的航母进行炮火支援的授权。 七夜明王 ・隶属于退魔家族――七夜一族。 ・拥有高明的潜行术和暗杀术。 ・实力极强,能同英灵进行短时间搏杀。 ・忠诚,对十二宫秀惟命是从。 ・多数情况下单独行动。 浅神里光 ・隶属于退魔家族――浅神一族。 ・特殊的超能力者,可以通过类似念力的力量扭曲空间。 ・拥有魔眼,具体能力为高速视觉,可以看清子弹的轨迹。 ・担任十二宫秀妻子巫净琉璃的护卫。 两仪飞鸟 ・隶属于退魔家族――两仪一族。 ・“飞鸟”可能为假名,推断真名为“明rì香”。 ・重度解离症患者,怀疑为双重人格者。 ・担任十二宫秀妻子巫净琉璃的护卫。 巫净琉璃 ・隶属于退魔家族――巫净一族。 ・十二宫秀之妻子,同时也是下属。 ・与十二宫秀寸步不离,为其提供辅助能量。 ・会使用枪械,但是并不擅长战斗。; 核心人物/亚瑟·欧沃罗德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亚瑟・欧沃罗德 简介 ・黑衣主教的过去,第三次圣杯战争中以Lancer职阶降临 ・召唤者是圣杯本身,是通过大圣杯中羽斯缇萨“祈求原谅”的愿望被圣杯接受而召唤来的英灵 ・召唤方式和其余英灵略有不同,并非从世界之外的英灵王座召唤而来,而是通过第五魔法从过去召唤而来的 ・xìng格古怪,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反感,说话的风格就是冷嘲热讽,任何事情都会被他拿来吐槽,也听不进去他人的意见 ・由于黑衣主教的详细情报早已支离破碎,作为Lancer降临的亚瑟・欧沃罗德只能算作黑衣主教过去的一个缩影,其中也掺杂了羽斯缇萨私人的感情,所以实际上,黑衣主教和作为Lancer的亚瑟・欧沃罗德依旧还是不同的人。 能力 筋力B+ 耐久A+ 敏捷A+ 魔力A 幸运E 宝具EX 实际上同Avenger一样都属于反英灵,能力放在任何职阶都合适。 职阶技能 对魔力A+++ 身上的盔甲是用浸泡于龙血之中的白银制成的武装,无坚不摧,任何魔术都无法撼动分毫。 保有技能 命运必杀的诅咒EX “无论如何挣扎,无论如何坚守,我所珍惜的一切,所想要守护的一切,最终都将归于毁灭。” 无尽绝望的宿命EX “一生注定会被所爱的人与所信赖的人仇视和背叛;没有人理解我的痛楚,没有人聆听我的倾诉;前方所见的,只有深不可测的黑暗,以及冰冷彻骨的孤独。” 立于巅峰的孤高EX “我不会后悔自己曾做过的一切,即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我的歌谣,永远只有我自己去传唱;我的光荣,永远只会照耀我自己的道路。” 宝具 葬于深渊的亡魂 等级:A+++ 类别:对军宝具 距离:1~100 最大捕捉:1~100 暗sè的魔剑,吸食怨恨的恶灵。 “越是被憎恨,光芒就越是闪耀;越是被仇视,狞笑就越加响亮。” 吸收一切负面的感情,将其聚集从而释放毁灭万物的冲击。 刺杀红龙的尖牙 等级:A+++ 类别:对人宝具 距离:1~10 最大捕捉:1 赤sè的魔枪,饱饮鲜血的怪兽。 “杀戮之中,永远都会觉得饥渴,无论吞噬多少祭品,永远都不会满足。” 红龙的化身,本身既是武器也是魔兽,通过吞吃战败者的血肉而不断地壮大力量。 吾即是龙 等级:EX 类别:对城宝具 距离:1~100 最大捕捉:1000 ――噬杀红龙的魔王,以沾满鲜血的身躯为祭品 ――巨龙之英姿,重返世间 亚瑟・欧沃罗德全身分开的盔甲均是替代了原本红龙的身躯,从而使他可以变形为巨龙的姿态。 臂铠和护胫为四肢,胸甲为身躯和翅膀,头盔为龙首。 这些盔甲为龙骨所制,随后镀上白银压制龙的魔力,再浸泡在龙血之中,作为变形的触媒。 变形所耗费的魔力非常惊人,基本上在圣杯战争中只能使用一次。 军团之心 等级:? 类别:? 距离:? 最大捕捉:? My`name`is`Legion, I`am`Legion. ACT.0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我诅咒圣杯,因为它是邪恶的,是不应存在的伪物。 贪婪的魔术师,所有妄想取得圣杯的人,你们永远都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你们挣扎吧,奋斗吧,但是你们永远也不会拿到圣杯,它永远也不会实现你们肮脏的yù望。 圣杯即是灾厄,而你们的愿望,则最终将化为审判你们罪恶的业火。 远坂,玛奇里,爱因兹贝伦,你们永远都不会看到圣杯降临的那一刻。 无论多少光yīn逝去,无论rì月交替多少轮回,你们,还有你们的后人都将沉沦在我的怒火之中,直到你们毁灭的那一瞬间。 =================== 梵蒂冈,1934 “圣杯战争,每六十年于名为‘冬木’的城市开始的盛宴,是围绕着七名魔术师和七名英灵之间的战争。只有站立到最后的胜利者,才有资格获取传说之中能满足任何愿望的万能许愿机,那个时候,无论是怎样的愿望,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实现。” 肃穆的西斯廷教堂之中,穿着黑sè法袍的人一边仰望着穹顶上米开朗琪罗亲手打造的壁画――创世纪,一边抑扬顿挫地说道。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谦卑地低着头,恭敬地站在那里,聆听着黑衣人的讲解。尽管四周那些举世无双的艺术品对他也有莫大的吸引力,然而他却强抑制住自己的好奇,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 “当然,想必你已经被告知了,这些听上去无比美好的词句,就像是商人们登在报纸上的广告一样,没有一句是真的。” 年轻人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尽管知道这只是对面之人随口发的牢sāo,然而他却绝对不会轻视他说出的任何内容。在他看来,伟大的黑衣主教所说出的每一个单词,都是无比的珍贵。 “所谓圣杯,最初是创始御三家为了各自的目的聚集到一起,运用各自家族的资源所完成的超**阵。而圣杯战争,也不过只是为了令法阵运作而举行的一个仪式罢了。” 黑衣主教将视线从头顶的壁画移开,回头说道:“你有疑问的话,尽管说出来。” 年轻人心中一惊,却不敢遮掩,只能恭敬地问道: “是的,主教大人,按照您的解释,所谓圣杯,本就是御三家的私有物,那么圣杯战争又为什么需要七名参与者呢?只是御三家不就足够了吗,如果有外人参与进来的话,一旦获胜,御三家的成果岂不是就拱手相让了?” “如果可以的话,那些自私的魔术师自然不会那么慷慨地分享自己的成果。不过现实很残酷,凭借他们自己卑微的力量,根本就无法让法阵运作,于是他们才会编出来这样一个谎言,引诱其他的魔术师作为祭品,来实现他们自己的野心。” 说到这里,黑衣主教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远坂,玛奇里,爱因兹贝伦,一群卑劣的家伙,自诩为高贵的魔术师,实际上呢?贪婪,无耻,而且毫无诚信,还不如那些高利贷商人,最起码,他们借钱的时候还会告诉你将来要付的利息。” 年轻人有些难为情地咧了咧嘴,这群“卑劣的家伙”中恰好就有他熟悉的人,尽管知道有些对不住朋友,但是他绝对不敢反驳黑衣主教的意志。于是,他只能悄悄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以表达对好友的歉意。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年轻人怔了怔,忽然意识到黑衣主教给了自己一次自我介绍的机会,他立刻下意识挺起胸膛,大声答道:“在下言峰璃正,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成员。” 黑衣主教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两个人缓步走上楼梯,来到了教堂的上层。走在装有大量珍贵的藏书之中,黑衣主教突然说道:“你很好奇吧,为什么自己会被突然征用,被迫接受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训练和教导,最后又被叫来这个地方,听一个几乎只在传闻之中存在的人物,而且还记不住你名字的人闲扯。” 不等言峰璃正回答,黑衣主教就继续说道:“毫无疑问,我找你过来自然不是一时兴起。言峰璃正,圣堂教会正有一项艰巨的任务在等着你。” 尽管事先有些预感,然而真正得到证实之后,言峰璃正的心情还是无比激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答道:“尊敬的主教大人,在下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不需要你来赴汤蹈火,是教会需要你在所不辞。” 黑衣主教直接拒绝了这位年轻人的效忠,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远坂家的人向教会通报,他们的家主,远坂继武已经得到了令咒,这说明圣杯已经开始选择master,第三次圣杯战争就要开始了。不过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圣杯战争将会有很大的变化。透过前两次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中得到的经验教训,我认定那群魔术师只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所以我不顾魔术协会的反对,强行推动了监督令。从这一次开始,圣杯战争将在我等圣堂教会的监督下进行,那些魔术师的一举一动,都必须遵守教会制定的规则。而你,言峰璃正,你就是我选出的监督者,这次圣杯战争,你将作为圣堂教会的代言人,裁决那些魔术师之间的决斗。” “这,这怎么当得起――” 言峰璃正受宠若惊地看着黑衣主教,不过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上反shè出来的寒光,却让他不由得收敛了惊喜。 “原本我是想亲自担任监督者的,不过这样一来就太过招摇了;即便我可以不顾魔术协会的反应,现在的局势也不容许我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分心了。” 言峰璃正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确实,梵蒂冈现在离不开您,尊敬的主教大人。” “你很聪明,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将你的才智等量地投入到你将来的任务当中。” 黑衣主教走到了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图面前,指了指意大利的位置,说道:“五年前,墨索里尼和我们签订了拉特兰条约,教廷以承认教皇国的覆灭为代价,总算是缓解了同意大利zhèng fǔ的矛盾摩擦,同时也确定了梵蒂冈的主权。不过那个也不过只是权宜之计,毕竟那个法西斯头子还没有胆量公然挑战天主教会,就算他再怎么狂热地叫嚣要恢复罗马帝国的荣耀,也不会改变意大利国力不足的事实。” 年轻人点了点头,向黑衣主教投以敬畏的目光。在被黑衣主教接见之前,原本名不见经传的他已经得到了枢机团的隆重接待,从那些高贵的主教们口中得知,除了一直在明面上与墨索里尼周旋的国务卿伯多禄・加斯帕里之外,正是这位黑衣主教如同影子一样潜伏在幕后,同意大利人做着见不得人的交易。 想到这里,言峰璃正不由得感到困惑:凭借黑衣主教本人的才能和实力,他完全可以取得比今rì更多的权力,得到更高的尊荣,甚至有机会问鼎教宗的宝座。然而他却始终甘心从事着教会最黑暗一面的工作,默默无闻,也得不到任何回报。在天主教会内部,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地听说过黑衣主教,即便是像他一样的圣堂教会成员,在今天之前,他也以为所谓的黑衣主教只是传闻罢了。 “但是,墨索里尼这个疯子现在已经找到了朋友。” 黑衣主教冷酷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却看到黑衣主教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张报纸。 “长剑之夜,恩斯特・罗姆和他的爪牙被阿道夫・希特勒清洗得一干二净。该死的,我为了让阿文格尔进入冲锋队付出的努力全部都付诸流水了,那个小胡子很快就要像墨索里尼一样控制整个德国了。” 言峰璃正注意到了阿文格尔这个人名,确实有人提到过这是黑衣主教为数不多的――呃,就算是朋友吧。 “但是,我听说这位德国总理也是一位天主教徒――” “宗教是平民的福音,然而对于野心家来说,不过只是工具罢了。”黑衣主教不以为然地说道:“只有天真的儿童才会相信一个手握大权的人会去信仰某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于这种人而言,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 言峰璃正咽了一口唾沫,对于这位大人将自己的信仰形容为“虚无缥缈”的言论,他也只能装作没听见了。 一边说着,黑衣主教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言峰璃正,继续解释道:“总而言之,现在欧洲的局势很微妙,教宗希望我能继续坐镇梵蒂冈,而且即便他没有开口,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错过任何足以影响历史轨迹的事件。” 此时,梵蒂冈城的钟声敲响了。黑衣主教望着窗外的景sè,径直朝着楼下走去。言峰璃正紧紧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正在思考着自己将要面对的重任。 “接下来,言归正传,我要谈谈你的任务。”黑衣主教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rì本人对吧,言峰璃正?” “是的,不过言峰家已经在意大利扎下了根,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过祖国了。” “对自己的祖国还有什么印象吗?” “嗯,不多了。”言峰璃正抱歉地笑笑,斟酌了一下,补充说道:“但是,如果回去的话,也能很快适应的。” “那样就最好不过了,想必你也能猜到,之所以会选择你,一方面你是圣堂教会内部仅有的rì裔高级人员;另一方面,言峰家和远坂家的关系,也是我认为非常有用的助力。” 两人走到了梵蒂冈城的广场上,周围还有不少人在这里,黑衣主教却依旧闲庭信步地走在前面,而言峰璃正则有些紧张,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多虑了。周边无论是游客也好,圣职人员也好,看来都不知道自己前面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远坂家是教会的朋友,他们的信仰和忠诚毋庸置疑。除此之外,作为魔术师而言,远坂家的人也很守规矩,他们知道自己该遵守着什么,不像时计塔那些混蛋,为了所谓的‘研究’,各种各样的勾当都能做出来。” 黑衣主教伸手挥散了广场上的鸽子,哼道:“不过即使如此,你也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教会同魔术协会的关系虽然已经缓和了许多,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就可以和平相处。以上帝之名,我等圣堂教会立誓要铲除所有敢于挑战我主之教义的异端邪魔,今时今rì,我们还只能对他们虚以委蛇,不过我们之间的战争,过去,现在,还有未来,永远都不会停止。” 言峰璃正心中一凛,急忙回应道:“谨遵您的教诲,尊敬的主教大人。” “此次你将作为监督者,同时也要承担起教会同远坂家之间的联络任务,我需要掌握全部参与者的信息,以便决定教会是否要干涉这次战争,并且需要派遣多少力量。在这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教会是倾向于远坂一方的,在你的能力范围内,你可以为远坂家族提供任何帮助。当然,最好不要做得太明显,不过也不必担心,我就是你最坚固的后盾,如果其他参与者胆敢对教会有任何不满的话,不必留情,直接除掉,以绝后患。至于魔术协会,我自有办法让他们闭上嘴。” “遵命,主教大人。” “很好,出于保密原因,我并没有事先告知你真相,实际上你并不是唯一被选中的人,但是经过筛选和淘汰,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剩下的人已经作为先遣队抵达了rì本冬木,我们在那里的据点已经完备,再过几天,等你准备就绪之后,就可以出发了。”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圣彼得广场中心的埃及圆柱下,天sè开始变暗,四周也变得安静空旷。黑衣主教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着言峰璃正,严肃地说道:“伸出你的右手,我有需要转交给你的重要物品。” 听到这话,言峰璃正不由得一怔,随即顺从地伸出右手。 “这是你作为监督者的证明,同时,也是教会握有的,用于牵制那些魔术师的重要砝码。” 黑衣主教将左手放在了言峰璃正的手背上,只见莫名的红光从他黑衣下闪烁,随后,言峰璃正就感觉一阵暖流浮上了手臂,仿佛是纹身一样,似乎黑衣主教是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下了什么东西。 “这是五枚令咒,是对圣杯召唤出来的英灵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但是它的作用也不止如此,令咒同时也是非常丰富的魔力源,你随时可以将它转化为魔力使用。尽管这确实有违圣堂教会的律令,但是请不要抵触,有的时候,只要结果重要,手段和过程是不需要顾虑的。” 言峰璃正缓缓挽起袖子,五枚形状各异的令咒刻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些魔术产物,忍不住开口问道:“主教大人,请恕我冒昧,您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令咒的?” “这是第二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没有用完,最后遗留下来的令咒。”黑衣主教的面具上闪过一丝寒芒,他突然问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得到的吗?” 言峰璃正抬起头,看着那张只有黑白两sè的面具,那不是一张普通的面具,它遮住了黑衣主教的脸庞,但是却依旧传递着背后那张面容的表情,如同戏剧中演员的装饰一样,那张诡异的面具上,正显示着一副残忍的笑容。看到这个,言峰璃正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地问道:“请・・・请您释疑,主教大人。” “呵呵呵呵・・・・第二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本来已经决出了最后的胜利者,然而圣杯却没有降临,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面对这个貌似无关的问题,言峰璃正却不敢大意,他思索片刻,答道:“莫非,是那位胜利者在惨烈的战斗中身受重伤,所以没有支撑到圣杯降临吗?” “答对了一半。那家伙确实在圣杯降临之前就死了,不过那是因为我亲手宰了他,砍下他的手,夺走了他的令咒。” 黑衣主教将双手交叉在一起,轻蔑地笑道:“愚蠢的人,妄想得到万能的许愿机,我又怎能让他如愿?记住,这个所谓的圣杯是伪物,它是对基督的污蔑,是我主的敌人。圣杯战争不需要胜利者,那些被yù望迷惑的魔术师,谁也不要想实现自己肮脏的愿望!” 言峰璃正呆呆地看着手臂上的令咒,他忽然感觉到胃部像是灌了一大桶冰,全身上下一阵冰冷。他竭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即便听到了黑衣主教冰冷的话语: “记住,言峰璃正。无论谁得到了圣杯,妄想挑战我等圣堂教会的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ACT.1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已经是时候了。 这一天的早上,远坂继武告别了自己的家人,回到了自己本家的宅邸之中。 六十年一次的时刻,从远坂继武出生以后,他就在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这是机遇,也是挑战;身为远坂的家主,这是他无法推却的责任,但同样也是他梦寐以求的荣耀。 早在几年前得到令咒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联络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权力人物,调查同样获取令咒的参与者,完善工房,迁移族人・・・・这些都由他亲力亲为,认真并且完美地完成了。 在这一过程中,令他非常意外的,透过魔术协会中的关系,他竟然联系到了幼时熟络的朋友。毕竟两家的人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如今的重逢,让远坂继武不禁觉得这是一个吉兆。 当然,那位朋友所带来的,并不单纯只是一份久违的友情,同样的,还有来自圣堂教会的全力支持。 坐在舒适的轿车之中,远坂继武远远望着新建好的冬木教堂的方向。圣堂教会已经完备了教堂的建设,自己那位作为监督者的朋友应该也在今天到达了冬木,相信很快,这场六十年一遇的战争就将拉开了序幕。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回到宅邸去,有部分教会人员正等候在那里。远坂家是冬木的管理者,出于礼节和相关的程序,圣堂教会有理由同他直接交流,当然,趁着这个机会,他也需要了解一下,自己将来要面对的,又会是怎样的敌人。 正在他思索接下来的安排的时候,轿车突然减慢了速度。前面的司机有些惊讶地说道:“家主,路上设下了关卡。” “关卡?” 远坂继武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头,他从窗外探出头去,看到了荷枪实弹的军人站在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和坚固的障碍物阻拦了前方的道路。除此之外,在路边听着两辆军用卡车,正有大量的士兵从上面下来,将机枪和迫击炮布置在道路四周。 远坂继武不仅觉得有些荒谬,昨天他离开的时候,这里依旧是和平的景象,而现在却变成了战场。那些士兵脸上没有任何放松的神sè,他们紧绷着脸,注视着缓缓行来的汽车。一名士兵目光yīn沉地走到了远坂继武的座驾前,沉声说道:“先生,请下车。” “这是怎么回事?” 远坂继武顺从地走下了车,和蔼地问道。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 士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例行公事地说道。当接过远坂继武的身份证件,他只是扫了一眼,脸sè立刻一变,再三确认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后,士兵换上了一副较为温和的表情,恭敬地说道:“原来是远坂先生,失敬,我们的长官正在等着您。” 远坂继武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士兵向后面的人通报自己的身份,随后,他们打开了关卡,示意远坂继武可以通过。 “家主,怎么回事?” 回到车上后,司机低声询问道。 “不清楚,小心一点,我们先进去再说。” 远坂继武心事重重地坐进车里,汽车缓缓通过关卡,远坂继武向后望去,在他们走后,那些士兵立刻封锁了道路,在他的视线内,至少有五挺锃亮的机枪架在了路边。 这些违背常理的遭遇让远坂继武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他抵达自己家宅的时候,看到的几乎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景象。 原本古朴典雅的家宅已经面目全非,铁丝网和水泥墙将整座建筑封闭起来;五台天线立在高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大量的军人频繁地出入在大门前,甚至还有两架装甲车停在大门前。远坂继武目瞪口呆地走下车,那些军人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从容地从他身旁穿过,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请问是远坂继武先生吗?” 一名军人走到他面前,拿出一张照片自己地打量着远坂继武,在确认身份之后,他走到远坂继武身旁,温和地说道:“请跟我来。” 然而远坂继武却一动不动,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军人,一字一句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您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们是天皇陛下的士兵,而我现在向您宣布,阁下的宅邸已经被征用了。由于事发仓促,没有及时通知您,请您谅解,不过我们有军部的授权,请您检查。” 军人讥讽地拿出一张通知书递给了远坂继武,远坂继武只是扫了一眼,立刻冲着对面的军人抗议道:“这是我远坂家的财产,你们没有权力就这样拿去!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大佐阁下正在等候着您,请。” 军人还是挂着一副讥笑的表情,伸手说道:“请跟我来。” 说完,他也不管远坂继武,径直就走进了宅邸。 远坂继武忧虑地看着四周,眼前的处境让他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短短一天的时间,自己的宅邸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很明显,这绝对是事先预谋好的。但是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远坂继武却无法做出任何判断,然而他现在没有任何选择,只能任由这些士兵摆布。 想到这里,远坂继武平复了心态,整理了一下衣装,挺起胸膛走了进去。 ・・・ “请用,远坂先生。” 一名身着和服的女子浅浅一笑,熟练地为远坂继武沏上了茶。他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宅邸的会客室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基本上还保留着原本的景象。然而不同的是,这次自己确实坐在客人的位置上,而原本属于自己的主座,却被另一个人占据了。 “请原谅我们的突然打扰,远坂先生,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至于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遗憾。但是请相信我,一旦我们的任务结束,这里立刻就会恢复原样,军部绝对不会忘记远坂家提供的慷慨帮助,甚至天皇陛下,也会感谢您付出的一切。” 声音的主人,轻轻端起茶碗,啜饮着沁人心脾的香茶。远坂继武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笔挺的军装上,象征大佐军衔的肩章被他清楚地看在眼里。他的相貌清秀,行为举止中透露出一股大家风范,这让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老兵,反倒更像是研究人员。在他身侧,两男一女笔直地站立在那里,这三个人均穿着军服,然而服装上没有任何装饰,恐怕并不是正规的军队。 “鄙人十二宫秀,大rì本帝国陆军参谋本部,天皇陛下直属第十二课课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十二宫。 远坂继武对这个陌生的姓氏有些耳熟,但也只知道这是个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大家族,远坂家族的生意遍及世界,与rì本诸多名门望族也颇有交流,不过这个十二宫,他以往却并没有太多关心。 “这是内子琉璃。” 十二宫秀指了指端着茶盏的温婉女子,女子欠身行礼,而远坂继武看着悠然自得地坐在主座上的十二宫秀,强忍住自己胸中的怒气,出于礼节,他还是向女子还礼,随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佐阁下,我不明白,为何军部会需要在下的寒舍?” “鄙人此次前来,是身兼特殊使命,所以必须要占据阁下的豪宅。”十二宫秀好整以暇地放下茶盏,平静地说道:“开门见山地说,远坂先生。此次,鄙人是为了圣杯而来的。” “什么?!!” 此言一出,远坂继武立刻就站了起来,惊愕地看着稳坐钓鱼台的十二宫秀,耳中却不断传来他的话语: “冬木的圣杯,鄙人早有耳闻。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奇迹,但是这里是rì本,每一寸土地,都是天皇陛下的私产。那么,冬木的圣杯,自然也应该成为天皇陛下的宝库中的珍藏。” 十二宫秀轻轻敲打着桌子,诚恳地说道:“远坂先生,圣杯可以让大rì本帝国登上世界的顶端,所以,天皇和帝国需要您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你,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远坂继武艰难地问道。十二宫秀显然是早已预料到对方的疑问,他摘下右手的手套,在他的手背上,清晰地刻着三枚红sè的令咒,那是三个相同的图案,由一个点延伸出四条shè线,三枚令咒拼合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完整的表盘一样,象征着十二这个数字,也同时应和了十二宫秀的名字。 看到令咒,远坂继武已经彻底明白了。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了,而很明显的,自己已经落进了一个逃不出的陷阱里面。 “我对所谓的圣杯战争并不了解,但是我查阅过冬木的历史,这里每隔六十年就会出现一系列超自然的现象,而且每一次,都有外国人来到这里。” 十二宫秀戴回自己的手套,拍了拍手。远处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两名士兵架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走到了客厅之中。在看到他之后,远坂继武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这个人他认识,正是从梵蒂冈派来的圣堂教会代行者。他毫无疑问已经受过酷刑,远坂继武从他身上只能感受到微弱的生命气息。他无法理解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代行者是圣堂教会最jīng锐的部队,而如今这个修罗的化身却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就这样被两个普通的士兵夹在中间。 “昨天晚上,我们进驻这里的时候,发现有几名外国人入侵了阁下的宅邸,我们立刻逮捕了这些人,从他们的口中,我了解到,原来远坂先生的祖先早在幕府时期就是天主教的忠实信徒。” 十二宫秀平静地那个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代行者,淡淡地说道:“不过这并没有什么,rì本已经是一个开化的国家,明治维新之后,信仰也早已放开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令人有些不太舒服,阁下的祖先似乎一直在和一些外国人合作,拿着我大rì本帝国的领地去为外国人服务,却没有向zhèng fǔ提供任何信息,更没有考虑到,这是否损害了大rì本帝国的利益。” 说着,十二宫秀站了起来,走到远坂继武面前,冷冷地说道:“远坂家的卖国行为令人不齿,远坂先生,您背叛自己的祖先,也背叛了大和民族的荣耀。” 远坂继武不甘示弱地盯着对面的十二宫秀,嘶声说道:“远坂是冬木的管理者,这片土地是我先人的遗产,我绝不容许你们在这里胡作非为!” “您已经被天主教洗脑了,远坂先生。” 十二宫秀耸了耸肩,转向那个代行者,轻声说道:“让他解脱吧,assassin。”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蹿出,一下子就将那个代行者撞了出去。 轰! 剧烈的爆炸声掀起了巨大的声浪,远坂继武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待到烟尘散后,他才看清,一个矮小的侏儒站在那两个士兵前面,随后他转过身,也让远坂继武看清了他脸上戴着的骷髅面具。 “哈桑・萨巴赫,山中老人,暗杀者的英灵,鄙人的servant。” 十二宫秀瞥了瞥客厅那里被炸得焦黑的一部分,随后面向远坂继武,沉声说道:“天皇陛下已经宽恕了远坂家,并且恩准你继续作为master进行圣杯战争,同样的,您也将作为我的战友,为天皇陛下效力。请不要执迷不悟,远坂先生,感激天皇陛下的仁慈,为陛下献上这个宝物吧。” 远坂继武咬着牙,怒视着十二宫秀,良久,他才开口说道:“我远坂继武,是绝不会屈服于你的。” 听到这话,十二宫秀并没有动怒,只是讥讽地笑道:“就只有这些吗,远坂先生?您甚至对于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驳吗?” 说完,他摇着头,叹息着说道:“我本来觉得,你心中还留有一丝对帝国的忠诚,现在看来,你也已经变成那些外国人的走狗了。” 这个时候,一名传令兵疾步走了进来,大声说道:“大佐阁下,野田中队长报告,一中队已经找到了远坂先生的家人,现在已经将他们妥善安置好了” “有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少数远坂族人对我军抱有敌意,不过在野田中队长的耐心工作下,反对声音已经绝迹了。” “非常好,你可以下去了。” 十二宫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看着脸sè苍白的远坂继武,叹道:“你应该想得到的。” 远坂继武绝望地做到了沙发上,捂着额头,他本来还心存侥幸,然而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 “你想让我做什么?” 沉默了一阵之后,远坂继武开口了。 “原本,我只是想要协助您而已,有了军队的支持,想必取得胜利的可能xìng也会大大增加。” 十二宫秀走到屋后的窗前,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士兵,淡淡地说道:“不过,您令我非常失望,远坂先生。” “所以呢?” 远坂继武苦笑着说道:“你想做什么?” “我在此宣布剥夺您参与圣杯战争的资格,您的令咒将转交给我。” 十二宫秀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会再召唤一名英灵,而您的魔术知识无疑是我们非常需要的,所以在我取得胜利之前,请您辅助我的工作。” 远坂继武惊诧地抬起头,看着十二宫秀一本正经的样子,失笑道:“这怎么可能?就算我把令咒给你,就凭你一个人,难道能为两个英灵提供魔力?” “没错。”十二宫秀笑着点了点头:“我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ACT.2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这已经是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第三次踏上异国的领土了。 自羽斯缇萨的时代开始,这位继承了第八代族长的位子,被称为“阿哈德”的老人就一直为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崇高的目标奋斗着。早在第一次圣杯战争之前,他就全力支持着冬之圣女。在她提出要同外族之人联手,不惜分享爱因兹贝伦的奥秘的时候,阿哈德曾经犹豫过,然而他却没有被爱因兹贝伦的光荣迷惑了大脑,他清楚地意识到,即便再怎么继续封闭爱因兹贝伦家族,即便再耗上千年的时光,他们梦寐以求的第三魔法,永远都是遥不可及。 于是,在那座冰封的古城之中,爱因兹贝伦的族人们终于决心打破了固守千年的信条,第一次拿出了他们珍惜的奥秘,与另外的魔术师联手,终于实现了从圣杯的“追索”到圣杯的“争夺”,第一次真正接近了那个无上的目标。 但是在此之后,就没有任何进展了。 圣杯完成的那个时候,御三家利用他们之外的魔术师,企图达成圣杯的降临,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引来了一个让他们无比恐惧的魔王。 第一次圣杯战争,魔术师们在那个恶魔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即使凭借着冬之圣女的牺牲让圣杯完成,御三家也没有哪怕见到那个奇迹的产物。 第二次圣杯战争,那个恶魔依旧像是噩梦一般挥之不散,圣杯在他面前降临,却又在他面前消失,最后,依旧只有他一个人见到了圣杯的真容。 然而这一次不会了。 这一次,不会有人再来干扰着崇高的圣杯战争了。 ・・・ 冬木西边的这座城堡,就是爱因兹贝伦引以为傲的堡垒。如今又是一个六十年的轮回,这座城堡再次敞开了大门,迎接它的主人。 “太壮观了,太壮观了!” 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惊叹地看着这座古典的城堡,他身后那数十名魁梧的男子,尽管有的是已经经历过世界大战那种大场面的老兵,如今在这种完全和文明社会脱轨的景象面前,也忍不住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老人厌恶地看着这群像是乡巴佬一般的客人,轻蔑地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向城堡内走去。那个年轻人欣赏着这座古典的城堡,在看到阿哈德老翁那压抑着怒气的背影后,同样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爱因兹贝伦轻视他们这些第三帝国的军人,同样的,他们也看不起这群把自己封锁在冰天雪地里面的野蛮人。 所谓的“魔术”,的确令人惊讶,即便是柏林最顶尖的教授暂时也无法去解释这里面的奥秘。但是那又如何?在帝国jīng锐的军团面前,这群野蛮人也只有像阿兹特克人面对西班牙人一样,乖乖地打开自己的家门。 魔法与剑的时代早就是历史了,这群已经被历史遗弃的蠢货,如果不是对帝国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他威廉・赫特西亚甚至懒得去和这群野蛮人讲德语。 想到这里,威廉下意识地瞥向身后那名党卫军手中提着的箱子。这名训练有素的军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威廉的目光,他抬起箱子,让威廉看清了他的手腕和箱子之间的手铐。 威廉点了点头,他还是非常信任这位在一战时就为帝国奋斗过的老兵,但是无论如何,这里面的东西却比他们每一个人的xìng命都要重要,同样,也是帝国能与爱因兹贝伦家族合作的唯一筹码。 很快,这里的仆人就走出来,引导着他们进入了城堡,在穿过摆放着大量不知名的艺术品的走廊后,威廉惊讶地看到在阿哈德老翁的身旁,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 “这位是圣堂教会监督此次圣杯战争的使者,言峰璃正。”阿哈德沉声说道,随后转向言峰璃正,介绍道:“这些人是――” “威廉・赫特西亚,德意志帝国党卫军第一师少尉,非常荣幸见到您。” 不等阿哈德老翁介绍,威廉就自作主张地向言峰璃正伸出了手。 “你好。” 言峰璃正不动声sè地和他握了握手,脸上却没有显示出任何的表情。威廉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但是至少他已经弄清了对方的身份。无论他和身后的军人们多么训练有素,现在他们都是待在另一个国家的陌生地域,尽管帝国对爱因兹贝伦有足够的威胁能力,但是至少在这里,在当下,他还需要爱因兹贝伦的资源和人脉,。 “庇佑于我主的荣光,本人有幸能担任此次圣杯战争的监督人,如今爱因兹贝伦已经来到了冬木,我相信,圣杯战争的开始,已经不远了。”言峰璃正淡淡地诉说着自己的开场白,他转向了阿哈德老翁,说道:“大人,请允许我检查您的令咒,以便确认爱因兹贝伦作为圣杯战争参与者的身份。” 阿哈德沉默地点点头,他挽起宽大的白袍,伸出了自己苍老枯瘦的手,言峰璃正仔细地端详着他手上的令咒,随后点头说道:“很好,那么,我的任务就结束了。在此还是要通知您,教会已经侦测到了英灵的踪影,同时,剩余的master也已经全部抵达了冬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将是圣杯战争开始的时刻,所以请务必尽快召唤英灵。” 说到这里,言峰璃正突然缓和了表情,微笑着说道:“爱因兹贝伦先生,黑衣主教要我转达他对您的问候。” “哼!” 阿哈德的脸sè立刻变得非常难看,重重地哼了一声。 威廉有趣地看着阿哈德,他发现在言峰璃正提起“黑衣主教”这个词语的时候,阿哈德的脸上已经是满满的愤怒,他的身体似乎都因为怒气而开始颤抖,正和当初帝国的装甲师团开进爱因兹贝伦的领地,阿哈德第一次面对作为使者的自己时候的情景一样。 “说到英灵,我觉得也是时候将古物转交给您了。” 威廉适时地开口说道,他身后的一名军人拿出了钥匙,解开了另一人的手铐,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置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解码动作后,他将箱子轻轻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物品。 言峰璃正好奇地看了过去,那是一本黑sè的大书,陈旧的封面和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他断定,这就是爱因兹贝伦将要用来召唤英灵的圣遗物。 威廉恭敬地捧起那本书,走到了阿哈德面前,郑重地将它递给了对方,说道:“请善用这个宝物,元首正在等候着胜利的佳音。” “那可真是太有用了。” 阿哈德冷冰冰地答道,接过黑sè的圣遗物。言峰璃正看到这幅情景,便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在此打扰了。本人将会立刻进入冬木的教堂之中,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后,教会将持续监视战争的进程,但是请放心,除了进行隐蔽工作之外,教会将不会干涉圣杯战争。所以请为了圣杯,竭尽全力吧。” ・・・ 言峰璃正走后,阿哈德立刻就拿起那本黑sè的大书,准备走向城堡的深处。 那不是普通的圣遗物,即便是博学如阿哈德这样的人,也不清楚这里面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爱因兹贝伦是以炼金著称的家族,战斗本就不是他们在行的事情,同样,这也是前两次圣杯战争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 然而这一次不同,尽管他非常反感这些打扰了爱因兹贝伦灵地的德国人,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个国家所拥有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远比封闭在冰雪之中的爱因兹贝伦要强上很多。纳粹的特工不知道是通过何种手段,从中亚荒芜的古迹之中找到了这本异教的经典,并且查到了这本经典的一些蛛丝马迹。由此阿哈德可以确认,这本经典是用神的文字写成的,以此为触媒召唤出的英灵,必将是无与伦比的存在。 想到这里,阿哈德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召唤仪式,但是身旁正用一种苍蝇盯着肥肉一般的目光死盯着他的威廉,却令他无论如何都兴奋不起来。于是,他不得不抑制住不快的感觉,转头对威廉说道: “赫特西亚先生,请恕我失陪片刻,您和诸位刚刚来到冬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的仆人们带着您参观一下这里。” “不不不,您太客气了,但是刚才那位言峰先生不是说过了吗,您需要尽快召唤英灵,那么请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让我们尽快开始吧!” 威廉笑吟吟地看着阿哈德,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令阿哈德顿时感到无比愤怒。 “――赫特西亚先生,召唤英灵是非常复杂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以防出了什么差错。” 阿哈德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已经说得非常直接了,如果威廉还是准备纠缠不休的话,那么他也只好用一些魔术的手段了。 但这是非常危险的,这几个纳粹的党卫军不是普通人,根据阿哈德能够了解的,他们全部都接受了某种特殊的训练。虽然身为古老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继承人,阿哈德绝不相信平凡的人类有能力去抵御魔术,然而不幸的是,在药物和心理学的熏陶下,这群党卫军已经初步具备了一定的对抗魔术的能力,暗示这种jīng神类的魔术已经无法对他们起到任何效果了。除此之外,纳粹手下也有不少为他们效力的魔术师,经过为时数个月的突击,威廉和他手下的人至少已经明白了魔术的基础知识,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能够察觉到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不过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威廉只是有些为难地考虑了一会儿,便让步了。 看着这些军人离开后,阿哈德终于能够吐出胸中的一口闷气,不过,那种屈辱感,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种感觉曾经也有,比如说,那个戴着滑稽面具的家伙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不过至少阿哈德承认,那是连御三家,甚至整个魔术协会都不能轻视的强者,而眼下这群可恶的凡人,则令他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无处发泄。 但是即便他再愤怒也没有用,数十架钢铁雄鹰和城墙一般连绵不绝的装甲巨兽就围在环绕着爱因兹贝伦领地的森林之外,而事实证明,再怎么高强的结界,在战争机器的面前都如同纸一般脆弱。 五年前,洪水一般的大军来到了爱因兹贝伦的领地之外,那群战争造就的疯子已经将那片远离人世的土地当成了武器试验场,炮火的怒吼像是永远都不会平息一样,冲击着这个封闭着自我的族群。最终,在坚持了几个月之后,几乎jīng神崩溃的爱因兹贝伦族人只能打开了结界。当看着那些钢铁军团耀武扬威地开进终年冰封的雪地中的时候,这位上百岁的长者忽然产生了一种被世界遗弃的错觉。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那个戴面具的人曾经说过的话,再次清晰地映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阿哈德摇了摇头,挥散了脑中的杂念,他看着怀中的教典,狂热的信念再次涌上了心头。 一定会的,爱因兹贝伦,这一次定会得到最强的英灵。 一定要战胜其余六个servant,达成第三魔法――天之杯! 抱着如同诅咒一般缠绕着他的信念,阿哈德挺起胸膛,仿佛自己还年轻时的时候,走向了城堡的礼堂,在那里,他将再次召唤英灵,投身进入到战场之上。 ・・・ 城堡的外围,这些德国的军人们终于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来休息一下了。 仆人们已经在城堡的庭院中摆放好了桌椅,献上了jīng美的茶点。虽然他们平rì里都是严守纪律的正规军人,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们也没有必要拒绝主人的好意。不过从这些人笔直的坐姿和刻板的举动上来看,他们显然没有忘记刻在骨子里的军规和教条。 而威廉也在静静地品尝着杯中昂贵的茶水,他清楚地知道阿哈德不想让自己接触到即将召唤出来的英灵。那个老家伙显然是将圣杯当作了只有自己才有资格获得的珍宝,而帝国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找到的圣遗物,这家伙恐怕绝对不会有任何感激。 “贪婪的家伙。” 威廉轻声哼道,随后舒缓了脸sè。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英灵召唤这种事情,确实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那么就不必太过焦急。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圣遗物,并且监视阿哈德的行动,但是帝国的长官们不会自信到只派遣他们这些人。现在这个时刻,另一支更加庞大的队伍,包括二十名正统的魔术师,已经抵达rì本各地,最迟明天下午,这些人就会汇聚到冬木来,有了这支秘密部队的支援,阿哈德也只有缴械投降的命运。 想到这里,威廉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sè,他悠然自得地抬起头,看着庞大的城堡。在逐渐扫过一个个窗户的时候,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三楼的一个窗户中,一个美丽的少女正站在窗前,看着这里。 威廉缓缓站了起来,不顾周围人奇怪的目光,扶住眼镜,注视着那个窗户。 那是个美丽到难以言表的女人。她的面孔集合了纯真和妖娆,银白sè的柔顺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垂下,那双眼睛似乎是红宝石一样的颜sè,像是带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威廉。 “赫特西亚先生?” 一名女仆试探着问道,见他没有回话,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她明白威廉是在看着谁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了慌张的表情。女仆向身旁的同伴低声耳语几句,随后那同伴就急匆匆地离开,走进了城堡之中。然而这一举动却被这些党卫军军人看得一清二楚,坐在威廉旁边的那个人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通报给他。威廉眼神一变,随后点点头,便笑着看向面前的女仆,问道: “冒昧地问一下,三楼那位美丽的女士,是什么人?” “那是我们的大小姐,是族长大人最疼爱的女儿。” “是这样吗?”威廉端正了姿势,礼貌地问道:“我能否有幸见一下这位小姐?” 女仆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sè,她斟酌着说道:“抱歉,赫特西亚先生,大小姐比较害怕生人,而且她身体很弱,所以,还是请不要打搅她了。” “是吗,我很抱歉,如果您能见到她的话,请转达我等的祝福。” 女仆恭敬地道谢,随后便故作从容地离开了。 “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 等到威廉一坐下,他身边的人就沉声说道。 “哼,你说得没错,卡尔。身体很弱还会来这种地方,以为是旅游吗?” 威廉戒备地看看四周,示意众人凑过来,小声地说道:“这个女人一定和这场圣杯战争有联系,海因茨和埃尔温想办法去那个房间看看,如果有人阻拦的话,就先不要打草惊蛇。” “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或者干脆去逼问那个老头儿?” 海因茨不解地问道。 “不,我们的人还没来齐,现在只需要做好准备工作就可以了。” 威廉yīn森森地一笑,端起茶杯,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一次,说不定我们会碰上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ACT.3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文明,向来是同河流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冬木之所以会成为一个人群聚集的城市,自然少不了那条贯穿冬木的,名为未远川的河流提供的哺育。这条河流无私地奉献着水源和食物,从而才能养育着这个城市,这个位于极东国家的极北之地,这样一个恶劣位置的城市。 然而现在,这条河流却在流血。 “举枪――shè击!” 随着一声令下,枪声齐鸣,一排站立整齐的人就像是被镰刀收割的麦子一样,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面无表情的军人就将地上的死尸拖走,之后,下一排等待处决的人,便被推了上来。 在河流入海口的位置,一个男人坐在岸边,认真地擦拭着手中的利刃,那是一把明治三十年式刺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它的主人珍惜地抚摸着刺刀的刀身,在已经看不清什么血迹之后,他站起身,将刺刀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感觉如何?” 十二宫秀缓缓走了过来,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刀,而他的妻子,那个叫琉璃的女子,就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一切如常,大人,夫人。” 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也对女子恭敬地行礼致敬。女子急忙还礼,感谢地说道:“您辛苦了,七夜大人。” 十二宫秀轻轻扶起妻子,对面前的男子说道: “看到你状态这么好,我就放心多了,明王。” 十二宫秀走到海岸边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轻声笑道:“你看看这大海,多么美。” “能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安眠,也是大人您的恩赐。” 七夜明王淡淡地答道。 这时,一名穿着军服的女子走到了十二宫秀身后,说道:“大人,五十四名俘虏,现已经全部处决完毕了。” “知道了,通知吉田中队长收拢部队,我们立刻返回远坂宅邸。” 十二宫秀说着便抚摸着手中的宝刀,他看着刀柄上那五爪金龙,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琉璃,今天晚上,我需要你和我在一起。” 琉璃点了点头,温柔地握住丈夫的手,轻声说道:“我明白的,夫君不必担心我。” 十二宫秀爱怜地为妻子拨开额前的青丝,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部队集合的地方走去。 女子注视着十二宫秀离去的背影,忽然问道:“明王,里光让我问你,接下来的行动中,你还需要他来陪同吗?” “不必了,大人要我和assassin一起行动。” 七夜明王瞥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和里光留在大人身边吧。至少,也要保护好夫人。”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明白的。”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分心,明rì香。” “是飞鸟。” 听到这个名字,女子转过头,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了,不要再叫我明rì香了。” “好吧,好吧,飞鸟。” 七夜明王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她身旁,招手说道:“快走吧,这里很冷的。今天晚上大人要完成英灵的召唤,我们都要守在他身边才可以。” ・・・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之中,威廉・赫特西亚正在仰望着天空,他看着这片不变的夜sè,不由得思念起了家乡的亲人们。 他的家庭还是很简单的,除了身体健康的父母之外,就只有还在牙牙学语的妹妹了。 想到可爱的妹妹,威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婚姻的事情;或许,自己也该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了。 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威廉立刻想起了下午见过的那个美丽的少女,那张绝美的容颜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一时间都有些难以集中jīng神了。 “冷静冷静,这一次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问题呢。” 威廉使劲地摇着头,向将杂念驱逐出去,然而不幸的是,越是抗拒,他就越是深陷其中。脑中所想的,全都是少女的事情。 正在这时,他的救星终于来了。 “少尉阁下!” 名叫卡尔的军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威廉立刻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对方敬了一个军礼,随后忧虑地说道:“我们刚刚调节好了电报机的波段和频率,但是直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无法和本队联系上。” “嗯,不会吧?” 威廉立刻严肃了起来,他问道:“按照原本的计划,本队应该已经集合完毕,现在也是当初约定好的通讯时间,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 “我们怎么办,少尉?” 卡尔迫不及待地看着威廉,然而对方沉默了良久,却叹道:“什么也不做,继续联系。” “――这就完了?” “完了。”威廉摘下自己的眼镜,平静地说道:“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本队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保全自身罢了。但愿这只是通讯故障或是本队的疏忽吧,不过,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卡尔随即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埃尔温已经试探过了,爱因兹贝伦的人不让我们接近那位女士的房间。” “现在也没时间去管这些了,把所有人集合,我需要和大家都说一下。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在过去。” 卡尔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威廉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便转向城堡那边,正准备起步的时候,一抬头,忽然愣在了原地。 不远处,那个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白sè身影,如今就站在城堡外的草地上,怔怔地看着他。 威廉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疾步走过去,礼貌地问候道:“您好,爱因兹贝伦小姐。” 少女茫然地点了点头,就没有再理会威廉,而是看着四周,口中喃喃自语道:“在哪里・・・・在哪里・・・・” 威廉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忍不住问道:“您在寻找什么吗,美丽的小姐?” “嗯・・・・・” 少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道:“我在找他。” “找谁?” “嗯・・・・・・・我・・・・”少女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威廉立刻石化了,他有些狼狈地扶了扶眼睛,笑道:“那个,您或许应该会城堡去,休息一下说不定就会想起来,那么,请允许我领您回去吧。” 说着,他便礼貌地伸出手,而对方却只是摇着头,有些失落地说道:“不,我一定要在这里。” “那・・・・又是为什么呢?” “・・・・・是羽斯缇萨大人告诉我的,是她要我等在这里的。” 威廉费了半天的劲才想明白少女说的“羽斯缇萨”是谁,但是这个已经死了上百年的人为什么会和眼前的少女扯上关系,他却怎么也想不通。 但是少女似乎却没有理解威廉的困惑,只是梦游一样地走在四周。威廉看着她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还是放不下心,只能跟在她身后,轻声问道:“冷静一下,小姐,想一想,你到底是在找谁?是那位羽斯缇萨大人吗?” 少女摇了摇头,看着威廉,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的・・・・是我的骑士大人。” 啊? 威廉已经彻底无语了,这个玩笑实在是一点都不好笑,但是看到少女一副坚定的表情,他又不忍去嘲讽她。 算了,还是陪着她吧。 威廉无奈地跟在了少女身后,但是不知怎的,他却莫名地开心了起来。 恋爱的感觉,就是这么美好。 不过威廉可能忘了,他那群部下们,现在可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他呢。 ・・・ 远坂宅邸之中,十二宫秀站在已经画好了的召唤法阵前,恭敬地将手中一截断枪放置在了法阵zhōng yāng。 周围的人很多,除了他的妻子,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三个人之外,他下辖的三个中队的中队长以及他们的亲信也肃立在周围。不少士兵都在窃窃私语,他们大多都怀着兴奋和激动的心情,想要亲眼验证着他们所期待的那位英灵的现身。 远坂继武也在人群之中,他之所以能在这里,还是因为这个法阵是他画下的。十二宫秀对他并无敌意,甚至还邀请他亲自见证这一时刻,算是弥补了他被夺去令咒的遗憾。 现在他站在身旁这个名叫浅神里光的人身边皱眉看着这拥挤的景象,随后看着镇定自若的十二宫秀,以及侍立在他身边的那个叫琉璃的女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很奇怪,为什么夫人也会在这里。” 浅神里光yīn沉地开口说道:“不要说话,也不要有疑问,一会儿,想必你就清楚了。” 远坂继武瞥了他一眼,便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疑问,等候着召唤的开始了 同一时刻,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礼堂之中,阿哈德也站在法阵面前,黑sè的教典摆在了法阵的zhōng yāng,莫名的力量,正在朝这里汇聚。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 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之名, 若遵从此意志此理的话,回应吧。 在此起誓,吾是成就世间一切行善之人,吾是肃清世间一切罪恶之人。” 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礼堂之中,阿哈德睁大了眼睛,感受着体内魔力的咆哮,大声地喊着。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 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 吾是此锁链的cāo纵者。” 远坂宅邸之中,十二宫秀同样抑扬顿挫地说着,远坂继武听到这段宣告词,心中不由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不仅决心驱使两名英灵,而且,竟然还有胆量去召唤berserker这样狂暴的存在。 “缠扰汝三大之言灵七天, 通过抑制之轮前来吧, 天平的守护者呦!” 耀眼的光在两个地方同时闪烁着,在这一时刻,才是圣杯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 房间中的军人们在光芒闪耀的那一刻都忍不住遮住了脸庞,等到光芒和烟雾散去,他们看清了站在法阵zhōng yāng的那个雄伟身形的时候,脸上无疑不露出了狂喜和敬畏的神sè。 朱红的盔甲如同浸满鲜血一般,火红的头盔象征着这位武士最后的骄傲。这个最后一刻都奋战在战场上的男人,正是这个国家武士道jīng神所铸就的英雄。 所有的士兵都跪倒在了地上,朝他们敬仰的英雄顶礼膜拜,十二宫秀站在召唤出的狂战士面前,依旧是那副不动声sè的表情,在他身边的妻子欣慰地看着丈夫,不知为何,她的脸sè有些苍白,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远坂继武默然地看着眼前的英灵,他已经知道这是谁了,想到这个人的历史,他有不禁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赤sè的武备,张扬的鹿角兜,还有在三途河上赎买六道亡魂的六连钱。 大阪夏之阵的天之骄子,千军万马之中的勇士。 即便是统帅天下的将军,也曾经被这个人逼到绝境,在侥幸脱险之后,不由得发出了由衷地赞叹。 真田幸村,rì本第一兵。 ・・・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之中,阿哈德愕然地看着被自己召唤出来的英灵。 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蓬乱的头发下,一双yīn鸷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他全身只在腰间裹着一块红sè的布,而**的皮肤上,则刻画着无数莫名的文字。 阿哈德打量着眼前的英灵,他感受不到任何特异的力量,英灵所拥有的那种波动和气息这个年轻人身上全都没有,而作为master理应获得的信息,他也没有接收到。 看着眼前的英灵,他忽然有种错觉,对方是正在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的。 “你是谁?” 年轻人开口了,他走出了法阵,盯着阿哈德,直截了当地问道:“作为servant,我应该需要了解你的姓名吧?” 阿哈德这才反应过来,无论眼前的英灵多么怪异,这都是自己在圣杯战争中的筹码。于是他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沉声说道:“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我就是你的master。” “那么契约成立。”年轻人看了看礼堂,随后戴着一种讥讽的意味对阿哈德说道:“有件事最好提前告诉你,如果你要指望我去获得什么圣杯的话,那可真是一个大笑话。” 说完,他竟然就自动恢复到了灵体的状态,干脆利落地从阿哈德面前消失了。 阿哈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没等他产生愤怒的感觉,几名仆人便闯了进来。 “族长大人,不好了,小姐,小姐不见了!” 女仆带着哭腔喊道,阿哈德顿时大惊失sè,急匆匆地走出去,吼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小姐她自己就不见了!” 这时候,另一个仆人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找到了,小姐找到了!” 听到这句话,阿哈德紧绷的心才松了下来,今天这一系列“惊喜”已经让这位老人身心俱疲了,他沉声问道:“快带小姐回去!” “可是・・・可是・・・”仆人语无伦次地比划着,最终恨恨地一跺脚,央求道:“族长大人,请您过来看一下,小姐就在城堡的外面。” ・・・ 等到阿哈德来到城堡外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草地上的威廉。 “怎么回事?” 阿哈德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身边,威廉无辜地耸耸肩,指着前面。阿哈德顺着他的手臂看去,立刻也怔住了。 “我找到你了,我的骑士大人。” 旷野之上,白sè的少女紧紧地抱着眼前的人,她脸上露出了欢喜的泪水,口中只是不停地絮说着。 然而,被她死死搂住的人却费力地将她的双手拉开,随后退出了一大步,jǐng惕地说道:“等等,你是谁?” 阿哈德意外地看着远处那个人,他将目光转移到少女的身上,忽然看到了,少女右手上红sè的鲜血。 “那是――” 阿哈德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走到少女的身边,将她手臂上的血抹掉。果然像是他想象的一样,少女的手上,是三枚鲜红的令咒。 阿哈德难以置信地看着令咒,他忽然胸中轻快了许多,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最终,只能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次,必定是我爱因兹贝伦的胜利!” 威廉冷眼看着这个发狂的老头儿,轻蔑地撇撇嘴,随后看向少女,她没有理会身旁老人的狂喜,只是用一种孩子受伤之后的眼神,看着那个离开她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在疯狂的笑声之中,少女低沉的话语,显得是那么无力。 ACT.4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短短一个晚上,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客厅中,就多了两名客人。 之前被召唤出的青年无聊地倚在墙上,而在阿哈德的对面,则是坐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从这个人的打扮来看,他应该是中古时代的骑士。褐sè的大衣盖住全身,而在大衣外,则是分离的白sè盔甲,胸甲,臂铠,护胫,还有一件覆面盔隐藏了他的容貌,透过面甲上细微的,用于透气的孔洞,阿哈德也只能隐约看到他那双隐藏在漆黑之中的双瞳。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作为圣杯创立者爱因兹贝伦的族长,我同样也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而她是我的女儿,索菲亚・冯・爱因兹贝伦。” 阿哈德笑容满面地向对面的人介绍着少女,而换来的却只是对方一句冷淡的回话:“所以呢?” 阿哈德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眼前的白sè骑士的口气令他很不高兴,但是现下他还不想和对方闹翻,于是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同是爱因兹贝伦的族人,这次蒙羽斯缇萨大人的庇佑,圣杯赋予了爱因兹贝伦两个名额,那么,这一次,我们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取得胜利又有什么用呢?” 白骑士的口气依旧是那么冷淡,他身旁站着的青年哼了一声,像是在附和着他一般。 “这样我们就能取得圣杯啊,万能的许愿机,可以满足任何的愿望!” 面对阿哈德激动的演说,白骑士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直起身子,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我对这个‘圣杯’没兴趣。” 说着他站起身来,背对着阿哈德,冷冷地说道:“或者说,我根本就不相信你口中的圣杯,能够满足我的愿望。” 阿哈德心中一惊,几乎要以为这个不知名的英灵已经洞悉了圣杯的秘密。但是老谋深算的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试探地问道:“为什么,你接受圣杯的召唤而来,应该知道圣杯拥有怎样神奇的力量。” “我可没有接受什么召唤,我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跑到了这么个稀奇古怪的地方,脑子里塞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信息,还要面对一个老疯子和我讲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的童话故事,所以现在我很不高兴。” 白骑士刻薄的话语立刻将阿哈德噎住了,青年再也忍不住了,放肆地大笑起来。 “所以您想怎么样?”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威廉突然开口了,他有些遗憾地说道:“我相信您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既来之则安之,为何不先坐下来呢?” “嗯,似乎我真是别无选择了。”白骑士惋惜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大摇大摆地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却没有理会阿哈德,而是看向身边的青年说道:“喂,你也是被呼唤而来的吧,你的职阶是什么?” 青年看了看白骑士,或许是同类的原因,他开口说道:“avenger,这就是我的职阶。” “avenger是什么东西?” 阿哈德听清了青年的话,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死死盯着青年,大声问道:“圣杯战争中没有这个职阶的英灵。” “现在就有了,不过我不是英灵。”avenger冷冷地说道:“很遗憾你召唤出了一个位于第八职阶的反英灵,老头儿。” “怎么・・・怎么会・・・・・” avenger没有去管还在震惊中的阿哈德,而是看向白骑士,问道:“你呢,这位朋友?” “lancer,至少那个‘圣杯’是这么告诉我的。” 白骑士指了指自己的头,突然指着威廉,问道:“你是谁?” “德意志帝国党卫军第一师少尉,威廉・赫特西亚。” 威廉站了起来,低头致敬。 “你是军人?”白骑士奇怪地问道:“你不是魔术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为爱因兹贝伦的协力者。啊,差点忘记说明了,爱因兹贝伦家族此次是代表德意志帝国前来参加圣杯战争。” 趁着阿哈德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威廉立刻申明了自己这方的立场。 “这是无稽之谈!” 阿哈德大声辩白道。然而威廉却yīn下脸,一字一句地说道:“阿哈德老先生,请遵守当初我们签订的跳跃,帝国给予爱因兹贝伦相当于国家的权力,而相反的,圣杯必将属于帝国。别忘了,您召唤用的教典是帝**人用xìng命换来的宝物,如果没有帝国的许可,您现在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个地方。” avenger冷眼旁观着双方的唇枪舌战,而lancer则头痛地说道:“拜托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我首先要弄清楚一个问题,假如我是servant的话,谁是我的master?” “servant的归属自然是和令咒紧密相连的。” 阿哈德扬了扬右手,让lancer看清了他的令咒,随后自得地说道:“毫无疑问,我的女儿将你召唤过来,那么,她就是你的master。” “是这回事吗?”lancer转向了少女,少女却没有说话,只是出神地看着他。lancer看了看她手上的令咒,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对阿哈德和威廉说道:“好吧,我承认她是我的master。” “那这样就――” 阿哈德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身体一下子僵在了原地。lancer举着手,像是握着什么无形的东西,阿哈德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冰冷的利刃抵住,彻骨的杀意正从lancer那张白sè的面甲之中散发出来。 “圣杯战争只能有一个胜利者,那么,很不幸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lancer逼住阿哈德,随后转头看向avenger,笑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自己master的死活。”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本来就无力阻止你。”avenger淡定地说道,他怜悯地看了阿哈德一眼,叹息道:“抱歉。” 阿哈德的喉咙紧张地滚动着,下意识地攥紧了右手,由于高度紧张的缘故,他大致上能看清楚,lancer手中握着一杆长枪,正是一种特殊的气流裹在了上面,才会隐藏住了武器的原型。 咣当一声,被阿哈德称为索菲亚的少女惶急地站了起来,她抓住lancer的胳膊,哀求着说道:“不,不要!” lancer瞥了她一眼,退后了几步,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开个玩笑罢了。” 少女欣喜地点点头,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将头埋在了他怀里。 阿哈德摸了摸头上的冷汗,他感觉得到,刚才lancer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认定自己是敌人,并且确实要动手杀了自己的。 这个servant很强。 阿哈德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他见过的最强的servant,虽然位于lancer的职阶,但是他的能力,即便是狂化之后的berserker都未必比得上。他不禁开始思索,历史上是否有哪个枪之英灵拥有这等力量。 “喂喂,老头儿,你能不能让你女儿离我远一些。” 在他沉思的时候,lancer指了指紧抓着他不放的索菲亚,无可奈何地说道。但是听到这话,索菲亚就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她默默地放开了lancer,依旧在喃喃自语着,不停说着“对不起”,却无人理解她又是为什么会说这些。 威廉怔怔地看着低落的索菲亚,他不禁对lancer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反感,但是lancer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伤到了少女的心,径直走到了窗前,望着城堡外的森林,突然问道:“这附近有结界吗?” 阿哈德一惊,立刻答道:“确实,城堡外的森林中环绕有实现设下的结界,森林中的任何情况都可以被探查出来。” “呵呵,那么麻烦问一下,那是什么玩意儿?” lancer指着窗外冷笑道,阿哈德和威廉不约而同地凑到窗前,望着远处,然而凭借他们的眼力,在黑夜之中却只能看到漆黑的影子。 “难道・・・难道・・・・有人入侵了吗?” 阿哈德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镇静下来,沉声说道:“看来,圣杯战争真的已经开始了――等一下!” 哐的一声,lancer一拳砸碎了阿哈德面前的窗户,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又一拳砸上,窗户的玻璃被他敲了个粉碎,他将身体探出去,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风,随即便从高处直接跳了下去。avenger迟疑了片刻,便也消失不见,想来是跟着lancer一起去了。 威廉挑了挑眉毛,也立刻转身离开,他有种预感,这个白sè的骑士或许是个可以争取的英灵。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先摸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 阿哈德愣愣地看着那个在森林中疾行的白点,长长舒出一口气,回头看着一脸担忧地望着窗外的索菲亚,脸sè渐渐yīn沉了下来。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却并非无法修正。 索菲亚自然不会是阿哈德的亲生女儿,她是爱因兹贝伦第一次制作成功的,承载圣杯的**人偶。虽然在消耗掉了不知道多少失败品之后,人偶基本上具备了人形和活动能力,但是她还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作品,由于圣杯战争的时间仓促,索菲亚目前还不具备一个chéng rén所拥有的心智,现在的她,智力和情感的水准和孩子没有多大区别,体内留存的魔力,自然也只够维持自身的而已。 不过令他惊愕的是,原本只是用作圣杯容器的这个人偶,竟然会被圣杯选择为master。那个lancer所需要的能量绝对不是她能够轻易承担的,但是现在看来,,索菲亚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阿哈德走到索菲亚的跟前,望着这张同记忆中昔rì那位纯白sè圣女一模一样的面容,不由得百感交集,然而他很快就恢复了往rì的冷酷和干练,沉声说道:“我有话和你说,索菲亚。” 索菲亚茫然地点了点头,眼神却一直望着lancer离开的方向,低声说道:“他走了吗?” “他会回来的。”阿哈德慈祥地梳理着少女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和我说说他的事情,好吗?” “嗯・・・・・” 少女乖巧地点点头,便站起身来,扶着阿哈德朝外走去。 ・・・ “圣杯战争的第一战已经打响了。” 寂静的古宅之中,穿着黑sè袍服的yīn阳师注视着供奉在桌子上的晶莹剔透的镜子,淡淡地说道。 “是吗・・・呵呵呵呵・・・・・真是一群急不可耐的年轻人啊・・・・・・・” 干瘪的笑声从yīn暗的地方传来,矮小枯瘦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了出来,望着yīn阳师的背影,笑着说道:“能让老朽看看吗?” yīn阳师沉默地移开身体,给对方让开了一个地方。老人颤巍巍地走到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森林,轻声说道:“爱因兹贝伦・・・・・那是他们的英灵吗?” “恐怕是。”yīn阳师看着那个白sè的骑士,冷冷地说道:“他很强。” “有多强?” “一如当年的源赖光。” yīn阳师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哦,那可真是了不得呢・・・・・他前面那是什么?” “不清楚,似乎是某种野兽。” “嗯・・・我看看・・・・啊,我明白了。原来不是远坂家的小鬼啊,这个的话,恐怕就只能是那两个外人了。” “什么意思,间桐脏砚?” yīn阳师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对身旁这个古怪老头儿打的哑谜非常不满。 “哦・・・呵呵呵,请见谅,人一老,话就有些多了。” 间桐脏砚摇了摇头,指着镜子说道:“请继续看下去吧,caster,虽然老朽已有了八分的把握,但是不亲眼看到,还是不敢确认啊。” “那我就静待了。”yīn阳师冷哼了一声,随后说道:“还有,我不是魔术师,所以不要叫我caster。”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芦屋大人。”间桐脏砚谦卑地说道,然而,在对方转过头去的时候,他脸上却闪过了些许的狠戾。 区区一个英灵,竟也如此狂妄。 不过算了,他没必要和对方斗气,无论如何,这个家伙还有利用的价值。 “你在想什么,间桐脏砚?”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个姓十二宫的小鬼罢了。” “十二宫・・・・・想不到,我还是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芦屋道满轻轻一叹,便不再发话,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镜子罢了。 ACT.5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等到威廉带着一群人找到森林中的lancer之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眼前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野兽,身体表面像是刺猬一样竖立着无数尖刺,黑夜之中,威廉只能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前面的lancer。周围尽是些倒塌的树木,土地也一片狼藉,可见刚才这里是有多么混乱。 “哦~~~来得很快嘛。” lancer心情颇佳地转过头给威廉打了个招呼,这一举动顿时让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幸运的是,lancer的分神举动并没有让野兽直冲过来,它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白炽的热气散到地上,四周的草木立刻就被烧成了黑灰。 “被担心,我已经陪它玩了一会儿捉迷藏,现在这家伙应该也累了。” lancer的话没有让威廉放松下来,他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在节节攀升。看清楚周围的状况之后,他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党卫军立刻呈防守阵型散开,借助着树木隐蔽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lancer身后不远的地方,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野猪就像在艾皮罗斯吃草的公牛那么壮硕,体型甚至比西西里公牛更大,眼带血sè泛火光,脖子长满硬鬃毛,每根鬃毛向枪矛得尖头那么锐利,每发一次吼声就像吐出热腾腾的泡沫,泡沫把侧腹烫的红彤彤,一对獠牙如印度象牙那般长,张口就发出闪光,吐气就把草地熏焦。” lancer轻描淡写地朗诵着这段文字,随后偏头看向身后的威廉,说道:“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尽管威廉也算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然而古典文学却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承认道:“我一时间想不起来,骑士先生。” “唔,叫我lancer就可以了。”白sè的骑士玩味地看着面前的野兽,笑着说道:“提示一下,变形记读过吗?” “卡夫卡的小说?” 威廉一下子便脱口而出,但是随即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一个穿着中世纪盔甲的骑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读过一个当代作家的小说,而且对面这只野兽显然不是一只大甲虫。 “虽然我不知道卡夫卡是谁,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批评你。多读点书,士兵。” lancer毫不留情的挖苦让威廉羞愧得几乎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随后他就被lancer的话吸引住了。 “我说的是奥维德的变形记,而之前朗诵的那一段,是有关卡吕冬野猪的描写。” lancer毫无畏惧地和野猪血红的双目对视着,沉着地说道:“退后,这可是女神阿尔忒弥斯的宠物,一会儿你如果丢了xìng命,可千万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威廉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大步,野猪捕捉到了这一幕,它意识到了对方的软弱,立刻怒吼了一声,炽热的泡沫从它口中喷出,瞬间就烧化了周围的树木。伴随着震天的吼声,野猪魁梧的身躯冲向了威廉,没等威廉起脚逃跑,一双利剑一般尖锐的野猪牙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闪开,傻瓜!” 砰的一声,威廉被一股大力无助地撞飞,他狠狠摔在了树干上,等他头昏眼花地站起来,看清了眼前的情景,立刻就呆立住了。 lancer的双手死死握住那对獠牙,将野猪抵住。野猪愤怒地扭动着硕大的头颅,四蹄将地面犁出一道道深沟。它野蛮地向前顶着,想要用蛮力将眼前之人撞开,但是lancer却纹丝不动,竟然在于野猪的角力中丝毫不落下风。 “嗷嗷嗷嗷嗷!!!!!” 野猪大声嚎叫着,它嘴里吐出的湿气和泡沫喷洒在了lancer的身前,但是那些炽热的液体甫一接触lancer身上的盔甲便发出呲呲的声音,瞬间就蒸发殆尽,而那副jīng美的白sè盔甲上则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头没脑子的野猪也想和我斗?” lancer猖狂地大笑道,他突然双手狠狠向下砸去。野猪刚刚的嚎叫让它散去了一部分积蓄的力量,结果猝不及防之下,它的下巴被狠狠砸进了大地之中,lancer随即一拳击中了它的脑门,把它砸得头晕眼花,趴在地上,一时间竟然无法立刻在站起来。 但是这样一来,它就陷入了绝对的劣势之中。lancer高举起右手,握住了自己无形的武器,只要一击之下,他就能捅穿身下这臃肿的猪头。 嗖! 黑暗中传来了尖锐的破空之声,一支冷箭从虚空之中shè出,准确地击中了lancer的面甲。威廉惊愕地看着朝后仰头的lancer,士兵的本能立刻让他躲了起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lancer的状况。 “哎嗨,这是谁在暗算我?” lancer伸手拔出了卡在面甲缝隙中的箭矢,拿在手中,突然将它朝着原来的方向掷了回去。 箭矢飞入黑暗之中,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此时,地上的野猪也恢复了正常,它重新蓄积起足够的力量,站了起来,谨慎地向后整理自己的姿态。lancer却没有趁着它立足未稳的时候追击,而向后退了几步,喊道:“埋伏在后面的家伙,你们有没有胆量站出来?” 片刻的沉默之后,野猪突然安静了下来,移步到了一旁,而远处则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一个提着战锤的彪形大汉和一个体型健美的年轻人便从森林中走了出来。 “刚才算是我们失礼了。”那个彪形大汉打量着lancer,赞叹地说道:“能够徒手抵挡女神的怪物,勇士,你绝不是无名之辈!” “不巧,我还真是无名之辈。不过两位的大名,我可是一清二楚。” lancer指了指大汉,沉声说道:“狄俄斯库里兄弟,你是波鲁克斯,刚才是你弟弟卡斯托尔放的冷箭。” “哈哈,想不到我们兄弟也这么有名!” 大汉豪迈地笑着,揽住兄弟的肩膀,大声说道:“看到了吗,卡斯托尔,人们总是会同时提到我们两个,这正是我们兄弟羁绊的证明!” “呃,也有可能是这帮人都喜欢星座占卜吧。” 身为弟弟的卡斯托尔翻了翻白眼,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弓弦,一边冷静地吐槽道。 波鲁克斯嘿嘿一笑,随后看向了lancer,友好地说道:“虽然我们不得不为了圣杯而互相争斗,但是我还是非常钦佩你的身手,交个朋友吧。” lancer晃动了一下手腕,哼道:“算了吧,我没有和敌人交朋友的习惯。” “不识好歹的话可是要吃亏的,戴头盔的勇士。” 波鲁克斯不悦地说道:“你现在面对着一头野猪和两个英灵,你觉得自己有胜算吗?” “我不仅觉得自己有胜算,而且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lancer将目光转向了默然不语的卡斯托尔,冷笑道:“平庸的凡人,你就是你哥哥最大的弱点。” “你说什么?” 卡斯托尔愤怒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却立刻将自己暴露在了lancer面前。 话音一落,lancer的右手倏地刺出,卡斯托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暴虐的气流割开了他的头发,他才试图要躲闪。 “混蛋!” 波鲁克斯怒吼一声,伸出手毫无畏惧地抓住了虚空中lancer的武器。那上面裹挟的气流触及到对方的皮肤,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音,透过锋利的气流,隐约可以看出一杆长枪的形状,然而这个拥有半神之体的英灵,却依旧毫发无伤。 “卑鄙的家伙,有种冲着我来!” 波鲁克斯愤怒地推开弟弟,手中紧握的武器却被lancer使劲一扭,旋转着脱离了他的手掌。 “三个打一个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卑鄙。” lancer向后一跃,将长枪插到了地上,巨大的力量撕裂了地面,裂缝形成了一道封印结界,将野猪牢牢困在了里面。 见到这情景,波鲁克斯不禁有些惊愕,这时,他突然发现手中有些湿热,仔细一看,自己的手掌竟然流血了。 “波鲁克斯!” “别过来!” 卡斯托尔看到了兄弟的异常,正yù上前,却被波鲁克斯阻止了。 “这个家伙,由我来对付。” 波鲁克斯用壮硕的身躯挡住了弟弟,盯着lancer说道:“你应该是lancer吧?我本来还对你有所敬意,但是你却把我惹火了。” “我不需要你的敬意,波鲁克斯。” lancer嘲讽地笑道:“你最大的失误就是带了你弟弟过来,我奉劝你让他赶快逃跑吧,否则,他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住口!” 波鲁克斯怒吼一声,抬起巨大的战锤,但是lancer的动作却更加敏捷,他迅速变换为投掷的姿势,将手中的长枪朝着前面扔了出去。 大量的空气汇聚在了高速旋转的长枪周边,尖啸着向前奔腾着。波鲁克斯丝毫不敢大意,双手握住战锤迎击过去。于是轰的一声,战锤和长枪撞在了一起,压缩在长枪上的暴风炸裂开来,如同炸药一样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将周围半径数十米范围的树木彻底夷平。 “波鲁克斯――咳咳!” 卡斯托尔挥散了眼前的木屑,努力想要找到哥哥的身影,但是他却惊恐地看到,烟尘之中,一个反shè白光的身影高高跃起,接住了被战锤崩到空中的长枪。 “别想跑!” 波鲁克斯呼喊着想要抓住那个身影,但是lancer那风一般的速度让他望尘莫及。 “受死吧!” lancer呼啸着跃下,曲腿一弹,握住长枪刺向了卡斯托尔。 然而在lancer的枪刃触到卡斯托尔之前,他所处的地面就陷下了一个深坑,泥土和树木自动填埋了上去,随后,耀眼的光芒突然从土地的缝隙中透shè出来,周围就像是地震了一样,卡斯托尔摇晃了一阵,便扶着树木稳住了身形 “这可真是好险啊,archer。还有rider,我就说他不该来这里,但是rider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听master的意见呢?” “饶了他吧,姐姐,比起埋怨我的servant,你不觉得这个lancer确实很强吗?” 悦耳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两名身着华丽长裙,长相相近的女子走到了卡斯托尔身后。 “多谢你们的援手,master。” 卡斯托尔沉声说道,而两姐妹中的姐姐叹了口气,扶住额头,无奈地说道:“这一次可是用了好几颗保存有整整十年魔力的宝石呢,在这样下去,埃德尔菲尔特家族就要破产了。” “啊呀,还要劳烦master出手,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波鲁克斯哈哈一笑,提着战锤走到,关切问道:“没事吧,卡斯托尔?” “我没事。” 卡斯托尔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但是波鲁克斯显然对兄弟含糊的说法不满意,将卡斯托尔扳过来,严肃地问道:“真的没事吗?” “我早说了――” 一脸不耐烦的卡斯托尔正想要推开兄弟,但是他忽然直起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波鲁克斯的身后,颤抖着伸出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波鲁克斯奇怪地向后看去,立刻也被身后的景象惊呆了。 原本平坦的地面正在缓缓隆起,那些埋在上面的乱石和树木也被顶开,沉重的嘶吼声从大地下面传了出来,恐怕,那声音的主人,现在正在试图从土地中站起身来。 “他没死?” 妹妹惊愕地看着前面的景象,姐姐也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喃喃自语道:“这这・・・这不可能・・・・被那么剧烈的魔力冲击之后,就算是英灵,也不可能活下来的。” 波鲁克斯皱眉看着渐渐就要破开的土地,突然走过去,抡起大锤,狠狠地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土地平静了下来,波鲁克斯回头轻松地说道:“你们看,这不就搞定了?” “小心!” 卡斯托尔突然喊道。波鲁克斯一惊,低头看去,一只手从土地之中伸出,紧紧握住了战锤的握杆,一时间竟然让波鲁克斯抬不起来。 随后,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波鲁克斯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连续被重击的家伙,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从为他挖好的坟墓中站了起来。 “就只有这样吗・・・呵呵呵・・・・远远不够啊・・・・・” lancer神经质地笑着,他身上的泥土散落,面前四人这才发觉,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染上了鲜红的赤sè,但那绝对不是血的颜sè,而是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着;而那赤sè没有染到的地方,却形成了一条巨龙的图案,仿佛活着的一样,耀武扬威地伸展着它的爪牙。 “你们快离开!” 波鲁克斯转头大声喊道,然而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lancer却凭空消失了。 “怎么――” “看来是爱因兹贝伦将他召回了。” 后面的姐姐开口了,她平复下自己的心境,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眼,断然说道:“走吧,今天到此为止了。” 说着,她也不管妹妹,径直转头离开了。妹妹瞥了姐姐的背影一样,转过来柔声说道:“我们回去吧,卡斯托尔,波鲁克斯。” 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卡斯托尔擦了擦苍白的脸庞,舒出一口气,便跟了上去;波鲁克斯闷声跟在弟弟的身后,走出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夜幕中的爱因兹贝伦城堡。 不知道为什么,lancer最后的那副样子,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但是这种恐惧究竟是缘何而来,他却无法分辨。想不通这一点的波鲁克斯只能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在远处,威廉心有余悸地探出头,看着周围被波鲁克斯和lancer大肆破坏的环境,第一次真正地感觉到了圣杯战争的可怕。 英灵,他们的力量,已经远远不在人类所能认知的范围内了。 然而威廉并没有惊慌失措,相反的,他反而更加激动。 那种举世无双的力量,如果能为帝国所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敌手。 这就是圣杯,无穷无尽的力量,满足所有yù望的,万能的许愿机 ACT.6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城堡的房间之中,Lancer指着面前不知所措的索菲亚,不满地说道:“要不是你把我拉回到这里来,双子座早就被我解决掉了!” 索菲亚怯生生地看着Lancer,嗫嚅着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为什么老是和我说这句话啊?我恳求你说点别的吧。” “我・・・・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Lancer的质问,索菲亚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捂着洁白的面容,无力地跪倒在Lancer前面,大声痛哭着。 Lancer白sè的面甲上没有一丝感情,他低头看了看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无情地转过头,径直走到窗前,坐在了窗台上,抬脚抵住窗沿,右手搭在膝盖上,沉默地看着夜空,却一言不发。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威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Lancer,出什么事情了吗?爱因兹贝伦小姐,是你在哭吗?” 威廉急切的喊声让索菲亚停下了哭泣,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看了看不停晃动的房门,随后又看向了Lancer。但是令她失落的是,Lancer看也不看她,只是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索菲亚缓缓站起身,也不去管外面心急如焚的威廉,而是走到了Lancer的身边,默默地做到窗台旁边的椅子上,擦拭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随后抬起头,却发现Lancer正在看着她。尽管对方立刻就将头转到了一边,但是她还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对不起・・・・・我的骑士大人・・・・・・” 她将头轻轻靠在Lancer垂下的手臂上,用温暖的脸颊贴近了冰冷的铠甲,喃喃地说道:“・・・・终于见到你了・・・・・羽斯缇萨大人,真的很开心・・・・・・” 外面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在这片静谧之中,索菲亚带着笑容,浅浅地睡过去了。 ・・・ 城堡的地下室中,阿哈德认真地读着一摞厚厚的羊皮纸,Avenger的声音就回荡在这昏暗的地下室之中: “那两个英灵是狄俄斯库里兄弟,哥哥波鲁克斯的职阶是Rider,虽然我不认为那头野猪就是他的坐骑,但是至少,也是他的宝具;弟弟卡斯托尔是Archer,但是他实在是够弱的,大概也只比我略强一些吧。” “呵呵,Avenger,不要妄自菲薄。” 阿哈德看来是已经接受了Avenger身为自己Servant的现实,一边看着Avenger利用“遍示记载之万象”记载下的情报,一边呵呵笑道。虽然Avenger确实很弱,但是阿哈德还是找到了可以利用的价值,他命令Avenger监视着战斗,将所能记录到的情报都拿到了自己面前。 “哼・・・・”Avenger并没有领情,继续说道:“Lancer之前受到的攻击,是事先埋伏下的陷阱,那陷阱之中有巨大的魔力源,在Lancer落入陷阱中就发动了,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他竟然一点伤也没受。” “那是用宝石保存的魔力。”阿哈德伸出手指,划过一段文字,轻声说道:“姐妹两人・・・・果然是埃德尔菲尔特・・・・・姐妹两人都是Master吗?” “不,姐妹两人似乎是被算作了一个Master,但是召唤出的双子座却是占了两个职阶。不过我觉得Lancer的判断没错,卡斯托尔和波鲁克斯应该是算作一体的,双子座只要死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不可能活下去。” “姐妹和兄弟吗・・・・呵呵呵呵呵・・・・・・不过,令咒是在妹妹那里吧?” “没错,姐姐很不开心,心中对妹妹也有嫉妒的感情。” “原来如此・・・・・・好了,这些就可以了。” 阿哈德心满意足地挪开面前的羊皮纸,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对Avenger说道:“你对Lancer怎么看?” “强大,不可一世。看上去很鲁莽,不过我更相信那是自信,而且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绝对信心。但是在那种自信之下,他谁也不相信,如果你想要让他听从你的命令,那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阿哈德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舒展开来,老谋深算地笑道:“我们将来再看吧,Avenger。” 区区英灵,即便再强,也不过只是Master的工具罢了。 阿哈德在心中冷笑着,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圣杯,最终必然是爱因兹贝伦的战利品。 ・・・ 同一时刻,在冬木的教会之中,言峰璃正做完了每rì的课业,便走出了教堂,站在教堂的小路上,忧虑地望着远方。 刚刚教堂中保存的魔力探测仪器上,已经清楚地传来了来自爱因兹贝伦城堡方向的巨大魔力波动,看来,在英灵集结完毕的第一天晚上,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不过言峰璃正担心的却不是这件事。 先行抵达的教会同僚已经失去了联系,原本自己只应当作为监督者坐镇教堂指挥,但是现在尴尬的是,自己已经成了光杆司令了。 想到这里,言峰璃正忍不住长叹一声,他不知道那些同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隐隐约约,他不禁觉得这会不会和远坂有些关系。 自己身为教会的监督者,有权在开战之前召见全部的Master,不过目前为止,Master中他也只见过了埃德尔菲尔特姐妹和爱因兹贝伦。间桐家的人则是用轻描淡写的一句“家主已经退出了圣杯战争”将他应付了过去,至于远坂家,则是被强力的结界和莫名其妙的防御工事围绕得水泄不通,言峰璃正甚至怀疑那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更严重的是,他发觉冬木不知何时进驻了大量的军队,为此他专门以梵蒂冈教廷的名义拜访了当地的zhèng fǔ部门,而工作人员非常热情地接待了自己,并且解释说是由于帝国陆海军近rì要进行联合军事演习。虽然对方再三保证这只是例行的军事活动,但是言峰璃正却还是无法打消自己的疑虑。 “但愿,不要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才好。”言峰璃正紧了紧黑sè的外套,看向远坂家宅的方向,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再见到从前相熟的朋友。 ・・・ “埃德尔菲尔特是芬兰的魔术名门,这个家族的后代中,双胞胎很多,所以他们的魔术师也经常是成双成对行动的。” 远坂家宅之中,远坂继武面无表情地为十二宫秀讲解着,在看到十二宫秀掌控的力量之后,他似乎已经认命了,尽管面上他还是一副敌对的样子,但是他的合作态度已经令十二宫秀非常满意了。 “您是说,这对姐妹是算作一名Master吗?” “应该是的。”远坂继武瞥了瞥桌子上那张有关两座相似建筑的照片,答道。 十二宫秀点了点头,她的妻子善解人意地为他递上了茶。在感受到茶水滋润了喉咙之后,他继续问道:“双子座的英灵・・・・远坂先生觉得如何?” “如果按照传说的话,双子座是一个整体,换言之,兄弟两人是同生共死的。通过Assassin的情报,弟弟作为英灵的实力很弱,估计在接下来的战斗中,Archer会成为一个靶子吧。” “但是相对的,姐妹两人对于Archer的保护也会很上心吧?况且波鲁克斯可是传说之中的半神,要想过他这一关,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 “所以,我想换一个方向。” 十二宫秀顿了顿,点了点那几张照片,说道:“这对姐妹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啊。” “住在两座别墅之中,确实很奇怪。” “那么不妨就从这里开始好了,我已经有计划了。” 十二宫秀说着站起身来,伸出手,感激地说道:“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不必客气。” 远坂继武僵硬地笑笑,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十二宫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遗憾地挑了挑眉毛,便缓缓坐了下去。 “夫君,你在生远坂先生的气吗?” 琉璃端走桌上的茶碗,随即便细心地收拾起桌面来。 “没有的,料想,他也会是这个样子吧・・・・琉璃,里光和飞鸟他们还好吗?” “嗯・・・・・” 琉璃突然停下了动作,轻声叹道:“夫君,你还是这么称呼她吗?” “有什么不妥吗?”十二宫秀奇怪地说道,然而琉璃却只是摇了摇图,轻声说道:“其实,两仪她,或许希望你能叫她另一个名字呢。” “我倒是觉得,她会不高兴的。” 十二宫秀苦笑一声,随后握住妻子的手,关切地说道:“你还能支持住吗,琉璃,如果――” “没事的。”琉璃轻轻摇摇头,安慰丈夫道:“是你需要保重身体,我的话,没有什么关系的。” 十二宫秀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他轻轻拉着妻子的手,琉璃顺从地坐到他身上,将头靠近了他的怀里,喃喃地说道:“夫君,还有七夜和浅神大人,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我会的,琉璃,我向你保证,我会站立到最后一刻的。” 十二宫秀感受着妻子的体温,抚摸着她光滑的衣装,温和地回答道。 夜已深了。 圣杯战争的第一夜,渐渐归于了宁静之中。 ・・・ 终于见到你了。 你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的话,就算了。 让我好好在你身边,看看你吧。 哪怕你听不到,我也要和你说。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请求你,原谅我吧。 ACT.7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你这是在胡闹!” 豪华的别墅之中,姐姐正在大声斥责着妹妹。 “你和卡斯托尔不能离开这里!Lancer确实很强,但是波鲁克斯是不会输给他的,只要他能专心致志地应对敌人,哪个英灵又会是他的对手?” 妹妹心平气和地看着姐姐,优雅地品尝着上午茶,慢条斯理地说道:“姐姐,认清现实吧,Lancer的实力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了,即便是波鲁克斯,单独前往的话,也未必能占上风;更何况,远坂和间桐两家都还没有现身,如果你和波鲁克斯离开,我和卡斯托尔的处境可就非常不妙了。” “别墅中已经设好了防御结界――” “别和我说这个,姐姐,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的,排除英灵的能力,远坂和间桐都是高明的魔术师,你真的认为这些结界能挡住他们吗?我们这里有Rider和Archer,爱因兹贝伦有Lancer,那么剩下的,Caster和Assassin都有突破结界的能力,Saber的实力更是不可小觑的。除非・・・・” 妹妹吹了吹茶杯,冷冷地说道:“姐姐,如果我遇到了危险,想必使用令咒,您也不会反对吧?” “那我怎么办?” “那只好抱歉喽。” “你――” 姐姐恶狠狠地指着妹妹,然而这时,一个洪亮的生意却打断了他们的话 “好啦好啦,姐妹两个吵什么架嘛!” 波鲁克斯笑嘻嘻地走到兄弟卡斯托尔身边,拍着胸脯说道:“别担心,我和卡斯托尔会保护好两位公主大人的。” “是吗,可是我倒是怀疑,卡斯托尔是不是能保护好我,说不定反过来,还要我去保护他呢。” 姐姐刻薄的话语立刻让卡斯托尔脸sè涨得通红,他挣脱了哥哥沉重的手臂,向前一步,大声说道:“埃德尔菲尔特小姐,昨天晚上确实是我让您劳心了,但是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今后的战斗中,我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拿什么来保证?” 姐姐yīn沉的目光扫过双子座兄弟,最终停在了波鲁克斯身上。她长长舒出一口气,问道:“你是怎么想的,波鲁克斯?” 波鲁克斯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道:“嘛,Master我们是不能抛下不管的,但是光让卡斯托尔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很担心,所以,还是像昨天一样,我们一起行动吧。” “但是那样的话,敌人的Servant会瞄准卡斯托尔的,到时候你也不能专心作战吧?” “那样的话,我和卡斯托尔隐蔽起来好了。”妹妹好整以暇地说道:“就在你们身边,那样总没有什么问题吧?” “隐蔽不代表安全,我亲爱的妹妹。”姐姐挖苦道,但是没等她说完,妹妹就打断了她的话。 “姐姐,就这么定了,毕竟,我才是Master。” 说着,妹妹晃了晃手背上的令咒,冷笑道:“别担心,姐姐,我是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但是在决策这种事情上,还是由我说了算,否则,波鲁克斯和卡斯托尔,迟早会搞不清楚自己该听谁的了。” 此言一出,姐姐的脸sè立刻变得非常难看,她死死瞪着满不在乎的妹妹,气极反笑了起来: “好啊・・・・好啊,你觉得姐姐就像卡斯托尔一样,是你的累赘是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身旁的双子座一眼,径直离开了别墅,临走时还大声说道:“那就全由你说的办好了!” 咣当,伴随着摔门的声音,妹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柔声说道:“放心好了,卡斯托尔,我是不会像姐姐那样把你当做累赘的。” 随后,她叹了口气,对波鲁克斯说道:“晚上你也消耗了很多了,现在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她有些疲惫了揉了揉额头,突然问道:“对了,波鲁克斯,那头野猪呢?” “呃・・・・被Lancer用魔术困住以后,就没见到它的踪影,刚刚我又抽空回去找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发现,我怕你们出什么意外,就赶紧回来了。” 听到波鲁克斯说起自己擅离职守的时候,妹妹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委婉地说道:“好吧,但是以后请务必和我事先说一声。” “我明白了。” 波鲁克斯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在看到妹妹走远之后,忍不住摇头叹道:“不太妙啊,卡斯托尔。” 卡斯托尔没有回答,而是不耐烦地推开了哥哥压在自己肩上的手臂,跟着妹妹走了过去。 “喂喂,你要去哪?” “去保护Master。” 卡斯托尔硬邦邦地答道,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留在原地的波鲁克斯一脸错愕,莫名其妙地耸耸肩,也跟过去了。 ・・・ 深夜的时候,远坂宅邸之中,换岗的士兵都已经各就各位。远坂继武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默默地看着下面围着宅邸行进的步兵方队,转过身,拾起了搭在桌上的,镂刻着宝石的手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晚上好,远坂先生。” 走廊中,两侧的卫兵向他低头致意,远坂继武点了点头,也不回话,只是急匆匆地向前走去。就这样一路走出了二楼,走下楼梯,到了大厅之中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已经这么晚了,远坂先生还想要去哪里呢?” 浅神里光,那个一直跟从在十二宫秀身旁的人,正站在空旷的大厅之中,沉声问道。 远坂继武皱了皱眉头,放慢了脚步,缓缓走下了楼梯,平静地说道:“四处走走罢了。” “可是,您的脚步却是如此之急。” 浅神里光微微一笑,看着远坂继武的手杖,赞叹地说道:“很漂亮的手杖,想必,也是远坂先生爱不释手的重要物品吧。” 远坂继武握紧了手杖,舒出一口气,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浅神先生。” “的确,那么请回去吧,远坂先生。” “如果我说不呢?” 听到这句话,浅神里光似乎并没有太过吃惊,只是耸了耸肩,遗憾地说道:“那么就只好由我来阻止你了。” 话音一落,震天的轰鸣声从远坂家宅的西部响起,剧烈的爆炸让宅邸也发生了轻微的震动,然而大厅中的两人却面不改sè,只是注视着对方。 士兵的咒骂声和呼喊声立刻让寂静的夜晚变得十分嘈杂,浅神里光咂了咂嘴,说道:“很漂亮的机关,大人竟然也没有发觉,看来我们真的是小看你了,远坂先生。但是我还是想要问,您不担心您的家人吗?” “他们不会有事的。”远坂继武冷冷地说道:“远坂家和军部,也不是没有一点交情的。” “原来如此,那群官僚竟然如此利yù熏心,为了金钱就敢于抗拒天皇的命令。” 浅神里光轻轻解开颈部附近的扣子,让自己松了一口气,随后yīn沉地盯着远坂继武,一字一句地说道:“你逃不掉的,远坂先生,就算你能引开军队的注意力,你也过不了我这一关。” “那么就试试好了。” 远坂继武举起手杖,晶莹的宝石忽然变成了红sè,火焰毫无预兆地从宝石中迸发出来,化成一条火蛇朝着浅神里光疾行而去。 “雕虫小技。” 浅神里光不屑地抬起手,大厅中的地毯自动浮起挡在了他身前,与火蛇甫一接触,立刻就熊熊燃烧起来。 啪嗒! 浅神里光打了个响指,地毯就像是活了一样,伴随着灼热的烈火朝着远坂继武盖了过去。 “Windstatistik!” 只不过刹那间,火红sè的宝石变为了天空一般的青sè,锋利的气流将地毯切成碎片,同时也扑灭了火焰。 “哦~~~~不愧是继承远坂之名的男人,大人对你的重视果然是准确的。” 飞扬的灰烬之中,浅神里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天花板上的吊灯猛地一震,随后悬挂它的锁链便断开,笔直地飞向了远坂继武。 远坂继武收回了手杖,左手向前,沉着地吐出几个单词,黑sè的魔术子弹从他的手心连续飞出,将吊灯击成了粉碎。 但是,吊灯的碎片却没有颓然落下,它们浮在空中,透过碎片之间的缝隙,远坂继武看到浅神里光张开了右手的五指,戏谑地看着他,随即猛然攥紧了手。碎片感应到了浅神里光的力量,原地旋转成一股旋风,将远坂继武死死围住。 “放弃吧,远坂先生,你是逃不掉的,只要我动动手指,你就会被这些玻璃切成碎片。” 浅神里光将左手插在裤兜里,优哉游哉地说道:“何必要反抗呢,你现在没有令咒,也没有可以依赖的英灵,即便这样你也要反抗十二宫大人吗?” 砰的一声,黑sè的魔术子弹打穿了碎片的阻隔。随后,浅神里光就看到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被扔了出来。 “宝石?”浅神里光怔了怔,然而就是这片刻,宝石已经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 轰!!!! 又是一声巨响,远坂宅邸的一角已经支撑不住,轰然倒塌下来。 “怎么回事!” 远坂宅邸外面,一名少佐军衔的军官脸sè铁青地看着倒塌处,朝着周围不知所措的士兵大声吼道:“不要慌张,立刻撤出这幢房子,到空地上集结!” 士兵得到了命令,立刻镇定下来,那名少佐继续朝着身旁的士兵喊道:“快去找大佐阁下!” “大佐?大佐不是在里面――” “笨蛋!” 少佐怒喝了一声,眯起眼睛,看着摇摇yù坠的远坂宅邸,冷冷地说道:“算了,不用你来了,立刻归队!” 很快,原本守卫在远坂家宅附近的rì军士兵就离开了这座危险的地方,而在这之中,谁也没有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悄然穿过了危险的废墟,消失在了夜sè之中。 ・・・ 远坂宅邸方向的爆炸声,一下子就把埃德尔菲尔特姐妹从睡梦中惊醒了。 “怎么回事?” 当姐姐风尘仆仆地赶来时,妹妹正在透过别墅的窗户看着远处,看到姐姐抵达之后,轻声说道:“是远坂家。” “是英灵造成的吗?” “不知道,但是很奇怪的,卡斯托尔说他看到很多穿着军装的人从那幢宅邸之中跑了出来。” “穿军装的人?等等,卡斯托尔呢?” “他和波鲁克斯房顶,不会有事的。” 妹妹轻声安慰道。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姐姐的脸sè突然yīn沉下来,说道:“有人闯进我们的结界了。” “嗯?” 妹妹吃了一惊,喊道:“卡斯托尔,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什么事情?” 卡斯托尔从虚空中显形出来,问道。 “有人闯入了,去和波鲁克斯看看是谁。” “遵命。” 等到卡斯托尔走后,姐妹两人便沉默下来,过了不一会儿,卡斯托尔和波鲁克斯就一起走进了房屋,除此之外,卡斯托尔还架着一个重伤的人。 “你是――” 姐姐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惊讶地说道:“远坂继武?” 男子艰难地点点头,气若游丝地说道:“快・・・・・快・・・离开・・・” “你想说什么?” 姐姐给了波鲁克斯一个眼sè,示意他小心,随后缓缓接近了远坂继武,伸出手,用治疗魔术替他疗起伤来。 柔和的白光为远坂继武灌注了治疗用的魔力,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起来,在姐姐收回手,之后,他立刻就声嘶力竭地喊道: “快离开这里!” “什么――” 话音刚落,尖锐的破空之声立刻接近,巨大的爆炸让姐妹两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妹妹朝着远坂继武喊道。 “帝国陆军・・・・是陆军,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远坂继武抬起头,喘息着说道:“详细情况我稍候再讲,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像是验证着他的话一样,更多的炮弹命中了别墅周遭的结界,卡斯托尔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焦急地喊道:“这是什么东西?” “别管这些了,这样下去结界会支撑不住的!” 姐姐果断地对波鲁克斯说道:“去地下室确认一下安全,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先去那里!” “卡斯托尔,跟上!” 波鲁克斯不假思索地拽着卡斯托尔就走了,远坂继武一下子没有了支撑,晃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姐姐,他怎么办?” 妹妹朝着倒在地上的远坂继武努了努嘴,姐姐yīn沉地看着他,说道:“他还知道些什么,一会儿带上他,不过要小心。” “我明白。” ・・・ 别墅外面,武装到牙齿的帝国陆军已经进驻到了外围阵地之中,负责进攻的rì军指挥官正用望远镜观察着别墅的动静。由于在数十波的炮击之下,别墅依然纹丝不动,这位中队长的脸上已经全是焦虑的汗水了。 “怎么样了?” 指挥官放下望远镜,转头一看,随即皱眉说道:“浅神先生?您这是――” “小小意外,不足挂齿。” 一身尘土,看上去有些狼狈的浅神里光注视着高处的别墅,冷然说道:“炮轰的效果如何?” “目前还没有突破,但是我相信别墅的・・・・・呃・・・防御,已经动摇了。”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停止炮轰,别再浪费弹药了。” 浅神里光翻身越出了防御工事,走到军队阵列的前面,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大喝了一声。 小小的山坡突然开始轻微晃动起来,指挥官立刻下令停止了炮轰,在炮声平息之后,这种晃动更加明显起来,同时,还伴随有类似地壳运动的响声。 浅神里光闭上眼睛,伸出手,沉着地感知着四周的环境,在他身前数十米远的位置,大地突然开始崩裂,随后,一块半径五六米的大地被无形的力量挖了出来,缓缓浮到了空中。 后面的指挥官已经看傻了,张大了嘴,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同样看傻的还有四周的士兵,少数能反应过来的都紧紧闭上了嘴,紧张地看着站在地上的浅神里光。 “呼――啊啊啊啊―――――喝!” 浅神里光睁大了眼睛,看着天空中浮岛一般的土地,手一翻,狠狠向下盖去。那块土地就像是流星坠落一般,朝着别墅急速砸去。 咔嚓! 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一般,土石停在了半空中,而别墅外隐形的结界也逐渐显出了形体,浅神里光挖出的土地嵌进了结界,裂缝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开来,不一会儿就彻底崩塌了。 “天哪,快趴下!” 指挥官看着那片土石掉落下来,大声朝身后的士兵喊道。然而最前面的浅神里光却虚脱一样地跪在了地上,已经无力再动了。 “可恶――” 指挥官咬了咬牙,正准备跳出堑壕去拉浅神里光,然而一个矮小的黑影却将他一拽,随后迅速奔到了浅神里光的身边,将他带了回来。 “呃――” 指挥官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口喘气的浅神里光和他身旁戴面具的侏儒,肩上突然被轻轻一拍,他转过头去,立马立正说道:“大佐阁下!” 十二宫秀轻轻摆手,等到那片土石滑落之后,他挥手散开了身旁的烟尘,说道:“你做得很好。” “大佐阁下过奖了。” “别急,接下来,我希望你做得更好。” 十二宫秀微微侧首,指挥官只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渐进渐强,盔甲摩擦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他若有所觉地抬头望去,只见那个如火一般的英灵缓步向这里走来,他经过的地方,士兵无不跪倒在地,朝着他们心中的英雄致以最高的敬意。 “冲锋。” 十二宫秀简短地命令道。指挥官只觉得热血上涌,立刻拔出了腰间的指挥刀,指着山顶上的别墅,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吼道: “冲锋!!!!!” ACT.8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 昏暗的地下室中,远坂继武坐在发光的法阵之中,倚着墙壁,抬头看着这四周。良久以后,他才苦笑道:“呵呵,想不到刚刚逃出一座监狱,转眼间,又进了一个牢笼之中了。” “请您谅解我和姐姐的处境,毕竟,我们原本可是对手的。” 妹妹打量着远坂继武,头枕着胳膊,轻笑道:“不过,现在看来,您已经没有威胁了。”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我也不会被困在这个地方。” 远坂继武叹了口气,贴着墙壁站了起来,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呢,波鲁克斯已经出去迎敌了。虽说军队的出现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来,也只有对方的英灵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吧?” “等等,那卡斯托尔呢,他也跟着出去了?” “那是不可能的。” 姐姐冷淡地声音从妹妹身后传来,她双手架在腰上,哼道:“别把我们埃德尔菲尔特家的人当成你这样的傻瓜,远坂继武。” “姐姐――” 妹妹嗔怪地瞪了姐姐一眼,但是远坂继武却没有生气,只是摇头苦笑道:“自作自受,没什么好说的。那么,卡斯托尔现在负责保护我们吗?” “是‘我们’,没有你。” 姐姐伸出手贴在结界上,看着远坂继武说道:“远坂先生,如果你想要我们姐妹的庇护的话,不拿出诚意来,恐怕是不行的。” “唉,我就猜到。”远坂继武捋了捋蓬乱的头发,舒出一口气,正sè道:“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就长话短说了。” “洗耳恭听。” 姐妹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远坂继武看了看两人,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其实,我不是远坂继武。” ??? 别墅之外,暴虐的狂风不断席卷在空地之上,赤sè的火焰不断地冲击着波鲁克斯的防守,就像是永远不会力竭一般。 “哈哈哈哈,Berserker的英灵,你也不过如此嘛!” 波鲁克斯轻松地用战锤拨开真田幸村的十文字枪,敌人的武艺令他惊叹,但是纯粹论力量的话,身为凡人的真田幸村要比半神之体的波鲁克斯差很多。 然而令波鲁克斯担忧的是,对面的Berserker很清楚自己的弱势,他的招式和速度弥补了力量的不足,看似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中,却恰到好处地控制了节奏,波鲁克斯现在已经被拖在了这里,而大量的rì军士兵正在试图寻找其他的道路。 “这样下去可不行?????” 波鲁克斯一边接招,一边暗忖道:“对方人多势众,我必须引开他们。” 借助格挡的空隙,他微微看向站在Berserker身后不远处的十二宫秀,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还要带着一个女人在身边,但是毫无疑问,他作为Master一定是这些士兵的重中之重。 这样想着,波鲁克斯骤然发力,推开身前的十文字枪,双足发力,猛然跳跃起来,飞过了Berserker的头顶。 马匹嘶鸣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匹骏马从虚空中出现在波鲁克斯的身下。他顺利地落在马上,随即拍马向前,朝着十二宫秀疾奔而去。 “啊哈哈,我波鲁克斯的马术可是雅典的骄傲!” rì军士兵立刻就发觉了他的意图,不过瞬息之间,大量的士兵毫不畏惧疾冲而来的骏马,拼死挡在了十二宫秀前面。 “都给我让开!” 波鲁克斯扬起缰绳,马匹飞身而起,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越过了重重人墙,战锤从下挥过,如同一列火车一样直直撞进了人群。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战锤划出一道深深的血路,重新被波鲁克斯举起,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坐骑落点前的十二宫秀。 锵――――――! 金属碰撞的余音散播开来,战锤停在了十二宫秀的头顶上,而在他前面,数个身着盔甲的武士齐齐举刀,勉强抵住了波鲁克斯的战锤。 “怎么――”波鲁克斯心中一惊,然而机会已经失去了,背后传来了Berserker如雷的怒吼,他只能收回战锤,向侧方闪避。好在那些铠甲武士并没有趁势追击,而是牢牢护住了十二宫秀,其中几名靠前武士的盔甲已经被战锤击打得破碎变形,而在缝隙之中,却没有流出鲜血,只是一些碎屑一样的东西洒落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 波鲁克斯朝地上啐了一口,挥舞战锤逼退了Berserker。正准备继续攻击十二宫秀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上下。 “啊啊啊啊啊!!!!” 波鲁克斯愤怒地嚎叫着,松开了战锤,跪倒在了地上。 “停下,Berserker。” 十二宫秀沉声说道,让Berserker停在原地,自己在那些机关武士的簇拥下,接近了波鲁克斯。 “啊啊啊啊,你????你??????” 波鲁克斯挣扎着想要握住自己的战锤,但是很不幸,他的全身上下都开始崩解,即便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十二宫秀,对他来说也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了。 “看来,Caster已经得手了。” 浅神里光走到十二宫秀身边,十二宫秀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 别墅的地下室中,卡斯托尔倒在血泊之中,肢体滑稽地抽搐着,他全身上下都是骇人的伤口,像是被解剖过了一般,只剩下一团烂肉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这家伙真的是英灵吗?” 七夜明王踩了踩脚下的卡斯托尔,不悦地说道:“这种水平未免也太弱了吧?” 身着黑sè袍服的yīn阳师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看着被自己的符咒束缚住的姐妹两人,轻笑道:“但是别忘了,他的哥哥可是很强的。” 气若游丝的卡斯托尔缓缓抬起头,然而看到的却是一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 “如果没有你这个累赘,想要制服波鲁克斯,想来也要费上不少力气吧。” “――你!” 卡斯托尔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噌地从血泊中爬起。芦屋道满就在他前面,即便是拼劲最后的力气,他也要想办法解救受困的Master。 刺―― 一道寒光落下,卡斯托尔的首级被七夜明王毫不费力地割下,看着脚下逐渐消逝的英灵,七夜明王撇撇嘴,冷笑道:“废物。” “不,那是因为你很强。” “您的夸奖实在是令我惶恐。” 七夜明王鞠躬向芦屋道满致敬,然而对方却有些无聊地站起身来,说道:“接下来呢,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卡斯托尔已死,波鲁克斯应该也无法存活了,至于这两位小姐,十二宫有说过如何处置吗?” “随您高兴,道满大人。” 芦屋道满闻言挑了挑眉毛,看向了这对被封魔咒牢牢锁住的姐妹,最后眼神落在了妹妹右手的令咒上面。 “令咒????有了它,即便是失去了Servant的Master依旧还可以招揽其他的Servant。” 芦屋道满轻轻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挑起了妹妹的下巴,用指甲刺破了她的肌肤,手指蘸着她的血,在她雪白的喉咙上轻轻画下了一道符文。 “嘶――――啊?????啊?????啊啊――――!” 妹妹睁大了眼睛,身体痛苦地颤抖着,芦屋道满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拢在袖子中,舒出一口气,笑道:“这就没问题了。” “您????做了什么?” “她的魔力已经被我封住了,现在要做的,只是将魂魄析出罢了。”芦屋道满歪了歪头,笑道:“怎么,你也想试试?” “不,还是算了。” 七夜明王忌惮地看着这位邪魔一般的yīn阳师,退到了一边,看着那个痛苦万分的女人,却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再多说什么。 咚咚咚 七夜明王倏然一惊,他和芦屋道满对视了一眼,随即拔出了腰间的刺刀,弯腰贴在了大门旁边的墙壁上。 “谁?” 七夜明王大声问道,然而门的另一边却没有回话,即便用净眼看去,外面也没有一丝可以看见的思绪。 轰! 没等七夜明王去思考外面的会是谁,他所靠着的墙壁就被砸开了。 “切,麻烦。” 芦屋道满眯起眼睛,盯着在烟尘之中缓缓走入的身影,有些意外地说道:“是你?” “咦,我们认识吗?” Lancer挥散了眼前的尘土,瞥了一眼被他撞到另一头,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七夜明王,冷笑道:“呐呐,我记得姓远坂的是怎么说的来着,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芦屋道满一把拎起重伤的七夜明王,夺过他手中的刺刀,果断地插进了身旁还在颤抖着的女人的喉咙中。 “我们会再见的,Lancer。” 芦屋道满轻轻挥了挥手,他和七夜明王的身形立刻消隐不见。 Lancer注视着芦屋道满离去,随即走到姐妹两人身边,端详了片刻,大声喊道:“喂喂,可以进来了!” 话音落后,穿着黑衣的言峰璃正便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这幅情景后,脸sè凝重地说道:“埃德尔菲尔特???她们怎么样了?” “如你所见,还有一个活着。”Lancer拍了拍言峰璃正的肩膀,说道:“这里交给你了。” “你还要出去吗?” “大好的机会,不把握怎么行呢?” ??? 砰! “敌袭!” 浅神里光声嘶力竭地喊道,奋不顾身地挡在了十二宫秀前面。只见一道血花从他肩膀处绽开,浅神里光紧咬着牙,指着远处喊道:“狙击手!” “快隐蔽!” 十二宫秀大声下令道,机关武士立刻挡到了他们前面。十二宫秀扶着浅神里光躺下,在他身边的琉璃立刻按住了浅神里光肩膀上的伤口,对十二宫秀安慰道:“血能止住,没事的。” 十二宫秀点了点头,看向另一边的两仪飞鸟,她没有和琉璃一起躲在机关武士的身后,而是快速移动到了另一处掩体,拿起一名战死士兵的步枪瞄准了远方。 “看到了吗?” “没有!” 这时,浅神里光抓住了十二宫秀的手,嘶声说道:“大人,一定是德国人,快退后!” “别担心。”十二宫秀看了看四周,周围训练有素的士兵已经各自隐蔽好,枪口瞄准了浅神里光指出的方向一阵乱shè。 “Assassin!” 黑sè的侏儒无声地出现在他身边,躬身说道:“听候你的命令,Master。” “去那个方向,杀掉那些德国人。”十二宫秀顿了顿,补充道:“如果遇到敌人的Servant,不要恋战,立刻回来。” “遵命。” Assassin无声地消失,十二宫秀和琉璃轻轻抬起浅神里光,将他转移到安全的位置。两仪飞鸟jǐng惕地观察着对面的方向,忽然若有所觉地转头,大声喊道:“大人,那边!” 十二宫秀猛然回头,别墅的大门被轰然撞开,Lancer从那里面飞奔而出,朝着自己的位置疾行而来。 “Berserker!” 十二宫秀的命令让真田幸村立刻行动了起来。在前面,火红的烈焰迎上了白sè的闪电,双方的兵器紧紧抵在一起,暴虐的力量扩散开来,席卷了这片刚刚经受过炮火洗礼的大地。 今夜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ACT.9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漆黑的丛林中,威廉和他的战友交替监视着四周,缓缓向后撤退着。 刚才的偷袭几乎是威廉能找到的最好的机会,他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枪会被发觉,如果不是那个示jǐng的人挡在了十二宫秀前面,他现在一定已经成了威廉的枪下亡魂了。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恋战不退是狙击手最大的忌讳,再看到lancer出现之后,威廉立刻就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里了。 密集的枪声如同近在咫尺一般,但是这些经历过战火淬炼的德军士兵却毫无惧sè,机械一般完美地进行着交互掩替,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便已经远离了rì军的shè程范围。 当头上已经可以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月光的时候,威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rì军会不会使用迫击炮覆盖这片森林,不过现在看来,lancer已经吸引了敌人全部的注意力。 尖锐而短促的口哨声突然响了起来,德军士兵不约而同地举枪瞄准,但看清前面的人之后,威廉便首先放下了枪,压低声音喊道:“怎么样了?” “rider和archer已经死了。” 言峰璃正走近了他们,将背着的女人交给了另一名德国人,低声道:“lancer还在那里,他叫我们先行撤退就可以了。” “什么?” 威廉着急地道:“那里的炮火足够能将我们所在的城堡夷平,再加上berserker和assassin,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问我也没用。”言峰璃正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难道还能阻止他不成?” 威廉咬了咬牙,对身后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些德国人立刻有序地向大路走去,那里有言峰璃正提供的交通工具,足够他们快速返回城堡去。 然而威廉却没有动,他盯着言峰璃正,一字一句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言峰璃正瞥了一眼那些已经走远的德国人,随后平静地道:“我没有谎,lancer确实是自己要求留下的。” “我清楚,但是我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留下。”威廉握紧了手中的毛瑟98k,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和远坂继武究竟和他了什么?” “十二宫秀的弱。”言峰璃正伸手拨开自己身侧的枪管,答道:“他的妻子,巫净琉璃一直在为他传输着魔力,如果能将她杀掉的话,berserker和assassin的巨大负担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让他崩溃掉。” “所以你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去送死?” “我没有强迫他,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言峰璃正冷静地回应道:“你应该知道他有多强,而且事已至此,你难道还要回去找他吗?” “哼——” 威廉冷哼一声,正准备将步枪挎回背上,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 “快跑!” 不知哪个人慌张地喊叫着,言峰璃正和威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着撤退的方向奔去,等他们跑出树林,来到大路上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黑sè的侏儒死死扼住一名德军士兵的喉咙,将他抛到了空中。 “快躲开!” 言峰璃正和威廉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朝着不同的方向趴倒在地。于此同时,那名可怜的士兵在空中炸了开来,鲜血和碎肉混合的大雨淋了下来,整条大路上立刻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血腥味。 “assassin为什么会在这里?” 威廉冲着言峰璃正大吼道,举枪瞄准了黑sè的侏儒,然而他的shè击却没有击中高速移动的assassin,在他预备拉栓的时候,对方已经逼到了眼前,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言峰璃正一把拽住威廉的衣领,拖着他急速跑进了丛林之中,assassin的动作停滞了片刻,却放过了剩余的士兵,紧跟着言峰璃正冲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 砰! 在他刚刚进入丛林的时候,猝不及防,被这一枪打得身体后仰失去了平衡,但是他却没有摔倒在地,而是灵巧地用手触地,试图稳住自己的身形。 然而就在这时,侧面却袭来了一股劲风。没等assassin转动视线,他已经被言峰璃正一脚踢飞了,半空之中,他只能看到一道闪亮的寒光朝着自己面门斩来。 “喝——啊!” 言峰璃正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黑键斩了下来。只要这一击可以命中,即使是英灵也无法抵抗这柄黑键之中的魔力。 刺啦—— 血溅四方,言峰璃正痛苦地拧着没有,双手一松,竟然在半空中调转身形,抽出自己的匕首刺中了言峰璃正,使得这一击完全落空了。 “真是有够险的啊。” assassin冷冷一笑,随手掷出另一把飞刀。伴随着一声朝天的枪响,没有去看他的死活,而是径直走向了言峰璃正。言峰璃正看着这个逼近自己的黑sè侏儒,知道此次已经是在劫难逃了,只能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自己的死期。 “嗯?” assassin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拾起脚下被言峰璃正丢掉的黑键,轻轻抚摸着渗透着异常气息的剑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黑衣主教的??????” assassin转头看向了言峰璃正,问道:“你,是罗马教廷的人?” 言峰璃正诧异地睁开眼睛,看着目露戒备之sè的assassin,一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个。 assassin打量了一下言峰璃正,从对方的教会服饰和胸前的十字架,他已经得到了答案,随后他便用那柄黑键指着言峰璃正,继续问道:“你,是不是黑衣主教派来的人。回答我,否则就去死。” “是又如何,为什么要问这个?” 言峰璃正开口道。 “原来如此,去赞美你的主教大人吧,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现在已经死了。” assassin将黑键扔到一旁,随后便闪入了丛林之中,不过片刻,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 喀嚓! 破碎的零件散落到了地上,螺母,铁丝,还有一些裹着铁皮的木块被踩成碎片,随后就被武器卷起的狂风卷飞,消失不见。 lancer和berserker的战斗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尽管有着机关武士的支援,然而lancer却像是一台战争机器一样不知疲倦地搏杀着。他的攻击比berserker还要狂暴,无形的长枪每一击都会卷起粉碎的狂风,十二宫秀为圣杯战争准备的机关人偶已经消耗了大半。尽管双方现在还打得难解难分,然而十二宫秀已经感觉到了吃力,他身边的妻子也在强自支撑着,但是十二宫秀明白,这样下去,琉璃会最先撑不住的。 “炮兵准备好了没有?” 他朝着身后的传令兵问道,片刻之后,对方大声回应道:“已经准备完毕了,大佐阁下!” 战场之上,锋利的劲风不断地摩擦着berserker赤红的盔甲,两把长枪如同两道闪电一般在空中交错着,谁都丝毫不落下风。 “berserker,后退!” 十二宫秀大声呼喊道,他的servant立刻脱离了战斗,向后滑出了几十米,一下子就脱离了lancer的攻击范围。 “唉,我还没打够呢。” lancer将长枪往地上一拄,正准备起脚去追,然而数十名机关武士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各sè武器一瞬间便袭向lancer全身上下的要害部位。 “切!” lancer停下脚步,反手握住一杆长矛,折下了矛尖刺入了另一名武士的胸膛,而他手中那把无形的长枪则大范围地横扫出去,只是一击便让四名持刀的武士断成了两截。 嗖———— 尖锐的破空声从高处传来,lancer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然而下一秒钟,他就被炮火和烟雾覆盖住了。 “目标命中,大佐阁下!” 听到身后传令兵的报告,十二宫秀却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神sè,他握着望远镜,认真地观察着前面的战场,然而透过迷雾,他却看不到任何实体的影响。 “大佐!第二轮炮击开始了!” 话音未落,震天的爆炸声再次覆盖了那片狭窄的区域,rì军炮兵卯足了劲,快速地装填着炮弹。炮口狂怒地咆哮着,十二宫秀已经听不到身后传令兵的呼喊了,只能看到炮火几乎是不间断地落下。 大量的炮弹准确地落到了lancer所处的不过十几平方米的土地,在这种高密度的打击下,就连berserker也忍不住伸出手臂,横在了自己面前,抵挡着爆炸溅shè而来的碎石和裂片。 “炮击完毕,大佐阁下!” 金属与火的暴雨终于停下来了,十二宫秀轻轻地喘息着,抿住嘴唇,看着那片烟尘。尽管他实在想不出对方还有什么存活的可能,但是 “嗷嗷嗷嗷嗷嗷!” 突如其来的尖啸让十二宫秀心中大震,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望远镜,他身旁的浅神里光吃力地抬头看去,随后便大惊失sè:“那是————那是什么?” 一双巨翼穿破了土黄sè的烟尘,只是轻轻一扇动,剧烈的暴风便席卷了这片大地,让十二宫秀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lancer全身的盔甲都开始渗透着血sè的光芒,逐渐地,那些盔甲的部件开始发生着无法解释的质变,臂铠和护胫变成了粗壮的四肢,胸甲向全身延展,头盔则化作了一只怪兽的头颅。 “龙??????” 十二宫秀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个和他们无二的活人,逐渐变成了一条赤红sè的巨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sè的巨龙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天空高声呼喊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威压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如同千钧的重压,立刻扑向了四周。大量的rì军士兵当场就失去了意识,有的人甚至七窍流血,在一瞬间就被这种恐惧的力量杀死。 巨龙停下了呼号,它用巨大的眼睛看着四周,最终,将视线停在了站立不稳的十二宫秀身上。 “大人,它要过来了!” 浅神里光惊慌失措地喊道,随后指着身后的两仪飞鸟道:“快带夫人离开这里!” “明白!” 两仪飞鸟立刻抓住了身旁的巫净琉璃,带着她向外撤退。 “等等,夫君——” “没时间了,夫人,快和我走!” 轰的一声,巨龙的利爪砸在了地上,巨力造成的地震立刻摧毁了周围的阵地,随后它一口咬住被震空的berserker,在空中摇晃着硕大的头颅,将berserker扔到了远方。 “全军撤退!” 十二宫秀大声下令道:“呼叫凤翔号山本舰长,请求——” 他的命令没有下达完毕,漆黑的影子就覆盖了这里,足足有一艘型军舰大的巨龙落到了他们头上,它的爪子横扫过整个阵地,轻易地抹平了四周的工事,不知所措的rì军士兵傻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怪物,相比这头巨兽,他们手中的枪械是显得多么无力,任何一名士官在这个时候都已经丧失了判断能力,所能想到的也只有夺路而逃。 巨龙俯视着大地,很快,它就找到了目标。 “琉璃!” 十二宫秀立刻发现了巨龙的目的,他踢开压在浅神里光身上的木箱,大声喊道:“令咒之命,berserker,assassin,立刻带巫净琉璃离开这里!” 红光一闪而过,berserker和assassin如同瞬间移动一般出现在了两仪飞鸟和巫净琉璃身边,随后,assassin立刻抓起了巫净琉璃,带着她急速逃离。而berserker则消隐了身姿,再度出现时已经落到了巨龙的头上,他用十文字枪狠狠刺入到了巨龙的头颅之中。巨龙痛苦地嚎叫着,甩动着脖子,berserker死死握住十文字枪,但是巨龙抬起了它巨大的爪子抓向了berserker,将他从自己身上拍了下去。紧接着,巨龙的双翅振起,它缓缓浮到空中,随后笔直地俯冲了下来。 轰轰轰轰轰!!!!!! 巨龙庞大的身躯狠狠地撞击到了大地上,引起了剧烈的震动。地面崩裂开来,别墅也彻底倒塌,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化作废墟。 ??? ——夫人! ——夫人! 琉璃茫然地睁开双眼,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刚刚的巨响依旧环绕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的意识现在也很混乱,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她的大脑也只能恢复仅有的一些碎片般的信息。 ——夫人! 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女子正被一块石板压在下面,然而她却不顾自己身上喷涌的鲜血,只是挣扎着朝自己伸出手,焦急地呼喊着什么。 琉璃咳嗽了几声,竭力集中jīng神,然而女子的呼喊却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过了良久,她才分辨出对方的话语: “快逃!快逃!” 咚—— 咚—— 咚—— 沉重的脚步声清晰地传进了耳朵之中,琉璃茫然地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一把暗sè的长剑,插在一个黑sè的侏儒身上;而在他之后,身着盔甲的人,缓缓地走近了自己,一把抓起了自己的衣服,提到了他的面前。 “就是你吗?” 话语像是一道雷电一般,瞬间撕破了周围混沌的云雾。琉璃终于看清了四周的景象: 废墟,死尸,鲜血,还有焦急的呼喊。 如同大地震一般的景象让琉璃清醒了过来,她开始感觉到了窒息,对面提着自己的人,正用一种残酷的眼神看着自己,如同高高在上的法官,正进行着最后的判决。 “嗯?” lancer偏了偏头,琉璃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块巨石被莫名的力量震开。她看到浅神里光跌跌撞撞地从废墟中走出来,然而下一秒钟,一把赤红的长枪就疾飞过去,将他钉在了碎石的缝隙之中。 “可悲的弱者。” lancer提着巫净琉璃,冷静地走了过去,他拔出长枪,将浅神里光挑在空中,右手轻轻一甩,看也不看散落四周的尸块,将长枪插进石头的缝隙之中,露出了赤红的枪刃。 琉璃被lancer双手举在空中,她无力地向下看去,那把赤sè的长枪仿佛正在张开血盆大口一样,那上面的血迹被长枪吸食殆尽,不多时,就恢复原本那鲜艳夺目的红sè。 “她可是很饿了呢,夫人。” lancer的面甲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他额角附近的一块掉落下来,露出了他的右眼。透过这只澄澈的眼瞳,琉璃看到了自己的,那张不知何时已经写满了惊惧的面孔。 “夫人!夫人!” 女子的喊声将她呼唤回来,她缓缓扭过头,艰难地道: “夫君???拜托你了?????明rì香——” 呼! lancer将手中的女子狠狠摔向了碎石,伴随着寒冷的风,赤红的魔枪欢快地刺穿了食物的喉咙;鲜血喷涌出来,却很快就停下了,剩余的部分,无一不被吞噬进了这头红sè怪物修长的身躯之中。 “不——————!” 痛苦的喊声响彻在废墟之间,两仪飞鸟大声地哭泣着,而在她前面,lancer平静地站在魔枪身旁,看着它吸允着食物的血肉,等到女子的肌肤已经如雪一般白的时候,他便抓住她的头,将她与魔枪分离开来,抛向了空中,然后立刻拔出了长枪,斩向天空。 数道寒光闪过,已经没有血sè的肉块落在污浊的大地上,lancer走回assassin那里,拔出了暗sè的魔剑,随后看了一眼废墟之中那个哭泣的女子,露在空气中的右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便转过了头,一步一步,登上了废墟的端,看向遥远的天边。 ——漆黑的长夜,终将迎来结束。 ——长夜之中,无尽的战斗,无尽的痛苦,无尽的绝望。 ——而当第一缕阳光降临世间的时候,唯有我,才有资格迎接这象征胜利的曙光。 ——因为我就是这地上的王,苍穹的主。 ——对,唯有我。 ——arthur?overlord! 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被浸染为金sè的骑士放声狂笑着,他后背的盔甲伸展出一双赤红的双翼,承载着他飞到空中,朝着远方离去。 ============================= 通知:本周考试,停更五天 ... ACT.10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亚瑟,已经到时间了。 我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身旁躬身侍立的白衣女子,她那双蓝宝石一般颜sè的眼瞳正闪烁着一种温柔和崇拜的感情,然而当我想仔细去看的时候,她却低下了头,刻意躲开了我的目光。 ——亚瑟,你勇敢的骑士,你忠诚的子民,他们正在等着你,请不要再让他们久等了。 我了头,抬起手,拾起了桌上那暗sè的魔剑和那红sè的魔枪,望着它们,注视着那上面我自己的倒影。 ——你在想什么,亚瑟? 我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站起身,朝着阳台走去。 微风轻轻拂过我的盔甲,我披上了白sè的斗篷,走到了阳台之上。 刺眼的光,霎时间闯入了我的视野,我下意识地抬起手,然而随即迎来的,便是海啸一般的欢呼。 ——overlord! 我看向了下方,在城堡的广场上,盔甲反shè而成的,耀眼的白sè闪光,简直比晴空中的太阳还要明亮。 ——overlord! 骑着骏马,立在最前排的骑士,还有他们身后,列成整齐方阵的步兵,以及广场四周,那些身着各sè服饰的平民,看到我抬起手之后,无一不高举起自己的手臂,高声呼喊着: ——god! ——bless! ——overlord! ··· “啊!” 少女惊叫了一声,慌张地从**上起来。她全身已经湿透了,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sè,高耸的胸脯不断起伏着,想来,刚才的梦,给了她太大的冲击了吧。 如虹的气势,如雷的呼喊,仿佛就如同身临其境一般,令她到现在,都有种无法清醒的感觉。 这是梦吗? 是关于他的,他的梦吗? 少女怔怔地看着自己紧抓着被子的双手,心中却一片空白,不多时候,喜悦就盈满了她的胸膛。 少女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心中涌动的感情,她知道,这是圣杯中的那位大人的感情,在借助着自己的身体宣泄着。 ——我,很开心。 ——但是,那真的是我吗? 少女的视野只剩下了黑暗,在这静谧的黑暗之中,她的心开始迷惘,她的意识彷徨在虚无之中,无论如何,也抓不住自我。 而在这时,光却闯了进来。 “你醒了吗?” 少女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倚在窗边,沐浴在初升太阳光芒下的人。 **不见,他的盔甲缀着血污,皮衣上沾满了泥土,那副白sè的面甲,也破碎开来。 但是,少女却只是紧紧注视着,在这白sè面甲之后的,那只摄人心魄的眼瞳。 “没吓到你吧?” 白sè的骑士走到了**边,旁若无人地解着身上的盔甲,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他已经将除了遮盖面容的盔甲全部卸下,随后扔到了一旁,漫不经心地道:“这些都已经没用了,不过也好,卸下来这些累赘之后,身体倒是轻松很多了。” “你·····还好吗?” “还好吧,有那只野猪当做祭品的话,我刚好能凑足变形的魔力,不过也仅此而已了,你要是真的在关心我,就麻烦你想办法给我补充魔力吧。” 少女没有答话,而是伸出双手,将骑士的右手合在手心中,抬起头用一种渴望的表情看着骑士。 “你怎么了?”骑士的右眼闪过一丝jǐng觉,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选择。” 少女喃喃地道:“羽斯缇萨大人·····是她,要我这么做的。” 听到这句话,骑士只是哼了一声,随后问道:“你的羽斯缇萨,究竟是谁?”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他的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 骑士沉默了,他抬起左手,轻轻整理着少女纷乱的头发,低声道:“不想就算了,那么现在,放开我。” 完,他轻轻推着少女轻柔的身躯,不知为何,少女忽然从心底中感觉到了一阵失落,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勾住了骑士的脖子,也不顾自己身着单衣,便将温暖的身躯贴到了骑士身上。 “你在做什么?” 少女没有回话,而是牵起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脯上,轻声呢喃道:“你喜欢吗?” 不等骑士回话,她就将另一只手伸向了骑士的面甲,忧伤地道:“把我拿走吧,只是,求你原谅我吧。” 着,她的手伸向面甲的边缘,然而在触碰到之前,骑士便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少女抬起头,惶恐地看着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不知为何,他的瞳孔变得如同蛇眼一般狭长,莫名的惊惧从那双寒冷刺骨的眼睛中渗透出来,如同刀子一般切割着她的心灵。 少女开始发抖,她的身躯一瞬间就冷了下来,然而这时,骑士却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搭在她胸口的右手滑进了她的衣服中,攥住了她滑腻的ru房,轻轻地揉捏着。 “嗯······嗯·····啊·········” 少女的脸上浮起了丝丝红晕,原本瑟瑟发抖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提问,随着面前男人手上动作的幅度增大,她渐渐感觉到了发烧一样的眩晕,全身都瘫软下来,无力地倚在了他的胸口上。 少女呼出的热气让骑士的胸口像是火烧一样,他抽出手,揽住了少女的腰肢,凑近她的脸庞,轻笑道:“我,我可没有强迫你哦。” “呼····把我拿走吧,我真的···不想再后悔了。” 少女虚弱地喘息着,抓着骑士的面甲,正想要将它掀开的时候,手腕忽然一痛,紧接着,自己就被狠狠一拽,面朝着柔软的大**,倒了下去。 伴随着衣服撕裂的声音,骑士将冰冷的面甲贴在少女的后背上,右手顺着她细腻的腹部滑到胸前,再次握住了她的饱满的ru房,尽情地品尝着身下这颗成熟的苹果。。 “啊——!” 少女痛苦地张开了嘴,用颤抖着的娇躯承受着来自身后的侵犯,她却紧咬着牙,一抹扭曲的笑意出现在她的嘴角。尽管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但是她的脸上却写满了幸福。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如果不是的话,也没有关系的 ——羽斯缇萨大人,你现在,也一定很开心吧 ··· 咚咚—— “谁?” “言峰璃正。” “哦,快请进。” 远坂继武打开了房门,将言峰璃正迎了进来,笑着道:“已经休息好了吗,璃正?” “没问题。” 言峰璃正了头,便走进了房间。 昨天晚上,当伤痕累累的远坂继武闯进教堂的时候,言峰璃正第一时刻就明白,这次的圣杯战争,已经彻底失控了。 经过短暂的治疗之后,远坂继武简单地向言峰璃正明了情况,并且急切地要求他带自己去爱因兹贝伦的城堡。考虑到友人的xìng命,再加上教堂的不安全xìng,言峰璃正带着远坂继武见到了阿哈德老人和威廉,对方显然也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经过一番布置和安排,威廉和lancer立刻出发,终于赶在rì军撤退之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刚刚言峰璃正已经见过了lancer,并且从他那里得知了巫净琉璃的确切死讯。得知这一消息后,他便立刻来到了远坂继武的房间中。 走进房间后,远坂继武示意言峰璃正在自己对面坐下,问道:“lancer已经回来了吗?” “是的,现在就和爱因兹贝伦姐在一起。” “那么,难道——” “埃德尔菲尔特别墅附近的军事阵地已经被全部毁掉了,assassin和巫净琉璃也已经被他所杀。” 听到言峰璃正的陈述,远坂继武忍不住站了起来,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激动地道:“难以置信····难以置信!lancer,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清楚,不过他似乎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将身上的盔甲全部卸掉了,据他所那些盔甲已经没有用处了,虽然不太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想来,一次要对抗两名servant,恐怕对他而言,消耗也很巨大吧。” “唔,但是无论如何,凭借他的力量,圣杯战争的局势,已经彻底逆转过来了。” 远坂继武欣慰地将双手举到胸前,虔诚地祷告着,然而言峰璃正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悦的神sè,反倒是带着重重不解,似乎是正在思考着一个复杂的问题一样。 “璃正,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关lancer的事情罢了。”言峰璃正舒展开眉头,淡淡地道:“这样强的servant,他的出处我们却一无所知,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的确,但是他自己不愿意告诉我们吧。”远坂继武叹了口气,坐回沙发上,轻声道:“其实我和你想的一样,璃正。虽然身为servant,但是lancer的行为举止没有一servant的样子,孤傲自大,特立独行,我甚至怀疑,那个爱因兹贝伦的女人能不能命令这个servant。” “或许这就是lancer的xìng格,如果强行去命令他的话,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言峰璃正舒出一口气,继续道:“不过现在看来,他倒是真的全身心投入到了圣杯战争之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圣杯,多半会被他拿下了。” 听到这句话,远坂继武笑了起来,别有所指地问道:“圣杯会被lancer拿下,这我不否认,但是璃正,你刚才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啊。” “果然,你早就想到了吧。”言峰璃正咳嗽了一声,正sè道:“继武,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地谈吧。虽然你失去了令咒,但是在我看来,你还没有放弃圣杯战争,对吧。” “那是自然,赌上我远坂一族的荣耀,在我的生命燃尽之前,我绝对不会放弃。” “但是你想要怎么做,没有令咒,没有servant,你要如何参加圣杯战争。” “璃正,你果然还是这副样子啊。” 远坂继武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挪揄道:“从前你就是这样,认真刻板,不懂变通,结果总是被其他人嘲笑。但是这也是你的优,否则,你也不会被黑衣主教选中,并予以这般重任。” 听到黑衣主教的名字,言峰璃正的眼神一动,有些意外地道:“你知道黑衣主教?” “当然,远坂家的繁荣昌盛,少不了教会予以的便利和支持,而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黑衣主教许可的基础上。否则,就算远坂家地处极东之地,在遭到魔术协会清算的时候,圣堂教会也未必不会置之不理。” 着远坂继武再次站起身来,朗声道:“圣杯的归属,原本只是应该在御三家之间选择的,当年先人们迫于形势,不得不从外界招揽魔术师来维持圣杯战争的运转。然而这一举动是非常危险的,想必你也看到了,这一次,德国纳粹和军部的介入让圣杯战争岌岌可危,试想一下,如果圣杯落到了这两方其中之一,结果会是如何,已经不容我们去想象了。自然,正是由于圣杯会有可能落到动机不纯的人手中,圣堂教会才会选择在第三次圣杯战争时派遣监督者,那么现在,正是你这个监督者负起责任的时候了。” “我?我现在也已经处于危机状态了。圣堂教会的人手已经被十二宫秀清洗干净,如果不是无法联系外界的话,我第一时间就应该通知梵蒂冈。” “那又有什么用?这一次已经不是我们魔术师之间的事情了,十二宫秀的背后是军部和天皇,威廉·赫特西亚同样也有党卫军的背景,即便是黑衣主教,也无法直接去处理他们两个;就算你相信黑衣主教的势力,阿哈德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联系黑衣主教。爱因兹贝伦和黑衣主教之间的隔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清的,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阿哈德是绝对不会让黑衣主教介入圣杯战争的。” 到这里,远坂继武弯下腰,诚恳地道:“璃正,现在,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了。” 言峰璃正抬头直视着远坂继武,良久才开口问道:“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令咒,只有令咒才能号令servant,而你,璃正,我希望你能借给我一枚令咒。” 言峰璃正闭上了眼睛,他手上持有令咒的事情确实是瞒不过远坂继武,但是这令咒并不是他的私人物品,的确黑衣主教留给自己这些令咒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工作,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将令咒给予他人。 但是另一方面,远坂继武代表着远坂家,与私,他是自己熟识的人;与公,教会确实是偏袒远坂一方。然而尽管如此,言峰璃正还是很犹豫,他隐约觉得远坂继武已经有了什么构想,不然,他不会振作得如此之快。另外,昨天晚上,他和lancer谈起十二宫秀的时候,只是不停地强调要他杀掉巫净琉璃,反而避开了十二宫秀。虽十二宫秀作为军队的核心,比起巫净琉璃还是有很大的难度,但是现在他已经了解到了lancer的实力,能正面同两名servant对抗,杀掉十二宫秀对他而言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但是诡异的是,他却顺着远坂继武的期望,并没有动十二宫秀。从这上来看,双方的默契倒更像是master和servant之间应该拥有的。 看到言峰璃正的犹豫,远坂继武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神sè,反而有些感动。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如果换做是他,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而言峰璃正现在却在犹豫,显然还是顾及了两人从前的友情。 “继武,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言峰璃正开口道:“我可以将令咒给你,但是站在教会的立场上,我必须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没有问题。” 远坂继武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言峰璃正听后,叹了口气,重新注视着远坂继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继武,如果你得到了圣杯,你要做什么?” 远坂继武深深地看了言峰璃正一眼,大声答道:“我远坂家的世代追求,所求的,无不是打开通往根源之涡的大门,寻求这个世界的真理。” “好吧,伸出手。” 着,言峰璃正伸出手来,将手心搭在远坂继武的手背上。随着他轻声默念着圣经的段落,一枚红sè的令咒,转移到了远坂继武的手上。 “令咒····我···终于·····” 远坂继武感慨万千地看着手上的令咒,言峰璃正死死地盯住他的表情变化。不过令他宽心的是,远坂继武脸上并没有贪婪,这明,他的确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璃正,我,真的,非常感谢!” 远坂继武眼中噙着泪花,郑重地跪在了言峰璃正面前,对方立刻将他扶起,宽慰道:“不必感谢,身为监督者,这也是我的义务。” “哈哈,你这人,真是——” 这时,一阵杂音突然从远方传来,远坂继武皱起了眉头,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言峰璃正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向天空,在下一秒钟,他就僵住了,脸庞也被惊愕和恐惧占领。 晴朗的天界,大量蝗虫一般的黑构成了漫天的乌云,当它们再接近一些的时候,那种嗡嗡的声音传到了言峰璃正的耳朵里,无一不变成了死神的狞笑。 大量的零式战斗机,正在朝着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飞来。 ... ACT.11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乱舞的旗帜,呼啸的狂风 ——此即,战场 ——前方,刀枪林立;身后,千军万马 ——饶是如此,吾亦无所畏惧 ——武士,便如樱花一般 ——轰轰烈烈地开,轰轰烈烈地败 ——纵然刀山火海,吾之斗志,吾之决意,也绝无动摇 ··· “大人?” 听到试探般的呼声,十二宫秀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到眼前的女子,下意识地抓住眼前的芊芊玉手,嘶哑着喉咙,道:“琉璃——” “大人····” 女子听到十二宫秀的话,忍不住落下了泪,哽咽着道:“大人,请您节哀。” 冰凉的泪水滴在了十二宫秀的手背上,他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怔了片刻,松开了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目道:“让你担心了,飞鸟。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整整一天了,大人。”两仪飞鸟担忧地看着十二宫秀,道:“大人,我——” “你已经尽力了,琉璃的死,我不能责怪你和里光。” 着,十二宫秀挣扎着从**上爬起,捂着额头,艰难地开口道:“里光的尸首,找齐了吗?” “是的。” 两仪飞鸟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道:“您昏过去之后,桥本中队长暂时接过了指挥权,并且联系上了凤翔号的山本舰长,对3号区域发动了空袭。现在,野田中队长的部队正在那里搜索,直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任何结果。” “是吗·····那真的——” 突然,十二宫秀打了一个寒噤,他想起了那个白sè的英灵。红sè巨龙如雷的咆哮依然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仅仅是回想起那个身影,他就觉得胃里像是灌了一大桶冰一样。 “唔——” 十二宫秀弓起了身体,一种难言的痛楚迅速流遍全身。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体内的魔力早在昨晚一战就已经被抽干了,如果不是lancer先杀掉了assassin,巫净琉璃死亡的那一刻,他就会被两名英灵的重负碾压成碎片。然而,现在,本就虚弱不堪的他立刻遭到了反噬,过度使用魔力的后果开始显现在他的身上。 “大人,大人!” 两仪飞鸟惊愕地看着十二宫秀,这时,七夜明王从外面闯了进来,大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大人需要医生——不,等等!” 两仪飞鸟摇了摇头,道:“去找间桐脏砚,让他带道满大人过来。” “明白了!” 七夜明王没有废话,立刻离开了房间。 “咳!” 十二宫秀张开嘴,咳出一口鲜血,他手上的青筋暴起,在皮肤下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晕红,那正是毛细血管崩裂造成的渗血,照这样下去,恐怕很快他全身的血管都会碎裂开来。 “怎么会···大人,大人!秀,秀!” 两仪飞鸟惊慌失措地看着痛苦不堪的十二宫秀,大声呼喊着,然而十二宫秀的状态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连她也能猜到,在芦屋道满来到这里之前,十二宫秀恐怕就已经了无生机了。 “不,不不,秀,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两仪飞鸟紧咬着嘴唇,鲜血从她的齿间流出,唇齿间的血腥味道立刻让她醒悟过来。顾不上思考,她扶住了十二宫秀,将吻住了他的嘴唇,将自己的血喂到了十二宫秀的嘴里。 “呼····” 新鲜的血液让十二宫秀逐渐平静了下来,他虚脱一般地倒在了两仪飞鸟的怀里。两仪飞鸟没有将自己的嘴唇移开,而是持续地将嘴唇的血液喂给十二宫秀,一直等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她才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人平放在了**上。 看着十二宫秀大汗淋漓的脸庞,两仪飞鸟心疼地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水迹,当触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她忽然有些发怔,原本因为慌张,之前唇齿的接触中,她并没有去想太多,而现在,她却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夫君···就拜托你了···· “琉璃····所以你才·······” 想起昔rì伙伴最后的话语,两仪飞鸟终于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扑在十二宫秀的身上,大声痛哭起来。 ··· “这可真是非常不妙啊。” 芦屋道满轻声叹道。 “您是···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十二宫他消耗过度了。” 芦屋道满伸手在十二宫秀的额头上轻轻画下了一个符咒,对两仪飞鸟道:“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是很好奇。我能探知到,他身体里有另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我想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巫净家的秘术。” 两仪飞鸟坦白道:“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夫人将这门秘术教授给了我,是以备不时之需。” “我明白了。”芦屋道满了头,继续道:“虽然如此,你和巫净琉璃还是差的太远,不过好在assassin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berserker的话,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着,他站起身,看着两仪飞鸟道:“如果你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问我,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巫净家的秘术,但是十二宫一脉相承,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那真是太感谢了,如果可以的话,请您现在就为我解惑好吗?” “没问题,那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着,芦屋道满就和两仪飞鸟离开了房间,在走出房门之前,芦屋道满别有意味地看了十二宫秀一眼,似乎想要什么,然而最终却只是笑了笑,跟着两仪飞鸟离开了。 两人走后,十二宫秀便睁开了眼睛。他早就已经清醒了,然而却故意装作昏迷的样子,芦屋道满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这一,不过他却非常聪明地选择了避开,让十二宫秀有机会一个人,静静地去思考一些事情。 “琉璃·····我···对不起······” 十二宫秀悲伤地望着空旷的房间,低声自语着。妻子的音容笑貌还留存在他的脑海中,然而斯人已逝,甚至在妻子的最后一刻,他也没能待在她的身旁。 “圣杯······琉璃····我一定要···救你······” 如同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十二宫秀着魔一般地将手举起,紧紧地攥住了虚空。 ··· 黄昏的时候,冬木市寂静的教堂之中,不知何时,已经有几个人登上了教堂的高,俯视着周围的环境,谨慎地监视着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 教堂内部,lancer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观赏着周围jīng致的彩sè玻璃,直到身后的人开口,他才转过身来。 “真是辛苦你了。” 远坂继武躬身感谢道:“在那种时候还能顾及到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没什么,不过你倒是比老头儿好得要快很多啊。” lancer的右眼微微弯了起来,瞥了一眼十字架后面的房间,随后继续问道:“怎么,有事吗?” “当然。”远坂继武了头,忧心忡忡地道:“今天的空袭,实话我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虽然我们现在可以暂时躲避在教堂之中,然而迟早,十二宫秀还是会发现我们的。” “怎么,你是后悔没能早杀了他吗?” lancer玩着自己额边的头发,笑道:“我可要事先明,我不是没有能力杀掉十二宫秀,但是这样一来,圣杯战争不也就结束了吗?” “那是自然。到了那个时候,爱因兹贝伦就已经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不过想必你也清楚,即使你杀了十二宫秀,你也未必还能再回到爱因兹贝伦城堡了。” “那是自然,毕竟,我下一个要杀的,就是那个老头儿了。” lancer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歪头看着远坂继武,轻笑道:“我记得,你有一个重要的秘密愿意同我分享,趁现在周围比较安静,不妨就在这里挑明了吧。如果你出的东西对我有用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换一个master。” 听到lancer如此露骨的话,远坂继武自然也不必继续遮遮掩掩了,他看了看周围,随后走到lancer面前,一字一句地道:“那么你听好了。你的master,索菲亚·冯·爱因兹贝伦,其实就是这场圣杯战争的战利品,圣杯的原型。” ··· 教堂内部的房间之中,阿哈德疲惫地躺在**上,索菲亚乖巧地坐在他身旁,认真地替他整理着被服。 阿哈德默默地注视着索菲亚,到现在为止,圣杯战争的英灵只剩下四个了,其余三名阵亡的英灵已经被吸入到了索菲亚体内。然而令他困惑的是,索菲亚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异常的状态。与事先预期的结果不同,英灵的涌入并没有虚弱她,这种反常的现象,不禁令阿哈德jǐng惕起来。 “索菲亚····” “是的,族长。” 索菲亚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轻声回应道。 阿哈德看着她的脸庞,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去问些什么。想了很长时间,他才缓缓开口道:“lancer现在的状态如何了?” “没问题的,族长大人。” 索菲亚安慰道:“他很好,您不用担心的。” “是吗·····”阿哈德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时,眼神却变得无比严肃。 “索菲亚,我有话要和你。” 索菲亚奇怪地看着阿哈德老人,然而接下来老人的话,却令她彻底惊呆了。 “lancer已经不值得信任了,索菲亚,为了爱因兹贝伦的胜利,lancer必须要死。” ··· “就这些?” 听完远坂继武的话,lancer依然玩着自己的头发,只是轻描淡写地了这么一句。 “哦,我原以为你会更惊讶些呢。” 远坂继武的脸sèyīn沉下来,lancer如此淡然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缘故,他没有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任何强装镇定的踪迹,反而,在那双暴露在外面的眼睛中,他看到了轻蔑的笑意,以及无情的嘲讽。 “如果那个女人就是圣杯,那么对于我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第一个见到圣杯降临的人,必将是我。” “不好意思,我很怀疑你能不能见到那一刻的到来。” 远坂继武胸有成竹地道:“随着阵亡servant的数量增多,那个女人会逐渐变成冰冷的器物,她对你的魔力供应也会逐渐减弱,现在的话,你已经处于随时都可能会消失的境地了。” “唔,我承认你的有道理,但是你真的以为我仅仅是依靠一个女人的魔力才现世的吗?” lancer冷笑了一声,右手缓缓合拢,低声道:“我现在已经掠夺到了足够的魔力,虽然我不能再像昨天那样发挥最强大的力量,然而仅仅是维持现界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哦,也就是,即便是在迎接一次大规模的空袭,你也是没有问题喽?” “我当然没有这么。” lancer随意地倚在窗台上,却没有继续对话,而是问道:“起来,远坂继武,我倒是对你有些好奇。” “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很惊讶罢了。你费尽心机逃出了十二宫秀的掌握,之后短短一晚的时间内,你不仅怂恿我去杀掉巫净琉璃,现在还想挖爱因兹贝伦的墙角。实话,即便是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转变了心态,有的时候我真的在思索,你们这些魔术师的脑袋里究竟想的是些什么。” “这有什么不正常吗?” 远坂继武,微微一笑,骄傲地道:“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已经退出了圣杯战争,即便是被十二宫秀软禁时也是一般。赌上自己的xìng命,竭尽全力赢得圣杯战争,这便是我远坂家代代追求的最终目标。” lancer沉默地看着远坂继武,赞许地了头,道:“了不起的觉悟,我也忍不住对你有所改观了。” 着他站直了身体,朝着外面走去,背对着远坂继武道:“你今天的这一切我都会记住的,那么接下来的话,就拜托了。” 看着lancer孤立的背影,直到对方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远坂继武方才露出了喜悦的神sè,他抚摸着右手的令咒,微微笑了起来。 ——和自己设想大致相同,这个英灵已经承认了自己,那么,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想到这里,远坂继武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了缜密的思考: ——只要按照我的计划,剩下的四个英灵的首级都不过只是我的囊中之物,在这之后,令咒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找到和他沟通的合适方法。 就这样想着,远坂继武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中途,他路过言峰璃正的休息室,正准备伸手敲门的时候,忽然想到好友今rì也受了不轻的伤势,曾过要安静休息一段时间。考虑到这,远坂继武还是放下了手,静悄悄地离开了。 ··· 房间内,言峰璃正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直到感觉到远坂继武离开之后,才轻轻舒出一口气,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羊皮纸缓缓展开,看着上面复杂的图案,轻声念起圣经中的语句。 过了一会儿,一团白sè的烟雾从羊皮纸中悄无声息地浮出,很快,便凝固成了一个人形。 “居然动用魔术来联系我,究竟出什么事情了,言峰璃正?” 听到对方不耐的口气,言峰璃正立刻躬身道:“主教大人,万分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您,但是,在下确实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 “。” “是,大人,简而言之,冬木的圣杯战争,现在已经彻底失控了。” 在听完言峰璃正的解释之后,烟雾凝聚的人影叹了口气,抱怨道:“你看吧,我早就过,这群魔术师除了能把事情搞砸之外,别的一有用的事情都不会做。” “大人,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 “再坚持两天吧,过两天我有空的话,就亲自来冬木一趟。” 白烟凝固的人影yīn森森地道:“言峰璃正,一旦我抵达冬木,你就不要再离开教堂了。到时候,这里会死很多人,至于事后处理,就由你来协调,算作是我给你的惩罚吧。” ... ACT.12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一个平静的夜晚过去了。 威廉和他的属下绷紧了整整一晚的弦,直到现在为止,才敢稍稍松开一些。 从昨天早上那次空袭之后,rì军就没有再发动任何袭击,想来,他们还没有发觉到教堂这边的事情。 言峰璃正已经和他们解释过,教堂在冬木拥有一定的特殊地位,这里可以直接联系到梵蒂冈的大人物,即便是背后站着军部的十二宫秀,也不敢对这里肆无忌惮地袭扰。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圣堂教会在圣杯战争中处于完全中立的地位,而现在言峰璃正已经打破了规则,站到了爱因兹贝伦和德意志帝国的一方,这样一来,ì军很快就会发现爱因兹贝伦一方逃过了空袭,相比很快,冬木教堂这里,也会变成惨烈的战场。 “换班吧,卡尔。” 威廉揉了揉双眉,疲惫地道:“天很快就要亮了,昨天那种夸张的行动不会就这样持续下去的,无论是我们还是rì本人,现在都需要时间调整。” “话虽如此·····唉····” 对方行了一个军礼,头应道:“我明白了。”完,他转过身去,却惊讶地道:“lancer大人?” “别在意,我只是上来看看罢了。” lancer缓步走到威廉身旁,笑道:“我记得你在空袭的时候也受了伤吧,现在如何了?” “岂止是受了一伤。” 威廉苦笑了一声,不自在地晃了晃左臂,当他试着伸展肩部的时候,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可真够倒霉的啊。” lancer轻轻了他的肩膀,道:“还能拿起自己的武器吗?” “不要看德意志的军人,这轻伤,算不了什么。” “有志气。”lancer的右眼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随后不怀好意地道:“那么接下来,请务必再让我看看德意志军人的强势吧。” “你想什么?” 威廉察觉到了对方话中埋藏着深意,直截了当地道:“难道,远坂继武又给你什么建议了吗?” “他能给出什么建议?无非还是让我们继续待机在这里,做着困兽犹斗。” lancer冷冷一笑,道:“但是,我可不是喜欢坐以待毙的人。”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威廉沉着地吐出这么一句话,脸sè渐渐凝重起来。他注视着lancer破碎的面甲,从他的眼睛之中,威廉没有看到丝毫惧意或是疯狂,反而,那一种自信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sè,让他不禁产生一种敬畏的感情。 “有什么想法,尽管出来吧。” 威廉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坚定地道。 ··· 看着清澈的溪水顺着竹筒留下,十二宫秀眨了眨眼睛,身体渐渐坐直,两仪飞鸟静静地跪坐在他身旁,观察着他的举动,见他似乎想要起来,便急忙伸出了手。 然而十二宫秀却没有理会她的殷勤,只是沉默地站起来,僵硬地道:“飞鸟,叫明王,还有三位中队长过来。” “是。” 两仪飞鸟失落地低下头,缓缓退了下去。等到她走后,十二宫秀坚硬的表情才松动下来,他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胸口,不过片刻,他身上就汗如雨下。 “在这样忍下去,你可就要魂飞魄散了。” 清朗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芦屋道满端正地站在假山旁,微笑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应该被感情束缚。” “那么,在你眼中,我应该是怎样的?” “你的妻子早就做好了觉悟,并且付诸行动。而你呢,十二宫,你做出了觉悟,而当你真正面对的时候,你却选择了犹豫。” 芦屋道满走到他的身旁,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十二宫秀极力忍耐的样子,道:“你现在勉强可以维持供应berserker现界的魔力,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敌人这个时候打上门来的话,你要怎么办?。” “我不需要你来提醒,芦屋道满。” 十二宫秀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哦?” 芦屋道满转过身,走到竹林旁边,兴致盎然地把玩着青翠的竹叶,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lancer的位置,应该已经确认了吧。” 见十二宫秀没有回答,他轻轻哼了一声,继续道:“夜长梦多,十二宫,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就快些开始吧。间桐脏砚要我转告你,他等着你的吩咐。” 完,他便从竹林中消失了;而同时,走廊中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两仪飞鸟,七夜明王,还有十二宫秀手下的三名rì军中队长,一齐走进了房间。 “你们来了,非常好。” 十二宫秀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扫视着一眼在场的五人,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承蒙诸君的关心,在下的伤势已经不需要担心了。事不宜迟,反击就要开始了,我向诸位保证,今夜之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胜利,必将属于大rì本帝国!” ··· 夕阳落下,索菲亚轻轻推开教堂的大门,怔怔地看着教堂门口站立整齐的队伍,最终将眼神落到了队伍外,孤零零伫立着的lancer身上。 “lancer——” 索菲亚跑到了他身前,担忧地看着他,道:“不会,有事吧?” “哈!” lancer只是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回答。索菲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前,默默地祈祷着,声道:“一定要,回来啊。” “爱因兹贝伦姐。” 这时,威廉从队伍前面走了过来,看着索菲亚,严肃地道:“我想和你几句话,可以吗?” “嗯?” 索菲亚惊讶地看着威廉,的右眼微微一动,随后对威廉道:“我们就在坡下面等你。” 着,他便推开索菲亚,走到了队伍的前面。那些德国人有的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威廉,然而大家很快就都保持了沉默,跟随着lancer走了出去。 威廉望着众人消失在夕阳的光辉中,才转过头看向索菲亚,然而,眼神甫一对方洁白的脸庞,他酝酿许久的话语便哽在喉咙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爱因兹贝伦姐。” 威廉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在我走之前,我想正式地向你表达我的心意,那就是,我爱你。” 着,他自嘲地一笑,接着道:“我知道你会很惊讶,毕竟我们只不过认识了几天而已,但是无论你是如何想的,我只是想要出我的心里话罢了。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被你迷住了,我甚至还在幻想着,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就向你求婚,带着你回到德国,回到我的故乡去。” 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将视线转向夕阳,悲伤地道:“但是事实证明,我还是看了这所谓的圣杯战争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参与到这种让我只能感觉到束手无策的疯狂战争中。我并不是害怕,凡尔登远比这里更加恐怖;我只是感觉到深深地无力,特别是在那些英灵面前,我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只是个人类而已。” 到这里,威廉犹豫地伸出手,最终还是强硬地握住了索菲亚的手,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请允许我重复我的心意,我爱你,爱因兹贝伦姐,如果我可以回来,我一定会向你求婚的。” 着,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索菲亚的手背。索菲亚困惑地看着威廉的动作,最终却释然地一笑,在威廉抬起头之后,轻轻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温柔地道:“和lancer,和其他人,你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威廉抿了抿嘴唇,感激地头,随后,他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怀表,心翼翼地放到了索菲亚的手中,轻声道:“这里面,是我和家人的照片,还有他们的地址。如果我不能回来的话,请将这个转交给他们,告诉他们,我永远爱着他们。” 完,他便义无反顾地转过身,大步走了下去。 ··· 此时,在十二宫秀的住所中,他正端正地跪坐在房间内,静静地喝着酒,两仪飞鸟坐在他的对面,沉默地替他布置着菜肴。望着头的明月,十二宫秀缓缓将视线转到眼前的女人身上,突然开口唤道: “明rì香。” 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两仪飞鸟的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抬头,只是答道:“大人,我已经不再叫明rì香了。” “为什么?” 十二宫秀苦笑了一声,放下酒杯,反而去为对面的女人斟上了一杯。 “还记得时候的事情吗,明rì香?” 两仪飞鸟奇怪地看着十二宫秀,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这些事情。然而十二宫秀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道:“的时候,你,我,明王,里光,琉璃,我们五个因为是各自家族下一代中的翘楚,而被集中在了一起,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们就把我当做首领。而实际上呢,你们四个很早就显露出了血脉中遗传下来的力量,而我呢,则一直只是很寻常的人罢了。然而就算是这样,你们还是将我当做你们的少主,一直忠心耿耿地留在我身边,我也不愿辜负你们的期望,努力地追赶你们,就这样,一直到了今天。” 伴随着十二宫秀的话语,两仪飞鸟回想起了几个人相知相识的一幕幕,再想到斯人已逝,不禁有些黯然失sè。她强打起jīng神,看着十二宫秀道:“大人,请您振作。” “你到现在还叫我大人吗?” 十二宫秀叹了口气,却低下了头,低沉地道:“你还记得吗,我们来到这里之前,我曾经过,每个人都要做好战死沙场的觉悟,而你们也确实将我的话听进去了,琉璃,里光,当面对死亡的时候,我相信,也绝对没有一丝犹豫。” 到这里,十二宫秀张大了嘴,像是呼吸困难一样,大口地喘着气,艰难地道:“但是···但是我·····我却····我却感到害怕·····害怕你们····就这样····就这样死了!” “大人···大人!” 两仪飞鸟惊愕地看着十二宫秀,看着他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哽咽着道:“我···我一直要你们做好觉悟···但是···但是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想过就这样将你们拖进了死亡的深渊里啊!” 他似哭似笑地看着两仪飞鸟,抓着桌子的边角,歇斯底里地喊道:“里光,琉璃,他们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而死的!我太自大了,我太狂妄了!我以为圣杯完全是手到擒来的,但是事实上呢·····我的自大,我的野心,我害死了我身边,最爱的人,最亲密的伙伴,你叫我如何回去,去见那些期待着我,憧憬着未来的人!” 到这里,他心里最后一道坚硬的墙终于崩溃了,伏在桌子上,大声地痛哭着,仿佛想要宣泄自己心中的悔恨,将自己的忏悔,全部吐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一双手轻轻抚摸着十二宫秀的后背,两仪飞鸟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十二宫秀的身边,将他轻轻拉近自己怀里,安慰道:“没事的,秀,没事的,里光,琉璃,还有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去责怪你的。” 她抱紧了怀里的人,任凭自己的眼泪流下,看着两人的泪水融合在一起,不停地道:“没事的,秀,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了。” 很快,两人都平静了下来,收敛了自己内心的感情。十二宫秀枕着两仪飞鸟的腿,用手指勾着她的衣角,轻笑道:“记得那年夏祭,我也是这样躺在你腿上的,抬头去看天上的烟火。” “嗯,那时候,里光和明王都很羡慕你,但是我才不理他们,我只愿意服侍你一个人。” “是啊,琉璃还生过气,好长时间都不理我,我以为她生气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吃醋,自此之后,每年夏祭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黏在我或者是你身边,不让我们两个有机会单独在一起。” 叙着美好的回忆,十二宫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明rì香,你,我是不是个很差劲的男人。自己的妻子死了之后,这么快就和要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听到这句话,两仪飞鸟的脸sè顿时变得黯然,她失落地放下手,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十二宫秀却已经坐了起来,将她紧紧地抱住了。 “明rì香······都是我不好,辜负你的感情·····” 十二宫秀轻轻贴上两仪飞鸟的脸颊,低声道:“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明rì香,我爱你。你和琉璃,在我的心目中,原本并没有高低之分;在我和琉璃成亲之前,我对你们两个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两仪飞鸟倏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心上人的眼睛,片刻后,便搂住了对方,将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你只能爱琉璃,但是现在,哪怕只有这一刻也好,秀,请你爱我。” 她缓缓离开十二宫秀的肩膀,两人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地,将嘴唇贴合到了一起。 夜深了,清虫的鸣声回荡在这片静谧的土地上。 ——两仪明rì香 她回想起这个曾经被自己抛弃的名字,也只有在这一刻,当她与自己的至爱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名字,在她心中有多么的重要。 “秀·····秀······” 她咬紧了牙关,短促地娇喘着,抓紧了身上男人的手,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这仿佛天长地久的温柔之中。 ——天上的月亮,此时你在为我微笑吗? 两仪明rì香无神地看着明亮的月亮,心中默默地祈求着。 ——秀,他是我的一切,只有他,才是我活着的意义。 ——月亮啊,保佑他达成自己的心愿吧 ——即便要我付出我的xìng命,我也愿意 ··· · · · · · · · 我诅咒圣杯,因为它是邪恶的,是不应存在的伪物。 羽斯缇萨,冬之圣女,我要你永远都悔恨你当初对我的欺骗。 你看着吧,你呕心沥血铸就的圣杯,将化作审判罪恶的利刃。 执于我手,灼热的业火,将焚烧每一个觊觎圣杯的人。 贪婪的魔术师,所有妄想取得圣杯的人,你们的挣扎,你们的痛苦,你们的yù望,你们的怨恨,全部,都将成为吞噬你们自身的恶魔。 我要用圣杯,毁灭你们所有的希望;无尽的灾厄,将彻底淹没你们所有人。 创始的御三家,愚蠢的魔术师,你们将永远**在圣杯这个美好的海市蜃楼之中。每一个六十年,每一个诅咒的传承,都将丝毫不差地循环着。 冬木,又一个六十年,我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你们看着吧,颤抖着吧,等候着吧, 这就是我, 黑衣主教赐给你们的审判! ... ACT.13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看到了吗?” 威廉将眼前的望远镜移开,答道:“很清楚,但是你真的可以确定吗?十二宫秀,就在那里面。” “那是自然。” 着,lancer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神秘的法阵,借着在旁边写下了几行特殊的文字。威廉注视着那些文字,他知道那是北欧的卢文字,rì耳曼人早在中古时期就在使用,然而那个时候的文字和现在人类rì常生活中使用的文字并不相同。由于那个时候受过教育的人相当稀少,卢文字作为少数人懂得的语言,聚集了一定纯度的魔xìng,也成为了魔术的一种。 “十二宫·····秀·······” lancer默念着这个名字,缓缓写下了几个符文,随着符文的完成,法阵zhōngyāng显示出了一道裂痕,威廉走到lancer的身后,顺着这道裂痕看去,发现裂痕所指的地方,正是刚刚自己观察的位置。 “唔,看来我没有拼错。” lancer满意地拍拍手,指了指那个位置,道:“十二宫秀就在这个方向,刚才你也观察过了,那个地方的守卫最严密的地方,这样的话,结论就已经呼之yù出了。” “虽然如此,我们又要如何行动?” “很简单,我正面进攻,你们迂回到后面就可以了。” “就这样?” 威廉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rì军不是笨蛋,即便你出现在正面,他们也不会放弃背面的防守的。” “那我就打到他们放弃为止。” 着,lancer站了起来,冷笑道:“我不妨和你实话,威廉·赫特西亚,我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你们的偷袭上。只需要我一个人,足以击破berserker,但是我并不确定这需要多少力气。而在这个时候,如果你们的偷袭成功,我也可以节省下许多时间。” lancer不屑的话语并没有让威廉动怒,他只是皱了皱眉,沉声道:“也就是,我们这些帝人在你眼里,是可有可无的了?” “差不多。所以等下我进攻的时候,你们按兵不动就可以了,如果那些守卫被我吸引过来,你们再出马也不迟。” 着,lancer便转过身,大步朝着下面走去了。威廉目送着他朝着远处走去,他身后一名士兵走到他边上,低声道:“少尉,我们真的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吗?” “没错。” 威廉的目光逐渐yīn沉下来,他的脑海中自动闪过lancer和远坂继武交谈的情景。虽然只是偶然所见,然而威廉却丝毫不敢大意,再想起lancer上一次故意放过十二宫秀的举动,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个英灵的忠诚。 “如果lancer真的引走了大部分的火力,我们也不能即刻行动,要等到rì本人真正认为只有lancer一面的进攻的时候,才是我们出动的良机!” ··· “敌袭————!!!!!!” 狂乱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七夜明王,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便翻身贴在了墙上,拔出腰间的刺刀,jǐng惕地注视着四周。在花了一秒钟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他便大步走出了房间,迎面就看到了整装待发的十二宫秀和四名完好的机甲武士。 “大人!” 七夜明王急忙迎了上去,十二宫秀朝他微微颔首,随后手指微微一动,身前的机甲武士便自动让开。 “是lancer。” 十二宫秀一边走着,一边沉声对七夜明王道:“berserker已经被我派出去迎敌了,间桐脏砚那边,芦屋道满很快就会过来,现在靠着他之前在附近留下的结界,lancer一时片刻还无法突破进来。” “那就好。”七夜明王松了一口气,随后奇怪地问道:“飞鸟呢?她没和您在一起?” “没有,的目标是我,我和她一起的话,只怕会重蹈琉璃的覆辙。” 十二宫秀面无表情地推开面前的大门,走进了临时的指挥室中,问道:“情况如何了?” “负责正面防卫的二中队损失惨重,野田中队长连同麾下士兵业已玉碎殉国。” 一名参谋紧咬着牙关,不甘地报告道:“如果不是幸村大人及时赶来,前线已经被突破了。” “我是问现在的情况。” “嗨!”参谋大声应道:“结界已经启动,lancer已经被困在其中,请问是否要求炮击支援?” “不,立刻转移伤员,二中队剩余士兵编入一中队,之后通知桥本,福田中队长立刻按照事先的作战方案有序撤离。等到全员撤离后,立刻通知凤翔号山本舰长空中支援!” “是!” 那名参谋着便转过身,前去执行十二宫秀的命令。七夜明王思索了片刻,道:“大人,你是准备避开lancer吗?” “不,确切地,我要拖住他。” 十二宫秀看着房间中那副巨大的冬木地图,将视线转到了冬木教会上面:“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与其和lancer消耗下去,直接袭击教会才是最快捷的方式。” “话虽如此,可是您之前过,那座教堂享有特殊的地位,我们恐怕——” “我们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吗?” 十二宫秀哼道:“lancer既然出现在这里,爱因兹贝伦就一定还没有死,那么,他们还能去哪里?” 着,他便挥手止住了七夜明王,不容置疑地道:“我意已决,明王,你跟在我身边,教堂那里,只怕还会有一场惨烈的战斗。” “——明白。” 正在这时,一阵微弱的枪声突然从后方传来,十二宫秀脸sè大变,转过身便打开门冲了出去。七夜明王怔了片刻,立刻注意到枪声的来源,随即也明白了过来,紧跟着也跑了出去。 ··· 同一时刻,在这处建筑群的后方,威廉抛下了已经用尽弹药的mp38冲锋枪,拾起了一名rì军士兵的步枪,挂好刺刀,向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一下子将房门拉开。 呼的一阵冷风吹过,房间内空无一人。两名士兵心翼翼地走进房内,其中一人检查了一下四周,摸了摸凌乱的被褥,回头道:“还有热度,应该没有离开太远。” “那会是躲到哪里去了?” 威廉大脑急速地思考着,当看到前面随风微动的竹林,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给了身后的几个人一个眼sè,其余人立刻会意,举枪,朝着竹林走去。 刷——! 一道寒光闪过,一名士兵的头颅顷刻间消失不见,鲜血如泉一般从断裂的颈腔中喷涌而出。 “有埋伏!” 几名刚刚走入房间的士兵立刻做出了反应,瞬间分散开来。然而为时已晚,一个轻盈的身躯敏捷地落到地上,白sè的玉足在榻榻米上微微一,那几名士兵只能看到一个洁白的在眼前一闪而过,随后便身首异处。 砰! 威廉扣动了手中步枪的扳机,然而那个白sè的影子迅捷地躲开了这一枪,随后握着手中的长刀直冲过来。 锵的一声,威廉用刺刀险之又险地格开了对方的斩击,借着突刺的力道,他迅速地穿过了房间。然而袭击者却没有再顾及背后威廉,而是径直冲进了走廊中。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威廉眼睁睁地看着鲜红的血液飞溅在纸窗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过身,冲入了竹林之中。 “明rì香!” 走廊之中,十二宫秀大声呼喊道,然而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便站住不动了。 “大人,怎么——” 七夜明王闪到了十二宫秀面前,看着走廊中满地的死尸,不由得也怔住了。 “啧啧啧啧,你来的还蛮快的嘛,十二宫?” 大量无头的尸体之间,衣不遮体的女子好整以暇地紧了紧身上的和服,微笑着道:“看在你来得这么快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疏忽吧。” “大人,这难道是——” 十二宫秀抿了抿嘴唇,道:“你先退下,明王。” “好的。” 七夜明王最后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便离开了这里。十二宫秀踏过几名德国人的尸首,走到女子面前,沉声问道:“明rì香呢,她在哪里?” “睡着了。还不都是你的错,折腾了她整整一晚上,我怎么叫她她都不醒呢。” 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副yín荡的笑容,用手中的太刀了十二宫秀,道:“要我把她叫醒吗,十二宫?” “暂时不用,我有话要和你。” “洗耳恭听。” 十二宫秀看了看四周,呼出一口气,道:“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那我首先要弄清楚,你究竟是要拜托‘两仪飞鸟’,还是‘两仪明rì香’?” “就是你,我很确定。”十二宫秀,顿了顿,道:“过了今晚,我就会拿到圣杯,在那之后,请你带着明王,里光,还有琉璃回到十二宫家。” 女子的眉毛轻轻一挑,掩嘴笑道:“你没事吧,十二宫,浅神里光和巫净琉璃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我带着他们的尸首回去吗?” “我是认真的,飞鸟。” 十二宫秀一字一句地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拿到圣杯之后,我就会许愿让他们复活。” 听到这句话,两仪飞鸟的脸sè凝重了起来,随后低声问道:“那你呢?圣杯原本是要交给军部的,如果你私自拿来满足自己的愿望,军部也好,天皇也好,他们是不会饶过你和十二宫家的。” “别担心,我问过芦屋道满和间桐脏砚,圣杯储存的魔力足以完成许多的事情,即便不能按照原来的设想获取圣杯的全部力量,余下的也已经足够了。十二宫家为帝国的野心付出了这么多,我也应该拿一些回报了。” “你和我这些,莫非是已经做好了自裁谢罪的觉悟了?” 两仪飞鸟认真地看着十二宫秀,平静地道:“不浅神里光,单巫净琉璃,如果她知道你为了她而自戕的话,你觉得她还会选择自己活下去吗?” “琉璃会理解我的,同样,我也希望你服明rì香。” 十二宫秀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是同样的,我不知道接下来还有谁会死,不定,下一个就是你或者明王。就算最终靠着你们的牺牲,我拿到了圣杯,你觉得我又能安心背负着你们的xìng命继续活下去吗?” 到这里,他转过身,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道:“该的我都了,这也是我最后的决意,之后的话,就拜托你了。” ··· 威廉在竹林中快速奔跑着,不多时候,他便顺着原本的道路逃出了这片建筑群中。 ——为什么,竟然在那里会有埋伏? 回想起战友临死时的惨状,一种遭到背叛的寒冷感觉立刻让威廉不寒而栗。 ——lancer,难道你····· 回想起lancer和远坂继武的密谈,威廉咬了咬牙,加速奔跑着。他一定要见到lancer,一定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然而,在他刚刚回到和lancer分别的高地上时,一阵熟悉的噪音从天边传来,当威廉抬起头去观察的时候,震耳yù聋的爆炸声再一次响彻在了冬木的天空上。 “空袭·····” 威廉怔怔地看着那片正在被炮火席卷的大地,一种强烈的愤怒和悲伤同时涌上了心头。 “德意志军人血的牺牲····换来的就是这个吗·········” 威廉望着下面,声嘶力竭地喊道: “回答我,lancer!回答我!” 轰鸣的炮火声中,威廉绝望地用拳头砸着冰冷的土地,他仿佛陷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永远也落不到底层。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轰炸终于停止了,冷风让威廉从恍惚中醒了过来,也让他立刻意识到了眼前的情境。 ——必须回教堂 想到这里,威廉挣扎着站了起来。 ——无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回到教堂,我才能得到答案。 抱着这样的执念,威廉强自支撑着,朝着教堂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教堂那边的天空突然闪耀起来,魔力构成的光芒不断地闪烁在云层之中,如同是庆贺的礼花一般,传递着某种特殊的信息。 威廉怔怔地看着那天空的闪光,他记得,那应该是胜利的信号。 “怎么会·····”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讯息,威廉再次陷入了无边的迷惘之中。 ··· 同一时刻,在一片废墟之上,也有另外两个人也在看着天空的闪光。 “emoeror(达成)和chariot(胜利)······唔,看样子,那个老头儿最终还是出手了啊。” lancer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叹道:“喏,恰好刚和你完,我的master这下子是真真正正地死亡了。” “感到可惜吗?” “唔···实话我挺喜欢那个女孩儿的,不过这也是她的使命,我无法阻止,也无力去阻止。” “你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已经自暴自弃了一样。” “这不叫‘自暴自弃’,而叫做‘听天由命’。” lancer叹了口气,歪头看着身边的同伴,自嘲地道:“如何,我们都已经出了各自要的,现在,是不是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十二宫秀和爱因兹贝伦是 鹤蚌,我们才是渔翁,既然如此,着急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你确定吗?就算去掉avenger和berserker,还剩下我们两名servant,但是没准圣杯依旧可以降临,晚一步的话,不定就没机会了。” “不必担心,别忘了我可是yīn阳师,这片土地的灵xìng我最清楚不过。我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是圣杯已经降临,它也不会发挥任何的效果。” 完,黑sè的yīn阳师从废墟上缓缓走下,lancer耸了耸肩,也站了起来,和他并肩朝着前方行去。 ... ACT.14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夜幕中,十二宫秀走到了军队的最前列,望着魔术烟火下的教堂,转身道:“似乎发生了什么···心些,明王。” 七夜明王沉默地头,走到了十二宫秀的身边。在他身后,berserker抬头看向了教堂,无光的面具下,鹰隼一般的眼睛渐渐明亮了起来。 十二宫秀感觉到了berserker的视线,他默然地转过身,眼神扫过身后列队整齐的部队,在两仪明rì香担忧的脸庞上留了片刻,最终将眼神停在了两位中队长的身上。 “诸君,这几rì,辛苦了。” 两名rì军长官对视了一眼,向十二宫秀敬了个礼,异口同声地道:“大佐阁下,祝您武运昌隆!” 十二宫秀郑重地回了一礼,道:“多谢,诸君请放心,鄙人归来之时,便是吾等任务完成之时。诸位请守在这里,静候佳音。” 着,他便朝着冬木的教堂,缓步走了上去。 “秀!” 这个时候,两仪明rì香忍不住出声喊道。十二宫秀的脚步一滞,还是头也不回地走向前方。 “秀!要回来啊!” 两仪明rì香看着他的背影,不顾周围军人异样的眼神,大声地喊道。 然而,她却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便是两人的诀别。 ··· “璃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空的闪光尚未散去,远坂继武失态地对迎面而来的言峰璃正喊道。 言峰璃正望着天空上的闪光,尽管心中也是惊疑不定,然而他还是沉着地道:“冷静下来,继武,我也是刚刚才赶过来的。” “什么?可是——” 远坂继武怔了片刻,恨恨地一甩手,怒道:“爱因兹贝伦···一定是阿哈德搞的鬼!” “是我搞的鬼又怎样?” 苍老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阿哈德缓缓走出了教堂,yīn沉地注视着远坂继武和言峰璃正,冷然道:“圣杯战争,今天晚上就将结束了,圣杯,最终还是被我爱因兹贝伦一族夺得。” 远坂继武用一种荒诞的眼神看着阿哈德,失笑道:“您没事吧,爱因兹贝伦的族长?servant只是阵亡了三名而已,离着结束还早着呢。” “就快要结束了。” 阿哈德的嘴边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指了指身后的教堂,沉声道:“圣杯已经降临了。” 或许是为了衬托他的话语,背后的教堂之中,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远坂继武惊愕地看着镇定自若的阿哈德,随后也不管身旁的言峰璃正,径直走向了大门。阿哈德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只是深深地看了默然不语的言峰璃正一眼,便转过身去。 此时,远坂继武已经走进了教堂之中,令他难以置信的是,教堂正zhōngyāng,不知何时已经设好了为迎接圣杯降临的法阵,而在这之中,一个黄金sè的容器赫然立在那里。 “圣杯·····” 远坂继武屏住呼吸,颤抖着伸出手,着魔一样地朝着圣杯走去,而这个时候,阿哈德干枯的手指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冷酷的声音立刻让他清醒了过来: “没用的,远坂家的鬼,只有英灵才能接触圣杯,而你,早已经失去了得到圣杯的资格。” 话音刚落,阿哈德便甩开了远坂继武的手,缓步走到了圣杯前面,yīn鸷的眼睛盯着远坂继武,一字一句地道:“我最后再一次,圣杯是爱因兹贝伦的荣耀。我感谢远坂和玛里奇一族的帮助,然而,圣杯,注定就是我爱因兹贝伦一族的。” “一派胡言!” 远坂继武清醒过来,立刻反驳道:“创始御三家,原本就是平等的地位,只有在圣杯战争中胜出的人,才有资格获得圣杯。” 着,他将视线从圣杯上移开,转到阿哈德的身上,愤怒地道:“你太心急了,阿哈德,这样明显的信号,一定会将十二宫秀引来,现在lancer还没有回来,如果这个时候遇上了剩余的servant,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用担心,远坂继武。”阿哈德嘲讽地看着远坂继武,冷笑道:“我还有一个servant。” “你····什么?” “嗯,哈哈,看来lancer根本就没有和你实话啊,远坂家的鬼。” 阿哈德走到了远坂继武的面前,挪揄道:“圣杯战争,七名servant,我们这里有lancer,十二宫秀那里有berserker和caster,去掉已死的archer,rider还有assassin,就只有saber尚未确认了。” “saber····剑之英灵····也在这里?” “很遗憾,这次的圣杯战争,没有saber。”阿哈德的脸上闪过一丝yīn云,他沉声道:“我用从纳粹那里拿到的异教教典唤出的,根本就不是圣杯战争中应该出现的英灵。出来吧,avenger。” 远坂继武茫然地转过头去,只见浑身涂满莫名纹身的avenger倚在教堂的柱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圣杯。 “你恐怕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吧,远坂继武。呵呵,你们远坂家的人果真都是这样啊,越是在这些紧要的细节上,你们就越是容易疏忽。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是要依靠lancer去对抗那些军队的。” 阿哈德的双手握紧了拐杖,,右手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两枚鲜红的令咒。他的双目绽放出了神采奕奕的光芒,大声宣告道:“令咒之名,枪之英灵,回到我身边来,为我取得最后的胜利!” 伴随着阿哈德的号令,他手上的令咒倏地一闪,随后便消失不见。然而在这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远坂继武奇怪地看着阿哈德,而对方也是一脸愕然,显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教堂的大门被迅速打开了,言峰璃正快步走了进来,对着仍然不知所措的两人喊道:“快叫lancer回来!我已经看到十二宫秀了!” 阿哈德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迷惘地看着自己的手背,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随后再度大声喊道:“令咒之命!lancer!你给我回来!” 令咒消失了,然而同样的,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哟,看来你失算了啊,老头儿。” 一直沉默不语的avenger开口了,他歪头看着阿哈德,笑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你最好不要指望我去对抗berserker。” 阿哈德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lancer!lancer!” 远坂继武面sè凝重地看着隐隐有些发狂的阿哈德,正想开口让他冷静下来,一个干瘪的声音却从黑暗之中传了出来: “省省力气吧,远坂,爱因兹贝伦。” 众人齐齐将眼神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矮的老头儿和穿着黑sè狩衣的yīn阳师从虚空中漫步而出。老头儿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笑着道:“不知道多少年了,今rì,御三家又齐聚一地了。” “间桐脏砚······”远坂继武眯起眼睛,随后将眼神转向了yīn阳师的身上,竭力镇定地问道:“lancer呢,他在哪里?” 芦屋道满微闭着双眼,沉默地站在间桐脏砚的身后,一言不发。 “呵呵呵呵,你的英灵不会回来了,爱因兹贝伦,他已经阵亡了。” 间桐脏砚幸灾乐祸地笑着,随后轻轻挥了挥手,道:“圣杯就在眼前了,道满大人,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那是自然。”芦屋道满睁开双眼,漠然地看着发光的圣杯,冷冷地道:“这就是所谓的炼金吗?把活人弄成一个冰冷的器物?” “呵呵,我在的故乡的时候,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间桐脏砚贪婪地望着圣杯,轻声道:“道满大人,能不能拜托你,先不要杀掉这些可怜人。” “没问题。”芦屋道满向前踏出一步,瞥了一眼倚在墙上的avenger,随后将视线停在了阿哈德的身上。 “玛里奇!” 怒火中烧的阿哈德无视了芦屋道满冰冷的视线,朝着间桐脏砚大喊道,然而没等他有所动作,一道疾风闪过,无数符咒从芦屋道满的身上散shè而出,只见他夹住其中一道符纸,喝道:“东方青龙,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朱雀,井、鬼、柳、星、张、翼、轸!” 伴随着他的号令,二十八道符文瞬间便各就各位,整座教堂霎时重置着某种特异的力量。 “二十八星阵,道满大人不愧是同安倍晴明齐名的yīn阳师。” 间桐脏砚呵呵笑道:“认输吧,阿哈德,圣杯是我的。” “你休想——” 阿哈德怒气冲冲地喊道,然而话音刚落,一股重压便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定在了原地。而除了他以外,远坂继武,言峰璃正,包括avenger均被束缚在了原地 芦屋道满轻蔑地看了阿哈德一眼,沉着地走向了发光的圣杯,在远坂继武和阿哈德绝望的目光中拿起了圣杯。 “多谢了,道满大人。” 间桐脏砚激动地朝着芦屋道满走去,伸出颤抖的双手,目光迷离地看着圣杯,颤声道:“一百二十年,远坂永人,羽斯缇萨,你们看到了吗···终于·····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间桐脏砚歇斯底里地笑着,扭曲的脸庞注视着圣杯,大声吼道:“圣杯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 随后,他用着炽热的目光看着圣杯,一字一句地道:“圣杯啊,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仿佛是在回应他一样,圣杯的光芒渐渐变得温和,间桐脏砚享受地闭上双眼,笑道:“虽然还剩下两个英灵,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等了,圣杯啊,听取我的愿望吧。” 着,他睁开双眼,注视着圣杯,用洪亮的声音道:“圣杯啊,赐予我永生吧!让我永不衰老,让我能够永远地存活在世界上!” ··· 教堂门前,十二宫秀停下了脚步。 “晚上好。” lancer坐在教堂的楼梯前,赤sè的魔枪和暗sè的魔剑插在他身旁的岩石之中。看到十二宫秀之后,他便站起身来,却没有去拔地上的魔枪和魔剑,只是用露在外面的右眼不屑地看着对面的berserker和七夜明王,冷笑道:“多了两个送死的吗?” “lancer····怎么可能·····” 十二宫秀yīn沉不定地看着毫发无伤的lancer,喝道:“berserker!” 话音未落,身旁的武士便已经急冲上去,十文字枪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锋利的弧线,闪电般地斩向了lancer。 与此同时,七夜明王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当枪刃逼到lancer身前的时候,他却从lancer的身后窜出,高举起刺刀,yīn然刺向了lancer的后脑。 “风,化作吾盾!” 暴烈的狂风瞬间围住了lancer,七夜明王和berserker猝不及防,武器立时就被暴风缠住,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风,化为吾剑!” 随着lancer冷酷的话语,咆哮的暴风立刻将berserker和七夜明王卷了进去,十二宫秀被呼啸的气流狠狠地抛出,等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两具鲜血淋淋的尸体。 “拿回力量的感觉真好。” lancer一脚踢开面前倒下的berserker,平静地看着他消失在了虚空之中,随后将视线移回到了十二宫秀身上。 “你····你·····怎么·····” 十二宫秀恐惧地看着逐渐逼近的lancer,那只右眼仿佛带有魔力一样,当自己的视线对上的时候,自己脑海中便一片空白,所剩下的,唯有无边的恐惧而已。 “很奇怪吧,为什么我可以这么轻易地就杀掉berserker。” lancer残忍地笑道:“那可是多亏了caster,没有他赠予我的魔力,我恐怕还要再花上一些时间才行呢。” 着,他弯下腰,揪起十二宫秀的衣领,把他举到空中,哈哈大笑道:“走吧,十二宫,我们去见见圣杯吧!” ··· “破!” 砰的一声,间桐脏砚半边的身体像是气球一样炸裂开来,他惊愕地看着指着自己的芦屋道满,残余的躯体摇晃着向后退去,最终倒在了地上。 “可悲的老怪物。” 芦屋道满缓缓收回了手指,将手上的圣杯放回到了法阵上。这个时候,教堂的大门也缓缓开启,lancer提着十二宫秀走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间桐脏砚之后,啧啧叹道:“真是残忍啊,caster,就这样对待自己master吗?” “不要叫我caster,叫我芦屋道满。” 芦屋道满针锋相对地回应道,lancer无奈地耸耸肩,将手上的十二宫秀扔到地下,之后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四周的符文,笑道:“这是什么魔术,看上去挺有趣的。” 芦屋道满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圣杯下的法阵,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有意思,这个世界果然很大啊,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法术。” “芦屋····道满·····” 地上的间桐脏砚怨毒地看着芦屋道满,嘶哑着道:“为什么要····背叛我?” “背叛?这从何谈起,间桐脏砚?” 芦屋道满嗤之以鼻,转过身,yīn沉地道:“你以为你召唤出我来,我就要对你惟命是从吗?” “究竟·····什么时候······” 芦屋道满yīn沉地一笑,道:“两天前,lancer杀掉了巫净琉璃之后,我等在爱因兹贝伦森林的外边,截下了lancer。” “那天早上我们很谈得来,不是吗?” lancer放肆地笑道:“特别是我们都觉得,你们御三家就是三个傻瓜!” 远坂继武和阿哈德铁青着脸,间桐脏砚不甘地道:“你····区区英灵···竟然···” “竟然如何?” 芦屋道满冷哼道:“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当你真正可以使用的圣杯的时候,只怕你会先用令咒让我自杀吧?” 着,他抬起头,看着远坂继武和阿哈德,讥讽地道:“还有你们,我也好,lancer也好,你们不过只是把英灵当成你们实现私yù的工具罢了,那样的话,就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了。不过,你的愚蠢才是导致你失败的关键原因。随随便便就轻信了我的话,也难怪你会落到现在这般地步。” “废话还是少吧,芦屋道满。”lancer无聊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指着圣杯道:“现在圣杯就在我们眼前,我们要怎么使用它?” “不清楚,参照刚刚间桐脏砚的做法,恐怕只要出自己的愿望就可以了。” 芦屋道满伸手抚摸着圣杯的表层,沉声道:“但是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先把avenger处理一下。” “没问题。” lancer拔出了魔剑,走到了僵立不懂的avenger面前,遗憾地道:“抱歉。” 着,他便用剑刃割开了avenger的喉咙。 一声闷响,avenger应声倒地,摇了摇头,正要转过身,忽然觉得喉咙处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摸,这时一道血剑从他的喉咙处喷涌而出,他的右眼倏然睁大,随后便倒在了地上。 “果然。” 芦屋道满丝毫没有吃惊的表情,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lancer,笑着道:“这应该就是avenger的宝具吧,我记得,应该是叫‘假写记载之万象’。” “你····你怎么知道?” 阿哈德震惊地看着芦屋道满,这原本是他用来防止lancer背叛的杀手锏,却被芦屋道满知晓了。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要以为躲在自己的城堡之中,我就无法探知你的秘密。这里是rì本,早在我的时代,十二宫就已经掌控了这个国家全部的灵地。运用土地的灵xìng,再加上我的宝具,你们本来就毫无秘密可言。” 着,芦屋道满看了十二宫秀一眼,叹道:“可惜啊····十二宫的传人,你们早已经丢掉了十二宫昔rì的辉煌。” 听到“十二宫”这个词,十二宫秀不禁惊讶地抬起头,艰难地道:“芦屋道满·····为什么···你会····” “别忘了,我也是十二宫的一员,和安居京都的安倍晴明不同,我可是花了毕生的jīng力,走遍了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 芦屋道满完便不再理会十二宫秀,而是端详着面前的圣杯,轻笑道:“圣杯····到底,这不过也是一种法术而已,利用特定的结界聚集这个名为冬木之地的灵力,仅仅六十年,竟然就可以聚集如此巨大的力量。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多做几个圣杯呢?” “你···你什么?” 在场诸人听到芦屋道满的话,不禁悚然动容,芦屋道满却安然自若地道:“有什么奇怪的吗?令咒,圣杯,这些都是所谓的御三家做出的,我已经用lancer做过实验,利用我的法术,我可以消除令咒的影响,同样,也可以将土地的灵力供应给他。这样一来,想必制作区区圣杯,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着,他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表情,缓缓道:“你们知道吗,rì本有多少灵地,如果每一个灵地都可以制造一个圣杯,那么,无论你有多少愿望,都是可以实现的。” 远坂继武愕然地看着这个黑sè的yīn阳师,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英灵的可怕,眼前的英灵不仅将自己的master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且,竟然还有着这样疯狂的计划。 “唔,听上去蛮不错的嘛。” 一个若有所思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芦屋道满不禁一怔,正想去看看是谁在话的时候,冰冷的枪刃便刺穿了他的胸口。 “我真是看你了啊,caster。不,为了表示我的尊敬,就让我叫你芦屋道满好了。” lancer举起长枪,将芦屋道满挑到空中,哈哈笑道:“不错的主意啊,可惜,你永远没机会实现了。” “lancer,你···你为什么——”芦屋道满震惊地看着lancer,他身上的血还没有干,然而他却还是好好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没死对不对啊?哈!” 呼的一声,lancer将芦屋道满甩了出去,yīn阳师的躯体撞到了墙面上,缓缓滚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十二宫秀的身旁,他挣扎着伸出手,最终却只能颓然地将手落下。 “我倒是想死啊,可惜····我怎么也死不了啊!” lancer一把抓起圣杯,大声狂笑着。而这个时候,芦屋道满设下的法阵也已经失去了效力,阿哈德只觉得胸口一松,随后惶急地看着lancer,大喊道:“lancer!我是你的master,我命令你把圣杯给我!” “lancer!咳咳——” 远坂继武也脱离了束缚,他急切地走上前去,却被lancer的长枪阻住,只能焦急地道:“lancer,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吗?” “什么承诺?”lancer鄙夷地看着远坂继武,冷笑道:“不巧,我和芦屋道满的想法是一致,你们这群可恶的魔术师,除了想要利用我拿到圣杯之外,你们可曾真正尊重过我?” 远坂继武和阿哈德还想继续开口,然而lancer却不耐烦地一挥手,一股狂风立刻将两人抛了出去。 “圣杯····可怜的女孩儿·····” lancer叹息着抚摸着手中金黄sè的容器,轻声道:“我记得你的名字····索菲亚,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着,他将圣杯放回了法阵上,哀伤地道:“索菲亚,我知道,无论如何挣扎,无论如何坚守,我所珍惜的一切,所想要守护的一切,最终都将归于毁灭。你的死,或许也是我带来的悲剧。” 他背对着远坂继武等人,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一字一句地道:“我是被灾厄诅咒的人,一生注定会被所爱的人与所信赖的人仇视和背叛;没有人理解我的痛楚,没有人聆听我的倾诉;前方所见的,只有深不可测的黑暗,以及冰冷彻骨的孤独。” 这个时候,言峰璃正将地上的远坂继武和阿哈德扶起,他望着lancer的背影,那种强烈的感觉此时再度浮上他的心头,他紧张地看着lancer,极度渴望想要看到他的真容,然而却又不敢接近,只能站在原地,倾听着lancer的话语。 “索菲亚,告诉我,为什么我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告诉我,究竟如何我才能解脱?” lancer期待地看着圣杯,然而圣杯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原来如此······” lancer没有动怒,只是爱惜地抚摸着圣杯,他高举起自己的剑,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吧,索菲亚。” “他要做什么?”阿哈德惊呼道:“快阻止他,不能让他毁灭圣杯!” 远坂继武下意识地想要向前走去,然而言峰璃正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无声地摇头。然而远坂继武却不肯死心,绝望地喊道: “lancer,你听我,你还有机会——” 刷—— 一道寒光闪过,裂成两半的圣杯,**到了地上。 ··· 教堂下方,rì军严阵以待,两名中队长不时地抬起望远镜看着教堂上方,然而不知为何,上面总是笼罩着一层云雾,让他们无法看清。 正是因为如此,十二宫秀才以此为借口,要求rì军停留在教堂之外,这样一来,等他拿到圣杯之后,也就不会遭到任何干扰了。 “桥本君,你看,雾已经散了!” “唔,我看到了,莫非···” 两人放下望远镜,对视一眼,看到对方脸上的喜sè,异口同声地道:“大佐阁下胜利了?” “真的吗?” 两仪明rì香急切地走过来,朝着山坡上看去,那上面的大雾,确实已经散去了。 “命令部队集结!” 福田中队长朝身后的传令兵喊道,随后抬起望远镜,继续观察着那里。 rì军此时也开始集结,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集结完毕,两名中队长转过身,正准备下令的时候,两仪明rì香突然惊慌地喊道:“等等,那是什么?” rì军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教堂的上空,一轮黑sè的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这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时候,异变再度发生了。 黑sè的泥土,仿佛是汹涌的洪水一般,咆哮着从黑sè的太阳之中奔腾而出,转眼间,便倾倒在了教堂之上。 “天哪,秀!” 两仪明rì香失声叫道,然而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尖厉的破空之声,桥本中队长抬头看去,大喊道:“有东西掉下来了!” 轰! 话音未落,众人便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泥土卷起的烟雾立刻将他们的视线遮蔽了,等到他们挥散了眼前的尘土,却看到前面的土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一个穿着黑sè风衣的人站在坑洞的zhōngyāng,好整以暇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什么人?” 桥本中队长厉声喝道,几名rì军士兵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枪械,对准了那个黑衣人。 那人回头看了看,沉着地走到了两名中队长的面前,扫视了一眼他们身后数百人的军队,沉声道:“你们是rì本陆军?” “你是什么人?” 桥本中队长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他脸上佩戴着一张黑白相间的面具,那副面具上裂开的缝隙构成了一副yīn沉的表情,这邪门的现象,顿时令他提高了jǐng惕。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看着被黑泥吞噬的教堂,喃喃自语道:“啧啧啧啧,御三家····这次又玩出什么新花样来了?” “喂你——” 一道寒光闪过,桥本中队长的话语戛然而止,他身旁的士兵惊慌地看着自己中队长的头颅高高飞起,而黑衣人却刚刚转过头来。 “既然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事后处理就由我亲自动手吧。” 几名士兵呆呆地看着桥本中队长的头颅落到地上,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举起枪吼道:“混蛋,你——” 嗷嗷嗷嗷嗷嗷!!!!!! 如雷的吼声从天空中传来,灼热的火焰从天而降,那之后,这片大地便被火焰彻底吞噬了。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惨叫声,火焰无情地燃烧着每一个人。黑衣人正准备转身向前走去的时候,忽然眼睛的余光瞥到一个似乎是女xìng的人,摇晃着朝自己走来,他不假思索地一挥手,轻而易举地将那个女人切成碎片,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教堂走去了。 天空之上,白sè的巨龙振动着双翼,她不断地喷吐着火焰,直到所有的人都化作灰烬之后,她才缓缓降落下来,那个黑sè的背影,安然地伏在了地上,默默地守候在这里。 ... ACT.15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黑sè的泥,卷起一阵阵风暴,如同炙热的岩浆,烧灼着他的身体。 ——欧沃罗德 那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竭力拨开眼前的黑暗,看到的,则是一个白sè的女人,逐渐被黑sè的泥所侵蚀。 女人像是强忍着痛楚一般,在黑泥中徒劳地挣扎着,不断地呼喊着这个名字。 他沉默了下来,无声地看着黑sè将那个白sè的女人吞噬,逐渐地蔓延向四周,将一切,都染成黑sè。 ??? 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已经不再是无边的黑暗,而是一座辉煌的宫殿。 宫殿的尽头,是奢华的王座,王座的背后是一副闪耀着光芒的铠甲,臂铠上紧紧握着魔枪和魔剑,分立两侧,仿佛正在迎接着它们的主人。 他的心中开始疑惑,忽然,他看向四周,却发现不知何时,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站立在了他的两侧,每个人都恭敬地低下头,一排排白sè的骑士缓缓从王座后的走廊中鱼贯而出,簇拥在他的身旁,虔诚地跪在地上。 ——欧沃罗德,你的威严,你的光辉,你的荣耀 骑士们低语着,叙着他们的敬仰,他沉默地抬起头,看着王座,却转过了身去。 “为什么要逃避,欧沃罗德。” 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个像是乌鸦一样,裹在漆黑斗篷之中的人,站立在王座的前端,用嘲弄的口气,轻声道: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都是你用自己的双手赢得的,然而为什么你不肯接受?” 着,这个漆黑的影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了王座。 “你曾经困惑,为何自己会遭受如此多的不公,但是,你早已得到了答案。” 漆黑的影子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 “因为这就是命运,无法撼动的命运。你早就已经知晓了这一切,怨恨和背弃缠绕在你的身旁,无论你如何选择,你最终迎来的,都是相同的结局。” 这时候,黑影突然高高地举起手,激昂地道: “但是,即便如此,你难道放弃过吗?” “不!你没有放弃,无论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永远都不会向命运低头,所以你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抗争!你看看这一切,这就是你付出了自己的鲜血,最终收获了的,属于自己的荣耀!” 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每个人都看着他,尽管每个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掺杂着不同的感情,然而在那其中,却无一不是崇拜,敬仰,还有信赖。 “你明白了吗,欧沃罗德,你从未疑惑过。在你的前方,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去拿起你的剑,拿起属于你自己的一切,去击碎笼罩着自己的yīn云,去改写你自己的命运!” 着,黑影让开了道路,他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眼中闪烁着的,便只有决绝。 他走上了王座,白sè的盔甲变得鲜艳如血一般,自动附着到了他身上,他拔起魔枪和魔剑,力量逐渐涌了上来,那正是他经历过无数战斗,无数艰难险阻,最终所获得的,最强大的力量。 “那么,我该怎么做?” 他喃喃自语着,回过头去,俯视着那些敬仰着自己的人,渐渐地,他心中便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对,这就是我要做的。” 他欣慰地看着每个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坚定地道: “为了那些信赖我的人,为了那些追随我的人,我绝对不会屈服于命运的压迫。” ——欧沃罗德!欧沃罗德! 人群爆发出了高昂的喊声,不知何时,庞大的宫殿已经挤满了形形sèsè的人们,他们围在他的身边,不断地为他欢呼。 “正是他们给了我勇气,给了我力量,而我,也一定不能辜负他们的期许,为了守护我所爱的人,即便是再艰险的道路,我也绝对不会退缩!” 他仿佛大彻大悟一般,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声喊道: “我,亚瑟?欧沃罗德,将会掌握自己的命运!” ??? ——真的吗? 金sè的宫殿之中,在狂热的欢呼声中,一句轻蔑的质问,却显得那么刺耳。 ——掌握自己的命运?简直就是笑话。 他皱起了眉头,扫视着眼前的环境,人们此时也安静下来,怒气冲冲地望向四周,想要找到这个不和谐的声音所在。 ——守护信赖自己的人,守护给予你力量的人?哈! ——在那残酷的战场上,你靠谁存活下来? ——你应该守护谁,你又应该信赖谁? 沉着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死死盯着这个来到自己面前的人,冷冷地道:“你是谁?” “我就是我自己。” 戴着黑白面具的人随意地站在他面前,那张面具上显露着不屑的神情,嘲讽地笑道:“而你呢,你又是谁?” “亚瑟?欧沃罗德,我是伦敦的公爵,为了我的子民,我将成为不列颠的王!” 黑衣主教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我可不记得自己叫亚瑟。” “大胆!” 白sè的骑士一拥而上,厉声喝道:“入侵者,在王面前跪下!” 然而,话音未落,闪耀的白光立刻将挡在黑衣主教面前的骑士们抹杀殆尽。 “你是什么人!” “他”怒喝道,但是还没有等他挥动自己的武器,黑衣主教业已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狠狠抛向了宫殿后方的王座。 轰的一声,王座应声碎裂,“他”剧烈地咳嗽着,想要站起来,随后就见到无数炸裂的白光,宫殿中的人无一幸免,在短短数息之间,就被黑衣主教尽数斩杀,鲜血和尸体立刻就让这座金黄sè的宫殿变成了修罗场。 “怎么会????怎么可能????” “愚蠢——” 黑衣主教握着手上纯白sè的圣剑,踏过血染的地毯,走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面前,冷酷地道:“影子就该尽好影子的本分,只不过是个伪装成我的家伙,就好好扮演我的角sè,不要擅自给我找出那种可笑的借口!” 着,他将圣剑刺穿了身前的人,将他挑起,扔到了身后的血泊之中。 “王?什么是王?” 黑衣主教挥剑斩断了奢华的王座,将它踩在脚下,碾成了碎片。 “只有为自己加冕的人,才可以称作王!” 圣剑再度炽亮起来,黑衣主教尽情地破坏着眼前虚幻的景象,放肆地大笑道:“信赖?守护?那只是荒谬的幻想,懦弱的借口!” 金sè的外壳开始剥落,黑sè的泥涌入进来,吞没了一具具尸体,在那漆黑之中,无数咒骂倾泻出来,袭向了孤立的黑衣主教,然而面对着嘈杂的诅咒,黑衣主教却始终没有任何动摇。那些黑sè的泥根本就无法接近他,在圣剑闪耀的光芒下,黑暗不断地被燃烧,它开始退缩,开始恐慌,然而黑衣主教却没有给它任何机会,挥动着圣剑,不断地挥砍着。 天空之上,黑sè的泥开始减少,最终干涸下来,所有从那孔洞中流出的黑泥,没有一丝能逃离教堂,白sè的光划破了黑暗,那些黑泥不断地裂解,消散在虚空之中,里面保存着的恶念,也在圣剑的光芒下消散无影,随着时间的流逝,黑暗渐渐褪去,恢复成为了原本存于大圣杯之中的无sè之力,而最终,将不会再留下任何的祸患。 就这样,第三次圣杯战争,在第四rì的开端,结束了。 谁也没有得到圣杯,那个无名的英灵毁掉了圣杯,而圣杯中所保存的,冬木地下六十年的魔力,虽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污染,然而最终却被及时赶到的黑衣主教净化,与前两次圣杯战争一样,成为了圣剑的祭品。 一切都像是昨rì的重演一般,三次圣杯战争,整整120年,永远只有黑衣主教一个赢家。 但是,下一次又会如何呢? 那个无名的英灵,avenger这个特异的职阶,都已经为圣杯战争增添了无数的变数。 还有那黑泥,又究竟从何而来,如果没有黑衣主教的净化,它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谜团,只有下一个六十年,下一个轮回,下一次的圣杯战争,才会揭晓。 ??? “呼哧???呼哧?????” 威廉?赫特西亚费力地拨开了树丛,终于看到了,静静伫立在夜幕之中的冬木教堂。 ——太安静了 他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心翼翼地接近了教堂,然而从外面,却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吗?????莫非,我来晚了吗?” 威廉看了看手表,思索再三,还是走到了教堂的正门前,然而这个时候,教堂的大门却被呼的一下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陌生的人。 “嗯?” 对方意外地打量着威廉,笑道:“哈哈,我嘛,怎么四处都没有德国人的影子,现在看来,你们倒是躲得很及时啊。” 威廉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黑白面具的人,他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试探地问道:“你????你是?” “你可以称呼我黑衣主教。阿文格尔和我汇报过,你是德国党卫军派遣同爱因兹贝伦家族参与圣杯战争的德军特别部队指挥官。” 对方从容的回答让威廉放松了下来,或许是“阿文格尔”这个名字的缘故,他把对方也当作了德军内部的人,于是在下意识地行了了一个军礼,他急切地问道:“请问,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唔,问得好。” 黑衣主教慢条斯理地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一系列因素使得我认为圣杯战争已经失去控制,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我绕过半个地球赶到了这里,如今局势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顺便一提,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结????束?” 黑衣主教那种仿佛回答记者提问一样的口气让jīng神原本高度紧张的威廉一时间有种错乱的感觉,他摇了摇头,想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这**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原本就是凭借着一种执着回到了这里,然而眼下这种落差极大的处境让他无法理智地去思考问题。见到黑衣主教直接无视他,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竟然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了黑衣主教,厉声喝道:“等一下,你——” 刷的一声,寒光一闪即没,黑衣主教瞥了一眼这个被他腰斩的德国人,遗憾地自语道:“可怜的家伙,真是没有幽默感。” 随后他打了个响指,一团深红的火焰立刻包裹住了尸体。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去也好,省得继续烦心了。” 轻声笑了笑,黑衣主教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团烈火,在夜空中激烈地燃烧着。 在那烈火燃尽之后,一个佝偻着身体的人,悄无声息地从教堂中走出,没有任何停留,他急速地跑向教堂的外面,想要寻找着什么,然而他却什么都不会找到,因为一切都已经化作了灰烬,黑衣主教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甚至,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个夜晚,会有一支肩负着秘密使命的陆军,在几分钟内就从人世间彻底蒸发。 十二宫秀颓然地跪倒在了空旷的原野上,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紧咬着牙,支撑自己站起来,他要继续寻找,哪怕没有任何结果,他也不会停下。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连这一丝希望都破灭的话,他又如何才能活下去。 “我已经看够了。” 戏谑的笑声从身后响起,十二宫秀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个戴着黑白面具的人,嘶声道:“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黑衣主教没有回答,只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如同行尸走肉的男人,之后他了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十二宫秀惨然一笑,无力地坐在地上,道:“我累了????陆军听从我的命令,罗马教廷派来的人员也是我下令杀掉的,如果你想要复仇的话,你把我也杀掉好了。” “哦,不过我的想法和你正好相反,如果我要复仇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杀你的。” 黑衣主教的面具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却依旧平静地道:“活下去吧,去品尝自己的痛苦,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十二宫秀低下了头,看着冰冷的大地,感觉到黑衣主教从身旁走过,然而他的话语,却如同尖刀一般刻在了自己的心中。 “活着,远比死去要痛苦许多。” ... ACT.16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言峰璃正轻轻推开半掩着的房门,看到远坂继武默然望着窗外初升太阳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yù言又止,只是沉默地走到了他的身旁。 远坂继武没有话,也没有去看身旁的言峰璃正,只是欣赏着rì出的景sè。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过了良久,远坂继武才苦涩地开口道:“主教大人,已经离开了吗?” “是的。” 言峰璃正的脸sè很平静,尽管黑衣主教只是私下会见了他一个人,然而他却没有对远坂继武的察觉提出任何疑问。 “阿哈德大人知道吗?” “主教大人嘱托过我,要我不要和他起。” 到这里,言峰璃正笑了笑,道:“爱因兹贝伦和主教大人的关系一向非常僵硬,所以,还是不见为好吧。” “那么,埃德尔菲尔特姐,现在和主教大人在一起吗?” “是的,主教愿意亲自护送她回国。” “那样的话,我倒也轻松很多了啊。” 远坂继武转过身,看着言峰璃正,过了一会儿,弯下了腰,诚恳地道:“对不起,璃正。” 言峰璃正不动声sè地看着远坂继武,道:“为什么要这么?” “我之前和你过,远坂家得到了黑衣主教的庇护,从而能在教会和协会两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下来。而实际上,那只是我为了求得你帮助而出的谎言。” 远坂继武直起了身体,叹道:“早在圣杯战争建立的那一刻开始,御三家便已经和黑衣主教彻底决裂,近百年来,若不是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联手压制,御三家早已经覆灭在黑衣主教的怒火下。” 言峰璃正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远坂家对这个秘密讳莫如深,我只能从一些过往的碎片之中猜测,恐怕是御三家最初利用欺诈的手段借助了黑衣主教的力量,从而完成了圣杯战争的建立。然而,黑衣主教太强大了,御三家,甚至连远坂家的先师,修拜因奥古大人也无法直面他的愤怒。第一次的圣杯战争,黑衣主教将圣杯据为己有,从而获得了冬木地下六十年的魔力,而第二次也是相同的结局,他杀掉了最后的胜利者,掳走了圣杯。原本这一次,我和爱因兹贝伦联手,借助教会和协会的帮助,终于将黑衣主教牵制在了欧洲,然而谁能想到,最后的结局依旧是这样,三次圣杯战争,冬木三个六十年的魔力,全部都成为了黑衣主教一人的战利品。” 在叙这些的时候,远坂继武的语气逐渐变得焦躁和不甘,他强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看着言峰璃正平静的面庞,等候着他的回应。 出乎他的意料,言峰璃正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他了头,道:“原来是这样。” “你····你不生气吗?” “继武,的确我对你的谎言感到不满,但是现在你既然肯向我坦白,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责怪你了。” 言峰璃正温和地笑着,握住远坂继武的手,真诚地道:“继武,当你不顾生死,来到教堂向我示jǐng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远坂继武怔怔地看着言峰璃正,他感慨地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还将我当做朋友,但是璃正啊,你可知道,最初的时候,我也只是将你当做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我知道,我想了整整一晚上,当我最终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却发现,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违背自己的理想。” 听到这句话,远坂继武愕然地看着言峰璃正,惊讶地道:“这····你在什么,璃正?” 言峰璃正苦笑了一声,道:“我去见过主教大人,然而那之后,我就决定与他分道扬镳了。” “什么?” 远坂继武大惊失sè地将言峰璃正拉回屋中,一字一句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璃正?” 言峰璃正平静地坐下来,坚定地道:“继武,你之前应该在想,正是我向黑衣主教通报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他才会赶过来的。” 远坂继武尴尬地笑笑,道:“没错,我也怨恨过,但是想到我自己的所作所为,除了羞愧以外,我已经不作他想了;而且若不是黑衣主教,只怕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你知道吗,继武,主教早在一开始,就已经设计好了这一切。” ··· “怎么了,你看起来非常紧张,这是我以前从没见到过的。” 夜幕下,黑衣主教看着从暗中缓缓走出的言峰璃正,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欣喜和放松的样子,反之,他现在大汗淋漓,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一副想要立刻夺路yù逃的样子。 “看到威廉·赫特西亚的死状不出话来了吗?” 黑衣主教笑道:“那我就替你好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言峰璃正看着那本黑sè的教典,阿哈德老人将他放置在了教堂之中,由威廉手下的人看管着。圣杯破灭的时候,他们只顾着逃离那个地方,原以为教堂之中的一切都将化作灰烬,然而现在,言峰璃正却看到这本教典,落到了黑衣主教的手上。 黑衣主教意识到了对方的视线所在,他晃了晃手中的教典,道:“虽然异教的经典不在第八秘迹会的职责范围内,但是你也应该清楚,为了同魔术协会对抗,我们需要研究来自世界各地的圣遗物所聚集的力量。” “我清楚,主教大人。我只是想问——” “是有关威廉·赫特西亚的事情吗?” 黑衣主教打断了言峰璃正的问题,干脆利落地道:“不必再猜测了,你难道没有想过,没有第八秘迹会的帮助,没有我在伊斯兰世界的影响力,纳粹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别想找到这本教典。” 言峰璃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主教,他嘶声问道:“主教大人,或者,纳粹,就是从您手上拿到这本教典的····不,也许,纳粹之所以会知道圣杯战争,也是您告诉他们的,是不是?” “没错。” 黑衣主教轻松地道:“只不过简单地发挥了一下我的口才,那个狂人就对此深信不疑了,他觊觎着保存在维也纳的圣枪,连带着其他的圣遗物,他也想要拿到自己的手上。为了防止纳粹渗透进第八秘迹会之中,我就告诉他,在遥远的东方,宗教审判期间的逃难者在那里留下了传中的圣杯。通过一系列的调查,纳粹最终还是决意介入到圣杯战争之中,于是我引导他们包围了爱因兹贝伦的居所,逼迫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向他们低头,之后我又提供了这本教典,轻而易举地将他们骗到了这片土地上。” “那么···rì本陆军····十二宫秀···这里面也有你的影子,对吗?” “对,是我将诱导军部去研究冬木这片土地。但是我没有想到rì本天皇竟然会命令军部和十二宫家合作,虽然有些失算,但是最终结果却没有变,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就这样吗?” 言峰璃正看着那张黑白sè的面具,原本的恐惧化作了愤怒,想到这几rì来,远坂继武,阿哈德,十二宫秀,埃德尔菲尔特,无一不都是被黑衣主教玩弄于鼓掌之中;而那些因此死去的人,包括教廷派遣的先遣,还有德国的秘密部队,全都成了黑衣主教的牺牲品。 “所以····主教大人,就是这样·····在你看来,这些所有人,都可以被你随意利用出卖吗?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究竟从这里面得到了什么?” 面对言峰璃正的质问,黑衣主教丝毫没有动怒,只是冷冷地道:“为了什么?教廷需要和纳粹德国缓和关系,同时也需要考虑如何控制冬木的圣杯战争。原本我希望亲自来监督这场圣杯战争,然而教会中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却拼命地诋毁我,阻拦我,完全不将教会的利益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我就做好我的分内的工作,如今圣杯战争结束,这场失败,德国人没有理由责怪到教会的头上,相反,他们还要感谢我为他们提供的教典;而rì本人更不会去宣扬这件事情,军部会不惜一切代价遮掩这里发生的一切,” “但是,这····原本不需要这样的!” 言峰璃正慷慨激昂地道:“教会同远坂家早已有了密切的关联,如果我们能暗中施以援手,远坂继武完全可以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那个时候,圣杯战争,完全可以处于我等圣堂教会掌控之中。” “远坂?” 黑衣主教哼了一声,道:“我根本就不相信御三家。” “那么你又去相信谁,难道就这样一次次地让圣杯战争失败下去吗?” 言峰璃正大声道:“这不是解决之道!圣杯战争应当完成它的职责,就算你今天可以让圣杯毁灭,然而下一次呢,如果圣杯落到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手上,这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所以呢?”黑衣主教失笑道。 “所以我们不应当只是硬xìng地去破坏圣杯战争,圣堂教会应当起到引导者的作用,让圣杯可以被那些心怀善念的人获得,而主教大人,你一次次对圣杯战争的亵渎,最终只会造成一个个恶劣的循环!” “我注意到你用了‘亵渎’这个词。” 黑衣主教的面具上闪过了一丝寒光,他冷冷地道:“你不要忘记了,这个圣杯只不过是魔术师制造的伪物,你是第八秘迹会的成员,虔诚的天主教徒,不要忘记你自己的立场!” 言峰璃正不由得语塞,然而他还是强自辩驳道:“我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主教大人,你也应该认清你的错误!” “我的错误,是什么?” “为什么你不肯信任远坂家,为什么你不肯信任那些魔术师们?难道你以为,御三家也好,还有埃德尔菲尔特,他们都会任凭你宰割吗?” 言峰璃正一字一句地道:“宗教审判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你也过,现在不是和魔术协会正面交战的时候,那么为什么你却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就不怕魔术协会对你兴师问罪吗?” “随便,让他们来好了。再了,如果不是我,圣杯战争已经失控了,魔术协会应当感谢我,而不是去指责我。” 着,黑衣主教便起脚朝着言峰璃正身后的道路走去。 “那么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呢?” 言峰璃正厉声喝道,在这一刻,他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他知道这样一来,他就是在威胁面前的黑衣主教,甚至他也不会奇怪,下一秒钟自己或许就会像威廉·赫特西亚一样身首异处。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主教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越多了他,冷哼道:“那你去告诉他们真相好了,我倒要看看,有那个不知死活的魔术师敢到罗马来想我问罪。” “但是教会呢,教会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主教大人!” 言峰璃正对着黑衣主教的背影大声喊道,他清楚现在教会内部主和派占据上风,包括教宗在内,没有人会希望因为黑衣主教的缘故,在这种政治局势如此紧张的时刻,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再度陷入对峙的局面。 但是他再一次失望了,黑衣主教甚至都懒得去回答他,很快就离他远去,将他一个人留在了空旷的原野上。 ··· 听完言峰璃正的解释,远坂继武已经目瞪口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好友竟然敢去质问黑衣主教,在他看来,言峰璃正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是超越圣杯的奇迹了。 “就是这样了,继武。” 言峰璃正决绝地道:“我要回梵蒂冈去,黑衣主教的权势必须被有效地遏制住,我需要向圣堂教会的高层如实汇报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我相信,他们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 “但是····黑衣主教····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扳倒他?” “我没有这么想过,但是我不可能将事实隐瞒下去,如果魔术协会因此和圣堂教会对立,只会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 听到言峰璃正的话,远坂继武逐渐平静下来,他思虑再三,断然道:“既然如此,璃正,我愿意作为证人同你回梵蒂冈去。我现在就写信给时计塔,协会的人不会不知道此事的轻重,如果有了魔术协会的压力,教会不会不就这样允许黑衣主教继续为所yù为的。” “继武!” 言峰璃正惊喜地看着对方,却没有多言,只是站起身来伸出了手;远坂继武微微一笑,也站起了伸出手,和对方紧紧握在了一起。 此时,太阳业已升至了高空,在那个漆黑的夜晚之后,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 FIN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1967年,9月,柏林,mínzhǔ德国 当当当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之后,躺在病**上的女人费力地抬起头,嘶哑着道:“请进。” 令她意外的是,进来的并不是他预想的zhèngfǔ官员,反而是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黑白面具的人,第一眼看上去,她便产生了一丝敬畏,不由得集中起jīng神,打量着眼前的来客。 “您就是,依娜?赫特西亚夫人?” 女子了头,犹疑地问道:“你是——” 哗啦一声,对方伸出手,一串挂坠从他手上掉落下来,悬浮在女子的面前,一张已经模糊的黑白照片展现在了女子的眼前。等到看清楚这个挂件的时候,女子不由得捂住了嘴,惊呼一声,随后急切地问道:“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看来是没问题了。” 对方答非所问地道,随后收起了挂坠,随手拿来一把椅子,自然地坐了下来,道: “你可以称呼我黑衣主教,我知道这串挂坠的主人,威廉?赫特西亚,他在30多年前就已经死在异国他乡了。” 尽管早已知道这件事情,女子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黯然地低下头,她强打起jīng神,问道:“是的,那是我哥哥的项坠。我可以知道,您是从哪里找到它的吗?” “在一个叫冬木的地方,30年前你哥哥接受了纳粹的一项秘密使命,前往了远东,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那项任务和我有一些关系,实际上,你哥哥就是死在我的手上。” 听到这句话,女子怔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松地出这样的话,以至于一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对于你哥哥的死,我只能他尽到了一个德人的应尽的责任,抛开立场,我还是尊重他的。今天我之所以会找到你,也是出于责任,我造成了你哥哥的死亡,对此我表示歉意,现在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意向我开口。” 黑衣主教沉着地叙着,女子却沉默了下来,她低声道:“对不起,请???让我静一静。” “没问题,如果你的思绪稳定下来的话,随时都可以叫我,我就在门外。” 着,黑衣主教便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静静地等候着,过了一段时间,房间里传来了声音。 “请问,您还在吗?” 听到这句话,黑衣主教立刻走了进去,却看到女子已经抱起了一个的婴儿,依稀可以看出女子的一些容貌特征来。 “这位???黑衣主教,是吗?” “对。” “您您可以帮到我,我想问,您能做到什么?” “任何事,比方,我可以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个国家。至于到时候是去墙的西边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全都由你决定。” 听到这句话,女子屏住了呼吸,她颤声问道:“真的????真的吗?”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轻易地就能见到你。” 女子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她爱怜地抚摸着孩子的肌肤,郑重地道:“那么,我想请您带着我的女儿离开。” “你还有什么亲戚吗?” “没有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照顾好这个孩子。” 着,女子期望地伸出手,看着黑衣主教将自己的女儿抱起来,之后满足闭上眼睛,躺回到了**上。 黑衣主教打量这个孩子,叹息着道:“这个孩子的身体很不好,我看得出来,她现在和你一样,活得也很痛苦。” 着他注视着躺在**上的女人,低声问道:“你觉得这样好吗,让你的女儿这样活下去,或许她的生命比你还要短暂,等她长大以后,她会不会嫌弃自己病弱的身体,而怨恨赐予她生命的你。” 女子了头,轻声道:“也许吧,有的时候,我也希望,这个孩子从未出生过,那样的话,她也不会遭受任何苦难了。” “但是呢?” 黑衣主教笑了起来,一边安抚着怀中的婴儿,一边轻轻抬起洁白的被子,为女人掩上瘦弱的身体。 “但是啊,我还是希望,我的女儿能活下去。” 女子也笑了起来,尽管知道眼前的人是杀害他哥哥的凶手,但是她并没有去怨恨,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却选择了将女儿托付给这个人。 “因为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 1990年,5月,rì本,观布子市 “秀爷爷,我回来了。” 一个男孩儿推开了木门,看到房间中空无一人之后,便离开了那里,看了看后面陡峭的阶梯,没有多想,就朝着上面走去了。 在费了一段时间之后,男孩儿终于走到了山,在一处简朴的亭台中,须发皆白的老人若有所觉地转过头,看到男孩儿之后,笑着道:“累了吗,明义?” “没什么。” 男孩儿走到老人的身边,坐了下来,道:“您准备回去吗?” “不,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明义啊,你下山去吧,去式家里好了,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您要修行吗?那我陪您好了。” 着,男孩儿就正襟跪坐在他身旁,闭上了眼睛。老人看着男孩子英武的侧影,欣慰地了头,没有再什么,而是继续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老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身旁的男孩子依旧维持着不动的坐姿,仿佛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他的呼吸很平稳,身上也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这个年龄能够做到这般地步,却也和他平rì的锻炼有着密切的联系。 “明义,明义?” 听到老人的呼唤,男孩子睁开了眼睛,转头问道:“您准备下山了吗,秀爷爷?” “傻孩子,你是非要等到和我一起才行啊。” 老人无可奈何地摸着男孩子的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明义牵起了他的手,搀扶着他。然而老人却没有离开,却是看着山下星光闪烁的城市,不知为何,一股酸楚涌上了心头。 “已经???快要60年了啊?????” 回想起昔rì种种,老人低头看着跟在自己身旁的孩子,轻声道:“明义啊,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啊?” “一切照常,秀爷爷。” “式今天和你在一起吗?”老人关切地问道。 “唔,是的,两仪今天也和我切磋过。” 明义看着老人的面容,问道:“秀爷爷,你呢?” “我啊,每天,都活得生不如死一样。” 老人淡淡地回答着,不知为何,他牵起明义的手,望着遥远的苍穹,缓缓问道:“明义,你有想过吗,人活着,会不会比死了还要痛苦。” “如果死了,就没有痛苦了。” 听到明义的回答,老人了头,道:“是啊,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和我过,那时候我还没有明白,但是现在,我却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活着,远比死去要痛苦万分。但是????我却依然活着,这又是为何。” 着,他看着身旁的男孩子,问道:“明义,如果有一天,你也体会到,这种比死去还要难受的感觉,你会怎么做呢?” 明义看着老人的双眼,坚定地答道:“我会继续活下去,绝不会放弃的。” “是吗,但是那样一来,你所要遭受的,恐怕会使你难以想象的啊。” “嗯,但是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不是吗?” 明义的话语,仿佛是夜空的一道光一样,霎时穿透了老人心中重重的迷雾,他愕然看着男孩子执着的目光,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样。 ——如果我要复仇的话,我是不会杀你的 那副黑白的面具,从记忆的深处,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眼前。 “原来,是这样吗????呵呵????我没有如你所愿啊????” 老人笑了起来,他满足地闭上眼睛,沉沉地道: “活下去吧,明义,总有一天,你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希望的。” 命运/帝国之罪完 预告?起源之末 昏暗的房间之中,火把正在剧烈地燃烧着。 在一张桌子前,是一个隐修士打扮的人,双手拢在宽大的袍袖之中,兜帽下面,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啊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响彻在狭窄的房间之中,隐士微微抬起头,注视着紧闭的房门,站起身来,却是背过身去,打开门,走到了外面。 户外,此时雷雨交加,雨水冲刷着大地,然而当隐士走出的时候,雨水却神奇地没有将他淋湿,就好像是他身旁有着特异的屏障一般,所有的雨水,都避开了他的身体,落到了他的身旁。 听着屋内女人连绵不绝的惨叫,隐士逐渐开始感到,她已经到达极限了。 不过他现在却不想去关心这件事,他看着屋外鲜血汇聚而成的溪,思索再三,还是走到了那两个骑士的身旁,将他们的尸体拖起,走到了屋檐下方,把他们叠了起来。 “sōilō?????” 隐士低语着在地上画下了一个个卢恩字符,当他的手指离开地面的时候,一道炽热的火焰立刻窜起,瞬间就吞噬了两名身着重甲的骑士。 隐士满意地头,返身走进了房屋中,当他关上门的时候,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而在同时婴儿的啼哭,却替代了雷声,响彻在昏暗的房间之中。 隐士停了下来,他仔细地去分辨这声音,过了一会儿,他便直起身来,走了进去,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简陋的**上,一个年轻的女人,爱怜地抚摸着怀中还沾满自己鲜血的孩子,泪水,从她双目中流淌而出。 隐士沉默地走上前去,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等他退到后面的时候,血液和污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谢谢您” 女人虚弱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感激地道。隐士摆了摆手,沉声道:“你是他的母亲,给他一个名字吧。” “名字啊????他的父亲早就想好了?????” 女子抚摸着自己的儿子,不知为何,她的脸上只剩下了悲伤。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女子放声大哭起来,她紧紧地将孩子搂在怀里,泣不成声地道:“原谅你的妈妈????原谅你的爸爸?????是我们,是我们让你,让你从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负着痛苦?????我的儿子????你不该承受这一切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给你一个平安的生活,却要????却要将你拖进黑暗之中??????” 隐士静静地看着女子哭泣,直到她平静下来,他也没有再一句话。 “我的儿子?????你要记住,无论你将来要遭受怎样的苦难,你一定要活下去。” 女子收起了泪水,望着孩子的脸庞,轻声道:“你的父母,没有能给你幸福,却只给你留下了仇恨??????如果可以的话,把仇恨忘记吧,爸爸妈妈,不会怨恨你的,我们,只希望,你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到这里,她将孩子心翼翼地放到身旁,喃喃自语道: “忘记你的父亲,忘记你的母亲吧,这个名字,就是我们最后,也是唯一能够给你的了。” 她抬起手指,在孩子的身体上轻轻滑动着,缓缓道: “你的名字,就是——” 【哔——】 ... 阿特拉斯学院·绝密档案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科尔普·勒吉昂·瑞吉门特 简介 `阿特拉斯学院炼金术师,次期院长强力候补人选之一,被誉为“奇迹之使” `能用炼金术还原神王时代奇迹的魔术师,继承伪神之书能力的语言专家 `被推荐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然而并未获得令咒,圣杯战争开始后也没有返回学院,而是留在冬木待机,目的不明 `被黑衣主教称为“军团” 魔术礼装 `荷鲁斯之眼 科尔普的左眼,无法完美重现的神之眼。 能够防御大多数魔术,同时也可以庇佑自身不受损伤。 `生命之符 治疗用的埃及楔形文字,可以迅速治愈伤势,并且不会消耗自身魔力。 `死者之书 利用神之文字写成的,引导死者转生的典籍,通过朗读死者之书的文字,可以支配死者的灵魂。 `法老的裹尸布 缠在科尔普左手上的比较另类的圣骸布,上面浸满了法老的jǐng告,作为强烈诅咒的媒介,同时也可以吸收外界而来的伤害。 使魔 `阿佩普 缠绕在科尔普右手腕上的蛇,蛇牙中含有剧烈的诅咒,被咬伤者会心智崩溃,处于完全疯狂的状态;然而同时这种诅咒也是一种兴奋剂,能够迅速增幅被下咒者的力量。 `索贝克 硕大的鳄鱼,可以潜伏在任意环境中,悄无声息地接近敌人,进行致命的攻击。 `塞尔凯特 金黄sè的毒蝎,螫针上同样下了诅咒,会使被蛰中者力量流失,变得虚弱无力;然而这种诅咒也是唯一可以用来解开阿佩普诅咒的魔术。 ※备注 军团之印 `谎言(lie) `忠诚(honest) `狂怒(rage) `慈悲(sympathy) `犹豫(hesitant) `果决(resolute) `紧张(stress) `无畏(brave) `卑劣(despicable) `高尚(noble) `绝望(despair) `希望(hope); ... 罗马教廷·绝密档案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黑衣主教 “赞美您,传唱福音的圣徒。您身侧环绕的天使,是您尊贵的象征;您脚下踩踏的恶魔,是您剑刃的荣耀。上帝,永远赐福于您。” 简介 `真名似乎为“欧沃罗德(overlord)” `对梵蒂冈教廷有着决定xìng影响力,被誉为影子枢机的权力人物 `战功赫赫的圣人,圣堂教会的jīng神领袖,魔术协会及死徒二十七祖最为忌惮的敌人 `然而作为最终战斗力被启用的次数不多,绝大多数情况下处于休假状态 `与如同jīng神病院的埋葬机关不同,黑衣主教一向被历任教宗倚重,从事着教会黑暗面的工作,涉及外交,军事还有宗教事务等各个方面;相对的,历任教宗必须得到黑衣主教的支持,否则就会面临严重的信任危机 `可能是出于权力平衡的原因,黑衣主教在圣堂教会内部没有任何部下,除了极少数亲信之外,大部分圣堂教会人员甚至认为黑衣主教只是一个传人物 所持圣物 `圣剑 属xìng:秩序/恶 以圣枪枪刃为基础制成的概念武装,作为牵制死徒二十七祖i/灵长类杀手的神器,拥有对异端绝对的杀伐权力。 `圣十字架 属xìng:秩序/善 真十字架的碎片,保存耶稣基督之圣光的器物,类似于具象化的固有结界,以此为媒介可以召唤一整支由英灵组成的天主教部队。 `圣衣 属xìng:秩序/善 由耶稣基督的裹尸布制成的披风,属于最高级的圣骸布,可以完全抹消任何歪曲神之真理的魔术。 `背叛的银币 属xìng:秩序/恶 加略人犹大出卖耶稣基督所获得的三十枚银币的酬劳,黑衣主教所携带的为其中一枚,银sè的外表外涂满了据是犹大的血液。银币象征着金钱的力量,可以用来放大人心中的贪婪,用以收买他人诱其背叛;同时银币上附带着天罚,持有者无时无刻都要遭受主的审判和试炼。 ※备注 军团之印 `恐惧(fear) `崇拜(fanatic) `背弃(depart) `信赖(trust) `毁灭(ever) `不灭(never) `仇恨(opposition) `恋爱(together) `(lust) `圣洁(saint) `残酷(overlord) `理想(avalon) servant 哈桑·萨巴赫ii `第二任山中老人,阿萨辛教团创始者的嫡子 `原本同黑衣主教分属两个阵营,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期间受雇刺杀萨拉丁,刺杀失败后为黑衣主教所救,作为报答一直在其手下做事 `能力 筋力c 耐久d 敏捷a+ 魔力b 幸运b 宝具ex 职阶技能 气配遮断a 保有技能 除风加护a 投掷a+ 使用教会的黑键,加装有火葬圣典的魔术,配合a+级别的投掷已经相当于炮弹的威力 隐形a 从黑衣主教处学习了风的魔术,能够利用气流来遮掩自己的身姿,配合气配遮断的技能,即使在移动中也可以维持着隐身的状态 宝具 黑石 等级:ex 类别:- 距离:- 最大捕捉:- 麦加大清真寺保存的先知穆罕默德触摸过的黑石的碎片,被黑衣主教获得赠送给首任山中老人,作为本人同阿萨辛教团牢不可破的盟约。 妄想死神 等级:b 类别:对军宝具 距离:1100 最大捕捉:100 哈桑·萨巴赫于沙漠的海市蜃楼之中悟出的秘技,可以干扰敌人对自身距离所在的判断,令对手产生幻视幻听,甚至开始自相残杀。 贞德·达尔克 `英法百年战争时期的法国民族英雄,教会册封的圣人 `非常尊敬黑衣主教,视其为导师一般的人 `实际上当年是黑衣主教独闯法军阵地将其抓捕的,然而如今两人的关系却很融洽 `极少数见过黑衣主教真面目的人 `能力 筋力b 耐久b 敏捷a 魔力a 幸运c 宝具a++ 职阶技能 对魔力:ex 由于不可动摇的信仰心,加上saber的对魔力,而发挥出高强的抗魔力。不过,只是将魔术错开(闪开)而已,在广范围魔术攻击的情况下,能得救的只有圣女贞德。并不适用于教会的秘迹。 保有技能 启示 和“直感”同等的技能。直感是战斗中的第六感,但“启示”适用于所有关乎到目标达成的事象(例如在旅途中选择最适合的道路)。由于(本人认为)毫无根据,所以没办法向他人好好明。 领导力 指挥军团的天xìng才能。贞德在战场上举旗参与突击的姿态,把士兵的士气提高至极限,让大军化成一体。由于领导力的缘故,她能使他人相信毫无根据的“启示”内容。 圣人 表示她被认定为圣人了。圣人的能力是在作为servant被召唤时,从“秘迹的效果上升”、“hp自动回复”、“领导力提升1级”、“可以制造圣骸布”当中选择其一。 特攻宝具: 红莲之圣女 以“主呀,委以此身――”这句临终诗作为发动的咒文,让火焰显现的圣剑。将贞德的烤刑诠释成攻击而产生的概念结晶武装。固有结界的亚种,将心象世界结晶化而成的剑。此剑正是英灵圣女贞德其本身;一旦让宝具显现,战斗后贞德就会消失。 ... 序章:今时今日的美好时光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意大利,都灵 “等一下,请你们站住——” “我是来找人的。” “这里是重症病房,你们不能就这样闯进去——” “哈桑,请这位护士姐安静一下。” “明白,团长大人。” “你要做什么——哎哎,放开我,放开我——唔唔唔——” “搞定了,团长大人。” “嗯,贞德,你和哈桑先离开,在医院外面等我。” “悉听遵命,主教大人。”(“是,团长大人。”) 话音落后,身后两人便夹带着那名护士离去,黑衣主教快步穿过了空旷的走廊,循着门牌,很快就找到了写着“赫特西亚”的房间。 当当当—— 黑衣主教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女xìng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请进——咳咳——” 黑衣主教立刻打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随后反手将门关上。里面的病人看到他之后,立刻欣喜地道:“主教大人——” “好了,躺在那里就行了。” 黑衣主教制止了对方想要起身的企图,但是她还是挣扎着从**面上抬起身来,这时她的动作一滞,胸部剧烈地起伏着,突如其来的窒息让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大口地喘息着,身体也摇摇yù坠,仿佛就要从**上倒下来一样。 “心!” 黑衣主教走到**边,弯下腰,缓缓托起她的身体,心翼翼地将柔软的枕头垫在她的背后,看着她的脸sè恢复正常,方才松了一口气,埋怨道:“没必要勉强自己的。” “嗯,抱歉。” 赫特西亚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黑衣主教坐在**边,静默地看着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睁开眼睛,微笑着道:“我没事了,主教大人。” “不,我可一都看不出来。” 黑衣主教摇头道:“是我太大意了,你身体本来就弱,这样一个人在外面,你的病情只会不断加重。”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哼,如果不是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给家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病竟然恶化到这种地步了。” 听到黑衣主教的责怪,赫特西亚只能抱歉地笑笑,轻声解释道:“我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好的,所以不想让您困扰,毕竟,您还有很多比我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关心。” “我都已经被解职了,差还被开除了教籍,现在我除了过来看你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了。” 黑衣主教着站起身来,看了看墙上挂着的rì历,了后面几天的rì期,道:“想想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晚上之前,我就要带你去伦敦。” “主教,这····去伦敦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看病。我已经托一位朋友替你预约了皇家医院,到时会有剑桥大学医学院的教授来参与会诊,事不宜迟,我可不希望你的病继续恶化下去。” “可是,主教大人,我——”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只要我还是你的监护人,你就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黑衣主教着转过头,忽然有些惊讶地道:“你窗边的花,是谁送的?” “这个吗?” 赫特西亚有些费力地转过身去,看着迎风微动的紫阳花,温柔地一笑,道:“是教会的人,过来慰问的时候带来的。” “是吗?” 黑衣主教走到了花朵的旁边,闻着花香,突然笑了起来,道:“紫阳花的花语是希望,这也是你母亲寄托给你的祝福,送花的这个人,或许也很了解你啊。” “也可能,只是因为我的名字吧?他可不是那种情感细腻的——” 到这里,赫特西亚的声音变得了起来,看着黑衣主教面具上那副戏弄一样的笑容,她苍白的双颊抹上一缕晕红,低头喃喃地道:“主教大人,我····” “耶,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黑衣主教笑得更加和煦了,他回到赫特西亚的身边,扶着她躺下,整理好她的衣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额前的刘海。赫特西亚感受着来自对方手心的温暖,顺从地闭上眼睛。 黑衣主教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欣慰地道:“这样也好啊,总算,你也不是像我一样孤单了。” 着,他戴回面具,换上一副严肃的口气,不容置疑地道:“不过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等下我就会派人将你接走,今天晚上,我们就到伦敦去。” “嗯····好的。” 赫特西亚睁开眼睛,乖巧地应道。黑衣主教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转身离开了病房,赫特西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张开,然而直到他将门关上,她才轻声地,像是给自己一个人一样: “谢谢你,father。” 等到黑衣主教离开医院的时候,跟他过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就站在远处的街道上,看到他走出来之后,立刻就迎了上来。 “主教大人。”(“团长大人。”) “别叫我团长了,圣殿骑士团早就解散了。” 黑衣主教没好气地道,顺着街道大步向前走去。两人立刻跟上去,其中那名身材娇,像是高中生一般年纪的少女关切地问道:“赫特西亚姐的病,要紧吗?” “对她来,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挑战。” “真的这么严重吗?主教大人,连您都束手无策吗?” “你想什么,贞德?” “我····” 少女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主教大人,你应该有能力去救赫特西亚姐的,为什么却只是看着她的病情一天天恶化呢?” 听到她的话,黑衣主教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刚才我们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是叫···医院是吗?” “对,而且是重症医院,那里的人,随时都会被死神接引而去,赫特西亚也不例外。但是就像你的,我有能力去救她,同样我也有能力去救那里的所有人,那么我是不是就应该去救他们所有人?好吧,就算我救了他们所有人,你知不知道这个城市中每天有多少人挣扎在死亡的边缘,我是不是连他们也要救?那么这个国家呢,这个世界呢?我可不是上帝,还没有能力去救所有人。” “就算是上帝也没有能力去救所有人,在他救赎你之前,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自救吧。” 穿着黑sè长袍的年轻男子嬉笑着道,少女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辩驳道:“主教大人,我承认你是对的,但是就因为这样,你就什么都不做吗?或许你救不了所有人,但是至少,你还可以去救这些离你最近的人啊。” “幼稚的想法,距离的远近可不是给人们分类的方法。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厚此薄彼可不是圣经要教给你的。记住,贞德,主赐予我们力量是为了我们能完成更高的使命,我不能因为赫特西亚与我的关系,就随意地将奇迹分享给她。” “可是,那岂不是见死不救吗?”少女难以理解黑衣主教的想法,她身边的男子哈哈一笑,挖苦道:“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见死不救正是团长大人高尚品德的最好体现吗?当年萨拉丁攻陷耶稣撒冷,我跟着团长大人跑路的时候就已经大彻大悟了。” “把你的嘴闭上,哈桑。” 黑衣主教冷冷地道,脚步不停,却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女,严肃地道:“够了,我不想和你继续辩论了,贞德。我只想让你记住,不要滥用自己的力量,否则,即便你怀有着善意的目的,最后往往也可能导致极恶的后果。” 然而听到这句话,少女只是低头思索了片刻,随后就用着不屈的眼神抬头看着他。黑衣主教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抢在她话之前,笑着道:“好了,我们今晚就要去伦敦,贞德,你还没去过那里吧。” “确实,但是主教大人——” “好,今天晚上我就带着你去参观一下英国人的首都吧,想去白金汉宫吗?我的朋友可以帮我们疏通一下关系。” “非常感谢,主教大人,但是——” “喂喂,团长大人,我呢?” “你?你去找victor,让他想办法让我和贞德住进白金汉宫去,就算用魔术让英国女王把我当成皇室成员也没关系。” “这不公平!” 哈桑·萨巴赫大声抱怨道,然而黑衣主教却无视了他的意见,自顾自地朝着地铁站走去了。 “主教大人———” 贞德·达尔克哀叹了一声,放弃了追问,紧跟在他身后,继续向前走去了。 ----------------------------------------------- 法国,巴黎 在远离巴黎市中心的一家热闹非凡的中餐馆之中,一个穿着德国纳粹党卫军的人放松地躺在长长的座椅上,闪亮的军靴搭在桌子的一脚,军帽扣在他的脸上,胸前的银橡叶铁十字勋章被擦得锃亮,更离谱的是,这位老兄的身旁还斜放着一把毛瑟98卡宾枪,在这个时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从二战战场刚刚下来的士兵一样。 “那个,布伦史塔德···先生?” 一名服务员迟疑着走到他身边,用着不太熟练的法语道:“你的菜要现在上来吗?” 听到问话,这个人脸上的军帽微微一动,然而他却只是敲了敲桌子,出乎服务员意料的是,他用一口风味纯正的南京官话道: “不用,稍等一下,我的朋友很快就来。” 虽然不是他家乡的方言,但是好歹也是熟悉的中文,服务员茫然地头,就转身离开了,他看了看四周,摸了摸脑袋,忍不住回头看了对方。 “喂?” 这时,前面一个人突然开口向他问话,他转过身,看到一个同样是亚裔面孔的人,用着冷漠的目光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服务员,我找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布伦····史塔德·····啊啊,他就在那里。” 服务员指了指中间的一处位置,那人随手塞给他几张纸币,便走了过去。服务员怔怔地看着手中不下500法郎的纸钞,发了一会儿呆之后,赶忙向厨房跑去。 而这时,那位出手阔绰的顾客已经坐到了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的对面,看着对方的打扮,皱眉道:“这算是什么,你在这里还穿着这么显眼的衣服吗?” “啊,的确,不过别担心,没人会把我当纳粹的,我和他们我正在拍电影,所以大家都以为我是演员。” 着,阿文格尔将军帽放到了桌子上,这时候,那名服务员也赶了过来,殷勤地将一大盘饭菜摆到了桌上。阿文格尔贪婪地闻了一口饭菜的香气,随手就从上衣兜里夹出了一些钞票递给了他,道:“不用找了,另外,我和这位先生有事情要谈,你可以不用管我们了。” “好咧!” 看着服务员兴冲冲地走后,阿文格尔将眼前一盘泛着热气的麻婆豆腐递到对方面前,道:“尝尝吗?” “不。” “可惜。” 阿文格尔拿起勺子,挖起一大勺辛辣的豆腐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切嗣,身为男人,不能吃辣是非常可悲的。” “我已经吃过了。” 卫宫切嗣冷冷地看着对面的这个从里到外都是如假包换的纳粹党卫军,沉声道:“到底有什么事情,阿文格尔?” “没什么,娜塔莉亚死后我有些伤感,所以就想要找你来聊聊天——哎哎,真是没有幽默感,坐下,我有工作要介绍给你。” “有话快。” 卫宫切嗣强忍住不耐的情绪,坐了下来,而阿文格尔也坐正了身体,一字一句地道:“在此之前,我先要弄清楚,你最近有活儿吗?” “还没有。” “那就好,实话告诉你,这份工作持续的时间很长,危险xìng也很大,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你能完成的话,你所获得的收益将是你无法想象的。” “什么意思?我能得到什么?” “哦,一都不担心风险吗?看到你这样自信的状态,我就放心多了。”阿文格尔欣慰地笑笑,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地道:“这么和你吧,任何愿望,只要你能完成,就能满足你的任何愿望。” 卫宫切嗣jǐng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那双yīn险的双眼之中,他清晰地看到了一种危险的光芒。 “好,言归正传。” 阿文格尔坐了回去,正sè道:“你听过爱因兹贝伦吗?” “德国的魔术贵族,他们很少同外人联手,为什么会找上你?” “爱因兹贝伦是在炼金术上首屈一指的魔术贵族,然而不幸的是他们不擅长战斗,所以他们才会寻找像你我这样的zìyóu职业者。这次的工作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族长,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亲自找上门来,邀请我为爱因兹贝伦家族服务的。” 卫宫切嗣了头,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是需要我来帮忙吗??” “不,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不太想接受这份工作,所以我介绍了被称作‘魔术师杀手’的你,虽然那个老头儿刚开始有些怀疑你的实力,不过在我的大力推荐下,他总算是勉强同意了。” “你会有这么好心?” “一方面,我考虑到了娜塔莉亚的关系;另一方面,我的确找不出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阿文格尔哈哈一笑,将一张名片背面朝上递给了他,道:“如果你接受,拿走这张名片;如果你拒绝,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亲自出马了。” 卫宫切嗣看了一眼递到自己鼻子底下的名片,不假思索地接过,翻过来一看,便惊讶地道:“victor?这是什么意思?” “他会带你去见爱因兹贝伦的族长的,而且有了他的推荐,想必那个顽固的老头儿也不会些什么。” “是吗?好吧,你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是你现在就立刻出发。” 阿文格尔着将一张机票拍到了桌子上,弹给了卫宫切嗣。看到卫宫切嗣将机票塞进了上衣口袋里,他便笑着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至于我嘛,还要再花上一段时间。” “确实。”卫宫切嗣瞥了一眼满桌的碟子,站起身来,道:“那我就先走了。” 完他就离开了作为,正要朝门外走去的时候,阿文格尔却突然叫住了他。 “切嗣。” 卫宫切嗣回过头来,却看到阿文格尔少有的一副严肃的表情,对他道:“加油。” “谢谢。” 卫宫切嗣了头,便离开了。 当然,他还不知道,他今天所见的,所做的,已经为命运,推动了最为关键的一枚齿轮。 当未来,他回首往事的时候,想到今天的这一幕,又不知,他会不会后悔,今天所见,所做的这一切。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命运,再度转动的rì子,即将到来。 -------------------------------------------------- 吾名—— 军团, (mynameislegion) 吾即—— 军团。 (iamlegion) ================================= 大家好,我是军团。 呃,最近更新,确实不太给力啊,呵呵,呵呵,呵呵(笑) ... 第一章 圣杯战争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六十年一次的轮回, 自始至终, 从未改变。 无论曾经拥有过什么, 无论曾经失去过什么。 在圣杯的**面前,没有人能够清醒地认识到, 自己的愚蠢,自己的贪yù,究竟会造就怎样的灾厄。 所以,我诅咒圣杯。 我诅咒每一个妄想染指圣杯的人, 我诅咒每一个将希望寄托于圣杯的人。 我, 诅咒你们, 悲哀的弱者。 挣扎吧,哀号吧,哭泣吧, 迎接你们的,绝不会是理想和希望, 留给你们的,永远只有残酷和绝望。 ··· “你在听吗,victor大人?” 明亮的办公室中,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面前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人,半晌才咂了咂嘴,似是而非地道:“麻烦了啊····” “确实是麻烦了,所以在这种时候,也只有您,才能帮助我了。”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契布卢多从座位上站起身,紧接着,这位心高气傲,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时计塔高级讲师的贵族子弟就谦卑地朝着办公桌后的年轻人弯下了腰,无比诚恳地道:“拜托了,老师。” victor挠了挠头,讪笑道:“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肯尼斯?” 听到对方的答复,肯尼斯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喜sè,认定对方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请求,却没看出来对方其实是在给自己的走神打掩护。 “非常简单,victor大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参观一下您的收藏品,随后从里面选出一件合适的圣遗物借用一段时间呢?” “嗯···啊啊,这个嘛····” victor拖长了音调,同时也终于将混乱的思绪整理清楚。他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肯尼斯,从我个人的立场上来讲,我是不介意同你分享一下我的收藏的,但是问题是,这里面有不少珍贵的宝物是我的朋友寄留在这里的,而这些东西,没有他的同意,实在是不便展示出来。” “完全没有关系,victor大人,物品的价值并非是最重要的,我只是需要一个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与英灵有着联系的媒介罢了。” “话虽如此,可是你觉得我会去收藏这种东西吗?” victor失笑道:“虽亚历山大大帝的披风碎片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古物,但是如果是我的话,我只会对他戴过的王冠产生些许收藏的想法。” “莫非您——” “别想了,我可没有他老人家戴过的王冠。” 看着肯尼斯失望的神sè,victor站了起来,叹道:“好了,在你之前,索菲亚莉部长,还有你们阿契布卢多家的那些老前辈们都已经和我谈过了,别担心,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随后他从衣架上拿起了外套,招手示意道:“跟我来一下吧,肯尼斯。” 着,他便穿上外衣,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宽敞的走廊之中。 肯尼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了,然而在这个人面前,他绝对不敢显露出任何的不耐烦。 走在他前面的,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人,便是时计塔的王牌,唯一阶级“hite”的所有人,victor。 没有人知道victor的来历和真实姓名,也没有人知道,victor究竟指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称号,但是去翻开英格兰隐秘的历史,victor这个名字,就潜藏在字里行间之中。早在玫瑰战争的时候,这个象征胜利者的魔术师便穿梭于贵族们的宫廷之中,凭借着出sè的能力和手腕,为亨利·都铎的最终加冕立下了汗马功劳。在那之后,victor便隐身在了伦敦的王室之中,然而在不为人知的刀光剑影之中,依旧少不了这个胜利者的影子。在王室中人的眼中,victor就是英格兰国王身边的梅林法师,直到工业革命之后,他才渐渐离开了政治和宫廷,回到了属于魔术的时计塔之中。 如今的这个名叫victor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然而维多利亚时期的时候,他便是女王身旁最亲密的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凭借着rì不落帝国的全球霸权,victor的足迹跟随者大英帝国的海军踏遍了这个星球的每一处角落,通过遍览来自世界各地的知识,最终成就了他在时计塔高不可攀的地位。 “嗯····啊哈,就是这里。” victor走到一扇门前,这里已经是位于时计塔高层的地方,平常时候这里是不会有学生或是老师前来的,因为这里不少地方都是属于私人领地,而这其中,自然少不了victor的份。 “我想想···密码·····” 与这里古典的装饰风格不同,这扇大门竟然安装了一个密码锁,肯尼斯目瞪口呆地看着victor熟练地输入了几行文字,随后门就自动打开了。 “哈哈,有些意外对吧。” victor着引领着肯尼斯走进了这座房间之中,只见里面就像是博物馆一样,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大量的玻璃柜台,而在那之中,便是从世界各地搜集而来的,具有强大魔xìng的珍品。 “虽在时计塔里装上这种现代化的东西有些不伦不类,但是相比每一次都要费劲去解开自己设下的魔咒,还是这样更快捷一些呢。” victor从容地走进了自己的收藏室,转向肯尼斯道:“好了,你就四处去看一下吧。原本是用作下次协会展览的,不过你很快就要启程rì本了,先给你看看也无妨。” “这···真是不胜荣幸!” 肯尼斯艳羡地看着眼前这些古老而又神秘的宝物,即便是如阿契布卢多这样富有的贵族,在victor的珍藏面前也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他平静下自己的心绪,闭上眼睛,集中jīng神感受着周围魔力的波动。他确实是一名出sè的魔术师,不多时候,他就凭借超常的感知能力寻找到了这些珍品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victor大人,请问这是····” 肯尼斯快步走到一个展览柜前,指着里面的展品向victor询问道。只见那里面是两把长枪似的武器,一柄较长的为红sè,另一柄短枪则是金sè。 victor瞥了一眼,赞许地道:“很有眼光,那么提问时间,你认为这是什么。” “红sè的长枪,和金sè的短枪,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一个人会使用这样的武器。” 肯尼斯沉着地答道:“‘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费奥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这两把魔枪,应当就是‘破魔的红蔷薇’和‘必杀的黄蔷薇’了。” “没错,这就是那位爱尔兰英雄用过的武器。” 着,victor打开了玻璃展柜,抓起了两把魔枪,交叉着递到了肯尼斯的面前:“拿去用吧。” “这,实在是····” 肯尼斯惊喜地看着面前的圣遗物,对victor如此慷慨的举动感到难以置信。 “嘛,别这么嘛,又不是要送给你。”victor呵呵笑道:“圣杯战争结束以后,你还是要还给我的。” “真的是太感谢您了,victor大人。” 肯尼斯恭敬地捧起两柄魔枪,再次弯下腰,鞠躬致意。 “好了,事情圆满解决了。个人建议,今天你就可以召唤英灵了,这样一来,留给你准备的时间也还算充裕。” 两人着就走出了这座收藏室,victor转过头来,随后问道:“起来,我倒是想问问有关被盗的那件圣遗物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肯尼斯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片yīn霾,他皱了皱眉,缓缓地道:“理财科已经查清了,是我的一名学生冒领了我的圣遗物,现在他已经不知所踪了,恐怕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吧。” “是吗,那么目的呢?” “哼,一定是对我怀恨在心,因为我在众多学生面前批判了他那篇愚蠢的论文,想来他是在报复吧。” “嗯,你这么一我倒是想起来了。” victor整理了一下衣领,继续道:“我记得那个学生,那天我就在你的课堂上。” “什么——” 没等肯尼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victor就接着自顾自地道:“我当时刚回到时计塔,就走进你的教室坐到了后面。那个学生的论文还是颇有新鲜感的,只不过有些不切实际。不过字里行间,我能看出他有着相当膨胀的自信心,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拿着你的圣遗物去冬木参加圣杯战争了?” “他?您是那个韦伯·维尔维特?” 肯尼斯对此嗤之以鼻,他轻蔑地道:“无稽之谈,圣杯战争岂是他这种不入流的魔术师能够参与的,要是他真的参加进去了,我倒是要松一口气了。像他这种人,我根本就不屑出手。” victor耸了耸肩,没有多加评论,而是话锋一转,问道:“那么这件失窃案,为什么理财科会犯这么疏忽的错误,你有想过吗?” “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或许你该向院长报告一下,理财科也该整顿整顿了。” victor着拍了拍肯尼斯的肩膀,鼓励道:“就这样吧,祝你好运。” ··· 遥远的北方,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城堡。 这里就像是一座白sè的监狱,被森林和冰雪包围在里面。 然而,封闭这里的,却不是凛冽的寒风,也不是神秘的结界。 而是偏执,是妄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寂静的城堡之中,嚣张的大笑响彻在一处温暖的房间里,这座城堡的主人,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皱了皱眉头,不悦地哼了一声,然而他这一的不满,却很快就淹没在了刺耳的笑声之中。 在他身旁,被圣杯选中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到对方笑完了之后,才开口道:“你太冒险了,阿文格尔。” “对于像我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这种事情只能算作是热身运动,就算是要我刺杀阿契布卢多,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 笑声的主人随意地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得意洋洋地道:“阿契布卢多的圣遗物已经没有了,不过,卫宫切嗣,你可别忘了,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再找一个圣遗物,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他会召唤出什么样的英灵了。” 卫宫切嗣冷冷地回应道,等到他完之后,他身后的阿哈德老人便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板,沉声道:“已经够了,切嗣,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尽快召唤出最强的剑之英灵,那之后,就等候着圣杯战争到来的rì期吧。” “明白。” 听到卫宫切嗣沉稳的回答后,阿哈德便瞥了阿文格尔一眼,径直走出礼堂去了。等到他走出去之后,阿文格尔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对卫宫切嗣道:“真是个顽固的老头儿啊,一也没有幽默感。” “哼···” 见卫宫切嗣没有理会自己的话,阿文格尔便看向了在他身后站着的女人,笑着道:“嗯,你叫什么名字?”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很高兴见到您,布伦史塔德先生。” 尽管有些不太适应此人的言行举止,女子却还是礼貌地表达了问候,然而阿文格尔下一句话,却立刻就让她惊讶得不出话来了。 “你就是圣杯的人偶?” 卫宫切嗣睁大了眼睛,他死死盯着阿文格尔的脸,但是从对方那漫不经心的面孔上,他却读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别那么惊讶嘛,好像我对圣杯战争一都不了解一样。” 阿文格尔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轻笑道:“已经确认的参加者有六个,拿走圣遗物的那个子,他似乎也去冬木了,哈,这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他只会为了报复而把那东xīzàng起来,算是我低估他了。不过这样也好,七个参与者都已经确定了,你有计划了吗,卫宫切嗣?” “这用不着你管,阿文格尔,我可不希望自己这边的情报被你卖给了别人。” 卫宫切嗣转过身去,拿起了一摞资料,仔细地阅读起来,将阿文格尔撂在了一旁。 “别这么嘛,我很伤心的。” 阿文格尔不以为意地走到礼拜堂的窗边,侃侃道:“御三家自不必,只剩下的四个,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契布卢多是个正统的魔术师,对付这种人应该是你的强项;那个从我手中拿走圣遗物的魔术师是个菜鸟,不考虑英灵的话,基本上可以无视;来自圣堂教会的这个叫言峰绮礼的人,我对他并不了解,不过有件事情你最好还是需要知道一下,言峰家和远坂家的关系非常好,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就是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虽我不该对这位神父评头论足,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不会偏袒之前的某一方。” 到这里,他顿了顿,沉声道:“至于最后这一个,科尔普·勒吉昂·瑞吉门特,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这个名字我就从没听过。他是阿特拉斯学院的魔术师,行事也十分低调,所以我唯一的建议,就是要心应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一上来就和他接触。” “我自有打算。” 卫宫切嗣淡淡地道:“这样一来,我的委托就已经完成了,很感谢你的帮助,阿文格尔,酬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吗?” 阿文格尔惋惜地耸耸肩,转过身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他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卫宫切嗣道:“切嗣,我还想最后劝你一次,你已经有了妻子和女儿,有了属于自己的牵挂,那样的话,你又何必要进入到圣杯战争这个漩涡之中呢?” “我的回答依旧,阿文格尔。” 卫宫切嗣只是自顾自地翻阅着手中的情报资料,缓缓道:“我是不会被你这几句话动摇的。” “好吧,那我就不管了,可怜娜塔莉亚还要我照顾你,现在看来,实在是我庸人自扰。” 阿文格尔不屑地撇撇嘴,看着面前这对即将踏上战场的夫妇,双眼闪过一丝怜悯的光芒,低声自语道:“那就祝你能活着回来吧,卫宫切嗣;但是,你现在在我眼里,已经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完,他就走出了房间,远远地离去了。 ··· 看着阿文格尔离去的背影,爱丽丝菲尔终于才怯生生地开口道:“切嗣,刚才这位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和我一样,也是刺杀魔术师的猎人。” 卫宫切嗣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对妻子解释道。 “切嗣和他,以前很熟吗?” “确实,不过自从我来这里以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切嗣,你似乎,很不喜欢这个人?” “··········不,爱丽,与其我不喜欢他,倒不如,我在害怕他。” “为什么?” 卫宫切嗣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直面妻子好奇的眼神,道:“我们不要再谈他了好吗,爱丽。” “切嗣,你真的没有关系吗?” 爱丽丝菲尔敏锐地觉察到了丈夫的反常,她没有顺从丈夫的意愿,执着地问道:“切嗣,你现在,心绪很不平静,究竟是为了什么。” 面对妻子的固执,卫宫切嗣苦笑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斟酌了片刻,才缓缓道:“你知道吗,爱丽,最初的时候,族长大人并没有找到我来代理爱因兹贝伦家族参加圣杯战争,而是选择了他。如果不是他婉拒了族长的请求,极力推荐我来代替的话,现在带着你去冬木的,不定就是这个人了。” “是这样吗·····” 爱丽丝菲尔似懂非懂地头,窃笑道:“啊,我明白了。切嗣原来是在吃醋啊。” “什么——” 妻子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让卫宫切嗣目瞪口呆,他怔了片刻,失笑道:“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想错了吗?” 爱丽丝菲尔吃吃地笑道:“那么,切嗣,实际上又是怎么回事呢?” “真是拿你没办法····” 被妻子这么一激,卫宫切嗣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舒出一口气,平静地道:“爱丽,你觉得,我这个人的实力如何?” “切嗣的话,应该是很强的吧。” “那我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个人面前,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卫宫切嗣抿了抿嘴唇,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继续道:“所以你的阿哈德爷爷才会费尽心机地想要他来为爱因兹贝伦家族服务,我甚至可以断言,假如阿文格尔现在提出肯接受爱因兹贝伦提出的条件,阿哈德族长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抛弃,而让他去代替。” “真的会这样吗?” 听到丈夫对于阿文格尔的评价,爱丽丝菲尔终于意识到了卫宫切嗣心中的顾虑,她心翼翼地问道:“但是,他却没有这个意思,对吗?”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像他这样强的人,居然会拒绝爱因兹贝伦优厚的报酬,避开圣杯战争;那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顾忌。” 看到卫宫切嗣眼中的困惑,爱丽丝菲尔轻轻按住丈夫的手,柔声道:“切嗣,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些事在担心吗?” “果然瞒不过你啊。” 卫宫切嗣拿起了手中的资料,翻到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契布卢多这一页,对妻子道:“这个人,他是时计塔的高级讲师,但是原本,他也并非是时计塔方面推荐的参与者,时计塔真正看中的,是他的导师,‘hite’victor。” “唔?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吗?” “起来很滑稽,这两个地位阶级天差地别的人,竟然是最要好的朋友。” “那或许,两个人都是因为友情,所以才选择了远离圣杯战争吧?” 卫宫切嗣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爱丽,恐怕也只有你这样天真的人才会这么想。我可以和你打赌,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参赛,最终结果肯定是victor获得了胜利,而阿文格尔却满足了自己的愿望。” 到这里,卫宫切嗣不由得沉吟道:“victor,阿文格尔,他们究竟是为什么····是什么,让他们拒绝可以满足一切愿望的圣杯战争。” ... 第二章 阿特拉斯的魔术师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唔真的很不错啊!” 冬木市,历经六十年的岁月之后,这里已经不再是昔rì那副模样,六十年,这个世界都已经变化了太多,对于这个城市而言,她的变化,也是足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了。 在冬木市新建成的中心机场,一名远方而来的游客贪婪地呼吸着北方干冷的空气,随后满足地闭上眼睛,轻声笑道:“这一次真是来对了呢,终于用不着再忍受撒哈拉毒热的太阳了,是不是啊,我的宝贝们?” 他身上的衣服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爬行的声音。游客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身体,抬起了自己的旅行箱。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上非常干净,然而事实上,那上面应该是有些什么的。 “嗯····还是没有令咒吗?” 他略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轻声叹道:“原本以为能瞒过去的,现在看来,果然还是要靠自己了呢。” 顺着人群的移动,这位游客很快就到了海关的检查。一名年轻的女xìng官员双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护照,翻开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礼貌地道:“欢迎来到rì本,科尔普·勒吉昂·瑞吉门特先生。” “唔,实际上,我更喜欢别人用中间的那个名字称呼我。” “那样的话,请允许我更正一下,欢迎来到rì本,勒吉昂先生。” 完,两人相视一笑,那名官员仔细地检查着他的签证,在办好登记和各种手续后,便将护照还了回去。 “谢谢。” 科尔普抬起手来,正要接过护照,突然,他袖子上鼓起了一道长长的痕迹,那痕迹不断地摆动着,似乎里面有什么要跑出来一样。 “先生,这是——” 面对官员怀疑的目光,科尔普大大方方地道:“我的**物,你想见见吗?” “等一下先生,请您——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周围的机场人员和游客纷纷转过头来,随后就看到了非常刺激的一幕:一条眼镜蛇从科尔普的袖子中爬了出来,张开嘴吐着信子,朝着一个方向嘶声低吼着。 “啊啦啦,安静下来,阿佩普。” 科尔普若无其事地抚摸着眼镜蛇的头部,随后奇怪地看了看周围,失笑道:“大家不要大惊怪,阿佩普不会咬人的。” 听到科尔普的话,周围人原本惊恐万分的表情开始平静下来,原本想要过来的机场保安也停下了脚步。 “没什么好害怕的,不是吗?” 科尔普慢条斯理地道,那条眼镜蛇缓缓爬上了他的脖肩膀,像是围巾一样围着他的脖子。那名被吓了一大跳的官员定定地注视着这条被称作“阿佩普”的蛇,表情也镇定了下来,随后将护照还给了科尔普,满怀歉意地道:“失礼了,勒吉昂先生。” “没什么,have·a·good·day!” 着,他便大摇大摆地走过了海关,而在他走后,海关也恢复了原本忙碌的样子,那条眼镜蛇的出现,并没有带给他们太多的惊讶。 “啊,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科尔普已经走到了两个女人面前,躬身道:“我叫科尔普·勒吉昂·瑞吉门特,来自阿特拉斯的魔术师,很荣幸见到你,爱因兹贝伦夫人。” ··· 在科尔普遇到骑士和公主的同时,冬木市中心的喷泉广场中另外两名不速之客,此时也停下了他们的脚步。 “感觉如何?” 穿着风衣的男人对身边的少女笑道:“在这个时代能够适应吗,圣女大人?” “别的我好像一无所知一样。” 少女有些烦恼地看着身旁这个异教徒,她非常不理解黑衣主教为什么一定要她和这个刺客一起行动,如果没有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作伴,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在这个城市度过一个美好的上午。 “要对前辈有礼貌,新人。” 男子捻着自己唇边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须,得意洋洋地道:“各种意义上,在我面前你也只是个后辈罢了,所以你要用敬语来和我交谈。” 贞德·达尔克叹了口气,甩头就走了。 “唉唉,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尊敬长辈啊?” 哈桑·萨巴赫大声抱怨道,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少女。 “哈桑·萨巴赫,我jǐng告你,如果不是因为主教大人,我是绝对不会和你一句话的。” “但是那又如何,主教大人得非常清楚,要我带着你尽快熟悉这座城市,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要在这里并肩作战了。” “我将守卫在主教大人的身侧,但是你的话,我选择无视。” 贞德毫不留情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随后将头转向了四周,认真地观察着这座城市。 这里和她的祖国很不一样,在这个极东国度的极北城市中,她看到的并不是宁静的街道和广阔的远野,反而是林立的建筑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她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却依旧会有如此多忙碌的人,这让她怀念法国,怀念那里的鸟语花香。 但是即便如此,她不会有任何怨言。她绝对不会违背黑衣主教的命令,也不会质疑的他的任何一句话。 “喂,你感觉到了吗?” 贞德怔了怔,转过身,却看到身后的刺客正用着鹰一样的眼光打量着周围的人群。她立刻集中起jīng神,果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周围隐隐传输过来,这正是英灵这种灵体所带来的魔力的振动,也就是,这附近一定有一名master和一名servant。 “找到了。” 正当贞德还在追索着这股气息来源的时候,哈桑·萨巴赫已经发现了他的目标。他轻轻捅了捅贞德的手臂,低声道:“左前方,那个男的。” 贞德立刻朝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明显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正在街道上缓缓走着。他的脚步很沉稳,透过衣服,隐隐能看出此人健壮的体格,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斗气。 “这个人是个战士,而且很强。” 贞德低声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我没见过他,也就是,他应该是比较古老的英雄。” 着,哈桑·萨巴赫突然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数码相机,非常熟练地放大屏幕,对准了那人的侧脸,摁下了快门。 “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靠近他。” 哈桑完就转身离开了,贞德眼睁睁地看着他穿过了街道,而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来,贞德一下子就看清了他的正面,随即便屏住了呼吸,盯紧了他的面貌。 她的视线很轻易地就被男人捕捉到了,那人微微有些奇怪,正在迟疑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一拍,转身一看,是一个穿着风衣,像是外国游客的家伙和善对他道:“喂,这位老兄,你知道凯悦酒店在什么地方吗?” 那人怔了怔,抱歉地笑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那真是可惜。” 对方遗憾地撇撇嘴,招手道:“多谢了。” 男子看着他转身离开,再将眼神转会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盯着自己的少女已经不见了。 “····唔,可能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吧。” 那人了头,戴上一帽子,刻意地用帽檐将自己的脸盖住,便继续向前走去了。 ··· “有什么发现吗?” “那个人的脸上,好像有某种魅惑的魔术。” 大路上,哈桑·萨巴赫将双手插在兜里,在他身旁,贞德若有所思地道:“你有察觉吗?” “完全没有。” “真奇怪·······也许是只对女xìng有效果的吗?” 哈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不必再想了,主教大人会知道这个人是谁的,刚才你的做法很危险,如果被他察觉的话,岂不是无法收拾了?” “那么你直接走到他面前岂不是更危险?” “我可是专业人士,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贞德暗中哼了一声,却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而是转移话题道:“好了,那我们这个英灵,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在大街上四处游荡?” “或许和我们一样,是在侦察地形,也有可能,他是想站出来引诱其他的英灵过去。无论是哪种想法,都非常地大胆。” 着,哈桑·萨巴赫眯起眼睛,抿了抿嘴唇,轻笑道:“我有种预感,圣杯战争的第一天,或许会非常热闹呢。呵呵呵呵呵····我可是好久没见过血了。” 看着对方狼一样的眼光,贞德心中敲起了jǐng钟,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人的危险之处。 ··· 冬木机场中一处装饰jīng致的餐厅中,来自阿特拉斯的魔术师正在包间内殷勤地向面前的两位女士介绍着自己,尽管对面两人的脸上至今还是一副jǐng惕的表情,但是科尔普却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道:“确实,我是被选作参与者派遣到了这里,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手上没有任何令咒,也就是,我并没有被圣杯选中,那样的话,我对两位自然也没有任何威胁了。” 面对他的解释,爱丽丝菲尔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意思。对那个这个魔术师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握紧了身旁servant的手。 或许是第一次来到外面,她实在是太过于放松了,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想到,圣杯战争,在她踏上冬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非常抱歉,虽然我很钦佩阁下的坦诚,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坐在一旁的少女沉稳地开口了,她用锐利的目光看着科尔普,平静地道:“保护好自己的master,正是我的职责。” “不愧是传中的骑士王,您的骑士jīng神令我非常感动。” “不要再装模做样了,魔术师,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面对少女的质问,科尔普慢条斯理地拿起手中的刀叉,一边切着面前多汁的牛排,一边道:“我不喜欢‘企图’这个词,这听上去像是我在胁迫你们一样。” “你现在难道不是在胁迫我们吗?” “当然不是,剑之英灵,saber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 听到这句话,saber蹭地就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面对她又惊又怒的表情,科尔普失望地道:“太沉不住气了吧,骑士王,这似乎不是王者应有的品格吧?” “你——” saber的心中顿时升起了杀机,眼前这个魔术师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爱丽丝菲尔也很吃惊,在卫宫切嗣召唤出saber之前,她也绝对不会想到闻名天下的骑士王会是个女孩子,然而在眼前这个魔术师眼里,这好像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了。 “你的杀气已经彻底暴露了你的企图了,亚瑟王。” 科尔普叉起一块牛肉,他左手边的眼睛蛇张开了大嘴,缓缓将牛肉吞了下去。在喂饱了身旁的**物后,科尔普连刀叉也擦一下,夹起另一块牛肉,若无其事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道:“嗯····不错····要尝尝吗?” “够了!” saber怒喝一声,她深吸了一口气,坐回到了座位上,直接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很简单,因为我是魔术师。” 科尔普用纸巾擦了擦嘴,将刀叉放回原处,平静地道:“姓名是你无法摆脱的印记,即便你再怎么去隐瞒,再怎么去遮掩,它都会伴随在你的身旁,你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你的踪迹,那么,从这些踪迹之中,并不难去寻找到你的真相。” 着,他摊开双手,坦诚地道:“好了,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回到之前你的问题上去,你问我有什么企图,那么我不妨告诉你,圣杯就是我的企图。” “所以,我们还是敌人不是吗,瑞吉门特先生?” 面对爱丽丝菲尔的话语,科尔普摆了摆手,纠正道:“并非如此,我已经过了,我不是master,那样的话,我也没有追寻圣杯的权力,但是我对圣杯非常地好奇。创始御三家的成果是魔术界的奇迹,这里面有着非常重要的知识,我只是想了解这些知识罢了。” 着,他站起身来,鞠躬郑重地道:“所以,爱因兹贝伦夫人,我在这里请求追随在您身边,作为交换,我愿意效忠于爱因兹贝伦,为您在圣杯战争中贡献自己的力量,作为回报,我只想要亲眼见到圣杯的降临。” 爱丽丝菲尔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魔术师,过了片刻,她嫣然一笑,摇头道:“抱歉,我不需要您的帮助,请允许我拒绝。” 着,她便站起身来,对身边的saber道:“我们走吧,saber。” saber站了起来,却没有立刻转身,而是看着直起腰来的魔术师。科尔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以为你还有话要。” “我已经无话可了。既然爱因兹贝伦夫人拒绝的话,我就只好去找别人了。” 听到这句话,saber立刻攥紧了拳头,嘶声道:“你这家伙,难道不怕我会在这里杀掉你吗?” “随便啊,用你的剑砍过来好了,不过我最好提醒你,这里可是文明社会,你的一举一动,在半个时里可能就会成为今天新闻里的头版头条。” saber哼了一声,道:“虚张声势。” “你可以这么想。但是啊,骑士王,你不觉得其实是自己在虚张声势吗?” 科尔普看着saber的双眼,轻声道:“骑士王,你不会因为怒气去挥舞你的剑,因为你的剑是用来守护你的人民,而不是用来去杀戮你的敌人。” saber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瞥了爱丽丝菲尔一眼;而爱丽丝菲尔也在思索着,事情的棘手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了,这个时候,卫宫切嗣又不在她的身边,尽管眼前只有这一个敌人,但是她隐隐觉得,对方也不是没有把握的人,即便站在剑之英灵的面前,他也没有丝毫动摇,看上去,反倒是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的样子。 “我现在可以猜到你们在想些什么,不过呢,在这里大打出手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那么我就后退一步吧,爱因兹贝伦夫人,祝你们在冬木过得愉快。” 着,科尔普就拿起了自己的外套,那条眼镜蛇爬回了他的身上,之后,他就自然地走出去了。 ··· 与此同时,另一个地方,黑衣主教看着手中的照片,哈哈大笑道: “真是不错啊,这一次,有这么多熟悉的人在这里啊!” 着,他站起身来,右手轻轻抛着一枚带着红sè的银币,自言自语道: “终于又要见到你了,亲爱的阿尔托莉雅,让我看看吧,你有没有能力,去改变你自己的命运吧。” ... 第三章 陷阱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在太阳已经开始朝着西边倾斜的时候,saber心事重重地走在未远川边,即便是现在,那个魔术师的身影依旧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我的剑···究竟为何挥舞?” saber默念着科尔普的话,这句话是那么熟悉,但是,她却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又有着怎样的意味。 “你还在想着今天上午的事情吗?” 身旁的爱丽丝菲尔温柔地问道,saber舒出一口气,打起jīng神,微笑着答道:“没事的,爱丽丝菲尔。” “那么,saber是怎么看待那位魔术师先生的呢?” 面对她的问题,saber的脸上浮现出了困扰的神sè,她苦笑着道:“他太令我出乎意料了。” “确实呢,刚才我对切嗣起的时候,他一开始也是惊讶得没有出话来呢。” 着,爱丽丝菲尔也苦恼了起来,她有些勉强地笑道:“真是的,原本来到切嗣出生的国家,我还想好好游玩一下呢,抱歉了saber,让你也跟着烦恼起来了。” “这是的什么话。”saber摇头道:“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着,她舒出一口气,恢复了往rì的果决,对爱丽丝菲尔一字一句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守在你身边的,爱丽丝菲尔。” 看到少女坚毅的眼神,爱丽丝菲尔欣慰地头:“真的,谢谢您了,saber。” saber了头,随后脸sè一变,突然抓紧了爱丽丝菲尔的手。 “···敌人的servant,出现了吗?” 爱丽丝菲尔收敛起了笑容,平静地问道。 saber没有回答,而是集中jīng神,感知着周围的波动。 敌人的气息非常凌厉,似乎是在故意挑衅一样,那股气息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然而却像是从四面八方紧逼而来一样,无论saber如何环顾四周,都无法发觉这股气息的主人。 “是很厉害的敌人吗?” 听到爱丽丝菲尔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安,saber了头,轻声回答道:“是的,他暴露着自己的气息,却又隐藏着自己的行迹,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过了片刻之后,saber突然感觉到了另一股不同的气息,从远方向这边靠近,看来,还有别的servant也被吸引过来了。 “——在那里!” saber睁大了双眼,将视线集中在了一个黑sè的背影上,那个人像是一直站在那里一样,在saber的视线捕捉到他之后,他就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朝着远处走去了。 “他朝着那边的公园走去了,另外,还有一个servant,也在附近。” saber低声向爱丽丝菲尔汇报着她所看到的情况。爱丽丝菲尔循着她的眼神望去,也看到了那个黑sè的身影。 “是在邀请我们吗?去吧,saber,让我们去会会他吧。” “但是,这里不只有我们。” “没事的,saber,这种时候,我会跟着你的。” 面对女子的信任,saber庆幸的同时也提高了jǐng惕,为了不辜负身边的人,她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jīng神。 “跟在我身后,爱丽丝菲尔。” 着,saber便朝着那里走去了。 ··· 天sè逐渐变暗了,一个人穿过了宁静的海滨公园,缓缓走在空旷的道路上,在临近港口那片集装箱堆积的地方时,他才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应该就可以了。” 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漆黑的yīn影间,月亮洒下了她的光辉。在见到前面的敌人停下了脚步,saber便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原本还有一个servant的,但是他却没有像你一样跟过来,而是远远地潜伏在暗处。想来,是他的master不希望贸然闯入一场决斗中的吧。” 前面的敌人转过身来,月光下,saber凝重地望着那一张黑白相间的面具,沉声道:“你是想,对方是要坐山观虎斗吗?” “显而易见。” “那么,你依旧还想要与我交战吗?” “哦,难道你害怕了吗,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 听到对方一针见血地戳穿了自己的身份,saber立刻心中大震,一个想法立刻冒了出来。 “你是····你是那个魔术师的servant吗?” 戴着面具的人冷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道:“猜错了,你应该相信他的话,他的确没有被圣杯选中,所以,他不会有什么servant。” “你是什么意思?” saber咬紧牙关,一天之中,已经有两个人认出了自己,这实在是非常糟糕的情况了。 然而,对面之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明白,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不是servant。” 戴面具的人轻轻抛起一枚闪亮的银币,笑着道:“欢迎进入我的陷阱,亚瑟王。” ··· 在港口的高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契布卢多仔细地看着下方的两个女人,通过其中一人的相貌,他能够猜想得到,那是爱因兹贝伦一方的master和servant。 至于另一个人,他却摸不透对方的底细。 “主君,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出了敌方servant的身份,那是亚瑟·潘多拉贡,不列颠的骑士王。” 他的servant,利用victor赠送的双枪召唤出的骑士,此刻就单膝跪在他身后。肯尼斯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反倒是更加困惑。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他真的是英灵吗?” 费奥那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下方对峙的两人,眼中隐隐有种不甘的神sè。 尽管他无意质疑master的决策,但是只能隐藏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对于身为骑士的他而言,实在是有些遗憾。 突然间,他站了起来,双手架起双枪,急促地道:“主君,有一个servant在朝着这里靠近。” “目标是我们吗?” “似乎不是,应该是朝着下面过去的。” “但是那样一来,就又多了一个。” 肯尼斯思索了片刻,断然下令道:“到下面宽阔的地方去,lancer,先不要急着露面,但是,随时都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遵命。” 着,他便消失了。 肯尼斯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默念着咒文。圣杯战争并不只是servant的决斗,同样,也是考验魔术师的战场。 随着肯尼斯的咏唱,数个魔术法阵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只需要等着魔力的聚集完毕,就可以张开结界了。 ··· 在连接未远川两岸的冬木大桥上,从阿文格尔手中拿过圣遗物的那个学生,韦伯·维尔维特正在拱桥的端瑟瑟发抖。 虽然如愿以偿地召唤出了亚历山大大帝,然而眼前这个彪形大汉种种脱轨的举动已经让韦伯无力吐槽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只有怎么下去,然而当他偏头看着深不可测的大海的时候,这种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master绝望的叫声并没有打搅身旁以rider职阶降世的伊斯坎达尔的兴致。他迎着剧烈的海风,看着远处的港口,沉声道:“四个,有四个servant在那里,实在是不妙啊!” “什么···什么不妙啊!” 韦伯勉强打起jīng神,他已经知晓了assassin的败退,在排除掉身边的rider,剩余的五名servant已经有四名聚集在了那里,恐怕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英灵死斗的战场了吧。 “啊呀,你想啊,混战之中,能够胜出的只有一个,现在assassin已经败退了,如果现在不快些赶过去,只怕到时候,我连见一见其余英灵的机会都没有了。” 着,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高举起手中的短剑,在战车踏着闪电奔来之后,他抬脚便要踏上去。 “等一等,还有我啊!” “哦哦,差忘了。” 这位驰骋天下的征服王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豪爽地道:“不愧是我的master,来,随我一起踏上征途吧!” “唉唉,你是什么意思——啊呀!” 韦伯毫无招架之力地就被扔到了战车上,rider随后就跳到了他身旁,执起缰绳,大笑道:“要上了啊,哈哈,让我们去会会他们吧!” 着,雷声大震,一道闪电过后,战车便朝着远方疾驰而去了。 在大桥下面的路边,阿特拉斯的魔术师目视着天空中闪过的白光,叹息着道:“一群白痴,就这么急着送死吗?” 完,他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里面的眼镜蛇,轻笑道:“公爵大人可不是这些家伙能够匹敌的对手呢,那么,还是由我来解救这些可怜人吧。” ··· 在港口的道路上,saber消除了身上的便装,露出了银白sè的盔甲,举起手中无形的宝剑对准了面前的敌人,厉声喝道:“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圣堂教会,黑衣主教。” 他抬起右手,指着saber身后的爱丽丝菲尔道:“以我主的名义,圣杯绝对不会交给你们这些肮脏的魔术师。投降,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爱丽丝菲尔惊愕地看着对面自称黑衣主教的人,她并没有听过这个称呼,然而,“圣堂教会”这个词已经明了一切。 “你是,圣堂教会的人?” 爱丽丝菲尔向前踏出一步,严肃地道:“你是什么意思,教会拥有监督的权力,但是,你们不能干涉圣杯战争!” “那又怎样?” 黑衣主教对她的法嗤之以鼻,那张面具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他所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鼓槌一样击打在了爱丽丝菲尔的心头: “三次圣杯战争,只有我是最后的赢家;今天,第四次圣杯战争,你们所有人,也将败在我的剑下!” ··· 砰! 在冬木市中的教堂之中,年迈的监督者,言峰璃正颓然坐到了椅子上。 “父亲!” 他的儿子,言峰绮礼急忙转过身来,然而他却只是无力地摆摆手,虚弱地道:“没事的,绮礼。” “父亲,那个自称黑衣主教的人,究竟——” “不要问我!” 言峰璃正大声喝道,见到儿子惊讶的表情,他只有捂住额头,竭力镇定地道:“继续监视吧,绮礼。” “···是,父亲大人。” 看着儿子顺从地转过身去,言峰璃正的闭上了眼睛,昔rì那一幕幕的情景,又再度回到了眼前。 “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 面对黑衣主教的宣言,saber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轰鸣的雷声凭空炸响,一道闪电击打在地面上。在烟尘散去自后,只见两头公牛拉着一驾古典的战车出现在了两人的中间,在那上面,一个肌肉发达的巨汉,正用锐利的目光,看着自己两边对峙的人。 “诸君,稍安勿躁!” saber惊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一时间进退失据,只能固守在原地;而黑衣主教则是嗯了一声,却也安静了下来。 看到自己成功地吸引到了对方的注意力之后,巨汉志得意满地道:“吾乃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此次圣杯战争,以rider的职阶降临于此。” “什么——” saber失声叫道,她不禁有种荒唐的感觉,这个家伙竟然站出来直截了当地在她面前做出了自我介绍。在被人两次揭穿了身份之后,面对征服王的怪异举动,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麻木了。 “rider,你在搞什么啊啊啊啊!!!!!!” 怒火攻心的韦伯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一下子就从战车中蹦了出来,朝着身边的巨汉怒吼道。 “有意思···不过欢迎,征服王,来得越多越好,也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了。” 着,黑衣主教抬手指向一处yīn影,大声道:“那边的费奥那骑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一起来参加这场盛宴吧!” yīn影中的英灵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沉声道:“正合我意。” 他走到和saber同一条线上的位置,朗声道:“既然已经被看穿了,那么我就不必再隐瞒了。费奥那骑士团,迪卢木多·奥迪那参上!” “哦嗬嗬,你这家伙,应该就是lancer吧!” 征服王心满意足地头,看向了黑衣主教,有些困惑地道:“起来,你又是谁?莫非你是剑之英灵吗?” “剑之英灵在我对面,rider,不要把我和你们这些servant相提并论。” 这时,黑衣主教看向了冒出头来的韦伯,面具上浮现出了别有意味的笑容。他右手轻轻抛起了那枚银币,轻声道:“你就是那个偷走阿契布卢多圣遗物的家伙?” “你,你怎么——” “韦伯·维尔维特,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跑到这里来了。” 冷酷的声音从集装箱的上方传来,黑衣主教微微转头,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高处,负着双手的魔术师。尽管看不清他的面孔,不过想来,他现在应该也是怒不可遏了吧。 “原本以为你只不过是逃跑了而已,想不到你也敢到冬木这里来·····算了,这样我倒是很高兴呢,韦伯君,就让我亲自为你进行一次课外辅导吧,让我告诉你,所谓魔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导师杀气腾腾的威胁立刻让韦伯产生了恐惧,他身旁的rider眯起了眼睛,随后抬头大声喊道:“话的这个人,你可是原本要召唤我的魔术师?” “不错。” “那么,为什么不站出来?” “开什么玩笑!” 肯尼斯冷笑道:“我可不像你身边的这个傻瓜一样蠢。” “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征服王叹息了一声,拍了拍韦伯的肩膀,不容置疑地道:“本王可是非常庆幸啊,我的master,自然是要能和我共赴战场的勇士。至于你,魔术师,你还远远不如他啊!” “你——罢了,我没空和你争吵。” 面对征服王的嘲讽,肯尼斯咬了咬牙,却没有继续纠缠,他将视线转到了黑衣主教的身上,大声质问道:“阁下便是黑衣主教吗?” “没错。” “圣杯战争是在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共同默许下进行魔术比赛,阁下既然是圣堂教会的一员,为何要违背双方的协议,在这里干扰英灵的比试?” 听到肯尼斯的质问,黑衣主教的面具上露出了惊讶的神sè,他啧啧惊叹道:“唉?这算是什么,阿契布卢多,你是在质疑我吗?” 肯尼斯皱起了眉头,刚想要回话,突然间,周围一股强大的魔力流动让他jǐng觉起来。在此之后,不到五秒钟的时间里,他所设下的结界就彻底消失了踪迹,一种更为坚固的结界取代了它的位置,将这里完全封锁了起来。 “真是悲哀啊,短短几十年时间,连阿契布卢多都敢和我叫板了。” 黑衣主教哈哈大笑道,随后,他的面具上闪过了渗人的杀机,yīn森地道:“连victor都不敢这么和我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契布卢多?” 着,他看向了韦伯·维尔维特,傲慢地道:“给你一个机会。子,我问你,你想不想摆脱你的这位导师?” “你···你想什么?” 韦伯本能地畏惧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他心翼翼地看着黑衣主教,怯生生地问道。 “投降,交出令咒和servant,我马上就让你的这位导师变成一具死尸。” “你什么?” 远处的lancer大声喝道:“想要威胁我的主君,你要先过我这一关!” “你?切——” 黑衣主教不屑地哼了一声,轻轻抛着手中的银币,一字一句地道:“想一想吧,子,圣杯战争可是非常危险的,就算是一时心血来cháo,难道你还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打赢其他这些人吗?” “我···我···不是试一试,怎么会知道?” 尽管心里有些没底,韦伯还是强自争辩道,但是黑衣主教的话语却无情地粉碎了他的侥幸心理。 “试一试?试一试可是要付出xìng命的,年轻人。你的自信心已经膨胀过度了,扪心自问一下,作为一个魔术师,你算是合格吗?” “我···这个···我·····” “你的踌躇已经证实了你的恐惧,如果你真的有自信,你就不会把自己的脸埋在后面。” 黑衣主教不停地抛着那枚银币,缓缓地道:“你的路还很长,没必要为了一时的自尊心把命送掉,向我投降吧,作为奖励,你可以安全地回到时计塔去,到时候,还会有你梦寐以求的机会在等着你。” “梦寐以求的···机会?” 韦伯慢慢地从战车里面站起来,着魔一样地盯着那枚翻滚的银币,咽了一口唾沫,问道:“那是什么?” “现在告诉你的话,岂不是很无趣?” 黑衣主教微笑着道:“来吧,做出决定吧。” “喂,子?” 征服王看出了身旁master的异状,他伸手在韦伯眼前晃了晃,却发现对方眼都不眨一下,只是紧紧盯着那枚银币在看。 “你这是什么戏法,戴面具的家伙?” 征服王yīn沉地道,随后大喝道:“给我醒过来,傻子!” 如雷一样的吼声没有对韦伯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他定定地注视着黑衣主教手中的银币,拿出了右手,喃喃自语道:“嗯····我觉得他得对,rider。” “什么——” 正当征服王要发怒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拿着犹大的银币去对付区区一个后辈,这样是不是太过了,公爵大人。” saber和爱丽丝菲尔辨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她们转过头去,看到了那个阿特拉斯学院的魔术师,不知何时也已经来到了这里。科尔普朝着爱丽丝菲尔和saber微微颔首,随后就走到征服王的战车旁,笑着对韦伯道:“公爵大人的没错,作为魔术师,你还是太嫩了,韦伯君。” 他的声音很平稳,然而不知为何,韦伯听到这声音后,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随后脚一滑摔倒进了战车里。征服王无可奈何地将他扶了起来,问道:“梦醒了吗,子?” “呼··呼·····那···那是什么魔术?” 韦伯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枚银币,捂着头道:“我刚才究竟在干什么?” 见到自己的计划被破坏后,黑衣主教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瞥了科尔普一眼,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向您致敬,公爵大人。别忘了,我也是被推荐来参与圣杯战争的。”科尔普鞠了一躬,随后耸耸肩,苦笑道:“当然,和您一样,我没有令咒,大概也算是非法入侵了。” “既然你没有令咒,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圣杯,即便没有令咒,也不代表我就无法得到圣杯。” 听到对方的回答,黑衣主教停止了银币的抛落,沉声道:“是这样吗,那么,我可是必须要阻止你了呢,军团。” 着,他抬手指向了爱丽丝菲尔,冷酷地道:“杀了这个女人,哈桑。” 扑哧——! 话音刚落,鲜红的血液就溅到了saber的脸颊上。 “怎么——爱丽丝菲尔!” saber大声喊道,而lancer则惊愕地看着身旁的这一幕:一个披着黑sè披风的人,凭空出现在了那个女人的身后,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可怕的是,他却事先没有察觉到任何异状。 “saber·····” 爱丽丝菲尔张了张嘴,她的嘴唇已经被鲜血覆盖,那血液一直滑过她雪白的脖子,和她胸口的血液混合到了一起。 刷的一声,刺客抽出了他的剑,抓住爱丽丝菲尔的头,随手就将这个女人扔到了旁边的集装箱上。 “混蛋——!” saber愤怒地举起宝剑,砍向了那个黑衣刺客,但是刺客却灵敏地躲开了她这一击,随后消隐不见,再度出现时,已经站到了高处的一个地方。 “简直是太简单了,主教大人,我可还没有尽兴呢!” 哈桑·萨巴赫站在月光之下,看着地上的saber,yīn森森地笑道:“准备好受死吧,骑士王!” ... 第四章 暗杀者之王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披着十字斗篷的少女看了看夜幕下的教堂,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便向前走了过去。 嗖——! 一把匕首从暗处飞来,少女微微一歪头,躲开了这一击,但是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assassin是吗——请现身吧。” 没有任何人回话,也没有任何人出现,少女叹了口气,朗声道:“我是黑衣主教的使者,阿萨辛教团的首领,请现身出来。” 话音落后,她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气场的动荡,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显然是已经动摇了。 不出她所料,过了片刻,几个身形各异的黑影便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我们已经知道了,主教大人就在这个城市之中。” 为首的一名女xìng看着少女,沉声道:“报上名来,出你的来意。” “贞德·达尔克,我带来了主教的话,他要我问你们,是否还记得昔rì的誓言。” 着,她便伸出手,摊开手掌。一块古朴的黑sè石头,就这样暴露在了assassin的眼前。 看到这块黑sè的石头之后,assassin们互相对视着,不安的感觉开始蔓延开来,不多时候,一名assassin单膝跪了下来,随后,其他的assassin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那名为首的女xìng看到其他人的动作,迟疑了片刻,然而在迎上少女的目光后,还是跪了下来。 “以黑石为证,阿萨辛教团,永远是黑衣主教最忠诚的伙伴。” assassin齐声道,朝着黑石,低下了他们的头颅。 ··· 呼————! 利刃破空的声音回响在这条狭窄的街道上,saber烦躁地挥动着手中无形的宝剑,防御着哈桑·萨巴赫的袭击。在这处平坦的地形处,刺客的身影不断地在周围闪现着,他的攻击非常yīn险和谨慎,每一次攻击绝对不会做出超过两次的动作,即便下一击或许就能接触到saber的身体,他也会收回自己的短剑,闪现到她的身后,发动起下一次偷袭。 “混蛋——风王铁锤!” saber怒不可遏地喊道,手中宝剑上的气流猛然炸开,袭向了四面八方。 一旁观战的lancer忍不住抬手阻挡眼前的疾风,他看着那柄发光的金sè宝剑,喃喃自语道:“那就是excalibur吗?” “传中的宝剑····难以置信,这个少女真的是亚瑟王?” 韦伯难以理解地看着saber,无论如何还是无法相信那就是凯尔特神话中英格兰的王者。 “以一介女儿之身承担起王的重任,这也很不简单啊,连我都不得不表示佩服了。” 征服王欣赏地看着saber的英姿,转头笑道:“戴面具的家伙,你似乎把她惹怒了啊。” 黑衣主教一言不发地看着saber,听到征服王的话,也只是哼了一声,却没有作答。 “呀咧呀咧,生气可不好啊,女人。” 狂暴的风王铁锤并没有影响到哈桑·萨巴赫,他从容地显形跃起,诡异地站在集装箱垂直的侧面,居高临下,指着saber道:“一头丧失理智的狂犬可是远不如一个沉默的剑士危险啊。” “闭上你的嘴,你竟然,你竟然——” saber紧咬着牙关,只是一瞬间,她竟然就已经失去了身边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想想自己还起誓要守护她,现在的一切又是多么讽刺。 “我竟然怎么了,杀了那个女人吗?哈哈哈哈——” 哈桑·萨巴赫朝着他扔掉爱丽丝菲尔的地方瞥了一眼,冷笑道:“哟,看到了吗,她还在抽搐着呢,这明她的血还没流尽吧?” 听到他的话,saber急忙朝着那里看去,然而随后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可是,已经晚了。 “破绽太明显了啊,骑士王!” 哈桑·萨巴赫大笑道,双脚猛地一蹬,他站立的地方顿时凹陷进去一大块。借助着惊人的弹力,他像是一支飞箭一般,疾shè向了位于不利地位的saber。 “开什么玩笑!” saber硬生生地转动着身躯,宝剑充斥着炽亮的光芒,朝着哈桑·萨巴赫斩去。但是,那名刺客竟然在半空中翻动身躯,转到了另一个位置,落到了她身旁的地方,随后身子一矮,瞅准了saber身上盔甲的空隙,轻而易举地将短剑从她的肋骨间捅了进去。 咣当一声,金sè的宝剑落到了地上,鲜血从saber的嘴中涌出,她无力地垂下了双臂。哈桑·萨巴赫冷酷地一拧手中短剑,绞碎了心脏,随后抽了出来。 “王什么的果然都是废物。” 看到这一幕,黑衣主教满意地笑道:“做得非常好,哈桑。” “切,充其量只能算是热身运动罢了。” 刺客撇了撇嘴,一脚踹开面前少女冰冷的身躯,转身将短剑高高抛起,瞄着rider和lancer,问道:“你们两个,谁想先死?” 刷—— 几乎就在哈桑·萨巴赫话的同时,lancer敏捷地弹出身体,红sè的长枪裹挟着千钧之势刺向背对着大海的黑衣主教,只消不到一口气的时间,锋利的枪刃就能切开他的面具。 当然,这已经没有可能了。 韦伯震惊地看着被lancer握在手中的红sè长枪,它现在就停滞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黑衣主教的左手准确地抓住了枪刃后的枪柄,使得枪刃停在了距离他面具不到一寸的位置,却无法再继续向前了。 “这怎么可能······” lancer英俊的面庞上写满了惊愕,他想要抽回自己的长枪,然而黑衣主教的五指却像是钢爪一样牢牢扣住枪柄,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避开哈桑直接袭击我,这是阿契布卢多的主意吧?哼哼·····果然是有够蠢的。” 黑衣主教看向了lancer,讥笑道:“但是,相对于他而言,不假思索地就执行如此愚蠢的命令的你,则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完,他猛地一扫手中的长枪,lancer猝不及防,被裹挟着撞到了街边的集装箱上,造成了山崩一样的垮塌。趁着他陷入麻烦的那一刻,黑衣主教夺过了破魔的红蔷薇,右手熟练地晃动着长枪,一步一步,走向了lancer。 “可——恶——” lancer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正准备奋起反击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从上空压了下来,将他压迫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geis,臣服于我的威严,跪拜于我的脚下,没有我的许可,不许你抬头直视我的容颜。” 话音落后,lancer就像是被什么摁倒一样,脸庞紧贴着冰冷的大地,尽管他在奋力挣扎,却还是无法摆脱这股束缚。 “无条件地去遵从主君的命令,献出了忠诚,却失去了zìyóu,这就是你的命运,迪卢木多·奥迪那。” 黑衣主教将长枪在他的眼前,平静地道。 “你····你究竟是——” 刺啦一声,红sè的长枪刺进了他的后背,将他钉死在了地面上。 “轻而易举,那么,你要怎么做?” 黑衣主教转过来,他没有去看征服王,而是面向了瑟瑟发抖的韦伯,一字一句地问道:“投降,或是死亡,自己选择。” 韦伯惊恐地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强烈的恐惧吞噬了他的理智,正当他几乎就要爬下战车跪倒在对方面前的时候,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喂喂,公爵大人,难道你是把我当成空气了吗?” 科尔普大为不满地发着牢sāo,他无视了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哈桑·萨巴赫,走到了倒在血泊中的saber身旁,在她的背上轻轻划下了一个符号,只见一道温暖的金sè光芒闪过,刺鼻的血腥味开始消散,saber身上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随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吃力地站起来,喃喃地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哈桑!” 听到黑衣主教的断喝,哈桑·萨巴赫身形一闪,高举着短剑刺向还没起身的科尔普。 嘶的一声,一条长蛇从科尔普身上窜出,张开尖利的牙齿朝着哈桑·萨巴赫的面门咬去。他没有料到这一招,手中短剑jīng巧地一旋,在将那条蛇切成两半之后,科尔普便已经消失在空气中了。 “在哪儿!” 黑衣主教抬手一指,科尔普就坐在集装箱的边缘处,他轻声朗读着一段奇怪的文字,随着他的声音,黑衣主教看到脚下lancer身上的伤口也开始痊愈,插在他身上的红枪被某种特别的力量挤出了lancer的身体,转眼间,lancer便也开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切,麻烦了啊。” 哈桑·萨巴赫厌恶地看着脚下断成两截的毒蛇竟然如常地爬走,身体向后弹出,随后踩在垂直的集装箱上,迅捷地跑回到了黑衣主教的身旁,沉声问道:“要我再杀一次吗,主教大人?” 黑衣主教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高处的科尔普,yīn沉地道:“死者之书····你真的要与我作对吗,军团?” “当然不是啦,公爵大人,我只是想见见圣杯罢了。” 科尔普站了起来,朝着下边鞠了一躬,诚恳地道:“请按捺下您的怒火,给这些英灵一次机会吧!” “机会?哈哈哈哈——!” 黑衣主教仰天大笑,随后他扫视了此地的三个英灵,傲慢地道:“正巧,我也不想就这么把你们杀掉就完事了。六十年一次的盛宴,就让我好好玩一玩吧。” 着,他狂妄地笑道: “感激吧,你们今天不会死在这里了!但是别以为这就结束了,你们受到圣杯的召唤,满怀着希望而来,那么,我就要让你们每个人品尝到最痛苦的绝望,我不会再向你们出手,因为最终毁掉你们的,正是你们自己!” 着,黑sè的旋风从地面上升起,遮蔽了在场诸人的视线,等到旋风消失之后,黑衣主教和哈桑·萨巴赫,也都已经随风离去了。 ··· “这···他就这么···走了?” 过了一会儿,韦伯如同做梦一样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在他身旁,征服王早已没有了初到时的惬意,他面sè凝重地看着黑衣主教消失的地方,沉声道:“可怕的人·····” 但是随后,他就大笑起来,豪迈地道:“但是,这才是值得我伊斯坎达尔面对的强敌,所以我接受你的挑战!” 着,他扬起缰绳,神牛低吼了一声,战车踏着闪电飞上高空,随后就在saber的视线中逐渐消失了。 “怎么样了,还好吗?” saber一惊,抬起头,却看到笑容满面的科尔普低头看着她。 “···谢谢” saber不知道该些什么,她心情复杂地站起来,捡起自己的剑,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被刺中的地方。那里完好如初,就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啊哈,不必感谢我,如果你们都死光了,我又要上哪里去看圣杯?” 科尔普打了个响指,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被肯尼斯急急召回了,现在这位贵族老爷恐怕已经方寸大乱了吧,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无论是黑衣主教还是他本人,给这个时计塔中的魔术师造成的震动,恐怕比他之前经历过的还要多。 这个时候,saber突然回想起了爱丽丝菲尔,她急急奔向哈桑·萨巴赫丢弃爱丽丝菲尔的地方,那里遗留着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但是爱丽丝菲尔却已经不见了。 “爱丽现在已经安全了,saber。” 低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卫宫切嗣,这个一直隐于暗处的男人,终于走了出来。 “切嗣····” saber怔怔地看着他,一股怒火难以遏制地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冲着卫宫切嗣大喊道:“你刚才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在这里!” 面对她的质问,卫宫切嗣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平静地回答道:“你已经很累了,回去吧,saber,去看看爱丽。”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向你一样走到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和他的英灵面前大吼大叫吗?” 卫宫切嗣冷哼道:“那只能是徒劳无功。” “可是——” “够了,saber,你还是先反思一下自己吧。原本我是想强行命令你撤回的,但是你却败得如此之快,如果不是这位魔术师的话,你现在难道还有力气和我争辩吗?” 卫宫切嗣径直走过saber,冷冷地道:“爱丽很担心你,去看看她吧,我还有话要同这位先生谈一下。” saber不甘地紧握着双手,耻辱和羞愧同时交织在她的心中,但是她却无力去反驳卫宫切嗣的话,只能恨恨地将剑斩向空气,大步离开了这里。 ··· 等到saber离开的时候,卫宫切嗣才疲惫地叹了口气,对科尔普道:“让您见笑了,非常感激您的援助,请您接受我的致谢。” 着,他深深地弯下了腰。 “哪里哪里,这太客气了。” 科尔普呵呵笑道,随后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我,原本你应该也把我当成敌人了吧,怎么现在却这么低三下四地,绝对不会是感谢这么简单吧?” “那是自然。之前阁下过的事情,或许我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了。” “唔,我可以知道促使你改变主意的原因是什么吗?” “你觉得我有的选择吗?” 卫宫切嗣淡淡地一笑,随后正sè道:“瑞吉门特先生,我斗胆请问,您和这位黑衣主教,是什么关系?” “以前认识,仅此而已。” “他有多强?” “单打独斗的话,没有英灵是他的对手。” 科尔普微微一笑,道:“当然,仅限于单打独斗。” “原来如此。” 卫宫切嗣苦笑了一声,随后漫不经心地将手伸进了大衣里。 紧接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出现在了科尔普眼前。 “哎?” 砰——! 一声枪响过后,便是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 卫宫切嗣仔细地看着脚下还在不断扭曲的烂肉,起源弹造成的效果远比他想象得要大,眼前这堆东西已经无法再看出原本作为人类的样子了。这明这个魔术师身上的魔术回路至少是自己的五倍以上,这样的人,恐怕连那些大贵族中也找不出几个。 “黑衣主教·····” 卫宫切嗣上了一支烟,静静地思考着。 毫无疑问,这是个比英灵还要危险的敌人。一个英灵,再加上一个连英灵都无法匹敌的人,除非像科尔普所的那样让英灵联手,否则根本就毫无取胜的机会。 “看来,该调整一下计划,采取一些外交手段了。” 他无情地将香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后,看也不看旁边的血肉,便转身离去了。 ... 第五章 圣女和主教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黑sè的旋风凭空卷起,随后又凭空消失。黑衣主教和他的仆人从虚空中走出,朝着教堂行去。 “主教大人!” 远处,等候多时的少女看到他们两个之后,急忙迎了上来,低头道:“assassin和言峰神父,他们已经等候在教堂之中了。” “非常好,贞德。” 着,三人一同走进了教堂,教堂中的assassin看到黑衣主教和哈桑·萨巴赫之后,纷纷单膝跪下,齐声道:“主教大人,萨巴赫殿下。” “哎嗨,为什么我要排后面啊?” 哈桑·萨巴赫抱怨道:“明明我才是老大啊!” 黑衣主教理也不理他的牢sāo,缓步走到了言峰父子的面前,冷笑道:“好久不见,你变得jīng神许多了,言峰璃正。” “愧不敢当,主教大人。” 言峰璃正苦笑了一声,他刻意避开了黑衣主教的挖苦,对身旁的儿子道:“绮礼,这一位,就是梵蒂冈的守卫者,黑衣主教。” 言峰绮礼颇有些惊讶地打量着黑衣主教,不过当对方转过来看着自己的时候,他还是低头行礼,以表示自己的尊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原来的头衔好像不是这个吧?” 黑衣主教刻薄地看着言峰璃正,直到对方已经大汗淋漓的时候,才淡淡地一笑,挥手道:“够了,我也不想揪住以前的事情不放,现在还是让我们谈谈当下吧。” “您的宽宏大量令我不胜惶恐,主教大人。” 言峰璃正谦卑地道,随后咳嗽一声,正sè道:“如您所见,主教大人,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我可以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哦,可是意外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黑衣主教哈哈一笑,道:“哈桑,告诉他我们刚才做什么去了。” “有必要吗,无非就是杀了两个英灵罢了。”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立刻让言峰璃正脸sè大变,他脱口而出道:“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 哈桑·萨巴赫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聊地道:“总体而言,这次的英灵水平实在是太次,简直是让我连动手的兴致都没有。” “可是···这怎么可以····” 这时候,黑衣主教走到了教堂布道台后,看着上方的十字架,忽然道:“那两个英灵没有死。” 着,他转过身来,黑白的面具上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言峰璃正一样,清晰地表述着他的愤怒。 “告诉我,言峰璃正,怎么才能复活两个被杀掉的英灵?” 黑衣主教的问题让言峰璃正不由得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言峰绮礼察觉到了父亲的窘迫,他思索了片刻,谨慎地开口道:“主教大人,请您能不能详细明一下,所谓的英灵复活,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在质疑我吗?” 黑衣主教转过头来,看着言峰绮礼,但是对方依旧面不改sè,平静地承受着他的注视。看到眼前这位青年如此沉着的举止,黑衣主教满意地笑了起来,缓和了自己的口气,道:“给你的master解释一下,assassin。” “是,主教大人。” 着,一名assassin从他的同伴中走了出来,言峰绮礼心中一凛,这个assassin正是负责监视港口的成员,然而在黑衣主教出现后,他与自己的联系却突然断开,原本以为他是被哈桑·萨巴赫偷袭阵亡,现在看来,却是没有那么简单。 assassin看了言峰绮礼一眼,随后平静地描述了在港口发生的一切。言峰父子仔细地听着assassin的讲解,直到他解完毕后,言峰绮礼才怀疑地问道:“你明明觉察到了异状,但是,你却刻意切断了同我的联系,这究竟是为什么?” “绮礼大人,请原谅在下的擅自主张,在不了解主教大人的目的之前,我最好还是向您隐瞒实情,否则您一旦下达了什么过激的命令,主教大人的怒火,我是无法承受的。” assassin的回答让言峰璃正暗自心惊,他没想到儿子的servant竟然因为黑衣主教的缘故反抗master。原本他隐约能猜到assassin在害怕黑衣主教,然而对方的态度,却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不要责怪你的servant,言峰绮礼,早在圣杯战争存在之前,阿萨辛教团就与我有着牢不可破的盟约,他们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黑衣主教完便坐了下来,yīn沉地问道:“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去,言峰璃正,你是怎么看待科尔普这个人的?” “我所了解到的,也只是他是阿特拉斯学院推荐前来参与圣杯战争的魔术师罢了。” “可悲,我不过只是短暂地离开了圣堂教会片刻,魔术协会就已经被渗透到了这种地步吗?” 言峰璃正的辩解显然没能让黑衣主教满意,他顿了顿,道:“够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想再向你兴师问罪了,最起码,saber,lancer,archer,rider,assassin都已经确认了,剩下的caster和berserker,你有头绪吗?” “berserker的master是间桐家的间桐雁夜,至于caster····” “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关caster和这个英灵的master任何信息,对不对?” “——是,主教大人。” 黑衣主教已经懒得再和言峰璃正废话了,他直接面向了众多的assassin,大声道:“给我去冬木市的每一处角落,一定要找到caster的踪影!” “遵命。” 听到黑衣主教的话,assassin纷纷化作黑烟消失,原本拥挤的教堂立刻就变得冷冷清清。 “我的天哪·····主教大人,究竟在我死后你把阿萨辛教团折腾到了什么地步?” 面对哈桑·萨巴赫的困惑,黑衣主教平静地道:“虽然这么有些刺耳,但是实际上,你的这群后继者们早已经成了我的私人军队了。” “好吧,果然还是你厉害,主教大人。” 哈桑·萨巴赫耸了耸肩,随后指了指门外道:“起来,刚才我就很在意了,您没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监视我们吗?” “既然你知道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不把它找出来?” “这是因为——” “难道你在等我下令吗?或者其实你也和这些assassin一样,成了我的奴仆了?” “——好吧,我又败给你了,主教大人。” 着,哈桑·萨巴赫叹着气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提着一只蝙蝠回来了。 “魔术师的使魔,上面还拴着微型摄像机,你怎么看,主教大人?” “傻瓜都能猜到这是谁干的了!” 黑衣主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蝙蝠,提到自己眼前,将摄像头对准自己,一字一句地道:“不愧是魔术师杀手,没有辜负阿文格尔对你的赞赏,那么我送你一个奖励,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来对抗我,明天晚上,我的人,将会准时地去拜访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完,他的手中燃起一团烈火,那只蝙蝠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瞬间就被烧成了黑sè的灰烬。 随后,他站了起来,对言峰璃正道:“我的事情,禁止向远坂时臣透露,如果你胆敢告诉他一个字,我向你保证,言峰和远坂这两个姓氏,立刻就会从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中消失!” 黑衣主教的威胁让言峰璃正噤若寒蝉,一直到对方离去之后,他才心有余悸地直起腰来,疲惫地做到了椅子上。 “父亲,听上去,您似乎和这位主教,有着什么渊源?” “是的,绮礼,不过那已经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言峰璃正长叹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嘲地道:“绮礼啊,如果当年我也能像你这样沉着冷静,现在也不会在主教大人面前这么尴尬了。好了,你也听到了,这件事情不要去和时臣,以他的xìng子,只怕反而会伤害到他自己。我已经向教会的高层通报过了,只要一切进行顺利,圣杯战争,还是能够顺利地结束的。” 言峰璃正的话并没有给言峰绮礼太大的触动,但是他却对这个戴着面具的大人物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隐隐约约,他对这个人有着一种难言的羡慕和嫉妒,这种感觉,却是他已经遗忘了很久的了。 “黑衣主教······” 言峰绮礼在心中默念着这个词,看着头的十字架,陷入了沉思。 ··· 这个时候,在冬木的另一处地方。 被密林包围的爱因兹贝伦城堡之中,卫宫切嗣反反复复地观看着从教堂传回录像,他的助手,名叫久宇舞弥的女人沉默地侍立在身旁,而saber则站在她的对面,也在聚jīng会神地看着这段录像。 “呼······” 等到录像结束后,卫宫切嗣并没有如同刚才一样按下重播键,而是关闭了电视,凝重地道:“麻烦了啊。” 他转过头,向saber问道:“saber,你有什么想的吗?” “没有。” saber僵硬地回答道,卫宫切嗣叹了口气,道:“他他的人会在明天晚上过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assassin,或是那个身份不明的少女了。” 这个时候,久宇舞弥突然开口问道:“但是,切嗣,我们能相信他的话吗?” “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一般来讲,像他这样有地位的人,应该不屑于,也没有必要耍这种诡计。” 卫宫切嗣重新打开电视,将录像定格在一个将所有人尽可能拍摄进去的位置,随后指着哈桑·萨巴赫道:“saber,如果再和他交手的话,你有胜算吗?” “很难。” saber注视着那个刺客,谨慎地答道:“他的攻击非常凌厉,速度和力道都不是我想象中assassin应该具备的,还有那种忽隐忽现的异动方式,我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什么意思?” “风的魔术。他的隐身术,应该和风王结界是相同的原理,但是却远比风王结界要强。” 卫宫切嗣了头,沉着地道:“那样的话,就不能把他当作assassin来看待,saber,下一次见到他的话,尽你的全力。” “——我会考虑的。” saber理解了卫宫切嗣的法,但是却依然不肯给出任何确切的承诺。对于她的骨质,卫宫切嗣私下很是不以为然,他明白saber是在顾虑对城宝具的破坏xìng,然而事实上,她现在根本就别无选择。 不过卫宫切嗣不会在明面上去,他随后指了指一直侍立在远处的贞德·达尔克,问道:“这个人,应该也是和那个刺客一样,也是听命于黑衣主教的英灵,只是,我们根本就不了解她。” saber端详着贞德的样子,沉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切嗣,我觉得,这个少女可能和我一样,也是一位骑士。” “唔····从穿着上来看,她应该是天主教徒,虽然未必是骑士,但也应该是战场上的佼佼者···这样的话·····” 一个猜想在卫宫切嗣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轻声道:“贞德·达尔克,法兰西的民族英雄,这是我第一时间的猜想。” “那位圣女贞德?” 久宇舞弥沉思了片刻,道:“确实,这也是我想到的,那样的话,这恐怕就更棘手了。” saber看着这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忍不住问道:“如果她真的是一位英雄,她又为什么要和那个黑衣主教和那个刺客在一起?” “在港口的时候,她并不在黑衣主教的身旁,或许,黑衣主教也在忌惮这种事情。” 卫宫切嗣笑了笑,道:“假如让这位圣女大人知道他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只怕她立刻就会勃然大怒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反而不如哈桑·萨巴赫更加危险。” 想到这里,卫宫切嗣站起身来,道:“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吧,saber,守好这里,明天晚上,我们会有一场恶战的。” ··· 寂静的黑夜中,卫宫切嗣他们刚刚谈论的三个人就走在冬木市的大街上。 “主教大人,为什么您要做这种事?” 看到贞德直视着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后,黑衣主教停下了脚步,平静地回应道:“你指的是什么?” “您瞒着我去伏击那些英灵,究竟是为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我没有带你过去而生气的话,那么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你在场的话,你一定不会赞同我的做法。” “主教大人,对于您击杀saber和lancer,我并没有意见,但是您为什么要去伤害那个女人?” 贞德有些激动地问道:“对于servant而言,他们是已逝的战士,那么死在战场也是他们的归宿;但是那些master们,他们未必是怀着恶意而来,您又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不能接受您的回答,杀戮手无寸铁的女人,主教大人,这不是您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呢,当然是由我来做。” 哈桑·萨巴赫这时候跳进来试图打圆场,他道:“我,你怎么就喜欢和主教大人对着干呢?” 然而,贞德却无视他的话,执着地问道:“主教大人,我想听您的解释。” “我的解释是,那个女人是特殊的,所以我要杀了她。” 黑衣主教弹了弹指甲,道:“至于那里特殊,你没必要知道。” 完后,黑衣主教看着贞德的脸庞,他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怀疑,但是贞德还是勉强接受了他的回答,避开了这个问题,道:“主教大人,明天晚上,可否让我去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理由呢?” “我想见识一下那位亚瑟王,仅此而已。” “可以,但是在此之前,我要你去办另一件事。” 黑衣主教拿出便笺和钢笔,在上面下了几行字,撕下来递给贞德道:“明rì清晨有一班飞机会抵达这个城市,上面有一位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我要你接她过来。” 贞德接过了便笺,看了一眼之后,头道:“我明白了,主教大人,那样的话,请允许我现在就离开。” “随意,我过,我召唤你不是为了你让你当我的仆人,你有充分的zìyóu,不要把自己约束在我的身边。” “我明白了,那么告辞,主教大人。” 着,贞德就转身走去。黑衣主教和哈桑·萨巴赫目视着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哈桑·萨巴赫才低声道:“主教大人,我怎么觉得这个姑娘好像你很有意见啊?” “我应该夸奖你的直觉,哈桑。” “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吗?回头她不会碍事吧?” “你觉得这对我而言有影响吗?” “呃····可是,你的圣剑还在她哪里啊。” “我既然将圣剑交给她来保管,自然就对她有着绝对的信任。” 黑衣主教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不要怀疑我的权威,哈桑。” “唉,好吧,反正和你作对的家伙下场都是惨不忍睹,我现在倒是在期待,如果她真的背叛你的话,结果会有多悲剧。” ··· 在冬木市地下交错的排水管道中,一个人正在yīn暗的空间里大发雷霆。 “可恶···可恶···可恶!!!!” 一声痛苦的惨叫响彻在这处弥漫着血腥味的地方,然而随后就被暴虐的怒吼压了下去。 “黑衣主教···那个戴着面具的恶魔,竟然敢伤害我的贞德!!!!” 砰的一声,声音的主人一脚踹开放置着水晶球的台子。一旁呆坐着的雨生龙之介看着水晶球碎裂开来,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后看着caster将那个女孩儿撕成碎片,才开口道:“我,青须老爷啊,就算你发这么大的火,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他的话,caster停下了动作,呆呆看着脚下的残肢断臂,长舒出一口气,喃喃地道:“确实·····这么下去不是什么办法。” 突然,他兴奋了起来,冲着雨生龙之介大声道:“但是无论如何,我终于可以再见到我的贞德了!” “呃···所以呢?” “我要去见她,而且,我也要想办法杀掉黑衣主教。” caster烦躁地来回踱步,他捏着怀里的教本,自言自语道:“唔······对,贞德才是最重要的,我要先让她见到我才行;至于黑衣主教,他也有帮手,那样的话,恐怕就要用我最强的魔术了。” 这时候,雨生龙之介突然插嘴道:“我,那个青须老爷啊,虽然不太懂你在什么,但是看上去,你似乎要外出啊?” “确实如此,龙之介君,今天我们得休息一下,明天晚上我会出去一趟,而你的话,就继续去寻找祭品吧,我要用来举行一场超cooooooool的盛宴!” 听到这句话,雨生龙之介立刻来了兴致,他惊喜地道:“真的吗?那是什么?” caster神秘地一笑,舔着嘴唇道:“放心好了,龙之介君,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地下,光影之间,血sè的骨肉散落在这片修罗场中。 来自地狱的亡灵,他的复仇,即将开始。 ... 第六章 大危机,主教夫人来袭?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清晨的时候,依照黑衣主教的指示,贞德来到了冬木的国际机场,她换上了一身得体的女士风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独自一人的缘故,她总是觉得非常不自在,频繁地看着四周,显得异常奇怪。 “唉·····”贞德叹了口气,低声嘟囔道:“早知道我就穿男装好了。” “那可不行哟,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那样岂不是太浪费了吗,贞德酱” 贞德抬起头来,看向四周,很快就将视线定格在了不远处,一个穿着白sè连衣裙的女人身上。 “早上好啊呀呀,真是的,自己不来接我,却麻烦女孩子,真是没有良心!” 贞德怔怔地看着走近的女子,她穿着一身明显时间错误的夏装,清凉的打扮让机场里多数的男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然而她却很享受周围人的目光,非常自然地走到了贞德面前。 “那个,您就是——” “不要用‘您’这么生硬的称呼,要叫我姐姐大人!” “呃······” 贞德不由得语塞,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眼前这个年轻女人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像是刚刚从夏威夷度假回来一样,白sè的连衣裙紧紧贴着她晶莹的肌肤,裙子下面的白sè长袜连着一双jīng致的女士皮鞋,除此之外,她头上的银sè长发不知为什么挽成了一个贵族式的发髻,让贞德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因为在飞机上匆匆打扮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穿着轻便的夏装,她那妙曼的身姿在这个寒冷的早晨里显得更加火热,幸好现在这个时间,机场里并没有多少人,否则只怕已经交通堵塞了。 “嗯?贞德酱在冲我发呆吗?” “啊,啊啊啊,抱歉抱歉。” 贞德这才回过神来,朝着女子恭敬地道:“我是受主教大人的委托前来迎接您,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才好。” “我不是过了吗,叫我姐姐大人!” “····这是个玩笑吗?” 听到贞德委婉的推脱,女子不高兴地撅起了嘴,闷闷地道:“算了·····真是的,怎么每个人都这样啊····那你叫我主教夫人好了。” 噗—————— “咳咳····咳·····” 贞德一时间没喘过气来,狼狈地咳嗽了几声之后,问道:“您····您刚才什么?主教夫人?您是主教大人的——” “怎么,我难道不像吗?” 察觉到对方的怀疑后,女子一双宝石般的蓝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她的瞳孔霎时间变得狭长无比,从那里面,一种非常危险和渗人的气息,立刻扑向了毫无心理准备的贞德 “嘶——” 贞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忽然想起,这种冰冷和窒息的感觉,在黑衣主教身上偶尔也会感觉到,特别是在他生气的时候。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见到她诚恳地向自己认错,女子立刻又高兴了起来,她揽起贞德的手臂,开心地道:“认错就是好孩子,那么,贞德酱,我们走吧!” “唉····等等,等一下。” 贞德站住了脚步,诧异地道:“夫人,您,您认识我?” “当然喽!哦,对了,贞德酱应该是不认识我才对。” 女子笑嘻嘻地在她脸上弹了一下,道:“不过嘛,不要管这么多了,快带我去见他吧,让他久等也不好呢!” “明白——啊啊啊,请您慢!!!!” 可惜已经晚了,女子把着她的胳膊,像是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 同一时刻,在教堂的地下室中,金发的年轻男子颇有些无趣地晃着手中的高脚杯,躺在沙发上,伸展了一下自己健美的躯体,直到有人从上面下来为止,他也懒得再动一下。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archer?” 言峰绮礼不快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不过他的到来似乎是让对方勉强提起了一些jīng神。金发的男子将酒杯放置到了身旁的桌椅上,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微笑着道:“坐,绮礼。” 言峰绮礼并没有动,他冷冷地注视着对方,沉声道:“即便现在是白天,老师也未必不会遇到危险,这种时候,你却到这里来,未免有些太轻率了。” “哦,你是在我吗?” 听到他的指责,archer并没有动怒,而是讥笑道:“可惜,在我看来,时臣却实在是太过于胆,明明认同我为最强的servant,却整rì只知道将我拘束在那座毫无亮可言的房子里面,看在他对我毕恭毕敬的份上,我现在还没有发火,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赏了。” “老师的谨慎,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绮礼?” archer抬起头,看着对方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冷笑道:“我从你的眼睛中看到了犹豫,这明,你根本就没有出你真实的想法。” “真实的想法并不是必要的,即便我对老师的做法有着异见,这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为什么会改变不了呢?又或者,你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 archer啧啧叹息着,品尝着手中的红酒,突然问道:“昨天这里好像有访客,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 言峰绮礼眉头微微一皱,他记起黑衣主教jǐng告他禁止向远坂时臣透露自己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他只是不动声sè地问道:“你的‘好像’,根据又在什么地方?” “嗯····直觉。” “哈,无稽之谈——” “真是这样吗?” archer轻蔑地哼了一声,坐了起来,注视着言峰绮礼。面对着archer的目光,言峰绮礼依旧面不改sè,与他对视着。 过了片刻,archer收回了目光,轻声笑道:“不想的话,我也没必要强求。” “非常奇怪,这并不是你的风格。” “咦,我以为对我,也像对其他人一样漠不关心呢。” archer哈哈一笑,满意地道:“你果然不是时臣那种无聊的人。虽然不清楚你在隐瞒着什么,但是这样一来,我倒是提起兴致来了。” 着,他站了起来,身体逐渐化作光尘,转回到了灵体的状态,离开地下室。 言峰绮礼微微舒出一口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地的酒瓶,并没有思考太多,而是开始收拾起这里的残局来了。 ··· “锵——锵——锵锵!!!!” 在一座宁静的公园里,白衣女子开心地跳到了坐在长椅上的黑衣主教面前,弯下腰笑着道:“早上好,亲爱的!” “早上好。” 黑衣主教冷冰冰地回答道,他身后的哈桑·萨巴赫竭力忍住笑,装模作样地躬身道:“早上好,夫人。” “贞德呢?” “啊,是我让她自己先离开的,因为人家有好多好多话要和你嘛!”女子眨了眨眼睛,看着黑衣主教的面具,轻声问道:“咦,亲爱的,你看上去好像一都不高兴啊,难道就不能笑一笑吗?” “我戴着面具,难道还能笑得出来吗?” 面对女子的闪亮登场,黑衣主教的面具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打量着眼前之人的装束,问道:“你不觉得这身打扮在这个寒冷的城市里显得很奇葩吗?” “啊呀,看到你在关心我的冷热,人家真是好感动啊。” 女子在黑衣主教面前大胆地伸展着她姣好的躯体,轻笑道:“但是我一不冷啊,所以就穿成这样了。” “给我换回正常的衣服,要么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不,上次你把我套成了一个白熊宝宝,热得人家都喘不过气来了。” 面对女子的抗议,黑衣主教无动于衷地道:“那样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不要四处给我惹麻烦。” “唔——————” 女子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扭头就走了。黑衣主教看都不看她一眼,对身旁的哈桑·萨巴赫道:“你的那些后辈们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难道还没给我找到caster吗?” “稍安勿躁啊,主教大人,对方或许也是非常谨慎的角sè,恐怕现在还一直躲在自己的工房里吧?” “我最讨厌的就是‘或许’‘恐怕’这类毫无意义的词语。” 黑衣主教对于哈桑的解释嗤之以鼻,他思索了片刻,问道:“最近这座城市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暂时还不清楚,要不要我出去给您买份早报?” “不必,等一会儿你和我一起行动,我们去这个城市四处走走,肯定能发觉到一些蛛丝马迹。” 完后,黑衣主教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现在正泪光闪闪望着自己的女人,无情地道:“少在我面前卖萌,这对我一用都没有。” “啊啊啊!!!!!欧沃罗德是大坏蛋!我恨死你啦!” 女子一下子就发飙了,但是面对她高分贝的怒吼和挥来的拳头,黑衣主教纹丝不动,任凭着一记力道十足的拳击打飞了自己身后的刺客,在一阵拉长的惨叫声穿透清晨的薄雾之后,他满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冷笑道:“你再一遍?” “唔·····唔······” 女子的脸涨得通红,随后颜sè越来越深,但是在面对着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不过半分钟后,她的火气就冷却了下来,垂头丧气地跪倒在草地上,握着黑衣主教的手,讨好似地哀求道:“我错了,欧沃罗德,求求你,别把人家抛下嘛” “那我问你,你错在哪了?” “唔····我也只是想体验一下人类的飞行嘛。” “感觉如何?” “嗯,挺享受的——好吧,我应该早就和你的。” 黑衣主教闷哼了一声,拉着她从长椅上站起来,叹了口气,温和地道:“好了,我们走吧。” “你原谅我了?” “那我还能怎样?” “嘻嘻——我们去哪里啊,亲爱的?” “第一,别叫我亲爱的,叫我主教大人;第二,我要看看商场开没开业,在你被当作jīng神病人以前,我要给你换一身衣服。” “真的吗?欧沃罗德酱给我买衣服啊·····好感动·······” 看着女子紧紧搂着自己的胳膊,黑衣主教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随后一挥,那面具就消隐在了空中。女子抬起头,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庞,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把面具摘下来?” “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感觉到,欧沃罗德是真实存在的;否则,我也只是黑衣主教,而不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人了。” “是啊·····欧沃罗德,究竟什么时候,你才会回来呢?” “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 黑衣主教看着天上的苍穹,轻声叹道:“只有到了那个命运之rì,我才会回来吧。” ··· “哎哟········我靠,她怎么还是这么大力气·······” 哈桑·萨巴赫头晕眼花地从废墟中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看着身后被砸得片甲不留的报亭,随手捡了一份报纸,正准备擦擦脸上的血时,突然,上面的报道吸引住了他。 “嗯····儿童诱拐事件?” 想到黑衣主教过的“异常”,哈桑猛然觉得真主在自己眼前打开了一扇门,他急忙仔细地看了片刻,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就没有问题了,不定,这正是主教所期待着的情报呢。” 这么想着,趁着被吵醒的居民还没发现他的时候,哈桑·萨巴赫,迅速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 第七章 物是人非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冬木凯悦酒店的高级套房中,肯尼斯坐在沙发中,正在静静地思考着刚刚某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对方自称是爱因兹贝伦一方的协力者,在自我介绍之后,就开门见山地提出,想要同肯尼斯结盟,以应对来自黑衣主教的威胁。 “黑衣主教????????” 肯尼斯细细咀嚼着这个词汇,虽然他也是时计塔魔术贵族的一员,然而毕竟阅历尚浅,对于黑衣主教这个人,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号,却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到底在圣杯战争中扮演着怎样的角sè。 利用阿契布卢多家族的人脉,肯尼斯在短时间内终于汇集到了一定数量的情报,在这一过程中,他发现无论是圣堂教会还是魔术协会,提到黑衣主教都是语焉不详,如果不是依靠着家族的势力,他怀疑这些人根本就不想提起黑衣主教这个名字。 想到这里,肯尼斯瞥了一眼面前的桌子,那上面薄薄的一摞纸张就是他这一天上午的成果。尽管已经看过了一遍,但是肯尼斯还是忍不住再次翻开它们,当看到里面的文字时,他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衣主教,圣物的追索者和保管者,相比他所持有的那些圣遗物,第八秘迹会呕心沥血的辛劳简直就像是笑话。在圣物的加持下,他的力量也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据死徒二十七祖中有不少就是被黑衣主教屠杀到根本找不到接替者的地步才沦落成为了空席。 然而在黑衣主教辉煌的功绩背后,却是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深深的忌惮。虽然他隶属于圣堂教会,然而事实上教会根本就无法控制他,除了梵蒂冈的教宗之外,根本就无人敢对他发号施令;而在魔术协会这边,黑衣主教那几乎毫无理由可言的激进思想也让他被广大魔术贵族们仇视。他好像根本就是看魔术师们不顺眼,而且从不考虑自己的言论和行为究竟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如果不是几十年前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出乎意料的联手发难将黑衣主教逐出了圣堂教会,现在双方之间的和平也未必能持续到现在。 想到昨晚在港口发生的一切,肯尼斯狠狠攥紧了手中的纸张:身为阿契布卢多的名门子弟,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这样愚弄。虽然对方是连死徒二十七祖都无法正面敌对的强敌,但是肯尼斯相信,每个人都有着弱,只要能让圣杯战争的英灵联合起来,消灭对方也未必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你看上去似乎很紧张啊,肯尼斯。” 优雅的女声传进了房间里面,肯尼斯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他抬头看了自己的未婚妻一眼,笑道:“你多虑了,索拉。”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这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乜视了他一眼,随后看了看单膝跪在一旁,默然不语的lancer,叹了口气,温和地问道:“lancer,不需要自责,每个人总会有失误的时候,你需要重新振作起来,毕竟我和肯尼斯,还是要依靠你的。” “对您的宽慰,在下感到万分惭愧,索拉大人。” lancer纹丝不动地道:“但是我不会逃避自己的失败。” “够了,毕竟对方是连我都没想到的人物,如果我把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岂不是显得我气量太狭隘了。” 肯尼斯哼了一声,随后眯起眼睛,问道:“不过,我发现你在黑衣主教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lancer张了张嘴,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是geis,黑衣主教对我下了geis。” “geis?” 索拉愣了愣,肯尼斯倒吸了一口冷气,怀疑地问道:“geis?这种凯尔特咒术不是早就已经失传了吗?就算他会用geis,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被他的geis影响了?” “???抱歉,在下也,无法理解。” lancer低下了头,他现在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黑衣主教对他过的话,让他直到现在依然心绪不宁。 geis,归根结底也是一种带有契约xìng质的魔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会让他人受到自己的约束,多半情况下,要么是双方同意,要么就是使用geis的人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像是lancer,他遵从费奥那骑士团的守则,同样也无法拒绝格兰妮公主的恳求。至于最后被野猪杀死,他也只能将它视作命运。 然而,黑衣主教,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给自己下了geis,只能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和自己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而且双方的阶级,很明显黑衣主教要比自己高上很多,是自己只能仰视的存在。 虽然lancer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如今已经没有约束的痕迹,然而难保自己下次遇到对方的时候,自己还不会轻易就束手就;不过,lancer依然有些期待与对方的会面,隐隐约约,他觉得对方身上,会有着什么答案,是自己需要去寻得的。 “那就这样好了,我会同意和爱因兹贝伦的联盟,圣堂教会如今只会将黑衣主教这个麻烦甩开,那么,就由我等魔术协会,替他们清理门户!” 看着肯尼斯骄傲的发言,索拉微微颔首头,但是随后,就偷偷地看向一旁的lancer,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缓缓闪过她美丽的脸庞。 ??? 此时此刻,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之中,卫宫切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很显然,肯尼斯也是一个聪明人,这样一来,双方的交流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冬木市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座无形的监狱,明明知道有黑衣主教这样恐怖的敌人坐镇在这里,圣杯战争的master们也没有一个愿意放弃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他人,私yù抑或是更高的目的,在尘埃落定之前,没有人会离开。 黑衣主教是这里的典狱长,只要向他投诚,自然就可以全身而退,然而代价却是舍弃了尊严和荣誉,对于这座监狱中的囚犯而言,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反而是最最珍贵的。于是,为了冲破无形的墙壁,联合起来,自然就成了唯一的途径。 但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这位身经百战的魔术师杀手会信任自己的新伙伴。在这种情况下,内斗是愚蠢的,而将全部底牌托付给盟友则是没有眼光。所以卫宫切嗣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和妻子之间的真相,当然,肯尼斯也不会向他提到和未婚妻有关的任何一个字。 诚然,双方是在各怀鬼胎,然而在共同敌人面前,这种联盟,却往往是牢不可破的,至少,是在消灭黑衣主教之前。 这时,门被快速打开了,卫宫切嗣的助手,久宇舞弥走了进来,急促地道:“切嗣,来了。” “谁?” “不认识,似乎是另一个servant。” 久宇舞弥的话让卫宫切嗣心中一惊,他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黑衣主教,在控制了两名古代英雄之后,难道又呼唤出了第三个了吗? “走,去看看。” 卫宫切嗣不再犹豫,立刻跟着久宇舞弥离开。在走进妻子的房间后,他看到了爱丽丝菲尔紧张地注视着水晶球,而在她身旁,saber也在认真地观察着里面映像出的敌人。 “怎么样了?” 看到丈夫来到自己的身旁,爱丽丝菲尔凝重的面容缓和了许多,她摇头道:“还没有什么动作,他只是缓缓接近这里。” “saber?” “他看上去似乎没有敌意,举止也很谦卑????我想先试探一下。” 听到saber的请求,卫宫切嗣了头,道:“去吧,saber。” “明白!” 得到master的许可后,saber没有迟疑,迅速便整装离开了这里。 不过几十秒后,saber出现在了丛林中,她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大声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面对她的质问,面前的男子却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跪倒在地上,恭敬地道:“终于见到您了,圣女殿下!” “嗯?” 对方出乎意料的举动让saber一时间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仔细打量着对方的面容,然而无论如何,她还是没有一印象。 “你???你什么?”saber困惑地看着她,暗自提高了jǐng惕,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什么?什么?您竟然,您竟然把我忘记了吗!” 对方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举起双手,咬牙切齿地朝着冰冷的地面捶打着,愤怒地吼道:“我明白了????多么卑鄙!这一定是黑衣主教干的!他不仅要夺走您的生命,他还要夺走您的记忆,把我从您的印象中完全抹消掉!” 听到“黑衣主教”这个词,saber更加惊讶了,她急急问道:“你刚才黑衣主教?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他!难道您忘了吗,正是那个从地狱来的恶魔,在我吉尔?德?雷的眼前将您夺走了!” caster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随后他激动地朝着saber伸出手,大声道:“但是圣杯满足了我的愿望,终于,我终于又可以见到您了!” 面对眼前这个英灵混乱的话语,saber认定对方已经是jīng神错乱了,她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对方恐怕不是黑衣主教派来的,那么,今夜真正的敌人还在暗处,如果不快些摆脱他的话,接下来恐怕就会很麻烦了。 “够了,既然你并不是来向我挑战的,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请你回去吧,今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过,如果下次再让我碰到的话,可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着,saber象征xìng地收起宝剑,不过面对她的举动,caster却平静了下来,他低声道: “果然,贞德,你还没有从过往的伤痛中恢复吗?但是现在的你,却绝对不是黑衣主教的对手,我是不会再次看着你去送死的,这一次,即使要用强制的手段,我也要将你夺回来!” 话音刚落,无数触手从黑暗的森林中倾泻出来,不多短短数息时间,saber就发觉自己已经被大群魔物团团包围了。 “这是????” saberjǐng觉地看向四周,她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怒道:“caster,你真的想要送死吗?” “大错特错,贞德,既然已经见到了你,我可是绝对不会去死的。” caster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狂笑道:“盛宴就要开始了,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定要杀掉黑衣主教!” ??? 城堡之中,卫宫切嗣yīn沉地看着saber迎战着cháo水一般的软体怪兽。尽管利用对城宝具可以轻易消灭掉眼前的敌人,然而昨晚港口的一战,saber就已经遭受了重创;科尔普的魔术对抗虽然让英灵重新复活,但是这创伤却不是轻易能够恢复的,即使勉强使出了对城宝具,在那之后,她恐怕也就无力黑衣主教派来的杀手了。 “切嗣,怎么办?” 爱丽丝菲尔担心地道,她知道saber的状况,caster的突然出现,已经打乱了丈夫的计划。 “难道,我要向肯尼斯求援吗?” 卫宫切嗣注视着saber的战斗,虽然现在她并未落下风,然而这场消耗战却不知道要进行多久,一旦黑衣主教的刺客赶到,自己这边,立刻就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速战速决。”卫宫切嗣沉声道,他握紧了手,轻声念道:“令咒之命,saber,现在——” “等一等!” 爱丽丝菲尔急忙叫住了他,死死盯着面前水晶球中的一个身影,喃喃地道:“她来了。” ??? 嘎——! 伴随着怪兽被切开的尖叫声,从树林之间,另一位金发的少女握着手中银sè的长剑,缓缓走了出来。 “你???你是——” caster惊愕地看着她,而她却只是哀伤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吉尔?” “你是,黑衣主教身边的????” 少女看向了saber,头道:“贞德?达尔克,很荣幸见到你,骑士王。” ... 第八章 旧日的呼唤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哟呵————————!” 凛冽的寒风擦过征服王粗犷的脸庞,他意气风发地甩动着缰绳,驾驶着自己的战车在接近云层的空中飞驰着。 “慢——慢——慢一啊,rider!!!!!” 可怜的韦伯显然是还没有适应征服王豪迈的飙车方式,他现在只能缩在战车的里面惨叫着,他坚信自己只要一露出头来,暴风就能轻易地将自己瘦弱的身躯吹到大海里去。 “喂,子,速度可是男人的浪漫,只有在战场最前面驰骋的,才是最令人敬重的勇士!” 征服王哈哈大笑,随后突然脸sè一变,大声呵斥道:“抬起头来,本王的master,怎么可以做胆鬼!” 或许是他的语言给了韦伯勇气,也可能只是纯粹吓到了韦伯。总而言之,这位绝大多数时间只是承受过伦敦的yīn雨的魔术师,终于壮起胆子,抓紧了战车的两端,一下子站了起来。 “——啊啊啊!!!!” 呼啸的暴风迎面拍打在了韦伯脸上,好比是闪了他两个耳光,让他有些头晕眼花,不心就松了松手,结果眼看着真的就要被吹飞了。 然而,这个时候,征服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韦伯,用力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劫后余生的韦伯大口喘息着,也不顾空气的冰冷。他看着眼前这个山一般伟岸的人,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与他的差距。 “非常好,子!” 征服王大笑道:“但是现在的你实力尚浅,这种时候,你只需要跟随在本王的身旁就可以了。” “你··你你····你是在戏弄我吗?” 面对master怒气冲冲的质问,征服王不以为然地道:“我只实话罢了。勇气和实力毕竟还是两回事,士气对于军队而言固然必不可少的,但是面对强大的敌人,统帅是不能随意就让只有一腔热血的新兵冲锋在前的。” 到这里,他忽然眨了眨眼,低声道:“哎呀,恐怕是碰上了不该碰上的人啊。” 韦伯感受到战车缓缓减速,他揉了揉被冻得有些发僵的脸,问道:“什么意思,这附近有人吗?” “喏。” 韦伯顺着征服王抬手指着的地方看去,条件反shè地一跳,差从战车上跌落下去。 远处,穿着黑衣的男人笔直地站在高空之中。他脚下什么都没有踩,仿佛就是浮在空中一样。 “唔,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你疯了吗!” 韦伯惊恐地看着鬼魅一样的黑衣主教,却又不敢太大声,只能像是被掐着脖子一样,嘶声道:“趁着他没看到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你真的觉得他没看到我们吗?” 征服王叹了口气,突然一甩缰绳,战车前的神牛受到驱使,笔直地朝着黑衣主教冲了过去。然而黑衣主教却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站在原地,甚至直到战车冲过自己身后的时候,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 “还真是镇定自若啊,喂,你也是来这里兜风的吗?” 听到征服王玩笑一般的招呼,黑衣主教总算是歪了歪头,讥笑道:“我和你可不一样,亚历山大大帝。你现在不过只是英灵而已,所关心的也只有圣杯;而我,我可是黑衣主教,我需要关心的事情,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哦,比如呢?” “比如,将这座城市搅得鸡犬不宁的麻烦制造者,就是我必须要立刻处理的对象。” 黑衣主教舒出一口气,抬手道:“玩笑时间到此结束了,rider,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嗯···或许和你一样?” “如果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即便我们以前有着怎样的分歧,现在就都是盟友了。” 着,黑衣主教指了指下面,道:“caster的巢穴就在那里,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 “可惜,我可不这么想。” 征服王诡异地一笑,冷不丁地大喝了一声,随后,战车就裹着白sè的闪电,急速俯冲下去了。 “啊哈哈哈,我会比你先到的,戴面具的人!” 听着残留在四周的喊声,黑衣主教摇了摇头,冷笑道:“,我们走。” 柔和的气流从空中渐渐消逝,在黑衣主教脚下,显形的白sè飞龙凝视着繁星的城市,忽然便化作一道白光,载着黑衣主教**下去。 ··· “贞德···你····你····” caster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两个金发的少女,他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抱歉,贞德,是我的思念让我犯下了这种错误····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改变!你还是站在我面前不是吗,圣杯还是满足了我的愿望!” 贞德·达尔克用着冰冷的眼神看着对方,摇了摇头,道:“不,吉尔。” caster困惑地看着贞德,他缓缓向前走去,伸出双手,颤声道:“不?这是什么意思?我付出了那么多,仅仅只是为了再次见到你而已,我——” 刷的一声,一道寒光在caster身前闪过,他宽松的袍服被切开一道裂缝,然而他恍若未觉,只是痴迷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依旧不停地朝着她走去。 “够了,停下来!” 贞德大声呵斥道,她将手中的长剑插入地下,指着caster道:“吉尔·德·雷,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caster激动地道,然而眼前的少女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露出感动的神sè,反而是更加厌恶和痛苦地看着自己。 “是吗,吉尔····但是究竟是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事来!” 贞德愤怒地用长剑砍碎了接近自己的怪物,沉痛地道:“我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上帝,希望能拯救法兰西。然而你呢,你却背离了我们的理想,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谎言!” caster尖叫道,他挥动着双手,愤懑地道:“你难道忘了你在贡比涅,还有你在鲁昂遭受的不公吗?当你被俘的时候,那些口口声声喊着上帝的人,有谁肯去拯救你?就连你信仰的神,到最后也将你抛弃了!” “够了,我不许你再亵渎我的信仰!” 贞德痛惜地看着caster,一字一句地道:“你已经被魔鬼吞噬了理智,今天,我就要拯救你。” 着,她举起长剑,大喝道:“以圣剑为誓,主将赐予我力量!” 话音落后,她手中的长剑浮上了一层白sè的光芒,站在一旁的saber瞬时就感觉到了那柄剑上正义的力量,而周围的魔物则在光芒之下瑟瑟发抖,咕哝着向后退去。 “圣剑····这把剑·····难道····” caster眯起眼睛,仇恨的怒火从他的双瞳中迸发出来。他大声质问道:“贞德,这把剑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没等到贞德回答,他就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是黑衣主教···一定是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主教大人赐予我新生,将圣剑托付于我,那么,我就绝对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贞德双手握住圣剑,大喝道:“吉尔·德·雷,你还在执迷不悟吗?” “开什么玩笑啊!!!!” caster疯狂地捂着自己的脸,大声惨叫着。他跪在地上,尖锐的指甲刺入了脸颊之中,然而他却恍若没有感觉到近在咫尺的鲜血,只是诅咒一般地嘶吼道: “黑衣主教···你夺走了贞德,你夺走了我的贞德!!!” 伴随着caster的嚎叫,怪物们被驱使着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死死瞪着面前触手的海洋,绝望地喊道:“你忘了吗,贞德?你忘了是谁将你掳走,是谁将你置于火刑架?,而现在你为什么却要站在他那一边,屈服在他的yín威下!” “住口!” 圣剑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只是瞬息之间,被剑尖接触到的触手怪物就被炽亮的火焰燃烧殆尽。贞德孤身冲入大群的怪物之中,凭借着圣剑的威力,不过片刻就杀出了包围圈。她威风凛凛地站在caster面前,身上的银甲丝毫没有沾染到那污秽的血液,一如她昔rì战场上的英姿飒爽。 “忏悔吧,吉尔。” 贞德平静地道,她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痛苦和悲伤,而只有庄重和怜悯。 “忏悔,你才能得到主的宽恕。” caster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神经质一样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握紧了手中用人皮编订而成的邪教教本,狂热地道:“你没有变,贞德,你还是和原来一样·····但是黑衣主教用卑鄙的手段迷惑了你,所以我必须要将你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着,他缓缓向后退去,yīn沉地笑道:“我会告诉你答案的,贞德。所以我不会责怪你,因为你并不明白·····等着吧,我会展示给你看的,到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你身上背着的枷锁,究竟是多么的愚蠢。” “别想逃跑!” 贞德快步上前,抬手便刺出一剑,然而caster的身体却逐渐消失,最终隐入了黑暗之中。 “我是不会放弃的,贞德···我已经寻找到了答案,很快,我就要为你揭开那些所谓的神的伪装,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贞德脸sè铁青地站在原地,她恨恨地将圣剑刺入大地,低声道:“让他逃走了吗?”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回头看向静默在原地的saber,冷淡地道:“似乎是让你见笑了,骑士王。” “不,完全没有。” saber敬重地道:“无论如何,非常感谢您的援手。” “我并不是正统的骑士,然而我却明白骑士的准则。” 贞德转向了saber,大声道:“奉主教大人之命,原本我是前来讨伐你的,但是鉴于刚才的所见,我恐怕必须更改我的目标了。但是,出于对你的尊敬,我还是要问一句:骑士王,你同意我们的对决延后吗?” “求之不得,在消灭caster之前,我也不愿与你为敌。” saber微笑着道:“那么我期待着与您的对决,圣女贞德。” 听到这句话,一直板着脸的贞德也忍不住微笑致意,随后,便离开了。 ··· yīn暗的下水道中,韦伯甫一下车,一股恶心的腐臭便让他险些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子。” 征服王挪揄地拍拍韦伯的后背,帮助他缓解了身体不适。韦伯在酝酿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有气无力地道:“不过····如此而已,继续前进。” “有胆量啊,但是···” 征服王凝重地看着前方隐隐的一火光,低声道:“那前面,可是还有更刺激的东西呢。” “更刺激的?” 刚爬回战车上的韦伯一下子就提高了jǐng惕,随着前面的光亮越来越近,他立刻屏住了呼吸。在穿过一道走廊之后,突如其来的火光让韦伯有些不太适应,然而当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后,剧烈的恶心和恐惧瞬间就充斥了他的神经,让他再次吐了出来。 盈满火光的地下室中,四处都是人类的尸块,内脏和器官以一种奇怪的阵型散落在四周,在一个角落里,则是摆着大量破碎的头颅,从那些残破不全的面孔上,隐约可以分辨出,那些被杀害的,都不过只是幼的儿童而已。 “这些····这些都是那个caster做的?” 征服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捏紧了手中的缰绳,怒气甚至让他开始颤抖。 “确切地,不全是。” 啪嗒一声,一处熄灭的火炬被燃了。火光照亮了黑暗之中黑衣主教的身影,在他身边,一个穿着白sè衣裙的女子正弯腰看着什么,即便是知道身后有人过来,她也还是兴致勃勃地注视着那里。 “啊拉,欧沃罗德酱,你看,他还在动唉!” 黑衣主教哼了一声,闪开了身体。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地上。他的四肢被沾着血的骨头钉在地上,而他本人,除了头部之外,全身的肌肤都已经被撕烂了,透过血sè的烂肉,他就像是解剖室里面的标本一样,内脏和骨骼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韦伯此时已经吐得快要晕过去了,征服王便走到了黑衣主教身旁,皱眉看着脚下这具行尸走肉。这应该是个年轻男人,清秀的面孔上挂着癫狂的笑容,贪婪地注视着自己脖子以下的身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听到他诡异的笑声,征服王忍不住问道:“这家伙也是受害者吗?” “我看啊,他应该是罪魁祸首才对。” 黑衣主教指了指那个人的右手,上面的令咒隐约可见。 “他是caster的master,一个杀人犯,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那···这些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征服王指了指身后那些尸块,而黑衣主教只是看了一眼,便沉声道:“那是仪式,用来召唤某种东西的仪式。” “仪式?” “还是不要多问了吧,这里仍然囚禁着一些孩子,你如果肯发发善心的话,就麻烦你帮我把他们送出去吧。” 黑衣主教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还在饶有趣味地盯着那团烂肉看的女子,没好气地道:“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像是**吗?” “如果我成了**,欧沃罗德酱会觉得我更可爱吗?” “——你没救了。” 黑衣主教一把将她拉起来,随后抬起手来,只见一本赤红sè的书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抖了抖手臂,那本书便自动翻开了数页。 “主宽恕你的灵魂,他慈悲的火焰,将洗净你的罪恶。” 黑衣主教轻声吟唱着,随后一团火星从书本中落下,在接触到还在抽搐的雨生龙之介之后,便化作一团炙热的火焰,将他包围在了里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还在癫狂笑着的雨生龙之介爆发出了尖锐的惨嚎,火焰的炙烤似乎是让他痛苦不堪,然而他却无法动弹,只能承受着火焰吞噬着自己,然而奇怪的是,无论火焰怎么燃烧,他的身体依旧没有被烧尽,仿佛火焰燃烧的,并不是他的一样。 “燃烧吧···然后感激吧····” 黑衣主教轻轻将女子揽在怀里,看着那团火焰,低声道:“当你的罪恶被燃烧殆尽的那一刻,你就可以解脱了。” ride面沉似水地看着怒放的红莲,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战车上,将虚脱的韦伯拉了上去,随后便驾着战车朝着深处行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影子,黑衣主教牵起女子的手,温和地道:“走吧,去看看那些孩子,他们都被吓坏了。” “但是这里就可以不管了吗?”白衣女子轻声笑道:“很快就会有可怕的东西冒出来了哦,欧沃罗德还有时间去关心孩子们吗?” “‘可怕的东西’·····哼哼哼····也不知道,它和我相比,谁更可怕一些。” ... 第九章 死者的回归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冬木教堂 言峰璃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旁,就在刚才,他已经准备休息的时候,黑衣主教和他的仆人再度来访,而他的第一句话,就让言峰璃正揪紧了心。 “太令我失望了啊,言峰璃正,想不到和六十年前一样,圣杯战争,已经再一次失控了。” 面前的报告是有关caster和他那个杀人犯master的,与上面黑衣主教亲手写下的优美字体不同,那里面的内容即便是言峰璃正这样心如磐石的老人,看到之后也忍不住厌恶地皱紧了眉头。 圣杯战争之中,竟然有人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对于这位信仰坚定的老神父而言,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黑衣主教的做法实在是大快人心。 但是现在问题不在这里。元凶已经死了,幸存者也被解救出来移交给了当地jǐng方,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用那个连环杀人犯遮掩过去,但是看着那张古井无波的面具,言峰璃正敏锐地察觉到,黑衣主教显然并不想就这么简单了事。 “恕我直言,主教大人。” 言峰璃正缓缓放下手中的报告,斟酌着道:“圣杯战争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是非常令人遗憾;但是现在正需要教会尽快地将这件事情平稳地过渡给zhèngfǔ,圣杯战争毕竟还是需要处在隐秘状态之下的。” “那是你手下人的工作,和我无关。况且我已经被逐出了圣堂教会,更是没有权利去监管了。” 黑衣主教明摆着的推托之词让言峰璃正更加揪心了。六十年前,自己和远坂继武一时头脑发热,会和了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力量,将黑衣主教排除出了教会的势力。原本以为自己和好友是做了一件好事,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与自己所想的大相径庭。 如果,从前的黑衣主教是教会麾下一条凶猛的猎犬,那么现在,他根本就是天空中翱翔的巨龙。没有了圣堂教会这根枷锁,回归天主教会表侧的梵蒂冈教廷的他,已经彻底解放了出来。 言峰璃正不禁痛悔自己当初为何会没有想到,一直在为教廷处理着yīn暗事务的黑衣主教,怎么可能只会将权力分布在圣堂教会这个隐秘组织之中。在这个世界的表侧,二次大战结束之后,各方势力便开始了重新洗牌,而在这之中,四处下注的黑衣主教根本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凭借着冷战和一系列局部动荡,教廷越来越依赖黑衣主教所提供的广泛的人脉和政治资源。更何况教宗和枢机团原本就对无法无天的埋葬机关大为不满,忠心耿耿的黑衣主教立刻就成了他们信赖的,一柄可以握在手中的锋利宝剑。 而在教会这边,隐隐约约,言峰璃正甚至能够感觉到,圣堂教会对于驱逐黑衣主教的态度由最初的欣喜转变成了不安。没有黑衣主教这件绝对的战术武器,一直被镇压的,魔术协会中的不安分势力也开始抬头,更别提那些原本就蠢蠢yù动的死徒。几乎就像是一场大笑话一样,驱逐黑衣主教的目的是为了整肃圣堂教会,然而最终却让整个教会开始衰落下去。 “既然您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为什么就不交给教会的人手去做,而您只需要敬候佳音即可了。” “你的一都没错,但是,这里面有些东西,似乎是你们处理不了的啊。” 着,黑衣主教拿出了一张照片,那上面正是下水道密室之中鲜血淋漓的场景。言峰璃正反感地皱了皱眉,随后也看出那些摆放奇怪的尸块,似乎是在透露着什么诡异的信息。 “异教的召唤仪式,目的不明,但是想必也是为了呼唤出什么邪恶的生物。” 黑衣主教淡然自若地将照片递给言峰璃正,随后道:“一般而言,能够使用上这种血祭的方式,的身份我已经查清了,他是百年战争时期的吉尔·德·雷,也是蓝胡子的原型。他可是以残杀儿童著称的,你应该知道,历史上他诱拐了那么多儿童,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召唤名为巴尔的恶魔·····” 言峰璃正看着血sè的法阵,喃喃自语道:“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哈!圣杯战争中有什么是不可相信的?” 黑衣主教笑着站起身来,冷笑道:“上一次我的自作主张似乎也令你非常困扰了呢。那么这一回,我就作壁上观好了,看你的了,神父,圣杯战争的秩序究竟能不能维护下来,可就全靠你了!” ··· 酒店的高级套房之中,肯尼斯望着窗外的烟花,口中念念有词;索拉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听到他安静下来后,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个,是教堂传来的讯息吗?” “的确,那是紧急通讯,似乎是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 肯尼斯微微有些困惑地道:“目前看来,爱因兹贝伦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莫非教会的指令是和这个有关?” “无论究竟是什么,凭借猜测,你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索拉哼了一声,继续道:“需要亲自去一趟吗?” “那怎么会,这种事情,派个使魔就——” 突然,肯尼斯的脸sè大变,严肃地道:“jǐng戒结界被解开了,有敌人入侵了这里!” 不等索拉反应过来,肯尼斯立刻喊道:“lancer!” “在!” lancer瞬间便出现在肯尼斯的身旁,低头问道:“有何吩咐?” “敌人已经来袭了,去看一看。以防万一,如果是黑衣主教的话,立刻退避,不要和他纠缠。” “明白,如果并不是那人呢?” “那样的话,就没有必要躲避了。” 到这里,肯尼斯的脸上浮现出了自信的笑容:“堂堂正正,用你的双枪与我的魔术去对决吧!” lancer微微一笑,随后道:“遵命,我的主君。” ··· 酒店内部的电梯之中,来袭者沉默地看着眼前闪烁的数字,在他身后,漆黑的servant同样沉默地立在那里,等候着主人的命令。 叮的一声,门打开了,袭击者微微挑了挑眉毛,眼前的景象根本就不是一座酒店的楼层,理应是明亮的楼道被昏暗的吊桥取代,周遭也没有墙壁和天花板,往脚下看去,似乎是万丈深渊,似乎只要掉下去,就再也不会爬上来一样。 “真是够无聊的啊,费尽心思把这里改造成了异空间····难道这个魔术师就不知道,我给这栋大楼来一个爆破就能让他的工作成果付诸流水吗?” 他无奈地摇头,讥笑道:“魔术师的思维果然是难以理解,即便你创造出这样一片可以在考核中得满分的异界,要摧毁的话,也是轻而易举了。明明是白费功夫,却还要花掉这番力气····不过也罢,今天就让我们好好指导一下他吧,berserker!” 漆黑的英灵抬起了头,随后倏地朝着吊桥中心冲了过去;与此同时,lancer持着双枪从天而降,两柄利刃,狠狠地刺向了低处的berserker。 锵————————! “纳尼!” lancer惊叫一声,自己的双枪已经刺空,berserker准确地握住了枪刃以上的地方。明明是从高处的优势位置发动攻击,然而对方却能够承接住下落的力量和自己的臂力,对黑衣主教时候的yīn影立刻浮上了lancer的心头。 “嗷嗷嗷嗷嗷!!!!” berserker爆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嚎叫,他背后窜出大量戴着尖刺的绳链,从四面八方刺向了lancer。 “不好!” lancer果断地再半空拧身,双手握紧双枪,奋力地将berserker甩开,着地后立刻向后滑出数米远。此时他抬起头来,算是看清了眼前敌人的全貌。 那个黑sè的英灵,全身像是蒙着一层浓雾一般,透过黑雾,他只能大致看出一副铠甲的轮廓,以及他头盔上闪烁着的,透露着凶暴的红光。 而在他后面,则是一名披着黑袍的人,兜帽遮盖住了他的面孔。可能是知道lancer在窥视着他,黑袍人低声笑道:“哟,你的master呢,枪之英灵?” lancer没有回答,只是jǐng戒地看着眼前的英灵,对于他而言,servant才是最大的威胁,至于master,那应当是肯尼斯的对手。 对峙了不过片刻之后,berserker终于忍耐不住,身上的黑雾开始颤动,一柄纯黑sè的,仿佛和那黑雾是相同构成的剑状物体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要来了!” lancer暗自告诫自己,随后,立刻做好了迎击的姿势。 刷—— berserker以非同寻常的速度直冲过来,然而在他起步的同时,楼层的场景突然发生了变换;他身后的吊桥突然断裂,那名黑袍人的脚下,立刻就成了一片虚空。 “哈哈哈哈,有趣的戏法!但是归根结底,也不过只是幼稚的把戏罢了!” 黑袍人双手合在一起,大声笑道:“至高无上的太阳,将赐予我穿透一切的神光!” 话音刚落,这片黑暗地带的边界突然就迸裂开无数条裂缝,刺眼的光线从裂缝中照shè进来,仿佛是一道道利剑一般,斩开了这虚构而成的魔术空间。 “愚蠢的魔术师啊,在神的面前,你们卑微的光芒,不过只是自不量力罢了。” 黑袍人的背后伸出一双巨大的羽翼,那上面整齐排列着的羽毛被特殊的sè彩分化开来,透shè着强烈的神话意味。那双羽翼微微扑闪,整座异空间就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过片刻,他们头上的黑暗就破碎开来,如同阳光划破黑夜,一道光柱随后便包围住了那个黑袍人。 “那个魔术师就交给我了,berserker,消灭掉你的敌人!” lancer惊愕地看着那个人像是升天一样从这处异空间离开,随后四周刺眼的光线就立刻消失掉了,而在自己面前,berserker身上的黑雾变得更浓了,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身影已经消隐在了环境之中。 “不好,master他——” 正当lancer担忧肯尼斯的处境时,他敏锐的直感立刻预测到了临近的威胁。 嗖——! lancer微微侧身,举枪格挡开了袭向自己脖子的冷风,凭借着一瞬间的观察,lancer意识到那是一柄剑形的兵器,但是在被自己抵挡开之后那柄黑剑立刻就消散开了。 “这是那个berserker身上的雾?” lancer很快得出了结论,他不禁有些紧张,这种将气体凝聚成武器的魔术他从来都没有听过,但是他的思考也只是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因为随后,四面八方尽是破空之声,无数隐形的利剑将他包围在了里面。 “可恶!” lancer挥舞着双枪,他的“破魔的红蔷薇”可以轻易撕碎那些魔术产物,然而即便如此,压制xìng的袭击也让他不得不采取守势,而那个berserker,则依然潜伏在黑暗之中,似乎只是想拖住lancer而已。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就是没完没了!” lancer暗忖道,他心念急转,突然高高跃起,在吊桥间不断地跳跃,作出一副向上追击的姿态。 “唔——————” 沉闷的低吼从身后逐渐逼近,lancer心中一喜,不出他所料,对方果然是认为自己想要摆脱纠缠,如果能诱使对方现身的话,lancer有信心杀一个回马枪来给予对方巨大的伤害。 “啊啊啊!!!!” 一道黑sè的旋风突然从下方席卷过来,lancer没有想到对方会抓住自己腾空的片刻骤然发难,移动不便的他只能正面迎敌。 呼的一声轻响,“破魔的红蔷薇”轻松地切散了黑sè的旋风,但是那之中却伸出一只手来,再次紧紧抓住了枪柄。 “放手,你这野兽!” lancer大喝一声,左手倏然刺出。“必杀的黄蔷薇”闪烁着金光,迎面刺向了被那团黑雾笼罩在中心的红光。 ··· 轰! 突入起来的巨响让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时间寂静下来,人们抬起头来,看着熊熊燃烧着的酒店大厦,茫然和困惑,转眼就转化为了恐惧。 “怎么回事?” 一名潜伏在树上的assassin看到这一幕,沉吟片刻后,果断地奔向最近的建筑物,依靠着敏捷的身手,他在最快的时间内爬到了与着火平行的高度上,便朝着对面的酒店看去。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从火焰中传了出来,响彻在被染成赤sè的夜空上,assassin死死盯着那个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样的影子,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样子。然而不知为何,当他凝视片刻之后,一股灼热的力量忽然便涌上了全身,他连喊叫的时间都没有,在一道闪光之后,就被烧成了灰烬。 “愚蠢,竟敢直视太阳,活该被拉的神威燃烧至死。” 黑袍人——不,或许现在应该是换一个称呼了。他背后的羽翼愈加膨胀,伴随着熊熊烈火,瞬间就笼罩住了这处几乎已经被烧成中空的楼层。他摘下了自己的兜帽,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狼狈不堪的肯尼斯,好整以暇地道:“可怜的人,有什么遗言吗?” “你···你是····” 肯尼斯嘶哑着生意道,他认识眼前这个人,在昨天晚上,是他的出手相助让英灵免于黑衣主教的残杀,但是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他就调转枪口,成了自己最致命的敌人。 “人类可真是忘恩负义啊,我好心好意想要帮助你们,甚至不惜和公爵大人作对。结果呢,你们就用一颗子弹来报答我?” 兜帽下面,科尔普原本温文尔雅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疯狂和狰狞的面容,只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他伸出手,露出了卫宫切嗣那颗起源弹,冷笑道:“不过也好,托那个家伙的福,我已经证明了用和平的方式是无法和你们交流的,那么,就换一种方式好了。” 此时,肯尼斯正在匍匐着向后爬去,尽管心中惊恐万分,但是魔术师的素养让他依然能够保持缜密的思维,趁着科尔普自言自语的时候,他的大脑正在快速思考着,寻找着脱离困境的方法。 “基于埃及神话的魔术···不····这简直就是魔法了。这家伙还原了神的力量,除非用lancer的破魔枪,否则我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肯尼斯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轻敌大意,那个魔术师出现的一瞬间就展开了如此强力的魔术,他用来御敌的绝大多数礼装还没来得及发挥效果就被烧成了灰烬。更重要的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魔术师竟然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要知道搞出这么大的“排场”来,事后无论是魔术协会还是圣堂教会,都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不过呢,这个世界上恰好就有一类人,偏偏就是不将这两股主宰世界的力量放在眼里。 “dua-mu-tef.qe-b-she---set……” 科尔普轻声吟唱着莫名的咒文,他的左眼逐渐被金sè的光芒笼罩。 “berserker已经完事了吧·····哼,那么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玩弄着手里的子弹,戏谑地道:“你也尝尝这颗子弹的威力吧。” 着,他的手指轻轻一弹,如同是扣动扳机一样,那颗子弹立时就飞shè出去。 “令咒之命,lancer,攻击我面前的魔术师!” 短短一刹那,肯尼斯在脑海中下达了命令,同时,他身周一团水银迅速挡在他面前,这是他一直留在身边的月灵髓液,也是他最后的王牌。 呼—— 好像只是划过一阵风一样,科尔普背后的双翼消散了,他惊讶地哦了一声,看着插在自己胸膛上的“破魔的红蔷薇”,笑了笑,道:“你竟然还活着。” lancer大口喘息着,他的胸前有一道骇人的伤口,看上去应该是用剑在近距离切割而成的。没等他张口话,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噪声,那些水银呈不规则的形状炸裂开来,随后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砰地一声倒在了被烧焦的地板上。 “master!” lancer大惊失sè,他面前的科尔普yīn森森地道:“别担心,刚开始会有痛,不过,接下来会更痛。” 着,倒在血泊中的肯尼斯就开始不停地抽搐,lancer紧紧一咬牙,低吼道:“你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 尽管被长枪刺穿,科尔普却像是没事一样,他左眼的光芒愈加闪亮,胸口的流血也很快就止住了。 “好吧,你的枪让我不能用魔术,但是有荷鲁斯之眼和生命之水的保护,我是不会被你杀死的。提个建议,你现在拔出你的枪,然后带着你的master离开,不必担心,我也是没有力气和心情去追你的。” “索拉大人在哪?” “一没变啊,迪卢木多·奥迪那,似乎你总是和女人纠缠不清。” 科尔普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满不在乎地道:“berserker很快就会上来,你确定你还要和我讨价还价吗?” 话音落后,科尔普便感觉到胸口一阵穿刺的疼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枪之英灵就带着他的主人逃离了这里。 “可怜的人······” 科尔普轻蔑地看着窗外,随后走到一片废墟前,将一个女人拽了出来。 与此同时,berserker黑sè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这里,他身上的黑雾已经消失不见了,身着深sè铠甲的他,手里不知为何多出了一把剑;除此之外,lancer那柄金sè的短枪,也被他夺入了手中,而现在,那柄枪上正蔓延着骇人的暗红sè纹路,金sè的光芒也逐渐被无边的黑暗笼罩。 “即便如此,还是远远不够····” 科尔普望着平静下来的夜空,喃喃自语道:“今天的夜晚,想必会很漫长吧。” ... 第十章 不眠之夜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未远川 贞德·达尔克正顺着河边漫步,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自然是该回去向黑衣主教汇报的时候了。 然而她现在却觉得有些心烦,于是刻意放慢了脚步,一一地,去梳理自己复杂的心境。 “吉尔·····” 想到昔rì并肩作战的伙伴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贞德既感到愤怒,同时也无比心痛。渐渐地,她有些理解黑衣主教对于圣杯战争的反感;有的时候,自己确实是过于天真了,圣杯战争中出现的,不只有saber那样的英雄,那些堕入魔道的亡灵,也会因为对圣杯的贪yù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于是,贞德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但是她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像黑衣主教那样对于圣杯战争只有负面的感情。圣杯并不是邪恶的产物,就像是人们手中的剑一样,善良的人用它去守护,卑劣的人用它去破坏。圣杯应当得到承认,如果能让品格高贵的人得到这股力量,他一定能够善用这股力量,引导着世界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 “但是,这一切,我又究竟有没有把握呢?” 贞德陷入了矛盾之中,一方面她希望圣杯能够被合理地利用;然而另一方面,固然她无法接受黑衣主教那种否定一切的思想,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里面的风险,她是无法负担得起的。 “究竟,我应该遵循的,究竟是什么呢?” 贞德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将双手放在胸前,对着夜空,虔诚地祷告着。 ——你的意志 贞德一惊,莫名的声音突然在她心中响起,这令她下意识地开始紧张起来。 “谁···谁在话吗?” 贞德看了看四周,周围空无一人,但是她确信自己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忽然,她想起了自己儿时在树下聆听到的声音,想到这一种可能,她忍不住开始颤抖,闭上眼睛,竭尽全力地去听候那仿佛从天上传来的声音。 ——遵循自己的意志,寻找自己的答案 那声音又来了,这一次,贞德听得一清二楚,她在怔了片刻之后,立刻跪在草地上,在胸前画着十字,压抑着激动,低声道:“主啊,您虔诚的信徒,在这里请求您的指引。” 那声音没有立刻回答,然而贞德却没有放松下来,集中jīng神,等候着回应。 ——吾的答案,即是汝的答案 随着一声叹息,贞德只觉得全身都舒缓开来,脑中的困惑一扫而空。她的脸上不再是那副迷茫的表情,而是变得坚定和执着。 “我明白了。” 贞德将腰间的圣剑摘了下来,举在空中;看着闪耀的剑鞘和剑柄,她低声自语道:“对,主教大人也对我这么过,我是zìyóu的,那么,我就应该用自己的力量,去获取真理。” 想到自己的难题被解开,贞德顿时觉得心中放松了很多,她舒出一口气,坐在草地上,抚摸着圣剑,心中不禁冒出一个想法:或许,正是黑衣主教赐予她的圣物,使她能再次聆听到上帝的声音。 那样的话,维护圣杯战争的秩序,确保这股力量不落于恶人之手,就一定是主的愿望。从这一刻起,贞德·达尔克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辜负神圣的使命,如同昔rì她毅然前往奥尔良一样,即使面临再多的艰难险阻,她也绝对不会退缩。 ··· 哗————! 不知道坐了多久,巨大的声响让贞德一下子惊醒过来,她敏捷地翻身跃起,向四周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欢迎··欢迎!我的圣女大人!” 河面的中心,一个激动万分的人大声喊道:“贞德,你来了,你来见我了吗?” “吉尔?” 透过未远川上的薄雾,贞德勉强看到了caster那个披着夸张斗篷的身影。她迅速接近了河面,然而随后,她就脸sè大变: 清澈的河水不知何时已经弥漫着一种恐怖的紫sè,仿佛是被污染了一样,恶臭从那里面散发出来;同时,河水也开始翻腾,就像是被煮沸了一样,无数气泡从那下面冒了出来。 “这是····” 贞德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怒喝道:“停下,吉尔!” “为什么要停下?” caster得意洋洋地道,他手中的教典已经完成了召唤的步骤,深sè的触手从河中伸出,迅速便包围了他的四周。 “我要让你看着,贞德,看看你心中所谓的神是多么卑劣!即便我做出什么来,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也无法阻止我!” 从深海潜入过来的魔物张开了它们的爪牙,在无数触手将caster缠住的时候,他依然在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如我一般——被欺瞒,被蔑视,被抛弃的人啊——聚集到我的麾下来吧!” 轰鸣的响声从水下传来,一只大到难以想象的怪兽从水中浮了上来,在贞德惊愕的目光中,占据了河面的中心。 “我将举起救世主的旗帜——让我们,让我们重新修改这个世界吧——将伪善的神打倒,洗刷施加在我们身上的罪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山一般的怪物,即便是贞德自己,也不由得产生了惧意。正当她紧握着圣剑,茫然无措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急刹车的声音,随后,刚刚告别的骑士王,便急速跑到了她的身旁。 “这是,怎么回事?” saber望着巨大的怪物,一时间也有些失神。贞德看到她后,心中立刻涌起了希望,她大声道:“骑士王,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了。” 她走到saber面前,指着那头巨大的海魔,道:“我在这里请求您的帮助,请您与我一起,阻止caster的疯狂吧!” “正合我意!” saber看着贞德,坚定地道:“但是——” “不必担心,骑士王!”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saber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征服王驾驶着战车缓缓落到了地上,看到贞德之后,惊讶地道:“咦,这个姑娘是谁?” 贞德认出了眼前的英灵,随即恭敬地道: “贞德·达尔克,想必您就是亚历山大大帝了吧。” “法国圣女?” 韦伯这时候冒出头来,惊讶地道:“你··你也是圣杯战争的英灵吗?” “恐怕不是吧?” 征服王打量着贞德,沉声道:“你是和那个戴面具的家伙一起的,对不对?” “没错,我是跟随在主教大人身边的护卫,您可以将我当做敌人,但是我斗胆向您建议,现在最大的威胁是那头海魔,而不是我,抑或是主教大人。” “哎哎,不要这么,我刚刚还和那个戴面具的毁掉了caster的老巢,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caster了啊,哈哈哈!” 征服王豪迈地笑着,随后脸sèyīn沉下来,道:“我刚刚想去找lancer,但是他被袭击了,似乎是berserker做的,也就是,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们了。” “berserker?” saber咬了咬牙,这个一直没有露面的英灵竟然在这个危急时刻发难,只能是太不凑巧了。 “事不宜迟,即便只有我们三个,现在也必须要前进。” 贞德看着眼前的两位英灵,郑重地道:“因为主教大人的缘故,两位想必也无法轻易地就相信我的诚意,所以我在此愿意立誓,与二位结为同盟,无论有着什么恩怨和过节,在消灭caster以前,我都将全力以赴,与你们并肩作战。” “那就没有问题了,我也同意结盟。” saber义正言辞地道:“我相信你,贞德·达尔克。” “既然骑士王都这么了,本王当然也不可能表现得气量狭隘了。” 征服王瞥了一眼身旁的韦伯,韦伯感受到他的眼神,了头,表示了赞同;随后他看向了爱丽丝菲尔,见对方也没有意见之后,便问道:“你有计划吗,rider?” “呃,没有。” 征服王看着那头巨大的海怪,轻声道:“要消灭这么巨大的怪物,恐怕是非常费力的。起来,caster现在在哪里?” “在那头怪物里面。” 贞德沉吟道:“主教大人的圣剑能够破灭一切邪恶之物,只要能让caster暴露出来,我就能消灭掉那本邪恶的教典。” “但是,剑是近战的兵器,如果贸然接近的话,很有可能会遭遇强力的阻拦。” saber看着海面上仍然不断上升的怪物,断然道:“我和rider冲在前面,尽可能地替你清理道路,如果能接近那头海怪的话,就要靠你的实力了。” “我同意。” 征服王挥动了一下缰绳,笑道:“要上来吗,两位少女?” 贞德思索了片刻,便接受了征服王的好意;而saber则是笑着道:“不必了,我接受过湖之女神的庇佑,任何的水面都将无法挡住我。” 着,saber便换上了铠甲,意气风发地道:“要上了,rider!” “好的!” 话音落后,两个人便同时飞速离开了河边,朝着河面中心的yīn影飞去。 ----------------------------- 冬木的教堂中,言峰璃正颓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苦笑道:“想不到我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圣杯战争的历史上最大的危机已经到了,绮礼。” 言峰绮礼沉默地看着父亲,他忍不住转头看向稳坐钓鱼台的黑衣主教,而对方恐怕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随后,就听到他不无讥讽地道:“但这不是正好吗,原本还想召集master们过来商讨一下讨伐caster的事宜,现在看来,倒是节省这一步了。” 听到黑衣主教的嘲讽,言峰璃正忍住自己的不快,艰难地开口道:“主教大人,现在不是风凉话的时候。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不是圣堂教会可以独自解决的了;但是即便魔术协会也介入进来,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竭尽全力掩盖真相,然而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caster能够被消灭的前提下。” “哦,那里可是有两个英灵,而且远坂时臣不是掌握着最强的servant吗?让他去不就好了?” 着,黑衣主教站起身来,冷笑道:“连一个caster都解决不了,还想拿到圣杯?做梦去吧!” 这时候,一名assassin出现在教堂之中,沉声道:“主教大人,绮礼大人。” “怎么了?” 见黑衣主教没有回应,言峰绮礼便开口问道。 “冬木凯悦酒店,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契布卢多阵营被berserker袭击了。” “berserker?间桐雁夜?” 言峰绮礼惊讶地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清楚,另外,主教大人,萨巴赫殿下要我转告您,贞德·达尔克现在正在未远川边,同saber,rider与caster作战。” “知道了,命令所有的assassin撤回教堂。” 黑衣主教看着assassin消失在空气中,突然呵呵笑道:“今天晚上看来会很有趣啊。”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歪头看着言峰璃正道:“我等圣堂教会的职责,便是守护主的子民,歼灭亵渎神圣的异端,这座城市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此刻,身为教廷的使者,我不会坐视不管。” 黑衣主教的表态让言峰璃正jīng神大振,他急忙头应道:“正该如此,主教大人,还请——” “但是!” 黑衣主教哼了一声,道:“那些碍手碍脚的英灵现在可正拼了命地去和caster交战呢,我这个时候出场,岂不是有些大煞风景。” “主教大人,您怎么····怎么可以这么?” 言峰璃正哭笑不得地捂着自己的头,但是黑衣主教的面具上却是一副严肃的神sè,他冷冷地道:“一群英灵,如果连一个caster都解决不了,还留着有什么用?圣杯战争,除了给人们带来灾祸,还留下了什么?” 着,他便转过身,朝着教堂外走去,背对着目瞪口呆的言峰璃正,大声道:“我要让那群家伙彻底明白,在我的威严面前,谁也拯救不了他们!” -------------------- 漆黑的夜空中,一艘黄金sè的飞船浮在未远川的上空。远坂时臣就站在飞船的甲板上,望着下方的战况。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想来,下面的情形也是不容乐观。 “王啊,saber和rider已经陷入了苦战,现在,正是您大显身手的时候!” 然而,面对远坂时臣煽动的劝告,高居王座上的archer却始终是一副无聊的表情,他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是让我来看一场好戏····结果就是这么一个恶心的玩意儿吗?” “嗯,英雄王,您——” 话音未落,只见天空闪过三道金光,三把形状各异的宝具如同闪电一般落下,穿透了海魔的躯体,但是不过片刻,被刺穿的肉山就自动补充回去,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了一样。 “喏,时臣啊,本王的宝具算是浪费了。不过我可以不计较这些,但是你就打消自己的妄念吧,那种恶心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得我出手。” “怎么可以这样!” 远坂时臣惶急地道:“除了您之外,又有谁能诛杀它呢?” “恐怕很多吧,据我所知,还有两个人,在他们眼里,这头怪物不过只是衣服上的灰尘而已,只需轻轻一掸,就能够灰飞烟灭。” archer用一副讥笑的表情看着远坂时臣,挪揄道:“时臣,我希望你现在心里想的,可千万不要是要本王拔出乖离剑来,去对付这玩意儿吧?” 远坂时臣心中一惊,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根据他对archer的了解,对方很有可能会不假思索地拒绝,而且还会大发雷霆。 “无趣啊,时臣。” archer并没有生气,只是大失所望地道:“竟然带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对你而言,可真是羞耻。” “英雄王,但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那种再生的能力下,必须要一击——” “够了,时臣。” archer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yīn沉地道:“你知道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那就是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还不得不坐在这里看着。” 着,archer就不去管自己的master,只是朝下面看着肉山血海中飞舞的那几个身影,双眼之中,也只有强者的怜悯和不屑。 ——最可怕的敌人,将会在今夜登场 脑海中不知怎的响起这句话来,archer撇了撇嘴,他厌恶这个话者那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但是他却明白,在那伪装之下,是即便自己也不能觑的力量。 “比我还要可怕吗····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archer大声狂笑着,不顾惊愕万分的远坂时臣,双眼中闪烁着斗志燃烧的烈火,高喊道:“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敢于挑战我的威严!” ----------------------- 遥远的高楼端,berserker望着远处庞大的海怪,转头看向了科尔普。 “不用管它,公爵大人自然会料理的。” 他面前是刚刚劫来的索拉,尽管现在昏迷不醒,但是科尔普还是察觉到,她和lancer之间那种特殊的联系。 “将令咒和魔力供应分开了吗?不愧是时计塔的魔术贵族。” 科尔普轻轻抚摸着眼前女子的脸庞,残忍地笑道:“但是这样一来,你就是我手心的猎物了,迪卢木多·奥迪那。” 着,他站起身来,对着berserker道:“目标就是那个费奥那骑士,兰斯洛特。当年,他还没和你一决胜负就死在了公爵大人的计谋之下,今天,就让你满足一下吧!” ... 第十一章 龙王的哀伤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未远川中,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不断从水中冒出的触手渐渐让saber和rider感受到了压力,海怪恐怖的再生能力使得他们的攻击仿佛只是雨一样,在巨兽的面前显得是那么可笑。 刷——! saber奋力挥剑砍断了包围过来的海魔的爪牙,但是不过片刻,更加凶猛的攻势就再度从水中涌出。 “骑士王!” 天空中,征服王飞到她的上空,高声喊道:“暂且退下休息片刻吧,这样下去,我们只会越陷越深的!” “可恶——!” saber不甘地咬着牙,尽管心中依然斗志不减,但是她已经察觉到,自己手臂挥舞的速度开始减慢,这样下去,自己的力气只会被磨光。 “如果用excalibur的话·····” 这个念头盘旋在saber的脑海中,然而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虽然未远川横贯市中心,连通大海,但这毕竟只是一条河流而已;海怪庞大的身躯实际上只是被他们三人拖在一个狭的空间里,而在河流两旁,则是数不清的民居和建筑。 如果使用“誓约胜利之剑”的话,saber无法控制宝具的威力大,造成的后果,恐怕就是难以置信的伤亡。 斟酌再三之后,saber只能赞同征服王的建议,迅速返回了岸上。没有了阻拦的海怪终于停止了张牙舞爪,它并没有急于前进,而是停在了原地;然而那翻腾的河水,却预示着,它只不过是想要喘一口气而已。 ··· “saber!” 看到对方平安无恙地回来,爱丽丝菲尔松了一口气,随后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我没有事,master。” saber凝重地看着寂静下来的河面,随后,征服王也回到了岸边,贞德从战车上跳跃下来,急促地道:“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的,saber,rider,你们有什么主意吗?” “那头海怪的再生速度太快了,即便我们拼尽了全力,现在也只能勉强将它拖住。” saber望着脚边的死水,一字一句地道:“不能再继续消耗下去了,必须要找到一个办法,一次xìng地消灭掉海怪。” 听到saber的话,诸人都沉默下来。征服王思索了片刻,道:“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大家,本王有一件强大的宝具,或许能够与海魔抗衡,但是要一次xìng消灭掉它,恐怕本王是难以做到的。” “我的话,恐怕也是如此。” 贞德苦涩地道:“我并不是圣剑的主人,尽管我能够挥舞它,但是恐怕只有在主教大人手里,它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听到两人的话,saber张了张嘴,然而她还是按捺下来,看向了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紧张地抱紧了双臂,她知道saber的想法,而且她也支持saber。但saber的问题她也想到过,对城宝具的威力无法估量,且不究竟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凭借现在saber的体力,她究竟能否施展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一段轻微的声响传进了爱丽斯菲尔的耳中,她先是一怔,随后就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是切嗣!” 爱丽丝菲尔立刻振作起来,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的,果然是卫宫切嗣那沉稳的声音。 “爱丽,现在saber在哪里?” “她在岸边,rider和那位圣女也在这里,他们暂时从那里撤回,但是不能待很长时间,caster的怪物很快就会再度行动的。” “我明白,爱丽。告诉saber,她——” 啪的一声,通话突然挂断了,爱丽心中一惊,她大声喊道:“切嗣,切嗣?你听到了吗?” 无论她怎么呼唤,手机中只能传来杂乱的噪音。在努力了一阵之后,爱丽丝菲尔只能放弃,她放下手机,刚想什么的时候,一直在战车上默不作声的韦伯,突然开口了。 “那个,大家····” 韦伯试探地道,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他时,他不由得紧张了一下,随后还是鼓起勇气道:“你们不觉得,这里的雾似乎变大了吗?” “嗯?” 贞德惊讶地看向河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sè的大雾已经彻底遮盖住了未远川,海怪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了。 “不好!” 征服王一拍额头,大惊失sè地道:“难道是caster——” “啊啊啊啊啊啊啊!!!!!!” 恐惧的叫声突然划破了夜空,随后就听到一阵砖瓦破碎的声音。 “糟了,那头海怪已经到了岸边了!” saber失声叫道,贞德抬起头看着叫声传来的方向,她握着圣剑的手突然开始颤抖。 “难道···不······” 她眼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而她的心,也逐渐地沉向了深渊。 ------------------------------------------- 同一时刻,在那大雾的中心,卫宫切嗣轻轻舒出一口气,尽管他也听到了岸边传来的响声,但是他却丝毫不敢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现在正在一艘船的甲板上,原本这是他为了方便saber施展对城宝具而准备拦在河中减缓冲击的屏障,然而现在,自己面前的入侵者,已经让他无暇去顾及这些了。 “你在害怕。” 那人笑了笑,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温柔,丝毫察觉不出任何的敌意,然而对于经常出生入死的卫宫切嗣来,这根本就不会让他放松jǐng惕。 “只需要听我几句话就可以了。” 那人平静地道:“或许你想要逃,但是请相信,在你做出反应之前,我就能让你堕入地狱之中。” “看起来,我似乎没有选择余地啊。” 卫宫切嗣苦笑了一声,他连对方是怎么接近自己的都不清楚,在自己对突如其来的大雾产生怀疑的那一刻时,这个人就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啊,你已经放松下来了,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那人再次笑了笑,缓步走了过来。 卫宫切嗣注视着眼前的人,那是个年轻的少年,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他身上穿着一副jīng美的轻型铠甲,和他的身材非常相衬,与其是为了防护,倒不如是一种装饰和身份的象征。 “你是英灵?” “不是。” 少年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河流的另一面,轻声道:“那头海怪,已经快要登上岸边了。” “利用大雾的掩护,瞒过了英灵们吗?” 卫宫切嗣jǐng惕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是你做的,对不对?” “没错。” 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宫切嗣,却不肯再多一句话。 卫宫切嗣瞥了一眼四周,现在使用固有时制御的话,应该能够顺利逃离这艘船,但是要从河中心顺利离开的话,恐怕就力有不逮了。 “把你拖在这里似乎也挺无趣的,我们聊一聊吧。” 少年顿了顿,缓缓移动着脚步,沉声道:“卫宫切嗣···这是你的名字,对吗?” “你知道我?” “参加圣杯战争的所有master,我都知道。”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卫宫切嗣,微微有些困惑地道:“对于其他绝大多数人,我都能通过观察来猜测他们的愿望,但是你不一样,从你的言行举止上,我难以断定,你内心究竟对于圣杯有着怎样的需求。既然今天见到了你,那就请你告诉我,如果你得到了圣杯,你又想要什么?” 卫宫切嗣反感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对于他自自话的问题,卫宫切嗣当然没有回答的兴趣。但是想到他提问这些问题的动机,对于这个人的来历,卫宫切嗣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你究竟是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他,而是抬起头,轻声笑道:“啊,他已经到了,那么我就该回去了。” 着,他便不再理会卫宫切嗣,从大雾之中,渐渐消失了。 ---------------------------------------- 岸边,海怪庞大的身躯已经突破了浓雾,它高高地举起所能捕捉到的一切,倒入自己身躯上那些长大了的血盆大口之中。 海怪的全身都在鼓动着,咀嚼着捕捉到的猎物,无论咽下的究竟是什么,它只是不停地在吃着。在享受之后,海怪发出了低沉的吼声,仿佛像是吃饱了之后,那种满足的叹息。 地面上的人们恐惧地看着这噩梦一般的场景,很快,人群就中爆发出了渗人的惨叫,所有的人慌乱地四散而逃,而在他们身后,饥饿的海怪已经知道眼前就是属于自己的美餐,它身上张开了无数的眼睛,贪婪地看向奔逃的人们,随后顺着他们的身影,看到了灯火辉煌的城市。 “对了,对了,吃掉这些可悲的家伙吧····贞德,你还不明白吗!” 躲在海怪的身体中,caster透过海怪的眼睛,看到外面的一切,面目夸张地扭曲着,似哭似笑地喊叫着: “你信仰的神在哪里?所谓的救赎,所谓的守护,都是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天空变得愈加yīn沉,乌云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急速绕到海怪身前的saber和rider看着这如同世界末rì一般的景象,都震惊得不出话来。 “吉尔!!!!” 贞德双眼含着泪水,冲着天空大声呼喊着:“不要再错下去了!快停下来!”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喊声,海怪的行动停了下来。伴随着一阵蠕动的声音,caster升上了海怪的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伟大的圣女,你还是和原来一样,那么慈悲,那么令人怜惜······” caster不断地哀声叹气,他看着下面的贞德,用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口气道:“贞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那就停下来,不要再让这头怪物为祸世间了!” 贞德不顾一切地向前奔去,大声喊道。 “可惜····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过我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caster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高声道:“贞德!我只要一件东西,只要你肯给我,我用尽我的全力,也会让这头海怪回去!” “出来,你要什么!” “当然是你!” caster大声喊道:“我只要你一个人!只要能够得到你,即使是圣杯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地面上,saber和rider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只见她低下头,圣剑从她手中滑落,随后,她就重新抬起头来,镇定地道:“没有问题。” “等一下!” saber着急地喊道,她冲上前去,抓住贞德的手,劝告道:“不要冲动!” “别担心,骑士王,我已经决定了。” 贞德抬起头,凝视着高空中的caster,嘶哑地道:“用我来交换,你会让海怪回去吗?” 听到她的话,caster狂喜地道:“当然····当然!我的圣女,即便我背叛所有人,即便我欺骗所有人,我也绝对不会抛弃我对你的忠诚!” “那么,就这样吧。” 贞德沉着地道,她转过身,将圣剑捧在手中,对saber道:“骑士王,请您能帮我一个忙。” “·······” saber沉默了,她并不希望对方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她能够理解这种牺牲的jīng神。 “请。”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贞德觉得平静了许多,她将圣剑递向对方,道:“这是圣剑,请将它还给主教大人。” 当对方接过长剑之后,她便转过身去,大步朝着海怪走去。 caster望着逐步走过来的贞德,他的心立刻就被喜悦占据了。 “多么伟大,多么美丽!” 他高举着那本螺湮城教典,高声赞美道:“这就是你的牺牲吗,贞德?但是这样值得吗,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人,这样值得吗?” 贞德停下了脚步,她注视着高空中的caster,一字一句地道:“难道你忘记了吗,昔rì我们驰骋在战场之上,又是为了什么。” 完,她便继续向前走去,义无反顾。 贞德的话让caster沉默了,他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少女,怒喝道:“我没有错!” 他愤怒地抬头看向被乌云覆盖的天空,怒吼道:“难道你忘记了吗,贞德?当你为国家流下鲜血,燃烧自己的时候,你的主又在哪里?为什么你为信仰奉献生命,而神却要这么对待你!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他的质问让天空开始颤动,他头的乌云,也更加浓厚了。 saber和rider凝视着在黑云下面声嘶力竭呼喊着的caster,爱丽丝菲尔也在痛心地看着走向海怪的贞德,然而就在这时,一种强烈的感情突然冲击着她的心灵,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她蓦然回首,随即便睁大了眼睛。 “愚蠢!” 冰冷的声音降临在这片土地上,那声音并不大,然而却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如同天上的神在话一样,在未远川这片区域里,显得是那么清晰。 “唯有信仰我主者,方能得到救赎;一切苦难,一切不公,都不过是主的试炼。身逢一切艰难之后,背弃我主者,堕入地狱;坚守不动者,浴火重生。” 天空之上,黑衣主教站立在虚空之中,看着caster,鄙夷地道:“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的人,只有你才会怀有那种妄想,妄想主会青睐你细枝末节的劳苦,赐予你恩典;而你又怎能知道,主的试炼,就是对你的赏赐。” “主教大人!” 看着天空中的黑sè身影,贞德脱口而出,她的脸上充满了喜sè,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一股眩晕的虚脱感,她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声喊道:“主教大人,求求你——” “住口!” 黑衣主教指着贞德,怒喝道:“给我站起来!” 他看着下面茫然无措的贞德,痛心疾首地道:“你不是过你要坚守自己的理想,守护这个世界的正义吗?而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屈服在恶魔的脚下,乞求着魔鬼的宽恕,这难道就是我教给你的吗?” saber和rider面面相觑,rider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这家伙怎么一来就朝着那个姑娘大吼大叫啊?” saber正想些什么,他手中的圣剑突然自动飞起,猛地插入到贞德脚边的泥土之中。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贞德,把圣剑拔起来!” 贞德怔怔地看着身旁的长剑,她如梦一般地站起,缓缓握紧了剑柄,将长剑重新拔起,看着闪耀的剑刃,理智和决心终于回到了她的身上。 “黑衣主教···你竟敢,你竟敢·····” caster憎恨地看着黑衣主教,为什么这个人一出现在这里,贞德就会向他俯首听命,向他展露那种无助的情感;而她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只能看到厌恶和痛苦。 “竟敢如何,吉尔·德·雷?” 黑衣主教不屑地看着他还有那头巨大的海怪,讥笑道:“我看你是完全忘记了吧,当初你是怎么倒在我的面前;看来贡比涅那一战,你是一都没有得到教训啊。” “住口,住口!” caster的神智已经彻底混乱了,怒火灼烧着他的全身,他颤抖着,指着黑衣主教,嘶声怒吼道:“我不会再让你夺走她了,决不!” 然而黑衣主教却毫不被他那副可怕的样子所动,他稳稳地站在高空之中,平静地道:“主宽恕每一个人,吉尔·德·雷,你忏悔吗?” “我无从忏悔,我没有错!” “那你就去死好了。” 着,黑衣主教高举起右手,一柄赤sè的长枪闪现在他手中,随即就被他掷向了漆黑的云层。 红枪刺穿了重重黑云,消失在夜空中,然而在那之后,如雷的吼声就撕破了天空。 “怎么回事?” 韦伯困惑地看着上空,大雾还没有彻底散去,以他的视力,实在是看不到什么。 然而在他身旁,rider惊讶地望着上方,突然咧嘴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啊,子,一会儿你可不要吓得掉下去啊!” “呃,什么——” 哗————!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一阵大雨,然而等到雨**的时候,众人才惊愕地发现,那根本不是雨。 而是血,鲜红的血。 一头赤sè的龙狂暴地怒吼着,她闪动着双翼,将黑sè的云卷起。她的身上蔓延着大量的鲜血,那血仿佛是永远不会流尽一般,不断地从她身上涌出,每一阵血雨落下,都会伴随着她痛苦的哀号。 而黑衣主教,他也是如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洗刷着他的面具,他全身都在涌出浓腥的血液,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撕裂,每一处血管都被挤压着一样。 “那是····红龙·····” saber喃喃自语着,震惊地看着天空中痛苦怒吼的巨龙。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识那条令人害怕的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颤抖,自己的心,为什么会充满着恐惧和惊慌。 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 龙在哭泣着,从她的眼中,流出的也是鲜血。 “这是···这是龙?” caster厌恶地看着她,嘲讽地道:“好像都快要死了一样。” “她已经死了。” 黑衣主教平静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襟,丝毫不顾自己已经鲜血淋漓:“不过无所谓,就算是一头死龙,搞定你也是轻而易举。” 话音刚落,血龙猛然俯冲下来,海魔的触手根本就赶不上她俯冲的速度。沾血的龙爪直直地刺入了这团肉山之中,随后,血龙就将毫无还手之力的海魔,生生地撕裂了开来。 海魔在惨嚎着,然而它的触手只是触碰到那条血龙,随即就被凶猛的火焰吞噬进去;尽管不断地再生,然而那火焰仿佛连河水都要燃一样,只是熊熊燃烧着,燃烧的速度,让海魔连重生的时间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 血龙咆哮着,她将海魔撕成了两半,在两团肉块带着火焰逐渐沉没时,她抓住了那个披着斗篷的亡灵,转向黑衣主教,伸开了五指。 “咳咳···咳!” caster跪倒在龙的手掌之中,黑衣主教走到了他面前,哈哈笑道:“吉尔·德·雷,你忏悔吗?” “滚开,你这个恶魔!我绝对不会向你屈服,绝对不会!” caster的双眼喷shè着愤怒的火焰,诅咒一样地道:“你这个卑劣的怪物,应该下地狱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啧啧啧啧,真是冥顽不灵啊,法国元帅,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我不妨和你多几句。为什么身为尊贵的男爵,打败英国人的你会身败名裂,而那个从法兰西的骑士们手中夺走圣女,并将她送上火刑架的我却受人尊崇?” “那是你的yīn谋,你迷惑贞德,你迷惑了所有人!” “巫术可不在我的涉猎范围内,我不会像你一样沉溺在黑暗之中。我行走在阳光之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廷的尊严和威势,所以虽然有的人——比方你——反对我,仇视我,但是更多的人,却尊敬我,信任我。” “那么,为什么我的圣女,我的贞德,她坚定不移地信仰上帝,并为他而战,最终却竟然被你这个执着救世主旗帜的人所害,落得那样悲惨痛苦的结局!” “因为这是主的试炼。” 黑衣主教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但是他却还是侃侃而谈道:“我早就过了,信仰主是她的义务,她理应为上帝而战;但是这不代表,上帝就一定要赐予她恩典,让她战无不胜,让她得到一切荣华富贵。” “这算是什么!” caster尖叫道,大声嘲笑着:“这就是主,这就是无情的主,残忍的主!” 黑衣主教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不无嘲弄地道:“这是命运。”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这就是命运。” “命运,那么命运为何如此不公,命运为何不给你惩罚!” “我不需要命运。” 黑衣主教傲然道,他伸出左手,燃烧的圣典出现在他的手中,在红莲的映照下,他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命运是束缚我的枷锁,那么,我就要扯断它,扼杀它。我永远也不会被命运所欺瞒,被命运所玩弄,无论它有多么强大,我的命运,只会被我掌握!” 着,一张书页从圣典中浮出,黑衣主教看着caster,讥笑道: “主怜悯世人,吾愿沐浴于他的光芒,以卑微之身,行使主的正义。 信主者,不信主者;善者,恶者;所有迷惘于世间之人 吾与汝等共同分担痛苦,分担罪恶;汝所承受的恶业,吾亦背负;汝所遭受的苦难,吾亦亲身历经;汝所感受的痛苦,吾将接受百倍,千倍。 只求主能怜悯你的灵魂,包容你的邪恶,原谅你的背叛;上帝宽恕你,吉尔·德·雷,阿门。” 随着一声令下,书页绽放出了夺目的光芒;火焰瞬间变包围了caster和黑衣主教,caster痛苦地惨叫着,即便远在下方的贞德等人,也能够清楚地听到,那穿透灵魂的尖叫。 “哈哈哈哈,痛苦吗,恐惧吗!” 同样身处红莲之中的黑衣主教放肆地大笑道:“火葬圣典将审判你我的罪恶,每一丝畏惧,每一丝悔恨,都将成为吞噬灵魂的毒药!” caster不断地颤抖着,火焰已经烧焦了他的,但是那种灵魂都被炙烤的痛苦,却是足以让他生不如死的刑罚。 “看到了吗,为什么你匍匐圣典的威严之下,蜷缩在火炎之中,而我还可以站在你面前吗?因为我无所畏惧,我无所惧怕!” 黑衣主教举手指着天空,狂傲地喊道:“因为我就是正义,我就是天上的太阳!我的光芒,比谁都要闪耀;我的火焰,比谁都要炽热!” 血龙看着被红莲包裹着的黑衣主教,她悲伤地叫着,流下了眼泪,缓缓伸出左手,想要触碰那火焰中的黑影。 “不要为我哭泣,red,更不要为我悲伤;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而你,才是无辜的。” 黑衣主教轻声叹息着,他身上的火焰越来越烈,好像永远也不会熄灭一般。 ... 第十二章 堕入深渊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皎洁的月光下,lancer忧虑地望着未远川的方向。英灵的直觉让他感应到了那里的异动,那种极度邪恶的力量波动让他非常担心。然而现在的他,却无法去做什么。 master身负重伤,lancer现在几乎已经丧失信心了。好在魔力的供应是依靠索拉,如果依然是肯尼斯供应魔力的话,lancer早就会因无力支持灵体现世而魂飞魄散了。 现在既然他还站在这里,那明索拉至少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他现在只能祈祷,在那场袭击之中,索拉没有落到那个魔术师的手上,否则,自己同死亡,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咚—— 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lancer心中一惊,他立刻戒备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漆黑之中,不过片刻,那个全身弥漫着黑雾的英灵便走了出来。 berserker看到了lancer,见他跃到自己的面前,便随手掷出了缴获而来的短枪。 lancer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的举动,他有些迟疑地接近了过去,心翼翼地拔出了短枪。而在这期间,berserker一动不动,似乎只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已。 “原来如此,是想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吗?” lancer苦笑了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正sè道:“那么在此谢过了。费奥那骑士团,迪卢木多·奥迪那,请赐教!” berserker注视着眼前的骑士,他身上的黑雾化作烟尘散去,在那黑暗之后,一把长剑从黑雾中缓缓伸出,当berserker抽出宝剑的那一刻,剑刃的光芒,就立刻给了lancer强烈的冲击。 “那是····” lancer咬紧了牙关,他记得那把剑,之前自己的“破魔的红蔷薇”突破了berserker的黑雾,然而旋即自己就被那柄长剑重伤。那时候不过只是转瞬即逝,而现在,这把剑的模样,清晰地映刻进了他的眼中。 “无毁的湖光(arondight),你是,你是···” lancer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脱口出那宝具的名字,然而他随后就陷入了震惊之中:“你是兰斯洛特爵士,为什么,为什么你——” ——值得吗? 莫名的问候响彻在lancer的脑海中,一幕幕画面闪烁在他的脑海中,然而无论他怎样集中jīng神,也都无法抓住。 ——芬恩已经老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德高望重的领袖了 讥讽的口气,谆谆善诱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离开那个被妒忌灼烧的人吧,加入我们 ——我们贤明的王期盼着你,等候着你 ——和我回到卡美洛去,圆桌骑士团里,早已为你留好了位置 lancer失神地看着berserker,眼前的英灵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火红的披风,下面是jīng致的黑sè铠甲;腰间,是一柄暗sè的魔剑;背后,则是赤sè的魔枪。 年轻英俊的面容,岁月没有在上面刻下任何痕迹;那副轻佻的笑容,仿佛一切都不会让他感到烦恼一般。 “相信我的话,我可是——” 【哔——】 眼前的一切破碎开来,lancer的神智立刻清醒过来,随后就看到了裹挟着千钧之势斩下的魔剑。 --------------------- 在lancer和berserker交战的同时,科尔普绕过了lancer能够感知的范围,来到了肯尼斯所在的地方。 这处yīn暗的废弃工厂中本来就没有多少可以躲藏的地方,轻而易举地,他就找到了肯尼斯。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行动,因为在肯尼斯身旁,一个人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有意思,你的结局就是如此吗,军团?” 科尔普注视着这个眼前的少年,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公爵大人?” “咦,以前你似乎不是这么叫我的吧?” 少年好整以暇地弹了弹指甲,窃笑道:“不过也难怪,当年那个军团已经被我杀掉了;现在的你,虽然继承了军团的记忆和知识,但是归根结底,你已经变了。” “无所谓,军团不是人类,不需要,更不需要灵魂;一个军团死去,下一个军团诞生,这个循环谁也无法打破,即便是盖亚,也对我无可奈何。” “盖亚···啊,我明白了,你的就是阿瓦隆里面那个玩意儿吧。” “阿瓦隆?” 科尔普震惊地看着他,急促地问道:“你去了阿瓦隆?”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原来如此···难怪传中有人见到亚瑟王被接引去了湖心的阿瓦隆,那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你,对不对?” “那只是传而已,早已经不重要了。” 尽管如此,科尔普依旧jǐng惕地看着少年,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 少年满不在乎地道:“可能这就是命运。” “命运?谁的命运?那个你的命运,还是这个你的命运?” 科尔普不屑地哼了一声,讥笑道:“总是把命运挂在嘴边的你,却是最看不起命运的人。” “命运将我当做它的奴隶,而我,却要做命运的主人。” 少年看着自己的五指一张一合,轻声道:“但是命运的力量却无比强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然而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却还是随波逐流,被这个世界,被他们自己的理想所奴役。就连你,也是如此。” “每个人都是自我意志的囚徒。” 科尔普冷哼道:“我不想和你探讨哲学问题,公爵大人。不,你根本就不是公爵,你只是他的影子,只是用圣杯的魔力铸造而成的复制品而已。或许你拥有了他的记忆和力量,但是归根结底,你也不是他。” “你如果真的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少年不屑地摇了摇头,道:“我是不是一个复制品,这一我最清楚不过。这不是我的时代,我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只是过去,而那个黑衣主教,他才是现在。” “不可能的。” 科尔普对他的法嗤之以鼻:“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你,所以——” 忽然,他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 “如果这个我是真的,那么,那个我,是不是就应该是假的呢?又或者,这两个我,都是假的;又或者,我们,都是真的?” 少年意味深长地笑道:“所以我才你变了,军团,你已经无法再追赶上我了。只有军团才能击败军团;而你,已经不配‘军团’这个称呼了。” 着,他站了起来,冷笑道:“你在怀疑,所以你会让兰斯洛特去和迪卢木多见面,你觉得他们两个或许能想起过去的事情,但是你却低估了这个世界对我的恐惧。它拼命地想要抹杀我的过去;然而即便如此,我的力量,只会越聚越多,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也将在我的脚下颤抖。” “你太自大了,公爵大人。”科尔普戒备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我并不是自大,我反而很谦虚。这个世界在改变,每时每刻,它都像是一个人类一样,走向衰老和灭亡。让它毁灭的,并不只是我,而是每一个人,每一个zìyóu,不屈的灵魂。即便我的故事行将终结,总会有下一个继承者,将继续传唱属于他自己的歌谣。即便是这个世界毁灭之后,那歌声,也永远不会停止。” 着,他转向了昏迷中的肯尼斯,抬起他的右手,沉声道:“令咒之命,自杀吧,lancer。” 一阵低沉的魔力波动扩散出去,不久之后,远处零星的声响便归于寂静。 “你还是那样残忍啊,公爵大人;让兰斯洛特杀了他不就好了吗?” “死亡,不过只是解脱,比死亡更令人绝望的,还有很多很多。” “看来,即便是过了千年,您还是这样喜欢玩弄别人啊。” “哈,你忘了我的话了吗?我不属于现在,所以,我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完后,少年颇有深意地看着科尔普最后一眼,随后就消隐不见了。 -------------------------------------- 冬木市的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驻扎在这里的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人员已经全部出动了,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魔术师和圣职者从rì本各地加急赶向冬木。言峰璃正罕见地调用了自己职权范围内的所有关系,总算是买通了zhèngfǔ和媒体,让他们将海怪登陆这场骇人听闻的大新闻描绘成了装有化学物品的船只失事造成的爆炸事故。所有的目击者都被要求立刻前往医院,而在那里,协会和教会那些懂得洗脑和暗示的专家们也正等候着消弭这场“事故”在人们脑海中的残余。 caster最终还是被烧成了灰烬,那之后,der和saber,也已经和他们的master们回去了。 贞德沉默地站在河边,她看着手中的圣剑,一阵阵愧疚在心头挥散不去。 “看来,我每次都是要麻烦主教大人啊。” 贞德自嘲地摇摇头,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很快,那副燃烧的图画,也从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贞德不由得心烦意乱起来:caster在临死前那凄惨的嚎叫始终让她感到一阵阵不舒服,尽管她在服自己,昔rì的伙伴已经堕入了地狱,但是黑衣主教那种残忍至极的惩罚,实在是让生xìng善良的她难以介怀。 “我是不是该和主教大人谈谈呢····嗯?” 在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后,紧接着贞德就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已经顺着河流走到了入海口的地方。 “主教大人?” 贞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负手站在海边的背影,她正想上前的时候,一阵沉重的声音,如同从大海深处传来的一般,瞬时就笼罩了这片区域。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海面中浮了上来,贞德看到之后,险些叫出了声来:眼前的东西,正是被那头血龙撕扯开来的海怪残骸。 巨大的肉山缓缓愈合,上面那些触手频繁地蠕动着。只见海魔渐渐变成了浑圆的整体,随后,它外表的肉块迸裂开来,那里面之中,另一只海怪如同破壳而出的爬行动物一样,出现在了黑衣主教的面前。 “你解放了我,欧沃罗德。” 海怪的头部像是鲸鱼,它的浮在水面上的身躯环绕着一副仿佛铠甲的外骨骼;在它背后,一对巨大的,好像翅膀一样的鱼鳍几乎遮盖住了天空。在开口话之后,它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恭敬地道:“我将作为您忠诚的仆人,听候您的一切命令。” “那么,你就应该称呼‘主教大人’。” “那是自然,主教大人。” 面对海怪的誓言,黑衣主教冷哼了一声,挖苦道:“其实你恨不得杀了我,对不对,克苏鲁?” “这个世界上想要杀掉你的,数不胜数;但是,更多的,却无比地畏惧你。因此,他们不得不向你低头,换取你的仁慈。” 名叫“克苏鲁”的海怪淡淡地道:“我并不愚蠢,至少,我还记得,当初你和那两头龙是如何将我屠杀掉的。” “你既然记得,那就很好。” 黑衣主教笑道:“那么就离开这里,到英国去找你的创造者,他需要你的服务。” “遵命。” 海怪迅速地开始下沉,然而,当它的头颅下沉到黑衣主教的身前的时候,它却突然开口道:“那个女人,她跑了。” “哪个女人?” 黑衣主教皱了皱眉,随即笑了笑,满不在乎地道:“她是我的人。” “那么,她为什么要跑。” “那是因为你太丑,所以把她吓跑了,克苏鲁。” “但愿如此吧,黑衣主教······” 完后,海怪便沉入了海中,再无声息。 -------------------- 砰! 巨大的声响让正坐在长椅上打盹的哈桑·萨巴赫被吓了一大跳,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在环顾四周之后,眼神就停在了黑衣主教那张冷漠的面具上。 “嗯,怎么了?” 他茫然地看向教堂的入口,那里,贞德正大口喘着气,死死地盯着黑衣主教。 “你回来了,很好。” 黑衣主教平静地道,随后转头看向哈桑,吩咐道:“caster已经不再是问题,命令剩余的assassin出动,找到berserker的踪影。” “呃——” “主教大人!” 正当哈桑准备回复的时候,贞德打断了他,注视着黑衣主教,一字一句地问道:“您刚才去哪里了?” “海边。” 黑衣主教冷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贞德没想到他居然一掩饰都没有,她竭力压下自己的震惊,道:“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 “眼见为实,你都看到了,不是吗?” 贞德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喃喃地道:“我···我真的·····没有想到····您竟然·····竟然残忍到了这种地步········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主教大人?” “为什么要做什么?” 贞德双眼留下了泪水,惨笑道:“您做的这一切,或许是有着什么我无法理解的目的····但是我也不想理解了,而且,我也无法再相信您了····您变了,主教大人····你不再是那个为人敬仰的领袖了,而是一个冷酷的,令人恐惧的恶魔!” 之后,哈桑·萨巴赫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夺路而逃,随后茫然地看了看黑衣主教,揉了揉脸,结结巴巴地道:“这是····怎么回事,主教大人?” “你猜猜,哈桑。” 黑衣主教yīn沉地看着被撞开的教堂大门,哈桑困惑地眨了眨眼,试探地问道:“您到海边做什么去了?” “海怪,我把它重新召唤出来了。” “啊····然后被这位姐看到了?” 哈桑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您也太不心了,要不我去和她解释一下?” “解释?哼!” 黑衣主教轻轻舒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看到的,是事实;但是,你听到的,又是什么?” 完后,他也不管仍然还是一头雾水的哈桑·萨巴赫,径直朝着会客室走去了。 “啥,什么东西?”哈桑·萨巴赫更加迷茫了,不过他也只能叹口气,咂了咂嘴,便准备去向assassin布置任务去了。 ... 第十三章 急转直下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冬木市已经回归平静。 言峰绮礼缓步从台阶走下,并没有出乎他意料的是,archer依旧悠闲地躺在沙发上;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喝酒,而是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哟,绮礼。” 尽管言峰绮礼可以放轻了脚步声,但是凭借着英灵的敏锐感觉,archer还是向他打了个招呼。 言峰绮礼默默地做到了他旁边,沉声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那么我应该在哪里?” archer斜视着他,玩味地道:“昨晚上的戏剧,我很喜欢。” “你是黑衣主教?” “自然,作为舞台上的主角,他不是成功地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了吗?” “包括你在内吗,archer?” “对。” 完,他随手将书本扔到了地上。言峰绮礼弯腰将其拾起,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本手写的《吉尔伽美什史诗》。 “你竟然·····会看这种东西?”言峰绮礼诧异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故事的主人公,随后翻了翻书页,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这本书,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言峰绮礼凝重地道,那本书上的文字他根本就看不懂,但是凭借着代行者的工作经验,他能够猜测到,这应该是用中东某种文字写成的。换言之,这很有可能就是吉尔伽美什那个时代使用的古巴比伦文字。 “一个有趣的人,他献给我的贡品。” 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道:“无聊。” “有趣的人?” 言峰绮礼更加怀疑了,但是还没等他继续追问下去,吉尔伽美什就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时臣已经对你起疑了,而且,他现在很焦虑,看样子,那个黑衣主教的出现,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那样的话,你就更不应该离开老师那里。” “嗯?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突然大笑起来,随后挪揄道:“绮礼,起来你到底是那一边的?” “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我自然是站在老师这边;但是作为圣堂教会的一员,我又不能违背黑衣主教的意志。” “二者的区别呢?” “对老师,我是从心底里支持的;但是对于黑衣主教,即使我并不赞同他,我也必须听从他的命令。” “那只是借口。” 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不知为何yīn沉下来,他冷冷地道:“你可以遵循着自己的意志,之所以你没有这么做,要么,你是口是心非;要么,就是你根本就没有能力。” 完后,他闭上眼睛,淡淡地道:“绮礼,实际上,究竟是听从时臣,还是那个黑衣主教,对你而言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吧?” “你是什么意思,archer?” 言峰绮礼站起身来,正sè道:“你是在试探我吗?” “切,我可没有兴致做这种事情。” 吉尔伽美什笑了笑,问道:“换一个问题好了,虽然我知道你本来就只是为了辅佐时臣才参加圣杯战争的,但是你难道就没有期待过,能够得到圣杯吗?” “这个——” “你可不要自己是全心全意为时臣效力的,既然被赐予了令咒,也就是,你心中一定有着某种渴求吧?” “我···渴求·····” 言峰绮礼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你呢?” “我要的就是圣杯,因为我是至高无上的王,得到圣杯,便是我高贵的证明。” 吉尔伽美什坐了起来,注视着言峰绮礼,一字一句地道:“至于这中间的过程,就当做是游戏好了。” “游戏?” 言峰绮礼撇了撇嘴,讥讽道:“毫无目的可言,只是追随着自我的yù望而已吗?” “没错。” 对于他的嘲讽,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动怒,反而笑着道:“我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满足自己,只有让我感到愉悦的事情,我才会花费宝贵的时间和jīng力投入进去。” “何等**。” “**?呵呵呵呵·······” 吉尔伽美什玩味地道:“这不是**,而是升华。无知的动物为了生存而生存,而我们,则是为了更高的目标。” 言峰绮礼盯着那双红宝石一样的双眼,他忽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对眼前之人产生了认同的感觉,这不禁令他一阵惶恐。 “你在动摇,绮礼。” 吉尔伽美什满意地道:“那人和我,你是个有趣的家伙,我开始还有所怀疑,现在看来,我倒是有些想多了。” “····什么人?是给你这本书的人吗?” “进展得很快嘛,绮礼。但是今天到此为止了,好好想一想,你会有所收获的。” 吉尔伽美什神秘地一笑,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 直到天空中出现了第一缕阳光的时候,贞德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整个夜晚,她都是在惶恐不安之中度过的。当她逃离教堂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在她看来,即便黑衣主教对自己不屑一顾,就算是为了圣剑,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然而,事实却证明了她是多虑的。这个夜晚非常平静,尽管贞德直到现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但是看上去,自己似乎还是安全的。 “主教大人,你真的就如此自信吗?” 贞德苦笑了一声,看着手中的圣剑。圣剑的力量并没有如她所想出现什么波动,反而自己似乎已经适应了圣剑的力量,不知为何,当自己接触到它的时候,那股纯洁而神圣的力量,比往rì更要清晰。 “明白了·····这就是我必须要做的。” 贞德咬紧了牙关,看着面前茂密的森林中,那座宏伟的城堡。 既然走出这一步,自己也就和黑衣主教彻底决裂了,但是贞德已经没有了畏惧。 “必须要阻止你,主教大人。” 贞德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对自己道:“为了正义,我必须要阻止你!” ···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之中,爱丽丝菲尔正在看着窗外的景sè,而她的心绪,却不知道已经飞到哪里去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然而未远川边那触目惊心的景象,直到现在也挥之不去。 “黑衣主教·······” 爱丽丝菲尔轻声念着这个名称,不知为何,仅仅只是出这个称呼,她就感觉到一阵渗入灵魂深处的战栗。 “爱丽丝菲尔?” saber试探地出声问道,爱丽丝菲尔打了一个激灵,急忙掩饰地回应道:“怎么了,saber?”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在发呆而已。” saber勉强地笑了笑,她看上去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互相保持着沉默,直到卫宫切嗣进来,才打破了这个僵局。 “我们有客人了。”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地道:“是那位圣女,似乎她和那个黑衣主教发生了什么冲突。爱丽,你最好和saber一起去见见她,面对我的时候,她始终不肯开口。” “那位,贞德姐吗?” ber眼神一动,朝着爱丽丝菲尔了头,道:“她是位可以信赖的英雄。” “先别这么快就下定论。” 卫宫切嗣沉吟道:“但是看上去,那位黑衣主教,恐怕是又要动手了。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先去见见她吧。” -------------------------------------------- 教堂 “嗯,总而言之就是这样。” 哈桑·萨巴赫瞥了一眼身旁躺在**上的肯尼斯,叹道:“我们能找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别这么失落,最起码圣遗物已经回收了。” 黑衣主教看着桌上的双枪,笑道:“可怜的迪卢木多······但是他已经死了,而这位大人,现在可是生不如死啊。” 听到对方充满了幸灾乐祸意味的口气,言峰璃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咳嗽了一声,道:“那么,现在是否可以确认lancer的阵亡了?” “当然,但是,也不止如此啊。” 黑衣主教抬起头来,沉声道:“berserker······那个间桐雁夜,还能找到踪影吗?” “音讯全无,估计是死无全尸了吧?” 哈桑忍不住又瞥了肯尼斯一眼,啧啧叹道:“惨无人道啊,主教大人,要不要一刀让他解脱了?” “怎么可以这么做呢?实在是太残忍了啊!” “我看不杀他倒是更残忍。” 言峰璃正已经无法忍受这些风凉话了,他大声道:“主教大人,既然阿契布卢多已经是这幅模样,我们还是尽快通知魔术协会那边,将他送回伦敦吧。” “他身上的令咒和魔术刻印都被夺走了,你觉得阿契布卢多要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躯体又有什么用处呢?” “可是——” “没有可是。况且那位索菲亚莉姐至今还下落不明,你难道现在还认为是间桐雁夜做的吗?” “······您是,他也已经被杀了吗?” “恐怕是·····哈桑,把这个家伙弄醒,让他把自己看到的全给我吐出来。” “那之后呢?” “给他留着一口气就行了。” 黑衣主教冷笑道:“阿契布卢多已经完了,我要立刻通知victor,他会妥善处理好接下来这一系列动乱的。” “话虽如此,那位姐的事情就不需要处理一下吗?”哈桑·萨巴赫咂了咂嘴,委婉地规劝道:“主教大人,我只是个刺客;而对面,可是四位天下闻名的英雄啊。” “名声越大,越是证明他们的不堪一击。” 黑衣主教不屑地摆了摆手,然而,他那张面具之上,却残留着一双yīn沉的双眼。 “先下手为强,在真正的敌人出现之前,我可不想被这群英灵分散我的注意力。” -----------------------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之中,突如其来的访客,正在紧张地解释着她的来意。 “主教大人已经疯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圣杯如此憎恨,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的yīn谋得逞的。” saber和爱丽丝菲尔仔细地听着贞德的话语,两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凝重的神sè。 按照贞德的法,黑衣主教已经重新召唤出了caster的海怪,而且,他计划要用那头海怪吞吃掉冬木的灵地,从而从根本上消亡掉圣杯的力量。 “那头海怪····主教大人不可能控制它的,一旦它吞吃掉了那些魔力,它会更加强大,这座城市也会随之覆灭的!” 贞德疲惫地坐到椅子上,喃喃地道:“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主教大人要这么做。” “现在已经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了。” saber当机立断,对爱丽丝菲尔道:“如果让他展开行动的话,那会比caster更加恐怖的。” “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觉得····那个人既然有着足以抹灭海怪的力量,他为什么又要反过来去利用那头怪物呢?” 爱丽丝菲尔一直紧锁着眉头,不知为何,她总是很难想象那个高高在上,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发觉自己内心中对那个人根本就产生不了怀疑和厌恶的感情,甚至隐隐约约,自己有一种期待,想要亲眼见一见那个人,好像见到他的时候,自己的困惑就会得到解答。 “那就是我们理解不了的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卫宫切嗣突然开口了,他看着贞德,沉声道:“我们可以相信你,但是我还是有许多问题,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请吧,saber的master。” 贞德的话让卫宫切嗣怔了一怔,随后就失笑道:“看来,你那位主教大人对我们已经是了如指掌了啊。” “这并不奇怪,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在关注圣杯战争,你们每一个人的经历,他应该都一清二楚。” “那么就请你一这位黑衣主教的事情吧,原本和他就有着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如果不能对他有一个全方面的了解,恐怕就真的毫无胜机了。” “即便你问我,我也不出什么来。” 贞德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只能,主教大人很强,但是他的力量从何而来,又能够何那种形式展现出来,我却一无所知。就像昨天晚上,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竟然有着能够cāo纵巨龙的力量。” “那么你自己吧。” 卫宫切嗣沉吟道:“你,还有那个assassin,你们都是英灵吗?” “哈桑·萨巴赫不是assassin,或许他和我都是英灵,但是我们和圣杯战争的英灵应该都不一样。” 贞德看着saber,道:“骑士王,你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具备了这个世界的常识了吧。” “的确如此,难道你不是这样吗?” “不,我所保留的也只有生前的知识和记忆,我来到这个时代大概只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也是一刻不停地在学习着。” “那么那个哈桑·萨巴赫呢?” “不清楚····恐怕,他是一直跟随在主教大人的身旁。” 贞德顿了顿,对saber严肃地道:“骑士王,我记得你第一次面对他的时候,是败在他的手下了,对吗?” saber脸上闪过了屈辱的神sè,但还是坦率地承认道:“那个时候,我确实是完败了。” “这并不奇怪,你的力量完全是和生前一模一样的,但是他却不同。我不知道他究竟跟随在主教大人身边有多长时间,但是和他生前相比,他已经变得更强,而包括你在内的所有英灵,却一直是在停步不前。” 到这里,saber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头道:“我明白了,看来,之前我是太过看他了。” 卫宫切嗣闭上眼睛,静静地思索了片刻,随后睁开眼睛,将目光转移到了圣剑的上面,问道:“这把剑,是你的宝具吗?” “不是的,这是圣剑。据,是利用圣枪的枪刃制成的概念武装。” 贞德抚摸着圣剑,轻声道:“这原本是主教大人的佩剑,但是他将圣剑交由我保管,也是给了我极大的信任。不过正因为如此,面对他已经偏离正义的所作所为,我必须要制裁他,这样,我才不会辜负圣剑给予我的使命。” 卫宫切嗣注视着圣剑,喃喃自语道:“正义····是吗····” 想到这里,他舒出一口气,淡淡地道:“目前看来,从你这里也只能得到这些了。” “那么,你作出决定了吗?” “只要我的目标还是圣杯,我就不可能让那位黑衣主教为所yù为。不过·····” 卫宫切嗣看着贞德,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找我们?” 爱丽丝菲尔诧异地看着丈夫,saber也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但是贞德却面sè如常,平静地回答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找rider或是其他的英灵吗?” “或许你是因为saber的原因,也可能你对其他人都不了解。但是你真的能够放心将这么重大的事情托付给我吗?” “是的,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冷酷无情。过去的伤痛或许给你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但是真正重要的,还是你今rì的所作所为,那才是你真实的心意。” 卫宫切嗣倏然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贞德,嘶声道:“你——”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那只是我的直觉,即便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 贞德微微一笑,随后对saber道:“接下来的话,希望能和您继续并肩作战。” “那是我的荣幸。”面对她的好意,saber也回以了同样真挚的笑容。 这个时候,久宇舞弥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没有顾虑什么,直接道:“远坂时臣送来了书信,希望能与我们结盟。” 听到这个消息,卫宫切嗣深吸了一口气,挥散了脑中的杂念,笑着道:“他终于也坐不住了,是时候会会这位archer的master了。” “那么,也将rider请来吧。”saber接口道:“让那个家伙看看好了,我们英灵联合起来的力量,绝不是他那颗充满yīn谋与憎恨的心所能匹敌的。” ... 第十四章 决战之夜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下午好,神父。” 站在十字架下的人淡淡地打了声招呼。言峰璃正奇怪地皱了皱眉,随后一边看向四周,一边问道:“主教大人呢?” “夫人呢?” 言峰璃正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答道:“如果你是那位女士的话,她似乎一直没有离开她的房间。” “嗯,看来还是在呼呼大睡吧·····啧啧啧啧,真是幸福啊,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做;再看看我,这两天就打了以个盹都差被抓个现行。” 哈桑·萨巴赫满腹牢sāo地对言峰璃正抱怨道,然而言峰璃正却不吃他这一套,继续追问道:“主教大人呢?” “出去了,今天晚上他是不会回来的,不过别担心,在此期间,我会镇守好这里的。” “他去哪里了?” “咦,神父先生,请问这关你什么事呢?” 面对哈桑·萨巴赫嘲讽的笑容,言峰璃正终于确认黑衣主教已经不在这里了。他yīn沉着苍老的面庞,冷冷地问道:“我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无论黑衣主教有着何种理由,他不能就这么绕过我,而去进行那么危险的活动!” “连称呼都变了····我,你有胆量当面对主教大人这些话吗?” “的确,我畏惧他;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放弃我的原则!” 言峰璃正死死盯着哈桑·萨巴赫,大声质问道:“他在哪?” “唉,好吧,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话。” 哈桑·萨巴赫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主教大人只,圣杯战争已经是结束的时候了;我估计,他是想要夺取圣杯吧。” “夺取圣杯?” 言峰璃正不由一惊,喃喃自语道:“莫非·····他是朝着圣杯的人偶——” “嗯,你在什么?” 哈桑·萨巴赫偏了偏头,忽然才发觉,言峰绮礼此时就站在言峰璃正身后不远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沉默地听着。 “绮礼,快些通知时臣,黑衣主教已经动手了!” 言峰璃正快步走到儿子身边,大声喝道。 哈桑有趣地看着他的举动,叹了口气,笑道:“喂,现在想要反抗主教大人的话,你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然而言峰璃正却对他包含威胁的话语充耳不闻,低声对儿子道:“绮礼,用令咒强行命令assassin缠住他,之后就不要管我了,赶快——咕——” 言峰璃正的倏然睁大,他茫然地低下头,却看到两柄黑键已经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一柄是从身后shè来的,那是哈桑·萨巴赫投掷出的死神;而另一柄,则是从正面,没有一丝犹豫,便穿透了自己的心脏。 言峰绮礼依旧是那副沉着的表情,用着他过去常用的,身为代行者处决异端时那种冷酷的声音道: “父亲,你已经背叛了教会,背叛了你曾坚守的誓言。” 着,他手法娴熟地抽出了黑键,侧身避开溅shè出来的鲜血,扶住言峰璃正倒下的身体,之后将他轻轻放在地上,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沉声道:“父亲,愿您的灵魂在天堂安息,阿门。” 着,他便伸出手,将言峰璃正那双依旧充满着难以置信神sè的双眼,缓缓合了上去。 哈桑·萨巴赫看着即便刚刚处决自己的父亲,却依旧面无表情地站起来面对他的这个男人,忽然若有所悟地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言峰绮礼面不改sè,看着他道。 “我曾经很奇怪,为什么赫特西亚姐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现在想想也难怪啊,你和主教大人,倒真是挺像的。” ---------------------- 冬木西北方,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远坂时臣表情凝重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中,这个举止优雅得体的男人,即便是在如此紧急的时刻,也依然没有丢掉作为魔术师应该具有的素养。 “那样一来,我们就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爱丽丝菲尔注视着眼前的魔术师,道:“远坂先生,事到如今,我们之间难道还不能坦诚相待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爱因兹贝伦。” 远坂时臣转眼就恢复了原本那副从容的姿态,慢条斯理地道:“我已经身在此处,这便是我最大的诚意。” “也是呢,请不要介意我的疑问,毕竟,这不仅关系到圣杯战争的成功与否,如果不能阻止黑衣主教的话,我等御三家的生死存亡,也不过只是他转念之间的事情。” 到这里,爱因兹贝伦瞥了坐在一旁的那个年轻男人。尽管知道他就是远坂时臣的servant,一直被雪藏的archer,但是这位英灵如此放松的姿态,不由得让她怀疑远坂时臣究竟有没有对自己的servant解释过他们现在所面对的严峻局势。 “正因如此,我才会应约前来。” 远坂时臣正sè道:“根据我所了解到的,lancer业已阵亡,加上之前死亡的caster和倒戈的assassin,如今剩下的也只有创始御三家和一个外人而已了。” “虽然如此,但是我们需要rider的力量。” 爱丽丝菲尔强调道:“我们面对的不仅仅只是一位黑衣主教,他还有assassin和另一名英灵。那位主教大人的实力,想必您已经在昨天晚上见识过了,如果英灵们不能联合起来,您觉得我们真的有胜机吗?” 此言一出,吉尔伽美什便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声,侍立在爱丽丝菲尔saber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傲慢的男人,不过她还是按捺下来,毕竟现在可不是激起冲突的时候。 “我并没有将rider排除在外的意思。” 远坂时臣舒出一口气,继续道:“圣杯选择了rider和他的master,但是这并不代表圣杯就该归属于他。我们心知肚明,寄托了御三家千年的心血,不惜以生命为代价铸成的圣杯,难道我们能够将其拱手相让吗?” “您想什么?” 爱丽丝菲尔似乎明白了什么,便继续追问道。 远坂时臣微微一笑,正要开口的时候,震耳yù聋的声响从天而降,剧烈的震动仿佛就要将城堡碾碎一般。 “怎么回事,地震吗?” saber及时地护住了爱丽丝菲尔,然而随后,一阵战栗便直直击向了她的心脏 “心!” 一直沉默旁观的贞德惊呼道,但是她的示jǐng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一只鲜红的利爪从窗外突入,手指就像是掸灰一样轻易地将saber弹到一边,紧接着就将爱丽丝菲尔攥在了掌中。 “archer!” 危急时刻,远坂时臣作为魔术师的素质便体现了出来,他第一时刻呼唤servant,然而不幸的是,吉尔伽美什刻意地无视了他的命令,坐看着利爪将爱丽丝菲尔拖出了窗外。 “爱丽丝菲尔!!!” saber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打碎了下落的天花板,随即就看到了眼前惊人的一幕: 鲜红的血龙盘踞在城堡的端,大量的鲜血如同瀑布一样洗刷着这座古老的城堡,当那些血液落入大地的时候,立刻便化作了灼热的赤焰,将城堡吞噬其中。 saber怔怔地看着血如泉涌的红龙,不知为何,一幕幕陌生的景象,从心灵深处飞出,转瞬间,便充斥了她的视界。 ——以血为牲,以灵为食,以火为墓(blood·sacrifice,soul·feed,fire·bury) 魔法师那神秘而威严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于此同时,还有着的,便是无边的悔恨和恐惧。 ——吾名,军团(my·name·is,legion) “骑士王!” 贞德大声的喊叫终于让saber回过神来,她这时才发现,在那些灼热的血液之中,一个个血染的战士,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亡魂一般,争先恐后地站起身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 贞德惊愕地望着那些鲜血淋漓的铠甲武士,而saber则是死死注视着他们,失神一样地喃喃自语道:“狩猎灵魂的守护者······绿骑士·······” “你什么?” 没等saber回话,那些战士便咆哮着冲了过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ber和贞德急忙举剑招架,然而只是一照面,两人便被狂舞的剑风彻底压制住了。 血龙看到自己的仆人已经缠住了追击者,随后她便心翼翼地将手心的女人护住,展开双翅,飞离了这里。 “别跑!” saber惶急地喊道,但是面前骑士们的剑锋如同一道道铁栅一般,将她的去路完全封锁。 在兵器碰撞的声响当中,原本就被红龙镇压得摇摇yù坠的城堡开始了进一步地崩溃,那些血水渗透进尸块的缝隙之中,燃起了炽热的火焰,立时便将这座城堡变成了一片火海,而且在那火海之中,还不断地有被血染红的骑士从那里面挣扎着走出来。 ··· 轰! 远坂时臣烦躁地挥舞着手杖,击开下坠的岩石,随后终于从大火中走出,来到了还没被火势吞没的走廊之中。正当他想召唤archer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黄金sè的英灵,此时就在自己前面不远的地方,津津有味地看着翻卷的火舌。 “哟,时臣。” 吉尔伽美什转过身来,那双红宝石般的双瞳在火焰的映照下,透shè着一股渗人邪气,原本那种孤高傲人的气质如今更加的明显。在他面前,远坂时臣原本满腔的怒火立刻烟消云散,他微微弯腰,愈发恭敬地道:“让您见笑了,英雄王。” 以往面对远坂时臣这副臣服的姿态,吉尔伽美什是乐在其中的,然而今天,他英俊的面孔上却不再是玩味的笑意,而是钢铁般的冷峻。 “时臣,本王突然有一个问题。” 吉尔伽美什看也不看周围开始坍塌的墙壁,凝视着远坂时臣,道:“如果你得到了圣杯,你想要什么?” 远坂时臣奇怪地看着面前的servant,虽然他现在心急如焚,然而还是不得不耐着xìng子敷衍道:“英雄王,现在可不是——” “回答我,时臣。” 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毛,看着远坂时臣,一字一句地问道:“时臣,我听,作为魔术师,你的愿望,就一定是到达所谓的什么根源吧?” “您既然已经知道,又为何发问呢?” “那是因为我在想,圣杯只有一个,而你,又是不是真的愿意将圣杯献于我的座下。” 远坂时臣脸sè倏然一变,随即正sè道:“您是在怀疑我的忠诚吗,英雄王?” 正当他准备继续慷慨陈词,来打消吉尔伽美什的疑虑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轻盈却又清晰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笑着道:“智者之间,为何不开诚布公地交谈呢?” 远坂时臣霍然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黑甲的年轻人背对着燎人的火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副眼神之中,则是满满的怜悯。 “你是什么人?” 年轻人莞尔一笑,道:“你想要圣杯吗?那么,你面前的,就是敌人。” “archer!” 远坂时臣大声喝道,然而背后传来的,却只有一声不屑的冷哼。在这个时候,远坂时臣已经无暇多想,随即便在心中急速默念道:“令咒之命,archer——” 刺啦——! 一阵剧痛打乱了远坂时臣的思绪,他只觉得身体右侧陡然一轻,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切下来了。 砰的一声,年轻人看了看落在地上的断臂,轻轻一弹,那断臂就像是被牵引这一样飞入了火海之中,转瞬即逝。 “还有遗言吗,圣杯选择的人?” 年轻人笑吟吟地望着他,远坂时臣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也只能咬牙忍住痛楚,怒视着面前的少年,嘶声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道:“每个人追求圣杯的目的皆不相同,但是无论你们如何粉饰你们的目的,你们,依旧是有罪的。圣杯即是罪恶,而你们却已经得到了惩罚,无论多少次轮回,每到这个命运之rì,你们就会堕入深渊,而你们的愿望,则永远都不会实现。” 完他叹了口气,对一直冷眼旁观的吉尔伽美什道:“圣杯就要降临了,看在他往rì的毕恭毕敬,让他安静地死去好了。” “随意,原本我也不想再看见他一眼了。” 吉尔伽美什残忍地笑着,随即便转身离去了。 ··· 远坂时臣的脸sè已经变得惨白,大量的失血让他的生命力急速流失,周围嘈杂的响声也逐渐平息下来,眼前的景象,也如同白雾一样,忽隐忽现。 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一切究竟是如何铸成的,但是无论如何,今夜,便是他逝去的rì子了。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放下了心中的杂念,决心平静地迎接死亡。然而,命运,却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痛苦吗,不甘心吗?” 尽管眼前越来越模糊,少年的声音却依旧清晰可闻: ——你还有时间,去回忆吧,那些值得你留恋的人 远坂时臣蓦然睁大了双眼,他惊恐地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仿佛就近在咫尺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 “凛····樱·····” 两个女孩儿没有听见他低沉的呼唤,只是像木偶一样,互相看着对方;而她们的双眼中,则有着两种不同的神采:一种,远坂时臣再熟悉不过,那是执着;而另一种,他却觉得无比陌生和恐惧。 ——仇恨,这,就是你留给她们的遗产 “不····不······” 远坂时臣只觉得喉咙一阵闷塞,他看到了,黑sè的泥缠住了他,缓缓地,将他拖入了黑暗之中。 ——万劫不复 ——这,就是命运 ——无法抗拒的命运 ... 第十五章 与我受苦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不太妙啊·····” 凛冽的寒风中,rider高居战车之上,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缓缓叹道: “看样子,今晚上的宴会是泡汤了。” 韦伯努力地想要看清那边的景象,凭借魔术师对于魔力的感知,他清楚地明白那绝不是普通的森林火灾,那种毫不掩饰的大型魔术,即便是就读于时计塔中的他,也从未亲身体验过。 “嗯?” rider突然抬头看了看天上,随即双臂一挥,战车迅速飞出,转了个弯后便朝着那个方向急速行去。 “哎哎哎哎哎哎哎,rider!” 韦伯猝不及防,不过早有经验教训的他及时地把住了战车的边缘,这才没有被甩出去。 “红sè的龙,看来,是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干的。” rider的双眼中燃烧起了斗志,他豪迈地喊道:“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如果不敢直面本王的话,本王就亲自找上门来了!” 战车紧紧咬着红龙的身影,红龙没有去关心身后追击的敌人,但是却还是加快了速度。 噼啪! 数道闪电试探xìng地打向红龙,红龙没有闪避,粗壮的闪电击打在她的背上,立刻就激起了一片血雾。 “嗷嗷嗷!!!!” 红龙痛苦地哀嚎着,被闪电击中的躯体立刻洒出大量的鲜血,那些鲜血接触到空气之后散落成大量的血雨,而那些雨滴互相碰撞,立刻就爆炸开来。在一片震荡之中,征服王的战车,理所当然地也被波及了进去。 “把头低下!” rider没有料到这条龙竟然会有这么奇特的攻击方式,大喝的同时他就按着韦伯的头,将他压到战车下面。 闪电包围了rider的战车,形成一道防护层;然而那爆炸似乎带着什么特殊的魔xìng,不过片刻,电流层就像是蛋壳一样被血雨剥离开来。 “呼····好险·····但是这样就不能再贸然攻击了。” rider咬了咬牙,却突然发现一直在前面的红龙竟然不见了。 “在下面,rider!” 韦伯的提醒让rider急忙朝下看去,只见那条红龙的双翅扇动得愈加无力,好像是因为之前的重伤一般,她只是不断地,缓缓地降低高度,却无法再飞上来了。 “是要着陆了吗?” rider暗忖道,催动战车飞到了红龙的上方,随即也俯冲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奇变陡生。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红龙爆发出一阵尖厉的嚎叫,她全身上下都崩裂出了无数创口,那些创口中无不喷shè出大量的鲜血,在她正上方的rider一瞬间就发觉,自己已经是被鲜血包围在其中了。 韦伯惊恐地看着周围的鲜血,那些鲜红的液体在空气中逐渐凝聚成形,凝结而成的,则是一个个血染的战士。 “要来了啊!” rider暴喝一声,抽出了腰间的短剑;与此同时,骑士们在半空中如同踩踏着空气一样,从四面八方扑向了孤立在血中的战车。 -------------------------------------- 夜sè遮掩下的教区,几个人影正急匆匆地赶向教堂。而教堂则是灯火通明,就好像正在等待着它的客人一样。 砰! 大门被粗暴地推开,哈桑·萨巴赫戏谑地看着两位喘息着的少女,挖苦道:“你们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可怜啊,要不要先换身衣服?” “住口!” saber怒喝道:“交出爱丽丝菲尔来!” 当红龙离开城堡之后,从血中走出的灵魂猎手们就失去了目标,开始纯粹地破坏所见的一切。绿骑士们就像是发狂了一般,在四周横冲直撞,将原本就受到重创的城堡造成毁灭xìng的打击。 好在卫宫切嗣非常熟悉城堡的地形,尽管没有寻到远坂时臣的踪影,他还是成功地指引saber和贞德避开了狂暴的绿骑士,离开了城堡,在那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爆破了这座古老的建筑,将所有的绿骑士埋葬在了瓦砾之中。 贞德看着眼前的刺客,沉声道:“主教大人在哪里,请让他出来见我!” “啧啧啧啧·····” 哈桑·萨巴赫怜悯地看着她,摇头道:“主教大人已经走了,这里就只有我而已了。” 哈桑的话不由得让贞德一愣,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被主教大人舍弃了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桑·萨巴赫哈哈大笑起来,洪亮的笑声响彻在空旷的教堂之中,阵阵回声之中,无一不释放着轻蔑与不屑。 “舍弃?啧啧啧啧,贞德·达尔克,你不了解主教大人,同样,你也不了解我。” 哈桑·萨巴赫收敛了笑意,甩开黑sè的披风,两把形似黑键,ber看得清楚,那正是第**对方用来刺伤自己的兵器。 “黑衣主教在哪?” saber愤怒地看着面前的刺客,但是她这一次没有轻举妄动,看到对方已经露出了武器,她同样也举起宝剑,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圣杯只能是主教大人的战利品,而你们,不过只是卑微的祭品罢了。” 两把匕首倏然变换,转化成了弯刀的形状,哈桑·萨巴赫熟练地挥舞着双刀,狂妄地喊道:“传奇的英雄,就让我用你们的鲜血染红主教大人的旗帜吧!” 话音刚落,黑sè的刺客便合身扑上,与曾经那种诡异的身姿不同,这位以暗杀成名的英灵,竟然采取了正面进攻的方式。 虽然saber和贞德一时间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攻过来,然而这种战斗毕竟也是她们的强项。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骑士道可言了,saber和贞德分别散开,默契地从左右两翼夹攻眼前的刺客。哈桑·萨巴赫毫无惧sè,手腕发力,将双刀脱手掷出,几乎就是同时,他的身影就像是瞬间移动一样,猛地窜出一大段距离。 贞德和saber同时扑空,不得不挥剑招架迎面而来的飞刀;而脱出夹击的哈桑·萨巴赫则像是变戏法一样抽出数道黑键,双臂一挥,便掷出一道刃墙。等到贞德和saber击散面前的黑键后,刺客的身影也早已消失了。 “死心吧,,圣杯即将降临在今夜,你们谁也来不及救她了!” 哈桑·萨巴赫一边狂笑着一边变换着自己的位置,他每一次突进都伴随着剧烈的狂风。风不仅隐蔽着他的踪迹,同样,也能够带动着他不断掷出的黑键朝着saber和贞德激shè而去。 在这片有限的空间里,两位擅长正面作战的骑士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棘手和烦躁,原本是想借助人数优势包围对方,现在却反而如同被对方包围了一样。 “贞德,退到我身后!” saber大声道,同时拦到了贞德面前,集中jīng神注视着刺客移动的蛛丝马迹。她的“誓约胜利之剑”是对城宝具,只需要大体把握住对方的位置,即便他移动得再快,也绝对来不及逃离这么广的攻击范围。 “就在这里!” saber猛然举起宝剑怒喝道:“ex——” “上钩了。” 一阵嘈杂的声响突然在四周同时响起,贞德急忙调转身形,然而为时已晚: 大量的assassin,几乎是倾巢出动,趁着saber攻击前的瞬间同时解除了自己的气配遮断。现在两人的背后已经完全暴露在这群刺客面前,即便贞德发现了这一,也已经没有时间防御了。 这才是刺客,创造并把握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只需一击,便可置人于死地。 --------------------------------------- 未远川,跨河大桥 漆黑的夜空中,一个发光的球体飞速**下来,但等到离得近些的时候,就会发觉那并不是什么“球体”,而是被闪电包裹着的,那位征服王的战车。 不过,这一切,也只有一个人看到罢了。 咣的一声,战车狠狠砸在了桥面上,闪电消散而去,只见数十把腐朽的长剑刺进了两头神牛健硕的体内,而那些长剑后面,血染的骑士紧紧握着他们的武器,即便被颠簸得再厉害,有的肢体甚至都被撕裂开来,他们也绝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 除此之外,更多的骑士则是抓紧了战车的四周,当他们感受到着陆之后,这些疯狂的战士便一齐用力,仿佛要将战车撕碎一样,拼命地拉着它的边缘。 于是,在血骑士们的努力下,战车着陆后就像是交通事故一样倾覆在地面上,随即连同那两头神牛狠狠地摔向前面。只见一个高大的影子裹挟着一个矮个子迅速从战车中窜出,而那些骑士们则被卷入进了碰撞之中,有的身首异处,有的则干脆被压成了铁与肉混合的泥,然而即便如此,他们却还是不肯放手。 在滑出一段距离之后,战车终于停下来了。征服王放下韦伯,注视着自己的座驾。韦伯在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也清醒过来,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的时候,顿时便脸sè惨白: 血骑士们从战车的残骸中爬出,那些身体还算完整的,便来到奄奄一息的神牛旁边,拔出他们的剑,随即便狠狠地砍回去;而那些肢体破碎的,有的仅剩上半身,有的只剩下四分之一,有的甚至只有一个头,然而无一例外,他们都嚎叫着,挣扎着爬向那两头牛和战车的废墟。有武器的,拿着武器疯狂地挥砍着;没有的,用手,用脚,甚至用血淋淋的牙齿,只想将这辆战车连带那两头生物毁灭殆尽。 “旅途愉快吗,rider?”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rider回过头去,不出他所料,黑衣主教就站在大桥的中心,依旧是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依旧是那一副孤傲的身影。 黑衣主教看也不看那炼狱一般的景象,他注视着rider,冷笑道:“想要圣杯吗,亚历山大大帝?” “rider····” 韦伯轻声**道,rider摆了摆手,大步走向前去。他伟岸的身姿在黑衣主教面前就如同一座高山一般,然而,即便如此,对方的面具上,也依旧不过只是一副轻蔑的神sè。 “圣杯,本王当然求之若渴;但是,究竟谁能拿到它,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呼啸的寒风之中,rider朗声道:“报上你的名字,挑战王者的人!” 黑衣主教哼了一声,道:“我拒绝。” “怎么,连名字都不敢出来吗?” “那是自然,名字就是禁忌,一旦出,便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黑衣主教轻轻舒出一口气,目视着rider道:“不过,即便如此;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好狂妄的口气!” 征服王哈哈大笑道,伴随着他的笑声,炽热的气浪突然席卷了这片寒冷的大地。 漆黑的夜空消失了,灯火通明的大桥也不复存在。 放眼望去,金黄sè的沙漠,天空中炽亮的太阳,这里,已然是另一个世界。 韦伯惊叹地看着这一切:能将现实世界侵蚀的魔术,只有固有结界才能办到。 “怎么可能·····你明明不是魔术师啊?” rider哈哈大笑,他现在和黑衣主教的距离也已经拉开,两者相距大概百步的距离,但在这空旷的沙漠之上,这种距离也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远处,一个个黑sè的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他们越聚越多,缓慢却又整齐地朝这里前进。到了近处,韦伯才看清了: 那是一个个武装jīng良的战士,昔rì追随着这位王者的勇士,一个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如今汇聚在这里,再度踏上了他们的征程。 “正是我们每个人的理想,每个人的愿景,创造了我们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此时,在rider的身边,史学家们笔下著名的王伴骑兵业已出现,无数的英灵列队在他身后,一往无前的气势,几乎连太阳都为之黯然失sè。 “哟,我的伙伴。” rider的爱马,布鲁塞法斯也来到了他身边,他跨上了自己的战马,拔出短剑,指着面前的敌人,大声喊道:“无名的人啊,在本王面前,你惶恐吗?” 黑衣主教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大军:这是远在他出生之前便驰骋于世界,横扫亚非欧三洲的无敌军势。而在他们面前,自己孤独的身影,是显得那么渺。 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能动摇他的心。 “所谓的王,都是废物。” 面对着成千上万的敌人,黑衣主教依然只是轻蔑地道。 “王依赖臣民,他的功绩,建立在无数人的支撑之上。” 黑衣主教轻轻伸开右手,一枚银币被他轻轻抛起,当银币落下的时候,他才继续道: “亚历山大大帝,如果没有你身后的军队,没有你无数忠心勇士的奋斗,没有信任你的臣民的辛劳,你有可否能达成昔rì的伟业?” “答案是不能。就如同这风景一样,每一个人的心愿,他们维持着这个巨大的固有结界;同样,每一个人的愿望,也在支撑着你的理想,你的信念。” “但是,亚历山大大帝,这只是你的理想罢了。而你的臣民,他们固然崇拜你的丰功伟业,然而他们所想要的,就一定是你所想要的吗?”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信念,自己的愿望。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一般,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所想的,也都不一样。” “看看吧,亚历山大大帝,你的骄傲,你的理想,你的辉煌,是每一个追随你的人,齐心协力,共同编制而成的;而一旦他们厌倦了你的一意孤行,厌倦了你的给予他们的信念,你现在所拥有的,转瞬即可烟消云散。” “所以我才,王都是废物。王依赖他人,利用他人成就自己;而当他依赖的,利用的,都背叛他的时候,他便一无所有。” 叮的一声,银币落在黑衣主教的手心,他看着气势磅礴的军队,高声喊道:“迷惘的人啊,为何你们要追随着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为什么你们不能卸去自己的枷锁,为什么你们不能从痛苦中解脱!” 他高举起双手,如同狂热的传教士一般,用着激昂的语调大声道:“看看你们所做的一切,你们踏过的土地变为了焦土,你们掳掠的城市,无数葬于深渊的亡魂,他们痛苦的喊声,你们又怎能释怀!” 随着他的高声的呐喊,不知何时,一个个虚幻的影子进入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若隐若现的他们徘徊在荒漠之中,徘徊在每一个人之间,如同陌路的过客,没有丝毫的留恋,只是不停地向前走去。 “这是什么?” rider皱起了眉头,正当他逐渐jǐng惕起来的时候,身旁却突然传来了渗人的喊叫。 “啊啊啊啊啊!!!不!!!!不!!!!!!不要!快回来!” 一个战士抛下了他的武器,狂奔在沙漠之中,像是在追寻着不存在的影子一样。 “镇定下来!” rider大吃一惊,然而不过片刻,他身后的军队就出现了同样的sāo乱,大量的战士发狂了一般,不知道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他们挥起兵戈,在空中乱舞,甚至杀向了同袍。 “你看不到他们所看到的,对不对,亚历山大大帝?” 黑衣主教的声音是那么近,虽然他站在远处,然而这声音,却像是从心底里发出一般。 “他们所目视的痛苦,你无法理解;他们心中的伤痛,你也从未经历过。” “但是我却看到了,我看到他们每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因为我理解他们,他们所经历的,我亦经历过;他们所承担的痛楚,我愿一同承担。” 空旷的沙漠忽然开始转变,天空被火所覆盖,浓烟在废墟中飘散。 这里是最残酷的战场,无数人牺牲,无数人倒下。 然而血却在一直流淌, 从古至今,川流不息。 “迷惘的人啊,舍弃你们的枷锁吧;我主宽恕你们,我主庇佑你们,我主与你们同甘共苦。” ... 第十六章 英雄末路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berserker!” 一声厉喝后,只见一道巨大的火线横扫过教堂,那些蓄势待发的assassin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瞬间就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什么——!” 哈桑?萨巴赫大惊失sè,然而他已经无暇顾及这戏剧xìng的变化了:在他面前,saber的对城宝具业已解放,金sè的光芒咆哮着向他袭来,将他的全身吞噬了进去。 在这个平静的夜晚,如果有人能朝着这座教堂的方向看上一眼的话,就会看到一道巨大的光柱冲破了云霄,然而随即就消逝不见。 教堂在两名英灵的**下,只不过几秒中的时间里就消去了一大半,残垣断壁之中,saber和贞德大口喘着气,刚刚的惊险一幕几乎没有让她们怀疑自己的末rì即将降临,然而此时看去,那些assassin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活生生地从人间蒸发了。 实际上,他们确实是蒸发了。 berserker沉默地看着两名少女,他手中握着的是一团黑sè的火焰,那是科尔普按照他宝具的特xìng打造的魔术礼装,刚刚在这个徒手的骑士手上,发挥出来最大的力量。 “berserker,安静下来。” 尽管英灵还没有暴动的迹象,科尔普还是事先出言提醒一句;随后他走向了两位少女,笑道:“没有料到吧,两位。” “确实????非常抱歉。” 贞德脸上的尴尬一扫而过,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他道:“无论如何,既然您愿意伸出援手,我还是非常感谢的。” saber戒备地看着科尔普,她从远坂时臣那里听过就是这个人和他的英灵消灭掉了lancer。而刚刚berserker显示出来的强大的力量,也不得不让她心生jǐng惕。 “闲话少吧,因为你们走错了方向,圣杯恐怕已经抵达降临的祭坛了,如果不快些赶过去,圣杯就是公爵大人的了。” “你????你知道爱丽丝菲尔在哪里吗?”saber忍不住问道。 “冬木市民会馆,那是这一次圣杯的降临地。” 科尔普叹了口气,不无挪揄地问道:“你的master呢,骑士王?” “他和我分开行动了。” “唔,看来他现在也应该发觉到了。” 科尔普抿了抿嘴唇,笑道:“一同前往吧,尽管我们应该是是敌人,但如果公爵大人获胜,大家谁也逃不了。” “那就这样吧,事不宜迟,我们还是——” 正当贞德准备提议离开的时候,忽然,废墟中一扇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人打着哈欠从那里面走了出来。 “唔?????吵死人了??????嗯?” 透过惺忪的睡眼,她还是发现了周围的异变,茫然地道:“怎么回事?” “她是????主教夫人?” 贞德诧异地看着这位不合时宜乱入到他们面前的女人,怔怔地道。 “主教????夫人?” saber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正想上前盘问一下,却突然被科尔普抓住了肩膀。 “趁这怪物还没睡醒,赶快离开这里!” 随即,他便催动魔术,带着两人急速离开了这里。 “唉?” 女人怔怔地看着一闪而过的光芒,而在这时,一丝轻微的呼声传入了她耳朵里: “夫人????夫人????” 女子转过头去,只见废墟之中,几乎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哈桑?萨巴赫艰难地伸出手。尽管凭借着敏捷的移动躲开了正面一击,然而他还是没能逃离誓约胜利之剑的范围。 女子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有些惋惜地道:“抱歉啊,害你变成这样了。” “咳????咳咳???夫人???你言重了???主教大人???在????你要???快?????” “嗯嗯,你安心好了,我不会让欧沃罗德受伤的。” 在那之后,哈桑?萨巴赫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身体也伴随着生命的流失,彻底消失于虚无之中。 女子颇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轻轻拾起那块黑sè的石头,喃喃自语道:“看来,他也需要我呢。” 不知为何,她开心地笑了起来,随后转身离去了。 ------------------------ 未远川的大桥上,一切都已经回归平静。 固有结界已经消失了,黑衣主教侵蚀了王之军势中每一个英灵的内心,他将这些人内心最深处的黑暗释放了出来,而这些黑暗,却是旁人无法理解,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看到,才能感受得到的。 正因如此,每一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梦魇之中,他们之间的,那种被称作羁绊的力量就像是泥土一样被黑衣主教轻易地碾碎。 王之军势,的确是足以达到ex等级的对军宝具,它的强大来自于成千上万的战士不屈的信念;然而它的脆弱,却也是来自他们每一个人。 rider默默地立在马上,他信赖的伙伴,引以为傲的军队,辅佐他成就辉煌和霸业的臣民不过片刻就土崩瓦解,这对他的打击自然是难以估量的。韦伯在他身后,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眼前的英灵不再如以往一般意气风发,当寒风吹拂过的时候,一股悲凉的萧瑟,不知不觉,已经染遍了这位孤独的英灵。 “言语如锋。” 黑衣主教淡淡地道:“逞一时之勇的人,无论数量何许,在我面前也不过只是沙聚成的塔,只需轻轻一碰,便会崩塌。”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帝王,怜悯地道:“不过你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一,所以啊,亚历山大大帝,你征服的只有冰冷的土地,却永远无法征服人们的心。” “是吗????呵呵????” rider苦笑了一声,抚摸着身下的布鲁塞法斯,轻声道:“至少,我还有一位伙伴与我同甘共苦;而你呢,你的伙伴,又在哪里呢?” rider抬起头,注视着黑衣主教;他的眼中没有迷茫,依旧只是坚定的意志。 “无名的人啊,为何你不肯向他人袒露自己的心胸,为何你总是拒绝和怀疑?” rider大声地质问道:“即便你拥有着无上的力量,你又真正能感到快乐和满足吗?” “听上去,你似乎在怜悯我。” “正是。你粉碎了王之军势,然而我并不会责备他们,因为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羁绊;而你,我只看到了你的孤高,你注定,无法成为真正的王者。” “哦?” 面对rider的慷慨陈词,黑衣主教毫无动摇,他指了指rider的坐骑,嘲笑道:“亚历山大大帝的强大从何而来?人们畏惧的,崇拜的,又真的是你吗?当然不是,没有了你那庞大的军队,现在的你,不再是传中的征服王,而只是一个骑着马的普通人罢了。” 着,他又指了指rider的身后,指着那些还在砍杀的血骑士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不等rider回答,黑衣主教就冷笑道:“他们是我昔rì的部下和朋友,尽管他们都曾经信誓旦旦向我效忠,然而最终,他们无一例外都背叛了我。” “所以你惩罚了他们,对吗?” “不,我并不怨恨他们,反而我理解他们;这便是人与马的不同,马忠心于它的主人,即便是死,它也不会抛弃你;但是人却不一样,人总是有许多理由,无论怎样的所作所为,人们总是可以去找到解释的方法。” 到这里,黑衣主教惬意地抱起了双臂,笑道:“回到眼下吧,rider,你还想继续挑战我吗?” “那是自然!” rider大吼一声,高举起短剑,催动着战马前行,朝着黑衣主教急袭而去。 “可悲。” 黑衣主教站在原地,似乎什么都没有做,然而rider和他的爱马却像是撞上了一堵墙一样,狠狠地抛了出去。 rider从马上跌落,他手中的短剑飞到了黑衣主教的面前,而他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骇人的伤口。风的魔术在一瞬间便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之所以他没有死,也只是黑衣主教手下留情罢了。 “我早就过了,你的强大不过只是虚荣的幻影,而现在,才是你真正的实力。” 黑衣主教伸手一划,短剑笔直下坠,没入坚实的地面之中。他看着艰难喘息着的rider,讥讽道:“看到了吗,全军覆没之后真实的你,如今连自己的武器也无法举起了。” “不是那样的!” rider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只见韦伯挡到了自己面前,冲着黑衣主教大声喊道:“rider的军队没有全军覆没,他还有我!” “你?” 黑衣主教哈哈大笑道:“你算什么?” “我是他的战士,因为我与他共赴战场!” 或许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韦伯却依然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热血都在翻涌,回想起这短短几rì,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 勇气和信念,这便是自己的英灵,给予自己最大的帮助。 “子???你??????” rider难以置信地看着韦伯,他突然大笑起来,身上的伤口也随着他的笑声开裂得更加厉害,然而在鲜血流淌的同时,滴的热泪,也落到了冰冷的大地上。 “你看到了吗,无名的人啊!” rider艰难地站起身来,将手搭在韦伯的肩上,沉声道:“王以你为荣,英勇的战士。” “rider????” 王者的认可让韦伯不再畏惧,他看向黑衣主教,但是那张黑白的面具上,始终只有冷漠。 “勇气可嘉,那么到我面前来,拔出这把剑吧。” 黑衣主教指了指地上的短剑,道。 韦伯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他走去。 二者的距离越来越近,而他与rider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当韦伯走到黑衣主教面前十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原本沉稳的身体,开始颤抖;韦伯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腿的酸软,当看到黑衣主教的时候,如山一般的压力,瞬间就盈满了他瘦弱的身体。 “可恶???快动啊????快动啊??????” 韦伯咬紧了牙关,向前走着;但是每一步,都如同跨越山峰一般艰难。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注视着黑衣主教,然而现在,他却只能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双脚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对于韦伯而言,每一步都无比得漫长,当他走到黑衣主教面前的时候,他再次停了下来。 “混蛋????混蛋?????我不能??我不能让他失望????我要???我?????” 韦伯紧闭着双眼,大口喘息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平稳下来。 “我能做到的,我能——” 韦伯鼓励着自己,然而他却明白,眼前近在咫尺的,就是那张黑白的面具。 恐惧 这就是韦伯最直接的感觉。 于是,他的腿一软,险些就跪倒在了地上。 “不???不要去看他??????” 韦伯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大,但是可能这样才能让自己不会转身便逃。 他用双手握住了剑柄,但是短剑深入地面,即便凭借他寻常的力气,很难拔出来,更何况他现在几乎已经快要jīng神错乱了。 “快动啊???快动啊??我????” 无论如何鞭策自己,他颤抖的身体,早已经出卖了他。 “可恶???为什么????可恶???可恶——”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双手上,随后,便帮助他拔出了短剑。 “rider?????” 韦伯怔怔地回头看着他,只见他面sè凝重地从韦伯手中接过短剑,叹息着道:“他已经走了。” 韦伯缓缓转向前面,大桥上空无一人,黑衣主教,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或许,当韦伯转开视线的时候,他便已经无声地离去了。 “rider?????我????我?????” 屈辱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rider却摇了摇头,温和地道:“这是你成长的标志,子。不必感到羞耻,因为这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 “可是——” “没有可是了。” 忽然,rider一把拎起韦伯的衣领,将他轻轻一抛,让他落到了刚刚爬起来的布鲁塞法斯的背上。 “快走吧!” rider大声喊道,韦伯不解地看着他转过身去,于是他朝着那个方向看去,顿时失声叫了起来。 血骑士们已经享受完了他们毁灭般的饕餮盛宴,而此时,他们正握着腐朽的长剑,一步一步,朝着rider走来。 他们都是昔rì伦敦公爵手下最勇武的骑士,或许他们默默无闻,然而与那个无名的枭雄一样,他们每个人全盛时的实力,都足以匹敌任何一位英灵。 “离开吧,布鲁塞法斯会带你到达安全的地方的。” rider注视着步步紧逼的血骑士,头也不回地道。 “不???我过要和你共赴战场的——啊!等等——” 话音未落,布鲁塞法斯已经拖着自己重伤的身躯飞奔出去;而在同一时刻,血骑士爆发出了尖厉的咆哮,狂舞的剑风瞬间就吞噬了rider的身躯。 “rider,不——不——” 韦伯满目热泪地看着这位不屈的英灵义无反顾地冲入血sè的风暴之中,然而他却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就被无数把长剑刺穿。 “rider????” 透过模糊的视界,韦伯最后能够看到的,也只是那些血染的战士们,高举着长剑,嚎叫着挥砍着;而每一次挥砍,都带着鲜红的血肉,飞舞在夜空之中。 而布鲁塞法斯,它只能悲伤的鸣叫着,为它的主人献上最后的挽歌。 ------------------------------------ 黑暗, 无边的黑暗。 “呼??????” 爱丽丝菲尔睁开了双眼,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吃力地用双手支起了身体。 “你醒了吗?” 黑暗之中,他问道。 爱丽丝菲尔转过头去,黑暗之中,不知为何,那个恶魔一般的身影,却是无比的清晰。 黑衣主教走到她的面前,低下身来,轻轻抬起她的下颌,道:“有什么想的吗?” 爱丽丝菲尔甩开了自己的脸,却一言不发。 “趁着还有时间,我们谈一谈吧。” 面对女人的抗拒,黑衣主教并不以为忤,他看着对方的脸庞,轻笑道:“saber和卫宫切嗣都在向这里赶来,但是他们所为的又是什么?是你吗?未必。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关心你的死活,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圣杯才是一切。” “是的,而我,早已经明白了这一。” 爱丽丝菲尔转过头来,真正地面对着黑衣主教,道:“我早已有了牺牲的觉悟;而他们,也同样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可悲。” “的确,但这是必要的;如果能以我的牺牲,换取他们的心愿,那么我也不会抗拒。” “更加可悲。” 黑衣主教轻轻抚摸着这个女人jīng致的脸庞,微笑着道:“美妙的技术????爱因兹贝伦一族将你制作出来,但是你所能做的,也不过只是承载着那个满足一切愿望的许愿机,而你自身,却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和切嗣,和saber在一起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爱丽丝菲尔没有再反抗黑衣主教,因为这本来就是徒劳无功;她只是用着坚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道:“我的命运早已注定,但是,我却依旧可以让我的生命承载起另外的意义。” “软弱无力。” 黑衣主教惋惜地将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继续道:“爱因兹贝伦想要的,不过只是圣杯的降临;但是对你而言,你却只希望将圣杯托付于卫宫切嗣和saber,这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爱丽丝菲尔缓慢地呼吸着,她感觉得出来,眼前的人并没有任何的疑惑,他就像是早已经洞悉了这一切,之所以提问,却只是为了加以嘲笑而已罢了。 “你想知道吗?????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 尽管明白这个人的强大,爱丽丝菲尔依然不肯表现出任何的软弱,而是骄傲地道:“卫宫切嗣的夙愿是拯救人类。断绝一切的战乱和流血,实现永恒的世界和平。” 听到这句话,黑衣主教没有耻笑,也没有惊讶,只是平静地问道:“那么,他要如何实现?” 爱丽丝菲尔怔了怔,摇头苦笑道:“他无法做到???这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既然无法实现,所谓的愿望,也不过只是空想罢了。” “所以,他才必须要依靠奇迹。” “奇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主教爆发出了尖锐的笑声,过了片刻,他才安静下来,缓缓摘下自己的面具,看着爱丽丝菲尔道:“你知道什么是奇迹吗?” 爱丽丝菲尔看着那张脸庞,那是如此的似曾相识,然而却又是不出的陌生。 “人力无法达到的,便是奇迹。” 黑衣主教缓缓地道:“而我,就是奇迹。” 着,他将一件物品丢在了地上,爱丽丝菲尔转头看去,那是一把剑,剑的样式让她感到无比熟悉,然而和印象中那柄传之剑不同,眼前的剑鞘,却是深沉的暗红,只是看上一眼,便能感觉到,那里面无边的绝望和黑暗。 “想听故事吗,爱因兹贝伦。” 黑衣主教低声道:“那是和你息息相关的故事,一百八十年前,第一次圣杯战争时候的故事。” =============== 下章将有大家喜闻乐见的ntr情节 不过,绝对不是你们现在想象的那样 ... 第十七章 尘埃落定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冬木市民会馆 卫宫切嗣缓步走进了这座尚未正式开放的建筑之中,意料之中的是,市民会馆中灯火通明,仿佛像是等候着自己一般。 卫宫切嗣平静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便继续向前走去。他仅仅是凭着直觉向前走着,明亮的灯光引导着他前面的道路。 走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来到了会馆空旷的大厅之中,。 而在这里,也早有一个人就站在他的前面,志得意满地看着他。 卫宫切嗣看着一袭黑衣的言峰绮礼,他的眼中微微闪过困惑的神sè,那是因为,对面的代行者并不是他以往在资料中看到的,那种yīn沉和冷漠的模样;相反,他的脸上正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股满足的意味,毫不掩饰地写在他的脸上。 不需要再一句话,言峰绮礼掣出了黑键,而卫宫切嗣,也举起了手中的枪。 死战开始,圣杯的归属,必将在今夜尘埃落定。 ------------------------------------- 同一时刻,科尔普也带着贞德和saber来到了市民会馆的外面。 “这里就是圣杯即将降临的地方。” 科尔普观察着明亮的建筑物,随后将视线聚焦到了一处yīn暗的地方。 “切,你的master已经到了啊,骑士王。” 科尔普挖苦道:“那位女士躲在那里也很辛苦,看样子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一起行动了。” saber困惑地看过去,随后便明白了:那位名叫久宇舞弥的女子就在那里,尽管她刻意隐藏着自己的身影,但是毫无疑问,这种把戏根本就逃不过魔术师的眼睛。 “舞弥姐,请放心好了,这位魔术师是可以信赖的人。” saber无奈地放声喊道,对方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走了出来。 “卫宫先生呢?” 贞德急忙问道,久宇舞弥看了科尔普一样,最终还是放下了顾虑,道:“切嗣吩咐我在这里等候你,saber。既然你已经到了,那么就快些去和他会和吧。” “没有那个必要,他手上还有令咒,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一定会使用令咒的,除非,他已经死了。” 科尔普刻薄地笑道,随后严肃起来,向久宇舞弥问道:“公爵大人在哪?” “你是···黑衣主教?” “黑衣主教···哼······” 科尔普舒出一口气,闭上双眼思索了片刻,道:“事不宜迟,圣杯的完成需要时间,必须在这段时间内让公爵大人离开圣杯,否则,我们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么,我们就快些——” 正当saber急切地想要冲进去的时候,却被科尔普一把拦住了。 “不必了。” 科尔普注视着saber,冰冷地笑道:“你们就留在这里好了。” “你什么——” “berserker!” 沉默的英灵突然爆发出响亮的啸声,高举起黑雾凝成的长剑。狠狠地便朝着毫无防备的saber砍了下去。 锵——! 贞德闷哼一声,尽管及时地用圣剑格挡下来berserker的斩击,但是对方的力量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计,手臂的酸楚感让她不得不尽快后退;好在saber反应敏捷,这已经为她争取了时间,以便她能够转身迎敌。 砰的一声,久宇舞弥被科尔普轻而易举地丢了出去,他根本不去确认对方的状况,而是径直走进了礼堂之中。 “混蛋!” saber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尽管想去追赶,但是眼前呼啸的剑刃根本就不容她甚至偏一下头。 berserker愤怒地咆哮着,他随手在黑雾中抓取着,那些雾气甫一接触他的双手,立刻就凝聚成利刃;他从容地挥舞着双刃,以暴风骤雨般的攻势袭向saber和贞德,两位少女在这个狂暴英灵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在berserker接连不断的攻击下,她们连退后重整阵势的时间都没有。 ··· 科尔普快步穿过走廊,他凭借着对魔力的感应在市民会馆中穿梭着,然而当他进入宽阔的礼堂中时,他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又有盗贼上门了吗?” 黄金sè的英灵傲然立在舞台之上,注视着魔术师的脸庞;而魔术师也在注视着他,那眼神之中,却没有什么惊愕的情绪。 “吉尔伽美什····你既然还活着,那么就一定是投靠公爵大人了吧?” “投靠?哈哈哈哈,分明是他投靠我才对!” 吉尔伽美什张狂地大笑道,但是科尔普却只是鄙夷地撇撇嘴,嘲讽道:“你也不过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不过我也无话可,吉尔伽美什,与其被公爵大人像是傀儡一样摆布,你还是现在就回归虚无吧!” 完,他身旁的空气毫无征兆地燃烧起来,火焰聚成巨大的肢翼,片刻间便暴涨到了连天花板都开始烧灼的地步。 “你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敢在本王面前这么狂妄!” 吉尔伽美什暴怒地喝道,他背后升起了金sè的帘幕,无数把宝具从那里面伸出,齐齐对准了处于火焰核心的科尔普。 “那就看看是谁死到临头了吧,英雄王!” 科尔普双手交错,一阵尖锐的鸟鸣声响彻在礼堂之中,无数火花化作凤凰的样子,尖啸着朝吉尔伽美什飞去;同时,吉尔伽美什也催动着宝具,那些闻名天下的奇珍异宝,如同低廉的投枪一样冲入了火海之中。 ------------------------------------------ “这就是圣杯的故事,至今为止,也只有你一个人听我叙过。” 黑衣主教将面具戴回脸上,叹了口气,随即又轻松地笑道:“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和你,和外面其他那些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尽管他是这样的,然而爱丽丝菲尔却已经脸sè惨白。 “怎么会····是这样······” 黑衣主教拿起身旁的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怜悯地道:“何必要摆出这一幅样子来,这并不是你的过错,你也没有必要羞耻或是惭愧。逝去的不过只是过往的烟云,对我们而言,只有现在,才是值得珍惜的时光。” “即便你这样···我又怎能·····” 爱丽丝菲尔紧紧咬着嘴唇,当看到黑衣主教转过身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声喊道:“但是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们,为什么不让圣杯能够实现它真正的价值?” 正准备离开的黑衣主教突然站住了,他缓缓转过头来,面具上那冰冷的蔑视,让爱丽丝菲尔不禁蜷缩起来,害怕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回来。 “真正的价值?那是什么?” “你···你明明有着那样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将它运用在正义的道路上,去保护更多遭受苦难的人?” 爱丽丝菲尔鼓起勇气,轻声道:“切嗣一生的心愿就是拯救这个世界,即便他的力量是那么渺,但是他却是不断地在努力着···而你呢···和比切嗣想必,你明明可以做的更多,那又为什么——” “那又为什么我要待在这里,和你们这群卑鄙人耍花腔吗?” 黑衣主教冷笑道:“拯救世界?为了多数人而牺牲少数人?” “切嗣他——” “杀人即是罪恶,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当你终结掉一条生命的时候,你手上遍染的鲜血就已经将你拖入到了地狱之中。我主慈悲地给予世人忏悔的机会,然而这个世界上,为了空虚的目的而杀戮的人,又有多少真正忏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黑衣主教讥笑道:“你没有资格来评价我的所作所为,女人。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而我正在为之奋斗。相比那些夸夸其谈的人,我宁可停驻在沉默之中。” 着,他突然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伸手拽起爱丽丝菲尔的衣领,道:“你应该是不会赞同我的话的,那么我还是换一个方法好了。对于卫宫切嗣的所作所为,你想必是理解的吧?” 爱丽丝菲尔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她还是坚决地道:“没错,无论你怎样,我都信任切嗣,我相信,如果他能够得到圣杯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得到救赎,而不需要再有任何的牺牲。” “那么你有想过吗,他为了做到这一步,又要牺牲多少人?” “·····我理解他的痛苦,明知不得已而为之;但他从来都没有希冀别人能够理解他,那种痛苦,也只有他一个人去品尝。” “哦伉俪情深啊,那么当他牺牲你的时候,你也会毫不犹豫了?” “我···我早已经——” “那么你的女儿呢?” 黑衣主教冷不防地一句话,让爱丽丝菲尔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黑衣主教,颤声道:“你——” “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很快就要没有妈妈了吧?” 黑衣主教像是**的爱抚一样抚摸着爱丽丝菲尔的脸庞,用着无比温柔地语气道:“或许她会怨恨自己的父母,但是她的母亲却不会责备自己的女儿,那是因为,她是为了她的女儿,而甘愿献出生命的。” “主教大人····求求你·····” 爱丽丝菲尔无助地看着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毫无疑问,他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自己的软肋。 “但是她的命运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阿哈德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我会不清楚吗?” 黑衣主教戏谑地笑道:“你的女儿会成为下一个圣杯,而这条路,终究将是万劫不复。” “不会的···不会的···切嗣···切嗣和我,绝对不允许——” “哦,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假如即将成为圣杯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女儿,当卫宫切嗣面对这个抉择的时候,他是不是会像对你一样,毫不犹豫地去选择自己的正义呢?” 到这里,黑衣主教突然撕开了爱丽丝菲尔的上衣,他的视线在丝毫没有在那洁白的上停留片刻,而是注视着这个女人的眼睛,右手按在她那饱满的ru房上,五指如同利爪一般,刺入了她的心房之中。 “你永远也得不到救赎,永远也不会得到宽恕;从那一刻起,御三家便已经踏上了通往地狱的不归旅途,我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品尝到我所承受过的苦难,我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堕入到阿瓦隆的深渊之中。” 他看着那陷入绝望之中的双眼,然而那双眼睛的深处,名为希望的火光,却依旧还在闪烁着。 黑衣主教握着那鲜红的心脏,轻轻一捏便将它扔回到了女人的身体上,随后转身便要离去。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那颗鲜红的心脏,却逐渐染上了极深的暗sè。那黑暗吸食着女人的尸体,不过片刻就壮大起来。 “嗯?” 黑衣主教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然而不过瞬间,黑sè的泥,便将他吞噬了。 黑泥欢快地笑着,它朝着四周爬去,它寻找着可以与它玩耍的伙伴。 从墙壁,地砖的缝隙之中,黑泥渗透到了每一个地方。 它避开战斗已经白热化的礼堂,而悄悄潜入了地下。 在那里的两个人,将会得到它的青睐。 ——与它 ——一同受苦 ----------------------------------------------- 在暗流涌动的市民会馆外面,战斗依然在激烈地进行着。 berserker酣畅淋漓地挥舞着手中黑雾凝聚而成的利刃,和saber还有贞德手上有形的武器不同,黑雾被他随心所yù地变换着形状,配合他那深不可测的武艺,saber和贞德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办法去应对他,在长时间的胶着战中,她们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然而那个berserker却被黑sè的浓雾包裹其中,竟是毫发未伤。 “可恶····” saber懊恼地击开berserker的抽击,她多次试着绕到berserker的侧面释放誓约胜利之剑,以便不波及附近的居民;然而那个berserker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沉着地变换着站立的位置,始终无法让她有机可乘。 “不行····这样下去·····” 贞德不禁愈加焦急:那个魔术师已经进入了会馆之中,而卫宫切嗣绝对不可能是那个人的对手,如果不快些拜托这个难缠的敌人的话,就绝无任何希望了。 “万能的主啊,求你赐予我奇迹吧!” 贞德闭上眼睛,苦苦地祷告着;然而即使如此,她现在也无法去希冀怎样的奇迹了。 ——降临的时刻,已经到了 冥冥之中,那神秘的声音再度传入她的脑海中,然而贞德却完全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忽然,迫人的攻势停了下来。贞德和saber急忙重整阵势,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berserker,却发现对方已经揉碎了手中的黑雾,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她们身后的市民会馆,一言不发。 “这是为什么,难道发生什么了吗?” saber心翼翼地偏头看去,然而身后的市民会馆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ararararararararararararararar······arthur!!!!!!!!!” berserker突然爆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嚎叫,他背后盔甲上的锁链在空气中暴怒地颤动着。随即,只见他高高举起双手,一把sè调深沉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而同时,他身旁的黑雾尽皆散去,终于在saber和贞德面前,露出了他的真容。 星光下闪耀的jīng致铠甲,每一处都经过千锤百炼;而那锋利的长剑,肆意地散发着古老的魔xìng,叙着它的历史。 “不可能·····怎么会·····” saber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的骑士,尽管对方的脸依旧被头盔束缚在里面,然而她却宁可不去看那张脸。 ——我的朋友啊,你究竟,为何会变成了这幅模样 “arthur!!!!!!!” berserker·兰斯洛特歇斯里地大吼着,那绝望的啸声还未散去,他便以惊人的速度朝着saber冲了过来。 “骑士王!” 贞德大惊失sè,然而她根本就没有料到berserker原本就出类拔萃的身手竟然还会再上一层,她无法趁机去偷袭他,只能协助saber勉强接下了这一击。 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兵器交接之后,湖之骑士立刻以极快的速度抽回长剑,左臂直接打了过来;这种惊人的变招技术令人叹为观止,可惜两名少女连欣赏的时间都没有,随即就被他横扫了出去。 “arthur·····arthur!!!!!!” berserker像是幽灵一样突进到尚未落地的saber面前,手中的长剑无情地刺下,穿透了她的肩膀,将她钉在了地面上。 “啊——!” saber咬紧牙关,忍住着钻心的痛楚;berserker却还意犹未尽,残忍地拧着手中的剑柄,仿佛是欣赏着眼前少女那副痛苦的模样。 “兰斯洛特卿····你就···那么恨我吗·····” saber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berserker突然像是怔住了一样,直直地注视着saber,不知为何,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头盔,嘶哑着,无比艰难地道: “lo····ove····o·····lord···” 强忍着痛苦的saber并没有听清他的低语,而berserker却不停地重复着这些意义不明的词语;似乎他是无比地清楚,却又无法出来一样。” “over········arararthur!!!” 黑sè的骑士抽出了长剑,扼住了saber的喉咙,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将她狠狠地甩到了坚硬的解体上。 “骑士王!!!” 贞德大声呼喊道,尽管竭力想要强迫自己起身,但是无论如何努力,满目疮痍的身体却像是失去控制一般,无法动弹。 然而,这个时候,天空中响起了雷鸣一样的咆哮,巨大的声浪如同海啸一样重压下来。 berserker如遭重击,身形一滞,随后地震的冲击瞬间覆盖了这片区域,一条白sè的巨龙**到了地上,那沉重的体型将大地几乎都不堪重负,而毫无准备的berserker在被弹到空中之后,白龙便张开她的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黑sè的骑士。 “我的天啊·····这·····” 贞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头凶悍的魔物,她这已经是第二次见到龙这种生物了,与黑衣主教那头血流如注的红龙不同,这头白龙的身姿是那样的美丽,白sè的皮肤几乎看不出鳞片的缝隙,就好像那是一副冰雪的盔甲一样覆盖在了她的身体上。 然而,这头看起来令人心驰神往的白龙,却像是野兽一样甩动着头颅,撕咬着berserker。他试图用剑去反击,但是白龙迅疾将他丢到地面上,用尖锐的利爪愤怒地抓着他向地面砸去,直到berserker松开手中的剑之后,便再次咬在嘴中,最终将饱受**的英灵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不过,这一幕贞德和saber是不会看到的;早在白龙狂怒的时候,贞德便已经带着身受重伤的saber奔进了市民会馆之中。 夜空之下,白龙的身体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随即她的身形在光芒中越来越。最终,这个被黑衣主教称作hite的女子从光中走出,忧虑地望着那光明的建筑,不知为何,却没有再前进一步。 ------------------------- ——已经足够了,那么 ——让我,最后 ——赐予你们圣杯吧 ====================== ntr(大雾)情节推迟一章 ... 第十八章 正义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喂” 神思昏沉的卫宫切嗣悚然一惊,险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里是······” 他惊愕地看着四周:这里是一座宏伟的殿堂,装饰华美,然而却处处透露着高贵不可侵犯的寒意;自己的面前,则是一张巨大的圆桌,圆桌的尺寸令人不禁去想,究竟这么大的一张桌子,能够用来做什么。 圆桌的正对面,身着黑甲的骑士弹了弹手指,嘲笑道:“回过神来了吗,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怔怔地看着他,随即开始迅速思索起来。 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凭借着过人的意志,他猛然想起,自己这个时候,明明是应该在与那个代理人搏杀才对。 然而他又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这里哪都不是。” 骑士挠了挠盔的白翎,满不在乎地道:“这里本来什么都没有,我想有张桌子,于是这里就有了桌子。” 卫宫切嗣怪诞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抛开他那隐晦的话语不谈,这个人的动作很多:时而双手莫名其妙地敲着桌子,时而晃着脑袋,似乎是颇为享受地听着自己身上盔甲碰撞时的清脆响声。 “你感觉我很古怪对吧?” 骑士不以为意地指着他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必太拘谨,看在你远道而来的份上,先喝杯茶吧。” 他只是随后一,然而随即,卫宫切嗣的面前便出现了一杯茶。 卫宫切嗣看了那杯茶一眼,那是很普通的红茶,散发着清雅的香气。尽管明知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这里的真实,却还是令他无法释怀。 咕咚咕咚 对面的黑骑士并没有去理会卫宫切嗣的困惑,他手中正拿着一个木制的大杯子,而他的头则被这个大杯子挡住,不过听声音来看,他应该是正在痛饮着。 “嗝” 黑骑士毫无风度地打了个嗝,当他把酒杯拿开的时候,他却还是好好地戴着头盔,而那头盔上则没有任何的水渍可见。 “我喜欢勃艮第人酿的葡萄酒。” 黑骑士心满意足地道,他转向卫宫切嗣,继续道:“为什么要沉默呢?你应该有许多问题才对。” 卫宫切嗣将视线从黑骑士的脸上移开,却突然发现,那个巨大的木杯子已经不见了。他迅速扫视四周,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木制杯子的影子。 “你在找什么?” 黑骑士快速地用指节击打着桌子,那声音让卫宫切嗣回过神来,他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地道:“圣杯。” “圣杯·····唔,你不会以为我刚才用来喝酒的就是圣杯吧?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猜对了。” 黑骑士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又敲了敲桌子,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圣杯吗?” 不等卫宫切嗣回答,他就继续道:“耶稣基督在最后的晚餐时,与11位门徒共同分享了象征基督鲜血的红葡萄酒,而承载那葡萄酒的,就是圣杯。” “而在那之后,耶稣基督被钉死在了十字架上,一名罗马士兵用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腹,让神子流下了鲜血;亚利马太的约瑟用杯子承接了那鲜血,而那杯子,也就是晚餐中使用的圣杯。” “你的那位servant,她曾经有幸听到过圣杯的传。她手下的圆桌骑士们向往着传中的圣物,于是纷纷前去寻找,而最终,只有加拉哈德一个人带回了圣杯。后来加拉哈德被‘接引’进了天堂,守护圣杯的重任,则落到了珀西瓦里的身上。” 到这里,黑骑士哼了一声,讥笑道:“不过,他们两个所见的,都不是真正的圣杯。” 着,他站了起来,沿着这张圆桌的边缘,一步一步朝着卫宫切嗣走来:“我曾经问过你,你追求圣杯,又是想要实现什么愿望;现在,我等待你的答复。” 卫宫切嗣猛然想起了那天夜里那个大雾之中的少年,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话的语气和外表都和那个少年相差很大。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站起来问道:“你究竟是谁?这里又是那里?” 黑骑士停下了脚步,回答道:“这里哪都不是,如果硬要我解释的话,这里就是你的梦境。” “我的···梦境?” “没错,你和那位代理人血战的时候,黑衣主教已经杀掉了你的妻子。你应该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所谓的,‘圣杯’的本尊,而当她死去的那时候,圣杯就已经完了。” 随后,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我还不想就这么完了,于是我用‘圣杯’的力量接触了你和那位代理人。令我大失所望的是,那个名叫言峰绮礼的男人内心是无比的空虚,把圣杯的力量交给他根本就是浪费,所以我才会选择和你交流。” 听完他的解释,卫宫切嗣的直觉立刻给了他一个答案。 “你是····圣杯的意识?” “不是。” 黑骑士干脆利落地答道:“‘圣杯’只是力量的集合,而我并不是圣杯。” “那···你是圣杯的保管者?” “差不多,不过你认为这有关系吗?你的目的是获得圣杯来满足自己的愿望,那么现在我就在问你,你还想不想实现自己的愿望。” 简直是无法理喻。 黑骑士所的话与卫宫切嗣原本对圣杯的理解大相径庭,不过,眼下这个奇怪的家伙完全掌握了主动,卫宫切嗣只能心翼翼地去应对。 “我所追求的是正义。”卫宫切嗣沉声道:“我希望洗刷这个世界的邪恶,让人们不再需要蒙受苦难。现在我想问,圣杯要如何实现我的愿望?” 黑骑士了头,他若有所思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坐下,才开口道:“这不可能。” “什么——” 正当卫宫切嗣准备拍案而起的时候,黑骑士敲了一下桌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强行将他按了回去。他怒视着对面的人,而那人却只是平静地道:“我先问你个问题吧,你认为什么是邪恶?不需要太详细的解释,举个例子就可以了。” “杀人。” “这不是你一直正在做的事情吗?” 黑骑士哂笑道:“你曾经为了杀掉一个目标而间接害死了无数条的人命,而你现在却自己追求正义,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那是因为我别无选择,如果不能杀掉那一个人的话,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而要杀掉那一个人,我又不得不牺牲其他的人。” “那么你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义的吗?” “····我承认,我的做法也是有罪的,但是这就是正义的代价。而我之所以追求圣杯,也是希望正义可以实现,而不需要去牺牲更多的人。” “我们先不谈‘圣杯’,单你的所作所为。你认为,如果要实现正义,有时是需要沉重的代价的,对不对?” “对。” “那么,付出代价的过程,也确实是邪恶的,对不对?” “···对,但是最终的目的,却是正义的。” “所以呢,要实现正义,就需要邪恶。” “····这·····” “既然我们需要邪恶去实现正义,如果现在你把邪恶消除,那么正义岂不是要跟着一起去死了?” “这···这····” “那,总结一下,正义需要代价,邪恶就是代价,所以正义需要邪恶。” 经典的三段论。 “但是这···这都是什么啊!” 卫宫切嗣勃然大怒,他怒喝道:“你是在耍我吗?” “我错了吗?” 黑骑士用无辜的口气道:“这是亚里士多德的三段论,有本事你来反驳我啊?” 卫宫切嗣哑口无言,他咬着牙,半晌才道:“——你,正义需要代价,但是邪恶并不是代价。” “那么,你看,你为了清除一个目标而害死了其他人。你清楚了那个邪恶的目标,这是正义;而被你害死的人,则是代价;扪心自问,你真的认为害死那些无辜的人不是邪恶吗?” “那么我要怎么做?难道坐视不管吗?” 卫宫切嗣大声道:“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我必须要这么做!” “好好那么我换个方式好了。你怎么看待黑衣主教?你认为他是邪恶的还是正义的?” 这个问题跳跃得有些大,卫宫切嗣花了一段时间,才道:“那位圣女贞德告诉我,黑衣主教想要毁灭这个城市,那么,毫无疑问他是邪恶的。” “他为什么想要毁灭这个城市?” “因为他想要彻底毁掉圣杯。” “那么他又为什么想要毁掉圣杯?” “因为——” “因为他认为圣杯是危险的,会危害到整个世界,于是他决定以冬木市为代价,来确保世界的安全。” “怎么可能,他只是为了教会——” “罗马教廷有12亿教徒,和冬木市相比,孰多孰少?为了12亿教徒牺牲一座城市,似乎也不太亏。” “你···你是想,黑衣主教是正义的吗?” “我可没有这么。按照你的思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所以黑衣主教的所作所为和你没有任何区别。” “不对,他只是担心圣杯会威胁到他自己,所以才——” “啊哈!” 黑骑士敲打了一下桌子,打断了卫宫切嗣的话,随即像是在牌局上捉到对手出千一样,笑道:“你怎么能确定他只是为了他自己呢?如果你非要这么,我又想问,我怎么能确定你的所作所为不是仅仅为了你自己呢?” “我问心无愧,即便你质疑我,我也绝对不会抛弃我所坚持的正义。” “成为正义的伙伴对不对?” 黑骑士的话刺痛了卫宫切嗣的内心,但他还是反唇相讥道:“没错。你问我为什么确定黑衣主教是不是为了自己,那么请问你要怎么确定他不是为了自己呢?” “我当然确定,我问心无愧。” 黑骑士哈哈笑道:“好了,这个话题就没必要继续拉锯下去了。换个问题,你怎么看那位圣女贞德,还有你那位servant?” “我已经厌倦受你摆布了!” “你厌倦也没有用,如果你不想要圣杯,那么我可以把他送给黑衣主教。” 黑骑士指着四周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有光这里就会有光,我有风这里就会有风,我你出不去这里你就一定出不去这里。” 随着他的话语,殿堂忽然一暗一亮,又突然刮过一阵大风。 “那又如何?” 卫宫切嗣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他径直走向身后的走廊。 黑骑士平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以后,才声嘟囔道:“居然不过我就跑,真是······唉·····” -----------------------------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而书写历史的,并不是羽毛笔和墨水 ——而是白骨和鲜血 此刻,在爱丽丝菲尔四周的,便是如山的白骨。 这里没有天空,只有大地和海洋。 组成大地的,并不是土壤,而是无数具尸骨; 组成海洋的,自然也不是海水,而是血水 尸山血海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尸堆。 爱丽丝菲尔就在那尸堆的前面,她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一具尸体的洁白的脸庞。 这些尸体的模样她再熟悉不过了,和自己一样,这些都是为了圣杯战争而创造的人偶;而和自己不一样的是,她们都是失败的残次品。 既然是残次品,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尽管一直不让自己去想,尽管一直执着地相信着丈夫的理想,然而面前这震撼的场景,还是让她无比战栗。 ——圣杯是邪恶的 黑衣主教那充满憎恨的话语,回荡在她的耳边,无法散去。 她抬头看去,只见那尸堆的端,无数人偶伸出她们的双手,搭成了一个轮廓。 爱丽丝菲尔明白了,那个轮廓所缺少的,便是自己。 第一次圣杯战争,填满这个轮廓的,便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 上一次圣杯战争,填满这个轮廓的,必然是那位第一次制作成功的人偶。 如今,轮到她了。 但是在她之后呢? 爱丽丝菲尔怔怔地望着那个轮廓,不知为何,她看到的,是女儿那个的身体,渐渐走上了那个血与骨的祭坛。 “不···伊莉雅···不····” 她跪倒在了尸骨的面前,痛哭着。 依稀记得离开爱因兹贝伦的领地时,自己和丈夫,看着幼的女儿,是那么信誓旦旦,希冀着要解救自己的女儿,让她摆脱这命运的轮回。 然而如今,自己,却又是如此无力地跪在命运的结局面前,只能洒下自己的眼泪。 ——你为什么哭泣 深沉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爱丽丝菲尔停止了恸哭,转过头去,却震惊地一句话都不出来。 背后,是一个人,还有一张椅子。 那个人坐在高大的,宛如王座的椅子上。 肩膀,头颅,手臂,胸膛····放眼望去,这个人的全身,扎着无数把兵器。 刀,枪,箭矢,密密麻麻,刺穿了那个人,将他和王座连为一起。 他身上的盔甲已经与血同sè,依稀间,方能看出,那原本如同深渊一般的黑sè铠甲。 “我····我···” 在这个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的人面前,爱丽丝菲尔失声地喃喃自语道。 ——你的弱,让你不得不流下泪水 那人并没有开口话,他只是坐在那里,但是那声音,却丝毫不差地传入爱丽丝菲尔的脑海之中。 ——为什么,你要遭受苦难 ——为什么,你无法得到救赎 爱丽丝菲尔停止了哭泣,她缓缓走到那人面前,聆听着他的话语。 ——我也曾遭受苦难 ——但是,我选择救赎我自己 一阵干涩的噪声从王座上响起,那个人缓缓地从王座上站起,然而那些武器,却如同钉子一样,死死地将他钉在那上面。 ——这个世界没有正义 ——那么,我就成为正义 黑sè的骑士奋力挣脱了那些武器。他的身体几乎是硬生生地从那些武器上穿过,即便他离开了王座,他的背后,依旧插满了无数利刃;而他的身体,早已伤痕累累,血流如注。 黑sè的骑士狂暴地怒吼着,在那尖啸声中,爱丽丝菲尔只觉得眩晕的感觉袭上了她的脑海,随即便昏了过去。 ... 第十九章 殊途同归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啊哈!我的朋友,欢迎回来!” 黑骑士热情地张开双臂,然而卫宫切嗣却丝毫没有与他拥抱的兴致。 在如同无头苍蝇四处游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卫宫切嗣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局势是,他,卫宫切嗣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既然这样,相比继续做无用功下去,他也只有回来和这个废话连篇的黑骑士继续周旋着一个选择了。 “你对我,很是不以为然,对吧。” 这一次卫宫切嗣选择了第一个开口,越是在处于劣势下,越是不能表现出弱势,否则,只怕自己只会像是木偶一样被对方随意指挥。 “没错。”黑骑士坐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煞有介事地头道:“我不仅对你不以为然,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可怜虫罢了。” “哦,那么,请问阁下又为什么要和我这个可怜虫这么多呢?”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切嗣。” 黑骑士轻敲着桌子,慢条斯理地道:“一种人,弱,走着既定的道路;另一种人,走着既定的道路,同时又弱无力。” “有区别吗?” “区别在于,第一种人,他们认同命运,于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第二种人,却固执地想要反抗自己的命运,然而不幸的是,他们还是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那么,你认为我是哪种人?” “你自己的看法呢?” “如果我满意自己的命运,我会接受命运;如果我不满意,我会改变命运。” “许多人都曾经这么过,他们就是曾经在历史上刻下名字的人,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强者,然而即便是强者,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在你的身边就有这么两个人,两个女人。一个人,满足于自己的命运,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另一个,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却不知道,她还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贞德和saber?” “问你个问题,卫宫切嗣,你相信上帝吗?” “我既不认同也不否定。” “那么让我们从纯学术的角度出发好了,你认为上帝存在吗?” “按照天主教会的观,上帝毫无疑问是存在的。” “那么你见过上帝吗?” “我当然没见过。” “你觉得有谁见过上帝吗?我是指凡人,不是神子那样超然的存在。” “很多人都声称自己见过上帝。” “骗子,谎言,无耻之徒!” 黑骑士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的右拳狠狠砸在桌子上,连卫宫切嗣都不由得感觉到他身上那强烈的情绪波动。 “你以为自己是谁?难道你是能和神子比肩的人吗?我主怜悯世人,救赎众生,他让他的亲子降临到世间,教化世人,引导世人,最后甚至不惜以身为祭,赎清世界的罪恶。那么你呢,你算是什么?你不过只是一个凡人罢了,上帝怎么会垂青于你?你又有何资格得到至高无上的使命?” 在慷慨激昂地作出以上宣言后,黑骑士捏了捏脖子,端正地做回座位上,笑道:“如何?” “·····哼·····” 卫宫切嗣不动声sè地鼓掌,之后试探xìng地问道:“听上去,你是在那位圣女大人?” “那是自然。” 黑骑士了卫宫切嗣,道:“贞德·达尔克是虔诚的,然而这种虔诚却是盲目的。她自以为聆听到了上帝的声音,然而,却从未质疑过,和她话的,又究竟是谁。” “是你?” 黑骑士并没有回答卫宫切嗣的问题,继续道: “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力量,它在指引着你,引导着你按照所谓‘正确’的道路向前走着。” “可能。” “我们姑且将这种力量称为命运好了。命运,命运为你铺好了道路,于是你走在这条道路上。你以为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命运,却从未想过,你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黑骑士舒出一口气,笑道: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去,继续谈谈那位圣女。那,假设是你,你听到了某种虚幻缥缈的声音,你会怎么想?” “或许,我会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没错。不过我们代入到现在这个环境下,那个声音告诉你,你应该去拿到圣杯来拯救世界,你会怎么想?” “我会——等等,我明白了,你是想,贞德听到了某个声音告诉她要拯救法兰西,于是她就一厢情愿地将她当做了上帝的旨意?” “难道不是吗?你怎么证明自己听到的是上帝的声音,而不是····比方我的声音?” 卫宫切嗣不由得目瞪口呆了,眼前的黑骑士几乎就是在直白地暗示,所谓的圣女不过就是他的牵线木偶。如果不是清楚贞德生活的时代与圣杯的历史相差甚远,他几乎就要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位“上帝”了。 “所以····贞德是在自欺欺人?” “哎呀,不要得这么难听。自欺欺人?每一个人不都是依靠欺骗自己才能活下去吗?想想你自己,卫宫切嗣,你和我过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那么究竟是你真的问心无愧,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去思考,自己所做的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我·····” 卫宫切嗣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当然质疑过自己所做过的一切,然而,他却执着地要与正义为伍,所以无论再怎么彷徨,他总是能够坚定自己的心。 “我猜猜,你一定是不停地服自己,自己所做的是正义的,于是你就没有负罪感了。” “·····我相信——” “你相信?你相信是正义的所以就是正义的?你是上帝吗?” “·······每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你是在开玩笑吗?那样的话你又为什么要去做正义的伙伴?正义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所以每个人都是正义的?那么你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他人?”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咚咚—— 正当陷入僵局的时候,黑骑士又敲了敲桌子,缓缓道:“每个人都是自我意识的囚徒,所以每个人思考的时候都是从自身出发,总是也转不出自我这一个圈子。不过这也难怪,如果你客观地去看待这个世界的话,你就会发现你所坚持的,你所信仰的,早已经崩塌了。” 着,黑骑士呵呵笑道:“这个世界在改变,而你们,却还停留在原地。” 卫宫切嗣攥紧了双手,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被这个人影响了。多多少少,他有些意识到那人的目的,他是想拷问自己的内心,一旦自己的意志出现了松动,那么迟早自己就会像那位圣女一样变成他的傀儡。 “我们还是那位圣女。我过,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贞德·达尔克就是第一种人的代表。想一想,贞德想要什么?她想要拯救自己的国家,那声音迎合了她的愿望,于是就变成了‘上帝的意志’。无论她是不是被cāo纵着,只要这符合她的愿望,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被cāo纵着。这就是我所的命运,命运麻痹了你,它给你你所想要的,然后你就向前走着,走着,走着·····砰!” 黑骑士将手放在与眼睛平行的位置,突然做了个下坠的手势,笑道:“然后你就掉下去了,摔得粉身碎骨,但你还是很高兴,因为你的愿望得到了满足,至于这中间究竟你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你都不会去思考。或者你根本就不想去思考,因为一旦去思考,你就会发现自己脚下其实就是万丈深渊,而你之所以能够走在上面,也只是因为你在欺骗自己而已。” “那么,你是想要批判这种人吗?” “我们来谈谈第二种人,那位骑士王。她是万人敬仰的英雄,但是你喜欢她吗?换个话,你喜欢这些英灵吗?” “我——” “你讨厌他们。在你眼里,他们那辉煌的历史总结起来其实就是无边无际的,血淋淋的战场。英雄们争相歌颂自己的荣耀,然而谁有看见过,在他们的光芒背后,是怎样恶心的一幕。” “······是的,所以我才需要圣杯,因为我要拯救世界。” “那位骑士王,她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吧?昔rì她为了国家,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但她认为这是她自己的抉择,于是她没有后悔。然而世事难料,为了国家,她有不得不牺牲了更多,她的伙伴,她的臣民。直至身死国灭的时候,她才痛悔自己犯下的错误,于是她想要重来一次,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没有用,只要她还将自己当做骑士王,她的选择就不会有变化。因为做出选择的不是‘阿尔托莉雅’,而是‘亚瑟王’,所以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只能徒劳无功。” “但是,她可以——” “她可以抛弃自己的身份?这更是天大的笑话。每个人都有着存在的意义,‘阿尔托莉雅’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亚瑟王’,如果她拒绝,‘阿尔托莉雅’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但是‘亚瑟王’是始终存在的,所以,结局无非就是换了一个主角而已,但是剧情从未发生过变化。”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必——” “不必再什么?你根本就没有听懂我的话啊。那,这是剧本,这是角sè名单,无论角sè名单怎么换,剧本总是不变的。那么,命运究竟是那张名单呢,还是剧本?” 到这里,黑骑士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随口看着卫宫切嗣,一言不发;卫宫切嗣呆呆地看着黑骑士,他无法理解眼前这个荒诞的家伙。他了这么多,又究竟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你还想要拯救世界吗,卫宫切嗣?” 黑骑士突兀的问题让他惊醒过来,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坚决地喊道:“没错!” 咚—— 黑骑士的手停在了桌子上,随后,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刚才都白了·····好吧,卫宫切嗣,最后的问题,你知道圣杯是什么吗?” “你是什么意思?” “揭晓答案,圣杯就是力量。” 着,黑骑士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的大门前,一把拉开了大门,道:“请。” 卫宫切嗣莫名其妙地看着门后的黑暗,怀疑地问道:“这是什么?” “圣杯啊,你不想要吗?” 黑骑士将手伸进黑暗之中,掏出一把黑sè的,宛若泥土一般的物质,揉了揉,随后又放了回去。 “这究竟是——” 话音未落,黑sè的泥突然奔涌而出,瞬间便将他淹没了。 ================== 为纪念我那惨遭水灾的电脑,干一杯(笑); ... 第二十章 正义=邪恶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如何才能拯救世界?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那么让我们将这个问题简化一下好了。 世界为何需要拯救? 因为人们在经受苦难。 战争,疾病,灾难????? 为什么会产生这些苦难? 因为这个世界充满了邪恶。 如果要拯救世界,那么,就必须要消除这些邪恶。 那么,邪恶又从何而来? =================== 砰! 卫宫切嗣怔怔地看着面前缓缓倒下的言峰绮礼,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自己正举着的,冒着白烟的枪。 “怎么回事??????” 卫宫切嗣缓缓放下枪,随后就发现,言峰绮礼的尸体正沉浸在黑sè的泥之中,那泥土吞噬着尸体,不出片刻,就清理出了一片干净的土地。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远处,曾经见过的少年微笑着,走到他面前,道:“你正在实现自己的正义,卫宫切嗣。” “你????这?????” 卫宫切嗣无法理解,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如果现实不可实现,那么,现实就只是梦境;反过来,如果实现了梦境,那么梦境也可以成为现实。” 少年着向后走去,背对着他,轻笑道:“你不是要拯救世界吗,那么,想想吧,怎样才能拯救世界。” =============== 战争,源自于人们的yù望。 少数人的私yù,使得更多的人,不得不进入战场。 一去不回。 必须要阻止他们。 不能让战争发生,这样,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会死了。 所以,那些掀起战争的人,就是罪魁祸首。 为了保护更多人,远离战争。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杀掉他们。 ============= 砰! 场景再度变换,然而却又如此相似。 卫宫切嗣站在一片焦土之上,眼前倒下的则是一个身着华贵服饰的男人。 黑泥吞噬了那个男人的尸体,随即卫宫切嗣便听到一阵声响,像是什么金属制品落到地上的声音。 “这里是罗马。” 少年坐在一旁的一张软榻上,解释道:“你杀了匈人的首领,现在,战争结束了,你保护了罗马。” “匈人的首领???阿提拉?” 卫宫切嗣转头看去,只见大群的士兵丢掉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仓皇地逃向远方。 而在身后,在罗马高大的城墙后,数以万计的百姓齐声欢呼着,哭泣着,庆幸他们逃过了这场劫难。 “等等????我???我拯救了罗马?” “没错。” 少年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看着头的苍穹,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和平降临了。” 卫宫切嗣还是无法理解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事情,然而正当他露出困惑的神sè时,少年又开口了: “走吧,战争贩子还有很多,他们需要你去解决呢。” ======= 疾病,是惩罚。 生老病死,原本就是自然的循环。 万物,自虚无中生,自虚无中亡。 一个人,出生,成长,衰老,死亡。 自然规律。 但是,为什么会有疾病? 为什么一个人,明明可以平安地走过一生,却一定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或许,那是惩罚。 但是,因为一个人的惩罚,却又更多的,沾染了他的罪恶,于是便要和他承受相同的苦难。 这不是公平的。 不能让一个人,将自己本应经受的苦难,强行分摊给他人。 疾病的传染,便是苦难的根源。 那么就必须要消除疾病的来源。 为此,才能保护更多的人,不必再经受苦难。 所以,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阻止他们。 必须要杀掉他们。 ====== 卫宫切嗣已经杀了很多人。 那些历史上,称雄战场的豪杰帝王,无一不死在他的枪下。 当然,也包括他的那位servant,当面对她的时候,卫宫切嗣稍稍有些犹豫,然而还是扣动了扳机。 总而言之,他杀掉了很多人。 现在,他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而这一切,同样是从一声枪响开始的。 “这里是美丽的意大利的佛罗伦萨。” 尽管是这么,然而污秽的街道和遍地的死尸还是让卫宫切嗣觉得一阵作呕。 “有些不适应吗?” 少年歪歪头,指了指前面,卫宫切嗣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只见一个年级大概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双目无神地躺在街道上。 “他?????得了很重的病?” 卫宫切嗣jǐng惕地看着他衣衫褴褛间的那黑紫sè的皮肤,一个想法随即就冒了出来。 “黑死病,席卷欧洲的死神。” 少年指了指那个孩子,道:“这种病的传染xìng非常强,所以?????” “所以????我杀了他?” 卫宫切嗣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尽管已经见惯了血腥,但是要面不改sè地杀掉一个幼的儿童,对于他而言还是不多见的。 “传染源还有很多,所以请继续努力,哦,不要离他太近。” 少年挥了挥手,黑sè的泥便将那具尸体拉入了深渊之中。 ========= 地球在哭泣。 人类的yù望使得自然资源急速锐减,环境不断恶化。 滥砍滥伐,过度捕捞,温室效应????人类正在为自己挖掘坟墓。 地震,海啸,这些自然灾害,正是在调节人类的数量,以便能让地球继续承载他们。 然而即便如此,人类还是固执地我行我素。 环境的破坏,只是为了少数人的享乐。 然而,更多的人,为了少数人的享乐,却经受着饥饿,贫穷。 还有,战争和疾病。 远远不够,即使已经杀掉了那么多的人。 继续下去。 杀掉他们。 ====== 更多的人死去了。 黑死病,天花,流感,艾滋病?????总而言之,凡是传染xìng的瘟疫,都被消灭了。 卫宫切嗣只觉得无比疲惫,为了防止疾病的传染,传染源必须要控制住,于是,他杀了他们。 每一个传染疾病的人,都必须要消灭。 但是这并不够。 卫宫切嗣杀了更多的人,因为那些人想要阻止他,阻止他继续杀人。 但是如果不杀掉那些人,更多的人会死去。 于是,尽管那些人并没有感染疾病,在苦劝无果之后,卫宫切嗣只能无奈地开枪。 所以又有大量的人死去了。 那之后,少年带着他来到了其他的地方。 热带雨林外的伐木场,正是无休止的砍伐破坏了植被。 于是卫宫切嗣将这片地方夷为平地,死者的鲜血,滋润了大地,让森林更加茂密。 大洋渔场,无数的渔船,使得鱼类无处可逃。 于是卫宫切嗣炸掉了那些渔船,鱼群欢快地食用着落入水中的死尸,有了充足的营养补充,鱼类的数量很快就得到了稳定。 繁华的大都市,这里是热量产生的中心,温室气体的排放场????? 杀光 全部杀光! ==================== 所以,你明白了吗? 邪恶,来自于人类。 消灭人类,消除邪恶。 世界,将会得到救赎;正义,便会降临。 正义=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负邪恶 邪恶=人 拯救世界=负人 正义=负人 负=消灭 消灭=杀 正义=杀人 ===================== 所有的人,都死了。 黑sè之中,卫宫切嗣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突然怪叫一声,将手中的枪丢入了黑暗之中。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痛不yù生地嘶吼着:“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我为什么会???????对啊,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但是,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来寻找奇迹的啊!” 黑泥开始蠕动,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 “圣杯是邪恶的,我早就告诉你了。” 卫宫切嗣转过头去,看到的,则是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 黑衣主教,在黑sè之中,却是那样的独一无二。 “切嗣!” 黑暗散去,只见自己的妻子,挣扎在黑暗之中,焦急地向自己呼喊着。 “要亲自动手吗?” 黑衣主教嘲笑着甩出一支黑键,递到了卫宫切嗣面前。 “爱丽丝菲尔!” 卫宫切嗣视若无睹,他挣扎着爬起来,然而却看到,黑衣主教正握着黑键,一步一步朝着妻子走去。 “切嗣!” 爱丽丝菲尔惊恐地看着步步紧逼的黑衣主教,大声喊道。 砰! 黑衣主教停下了脚步,随后转过身来,那张已经被打穿了一个孔的面具上,依旧还是那副嘲笑的表情。 “去拿你的奖励吧,拯救世界的英雄,即便所有人都背叛你,唾骂你,你的家人,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着,那黑sè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切嗣——唔——” 黑泥将爱丽丝菲尔裹住,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卫宫切嗣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看着自己手中的枪,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我该去做的吗?” 眼前的黑暗离去,熟悉的房间,房门中,女儿欢快的笑声,无比清晰地传入进了卫宫切嗣的耳朵里。 他站了起来,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再丢掉枪,而是坚定地握在了手中。 “黑衣主教????你是正确的????” 这么着,他打开了门。 ??? “妈妈!” 爱丽丝菲尔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却发现,女儿就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依莉雅?????怎么????” 爱丽丝菲尔只觉得有些胸闷,或许只是因为女儿将头紧紧压在自己胸前的关系吧。 整理了一下思路,她隐约还记得那个满身是血的人,那之后,自己似乎还看到了丈夫。 但是现在,为何,女儿又在自己身旁? 爱丽丝菲尔看向四周,当看到窗外那如雨一般的黑泥时,她才明白过来。 黑衣主教杀了她。 那么现在,自己所见的,恐怕只是幻象了吧。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脑袋,笑道:“依莉雅,妈妈好想你。” “嗯???妈妈,爸爸呢?” “爸爸他,正在为你努力着呢????依莉雅,爸爸一定会救你的。” 吱呀,门开了。 “切嗣!” 女儿惊喜地喊道,随后跳下**铺,扑到了父亲的怀抱中。 “切嗣????” 爱丽丝菲尔看着面无表情,尽管非常奇怪,但是她还是离开了**铺,向他走去。 ??? 卫宫切嗣摸了摸女儿的头,勉力笑着,然而那笑容中,却带着一股难言的悲壮。 “已经没法去找胡桃树的树芽了呢????” 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卷起漩涡的黑泥。眺望着这般景sè,切嗣自言自语起来。 这时,女儿笑着对他摇摇头。 “嗯,不要紧。依莉雅只要能和切嗣还有妈妈在一起就够了。”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切嗣的泪水夺眶而出。 “谢谢????爸爸也最喜欢依莉雅了。只有这,我敢发誓,真的????” 切嗣将手中的枪,抵在了女儿的下巴上,一如他之前所过的,成千上万次的动作。 “——再见,依莉雅。” ??? 砰! 就在自己的眼前,女儿的头颅炸裂开来。 “依莉雅!!!!!” 爱丽丝菲尔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几乎难以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 自己的丈夫,杀掉了自己的女儿。 “你在干什么!!”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然而丈夫却像是猛兽一样扑过来,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那双手上的压力,让爱丽丝菲尔毫不怀疑,自己所爱的男人,正要杀了她。 “为什么????” 爱丽丝菲尔绝望地看着卫宫切嗣,从那双眼睛中,她看到了父亲失去女儿的痛楚,但是更多的,却是一份执着。 “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不该存在的??????邪恶?????” 切嗣像是坏掉的录音机一样重复着这句话,他每重复一次,双眼中便增添了一份决绝,消去了一份不忍。 “为什么????依莉雅????你要杀掉我们的依莉雅??????” 面对妻子的问题,卫宫切嗣咬紧了牙关,嘶声道: ——因为,我—— 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就像一阵吹过空洞的风。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这是当然,卫宫切嗣的心里已经空无一物。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还留有什么东西。 我要——拯救——世界。 只有一,那是贯彻到最后的信念。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空洞。 爱丽丝菲尔望着近在咫尺的丈夫,她的双眼中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 只有悔恨。 “主教大人????是对的????切嗣?????我?????” 话音未落,卫宫切嗣便拧断了她的脊椎。 ============= 卫宫切嗣站了起来。 眼前毫无疑问是现实世界,黑泥已经离开了,他对面的言峰绮礼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随后就被枪口抵住了后背。 “做了个好梦吗?” 代行者讥笑道,尽管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但是那种表情,却还是无比满足。 “确实。” 卫宫切嗣冷酷地道:“我很庆幸,否则,自己可能会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不想要圣杯了吗?” “圣杯????是邪恶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峰绮礼突然大笑起来,卫宫切嗣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 “这句话我也听别人过。”言峰绮礼冷笑道:“看来,你比我还要可悲,卫宫切嗣。” 砰! 最后一声枪响,代行者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爱丽丝菲尔在哭泣着。 并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她的女儿,还有丈夫。 只要剧本没有变化,无论换上哪个角sè,结局都不会改变。 这就是命运。 悲哀的命运,痛苦的命运。 “依莉雅????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救你????” ——为什么你无法拯救你的女儿 ——因为,你只是弱者 太对了,这就是答案。 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爱丽丝菲尔痛哭着,但是,一切都已经—— “滚开!” 黑暗被撕裂开来,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四处搜寻着什么,然而能够抓到的,却只有黑sè的泥。于是随后便是刀光剑影,黑暗被轻而易举地切成了碎片,仓皇逃去。 爱丽丝菲尔怔怔地看着那个黑sè的身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弯腰看着自己。 “过得愉快吗?” 黑衣主教冷笑一声,随即便向旁边走去。 “主教大人!”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爱丽丝菲尔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袖子,跪在他面前,哀求道: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依莉雅????” 黑衣主教冷眼看着这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过了片刻,只是轻蔑地道: “抱歉,我现在没空。” 不过虽然这么着,他还是拉起了她,向前走去。 ================= indos8不错,只可惜不支持盗版,好在office可以先试用60天。 我还是怀念ord2003(笑) ... 第二十一章 三重身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回到现实世界,礼堂中心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吉尔伽美什被他自己的锁链牢牢地捆住,而科尔普则是悠闲地站在他面前,手中捧着一个发光的球体。 “悲哀啊,英雄王···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王了。” 科尔普抚摸着那个发光的球体,轻声道:“言语如锋,只要利用得当,即便是一个字母也可以起到比刀剑更加强大的作用。” 科尔普什么都没有做,他只了一个词,之后,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就全部失控,反过来将它们的主人制住。 “这个世界上能够了解到语言的力量的寥寥可数,公爵大人在这方面恐怕是感触颇多,毕竟,他自己的名字就已经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禁忌,一旦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科尔普叹了口气,看着吉尔伽美什愤怒的双眼,笑道:“历史课时间,你知道萨尔贡吗?” 不等吉尔伽美什回答——当然他也没法回答了,隔着数条锁链,这位英雄王的声音也只剩下了无意义的呜咽了。 “萨尔贡,苏美尔人的征服者,也就是你的克星,吉尔伽美什。萨尔贡的意思是‘真王’,也就在我手中。所以,你作为‘王’的身份已经被我剥夺了,所以,要不要埋怨你的宝具,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天之索剧烈地震动起来,吉尔伽美什双眼喷火地看着科尔普,然而他的挣扎毫无意义。科尔普最后满带嘲讽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登上了礼堂。 这个时候,一团黑泥从舞台的地板中渗透上来,渐渐地化作了圣杯的形状。 “嗯?” 科尔普jǐng觉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圣杯,他没有去触碰它,而是仔细地观摩着,喃喃自语道:“不太对劲啊·····咦,有客人来了。” 他转过身去,只见saber和贞德也赶到了这里,同样也看到了圣杯。 “圣杯降临了······” saber抿住嘴唇,声对贞德道:“只有servant才能接触圣杯,现在必须把那个魔术师引开。” “但是,卫宫先生现在——啊!” 贞德短促地惊呼了一声,压低声音对saber道:“我看到卫宫先生了,他就在那个魔术师的上方。” saber抬起头,只见卫宫切嗣缓缓伸出右手,低沉而又不容置疑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脑海中。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什么——” saber来不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她便已经举起了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 “骑士王!” 贞德惊呼道,然而誓约胜利之剑释放时破碎的风王结界将猝不及防的她直接掀翻出去,等她爬起来的时候,宝剑已经完成了聚能。 “疯子。” 科尔普挡在了圣杯面前,怒喝道:“奈芙提斯之羽!” 两道火焰凝聚而成的双翼在他背后燃烧着,片刻就形成一道火墙,挡在了他面前。 “卫宫切嗣,为什么!” saber绝望地喊着,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第二道令咒,第三道令咒,saber,破坏圣杯。” 三道令咒让saber彻底地失去了抵抗能力,破灭的光芒咆哮着冲向圣杯,然而在那堵火墙面前,还是失去了前进的速度。 “哼···阿尔托莉雅,你的力量早已经被我熟悉了,即便我比不上公爵大人,阻止你我也——” 剧烈的疼痛止住了科尔普的喊声,他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三把剑同时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火墙瞬间破裂开来,他连回头看去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光芒连同圣杯一起吞噬了进去。 ··· 漆黑的夜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轮黑sè的太阳。 许多人抬起头来,看着这一奇异的景象,纷纷交头接耳,谈论着那黑sè的太阳。 正当人们越聚越多的时候,黑sè的太阳之中,爆发出了尖锐的啸声。 奔腾的黑泥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争先恐后地从“孔”中跑出,没有了圣杯去稳固,黑泥便失去了最后的禁制,流入了这片大地之上。 圣杯就是力量,而这股力量,却没有被利用起来,而是直接地释放了出来。那样的话,这些无法控制的魔力,只能转化成这个世界最纯粹的力量。 破坏。 世界的诞生,源于破坏。 世界的构建,同样源于破坏。 咆哮的黑泥瞬间就吞没了冬木市民会馆,在将一切燃烧殆尽之后,它便向四周扩散出去。 所有的人,或许还在熟睡之中,便被夺去了生命。 所有的生命,无论高贵与卑微,在这纯粹的力量面前,都无法逃脱。 这**,注定将成为这个世界难以磨灭的刻印。 180年,大圣杯第一次从黑衣主教的手中得到了解脱,而为了报复和宣泄它被镇压了上百年的躁动,黑泥将周围的一切,化作了焦土。 ··· 冬木市民会馆之中,已经变成了黑sè的海洋。 科尔普已经消失了,他被誓约胜利之剑正面击中,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不过无所谓,军团本就是不依靠的存在。 一个军团死去,下一个军团诞生。 不过在此之前,黑泥之中,却有三个身影缓缓地冒了出来。 三个穿着黑sè铠甲的骑士,第一个,没有戴头盔,便是吉尔伽美什见过的少年。 第二个,戴着头盔,手舞足蹈,正是卫宫切嗣见过的黑骑士。 第三个,则是浑身插满了武器,浴血而立,那是爱丽丝菲尔见过的,被钉在王座上的武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骑士猖狂地笑道:“怎么样,按照我导演的剧本,现在轮到我们闪亮登场了!”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皱眉道:“但是你不觉得这太夸张了吗?” “哎呀,这又不是我们的错,何必在意。” “就算你这么·····” 少年看着黑泥流向远方,道:“我们是不是先收拾一下残局?” “残局在那里呢,朋友。” 黑骑士指了指废墟中喘息着的两名少女,歪头对身旁的武士道:“搞定她们。” 武士沉默地看了过去,此时saber才勉力站了起来,黑泥不知道为何没有去触碰她和贞德,所以,她们现在才勉强能够在废墟中存活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 还没等她弄清状况,冰冷的手铠就已经将她扼住,那名重伤的武士如同瞬间移动一样冲到她们两个面前,将她们狠狠砸到了墙面上。 “哎呀,对待女士要温柔,这可是骑士之道哟” 黑骑士走到她们两个面前,随后瞥了一眼贞德手上的圣剑,吹了一声口哨,圣剑自动从贞德手中手上滑出,落到了黑骑士的手中。 “提问时间,圣剑是什么?” 贞德艰难地注视着黑骑士,她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她却又不知道在哪里曾经听过。 “一名罗马士兵用他的枪刺穿了神子,让神子留下鲜血。这边是圣枪的来历,而在很久以后,一个人得到了圣枪,将枪刃铸成了圣剑······圣枪可是刺伤神子的武器啊,为什么你会将它当成圣物礼膜拜呢?” 黑骑士凑到贞德面前,咳嗽了一声,造作地道: “汝相信的,即是吾的意志。” “你···你······” 贞德震惊地看着他,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脑海中偶尔会浮现的,她坚信的那来自于至高无上的声音。 “别误会,我可不是上帝。” 黑骑士轻佻地弹了弹贞德的辫子,笑道:“而且我好像从没过,自己就是上帝吧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他好像已经忍了很久了,于是大笑起来,笑得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哎哟不行了,我快笑疯了。” 黑骑士乐不可支地爬到一旁,对那名沉默的武士道:“温柔一,瞧这两位脸都快变成苹果了····哈哈哈哈哈······” 少年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伸出五指狠狠一攥。他上方的楼层瞬间就塌陷下来,而一个男人也在此刻被狠狠地摔了出来,跌到了黑骑士的面前。 “哎呀呀呀,这不是我们的救世主,卫宫切嗣先生吗,来来,切嗣老弟,快快请起。” 黑骑士着便将卫宫切嗣提了起来,随即对沉默的武士道:“把那两个傻瓜放开。” 武士似乎很服从黑骑士的命令,他放开了贞德和saber,转过身后,突然向旁边一侧,手臂狠狠地夹住刺出的剑刃,随即手肘向后一击,将意图偷袭的saber击倒在地,之后转过身拾起誓约胜利之剑,毫不犹豫地便将saber刺在了地上。 “何必····” 黑骑士嘟囔了一声,放开了卫宫切嗣,笑道:“拯救世界的感觉如何,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已经不出话来了,或者,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 眼前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黑泥所过的地方,早已变成了火海,无数人的哀嚎,几乎连火炎都要为之一黯。 “那,我曾经告诉你,正义是无法实现,其实就是想要告诉你,圣杯不是什么许愿星,不要随随便便就去许愿;后来我有和你你的servant还有这位圣女的事情,其实还是想要告诉你,你和她们两个没有区别,因为你们的命运就是攥在我手里,无论你作出怎样的选择,都得按照我写的剧本行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觉悟,所以我告诉你,圣杯是力量,意思就是,你最好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驾驭的能力。哎,我是多么善良的人,给了你那么多提示,但是你却不听,结果···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把我们放出来了。” 黑骑士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肩,也不管他究竟听没听到,随后招呼另外两人道:“军团已经挂了,虽然是够悲剧的,但是我们还得找到那位黑衣主教,否则,我们还是无法合而为一的。” “话虽如此,黑衣主教不是已经关在黑泥里面了吗?” 少年走到他身旁,问道。 “黑泥能够消耗他的力量,但是即便如此,他已经存活了上千年,他的寿命比圣杯的历史还要长,即便削弱了他,我们三个单打独斗也不是他的对手。” 沉默的武士了头,表示赞同。 “不过别担心,圣剑已经落到了我们手上,有了这把剑的力量,我们还是有一搏之力的——啊,那个,谢谢。” 黑骑士最后还不忘向贞德道一声谢,他转过头,想了想,似乎是没有过完嘴瘾,蹲下身,道:“圣女姐,其实呢,我本来没有立场指责你的,但是仔细思考一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你要抛开一个伴随你许久的人,转而去信任一个见面不到三天的家伙呢?别跟我是我的原因,其实归根结底,只能你意志力不够坚定,直白就是你太逊了。” 黑骑士着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随后将圣剑搭在她的后颈上,怜悯地道:“到地狱去向黑衣主教道歉好了,贞德·达尔克,虽然你是个天主教徒,但我担保你是进不了天堂了。” 着,他便举起了圣剑,做好了斩首的准备。 嗖的一声,一柄黑键从他面前飞过,准确地刺进了少年的右眼中。少年应声倒地,然而他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拔出了右眼的黑键。 “切。” 黑骑士一脚踢开贞德,转过身冷笑道:“跑出来了吗,主教大人?” 远处,黑衣主教就站在那里。 他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已经裂开了,而在那面具后面,却是一张无比年轻的脸庞,和那名少年,一模一样。 “你们三个混蛋,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哼哼····不过羽斯缇萨,这次我倒是该称赞你了,竟然能用圣杯的力量召唤出这么逼真的冒牌货·····但是!” 他的双眼中绽放出残酷的冷冽神sè,大步向前,怒喝道:“我不管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作对的,我全部都要你们付出代价!” =========================== 花了三章了很多有关善恶的内容,最后还是在这里解释一下。 有关善恶的讨论,历史上主要是四种观。 首先是xìng善论和xìng恶论,这一中国的儒家学派就有相关的理论,即孟子和荀子的观。但是注意这二者都是学术xìng的讨论,基本上是不带什么宗教或是政治sè彩,这一就和西方人的xìng善论和xìng恶论不同。 古典天主教的观认为,上帝创造万物,而万物都是好(good)的,所谓的恶(evil)并不是上帝创造的。 但是我们知道天主教中有原罪(sin)这个概念,既然上帝创造的都是好的,那么原罪是从哪里来的呢? 天主教的解释是,人类是有自我意志(free-ill)的,而人都是向往从事邪恶的事情,于是人类的zìyóu意志产生了邪恶,也就是人类的原罪(可以参见亚当和夏娃的故事)。 而要救赎自己的罪恶,就必须要信仰上帝,通过虔诚的信仰使自己不受邪恶的**。但是这并不是你就可以消除自己的原罪。只有最后的审判才能消灭这个世界上的邪恶(不懂的去看启示录),那个时候上帝会检验每个人的虔诚,只有虔诚的人才能得到上帝的宽恕。 这一观基本上统治了欧洲上千年,直到启蒙运动的时候,才有xìng善论的出现。 xìng善论的代表人物是卢梭。卢梭认为,所谓的原罪是不存在的。人生而为善,之所以会有邪恶,是因为社会的腐化造成的。换言之社会上的不公都是社会本身的问题,而广大人民群众只是被带坏了而已。 那么要消除邪恶该怎么做呢?卢梭的观是要远离腐坏污浊的社会环境,回归自然和本xìng(nature,注意不是让你脱离社会去做野蛮人)。消灭邪恶的一大利器就是教育(education),孩子只有通过教育,明白了科学理论,将来才不会变成社会败类。这一观也基本上就是现在社会的主流观,即利用教育来引导人们从善。 可惜这种观也受到了挑战,挑战者则是鼎鼎有名的狂人尼采。尼采的观比较激进,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读他的《查拉斯图拉如是》。尼采对善恶认知的核心解释就是超人理论(superman),超人理论简单翻译过来就是,所谓的善恶是基于主流道德体系,然而如果某个人,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改变这个道德体系,那么他就是超人。超人是不需要考虑什么道德的,他想干啥就干啥,烧杀抢掠为所yù为,因为他很强大,所以他认为是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这一观实际上是在鼓励人们超越自我,跨过动物界变成超人,从而摆脱一切道德枷锁的束缚,所以尼采才会高呼“上帝已死”。同样他也批判利他主义,即人类的活动不需要考虑他人,如果能让自我达到超人的境界,那么过程中你是不是损人利己那是毫无必要去担心的。这方面其实有些类似于达尔文的进化论,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道德只是大家无聊时搞出衍生品而已。 (顺带一提,尼采还为他的超人理论给出了几个范例,比如凯撒和拿破仑,不过考虑到这两位大佬的悲惨结局,个人认为他们还是欠练) 当然这一观毫无疑问是被批判的,著名的吸血鬼德古拉实际上就是批判尼采超人观的作品,很多人只是把它当做一个吸血鬼流行文化的体现,实际上布莱姆斯托克塑造的德古拉就是按照尼采的超人理论,而目的也是为了利用德古拉的邪恶去反驳尼采的超人观。 实际上思考一下型月世界中的角sè,大多数反派都是这类超人。在fz王之盛宴中,征服王和吉尔伽美什所表现出的就是这种超人的感觉,即一切以自我为基出发,至于其余的,则不会管多少。其中吉尔伽美什最为突出,征服王还会考虑平民,而这位金闪闪则是纯粹凭着喜好来做事的。 本书中将会采取尼采的这个观,笔者所写的黑衣主教,军团,还有接下来篇章中将要描写的维克多以及阿文格尔等众多反派都将是基于超人理论,所以他们就是那种更加强大而且无法无天的人。和saber,征服王相比,这些人的xìng格更加怪异,有些偏向吉尔伽美什,但却比他更加扭曲,无法捉摸。 最后将要提到的是弗洛伊德的观。以上三个观都还是承认了善恶的对立关系,而弗洛伊德则认为,用善恶去评价一个人的行为是不准确的。弗洛伊德根据他在心理学方面的研究,认为所谓的恶,实际上是人类的本xìng,即本我(id)。人类的原始冲动,更接近动物的那一部分。食yù,xìngyù等等yù望就是本我的体现,但是由于人类是有社会体系的,为了能在社会中立足,人们会自觉遵守社会的规则(即完美的道德,由此产生超我(super-ego)),而在这种情况人们就会行善。但是人们的本xìng是不会改变的,于是本我和超我交织,形成的中间jīng神便是自我(ego),也就是人们平常表现出来的样子。因为笔者不是学心理学的,在此无法解释清楚。 ... 第二十二章 二重奏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victor(维克多),avenger(阿文格尔),overlord(欧沃罗德) ——all·of·them(他们所有人) ——must·die(都必须死) === “冒牌货?” 黑骑士嗤笑一声,那名少年也站了起来,尽管右眼不停地在流血,但他的脸sè却丝毫未变。 “你是在我们呢,还是你自己?” 黑骑士将圣剑递给少年,指着黑衣主教道:“你和我们一样,主教大人,你也只是那个人的影子罢了。昔rì的伦敦公爵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他的过去残破不全,你也只是其中一个碎片而已。” “哦,看起来你似乎对我很了解啊,冒牌货?” “我了解的不是你,而是那位名叫亚瑟的大人。” “亚瑟···那不是我的名字。” “我清楚,就像我们也不能出各自的名字一样。名字就是禁忌,名字赐予我们力量,但是同样的,名字也成了我们的枷锁。” 黑骑士向后退了一步,冷笑道:“我似乎不该那么多啊,你身后的那位女士似乎已经惊讶得不出话来了。” “嗯?” 黑衣主教向后看去,只见那名白衣女子呆呆地看着他,轻呼道:“欧沃罗德,你······” “站在那里别动,这三个家伙我可以轻松搞定。” 黑衣主教伸手止住她想要过来的意向,随后向前走到saber的身旁,毫不留情地拔出了插在她身上的誓约胜利之剑。 “亚瑟·····” 轻微的呼唤让他的动作一滞,他望着倒在地上的少女,却没有回答一句,而是任凭她消逝在空气中。 “我不叫亚瑟。” 黑衣主教看着眼前的三个影子,yīn沉地道:“没有人了解我,自然,也没有人可以击败我。” 话音未落,对面两个黑影,霎时就扑了过来。 锵! 黑衣主教反手出剑,格挡住了圣剑的斩击,同时左手掣出三把黑键,掷向了那名武士,黑键在接触他的刹那就炸裂开来,巨大的震荡让武士不得不后退了几步。 不过这样一来,在这短促的空隙中,少年就只能单独面对黑衣主教了。 刺啦! 尽管只是单手握剑,但是黑衣主教却还是压过了少年的力量,将剑刃贴着他的脖子划了过去,如同切蛋糕一样将他的喉咙割开。 “该死!” 黑骑士恨恨地一跺脚,转头看向站在后方的白衣女子,然而当看到她只是默默地望着黑衣主教的时候,他的心顿时一沉。 “这下完了·····” === 两个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闪烁在黑泥的海洋中,那些黑暗恐惧地远离着两个搏杀的身影,唯恐被那剑刃卷成的风暴牵连进去。 黑衣主教已经夺走了少年手中的圣剑,而那名武士则是拔出了插在自己的身上的,沾满鲜血的刀斧,与他对抗。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和那个时候的我相比,还差的太远了。” 武士依旧沉默着,他始终一言不发,即便是在激烈的战斗之中,他甚至连一丝呼吸都没有。 “为何要如此拼命?” ——我们的答案一样 声音仿佛是从天上传来的一样,清晰地传入黑衣主教的脑海中。 听到这句话后,他笑了起来,双手两把剑猛地斩下,在被格挡住之后继续施压,很快就将迫使武士不得不单膝跪下,来支撑自己残破的躯体。 ——即便明知必死,即便明知自己屋里挑战命运,我也不会放弃最后一搏的机会 两把剑突然抬起,武士只觉得身体一松,惯xìng使他无法快速地调整姿势,紧接着,剑刃就从背后交叉刺穿了他的喉咙。 ——你和我们一样,不会逃脱必死的命运;但你也和我们一样,哪怕只是徒劳,也会继续奋斗下去 黑衣主教抽出圣剑和誓约胜利之剑,迈过武士的尸体,当听到他最后的遗言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么,你就先痛痛快快地去死好了。” 瞬息间,三个影子,已经死了两个。 黑衣主教抬头看向黑骑士,而对方无奈的摊开双手,坐在断壁残垣之中,苦笑道:“我认输。” “哦?” “我本来以为白龙会帮我,但是我失算了。看起来,就算她所爱的人早已逝去,她依旧对你信任无比。” “哦” “正如你所的,我们三个确实是冒牌货,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想能活下去,这有错吗?” “没有。” “我觉得也是·····但是我们还是失败了。” “知道原因吗?” “你比我更加清楚,因为我们所想的,所做的,和你没有区别。” 黑骑士抬起头,看着黑衣主教,缓缓道:“为什么你还要活着?去死不是更好吗?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白龙也好。” “你毕竟是圣杯借助过去的影像复制出的碎片,难道你会不知道我的答案吗?” “哼···也是,我原本因为自己是谱写剧本的人,实际上,我也只是剧中的角sè罢了····最后一个问题,主教大人,你真的还记得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一切吗?” “那不是我的记忆。” “你还是承认了,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我是黑衣主教,除此之外,我谁也不是。” 完后,他便举起圣剑,将黑骑士劈成了两半。 === ——似乎有些想起来了 剑栏的高地上,阿尔托莉雅怔怔地看着满地的尸骸,回想起那一幕幕,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他的过去早已经支离破碎,他不容于这个世界,即便他对自己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人,然而自己现在,却根本就记不起任何有关他的事情。 ——即便是我,也只是被命运摆布的,一个可怜的人罢了 阿尔托莉雅遥望着远方,她知道,自己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昔rì的伙伴,今rì的仇敌。 如果没有回到这里,而还是在圣杯战争的战场上,自己心中留下的,也只有恨意吧。 ——但是现在不会了 阿尔托莉雅在心中默默地祷告着。 ——对不起,然后,谢谢你 他让自己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一直所追求的东西。 既然他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那么,阿尔托莉雅相信自己也一定能够改变。 记忆开始模糊,阿尔托莉雅明白,这是这个世界对他的敌意。 也或许,是恐惧。 ——但是我不会再彷徨了 阿尔托莉雅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打败你 ——我的朋友,以及敌人, 【哔——!】 === 看着黑sè的影子化作齑粉,黑衣主教才转过身去,走到了贞德的面前。 “主教大人····” “拯救世界的感觉如何啊,亲爱的贞德?” 他的口气依旧是那么刻薄无情,仔细想来,倒是和那个黑骑士非常相似。 “主教大人,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黑衣主教看着冲天的大火,只有这里,因为圣剑的威压,黑泥根本不敢接近,而以市民会馆为中心的大片区域,却已经陷入了毁灭xìng的灾难之中。 “和上一次一样,果然圣杯已经失控了。” 黑衣主教自言自语道,随后便准备离去,然而他的衣服却被贞德死死抓住。 “主教大人,我真的···对不起···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你忏悔吗?” 贞德怔怔地望着她,她忽然记起,昔rì在勃艮第的牢狱之中时,黑衣主教也是这么问她的。 而那时,自己却没有向他低头。 “···我忏悔····主教大人···是我的过错,让这里的人,经历了苦难····” 黑衣主教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你没有错,贞德,你是善良的,但是不幸的是,你的善意却招来了灾祸。不过即便如此,我不会责怪你。” “主教大人······” 贞德紧紧地靠在他的身前,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没有相信主教大人····” 她终于有些理解哈桑·萨巴赫了。 不要去质疑黑衣主教,因为黑衣主教永远是正确的。 可惜,这种觉悟有些晚。 胸前的刺痛让贞德咬紧了牙关,黑衣主教在她耳边轻声道: “愿今夜这千万无辜的亡魂原谅你,上帝宽恕你,阿门。” 完后,他便抽出了圣剑,转身离去。 === “真是冷酷无情呢,欧沃罗德。” 白龙笑着对他道。 “可怜的女孩儿····不过没关系,年轻人正需要多经受一些挫折才会成长。” 黑衣主教很快恢复了往rì那副作风,他望着周围,叹了口气,道:“走吧,回家去。” “家在哪里呢?” “哪里都不是我的家。” 黑衣主教自嘲地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时才发现,卫宫切嗣已经不见了。 “已经走了吗?唉·····真是没办法····” 黑衣主教诡异地笑了笑,随后走到废墟中一处安全的地方,心翼翼地将那个熟睡中的银发女子抱起,对白龙道:“这里还有一位公主需要照顾呢,所以,先去伦敦吧。” “唔我会吃醋的” “随你便,要怪就怪她的王子大人太没耐心了吧。” 黑衣主教戏谑地看着怀中的女人,冷笑道:“魔王夺走了公主,但是总有一天,勇士会来挑战的。” “如果公主和魔王结婚的话,算不算是happyend呢?”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等待吧,hite,只有敢于挑战我的勇士,才是能够实现命运之rì的人!” ... 尾声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几天后 “嗨嗨,请让一下。” 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人费劲地穿过了拥挤的走廊,总算是走到了前台那里。 “您好,先生。” 前台的护士有礼貌地道,她打量了对方一下,试探地问道:“请问是维克多先生吗?” “没错。” 维克多笑容满面地道:“那个,首先的话,我想先见一下索拉·索菲亚莉姐。” “好的,请跟我来。” 完,护士便引领着他向医院内部走去。 冬木市的大火,在这几天里,都一直是媒体争相报导的新闻。 除了身在局中的人之外,不会有人明白这场大火的来源。 不过不论如何,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落幕了。 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女子虚弱地回答道:“请进。” 护士向维克多了头,问道:“需要我和您一起进去吗?” “不必了,相比我来,还有很多的病人需要你们去照顾呢。” “你真是善良呢,维克多先生。” 护士微笑着向他行了一礼,随后便离开了。维克多走进了病房,将门锁上,随后坐到索拉的身边,叹道:“还好吗?” “没什么,维克多大人。” “好了,不要动。” 维克多伸出手,虚浮在索拉的身上,他轻声念着治疗的咒语,温暖的光芒从他的手心灌入索拉的身体中,只不过片刻的事件,就治愈了她的身体。 “谢谢,维克多大人。” 索拉略微有些吃力地从**上坐起来,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却还是沉默了。 “肯尼斯死了。” 维克多面无表情地道。 “是····是您····” “对。” 尽管早已猜到,但是索拉还是忍不住悲伤地流下了眼泪。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阿契布卢多家族可以松一口气了吧,无论是从颜面上还是别的什么上。” 维克多笑了笑,随后轻轻握住索拉的手,安慰道:“没事的,索拉。” “嗯···老师···” 索拉轻轻靠在维克多的肩上,颤抖地哭泣着。维克多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过来,便坐了回去,擦拭着自己的眼角,道:“老师到这里来,是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啊,确实是,稍等一会儿。” 维克多着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照片,索拉好奇地接过去,只见上面是一个年级不大的孩子在**上熟睡着,看背景的话,似乎也是在这所医院里。 “他是····” “和其他的在大火中找到的孤儿一样,不过他的身份一直都没有得到查证。” 维克多淡淡地道:“我希望你能领养这个孩子。” 索拉诧异地看着维克多,忍不住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慈善事业。” “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是。” 维克多展颜一笑,道:“不要问太多了,索拉,将来我会和你解释的。” 着,他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就走出了房间。 而房门外,则有另外一个人等着他。 “维克多先生。” 言峰绮礼恭敬地颔首致意,维克多了头,低声问道:“主教大人你似乎有很重的伤,不要紧吗?” “没关系,多谢主教大人挂念。” 维克多注视着言峰绮礼,笑了笑,道:“好吧,无论如何现在圣堂教会在冬木市的工作就要由你主持了,那我作为魔术协会的一员,也希望你能继承璃正神父,多多照顾协会方面了。” “那是自然。” 维克多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那个人,是谁?” 一个金sè短发的英俊男子背靠在拐角处的墙壁,冷然问道。 “维克多,魔术师。” “和时臣一样吗?” “确实,不过他可不是远坂时臣那个级别的魔术师,即便你是英雄王,也请不要看他。” “切····” 吉尔伽美什转过来,憎恶地看着维克多的背影,沉默不语。 === 过了几天后,有两个孩子,离开了医院。 一个,是被一位名叫卫宫切嗣的男子领走的,而那个被领走的孩子,后来被登记了身份,名叫卫宫士郎,作为卫宫切嗣的养子。 而另一个,没有名字,则是被名叫索拉·索菲亚莉的女xìng领走的。医院只知道,当那个孩子走的时候,一个名叫维克多的人,给了他一个名字。 赛特,赛特·索菲亚莉。 “赛特····那是什么意思呢?” 那时候在医院里,院长陪同着维克多去看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这么问道。 “啊哈,想知道吗?” 维克多笑着解释道:“那是神的名字。” 命运/军团归来·完 · · · · · · · · · · · · 预告/终焉之始 ——系统已登录,欢迎,dr.z “战况如何?” ——十字架(type-saturn)已被消灭,残骸已回收;除目标两体外,无人伤亡 “枪神呢?” ——已阵亡,黑铳已回收 “那位骑士呢?” ——亚多·爱登已被清除,斩击皇帝已回收,目击者已被清除 “唔,很好,统计目前收集到的标本情况。” ——按照时间顺序,已搜集到的标本为: type-moon:81% type-mercury:100% type-pluto:40% type-jupiter:13% type-venus:72% type-saturn:35% “type-earth的完成度如何了?” ——完成度报告:94% 预计全部完成所需时间:6天 “6天吗····上帝于第六rì造人····哈,不过上帝已经挂了,不是吗?准备启动第五魔法,改变命运的时刻就要到了。” ——jǐng告:第五魔法所需能量巨大,一旦启动,预计地球上64%的能量将被消耗。 生物伤亡估计: 人类:29% 亚丽百种:46% 总计:75% “无所谓,死的越多越好,我可不想再碰到什么抑制力过来麻烦我的计划。” ——启动第五魔法后,是否继续启动其余魔法,请确认 “是。” ——已确认。戴森球充能中,请敬候佳音。 “退出系统。” ——祝您好运,dr.z ... 时计塔·机密资料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十二宫明义 死徒二十七祖x/阿撒托斯 简介 ·十二宫家末裔,十二宫之主 ·1996年前居住于东京都观布子市,与当地望族两仪家关系密切 ·1996年初因故离开观布子市,前往三咲市;1998年返回观布子市,此时已继承死徒二十七祖名号 ※备注:根据调查,十二宫明义曾牵扯进1996年观布子市连环杀人事件,并且作为嫌疑人接受调查。其离开观布子市的原因似乎与其有关 ·目前暂不清楚其目的。时计塔高级讲师,“hite”维克多先生已经前往观布子市,怀疑可能是为了能够与其接触 家庭关系 祖父:十二宫礼 ·情报不详 叔祖父:十二宫秀 ·已故第三次圣杯战争参与者之一,前rì本陆军军官,根据资料应当已经被cia秘密处决 ·然而在其死前一直作为十二宫明义的监护人居住于观布子市,原因不明 父亲:十二宫光明 ·维克多的学生之一,已离开十二宫家,现为法国魔术贵族德黎塞留家一员,其妻子德莱雅·让·迪普莱西·德黎塞留为家族当主 ·十二宫光明对十二宫明义的态度很难看出他是十二宫明义的亲生父亲。根据维克多先生的描述,十二宫光明对于十二宫明义“就像是纳鲁巴列克见到黑衣主教一样,对其痛恨无比,却又非常害怕” 妹妹:安洁拉·德黎塞留 ·十二宫光明与其现任妻子的独生女,亦是维克多先生的得意门生 ·在魔术方面的天赋极高,同赛特·索菲亚莉以及巴瑟梅罗·萝蕾莱亚共为维克多先生最重视的学生 ·1996年前往三咲市,至今未归,怀疑其留在了十二宫明义身边 ·维克多先生隐晦地指出,安洁拉似乎从其父口中得知了有关十二宫明义身世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则一直被十二宫家封锁,直至十二宫家解体,只有寥寥数人知晓。 能力 ·符箓 rì本神道教流传下来的符文魔术,以符为载体使用魔术。由于时计塔并不将咒术列为正统魔术,现正寻求中东地区的阿特拉斯学院协助调查。 ·固有结界/万魔殿 由于其吞噬并同化了前死徒二十七祖x/尼禄·卡奥斯,现在普遍认定十二宫明义已经丧失了个人意志,成为了魔兽的聚合体。其比尼禄·卡奥斯更加高明的地方在于,他所召唤出的使魔可以由其利用自身的遗传因子自行编组制造,范围也大大扩展 ※备注:维克多先生对此提出异议 武装 ·入魔神剑/草薙 剑刃呈矩形的武器,有些像铲子,故只能切割而不能穿刺。 并非rì本古代神话中的神器原型,然而似乎具备了神器的力量,原因不明 ·入魔仪水/八咫镜 本体不详,类似于镜子的魔术礼装,猜测为监视用的礼装 ·入魔天火/八尺琼勾玉 本体不详,驱邪避祸的饰品,可能为某种魔力抑制装置 ... 圣堂教会·机密资料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第一章 杀人考察(1)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1994年的冬天,两仪家 天sè已晚,原本就人迹寥寥的竹林中,比起白rì,更加静谧。 两仪家的主人此时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竹林中,端坐在溪边的那个少年。 “父亲。” 他的儿子心翼翼地开口唤道:“已经很晚了。” “式她回来了吗?” “···还没有。” 听到儿子的回答,年逾不惑的两仪家主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转过身来,沉声道:“走吧。” “是的,父亲·····不叫一下明义吗?” 两仪式的兄长望向竹林的深处,试探地问道:“我去好了。” 两仪式的父亲张了张嘴,想要同意,然而在回头看过去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孩子,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知为何,望着他口中的那个孩子,这位久经风雨的中年人,双眼中隐隐有着一种畏惧。 “别去打扰他,等到式回来后,让她去好了。” “明白了,父亲。” === ——你的心在动,是也不是 “是。” ——因为那个女孩儿,对吗 “是。” ——你关心她,对吗 “是。” ——人,总是会有这各种各样的牵挂;正因为有着牵挂,人,才会是人 “我记下了,师父。” ——出去找找那个女孩儿吧;起来,我也想出去看看呢 “是,师父。” === 尽管是寒冷的冬天,但是街道上依旧满是踏雪而行的人们。 很快,就是圣诞节了。 十二宫明义站在一间装潢华丽的店铺前,沉默地注视着橱窗中琳琅满目的商品。 ——圣诞节···这个国家的人,真的是越来越**了 “节rì的目的是为了给人们带来喜悦和幸福,如果能够达到这个目的的话,那么所有的节rì,应该都是没有区别的。” ——哼····但是,为了能够获得喜悦,却遗忘了传统,这又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有得必有失。这个世界不断地在变化,在这变化之中,必然会伴随着新的事物诞生,旧的事物灭亡。” ——诞生和灭亡···谁是好的,谁又是不好的 “没有好与不好的区别;不同的,只是存在与不存在罢了。” ——哼···你现在也能够与我辩驳了呢,明义 “嗯——” 十二宫明义正想些什么,突然,旁边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地道: “那个····请问你是在和····我话吗?” 十二宫明义转头看去:那是一个年级和他相仿的少年,一头整齐的黑sè短发,带着黑框眼镜,有些关心地看着自己。 === “不是。” 听到对方简短而又直接的回答,再加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黑桐干也不禁觉得自己好像是傻瓜一样。 “是吗····你刚才的那些话,我也很赞同呢。” “谢谢。” 黑桐干也的笑容微微一僵,顿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于是,他只能讪笑着将头转回橱窗那里,然而还是偷偷打量着身边这个奇怪的人。 “那个,你不冷吗?” 尽管觉得有些失礼,但是黑桐干也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十二宫明义的眼神微微一沉,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现在穿着的还是在两仪家里时的起居装束,在这个冰天雪地的环境之中,却是有些不太搭配。 “没事的,谢谢关心。” 着,十二宫明义就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 “呃————” 黑桐干也想要叫住他,但是看到对方背对着自己,招了招手,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唉···真是奇怪的人啊·····” === ——刚才那个人,现在恐怕还在考虑你吧 “可能。” ——呵呵,起来,你刚才站在那里,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聊天吧 “确实不是。” 十二宫明义停在了人行横道前,道:“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给两仪买礼物。” ——哦,我记得,以前你可从来没有给别人送礼物的习惯吧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明白了,毕竟十二宫秀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了,现在的话,你也应该融入进这个世界了 “师父认为这不好吗?” ——不,我很欣慰;这意味着,你已经长大了,明义 === 雪白的世界中,她就站在那里。 一尘不染的白sè和服,让她宛如雪中的仙子一般,令人心驰神往。 她茫然地注视着白sè的世界,却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周围,许许多多的人匆匆地从她背后走过;然而即便在这个人迹错综的街道上,她的身影,依旧是那么清晰。 “两仪。” 身后淡淡的声音唤醒了她,她转过身来,怔怔地看了十二宫明义片刻,才有些疲惫地道:“是你吗。” “已经很晚了,伯父会担心的。” “····好的。” 两仪式缓缓走到十二宫明义的面前,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的脸庞,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问道:“我送你回去,好吗?”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那就算了。” 着,两人便同时迈开脚步,交错着,经过了对方;那之后,两人背道而驰,也没有回头去看对方,只是默默地走着属于自己的道路。 === 远方,穿着黑sè大衣的男人,正在观察着远处的两个人。 他首先将视线集中在了少女的身上,yīn沉的双眼之中,闪烁的,是一种强烈的渴望。 “两仪·式” 他这么想着,却遏制住了波动的心,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人身上。 少年稳步走在积雪的道路上,他修长的身影,看在黑衣人的眼中,却不只是那么简单而已。 “那究竟是什么···” 虚无缥缈的影子,环绕在少年的周围,仿佛是守御他的神灵,让人不由得产生畏惧。 ——无知之徒 黑衣人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的少年。 ——可笑无比 黑sè的yīn阳师嘲讽地看着他,那一抹得意的笑容之中,仿佛深藏着一股将一切掌握手中的意味。 ——明义,你感觉到了吗,那个愚昧之徒的视线 十二宫明义依旧看着前方,没有丝毫偏转自己的视线,却还是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我是无节cāo的分割线------------------------- 同样的雪夜 伦敦,时计塔 “冻死我啦,老师!” 男孩儿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跳脚冲着稳坐在木椅上的人吼道。 “把火着不就好了。” 这位老师漫不经心地翻着书,丝毫不顾自己的学生已经快要冻僵了。 “可是没有火啊!” “喂喂,你不是魔术师吗?” “个火都要用魔术,你不觉得很麻烦吗,老师?” “哈哈,这就是学生和老师的区别。” 维克多将手中的书合上,得意洋洋地道:“赛特,在你看来,用魔术火,和用打火机火,哪个比较简单?” “当然是打火机。” “唉,你果然还是差远了。” 维克多无奈地站起身来,走到壁炉的前面,耐心地道:“魔术存在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简化达成某个目的的过程;如果,用魔术火比用打火机还要麻烦的话,那么火这个魔术存在的意义也就消失了。” “那就赶快用打火机火啊,老师!” “你那样还能叫魔术师吗,赛特!” 两个人如同相声一样互相吐槽道,正当这个时候,门就被一把推开,两个女生随后走了进来。 “嘶——好冷好冷,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火呢?” 个头儿较矮的女孩子立刻抱紧了双臂,不满地抱怨道。 “这是为了磨练意志,身为魔术师,即便是连血都冻住,你的jīng神也绝对不能有一丝的松懈。” 刚刚还冻得跳脚大骂的赛特立刻换上了一副坚定不移的嘴脸,冲着女孩子教训道:“你要向我学习,安洁拉。” “切——阿嚏!” 安洁拉刚想表示一下自己的不屑,然而随后就被喷嚏打断了。 “bless·you” 另一个年级较大的女孩子呵呵笑道。 “呃——好冷——老师” 安洁拉哭丧着脸,朝着维克多哀号道:“人家好冷啊” “自己想办法取暖,就算是今天的课间作业了。” 着,维克多将书放回书架上,呵呵笑道:“公布规则,用最简单最快最省力的方法让自己暖和起来。” “奖品呢?” 安洁拉和赛特异口同声地问道,另一名女生只能无奈地笑笑,看向了维克多。 “嗯,今天晚上王室有晚宴,我可以带你们去白金汉宫。” “萝蕾姐姐” 维克多的话音刚落,安洁拉就一把扑进了身旁女生的怀里,把头埋进她的胸前,开心地道:“啊好暖和” “喂喂,安洁拉。” 巴瑟梅罗·萝蕾莱亚头痛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撒娇,虽然想要把她推开,但是看到她冻得通红的脸蛋,不由得又心软了。 “这是作弊啊,老师!”赛特惊叫道,但是维克多却赞许地了头。 “不错,确实是非常便捷的方法” “这也可以!” “我又没一定要用魔术。” 维克多玩味地看着赛特,见对方还在东张西望,忍不住偷笑道:“喂喂,现在找打火机有些晚了哦。” “哈哈,赛特,今天晚上我会在白金汉宫给你寄明信片的!” 看到女孩子那副猖狂的表情,赛特立刻怒火中烧,但是令人泄气的是,他现在确实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他沉默了。 不到一秒钟后—— “我····我一都不冷!” 赛特狠狠地一跺脚,大声喊道。 ········(乌鸦君乱入飘过)········· 啪嗒! 维克多打了个响指,头道:“赛特赢了。” 啊? “这这这这········” 安洁拉指着赛特,一句话都不出来了。 “安洁拉是借助萝蕾莱亚来取暖,虽然很方便,但依然有条件约束。要是萝蕾莱亚不在的话,难道你还能抱着赛特取暖吗?” “这绝无可能!”安洁拉断然否决道,随后委屈地向维克多问道:“但是为什么赛特赢了啊,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他是什么都没做,但他不还是不冷了吗?” “什么!” 安洁拉大惊失sè地喊道:“这也可以吗?” “没错。” 维克多意味深长地道:“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果你认知的结果能够和利用别的途径达成的结果相同的话,那么采取的手段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听到他的解释,巴瑟梅罗·萝蕾莱亚眼前一亮,顿时明白了老师的用意,当下便认真思考起他的话来了。 “啊啊啊我绝不承认!” 安洁拉已经凌乱了,她不顾形象地冲到赛特面前,卡住他的脖子,一边拼命地摇晃着他,一边怒吼道:“你这个投机取巧的家伙,我要和你拼了!” “放放放放开我,你你你这个个个没翅翅膀的鸟鸟人!” 尽管差咬到舌头,赛特还是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我可是天使(angel),你敢我是鸟人!” 维克多笑了笑,不再去看自己的两个学生,而是转过头去,瞥了空空如也的壁炉一眼。 忽然间,一团微的火星从壁炉中冒出,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化成了红莲一般的火焰。 巴瑟梅罗·萝蕾莱亚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尽管清楚自己的老师在时计塔中有着怎样的地位,然而当今rì亲眼所见对方的实力时,这位巴瑟梅罗家族的大姐,还是从心底中产生了敬畏。 “迟早有一天,你们会超过我的。” 维克多仿佛猜透了她的心中所想,温和地鼓励道。 “谢谢您,merry·christmas,老师。” “merry·christmas——够了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去,所以你们就给我先省力气,留着晚上大吃大喝再用吧!” ... 第二章 杀人考察(2)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新年过后,寒冬也只是短暂地停留片刻;转瞬间,便已经是樱花纷飞的季节了。 “啊,稍等一下,明义同学。” 下课后,正准备离开教室的十二宫明义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清叫自己名字的人后,便问道:“有事吗,黑桐同学?” “啊,有些在意的事情。” 黑桐干也舒出一口气,以往的话,每当下课的时候,只要一不留神,十二宫明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一次他提起了十二万分的jīng神,总算是在十二宫明义离开前,就叫住了他。 “明义同学要去吃午饭吗?” “嗯,是。” 十二宫明义提着一个翠绿sè的竹筒,那里面恐怕就是他的午饭。 “哈哈,明义同学总是吃竹筒料理吗?” “竹筒只是个容器,和料理没有关系。”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只看表面就得出的结论,是非常肤浅的。” “呃——” 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面前,黑桐干也总是有种被大人在教训的感觉。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再会了,黑桐同学。” “唉,等等——” 黑桐干也急忙拦到了十二宫明义身前,热情地道:“如果可以的话,明义同学可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我们?” 十二宫明义的反应很快,但是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起了这个。 “是的。”黑桐干也笑着道:“式也答应了。” 听到两仪式的名字,十二宫明义沉默了片刻,却道:“那样的话,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吧。” “啊?” 黑桐干也不由得一呆,顿时明白对方恐怕是误会了什么,急忙澄清道:“那个那个,明义同学你这么的话我可是很困扰的。” “可是,你应该还是期待会和两仪一起的吧。” 十二宫明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用着一种纯粹分析的口气道:“从入学开始,你就对她很关心了吧。” “话是这么没错,只是——” “以两仪的xìng格,你应该也是用了很大的耐心去和她交流的。如果你想更加了解她的话,借着单独相处的机会,她或许才会对你敞开心扉的吧。” “呃————” 黑桐干也不由得一阵泄气:在十二宫明义面前,就算是高年级的学长们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余地;自己这口才,看来还是需要再磨练一下才行。 “那么我就告辞了,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拜托转告她,今天晚上伯父有话要和她谈一谈。” “好的——唉等等!” 眼看着十二宫明义就要离开,黑桐干也急忙走到了他身边,不死心地道:“好吧,明义同学,你刚才的话我都承认,但是请相信我,我也是真心希望能和明义同学一起吃午饭的!” 此时,走廊中的学生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不少略微知晓内幕的学生立刻开始八卦地交头接耳起来。在一片窃窃私语之中,黑桐干也不禁有些难为情,然而十二宫明义依旧面不改sè,仿佛那些低语和他一关系都没有。 “首先我要表示感谢,但是你邀请我的事,你告诉两仪了吗?” “这个——” 黑桐干也顿时语塞,只能讪笑道:“没什么关系吧,明义和式不是从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吗?” “既然两仪答应了你,那么,她也是真心想和你共进午餐的;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见到了我,她会不会觉得你是在欺骗她呢?” “太严重了吧????” “无论如何,你应该回应她的期待;至于我的话,她是不会想要见到我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就好像课堂上只有老师和学生两个角sè,而第三个角sè则是多余的。” 这么着,十二宫明义已经走出了教学楼,他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回头对黑桐干也道:“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还没有改变心意的话,或许下一次好了。” “那么,明天中午可以吗?” “没问题。” 看着对方朝着樱花树中走去,黑桐干也不知怎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个,明义同学,你真的不介意吗?” 听到这个问题,十二宫明义回过头,奇怪地问道:“介意什么?” “那个,明义同学和式是青梅竹马的话,关系想来也很好的吧。” “青梅竹马只是形容关系的名词,尽管人们总是将青梅竹马和关系要好联系在一起,但事实上也不尽然。”十二宫明义顿了顿,继续道:“我和两仪的关系,可能还不如你和她更近。” “可是,我听??????呃?????那个?????” “的确,两仪的父亲有这种想法。” 十二宫明义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伯父曾经和我提起过类似缔结婚约的事情。” 看到对方坦率的表现,黑桐干也尴尬地笑笑,便也不再遮掩,而是紧张地问道:“那么,你们——” “我不反对;两仪的话,还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所以,现在还没有定论。”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这时黑桐干也才发觉他身上那种令人在意的不和谐感——不知为什么,十二宫明义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好像只是在别人一样。 “即便没有定论,明义总是关心式的吧。” “当然。” 十二宫明义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黑桐干也更加不知所措了,他只能心翼翼地道:“呃,其实,我也希望能接近式,更加地了解她????” “然后呢?” “然后?????那个,我还是直了吧。” 黑桐干也总觉得对方是在戏弄自己,索xìng鼓起勇气喊道:“我希望能和式交往!” 飞舞的樱花缓缓落下,周围刹那间就变得寂静起来。 “你这句话????应该对两仪或是她父亲去吧?” 十二宫明义困惑地道:“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的话,我只能那是你的事情,所以我也无法给出什么意见。” “唉,为什么?” “你是你,我是我,她是她,就这么简单。” 完这句话后,十二宫明义就将呆立在那里的黑桐干也丢下,自己径直离开了。 樱花,还在飘着???? “啊啊啊,我刚才究竟了什么啊!” === 很快,当天下午,黑桐干也“挑战”十二宫明义的光辉事迹,就被广大热心人士公诸于众了。 根据调查,99%的同学当场表示黑桐干也已经完败;至于剩下1%反应能力稍慢,或是消息不太灵通的同学,则是费劲力气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后,才表态赞同另外99%的意见的。 不过无论如何,当事人的意见才是最重要,虽然大多数同学还是不敢接近两仪,但是大家对人缘颇好的黑桐干也,还是非常乐于亲近的,所以整个下午,直到放学的时候,他还是陷在了狗仔队的汪洋大海之中。 至于十二宫明义,则是压根没有人能找到他在哪里。 起来,自从入学以来,两仪式和十二宫明义,就一直是学校同学们孜孜不倦谈论的对象。 这两个人,平rì里一起上学,放学后也是一起回去。很多人初次见面的时候都把他们当成情侣,然而仔细去观察的话,他们又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结论 两个人的关系,硬要去描述的话,更像是偶遇的路人——每天早上偶然相遇,之后每天放学后又偶然相遇一样。 当然,也不是偶然,毕竟两人是住在一幢宅子里面的。 至于两个人在学校里的人际关系,恐怕也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两仪式的自不必,她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和气质,普通的学生只是稍稍靠近过去,立刻就如坠冰窟,自然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勇气了;直到目前为止,也只有黑桐干也一个人凭借着半折不挠的决心才接近了她。 至于另一个,则是来无影去无踪,静默到了极。 除了上课的时候能够看到他坐在座位上以外,平常时候,即使见到他,也只会是图书馆那种安静的地方。 ╮(╯▽╰)╭?????? 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搞的???otz???? === 夜晚 ——你感觉到了吗,死亡 十二宫明义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是的。” ——世间万物,有始亦有终;万物之理,存于天地人和之中;生死由天,灵魄归地;明义,何为天地,你可明白 “唯我而已。” ——明白就好,那么,快去找她吧 “嗨!” 黑暗的夜幕中划过一道银sè的光芒,流星从天幕划过,却转瞬即逝。 凛冽的寒风从十二宫明义的周身卷起,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冷意。 ——灵?意?形,三者统一;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十二宫明义如同狂风之中的落叶,漫无目的地飘零在城市的上空;但是即便如此,他却没有一丝紧张,反而只有无比轻松的感觉 ——找到了吗? 漫天的气息之中,唯有一处,才被十二宫明义敏锐地捕捉住。 “就在那里。” === “天人合一。” 黑sè的僧侣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敬畏地看向浩瀚的星空,喃喃自语道:“昔rì圣贤,若地下有知,如今,想来死亦瞑目。” 然而,转瞬间,他那愁苦的目光便如鹰一般yīn鸷。 “如此强敌,恐怕,也只有老师才能从容应对了吧。” === “阿嚏!” 维克多大大地打了个喷嚏,一把抢过对面男孩儿手中的银sè瓶子,没好气地道:“别玩儿胡椒粉了,心我关你两天禁闭。” “啊,维克多先生,请您不要对赛特这么苛刻了。” 女子温柔地将男孩子搂在怀里,轻笑道:“起来,最近已经很少会见到您这么平易近人的样子了呢。” “还不是我手下这两个鬼惹的祸。” 维克多无奈地叹道:“真是越来越忙了,偶尔连大家一起吃个饭都找不到时间,不过等到新学期的时候,大概就会轻松许多了吧。” 着,他看着对面的母子,欣慰地笑道:“看来,当初我没有做错啊。” “嗯,谢谢您,维克多先生。” 索拉?索菲亚莉微笑着道。尽管不过只是几年的时间,她却真正地将这个孩子当做了自己的骨肉,为他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爱。 “妈妈——” 赛特被她紧紧搂在怀里,虽然有些难受,但他却没有平时那么好动,只是任凭母亲的温暖包裹着自己。 不过,这温馨的一幕却被无情地破坏了。 “唔?????这牛肉不太熟啊?????” “那个,老师,你是不是慢????” 坐在一旁隐约已经变成灯泡的韦伯?维尔维特干笑着,对维克多委婉地劝道:“您已经吃了一大半了。” “啊啊啊啊,老师好狡猾!” “闭嘴,今天我就教你魔术师的首要准则——先下手为强!” ... 第三章 杀人考察(3)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滴—— 高架桥上,电车在铁轨上快速穿梭。 途径之处,光影变幻。透过窗户,对于安坐在车内的人来,他们所见的,只有漆黑的夜空。 因为他们所在的,是光明的空间;于是他们所见的,也只能是黑暗。 同样的,深处黑暗之中的人,往这里看去,也只能看到光明。 而窗外的世界,却并非如此。 光影交错之间,两个人默默对立着。 一个人,生;另一个人,死。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光明与黑暗,生存与死亡。 这个世界就是由这些矛盾构成的,没有正确与错误,只有存在与不存在。 当你处于一个端的时候,你便只能看到另一个端。 所以,没有对,或者错。 有的,只是这个世界而已。 === “两仪。” 声音是那么平静,没有责怪,也没有厌恶。 然而,即便如此,这声音还是让她一惊。 “你还在做着这种事情。” 十二宫明义将视线看向那具尸体,继续道:“你该回去了。”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两仪式充满敌意地看着他,但是他却还是原本那副沉着的样子。 “那我就不管,纯粹将我当成一个路过的陌生人好了。” 十二宫明义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该回去了,不要让别人看到你在这里。” “我不是过,不用你管吗!” 两仪式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她原地转身,反手刺来。 雪亮的刀刃停留在十二宫明义脸侧,却无法再进一步。 “你要学会约束自己,否则,你觉得自己会变成什么?”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他紧紧扼住两仪式持刀的手,忽然轻轻一笑,带着挑衅的目光,道:“你在害怕我。” “你???什么?” “难道不是吗?” 两人的身影突然分开,随后便站定在尸体两边。 “果然啊????我就是讨厌你这幅样子????比黑桐更加可恶????” 两仪式咬紧牙关,憎恨地看着十二宫明义:“为什么你能这么平静,为什么我却要备受折磨?” “差距。” 十二宫明义轻轻比划了一下,笑道:“明你不如我。” “胡!” 她再次冲向他,这一次的攻势,更加凌厉,充满着野兽般的攻击xìng。 两个人在光影交错间互相碰撞着,然而无论怎样激烈的交手之后,预想中的鲜血,却一滴都没有流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两仪式咬牙切齿地看着淡定自若的十二宫明义,愤怒地嘶喊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想的话就试试好了,只不过——” 咔嚓一声,两仪式的手腕关节被卸开,短刀落入十二宫明义手中,随后他就用刀背将她敲晕了。 “——你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 呼—— 看着嘴边呼出的白气,十二宫明义才恍然有些觉得,天气已经转冷了。 ——那个女孩儿,没有和你一起吗? “‘那个女孩儿’叫两仪式。” ——那又如何,她的名字,我并不关心 “师父关心的是什么呢?” ——我只关心我该关心的 “比方?” ——你 “为什么?” ——因为你与众不同 “每个人都与众不同。” ——你如何理解所谓的不同 “一个人拥有的,却是另一个人不曾拥有的,所以他们是不同的。” ——换言之,一个人不曾拥有的,却是另一个人拥有的,所以他们是不同的 “师父认为我是哪一种呢?” ——自然,是我所的 “那么,我缺少什么呢?” ——人,由何组成 “我想听您的答案,师父。” ——人,具有,所以才是存活着的;同样,人拥有力量,所以他有资格生存;而且,人是有智慧的,所以,他知道如何生存。 “这些,我都具有。” ——所以,你还缺了一样;正是这样东西,使人明白,他们是作为人而存活的 “我想找到那样东西。” ——没有必要 “为什么?” ——作为人而生,却作为人而亡,这不是我追求的 “那么师父,你希望我作为什么而亡呢?” ——重要的既不是生,亦不是亡 “我不明白,师父。” ——等到你明白的那天,你就会明白了 === 空旷的道场之中,十二宫明义静静地跪坐在光滑的地板上,闭上眼睛,如同石像一样在道场的zhōngyāng,纹丝不动。 咚咚咚—— 三声响后,他睁开眼睛,转头看去。有些意外的是,门边站着的是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子,十二宫明义略一沉吟,便开口道:“下午好,秋隆先生。” “下午好,十二宫少爷。” 秋隆恭敬地立在门边,道:“是老爷吩咐我前来的,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您太客气了。” 十二宫明义站了起来,平静地走出了道场,而秋隆则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仪不在吗,如果是平常的是,您应该会在她身边照应的吧?” “大姐出去了,似乎,是赴和某个人的约会了。” 秋隆一边着,一边观察着十二宫明义的反应。 “是吗?” 十二宫明义若有所悟地头,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两人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当路经那片幽静的竹林时,秋隆突然开口问道: “十二宫少爷,请恕我无礼,您对大姐,究竟是怎样看待的?” 十二宫明义停下了脚步,略微惊讶地回头一瞥,随后放松地笑道:“这个问题似乎很奇怪啊?” “哦,那么在下就用年轻人的方式好了,十二宫少爷,你喜欢大姐吗?” “啊,这就好像你问我喜不喜欢寿司一样。” “您应该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当然,然而实际上,答案却都是一样的。” 十二宫明义停下了脚步,正对着秋隆,平静地道:“我和两仪,是从一起长大的,所以我关心她,我也喜欢她。” 秋隆看着这个与大姐相同年纪的少年,这时他才有些明白,为何即便是这个家的主人,也从未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孩子来看待。 “当局者迷,秋隆先生觉得,两仪喜欢我吗?” “这个?????” 秋隆叹了口气,轻笑道:“大姐未必讨厌您,但是,她却很害怕您。” “所以呢,如果我总是在她面前的话,对她而言来,是好事吗?” 十二宫明义舒出一口气,缓缓道:“我从没见她笑过,也从见她开心过;但是现在的话,她却一定是很开心了吧。” “您???可真是用心良苦。” 秋隆的嘴角微微一弯,随后却严肃起来,鞠躬道:“十二宫少爷,在下有一个请求,不知您是否答应。” “洗耳恭听。” “大姐,将来就要拜托您了。” 秋隆郑重地道:“无论她如何看待您,请您务必不要舍弃今rì的这份温柔。所以,即便是不近人情,也请您包容大姐的任xìng吧。”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看着夕阳下飞过的鸟儿,叹道:“即便如此,您觉得这对她来,是一种幸福吗?” “每个人理解的幸福都不一样,但是无论是老爷,亦或是区区在下都坚信,在将来,只有您才有能力守护大姐,而也只有您,才能给予她幸福。” “我并不认为您是错的,秋隆先生。但是,两仪有自己的想法,所以????” 十二宫明义耸了耸肩,却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调转话题,道:“我想出去走走了。” “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两人便背道而驰,然而过了一会儿,秋隆转过身来,望着十二宫明义的背影,轻轻一叹,自言自语道: “十二宫少爷,请您记住,大姐,也从没见过您笑过啊。” === ——那个女孩儿,我很中意 “是吗?” ——明义,你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而那个女孩儿,我很希望她能成为你的妻子 “嗯。” ——你还是这样。这是你的比他人更高尚的地方,但也是我最讨厌的地方 “师父,为什么人们总是想要控制他人,却不肯管好自己的事情呢?” ——己所不yù,勿施于人,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你,明义 “我不想变成那样,对我而言,我觉得能够约束好自己就可以了。” ——你迟早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明义 “或许吧,但是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改变。” === 天sè渐暗了。 他哼着悦耳的语调,蹦蹦跳跳地穿过这个街道。 他喜悦,因为今天的约会,让他非常开心。 过了一会儿,他却放缓了欢快地脚步,渐渐地,停了下来。 “切,天气也跟着变坏了吗?” 他厌恶地看着yīn云密布的黑夜,狠狠一脚,将面前的石块踢飞,像是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一样。 崩坏?????即使是潜伏在深渊下的暗流,也迟早会有浮上的一天。 那一天不会远了。 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坐视着一切的发生。 即便如此,也要保护她。 因为这就是他必须要做的。 “可恶——” “喂。” 一句平平常常的问候,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心却平静下来了。 那正是平常在家中的那种感觉,无比安详。 “你到这里做什么?” 他jǐng惕地看着对面走来的人,不自觉地便握紧了手中的弹簧刀。然而和之前烦躁的心情不同,现在的他,却是没有和人打架的心情的。 “四处走走,另外,也是希望你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十二宫明义笑了笑,道:“今天约会愉快吗?” “那当然,我很高兴。” 挑衅一般的话语没有起到预料中的效果,十二宫明义走到他的身边,欣慰地道:“是吗,那就好。” 两个人于是便踏上了回家的路,过了一会儿,他歪头看着身旁的人,不怀好意地道:“喂,我你究竟在乎式吗?就算出去约会的是我,你心里也一不痛快都没有吗?” “我不仅在乎她,同样,我也在乎你。” “喂,我对你可没兴趣。” === “两位,要来看一下吗?” 听到这声音,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占卜师吗?” 十二宫明义看着那位老婆婆,对身边的同伴道:“似乎很有名吧。” “据能帮助别人摆脱不幸的未来切,她以为自己是谁啊?” 着,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伸出左手,哼道:“那么就看看好了。” 占卜师接过他的手,端详了半天,啧啧惊叹道。 “前途一片黑暗啊,哥,无论怎么,你是死定了。” 听到这句话,他不由得目瞪口呆了,过了片刻,才默默地收回手来,闷闷地道:“切,无所谓了,既然没救了,我也只好继续走了。” “哎哎,等等啊,虽如此,但是——啧啧啧啧,有趣的未来啊——虽然你迟早会消失,但是至少,你的梦是不会消失的。” 着,老婆婆笑了起来,温和地道:“虽然无能为力,但是至少,还算是一安慰吧。”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许久,才真心地笑了起来。 是啊,至少—— “那么,我呢?” 十二宫明义凑到了他身边,同样伸出了左手。 占卜师看了半晌,摇了摇头,失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啊那个,怎么呢,反正你也是死定了的——耶不,你应该是已经死了吧。” “啊,真不幸啊。” 十二宫明义神sè如常,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走了啊,老婆婆——啊对了,还是尽快收摊吧,这里晚上可不太平啊。” 他嬉笑着,招手告别,追上了十二宫明义。 “下雨了呢。” 他开心地道:“你不是喜欢雨天吗?” “你居然记得。” “怎么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嘛!” 他的心情已经好了起来,在走了一会儿之后,他舒出一口气,忽然握住十二宫明义的手,当对方转过来看他的时候,郑重地道: “喂,你会保护好式的吧?” “如果可以的话。” “啊,那我就放心多了。” 他将手放在对方的手心上,一字一句地道:“以后就拜托你了,代替我,守护好式吧!”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他只是感受着雨水的清凉,继续向前走着。 === 等到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之后,老婆婆才缓缓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摇头自语道: “哎呀????那个哥到底还是被什么附身了吧????也不对啊,真是纠结啊?????但是,无论如何,我的水平看来也是不行了啊。” 这么着,老人家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摊子;毕竟,已经开始有零星的雨滴落下了。 “未来一片空白????或者,你的未来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老婆婆一边忙着,一边嘟囔道: “老天保佑吧,你可别变成什么大恶魔就好了。” ... 第四章 杀人考察(4)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真是过分啊。” 课间的时候,十二宫明义拿着一张当rì的报纸,一边感慨着,一边举起翠绿的竹筒,将里面的饮品灌入喉咙之中。 “呃,什么?” 黑桐干也好奇地凑过来,只是扫了一眼,便已经了解了大概了。 “起来,这是第几起了?” “不知道···大概已经10起了吧。” 黑桐干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十二宫明义的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被他当做水壶的竹筒,问道:“起来,明义平常都是在喝些什么呢?” “酒。” 十二宫明义将竹筒送到黑桐干也面前,果然里面有股淡淡的酒香,但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大概也只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吧。 “是明义自己酿的吗?” “确实。” “我能试试吗?” “没问题。” 着,十二宫明义将一些液体倒入了黑桐干也的水杯中,黑桐干也品尝了一下,头道:“虽然明义是酒,但是实际上,酒jīng含量也远远不到那个一般人认知的标准吧。” “啊,看来,黑桐君已经喝过不少了吧。” “呃,这个,这个——只是被家里的长辈逼迫所以——” “没必要这么局促吧,我可没把你当成酒鬼。” 十二宫明义笑了笑,随即指着报纸的一版,道:“这处凶杀现场,我曾经去过。” 黑桐干也听后,不由得一惊;十二宫明义指的地方时离市区较近,却还属于被黑帮和一些社会上的游离分子占据的地方。 然而十二宫明义恍若未觉,只是自顾自地道:“凶手越来越嚣张了啊,尸体也从原本偏僻无人的地方,开始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地了。” “····明义,你去那种地方是做什么呢?” “找人。” 十二宫明义将报纸合上,整整齐齐地叠好,随后看向了一直平静地坐在座位上,抄写着笔记的两仪式。 “····式吗?” “对。” 黑桐干也咬了咬嘴唇,生怕两仪式听到,压低声音向十二宫明义问道:“式···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 “只是随便走走,恰巧到了那种地方罢了。” “那···上次明义去的时候,也是为了找式吗?” “对。” 看到黑桐干也那副沉思的模样,十二宫明义微微一笑,道:“果然,你很在意吧?” “嗯?” 黑桐干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问道。 “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将两仪和这些杀人案件联系起来,但是,我还是建议你,黑桐。” 十二宫明义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要么,解决问题;要么,忘记问题。” 他拍了拍黑桐干也的肩膀,便起身离开了。 === 夜sè已深 两仪宅邸外,两个身影在竹林之间若隐若现。伴随着竹叶的沙沙声响,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十二宫明义微微颔首,停下了脚步;他的猎物也停了下来,潜伏在不远的地方,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草木皆兵,所以不要去看;风声鹤唳,所以不要去听 十二宫明义闭上眼睛,他的呼吸是那么自然,几乎与竹林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猎物终于按捺不住,朝着远处逃窜而去。十二宫明义立刻疾驰出去,然而就在这时候,前面的猎物调转身形,朝着他猛地扑了过来。 锵! 刀光剑影之后,便是一连串盛开的血花。 ——他死了吗 “没有。” 十二宫明义可惜地看着手中还剩半截的竹竿,将它丢到了地上。 ——永远不要丢掉你的武器,明义 “嗯,我——”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掠过他的身体;即使胸前仍然带着那半根几乎将他刺穿的竹竿,猎物却仍然敏捷如同觅食的野兽一般,势不可挡。 刷——! 凛冽的寒光闪过,十二宫明义躲开溅shè的血液,看着那个远去的黑影,缓缓将刀收回腰间的刀鞘,之后正准备踏出一步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穷寇莫追,一只受伤的野兽,远比它全盛时更加危险 十二宫明义舒出一口气,转身走到大路上,而在眼前的,则是一片血雨。 ——快带她回去吧,否则,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别想睡好觉了 十二宫明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抛下了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黑桐干也,抓着两仪式的手,将她从那具无头的尸体旁带走了。 === 第二天的时候,黑桐干也没有来学校。 十二宫明义望着空荡荡的桌椅,随后将眼神集中到了两仪式的身上。 下课之后,十二宫明义离开了教室,然而走了几步,却又转身回去了。在门口的时候,也恰好碰上了正准备出去的两仪式。 “要一起吃午饭吗?” 很少见地,十二宫明义主动向两仪式问道。 “不。” 两仪式满怀敌意地看了他一眼,想要离开,却被他抓住了肩膀。 “我想和你谈谈。”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两仪式怒视着他,但是肩膀上承受的力量越来越大,她最后也只能屈服了。 两人走到了天台上,这里还没有其他人。十二宫明义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面对着两仪式,道:“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在那里?” “昨天晚上,你又为什么要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周无人的关系,两仪式的声音明显比在教室里要大很多。 “有人偷偷来到宅邸的附近,而毫无疑问,那个人是为了你而来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 “直觉。”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沉声道“两仪,你现在究竟怎么样?” “我过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是不想管,但是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十二宫明义正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原本的话,家里的人并不担心你会陷入什么危机之中,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了?” “昨天晚上,黑桐干也就在那里。” “那又如何?” “你呢,两仪?” 十二宫明义指着她的心脏,手指几乎贴着她的衣服:“所以我才会问你,你现在的状态究竟怎么样了?” “我很好。” 两仪式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的眼睛,道:“就算我不好,我也不用你管。” 十二宫明义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愠怒,然而他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劝道:“两仪,我只是想关心你。” “是吗,但我不会谢谢。” 两仪式低声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现在所想的,所做的,你都不会明白;既然如此,我和你,又有什么用?” 着,她便转身离开了。 十二宫明义沉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嘲地一笑:“确实啊,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 夜晚的时候,十二宫明义走在回家的路上,当已经能透过竹林看到两仪家宅邸的时候,他却非常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在这里做什么?” 黑桐干也被突然出声的十二宫明义吓了一大跳,随后才尴尬地笑笑,有些局促地道:“嗯,那个,只是有些在意罢了。” “你确定没问题吗,现在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嗯——啊,没事的。” 黑桐干也欣慰地笑笑,若有所觉地抬头望去。宅邸中的一间房屋中,两仪式也在看着他,只不过很快就把窗户关上了。 “那就好。” 着,十二宫明义就径直走回去了。 “等一下,明义。” 黑桐干也叫住了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是去什么地方了吗?” “四处逛逛,仅此而已。” 十二宫明义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朝着宅邸走去,然而黑桐干也却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那把古刀,在皎洁的月光下,是那么闪耀。 === 次rì的时候,一切如常。 黑桐干也回到了学校,中午的时候,依然邀请两仪式和十二宫明义一起吃午饭,只不过,十二宫明义拒绝了,他去了往rì他经常停留的地方,也就是学校的图书馆。 ——你既然那么在意她,为什么又要避开她 “师父怎么也喜欢来关心这种事情了呢?” ——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必须要仔细斟酌 “即便是这样,我也什么都不想。” ——呵呵,你真的长大了,明义;既然如此,谈一些别的事情吧 “比如呢?” ——那个女孩儿,状态似乎一天比一天差了,总有一天,她会承受不住的 “所以,我才想为她做些什么。” ——那你自己呢,明义,你有想过吗,自己的状况又是怎样 “没有,或许,我根本不想去想。” ——这也是为什么你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的原因 “您是想,庸人自扰吗?” ——你和那个女孩儿很像,但归根结底,也只是像罢了 === 之后的rì子,非常平静。 几乎每天,黑桐干也都会守候在那片竹林之中,偶尔的时候,十二宫明义会在外面和他聊天。 而两仪式,也没有再外出过。 “起来,为什么明义总是外出呢?” 竹林之中,黑桐干也困惑地问道。 “你不会,把我当成了两仪了吧?别担心,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 “是吗?” 尽管不相信十二宫明义的话,黑桐干也却只能笑了笑,道:“不过还真是有趣啊,先是式,现在又是你。” “哼····” 十二宫明义依着竹竿,突然问道:“黑桐,你喜欢两仪吗?” “嗯,那明义呢?” “我从未喜欢过什么,同样,也从未讨厌过什么。” 十二宫明义望着头上的星空,平静地道:“你知道吗,两仪她很痛苦。” “我····我并不理解,相比之下,明义应该更了解式吧?” “相互的了解,不代表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就会贴近。” 十二宫明义轻轻抚摸着胸前一个饰品,黑桐干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块玉佩,细细想来,十二宫明义似乎一直戴着它,从未摘下过。 “虽然我和两仪认识的时间很长,她的事情,我也知道很多,但是实际上,她和你,才更加亲近。” “·····你为什么会这样呢,明义?” “的时候,我经常和她在一起,我希望自己能扮演一个哥哥的角sè,来保护好柔弱的妹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两仪总是反感我,我一直以为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但是后来我才明白了,两仪之所以讨厌我,只是天xìng使然。” 十二宫明义随手摘下一片竹叶,看着它飘落到地上,轻声道:“太阳想同雪人做朋友,然而太阳离得近一些,雪人就会融化。” 黑桐干也默默地看着他,忍不住劝道:“但是我想,至少你的心意,式是明白的。” “或许吧,但这却没有什么用处。” 十二宫明义离开了竹竿,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早回去吧,黑桐。” “啊,等等,明义你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就像我之前过的一样。” ===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无数耀眼的灯光让十二宫明义不由得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过他还是顺从地将手中的刀丢下,随后背过身去,举起了双手。 几名jǐng察举着枪,心谨慎地走到他身后,见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便拿出手铐,将他铐住。 “你被捕了,年轻人。” 一名jǐng官瞥了一眼鲜血淋漓的地面,本能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道:“带回去!” === “明义被捕了!” 黑桐干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忍不住喊了出来。 “当场抓获,尸体散落得满地都是,再加上他还拿着武器,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是jǐng察也知道他就是犯人了吧?” 秋巳大辅一边平静地吃着橘子,一边道:“那个少年,还真是一都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啊,冷静地可怕,不过估计之所以他会是那个杀人鬼,想来也和这种xìng格有关吧。” “明义不是什么杀人鬼!” 黑桐干也不悦地道,然而他自己都无法找出一个理由来,只能低声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对了,那个被害者是谁呢?” “还不清楚,那个倒霉的家伙被切得四分五裂,法医们正在努力试图将他拼回去。” 到这里,秋巳大辅突然顿了顿,随后继续道:“虽然局里不少同僚都把那个少年和之前的杀人案件联系起来,但是至少他自己是没有承认的。” “明义是怎么的?” “他那是正当防卫,因为那个时候死者在袭击他。” 秋巳大辅摇头苦笑道:“不过,就算是正当防卫也用不着把对方大卸八块吧?” “那么,大哥是怎么想的?” “现场发现的凶器有两件,一件是那把太刀,好像是很名贵的东西;另外的话则是一柄短刀,上面检测到的指纹并不是那个少年的,所以,他那个正当防卫的法勉强也站得住脚。” “那么···现在怎么办?” “唉···局里面不少人倒是希望他能抗下之前那些案子,但无论怎么恫吓和诱导,那孩子始终一口咬定自己是正当防卫。另一方面,我们也找上了两仪家,这一次他们倒是很配合,不过我们什么也没找到。” “什么也没找到···是什么意思?” “那孩子只是借住在两仪家而已,目前唯一能找到的属于他的物品,就是那把太刀了。” 秋巳大辅敲了敲桌子,怀疑地道:“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是很在意。” “是什么?” “那个孩子的来历。两仪家没人知道那个孩子从哪里来的,就算是他们的家主,也只是告诉我,那是一位故交拜托他收留的。” “那么那位‘故交’呢?” “去世了,我总觉得那个人在隐瞒着什么,但是你也知道他们家的势力,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再继续问下去。” 黑桐干也听到这里,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拿起外套披了上来。 “喂喂,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两仪家看看,可能稍微晚些时候回来吧。” 着,他便走出了家门,然而看到头上密布的yīn云,他还是返回去,拿走了门前的伞。 看起来,今夜是要下雨了。 === jǐng署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十二宫明义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和对面的jǐng官对视着。 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那名jǐng官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眼前的少年已经和他们对峙一天了,这期间他就一直坐在那里,被询问时的态度也很好,但是自始至终,他除了承认自己是出于防卫杀了那个人之外,别的则是什么都没有。连着讯问他的jǐng察都jīng疲力尽了,然而他却看不出任何疲倦的样子。 “好吧,我们谈别的事情。这把刀,似乎是有些价值的吧?” 看着放在桌面上的古刀,十二宫明义了头,道: “是的。” “你为什么要拿着这个‘文物’去杀人呢?” “我只有这把刀。” “哦,我差忘了。但是你为什么不去买把刀呢?” “我已经有一把刀了。” 如果是平常,jǐng官早就拍案而起了,但是一方面对面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另一方面,类似的手段早已经试过了,对面始终纹丝不动,那副沉着冷静的表情让不少jǐng官都产生了其实是他们在被讯问的错觉。 于是双方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然而过了一会儿,十二宫明义的脸sè突然一变。 也是在这个时候,闪电划破了天际,轰鸣的雷声让jǐng署里的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下雨了吗?” jǐng官忍不住转头看着外面的窗户,然而等他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 === 雨幕之中,穿着黑sè大衣的僧侣站在道路的一侧,注视着走向这里的十二宫明义。 “你来晚了。” 十二宫明义jǐng觉地看着他,沉声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只是想见你一面罢了。” “那么现在呢?” “依然困惑。” 僧侣依旧用着那种yīn鸷而又愁苦的眼神望着他,充满着不解,然而他也明白,自己无法却解答自己的疑惑。 “只差一步,两仪式便会崩坏了。只可惜,我jīng心准备的棋子,已经被你破坏了。”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十二宫明义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僧侣,不知何时,心中已经没有了敌意,只剩下了空明。 僧侣注视着他,缓缓向他走去。尽管无法理解少年的存在,然而他却知道,比起自己损失的棋子,如果能获得这一枚棋子的话,那便是胜券在握了。 ——滚开,自不量力的家伙 震怒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出了一样,僧侣猛地向后跃出一大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黑sè的yīn阳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僧侣恢复了平静,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有生之rì,还能见到阁下,真是三生有幸。” 着,他恭敬地一礼,随后,便转身消失于虚无之中。 十二宫明义默默地看着他离去,只好将已经出鞘的刀收回,低声道:“师父,这样好吗?” ——杀之无用 “我明白了。” ——那个女孩儿,你还要去见她吗 “还是算了吧。” 十二宫明义苦笑一声,最后看了竹林之中那座生活了十余年的宅邸,之后便顺着公路,向前走去。 ——你要去哪里,明义 “回家。” ——的确,这里已经不适合继续留下去了 雨幕之中,黑sè的yīn阳师欣慰地看着少年踏上了归途。 这是1996年3月,十二宫明义第一次离开观布子市。 ... 序章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victor(维克多),avenger(阿文格尔),overlord(欧沃罗德), all·of·them(他们所有人), must·die(都必须死) = = = 的时候,我一直很孤独。 爸爸讨厌我,每次他见到我的时候,那种憎恨的眼神,我始终记得。 那个时候,我不记得什么叫做害怕,只是那种憎恨,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中。 妈妈很疼爱我,当她面对我的时候,她总是笑着。 但是我却没有笑。 因为我知道,妈妈的心里,有着另一种感情。 那是悲伤,近乎绝望的悲伤。 爷爷总是那么严肃,他告诉我,将来,我会继承这个家。 但是,与平rì里的威严相比,爷爷却在害怕。 他在害怕我,尽管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 我的家很大,人也很多。 但是,我却依然很孤独。 长大一些的时候,母亲去世了,而父亲则离开了这个家。 那之后,爷爷就垮了。 在他生命最后的rì子里,他让我留在他的身边。 他想告诉我什么,但是却始终什么都没有。 那之后,家里的其他人,就离开了。 而我,则被秀爷爷领走了。 秀爷爷从没有害怕过我,似乎他明白什么,但是同爷爷一样,他始终什么都没有,只是送给我一个玉佩,要我好好保管。 ··· 那是一个特殊的rì子,师父和我起过,那是我的生rì。 那一天,我见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姐姐。 我思念那段时光,同样,也思念那位姐姐。 因为只有她,才是唯一一个,用真实的感情面对我的人。 或许是因为无事可做吧,姐姐一直陪伴着我。 她和我了很多,告诉我,我有一个妹妹。 尽管,和我的母亲没有任何关系。 随后她告诉我,我的父亲要抛弃我,因为他更爱我的妹妹。 或者,父亲只爱着他的女儿,而对他的儿子,没有一丝感情。 我记得她的样子,当她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表情是那么可怕。 但是我却很开心。 因为她没有隐瞒自己的感情,而是将那种感情倾诉了出来。 后来她还了很多,有关她自己的事情;而当她起那些事情,她又是那么伤心。 当我帮她擦拭眼泪的时候,她哭了起来。 那种哀伤,和母亲的哀伤,是那么相似。 第二天,父亲就离开了。 而那位姐姐,在临走的时候,将一把刀送给了我。 她告诉我,那不是她的物品,而是另一个人,也就是她的老师的物品。 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也是我,唯一获得过的馈赠。 ··· 姐姐的老师,我同样记得。 那个人与众不同。 尽管,在我面前,他也没有将自己的感情表露出来。 但是,他隐藏的那种感情,我却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 那是一种嘲弄。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 那不是对我的嘲弄,而是对命运的嘲弄。 = = = = = do·you·kno,hat·is·insaneness? (你知道,什么是疯狂吗?) hat·you·believe,hat·you·trust,is·a·lie. (你相信的,只是一个谎言。) the·orld·is·a·lie,you·think·you·are·in·charge,but·actually, you·have·already·lost·control (这个世界是一个谎言,你觉得自己掌握了一切,但是实际上,你早已失去了对一切的控制。) look·at·you,see·ho·stupid·you·are. (瞧瞧你,多么愚蠢。) hoever, (然而,) the·cake·is·a·lie. (蛋糕是假的。) hat·you·enjoy,is·a·lie. (你所享受的欢乐,是假的。) hat·you·suffer,is·a·lie. (你所遭受的苦难,亦是假的。) everything, (所有的一切,) is·the·joke·of·the·fate. (都只是命运的玩笑罢了。) nobody·realized·that, because·hen·a·lie·is·acceptedby·everyone,the·lie·is·not·a·lie,but·a·truth. (没有人意识到这一,因为当谎言被所有人接受的时候,谎言就成了真理。) hen·you·realize·that,then·congratulation,you·are·insane. (当你意识到的时候,恭喜你,你已经疯了。) --- damn·it!!!!! (混蛋!!!!!) i·am·not·mad!!! (我没有疯!) only·i·am·right!!! (只有我才是正确的!) all·of·you,hatever·you·are. (你们所有人,不管你们是谁。) you·are·the·fuking·one,·is·really,really·mad. (你才是那个,真正疯狂的人。) = = = = = = = = 1998年7月 又到了周六,黑桐干也来到了医院,如同往常一般,将他买的花束放在两仪式的病房中,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那里。 两年前的那个雨夜之后,两仪式便一直住在医院里。 车祸造成的伤害本来就是难以估计的,虽然保住了xìng命,然而,她却就此昏迷,至今也没有醒过来。 黑桐干也走下楼梯,每个周六他都会来探视,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期盼着当自己到来的时候,两仪式会醒过来。 然而现在,两年已经过去了,他也比原来成熟许多了。尽管并没有失望过,他却已经能够平静地去接受这个事实了。 看着脚下的阶梯,黑桐干也再一次地,回忆起那个雨夜,和两仪式面对面时候的情景。 而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她心中的痛苦。 ··· 走到一楼的时候,黑桐干也忽然想起了十二宫明义。 那个雨夜,jǐng署中的十二宫明义突然消失,害得整个jǐng察局的人连夜将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都没发现。 那个少年,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来,也没有知道他往何处去。 尽管十二宫明义已经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通缉犯,但是黑桐干也却相信,他不会像通缉令上所写的那样,是连续杀人案的主犯。 正如同他相信两仪式一样。 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十二宫明义要离开;甚至在离开前,也不愿意去见两仪式最后一眼。 “如果你还在的话,或许,会不一样吧。” 黑桐干也有些伤感地想到。 比起自己,或许,两仪式真正需要的,还是理解她痛苦的人吧。 不过无论如何,事已至此,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黑桐干也叹了口气,振作起来。他穿过走廊,准备从大厅离开医院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 医院的前台站着一个人,而其他人的眼光,几乎也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那个人穿着一身军装。并不是军人在正式场合穿着的服饰,而是电视中特种部队在作战时的装备。但是那并不是美军或是自卫队的军装,上面没有明显的标志。 然而即便如此,这个人却是全副武装:长袖上衣,皮质手套,黑sè的防弹背心,胸前挂着一列整齐的大口径子弹;肩膀处挂着一柄匕首,腰间除了手枪之外,还有数枚手雷似的物体。如此夺目的造型,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从战场上穿越过来的。 “哇,这可真够夸张的。” 黑桐干也笑了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然而随后,他还是离开了大厅。 ··· “找到了吗?” 前台的护士是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实习生,显然有些应付不了这位仁兄,她有些畏惧地抬起头,看着军人脸上那副黑sè的墨镜,勉强笑道:“那个,荒耶医生几天前就辞职了。” “hell····跑得真够快得啊。” 他摘下自己的墨镜,收入了上衣口袋里。护士这才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孔,那是个俊朗的年轻人,清爽的短发配上清秀的面孔,明明有种学者的气息,却穿着一身军服,这样一来,难免就给人一种矛盾的感觉。 “喂?” 那人皱了皱眉,随后笑了起来。护士的脸没来由地一红,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很失礼地盯着对方的脸看,她急忙躲开他戏谑的目光,语无伦次地道:“抱歉,那个,那个,或许您可以询问一下我们的护士长。” “耶,我看是不必了。” 那人抬起头来,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的医生急促地走了过来,见到他之后,试探地问道:“请问,是十二宫先生吗?” 他笑了笑,伸出手,友好地道: “十二宫明义,很高兴见到您,院长先生。”; ... 第五章 伽蓝之洞(1)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伦敦,时计塔 “天天下雨·····我的骨头都快发霉了。” 看着窗外灰sè的天空,韦伯·维尔维特自己的脸也变得yīn云密布了。 “是吗,我倒是挺喜欢雨天的。” 维克多倚着栏杆,优雅地搅拌着手中的咖啡,轻轻吹了一口,随后才缓缓饮下。 韦伯·维尔维特叹了口气,趴在栏杆上,双眼散光地看着伦敦街道上车水马龙的情景,这幅颓废的样子,和身旁如同古典的英伦绅士的维克多相比,实在是有损他时计塔高级导师的宏伟形象。 “怎么,最近很闲吗?” “也不是啊,只是总是这种坏天气,连办公的劲头也没有了。” 韦伯·维尔维特无聊之极地用手指画着圈圈,一jīng神都没有地问道:“真羡慕老师啊,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我的辛苦怎么可能是你能够了解的。” 维克多故作老成地叹道:“天天都要照顾那三个家伙儿,总算现在是不必再cāo心了。” “安洁拉还没回家吗?” “别提了,上次我把安洁拉的信交给德黎塞留夫人的时候,她那副伤心yù绝的样子害得我差羞愧得死掉,要不是她丈夫拦着她,她恐怕都直接跑去rì本了。” “她这算是····离家出走了?” “不,她逼迫她的父母,如果不肯接受她哥哥,就再也不回去了——别担心,青chūn期逆反罢了,她早晚还是会回来的。” “啊?” 韦伯·维尔维特呆了一呆,随即理解地了头:他现在也算是上层阶级人士了,豪门私生子这种新闻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维克多瞥了他一眼,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吧,德黎塞留先生是rì本人,和德黎塞留夫人相识相恋之后,脱离了自己的家族,那个时候还是我带他来到英国的。” “啊,我想起来了,他也是老师的学生是吗?” “差不多。” “那么,德黎塞留先生临走时就将他的儿子留在rì本了?” “嗯,两年前安洁拉去rì本,也是想找到她哥哥的——然后就一去不回了。” 维克多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戏谑地道:“还真是因果报应啊,当初自己抛下儿子跟着**私奔,结果如今女儿跟着自己哥哥私奔了。” “这话的·····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玩笑。” 维克多耸耸肩,哼道:“安洁拉的xìng格你也应该知道,心高气傲的强气大姐,不服输的xìng格倒是和萝蕾莱亚很像。那封信里面,她言辞激烈地指责自己的父亲是多么无情和冷酷,把她的哥哥一个人丢在异国他乡——实话她才是异国他乡的人——不管不问,如今她要赎清父亲对亲生儿子的伤害——我的天哪,我已经不下去了。” 韦伯·维尔维特已经听得汗颜无比了,只能讪笑道:“那个,德黎塞留先生和夫人准备怎么处理?” “夫人倒是觉得对丈夫的儿子有所亏欠;但是先生坚决反对向安洁拉妥协。” “啊?” 韦伯·维尔维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老师?后母不介意,亲生父亲反对?” “亲生父亲?他根本就没把那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儿子——甚至那个孩子在他看来,连人都不是。” 维克多轻轻啜饮了一口咖啡,远眺着天边的风景,沉声道:“不过,换做是你的话,恐怕也会如此吧?” “我不能理解。” “你知道阿撒托斯吗?” “呃,什么?” “也难怪,现在还是内部消息,而且也和你没有多少关系。” 维克多将咖啡杯放在栏杆上,道:“有时间的话去问萝蕾莱亚吧。” 忽然,他偏了偏头,问道:“起来,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老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韦伯一下子jǐng觉了起来,看到维克多那副笑里藏刀的表情,顿时毛骨悚然。 “啊哈,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如今已经有名气了,学生群体里私底下也有不少你的粉丝了——顺带一提,绝大多数是女xìng。” “······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赛特和我的。” “啊啊啊啊,那个可恶的狗仔队!!!!” 韦伯·维尔维特一下子就抓狂了,他揪着自己的头发,仰天狂吼道:“我要宰了那子!!!!” === 吱呀—— 门被打开的同时,两仪式便已经醒了。 “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两仪式只能听到渐进的脚步声,直到接近**边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砰的一声轻响,似乎是一张椅子被拉到了**前。一阵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来人坐了下来,随后才开口道:“我吵醒你了吗?” 两仪式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是谁?” “从声音听上去,你现在的身体依然还很虚弱。”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两仪式费力地从**上起身,她的双眼蒙着绷带,然而即便如此,她却还是面向那个陌生人,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不是医生。” “准确地,我不是这所医院的医生。” 那人轻轻咳了几下,随后自我介绍道:“我叫阿文格尔,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两仪式随后就沉默了下来,然而这个自称阿文格尔的人却在仔细打量着她,随后道:“即便你把眼睛蒙上,也一样可以看见的。” 这句话显然触动了两仪式,她抬起头来,“注视”着对方,沉声道:“我听过这句话。” “是那位苍崎,呃,医生是吗?” “你认识她?” “认识。” 阿文格尔顿了顿,继续道:“你对她的感观如何?” 两仪式依旧一言不发,似乎根本就不想和他话。 “嗯,既然你选择了沉默,那就安心地当好一个听众吧。” 着,阿文格尔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轻轻拉开窗帘,远眺着黑sè的天边,平静地道:“你真的还想要继续沉寂下去吗?” 见对方还是毫无反应,阿文格尔只好耸了耸肩,轻笑道:“看来我是不受欢迎的人啊,既然如此就算了,有些事情,毕竟还是需要你自己才能想通的。” 他转身走回到门边,一边开门,一边道:“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可就不会这么友好了,做好准备吧,两仪式。”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两仪式静静地听着那个人远去的脚步声,然而自始至终,却不愿意吐露一句话。 === 废旧建筑中的事务所,不知为何,竟然会有来客。 “啊,请稍等一下。” 黑桐干也急忙跑到门前,打开门后,只见一名休闲西装的年轻男子,笔直地站在外边,微笑着道:“这里就是苍崎橙子姐的事务所,没错吧?” “呃,确实,请问您是——” “阿文格尔,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黑桐干也怔怔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从对方报上的名字来看,他应该是个外国人。虽然之前苍崎橙子有提到过最近正有一笔大的生意,然而现在事务所的主人并不在这里,他身为还在努力学习阶段的助手,直接就应对客户,恐怕对他而言还是有些难度的。 “那个,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是苍崎所长的助手,黑桐干也。” 黑桐干也恭敬地一礼,随后道:“非常抱歉,所长现在外出,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所以·····呵呵····” “我可以进去参观一下吗,苍崎所长的办公地。” “呃,这个——” “好的,谢谢。” “哎哎,等一下!” 阿文格尔根本就不给黑桐干也话的机会,径直走了进来。 办公室里面其实勉强还算得上整洁——当然这毕竟是黑桐干也一个上午的劳动成果——然而无论如何,杂乱无章大概还是这里给别人的第一印象。 不过,阿文格尔对此却是赞不绝口。 “啧啧啧啧,果真是先锋派的设计师,苍崎所长的品味果然是我等平凡之人所无法比拟的。” “啊,哈哈,这个····” 黑桐干也只能干笑着,忙不迭地指引着对方,道:“那个,先请坐吧。” “啊,不必,我也不是那么刻板的人。” 阿文格尔饶有兴致地盯着苍崎橙子的办公桌看了许久,之后接过黑桐干也递来的咖啡,尝了尝,惊喜地道:“很不错嘛,以前没听过苍崎所长招收过雇员,所以一直想见识一下,现在看来,你倒是个称职的助手啊。” “哈哈,您过奖了。不过,听上去,您和所长很熟吗?” “岂止是很熟啊。” 阿文格尔倚着办公桌,啜饮着咖啡,颇为怀念地道:“我和苍崎所长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有些怀念呢。” 着,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实际上啊,黑桐君,橙子姐一直是我的梦中**呢。” 黑桐干也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阿文格尔就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哈,玩笑玩笑,进入正题吧,苍崎所长究竟去哪里了呢?” “呃,实际上是因为接受了委托,去看望一位病人了。” “心理治疗吗?”阿文格尔了头,轻笑道:“她是戴着眼镜去的吧?” “啊,您见笑了。” “唔,看来今天来得的确不是时候呢,那么就只能告辞了——啊,对了,我的事情就不要和苍崎所长了,看我过几天给她一个惊喜。” 完,他将咖啡一饮而尽,放回到桌面上,便转身离开。 “啊,您要走了吗?” “不用送了!” 阿文格尔招了招手,随后就如同一阵风一样离开。 === 黑夜降临 走廊之中早已熄灯,只有值班的护士,提着手电筒尽职地巡查着。 当脚步声逐渐消失,医院重归寂静之后,藏在暗处的杀手才现身出来。 医院本就是死者聚集之地,如果有幽灵的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然而,无形的怨灵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不知道被什么吸引,朝着一处病房行去。 走廊逐渐被雾一样的物质充斥,而在大雾之中,红光,却显得那么诡异。 嘶—— 有人轻轻地舒出一口气,然而随即,走廊便被大火吞噬了。 那不是普通的火焰,烧灼的也并不是现实的物体,然而,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燃那些yīn魂不散的幽灵,烧尽它们的每一丝痕迹。 黑暗之中,响彻着无声的哀号;然而喧嚣之后,却是深沉的寂静。 ======================== 看了一天的心理测量者,再次被爱的战士治愈了,如今神清气爽,jīng神好的不得了(笑) ... 第六章 伽蓝之洞(2)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一连几天来,两仪式的生活都很平静。 平静之后,则是空虚。 蒙着眼睛,所见的只有黑暗,加上医院本就是安静的地方,无形之中,就变得异常压抑。 两仪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尽管每天那个自称魔法使的女人都会来和她聊天,然而两仪式还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缺失着什么。 “是什么呢?” 她自言自语道。 然而她也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 “唉” 苍崎橙子坐进椅子里,喝了一口咖啡,这才畅快地舒出一口气,懒洋洋地道:“真是的,这种天气,让人忍不住发困呢。” “是吗,我倒是觉得还好吧。” 黑桐干也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道。 “黑桐莫非也喜欢雨天?” “也不是啦,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啊,那是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他倒是很喜欢雨天呢。” “那个人的心境,或许很豁达吧。” 黑桐干也喝了口咖啡,随后询问道:“起来橙子姐,现在式的状态怎么样了?” “怎么好呢,总算是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恢复过来了;但是,要想再进一步,却有些困难了呢。” “什么意思?” “我已经尽可能地开解她了,但是能不能走出来,还是要靠本人的。如果她一直都想不通,那么我又能做什么呢?” “也就是,式还在困扰织到的事情吗?” “与其是困扰,到不如是难以自拔了吧?????原本充实的心灵一下子就被掏空了,那种彷徨,也是足以能让一个人就此沉寂下去的。” 苍崎橙子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问道:“黑桐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呃????” 黑桐干也yù言又止的样子被苍崎橙子看在眼里,她怀疑地问道:“你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哈,瞒不过所长啊。” 黑桐干也无奈地笑笑,随后解释道:“实际上,是一位认识您的客人来过这里,不过那天您不在,他就离开了。” “到这里?是谁?” 苍崎橙子更加好奇了,这里被她设下了防止生人接近的结界,换言之能够找到这里的,除了黑桐干也这种google级别的普通人之外,只能是和她一样具有特殊能力的人了。 “啊,是个很年轻的人,名字似乎是外国人,叫???叫???欧文格????什么的。” “欧文格?我怎么从没——等等,不会是avenger吧?” 苍崎橙子一下子jǐng觉了起来,她腾地站起来,将黑桐干也吓了一跳。 “你的那个家伙,是不是自称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啊,是!” “看上去大概也只有二十岁不到三十岁的样子,金sè的眼睛? “似乎更年轻些,和我差不多的年纪???至于金sè的眼睛,我没注意。 “但是至少,名字是不会错了。 苍崎橙子咬着自己的指甲,低声自语道:“个家伙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是专程为我而来的话,未免级别也太高了吧? “橙子姐? “黑桐,那天我是去医院了吗? “是的。 “你有告诉他两仪式的事情吗?” “没有——唉,您这是要去哪里?” “黑桐留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 挂钟上的指针,停在了12的位置。 两仪式躺在**上,下意识地抚摸着眼睛上的绷带。 那双眼睛,那双看得到死亡的眼睛 那个女人曾过要教会她如何去使用这双眼睛,然而对于两仪式来,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要使用这双眼睛。 她所需要的,不是目视死亡。 她所希望的,几乎就是死亡本身。 思绪忽然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病房的门被大力撞开,两仪式心中一惊,随即就感觉到了威胁的逼近,而死者腐臭的气息,已经散播到了自己身边。 “唔!” 两仪式正想起身,一双手就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 死亡近在咫尺。 “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 一个人轻声笑道,而那之后,两仪式就感觉身上一轻,压在身上的死者被提了起来,然而死者不肯松手,依旧掐着两仪式的脖子。结果,两仪式和死者一起被提着,来到了**边。 砰! 窗户的玻璃被砸开,随即两仪式能感受到的,就只有下坠时的冷风了。 === 苍崎橙子赶到的时候,两仪式已经甩开了那具死尸,滑落到了自己脚前不远的地方。 “呼,吓死我了。” 苍崎橙子如释重负地弯腰笑道:“看起来伤得不轻啊,式。” “那你还不快!” 两仪式扯开自己眼睛上的绷带,露出了那深邃的眼瞳,死死注视着摇摇晃晃准备起身的尸体,强忍着痛感喊道:“好歹做什么啊!” “唔????” 苍崎橙子有些犹豫地看着那具尸体,喃喃自语道:“这种把戏,和他的作风不太像啊。” 话音落后,什么东西忽然从天而降,一下子就压在了那具尸体上面,随后传来的,就是利刃入体的声音。 沙沙—— 寒风呼啸,两仪式看得清楚,从那具尸体之中散出了什么东西,想要逃离,却像是被铁索缠身一般,动弹不得;不过片刻,那些物质就被吸入了那柄利刃之中。 “哦,这才让人有些期待嘛!” 苍崎橙子燃一支香烟,注视着缓缓站起的那个身影,笑道:“这东西可是不多见哦,式。” 两仪式也站了起来,戒备地看着眼前真正的威胁。 那是一名忍者。 忍者一甩手,将自己的短刀扔给了两仪式,随后拔出了背后的长刀,似乎在等待着两仪式的反应。 “想和我一决胜负吗?” 两仪式皱了皱眉,回头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嘶???难啊,恐怕不是魔术师的使魔,就是jīng心制成的人偶吧。” 苍崎橙子jǐng惕地看着那名忍者,一字一句地道:“喂,你敢和他打吗?” 话音未落,两仪式已然冲了上去。 刀光剑影之后,忍者便已经身首异处。 “唉,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苍崎橙子笑了笑,然而随即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而这个时候,两仪式转过身来,也一下子举起了短刀,厉声喝道:“什么人!” === 苍崎橙子现在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后脑勺的凉意,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后面应该正着一把手枪的枪口 “苍崎橙子,伤痛——什么来着?”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苍崎橙子双眼一凛,森然道:“阿文格尔?” “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居然在我面前出这种话,老师没有告诉过你那是禁语吗?” “确切的是在你身后——不过你真的觉得我会在意吗?” 阿文格尔冷笑道:“维克多难道没告诉过你,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和三个人作对吗?” “时计塔的hite,罗马教廷的黑衣主教,以及你,臭名昭著的魔术使,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苍崎橙子咬了咬牙,哼道:“你那么有自信,为什么不全了呢?” “四处树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阿文格尔冷笑道:“我没有杀你的想法,自然也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那么果然,那是你的使魔吧?” 苍崎橙子吸了一口烟,注视着那名忍者,道:“被切断死线还能活动——了不起啊,果然时计塔那些沽名钓誉的家伙,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 “啊呀,大名鼎鼎的苍崎橙子的夸奖我就收下了——不过那不是使魔,也不是人偶。” 阿文格尔顿了顿,笑道:“那是机械。” “机械?” 不等苍崎橙子继续追问,他便看向了两仪式,轻松地道:“晚上好,两仪式。” “你是那天晚上的人?” “正解。” 阿文格尔哈哈笑道:“看上去你已经完好无损了呢,两仪式。” 暗示xìng的话语让两仪式不由得十分不爽,但是碍于他挟持了苍崎橙子,她现在还没什么好的办法。 “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她吗?” 苍崎橙子冷冷地问道。 “嗯,不是。不过你可以猜一猜,如果猜对了的话,会有大惊喜。” 阿文格尔打了个响指,随即只见那个无头的忍者缓缓站起,走到自己的头颅旁边,捡起来,又重新安了回去。 “如何?” 阿文格尔得意洋洋地问道。 苍崎橙子皱着眉头,浑然忘记了脑后的枪口,打量着那个忍者,低声自语道:“不是使魔,不是人偶,而是机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文格尔神经质一样地大笑着,随后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两仪式,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从两仪式脸颊旁掠过,她只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握刀刺了过来。 “残念啊,今晚是没有时间陪你玩了,两仪式。” 阿文格尔将苍崎橙子向前一推,随后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原地向后滑出了数十米。 “下次再来杀我吧,两仪式。” 阿文格尔招了招手,随后转过身去,非常从容地离去了。 === 阳光,很温暖。 两仪式这么想着,便睁开了眼睛。 昨晚的事情,回想起来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奇怪的名字?????” 不知怎的,两仪式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来,心中就一阵悸动。 “早上好,式!” 一个人走了进来,热情地向她打着招呼。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有些犹豫,但还是颤声问道:“记得????我吗?” 两仪式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却平静了下来。 “黑桐干也????像个法国诗人一样的名字呢????” 黑桐干也看着她那恬静的脸庞,终于欣慰地笑了起来。 两仪式看着他含泪的双眼,尽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然而心中,还是非常地温暖。 “谢谢你,一直守护我。”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呢。” 黑桐干也摘下眼镜,轻轻擦拭着泪水,强抑着激动,道:“终于回来了,式。”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舒出一口气,轻声道:“如果明义还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明???义?????” 两仪式闭上眼睛,咀嚼着这个词语,然而,脑海中有关那个人的记忆,却仿佛是那么遥远和模糊。 两仪式轻轻叹了口气,睁开双眼,看着黑桐干也绕过了病**。 “晴天啊,是个好天气呢。” 黑桐干也走到窗前,看着光明的天空,温和地道:“我来带你回去了,式。” 那温柔的笑容,却是如此熟悉。 === “我喜欢雨天呢。” 尽管yīn雨连绵,但是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却始终不会缺少行人。 少女不知所措地站在他的面前,虚弱地问道: “是???谁?” “明义。” 他笑了笑,柔声道:“我叫,十二宫明义。” ... 第七章 痛觉残留(1)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又是一个雨天。 7月的夏天就是这样一种季节,仲夏的夜晚,即使是从黑夜中降落的雨水,落到地上,也无法带来多少清凉。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原本就酷热的夏天让他们的心情更加烦躁,再加上瓢泼大雨,更是让人恨不得赶快跳进家里的冰箱里面去。 不过,也不尽然。 至少,还有一个人,喜欢着这个雨天。 “哼哼哼哼哼” 年轻的男人踏着轻快的舞步走在街道上,他没有打伞,而是尽情地沐浴在雨水之中。 而在他身后,扑通一声,少女无力地依着墙壁,跪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男子也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而是向前招手道:“哦嗨哟,黑桐君!” 对面走过来的人怔怔地看着他,试探地问道:“您···您是,阿文格尔先生?” “英文学得不太好啊,黑桐君。严格来讲你应该称呼我‘mr.brunestud’,而不是‘’;所以,你应该叫我,‘布伦史塔德先生’,而不是‘阿文格尔先生’——不过我喜欢这个称呼,所以归根结底,你还是叫我阿文格尔先生就好了。” 对方连珠炮一般的解让黑桐干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干笑了两声,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少女,怀疑地问道:“那个,这位是——” “啊,介绍一下。” 阿文格尔转过身,将女孩子拽了起来,搂在怀里。得意洋洋地道:“我的女朋友。” 黑桐干也看了看阿文格尔,随后又看了看在她怀里瑟瑟发抖的少女,咳嗽了一声,道:“那个,这位姐,似乎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嗯,确实。” 阿文格尔将她推开,任凭她倒在地上,轻轻用脚着地面,想了一会儿道:“黑桐君帮我看住她一会儿吧,我去买些药来。” 着,他就径直越过黑桐干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黑桐干也看着他逐渐消失在人群中后,急忙走到那名少女身边,蹲下身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少女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才轻声道:“他走了吗?” “哎,是的。” 黑桐干也舒出一口气,低声问道:“你是被他挟持了吗?” 听到这句话,少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却低下眼神,一言不发。 “需要报jǐng吗?” 黑桐干也转头看了看,阿文格尔还没有回来。他随后打量了一下少女:黑sè的修女式服装,jīng致得好像人偶的脸庞,加上那文静的气质,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了名门的大姐。 “绑架····吗?” 黑桐干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从苍崎橙子和两仪式那里已经知道了阿文格尔是个不怀好意的人,所以现在理所当然地将眼前的少女当成了被害者。 看到少女还是一言不发,黑桐干也以为她是受到过什么惊吓,也不敢太过刺激她,便温和地问道:“你是礼园的学生对吗?” 少女了头,黑桐干也松了一口气,便继续问道:“你家在这附近吗?” 少女摇了摇头。 “麻烦了啊····不介意的话,今夜可以去我那里吗?” “真的·····可以吗?” 少女惊喜地抬起头,感激地笑了起来。 黑桐干也欣慰地头,便伸出手,将女孩子扶了起来。 “嗯?” 当女孩子站起来的时候,黑桐干也才发觉,她身下,似乎有着一团血迹。 “你——” “啊!” 少女惊呼了一声,害怕地捂着自己的嘴。 黑桐干也猛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人群之中,阿文格尔正缓缓地朝这里走来。他抬头对上了黑桐干也的眼神,还友好地笑了起来。 “快,跟着我,这边!” 黑桐干也不禁也有些慌张了,他急忙握着女孩子的手,迅速地拐进了一处黑暗的巷。 “唉,人呢?” 身后阿文格尔惊讶的声音让黑桐干也一阵心悸,他连头都不敢回,逃命一般地带着少女奔跑着,连绕过了好几个街区,才终于停了下来。 “呼···没追上来吗?” 黑桐干也庆幸地喘了口气,虚脱一样地倚在墙上,随后安慰地对身旁的少女道:“还好吗?” 少女不停地喘息着,但是她的脸上却是一副痛苦地表情,捂着自己的腹部。 “——你还好吗?”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重复着这句话,勉强地笑道。 === ——咔嚓 快门的声音一响,少年和少女并肩行走在街道上的图像就被拍摄了下来。 黑桐干也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掌握在了敌人的手中。 在他们行走的街道上,有许多建筑。而其中一座建筑的端,一只闪着红光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中之后,“眼睛”的携带者才站了起来,静默地移动到下一个监视。 === 少女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黑桐干也蹑手蹑脚地经过了客厅,走到阳台上,想了许久,还是回去了客厅,悄悄拿走了电话。 “大辅哥的电话是·····呃······” 黑桐干也拨着号码,将话筒放在耳边,静静地等候着。 无论是绑架还是诱拐,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交给jǐng方处理。然而黑桐干也也想过少女的身份,或许她也是来自有头有脸的家庭,这样一来,事情的保密xìng就需要仔细考虑了。 “喂?是干也吗,怎么这么晚打来电话啊?” “抱歉抱歉,大辅哥,其实——” “等一下啊——那个,阿文格尔先生,我有个电话要接,您能稍等一会儿吗?” 阿文格尔···先生? 听到这句话,黑桐干也顿时如坠冰窟,他好容易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有些颤抖地问道:“大辅哥?” “晚上好,黑桐君。” 电话里传来的不是亲人的声音,而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和秋巳jǐng官有很要紧的公务要谈,所以只好先冷落你了。” 随后,电话似乎是被交到了别人手里,里面传来的则是秋巳大辅的声音。 “干也啊,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啊?” “呃···没事,只是想问候一下,既然大辅哥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扰了。” “唉,真是的。” 听到对方不耐烦地挂上了电话,黑桐干也才软软地坐倒在地上。 === “您继续,阿文格尔先生。” “啊,其实也只是这些事情而已,毕竟我的身份比较特别,所以思前想后,最好还是先来jǐng署报告一下吧。” 桌子上摆着手枪和一些证件,秋巳大辅瞥了一眼那把明显是改装过的手枪,随后放下了手里的护照,讪笑道:“呃,作为jǐng察我是非常感谢您能主动和我们通报····不过实际上我是无法处理这些事情的,不过我可以帮忙联系一下jǐng署的署长。” “好的,那多谢了。” “稍等一下,您认识干也吗?” “是的,见过一面。” 阿文格尔笑了笑,道:“实际上您是在奇怪为什么我会来找您吧?” “啊哈哈,这也被您看出来了。” “我们见过,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 阿文格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好了自己的物品,随后就离开了。 === “后来呢?” 事务所里面,苍崎橙子无奈地问道。 “早上起来的时候,那女孩儿已经不见了。” 黑桐干也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抬头问道:“橙子姐,你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就算是你问我怎么办,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苍崎橙子吐出一个烟圈,道:“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猎人,凡是被他盯上的目标,最后除了死以外,就没有更好的结局了。” “呃,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一旁的两仪式哼道,自从出院以后,她就经常在事务所里面,和黑桐干也已经算是同事了。 “但是我可不相信他会去绑架一个陌生的少女,像他那种人,绑架个公主倒还有可能。” 苍崎橙子着,眼神也变得困惑起来:“那家伙·····好像有奇怪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这么和你好了,黑桐,阿文格尔的势力足够让他脱离到社会体系之外,这个世界的法律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你报jǐng,jǐng方也不会受理的。” “哟,那这么强大的人,橙子为什么还那么淡定呢?” 两仪式冷笑道,而苍崎橙子则是无所谓地回答道: “反正也无力反抗,又何必慌张呢?” 完后,她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道:“总而言之,黑桐就别再想这件事了。阿文格尔不是放过你了吗?不然的话,现在你也没机会在这里话了。” “就算你这么——唉,算了。” 黑桐干也叹了口气,站起来道:“那么,这个月的工资——” “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苍崎橙子一下子呛到了,不断地咳嗽着道:“你——咳咳——什么?” “工资啊,不是快月底了吗?” 黑桐干也奇怪地看着苍崎橙子一脸局促不安的表情,怀疑地问道:“橙子姐?” 苍崎橙子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为难地道:“其实呢,黑桐,这里面有着很复杂的原因的。” === 啪! 看着摔门而出的黑桐干也,两仪式叹道:“那么继续之前的事情吧,橙子。” “真是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气···” 苍崎橙子嘟囔了几句,正sè道:“委托已经清楚了的话,这是履历。” “那种东西我可不需要。” 两仪式整理了一下衣服,也准备要离开了。 “还有件事情,你看过照片了吧,昨天晚上在那个地下酒吧里,那些尸体其实不是被分尸过。” 苍崎橙子目光一冷,一字一句地道:“那是野兽吃剩下的残骸,你可要注意一些,敌人可不是只有一个的。” “明白了,不过要是我大开杀戒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好了,委托人会给你处理的——加油喽,式。” ... 第八章 痛觉残留(2)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亚宁艾尔贝是一家咖啡厅,古典的欧式风格,坐落在街道较为僻静的地方。典雅的装饰和静谧的环境,总是很受一些希望能逃避喧嚣的人的欢迎。 确认了头上的牌子之后,两仪式便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的光线尽量采用了自然光,所以显得有些昏暗,大概是刻意创造出的气氛吧。 两仪式匆匆扫了一眼,这里客人不是很多,很容易就发现她要寻找的人了。 “鲜花。” 她径直走到那里,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两仪式?” 少女的身体一僵,随后不悦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哼道:“你有事吗?” “你那位哥哥临时有事情,叫我来告诉你一声,嘛,总而言之你就是被放了鸽子了。” 两仪式漫不经心地道,随后瞥了一眼四周,忽然眼神停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那是两个穿着欧式礼服的人,其中一个人正在烦躁地扯着自己的衣服,而另一个则非常平静地喝着咖啡,欣赏着对面座位上的人,那副热到要死的窘态。 “老师,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子啊?” “淡定。” “淡个头啊,我都快热死了!” “那就接着淡定。” 着,那人抬起头来,看到了两仪式,随后轻轻一抬自己的帽子,笑着道:“中午好。” === “????又是你干的吧????两仪式!” 尽管是夏天,黑桐鲜花却觉着一团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着,她拍案而起,而看到两仪式根本就没在看自己,更是怒不可遏了。 听到她的怒吼,两仪式满不在乎地转过头来,道:“关我什么事?要不是她来不了,我也用不着来和你话了。” “你什么!!!!” 黑桐鲜花一下子捏紧了杯子,骨节咯咯作响,显然是已经到了临界边缘了。 “鲜花????” 她对面的女生显得很窘迫,想要出言制止同伴,然而身旁却传来了相当不合时宜的,振奋的声音。 “哇哇,淡定啊,淡定啊两位。” 那位刚才还热得不行的仁兄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看着两仪式和黑桐鲜花,虽然嘴上的是淡定,但他那副兴致勃勃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他。 “闭嘴。” 他对面的同伴拿起桌子上的帽子扣在了他头上,随后朝着两仪式和黑桐鲜花笑笑,道:“两位姐冷静一下吧,你们已经吓到不少人了。” “呃——” 黑桐鲜花看了看周围,顿时泄气地坐回到座位上,哼道:“切” “好了,我的工作做完了,那么还有别的事情吗?” “帮我转告给哥哥,请他尽快和两仪式分手!” “没问题。” 两仪式笑了笑,随后深深地看了黑桐鲜花对面的女生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仪式忽然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来,只见坐在黑桐鲜花旁边的那个人,正在盯着她看。她皱了皱眉,和那个人对上眼神,然而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她便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 “怎么了?” “老师,你看到那杀人一样的目光了吗?” “嗯。” “那位姐姐????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啊!” “嗯。” 见维克多毫无反应,赛特只好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 “????咳,老师,那可是直死之魔眼啊。” “你终于肯实话了。” 维克多也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道:“你想送死吗?” “但那很稀有啊!” 赛特兴奋地道:“这么有研究价值的魔眼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呢?” “所以呢,你是想绑架还是谋杀?” “别把我得那么不堪好吗,老师?” “哈?哈?哈?哈?” 维克多冷笑了几声,道:“不要关心那些你不该关心的事情,否则我今晚就送你回伦敦去。” “嗨嗨,我明白了。” === 少女的姓名叫浅上藤乃,本市有名的财阀集团,浅上建设当家社长的独生女,浅上家的大姐。 阿文格尔看重的,并不是大姐,也不是浅上这个姓氏。 只是因为她的家庭很有钱罢了。 这个世界上,金钱的作用,自然是毋须强调的。 纵使在正人君子的眼中,金钱往往是庸俗和邪恶的代名词,但是在阿文格尔看来,这样去看待金钱的人,才真正是被庸俗和邪恶缠身的家伙。 金钱只是个工具,工具的作用就是为了达成某项目的,而工具是没有善恶之分的。 如今阿文格尔恰巧手头有个大工程,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投资者。既然机会就在眼前,阿文格尔自然乐于将其抓住。 不过,抓住机会不代表你就可以利用机会,所以现在阿文格尔就遇到了一个的挑战。 但是人生总是充满了机遇和挑战,对此,阿文格尔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追踪着浅上藤乃来到码头的时候,她正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那个男人似乎是昨天晚上酒吧里其中一个人的朋友,想来浅上藤乃也是想问出那个被阿文格尔放跑的人的下落吧。 可怜的人,直到现在还在想着那些下流的事情,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死期将至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男人,现在满地都是的原因。 本想带着浅上藤乃尽快离开这里,不过阿文格尔却突然改变了主意,隐藏了起来。 因为他察觉到了气息,猎物的气息。 === “感觉不错嘛,你看上去。” 两仪式缓缓从yīn影中走出,盯着少女,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你是???” 浅上藤乃惊愕地看着她,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踩在了那摊混着碎肉的血水上。 “哦咧,死得还真是凄惨呢。喜欢这种感觉吧,浅上藤乃?” 两仪式步步紧逼过去,残忍地笑道:“有些嫉妒呢????怎么好呢,我也想品尝品尝这种残杀的感觉啊。” “你??????你在些什么!” 浅上藤乃竭力嘶声喊道:“我?????我不是你的那种人!” “这可是相当苍白的辩解啊——不过罢了,我也没有和你解释的心情。” 两仪式掣出短刀,忽然眼前一晃,忍不住停了下来;那之后,她就看到一束微弱的红sè光线,似乎正指着自己。 砰! 千钧一发之极,两仪式猛地跳跃开来,而她先前所站的位置,则被大口径的子弹打出了一个深坑。 “狙击手?” 两仪式心中产生了这个荒诞的想法,然而不管有多荒诞,自己被盯上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情了。 浅上藤乃被这突发的情况惊吓住了,她怔怔地看着奔跑中的两仪式,却突然肩膀被轻轻一拍,吓了她一大跳。 然而转过身看清对方的样子之后,她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 ??? 伴随着两仪式的移动,光线也迅速地变换位置,追踪着她的身影。 砰! 子弹穿透了集装箱,溅shè出的碎屑划断了两仪式的头发。 “穿甲弹?” 两仪式心中一凛,她不停地在集装箱中穿梭,躲开有灯光的位置,避进了黑暗之中。 光束减缓了速度,赤sè的光线如同刀子一样切割开黑暗,试图寻找着两仪式的位置。 呼—— 两仪式跃上了集装箱的端,她早已辨识出了对方的位置,借助着地势,迅速地绕到了对方身后。 但是当她翻上部,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却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没有人。 光束是从一台用三角架支撑的武器上shè出的,大概是某种遥控狙击装备吧。 忽然,脑后感觉到一阵凉意,随后就耳边传来了冰冷的低语: “check(将军)” 之后的下一秒钟,便是如火一般的灼热。 === “呼呼呼” 穿着像是戏剧演员的少年对着自己的手心使劲吹着,笑着招手喊道:“有受伤吗,穿着和服的姐姐?” 两仪式瞥了他一眼,随后转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那团火焰,沉默地跳下了集装箱,朝着那团火焰走去。 “嗨嗨嗨嗨” 那人跟着也走到了这里,看着尚未熄灭的火焰,他满意地头道:“致命一击啊,忘了自我介绍了。” 他转身面对着两仪式,有些滑稽地脱帽弯腰,轻快地道:“我叫赛特?索菲亚莉,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相比他而言,两仪式并不是很热情,她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打量着身下被燃的尸首。 “可别以为他就这么死了啊。” 赛特笑了笑,随后叹了口气,沉声道:“不管怎么,这里很危险能带我去苍崎橙子姐的事务所那里吗?” “你认识橙子?” “呃,实际上只在相框里面见过——不过,无论如何请务必相信,我和你们可是同伴,否则刚才也不会救你了。” “我可不需要你来救。” 两仪式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想来的话就跟上,丢在半路我可不管哦。” “嗨嗨,悉听遵命。” === 深夜的时候,黑桐干也却在忙碌地奔波着。 从高中时的好友那里接到了一项委托,这一天以来,他都在不停地调查,询问,如今总算是快要收工了。 不过,现在的他却没有一丝放松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浮动着怪异的感觉。 好像被监视了一样。 但是这附近的光线良好,而且地形开阔,如果真的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的话,黑桐干也也不会一察觉也没有。 “呃,或许是太累了吧?” 他也只能这样自言自语来安慰自己。 ??? “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黑桐干也,尽职尽责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里有两个“眼睛”。 一个“眼睛”,自然是跟随着黑桐干也,所以才来到这里的。 而另一个“眼睛”,它的监视目标是另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好也是黑桐干也的目标。 事情还是从昨天的这个时刻起吧。 那个如同屠宰场的地下酒吧里,实际上逃出来了一个人。 不过那个人也只是被判了死缓,阿文格尔之所以会放走他,也只是为了牵制浅上藤乃罢了。 就像是钓鱼一样,没有饵食的话,鱼是不会上钩的。 当然,没有饵也可以钓鱼,只是那种方法对于阿文格尔来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阿文格尔不是一台机器,他也是有着自己的娱乐方式的。所以如果是阿文格尔的话,要想搞定浅上藤乃的话,暴力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更何况,他很中意浅上藤乃,或许,她能为他制造更多的利益。 不过,现在出了一的意外。 不过,那是令人惊喜的意外。 这种情况下,阿文格尔会做出的决定,自然也就显而易见了。 ... 第九章 痛觉残留(3)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哟哟,我叫赛特·索菲亚莉,时计塔‘hite’维克多先生的学生。” 回到事务所后,赛特首先就像苍崎橙子作起了自我介绍。 “老师的学生吗?” 苍崎橙子听到维克多的名字后就释然了,她打量了一下赛特,轻笑道:“真是年轻啊,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变老了。” “啊呀呀,您实在是太谦虚了——那个,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您‘苍崎学姐’吗?” “当然可以。” “哦也,aesome!” 赛特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立刻朝着苍崎橙子深深地一鞠躬:“请多指教了,苍崎学姐。” “请多指教了。” 苍崎橙子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略微有些惊讶地道:“你姓索菲亚莉吗?” “姓氏什么的请不要介意——啊好了,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赛特拍了拍手,郑重地道:“学姐也知道最近有个自称是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的家伙出现在这个城市里吧?” “自称?” 苍崎橙子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问道:“阿文格尔还有人冒充吗?” “呃,这个其实很复杂——” 赛特到这里却闭上了嘴,随后看了两仪式一眼。 “式是可以信赖的人。” 苍崎橙子猜到了赛特的顾虑,随后耸耸肩笑道:“你既然肯对我,又为什么不肯对她呢?” “这个毕竟还是有所不同嘛!” “那你就不要了。” “啊?” 看到赛特那副为难的样子,两仪式便干脆利落地道:“我回去了,橙子。” “嗯···起来都已经半夜了啊······” 苍崎橙子打了个哈欠,带着困意道:“都这么晚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明天再吧。那个,你就和式一起走好了,明天再来玩吧。” 着,她也不管呆立当场的赛特,径直往办公室后面的房间去了。 “哎哎哎哎!” 赛特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仪式,良久后,才茫然地道:“好吧,我明天再来好了。” 着,他就像梦游一样跟着两仪式离开了。 === 次rì清晨的时候,黑桐干也走进了一幢公寓中,敲响了六楼某个房间的门。 “凑启太,对吗?” 黑桐干也轻轻敲着门,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我是受你的前辈委托来找你的。” 里面没有人应声,黑桐干也思忖了片刻,便道:“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进来了哦。” 着,他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门并没有锁,原本这里就不是那个名叫凑启太的少年的房间,在他非法闯入后也只是把门关上了而已。 黑桐干也走入客厅之后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别人,他简单搜索了一下房间,随后就发现卧室中一个大概是准备用作储藏室的房间紧紧关着门,里面隐隐约约也能听到带着恐惧的呼吸声。 咚咚咚—— 为了不刺激到对方,黑桐干也还是敲了敲门。 一阵沉默后,里面传来了声音。 “····谁?” “我是学人的同学,也算是你的前辈吧——黑桐干也,有印象吗?” “黑桐····前辈?”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股臭味从里面传了出来,黑桐干也皱了皱眉,索xìng打开了门,当光线shè入这个房间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如同老鼠一样瑟缩在角落里的少年。 “你还好吗?” 黑桐干也关心地问道,对方看清了他的脸后,紧张的神sè渐渐褪去,随后就抽泣地道: “呜···呜呜·····前辈···前辈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学人给我的委托,你的朋友也在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边着,黑桐干也从身上拿出了香烟,顺便打量着对方。 少年的衣服很脏乱,上面甚至还沾着已经干掉的血迹,看来至今为止他连衣服都没换过——恐怕也是吓坏了吧。 递给对方一支香烟,替他燃,黑桐干也看到对方似乎冷静了下来后,便道:“事情的经过我也大体了解了,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一下。” 凑启太猛抽着香烟,烟草的作用让他从混乱中恢复了过来,他偷偷看了黑桐干也一眼,却还是低下了头。 “不想是吗——那就我来好了。” 尽管并不吸烟,黑桐干也还是给自己也上了一支,缓缓道:“前天晚上的时候,你逃出来的那个地下酒吧里死了四个人,最近几天,又有几个人——也是你认识的——死于非命,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 “当时在场的只剩下你一个,那么是你做的喽?” “不不不不,真的和我没关系,都是——” “都是那个女孩子?” 黑桐干也舒出一口气,淡淡地道:“也就是,你承认了?” 凑启太沉默了一会儿,了头。 “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她杀的。” 凑启太咽下一口唾沫,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瑟瑟发抖起来。 “嗯?” 黑桐干也愣住了,这似乎和他了解到的不太一样,他急忙问道:“不是那个女孩子做的?” 凑启太用力地头,颤声道:“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黑桐干也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阿文格尔?” “嗯?” “···没事,你继续。” 凑启太了头,嗫嚅着道:“那天晚上,还有我们几个,在玩的时候·····有个人下来了。” “年级大概和我差不多的男人?” “是的····首领还在玩····那个女孩儿的时候。” 凑启太的牙齿都开始打战,含糊不清地道:“那个人···他问···谁上过那个女孩儿····之后···就·····就·····” “就怎么了?” 尽管非常反感他们的行为,黑桐干也现在也只能强抑着怒气,耐心地问道。 “就——” 砰的一声巨响,黑桐干也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怎么——” 他刚刚起身,就被一只大手揪住衣领拖了出来,扔到了地上;随后凑启太也被拉了出来,只见一个穿着类似特种部队服饰的武装军人一拳就将那个少年砸晕了。 黑桐干也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而他也没有时间继续思考了。随着脑后一记重击,他也跟着昏了过去。 === 清晨的时候,当两仪式来到事务所的时候,却看到昨天那个叫赛特的少年正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早上好···那个,式姐姐。”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 两仪式不悦地瞪了赛特一眼,吓得他一下子就缩了起来。 “不也挺好的吗,不然你让他叫你什么?” 苍崎橙子jīng神饱满地从里间出来,敲了一下赛特的脑瓜,笑道:“早餐就感谢你慷慨解囊了。” “啊哈哈,别介意。” 正在赛特讪笑着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喂,苍崎事务所。” “喂喂——哦,信号不太好——那个,凑启太在我这里。” 苍崎橙子眼神一凛,给了两仪式和赛特一个眼sè,随后故作镇静地问道:“你谁?” “浅上藤乃也在我这里。” “哦,是吗?” 苍崎橙子将电话设置为免提,赛特和两仪式也凑了过来。 “黑桐——叫什么来着?干也——对,黑桐干也也在我这里。” 听到这句话,两仪式不由得动容了,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苍崎橙子冷冷地道:“绑架平民可不太像你的风格啊,阿文格尔?” “你看看外面是不是要下雨了?” 赛特看了看窗外,却是狂风大作,恐怕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我在宽展大桥的停车场里面,尽快赶来吧。” 完后,对方就挂上了电话。两仪式二话不,披上外套就走了出去。 赛特看着她走后,随后肩膀被拍了一下,只见苍崎橙子也换好了衣服,冲他道:“快吧,否则一会儿就不好走了。” “走过去吗?” “当然是开车啊!” === 黑桐干也醒了过来。 他刚刚睁开眼睛,身旁就传来了一阵渗人的惨叫。 “哎呀,吓我一跳。” 对面的声音很熟悉,仔细一看,果然是阿文格尔。 “哟,你也醒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黑桐干也摇了摇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附近很暗,墙壁明显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他身旁就坐着冷汗淋漓的凑启太,对面则是阿文格尔,三人围着一个圆桌,而在三人身后,则站着数名雇佣军似的人,手持武器,看管着他们。 “玩过梭哈吗?” 阿文格尔拿着一副扑克牌,摇了摇,随着凑启太笑道:“黑桐君就罢了,你这个**少年不可能不会吧······啊?” 阿文格尔突然放大了音量,凑启太下意识地一跳,随后就被身后的两名军人摁回了椅子上。 “赌博的话,是需要赌注;既然你一无所有,那就拿命来赌吧。” 阿文格尔熟练地洗好牌,给每人发了两张之后,放下扑克牌,对黑桐干也道:“有什么想问的吗,每问一个我就发一张牌。” 黑桐干也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字一句地问道:“地下酒吧里那些人,是你杀的?” “不是。” 阿文格尔发了一张牌。 “那是谁做的?” “它们。” 阿文格尔又发了一张,向后一指。 黑桐干也转过头去,只见黑暗之中,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只黑sè的野兽,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凑启太失态地大喊道,拽着黑桐干也的袖子。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黑sè猎犬,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它长着三个头。 “这是···什么·····” “cerberus,冥王的三头犬,地狱的守门人——还剩两个问题” 那头三头犬躲在yīn影里面,围着三人缓缓走着,周围的军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黑桐干也死死盯着这头神话中才存在的野兽,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阿文格尔笑了笑,继续发牌。 “这是···魔法?” “严格来讲叫魔术。” 阿文格尔发完了最后一张牌,随后敲了敲桌子,冷笑道:“开牌吧。” 三人的底牌都被亮了出来,阿文格尔是散牌,黑桐干也有一套三条。 当凑启太的底牌亮开后,阿文格尔吹了声口哨,笑道:“full·house,运气不错啊,少年。” “哈哈····哈哈····” 凑启太喘着粗气,脸颊抽搐着,勉强笑着道:“我··我赢了是吗?” “规则上讲,你把命赢回来了。” “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 话音刚落,凑启太身后的军人突然将他架住,随后把他的手五指散开,按在了桌子上。 “等一下,等一下!” 凑启太慌张地喊道:“我赢了啊,是我赢了啊!” “谁管你,这里我了算。” 阿文格尔两指夹起一张黑桃a,抬起手来。 黑桐干也看着阿文格尔双眼中残忍的神sè,猛然猜到他想要做什么。 “住手!” “嗯?” 阿文格尔举着那张黑桃a,奇怪地看了黑桐干也一眼,随后把它扔到桌面上,和其它的牌弄混,熟练地重新整理好牌堆。 而这时,两名军人也松开了凑启太,退到后面。 “呼——” 黑桐干也松了一口气,虚弱地笑了起来。 刷—— 寒光一闪而过。 凑启太怔怔地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面有四个手指。 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 至于指,则是留在了桌子上。 黑桐干也睁大了眼睛,注视着那根鲜活的,断面整齐的指。不过片刻,胃部剧烈的抽搐就让他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嘴。 至于阿文格尔,他只是好整以暇地将一张红桃k放回牌面端,继续洗着牌。 ... 第十章 痛觉残留(4)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啊啊啊啊啊啊啊!!!!!!!!” 昏暗的地下室,顿时响彻了发狂一般的痛呼。 凑启太发疯似地想要站起来,但是他身后的两名军人立刻将他按倒在桌子上,其中一人像是早有准备,立刻就用绷带处理好了他的伤口。 黑桐干也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他喘息着抬起头,这才发觉,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女孩子,惊恐万分地坐在椅子上;同样的,她身后也站着两名军人,用枪指着她。 “刚才的高音很不错。” 阿文格尔若无其事的继续发牌,随后敲了敲桌子,笑道:“let’s·continue,gentlemen.” 黑桐干也咬紧了牙关,艰难地道:“你····你究竟想要什么?” “唔,出其不意的提问啊。” 阿文格尔这一次没有发牌,而是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伸出拇指,了身后的浅上藤乃,冷笑道:“替天行道。” 虽然着如此大义凛然的话,但是黑桐干也却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正义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则是残忍和享受。 “你这是在犯罪!” “everyone·is·guilty,you·and·me,no·one·is·innocent.(每个人都是有罪的,你和我,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阿文格尔轻声笑道:“since·hatever·you·do·is·the·sin,hy·not·just·enjoy,instead·of·criticize.(既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罪恶,那么不必再批判,不妨去享受。)” “······你只是想折磨他,对吗?” “不完全是。” 阿文格尔从容地发出五张牌,随后道:“你觉得我很残忍吧,黑桐君?” 着,他便用双手支着脑袋,等待着黑桐干也的回答。 “是。” “唔,那就好了——决定命运的时刻就要到了,别担心,这次赢了的话我就放你们走。” 阿文格尔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和上次一样,他依然是散牌;至于对面两家,黑桐干也是同花,而凑启太的牌面则是四条。 “呼·····呼·····” 凑启太牙齿不断地打战,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望向了阿文格尔。 “你又赢了,那么事先好的,你可以走了。” 阿文格尔吹了一声口哨,随后两名军人便按住了凑启太,其中一人抓紧了他的左腕,硬生生地将他的食指掰开,攥在手里。 ——咔嚓 清脆的响声,他的食指被轻而易举地折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即,便是凄厉的惨叫声。 黑桐干也不忍地闭上了眼睛,那声音几乎刺入了他心中,让他忍不住大喊道:“住手!” “偏不!” 阿文格尔恶作剧般地做了个鬼脸,右手狠狠一斩,那名军人随后便依次折断了剩下的三根手指。 黑桐干也缓缓睁开眼睛,愤怒地看着阿文格尔,突然将手拍在了桌子上,怒喝道:“够了,如果你这么喜欢折磨别人的话,那你就冲着我来好了!” “老好人的本xìng一没变啊。”阿文格尔啧啧惊叹,一边洗着牌,一边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我对你没兴趣。” “设下赌局,却又不肯遵守规则,你的做法究竟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 阿文格尔停止了洗牌,面对着黑桐干也,道:“没什么意义。” “你什么?” “i·say·shut·up!(我叫你闭嘴!)” 阿文格尔狠狠地一锤桌子,怒吼道:“i·am·in·charge·here!no·i·ant·he·die,you·alive,that·it·is!(这里我了算!现在我想让他死,让你活着,就是这样!)” 随即,两名军人一把架住黑桐干也强行将他摁回了椅子上。阿文格尔继续发牌,随后笑着道:“别担心,我可以保证,这一次如果你们赢了的话,一定放你们走。” 于是,等到开牌的时候,阿文格尔依然是散牌,黑桐干也是对子,而凑启太则是最大的——同花大顺。 “不要···不要····不要·····” 凑启太全身都在发抖,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如同是蹩脚的画家随手在画布涂抹的一般。 “什么呢,放心好了——放他走。” 刷拉一声,军人抽出一柄匕首,狠狠扎在了桌子上。 “不不不不不不不!!!!!!!” 凑启太已经崩溃了,他起身想要逃跑,但是身后的军人却死死将他按在原地,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都动弹不得;阿文格尔哼了一声,拔出了匕首,在手中缓慢地转动着。 “够了!!!” 黑桐干也猛地一惊,而阿文格尔则停下了动作,有些意外地扭头看去。 浅上藤乃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缓缓捂住自己的脸,抽泣着道:“求求你····不要····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 “这和你当初的似乎不太一样啊?” 阿文格尔淡淡地道:“备受屈辱的你,应该恨不得杀掉他们才对——怎么,心软了吗?” 浅上藤乃害怕地抬起头,当看到阿文格尔那双眼睛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 “我···我···我····” 浅上藤乃下意识地捂住腹部,仿佛疼痛难忍一般,颤声道:“我···好害怕····我不想变成···变成怪物!” 少女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哭着哀求道:“让他走吧···求你了····让他走吧·····” “喏,你也听到了。” 阿文格尔冲着凑启太哼道:“这一次你真的可以走了。” 话音落后,军人抓着他的衣服,将他丢了出去;少年忙不迭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黑暗深处跑去。 “may·god·forgive·you,and·your·lost·soul.(愿上帝宽恕你,迷惘的灵魂。)” 阿文格尔用着低沉的声音道,黑桐干也看着少年的背影,随后感激地朝浅上藤乃笑了笑。 嗖—— “by·the·ay,i·am·not·god——so·fall·into·hell,you·fuking·bastard!(顺便一提,我不是上帝——所以下地狱去吧,混蛋!)hoye!!!!hahahahah” 随着一声闷响,阿文格尔哈哈大笑起来。 ——咚 ——咚 ——咚 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了响亮的脚步声。 阿文格尔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咳嗽了两声,拍拍手道:“有客人来了哦——someone·pick·my·knife·back!(谁去把我的刀拿回来!)” 两名军人立刻朝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随后便是几声利刃如体的闷响,再之后,两具尸体就被丢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首先从黑暗中走出的,则是一双酝酿着冲天杀意的眼睛。 “两仪式,没错吧?” 阿文格尔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周围的军人沉默地散开,呈扇形包围了对面的敌人。 两仪式瞥了黑桐干也一眼,见他毫发无伤,才将眼神转会到了阿文格尔身上。 “看起来你很享受啊。” 两仪式哼了一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笑着道:“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够看的,实在是扫兴啊。” “对于你而言,无论杀多少都不够吧?” 阿文格尔将洗好的牌一张一张平摊到了桌子上,摆了摆手,一名军人提起黑桐干也,向前一推。黑桐干也踉踉跄跄地走到两仪式身旁,随即便问道:“式,你为什么——” “离开这里,黑桐。” 两仪式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道:“你在这里的话,实在是太碍事了。” “但是——” 黑桐干也看了浅上藤乃一眼,始终不肯挪动脚步。 看到他犹豫的表情,阿文格尔笑了笑,随后道:“觉得我和你一样吗,两仪式?” “没错啊,我们可是同类啊。” 两仪式同样报以微笑,道:“享受着鲜血的盛宴,这样的我们,难道不应该是亲密的同伴吗?” “喔喔喔,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千万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太掉价了。” 阿文格尔摆好了最后一张牌,平静地道:“两仪式,你为什么要杀人?” “杀戮还需要理由吗?” “没有无理由的杀戮,即便是动物的世界,杀戮也是源自于各种目的,捕猎,求生,示威,等等等等——那么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阿文格尔轻轻敲着桌子,道:“你和我不一样,你所寻求的杀戮,仅仅只是心理上的安慰罢了——实际上,你却连杀掉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 两仪式的眼睛眯了起来,她越来越不爽眼前这个家伙,但是她却强抑着怒气,冷冷地问道:“那么你呢,阿文格尔,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杀了她。” 阿文格尔站了起来,平静地道。 那些军人走到他前面,列成一队,齐齐举起了手中的枪械。 “式!” 黑桐干也惊道,下意识地抓住两仪式的手,想要带她躲开,但是却被她牢牢抓住,不得不留在了原地。 “eute(处决)” 整齐的火舌构成一道火线,暴风般的子弹倾斜而出,黑桐干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然而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等他睁开眼睛一看,自己面前却一颗子弹都没有看到,而两侧却满是弹坑。 军人停止了shè击,迅速抛弃了手中的枪械,拔出了匕首;两仪式轻轻一拉,将黑桐干也拉倒在自己身后的地上,随即便亮出短刀冲了上去。 刀光剑影闪烁在这处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中,所有的军人根本就不是两仪式的一合之敌,短刀划过阵阵死亡的轨迹,只是稍稍接触,便是四分五裂的结局。 黑桐干也不由得看呆了,两仪式的姿势丝毫看不出是在搏命相杀,反倒像是绝世的舞姬在舞台上施展着无双的技艺。 无比绮丽。 “黑桐先生” 身后的声音让他一惊,转过头一看,却是一名穿着礼服的少年。 “这里很危险的,拜托您还是后退吧。” 赛特呵呵笑着,随后伸出手,拉他起来;而此时,最后一名军人也被两仪式切成了碎块,散落到地上,作为谢幕前的绝唱。 “好厉害啊,式姐姐” 赛特惊叹地走到两仪式身边,讨好似地道。 “不许那么叫我!” “哦” 赛特乖乖地低头认错,随后扬起头来,看向了阿文格尔,怔怔地道:“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随即他猛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不能被骗了——喂!” 他跺了跺脚,大声道:“束手就擒吧,阿撒托斯!” “你是维克多的学生?” “你认识我?真是不胜荣——咳咳,没错!” 阿文格尔挑了挑眉毛,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后将浅上藤乃从地上拉起,看也不看对面三人,径直沿着墙壁向旁边走去。 “喂你,不准无视我!” 赛特气得七窍生烟,两仪式翻了翻白眼,随后也不管他,握紧短刀便要追上去。 然而,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黑桐干也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刚才,阿文格尔拉着浅上藤乃经过停车场的支柱,而现在,从那后面走出来的,却是另一个人。 “明义·····这···” 黑桐干也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死死注视着那个人。 之前的,确实是阿文格尔。 而现在的,却不是阿文格尔。 面貌,没有变化。 穿着,没有变化。 外表的一切,都没有变。 他还是他。 但是,有一样东西却改变了。 之前的那个人,名字是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现在的这个人,黑桐干也不会忘记。 他的名字是,十二宫明义。 “我的天啊····” 赛特惊奇地看着这一幕,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太神奇了!” 随后他就意识到这不是惊叹的时候,急忙跳脚道:“喂喂,他要跑了!” 话音未落,两仪式已然冲了上去。 咔! 短刀被硬物格住,在这个昏暗的地下室中,两仪式勉强能看清楚,那是刻着铭文的刀鞘。 十二宫明义连头都没有回,手腕一扭,刀鞘翻过来压住两仪式的手腕,随即向后一刺,击中她的腹部,将她迫退了好几步。 “两年未见,一长进都没有啊,两仪。” 十二宫明义背对着她,平静地道:“替我向伯父问声好吧。” 着,他已经走到了紧急出口那里,打开门,拉着浅上藤乃走了出去。 ... 第十一章 痛觉残留(5)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少女和少年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雨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年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怀疑的神sè。不过看到她凌乱的衣装,他的目光柔和起来,他将少女拉起,温和地问道:“你受伤了吗?” 少女摇了摇头,沉闷地道:“没事的,我····很好。” “你一都不好。” 少年一针见血地道,随后不容分地拨开她的头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sè,随后道:“你病得很重,马上去医院。” 之后,也不顾她的意见,少年便半是催促半是强迫地将她带到了医院去。 === 砰! 十二宫明义关上了门,地下室随即再度陷入昏暗的境地。 “可恶!” 两仪式咬牙切齿地按着腹部,恨恨地站了起来。赛特jǐng觉地朝四周看看,忽然拉着黑桐干也走进了两仪式,对她道:“心,周围还有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便从黑暗中传了出来,过了片刻,那只怪异的三头犬逼近了过来,目露凶光,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一样。 “合成生物····是那家伙的杰作。” 赛特顿了顿,继续道:“我来对付它就行了,式姐姐去追那个人吧。” “可是——” 两仪式当即就想反对,却被赛特按住肩膀,随后看到他灼灼的目光,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别担心我,不过苍崎学姐还在上面,她一个人面对阿撒托斯,恐怕远比我们在这里还要危险。” “真的没问题吗?” 两仪式皱了皱眉,哼道:“那我可就不管你了。” 着,她便径直朝出口走去。黑桐干也张了张嘴,yù言又止,但深知自己留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只能朝着赛特头,跟上了两仪式。 然而这时,一声尖啸却突然充斥了这座地下室。 三头犬的三个头颅同时嚎叫着,如同开战的号角一般。地上原本散落四处的那些被两仪式屠杀的军人尸首,忽然纷纷像是冰一样融化成浑浊的液体,那些液体互相吸引,凝结,随即便形成了大量新的个体。而这些个体,恰好使用的就是两仪式最初见过的忍者的姿态。 “这是——” “阿撒托斯,混沌的创造者,万物的原初之种。” 赛特严肃地道:“这些东西是杀不完的,快走,否则一会儿被他们缠上,想走都走不了了。” 着,赛特喘了口气,双手摊开,两团火焰在他手中炸裂开来,一道道火线溅shè出去,如同蛛网一样遍布在墙壁上,将这座地下停车场照耀得如同白昼。 两仪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打开大门,喊道:“喂!” “怎么了,式姐姐?” “以后不许那么叫我!” 完后,她朝着赛特展颜一笑,便飞奔了出去。 === 少女与少年的第二次相遇,还是在雨中;不过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再淋雨。 “你好。” 少年微笑着对她道:“浅上藤乃,是吗?”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会出现在她所在的女校之中。 “上一次的事情····非常感谢您。” 少女礼貌地感谢道,她细细一想,有些不太确定地道:“十二宫···明义?” “对。” 少年了头,在身边引导的修女走后,脸sè却变得严肃起来。 “你还在和那些人来往吗?”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少女心中一惊,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要再和他们接触了。” 少年沉声道:“也不要害怕他们。”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该如何表达,最后只能道: “我会保护你的。” === 暴风雨更加猛烈了。 十二宫明义沉稳地走在阶梯上,浅上藤乃则紧紧跟在他的时候。 “啊喏····” 她怯生生地张了张嘴,十二宫明义听到她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平静地问道:“怎么了?” “你是···明义吗?” 少女畏惧地看着他,她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在和别人话的时候会使用“阿文格尔”这个称呼,不知怎的,她有时会感到一阵错觉:眼前的人,明明就是这个人,有时候自己却会把他当成另外的人。 “我一直是。” 十二宫明义伸出手,浅上藤乃怔了怔,也顺从地伸出手。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十二宫明义眼神一凛,手中用力抓紧浅上藤乃,拉着她跑到了桥上。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离开这里,回到你的家里去——不要回学校,回你的家里,你的家人会照顾好你的。” 十二宫明义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二,站在我身后,无论如何不要远离我。” “我——” 浅上藤乃刚想回答,忽然,一个红sè的身影忽然从桥边翻了上来,飞跃到她和十二宫明义的头上。 “来了啊。” 十二宫明义冷冷一笑,揽住浅上藤乃的腰,不知用的是什么步法,一下子便滑出去数米远。 “切!” 两仪式一击不中,落地后果断弹出,短刀穿过雨幕,朝着十二宫明义胸口划去。 啪的一声,十二宫明义左手化掌为刀,准确地劈在两仪式的手腕上,躲开了短刀;拿着刀的右手向前一扫,刀鞘重重地击在她的腰上,随即便是一声闷响。 “嘶——” 两仪式痛苦地一蹩眉,她还是太瞧十二宫明义了,仅仅是靠着手腕的翻动产生的力道,几乎都能将她的骨骼击成碎片。 两人一触即分,十二宫明义放开了浅上藤乃,站到了大桥的中心;和两仪式不同,他身上几乎都没有淋湿,特制的军装在这种环境下展现出了其过硬的品质,与已经湿透的两仪式相比,十二宫明义明显占据了上风。 “追得很快,两仪。” 十二宫明义看着两仪式捂着刚刚被自己击中的伤处,不断喘息着的样子,哼道:“放弃吧。” “啧啧啧啧······那可不行额····” 两仪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冷笑道:“怎么也是多年不见的伙伴,我可还想和你好好叙叙旧呢。” “是吗?” 十二宫明义笑了笑,随后严肃地道:“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两仪。” “所以呢?” “以前在道场里,我会让着你;但是现在,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着,十二宫明义将刀朝地面一震,刀鞘崩开坚硬的桥面,等他松开手后,就那样笔直地立在原地。 而十二宫明义则从肩上的鲨鱼皮套中拔出了军队使用的战术刀,五指熟练地转动着,最后选择了反手握刀。 雨滴打湿了两仪式的衣装,恍惚中,她第一次才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和其他人一样的,那种清晰的存在感。 他变了。 但是,变化的究竟是什么,她却不知道。 以前的他,尽管一直在自己身边,却从未给自己带来过什么触动。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两仪式能感觉到,十二宫明义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而正因如此,自己才会记起,昔rì两人交手的情景。而那些情景所带给她,便是战栗。 === 少女与少年第三次的相遇的时候,天依然下着雨。 在那个昏暗的地下室中,少女醒来的时候,随即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别动。” 少年沉声道,一边为她整理着衣服。 “怎么回事·····” 少女的记忆有些模糊,茫然地向四周看去。 这里已经变成了屠宰场。 满墙的血浆仿佛是某种抽象派艺术画作,不时地还能听到某种咀嚼和啃咬的声音。 “那些人都死了——全都被我杀了。” 少年平静地道:“已经够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少女在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当看到地上那些依稀还认得的尸首后,她忽然想起来了。 “······好痛····” 少女咬着牙,艰难地道。 少年看了她一眼,却还是硬生生地拉着她,离开了这里。 === 锵! 雨中上演着红与黑的激烈碰撞。 两人的身手相差很大:与昏睡了两年之久的两仪式不同,十二宫明义的武艺变得更加jīng湛了,而且他也不再是原本在两仪家道场里,舞剑踱步的剑士,而更像是在战场上搏命相杀的亡命之徒。如果不是凭恃着直死之魔眼的威力,两仪式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钟就会被十二宫明义大卸八块。 哗啦一声,短刀切开了地上的水流,扬起一片水花,阻拦了十二宫明义的视线。趁着这个机会,两仪式果断地斩下,瞄准的却不是十二宫明义本人,而是他手中的武器。 一声脆响,合金制成的刀刃就像是纸一样被两仪式的短刀切成了两半。 被废掉了武器就相当于丧失了进攻能力,尽管知道双方的差距,十二宫明义还是选择了退避。 “先下一城了吗,两仪?” 十二宫明义看了看刀刃平滑的断面,轻笑道:“直死之魔眼···果然又是这个。” 而两仪式则稳住了身形,忍不住大口喘息着。和十二宫明义的搏杀实在是太耗费力气了,对于她这个女流之辈而言,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而另一方面,魔眼也让她的jīng神负荷过多,所以两仪式不得不休息一会儿,否则,如果在攻击十二宫明义的时候不能集中jīng神的话,那可真的就无异于自杀了。 “得到了了不起的东西了呢,两仪。” 十二宫明义将断刃扔到地上,随后转身从容地走到那把立在桥面上的刀旁边,将刀连着刀鞘拔了出来。 “我没时间和你继续玩了,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的是你吧,十二宫?” 两仪式站直了身体,冷冷地道:“杀了那么多人,还想一走了之吗?” “当然。”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答道,忽然他眼神一凝,猛地带着浅上藤乃扑了出去;几乎是同时,一团火球砸到了他刚刚站着的地方,甫一沾水,大量从高温中产生的水气就释放开来。 “哈哈哈哈!” 狂妄的大笑声从大桥的高处传来,十二宫明义站起来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那个名叫赛特的魔术师已经坐在了桥的端。 “别想跑,阿撒托斯,今天可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 赛特志得意满地笑道,他的衣服上沾着碎片似的火焰,雨水打落在他身上,随后就变成了蒸汽。 ... 第十二章 痛觉残留(6)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烦人的魔术师。” 十二宫明义哼了一声,然而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却不由得jǐng觉了起来。 之前抛下的火球已经消失了,但是那用魔力炼化的火焰几乎蒸发了桥面上所有的水,现在的大桥上,已经被大雾笼罩住了。 “感觉如何啊,阿撒托斯?” 赛特猖狂的笑声从雾中传来:“身为猎人的你,现在却处在了被狩猎的位置——damn·it!” 他身体一晃,一发子弹险而又险地从他耳边擦了过去:饶是如此,他的鬓角还是感到一阵烧灼般的痛感。 “嘶——” 赛特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蛇一样顺着大桥的支架滑下,落到了地上,潜伏进了大雾之中。 十二宫明义冷静地收回手枪,听声辨位对他而言是基本技能。虽然大雾使得环境的可见度大大降低,但是他却丝毫没有为难的样子。 “无聊。” 他冷哼了一声,拽着浅上藤乃向后走去。 ——刷! 雪亮的刀刃从白sè的雾中伸出,如同是无形的风一样难以察觉,但是十二宫明义只是用刀鞘随手一拂,便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握着刀刃的手臂;但是持刀的人却不肯放弃,仍然固执地向他攻击,但是每一次都徒劳无功。十二宫明义对两仪式的动作洞若观火,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行动,两仪式的手,仿佛就像是朝着十二宫明义的刀撞去的。 “放弃吧,两仪。” 十二宫明义一边走着,一边从容地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也无所事事地过了两年吗?” 大雾之中没有回答,只有无声的杀机。十二宫明义感觉得到,越是遇到挫折,两仪式的杀气就越浓。 啪的一声,随后便是短刀落地的声音。 “这只是个jǐng告,两仪;我还不想伤害你。” 尽管是这么着,刚刚那一记敲打,实际上已经将她的腕骨打碎了。 十二宫明义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他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怜悯和温情对于他而言已经成了过去的尘埃,而遗留下的,只有冷酷和执着。 浅上藤乃抿住了嘴唇,张开嘴想要些什么,忽然惊叫了一声;十二宫明义只觉得手上一滑,浅上藤乃已经不见了。 “什么人!” 突然,他大喝了一声,身体一下子就弹了出去,疾驰向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与此同时,他的拇指轻轻一抬,雪藏的名刀终于出鞘。而在这时,古物的力量绽放开来,大雾瞬间就被撕扯开来,而只有在这时,才能看清楚,那刀刃上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 然而,只是刹那间,刀势却停了下来;刀锋停在了半空中,十二宫明义睁大了眼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 “等等,你是——” 啾!!!!! 雨幕中忽然响起了尖锐的鸟鸣声,十二宫明义回头看去,只见天空已被赤sè覆盖,火焰凝聚成的形状,正是一只展翅的凤凰。而这只浴火而生的凤凰,正紧盯着他,随即直冲下来! “天哪!!!!!” 赛特看清了十二宫明义身前的人,惊慌失措地惨叫道:“快躲开,苍崎学姐!” 冒失跑到桥上,将浅上藤乃从十二宫明义手中夺回的苍崎橙子早已被劈开浓雾斩到自己眼前的十二宫明义震慑住了,至于天上的那只火鸟·······没看见。 “唉?” 苍崎橙子忽然感觉腰间一痛,却是十二宫明义用刀鞘横扫,把她带着浅上藤乃推向大桥旁边;而等到十二宫明义转身的时候,烈焰已然坠下,将他一下子击飞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凤凰愤怒地尖啸着,暴怒的火焰将这座跨海大桥击穿;那些被赛特强行压缩的魔力击中目标之后迅速扩散,不多时候,就将大桥的内部结构粉碎殆尽。 “你在搞什么!” 两仪式怒喝道,她几乎快要站不稳了,整座大桥都开始出现分解的状况,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这座大桥就要崩塌了。 “我不是故意的啊呀呀呀呀!!!!!” 赛特yù哭无泪地喊道,因为考虑到对方是前所未有的强敌,他索xìng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魔术,然而就实际效果来看,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后悔也晚了。 凤凰的愤怒似乎没有消减的迹象,烈焰扩散开来,焚烧了整座大桥的要害结构,如今,这座摇摇yù坠的建筑物,几乎只有落入海底的结局了。 === “火曰炎上。” 声音在凤凰的尖啸声中是显得那么渺,然而,话语中的力量,却已经释放了出来。 燃烧中的凤凰忽然产生了异变:它的身形不断地扭曲着,从内至外,一一丝地开始被分解,之后重新构建。 而就在同时,大桥崩溃的局面也出现了转机:石块坍塌的速度大大缩减了,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过了一会儿,那些石块换换回到了原位,刚刚发生的情景开始逆转,就如同是时间倒流一样。 “发生什么了?” 两仪式有些惊魂未定,戒备地观察着四周;赛特呆呆地看着大桥的结构自动恢复,一下子恍然大悟,惊喜地喊道:“是老师!老师你终于来啦” 扶着栏杆好容易在稳住的苍崎橙子朝远处看去,方才松了一口气,无奈地自语道:“老师这家伙·····真是的····” 滂沱大雨之中,从大桥的另一端,维克多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火焰聚集的地方走来;似乎是感觉到了新的来客,火焰卷起阵阵漩涡,而在那漩涡之中,十二宫明义缓缓走出,沉默地注视着那个镇定自若的魔术师。 维克多微笑着走到近前,与十二宫明义相距不过数十米;虽然只需轻轻的引导,灼烧的火焰就可以将对面的魔术师吞噬掉,但是十二宫明义却举起了手中的刀,卷起火焰,轻轻将其挥散在了雨水之中。 “见到您真好,十二宫明义。” 十二宫明义挑了挑眉毛,道:“我有些惊讶,你居然不像那个家伙一样称呼我‘阿撒托斯’。” “喂喂,谁是‘那个家伙’啊?” 跑到维克多身旁的赛特恼火地抗议道,却被维克多轻轻敲了一下脑袋。 “后退。” “唉,我明白了,老师。” 赛特悻悻地退到他身后;维克多随后转过身来,笑道:“起来,我的学生,已经有大半承蒙你照顾了。” 十二宫明义瞥了正在整理衣服的苍崎橙子一眼,注视着维克多,沉声道:“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呢,时计塔的hite?” “没什么特别的,你的父亲和继母很担心你妹妹,所以我只好亲自来看望她了。” “你是在挖苦我吗?” 十二宫明义冰冷地道:“我的父亲,十二宫光明早已经抛弃了我,即便我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而他又把我当作什么?至于安洁拉的母亲,很不幸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何必这么绝情呢?” 维克多温和地道:“一切都会变好的。” “不巧,我的看法正好相反。” 十二宫明义收起刀,道:“如果你的目的是安洁拉,我会服她跟你回去的。德黎塞留家的大姐在rì本旅行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是时候让她回到她的故乡去了。” “喂喂,你到底把安洁拉怎么了——好痛!!!!” 维克多狠狠地给了插嘴的赛特一记掌刀,笑容满面地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会跟她一起吗?” “啊?” 十二宫明义荒诞地看着他,失笑道:“这一定是玩笑。”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 维克多真诚地道:“我读过安洁拉的信,她很关心你,希望能补偿你给你她所拥有的一切——亲人的关怀,父母的呵护,社会的认可——这些都是你不应当缺失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从没见过安洁拉那样恳求过我,作为她的老师,我愿意帮助她。” 维克多走近了十二宫明义,轻声道:“德黎塞留夫人愿意接受你,德黎塞留家族不会成为阻碍;而你父亲对你的误解,也早已在岁月中渐渐动摇,他也在反思自己的过错,如果——” “我绝对不会被别人几句话就打动的,尊敬的维克多先生。” 十二宫明义不耐烦地打断了维克多的话,转身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请允许我告辞了。” “你的想法太悲观了,孩子。” 维克多叹息着道:“相信我,这个世界上还是好的一面多的。” “这话你还是去和那些天真的家伙去吧。” 这个时候,浅上藤乃也走了过来,两仪式和赛特都没有阻拦她,任凭她回到了十二宫明义的身边。 “你的心已经死了吗,十二宫明义?” 维克多失望地道,却还是耐心地劝解道:“即便如此,你难道不考虑一下你妹妹吗?” “作为你的学生,安洁拉的人生似乎相当美好。” 十二宫明义冷笑道:“就这样下去不就好了吗,对于她而言,我这个哥哥根本就不应该和她有任何交集。” “可是你们已经有交集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三方势力已经对你虎视眈眈,而作为你的妹妹,她承受的压力你又知道多少?” “那是安洁拉的事情,而且她自己能解决。” 对方如此顽固的态度让维克多彻底束手无策了,他只能苦笑了一声,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十二宫明义?” “你,还有另外一个人,我只是想要弄清你们的真相罢了。” 着,十二宫明义就带着浅上藤乃离开了。 维克多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在看到对方走远后,他便转过身,对苍崎橙子笑道:“好久不见了,橙子。” “确实是好久不见呢,老师。” 苍崎橙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乖巧地笑道。 “别的事情回去再吧——两仪姐,对吗?” 维克多冲着两仪式头,道:“来的路上我见过黑桐君了,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回去可以吗?” “耶,我可不介意。” 两仪式舒出一口气,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哼道:“或许你还能省了我去医院的时间了。” “my·pleasure.” 维克多呵呵笑道,随后揪起赛特的衣领,哼道:“你子又得意忘形了,对不对?” “我····我错了,老师。” 见到赛特乖乖地低头认错,已经那副无jīng打采的沮丧表情,维克多也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好了好了,回去再吧。” 苍崎橙子欣慰地一笑,随后皱眉问道:“老师,你为什么回来这里?” “那,回去再,现在重要的可不是这个。” 维克多平静地道,随后又朝着十二宫明义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就领着几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 第十三章 痛觉残留(7)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苍崎橙子的办公室里,五个人都已经回来了;她这座建在偏僻的废弃建筑群中的事务所,大概从没有这么热闹过。 “我来的原因,赛特没和你明白吗?” 众人刚刚回到办公室,维克多便怀疑地问道。 “这个····” 看到赛特刚一坐下又马上站起来的那副不安的养子,苍崎橙子忽然有些心软,便解释道:“因为是突发情况嘛,黑桐被绑架,所以还没来得及就出动了。” “噢,原来是这样。” 维克多了头,随后道:“你应该也听到了我和十二宫明义的话,我这次来,其实就是为了他妹妹的。” “那个叫···安洁拉的女孩儿?” “安洁拉·德黎塞留。” “咦?好出名的家族耶!” 苍崎橙子惊讶地道:“这和那位十二宫明义有什么关系吗?” “具体的原因很复杂,我就不解释了。” 维克多似乎不想太多,只是简单地答道:“不过,现在看来,我最初的设想是没有错误了。” “你是什么意思?” 两仪式突然开口问道,她不客气地盯着维克多,那副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把他当作自己人。 “不要这么大敌意嘛,我只是个传道授业的教授罢了。” “橙子已经够古怪了,我可不会把她的老师当成一个普通人。” “喂喂,式····” 苍崎橙子和黑桐干也不约而同地以手扶额,一副头痛的样子;不过维克多倒是没有介意,他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两仪姐?” “叫我式就行了。” 两仪式道,随后瞪了意图插嘴的赛特一眼,直接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维克多笑了笑,示意两仪式继续;两仪式随后坐到他的面前,问道:“十二宫明义,他究竟是什么人?” “式,你和他相处的时间远比我们加起来都要多,现在你却问我他是什么人,似乎很奇怪啊?” “那他为什么要自称是什么阿文格尔?” “阿文格尔是我的一个朋友——不过他已经死了。” 维克多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道:“十二宫明义杀了他。” 听到这句话,苍崎橙子不由一惊,忍不住问道:“阿文格尔?那个阿文格尔真的被他杀了?” “就目前来看恐怕没错。”维克多叹道:“虽然我对阿文格尔的死不怎么伤心,不过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会出现变化的。” “那我之前见到的是谁?”两仪式继续问道。 “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至少那个人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维克多站起身来,将窗户打开,深吸了一口雨后中的空气,随后道:“你们见到的是同一个人,但是在你们眼里,那确实两个不同的人。”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黑桐干也不由得插嘴道:“难道是变装吗?” “阿文格尔转变为十二宫明义之后,你有发现两人的穿着打扮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 “先入为主。” 维克多顿了顿,解释道:“那个人告诉你们他叫作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而你们自然就接受了这个称呼;而你们记忆中的十二宫明义和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是不同的人,当他改回姓名的时候,你们就会觉得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仅仅只是改变姓名就···这也太····” 看到苍崎橙子那副难以理解的表情,维克多不以为然地道:“你不是也会这种把戏吗,利用眼睛切换xìng格?” “但是这根本就是两个层级的魔术啊,老师。” “本质上讲没什么不同。” 维克多舒出一口气,沉声道:“你们怎么看待名字这个东西?” 不等众人回答,维克多便像是讲课一样道:“利用语言和文字区分不同的个体,然而即便你不知道一个物体的名字和名称,仅仅利用视觉味觉听觉等感官也可以区分物体。” 着,他拿起了自己的帽子,道:“那比方,维克多和这帽子,外表上的巨大差异使得你们很容易区分谁是帽子谁是维克多。那么如果是我和赛特呢?” 维克多将赛特拉到自己跟前,道:“不知道名字的情况下,你们能认出我们谁是谁吗?” “等等。” 苍崎橙子突然皱眉道:“老师的这个问题有漏洞啊。” “哦,来听听。” “既然不知道名字的话,辨别自然也无法做到了。” 苍崎橙子冲着一头雾水的黑桐干也和两仪式道:“老师的命题从一开始就排除了‘名字’这个概念,也就是,我们只能区分老师和赛特,却无法归类。” “啧啧啧,虽然是个不错的提问,但是你的认识还是太肤浅了。” 维克多接口道:“我的意思是指,人利用感官探知到物体的信息之后,在意识中自然会产生相应的概念。就好比婴儿,婴儿不懂得‘父亲’和‘母亲’这两个词语,但是他却依然可以分清楚父亲和母亲的区别——这正是因为他已经有了相应的认识,名称只是将这种认识文字化而已。” 完后,他走回到座位坐下,继续道:“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然而名字却可以包含许许多多的信息——一个人的外貌,xìng格,经历——当我们听到或看到一个人的名字之后,我们的意识就会自动从我们的记忆中搜索相关的信息,来完善这个人的形象。” “但是我从没见过什么阿文格尔啊?” 面对两仪式的困惑,维克多早有准备,他道:“正因为从没见过他,当你听到那个人自称阿文格尔的时候,你的大脑就已经将他和十二宫明义区分开来了。” 听完这一番解释,苍崎橙子恍然大悟地道:“啊哈,是这个意思啊!利用名字伪装自己,当更换名字的时候,也就相当于更换了一个外套;即便是从未见过的人,因为名字的更换使别人从另一个方向认识自己——真是厉害的催眠术啊。” “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黑桐干也怀疑地问道,他始终还是无法相信。 “当然这是很高级的魔术了,而且和易容这类改变自身的技巧不同,更改名字其实就相当于更改了别人的印象,这种难度就算是我在挑战前也得好好想想呢。” “橙子得没错,我不清楚十二宫明义是怎么做到这一的,但是我却可以知道,阿文格尔一定是已经死了。” 维克多肯定地道:“世界上只有一个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正因为他已经死去,十二宫明义才可以占据并替代这个位置。” 听完两人的话,黑桐干也才勉强理解了一些,然而还是问道: “原来如此·····那么,明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当然只是为了不让你们认出他而已。” 维克多轻笑道:“你们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交织在一起的。” 着,他站起来收拾好衣装,对赛特道:“准备走了,赛特。” “老师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苍崎橙子惊讶地问道,不过她发觉赛特也是一副刚知道的样子。 “啊,不是我,是他。” 维克多了赛特,道:“今天晚上的飞机,你可以回伦敦去了,赛特。” “啊,为什么啊,我还没玩够呢——哦痛痛痛痛痛痛痛····” 赛特的脑袋被维克多用手杖狠敲了一下,委屈地道:“老师就不能送送我吗?” “当然要送你,否则只怕你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着,维克多对苍崎橙子笑道:“麻烦你送我们了,橙子。” “那是当然。” 苍崎橙子呵呵笑道,便也拿起了外套。 “两位要一起来吗?等我把这个惹祸jīng送上飞机后,我请你们吃饭好了,也算是补偿了。” “呃,您这么实在是——” “好啊!” 两仪式大大方方地拉着黑桐干也站起来,道:“正好我也饿了。” “唉?” 黑桐干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仪式生拉硬拽跟着维克多等人走出去了。 ==== 而在同一个夜晚,在位于山清水秀之地的豪宅之中,浅上建设的社长,浅上家的家主,正用着jǐng惕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十二宫明义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侍立左右的女仆和佣人都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家的家主和这位年轻人。 过了一会儿,一名女仆缓步走了过来,轻声道:“老爷,姐已经安定下来了,夫人还在陪着她。” “很好。” 这位掌管着庞大集团的企业家淡淡地应道,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 客厅中一下子少了不少人,空旷的环境更显得沉闷压迫,但是十二宫明义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闭着双眼,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尽管一副面不改sè的表情,然而他的内心中却已经不安到了极。 “女的事情····承蒙阁下照顾了。” 浅上社长礼貌地向十二宫明义致谢,随后试探地道:“不过——” “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吧,浅上先生。” 十二宫明义睁开双眼注视着对方,平静地道:“我不是无缘无故去保护令爱的。” “你是想,你是有目的的?” “自然。” “你想要什么?” 既然对方都到了这份上,浅上社长也没必要继续矜持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用着生意场上的口气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自然不在话下。” “浅上先生知道浅神家吗?” “自然,浅上是浅神的分支,不过很不幸本家已经没落了。” “但是,浅上先生不是慷慨地承担了浅神家全部的债务了吗?” “哦,莫非本家和阁下还有债务没有清算吗?” “确实。” “请出来。” “命。” “嗯?” “命,人命。” 十二宫明义一字一句地道:“浅神家的人,流着十二宫家的血,你们所有人的命,全都是十二宫家的财产。” “你什么?” 饶是久经风浪的老狐狸,此时也不能继续镇定下去了。浅上社长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地喝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哗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一个黑影从窗外扑了进来;浅上社长身旁的保安瞬间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了突然的闯入者。 闯入者缓缓站起身来,他全身上下都被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衣服下面不停地有一种奇怪的,机械部件摩擦的声音传出。 等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众人才能看清,他的脸上佩戴着一副灰sè的金属面具,一大一的双眼似乎是特制的摄像头,每动一下都会传出一阵奇奇咔咔的声音。 “没错,你有任何不满吗?” 十二宫明义毫不畏惧地站了起来,冷酷地道:“不准用枪对着我,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那个闯入者从斗篷下面伸出了手臂——确切地,那是闪烁着金属光芒的,可以清楚看到里面jīng密部件的机械。这个如同机器人一样的家伙,同样握着枪械,冰冷的红sè光芒在他的“眼睛”中闪烁着,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 局势一下子变得如此剑拔弩张,顿时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那些保安都是久经训练的职业人士,不过面对着那台古怪的机器,他们还是有着些许的紧张。 “对···对不起····” 这个时候,之前那名过来通报的女仆,战战兢兢地走进客厅,颤声道:“姐····姐想见一下···十二宫先生·····” 十二宫明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却还是回答道:“没问题。” 着,他理也不理浅上社长,径直就走出了客厅。 === 卧室里,浅上藤乃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雨,她的母亲温柔地替女儿梳理着头发。 这个时候,十二宫明义走了进来。 “你好些了吗?” 浅上藤乃转过头,笑了笑,道:“已经好多了。” 随后,她看向自己的母亲,请求道:“母亲大人,可以先离开一下吗?” 她的母亲了头,朝着十二宫明义一礼,然而十二宫明义却无视了她,等她走后,才对浅上藤乃道:“有事吗?” “是的······” 浅上藤乃绞着双手,嘴唇嗫嚅着,良久才道:“谢谢你救了我。” “你想的只有这个吗?” 十二宫明义的目光让她不敢直视,她的喉咙紧张地上下动着,艰难地道:“我记得,你过····那些人是你杀掉的····” “对,你的父亲面对我这样的杀人犯还能保持镇定,我可真是佩服不已。” 十二宫明义讥讽地道,然而浅上藤乃却突然拼命摇着头,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抽泣了起来,哽咽地道:“那天晚上···是我···是我杀了他们·····” 十二宫明义舒出一口气,淡淡地道:“你记起来了吗?” “是·····是的····” 浅上藤乃捂着自己的脸,害怕地道:“为什么会···会这样·····我的眼睛····究竟····” “那就是浅神家的力量,你是本家的传人,血脉中的力量,就算是用药物也压制不了的。” 十二宫明义安慰道:“已经过去了,忘不掉的话,就接受它吧——习惯就好了,即使不愿去使用,也不要去畏惧。” “但是····你···” “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的手,早已经沾满鲜血了。” 十二宫明义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我的先辈承蒙浅神家的照顾,如今我也该为你做些什么了。” “可是······” 浅上藤乃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酸楚,抱着十二宫明义,大声地哭了起来。 十二宫明义温柔地抱住她,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灵。 === “这就是我的条件。” 十二宫明义将一摞纸递给了浅上社长,浅上社长接过一看,迟疑地道:“这究竟···你想干什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如果你不想和一群奇怪的家伙牵扯上的话,就少问问题。” “好吧,但是这么大的订单和工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完成的。” “我会给你埋单的,浅上先生,我可不缺钱。” 十二宫明义哼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浅上社长反感地看着他,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压抑着怒气,道:“请放心好了,浅上建设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那我就放心多了。” 十二宫明义第一次露出了温和笑容,而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就无言地站在他身后。 ... 第十四章 俯瞰风景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1998年,英国伦敦,郊外的无名城堡中 “如果是鸟的话,就可以zìyóu地飞翔了吧?” 女孩子站在城堡的阳台上,眺望着远方,憧憬地道。 “啊,萝蕾姐姐竟然出这样的话来······哦,我的心好痛!” 另一个女孩子作出一副伤心yù绝的样子,将手按在胸前,高声道:“啊,zìyóu,zìyóu!我的爱人,我宁愿抛却这盛装的躯壳,只求您解放我的灵魂,让我永伴在你身边吧!” 一旁的赛特听得头皮发麻,打着哆嗦道:“老师,安洁拉没事吧?” “女孩子就是多愁善感啊,哪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维克多呵呵笑道,越过了沉浸在表演排练中的安洁拉,走到巴瑟梅罗·萝蕾莱亚身边,倚着城墙轻笑道:“很少见到你也会有这种感想呢——或许我也忘记了,你也还是一朵没有绽放的玫瑰呢。” “老师这么,实在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萝蕾莱亚脸颊浮起一丝红晕,低头道。 “奉承**也是绅士的义务呢,呵呵——喂,心别掉下去,赛特!” 看着维克多一副上火的样子,萝蕾莱亚不由得觉得非常有趣,她笑了笑,随后望着远方的山谷,正sè道:“老师,您现在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属于谁的城堡了吗?” 维克多转过头来,别有所指地道:“发觉到什么了吗,萝蕾莱亚?”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灵地,只有在城堡中才能感觉到魔力,难怪一直以来没有魔术师发觉这里的奥秘。” “你太看魔术师了哦。” 维克多望着山谷的美景,缓缓道:“诚然如你所,从外面感觉不出魔力的波动,但是像这样年岁久远的遗址,你觉得会没有魔术师前来探查吗?” “那么,难道——” “这座城堡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美的,萝蕾莱亚。” 维克多严肃地道:“一危险都没察觉到吗?” “·····没有,甚至,心里很平静,也无法jǐng惕起来。” “这可真是令人失望呢。” 维克多耸了耸肩,笑道:“不过呢,这里就请允许我保密了。” “是吗?” 萝蕾莱亚无奈地笑笑,继续问道:“那么,这里属于谁呢?” “猜猜。” “从年代上看,这应该是中世纪以前的建筑了吧?” “不愧是萝蕾莱亚,虽然按照某人的吩咐在这里大搞装修,还是发现了啊。” “呵呵,但是你的这位‘某人’倒是位很奇特的人士呢。这里面改造的痕迹虽然并不明显,但是风格以及摆设,明显是跨越了几个世纪的了。” “啧啧啧,回头帮我给赛特补一下历史课吧。” “这个请允许我全力拒绝。” 萝蕾莱亚随后思忖了片刻,带着猜测的口气道:“总体上来看,我觉得这座城堡的主人,应该不是魔术师吧?” “能具体一吗?” “嗯···他应该懂得魔术的知识,但是却并不是从事于这方面工作的人。” “非常好。” 维克多拍了拍手,接口道:“你的观察已经很敏锐了,今天的课堂时间到此结束,接下来放松心情,享受一下这里的风光吧。” “哦——嗨,我明白了。” 萝蕾莱亚看出维克多是有意隐瞒城堡主人的身份,所以也不再追问下去,转过头用心地欣赏着这片世外桃源一般的世界。 “感到过寂寞吗,萝蕾莱亚?” “····有的时候,确实会有些。” “但是,家族的荣誉感也随即就浮上心头了,对吗?” “您真是了解我呢,老师。” 维克多摇了摇头,舒出一口气,喃喃地道:“有想过吗,如果自己不是巴瑟梅罗家的大姐该有多好?” “当然有,不过,也只是幼时不懂事时候的想法罢了。” 萝蕾莱亚叹了口气,有些不安地道:“老师不会嘲笑我吧?” “怎么会,哈哈····” 维克多看着她,正sè道:“我带你们来远足,就是希望你们能从各自的环境中稍稍解脱一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压力,特别是你们这些年纪轻轻就要承担重任的晚辈,适当的放松也是必须的。” 着,维克多倒是想起了什么,转头一看,果然赛特又不见踪影了。 “前言撤回——恐怕那子是没什么重任吧?” “哈哈。” 萝蕾莱亚忍俊不禁地笑道,随后有些担心地问道:“没关系吗,让他一个人乱跑?” “耶耶,别看我总是他,实际上对他我才是再放心不过了。” 维克多舒出一口气,突然问道:“你羡慕赛特吗,萝蕾莱亚?” “嗯?” 巴瑟梅罗·萝蕾莱亚怔了怔,随后头道:“有的时候,看到赛特无忧无虑的样子,还是有些嫉妒的。” 她叹了口气,望着天空道:“鸟儿是那么zìyóu,它们展翅高飞在那广阔的天空上,当俯视着大地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它们的王国,无论哪里,都是zìyóu的乐土。” “嗯嗯····年末准备表演戏剧吗?” “哎,不过可不是和安洁拉一起。” “哦不,我可是期待很久了呢。” 维克多故作失望地扶额道,随后恢复了表情,轻声道:“没有人是zìyóu,当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枷锁就已经套在了人们的身上。智者看到的,是自己身上的枷锁,所以他们陷入了痛苦的思考,让枷锁变得更重:愚者看到的,是别人的枷锁,于是他们无知地嘲笑他人,却在无形中,让枷锁变得松畅。” 维克多轻轻呼吸着山谷的空气,吟唱道:“究竟谁是zìyóu的?是那看清真相的,苦闷的智者;亦或是那被欺瞒的,快乐的愚者?” === 1998年,rì本东京都,观布子市 “你幻想着飞翔,但是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被牢牢困于锁链之中,无法动弹。” 十二宫明义坐在病**的边上,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本,一边道:“与恶魔做交易的人,不需要付出酬劳;因为恶魔的交易,从一开始,就是掠夺。” “你是想,我在出卖自己的灵魂吗?” 病**上的女人双眼无神地看着他,悲伤地道:“坐视着一天天的消亡,永远拘束在这个地方·····你宁愿我作出这样的选择吗?” “你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择。” 十二宫明义看着**头那张照片,平静地道:“你是可悲的,当苦难降临的时候,你也只能接受。” 他转过头,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真的向往zìyóu吗?” 女人微微张开了嘴,却没有话。 “外面那广阔的世界,如此美好——但是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恐惧,才会憎恨。” 十二宫明义走到窗边,远眺着夕阳落下:“恐惧无法抓到那一片天空,憎恨无法挣脱自己的枷锁,我的对吗,巫条雾绘?” 女人沉默了下来,苦笑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劝服我,去接受自己的命运吗?” “没有希望,亦没有悲伤;每一天既不是上天的恩赐,亦不是死神的邀请。”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那是你的命运,你自己,自然无力去改变。” 女子没有回答他,她的心早已经死去。 没有畏惧,没有悲伤。 留下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你想离开这里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她惊讶地抬起头,随即,脸庞就感觉到了一只温暖的手。 “离开这里,像是鸟一样飞翔——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死亡。” 女子困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你到底···” “的存在只是束缚灵魂的枷锁,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想,杀了我?” “杀戮即是救赎——十二宫家最后能给你的,只有zìyóu。” 十二宫明义忽然凑近了这个女人,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喉咙。 “不···请不要···请不要这样···” 女子的身体颤抖起来,但并非是因为害怕。 她感受到了,从身旁名叫十二宫明义的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那种被称作生命的热度。 她死去的身体,不知为何,在接触到对方的时候,就重新复活了过来。 “你选择哪一个——那个人的承诺,亦或是我的恩赐?” 十二宫明义突然笑了起来,在她耳边低语道:“不过,你也没得选择。” 女子放弃了抵抗,轻轻躺在**上,双手紧紧握住对方,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医院有一位病人去世了。 因为那位病人没有家属,医院只找到了那位一直担负治疗费用的人。 按照他的要求,医生和护士将尸体停放在太平间里,随后离开了,以便让对方最后见死者一面。 黑衣的僧侣默默地注视着面前这具毫无生气的死尸,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冰冷到极的肌肤,自言自语道:“血都被吸光了吗——大胆的做法,十二宫。” “回敬给你,荒耶宗莲。” 少年坐在躺着死尸的**上,背对着他笑道。 “用血液以契约的形式联系双方,虽然是可靠的,但是全部吸光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十二宫明义?” 荒耶宗莲沉声道:“对死者作出这种事来,未免有损阁下家族的名声吧?” “如果没有了灵魂,就只是个无用的躯壳罢了。” 十二宫明义抬起死者的手臂,伸出舌头轻轻舔着,yīn冷地笑道:“死者唯一的作用,就是充作生者的食物——这也是它唯一的用途。” “你变了很多。” “一切都在变化:世界在变,人也在变。” 十二宫明义笑着道:“在我眼中,一成不变,才是真正的可悲。” “想要阻止我吗,十二宫?” 荒耶宗莲依旧是那副愁苦的神sè,言语中也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以前,或许——但是现在,我只想看着而已。”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产生如此的变化?”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故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 当荒耶宗莲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十二宫明义已经远去了,而在他身后,披着灰sè斗篷的那个人,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为那个人和他如此相似。 沉寂似水, 了无生机。 ... 第十五章 矛盾螺旋(1)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地早。 8月份刚过,气温就显著地降下来了;等到十月份的时候,凛冽的寒风和萧瑟的街道已经让人忍不住感慨,又一个万物轮回的时刻要到了。 “啊呀呀,终于是回来了。” 餐厅里面,维克多伸了个懒腰,随后就缩进了椅子里,叹道:“还真是冷啊。” “确实呢。” 见到饭菜已经被端了上来,苍崎橙子便殷勤地替维克多布置好菜肴。 “那么,有收获吗,老师?” “费劲了口舌,顺便再搭上我这个老师几年的恩情,总算是把任xìng的大姐劝回去了。” 维克多无奈地叹道:“悲哀啊”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完成了不是吗?” 苍崎橙子打开一瓶红酒,替维克多倒上;维克多啜饮了一口,随后问道:“那么,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事件吗?” “意外地和平呢” 苍崎橙子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从当jǐng察的朋友里听,最近的犯罪率倒是显著下降了。” “全都被十二宫明义杀了吧,那家伙毕竟还是死徒,没有血液就好比缺水一样,都是致命的。” 维克多细嚼慢咽地吃着饭菜,继续问道:“那对情侣呢?” “黑桐和式?啊哈哈哈哈····” 苍崎橙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老师也觉得他们像是情侣吗?” “我又不是瞎子,再我好歹也是魔术师,如果连别人心中所想的都读不出来,既不是白给你当老师了。” “真的吗,老师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你都有防备了,我读心又有用吗?” 维克多嗔怪地道:“好了,别卖关子了。” “黑桐最近考驾照去了,式的话,最近倒是挺寂寞的——老师要不要开导开导她?” “不要,我又不是心理医生。” “别这么嘛,当初和老师谈话的经历也很开心呢。” “那孩子的症状很明显,双重人格突然分裂造成的心理冲击无异于亲人的死亡——她不是喜欢杀人吗,你造几个人偶让她杀不就好了。” “好啊,老师付钱。” “想都别想。” 维克多笑了笑,饮尽一杯红酒,随后道:“总而言之,她最近很闲,对吗?” “确实。” “不介意的话,把你这个使魔借给我用用吧。” “唔····老师想要做什么?” “安洁拉已经回去了,再留着十二宫明义也没什么必要了——他太危险了,趁着我也还闲着,必须把他解决掉。” 到这里,维克多的眼神明显认真起来,沉声道:“总是无法放心啊,那可毕竟是杀掉了阿文格尔的男人,放任不管的话,恐怕就会养虎为患了!” === “阿嚏!” 城市最大的港口上,十二宫明义突然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吗,十二宫先生?” 旁边一位身着商务装的女子心翼翼地问道,十二宫明义却没有领情,只是淡淡地答道:“无妨,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着,庞大的运输舰已经靠岸了。 十二宫明义望着甲板上那个巨大的集装箱,而他周围的工人和企业的负责人,也无一不惊愕地看着这前所未有的巨大货物。 “这····这也太····” 负责装卸的现场人员难以置信地道:“如此巨大的货物,究竟里面是什么?” “里面就算是一台火箭,你们也要给我把他弄下来。” 十二宫明义哼道:“尽快吧,诸君,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我这几个月的挥金如土。” “那是自然,自然···” 一名领头的人头哈腰地应道,随后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但是这么大的货物···港口实在是有些放不下,能否将里面的货物逐批运出来了呢?” “里面只有一个货物,而我要你们做的,就是将这一个货物弄下来。” 十二宫明义冰冷地道:“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所以我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个港口给我清空,卸下我的货物;四天后的这个时间,我要看到我的货物到位。” 完,他一余地也不留,径直就离开了。 那个披着灰sè斗篷的人在暗处默默地观察着,看到十二宫明义离开后,也悄然无息地离开了观察。 他走出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不要企图打开那个箱子,否则到时候什么可怕的东西跑出来的话,可别怪我今天没有和你们明白!” === 夜里,两仪式和维克多走在漆黑的巷里。 “喂喂,好像又有人死了哦。” 两仪式指了指yīn影处的一个地方,两人走过去一看,也只能发现几个形状不明的尸块罢了。 “哎呀哎呀,死得真是够凄惨的啊。” 维克多端详了片刻,便下结论道:“猫科动物,恐怕是狮子吧。” “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他是被狮子吃掉了。” “真的吗?” 两仪式怀疑地道:“那个十二宫还养着狮子吗?” “嗯···怎么解释好呢·····你大概就这么理解吧。” 维克多有些惭愧地道:“让女孩子和我一起来找这些血淋淋的东西,实在是残酷了些啊。” “知道的话就别发麻烦我呗!” “嗨嗨,那么就拜托了。” 维克多刚刚站起身来,忽然远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什么人正朝着这里跑来了;等到他再近一些,便能看清是个头发染成红sè,年级大概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 “臙条巴,你这混蛋别跑!” 后面几个人骂骂咧咧地紧追不舍,不过从速度上看,怕是没有这少年跑得要快。 看到这情景,两仪式皱了皱眉,正准备上前,却被维克多拦了下来。 “要是被当成杀人犯那可就麻烦了啊。” 维克多呵呵笑道,随后默念了几句两仪式听不懂的语言,巷里忽然就卷入进来了一阵大风。 “怎么回事!” 后面追着的几个人猝不及防,被大风卷起的杂物迷住了眼;而在同时,两仪式向前走去,迎面就将跑过来的少年一拳打倒在地。 “这种重活可是不能交给女士来做的。” 维克多着将地上的少年背到肩上,和两仪式迅速离开了这里。 === 哗啦! 一盆水淋上后,少年一下子就醒了。 “来来,姓名,年龄,家庭住址,通通都出来。” 维克多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不等他回话,便道:“你叫臙条巴,住在川公寓405号房,之所以会跑到这里来,是因为你杀了人,对不对?” “你···你·····你怎么···” 少年惊愕地看着他,忽然松了口气,惨笑道:“你是jǐng察吧,没错,人是我杀的。” “连辩解都没有,还真是磊落的男子汉啊。” 维克多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名为臙条巴的少年这才看清,自己现在不是在jǐng察局里,而是在一座装饰简单地公寓里。 “审问完毕了吗?” 两仪式已经换下了外套,坐在**上无聊地看着臙条巴,随后冲着维克多问道:“总而言之,这家伙是个杀人犯,对吗?” “嗯,也对也不对。” 维克多站了起来,对两仪式道:“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好了,那么明天见了,式。” “明天见。” 两仪式目送着维克多离开,随后就关上灯,翻身**了。 “想离开的话也可以,不过记得锁门哟。” 她指了指桌上的钥匙,随后也不管臙条巴的反应,就自己睡过去了。 === “请。” 酒杯轻轻一碰,里面鲜红的液体微微摇晃了一下,随即也就被喝掉了。 “阁下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找上门来···哈哈,那可真是有趣呢。” “生意场上讲究的是矜持,不要最快露出自己的底牌——对此,本人嗤之以鼻。” 十二宫明义笑道:“我这个人喜欢出其不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乱对方的布置,以便浑水摸鱼。” “哦,那么你如愿以偿了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也没必要互相贬低了吧。” “我喜欢这句奉承。” 身着红sè大衣的青年优雅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微笑着道:“这想必也是荒耶看重你的原因吧?” “那个人的看重,我可一都不需要。” 十二宫明义咳嗽了一声,正sè道:“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你的那位恩师现在就在这个城市里。” “那是自然,只是很遗憾,没有时间去拜会他老人家呢。” “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地和我话,不愧是有修养的大贵族。” 十二宫明义嘴角微微一撇,继续道:“不担心吗,柯尼勒斯·阿鲁巴?” “显然你不太了解老师这个人,学生们之间的争斗,他是从来不会插手的。” “哦,你真的这么确定他不会偏袒向哪一方吗?” “那是自然——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柯尼勒斯·阿鲁巴端正了资深,沉声道:“诚然,我和荒耶是有些担心老师会不会插手我们的事情,所以现在,才会需要阁下的加盟。” “有需求才有供应,我们大家各取所需。” 十二宫明义一字一句地道:“不幸的是,那位hite已经插手进来了,恐怕,也已经弄清楚了你们搞的把戏。” “正因如此,阁下能够提供的,就值得我们商榷一下了。” “我能做的,只有把维克多从两仪式身旁引开;至于你和苍崎橙子之间的恩怨,很显然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想要的只是她的遗产而已。” “那么,我们似乎可以成交了?” “自然。” 着,两人举杯相碰,各自饮下了自己杯中的红酒。 ... 第十六章 矛盾螺旋(2)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式和那个男孩子,已经**几天了?” 事务所里,苍崎橙子冷不丁地问道。 “两天了。” 维克多喝了口茶,眨眨眼睛道:“哎呀,天气貌似又要变得很坏了啊。” 他的倒是没错,这几天以来,天sè总是yīn沉沉的,偶尔会下场雨,几乎都把人冷到了骨头里。 “据是台风吧,天气预报上是这么的。” 苍崎橙子挠着自己的头发,无聊地翻看着自己眼前的文件。 维克多了头,站起身来披好外套,随后道:“我走了,橙子。” “去找式吗?真是意外地早呢——平时不都是晚上才去吗?” “那是因为白天的缘故,现在天气这么差,白天黑夜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着,维克多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 臙条巴坐在两仪式那套公寓的角落里,吞吞吐吐地出了自己逃跑的真相。 两仪式和维克多对视了一眼,随后她问道:“也就是,你父母现在已经死了,尸体也还遗弃在房间里?” “没错。” 听到这句话,两仪式耸了耸肩,讥笑道:“那可真是奇怪啊,一消息都没有。” “这个···我也在奇怪···” 臙条巴突然想起了什么,畏惧地看着维克多,试探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别管这家伙,他可不是正常人。” 两仪式毫不客气地哼道,随后想了想,道:“回去看看吧,臙条。” “啊?” “不定你是吃了什么坏的东西,结果做了噩梦吧。” 两仪式若无其事地把他拽起来,随后转向维克多,道:“要一起去吗?” “当然!” 维克多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忙不迭地头道。 === “调查到的结果如何了?” 苍崎橙子和维克多一同目视着黑桐干也,只见他翻着自己的笔记本,平铺直叙地道:“两位想要探查的我基本上都已经了解到了,这里还有一份施工时候的设计图,不过据后来公寓改动了很多——噢对了,就在最近几天,那里好像又施工过了。” “最近几天?” 维克多皱眉问道:“能确切一些吗?” “呃,也就是五天前的时候结束的。” “五天前吗?知道是因为什么施工的吗?” “不清楚,不过施工单位倒是很熟悉。” 黑桐干也将笔记本移开眼前,道:“建筑公司是浅上建设的产业,我去问过,他们也是偶然才接到任务的。” “浅上建设···我就应该猜到。” 维克多苦笑了一声,随后看向苍崎橙子,道:“这可就麻烦了啊。” “和十二宫明义有关吗?” “我敢打赌是他干的。” 黑桐干也有些不安地看着两人,讪笑道:“那个,我可以知道你们究竟在谈些什么吗?” “没什么。” 维克多摆出一副明显的推脱表情,随后站起来拍了拍黑桐干也的肩膀,斟酌了一下,道:“黑桐啊,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有些心理准备吧。” “什么样的····心理准备?” “十二宫明义,和你和式,以前都是朋友吧。” 维克多叹了口气,有些怜悯地道:“不过呢,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所以还是忘记以前的十二宫明义吧。” “就算你这么,我又怎么能——” “仔细想想,黑桐。” 维克多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扪心自问,你有了解过十二宫明义吗?他的过去经历,他的心中所想,嗯?” 留下怔住的黑桐干也,维克多自己离开了。 === “你了解十二宫明义吗?” 在川公寓的电梯里,维克多突然问道。 “嗯?” 两仪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失笑道:“我怎么可能了解那个古怪的家伙。” “我就猜到。” 维克多无奈地叹道,随后走出了电梯,回头对臙条巴道:“做好心理准备哦。” “啊,什么?” 臙条巴呆了一呆,赶紧跟了上去。 三人朝着405号房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维克多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式,等一下切记不要离开我半步——哎哎?” 他回头看去,两仪式和臙条巴已经不见踪影了。 走廊对面,缓缓走来了另一个人。 “哎呀,想不到我也有被算计的时候。” 维克多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那个写着410号的门牌,无奈地耸耸肩,笑道:“是你的功劳吗,十二宫明义?” “差不多吧,不过结界的制作是我从荒耶宗莲那里恶补来的知识,居然真的能困住你,倒是令我非常惊讶了。” “不要妄自菲薄,十二宫明义。” 维克多用手杖了圆礼帽,赞许地道:“安洁拉,赛特,还有萝蕾莱亚,他们三个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学生,不过就现在而言,他们三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你——有兴趣来上我的课吗?” “以前有个人已经给我上了十几年的家教了,所以我对学校和老师什么的非常有抵触情绪。” “播磨流的芦屋道满,对吗?” 维克多咂咂嘴,有些遗憾地道:“可惜啊,本来还是很期待能够与那位yīn阳道宗师相见一面的,不过等见到你一看,我就知道这期待已经泡汤了。不过啊,十二宫明义,欺师灭祖可是很大的罪状啊。” “老师的死和我无关——再他本来就是个死人,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的也是,不过还是有些古怪啊,竟然师从自家先祖的死对头,真不知道安倍晴明大师在天之灵会作何感想。” “我管他作何感想,我是为我自己而活的,而不是为着十二宫家。” 十二宫明义冷笑道:“闲话少,时计塔的hite,我们是决一死战呢,还是就僵持在这里?” “这个选择我送给你好了。” “那么就没问题了。” 话音刚落,十二宫明义双手猛地击在地上,随后就只见走廊的四面八方之中,无数披着黑sè软甲的忍者争先恐后地墙壁之中爬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挤满狭窄的过道。 维克多看到这副阵势,从容地将手杖收回大衣里面,随后轻笑道:“你知道《鳟鱼》吗?” “浑水摸鱼。” “jīng辟啊!不过十二宫明义,你有想过,究竟自己是渔夫,还是那条鳟鱼吗?” “渔夫可以变成鳟鱼,同样的,鳟鱼也能变成渔夫。” “正是如此。” 着,维克多抬起了右手,低声道:“饱餐一顿吧,克苏鲁。” 他的手炸裂开来,而那里面,无数仿佛是章鱼一般的触手如同大河决堤一般奔涌而出,瞬间就淹没了这一层楼——死去半年之久的尸骸,废弃的家具,连同那些黑sè的忍者,全都被卷入了海怪的血盆大口之中。 然而面对这一切,十二宫明义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任凭海怪的爪牙在身边肆虐,却依旧纹丝不动。 饕餮盛宴很快就结束了,海怪的肢体迅速收回,而维克多的身体,也恢复了原状。 “啧啧啧啧,还真是有些吃力啊,毕竟还是第一次控制这么大的魔兽——不过呢,对付连混沌和蛇都会吃得一干二净的阿撒托斯来,恐怕除了它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你了吧。” 维克多苦笑着揉着自己的右手,而在这个时候,十二宫明义才开始举步向前。 “jīng彩的表演,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十二宫明义撩开黑袍,解下了腰间的两把刀。 “那把像是铲子一样的,就是‘草薙’吧?” 维克多看着十二宫明义步步紧逼,却还是若无其事地道:“至于另一把的话,我也记得,那是当年橙子给你的礼物,对不对?” “实际上,那是你让她送给我的。” “唉,当时我可没想过太多,你的祖父把你视作十二宫家的传人,所以我才一时心血来cháo给了你一柄用作容器的刀,只是想看看你将来是否能像书里记载的那样用刀来盛放灵魂——现在看来我倒是看你了啊。” “事实上,你送的刀可以盛放灵魂——只不过不是我的。” 十二宫明义将双刀竖放在身前,怒喝道:“疾如风!” 刀若闪电,音若雷霆。 喊声尚未至耳边,两道寒光已经朝着维克多的双肩斩下! === “我以前见过十二宫的哦。” 坐在车上的时候,苍崎橙子冷不丁地就和黑桐干也道。 “什么?” 黑桐干也意外地道:“橙子姐和明义认识吗?” “不好啊,他现在还认不认得我。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我跟着老师去他家里的时候,才见到他的。” “是,是吗?” 黑桐干也想起了维克多过的话,忍不住问道:“橙子姐对明义有多少了解呢?” “哎,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以前和他在学校的时候,从没有听他讲过自己的事情,式好像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哦,是这样啊。” 苍崎橙子想了想,道:“十二宫明义,他的姓氏是十二宫,你有听过吗?” “十二宫···是指黄道十二宫吗?” 黑桐干也思索着道:“就像是式姓的是两仪一样,也是和文化传统有关吗?” “喂喂,黄道十二宫是西方人的法啦,东方文化中的十二宫,大概就是古中国中相书提到的面貌上有关命运的部位吧。” “啊,不好意思,那么是这个原因吗?” “其实呢,据我猜测,十二宫这个姓氏的来源,恐怕真的是和西方文化有关呢。” “啊?” “我只是猜测,因为十二宫家的人以前是没有姓氏的,十二宫这个姓氏也是直到近代的时候才出现的。” “没有姓氏····难道·····” 黑桐干也惊讶地道:“明义家是皇族吗?” “对对,不过倒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皇族,只是继承有皇室血脉的家族而已;之所以没有姓氏,也是为了保持隐秘罢了。” 苍崎橙子打开车窗,上一支烟,缓缓道来。 “为什么要保持隐秘呢?” “十二宫家是个隐秘组织的主要组成部分,那个组织就是用十二宫命名。式所在的两仪家,还有浅上藤乃在的浅神家,严格来讲都是十二宫家的分支。” “哎哆,那么就像式是两仪家的大姐一样,明义就是十二宫家的少爷喽?” “少主更合适吧,如果硬要论身份的话,十二宫明义就是式的主人。” “······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十二宫明义什么,式就应该做什么;她的命,从一开始就是十二宫家的私有财产。” 苍崎橙子顿了顿,补充道:“你可不要以为这只是什么阶级传统,式的身上流着和十二宫一样的血,这就像是诅咒一样,十二宫明义想要式去死的话,只需要用个简单的法术就能做到。” “这这这这!” “不过,想来他也还是顾念着旧情吧····哼,还真是个孩子呢。” 黑桐干也沉默了下来,汽车在路上有行驶了一段时间,眼看就要到达川公寓了,黑桐干也才低声问道:“明义他,还有家人吗?” “十二宫家从形式上已经解体了,就像是浅上家,他的亲人们也都基本回归到了正常的社会之中;十二宫的父亲还活着,不过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抛弃了他。” “为什么呢?” “谁知道,可能真的只是因为他的妹妹吧,他父亲为了女儿抛弃了儿子····哼哼,还真是个残忍的父亲呢。” “那么,明义他现在就是孤单一人了吗?” “从你见到他的那时候,他就已经是十二宫家最后的传人了。” 苍崎橙子吸着香烟,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道:“这个世界上,能够依靠的,最终也只有他自己了啊。”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两人走下车,迎面看到的,正是夜幕下的川公寓。 ... 第十七章 矛盾螺旋(3)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刀剑激烈地互相碰撞,暴风般的气势划过墙壁,随后便留下阵阵恐怖的划痕。 过了一会儿,建筑物终于无法再继续承受这种暴虐的伤痕,几乎就是瞬间,这层楼就崩塌下来。 “破!” 十二宫明义将双刀插入地板中,刀尖甫一接触,三楼的地板也跟着碎裂开来。下一层楼的时候,他又故技重施,于是很快,两人就抵达了一楼。 “哦哟真是好险啊。” 维克多迅速地跳开,和十二宫明义分立两侧;他舒出一口气,笑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注视着那把从手杖中抽出的细剑,沉声道:“想不到你的剑术居然如此jīng湛。” “虽然是魔术师,不过掌握一门领域外的特长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吧?” 维克多潇洒地舞了一个剑花,平静地道:“察觉到了吗?”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十二宫明义转过头看去,大厅中,苍崎橙子就在抬头看着他。 “荒耶大概没有和你讲过吧,我可是以悖论为名的魔术师。” 维克多朝着下边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笑着道:“结界这种东西,想要用来困住我的话,恐怕是行不通的。” “原本也只是想拖住你罢了,不过现在看来,被拖住的,反而是我吧。” 十二宫明义道:“不愧是时计塔的hite,竟然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cāo控住整个结界。” “那是自然,否则,我这个教授可真是徒有虚名了——橙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刚好一天呢,老师。” 苍崎橙子将箱子放下,有些遗憾地道:“不好意思啊,阿鲁巴和荒耶已经见不到您了。” 十二宫明义哼了一声,厌恶地看着那个箱子,冷冷地道:“咎由自取啊——不过我也差不多。” 他放下武器,平静地道:“你的目的不止于此吧,维克多?” “那是当然····阿撒托斯。” 维克多的目光凛冽起来,他肃然道:“教会,协会,甚至二十七祖,三方势力你都不屑一顾,甚至以一己之力对抗他们·····你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你了解过我吗,维克多?” 十二宫明义诡异地笑了起来,那副表情,如果不集中jīng神的话,恐怕连维克多都要将他当作那位已死的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了。 “虽然教会称呼你为阿撒托斯,但是我却一直坚持认为你没有丧失自己的意志——当然,这不代表我就会认为,你还能保持着理智。” 维克多yīn沉地道:“阿文格尔的确是死了,但是他的灵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消化的,现在的你,多多少少,已经被那个家伙的jīng神污染了,这也是为什么你的xìng格会在潜移默化中偏向激进和疯狂。” “你真的了解我吗,维克多!” 十二宫明义哈哈大笑起来,双手一错,喝道:“掠如火!” 狂舞的刀卷起阵阵旋风刮向了维克多,密集的刀影仿佛是铜墙铁壁一般,没有任何可以突破的空隙。 然而,当风平息的时候,维克多却依旧站在那里。 “你自就被父母和亲人畏惧,其原因,也无非是十二宫家世代相传的那种恐怖的力量。” 维克多开口道,然而在他话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开始碎裂,蛛网般的裂痕迅疾就遍布了他的全身,但是他却一滴血都没有流下来。 “你的祖父从你身上看到了那种力量,所以才会选你作为传人——但是同样的,他也下定决心让十二宫家成为历史的尘埃,所为的,也只是不愿意整个家族,因为你的缘故,覆灭进无底的深渊之中。” 十二宫明义憎恨地回头看着他,嘶声道:“你怎么还不死?” “你呢,十二宫明义,你又为什么还要活着。” 维克多悲天悯人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教会,协会,甚至你的亲人,都盼望你死——你活在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 着,他竖起手中的细剑,低声念道:“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 一边着,他迅速变换着自己的位置;十二宫明义察觉到他的企图,急速向他攻去,然而无论如何狂暴的进攻,只是给维克多身上增添了些许伤痕而已,却无法阻止他的步伐。 “这是你父亲告诉我的,十二宫家自古传承的葬魂阵术。” 维克多冰冷地道:“十二宫家力量的核心便是灵魂的不灭,尤其是你,如果不能用与你血脉相连的术式的话,你的灵魂根本就不会被驱散。” “混蛋——即便如此,你也别想杀了我!” “的确阿文格尔的身体连直死之魔眼也无法杀戮,但是这不代表我就毫无办法。” 葬魂阵术立刻发挥了效力,挂满了幡旗的锁链就像是地狱中伸出的一样,从维克多画出的五角法阵中伸出,牵制住了十二宫明义的手足。 而在这之后,维克多从自己的大衣中,拿出了一本书。 “知道这是什么吗?” 维克多扬了扬那本赤红sè的教典,缅怀地道:“火葬圣典,连不死不灭的真祖都能够烧成灰烬,用来对付你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着,他翻开了书本,当页面展开的一瞬间,烈焰就腾空而起。 “你的出生是一个错误,可怜的孩子。” 维克多叹了口气,看着用憎恶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十二宫明义,怜悯地道:“尽管这个场合出来有些不合适,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你并不是孤单的;总有着那些善良的人,会为你的死而哭泣。”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维克多。” 十二宫明义愤恨地道:“你,阿文格尔,还有那个藏于黑暗之中的人,你们都要死。” “为什么要这么恨我们,十二宫明义?” “没有原因。” “这样吗?” 维克多轻声默念了几句,随后,破灭的火焰,就吞噬了眼前被惩戒的人。 === 苍崎橙子在夜空中等了一会儿,总算看到维克多走了出来。 “结束了吗,老师?” “结束了。” 维克多叹了口气,悠然道:“你觉得我得对吗,橙子?” “我不知道呢···其实,我也不是很关心嘛。” 苍崎橙子呆呆地看着川公寓,良久后,才苦涩地道:“那个孩子,又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呢?” “或许只是想证明自己吧——向他抛弃的父亲,关心他的妹妹证明,自己并不需要他们。” 维克多到这里,忍不住失笑道:“不过也就是罢了,归根结底,就像十二宫明义得一样,我根本就不了解他。” “那么他了解老师吗?” “和他一样,也没有人了解我。” 维克多拍拍苍崎橙子的肩膀,和她一起坐到了汽车上。 “式和黑桐呢?” “受了些伤,不过没什么大碍的。” “阿鲁巴和荒耶还是老样子吗?” “那倒是,尤其是阿鲁巴·····唉···” 苍崎橙子无奈地摇摇头,给自己起一支香烟。维克多打开车窗,迎着风看着汽车在街道上飞驰,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准备走了。” “回伦敦去吗?” “不,我准备去三咲市。” 听到维克多的话,苍崎橙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随后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还是没有完全放心吗?” “是的,阿文格尔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一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 维克多凝重地道:“教会那里似乎也在隐瞒着什么事情,还有安洁拉,她似乎也没有实话。” “什么意思?” “三咲市出了什么事情——不仅仅是十二宫明义的问题。” 维克多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苍崎橙子,道:“不定,会和青子有关。” “你是特意惹我生气吗,老师?” “哎,当我没——总而言之,你是准备和你妹妹这辈子都势不两立了吗?” “你就别打着让她和我重归于好的主意了——就算你是我的老师也不行哦。” “好好,作为让你心情变得糟糕的赔礼,回头送你一件礼物吧。” “真的!一言为定啊。” “完了,我又要大出血了。” === “那个,请问,贵公司究竟是在运输着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总而言之,我们也只是按照上头的命令办事罢了。” “那么,您预计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呢?” “鬼知道,期限是大后天上午,老板貌似已经和jǐng察那边谈妥了,这几天进行交通管制,什么也要把东西运过去。” 工头无奈地对眼前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抱怨道:“那么大的货物,还不能拆装——简直就是恶作剧嘛!” “哈哈,这个····” 黑桐干也讪笑着答道,他在笔记本上匆匆写下几笔,随后就告辞离开了。 起来,这两天的天气,似乎已经暖和起来了。 黑桐干也走在路上,翻看着这几天的调查结果,忽然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 高耸的建筑群中,唯独中间一块,变成了空白。 “那里原来是····啊,是川公寓啊。” 不知道为什么几乎就是**之间,那座造型独特的公寓,就凭空消失了。 黑桐干也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早回去吧,也不知道,式现在怎么样了。” ----------------------------------------------------------------------------- --------------------我是长的要死的分割线--------------------------- ----------------------------------------------------------------------------- 嗨嗨嗨,我是军团 新年之后也一直没有发表过什么公告了,没办法啊,现在也是新学期开始的时间了。当书友们享受夜晚黄金时光的时候,可怜的军团正在大海的对面,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准备开始新的一天了。 在这里还是要感谢收藏本书的读者们,长久以来不懈的支持——然后呢,就是想,以后的更新,恐怕就要减速了。(不要砸我!) 不知道大家对这三章的看法如何;归根结底,和本章所写的一样,十二宫明义,真的是被维克多杀死了。 真的吗? 当然! 呵呵呵呵,顺便提醒一下,记住我在作品简介里写的那句话。 “矛盾螺旋”这一大章节,至此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敬请期待吧。 ... 第十八章 忘却录音(1)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转眼间,便已经是新年过后了。 “哦嗨哟!苍崎学姐!” “啊拉啊拉,是赛特啊,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呢?” 苍崎橙子颇有些意外地扶了扶眼镜,看着突然到访的客人道。 “哎呀,好不容易新年放假,老师又不在伦敦,所以我就偷跑出来玩了。” 赛特开心地笑道,一副放松的表情。 “老师还没回去吗???唉,这家伙????” 苍崎橙子咬着铅笔哼道:“果然啊,我就猜到什么公务都是幌子,归根结底还是想翘班吧。” “唉,怎么没看到式姐姐呢?” “式外出了,怎么,很难过吗?” “啊,也不是啦,稍稍有些想念而已哈。” 赛特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站在原地讪笑着。 苍崎橙子看着一副天真少年模样的赛特,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仔细地打量起他来。 “呃,学姐用这幅表情看着我????有什么企图?” “式和鲜花或许用得上你呢?????喂,帮我个忙吧。” === 或许有些奇怪,不过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之中,却是还有一片净土的。 大片大片的茂密植被,人工湖泊,以及古典的欧式建筑。 这里就是礼园,出名的贵族女子学校。 “竟然要我到这种地方来????开什么玩笑啊????” 赛特无奈地垂下头,不过魔术师的本xìng还是让他很快就将jīng神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上来了。 “啧啧啧啧,虽然勉强算是在郊外,不过要在这种大城市中建立封闭环境,也算是有够厉害的。” 赛特围着礼园学校绕了整整一圈,方才走近了大门。 “赛特?索菲亚莉,作为校方的代表,特此前来拜访。” 门卫满腹疑团地察看过了他的证件,尽管没有问题,他们还是招来了学校的修女,引领着他面见学校的理事长。 苍崎橙子给赛特的任务很简单,也就是潜入礼园,充当两仪式和黑桐鲜花的顾问,以防两人遇到什么费解的魔术现象。 虽然只是随口一,赛特还是非常认真地看待这个任务,为此还特地利用时计塔的关系,跪求到了英国一所出名的贵族学校的证明文件,这样就能作为观察员来这里招摇撞骗了。 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也是作为维克多的学生,认真仔细的作风早已刻进了骨子里;而另一方面,却是和苍崎橙子给他的一条信息有关的。 “老师的话,好像去过礼园,学校的理事长和我接洽的时候,倒是提过老师的名头。” “为什么?” “不清楚,似乎是去找人。” “找自己失散多年的私生女?” “哎哟,心老师把你的嘴撕烂了——不过不定真的是哎!” 考虑到至今维克多也不知道在地球的那个角落里——或许赛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对老师的行踪那么在意。 隐隐约约,还是有些不安啊?????? === “所以????你就是被橙子派来的顾问喽?” 午间的时候,两仪式打量着赛特,笑着道:“以前没发觉过,你倒是挺帅气的嘛。” “真的吗?” 赛特不禁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道:“哎呀?????真是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赞我呢。” “实话实罢了。” 两仪式满不在乎地喝了口茶,挪揄道:“你看看周围的女生,不都把视线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吗?” “那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男的吧?” “也对。” 虽然话是这么没错,不过赛特现在的打扮,倒也真的有吸引女生眼球的资本。 洁白的长袖衬衫,黑sè的针织无袖外套,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短发,再加上年轻的面庞和得体的举止,赛特现在倒真是一个合格的英国绅士的形象。 “唉?????又来了麻烦的家伙呢????” 黑桐鲜花嘟囔道,看着赛特不悦地道:“我,你可不要得意忘形了啊。” “呃,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你不要四处拈花惹草喽。” 两仪式呵呵笑道。 “原来???我在你们眼里是这种人吗?” 赛特yù哭无泪地道。 三人吃了一会儿饭,随后便进入了正题。 “那么,现在为止有什么结果吗?” 赛特优雅地清理着嘴边食物留下的油渍,正sè问道。 “目前也只是做了些调查,就像是侦探一样——喂,你是魔术师吧?” 黑桐鲜花有些好奇地问道:“就像是橙子那样的吗?” “没错,我和苍崎学姐都是维克多先生的弟子。” “那位‘维克多’先生是什么人?” “呃?????很厉害的魔术师。” “原来如此????那么你对妖jīng有了解吗?” “这个学园里确实是有妖jīng。” 赛特解释道:“魔力的流动很明显,恐怕这里除了我们以外,也由其他的魔术师吧。” “你能感觉到吗?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个,主要是因为你的修炼还不够到家。” 赛特想了想,拿起一张餐巾纸道:“其实呢,魔力也就只是一种能量的形式。假设有一阵风的话,纸就会被吹动不是吗?同样的道理,如果有魔术现象的话,同样也是能感知到的。” “那么,我要修炼到什么时候?” “这个????” 赛特有些为难地看着黑桐鲜花,摇头道:“我不知道。每个人的资质不同,不过我个人认为,鲜花姐最好还是不要以魔术师为职业目标了。” “我有那么差劲吗?” 黑桐鲜花一下子就变得气鼓鼓的,顿时就不理赛特了。 === 下午的时候,三个人分开了。 赛特只能在礼园里待一个上午,等到晚上门禁之后,他自然是不能留在这里了。在应付完几位学校理事和老师后,他就和黑桐鲜花和两仪式告别了,而那两位女生则是继续着她们的调查。 当然,赛特没有直接离开礼园,而只是因为有些事情,不便同黑桐鲜花和两仪式明罢了。 “我听您见过维克多先生,是真的吗?” 校长室里,赛特正襟危坐地问道。 “维克多?” 校长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想起来了,道:“是那位剑桥大学的教授吗?” “正是,维克多教授是我的恩师。” “哦,那位教授确实是来过礼园。”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那可是新年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十一月份的时候吧,那位教授突然来访,我们也都是吓了一跳呢。” “那么,老师来这里做什么了吗?” “参观,他自己是这么的。虽然我们都很奇怪,但是教授提出给礼园的学生免费上一次的公开课,而且他还有学校一位重要赞助人写来的介绍信,所以我们也就允许他在礼园留宿了几天。” “啊?” 赛特不由得一呆,这和他印象中维克多的作风倒是挺相似,以前他也曾跟着维克多四处闲逛,靠着大学教授的身份和人脉可以是无往而不利。但是维克多为什么会对一座女子学校有兴趣呢? “不会吧????哈哈,哈哈????” 回想起之前和苍崎橙子的笑谈,赛特只能在心里干笑了两声,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时,校长忽然想起了什么了,道:“哦对了,或许玄雾老师会知道些什么吧?” “谁?” “玄雾皋月,我们这里唯一的男教师。玄雾老师似乎和维克多教授以前认识,我曾经看到两个人在图书馆里谈了很长时间。” “玄雾皋月?” 赛特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考虑到不定会和老师的行踪有关,于是便问道:“拜托了,校长先生,我想见一见他。” “应该是没问题吧,不过现在这个时间??????” “哦,那么在下还是明天再来吧。” 赛特起身恭敬地一鞠躬,正准备转身时,忽然改变了注意,问道:“那个,您能告诉我玄雾皋月老师的办公室吗,明天我自行去拜访他就好了。” “啊,没问题。” 校长拿出了学校的人事记录,翻到其中一页,指给赛特道:“喏,就是这位。” 赛特凑过来一看,随即身体就僵住了。 那是位看起来非常斯文的老师,然而赛特却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godoord,被称作伪神之书的魔术师,竟然就潜伏在这里。 === “godoord(伪神之书)?他在rì本?” “没错。” 离开礼园后,赛特就心急火燎地跑到了市区买了一部手机,拨打了一个通向英国伦敦的长途电话。 “那可是协会一直通缉的魔术师啊。立功了哦,赛特,我会尽快派遣专人前去,麻烦你这几天就把他看好了吧。” “喂喂,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做。” 赛特走在市区的街道上,凝重地道:“他目前是老师失踪前最后接触的人了,恐怕他会了解一些事情。” ??? 世界的另一端,巴瑟梅罗?萝蕾莱亚端坐在办公室中,听完赛特的话,沉声道:“那么,你还是认为,老师现在不只是失去联系那么简单了吗?” “难道你觉得这正常吗?新年的时候老师甚至都没有回来,你知道他以往都是和我们一起的。” “虽然是这么,或许他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吧。” 萝蕾莱亚叹了口气,道:“放心吧,实际上,我和你担心的一样。” “那就好了??????对了,安洁拉那里,知道什么了吗?” “有关阿撒托斯的吗?” 萝蕾莱亚摇了摇头,无奈地道:“安洁拉知道的也很有限,三咲市那里出现的异常现象到现在也还是个谜,不过至少可以确定,这和那位周游世界的魔法使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了。” “难道,是阿撒托斯干的?” “如果阿撒托斯有‘青’那样的实力,他也不会那么简单就被老师干掉了。” 萝蕾莱亚道:“教会已经确认了阿撒托斯的死亡,既然那边都这么讲了,我想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唉???但愿如此吧。” 赛特心事重重地结束了和对方的通话,便匆匆离开了。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在远处的咖啡厅中,一个女人,正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注视着他的身影。 她口啜饮着杯中加了足足五份黑巧克力的玛琪雅朵咖啡,忽然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是我——十二宫明义。” ... 第十九章 忘却录音(2)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第二天,赛特早早地就来到了礼园,在教堂边上见到了无聊地站在那里的两仪式。 “咦,式姐姐站在这里做什么?” “鲜花要作早礼拜,我就只好在这里等着了。” 两仪式打量了赛特一眼,道:“你没睡好觉吗?” “呃,确实有一·····” 赛特没jīng打采地挠了挠头发,随后问道:“你们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没什么进展呢,不过鲜花似乎是碰到妖jīng了。” “嗯···有失忆症状吗?” “看起来你很了解啊。” 赛特了头,沉吟道:“妖jīng这种生物能够采集人类的记忆,同时也可以干涉大脑。不过妖jīng毕竟是欧洲神话之中的生物,rì本这里的话,除非有魔术师特地培育,否则是不会有妖jīng出没在这里的——起来,这个学校之前似乎出现过什么事件吧?” “宿舍失火,一个女学生在火灾中身亡了。黑桐现在正调查这件事,或许能得到什么信息吧。” 两人随后又聊了几句,便看到黑桐鲜花出来了。 “那么,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 赛特向黑桐鲜花打了个招呼,问道。 “我是打算和玄雾老师再谈一下呢,式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两仪式淡淡地道。 赛特眼中闪过一丝讶sè,随后问道:“玄雾···玄雾皋月吗?” “唉,怎么,你知道他吗?” “事实上,我也打算去见他。” 赛特想了想,提议道:“那么就一起去吧。” === ——咚咚咚 “请进。” 听到里面的声音后,赛特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你好,玄雾皋月老师。” “啊,你好——嗯?” 玄雾皋月扶了扶眼镜,打量了一下赛特,随后释然地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来了吗?” “嗯?” 赛特心中咯噔一声,他镇定下来,道:“请您相信,我并没有恶意,玄雾老师。” “那是自然,请坐吧。” 玄雾皋月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两仪式和黑桐鲜花都露出了奇怪的神sè:看上去,玄雾皋月和赛特似乎很熟的样子。 赛特也有些奇怪,不过他只是认为玄雾皋月可能知道自己是协会的人,于是便大方地坐下,斟酌了一下措辞,便开口道:“玄雾老师,其实这次来,我是想问一下时计塔的hite,维克多先生的事情。” 玄雾皋月没有回答赛特的问题,而是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叹息着道:“你变了很多呢。” “嗯?” 赛特皱起了眉头,试探地问道:“那个,请问您——” “记不起来了吗?也难怪呢,毕竟都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玄雾皋月自顾自地道,随后从自己的书桌上翻出了一本笔记,递给了赛特。 “呃,请问这是什么?” 赛特困惑地翻开这本笔记,两仪式和黑桐鲜花凑了过来,却根本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是凯尔特语·······呃,竟然是查理曼大帝时代之前的古语言····” 赛特竟然能看出这些文字的来源,不过很不幸的是,他也读不懂。 “那么,黑桐同学和两仪同学,你们是为了橘佳织的事情来的吧。” 黑桐鲜花闻言紧张地握紧了手,随后就道:“没错,还有黄路学姐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吗?” 玄雾皋月笑道:“那可真是困扰呢。” 他随后看了赛特一眼,道:“如你们所见,那些妖jīng,确实是黄路同学cāo纵的。” “老师你····” “噢,他没有告诉你们吗?” 两仪式扭头看向赛特,见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襟,便冷冷地问道:“你在瞒着我们什么?” “我是,人称godoord的魔术师。黄路同学之所以修行魔术,也是我教会她的。” “那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黑桐鲜花逼问道:“夺取别人的记忆,甚至想将她们逼疯····老师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那只是黄路同学的愿望罢了,我所做的,也只是满足她的愿望而已。” 玄雾皋月完后便转向赛特,道:“之前,你是问我有关维克多的事情吗?” “呃,对。” 赛特干咳了几声,避开黑桐鲜花和两仪式冰冷的视线,道:“老师来过礼园,据和您相谈甚欢,请问——” “维克多没有来过这里,与我交谈的,也并不是他。” 玄雾皋月平静地道:“虽然借用了他的名字,但我是明白。” 赛特不禁呆住了,他忍不住站起来,吃惊地道:“您什么?那不是老师?” “我还是第一次见过那样的人呢——或者,也不能算作是人吧。” 玄雾皋月笑了笑,忽然朝着窗外看了看,道:“他来了吗?” “嗯?” 赛特朝着窗外看去,忽然看到了一阵闪亮的反光。 “趴下!” 他大声喊道,随后不由分地将玄雾皋月按到地上;两仪式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的反应力也很快,迅速将黑桐鲜花也按倒在了地上。 而几乎就在同时,窗户的玻璃碎裂开来,沉闷的枪响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早晨。 “是狙击手——玄雾老师?” 赛特感到手中一阵湿漉漉的,仔细一看,却发现玄雾皋月已经受伤了。 “这种伤势····镇定下来老师,我马上给你止血。” 赛特急忙将他拖到办公桌边,用魔术给他疗伤。 “很严重的伤势呢。” 玄雾皋月却非常地平静,只是温和地笑道:“我早就知道了,虽然对那个人谎,让他误以为我没有看穿他,但是迟早,他还是回来的。” “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知道啊,他没有起过他的名字。” 赛特忽然心中一动,沉声道:“十二宫明义?” “那是他的名字吗?呵呵,一都不像呢。” 哗啦一声,原本那就碎裂的窗户被撞开,灰sè的身影从外面扑了进来,站到了赛特和玄雾皋月的面前。 “你是····” 赛特惊愕地看着他——或者是它。 眼前的高大身影,根本无法被称作是人类,而只能算作是一台机器。 灰sè的斗篷下面,没有肌肉和皮肤;透过衣服,赛特能够清晰地看到钢铁铸成的骨骼,还有电线构成的神经。而在这之间,无数根导管穿插在其中,里面流动的,则是黑sè的浑浊液体。 灰衣人一把拽起赛特,将他扔到了门边上。而这个时候,两仪式将黑桐鲜花安置好,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跳到了灰衣人的对面。 “这家伙····” 两仪式睁大了眼睛,却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眼前的机械,没有一条死线。 “怎么可能!” 两仪式集中jīng神,她的大脑迅速开始运转,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一阵眩晕。 然而,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灰衣人平静地朝她走去,一步一步逼近了她,两仪式终于按捺不住,双手握住短刀,刺向那两个闪烁着红光的眼睛。 咔! 灰衣人伸出手挡在眼前,两仪式只感觉自己刺进了一团铁块之中,短刀卡在了里面,无法动弹。她抬头看去,只见那只手的手心中,无数齿轮急速转动,短刀在密集的锯齿磨损下,渐渐地就被吸收了进去,碾碎成了铁屑,而那只手中仿佛是有无数张口,将碎屑尽数吞咽了进去。 “这怎么···” 两仪式惊骇地后退出去,灰衣人没有再靠近她,而是走到了玄雾皋月的面前,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他。 “是来杀我的吗?” 玄雾皋月苦笑了一声,便不再作声。 砰! 灰衣人扣动了扳机,子弹shè入玄雾皋月的头颅中。 玄雾皋月无力地歪在一旁,灰衣人拨开他的尸体,从桌子上拿起了那本笔记。随即就听到一阵类似于切割机的声音,那本笔记就像是被送进了碎纸机里面一样,被灰衣人手上的机械部件切成了纸屑。 “你···你·····” 两仪式怔怔地看着灰衣人,脑海之中,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这种既视感·····我在哪里,见过他····” 灰衣人若有所觉地看了两仪式一眼,随后看到赛特挣扎着也要爬起来,便不再停留,而是借着窗户跳了出去。 === 森林边上,穿着军装的女子看了看手表,有些焦躁地看着礼园的方向。 沙沙—— 树叶摩擦的声音让她jǐng觉起来,她从腰间拔出手枪,戒备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一会儿,树枝被轻轻拨开,灰sè的身影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你来了,很好。” 灰衣人的声音干涩而又嘶哑,那声音不像是电子音,反倒像是齿轮摩擦产生的自然声音一样。 “你···你是明义吗?” 女子震惊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言难尽。” 灰衣人拿出一张类似防毒面具一样的东西戴在了脸上,他的声音这才变得比较正常,细细听来,正是十二宫明义的声音。 “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和我去伦敦,我要完成最后一件事。” 女子收起了手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维克多,阿文格尔,欧沃罗德,他们必须都要死。” 十二宫明义,附身在钢铁之中的死神,冷冷地道:“现在还差最后一个,所以我的目标,就是黑衣主教!” ... 第二十章 螺旋矛盾(1)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螺旋矛盾) rì本东京都,观布子市,苍崎橙子的事务所中 尽管窗外已经是雷电交加,暴雨甚至潲进了办公桌上,然而却没人甚至想要关一下窗。 “啊,抱歉来晚了,雨实在是太大了。” 黑桐干也一副狼狈的样子冲了进来,打破了沉默。苍崎橙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朝着坐在沙发上沉思的赛特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 赛特yīn沉地道,随后他站了起来,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等到黑桐干也坐下后,才道:“今天叫你来,首先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十二宫明义没死。” 听到这句话,黑桐干也呆了一呆,茫然地道:“明义没死?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好好的吗?” 赛特和苍崎橙子对视了一眼,前者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而后者则是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等等····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桐干也更加困惑了,他发现两仪式魂不守舍地倚在书架上,好像根本就没在看这边,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那就没问题了,你们三个人的记忆存在偏差,恐怕十二宫明义就是利用这,才悄无声息地杀掉了老师吧。” 赛特坐到黑桐干也对面,问道:“黑桐君,你还记得去年十月末时候的事情吗?就是老师走之前的那段时间,以及——” 到这里,赛特顿了顿,补充道:“——以及川公寓被拆以前的事情。” “呃,应该没问题——” “等等,也就是,在你的印象中,川公寓已经被拆了吗?” “······是吧?”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川公寓没有被拆除。” 赛特站了起来,摇头对苍崎橙子道:“问题不在黑桐君这里,他的记忆是正常的;式姐姐也一样,只有学姐的记忆,是已经被修改过的了。” 苍崎橙子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揪住自己的头发,虚弱地道:“但是···这怎么可能?” “那个····能不能先解释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黑桐干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苍崎橙子如此失落的样子,心中更加紧张了。 “我的老师,hite维克多被十二宫明义杀掉了。” 赛特沉声道:“原本老师是打算处决十二宫明义,然而不幸的是,他失败了。” “维克多先生为什么要···要杀明义?” “十二宫明义是非常危险的人物,我们那一边的人称呼他为阿撒托斯,邪恶的混沌之王。” 赛特并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简单地道:“去年7月份的时候我们都见过他,那时候他展现出来的力量,想必你也是明白的。不过现在看来,我们至今对他的全部了解,都是错误的。十二宫明义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范围,凭借一己之力杀掉了阿文格尔和老师,恐怕·····” 赛特没有再下去,而是陷入了沉默。苍崎橙子长长地伸出一口气,道:“但是我亲眼看到十二宫明义被老师杀掉,难道,我看到的是幻觉吗?” “不,老师应该成功了——然而,他杀掉的却未必是十二宫明义。” “那么是谁?” 赛特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猜测。那个被杀掉的,冠以十二宫明义之名的,实际上恐怕是我们认为已经死亡的,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你是····从一开始,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阿文格尔?” “也不能这么。老师曾经过,先入为主,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式姐姐和黑桐君都是见过十二宫明义的,这样一来先入为主的应该是十二宫明义,就算他利用阿文格尔的名字来伪装自己,也应该会被看破才对。” 赛特yīn沉地道:“所以老师最一开始的推断是错误的,先入为主的,应当是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也就是,无论阿文格尔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那具身体,至少也应该是他本人的。” “原来如此,也就是,拿来作伪装的,是十二宫明义这个名字吗?” 苍崎橙子不可思议地道:“如果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将自己的名字与自己剥离开来,那么他自己又剩下什么?” “我不知道十二宫明义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确实做到了。” 赛特懊恼地道:“该死的,我早应该发现的。”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苍崎橙子劝慰了他一句,随后冷静下来,继续道:“重新捋顺一下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吧。首先,是老师和式一起去的川公寓。” “但是,式姐姐和臙条巴实际上却不记得这回事。” 赛特看了两仪式一眼,沉声道:“也就是,他们两个人进了那座公寓之后就被催眠了——恐怕是臙条巴干的。” “臙条巴?” 黑桐干也不解地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连自己只是个人偶都不知道,更别指望他能发现自己身体里的机关。” 赛特哼道:“就这样,老师被一个人留在了川公寓,和所谓的‘十二宫明义’对峙,之后杀掉了他。这期间应该是经历了整整一天,老师以为荒耶宗莲在那里设置了静止的结界,拖慢了时间,然而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却按照事先老师的吩咐的,去了那里——慢着,那个时候,荒耶宗莲和阿鲁巴都没有出现啊?” 苍崎橙子困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会——” “你的记忆在那个时候就被修改过了,增添了一部分多余的。” 赛特解释道:“之后你接走了老师,恐怕就是在路上,十二宫明义突袭了你们,之后你多出来的记忆就被消除了,所以你一都没有察觉到。” “但是——” “恐怕,荒耶宗莲和阿鲁巴也没有发觉十二宫明义真的会杀掉老师。之后一切都照常进行,十二宫明义也没有再出现。” 赛特没有去理会苍崎橙子的疑问,自顾自地道:“看样子,他是去找玄雾皋月翻译了什么,那本笔记已经被十二宫明义毁掉了,这也意味着线索至此也彻底断掉了。” 到这里,赛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那么就这样吧,黑桐君还有式姐姐就先回去好了,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会在苍崎学姐这里过**,第二天的话,我就得尽快返回伦敦了。” 着,他便不由分地就将两仪式和黑桐干也送出了事务所,等到确定他们走了之后,才长舒出一口气,对苍崎橙子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比较好吧。” “怎么,不方便出来吗?” “有一些吧,但不是和我有关的,而是和你有关。” 赛特坐回沙发上,道:“苍崎学姐也在奇怪吧,为什么十二宫明义修改了你的记忆,你却丝毫都察觉不到。” “的确,你已经有了想法吗?” “也只能算是猜测而已,不过,这也是我目前能找出的唯一的可能xìng了。” 赛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苍崎学姐,恐怕到现在为止,你已经被杀过好几次了。” === (矛盾螺旋) “咦?” 坐在驾驶座上的苍崎橙子惊讶地看着前面打着手势的交jǐng,自言自语道:“我刚才闯红灯了吗?” “谁知道。” 维克多坐在她旁边,看着那个交jǐng走了过来。 “没办法啊····” 苍崎橙子无奈地停车,打开车窗,等到交jǐng走过来后,便探出头道: “抱歉,请问——” 话刚到一半,她就被一只冰冷的,散发着铁锈味的利爪扼住了喉咙。 咔嚓! 那只手干净利落地拧断了苍崎橙子的脖子,将她的头生生地拔了下来。 “橙子!” 维克多大惊失sè,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巨响,他乘坐的汽车立刻就被炸上了天。 披着灰sè斗篷的袭击者心翼翼地将苍崎橙子的头颅收进怀里,随后看着着火的汽车摔到地上。随之落下的,还有被冲击波撕扯得四分五裂的,维克多的残骸。 然而,那些残骸落到地上之后,却动了起来,从四面八方向中间聚集过来。灰衣人注视着那些碎片渐渐拼成了维克多的样子,方才道:“晚上好,维克多教授。” “你是····谁?” 维克多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嘶声道。他拔出了藏在手杖里的细剑,戒备地看着对方,然而对方却好整以暇地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骷髅一样的脸庞。一大一两个摄像头闪烁着妖异的红光,照shè在维克多的眼里。 “十二宫明义。” “什么?你···你不是····” “竟然能让时计塔的hite如此吃惊,在下真是不胜荣幸。” 十二宫明义的语调非常平淡,一都看不出之前的样子,就像是一台机器一样,冷静而不带一丝感情。 “原来如此····阿文格尔根本就没死——不对,他确实是死了,但是他的身体却被你抢夺了!” “正是如此。”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那毕竟是传承自真祖之王的,我用尽了方法也无法消灭他,刚刚借助阁下的武器,我已经达成了此行的目的。” “哈哈···哈哈哈哈····” 维克多大笑起来,自嘲道:“想不到我也有被算计的一天,十二宫明义,你果然不负所望。” 随即,他的眼神yīn沉起来,冷冷地道:“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轻易认输的——至少,在我杀了你以前!” === (螺旋矛盾) “这一个你如果还没有死的话,下一个你就不会行动——老师之前不是和式一起行动吗?恐怕就是那时候,十二宫明义杀掉了第一个你,篡改了你的记忆;随后杀掉了第二个你,将记忆复原传给了第三个,也就是现在的你。” 苍崎橙子目瞪口呆地听着赛特的解释,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我怎么一都没有察觉到?” “恐怕他不是用的什么催眠术或是暗示,而是直接对你的大脑动了手术,将你洗脑了吧?” 赛特叹道:“我们都是魔术师,思维也很容易局限在魔术上面;但是现在的十二宫明义,简直就是常识与魔术的结合物,蒸汽朋克的现代版,那个人能用的手段,也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吧。” “的确,我的记忆是复制传承的,所以,我才无法发现。” 苍崎橙子趴在了桌子上,喃喃自语道:“完败了啊,这一次。” “大概就是这样吧。” 赛特淡淡地道:“我必须要回去了,不过老师的死讯还请苍崎学姐保密。” “我明白的,想来时计塔那里一旦得知了老师的死讯,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预测呢。” 苍崎橙子抬起头,看着赛特,认真地问道:“做好准备了吗,赛特?” “我没事的,不过····” 赛特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天空,轻声道:“暴风雨就要来了啊······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和hite维克多都已经折戟在十二宫明义的手里,能够阻止他的,恐怕只剩下那位大人了吧。” ... 第二十一章 螺旋矛盾(2)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螺旋矛盾) “呐,黑桐。” 走在路上的时候,两仪式忽然开口道。 黑桐干也怔了怔,看着两仪式,却发现她的情绪似乎很低落,一直都只是看着脚下的路,而不是抬起头来。 “怎么了,式?” “你还记得十二宫吗?” “我当然记得啊。” 黑桐干也失笑道:“式,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两仪式呼吸着雨中湿冷的空气,问道:“那么黑桐,你觉得,十二宫是怎样的人呢?” “明义吗?” 黑桐干也仔细想了想,缓缓道:“明义应该是个好人吧。” “那不就和没一样吗?” 两仪式失望地摇摇头,道:“那个家伙,我和他一起长大,但是现在想来,我却无法找出一句话来描述他。” “式·····” 黑桐干也渐渐感觉到了她心中的失落,细细想来,自己又对十二宫明义了解多少呢。 “黑桐,你,我是不是很薄情的人啊。” 两仪式自嘲着道:“从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但是我连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我从来都没有,试着去理解这个人,而只是让他默默地注视着我罢了。” 着,两仪式顿了顿,转过头看着黑桐干也。从那眼神之中,黑桐干也看到了一种莫名的忧伤。 “在礼园的时候,我见到十二宫明义了。” “是这样吗·····那么,他还好吗?” “我不知道。他一句话都没有和我,但是,我却并不觉得他很好。” 两仪式淡淡地道:“那之后,我才想起来了。我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 === (矛盾螺旋) 门开了。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荒耶宗莲看着那一抹灰sè的yīn影,走近了自己。 “那是十二宫明义的使魔吗?” 披着红sè大衣的魔术师,柯尼勒斯·阿鲁巴挑了挑眉毛,打量着眼前的灰衣人,笑道:“制作得还算jīng细嘛,不是人偶那样尽可能地拟人化,想来是偏重于实际用途吧。” 荒耶宗莲没有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兜帽下闪烁的红光,良久,他才沉声道:“两仪式已经被禁锢住,很快,苍崎橙子也会行动的。” “在此之前,就让我先拜访一下她吧。” 阿鲁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戴上礼帽,径直越过了灰衣人,走出了川公寓。 在那之后,荒耶宗莲才缓缓开口道:“阁下,是十二宫明义吧?” 灰sè的机械动了起来,他脸部裂开了一条缝隙,尖锐嘈杂的声音从那里面传了出来: “正是。” 尽管有所准备,然而再听到对方的回答,荒耶宗莲还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气,惊诧地道:“居然····居然会是这样····” “既然已经认出了我,又何必惊讶。” 十二宫明义淡淡地道:“至少,和你的老师相比,你能在第一次见到我这幅模样的时候,就认出我是十二宫明义。” “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原本,我也没有把握。” 荒耶宗莲忌惮地看着十二宫明义的样子,有些厌恶地道:“利用机器构建身体,十二宫家的人,竟然已经**至这种程度了吗?” “何以言之。” “为了追求力量,竟然可以如此不择手段,甚至抛弃作为人类的尊严。” “荒唐。” 十二宫明义冷冷地道:“没有了灵魂与意志,所谓的人类,也不过只是行尸走肉而已;然而有了灵魂与意志的支配,即便只是机器,也更配得上‘人’的称号——荒耶宗莲,我所达到的境界,不是你们这些徒具其表的魔术师所能理解的。” 荒耶宗莲的眼神逐渐凝聚起来,死死地注视着十二宫明义;但是对方却毫无反应,那张闪烁着红光的脸上,能看到的,只有从容。 “那么,就这样吧。” 过了良久,荒耶宗莲才放松下姿态,淡淡地道:“你有着你自己所坚持的,我无法去评价。” “原本,你也没有资格来评价我。” 十二宫明义缓缓走上台阶,道:“两仪已经被你捕获了吗?” “确实。” “祝你好运。” 完后,十二宫明义便不去理会荒耶宗莲,也没有再上来,而是转过身,从大门离开了。 === (螺旋矛盾) “黑桐,你觉得,人会变吗?” 两仪式伸出手,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平静地问道。 “会变吧····但是我相信,人还是有不变的地方的。” 黑桐干也道:“虽然我不知道明义现在究竟怎么样,但我依然相信,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 “那么原来的那个他,你又知道是什么吗?” 两仪式低沉地道:“黑桐,就算你抱着这样的想法,仔细一想的话,他的过去,他的现在,甚至他的未来,我们又有多少了解呢?” 黑桐干也沉默了下来,诚如两仪式所的,对于十二宫明义,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人。 “在这里分别吧,黑桐。” 两仪式自己离开了黑桐干也举着的雨伞,道:“我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 黑桐干也注视着两仪式的面庞,了头,道:“早回去,式。” “你也是,早些回去吧。” 两仪式淡淡地笑笑,便离开了。 黑桐干也却没有走,只是看着两仪式的背影。 或许只在这个时候,他才悲伤地感觉到,两个人之间,依旧存在的距离。 人与人之间始终是存在距离的,正因如此,每个人都是独特的。 所以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不过也只是奢望而已罢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放弃。 执着地陪伴着她,守护着她,只有这样,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才会一步一步缩短。而等到两个人可以接纳对方的时候,那距离,反而就成了互相之间,无法斩断的羁绊了。 黑桐干也轻呼出一口冷气,想通了之后,心情就变得轻松了许多。而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十二宫明义。 十二宫明义,的确变了。 但是黑桐干也却记得,昔rì的他,与今rì的他,那无法消磨的印象。 当人们面对未知的前方时,总会有着迷惘与动摇。 但是十二宫明义,黑桐干也坚信着。 他从未迷茫过,而是依靠着自己的意志,朝着前方走去。 === (矛盾螺旋) “你摆脱了荒耶宗莲的枷锁,祝贺你,两仪。” 电梯打开的时候,首先出现在两仪式面前的,便是灰sè的斗篷。 嘶哑刺耳的声音让两仪式很不舒服,她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你没必要知道,一个‘东西’叫什么名字。” “你是想,你其实是个人吗?” 两仪式哼道:“看起来可一都不像啊——你是荒耶那家伙派来的吗?” “和大多数人一样,肤浅的认知和落后的观念主宰了你的大脑。即便是荒耶宗莲那些自诩睿智的人,当见到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时,同样会和其他人一样,暴露出自己内心的愚昧与惊惶。” 两仪式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东西,他看上去就像是某个抽象派画家喝醉了酒后信手涂鸦在画布上的产物,那些金属部件好像只是随意地拼贴到了一起,毫无对称xìng或是紧凑xìng可言,好像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像积木一样碎裂开来。这样一台丑陋的机械——或者是一堆金属废料竟然大言不惭地在指责自己“愚昧”,实在是令两仪式作呕。 “在你话之前,麻烦你还是先找胶水把自己贴好再吧!” 两仪式辛辣地嘲讽道:“给我滚开,否则我——” “连我一起砍了吗,两仪?” 披着灰sè斗篷的金属废料堆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冰冷,透过像是探照灯一样的红sè摄像头,他的视线集中到了两仪式的身上。 而两仪式则怔住了,举起的刀停在了半空。因为从她的眼睛看去,眼前的这团金属制品,竟然没有一条死线。 “怎么——” “所谓的,人类的愚昧,便是只能理解自己所能理解的东西。你那双眼睛,所能够理解的,不过也只是区区的死亡罢了。” 灰sè的机械从走廊的另一端缓缓走了过来,每走出一步,他身上就会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就好像是将一大堆废铁放在一个容器中,使劲摇晃产生的声音一样。 “可恶!” 两仪式紧急做好了战斗准备,摆好架势,仔细地注视着走过来的机器。不过无论如何去集中jīng神,应该有的东西,却始终是看不到。 “我已经击败了死亡,而你,也不足以担当我的对手。” “狂妄!” 两仪式大喝一声,举刀正面砍了过去。 灰衣人根本就没有抵抗,刀顺势就从他的肩膀,一直劈进了他的胸口。但是随即,刀就被无数齿轮和螺丝卡在了里面。 两仪式倒吸了一口冷气,果断地弃刀后退。刚刚的一斩,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力,就好像刀行进的轨迹上,那些机械部件全部都自动闪开了一样。 咯咯咯咯····· 一阵仿佛是老鼠磨牙的声音从灰衣人的身上传了出来,两仪式看得一清二楚,那台机械里面,齿轮和螺丝之间的缝隙就像是一张张嘴一样,啃食着那柄古刀,不多时候,在金属部件的磨损下,刀刃化作粉末被吸进了灰衣人的身体,溶进了黑sè的液体之中。 “那是···那是什么东西····” 两仪式憎恨地看着灰衣人,低声道:“你究竟是什么?” “通常来讲,人类会把那些自己无法理解,并且无法战胜的,称呼为神。” 灰衣人掷地有声地道:“如果你也是这样想的,那么毫无疑问,我就是神。” 着,他眼中的红光更加明亮,直shè进两仪式的双眼之中。 “沉睡吧····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果你还记得我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那声音不再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而是无比温柔和熟悉的声音。 在这声音之中,两仪式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不可避免地,合上了双眼。 ... 第二十二章 螺旋矛盾(3)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螺旋矛盾) 在雨水中伫立了许久之后,两仪式才踏上了回家的脚步。 走到公寓的门前时,已经有人站在那里等她了。 “回来了吗,两仪。” 两仪式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她认得这个人,只有在这时,她才肯定地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就是与自己从一起长大,阔别两年已久的人。 “见到我,很意外吗?” 十二宫明义微微一笑,他的相貌没有多少变化;和两年前相比,举手投足间的姿态,少去一份青涩,多出了一份成熟。 “十二宫···你····你····” “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了。” 十二宫明义轻声道:“除了头发变短了之外,你没怎么变。” 听到他的话,两仪式渐渐平静了下来,道:“但是,你却变了很多。” “对,如你所见,我已经变了很多。” “那么,为什么要这样子来见我。” “毕竟,我不想吓到你,至少在告别的时候。” “告····别?” 这个词语像是尖刀一样插入了两仪式的心脏之中,直到这时,她才恍然明白。 一直以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一。 就像是两年前,自己失去了织一样。 今天,眼前的人,也要和自己离别了。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离开。” 十二宫明义倚在墙边,缓缓道:“原本,我早就应该与你分别的。” “为什么?” “你还记得吧,秀爷爷,我的叔祖父,的时候,他经常带着我们一起玩的。” 两仪式机械般地头,依稀记起来,幼时见过的那个慈祥的老人。 “十二宫家座下,七夜,浅神,巫净,两仪,四大退魔家族。你,浅上藤乃,还有另外两个人,你们的先辈和秀爷爷,曾经是最要好的伙伴。”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絮道:“那个时候,十二宫家的势力如rì中天,然而太阳升至最高空的时候,便已经预示着rì落的开始。因为一次事件,五个人中,四个人都死去了,只留下秀爷爷孤单一人,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便痛苦万分,直到临死的时候,都没有原谅自己。” 十二宫明义到这里,看着两仪式,叹道:“他死去那一天,把我叫到跟前,告诉了我一切。那时候十二宫家已经解体,而原本依附于十二宫家的各个家族,也早已天翻地覆。所以他恳求我去找到他昔rì伙伴的后人,只求那些人,能够平安地生活下去,这样一来,他才能安心地,去见那四位昔rì的伙伴。” “所以···你才会找到浅上藤乃;所以你才会回来····见我。” “对。听上去很傻吧,明明与我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就算是秀爷爷的遗愿,除了你之外,凭借着一己之力,我又上哪里去找那些人。” 十二宫明义自嘲地笑了笑,随后长舒出一口气,自豪地道:“但是我做到了,刚刚,我去了秀爷爷一直居住的那座山上,拜祭了他老人家,愿他在天之灵就此安息吧。而我也完成了这项使命,从此以后,我与十二宫家,与你们,便不应该再有任何关系了。” 他看着两仪式,平静地道:“我出生的时候,便被孤立了起来,多亏了秀爷爷,还有你,乃至伯父还有其他人的照顾,我才成长到现在——现在,是时候我该一个人踏上道路了。” 着他便朝着两仪式深深一鞠躬。 两仪式难以接受地看着他,喃喃地道:“你····你要去哪里?” “前路注定艰险,然而大幸的是,我只是孤身一人。” 十二宫明义抬起头来,欣慰地笑道:“我以前只是安居巢中的雏鸟,而现在,我却可以成为展翅高飞的大鹏,翱翔于九天之上。” 完后,他便从两仪式的旁边,轻轻走过。 “等等!” 两仪式惊惶地转身,想要抓住那个离去的身影;但是当她探出手的时候,却什么都抓不到。 是啊,出现在这里的十二宫明义,不过只是一个影子罢了。 而真正的十二宫明义,她早已见过了。 两仪式看着自己的手,终于想起来了。 一直以来,自己不都是有人陪伴在身旁的吗? 习以为常,渗透进灵魂之中的东西,一旦失去,才会发觉,那是多么珍贵。 “两仪,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十二宫明义回过头来,轻声道:“一直以来,你都会被内心中的空虚折磨。那是因为织的离去吧,他原本是承受着你所有负面的压力的,而现在,你却因为孤单一人,渐渐地被杀意侵蚀——但是两仪,你并不孤独啊。” 他转过身来,笑了起来;那笑容,却是两仪式在记忆之中,从未有过的。 如此温暖。 “你从来没见到我笑过吧,两仪。” 两仪式默默地了头,她看到对方的笑容,自己心中,却只有酸楚。 从的时候起,他就试着去关心自己,呵护自己。 而自己,却从来没有试着去了解过他的心。 暮然回首,他何尝又不是孤独的,与自己不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承担。 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同黑桐干也不一样,他和她,注定会越来越远。 “那么,再见了。” 十二宫明义招了招手,便走入了雨中。 ——我喜欢雨天。 两仪式忽然记起来了,十二宫明义曾经过的话。 雨天的时候,雨水淋湿了他。 而雨过天晴后,阳光,却不会洒落到他的身上。 === (矛盾螺旋) 一片死寂。 维克多沉默地看着眼前黑暗的yīn影,渐渐地吞噬了巨大的海魔。 他已经失败了,在十二宫明义那难以置信的力量面前,他的信心早已经被击得粉碎。想来,死神也已经离他不远了。 不过即便如此,维克多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十二宫明义同样明白,所谓的死亡,对于他还有自己来,早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十二宫明义。” 良久之后,维克多才缓缓道。 “何以见得。” “你在尝试去控制这个世界上从不曾有过的力量——你不会成功的,你的所作所为,会毁掉这个世界的!” “无稽之谈。” 十二宫明义并不在他面前,那声音,就好像是从虚空中传来的一般。 这里四周早已经一片狼藉,川公寓还有四周的建筑群,已经在刚刚的厮杀之中被毁灭殆尽。 “那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存在的,就像你一样。” “存在即是真理。” “那么,你要难道要把整个世界都拖进来验证你的真理吗?” “这个世界即将毁灭——但是在那之后,便会从废墟中重生。” “你疯了。” “旧的秩序崩坏,新的秩序诞生······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进行下来的。维克多,你没有资格我。” “哦?” “我从阿文格尔那里拿到了一些东西·····似乎,我走的道路,你们已经走过。” “原来如此吗?” 维克多耸耸肩,无奈地道:“虽然已经是足够长的时间了,但我还是会死。” “死亡可以被击败。” “像你一样吗?” 维克多哼道:“无知者无畏,迟早你会后悔的,自己会闯下多大的祸事。” 那声音沉寂下来,黑sè的魔物缓缓地啃食着海怪的残骸,维克多明白,自己创造出的生物不会被消灭,然而,却会被那个骇人的魔物消化,最终脱胎换骨。 “太极图,黑白分明;而吾所置身之所,非黑,亦非白。” 听到十二宫明义的话,维克多深吸了一口气,凝重地道:“你想什么?” “我只属于黑与白相交的地方——那便是,无限的混沌。” 巨像狂暴地咆哮着,在黑夜中展露出来它的身影: 巨大的身躯,不出那到底是什么,隐隐约约,只能看出有限的,类似人类的痕迹。 密集的骸骨之中,那一根根导管中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黑sè的,浑浊的溶液。 在那躯干之外,环绕着一层层,黑sè的浓雾,那些浓雾从未散开,只是凝聚在巨像的周围。 “混沌·····吗?” 维克多苦笑了一声,叹道:“你决心去面对那个人吗?” “我早已不再犹豫。” “你和他,是多么相似;但是你真的了解他的故事吗?” “我并不了解。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但是我却希望,从迷雾之中,寻到他的歌声,聆听那已经消失在时间之中的故事。” “那么就加油吧,少年,你已经听完了我和阿文格尔的歌。但是你最好记住,曾经有多少人都攀登到世界的巅峰,最终却**下万丈的深渊——你,或许也不例外。” 话音刚落,一切就被黑暗吞噬了。 许久许久之后,在rì出前最黑暗的时刻,才出现了一些变化。 巨像开始解体,扭曲,它巨大的身体被肆意挤压成碎片,渐渐地收缩起来。 与此同时,周围的景观也开始变化:原本倒塌的高楼大厦开始自动复原,那正是维克多曾经使用过的记忆结界,然而要将结界展开到如此巨大的范围,却也着实不易。 然而川公寓却没有复原,在此后,也被黑桐干也看在了眼里。但是他却不会察觉出任何的异样,因为他的印象和两仪式的印象已经产生了偏差,对于他而言,这次的事件已经结束,然而对于两仪式和苍崎橙子来,这才刚刚开始。 不过无论如何,这**值得铭记。 时计塔的至高讲师,hite维克多,已经成为了历史。 只差最后一步,命运之rì,便会降临。 ... 终章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逝去之影) 1996年,3月 通往黑暗的巷中,细长的影子如同一把尖刀,从光明的地方,刺了进来。 十二宫明义朝着深处走去,在巷子的两边,也有不少人站在墙根边上,听到脚步声后,纷纷抬头,打量着这个莫名的入侵者。 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三教九流,躲雨的混混,贩卖非法药物的商人,被通缉的逃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应当和十二宫明义有交集的。 这里属于黑暗。 十二宫明义目不斜视,只是朝着前方走去;随着自己的深入,两边的人也越来越少。 和大多数生物一样,人类天生是趋向光明的;无论**到何种地步,人类心中的良知,就像是火焰一样照亮着自己,也促使着人们渴望光明,渴望那种被温暖的感觉。 所以,人类不属于黑暗。 在那黑暗深处的,心甘情愿,甚至享受着yīn冷与孤独的,便不再是人类了。 或者,不再是被社会所接受的人类了。他们将自己与人群隔离了开来,自我流放到孤僻的角落,而之所以这样做,想来,也是刻意为之。因为每一个个体都需要一个归属,即使他所归属那个的群落中,只有他一个。 十二宫明义平稳地向前走着,他每一步都和前一步没有差别,然而,脚步的声音,在越来越黑暗,越来越静谧的环境中,却显得愈发响亮。 同样的,越是接近,原本那种细微的,牙齿咬合与肌肉撕扯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很快,十二宫明义就停了下来,在他前面,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埋头啃咬着什么。那背影和十二宫明义印象中的一个人十分相似,但是他却明白,对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白纯里绪。” 听到自己的名字,捕食者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后还是继续啃咬着。十二宫明义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直到他结束了饕餮盛宴,转过头来,才道:“吃完了吗?” 白纯里绪轻蔑地一笑,扑的将口中吃剩的人手吐到了十二宫明义的面前。 “怎么,原来是你啊。”白纯里绪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不高兴地道:“切,碍事的家伙,你可真够烦人的啊。” 十二宫明义观察着他的举止,哼道:“你还真把自己打扮得和两仪一模一样了啊·····究竟又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爱她喽——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 白纯里绪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边的血液,嘶声道:“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难受吗?心里想的总是她,但是她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白纯里绪愤怒地吼道,他打了个饱嗝,随后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不过嘛,至少我还是能理解她的。” “所以就把自己扮成对方的样子吗?” 十二宫明义用手指轻着自己的脸庞,道:“了解一个人最方便的途径,莫过于将自己置身于同对方相等的位置上,从外至内,无一不模仿对方的一举一动,这样一来,渐渐地外表的模拟也能够延伸进心理的同化。”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纯里绪怪异地看了十二宫明义一眼,随后就失态地大笑起来。 “你这个人啊···哈哈哈哈·····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还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白纯里绪笑得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来,等到离十二宫明义一定距离的时候,突然就掣出匕首刺了过来。 不过十二宫明义早有准备,灵活地闪开白纯里绪的进攻;然而对方的攻击却连绵不绝,死死咬着十二宫明义的身形。在这样近距离的作战中,十二宫明义腰间的长刀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他索xìng根本就没有拔刀的准备,只是被动地躲避着白纯里绪的匕首,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游刃有余,让对方无机可乘。 “可恶···可恶····可恶!” 白纯里绪渐渐变得烦躁起来,一边咒骂着,一边拼命地挥舞着匕首,招式也从最初细腻的刺击变成了毫无章法可言的砍杀。 嘭的一声,十二宫明义瞅准机会,一脚踢开白纯里绪的手,随即向后一跃,在脚尖落地的刹那,再度借力跃起,瞬息间就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嚓—————— 白纯里绪忌惮地看着十二宫明义缓缓拔出了腰间雪亮的长刀,怨恨地道:“准备在这里杀了我——代替两仪吗,十二宫?” “我是不会让两仪杀了你的。”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她的心太脆弱了,根本经不起丝毫的伤痛。正因如此,我才会面对你。” “感人啊,十二宫,但是你又能保护她一辈子吗?” 白纯里绪哈哈笑道:“她就是那种人,就算死命压制着,最后也还是逃脱不了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自己杀意的吞噬掉,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 十二宫明义沉声道:“顺从自己的野xìng,最后**成嗜血的动物,这样的你,才是最为可悲的。”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我不会去抗拒自己生而就应接受的力量!” “那你就带着这力量,往生进六道轮回去吧!” 话音刚落,十二宫明义就像是箭一样飞shè过来,白纯里绪急忙退后躲开。他的反应能力着实惊人,凭借着野兽般的本能,白纯里绪躲过了十二宫明义一次又一次的杀招;不过他也在节节败退,很快就退进了死胡同里面。 “呃,该死——” 白纯里绪靠在了墙壁上,心中一沉,眼前的十二宫明义也发觉已经将对手逼到了死路里面,便停止了进攻,只是缓缓向他走去。 “听过困兽犹斗吗,十二宫?” 白纯里绪带着一股绝望的意味笑道:“现在我可是名副其实野兽啊。” “很快就是死了的野兽了,白纯里绪。” 完,十二宫明义便高举起长刀,一字一句地道: “斩妖除魔!” 风划过这片黑暗,随之而来的,便是四溅的鲜血。 十二宫明义看着脚下杂乱的肉块,没有一丝犹豫,依然从容地收刀入鞘,随后就站在那里,聆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大队人马的脚步声。 === (今rì之铭) 往家中走去的时候,黑桐干也遇到了十二宫明义。 “晚上好,黑桐。” 黑桐干也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人,呆呆地问道:“你···你真的是明义吗?” 眼前不再是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亦或是他没见过的冰冷的钢铁机器,而是昔rì记忆中的,那个十二宫明义。 “在这里话有些失礼呢,吃过晚饭了吗?”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路边的餐厅,笑着道:“以前,你曾经邀请过我一起吃午饭,一直以来也没有还礼,如今就让我请你一次吧。” “···好吧。” 黑桐干也也笑了起来,跟着十二宫明义走进了餐厅。 两人很快各自好了菜肴,等到饮料端上来之后,黑桐干也便率先开口问道:“赛特了你和维克多先生的事情,那是真的吗?” “差不多,不过,维克多没有死。” 十二宫明义答道:“或许你不相信,黑桐,这个世界上能够击败死亡的方法,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你的死亡····是式看到的那种吗?” 经过苍崎橙子的熏陶,黑桐干也隐约也有些魔术方面的眼光了。面对他的疑问,十二宫明义笑着解释道:“对,就是绝对意义的死亡。” “那么,要怎么做呢?” 黑桐干也好奇地问道,他随后笑了笑,补充道:“不要误会,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我当然明白。” 十二宫明义晃动了一下杯中的红酒,道:“不过想要摆脱死亡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至少,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实现复活。问你一个问题吧,黑桐,假使一个人死了,随后又复活了过来,你还能确定,重新活过来的人,还是原来的人吗?” “嗯····我不是很明白。” “死亡意味着一切的终结,这是个绝对的概念,而不是指一个状态。而要打破这个概念,却只有所谓的,魔法才能达成。就像所谓的复活,究竟算是原有的生命回归,还是另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呢?这无法解答。” 十二宫明义喝了一口红酒,继续道:“你相信灵魂吗,黑桐?” “这个,我不否认啦。” “你觉得什么是灵魂呢?” “嗯···jīng神体,意识体····纯粹能量?” “你应该读过很多神话故事什么的吧,灵魂开口和人们话。仔细想想,人为什么能话呢?”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道:“声带的振动使得人类能够表达语言,那么你觉得所谓的灵魂有声带吗?” 黑桐干也认真地思考起来,摇了摇头,道:“你是想,灵魂根本就不存在吗?” “不,你应该听过苍崎橙子和赛特对我的谈论吧。之前你见到的,确实是我借用了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的身体。” 十二宫明义顿了顿,解释道:“十二宫家世代相传的知识便是对灵魂的研究。我们认为,万物皆有其灵魂,而灵魂中保存着事物全部的信息。就好像我眼前的酒,你把酒jīng混入水中才会产生酒,如果没有酒jīng,那么水也只是水而已。所以,酒jīng就像是酒的灵魂,而水,只是保存它的躯壳罢了。” “呃····就像是溶质和溶剂组合才能成为溶液?” “正解。但是人类,或者生物是不一样的。人的灵魂离不开躯体,正是借助身躯,人类才能够正常地从事rì常工作,如果灵魂没有躯体的支持,不仅无法话,运动,就连消失也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到这里,十二宫明义意味深长地看着黑桐干也,一字一句地道:“那么,能不能让灵魂摆脱,独自活动呢?” 黑桐干也奇怪地看着十二宫明义,他不太理解对方和自己这些的意义,正当他想要开口提问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却突然调转了话题。 “两仪的事情,你还记得吧。两年前她差杀了你,而她应该和你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你这么一····确实是的。” “大概就是同xìng相斥吧,其实我和两仪一样。” 十二宫明义轻松地道:“荒耶宗莲她的起源是无,而我,则是生于虚无。” “这二者有差别吗?” “两仪家的人,有可能会出现两个人格共用一个躯体的情况,这一我在十二宫家的记载中读到过很多相同的案例,基本上两种人格都是呈现出相反的状态,然而像两仪这样突然失去一个人格的事情,可就仅此一例了。” “那么,为什么?” “你知道吸血鬼吗?vampire来源于斯拉夫人的民间传,吸血鬼最初的特征也并不是吸血,而是死者的复活。人们发觉已经下葬的棺材中有抓痕,或是裹尸袋被咬破。实际上按照现代医学的观这些现象很好解释,那就是所谓的脑死亡。”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自己的大脑,道:“十二宫家认为,灵魂是保存在大脑之中的,利用大脑的活动进行思考。一个人的器官衰退或许会导致的死亡,但是只要维持一定的呼吸,大脑就可以继续活动,而人体细胞是带有再生功能的,理论上来讲,只要大脑没有问题,人类就可以自动复活。” “呃···也就是,式就是属于这种类型吗?” “啊,这我可很难解释呢,正常情况下,两个人格应当同生共死才对,所以,恐怕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吧。不过我也有一种推测。黑桐,你觉得式和织,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两个人吧,式过她和织共享着记忆,但是却各自有各自的思考的。” “两仪式和两仪织,不仅仅是两个人格那么简单,那么jīng神分裂或是多重人格就不能够解释两仪家这种特xìng的。十二宫家认为,两仪家的后人实际上有可能出现的,是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换言之,就是两个人合成一个人。” 黑桐干也了头,继续看着十二宫明义,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 十二宫明义啜饮一口红酒,接着道:“如果把式,织,还有她们的身体割裂开来,就会明白。式和织两个灵魂的活动使得不堪重负,所以才会有杀人冲动这样的副作用。” “唉····这好像和橙子姐的不太一样啊。” “我不是所谓的魔术师,自然也不相信所谓的起源那一套理论。” 十二宫明义批判道:“魔术师所的起源,是一个人的刻印,世代轮回之中,指引人们活动的一种方向xìng,而我认为那是十分荒谬的。试问,如果式的起源是无,那么织的起源是什么?” “呃···也是无吧?” “你觉得两个人的起源相同吗?那么式和织还是两个人吗?再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携带着起源的是什么?人的灵魂还是人的?人的吗?不太可能,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臙条巴,他的早已经死了,你见到的臙条巴只是个人偶罢了,但是他的起源却没有变。所以是可以随意更换的,换了一个是不会换了一个起源的。荒耶宗莲和阿鲁巴将他的大脑取出,支持人偶的活动,而大脑保存的正是人的灵魂,换言之,灵魂应当才是起源的携带者。” 十二宫明义敲了敲桌子,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黑桐,你人的灵魂会变吗?” “灵魂这种东西·····我觉得不会改变吧?” “不一定哦。我换个问法,你觉得所谓的起源,是生生世世都不变的吗?” “我不知道。” “打个比方,你记得白纯里绪吗?” “嗯····记得,那是中学时候的学长。” “我曾经因为杀人被jǐng署拘留过,实际上当时被我杀掉的,就是白纯里绪。” “什么——” “别激动,听我完。” 十二宫明义安抚住想要跳起来的黑桐干也,道:“那时候的连续杀人案,就是他做的;你那个时候不是在两仪家前见到死尸,之前你应该是碰到他了吧。” “······是的。” “白纯里绪的起源是【进食】,换言之,上辈子他大概是就是狮子一类的肉食动物吧。但是难道他生生世世都是狮子吗?我想不是的,只是因为肉食动物的行为指引了他行动的方向,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被啃噬的尸体。” “那么,明义是怎么看待起源的呢?” “我觉得,即使真的有起源,也只是新的生命诞生的时候,伴随着生成的罢了。如果我死去了,再度重新复活,我所携带的起源,也会变成其他的。” 十二宫明义笑了笑,促狭地道:“不过这样一来又矛盾了。既然灵魂携带着起源,起源又为什么会变化呢?或者,人的灵魂也可以变化吗?那么就像我之前得,如果死者复活,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吗?” 黑桐干也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无奈地笑道:“我突然觉得你和维克多先生很像呢。” “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学者,只不过隶属于不同流派罢了。”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我从十二宫家继承到了先辈们的知识,然而我却发觉到了,里面矛盾重重。所以现在,我就在思考,究竟人的灵魂,是不是就代表了一个人的全部;有没有可能,灵魂也只是一个容器,而能够代表,象征一个人的,却是更高层次的什么。” 这时,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实际上,我早已经死了。” “····明义,你什么?” “如果的死亡便是死亡的话,我就已经死了。两仪醒过来之前,出现了一件事情,我的身体灰飞烟灭,所以我只好依靠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的身体活动。我以前曾经认为,大脑的死亡便是完全的死亡,但是我却依旧存活着。当我利用阿文格尔活动的时候,我也曾经迷惘过,究竟自己还是不是十二宫明义,我也感觉到了同两仪一样的杀人冲动,而当我的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我却清晰地意识到,我就是十二宫明义——十二宫明义只是一个名字,我可以将名字借给其他人,但是我却依然是我,从没有变过。” 十二宫明义欣慰地道:“这个时候我才想通了。存在的意义,或许就只是一个名字罢了。无论更换过多少身体,即便连灵魂都消失不见,所谓的存在,却依旧可以继续下去。” 过了一会儿,菜肴端了上来。十二宫明义看着热情腾腾的饭菜,笑道:“所以呢,珍惜眼前吧,黑桐,干杯!” 着,他举起了酒杯。 黑桐干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过片刻后,他便释然了,举起酒杯和十二宫明义碰了一下。 起来,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明义他这么高兴的样子。 这样想着,黑桐干也和十二宫明义相视一笑,便享受起这顿晚餐了。 === (未来福音) 许许多多年以后 “欢迎——哎?” 披着斗篷,打扮得一本正经地占卜师,努力地睁大着浑浊的双眼,似乎是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老婆婆,就算你摆出这幅样子,你也看不见我的。” “唉···也是呢,毕竟人老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占卜师遗憾地咂咂嘴,随即笑道:“不过好在呢,通过你的过去,我还是认得出你的。” “那么,猜猜我是谁?” “嗯···一只迷途的羔羊。” “得太准了——不然我也不会走到这死胡同里面。” 对方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随即占卜师听到了一阵纸张窸窣的声音,似乎对方是拿出一张地图来了。 “该死的,这里已经变化这么大了吗?” 他自言自语地抱怨道:“这堵该死的墙是谁造的?”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什么浅上建设吧。”占卜师插嘴道. “哈·哈·哈·哈” 那人干笑了几声,随后无奈地收起了地图,蹲下身来,打量着占卜师道:“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你居然还记得我,有些惊讶啊。”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不过,就算是现在的话,我也只是能看到你过去的蛛丝马迹罢了。” “真是有趣呢。” 那人笑了笑,拿出了几张钞票,递给了占卜师:“曾经承蒙照顾,那时候也没付过占卜费,这次连本带利给你好了。”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起来,那位哥现在···?” “不出你所料,早就挂了。” “哦,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话虽然是这么着,占卜师还是干脆利落地收下了钱,随后侧身仔细倾听着,道:“似乎有人来了啊?” “对,一个女孩儿和一个男的——那么,我就告辞了,保重吧,老婆婆,但愿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别进棺材了。” “哈哈哈哈,承蒙你这么,我是不会死的喽。” 占卜师开朗地笑了起来,随后咂咂嘴,有些遗憾地道:“不留下吗?” “留下做什么呢?” 那人笑了笑,朝着迎面走来的那个女孩儿友好地招了招手,随后欣慰地道:“能见到就好了。” 着,他便走开了。 占卜师若有所悟地了头,倾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而随后,对面两个人的对话,也传入了她的耳朵中: “哦咧,光溜,你看那个人,戴着好奇怪的面具啊。” “唉唉我看到了,未那。” 跟在女孩儿旁边的男子有些奇怪的看着刚刚和他擦肩而过的人的背影,嘟囔道:“那熊猫颜sè的面具上也没有个孔,他就不怕撞上墙吗?” 不过,就在他这么着的时候,那人,已经转出了这个胡同。 空之境界/无限·完 = = = = = = = = = = = = = = = 预告·命运前夜/亚瑟王传奇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披着黑袍的魔法师,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睡眼惺忪的主人刚刚看清眼前之人的样子,随即肩膀一沉,魔法师不由分地就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放进了他怀里。 “喂喂喂喂!这是什么情况?” 主人怪叫了一声,一下子就醒了,他看着眼前的魔法师,奇怪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骑士大人——再见。” 魔法师完就要走,房子的主人立刻抓住他的斗篷,哭笑不得地道:“等等,你这家伙,先给我解释清楚这件事!” “我刚才看到有个老头儿抱着一个婴儿送到了你家里,所以就来了。” “我这里不是孤儿院,朋友。” 半夜被叫醒的骑士干脆利落地将孩子交还给魔法师,招手道:“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为什么刚才那个老头儿给你个孩子你却收下了?” “这怎么能一样呢,那可是——” 骑士忽然闭上了嘴,yīn沉地打量着魔法师,冷然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着,他甚至微微向后退去,魔法师越过他的肩膀,也看到了他身后墙壁上挂着的长剑。 “算了,当我没问。既然你不愿意抚养他,还是我亲自来吧。” 魔法师轻轻抚摸着婴儿的脑袋,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一片森林,道:“那地方有人吗?” “·····没有。” 骑士戒备地看着眼前的魔法师,他这才发现对方将自己的面目裹得严严实实,兜帽下面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 “那么,那片森林是哪位大人的地产吗?” “·····不是。” “那很好,那么我宣布那里归我了。” 完,魔法师就转身离开了。 ··· 第二天,骑士早早地就起来了。 他先是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那里面有一个摇篮,看到婴儿还在安详地熟睡着,骑士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没什么事情吧?”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门一下子被撞开了。骑士猛地回过头来,却发现是自己幼的儿子。 “怎么回事,凯?” 孩子脸憋得通红,拼命地拉着他;骑士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得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跟着儿子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他就呆立在当场了。 原本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森林。 然而现在,那片森林的中心,却出现了一座华丽的城堡。骑士敢用自己的剑发誓,这座城堡绝对是**之间凭空出现的。 “早上好,骑士大人。” 这个时候,披着黑袍的魔法师踏着轻盈的脚步朝着骑士走来,热情地握着他的手道:“要来我的新家看看吗?” “这个·····究竟是·····”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哦对了,我还不知道阁下的名字呢。” “····埃克特,这是我的儿子,凯。” 魔法师笑呵呵地摸了摸男孩儿的头,随后道: “我是个魔法师,至于名字····你就叫我,‘军团’好了。” ... 核心人物·阿文格尔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核心人物·十二宫明义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序章 故事的开始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你喜欢听故事吗? 故事,是过去的事。 故事,是不为人知的事。 故事,是编造出来的事。 故事,是不存在的事。 所以,我讲的,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 “应该是这里吧。” 在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上,实在是很少——或者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个醒目的招牌。 十二宫明义疑惑地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们,所有人都没有兴致抬头去看一眼,自己面前那个装饰显眼的门面。 ——这里有机关,明义 “的确,但是为什么要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呢?” ——很显然,设置机关的人,非常地自信;也可能,他就是在寻找你这样的人 十二宫明义了头,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欢迎——请问是来应聘的吗?” 甫一进门,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十二宫明义抬头看去,里面的摆设很丰富:最左边是一排放满了各种书籍的书架,靠中间些则是简单的客厅摆设,后面是楼梯,而最右边,则是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而在地图的上面,竟然是一张美利坚合众国的国旗。 不过,以上这些,都没有门边那些柜台显眼;放眼望去,玻璃橱中只有一种东西。 枪,枪,枪枪枪······· 全都是枪!!!!!! “这是社长的私人收藏。” 话的是一名短发的女xìng,看上去年级大概在20到30之间,第一印象就是人jīng明干练的职业女xìng的形象。 “请先坐吧,社长很快就会回来。” 女子示意十二宫明义在沙发上坐下,随后给他倒了一杯茶。 “谢谢。” 十二宫明义嗅了嗅茶香,随后便将茶水一饮而尽。 女子意外地看着他,随后给他续了一杯,道:“不烫吗?” “有渴。” 十二宫明义答非所问地道。女子轻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将茶壶放在了他身边,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十二宫明义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房间里的摆设,看上去房间的主人似乎是个随心所yù的人,这里面没有什么装饰品,比方花瓶或是植物,更谈不上绘画什么的。唯一能被当做装饰的,大概就只有那副地图和那面国旗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十二宫明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级轻轻,身着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十二宫明义,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啊哈,终于有人来应聘了——给我纸和笔。” 女子立刻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和钢笔递给了这位社长。那人拔开笔帽,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随后将那一页撕成碎片,放到了十二宫明义面前的桌子上。 “面试,把这张纸拼回去。” 社长简单地道:“我上去一趟,很快下来。” 着,他便走上楼去了。 十二宫明义看着眼前散落的碎纸,也没有多什么,便开始动手了。 那名女子看着社长离去的背影,不禁皱了皱眉头。等她将笔记本和笔放回原处后,她便绕到十二宫明义身后探头一看,却发现那张纸已经被拼得差不多了。至少,纸张最外侧的边缘已经拼好,只差中间的部分了。 “哟呵呵呵拼好了吗?” 社长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走了下来,这时十二宫明义也完成了工作,道:“好了。” “我看看·····” 社长扫了一眼,笑道:“怎么样,舞弥?” 被叫做舞弥的女人看着十二宫明义,笑道:“这个少年是天才呢,社长。” “的确,纸张被撕开的部分会很粗糙,而原本纸张的边缘则非常平滑,所以先拼出框架来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这样看来,你是个思维很敏捷的人。” 社长赞许地道:“不过这只是第一步,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拼好,你应该是按照图画的内容来的。” 他指了指拼好的纸张,上面画着的正是他的自画像。 “你只见过我一眼,但是却能记住我的样子,你的记忆力也很出sè。” 社长将那些纸扫进纸篓里面,随后打开了他拿着的那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魔方。 “你玩过这个吗?” “没有。” “可惜,魔方也是有技巧的,这里有份明书。” 着,社长将魔方和明书递给了十二宫明义,道:“考验你的学习能力,来吧。” 十二宫明义接过明书,随即翻开仔细地看着,却没有去动那个魔方。社长对那女子悄声了几句话,后者便走开了,而前者就坐在十二宫明义对面闭目憩。 过了大概一个时左右,十二宫明义才拿起那个魔方;与此同时,社长也睁开了眼睛,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秒表,道:“可以开始了吗?” “稍等一会儿····” 十二宫明义试着扭动了几下魔方,随后才道:“可以了。” “开始!” 在社长按下按钮的同时,十二宫明义的手指飞快地转动着。魔方被他拿在手里频繁地转动着,过了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 “一分钟····作为初学者而言,你已经称得上是天才了。” 社长啧啧惊叹道,却并没有太意外的样子。他拿起那本明书,边翻着边道:“你一直看到了最后一页,也就是你是从头学到了尾。严格来讲cfop不是初学者应该使用的方法,但是很显然,你对自己很有自信。” 之后,他拿起那个复原好的魔方,对十二宫明义道:“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潜力。” 着,他便重新将魔方的顺序打乱,递给了十二宫明义;而十二宫明义拿到后,只用了不到十秒钟就将其复原了。 一旁的女子直直地看着十二宫明义,匪夷所思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记住他的动作,之后倒过来就可以了。” 听到十二宫明义的话,社长哈哈大笑起来,道:“perfect!你被录取了,十二宫明义。” 听到这句话,十二宫明义下意识地就攥紧了手里的魔方,注视着社长,道:“你见过我?” “没有。” 社长平静地道:“但是我见过你父亲。” “这样吗。” 十二宫明义听到“父亲”这个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是释然地道:“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每个人都是普通人,但是每个人都不普通——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这位是久宇舞弥,我的助手。” 那女子朝着十二宫明义行了一礼,随后就拿出一盒名片,递给了他。 “这是你的名片,趁着你读明书的时候,我叫她做好的。” 十二宫明义打开盒子,拿起一张名片看了看,微笑着道:“谢谢。” “那么,接下来,就谈谈你自己吧。” 阿文格尔严肃了起来,问道:“不瞒你,我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曾经调查过这个国家钻研秘术的家族与团体,其中只有十二宫家的资料最少,几乎没有任何记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十二宫家的少主吧?”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的话。”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不过你应该也知道,十二宫家已经解体了。” “确实。” 阿文格尔有些遗憾地耸耸肩,道:“不过能碰到你还真是不错。” “恐怕,你是刻意设下了诱饵,引我上钩吧?”十二宫明义翻出一张报纸,指着那篇广告道:“这是十二宫家才会使用的记号,你是故意要引我出来的。” “哈哈哈哈——只能部分,毕竟我可不知道你看不看报纸,或是找不找工作。” 阿文格尔道:“实际上呢,我这次来到这个国家,确实有受过你父亲的委托,所以我才能一眼就认出你来——猜猜你父亲想把你怎么样?” “杀了?” “那倒不是,你父亲是魔术师,隶属于魔术协会,他希望能将你封印指定,好好研究一下。” “我应该高兴吗?” “嗯···至少,这明你还是有价值的,十二宫明义。” 阿文格尔笑嘻嘻地道:“不过你和十二宫光明描述的完全不一样,所以我是真诚地希望你能为我工作,毕竟这年月找一个jīng明能干的助手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一都不jīng明能干实在是让您见笑了。” 一旁的久宇舞弥冷不丁地道,阿文格尔的脸一僵,随后咳嗽了两声,正sè道:“那么,怎么样,十二宫明义,接受这份工作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那就这么定了!” === 梵蒂冈,圣彼得广场 一名修女急匆匆地跑出了大教堂,刚一出来,便在人群之中找到了那个身影。 “父——主教大人!” 她喊了一声,随后跑到那个人的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希耶尔。” 这位戴着怪异面具的主教拍了拍修女的肩膀,随后道:“陪我走走吧。” “嗯,父亲。” 修女浅浅一笑,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和他一起在朝着广场zhōngyāng的方尖碑走去。 “纳鲁巴列克已经和你过了吧,罗亚就在rì本。” “·······是的。” “什么时候出发。” “原本是定在今天的,只是——” “因为我吗?” “是的,毕竟很少能见到您,所以······” “哎呀,看样子倒是我拖了后腿呢,不好意思。” “不,请您千万不要这么。” 希耶尔急忙道:“在我心中,您永远是第一位的。” “呃,我倒是希望你千万不要这么。” 黑衣主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随后道:“不过,这次特地叫你出来,也是和这个有关的。” “·····怎么了?” “这一次罗亚跑得倒是够远,不过根据情报,公主现在还没有觉醒。换言之,这一次,是我们抢到了先手。” 黑衣主教看着高耸的方尖碑,沉声道:“在处理死徒的问题上,我和纳鲁巴列克的立场是相同的。既然教会自己能够处理,总是让真祖插手的话,未免就让敌人看了。我和她已经谈过了,这一次,把第七圣典交给你使用。” “第七圣典!” 希耶尔惊喜地道:“是真的吗?” “自然,你那位局长大人对真祖屡次搅局可是非常上火呢,所以这一次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许的!” 希耶尔郑重地道:“以主的名义,这一次,罗亚必定会死在我手里!” “看到你这么自信,我就放心多了——那么就这样吧,尽早出发,不要再耽搁了。” “明白,那么父亲,您还要在这里吗?” “啊,没错。有位客人,我带着她在梵蒂冈城逛逛。” “客人······是那位爱因兹贝伦女士吗?” 希耶尔疑惑地看着黑衣主教,斟酌着自己的措辞,试探地问道:“父亲,究竟她和您······” “嗯?” 黑衣主教转过头来,希耶尔一见到他的面具,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呃——” 她咽下一口唾沫,鼓足勇气道:“那位爱因兹贝伦,究竟是您的什么人?” “我的?” 黑衣主教哈哈一笑,道:“她是我的俘虏。” 完后,他拍了拍希耶尔的肩膀,便独自离开了。 ... 第1章 近卫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早上好。” 清晨的时候,久宇舞弥刚刚从楼梯上走下来,就看到了十二宫明义站在书架前,认真地读着书。于是她便打了个招呼,而十二宫明义则合上书,转过头来,道:“早上好。” “起得很早嘛——看见社长了吗?” “没有。”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大门,道:“应该是出去了。” “这样吗。” 久宇舞弥了头,走到自己的桌子边上,坐下后,还是忍不住看了十二宫明义一眼,随即便想起昨天晚上同阿文格尔的对话: “您不觉得奇怪吗,社长?” “怎么了?” “您昨天在报纸上登了广告,今天他就来到了您面前,而且这么同意在这里工作······这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你在怀疑什么?啊,的确,这一切看上去就是个蹩脚的剧本,没有前因后果,然而一切还是就这么发生了——但是你不觉得生活就是这样吗?” “请不要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好吧好吧·····那么你认为呢,嗯?” “那个少年,我并不认为他已经对您消去了敌意。” “的确如此。但是对我而言无所谓,我需要的是把他置于我的监控之下,而他所需要的只是个落脚,于是我们一拍即合——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从来是不需要太多理由和解释的。” “·······好吧,但是他又为什么愿意跳进这个显而易见的圈套里面呢?” “你有想过,十二宫家的少主,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城市吗?” “·····请您解释一下,社长。”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是受人所托,委托人告诉我他会来这里,所以我才来了。” “那么,您想把他怎么样?” “原本的计划是收钱办事,把他交给委托人我就不管了;不过今天一见,我倒是不想把他交出去了。” “您很看重他?” “没错,尽管有些无礼,但是我必须承认,你作为我的助手能够发挥的作用还是很有限的。” “非常抱歉。” “没什么关系,不同的经历会塑造不同的人,你不是专业的魔术师或是代行者,所以我本来也对你没有太高的要求。” “那么,您为什么不去寻找一位正统的魔术师或是代行者作为助手呢?” “因为我讨厌他们。教会的代行者是一支军队,单独一个人是没有太大作用的;至于协会的魔术师,我对他们不报任何希望,在我眼里,他们甚至还不如你是个可造之材。舞弥,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二十世纪很快就要成为历史了。旧的事物灭亡,新的事物诞生,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辛辛苦苦构建的秩序在时代的洪流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它们迟早会变成下个时代的祭品,而我可不想给它们陪葬。” ··· “嗨嗨嗨” 正当十二宫明义和久宇舞弥各自沉默地忙着自己的事情时,阿文格尔却拎着一个巨大的食盒走了进来。 “刚刚请隔壁中国餐厅的袁老板做的早饭,当当当当” 他元气十足地将食盒放到客厅中的桌子上,掀开盖子,热腾腾的蒸汽立刻就释放了出来。 “那,新鲜出笼的包子,还有拉面。” 阿文格尔一边将食盒摆开,一边垂涎yù滴地看着自己的早饭,一脸幸福地道:“当初选址真是选对地方了啊——喂喂,你们两个,赶快跪谢你们慷慨的老板吧!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 趁着阿文格尔大笑不止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已经眼疾手快地拿起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塞进了嘴里。 “啊啊啊啊,先发制人实在是太卑鄙了!” “太淡了,有醋吗?” “哦,在这里——等等,重不是这个吧!” 久宇舞弥目视着这一幕,却真心觉得很难看出来,这两个人是昨天刚刚认识的。 但是她却明白,看上去亲近的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又究竟是什么。 === “明义,今天有件事情,就需要你出马了。” 早饭刚刚吃完,阿文格尔就抛给十二宫明义一份文件。十二宫明义打开一看,那是一份简历,附带的照片上是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女,从外表上看,应该是外国人。 “任务很简单,找到这个女人,把她带到这里来。期间如果她想四处逛逛的话,你就充当一下导游陪着她玩儿好了。不过,最后一定要让我见到她” “我对这个城市谈不上什么熟悉。” “难道你以为我对这个城市很熟悉吗?” 阿文格尔没好气地道:“我只能告诉你,她可不是什么游客,而且我和她的关系也谈不上融洽。” “那么我明白了。” 着,十二宫明义便要出去,却被阿文格尔叫住了: “喂,你带钱了吗?” 十二宫明义困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意思?” “怎么我也算是主人,总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其实你也算不上什么地主。” “啰嗦!退一万步讲,和女孩子约会怎么能不带钱包呢?” 着,他就将自己的钱包夹带着一张纸扔了过去,大大咧咧地道:“纸上是信用卡的密码,加上里面的现金足够你花了——所以拜托你,把这位姐哄好了。” “了解。” 十二宫明义拿着那张纸扫了一眼,随后就将它搓成纸球扔进了纸篓里,走了出去。 等到他走后,久宇舞弥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有些担忧地问道:“他真的没有问题吗,社长?” “你最近的问题怎么越来越多啊?” 阿文格尔翻了翻白眼,嘟囔道:“原来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也没见过你关注过我,怎么你对这子这么关心啊?” 听到他的话,久宇舞弥不由得一愣,她只是想问为什么两个人提也不提怎么才能找到照片上的少女,但是现在看来阿文格尔并不怀疑十二宫明义能不能成功,于是她只好低头认错道:“非常抱歉,社长。” “一都看不出来——不过总而言之,身为你的头上司,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用意的,你就安安心心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阿文格尔着便翻开报纸,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你看到那子带着的那把刀了吗?” “····没有。” “哎哟我的天哪·····算了,回头再吧,到时候也不定还要你教教他怎么使用现代武器了。” === 三咲市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的城市,但是人口也并不是个数目;虽照片上的这个女人看上去还算是特征明显,但是茫茫人海,没有一头绪的情况下,十二宫明义又该如何寻人呢? 不过,这对他来,实在也不算是什么问题。 ——找到位置了吗 “看这个景sè,应该就在这里附近,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十二宫明义伸手拂过身前沉寂的池水,那上面的图像瞬间就消失不见,剩下的,也只是十二宫明义的倒影。 他起身离开公园中心的喷泉,随后朝着大路走去,不多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女人背着一个黑sè的大箱子,独自张望着四周。 “请问是ciel姐吗?” 听到十二宫明义的话,少女转过头来,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迟疑地问道:“请问你是?” “您认识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吗?” 听到这个名字,少女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她咳嗽了一声,恢复了平静,问道:“你是他的手下?” “正确地讲,是员工。” 十二宫明义道:“十二宫明义,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希耶尔,你好。” 看到对方伸出的手,十二宫明义轻轻握了一下,随后道:“那么,您现在有事吗?” “‘您’这么郑重的称呼,我可是有些受**若惊啊。” 希耶尔微微一笑,道:“我猜,阿文格尔是想让你带我去见他吧?” “正是。” “别担心,我正好也需要去见他一面;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熟悉一下这个城市。” “我可以陪着你吗?” 这么直白的提问让希耶尔微微一怔,随后就笑着道:“当然没问题,我可是很乐意的。” 着,她便将背上黑sè的箱子放下来,开玩笑一般地道:“如果两人同行的话,男士可是要替女士背行李的——你没问题吧?” “没有。” 十二宫明义将手放在那个箱子上,随后眼神一凛,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希耶尔注意到了他这细微的情绪变化,不由得jǐng惕了起来。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听到他的问题,希耶尔便释然了,随后摇头道:“这个嘛,很抱歉是不能和你的。” “原来如此。” 十二宫明义了头,将那个箱子背了起来,问道:“你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你对这个城市熟悉吗?” “不。” “这可真是可惜呢。” 希耶尔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后朝着公园外面走去;十二宫明义则跟在她身后,却刻意和她隔开了一定的距离,看上去就像是她的跟班一样。 两人就这样互相之间一言不发地走着,希耶尔似乎对这个城市很感兴趣,从市中心走到了郊外,又走了回来;而十二宫明义丝毫不关心她究竟想要去哪里,只是一味跟在她身后,偶尔希耶尔会问一下路,只要是知道的,十二宫明义都会回答。 直到天sè渐暗的时候,前面的希耶尔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什么意思?” “哎哎,别担心,我可不是想戏弄你。” 希耶尔走到他面前道:“不过呢,我还不想见阿文格尔,所以——” “所以什么?” 背后传来一声嗤笑,希耶尔立刻转过头去,却发现阿文格尔就站在她身后,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 “任务满分完成,我会记得给你加工资的,明义。” 阿文格尔打了个哈欠,笑着道:“欢迎啊,弓。” 希耶尔的脸sè立刻就变了,她有些愠怒地看着十二宫明义,道:“你算计我?” “礼尚往来。” 十二宫明义简单地答道,随后将那个箱子放了下来。 “啊,对了,重要的是这个。” 阿文格尔走上去拍了拍那个箱子,有些感慨地道:“主教大人还真是大手笔啊,连第七圣典都请出来了;不过也有趁机提拔你的意思吧,弓?” 希耶尔没有理会阿文格尔的话,只是死死盯着十二宫明义,不甘心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完后,十二宫明义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走进了店里。 “啊哈哈哈哈” 阿文格尔幸灾乐祸地看着快要气炸肺的希耶尔,随后面容一整,拍着她的肩膀叹道:“年轻人,先给你个教训。记住,这里可不是欧洲,你也不在主教大人的保护之下,所以呢,请放低你的姿态,首先认真学习一下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先进来再吧。” 希耶尔狠狠剜了他一眼,不过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 第2章 皇后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再来一碗!” 希耶尔酣畅淋漓地将碗里剩下的米饭和咖喱倒进了嘴里,随后将碗递给了阿文格尔,后者迅速给她又盛了一碗。而坐在饭桌边上的十二宫明义和久宇舞弥对视了一眼,又各自转过头,假装没看到希耶尔那副失态的样子。 “怎么样?” “好——咕哝——吃” 希耶尔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在阿文格尔美食的**下,她迅速就转变了自己的立场。 “那么你就接着吃,我现在要谈谈正事。” 阿文格尔拿着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碗,随后道:“首先呢,欢迎你来到三咲市,另外介绍一下,这位希耶尔姐是圣堂教会埋葬机关成员,代号弓,不过我想她是不会介意称呼的,是吧?” (满嘴咖喱的希耶尔猛头) “那么,舞弥你是认识的,至于明义,他也不是寻常人——对了,我记得安倍晴明亦是十二宫的成员,那么十二宫家传承的也是土御门神道吗?” “我不知道。” 十二宫明义干脆利落地答道:“十二宫家没有什么流派可言,只要是有用的,统统都会收集进来。” “这倒是很有趣啊,对了,你是怎么找到弓的?” “用八咫镜。” “哎真的吗?” “信不信由你。” 两个人话的途中,希耶尔也终于满足了自己饥饿的胃,随后她抹抹嘴,一扫之前那副狂战士的模样,向阿文格尔严肃地问道:“虽然我不该多问,但是我此行的目的,可以向明义明吗?” “当然可以。” “那么失礼了。” 希耶尔朝着十二宫明义歉疚地一低头,随后道:“奉主教大人之命,本人此行前来,目的只有罗亚。” “罗亚是死徒。” 阿文格尔解释道:“通俗就是吸血鬼。” 然而这解释显然不太够,十二宫明义紧接着就问道: “吸血鬼是西方的传,怎么会来到这里?” “全球化呗——当然开个玩笑。他是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请他走。” 阿文格尔从身后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大书,正是从希耶尔带来的箱子里取出来的:“这是第七圣典,圣堂教会的秘密武器。” “圣堂教会是什么?” “天主教会听过吗?” “略有耳闻。” “那么把天主教会比作rì本神道教,圣堂教会就是十二宫了。” 这么一,十二宫明义自然就明白了;但不幸的是希耶尔并不明白: “十二宫是什么?” “你倒过来理解就可以了。” 老jiān巨猾的阿文格尔轻轻松松地就打发了这两个好奇宝宝,随后接着道:“具体的情况呢,希耶尔你自己和明义好了。那么接下来分配任务,明义,这几天就麻烦你了,和希耶尔一起行动,探查周围可疑的迹象。至于这本书——” 阿文格尔在上面轻轻敲了一下,对希耶尔道:“按照你之前的请求,我已经基本上画好了草图,原材料也购置完毕了,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之内我就能完工。” “那么就拜托了。” 希耶尔郑重地向阿文格尔一礼,而后者立刻站了起来,捧着那本书吩咐道:“舞弥,把这里收拾一下;至于你们两个,这两天就请暂时离开这里,爱做什么做什么,总而言之,请不要干扰专业人士的专业工作。” === 夜晚的月亮很圆, 也很寂寞。 希耶尔和十二宫明义被阿文格尔连哄带拽地轰出了他的据,希耶尔虽然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但是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可不想总是和阿文格尔待在一起。 “看来这两天我们就是同伴了。” 希耶尔冲着十二宫明义友好地伸出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希耶尔,罗马教廷圣堂教会埋葬机关第七位成员,弓。” “十二宫明义。” 和希耶尔一长串的头衔不同,十二宫明义得非常简单。 “上一次我在阿文格尔身边并没有见过你,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他做事的。” “你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嗯······四年前吧。” “难怪。” 十二宫明义道:“我和他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两天。” “不到·····两天?” 希耶尔随即就僵住了,当阿文格尔若无其事地提起圣堂教会和死徒这些非常识xìng的知识时,十二宫明义那副淡定自若的表情让她一直以为十二宫明义应当已经跟随在阿文格尔身边很久了,然而现在·····如果不是演技的话,只能眼前这个少年的神经已经坚强或是迟钝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了。 “你还有事吗?” “····怎么了?” “没有我就走了。” “哎——————?” 希耶尔张口结舌地看着十二宫明义转身离开,随后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和自己从开玩笑。她急忙跟上去拦到他面前,严肃地问道:“我之前没有弄清楚,阿文格尔究竟为什么要把你招募到麾下?” “我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接受这种回答吗?” “你接不接受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呃······” 希耶尔顿时觉得非常恼火,她忽然发觉十二宫明义的xìng格从某种程度上和阿文格尔非常相像,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军火贩子会对他这么亲近。特别是当希耶尔恼火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就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发火,尽管什么事情都没做,但是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这种惹人发怒的本领,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黑衣主教和阿文格尔有这般高超的技巧了。 两个人对峙了半天,希耶尔终于泄气了,道:“好吧,刚才是我无礼了。但是阿文格尔既然要求你和我一起行动,也就是你能够帮助我,对吧?” “你需要什么帮助?” “首先,我们应该有个落脚吧?” 希耶尔看了看四周,阿文格尔用意不明地将自己的据设置在市中心的繁华区域,虽然有“大隐隐于市”这么一种法,但是希耶尔自问可没有对方这种魄力。 “你准备在这个城市里待上多长时间?” “我的目的是寻找罗亚,在找到目标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附近有教堂吗?” “有,但是你最好不要去。” “为什么?” “踏入者死。” 十二宫明义话语中那种威胁的意味让希耶尔不禁换了一种眼光看着她,她这才想起来,阿文格尔隐约提到过安倍晴明和十二宫,而自己还没有弄明白十二宫明义究竟是什么人。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十二宫明义认真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的姓氏是十二宫,而十二宫曾经是一个组织。” “就像是圣堂教会那样的退魔组织吗?” “严格来讲,是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结合体。” “你知道魔术协会?” 希耶尔更惊讶了,rì本这个国家曾经闭关锁国许多年,当地的退魔组织居然会知道西方的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这实在是一扫她之前对这里保守和封闭的认识。 “天主教会曾经在战国时候传播到了这个国家,从那时起十二宫就在密切监视着流入本国的外来文化,我从家族的记载中读到过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记载,但是那只是大体上的描述。” 原来十二宫明义早就知道圣堂教会是什么,不过当阿文格尔提起的时候,他还是故意假装不知道。希耶尔很不理解十二宫明义这种做法,但是她也不想多提,便道: “请继续。” “到这里你也应该理解了,十二宫对于教会和协会有着非常大的敌意,而三咲市本地的教会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十二宫就把那里封印了,如果你进去的话,会立刻被里面设置好的机关和守护者当作敌人。” “你能解除那些封印吗?” “我可以——但是你要一座教堂做什么呢?它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效力,十二宫抹杀了里面所有异常的痕迹,设下了结界。它不但不能保护你,不定还会影响你的力量。” “这样吗?” 希耶尔苦笑了一声,随后好奇地问道:“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是什么?” 十二宫明义沉默了片刻,却答非所问地道:“你你隶属于埋葬机关,这个部门究竟是做什么的?” “抹杀一切反抗主和违背神之真理的敌人——不过只是必要的情况下,最起码我是不会把你当做敌人的。” “那么,你在这个部门里面,是不是可以接触所有能够接触的秘密?” “是····怎么了?” “你听过维克多吗?” 希耶尔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和时计塔的hite扯上关系。 “跟他很熟吗?” 十二宫明义看出对方听到“维克多”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位大魔术师,所以他就继续问道。 “还好吧。” “那么你就去问他好了,一切前因后果他最清楚不过。”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顺便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我猜测你肯定还想问我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魔术家族或是其他的什么,所以我最好还是告诉你——没有。” “什么叫做‘没有’?” 希耶尔不禁困惑了起来,她记得三咲市还是有着一些名门望族的,特别是某位被魔术协会视作王牌的人,她的家族应该就在此地。 “我过,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包括那座教堂在内,所有的,被十二宫视作异端的团体组织家族全部都被清洗掉了,所以请你死心好了。” 希耶尔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来之前她从未想过这里竟然会有这样恐怖的组织存在,而且一向消息灵通的教父也从未和她提起过。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十二宫明义道:“就像是16世纪的女巫猎杀一样,不过你大可放心,十二宫已经解体了。” “等等,你为什么知道——噢,对了,你是姓十二宫的。” 希耶尔顿时理解了阿文格尔要他和自己一起行动的目的,有这样一位堪称地头蛇的助力,想来追踪罗亚也是非常简单了。 想到这里,希耶尔立刻收敛起表情,郑重地道:“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明白了。作为圣堂教会的成员,这里并不在我们的影响范围内,所以请您务必能够协助我消除来自死徒的威胁,而且我可以保证,在此之后我会立刻离开这里。” “‘您’这个称呼实在是过于隆重了。” 十二宫明义面不改sè地开了个的玩笑,随后道:“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之前你你需要一个落脚,或许可以理解成你需要一处地产。” 着,他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家中介公司,道:“要去看看吗?” 希耶尔意外地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她这才发觉原来十二宫明义早就已经了解到了她心中所想,这也难怪他会带着自己朝这边走来。 “当然。” 希耶尔笑了起来,同时也集中了jīng神。短短一天时间,她立刻就感受到了少年与众不同的地方。仔细一想的,也难怪阿文格尔会放心地让他和自己一起行动。 嗯···也或许,阿文格尔干脆就是把自己抛给了十二宫明义吧。 想到这里,希耶尔不由得更泄气了;可怜自己身为埋葬机关的成员,还是被阿文格尔看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那个可恶的家伙得逞。” 希耶尔立刻振奋了jīng神,跟着十二宫明义走进了中介公司。 ... 第3章 骑士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这样就应该没问题了吧。” 客厅基本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费了**的功夫,阿文格尔总算是完成了他的作品。 久宇舞弥凝神注视着这件巨大的,好像是弩机一样的武器。从外观上看去,很难思考出它的用法。 “哎呀,真是有些舍不得交出去啊·····” 阿文格尔恋恋不舍地抚摸着这件武器,道:“喏,镶银的短枪,图案是我花了整整一天才刻好的驱魔咒语,有了这个,圣典的力量就能够充进短枪之中——要知道这可是我模仿圣枪的形状制成的,也不知道弓那家伙识不识货;外形上我也尽量设计得舒服一些,单手双手都可以使用——哎呀,这样难得一遇的艺术品,竟然还要给弓那个不懂风情的粗线条用,真是···太可惜了!” 好在事务所里还有久宇舞弥一个听众,阿文格尔还不至于到只能孤芳自赏的地步——尽管对方也听不懂他在些什么罢了。 “社长·····也就是,你已经完工了吗?”久宇舞弥迟疑地看着阿文格尔,她原以为这还要再花上一段时间,没想到天还没亮就已经结束了。 “那是自然。” “······真是可喜可贺,那么,是不是叫希耶尔姐和明义回来?” “叫他们回来做什么?” 阿文格尔奇怪地看着久宇舞弥,随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没有必要,弓的任务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而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地让她和明义待在一起,互相熟悉起来的话,将来合作也能够多些默契。” “所以您才要他们离开吗?” 久宇舞弥若有所思地头,道:“那么接下来,您准备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 阿文格尔坐进沙发里,心满意足地道:“年轻人冲锋在前,我们只需要压阵就可以。” “不是‘我们’,而只是您而已。” 久宇舞弥平静地道:“您就这么放心吗?” “那是自然——弓是主教大人一手**出来的,至于十二宫明义,连我们那位委托人都不敢觑,我自然没有任何担心的必要。” === “我回来了。” 在离着中心公园不远的一处公寓中,希耶尔打开门走了进来。 公寓内部十分空旷,最基本的家具也完全没有,在这个如同是盒子一样的空间里,十二宫明义闭目端坐在地上,却没有一丝突兀的感觉,就好像是与周遭融为一体一样。希耶尔恍然间都会有一种错觉:这间房子和十二宫明义是一个整体,如果自己只是注意房子的话,或许根本就无法察觉十二宫明义的存在。 “怎么了?” 十二宫明义突然开口,打断了希耶尔的遐思;她掩饰地咳嗽了一声,笑着道:“没什么,刚才看到你的样子,我还以你睡着了呢。” 十二宫明义了头,却没有再问什么。希耶尔不禁觉得气氛有些僵,便道:“嗯,家具什么的我都已经订购好了,大概明天就能运过来。” “嗯。” “虽然有些累,不过想到自己也算是在这里又一个家了,还真是不出的开心呢。” “嗯” “······除了‘嗯’之外,你还能些别的吗?” “你想让我什么——我想的,只有‘嗯’。” “······你一直都是这么冷淡吗?” 希耶尔叹了口气,跪坐到了十二宫明义的对面,温和地道:“反正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聊聊天吧。” “好的。” 十二宫明义正视着希耶尔,道:“你想聊些什么?” “很多啊,比方童年啦,家庭啦什么的······起来,你的家人呢?” “一部分去世了,一部分则不再来往了。” 十二宫明义解释道:“我之前过,十二宫已经解体了,而我的家族也随之分裂,原本的亲人都已经融入社会中,过起正常的生活了。” “嗯,听上去似乎也很好嘛。” 希耶尔心翼翼地道,一边注意观察着十二宫明义的表情。当她发现对方脸上毫无异sè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起来,你多大啊?” “16岁——也可能是17岁。” “唉?一都看不出来呢。” 希耶尔呵呵笑道,随即问道:“你猜猜我多大了?” “20到25岁之间。”十二宫明义认真地想了想,道:“取中间值,23或者24吧。” “你·····” 希耶尔的脸sè一下子就变了,目瞪口呆地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很明显吗?” “不,普通人是不会看出来的。” “那你呢?” “我不是普通人。” 十二宫明义的话让希耶尔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后她却发现对方并没有问下去的意思。似乎对于自己的年龄和外表不相符合的事情,十二宫明义没有丝毫的兴趣。 “虽然有些冒昧·····你的父母呢,明义?” 十二宫明义看了希耶尔一眼,没有去理会她对自己的称呼,只是答道:“我的父母都已经离开我了。” “是这样吗·····对不起啊。”希耶尔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道:“实际上,我的父母也都已经去世了,看来我们还是很像呢。” “我的父亲还活着。”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不过,他已经不把我当做他的儿子了。” “那是为什么?” “很复杂的原因,似乎他认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也可能他不想承认我是他的儿子。” 希耶尔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她却发觉,在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十二宫明义的情绪没有太大的变化——既没有愤怒或是痛苦,也不是刻意的冷漠,硬要去解释的话,好像他只是客观地在描述这件事情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呢。” 希耶尔感叹地道,她对十二宫明义倒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见希耶尔没有再继续发问,十二宫明义就闭上眼睛,继续静坐着;希耶尔仔细观察着他的举动,也模仿他的样子,心平气和地坐在他对面。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希耶尔才猛然清醒过来,等她抬起手腕一看表,立刻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已经这么晚了吗?” 听到她的叫声,十二宫明义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窗外昏暗的景sè,道:“确实。” “我竟然发了那么长时间的呆——呃!” 希耶尔忽然听到了胃部的哀嚎,这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为止只吃了早饭而已。 不过有意思的是,刚刚明明坐了那么长的时间,直到刚刚,她才发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 “嗯······明义啊,我们出去吃饭吧。” “好的。” 着,十二宫明义就很轻松地站了起来,希耶尔一时间没有多想,径直就想站起来;不过她却忘记了,自己维持那种姿势坐了那么长时间,期间也根本就没有活动,现在她的双腿早已经酸麻无力了。 “唉——!” 于是,当她刚刚用腿支起身体的时候,立刻就不自主地向后倒去。 啪的一声,十二宫明义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希耶尔的手,想将她拉回来,然而希耶尔却像是想要抓紧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莫名其妙地将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死命地拉住他,结果反而害得猝不及防的十二宫明义也连带着向她倒去。 咚——! 一声闷响之后,希耶尔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板上;而十二宫明义则及时地用左手支住身体,否则,他就会直接压在希耶尔身上。 “痛痛痛痛·····啊!” 希耶尔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摸索着想将自己撑起来,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少年的脸庞近在咫尺,这意外的情况让她不知所措,只能怔怔地看着对方,而无视了自己还在紧紧抓着人家的手。 两个人离得相当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互相呼出的气息;同时,透过各自的眼瞳,两个人又都能清晰地看到,各自在对方眼中的倒影。 十二宫明义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离得这么近,以前他从未意识到距离的远近会带来这样的差异,而现在,他眼中这个与他呼吸相闻的这个女人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短暂的失神很快就过去了,十二宫明义从容地站起身来,将希耶尔拉了起来。 “好了吗?” 希耶尔下意识地头,习惯xìng地活动着手脚,大概是对方从容的声音让她也镇定下来,她很快就消除了肢体的麻痹感,随后道:“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你呢?” “我没什么好准备的。” “那我已经准备好了。” 十二宫明义晃了晃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他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刀了。 “唉,你一直拿着它吗?” 希耶尔惊奇地道,十二宫明义摇了摇头,道:“刚刚拿出来的。” “刚刚····从哪里?” 希耶尔奇怪地看着十二宫明义打开家门,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情:自己刚才一直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而当自己倒下的时候,自己的双手好像是放在····· “啊!” 十二宫明义被希耶尔的尖叫吓了一跳,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希耶尔双手绞在胸口,脸庞红得像是成熟的苹果一样。 “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都没有!” 希耶尔哈哈大笑,急忙推着十二宫明义走了出去。 ... 第4章 国王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满·足·了!” 市中心的印度餐厅中,希耶尔畅快地倚在软椅的靠背上,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边遗留的咖喱;而十二宫明义则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了一份报纸,非常认真地在读着。 “有什么发现吗?” “远野财阀的当主死了。” 十二宫明义将报纸展示给希耶尔,道:“很有势力的一个家族,当主猝死的话,确实算是比较特别的事件了。” “猝死?”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病症,突然就死亡了。” 十二宫明义顿了顿,道:“实际上,远野家的人不是普通人。” “是像你一样的人吗?” “远野家的血统中混有杂质,也就是妖魔的血。” 十二宫明义将报纸放下详细地解释道:“人和妖魔不是同种,所以如果混血的话,身体就会出现异常症状。具体的临**表现为jīng神不稳定甚至发狂,或者干脆就会走火入魔;当然也有一些其他的症状,但多数为jīng神混乱的并发症。” “等等,你临**表现?” “十二宫曾经拘捕过此类混有妖魔血质的人,将他们关押起来,进行测试。” 十二宫明义看了希耶尔一眼,问道:“很惊讶吗?” “那倒不是。” 希耶尔摇了摇头,答道:“教会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更不用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了。起来,明义很在意吗?” “不。” 十二宫明义的回答让希耶尔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也只能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问道:“有没有杀人案件一类的?” “你认为会有吸血鬼——嗯,‘死徒’在这个城市里杀人吗?” “那是有可能的。对了,明义对死徒有了解吗?” “没有。” “嗯·····明义知道吸血鬼吗?” “斯拉夫民间传,最早指的是被恶魔入侵而复活的死者,而后以吸血和传染为世人所知。” “呃——实际上死徒和吸血鬼,大概就是一种东西。” 希耶尔思忖了片刻,决心还是从头解释:“世界上有一种名叫‘真祖’的生物,外貌和人类相似,但是却有着强大的力量和长生不老的躯体。然而真祖却有一种类似疾病的症状,那就是很容易被鲜血吸引,就像是毒瘾一样,我们一般叫它吸血冲动。” “这个我倒是知道。严格来讲应该是和进食一样,纯粹的生理需求,用外来的血液弥补自身的营养不足——然而外来的血液使得自身的躯体更加残破和混乱,最终的结果就是饮鸩止渴。” 十二宫明义插嘴道:“实际上,吸血冲动的根源并非来自于,而是来自于灵魂,如果能够把灵魂清洗干净的话,理论上就可以摆脱吸血冲动。” “唉?” 这一次轮到希耶尔惊奇了,她急忙问道:“你是吸血冲动是可以摆脱的?” “理论上。十二宫曾经研究过一门技术可以净化灵魂,简而言之就是将灵魂中的杂质去除,当然实际cāo作起来非常复杂,而且无论如何都会造成灵魂的破碎。所以十二宫将其列为禁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用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高招呢。” 希耶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接着刚才的话,真祖一旦开始吸血,自身就会开始腐化,变成类似于魔王之类的东西。但是被吸血的受害者却不一定会死。真祖的血液和人类不同,他们能够将自己的血液分给普通人,就相当于签订了契约,将力量分给了他人。而得到这些力量的人,我们将他们叫做死徒。而死徒继续去吸血,同时也能够将自己的血液分给他人,就这样产生了下一阶级的死徒。” “于是就像是传染病一样?” “差不多吧,但是越是上层的死徒就能控制越多的仆从,自然也就更加强力了。” 希耶尔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刚才提到的那个远野家,也算是本地的望族吧?” “是的,远野家的势力面分布很广,分家在财界政界均有涉猎,而且一直都被本家牢牢控制在手里。” “他们家族,嗯,那位死去的当主有后人吗?” “我看一下·····报纸上,死去的当主名叫远野慎久,他的独生女远野秋叶会继承家业。” “那个独生女多大了?” “我不知道,大概和我差不多。” “是这样吗····” 希耶尔的表情凝重起来,十二宫明义没有再话,而是静静等待着她。 过了一会儿,希耶尔抬起头来,对他道:“我想要调查一下远野家。” “如果你是想非法入侵民宅的话,我劝你最好暂时打消这个想法。” 十二宫明义指着报纸上一张照片道:“这是远野宅邸,本家和分家的一些人都住在那里面,而且这两天正是丧事繁忙的时候,人多眼杂,很容易暴露的。” “你的也对。” 希耶尔郁闷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不过,我是应该先找一个伪装的身份啊——明义,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种情况下,假扮学生是最方便的吧,不然未免浪费了你的外表。” “请问除了转学生之外,有没有更有创意的想法。” 希耶尔抱怨道:“为什么每当我需要长期潜伏的时候我都要转进一个学校里?” 不过这种抱怨也只是提了一提而已,她问道:“这附近有高中吗?” “有一所公立学校,如果你想按照正常程序转入的话,最好是让阿文格尔帮忙。” “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希耶尔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道:“我自己就能搞定的,那么明义,明天你就和我一起去学校吧!” === 第二天 “社长,请醒醒。”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阿文格尔就被摇醒了。 “嗯·····嗯?” 他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久宇舞弥退后了几步,随后就看到了自己对面的客人 “这么早就来打扰您,实在是非常抱歉,请您见谅吧,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先生。” 阿文格尔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话者的样子。 那是一位年轻的少女,温婉如玉的脸庞上是一双如水的蓝sè眼瞳。她的头发以一种东方式的风格盘了起来,从窗外透进来的,清晨时候的温暖阳光洒在她的金发上,显得是那么耀眼。 “你是·····安洁拉·德黎塞留姐?” 阿文格尔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怎么了?” 安洁拉用手枕着自己的头,看到他那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禁有些怀疑地眯起眼睛,这动作忽然让阿文格尔想起了那位委托人,起来眼前的少女虽然继承了母亲的容貌,然而那神态和姿势倒是和父亲如出一辙。 “耶,没什么。” 阿文格尔迅速恢复了常态,端正起来。久宇舞弥此时也沉默地端来了茶水。安洁拉很有教养地冲着她头,随后刚刚拿起茶杯,却发现阿文格尔二话不就拿起他自己那杯茶泼在了脸上。 “呼——这下清醒了!” 阿文格尔立刻换上了一副jīng神抖擞的样子,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把脸擦干净,随后笑着道:“欢迎,德黎塞留姐。” 安洁拉意外地看着这位仁兄,虽然有听父亲过这个赏金猎人的种种脱轨举止,不过今天甫一看到,还是令自就生活在英国的她有些惊讶。 此时阿文格尔也在打量着委托人的女儿:与想象中的贵族式打扮不同,安洁拉的打扮是典型的英伦学院风格,大概也是和她在时计塔上学有关。剪裁得体的衬衫和牛仔裤,干净利落却又不失典雅高贵的气息。比较有趣的是安洁拉头发上的簪子,阿文格尔凭借着他那双老辣的鹰眼一下子就看出那不是西方的工艺品,而是这个国家的珠宝。 “阁下的举止还真是随心所yù啊。” 安洁拉浅浅一笑,道:“听老师过一些关于您的事迹,一直觉得您是个严肃的人,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我可不敢想象维克多会怎么谈论我。” “别这么嘛,老师对您可是非常推崇的,这次能够到rì本来,也是希望您能多多指教在下了。” “‘多多指教’这种事情还是维克多去做吧,我没有那种本领。” 阿文格尔挠了挠头,有些怀疑地问道:“德黎塞留姐,请问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来玩。” “这可真是个不错的计划。” 看到阿文格尔讪笑的样子,安洁拉将茶杯放下,正sè道:“好了,我不想和您绕圈子了。我听父亲委托您来这里寻找一个人,您现在找到了吗?” “嗯,你的是你父亲的那个···那个···呃···” 阿文格尔有些难以启齿,如果直接十二宫明义是十二宫光明的儿子的话,可能会触怒这位大姐;如果是私生子的话,貌似安洁拉才算是私生的吧。 “无论父亲和母亲大人怎么想,那都是我的哥哥,血缘上的联系,不是简单一句话就可以断掉的。” 安洁拉到这里,叹了口气,随后问道:“您找到他了吗?” “实际上——” 正当阿文格尔开口的时候,大门却被推开了。 “我回来了。” 屋子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只见十二宫明义将门掩上,随后转过身,看到了安洁拉。 “你怎么——” 阿文格尔目瞪口呆地看着十二宫明义:这子乱入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 安洁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相貌是不出的熟悉,刹那间,她忽然记起,和幼时见过的,年轻的父亲在时计塔中求学时的样子,是那么相似。 “他就是·····我的哥哥?” 安洁拉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此行要找的人,她忍不住转头看向阿文格尔,征求着对方的答案。 不过十二宫明义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安洁拉头上的簪子,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后就自顾自地走到了阿文格尔身旁。 “我回来了。” “·······嗯,嗯,很好,弓呢?” “她已经安顿下来了,今天去了市里的高中,看来是准备用学生掩饰自己的身份了。” “还真是没创意啊——噢,对了,介绍一下。” 阿文格尔向安洁拉伸出手,道:“安洁拉·德黎塞留,时计塔的魔术师。” “你好。” 十二宫明义冲着她了头。安洁拉显然没有多少心理准备,她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随后才启齿道:“你好,请问——” “我就是十二宫明义。” 听到对方平静的回答,安洁拉再次怔住了,她求助一样地瞥着阿文格尔,却发现他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十二宫明义看着她那副进退维谷的样子,便对阿文格尔道:“您有什么需要吩咐我的吗,社长?” 社长? 一句话立刻让阿文格尔差叫出声来。安洁拉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阿文格尔;而阿文格尔则是叫苦不迭,只能有气无力地对久宇舞弥道:“那个,舞弥,你带着明义出去逛逛,我要和德黎塞留姐单独谈谈。” “明白。” 久宇舞弥苦笑一声,便从座位上站起来;而十二宫明义似乎也想给安洁拉一时间,就径直走出去了。 ... 第5章 国王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等到十二宫明义走后,安洁拉才坐了下来,盯着阿文格尔道:“解释一下吧,‘社长’先生。” 她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显然是已经很不高兴了。 “我还解释什么?” 阿文格尔一扫张皇的神sè,耸耸肩,轻描淡写地道:“我很中意这个孩子,所以就把他留下了。” “那么,您是不准备履行对父亲的承诺了吗?” “我是生意人,利益才是我的第一追求。” 阿文格尔满不在乎地道:“句不客气的话,德黎塞留姐。与我从明义身上能够得到的东西相比,得罪令尊令堂这种事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安洁拉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心平气和地道:“我明白,但是他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家人。父亲年轻时的错误给他造成的伤害固然是无可挽回的,但是这不代表我和我的家族再也没有机会补偿他。”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阿文格尔哼了一声,冷笑道:“把他带回时计塔解剖吗?” “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想法。” “我相信——但是你的父母呢,德黎塞留姐?” 阿文格尔讥笑道:“魔术师是一种什么生物你我最是清楚不过的,就算是你那位老师,恐怕也在期待着一睹十二宫家真相的时刻吧?” “我不会轻易被你激怒的——魔术使。” 安洁拉眉宇间隐隐浮起一丝戾气,她冷冷地道:“我要带哥哥回去,而你,没有资格阻止我。” “那又怎么样呢?你不妨试一试,看看明义肯不肯跟你回去。” ··· 清晨时候,街上还没有多少人。久宇舞弥和十二宫明义走在街道上,她不时地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少年,对方脸上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只是像平常散步一样,观察着街景,好像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明义,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你的妹妹的?” 思索良久,久宇舞弥鼓足勇气问道。 “她头上的簪子,我记得。” 十二宫明义转回头来,道:“的时候,母亲曾经戴过。” “那是你母亲的遗物吗?” 久宇舞弥有些吃惊地道。她现在不禁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十二宫明义的父亲充满了难以理解的想法。妻子的遗物竟然会交给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即便是自己的女儿,未免也太······ “那只是一件首饰罢了,也并不是母亲的私有品。”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答道:“是从前天皇陛下赐予的宝物,不仅母亲,许多十二宫家的先人都佩戴过。” 不过即便是这种法,久宇舞弥也觉得很难接受,仔细想来,父亲将家族的宝物赠与了女儿,那么他又给儿子留下了什么? “他现在的样子,大概也和他的童年有很大关系吧?”久宇舞弥这样想道。 “你在同情我吗?” 十二宫明义突然问道,久宇舞弥一惊,随后就看到他了头,道:“谢谢。”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完全是,但我能察觉到你的感受。” 十二宫明义顿了顿,道:“你可能,觉得我很冷淡吧?” 不等久宇舞弥回答,十二宫明义就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似乎我天生就很冷漠,或者很迟钝。父亲和母亲,爷爷,还有其他的许多人,他们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但是无论如何,我却从未关心过他们。即便父亲丢下我,背叛了十二宫家,甚至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但是我从未恨过他,或者,那是他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也没有必要去理会。” 十二宫明义的话让久宇舞弥不禁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违和感。在她听来,这应该是不幸和孤独的童年让这个孩子的心已经死了,但是从他的身上,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可以称之为负面的情感。他的话语,还有他的神态,似乎在谈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像是一个旁观者,在充当着故事的旁白一样。 “他就像是,一台机器。” 不知为何,久宇舞弥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 很快,等到阿文格尔和安洁拉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和久宇舞弥也就回去了。 “我想和你谈谈。” 安洁拉开诚布公地对十二宫明义道,她看了阿文格尔一眼,强调道:“我们两个人。” “可以。”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回答道,他瞥了阿文格尔一眼,发现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却抬手指着大门,送客之意十分明显。 “那么就不打扰了,社长。” 安洁拉狠狠地瞪了阿文格尔一眼,抬脚就走,而十二宫明义也只能跟着又走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候,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安洁拉看了看四周,指着远处一家很宁静的咖啡厅道:“去那里可以吗?” “我没意见。” 两人于是就走了过去。咖啡厅里面人很少,安洁拉刻意挑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以方便两个人谈话。 “你想喝什么?” “和你一样就可以了。” “两杯卡布奇诺。” 在等到咖啡端上,打发走服务员之后,安洁拉便舒出一口气,开口道:“我叫安洁拉·德黎塞留,从血缘上讲,你是我的哥哥。” 随后她微微低头,道:“首先,我想先替父母向你道歉,身为儿女,我无法断言父亲和母亲的对错,但是无论如何,你始终都是受伤最深的那个人,所以,请接受我的歉意。” “然后呢,你想什么?” 十二宫明义缓慢地搅着面前的咖啡,道:“我想先问问,你来到这里,是出于你父亲的授意,还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听到他的话,安洁拉怔了怔。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技术xìng,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硬生生地闭上,承认道:“是我私自来到这里来见你的。” “果然。” 十二宫明义释然地头,道:“我觉得至少,你应该留下一些信息通知你的父母,不至于让他们对你现在的行踪一无所知——好了,进入正题吧,你想和我什么?” 安洁拉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时她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如果是平时,听到十二宫明义那种教训的口气,她早就会出言反驳了,然而现在她尽管心中很不满,但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俨然间,两个人之间倒真的像是哥哥在教训妹妹一样。 想到这里,安洁拉不禁感觉到很不甘心,她急忙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抬起头正视着十二宫明义,道:“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 “回哪里?” “回法国,父亲和我的母亲都在那里,至少,我希望你能去见一见他们。” “我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在生父亲的气吗?” 安洁拉早就预料到对方的回答,她耐心地道:“已经过去许多年了,你心中的伤痛或许已经淡化了,但是却不会愈合;父亲现在也会因为抛弃自己的儿子而感到内疚,至于我的母亲,她同样也背负着罪恶感。” 安洁拉的话语非常地诚恳,然而十二宫明义却没有任何松动的表情,他反而是直视着安洁拉,那副若有所悟的表情让安洁拉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不过似乎不是和自己这番话有关的事情。 “我明白了,不过刚才那些,应该都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十二宫明义叹了口气,平静地道:“你太天真了。” “我····天真?” 安洁拉没想到自己一番发自肺腑的言语居然换来了这么一个评价,她不禁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最好回去问问你的父母。”十二宫明义顿了顿,解释道:“或许你的父母只是想敷衍你才和你这么,但是事实上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什么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安洁拉一头雾水,隐隐约约她好像听懂了十二宫明义的意思,那就是当年十二宫光明抛家弃子似乎还有什么隐情。 “你将来会明白的。” 十二宫明义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却不去和安洁拉解释:“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如果你还是无法打消自己的疑问,就去问你的父亲好了。” === 事务所里,阿文格尔无所事事地看着那张世界地图,久宇舞弥走到他身后,轻声道:“社长,伦敦来的传真。” “维克多是想叫我把那位大姐打包进行李箱送回去呢,还是连带着十二宫明义一起?” 久宇舞弥没有理会他的笑话,道:“维克多先生的传真是加密过的,应当是需要您亲自阅读的。” “啊?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阿文格尔奇怪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张翻看了起来,然而越是往下,阿文格尔的脸sè就越来越差,等翻到第二页的时候,他脸上已经黑云密布了。 “社长?” 久宇舞弥担心地看着他,随后就看见他沉默地将传真揉成一团,狠狠攥在手心里。 “哼·····还真是有趣的故事啊,那群混蛋魔术师····” 阿文格尔yīn森森地笑了两声,手中冒出一团黑烟,透过指缝,大概能看到里面的真红的火焰。 “怎么了?” 阿文格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手心中的纸张燃烧,忽然眉头舒展起来,笑着道:“不过倒也无所谓,最起码,我是不用再担心丢掉一个好用的助手了。” ... 第6章 主教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成果,但至少也没有不欢而散。对此,安洁拉已经是非常庆幸了。所以对于十二宫明义的拒绝她没有任何不快,甚至她能感觉到对方是将自己当作妹妹来看待的,这样一来总比两人形同陌路要好很多。 两人随便聊了一些话题,安洁拉发觉十二宫明义并不避讳他自己的经历,然而当她问起父亲的家族时,十二宫明义却语焉不详,明显是不想谈论这些事情。 “你十二宫家已经解体了,那么那些族人都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十二宫明义答道:“既然他们已经选择去过普通人的生活,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打扰他们。” “原来如此。” 安洁拉并没有去问十二宫家遗留下来的遗产,她担心这会让十二宫明义觉得自己是在觊觎那些宝物。虽然作为魔术师她确实是非常好奇,但是她同样能保持理智,毕竟最重要的,是父亲和十二宫明义可以重归于好,除此之外,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此时太阳已经升至最高空了,安洁拉看了一眼手表,对十二宫明义道:“或许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十二宫明义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便站起来,离开了座位。走到收银台前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很自然地拿出了阿文格尔给他的信用卡付清了两个人的账单。 “啊···谢谢。” 看到服务员友好地朝自己笑笑,安洁拉只能神情复杂地头。她很清楚对方是将自己和十二宫明义当成了情侣,这也很正常,只不过让她有些感慨的是,自己从到大好像还真的从没有单独和别的男生约会过。 再往深里想一想,似乎自己的交际圈中除了自己的亲人以外,也只有老师和身边的两个同学了。 在安洁拉哀叹了一阵自己童年悲剧的时光之后,阿文格尔的事务所已经在她眼前了。 “维克多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 等她刚刚走进去,阿文格尔就没好气地冲着安洁拉道:“你是今天回去呢,明天回去呢,还是后天回去?” “老师知道了?” 安洁拉皱起了眉头,有些紧张地问道:“他有什么口信给我吗?” “有倒是有。” 阿文格尔咂了咂嘴,没jīng打采地道:“他劝你赶快回家,以免让父母担心——不过他还了,目前你父母还不知道你在这里。” “真的吗?” 安洁拉惊喜地道,如释重负地抚着额头,感激地道:“老师真是太好了。” “实话,我很反对维克多对你的放任,所以我拜托你趁着你父母还没有知道真相,赶快回家去吧。” 阿文格尔摆出一副恨不得安洁拉赶快消失的样子,让她顿时怒火中烧,大姐脾气立刻暴露了出来,她哼了一声,坐到阿文格尔对面,不屑地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阿文格尔不去理会她那副“你敢拿我怎么样”的表情,转头看向了十二宫明义。 “你看我做什么?” “你不是他哥哥吗?赶快帮我把她劝走!” “我已经试过了。” “那就再试一次啊!” 是这么,阿文格尔却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也就是····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可以——但是有条件的。” 阿文格尔慢条斯理地道:“维克多你现在已经是合格的魔术师了,那么不如你就给我打工,当做是实习好了。” “实习?” 安洁拉怔了怔,不过随即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眼前这个人她还是非常忌惮的,就连自己的家族轻易也不敢招惹他,更不用他和自己的老师已经另外一位重量级人物的密切关系。除去这些不讲,和赛特与巴瑟梅罗·萝蕾莱亚不同,自己平时一直都是在老师的监护下使用魔术,确实是缺乏一些实战经验,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锻炼一下自己。 “我答应。” “那就没问题了。” 阿文格尔喜笑颜开,拍了拍手,指着十二宫明义道:“舞弥是我的助手,所以这位就是你的头上司。” “嗯?” 十二宫明义疑惑地看向阿文格尔,对方却笑着对自己道:“我相信你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领导者,只是你一直是光杆司令。我并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是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你有问题吗,德黎塞留姐?” “没有。” 安洁拉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下来了。她对十二宫明义一无所知,这正是她了解对方的大好时机。 “那么问题就圆满解决了。” 这么着,阿文格尔刚要起身,却被十二宫明义阻止住了。 “等一下,我现在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吗?” “当然。罗亚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踪迹,你的任务就是把帮她把她的任务搞定。顺便呢···接着!” 阿文格尔将一个黑sè的大箱子扔了过去,十二宫明义稳稳接住,随后就皱眉道:“你已经做完了?” “新鲜出炉的产品——那么就靠你了,十二宫明义。” === 傍晚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带着安洁拉来到了希耶尔的住所。 “请进” 希耶尔热情地打开门,不过当她看到安洁拉的时候,立刻就被吓了一跳。 “咦,明义,她是····” “安洁拉·德黎塞留在下是时计塔的魔术师,维克多先生就是恩师。”安洁拉礼貌地鞠躬道,虽然有些疑惑对方的身份,但她相信十二宫明义会解释给她的。 希耶尔惊讶地打量着她,随即就意识到这是阿文格尔的安排,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用征求的目光看向了十二宫明义。 “她也是给阿文格尔打工,现在算是我的同伴。”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自己,问道:“能进去吗?” “没问题。” 希耶尔随注意到了十二宫明义提着的箱子,便立刻让开,迎接两人进去。甫一进门,安洁拉立刻闻到一股浓郁的咖喱味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bless·you,啊,忘了了,我叫希耶尔。”希耶尔赶紧自我介绍,随后问道:“嗯,你们吃过饭了吗?” “没有。” 十二宫明义往屋子里瞄了一眼,里面已经摆上了一些家具,已经有些家一样的感觉了。另外他还在衣架上看到一件崭新的制服,看来希耶尔已经将转学的事情搞定了。 “那就尝尝我的手艺好了!” 希耶尔自信满满地盛好了饭端上了桌子,十二宫明义也没有客气,将箱子放在屋里面,走到桌子边上,拿起勺子简单尝了尝后,头道:“很好。” “你喜欢吃吗?” “还好吧。” 两个人之间和睦的关系让安洁拉觉得很有趣,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你们很熟吗?” “两天的交情。” “加上今天不就是三天了吗?” 希耶尔笑了笑,看向安洁拉,试探地问道:“德黎塞留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令堂便是安妮莱雅·德黎塞留夫人是吧?” “您认识家母吗?” “有幸见过一面,其实我是圣堂教会的修女。” 得到确认之后,希耶尔便端正了姿态,正sè道:“我是埋葬机关,代号弓,此次前来,也是因为内部事务。” “原来如此!” 安洁拉地吃惊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既然生于魔术家族之中,教会和协会之间争斗她也早有耳闻。虽然埋葬机关对她而言还有些传的感觉,但是跟随着维克多和巴瑟梅罗那么长的时间,她还是很容易就适应了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她忽然记起维克多曾经提到过的一件事情,急忙问道:“希耶尔姐,请问你认识黑衣主教吗?” 希耶尔怔了怔,随后便释然道:“我曾经跟随过主教大人····是听维克多先生的吧,主教大人是我的教父。” “是吗?” 安洁拉肃然起敬,恭敬地道:“那么请多多指教了。” “哎,请不要拘谨,维克多先生我也是非常敬仰的,我也希望能和您多多接触一些呢。” 两个人客套的功夫,十二宫明义已经解决了他那一盘咖喱。他擦了擦嘴,等到两人都完后,才接着道:“看样子你们会相处得很好吧,希耶尔,这几天你可以让安洁拉住在你这里吗?” “嗯···那倒是没有问题。” 希耶尔边边瞥了安洁拉一眼,只见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正好,你也可以和她你的任务。” 十二宫明义完便起身离开,安洁拉一直看着他走出房间,才叹了口气。 “起来,德黎塞留姐,你和明义究竟是····” “叫我安洁拉就好了。” 安洁拉苦笑了一声,随后道:“其实,他是我的哥哥。” “唉——————?” === 离开了希耶尔家之后,十二宫明义沿着大路走了一段时间,渐渐远离了喧嚣的市区,走到了一处人迹稀少的公路上。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周围只是偶尔有车经过,却很少见到人。十二宫明义走了一会儿,随即便停在一处坡下,抬起头,看着山坡上那座华丽的宅邸。 ——还要再去一次吗 “是的,毕竟上次一无所获,所以还是很在意啊。” ——那座宅邸的位置是一处灵脉,如果可以的话,不妨把那里面的人都处决掉 “我觉得那样不太好。” ——随你喜欢。十二宫已经是历史了,现在的你,不需要再关心那些已经消逝在虚空中的过去 “您居然会这么。” ——我已经不再留恋了往昔了,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明义 “我明白了。” ——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提到,她和黑衣主教的关系很密切 “的确,您知道黑衣主教吗?” ——有幸见过一面。看来十二宫秀并没有告诉你,昔年那件事情的全部经过 “您想什么?” ——你现在知道这些就足够了,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 第7章 血族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晚饭已经好了,秋叶大姐。” 远野宅邸中,正坐在沙发上沉思的远野秋叶眨了眨眼,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仆,头道:“是吗,辛苦了,琥珀。” “您才是辛苦了呢。” 名叫琥珀的女仆将餐车上的饭菜端放到桌子上,一边工作着,一边道:“不过,就这样把他们都赶走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哼,总是赖在这里不走才叫过分呢。” 远野秋叶没好气地道,琥珀呵呵一笑,继续道:“等到明天志贵少爷回来之后,不知道会不会吓一跳呢。” “谁知道呢。” 远野秋叶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阔别多年的兄长,心中愉快了不少。 琥珀很快就将饭菜都布置好了,秋叶拿起刀叉,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阵心悸的感觉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又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远野秋叶难受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琥珀立刻就发现了她的异状,急忙走过去,搭住她的脉搏,试了片刻,着急地道:“你还好吗,大姐?”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沉闷窒息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饶是如此,秋叶还是感到一阵后怕,早在几天前父亲远野慎久死去的那个晚上,她在睡眠中就被身体同样的异状惊醒了。那时候还以为是错觉或是什么突发状况,现在看来,恐怕···· “你知道我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琥珀?” 秋叶知道琥珀有药剂师的执照,大概可以算得上半个医生;琥珀沉思了片刻,有些为难地道:“对不起,大姐,我只知道刚才你的脉搏跳得特别快,就像是心脏病一样。” “看样子我还真是缺乏锻炼啊。” 秋叶莞尔一笑,便不去在意了。 ··· 在远野宅邸的二楼,十二宫明义打开窗户,悄悄地潜入了远野秋叶的房间。 房间内的装饰算不上华丽,倒是有种古典的感觉。不过十二宫明义倒是无心去欣赏少女的闺房,他简单扫了一眼,随后就将目光停留在了书桌上。 ——找到什么了吗 “一本rì记。” 十二宫明义轻声道,他翻开远野秋叶的rì记,看了几眼,吐出了一个名字:“远野志贵。” ——嗯,和那个女孩子一样的名字吗 “写法不同。” 十二宫明义缓缓翻动着rì记,随后将它合上,心地放回原处,随后道:“他是远野家的长子,但又为什么会住在分家?而且为什么会是他妹妹继承家业?” ——他在这个城市里面吗 “应该就在本地的高中·····或许希耶尔能够找到他。” ——那个女人不能信任;不过,你刚才的问题很有价值,这里面必定有什么蹊跷 “所以——” 十二宫明义忽然闭上嘴,像是幽灵一样无声地滑到了门后;与此同时,远野秋叶也打开了房门。 “好了,客厅简单收拾一下即可,明天我还要去学校;告诉翡翠一声,让她明天把那些人留下的残局好好打扫一下,晚上好迎接哥哥。” 远野秋叶背对着房间和琥珀话,浑然不觉一个人正与自己只有一门之隔。 “明白了,那么晚安,秋叶姐。” “晚安。” 当远野秋叶转过身走进房间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如同树叶一样轻轻漂浮起来,异常安静地贴在了天花板上,注视着远野秋叶的动作;在对方将灯打开之前,他便像是蜘蛛一样移动到了一个死角位置,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影子落到地面上。 ——这是个机会,你可以把她拿下,逼问出你想要的东西 十二宫明义没有出声,只是盯紧了远野秋叶;她已经换上了睡衣,显然是在下面已经沐浴过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淡的花香,十二宫明义纹丝不动,连一丝呼吸也没有,下方的远野秋叶丝毫没有自己正被监视的感觉,她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下去会暴露的,想办法把她引开;如果她发现了你,就杀了她 十二宫明义还是一动不动,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嘴唇嗡动,却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响声。 “嗯?” 沉思中的远野秋叶竖起耳朵,好像是一阵虫鸣,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困意,看了看钟表,喃喃自语道:“算了,还是早些睡吧。” 着她便站起身来,将灯关上,随后掀开被子,躺到了**上。 ——你没必要手下留情的;你还是太善良了,明义 十二宫明义没有去回答,也没有立刻移动;黑暗中没有了视觉,人的其它感觉会变得相当敏锐,所以一直等到远野秋叶熟睡之后,他才悄悄地从窗户离开了。 === 第二天清晨,希耶尔刚刚走出家门,就看到十二宫明义无所事事地站在路边,看着还有些暗的天空。 “早上好。” 希耶尔打了个招呼,十二宫明义回过头来,头道:“早上好。” “这么早就站在这里,难道是在等我吗?” 希耶尔有些意外地看着十二宫明义,笑着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学校?” “可以,正巧我有些话想和你。” 十二宫明义便走到希耶尔身旁,两个人随后就朝着学校走去。 “昨天安洁拉告诉我,她其实是你妹妹。” 趁着十二宫明义还没有话,希耶尔抢先开口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答道:“我认识她头上戴着的簪子。” “是吗。” 希耶尔叹了口气,道:“你不想去见见你父亲吗?” “我为什么要见他?” “他终归是你父亲啊。” “·····那又能怎么样呢?我是问,是不是我父亲和要不要见他有什么关联吗?” “呃····” 希耶尔不由语塞,她忽然发现自己和十二宫明义想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于是她试探地问道:“你恨你父亲吗?” “实际上,我对‘父亲’这个词没有太多感触。” 十二宫明义道:“我不知道昔rì父亲为什么要离开十二宫家,但是无论如何,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已经脱离了十二宫家,我和他之间,也只剩下血缘的关系了。” “血缘的关系····这难道不够吗?” 希耶尔不解地看着十二宫明义,耐心地劝慰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毕竟那个男人抛弃了你;但是现在安洁拉却找到了你,她是真心将你视作亲人的。对你而言,亲情难道不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吗?” “你不可能知道我的感受。” 十二宫明义镇定自若地道:“因为你不是我;同样的道理,我也不会知道你的感受。‘理解’这个词,本身就只是一种猜测,即便我们拥有着类似的经历,我们依旧还是不同的。” “你——” 希耶尔突然觉得胸中涌起一股怒气,不过随即想到十二宫明义所的“我们拥有着类似的经历”,她顿时吃了一惊,轻声问道:“你····你知道我的事情吗?” “不知道,我只能通过你的心理活动猜出你可能和我一样,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十二宫明义轻轻舒出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感觉得到,你似乎已经得到了补偿。” “嗯····是的。” 希耶尔笑了笑,道:“但是你现在不也得到补偿了吗?” “我对亲情的感觉很淡薄。从的时候,我似乎就很少关切过身边的人,即便父母离我而去,我也从未真正地,感觉到悲伤过。” 希耶尔认真地听着十二宫明义的话,同时她也在观察着他,却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并没有任何掩饰的成分。 “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嗯···怎么呢····好吧,我是觉得你很奇怪,好像那些的事情,像你的父亲,你从来都不关心一样。” 希耶尔撩着自己的发丝,忽然问道:“明义,你现在关心我吗?” “自然,我们现在不是伙伴吗?” “那安洁拉呢?” “既然她和我们有着相同的目标,我当然也要关心她。” “原来这样啊····” 希耶尔笑了起来:“有些开心呢。” 两人着着便走到了大路上,此时已经可以见到不少早起的学生或是上班族了。 “对了,之前你有事情要和我谈,究竟是什么啊?” “是关于远野家的,我刚刚发现那位死去的家主,远野慎久还有一个长子,目前寄住在分家。” “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机密。” “唉,算了——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有,只是我记得你对远野家似乎特别有兴趣,所以就想告诉你而已。” “哎?这个,这个,我····我很感激。” 想到他就为了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就一大早在外面等着,希耶尔不禁有些感动。 “他就在这个学校里,名字叫做,远野志贵。” 十二宫明义着也停下了脚步,希耶尔扭头一看,原来两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 “就到这里吧,你可以试着和他接触一下——不过我是不太相信他会和你要找的人有关系。” “是吗····不过起来,我好想还没有和明义解释过有关罗亚的事情吧?” 希耶尔想了想,道:“一起进去吧。” “我不是学生。” “早上的话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想来进出这所高中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难度吧?” “所以你想找个地方解释给我听吗,那个‘罗亚’的事情?” “嗯。” “那好吧。” 两人于是就走进了学校,当走到后院一片草坪附近的时候,希耶尔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你看,那边的栏杆倒了呢。” 希耶尔走到草地的边缘,蹲下身来,道:“我想把它们修一下。” 着她回头看着十二宫明义,抱歉地道:“啊咧,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啊?” “如果你想在学校中扮演一个前辈的角sè,这种热心有利于你和他人相处,同时也方便收集情报。”十二宫明义认真地答道:“我觉得你很投入。” “·····在你面前我真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啊。” 不过归,希耶尔还是迅速地找到了工具,回到这里来认真地修起了栏杆。十二宫明义并没有去帮什么忙,只是看着四周,等待着希耶尔完成。 “嗯?” 一阵脚步声从之前经过的建筑拐角处传来过来,十二宫明义转头看去,却发现一个戴着眼镜,有些消瘦,看上去很斯文的男生走近了过来。 “唉,那个···”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忙碌中的希耶尔和无所事事的十二宫明义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早上好。” 十二宫明义礼貌地道,同时仔细地打量着他,不经意地问道:“是志贵同学吗?” “唉,是的,请问您——” 虽然只是随意的试探,不过想不到居然真的碰上了本人。十二宫明义不由得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早上好,远野同学。” 希耶尔此时也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同时加速完成了手上的工作走到远野志贵面前,笑着道:“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远野志贵定定地看着希耶尔,似乎正在思考她是谁,这个时候,就听到十二宫明义道:“想不到这么快完成了,工具我就替你拿回去了,记着尽快去上课,不要迟到了。” “明白了,请放心好了。” 完后,十二宫明义还煞有介事地收拾起工具,随后从容地离开了。 ... 第8章 血魔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放学后,十二宫明义就来到了学校的门口。不过直到黄昏快要过去的时候,希耶尔才走了出来。 “啊,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吧。” 希耶尔见到十二宫明义后,立刻跑了过来,满怀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一不留神就忙了那么长时间了。” “没什么。” 两个人就朝着希耶尔的公寓走去,当走到公园那片人迹稀少的地方时,十二宫明义才开口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是远野君吗?” 希耶尔想了想,道:“和他只是聊了几句而已,不过从其他学生和老师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报。远野君似乎以前是遭遇过了什么事故,所以身体一直特别弱,而且还经常贫血。” “有意思。” “真的吗?我很怀疑····哦对了,他今天似乎是搬回到了远野本家去了。” “哦?” 十二宫明义停下了脚步,沉吟道:“今天就搬回去了·····” “想到什么了吗,明义?” “没有,只是很奇怪而已。” 十二宫明义没有多,而是向前走着;希耶尔也没有多问,两人就这样很快走回了公寓。 “要一起吃晚饭吗,明义?”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希耶尔热情地邀请道。 “不必了——起来,安洁拉呢?” “她是想在这个城市中走一走,不过看样子还没回来啊。” “嗯,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告辞了。” “好吧,明天见。” “明天见。” ··· 和希耶尔分手之后,十二宫明义就回到了阿文格尔的事务所。 “哟,晚上好。” 客厅中没有久宇舞弥的身影,阿文格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在他面前摆着一副国际象棋,而他正在收拾棋子,看样子刚刚是在和谁下棋。 “晚上好,社长。” “社长什么的实在是太见外了——现在有空吗?” 阿文格尔指了指面前的棋盘,十二宫明义想了想,便坐到了他对面。 “刚刚安洁拉来过了吗?” 甫一坐下,十二宫明义就开口问道;阿文格尔了头,笑道:“刚刚我好好教育了她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子上一根金sè的发丝,将它弹进了垃圾桶里。 “耶,这倒不算太难啊。” 两个人就各自摆好棋子,下棋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再话,只是专注地思考着各自的战术对策。 时间流逝,棋盘上的局势也变成了残局,十二宫明义明显不是阿文格尔的对手,不过他却没有放弃,只是不停地将仅有的棋子闪转腾挪,不让阿文格尔轻易得手。 过了一会儿,正当阿文格尔策划着下一次进攻的时候,久宇舞弥却回来了。 “已经有第五个牺牲者了,社长。” 她刚一进来就开口道,阿文格尔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悻悻地道:“我还以为能在你回来之前把明义打败呢。” 十二宫明义挑了挑眉毛,道:“不过你迟早会赢的。” “那倒也是,不过那样的话追求未免也太低了。” 阿文格尔不再去关心棋局,而是站起来道:“和前四个一样吗?” “是的。” 久宇舞弥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阿文格尔,道:“就像您猜测的一样,死者的血液都被吸干了。” “那就是死徒没错喽。” 阿文格尔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十二宫明义,突然问道:“明义,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吧?” “你是想要我去找那个死徒吗?” 十二宫明义皱眉问道:“不去和希耶尔商量一下吗?” “毫无必要,她想找的是罗亚,而这个死徒嘛···” 阿文格尔拍了拍那份文件,冷笑道:“饥不择食已经····如果是蛇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暴露的。” “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啊,不定是蛇不心搞出来的仆从。不过如果能搞定这家伙的话,不定就能逆流而上,找到罗亚了。” “话虽如此,我要怎么去找那个死徒?” “哎,你之前不是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希耶尔吗?” “那是因为你给了我她的照片。” 十二宫明义解释道:“有了触媒我才能使用八咫镜。” “嗯,那么你需要什么?” “比方照片,当然底片是最合适的,画像勉强也可以。” “你对照片怎么那么执着?” “不是有相机可以摄魂的传吗?虽然并不是每一台相机都能够摄魂,但是本身利用光线刻印形象的过程就能在照片中复制一个人的缩影,所以用来作为触媒是最合适的。” “我要是能给他拍照就不用你去找了。” 阿文格尔无情地吐槽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十二宫明义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你刚才那个死徒已经饥不择食了,那么不妨就使用诱饵好了。” “诱饵?” 阿文格尔叹了口气,没jīng打采地道:“好吧,我就知道。” 完他便顺着楼梯上去,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瓶子走了下来。 “这里面是血液的jīng华。” 阿文格尔晃了晃瓶子,里面的液体不像是真正的血液,倒有些像是红酒。 “死徒吸血是为了补充自身的不足,所以越是高等生物的血液越是能够满足死徒的需要,而高等生物之中,人类的数量又是最多的,无穷无尽而且没什么抵抗能力。所以一般情况下,死徒不会冒着送命的风险去和魔兽或是圣兽火拼,而只会选择如同绵羊一般的人类来满足自身的需要。” 阿文格尔将那个瓶子递给了十二宫明义,十二宫明义透过玻璃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液体,却很难看出什么来。 “不过呢,血液中始终是存在杂质的,所以死徒的吸血冲动表现出来就像是毒瘾一样,他们需要不停地吸血,而自身却无法遏制地被腐化。” 阿文格尔得意地指着那个瓶子,道:“你现在手里拿着的就是死徒求知若渴的毒品,我将血液中死徒最需要的部分提取出来混合到了纯净的蒸馏水之中,这样一来它就是最能够**死徒的诱饵。” “嗯,我该怎么用它?” “就像是用香水一样。” 阿文格尔盯着那个瓶子,思索了片刻道:“去找安洁拉,让她用魔术加固这些液体的分子结构,再加一些暗示或者催眠术,这样一来你就在明天晚上找个顺风的位置撒出一些来,之后就坐等着死徒送上门来就可以了。” === 第二天晚上,十二宫明义就来到了zhōngyāng公园,按照阿文格尔的指示使用了那些血液jīng华。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安洁拉也在他身旁,环顾着四周。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吗?” 十二宫明义沉声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难道在你眼里就很像孩子吗?” 安洁拉针锋相对地道:“我的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虽然我只是从他那里学到了些许的知识,然而我却也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了。” “既然你有自信,我就没什么好的了。”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公园旁边的长椅,两个人在长椅上坐下后,他道:“你知道怎么对付死徒吗?” “你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死徒。” “嗯······那你原本是准备怎么做?” “把他大卸八块,或者把灵魂抽出来封印。” 十二宫明义的话让安洁拉一怔,随后她就想起来了,十二宫家最得意的技术就是对灵魂的cāo纵。 “你···真的能做到吗?” “自然,只是我从没在活人身上试过。” “是吗·····” 安洁拉尴尬地笑笑,随后正sè道:“死徒确实很难被杀死,因为他们能够迅速地再生;但是平常的攻击手段是能够奏效的。” “也就是,我把他的头砍下来就行了吗?” “嗯····大概吧,因为我也没见过死徒,只是从书本上了解到的而已。” 两人闲聊了片刻,十二宫明义忽然缓缓站起来,低声道:“有人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 “是死徒吗?” 安洁拉有些怀疑,不过十二宫明义却没有丝毫犹疑的神sè。 “你之前不是设下了生人勿近的结界吗?也就是,除了我们的目标之外,不会有普通人靠近这里了。” 刷的一声,安洁拉只觉得眼前一晃,十二宫明义就像是变戏法一样甩出一把长刀。 “哎,你——” “你先离我远一些,绕到一旁。如果死徒要逃走的话,就靠你来阻止他了。” 话虽是这么,就算是死徒想要逃走,十二宫明义也有信心在他起脚之前把他切成两半。之所以这么只是不想让安洁拉正面对敌,以防出现什么意外。可惜安洁拉还是太年轻,真的以为十二宫明义是相信了自己的实力,顿时振奋起来,头道: “好的,我明白了。” 话音落后,她就向后退去,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魔术,渐渐地就隐入了黑暗之中。 十二宫明义将刀尖垂到地上,静静地等候着,过了片刻,一个人渐渐地走近了他;不过,当走近十二宫明义的时候,那个人却忽然停住了。 呼—— 十二宫明义轻轻一挥手,一团火焰划过了眼前的黑暗,随后被他轻轻抛了出去。火焰落到那个人的四周,瞬间就驱散了黑暗。 站在眼前的是一个女孩子,穿着同希耶尔一样的校服,怯生生地看着他,好像随时就会跌倒在地的样子。 不过十二宫明义却没有因她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有所动摇,而是直接举起刀,指着她道:“你是谁?” “我···我····” 女孩子好像被十二宫明义吓得不轻,吃吃地道:“你····你又是谁?” 刷——! 没有废话,雪亮的刀刃径直刺来,但是却没有刺中;女孩子的反应相当迅速,几乎是本能般地躲开了这一击。 然而之后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下一秒钟刚刚开始的时候,刀刃就已经转向;结束的时候,刀刃已经停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应该是这几天刚刚变成死徒的,对不对。” 十二宫明义的目光非常冰冷,他逼问道:“你的同类,在什么地方?” 女孩子紧张地喘着气,喃喃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 “弓冢!” 远处传来了焦急的呼喊,十二宫明义用余光看去,一个人正朝着这里快速跑来。 “远野君······” 女孩子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然而随后,她的脸就扭曲起来,痛苦不堪地跪倒在了地上。 十二宫明义迟疑了片刻,却收回了刀,静静地伫立在她旁边,看着那个人跑到了自己面前。 “你···你是····” 远野志贵和十二宫明义只见过一次,而且希耶尔也用暗示让他不经意间忘记了十二宫明义;不过十二宫明义却记得他,所以在看到他之后,立刻道:“停下,不要过来。” “什么?” “这个女孩儿很危险。” 十二宫明义将刀插在弓冢五月的身旁,对远野志贵道:“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我——啊!” 不知道为什么,远野志贵突然捂住心脏的部位,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去。 十二宫明义看到他的样子,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走到远野志贵面前,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 “啊······哈····” 远野志贵像是窒息一样大口喘着气,十二宫明义注视着他的眼睛,神sè渐渐缓和下来,随即松开了他的肩膀。 “呼····呼···呼·····” 远野志贵大口喘着气,刚刚对他来,简直就像是溺水一样。不过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到十二宫明义高举着长刀,而刀刃下的,则是瑟瑟发抖的弓冢五月。 “住手!”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声喊道:“你要做什么?” “她是你的同学吧,不过很可惜,她已经变成了死徒。” 十二宫明义平淡地道:“把眼睛闭上吧,心身上溅到血。” “不行,你不能——”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十二宫明义不想继续废话,随即就砍了下来。 嗖! 什么东西突然激shè过来,十二宫明义刀势一转,就将那东西弹开了。 然而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远野志贵的眼镜掉到了地上,他睁大了双目,如同是饥饿的野兽一样,瞪着十二宫明义。 “哦?” 十二宫明义没有太意外,却将长刀收回刀鞘中,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木柄,按住上面的一个机关,让里面的刀刃弹了出来。 “拿着这个吧。” 十二宫明义抛下弓冢五月不管,而是将刀扔给了远野志贵:“让我看看是不是物归原主。” 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紧接着,在半空中,一只手就握住了它。 随后,那只手就握着刀,朝着十二宫明义狠狠刺来。 ... 第9章 血刃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弓冢五月刚刚出现的时候,安洁拉还是动摇了的。她毕竟没有见过任何死徒,所以当看到对方只是个女孩子而已时,她不禁怀疑自己的结界是不是失效了。 不过这种动摇也只是持续了片刻,她还是沉住了气,当看到十二宫明义轻易控制住弓冢五月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而之后远野志贵的突然出现,又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过好在,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暴露出来,而是尽职尽责地守在旁边。 “安洁拉。” 忽然,耳边传来了低语声,她一惊之后,随即发觉那正是十二宫明义的声音。 “不要出声,听我就可以了。” 不远处,十二宫明义灵活地闪避着远野志贵的匕首,仔细看去的话,他却连嘴唇都没有动。 “希耶尔给我解释过,死徒可以通过赠予血液将其他的人类变成他自己的傀儡,那个女孩子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一定还有另外一个死徒在这个城市里。” 这个时候,弓冢五月缓缓站了起来,她的双目也变得一片血红,显然是被什么异常的力量控制住了。 “我对面的这个少年和那个死徒也有非常密切的联系,我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联系,找到他的位置,你现在做好准备,等下立刻就出发去找那个死徒。” “等一下等一下!” 安洁拉短促地问道:“这究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十二宫明义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刀,猛地向后一退,随即双手握刀刺出,穿透了远野志贵的胸膛。 “那所学校····叫上希耶尔,你们赶快过去!” 安洁拉怔了怔,而就在这时,弓冢五月抓住了十二宫明义行动停顿的片刻,五指如刀,从他背后狠狠扎了进去。 “哥哥!” 安洁拉失声叫了出来,弓冢五月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效益,她攥紧了五指,将手抽了出来。那之后,安洁拉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手心中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毫无疑问,那就是十二宫明义的心脏。 然而, 非常奇怪。 因为没有一滴血,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弓冢五月也发现了这个明显的问题,她奇怪地看着手中的心脏,那确确实实是一颗人类的心脏,包裹在肌肉和皮肤之中,仔细看去,里面也有着鲜活的血液,只是那些血液却像是一潭死水一样,安静地停留在那里,没有一滴流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弓冢五月喃喃自语道,随后她听到一声闷响,那是远野志贵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远野君?” 弓冢五月茫然地转头看去,在她面前,十二宫明义正在冰冷地看着她。 他身体上还残留着被弓冢五月挖出的空洞,而那里面同样也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你····你你你你你······” 弓冢五月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心脏,随即她就意识到,或许只要捏碎手中的心脏,就可以让十二宫明义陷入死地。 不过她的反应太慢了,十二宫明义扼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子就捏碎了她的腕骨。 “——可恶!” 弓冢五月痛呼了一声,而十二宫明义则从容地拿回了自己的心脏,重新塞进了胸腔之中。 “哥哥!你没事吧!” 安洁拉也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十二宫明义看了她一眼,平静地道:“不必担心。” “可是——” 安洁拉张了张嘴,却还是竭力冷静下来,道:“我现在就去找希耶尔姐。” “不必了,一会儿跟着我去就行了。” 十二宫明义手腕一翻,将弓冢五月摔倒在地上,问道:“怎么处理她?” “嗯?” “直接杀掉就行了吗?” 随后安洁拉就看到十二宫明义将那把刀搭在了弓冢五月的脖子上,她急忙开口道:“等等,先不要动手。” 她喘了几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急切地道:“她真的是死徒吗?” “你闻不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吗?” “呃····好吧,但是你之前,她是这几天才变成死徒的吗?” “她和希耶尔穿着同样的校服,如果是潜伏在学校里的话,早就被太阳烧成灰了。” “但是一般而言,普通人变成死徒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的。” 安洁拉沉吟了片刻,突然兴奋地道:“不过,或许她是一个特例!” “所以呢?” “这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或者是一个大发现!” 安洁拉大声道,同时脸上浮起一道激动的红晕,不过当她看到十二宫明义那副不悦的表情后,声音就了下来。 “你想怎么做?” “嗯···把她交给希耶尔姐也可以,毕竟圣堂教会是捕杀死徒的专家·····或者,也可以交给···嗯····阿文格尔。” 安洁拉讪讪地道:“你是怎么想的?” “交给阿文格尔吧。” 十二宫明义断然道,随后用刀柄敲昏了弓冢五月,安洁拉迅速地在她身上划下束缚结界,之后就将她平放在了地上。 “咦,你在做什么?” 当安洁拉再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十二宫明义在倒下去的远野志贵身边画了一个圆圈,还写下了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 “去找那个死徒。” 十二宫明义蹲下身,随后从衣服中拿出一张白纸,平铺在远野志贵的脚边,随后用刀将白纸固定在地上。 “你要做什么?” 安洁拉忍不住开口问道,但是十二宫明义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握紧双手,低声念着什么咒语。 过了片刻,只见远野志贵身上渗出一团烟雾一样的东西,那团烟雾摇摇晃晃,好像一下子就会散开一样。十二宫明义紧盯着那团烟雾,伸出手轻轻晃动,那团烟雾就像是被牵引着一样缓缓飘了过来。 “这是···招魂术?” 安洁拉疑惑地看着十二宫明义的举动,这很像以前维克多讲过的巫术,当有人的灵魂被妖怪或是魔物勾走的时候,巫师利用某种仪式将灵魂唤回的技术。不过很快她就醒悟过来,十二宫明义其实是将招魂这个过程逆转了过来。 “那不是魂,而是魄,换言之就是命。”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人的灵魂会自动寻找归宿,排斥异体,这也是招魂和驱邪的原理,单纯想要抽出灵魂或是将灵魂注入到物体之中是非常困难的。” “命····你把他的命抽出来,他岂不是就要死了?” “我只抽出了一半的命——他自己的那一半。” 十二宫明义引导着远野志贵这半条命,让它渗入到了那张白纸之中。 “你把他的命封进了纸——啊,我明白了,那是符箓对吗?” “答对了一半。” 十二宫明义将刀抽出,随后把那张纸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面:“符箓只是媒介,我是将他的命注入到了刀里面。” “为什么?” 十二宫明义没有理会这个好奇宝宝,而是将远野志贵背到了自己肩上,道:“回去再和你解释吧,先把这两个人送到阿文格尔那里再。” “好吧。” 安洁拉了头,走回到了弓冢五月那里。 “你不会想要背着她吧?” “怎么可能····等等,或许我可以用魔术将她浮空,然后运回去。” 安洁拉打了个响指,随后张开五指,放在弓冢五月的身体上方。她正要准备念咒的时候,突然,地上一动不动的弓冢五月猛地睁开眼睛,张开嘴朝着她的手咬去。 啪! 在安洁拉惊叫之前,十二宫明义像是幽灵一样移动过来,抬手击开了安洁拉的手臂,但是他的虎口却被弓冢五月的牙齿死死咬住了。 咔嚓! 十二宫明义没有丝毫犹豫,被咬住的右手死死卡住弓冢五月的两腮,左手扳住她的肩膀,双手一错就将她的脊椎拧断了。 “她没死!” 安洁拉失声叫道,十二宫明义眼神一厉,弓冢五月双目血红,依旧死死咬住他的手,看来她已经不是一般的死徒了。 ——兵·斗·者! 忽然,她的四肢怪异地扭曲着,十二宫明义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安洁拉大喊道:“后退!” 安洁拉被他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而在那之后,弓冢五月就像是被什么怪力钳住一样,瞬间就被撕扯成了碎片。 ——列·行! 被撕扯开的肉块和血液瞬间像是被冰冻一样停滞在半空中,随后缓缓返回,堆积在了一旁。 ——心慈手软,这就是教训,明义 “您做得太过分了。” 十二宫明义低声道,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在齿痕只见,还能看见一团黑sè的血迹。 ——比起这个,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吧 “是吗,不过···” 十二宫明义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地道:“这样反倒是能够更快找到那个家伙了。” “哥哥!” 安洁拉的叫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她惊慌失措地拉起他的手,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道:“你被她···被她····” “被她咬了,恐怕还沾上了她的血。” 十二宫明义镇定自若地道:“我没事的。” “这怎么可能没事!” 安洁拉紧张地喘息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十二宫明义的手,喃喃自语道:“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让我想想,让我——” “别想了。” 十二宫明义无可奈何地道:“我不会变成死徒的。” “但是——” “去找一个袋子,大一的,我可不能把这团碎肉抛在这里。” ... 第10章 血雨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半个时后,十二宫明义回到了事务所之中。 “哦,成功了吗?” 阿文格尔就在客厅里等着,随后就见到十二宫明义将两个黑sè垃圾袋扔到地板上。而在这之后, “成功了一半。” 十二宫明义沉声道:“杀掉了一个死徒,但是她的上级还安然无恙。” “上级?” 阿文格尔眨了眨眼,随后明白了十二宫明义的意思:“你确定自己杀掉的是死徒吗?要知道普通人变成死徒也是要经过很复杂的过程的。” “那个女孩子毫无疑问是死徒。” 安洁拉的声音从十二宫明义身后传了过来,阿文格尔一抬眼,却发现她脸sè煞白,看样子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嗯,出什么事了吗?” 阿文格尔疑惑地看着她,随后指着其中一个袋子道:“这里面是什么?” “活人。” 十二宫明义把袋子打开,将里面僵硬如同死尸的远野志贵拉了出来:“算是被卷入的无辜者吧,交给你了。” “嗯····嗯?” 阿文格尔注意到了十二宫明义手上的伤口,意外地道:“你被咬了?” “失误。” “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我好得很。” 着,十二宫明义将随身带着的长刀刺进了远野志贵的胸膛里面,刀刃并没有刺伤对方,而当十二宫明义收刀的时候,远野志贵的皮肤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就算你这么····等等,这是什么?” 阿文格尔摘下了远野志贵的眼镜翻看了一会儿,道:“哟哟,这可不是普通的眼镜啊。” “什么意思?” “这是魔术礼装,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苍崎橙子的作品” 着阿文格尔将那副眼镜递给了安洁拉,安洁拉查看了一会儿,也头道:“确实,这和我在老师那里见过的东西很像。” “大发现啊,明义。” 阿文格尔很高兴地道:“这可比——唉,你要去哪?” “我去把剩下的那个死徒解决掉。” 十二宫明义扬了扬手上的伤口,道:“趁着她的血还没有被净化掉,我还能搜索到那个死徒的位置。” “我和你一起去!” 安洁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却被十二宫明义按了回去。 “够了,好好休息一下,等着我回来。” 完后,十二宫明义就转身离开了。安洁拉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声道:“要心啊,哥哥。” “唉哟,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切了。” 阿文格尔用着怪异的腔调道:“我猜猜,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他才被咬了?” 安洁拉脸上一红,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了头。 “吸取教训吧,年轻人。” 阿文格尔叹了口气,拍了拍安洁拉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完,他站起身走到了另一个黑sè袋子旁,随意地踢了一脚,那个袋子却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将安洁拉吓了一跳。 “没死透啊,不过幸好已经被镇压住了。” 阿文格尔扫了一眼,发现了上面贴着的符。他将那个袋子背了起来,对安洁拉道:“那个少年就让他躺在那里就行了。” “你要去哪?” “把这位死徒处理一下,放心,我很快就能搞定。” === 昏暗的街道之中,白发的男子扔掉了最后一具尸体,看着堆积成山的尸块,他只能大口喘着气,贪婪地舔舐着嘴边温热的鲜血。 “那家伙····会跟来吧?” 白发男子神经质地笑着,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喃喃地道:“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不会让你威胁到秋叶的····” 突然,他双眼圆睁,长大了血腥的嘴巴,同时死死按住胸口,颤抖着跪倒在了地上。 “可恶····可恶·····” 脚步声由远至近,十二宫明义从巷外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当看到他的时候,白发男子本能地打了个寒战,然而随后,却用着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远野四季,对不对?” “没错!” 着他便凶狠地刺出刀——但是实际上,他的攻击速度在十二宫明义面前就像是在放慢动作一样,结果就是轻而易举地就被十二宫明义挡了下来。于是砰的一声,在被折断了手腕之后,远野四季就被扔到了地上。 “远野慎久不应该让你活着的。” 十二宫明义端详着远野四季的样子,冷静地道:“之所以没有处决你,还是因为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吧?” “亲生儿子?哈哈哈哈哈!!!!!” 远野四季绝望地大笑着:“那个人,那个人也能算是我的父亲吗?” 他发狂一样地笑了一段时间,随后喘息着,怒视着十二宫明义道:“你杀了他,对不对?我能感觉到的·····秋叶也能感觉到的·····在灵魂深处的···战栗····” “远野家混了妖魔的血液,所以你们才会害怕我。” 十二宫明义瞥了一眼他背后的尸山血海,沉声道:“原本,这应该只是一种生理上的反应,但是由于你的所作所为,你从jīng神上也已经开始崩溃了。” “别开玩笑了!” 远野四季怒吼着,驱散着身体受到的影响。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低声嘶吼道:“我不会····被你吓到的!” 着,他猛然用手中的匕首刺进了胸膛之中,大量的鲜血迅速地从伤口处喷出,洒进了空气之中。 “困兽犹斗——不过还是徒劳。”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下了这个评语,从刚才开始他就没有试图阻止远野四季任何的反扑,反而像是在纵容着他进行最后一搏。 远野四季挥洒出的血液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在空气中迅速凝聚着,形成一道道血剑。无数剑尖直指着十二宫明义,然而他却一动不动。 “呼·······呼喝·······” 痛楚令远野四季清醒了很多,他几乎是耗尽了自己的力量来完成这个术,一旦失败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虽是拼死一搏,不过当他看到对方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时,他又实在是没有底气。 “你在犹豫,这是非常致命的错误。” 话音一落,十二宫明义腰间的刀就已经出鞘了;刀锋闪烁着冰冷的杀意抹向了远野四季,这让他在惊骇之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催动了血剑。 万剑齐发,但是相比十二宫明义的动作而言有些晚。在血剑的剑刃触及对方之前,十二宫明义的刀就从远野四季的肩膀砍进了他的身体,而他本人则被血剑击中,倒退出去,被钉在了一个角落里。 “唔·······” 远野四季闷哼一声,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不过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已经被钉在了墙上。但是令他振奋的是从血剑上得到的反馈,那具身体中,已经没有生命的反应了。 “我····我成功了·····” 远野四季惊讶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十二宫明义, 随即就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竟然成功了!” 随后他就吐出一大口血,但是这没有让他虚弱下来,反而让他更加亢奋起来:“差以为就要死了啊·····呵呵呵呵·····接下来还是再去吃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啊——!” 远野四季握住砍在自己身体里的那把刀,想要将它拔出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把刀却突然自动斩下。 刷的一声,远野四季就被那把刀从肩膀到腰部切开,变成了两半。 “怎么会!” 远野四季痛呼着,不过那把刀并没有停下,而是自动地挥舞起来,在远野四季喊出下一句话执勤啊,就将他切割成了细的肉块;而在这之后,那把刀就安静地伫立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血剑融化开来,化成血水洒在了十二宫明义的身上;同一时刻,他也睁开了眼睛。 ——得到什么有用的了吗 “他的特xìng是不死,只要还能保持一定的躯体完好,就不会丢掉xìng命。” 十二宫明义走到自己的刀前,将它拔了出来,归还入鞘:“远野志贵有一半的命被他掠夺走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远野志贵见到我后,会有和远野秋叶一样的反应。” ——那一半的命,自己留下,不要还给那个叫志贵的少年 “为什么?” ——难道你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我明白了。” 十二宫明义了头,用刀鞘在地上蘸了一些血液,围着远野四季和被他杀掉的那些人的尸体划下了一个法阵。完成之后,法阵中的尸体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尽管上面的火焰既没有光亮,也没有温度。 ——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嗯?” ——些许的感觉,但是也不应该放松jǐng惕 “我不明白。” ——刚才那个人的身体里面,好像寄宿着什么,现在应该已经在你体内了 十二宫明义皱紧了眉头,随后就舒展开来: “确实,您认为那很危险吗?” ——如果是无意识的东西,就不必在意;不过如果那是有意识的东西,你应该试着和他交流一下 “我明白了。” === 第二天清晨,久宇舞弥从楼梯上走下来,在看到客厅中站着的那个人时,下意识地道:“早上好,社长。” 那人转过头来,久宇舞弥这才发现他竟然是十二宫明义。不知道为什么他换上了阿文格尔的衣服,以至于让久宇舞弥认错了人。 “早上好。”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这个时候,阿文格尔也从一旁走了过来。 “怎么样,很合身吧?” 阿文格尔笑着对久宇舞弥道。十二宫明义现在穿着的是一套黑sè的休闲风衣,线条偏向于柔和,也不怎么凸显个xìng,仔细想想的话,倒是很适合他自己。 “确实。” 久宇舞弥了头,阿文格尔便欣慰地道:“那就没问题了,明义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其实我不用换这件的。” “你不会还想变成你回来时那副鲜血淋漓的样子吧?” 阿文格尔不以为然地道:“好了,听我的就行了,注重员工的形象也是老板的职责。” 这个时候,沙发上突然传来一阵**声,随后就听到什么东西掉到了地板上。 “哎呀,差把他忘了。” 阿文格尔急忙走过去。原来是一直躺在沙发上的远野志贵醒了过来,在寻找眼镜的过程中不幸翻了下来。 “嗨嗨,心一些,远野····志贵对吗?” 阿文格尔把他扶了起来,大概是刚醒的原因,他显得非常茫然无措,怔怔地问道:“这是哪里?” “我的事务所——喏,这是你的眼镜。” 远野志贵接过眼镜,戴上后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了一。 “呃,谢谢——啊!”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十二宫明义,随后就被吓了一跳,险些又从沙发上摔下来。 “你你你你你你是···昨天晚上的——” 远野志贵忽然想起了什么,惊惶地问道:“弓冢同学呢?” “死了,各种意义上。” 十二宫明义答道。 “死了·····她是你杀的?” 远野志贵失神了片刻,无力地道:“她的尸体呢?”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阿文格尔;阿文格尔挠了挠头,心不在焉地道:“嗯····远野志贵同学是吧····为了你的身心健康,你还是把她忘了吧。真相还是不要出的好,毕竟她的父母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女儿变成一个杀人犯不是吗?” “·······” 远野志贵没有再什么,只是低着头。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远野志贵才开口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明义把你打昏了,然后送回来。” 阿文格尔指着十二宫明义道:“他叫十二宫明义,也是事务所的员工。” “是····是吗?” “起来,远野同学就是住在山坡上的那一家对吧?” “呃,是的。” “你**未归,亲人会担心的吧?明义,你送他回去吧。” “唉?” 远野志贵惊讶地道,而十二宫明义看了阿文格尔一眼,又看了看远野志贵,头道:“好的。” “唉,其实——” “那就赶快吧,我现在就给贵宅去电话——别担心,远野同学,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着,阿文格尔也不管远野志贵反不反对,将两人送了出去。 ... 第11章 暗之视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远野家离着市区并不算太远,当走上山坡,来到远野家宅的大门前时,一名女仆打扮的少女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欢迎回来,志贵少爷。” 那名女仆恭敬地向远野志贵行礼,十二宫明义发觉到她在见到对方时,表情舒缓了许多,想来也是见到远野志贵安然无恙之后,才放心下来了吧。 不过,当她见到十二宫明义后,却显得有些紧张。 “谢谢您送志贵少爷回来,烦劳照顾了。” 出于礼貌,她还是向十二宫明义表示了感谢,随后征求地问道:“秋叶大姐想见见您,可以请您进来稍事休息吗?” “没问题。” “志贵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呃,没有。” 远野志贵苦笑了一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道:“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明白了····这位先生,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叫十二宫明义。” “明白了,十二宫先生,这边请。” 在女仆的引导下,十二宫明义走进了远野家宅。进了客厅以后,远野志贵就离开了,那名女仆也跟着他一起走了,临走之前只是告诉十二宫明义在客厅等候,远野秋叶很快就会过来。于是十二宫明义就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等候着这间宅院的主人。 ——你准备和那个女孩儿实话吗 “开门见山比较好一些。” ——想法不错,但是她未必会真的相信你 “这并不重要,我只表明我自己的态度就可以了。” ——一切由你,明义 ···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远野秋叶才从二楼走下来。 这位接管远野家主的大姐打扮得体,甚至可以用一丝不苟来形容。整洁的衬衣,长裙,上面一丝褶皱都没有,长发自然地散在肩后,显然是仔细梳理过的。她下楼的时候姿态从容,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倒是和安洁拉颇为相似,所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位大姐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就算是花朵,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不过,她这幅jīng心考虑过的姿态,在十二宫明义面前毫无用处。无论她在给自己设下多少防御,心中的紧张早已经被十二宫明义洞悉无疑了。 “家兄的事情,多谢您的照顾了。” 远野秋叶规规矩矩地坐到十二宫明义对面,这个时候,一名和刚才那位女仆容貌相似的佣人推着餐车走了过来,熟练地为两人倒上了茶水。 “请用,秋叶大姐,十二宫先生。” 琥珀微笑着道,远野秋叶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会意,识趣地退下了。 诺大的客厅中立刻就只剩下了远野秋叶和十二宫明义两个人。远野秋叶口抿着茶水,然而却无心去品味,她反复斟酌着自己该如何同眼前这个人交涉。十二宫明义看出了她的犹豫,便主动道:“你有话想,不妨出来,本人知无不言。” 远野秋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昨天哥哥跑出去,究竟是因为什么?” “意外而已,他不想告诉你,自然也是不希望担心。” 十二宫明义停顿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放到了桌子上:“这个东西,还是交给你吧。” 远野秋叶疑惑地拿起刀,当看到上面刻下的“七夜”两个字的时候,她立刻明白了过来。 “·····你是从哪里拿到这个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也没有向他解释的打算。” “那么,你又究竟是什么人?” “和七夜,巫净一样,都是你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完这句话,远野秋叶立刻沉默下来。良久之后,她才将刀放回桌子上,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吗?”十二宫明义反问道。 “那是自然,所以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远野秋叶毫不掩饰对十二宫明义的敌意,她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无所谓你信还是不信。” 听到这句话后,远野秋叶反而放松了些许,之后指着那把刀道:“这个东西,你留下好了。” “你不准备告诉他真相吗?” “如果可以的话,永远都不。” “或许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七夜的血在他的身体里沸腾,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十二宫明义收起了刀,随后道:“昨天晚上,远野四季死了。” 听到自己亲生哥哥的死讯,远野秋叶微微失神了片刻,随后叹息了一声,问道:“是你做的吗?” “对。” “我不想对你谢谢,请你见谅。” “可以理解,那么,我告辞了。” 完后,十二宫明义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不送。” “我本来也没有这种指望。” ··· 二楼,远野志贵躺在**上,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啊。” 他喃喃自语地道,这个时候,外面却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您睡着了吗,志贵少爷?” “翡翠吗?” 远野志贵从**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请进来吧。” 听到他的话后,翡翠推门进来,对远野志贵道:“志贵少爷,午餐正在准备,您想吃什么吗?” “呃,我?” 远野志贵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但是仔细想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便道:“交给秋叶决定吧,我没什么特别的食yù。” “明白了。” 正当翡翠转身的时候,远野志贵突然问道:“等等,那位十二宫明义,他已经走了吗?” 翡翠听到这句话后,停住了身子,片刻后才缓缓转过来,道:“是的。” “这样啊。” 不知为何,远野志贵松了一口气,他忽然苦笑道:“我好像还没有好好谢谢他呢。” “那是不必要的,秋叶大姐会处理好的。” 翡翠面无表情地道:“志贵少爷,恕我直言,您还是不要再关心那个人的事情了。” “嗯?” 远野志贵不禁有些诧异,一向沉默寡言的翡翠居然和他这些,实在是很奇怪。 “·····翡翠,你以前见过那个人吗?” “没有。” 翡翠摇了摇头,还是坚持地道:“志贵少爷请不要再牵挂这些事情了,也请不要再夜间外出了,秋叶大姐一直都非常担心你。” “呃·····” 面对翡翠的指责,远野志贵不禁有些心虚,他只好投降一样地道:“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好了。” 翡翠忽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么教训对方似乎有些不妥,脸sè舒缓下来,低头道:“对不起,志贵少爷,我刚才太冒犯了。” “没什么····要我,根本就是我自作自受。” 他耸了耸肩,便躺回到了**上:“等下再叫我吧,翡翠。” “好的,请好好休息,志贵少爷。” === 等到十二宫明义回到事务所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 “早上好!” 希耶尔热情地打着招呼,她现在还穿着学校的校服,当见到十二宫明义那身新装束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赞许地道:“很适合你呢,明义。” 安洁拉也在专注地打量着十二宫明义,过了一会儿才向阿文格尔抱怨道:“喂,明明你自己的衣服都用魔术加固过,难道就不能给他也加工一下吗?” “这种事情还是你去做吧,安洁拉。” 阿文格尔反唇相讥:“你自己不是维克多的学生吗?而且身为妹妹,照顾一下哥哥也是应该的吧?” “哎哎,为什么要我给——” 安洁拉冲着阿文格尔嚷嚷道,之后她转向十二宫明义,当看到他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时,她立刻闭上了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再话了。 “怎么都来了呢?” 十二宫明义有些奇怪地看着希耶尔:“你不需要上课吗?” “嗯····我翘课了。” 希耶尔嘻嘻哈哈地道:“听你抓住了两个死徒,看来有必要对你重新评估了呢。” “感激不尽。” 这个时候,阿文格尔插嘴问道:“明义,事情搞定了吗?” “搞定了。” “哦耶,这可真是令人愉快的消息啊。” 阿文格尔呵呵笑道:“难得今天大家都在一块儿,我们出去吃饭吧!” “好主意!” 希耶尔第一个表示附和,随后希冀地道:“我们去吃——” “dìdū烧烤。” 阿文格尔立刻打断了她的下文,抢白到:“不如大家比一比吧,看看有没有人能打破传奇的苍崎姐妹的大胃王记录!” “哎,为什么——” “那么要现在出发吗,社长?” 久宇舞弥颇有默契地接话道。阿文格尔赞许地冲她头,无视了希耶尔企图发言的举动,断然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 英国,伦敦,时计塔 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面,维克多端着一杯咖啡,对自己面前的客人道:“你看起来心绪不宁啊,光明。”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服饰考究的男人,从外表上看去,他显得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余岁。这个人烦恼地扶着自己的额头,艰难地道:“老师,你不应该这么放纵安洁拉的。” “好吧好吧,我承认对你有所隐瞒是我的不对,不过你也不是不知道安洁拉的xìng子,我要是直接用教训的口气叫她回来的话,她就更不会听我的了。” “唉···这孩子为什么·····” 维克多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安洁拉的父亲,法国魔术贵族德黎塞留家家主的丈夫,十二宫光明。 自然,他也是十二宫明义的父亲——名义上的父亲。 维克多冷眼看着自己昔rì的学生,实在的,从将十二宫光明带回时计塔开始,他就对这个学生非常满意:天分出sè,刻苦,谦虚。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让一向保守——也可以是顽固的德黎塞留家接受并且还不得不依赖自己的才学。 而他和他妻子安妮·德黎塞留的感情也是当年时计塔中津津乐道的话题,外来的陌生人与被贵族大姐的爱情故事在当时也受到了很大的关注。当然也有很大的阻力:一方面,曾经德黎塞留上任家主,也是十二宫光明的岳父——虽然那个老家伙在当时恨不得宰了那个抢走自己女儿的男人——再加上一大群试图分离这对不靠谱的**的家伙不厌其烦地游甚至威胁维克多将十二宫光明赶走,但是认识到对方才能的维克多自然不会理会这些。而另一方面,也有不少出身名门的女学生对十二宫光明青睐有加,甚至公开表达自己的爱意。不过十二宫光明却丝毫不为所动,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摇。 总而言之,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十二宫光明融入了协会的环境之中,得到了同僚们的尊敬和友情;而后,凭借着出sè的本领,他也总算抱得美人归,让以前对他白眼相加的人刮目想看。 怎么呢,十二宫光明是个出sè的魔术师,一个好丈夫,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尽到了教育和关爱的义务。 只不过,他对待自己的儿子,以及自己从前家族的态度,却始终令熟悉他的人难以理解。 “老师,我不能在坐视下去了。” 纠结了很长时间,十二宫光明站了起来,坚决地道:“我要去rì本,把安洁拉带回来。” “很好,我没意见——顺便把你儿子也带回来好了,我和安妮谈过,她很乐意去做那个孩子的母亲。” “您·····您不要再开玩笑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维克多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地道:“十二宫明义,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他不是我的儿子!” 十二宫光明狠狠地一拍桌子,失态地喊道。 维克多意外地看着他,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放肆,随后苦笑一声,无力地坐回椅子里,喃喃地道:“十二宫明义······明义,我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在那身体里的那个人·····不,那根本就不是人。” 十二宫光明的双眼中露出恐惧的神sè,仿佛是在看着恶魔一样,一字一句地道:“那个东西是十二宫家最大的错误·····那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维克多注视着十二宫光明,良久才叹了口气,问道:“你想怎么办,杀了他吗?” “那根本就没有用····这是十二宫家闯出的祸····我也责无旁贷。” 十二宫光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沉声道:“老师,我必须要完结掉这个噩梦——哪怕付出xìng命,我也在所不惜!” ... 第12章 暗之尘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呃,我要撑死了·····” “我也是····大概····” 在享用了一顿大餐之后,一行人缓慢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其中以阿文格尔和希耶尔的速度最慢——当然,也是因为这两位吃得最多。 “早知道就不要吃那么多嘛!” 安洁拉不满地埋怨道,希耶尔笑嘻嘻地扶着她的肩膀,满脸晕红——顺便一提,她和阿文格尔都喝了不少。 “怎么可以这么呢——嗝!” 阿文格尔满足地道:“难得有机会放纵一下嘛!” “‘放纵’对您来似乎不是什么奢侈,社长。” 久宇舞弥平静地道,顿时让阿文格尔脸sè一僵,随后就尴尬地笑了起来。 “安洁拉,你直接和希耶尔回家去吗?” 十二宫明义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地问道;安洁拉听到后,立刻答道:“是的,哥哥。” “你送送她们两个吧,明义。” 阿文格尔慢条斯理地道:“毕竟都是女孩子——嗝——而且其中一个还喝醉了——嗝——所以——嗝!” “好吧。” 十二宫明义这才停了下来,回头对久宇舞弥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了解。” 于是五个人就分开了,看着十二宫明义和安洁拉扶着一脸傻笑的希耶尔,阿文格尔忍不住摇了摇头,吐槽道:“黑衣主教也该管管她了,难道她在梵蒂冈也是个醉鬼吗?” “我倒是觉得她的酒量已经很好了。” 久宇舞弥比划着道:“她和明义整整喝了六箱高度数的葡萄酒,没有晕过去已经很厉害了。” “对啊,他们两个喝的可不是酒,而是我的钱啊!” 阿文格尔叹了口气,随后面sè一肃,沉声问道:“你怎么看明义这个孩子?” “我吗?” 久宇舞弥没有察觉到阿文格尔的神sè异常,思索了片刻后,认真地道:“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细细想来,他还是很关心身边的人吧。” 话刚完,她便看到阿文格尔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社长?” “虽然不是我想听的的内容····不过也算有价值吧。” 阿文格尔打了个响指,直言不讳地问道:“你喜欢他吗?” “这个····”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久宇舞弥隐约察觉到阿文格尔似乎是别有深意。她于是细细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却发觉自己只要一想到十二宫明义,心中不由自主地就对他产生了一种亲近的感觉。 “我确实很喜欢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也很喜欢他;安洁拉,包括希耶尔也是这样。” 阿文格尔道:“你不觉得他有种特质,能够让身边的人亲近他吗?” “·····这或许是一种人格魅力吧?” “‘人格’?哼哼·····” 阿文格尔摇了摇头,随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事务所的门口。 “好啦,今天到此为止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阿文格尔伸了个懒腰,随后道:“舞弥,你也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我等一下明义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觉——今天就算是放假好了,有兴趣的话,和明义聊聊。” 完,他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 “终于回来了” 安洁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费力地将希耶尔扔到了沙发上,转过身之后,十二宫明义已经走到门口了。 “我回去了,今天好好休息吧,安洁拉。” “啊——嗯。” 安洁拉还想再些什么,但是看着十二宫明义的背影却又不知道什么好。 她傻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胳膊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明义走了吗?” 希耶尔半睁着眼,看样子还没有醒酒;安洁拉叹了口气,忍不住继续埋怨道:“你喝的太多了,希耶尔姐。” “我也不是想喝那么多的啦都怪明义,他怎么那么能喝啊?” “呃,确实····” 原本大家只是去吃烤肉,阿文格尔了酒以后,十二宫明义也喝了一些。看到这一幕,希耶尔开玩笑地要和十二宫明义比试,结果就是两人一口气把店里的高档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但是哥哥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哎?” 安洁拉回忆起两人喝酒的状况,十二宫明义的表现就像是喝水一样,自始至终都面不改sè;而希耶尔喝到后面已经是醉得够呛了。 “······早知道认输就好了·····” 希耶尔有些烦躁地解开了自己的上衣,随口问道:“起来,安洁拉,你现在已经习惯用哥哥去称呼明义了吗?” “唉?” 安洁拉怔了怔,有些慌乱地道:“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啦·····只是很奇怪啊,你们两个以前都没有见过一面。” 希耶尔躺在沙发上,微闭着眼道:“几天而已,你们两个就已经像是兄妹一样了——难道你童年缺少父母的关爱吗?” “怎么可能····不过你的也没错····” 安洁拉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天,却发现好像真的,自己心里已经接受了十二宫明义作为兄长的角sè了。 “哼哼哼哼·····你觉得明义怎么样啊,安洁拉?” “呃,什么怎么样?” 安洁拉不明所以地问道,希耶尔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道:“起来,明义和父亲有些像呢。” “父亲····是黑衣主教大人吗?” “嗯····平常虽然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我知道,父亲心里还是关心着我的。” 希耶尔喃喃自语道:“但是我却····我却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关心他·····或许,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吧·····” 在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话之后,希耶尔就沉沉睡去了;安洁拉则坐在她身旁,认真地考虑着自己的事情。 === 离开希耶尔的家之后,十二宫明义就回去了事务所。 阿文格尔并不在一楼,久宇舞弥独自收拾着东西,当看到十二宫明义进来后,她便问道: “希耶尔姐已经送回去了吗?” “嗯,安洁拉能够照顾她的。” “那就好了······不过起来,你的酒量还真是惊人啊。” 久宇舞弥笑了笑,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随意地问道:“你一醉意都没有吗?” “没有。” “你以前经常喝酒吗?” “是的。”十二宫明义平静地回答道:“酒只是一种饮料,和水或者可乐没什么区别。” “大概也只有你才会这样想吧。” 久宇舞弥轻轻叹息了一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忽然问道:“你还想再喝一些吗?” “你有话想对我?” “你的感觉还真是敏锐啊。” 久宇舞弥莞尔一笑,随即站起身,走到一楼厨房的冰柜里面,拿出了一瓶清酒。 “社长吩咐我和你谈谈,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我还是照做的。” 她将酒杯和酒瓶放到桌子上摆好,随后斟满了两杯酒。 “谈谈吗?我没有问题。” 十二宫明义坐到了久宇舞弥的对面,拿起酒杯,思索了片刻后问道:“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吗?” “暂时还没有吧,倒是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嗯,确实。你对阿文格尔了解多少?” “很少。” 久宇舞弥平静地道:“他的生活似乎就是由各种各样的任务组成的,永远也得不到休息。” “我觉得他似乎正在休息。” “工作中休息,休息中工作,不过看上去,他似乎很享受。” “你为他工作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久宇舞弥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最初见到他的时候,我是在医院里。” “你受伤了?” “濒危状态,但还是活了过来。之后我的医疗费用全都是社长支付的,而我康复后,他问我是否愿意为他工作,我就答应了。” “那么,你为什么会住进医院里?” “不知道。” “你不想知道吗?” “我曾经问过社长,但是他只回答了我一句话。”久宇舞弥苦笑一声,道:“他问我,‘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所以,你就没有再问下去。” “已经逝去的时光,就算寻找回来那些印象,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轻轻碰杯,随后对饮起来。 “那么,究竟你是在畏惧,还是纯粹地对自己的过去没有兴趣而已。” “或许我是在畏惧吧,当我回忆起过去的时候,会不会,我自己也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久宇舞弥晃了晃酒杯,问道:“你呢,明义?” “我从不会避忌我的过去。” “包括你的父亲抛弃你?” “对于我而言,‘父亲’只是个名词,已经没有什么概念了。” “听上去很可怜啊。” “没什么关系。” “到这个,你和德黎塞留姐似乎相处得很融洽啊。” “她毕竟是我的妹妹,这一无法改变。” “那么对你而言,‘妹妹’也只是一个名词而已吗?” “·····不仅如此。” “也就是,你接受了自己作为‘哥哥’的身份了吗?” “对。无论安洁拉怎样想,我应该尽到哥哥的责任。” “那不也是很好吗,我曾经见过德黎塞留姐的母亲,安妮夫人。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我相信她会接受你作为她的孩子的。” “她是安洁拉的母亲,不是我的。” “你····不喜欢她?” “她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 “我和安洁拉有相同的父亲,这就是我们的联系,除此之外的,自然和我毫无关联。” 十二宫明义的逻辑让久宇舞弥微微一怔,她有些费力地在想,究竟十二宫明义是怎么样看待周围其他的人和事的。 “你觉得我很奇怪吧?” “确实,我突然发觉我们似乎思考的方式很不一样。” 久宇舞弥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阿文格尔会让自己和十二宫明义聊聊,或许他也是想让自己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与自己的不同之处吧。 “这很正常。” 十二宫明义似乎不想再继续多谈了,两个人就随口聊着近期的一些事情,酒也越喝越多。随着时间推移,久宇舞弥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困意也越来越浓,然而对面的十二宫明义却好像jīng神极佳,无论他喝了多少,自始至终他都能冷静和清晰地和自己话。 “酒jīng难道对他一效果都没有吗?” 这就是久宇舞弥在睡过去之前最后的想法了。 === 看到久宇舞弥睡着以后,十二宫明义轻轻将她的身体姿势在沙发上调整好,之后收拾了酒杯和酒瓶,考虑了一下,还将衣架上一件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嗯?” 忽然,十二宫明义像是听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去,在窗外,一只黑sè的乌鸦,正在定定地注视着他。; ... 第13章 暗之言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同一个夜晚,远野志贵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却始终无法入睡。 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是一片血sè。 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的记忆开始模糊,不知道为什么,他发觉自己已经无法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血液在沸腾 ——耳膜也在鼓荡着 就好像是有着什么人,在冲着自己的耳朵咆哮一样。 “呃——!” 远野志贵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全身的血管都感觉像是要炸开一样。 “翡翠······” 远野志贵惊惶失措地呼喊着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女孩儿的名字,然而不幸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从他嘴中出来的,都只是无意义的**罢了。 “我到底是···我到底是怎么了?” 远野志贵在心中大喊着,身体这种脱力控制的症状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 很快,他就筋疲力尽了,那之后心脏的跳动也减缓下来——但是却是不断变慢,好像很快就会停滞下来一样。 大脑开始缺氧,呼吸也逐渐变得微弱。远野志贵现在连思考都变得十分费力。 “我要死了吗?” 恍然间,视线的范围内,已经布满了黑sè的线和。 远野志贵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他已经没有力气和jīng神了。 然而,在他陷入死寂之前,如同梦境一般的景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一个穿着黑sè大衣,面sè冷酷的人;一只乌鸦停在他的肩头,然而忽的一下,便消失不见。 “那人是谁?” 不过远野志贵也无法了解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只不过刹那间,就像是开关被关上一样,他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 路灯旁边,十二宫明义轻轻舒出一口气,打量着着面前这个穿着黑sè大衣的陌生人;对方看起来也在打量着他,当他的视线扫过十二宫明义身上的装束时,他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 “似乎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再见到了吧,罗亚?” 沉默了良久,黑衣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平稳低沉,丝毫感觉不到什么感情。 然而十二宫明义却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眼前到的人;黑衣人看到十二宫明义的反应后,困惑地皱紧了眉头,随后却又舒展开来。 “原来如此····鼎鼎大名的阿克夏之蛇,也被困在了凡胎之中了吗?” 咔嚓一声,十二宫明义的拇指一抬,腰间的长刀已然出鞘截。穿着黑sè大衣的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十二宫明义缓缓抽出刀来,随后在地上画下了一个古怪的圆圈,方才收刀回鞘。 一团白烟从圆圈中冒出,不久便凝聚成形,化作了一个青年男子的模样。 “要是真的困在凡胎里,我也就不用烦恼了,尼禄·卡奥斯。” 这是一个看上去身份高贵的男人,发型和衣装都浸透着上个世纪欧洲贵族的模样。他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镜,感慨地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道:“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我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形象。” 完后,他转过身,看着十二宫明义道:“为什么放我出来,年轻人?” “便于交流。” “你被看了啊,蛇。” 名叫尼禄·卡奥斯的男人沉声道:“要先解决掉他吗?” “随你喜好——前提是你能做到。” 罗亚随意地捻着自己的头发,转头对十二宫明义道:“听你刚才的意思,你似乎想和卡奥斯谈谈?” “如果他想要谈的话。” “哦······你呢,卡奥斯?” 尼禄·卡奥斯瞥了十二宫明义一眼,随后将视线停留在罗亚身上,道:“我没兴趣,这次来找你,只是为了捎个口信罢了。” “口信?” 罗亚的脸上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sè,随后他就看到尼禄·卡奥斯伸出手,一团黑sè的,不清是什么物质构成的大团泥土便缓缓从他指尖流出,落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 罗亚好奇地看着那团黑泥,当他想要靠近的时候,那团黑泥却突然升起,迅速凝聚成了一个人形。 “这这这····” 罗亚惊愕地后退着,随着形象的逐渐清晰,他显然是已经认出了对方。 那个人同样穿着黑sè的衣服,款式隐约和十二宫明义所穿的有些相似;不过,他最为显著的特,应该还是遮住面孔的,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 “法但杨,好久不见。” 罗亚紧张地咬着牙齿——尽管他现在只是一团雾状的形态,然而他内心的紧张和恐慌却依旧表露无遗。 “呃····我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罗亚不自在地扭动着脖子,嘶声道:“堂堂梵蒂冈法王厅黑衣主教,竟然会驾临到这个位于极东之地的国家,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的是你吧,只不过,你已经不是人了。” 黑衣主教讥笑道:“过得愉快吗,法但杨?” “承蒙您的关照,我一向很好。” 罗亚扭头死死盯着尼禄·卡奥斯,恶狠狠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负责传信。” 尼禄·卡奥斯淡淡地道。 这个时候,黑衣主教也看到了罗亚后面的十二宫明义,在打量了片刻后,他忽然道:“果然是你,还有你” “什么意思?” 听到了他的话,十二宫明义立刻握紧了刀柄。 ——他的是我 另一团青烟从十二宫明义身旁冒出,一名穿着黑sè狩衣的人从那里面走了出来。 “芦屋道满,你居然没死。” 黑衣主教冷笑道:“你是第一个能从我手下逃脱而且还能苟延残喘这么长时间的,就凭这一,我不得不佩服你。” “多谢夸奖。” 黑sè的yīn阳师没有任何的慌张,平静地问道:“你想怎么处置我?” “你从哪里来,就该给我回哪里去。” 话音一落,一阵清扬的仿佛鸟鸣的声音忽然划破了静谧的夜晚,罗亚和尼禄·卡奥斯同时脸sè大变,然而在他们企图出手干涉之前,剑刃的寒光已经从他们的身旁掠过。 传古代的武士能够用刀劈开闪电,而现在,十二宫明义的剑势,也已经足以与天火匹敌了。 耀眼的电光仿佛是势不可挡一般,然而不过片刻,就烟消云散。黑衣主教扣住近在咫尺的刀刃,赞许地道:“不错,比希耶尔还要强些,只可惜比我还差远了。”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应,他双手握住刀柄,正想抽回的时候,芦屋道满却呵斥道:“明义,退下。” 十二宫明义难以理解地转头看着他,然而对上芦屋道满那副不容置疑的表情,他还是放松了握刀的双手;而同时,黑衣主教也放开了那把刀,笑着道:“这孩子你**得不错嘛,caster。” “我讨厌那个称呼,lancer。” 芦屋道满反唇相讥道。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 “我本来就是死人。” “哈!” 黑衣主教大笑了一声,随后挥了挥手,一本字典一般厚度的书本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虽然第七圣典借给希耶尔了,不过我还留着副本,用这上面文字的力量足够送你升天了。” 黑衣主教冷笑道:“有什么遗言吗?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芦屋道满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对十二宫明义道:“明义,还有什么想对我的吗?” 十二宫明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样最好。” 话音未落,芦屋道满就像是清晨的薄雾一样渐渐散去,不过片刻,他便已经消逝在了虚无之中,而直到最后,他依旧维持那副蔑视的样子,示威一样地看着黑衣主教。 ——我,死亦瞑目 ··· 啪的一声,黑衣主教将书合上,有些无聊地道:“自行了断了吗,不过还真是有些无趣啊。” 而十二宫明义已经恢复了平静,黑衣主教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罗亚道:“法但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爱尔奎特已经到了。” “公主的大驾光临真是令我不胜荣幸······您想欣赏我这次是怎么死的吗,主教大人?” “相比这个,我更想看到爱尔奎特是怎么死的。” 黑衣主教漫不经心的话语让罗亚脸sè一变,但是对方却无视他的表情,自顾自地道:“本来还想给你一次回到埋葬机关的机会,不过看到你现在这种状态我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尼禄·卡奥斯,你准备单干吗?” “我一人足矣。” 尼禄·卡奥斯淡淡地道,随后便一个人转身走了。 “这么有信心?看来白翼那家伙脑子虽然有些贵恙,不过眼神还是正常的啊。” 看着他的背影,黑衣主教毫不留情地嘲讽道。随后他怜悯地看着罗亚,道:“那么祝你好运了,法但杨。” “等等,主教大人!我——” 罗亚似乎还想什么,然而黑衣主教只是一抬手,他便炸裂开来,在十二宫明义眼前消失了。 “烦人的家伙已经回去了,现在是我们谈谈的时候了。” 黑衣主教正视着十二宫明义,慢条斯理地道:“觉得意外吗,对于我的出现。” “很意外。” “但你看上去却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即便芦屋道满烟消云散,对你而言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 “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吗?” “不知道。” “你的父亲正准备赶来,为了他的女儿,他就算是拼上xìng命也要将你杀掉·····感动吗?” “你想告诉我什么?” “维克多提起过你,他对你很重视——啧啧,要知道教会也需要新鲜的血液。” “你想的只有这些吗?” 十二宫明义不为所动的样子似乎让黑衣主教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收起了轻佻的口气,沉声道:“看来维克多得没错,你一都没变。” 黑衣主教的话让十二宫明义感到了一丝疑惑,他问道:“你见过我?” “维克多见过你——在你出生之前,他就见过你。” 黑衣主教神秘地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物体,丢给了十二宫明义:“你的东西,我已经保管了够长时间了。” 十二宫明义接过了那个东西,随后抬起头,却看到黑衣主教已经消失不见了。 ... 第14章 暗之幕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深夜,远野家的客厅里却灯火通明。远野秋叶紧张在客厅中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当看到琥珀从楼梯上走下来后,她立刻走过去,急切地问道:“哥哥他怎么样了?” “志贵少爷已经睡下了,翡翠正在陪着他。” 琥珀声道,她的脸上也是一副忧虑的神sè,对远野秋叶道:“秋叶大人,你现在还好吗?” “我的话没有关系。” 远野秋叶不耐烦地道,她坐回到沙发上,紧咬着嘴唇,过了片刻,还是问道:“哥哥他现在真的没问题吗?” “秋叶大人,请放心好了。” 琥珀站到她面前,谨慎地道:“我已经让翡翠喂了一些镇定用的药剂,至少在明天早上志贵少爷醒来之前,他是不会再出现什么事情的。” “那样的话就好了。” 远野秋叶的目光yīn沉下来,就在几个时之前,莫名的痛楚将她从梦中惊醒,那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察看远野志贵的状况。 不出她所料,躺在**上的远野志贵就像是被梦魇缠身一样,不停地冒着冷汗,嘴里也在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词语,在费了半天劲之后,翡翠和琥珀才让他平静下来。 “这种情况,恐怕是共融吧。” 远野秋叶隐约有了一些猜想,她死死握住椅子的扶手,因为在她的猜想中,罪魁祸首只可能是一个人。 “十二宫明义······果然,还是不能相信你吗?” === 第二天的早上,十二宫明义如常地坐在事务所中,看着一本书。 “早上好啊,明义。” 阿文格尔看上去jīng神很好,他走到十二宫明义面前,瞥了一眼书本的封面,惊讶地道:“你从哪里拿的?” “你的书架上。” “是吗,不过你怎么开始看起这个来了。” 阿文格尔坐到他对面,吹嘘道:“把那本书放下吧,如果是关于枪械的知识,坐在你面前的就是专家中的专家。” “这样吗·····” 十二宫明义从腰间将一个用油纸包好的物体放到了桌子上,阿文格尔好奇地捡起并打开,却发现里面是一把jīng致的左轮手枪。 “咦,这是你的吗?” “是的。” “嗯·····这种设计应该在二战后才出现的,不过这把左轮倒更像是什么工艺品。” 阿文格尔抚摸着枪身上的花纹,又看了看它那红木制成的把手,笑着道:“这应该是收藏家们的最爱,实在是不太适合战场呢。” 着他把枪还给了十二宫明义,随后站起身,走到后面的保管室中,拿出了一盒子弹扔了过来:“这应该是合适口径的子弹,送给你用好了。” “不需要还吗?” “当然不用。” “那谢谢了。” 十二宫明义着站起身来,阿文格尔突然发现,他没有带着那把经常跨在腰间的刀。 “你的刀呢?” “收起来了。” “那你用什么?”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木块似的东西,轻轻一按,刀刃便从木柄中弹shè出来。 “不错的东西·····你要去哪里?” “四处走走,可能回去见见希耶尔和安洁拉吧。” “那替我问个好喽。” === 梵蒂冈 “可以确认了吗?” 身着黑衣的神父攥紧了胸前的十字架,紧张地问道。 “是的,大人。” 一名同样穿着黑sè装束的年轻男子一字一句地道:“当地的代行者们已经搜索到了城堡的要害部位,可以确定,白公主已经离开了那里。” 神父沉默地了头,他用手指轻轻叩着木质的桌子,低声道:“主教大人知道了吗?” “还没有通知主教大人。” 年轻人恭敬地道:“在下第一时间通知的就是您。” “非常好,你先下去吧,暂且先不要打扰主教大人,他毕竟还需要休息。” 神父微笑着道,挥手示意对方退下。年轻人恭敬地一礼,随后便向后走去。 等到走出那个房间之后,年轻人的脸sè就yīn沉下来,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便沿着走廊迅速行去。 不一会儿,一条加密过的电报信息就从梵蒂冈传出,流入进了某个偏僻的国家,在一所庄园中被截获了。 “让我看一下。” 一名圣职者装束的男子拿起译好的电报看了一眼,随后立刻将电报折好,递给一名女佣打扮的人,叮嘱道:“非常重要的消息,主教大人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过目。” 女佣面sè凝重地头,随后便快步走了出去。那名圣职者随后对身旁接受电报的人道:“告诉他,密切关注梵蒂冈与伦敦的通信。” 而在门外,那名女佣快步走上了楼梯,在经过安静的走廊后,她停在了一扇门前,侧耳倾听着。 房间里有一些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正在愉快地聊天,女佣轻轻敲了敲门,试探地问道:“主教大人?” 房间内迅速安静下来,一个男人道:“请进。” 女佣得到许可后,便打开门。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人,而是在阳台那里,黑衣主教正和一个银发的女子面对面坐在竹藤编制的摇椅中。 “晚上好,主教大人,夫人。” 女佣走到两人面前,恭敬地道,大概是习惯使然,她的姿态并不像是女仆,而更类似于军人。 女佣的问候让那名银发的女子一下子怔住了,随后温和地笑了笑,却没有再什么;黑衣主教的面具上露出了促狭的表情,并没有去接对方的话,而是指了指自己和对面的女子,道:“你可不要搞错了,我是‘主教大人’,而对面这位,可不是‘主教夫人’。” “啊,抱歉。” 女佣不动声sè地道,随后从身上拿出了那份电报:“从梵蒂冈来的消息,请您过目。” 黑衣主教接过纸张,只是看了几眼,随后就将其揉成了一团,摆手道:“让一下。” 女佣侧开身子,黑衣主教随后轻轻一丢,便将纸团扔进了火炉里面。 “任务完成,你可以回去了。” 黑衣主教弹了弹指甲,道:“等一下,去厨房带些食物回来。爱丽丝菲尔,你想吃什么?” “这····已经很晚了吧?” “有什么关系呢?” 黑衣主教转头对女佣道:“叫主厨做一些德国菜。” 女佣了头,不由得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原来这位总是陪伴在黑衣主教身边的女子,是一名德国人。 “啊,虽然您这么好心,不过·····” 黑衣主教盯着她的脸庞,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只能拘谨地道:“不如····rì式的菜肴,您觉得怎么样?” “端一盘寿司上来,顺便拿酒。” “请您稍候。” 女佣鞠了一躬,随后迅速走了出去,临走前,她还是多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好像自从几年前,这个女人就一直跟在黑衣主教的身旁,而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未挑明。围绕着这个女人的身份,就连德高望重的枢机主教们也在讨论究竟她和黑衣主教有何关联,甚至连教宗也加入了八卦的行列,有意无意地向黑衣主教旁敲侧击,不过都是一无所获。 而对于平rì跟随黑衣主教的部下而言,在最开始的震惊之后,基本上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认定这个女人对于黑衣主教来必然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无论这个意义究竟是什么,他们都应该将尊敬地对待。 当然,也有一部分女xìng的圣职者感到非常沮丧,或者,她们非常地羡慕这个能够被黑衣主教接纳的女人。 ··· “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吃rì式菜?” 等到女佣走后,黑衣主教笑着问道:“是想起什么了吗?” “您笑了。” 爱丽丝菲尔浅浅一笑:“原本在领地里的时候,我也很少出去的。” “哦” 黑衣主教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望着窗外的天空,突然问道:“你想家了吗?” 听到这句话,爱丽丝菲尔睁大了眼睛,一丝异彩从她的双瞳中闪过,不过随后,就黯淡下来。 “与其想家,倒不如,我是在想依莉雅。” “那个女孩儿····今年大概有多大了?” 黑衣主教若有所思地轻着自己的脸颊,笑道:“算了吧,我还是别再撕扯你的伤口了。” “非常感谢···您的温柔。” “奉承话还是别了吧,我都听烦了。” 黑衣主教亲昵地拾起她的手,道:“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不是为了听你哄我的。” 爱丽丝菲尔勉强地笑着,虽然眼前的男人非常温柔地对待自己,但是她却明白对方的用意。 最初的时候,她不清楚对方究竟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他给了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从未要求自己做过什么;然而到了后来,她才终于明白,黑衣主教已经从自己身边拿走了一切。 如同黑衣主教对希耶尔的一样,爱丽丝菲尔就是他的囚徒,永远也摆脱不了束缚。他似乎是在享受着爱丽丝菲尔的痛苦,亲眼看着她煎熬在思念和悲伤之中。 生不如死,所有胆敢反抗黑衣主教的人,都只有这个下场。 过了一会儿,门又打开了,不过进来的不是那名女佣,而是接收电报的那位圣职者。 “主教大人,请用。” 他瞥了一眼壁炉中那份已经烧成灰的电报,随后恭敬地将盛装着刚刚制成的寿司的竹篮放在桌子上,还朝着爱丽丝菲尔了头,表示问候。 “哦,谢谢,要来吗?” 黑衣主教毫不客气地将一个寿司扔进了嘴里,那名圣职者盯着他的脸,嘴唇嗫嚅了一阵,还是硬着头皮道:“您看过那份电报了吗,大人?” “看过了,不必担心。” “呃····刚刚梵蒂冈又来了新的消息,一位伦敦的使者正在赶过来。” “别担心,他已经来晚了。” 黑衣主教并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挥手道:“相信我,这件事情可以妥善处理的,再,希耶尔也在那里,我信得过她。” “····如您所愿,祝您晚安,主教大人。” 那名圣职者无可奈何地退下,临走前,他偷偷给了爱丽丝菲尔一个拜托的眼sè,恐怕是希望她能再劝一下黑衣主教有关这件事情的重要xìng。 爱丽丝菲尔在心中轻叹一声,在那人走后,对黑衣主教问道:“那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很重要——但是别担心,至少没有现在的事情重要。” 着,他就拿起一个寿司,递到了爱丽丝菲尔的面前。 爱丽丝菲尔轻笑了一声,顺从地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黑衣主教看上去很高兴,他满足地倚在椅子上,那副样子,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 第15章 逢魔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早上好,明义。” 当十二宫明义来到希耶尔的住宅前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和安洁拉出来。 “早上好,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是啊,我的话自然是去学校;至于安洁拉嘛,她原本是想去看你——” “只是去城市四周看一看罢了!” 安洁拉急忙抢白道:“三咲市曾经是一片有名的灵地,所以我想调查一下。” 十二宫明义了头,随后问道:“你一个人吗?” “呃···是的···” “那,明义现在有事吗?” 希耶尔看了一眼安洁拉,随后提议道:“如果没有要紧事情的话,不如你就陪着安洁拉好了。” “哎?” 安洁拉惊讶地看着希耶尔,随后又急忙转向十二宫明义。 “可以。” 十二宫明义看着安洁拉道:“没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 安洁拉松了一口气,高兴地道:“原本还有些担心会迷路呢,有哥哥在的话我就放心多了。” 希耶尔莞尔一笑,随后就独自一人朝着大路走去,临走时道:“那么就交给你了,明义——安洁拉,记得早回来哦。” ··· 等到希耶尔走后,十二宫明义就和安洁拉顺着大路散着步。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话好,这种沉默让安洁拉很不自在,于是她便开口问道 “哥哥对这个城市了解吗?” 十二宫明义看了她一眼,摇头回答道:“只是在以前读过一些历史文献,我也是几个周前才到的这里。” “几周前?” 安洁拉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么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寻人。” 十二宫明义简单地答道:“不过,都已经找到了。” “是吗?” 安洁拉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觉得十二宫明义似乎是不想和自己太多。想到这里,她还是有些失落:看来对方自始至终都对自己存在着戒备,也没有真正地接受自己作为他的亲人。 “安洁拉,你为什么会对这个城市感兴趣?” “哎,我?这个····” 安洁拉迅速搜索了脑海中有关三咲市的资料,急中生智道:“是,是老师提过的啦,三咲市是一处重要的灵地。灵地的管理者,现在也是协会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苍崎青子。” 十二宫明义平淡地道:“苍崎家的现任家主——不过实际上,苍崎家也没有什么人了。” “好像是呢····不过苍崎青子一位名叫苍崎橙子的姐姐。起来,苍崎橙子也是老师的学生,但是姐妹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安洁拉回想起了昨天在dìdū烧烤大胃王排行榜上那两个闪闪发光的名字,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哥哥还记得苍崎姐妹的名字出现在烧烤店那里吗?” “原来如此。” 十二宫明义的嘴角微微一翘,摆手道:“不管怎么,她们毕竟还是亲姐妹,就算两人分道扬镳,总还是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可以将她们联系起来的。” “是啊。” 安洁拉了头,她看到十二宫明义垂在身侧的手臂,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揽了过去。 “怎么了?” “·····哥哥,在你眼里,我真的算是你的妹妹吗?” 安洁拉鼓起勇气问道:“我不知道爸爸当年的所作所为究竟给你了多少伤害,但是哥哥,我真的希望你能和我们在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 十二宫明义注视着安洁拉的双眸,他明白眼前的女孩子是真诚的,但还是回答道:“不可能的。” “究竟为什么?” 安洁拉困惑地看着十二宫明义,咬了咬牙,大声问道:“你究竟有多恨他,难道真的一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吗?” “我和你不一样。” 十二宫明义摇了摇头,道:“已经快到冬天了,你不准备回家去吗?” “我为什么要回去!” 十二宫明义毫不留情的答案让安洁拉非常失望,她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死死抓住他的手,问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你到底想隐瞒什么?” “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的父亲将我视作怪物——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无法回答你。” “那么,我就去问父亲。” 安洁拉斩钉截铁地道:“我一定会服他接受你的——哥哥,如果我成功了,你还会拒绝吗?” 十二宫明义看着她那张不屈的脸庞,眨了眨眼,道:“我不会阻拦你,你需要和他谈一谈。”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如果父亲肯接受你的话,你就愿意重新认他作为你的父亲,对吗?” “不。” 安洁拉一下子怔住了,随后失声喊道:“为什么!” “因为——” 十二宫明义突然沉默下来,他伸出手指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安洁拉奇怪地看着他的样子,发现他在朝着马路对面看去;当她转过头去的时候,她也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面异常的状况。 一名金sè短发,肤sè雪白的年轻女人,正在注视着他们——或者,注视着十二宫明义。 “哥哥?” 安洁拉疑惑地转过头去,却突然发觉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而她也没有发现,对面那个年轻女人,也在同时从人群中消失了。 === 尽管在人群中不断地改变着自己的行动路线,十二宫明义却发现,那个女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从第一眼与她视线相交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对方心中那股滔天的杀意。虽然不知道究竟这个女人为何会对自己那么有敌意,十二宫明义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离开安洁拉。果然,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但是似乎也在忌惮着周围的人群,所以并没有立刻就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在兜了几个圈子后,十二宫明义走进了一条巷,停了下来。 “哦咧,不准备继续逃了吗?” 身后的女人冷笑道:“是想和我决一死战吗,罗亚?” “罗亚·····” 十二宫明义想起来了,他打量着这个女人。虽然穿着打扮和普通人无异,但显然她并不是人类,这让十二宫明义迅速就想起了先前见过的死徒。 “嗯?” 女人似乎对十二宫明义的反应有些意外,随后仔细地打量着他,眼神也闪烁着怀疑的神sè。 十二宫明义继续保持着沉默,不过他已经将那柄刀掏了出来,并且弹出了刀刃,缓缓踱步。 女子继续盯着他看,嘴里嘀咕道:“好像···不太一样·····不过算了,我就是为了杀你来的,罗亚。” 着,她身形一沉,如同子弹一样靠近过来;十二宫明义的反应似乎有些慢,当女子的五指抓住他的肩膀时,他也才刚刚抬起手臂。 嘶啦——! 这个女人就像是撕扯一块破布一样将十二宫明义撕成了碎片,动作干脆利落,而且过程中毫无阻碍。 “搞定了····不过·······” 女子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上和地上的断肢残骸,却突然发觉,周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疑惑只持续了一秒钟,随后那些残骸就像是气球一样鼓胀起来;紧接着,剧烈的爆炸就将她吞没了。 烈火瞬间就充斥了这条巷子,非常奇怪地,巷子的入口就像是被封锁了一样,爆炸被限制在女子所在的狭窄的空间里,周遭的墙壁也好像被什么结界影响了,所有的冲击全部都反馈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咳咳,搞什么啊!” 女子咬牙切齿地试图挥散眼前的血雾和赤焰,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毫发无伤,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只是破碎了少许而已。 “罗亚!” 她愤怒地喊道,也很快就得到了回馈;几乎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冰冷的刀刃划过了她的眼前,随后她就看到自己的右手被沿着关节整齐地切割下来:手指手腕,每一处关节都被切开,肌肉伴随着骨骼散落到了地上,之后才是血花四溅。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在她试图做什么之前,一股冰冷的寒意就缠上了她的双腿。同右手的命运的一样,她的双腿被不知名的武器像是卸除机器零件一样jīng准地拆分开来,就像是积木轰然倒塌,瞬间就变成了另一堆血肉。 失去双腿的女子毫无意外地向前面倒去,而在这时她的左手也被解除——随后就是躯干,剥皮拆骨,所有的器官组织都分崩离析,而最后则是头部。暗影中的杀手就像是一个熟练且偏执的外科医生,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完好无损——只不过全部都被分解开了而已。 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 刀在十二宫明义的手心旋转着,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从那个女人身上卸下的牙齿和眼珠,随后也被扔到了地上,加入到了遍地都是的人体零件之中。 “你还没有死。” 十二宫明义沉声着,蹲下身看着那两个眼珠,随后伸出手指,在空中随后划了一个“炎”字。 在他划完最后一笔画的时候,一团烈火从天而降,瞬时就吞噬了大地。十二宫明义站起身来,注视着火焰燃烧,直到一切都不复存在之后,他才转身离去。 === ——志贵 “嗯?” 学校里,正在食堂吃饭的远野志贵忽然抬起头,对身旁的友人干有彦问道:“你刚才在叫我吗?” “我哪有叫你?” 干有彦失笑道:“你是听错了吧?” ——志贵 远野志贵怔怔地看着干有彦,他可以发誓,刚才他绝对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远野君?” 希耶尔坐在他对面,关切地问道:“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可能是我太累了吧····哈哈···” 远野志贵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干有彦听到他这么,也严肃起来,问道:“又贫血了吗?” “大概吧····” ——你那可不是贫血,志贵 “什么!” 远野志贵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险些把自己的咖喱洒到面前的希耶尔脸上。 “我的天啊,你这家伙怎么了?” 干有彦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惊慌的远野志贵,而对方却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无神地看着桌面。 “远野君?” 希耶尔眯起了眼睛,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但是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别担心,我还会和你再谈谈的,现在就好好吃饭吧,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我回来了。” 当十二宫明义打开门后,第一眼就看到久宇舞弥端着茶壶,背对着自己。 “回来了吗,明义?” 久宇舞弥转过身来,头道:“正好,有一位客人。” “是吗?” 十二宫明义朝着她后面看去,随后就睁大了眼睛。 “噗——————!!!!!!!!!” 白天见过的女人,正喝着茶水,当看到十二宫明义后,立刻就喷了出来。 “怎么了?” 久宇舞弥有些莫名其妙,随后就被十二宫明义拽到了身后:“危险!” 随即,他就像是狮子一样扑过去,在女人跳起来的时候,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按在了沙发上;随后左手高抬,久宇舞弥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五指变成了rì本刀一般的利刃,如果刺下,恐怕瞬间就会让那个女人的头变成碎块。 “住手哇呀呀呀呀!!!!” 就在十二宫明义准备痛下杀手的同时,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拦了下来;而这个人,自然就是阿文格尔。 “你疯了吗?” 阿文格尔好像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惊魂未定地道:“赶快把她放开,明义!” “她是谁?” 十二宫明义盯着阿文格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就在今天早上,她想杀了我。” 阿文格尔一怔,随后低头看去:那个女人紧咬着牙齿,仇视地看着十二宫明义。不过和最初想见时那种刻骨的敌意不同,现在她的样子,倒像是孩子斗气一样,用着一副不甘心的表情怒视着十二宫明义。 “好吧,看来我们这里出现了什么误会。” 阿文格尔叹了口气,道:“爱尔奎特,这位就是十二宫明义;明义,她是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 第16章 退魔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事务所中的气氛稍稍有些凝重。 十二宫明义和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面对面坐着。爱尔奎特死死盯着他,而十二宫明义也毫不畏惧地用冰冷的眼神表示还击。而在他们两人中间,阿文格尔以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确切地是极力想要忍住笑,结果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坐在那里。 “咳咳,看来这是个误会。” 阿文格尔这么道。 “我可不认为这是误会。” 爱尔奎特哼道:“就算你不是罗亚,罗亚也一定潜伏在你的身体里。” “随你怎么。” 十二宫明义无所谓地道,随后看向了阿文格尔:“我可以走了吗?” “呃······” 阿文格尔咂了咂嘴,不好意思地道:“恐怕不行啊,明义。” 他舒了口气,随后正sè道:“你应该知道吧,希耶尔也在寻找罗亚。” “黑衣主教的教女在这里?” 爱尔奎特似乎是才听到这个讯息,不由得皱眉问道。 “一会儿再和你解释——明义,你也应该知道,罗亚其实是死徒,对吧?” “有什么关联吗?” “吸血鬼分两种,一种被称作死徒,你已经见过了;另一种则是先天的吸血鬼,但并非将吸血视作进食,也没有强迫的冲动,那就是真祖。” 着,阿文格尔指着爱尔奎特道:“这位就是真祖的公主,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十二宫明义毫无反应,只是看着阿文格尔,等待着他的下文。 “真祖····是非常仇视死徒的,而这位公主殿下,此行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罗亚。” 阿文格尔到这里,也忍不住向爱尔奎特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罗亚就在他的身上。” “你难道会不清楚吗?” 爱尔奎特瞪了阿文格尔一眼,随后长舒了一口气,换了一副关照的口气对十二宫明义道:“好吧,我承认今天上午的时候我是过于草率了,对于你把我弄成那副样子我也可以不再计较了——前提是只要你将罗亚交出来。” “罗亚究竟是什么?” “这个我来解释好了。” 阿文格尔急忙抢白道:“罗亚是死徒,不过他和普通的死徒不太一样,我们称呼他为‘阿克夏之蛇’,因为他能够不断地轮回转生,脱离而达到不死的境界。” “你轮回转生·····是指附身到别人身上吧?” 十二宫明义若有所思地道,随后指了指自己:“你们认为他在我身上,对吗?” “没错。” 阿文格尔拍了拍手,继续解释道:“一般而言罗亚会潜伏在他转生的人身上,慢慢侵蚀宿主的心智,最后占据整个躯体——不过嘛,这次算我们幸运,罗亚竟然傻乎乎地附身到了你身上。” 阿文格尔看起来似乎一都不担心十二宫明义,他反而显得很高兴。 “你是什么意思?” 爱尔奎特疑惑地看着阿文格尔,指着十二宫明义道:“虽然我很惊讶罗亚现在还没有在他身体里面觉醒,但是想要高兴的未免有些太早了。” “不是太早而是太晚了。” 阿文格尔满不在乎地拍了拍爱尔奎特的肩膀,站起身来道:“罗亚已经不是威胁了,我相信明义能够好好监管好他的。” “那么我还是谢谢你的信任好了。” 十二宫明义也站了起来,只留下还是一头雾水的爱尔奎特坐在原地,叫嚷道:“喂喂,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一会儿给你解释吧,明义,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阿文格尔好整以暇地走到久宇舞弥坐着的桌子前,拿起一个信封晃了晃,道:“维克多告诉我,安洁拉的父亲要来这里。” 听到这句话,久宇舞弥不由得一愣,她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下意识地就看向十二宫明义;然而十二宫明义却还是面无表情,道: “是吗?” “嗯····维克多的本意是想希望我能让你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阿文格尔靠在桌子上,悠然道:“你怎么想的,明义,想见见他吗?” “最好还是不见。” “也是啊·····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明义你呢?” “我也没有。” “帮我个忙吧,去买东西。” 阿文格尔匆匆写了一张便条,递给了十二宫明义:“在外面多逛逛,不必急着回来。” 十二宫明义接过便条,看了一眼,随后就沉默地离开了。 ··· “好了,你现在可以给我好好解释了吧?” 看到十二宫明义走后,爱尔奎特才不悦地道。 “那是自然。” 阿文格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坐到爱尔奎特对面,道:“不过在此之前,公主殿下,我想问问你对明义是什么感观?” “他叫····嗯···十二宫明义,对吗?” 爱尔奎特仔细想了想,道:“他很厉害。” “能让真祖受挫的自然很厉害。” “但是我可好久没遇到过能打败我的人了。” 爱尔奎特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 尽管久宇舞弥也在场,阿文格尔还是毫不避讳地道。 “那他是什么?” “我不知道明义究竟算是什么东西。” 阿文格尔慢条斯理地道:“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是一座完美的监狱,用来看管罗亚这样的犯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完美的监狱?” 爱尔奎特皱眉问道:“你知道他的来历?” “你听过十二宫家吗,尊贵的白公主?” 爱尔奎特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道:“那个十二宫家,是这个国家的魔术贵族吗?” “差不多,要知道,十二宫家在封印和灵魂上面的研究造诣远比魔术协会要超前至少一百年。” 阿文格尔指了指爱尔奎特,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在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会被轻易肢解成碎片吗?那是因为他身体里面封印着这个国家最危险也是最强大的魔术礼装,你在没有抗xìng而且轻敌的情况下,自然就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最危险也是最强大的魔术礼装’指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对十二宫家的了解仅限于维克多给我的资料,而他对十二宫家的了解也不过寥寥数语。” 阿文格尔yīn沉地道:“十二宫家已经解体了,十二宫家传承的知识也全部成为了留给十二宫明义的遗产,如果想要拿到这些知识,只能让十二宫明义自己告诉我们。” 听到这里,爱尔奎特有些明白了,她不禁鄙视地看着阿文格尔,嘲讽道:“绕了半圈,原来你是别有所图啊。” “这是维克多的原话,你可不要把我当成他那种人。” 阿文格尔迅速恢复了原状,满不在乎地道:“不过,公主殿下,你还是不要再打他的主意。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罗亚按你所寄生在十二宫明义的体内,那么他永远都别想跑出去了。所以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姑娘。” “呵呵,我可不会相信你的话。” 爱尔奎特站起身来,不屑地道:“正如同我也不会相信hite和黑衣主教,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即可。” 完,她也大步走了出去。阿文格尔无奈地耸耸肩,对久宇舞弥笑着道:“好歹也是活了上百年的真祖,怎么还是和孩子一样?” 久宇舞弥却是一脸忧sè,试探地问道:“社长,你究竟想如何处置明义?” “我?你误会了,我并不排斥明义,也没有像那些魔术师一样盘算着龌龊的心思。” 阿文格尔斩钉截铁地道:“只要他还将我当作他的老板,我就有义务保护我的员工,要知道这年月想要再找一个像他这样勤劳能干而且没有工资要求的人才可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 这个时候,十二宫明义正拎着一个购物袋,里面装满了上好的肉类和各式蔬果,看样子阿文格尔是想尝尝rì式火锅。 “阿诺,请问——” 一个礼貌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面容熟悉的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拘谨地看着自己。 “啊,果然是明义先生啊,真是难得啊,在这里遇到您。” 十二宫明义微微一思索,随后道:“你是远野秋叶姐的侍女,琥珀姐,对吗?” “您还记得我,真是受**若惊啊。” 琥珀微笑着看着他,随后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购物袋,喃喃地道:“嗯····这么多的食材···是要吃火锅吗?” “大概。” 十二宫明义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远野志贵同学最近过得好吗?” “哎,您志贵少爷?” 琥珀似乎有些为难,犹豫了半天才启齿道:“实际上,志贵少爷最近似乎身体不太好····大概是天气的原因吧。” “是吗?” “啊哈哈····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琥珀到这里,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呼喊声。 “十——二——宫——明——义——” 十二宫明义转头看去,只见爱尔奎特走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呼喊着他的名字。由于她夸张的行径以及出众的外表,已经引来了大量行人的围观。 “看起来我必须失陪了。”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琥珀远远朝着爱尔奎特的位置看了一眼,掩嘴笑道:“那是明义先生的朋友吗?” “不。” 十二宫明义摇了摇头,便和琥珀告别了。 ··· “哦也,你总算肯过来见我了。” 看到十二宫明义向她走来,爱尔奎特不由得埋怨道:“你可真是麻烦啊,害得我费了半天的口舌。”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啦,抛却你欠我的不提,我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我答复呢。” “我没有欠你什么。” 十二宫明义沉声道:“我也没有你想要的。”完,他便掉头就走。 周围的路人有趣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大概是把十二宫明义和爱尔奎特当做了吵架的情侣;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有不少人驻足观察着他们两个了。 “喂喂,你——” 爱尔奎特气急败坏地拽住了十二宫明义的袖子,然而随后却突然脸sè一变;同样察觉到异状的还有十二宫明义,他循着自己的感觉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乌鸦落在电线杆上,沉默地注视着他和爱尔奎特。 “我们得离开这里。” 没等爱尔奎特想清楚接下来的对策,十二宫明义已经反手抓住了爱尔奎特的手腕,拉着她向外走去。 === 同一时刻,在希耶尔的家门前,一位陌生的访客就站在闻讯开门的希耶尔面前。 “黑衣主教密令。” 访客抚摸着胸前镶嵌着宝石的十字架,将剑柄缠着绷带,看上去布满锈蚀的铁剑交给了面sè凝重的希耶尔。 “不计一切代价和手段,刺杀最后的真祖,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死徒二十七祖第十位,尼禄·卡奥斯也在此地。他的目的与你相同,利用他达成你的任务。” 访客指着那柄剑,道:“不需要你杀掉真祖,只要用这把剑伤到她即可。” “那之后我该怎么做?” “逃,逃得越远越好。” 访客yīn沉地道:“你的教父对你寄予厚望,不要让他失望。” ... 第17章 降魔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爱尔奎特甩开了十二宫明义的手,不高兴地道:“喂喂,你还要拉着我到什么时候?” 十二宫明义看了她一眼,答道:“你想在这里吗?” “有什么问题吗?” 爱尔奎特骄傲的挺了挺胸脯,轻蔑地看着周围从黑暗中现身迫近的野兽,哼道:“二十七祖的胆量就仅此而已了吗,尼禄·卡奥斯?” 野兽们没有回答她。十二宫明义和爱尔奎特已经远离了闹市区,来到了僻静的郊区地带。现在几条猎犬已经出现在她和十二宫明义的视野里,而在远处的黑暗之中,更多的,虎视眈眈的眼神就潜藏在黑幕的后面。 十二宫明义若有所悟地打量着靠近的黑sè猎犬,他完全是在用着一种观察——或者是观赏的目光看着这些生物。而猎犬却不约而同地表现出了一定的惧意,似乎在它们看来,十二宫明义带有着显而易见的威胁xìng。 “这些东西好像在怕你?” 爱尔奎特有些不解地道,尼禄·卡奥斯的使魔恨不得撕碎了自己,而对十二宫明义一个凡人却忌惮无比,不禁让这位真祖的公主很没有面子。 “野兽,再怎么聪明,也还只是野兽而已。” 十二宫明义淡淡地道:“它们的本能不会欺骗它们。” 着,十二宫明义一甩手,一团火焰腾地在空中炸裂开来。火星散落到地上,却没有熄灭,而是化作了一团团火花,盛开在四周。 野兽们惧火的本能立刻表现出来,最靠前的几头猎犬迅速退开,然而四周的火焰却令它们有些进退失据。而在这时,十二宫明义双手结印,静默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起风了?” 爱尔奎特很快就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她抬头看去,天空中已经开始乌云密布,滚动的雷声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降临。她罔顾周围的野兽,只是凝重地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祈祷吗·····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十二宫明义听到她的话,微微一笑。爱尔奎特没有猜错,十二宫明义确实是在祈祷。祈祷这种法术在许多文明的神秘学中都有存在,其中又数祈雨最为常见。本质上讲,祈雨和人工降雨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现代技术剖析并复制了雨产生的过程,而祈雨只是单纯地希冀一个结果。通过与神灵——换言之就是自然环境的交流,以某种代价交换,例如献祭来换得降雨。 想清楚这一,爱尔奎特不禁对十二宫明义刮目相看:居然能借助盖亚的力量,这么一来,或许自己可以将他视作盟友。 野兽们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靠近火焰的猎犬也顾不上对于火焰的恐惧,它们高声嗥叫着,飞快地扑向了火焰中心的十二宫明义。 不过它们的进攻立刻就遭到了阻击:四周的火焰迸裂开来,数个武士装扮的灵体披着火焰的铠甲,将他们的利刃刺进这些野兽的体内。随着利刃入体,火焰立刻就化作了狰狞的血盆大口,将野兽的躯体吞噬得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伴随着轰天的雷声,大雨倾盆而下。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在一瞬间将附近照亮。 借助这瞬间的照明,十二宫明义和爱尔奎特终于发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四周大概有上百头猛兽,狮狼虎豹,甚至还有犀牛河马这类杂食却又异常危险的动物。如果不是四周钢筋水泥的城市建筑,这里简直就像是一片原始的丛林。 “你准备出手吗?”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向身旁的爱尔奎特问道。爱尔奎特摇了摇头,用着赞赏的语气道:“交给你好了,明义。” 十二宫明义没有在意她对自己的称呼。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感受着冰冷的雨水,低声喝道:“破!” 雨水就像是听到了召唤一样。所有的,无论是落在地上的,还是留在空中的,都如同是离弦的箭矢一样,朝四周散shè开来。雨水织成的密集火力网让周围的野兽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四周迅速变成了屠宰场,奔腾的兽群没有后退,反而咆哮着朝着中心的十二宫明义杀去,但是越是靠近十二宫明义,雨水的袭击就愈加凶狠,而那些野兽身上流下的鲜血也迅速倒戈一击,即便扑到了十二宫明义的面前,那些披着火焰的武士也会将它们烧成灰烬。 而十二宫明义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场景,无论是野兽呼啸的狰狞还是死亡时的惨嚎,都没有触动他丝毫。 === 事务所中,阿文格尔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一边无奈地叹道:“这也太夸张了吧?” 久宇舞弥听到他这么,忍不住问道:“您指的是什么?” “如果想要阻挡尼禄·卡奥斯的使魔的话,以明义他的武艺,虽然要费些时间,但也能够轻松解决。现在他却搞出这么大的阵势,难道是为了向爱尔奎特示威吗?” 阿文格尔显得有些不解,随后笑着对客厅中第三个人问道:“你怎么看啊,朋友?” 那个人看了阿文格尔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与我无关。” “别这么嘛” 久宇舞弥也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客人。那是一位少女,年级大概和十二宫明义差不多,然而与她那副清丽脱俗的容貌不同,少女的表情显得十分冷淡,眉宇间还隐隐有种yīn沉的感觉。 久宇舞弥隐约觉着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因为那副容貌让她觉得十分眼熟;但是少女的姿态又让她觉得十分违和,却又不知道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雨停后我就要离开这里。” 少女顿了顿,对阿文格尔道:“告诉黑衣主教,我不会回去的。” “你想去哪里?” 阿文格尔诧异地问道。 “与他无关——与你也无关。” === 随着兽群的覆灭,雨也停了下来。野兽的尸骸并没有存在太长时间。那些尸体融化进了雨水之中,所以现在就能看到一条条黑sè的溪流流淌在大地上。 “这些是什么东西?” 爱尔奎特好奇地看着那些黑sè的粘稠液体,十二宫明义只是瞥了一眼,提醒道:“这大概是那些组成那些野兽的物质,心一。” “知道啦,别的我好像是孩子一样。” 爱尔奎特拽了拽自己的衣领,她刚才和十二宫明义都伫立在雨中,所以浑身都湿透了;对比之下,十二宫明义的衣服都像是没有被淋湿一样,如果不是他湿漉漉的头发,几乎没人会想到他刚才也是一直站在雨中的。 “喂喂,你为什么一定要祈雨啊?” 爱尔奎特抱怨道:“弄得我现在好不舒服啊。” “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十二宫明义蹲下身来,手掌划过一滩水的水面。水面立刻发生了变化,如同是透视的镜子一样,倒映出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是什么?” “八咫镜。” 十二宫明义沉声道:“八咫镜属水,有了水即可启动术式。我让大雨降满了整个城市,所以透过这些水迹,我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袭击我们的人。” 着,他探手一抓,一团黑sè的物质被他凌空抽来,注入进了水面之中。黑sè的物质没有污染水面,但是却让水面透视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很快,一个穿着黑sè大衣的男人,就出现在了镜面里。 “啊,尼禄·卡奥斯,没错就是他。” 爱尔奎特赞许地头,对十二宫明义道:“但是我可不急着去找他···跟我来,明义。” 完她便自顾自地拉起十二宫明义的手。十二宫明义下意识地就想要甩开,不过略一思索,还是听之任之了。 ··· 爱尔奎特没有带十二宫明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去了一家宾馆。至于原因,是因为她觉得身体被淋湿很不舒服,所以要好好洗个澡。 于是,当这位真祖的公主在浴室中浸泡着温暖的热水时,十二宫明义就端坐在客厅中,一言不发。 “呼·······好舒服啊” 爱尔奎特开心地叫着,随后十二宫明义就听到了门开的声音,这时他睁开眼睛,随即一副绝美的图画便进入了他的视线。 眼前的爱尔奎特只披着一件洁白的浴袍,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凝脂一般的洁白皮肤微微透着一丝粉红的sè彩,配上那副出浴后慵懒的面容,简直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 “嗯?” 爱尔奎特凝视着十二宫明义,她清楚地看到,就在刚刚一瞬间,十二宫明义的眼中闪过一丝别有意味的sè彩,这令她不禁有些得意。 “呵呵呵呵,你在想什么呢,明义?”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他只是有些奇怪。就在刚才,一股强烈的xìngyù遍布了他的全身,大脑也被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所占据,如果不是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或者他的身体绝对会扑上去将爱尔奎特按倒在地,之后用这具躯体去释放那种压抑的yù望。 爱尔奎特似乎是故意作出这副挑逗的姿态,但是在见到十二宫明义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之后,她舒出一口气,随后坐到他对面,正sè道:“从你刚才的反应上看,阿文格尔应该没有欺骗我。” “你指的是什么?” “罗亚必然就在你身上,但是你并没有被他控制,反而像是倒过来,你控制了罗亚。” 爱尔奎特若有所思地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听上去,你非常仇恨那个‘罗亚’。” “没错,每次罗亚现身,我就会来杀掉他。原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但是这一次却出现了例外。” 爱尔奎特认真地道:“事实上,即便我杀了罗亚,他还是会重新转生到另一个地方,而现在他却被禁锢在你的身体里,换言之,或许我可以不用再反复去剿杀他了。” “你有什么建议吗?” “嗯,那倒是。” 爱尔奎特笑着道:“哪,明义,不如你做我的下仆吧?” ... 第18章 释魔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城市的另一端,尼禄·卡奥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喃喃自语道:“那不是普通的人类,而且也不是什么魔术师。” ——遇到麻烦了吗, 尼禄·卡奥斯的肩膀上生长出一串肌肉组织,而在端则是一个硕大的眼球。眼球看了看四周,随即就缩了回去。 “的确,毕竟原本只是需要考虑对付真祖的。” ——多么令人遗憾····你难道会害怕一个人类? “你是在嘲笑我吗?” 尼禄·卡奥斯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他是什么,对不对,黑衣主教?” ——我不知道 “谎言·····” 尼禄·卡奥斯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才沉声道:“我没有必要与他为敌。” ——残念,你和他的敌对关系貌似已经确定下来了 “若是他同真祖为伍,那么我就必须重新考虑对策了。” ——啧啧啧啧,我还是第一次发觉你原来这么谨慎 “你以为我是罗亚吗?” 尼禄·卡奥斯冷笑道:“那个名叫十二宫明义的少年,既然值得你如此重视,我自然不会将他当成泛泛之辈。” ——哈哈,被你发现了啊····没错,我很中意那个少年,如果可以的话,他或许可以取代罗亚的位置 “对你而言,罗亚已经没有用了吗?” ——那是自然,我本来可以给他更大的权力,但是他却因为那位公主,背叛了我;当真祖灭亡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我判了死刑,所以他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拿来**爱我的宝贝女儿了 “那么,你难道不担心那个少年会投靠真祖吗?” ——没什么好担心的,原本我就只是在观望而已。如果十二宫明义和爱尔奎特谈不来的话,就算是便宜我了 “归根结底,你究竟想怎么样?” ——真祖的彻底灭亡,这一上,我和你的立场相同 “然后,你就只在这里风凉话吗?” ——哎哟哟,原来你是想向我求助啊,尼禄·卡奥斯?真是不够坦率啊 “如果你没有任何可行建议的话,就烦请你闭上嘴。” ——放肆,没有我的帮助,你就只可能以悲剧收场·····算了,我不妨告诉你,我已经安排希耶尔去狙击真祖,你只需要负责将她引出来就可以了 === “你的下仆,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 爱尔奎特舔了舔嘴唇,循循善诱地道:“我将我的血液赐给你,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分享我的力量了。” “那么我不就成了死徒了?” “真是没有礼貌啊,不过我不计较了。” 爱尔奎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解释道:“我不会吸食你的血液,只是把我自己的力量分给你,就像是缔结契约一样。当然也是有代价的:你拥有我的力量,就要替我看管罗亚,以及在我沉睡的时候行使我的职责。” “我拒绝。” “别担心啦,我是不会害你的。” “无论你怎么我都不会动摇的。” 十二宫明义坚决地道:“我对你的力量没有任何兴趣。” 听到这话后,爱尔奎特就死死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后坐到椅子上,伸手道:“不愿意就算了····那么至少把罗亚交出来。” “我不知道什么‘罗亚’,所以我也没什么好交给你的。” 十二宫明义这副不合作的态度一下子就激怒了爱尔奎特,她一下揪住十二宫明义的衣领,恨恨地道:“嘛,我已经受够了,快把罗亚交出来!” 十二宫明义扣住她的手腕,森然道:“放开,否则——” “否则怎样?” 爱尔奎特怒视着他,但是她的身体凑得太近了,那种莫名的yù火更加强烈,让十二宫明义产生了一种接近于偏执的,想要将眼前女人**的感觉。 “我——” 正当他开口的时候,爱尔奎特突然就吻了上来。在十二宫明义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两个人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 ——血······这是公主的血! 十二宫明义根本就无暇去品味女孩子嘴唇的味道,他一把推开爱尔奎特,但是嘴里那股血腥味却是怎么也消不掉了。 “哈哈哈哈,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爱尔奎特露出了一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得意地道:“那,我已经把我的血赐给你了,所以你就安心当我的下仆好了。” 着,她还想上前再些什么,然而十二宫明义却狠狠地一甩手,一道狭长的光芒从爱尔奎特面前闪过,刺向房间另一端;她转头看去,却发现了一把从未见过的rì本刀,就插在那边的墙壁上。 “呼······呼······” 十二宫明义大口喘息着,真祖之血给他带来的影响是灾难xìng的,在他原本就充斥着各种异物,混乱不堪的身体系统中又增添了一道兴奋剂,顿时激活了那些被他压制住的,足以将他撕碎的力量。 “明义···你怎么了?” 爱尔奎特意识到了对方的异状,她急忙想要扶住十二宫明义,然而当她碰到他的一瞬间,剧烈的痛楚就穿透了她的神经。 “呃····这是····什么·····” 爱尔奎特痛苦地按住自己的脑袋,她现在脑海已经被狂暴的呼喊和混乱的画面充斥了。与十二宫明义的血脉相连使得她现在也要承受十二宫明义体内那些被镇压着的,暴虐的力量。然而她却没有丝毫准备,在她努力地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前,这些力量就已经摧毁了她的意志,让她昏了过去。 === 黑暗,无边的黑暗。 尽管周围确确实实是一片黑暗,自己的手足都不可见,唯有一个声音,是那么清晰 仔细想来的话,黑暗与光明,都没有什么不同。 黑暗遮住了一切,同样的,光明也可以遮住一切。无论是在黑暗之中,还是在光明之中,什么都不可能被看到。 黑暗与光明,实际上都是“空”的象征。 似乎是大相径庭的两个极端,实际上却又是一致的。 在这之中,什么都不会有;即便有,有的也是“无”。 ··· “终于,让我找到机会了。” 声音听上去无比得意,同时也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明义啊,你不会明白的——至少你现在不会明白的。时间是最好的老师,他会让你学到更多,而付出的代价,自然也会更多。漫长的光yīn足够摧毁一个人,也足够重塑一个人,但是归根结底,我们都在被时间玩弄,我们都是时间的奴隶。” 声音很熟悉,却又不知道从何而来;无论如何,那个声音只是执着地道: “所以我才超越了时间,出现在你面前。明义啊,虽然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但是我现在,就要让这一天的可能xìng,化为永远的零。” ··· ——黑暗与光明交织,便是混沌。 ——非单一,而且混乱。 ——而那就是我。 ——对,这里姑且就用‘我’这个第一人称的代词吧。 ——我既不属于光明,也不属于黑暗。 ——我于‘无’中生,但是,我却从不属于那无尽的虚空。 ——我只属于, ——那无限的境界。 ——所以,我是 【哔——!】 === 当爱尔奎特醒来的时候,十二宫明义正坐在一旁,侧着脸对着她 “你醒了。” 爱尔奎特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十二宫明义,随后才想起来自己昏过去之前的事情。 “唉····发生了什么?” 十二宫明义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爱尔奎特才发现自己现在是躺在**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她试着坐起来,急切地问道:“刚才你是怎么了?” “一意外。” 十二宫明义转过头来,当看清他的脸之后,爱尔奎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为什么,十二宫明义右半边的脸庞就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了一样,血肉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了森然的白骨。 “明义····你·····” “罗亚····你是这么叫他的吧。” 十二宫明义看上去似乎对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丝毫没有感觉,他抬起手来——爱尔奎特发现,他的手也只剩下白骨了——轻轻擦了擦眼眶附近残存的血肉,解释道:“如你所,我将他封印了起来,不过就在刚才,他跑了。” “什么?” 爱尔奎特也顾不上吃惊了,她有些担心地道:“但是你的脸——” “那家伙用了什么····魔术,不过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我把那个罗亚封印在了刀中,就在刚才,有一个人找到了这里,拿起了刀,随后就被罗亚控制住了。” “你······自作自受!” 爱尔奎特只觉得肺都快要气炸了:如果十二宫明义早早把罗亚交出来,不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吗? 不过话虽是这么,爱尔奎特也不能就放着他不管,她没好气地问道:“看来你还没死啊——你还要装成这幅样子多久啊?” “恢复身体的这些部位不仅需要时间,也需要力量。” 十二宫明义沉声道:“但是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着他指了指窗外,爱尔奎特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电线杆上,几只乌鸦就站在那上面。 “准备迎战吧。” 十二宫明义站了起来,试着攥了攥五指,自言自语道:“有副手套就好了啊。” 话音刚落,一副棕sè的皮手套就套在了他手上。十二宫明义有些意外地看了爱尔奎特一眼,才发现她已经换好了衣服。 “拿着这个吧。” 爱尔奎特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张黑白相间的面具,递给了十二宫明义:“戴上它。” “谢谢。” 十二宫明义打量了一眼,随即想起来了,这是那个自称黑衣主教的人戴过的样式。 “怎么了?” “没什么。” 十二宫明义将面具戴了上去,随后看向爱尔奎特,却发现对方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 “真····真的好像啊····” “像什么?” “嗯···没什么。” ... 第19章 封魔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在利用乌鸦寻到了爱尔奎特的位置后,尼禄·卡奥斯便朝着宾馆赶来。 “似乎发生了什么。” 尼禄·卡奥斯沉声道:“那个少年被魔术腐蚀·····应该是罗亚干的。” ——你的目标不是罗亚,既然他已经跑了,就没必要再关心了 “你就像是掌握一切了一样,黑衣主教。” ——那是自然,否则为什么我会是黑衣主教? 尼禄·卡奥斯懒得和他继续废话,等到看见大门之后,他不作停留,就直接走了进去。 轰——! 就在他刚刚踏脚进去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声就从头传来。 “嗯?” 尼禄·卡奥斯意外地抬头看去,只能看到天花板微微有些震动;周边的客人和服务人员只是愣了数秒,随即火jǐng就响了起来。 ··· 爆炸发生的那一层,十二宫明义平静地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碎屑,对爱尔奎特道:“那家伙不会走的,你是想在这里和他决一死战,还是现在就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怕他?” 爱尔奎特骄傲地甩了甩头。随后她盯了十二宫明义一阵,道:“不过你受了很重的伤,所以还是先离开好了。” 十二宫明义沉默了片刻,答道:“好。” 着,他指了指电梯的方向,道:“我从那边下去。” “坐电梯吗?” “我只是从那边下去而已。” 十二宫明义将电梯门拉开,朝下看了一眼,随后就跃了下去 ··· ——是想清空这片区域吧····正合我意 “这可和我想的不一样。” 尼禄·卡奥斯看着身边慌张的人群,冷冷地道:“我的晚餐就这样跑了。” ——楼上有更可口的食物,你还是不要挑剔了 这个时候,尼禄·卡奥斯的背后突然隆起了一大块,那团黑sè的物质缓缓脱离了他的身体,随后落到地上,化成了黑衣主教的模样。 “这么高调没有问题吗?” 尼禄·卡奥斯瞥了瞥四周,基本上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但是难保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的路人撞破这一情景。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dúlì出来的黑衣主教扶了扶自己的面具,随后道:“以爱尔奎特的xìng格,是绝对不会逃的——你就直接上去好了。” “我改变主意了,黑衣主教。” 尼禄·卡奥斯微微斜了斜眼睛,冷笑道:“真祖你还是自己去处置吧。” 听到他的话,黑衣主教没有太多反应,只是耸了耸肩,叹道:“那我就敬谢不敏了——记得替我向白翼问好。” 着,他就径直顺着楼梯走上去了。尼禄·卡奥斯一边冷冷地目视着他的背影,一边集中jīng神感知着周围的情况。 果不其然,伴随着黑衣主教的脚步,还有一连串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听到的声音跟在他身后。尽管看不到对方,尼禄·卡奥斯还是轻蔑地一笑,随后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了。 “你要逃走吗?” 平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尼禄·卡奥斯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来。 “你是·····那个少年?” 尼禄·卡奥斯认出了十二宫明义,不由得哼道:“怎么,伤到这种地步也还想来送死吗?”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他的右手熟练地玩着那柄刀,却始终和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无所谓了。” 尼禄·卡奥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无数尖牙利爪,便从他胸前破腔而出。 ··· “父亲。” 在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希耶尔才卸下了伪装,从虚空中走到黑衣主教身旁,低声问道:“您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觉得我是在这里吗?” 黑衣主教笑着道:“别以为你身旁的这个我和在身在梵蒂冈的我拥有相等的力量。一旦遇到真祖,这具身体只有灰飞烟灭的可能。” “对不起···是我失察了。” 希耶尔苦笑道:“那么,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剑你收到了吗?” 希耶尔了头,将那柄铁剑递给了黑衣主教,道: “是的,但是我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但是记住,这对真祖而言是绝对的灾厄,一旦用剑刺伤她,即便不会将她杀死,也会让她彻底崩坏掉。” 黑衣主教沉声道:“原本是想连混沌也一起做掉的,但是他已经jǐng觉了;他知道我现在的力量有多少,好在你刚才没有现身,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听到这话,希耶尔已经明白自己的潜行已经被察觉到了。这不禁令她有些难过,觉得自己耽误了黑衣主教的计划。 “对不起····父亲。” 听到她讪讪地这么讲,黑衣主教停下了脚步,有趣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握住她的手,道:“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明白了。” 希耶尔喘了口气,随后肃然道:“目标是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确定无误吗,主教大人?” “自然——所以就全靠你了,弓。” === 大厅已经变成一片火海,黑sè的鲨鱼正在火焰之中翻滚着,张开血盆大口向前咬去。 刷的一声,也没看清楚十二宫明义的动作,黑sè的鲨鱼立刻裂成两半。十二宫明义没有做丝毫的停留,而是疾步向前,冲着站在远处的尼禄·卡奥斯奔去。 “天真。” 黑sè的蛛网忽然在十二宫明义面前张开,轻松地将他的手脚网住。他在蛛网将他缠住之前,试着扭头看去,也只能看到一只巨大的蜘蛛不断地吐丝,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尼禄·卡奥斯冷眼观看着十二宫明义被蜘蛛裹成一个巨大的茧,随后那只蜘蛛附在了茧的上面,毒牙刺进了茧之中,灌输着黑sè的毒液。 等到这时候,尼禄·卡奥斯方才走了过去,沉声道:“仅此而已了吗?我可不希望,黑衣主教看重的人,只有这些本事。” 话音刚落,黑sè的蛛丝内忽然传出了一阵崩裂的声音。尼禄·卡奥斯脸sè一变,迅速朝后退了一大步;几乎就在同时,黑sè的茧炸裂开来,距离最近的蜘蛛被剧烈的冲击撕扯成了碎片。 “哦?” 尼禄·卡奥斯不动声sè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十二宫明义全身至少有1/2的部分已经不见了,他的躯干处就像是被炮弹轰炸过一样,只剩下了类似于新月形状的一部分——然而即使如此,他却依旧可以站在那里,仿佛丝毫不受身体损伤的影响。 “两败俱伤吗?” 尼禄·卡奥斯冷笑一声:“我赞赏你的坚韧,但是你根本就没有胜算。” “我并不这样认为。” 十二宫明义拽开自己身上的蛛丝,他身上散落着大量那只蜘蛛留下的,黑sè的尸块和汁液。这些残骸渐渐流入进了十二宫明义躯体缺少的位置,填补了那巨大的空缺。 “有意思,竟然能够利用我的东西。” 尼禄·卡奥斯似乎提起了一些兴致,笑道:“我突然在想,如果我能将你融合的话,对我而言,会有多大的好处。” “你可以尝试一下。” 十二宫明义呼出一口气,随后再度合身扑上。尽管只是握着一柄刀,他却如同战场上的杀神一般,所有尼禄·卡奥斯放出的野兽和怪物都被斩杀殆尽,肢解成了碎尸;即便偶尔受到一些损伤,他也会尽快利用被他杀戮的怪兽残骸补充自己。 渐渐地,火势越来越大,外面隐约可以听到消防车尖锐的鸣笛声。而在大厅之中,火焰与黑sè的残骸交织在一起。不知为何,那些黑sè的残骸在火焰中没有燃烧,而是想冰雪一样熔化成液体,流淌在这片区域内。 “奇怪。” 尼禄·卡奥斯低声道。他已经放出了大量的使魔,甚至不惜放出了一些已经灭绝的圣兽和魔兽,但是在十二宫明义面前,这些具有强大的魔力的物种却无法发挥效果,只是像寻常的野兽一般任其宰杀。 虽然遇到了一些的挫折,但是尼禄·卡奥斯并未怀疑过自己的胜利。尽管面前的少年没有任何疲惫的姿态,但这也只是让尼禄·卡奥斯对他更加有兴趣。 “怎么,**物全都被我杀光了吗?” 听到这句嘲讽,尼禄·卡奥斯不由得轻蔑地一笑,道:“可笑,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放出的,只是一些使魔而已吗?” 着,他轻轻抬起手,地上流淌的黑sè液体迅速朝他聚集,化作巨大的漩涡环绕在四周。 “我是死徒二十七祖第十位——尼禄·卡奥斯。” 他傲然道:“我,即是混沌!” 话音刚落,十二宫明义身上忽然发生了异状:那些被填补在身体上的,原本尼禄·卡奥斯放出野兽的残骸也躁动起来。十二宫明义的身体大部分都恢复成了原本黑sè的状态,反过来,吞噬着他的身体。 “你享受着我体内野兽的滋养,但是却没有意识到,自己逐渐在被我侵蚀。” 尼禄·卡奥斯得意地看着渐渐被黑sè包裹的十二宫明义,大笑道:“啊,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的真相·······难怪黑衣主教会这么看重你,但是很可惜,你的一切,都将会成为我的一部分了。” 黑sè最终还是将十二宫明义彻底地包裹了起来,聚合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浮在半空中。 “这就是你的原初吗?” 尼禄·卡奥斯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逐渐走近了过去。当走到球体前面的时候,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我真的能够容纳他吗?” 尼禄·卡奥斯抚摸着球体的表面,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的体内,包含了666只野兽,然而,你却很有可能,变成那第667个。虽然我本身已经不在乎什么个体意志,但是·····” 想到这里,尼禄·卡奥斯忽然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将手从那个球体上移开了。 并不是他的手粘在了上面,而是——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等到他意识到这一的时候,尼禄·卡奥斯的整个身躯,都已经被吸进了那个球体之中。 === 楼,当黑衣主教和希耶尔走出楼梯间的时候,眼前便已经不是一片火海,而是一条正常的走廊了。 “空想具现·····看来找对地方了啊。” 黑衣主教伸手拦住了希耶尔,示意她后退,自己则是走到了前方。 “你竟然来了。” 爱尔奎特坐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好奇地看着黑衣主教;随后她看到了希耶尔,嗤笑道:“你好啊,埋葬机关的弓。” “我一都不好。” 希耶尔冷冷地看着爱尔奎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爱尔奎特察觉到了她的动作,顺带着,她的眼神也转到黑衣主教手中的那柄剑上。 “能解释一下你来的目的吗,黑衣主教?”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哼····我还以为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原来是为了来杀我吗?” 爱尔奎特死死盯着黑衣主教,一字一句地道:“你为什么要和死徒站在一起?” “我不与死徒为伍,我只是在利用他们。” 黑衣主教轻笑道:“而你,爱尔奎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是吗····哈哈哈哈哈哈!!!” 爱尔奎特忍不住大笑道,同时,她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这句话还给你,如果教会的决定就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没必要继续容忍你们了!” 话音未落,希耶尔已经抢先出手。数十把黑键齐shè而出,在这片狭窄的走廊里,几乎就是必杀的一击。 爱尔奎特眼神一凝,黑键在半空中就炸裂开来;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已经移动到了黑衣主教的面前,探手朝他抓去。 刺啦——! 黑衣主教没能躲开爱尔奎特的袭击——也可能他觉得自己的躲避完全就是徒劳。在头破血流的同时,他也勉强挥动剑刃扫过了自己面前。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爱尔奎特还是明智地选择了避开剑锋。这样一来,她也就抛弃了将黑衣主教一击毙命的机会。 “父亲!” 希耶尔急忙扶住他,然而在这同时,她却悚然一惊:周围的景象不再是一条正常的走廊,而是烈焰熊熊的火场,正如其它地方一般。 “这是·····” 爱尔奎特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她有些狼狈地躲开头上掉落的天花板碎屑,震惊地看着那柄铁剑,喃喃地道:“那是什么?” 而在对面,黑衣主教挥手推开了希耶尔,摸了摸破碎的面具和上面的血液,冷笑道:“什么都不是····爱尔奎特,你只需要待在那里,静静地迎接死亡就行了。” ... 第20章 入魔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终于见到你了,明义。” “你是谁?”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明义。” “那么,你又为何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啧啧啧啧,你一都没变,明义。你从来都是把自己封闭起来,没有向任何人敞开过自己的心扉。你这样真的好吗,明义?” “你没有权力指责我。” “我有没有权力,这个以后再。当下的事情吧:尼禄·卡奥斯那个蠢货已经完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吞噬你——事实上,他现在已经被你吃得一干二净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 “啊,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的一切,明义。你的存在令你的亲人恐惧和憎恨——话回来,他们又真的是你的亲人吗?” “他们是我的亲人,这我无法改变。” “没错,明义。无论他们怎么憎恨你,怎么恐惧你,他们,始终都是你的亲人。就像你的妹妹,她或许只是将你当作她父亲的一个儿子,出于好奇才会过来见你。她未必想过要为你做什么;但是对你而言,她却是你值得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因为我是她的哥哥。” “对,因为你是她的哥哥。你认识到‘哥哥’这个词,或者这个身份的含义,所以忠实地去履行。但是你有问过自己的本心,你是否真的用心爱过你身边的人呢?” “我从未爱过任何人。” “是吗,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和一台冰冷的机器没有什么区别。你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你和尼禄·卡奥斯一样,都是由集体构成的····某种东西。相比你来,尼禄·卡奥斯反而是纯粹的生命,而你,只不过是杂物的堆积而已。” “你究竟想什么?” “明义啊,我并不期望你现在会明白。时间在改变每一个人,或许在遥远的将来,或许只是下一秒钟,你就变得与以往不同。明义,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并不是一定要活得像芦屋道满告诉你的那样。你可以拥有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感情;你既有爱的权力,同样也有被爱的权力。你看看周围的这些人,你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亲人,还有那么多爱着你的人。这些难道不值得你去珍惜,不值得你为之奋斗吗?” “你完了吗?” “唉·····果然是这样。你走着的,是一条注定通向毁灭的道路。你的父亲不会允许他的女儿接近你这样一个依靠吞噬而生存的东西,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掉你,瓦解你的存在。” “我的生命是他给的,如果他想要,我就还给他。” “如你所愿吧,明义。你应该明白,你并不欠任何人什么·····呵呵,我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你这一呢?祝你好运吧,明义。记住我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 同一时刻,阿文格尔的事务所。 吱———— 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之后,一个黑sè的影子迅速闪了进来。 事务所现在没有人,这个钟,阿文格尔早已经睡下。而久宇舞弥则会因为其它的事情还需要忙碌,这个时候,一般就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堆积如山的工作资料。 影子朝着那个微微发亮的房间张望了一下,在确认久宇舞弥不会突然出来之后,他才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楼梯附近,蹲下身,心翼翼地抚摸着地板。 ——按照阿文格尔的xìng格,他会将地下室的入口放置在很显眼的地方。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在这里乱摸是没用的 “我应该怎么做?” ——那张地图看到了吗,把它撕开 影子犹豫了一下,没有照做,而是谨慎地摸索着那张美利坚合众国的地图,过了一会儿,他便摸到了一个凸起的部分。 ——啊哈,毫无疑问那就是开关了 “会不会把他吵醒?” ——稍等一下····好了,你现在打开就没问题了 黑影按下了按钮,随后什么响声都没有出现——同样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怎么回事?” ——你走到楼梯边上 影子走了过去,当走到楼梯边上时,他忽然觉得大脑有些发晕,等到清醒过来后,眼前向上的楼梯已经凹了下去。 ——基于视觉障碍的把戏,不过确实值得赞赏 影子没有心情去佩服阿文格尔的机关,他急忙走了下去。楼梯的尽头是一扇普通的门,打开门之后,眼前立刻就是一片令人震惊的景象。 这是一片巨大的地下广场,几乎能够容纳一架客机。黑暗之中,隐隐约约能看到地下室中摆放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设施装备,同时还有一大片区域堆满了不知名的货物。而在这中间,摆放着几个巨大的水箱。透过附近的照明设施,可以看到每一个水箱里面,都是某个人体的部分,如果将其组合起来,大概应该就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弓冢同学!” 影子惊惶地喊了出来,急忙跑到了水箱面前,看着里面那张熟悉的,仿佛长眠中的容颜,不由得呆住了。 啪嗒! 突然间,伴随着开关打开的声音,地下室立刻变得灯火通明。 “居然是你·····远野同学,你能解释一下自己跑到这里的目的吗?” 阿文格尔懒洋洋地倚在墙边,看着远野志贵的背影。远野志贵转过身来,紧咬着牙齿,指着背后的水箱喊道:“这是什么?” “这正是你那位弓冢五月同学的身体,我把她分解了。” 阿文格尔平静地道:“她是非常危险的死徒,我这么做完全符合常规的处理标准。” “你杀了她?” “不完全是。弓冢五月的状态就好像睡着了,虽然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她还算是活着的。” “那就好·····” 远野志贵松了一口气,随后怒视着阿文格尔,道:“你为什么要禁锢她?” “她是死徒,死徒懂吗?” 阿文格尔不以为然地道:“简而言之,她是杀人犯,我履行正是jǐng察的职责。” “弓冢同学···是杀人犯?” 远野志贵显然没料到这一,吃吃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有些动摇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哭声。 远野志贵转过头来,发现水箱里的,弓冢五月的头颅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弓冢五月好像在哭,她在喊着什么。远野志贵集中jīng神,才听清楚对方在什么。 ——救救我 “弓冢同学····” 远野志贵喃喃自语道,随后眼神坚定下来,转过头来,对阿文格尔道:“放了她。” 阿文格尔一句话都没有,而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后,示意远野志贵离开。 “你没有权力把她困在这里······就算弓冢同学像你的那样,是杀人犯,那也应该交给jǐng察来处理。” “我就是jǐng察。” 阿文格尔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钱包,扔给远野志贵道:“你想要什么证件,我这里都有。” 远野志贵接过来一看,上面居然还真是一张jǐng官证,他不由得愣住了,然而随后就将那个钱包扔到一边,摇头道:“我不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 阿文格尔反唇相讥道:“现在,马上从我的地盘离开——另外,那把刀是明义的东西,你要把它留下,我会还给明义的。” 听到这句话,远野志贵立刻攥紧了一直握着的那柄长刀,嘶声道:“你不要逼我。” “我给你两条路:一,走出去;二,滚出去。你选哪个?”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就朝着阿文格尔的额头劈了下来。 锵! 一声脆响,刀刃直直地砍在阿文格尔的头上,然而远野志贵只觉得自己好像砍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石头上,刀刃丝毫没有办法继续砍下去。 ——把眼镜摘下来,对付他的话,必须要用你的魔眼 远野志贵恍然大悟,他迅速向后退去,摘下了眼镜;而在这期间,阿文格尔纹丝不动,只是看着远野志贵而已。 “这这······” 远野志贵目瞪口呆地看着阿文格尔,难以置信地道:“我···我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 咣的一声,远野志贵根本就没看清阿文格尔的动作,脑后就被结结实实地来了一记;阿文格尔将扳手扔到一边,无可奈何地提起了远野志贵的脚,拉着他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阿文格尔停了下来,转身指着水箱里,惊恐万分的弓冢五月道:“你给我老实一,否则,我就把你喂给十二宫明义当零食!” === 市区中,闻讯赶来的消防队已经束手无策:宾馆楼的大火越烧越烈。无论倾泻多少水流,都会被火焰吞噬。 围观的人群中,一名披着黑衣的少女,紧紧握着双手,怒视着宾馆的端。 “欧沃罗德·····原来我带来的,是那件东西······” 少女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秀丽的面容上,是一抹挥之不去的煞气。 而在这个时候,宾馆的层,业已尘埃落定。 爱尔奎特的身体被黑键钉在了焦黑的墙壁上,手腕脚腕都被黑键刺穿,上面加装的火葬圣典和末rì之书足以遏制她的复苏能力。 “欧沃罗德····混蛋!” 爱尔奎特的脸庞变得狰狞无比,双目的赤红显示着她已经彻底暴走了。但是黑衣主教却依旧悠闲地站在她面前,对她的张牙舞爪毫无惧sè。 “省省力气吧,爱尔奎特。” 黑衣主教轻轻挥舞着手中的铁剑,走近了她,道:“从今天起,真祖,就将成为历史了。” 着,他举起了铁剑,将剑刃对准了爱尔奎特的额头;而爱尔奎特只能不甘地闭上眼睛,因为她已经毫无办法。 “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朱月。” 黑衣主教冷笑了一声,刺出了长剑。 希耶尔看到这里,有些不忍地转过头去。然而,这个时候,预料之中的惨叫却没有出现,希耶尔忍不住转过头来,却发现黑衣主教停在那里,手中的铁剑,却没有再向前一步。 “父亲?” 希耶尔疑惑地走到黑衣主教旁边,却发现他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怎么了,欧沃罗德?” 爱尔奎特睁开了眼睛,她瞪了黑衣主教一眼,却突然怔住了,随后惊喜地喊道:“明义!” “明义?” 希耶尔惊愕地看着“黑衣主教”,对方这时才像是解冻了一样,将铁剑放下,随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那后面的,正是十二宫明义的面容。 “结束了。”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这位黑衣主教的身体是从尼禄·卡奥斯体内衍生而出的,现在尼禄·卡奥斯已经完了,我已经控制了他的身体。” “你····你在什么?” 希耶尔震惊地向后退去,嘶声问道:“父亲···主教大人呢?” “我不知道,他应该是在很遥远的地方遥控这具身体,但是二者之间的联系已经断开了。” “原来如此····” 希耶尔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指着十二宫明义道:“明义,你听我。” “不必了。” 十二宫明义一边着,一边伸手将扎在爱尔奎特身上的黑键取下。黑键在拔出的同时就崩裂成碎片,化成了尘埃,爱尔奎特无力地倒在十二宫明义怀里,喘息着道:“明义,我——” “够了,已经结束了。” 十二宫明义将爱尔奎特背起来,对希耶尔道:“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也不想关心。这里马上就要坍塌了,我们需要尽快离开。” “不行!” 希耶尔断然拒绝道:“真祖已经是教会的敌人了,你不能放她离开!一旦她恢复的话,一定会报复教会的!” “这和我无关,交给阿文格尔处理吧。” “你一定要听我的,明义!” 希耶尔斩钉截铁地道,走上前去想要伸手抓住爱尔奎特,然而十二宫明义却抢先一步,握紧了她的手。 “你——” 十二宫明义没有给希耶尔机会,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魔术,转眼间,三人就从燃烧的层消失了。 ... 第21章 纯白·虚空境界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还给你。” 事务所中,阿文格尔弹了弹雪亮的刀锋,这是他从远野志贵缴来的古刀。 “谢谢。” 十二宫明义接过刀来,伸手拂过刀身,一把古朴的剑鞘便覆盖住了刀刃,在这之后,他便将刀装回到了自己的腰间。而在这一过程中,阿文格尔却在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十二宫明义。 “怎么了?” “你有些变化啊,明义。” 阿文格尔啧啧叹道:“嗯,变得更成熟了,你就好像一瞬间长大了一样。” 着他转头对久宇舞弥道:“你觉得呢,舞弥?” 正在忙着自己事情的久宇舞弥怔了怔,随后打量了十二宫明义片刻,轻笑道:“我觉得明义没怎么变。” “哦,是吗?看来是我的错觉了。” 阿文格尔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随后有些疑惑地指着十二宫明义腰间另一把长剑,问道:“那个是什么?” “没什么。” 十二宫明义淡淡地道:“爱尔奎特和希耶尔,她们现在如何了?” “公主还在睡觉,希耶尔的话,现在正坐立不安吧····我给了一部电话,她现在似乎正在往梵蒂冈狂拨着,希望能得到她教父的消息——可惜,到现在都没有回话。” 阿文格尔呵呵笑道:“起来,明义,你是怎么把她们两个搞成这幅样子的?” “你明明知道的。” “啊哈,我当然知道。” 阿文格尔弹了弹指甲,正sè道:“你知道黑衣主教吗?” “他究竟是谁?” “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当然这是开玩笑。”阿文格尔想了想,这样道:“梵蒂冈的天主教会,作为一个宗教组织,它掌握着这个世界上绝对的权力。无论是政治经济这类世俗权力,亦或是神权,它都是至高无上的。在天主教会数千年的发展史中,这位黑衣主教——当然我们现在也不清楚究竟黑衣主教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职位——总而言之,这位主教大人为教会的繁荣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有人认为他的功绩仅次于那位首任教宗圣彼得。” “你是想,他很强大。” “强大到你难以想象。” “他和希耶尔是什么关系?” “他是希耶尔的教父——你可不要瞧这个关系。教会里面不知道多少野心勃勃的年轻女孩子对希耶尔又嫉又恨。当然也有不少人怀着恶意去揣度两人其实——” “我对这个没兴趣。” “呃——咳咳,好吧,实际上希耶尔对她那位教父有些过于依赖了。希耶尔这个名字就是黑衣主教给她的教名,对于她而言,黑衣主教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他为什么要杀爱尔奎特?” “爱尔奎特是真祖。虽然她一直以来都在协助教会,但归根结底她还是异端,黑衣主教想要铲除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希耶尔和我,爱尔奎特很危险。” “她确实是很危险,女孩子嘛,有些任xìng,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要想驾驭她的话,可是需要很大耐心的。” “你把话题扯远了。” “唉唉,我可是认真的。虽然这么有些失礼,但是爱尔奎特绝对不是黑衣主教的对手,如果她真敢公开和教会叫板,那可真是应了黑衣主教的心意。有了合适的理由,他也就不用那么费力要安排尼禄·卡奥斯给自己打掩护了。” “所以?” “就靠你了,明义。爱尔奎特现在肯定会听你的话,麻烦你把她哄好了。绝对不能让她和教会决裂,而教会方面肯定也乐于让黑衣主教去背黑锅。” “我不会保证的。另外,远野志贵的事情,怎么处理?” “把他送回去,难道你还担心他会四处宣传我把一个杀人犯囚禁在地下室里面?” “她也是受害者。” “那又如何?‘受害者’不是她杀人的理由,况且她已经变成了死徒,这种事情你还是交给我这种专家来处理吧。” “你究竟把她关在地下室里面做什么?” “研究,很快我就要把她送到伦敦去。怎么,你有意见吗?” “我并不认为囚禁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好的做法。” “你是想让我现在就把她杀了?” “算了,当我没问过。” === 当十二宫明义刚刚走上二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希耶尔在一部电话面前来回踱步,表情十分焦急。 “明义,是你啊。” 希耶尔看到了十二宫明义,叹了口气,勉强笑道:“怎么,阿文格尔和你了什么。” “他希望我安抚好爱尔奎特。” “果然···到头来还是要父亲去承担责任吗?” 希耶尔叹息了一声,低头对十二宫明义道:“麻烦你了,明义。” “你不怪我?” “我啊,我可是恨死你了。” 希耶尔苦笑道:“但是呢,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立场,这一,从很早以前父亲就是这么教导我的。” “父亲·····你很尊敬他?” “对,我爱他。” 希耶尔坦诚地道:“这么多年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对我来,他就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到这里,希耶尔顿了顿,继续道:“虽然我不能劝服你杀掉真祖,但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帮忙。” “是什么?” “罗亚在你手上,对吗?” “是的。” “把他交给我。” “为什么?” 希耶尔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她注视着十二宫明义,良久后,才道:“我之前过,主教大人是我最后的亲人,那么你知道,我其余的亲人都怎么了吗?” “已经不在了,之前我们谈过这个。” “你知道为什么吗?” 希耶尔紧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艰难地道:“因为罗亚,我的父母,才会死。” “你想杀掉罗亚,但是爱尔奎特告诉我,他是不死的。” “我自有办法让他死掉。” 这么着的同时,希耶尔也在注视着十二宫明义。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对方的表情告诉她,他是不会交出罗亚的。 “你那个办法还是省省吧。” 这个时候,爱尔奎特从走廊对面的房间中走了出来,直接插进了两人之间,对希耶尔哼道:“明义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你就不必担心了。” “你醒了吗,真祖?” “那是自然。” 爱尔奎特恨恨地道:“我可还没有和你和黑衣主教算账呢,弓!” “是吗?那根本就不需要主教大人出面,我随时奉陪。” 希耶尔针锋相对地看着爱尔奎特,十二宫明义沉默地看着她们,却没有试图卷入两人的眼神交锋之中。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爱尔奎特首先放下了那副噬人的姿态,骄傲地道:“好了,我不和你计较了,反正现在黑衣主教恐怕也已经焦头烂额了吧,毕竟教会那边想看他倒霉的可不在少数。” 完,爱尔奎特索xìng不去管她,而是转向十二宫明义,展颜笑道:“唉呀,居然被你救了呢····非常感谢!” “没什么。阿文格尔希望你不要去和教会对抗。” “我才不会去迁怒教会呢····都是黑衣主教那个大混蛋的错!” 着,她还示威地看了希耶尔一眼——后者则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假装自己没听见也没看见。 “那么····你已经好了吗?” “差不多吧。” 着,爱尔奎特双手绞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道:“明义啊····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你是指什么?” “就是——嗯?” 爱尔奎特若有所觉地回头一看,而此时希耶尔立刻转过身去——之前她可是非常认真地倾听着两人的对话的。 “你能离开一下吗,弓?” 爱尔奎特慢条斯理地道:“我和明义有一些事情是不方便和你的。” 希耶尔听后不禁有些怒火中烧,她按捺住暴走的冲动,对十二宫明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 “其实明义现在算是我的下仆了!” 爱尔奎特骄傲地一把抓住十二宫明义的胳膊,道:“我把自己的血分给了明义,所以他现在是我的人了。” “等一下——” “你什么?” 希耶尔大惊失sè,冲着爱尔奎特怒吼道:“你把他变成了死徒?” “哪有····我只是将血分给他了而已。” “就算你这么——” 希耶尔忽然闭上了嘴,若有所思地看着十二宫明义,问道:“明义,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爱尔奎特确实给了我她的血,但是,我怀疑那根本就没有作用。” “怎么可能没有作用?” 爱尔奎特不高兴地道:“明义,难道你想不认账吗?” “我本来就不欠你什么。” 十二宫明义礼貌地将胳膊从爱尔奎特的怀抱里抽出来,道:“无论如何,阿文格尔会处理好的。至于我的话,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忙。” “你要忙什么?”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随即互相对视一眼,各自扭过头去。 “送一位客人,仅此而已。” === 山岗上的豪宅外面,十二宫明义将魂不守舍的远野志贵留在了大门前,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 十二宫明义有些意外地回头看去,一直打不起jīng神的远野志贵已经站了起来,面对着他道:“你知道弓冢五月的事情吗?” “刚刚知道。” 十二宫明义转过来,对他道:“我并不赞同阿文格尔的做法,但是我也没有将她放走的打算。” “因为,她变成了·····死徒?” 十二宫明义的眉毛微微一皱,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你的刀,那里面有个声音,是他告诉我的。” 远野志贵没有试图隐瞒这件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昨天我因为贫血晕倒,之后就不省人事,等我醒来的时候,手上就已经拿着那把刀了。” “是吗,这很危险。” “我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把刀,会和我话。” 听到这句话,十二宫明义沉默了下来,而远野志贵则是很认真地在看着他。 良久,正当十二宫明义准备开口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了。 “欢迎回来,志贵少爷。” 名叫翡翠的女孩儿恭敬地站在门后,对远野志贵道:“秋叶大姐在等你。” “那么,我走了。” 十二宫明义见此,也不作停留;他走出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刀,扔给了远野志贵。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远野志贵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十二宫明义只是淡淡地道:“物归原主。” “什么意思?” 远野志贵打量着那把刀,等到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已经走远了。 === 同一时刻,阿文格尔的事务所。 “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安洁拉打开门走了进去,有些不满地对坐在客厅中的阿文格尔道:“我原本——” “安洁拉。”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安洁拉不由得一怔,随即就看到了,坐在阿文格尔对面的那个中年人。 “····爸爸,你为什么····” 十二宫光明放下手中的茶杯,指了指自己侧面的座位,对她道:“来,坐这里。” 安洁拉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十二宫光明仔细地打量着她,忽然笑着对阿文格尔道:“承蒙您的照顾,女看起来成熟许多了。” “耶,和我可没关系。” 阿文格尔不咸不淡地道。这个时候,楼梯那里也传来了一阵响声,希耶尔和爱尔奎特也一起走了下来。 “咦?您是···德黎塞留先生?” 希耶尔一眼就认出了十二宫光明;而爱尔奎特则眼前一亮,张嘴就道:“他就是明义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十二宫光明脸sè立刻变得yīn沉下来,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首先向希耶尔问候道:“如果没记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希耶尔姐了吧。” “是的,我有幸曾在时计塔见过您。” 希耶尔礼貌地回敬道。而这时十二宫光明则转向了爱尔奎特,问道:“敢问您是?” “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真祖的公主。” 阿文格尔的介绍立刻惊到了十二宫光明和安洁拉,不过在两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爱尔奎特则是大大方方地坐到阿文格尔旁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安洁拉,笑着道:“你就是明义的妹妹?” “呃·····” 安洁拉对眼前这位公主还有些敬畏,便答道:“是的,请问您和家兄——” “明义已经是我的仆人了。” “什么?” 安洁拉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阿文格尔无奈地扶额道:“你有必要到处去宣传吗?” “我不,恐怕还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打他的主意吧?” 爱尔奎特着还示威地瞪了希耶尔一眼;后者也来了火气,坐到沙发上,冷冷地道:“你不要太放肆,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阿文格尔摇了摇头,对十二宫光明道:“喏,就是这样,你还要等明义回来吗?” “不必了。” 十二宫光明苦笑了一声,随后看着安洁拉,道:“安洁拉,我要和你谈谈十二宫明义的事情。” “爸爸····” 安洁拉让自己平静下来,注视着自己的父亲,问道:“哥哥也和我过,你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不是我想隐瞒,而是我必须要隐瞒。” 十二宫光明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句地道:“安洁拉,你的哥哥,十二宫明义,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 嗯,差不多这一卷也该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十二宫明义的身世大揭秘。下卷的话当然还是月姬的相关内容,不过是melty·blood的剧情。另外啊,新人物也该登场了。 起来,好想玩魔法使之夜啊,原本计划安排一卷就是有关这段历史的,可惜没玩过也不了解剧情·····汉化什么时候才会有啊(笑) ... 第22章 七彩·人间百态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离开了远野家宅之后,十二宫明义就朝着阿文格尔的事务所走去。他浑然不知十二宫光明已经来到了这里,不过在返回的途中,他却碰到了另一个人。 “喂,站住。” 声音从前面传来,十二宫明义略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看上去年纪与他相仿的女孩子,正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十二宫明义走近了过去,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就不需要你来关心了。” 少女朝他腰间瞥了一眼,随后伸出手,道:“那把剑,还给我。” “你指的是什么?” “你从黑衣主教那里夺走的那柄铁剑,请还给我。” “那把剑是你的?” “不,那是另一位大人的,我是他的仆从,所以你把剑还给我就行了。” “我认为我必须拒绝。” 十二宫明义沉声道:“这么危险的武器,我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挺识货的嘛看来,你想把那柄剑据为己有吗?” 少女哼了一声,双目危险地眯了起来:“那样的话,我就只能诉诸武力了。” === “事情的起因要从十二宫这个组织起。大化改新的时候,皇室将神道教的力量整合,构成了十二宫最早的雏形。十二宫就如同是圣堂教会一样,它的主要职责就是处置横行四方的妖魔鬼怪,但是同时它也像魔术协会一样是一个钻研知识的组织。为了对抗妖魔,十二宫的先辈非常谨慎地去搜罗与制造威力巨大的圣物,换言之也就是各式各样的魔术礼装。而十二宫也成功地对抗了无数威胁这个国家的妖魔,但是有的妖魔是无法完全消灭的,所以十二宫就只好将它们封印起来。就这样,接近一千年来,十二宫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角sè,直到近代文明开始冲击这个世界之前,这些礼装和魔物都被很好地保存了下来。” “莫非,这些保管措施失效了吗?” 阿文格尔这时候插了一句嘴,十二宫光明了头,继续道:“是的,首先是战国时代,天主教对这个国家的渗透,还有之后德川幕府也处于集权的目的,有意无意地削弱十二宫的力量。十二宫实力受损,而那些先辈传下来的遗产也受到了威胁。宝物被他人觊觎,而那些魔物则有无法控制的趋势。十二宫不再有那么绝对的力量和空间去容纳这些保管品,正当他们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新的方案被提了出来。” 十二宫光明顿了顿,对其他人道:“如果是你们,要去保管这么多的遗产,你们会怎么做?”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而其中,希耶尔最先开口道:“德黎塞留先生,保管物品毕竟需要大量的空间,所以无论我们如何绞尽脑汁地去想,首要条件,我们都需要一个合适的保管场所。” “没错,十二宫的先辈和你们遇到了相同的问题,但是他们却另辟蹊径,想出了一个即使是现代的魔术师也绝对无法做到的方法。” 十二宫光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利用人的,去保存那些遗产。” “这怎么可能?” 爱尔奎特皱眉道:“如果是一两件物品也就罢了,你所的十二宫,所留下来的又岂止几件宝物?难道他们使用了相当多的人?” “不,他们只用了一个人。” 十二宫光明解释道:“十二宫从古至今都在研究的,就是灵魂与本质。十二宫的先辈认为,世间万物皆有其核心所在,只要能将本质抽出,即便再注入到另一个外壳之中,事物原有的效果不会改变。” 听到他的话,安洁拉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道:“对了,哥哥曾经过,他懂得如何将灵魂抽出与注入。但他那是非常高深的魔术。” 众人纷纷有些惊讶地看着安洁拉,十二宫光明更是脸sè一变;在他对面坐着的阿文格尔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脸上那一闪即逝的嫉恨表情,心中不禁冷笑不已。 “····想不到,父亲大人最后还是选择了他。” 十二宫光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调整了心态,继续道:“十二宫的先辈们做了一个巨大的工程,他们耗尽了几乎全部的力量,毁灭了所有保管物的或是外壳,无论是那些圣物亦或是魔物,之后,全部都注入进了一个人类的身体里面。” “那个‘人类’是谁?”阿文格尔皱眉问道。 “不知道。我从十二宫家的典籍得知,当初选择那个人的时候,十二宫的祖先将那个人的灵魂抽出,清理了他体内所有残存的痕迹,之后才将重新注入。如同奇迹一般的,他们成功了。恐怕,他们是将那些魔物和圣物调整到一个平衡的位置,这来才能勉强封印住。不过,毕竟不能指望一个人能够彻底镇压住那些力量,需要定时地更换宿主。十二宫对这一门技术讳莫如深,只有最为高层的人员,才能够了解这些实情。” 这个时候,众人不仅都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尤其是希耶尔和安洁拉,她们几乎是不能想象,这种连现代魔术师都不敢挑战的事情,居然真的有人做到了。 “那么,接下里发生了什么?” 阿文格尔咋了咂嘴,猜测道:“莫非,十二宫明义就是这种情况吗?” “不,他和我的这些有很大的不同。” 十二宫光明叹了口气,继续道:“明治维新之后,十二宫转化为了十二宫家。我们的职责也逐渐转变为单纯的退魔工作,只是偶尔,我们才会添加一些新的东西。就这样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才出现了意外。” “这个我倒是有所了解。” 阿文格尔道:“阁下父亲的一位兄弟,是不是叫做十二宫秀?” “没错,应该是从黑衣主教那里听来的吧?” “父亲那里?” 希耶尔愣住了,急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不仅是世俗世界的斗争,就连魔术界和教会也卷入了进去。大量的魔术师投靠了轴心国,尤其是纳粹;教会也有一些野心家谋划了两边下注,不过黑衣主教联合教宗压制住了这些暗流,采取了中立的策略。” 阿文格尔沉吟道:“这位十二宫秀,在当时是rì本军部的重要人物。他是个非常强大的人偶师,甚至曾经研究过利用人偶军队作战的计划。” “十二宫秀是我的叔叔,他也是一位非常另类的人偶师。他的研究有些偏向机械学,所以与其他是在制造人偶,倒不如他是在制造机器。” 十二宫光明沉声道:“对于十二宫家传下来的这门技术,十二宫秀曾经做过重大的改良,他试着用人偶去代替活人,也成功地完成了封印,只不过,封印的效果和有效时间要比以前要少。” “也就是,你们很早以前就开始使用人偶来代替活人了。” 阿文格尔疑惑地问道:“那和十二宫明义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个人偶?” “不,他连人偶都算不上·····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 十二宫光明yīn沉地道:“我的亲生儿子,早在十六年前,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 “我的妻子产下的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生命。” 十二宫光明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艰难地道:“那是一个死婴····但不是寻常的死婴,他一切都很正常,他的心脏在跳动,血液在流动——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灵魂,他根本就没有人类,甚至是生物所应有的知xìng····他简直就像是用有机物制成的一台机械!” === 锵锵锵锵锵锵!!!!!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狂舞的剑刃几乎快要撕裂这片区域。 十二宫明义与那名少女在无人的空地上激烈地交战着。与他所想的不同,眼前的少女武艺相当jīng湛,从某些招式上来看,她甚至比自己还要jīng于武器的运用。 “西洋剑术,不过相当古老。” 十二宫明义暗忖道。少女的招式十分老辣,动作也相当灵活,自己的每一招一式几乎都被对方料中。不仅如此,她的招数并不拘泥于可数的种类,而是不停地根据战局变换。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若是没有相当程度的训练和经验,绝对无法达到这种高度。十二宫明义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敌人,如果不考虑体力消耗的话,他恐怕根本就无法战胜她。 不过,归根结底对方也只是个女孩子,很快她就发觉自己会陷入到消耗战之中,所以没等十二宫明义有所计划,她就率先停手了。 “够了,我们是无法决出胜负的。” 少女轻轻地喘息了几下,凝神道:“你很强·····难怪你可以击败黑衣主教。” “多谢夸奖。” “那就不必了。剑我是必须要拿回来的,不过既然武斗行不通,我就只好换种方式了。” 少女手中拿着的长剑有些类似于希耶尔的黑键,她随手一挥,那雪亮的剑刃就消失不见。在收回剑柄之后,少女认真地看着十二宫明义,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洗耳恭听。” “你大概不知道,阿文格尔一直都在算计你。” 少女平静地道:“还有那个叫维克多的人,之所以阿文格尔会收留你,就是觊觎你身上的某种····嗯····稀有物品。” “这个我并不惊奇。” “我可以帮你杀掉阿文格尔,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他。而我的报酬只有一件,就是那柄铁剑。” === “最早发现这一的是我的父亲,十二宫礼。孩子出生之后,十二宫家依照传统会举行一系列仪式为婴儿祈福驱邪,就在这一过程中,他发现这个婴儿——也就是明义——根本就没有人类应有的灵魂。” 十二宫光明舒出一口气,淡淡地道:“我和明义的母亲都很伤心,我们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但是既然已经发生,那就无可挽回了。正在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封印的人偶已经无法支撑了,原本是需要十二宫秀重新制作一个的,然而他在这个时候却出现了意外,无法再制造人偶了。” “于是,你们就决定利用那个婴儿?” 阿文格尔怀疑地问道:“结果呢?” “封印成功了,但是之后,那个孩子,却表现出了正常婴儿的样子。” 十二宫光明沉声道:“原本他不会话,也不会动;而在封印完成之后,他却能够话,甚至能够思考,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 “原因呢?” “我们有一个猜测:是那些封印物造成的。各种杂乱的宝具,魔物的魂魄,这些东西相互作用,最后产生了一个类似于人格的东西。” 十二宫光明苦笑道:“实在是太讽刺了,十二宫家历代都在研究如何模拟出人格与灵魂,想不到最后却是以这种形式实现的。” 当他完之后,除了阿文格尔还能保持正常外,其余的人都已经惊呆了。 “这这这这这···这真的可能吗?” 爱尔奎特一副听着天方夜谭的表情,惊叫道:“这简直太神奇了!” 安洁拉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喃喃地道:“也就是,哥哥···哥哥他其实····” “他根本就不是你哥哥!” 十二宫光明抓住安洁拉的肩膀,大声道:“那只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的一切行为都不是人类的行为,他甚至连人偶都算不上!” “够了,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 阿文格尔厉声喝道,让事务所为之一静。随后,他示意十二宫光明道:“请继续。” “好的。” 十二宫光明叹了口气,继续道:“最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将他视作是什么邪恶的东西。父亲大人希望我能将他当作一个正常的孩子,还给了他一个名字,那就是十二宫明义。但是后来,却发生许多意外。” “比如?” “明义的母亲,就是我的第一位妻子。” 十二宫光明到这里,情绪忽然有些激动,有些哽咽地道:“她将明义当做是上天对她的补偿,所以她非常**爱这个孩子,一直陪在他身边·····然而就是因为她和十二宫明义接触的时间过长,让她最先受到了影响。” “什么影响?” “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吗?当你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会对他放下防备,之后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会把他当作是亲近的人。” “确实是有这种感觉。” 阿文格尔一边着,一边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果然,每一个人都开始有些回过神来,开始细细思考自己和十二宫明义接触的时光。 “这还只是个开始罢了。随着时rì变长,明义的母亲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正常。她几乎无法离开明义,rìrì夜夜都陪伴在他身边,等到我们发现异常的时候,她却已经陷入了重病之中。” “是那些封印物的原因吗?” “对,究竟是哪些物品造成的我已经无法详细解释了,总而言之,你们在十二宫明义身边的时间越长,就越会受到深刻的影响。他会吸食活人的生命,同化他人的人格,最终将他们的灵魂都吞噬进去。” “这个也太夸张了吧?” 爱尔奎特有些怀疑地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呢?” “十二宫家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最后才确定了这一。” 十二宫光明到这里,眼神也越来越冷,最终坚定地道:“十二宫明义,他是十二宫家最大的过错,我绝对不能让他继续存活下去!” ... 第23章 黑暗·深渊低语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得知这一切之后,在场的诸人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阿文格尔的反应还算正常,站在他身后的久宇舞弥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希耶尔起初是一副震惊的表情,逐渐地变得凝重起来;爱尔奎特yīn沉着脸,不时地瞥着十二宫光明,眼神中满满都是敌意;而最为难受的,大概还是安洁拉,她一副茫然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无法吸收这么重大的信息。 “总而言之,十二宫先生——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吧?” “十二宫家早已经解体了,你还是用我现在的姓氏吧。” “好吧,德黎塞留先生。究竟你打算怎么处理明义呢?” “这个我自有打算。即便十二宫家已经解体,有些事情,我也是不会与他人分享的。” 阿文格尔耸了耸肩,道:“好吧,随你便。” “慢着!” 爱尔奎特不高兴地道:“我可不同意。” “啊?” “明义是我的下仆,怎么处置他是我的事情。” 爱尔奎特轻蔑地看着十二宫光明,哼道:“你既然不再承认他是你的儿子,那么你又有什么权力去管他?” “他身体里封印着十二宫世世代代传承的遗产,那里面的力量绝对不能泄露出来。” 十二宫光明沉声道:“公主殿下,你明义是你的下仆,那么你能够命令他吗?” “你是什么意思?” 爱尔奎特皱眉问道。 “十二宫明义并不是人类,他也不会变成死徒,更不会受血之契约的影响。就算你将自己的血给了他,也没有什么用,只是给他的身体增添了一件藏品罢了。” 十二宫光明yīn沉地道:“很有可能,你控制不了他,他却可以通过血液的契约来影响你·····我的老师是‘hite’维克多大人,我曾经跟随他研究过死徒的力量来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将血液分给十二宫明义的时候,就受到他的影响了吧?” “呃——” 爱尔奎特猛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这个时候,阿文格尔站了起来,对所有人道:“好了好了,诸位,包括你,德黎塞留先生,你们最好都先冷静一下。明义很快就会回来,我建议到时候我们直接问他好了。” “你是在开玩笑吗?” 十二宫光明大惊失sè,大声道:“你要和他对质?你知道他有多强大吗?他平rì里只是压制着那些封印物,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去使用,一旦他体内被封印的力量爆发出来,就算我们有真祖的帮助,也不可能将他压制住。” “我有足够的信心,十二宫光明。” 阿文格尔冷冷地道:“不过我现在必须请你离开,我可不希望明义回来之后你和他把这里砸个稀巴烂。安洁拉留在我这里,我会保护好她的。” “正合我意,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容许他继续存活下去。” 完后,十二宫光明深深地看了安洁拉一眼,随后就离开了事务所。 “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下吧,过一会儿,我们还有许多话要和明义呢。” 阿文格尔着便也站了起来,对久宇舞弥道:“给她们时间和空间吧。” “社长?” “跟我来,我有话和你。” === “这就是阿文格尔的秘密。” 市区的公园中,少女平静地对十二宫明义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从哪里得知的真相,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十二宫明义面sè凝重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同意吗?” “不,我没兴趣。” “什么?” 少女失笑道:“喂,你可要搞清楚,那家伙随时都能将你碎尸万段,即便如此你也宁可去相信他吗?” “我不相信他,同样的,我也不会相信你。” 十二宫明义眨了眨眼,忽然若有所觉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少女疑惑地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远处,戒备地看着他们。 “该来的还是来了。” 十二宫明义舒出一口气,面sè如常地走了过去,道:“你终归还是来到了我面前。” “你······长大了,明义。” 十二宫光明有些悲伤地看着他,摇头道:“我在什么啊·····如果我的孩子能够活到现在,他应该就是你这幅模样吧······” “很可惜。我该怎么称呼你,是叫你父亲,还是称呼你的名字?” “我是安洁拉的父亲,而不是你的父亲。” 十二宫光明挥去了脸上的忧伤,注视着十二宫明义,沉声道:“十余年来,即便我离开了这个国家,你却依旧像是影子一样挥之不去····今天,我就要终结你这个梦魇!” 望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十二宫明义面无表情,只是问道:“你恨我?” “对。” 十二宫光明憎恨地看着他,怒道:“尽管我知道,那不是你刻意犯下的过错····但是直到现在,你依然还把她当作是你的母亲,而你,却亲手害死了她。”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过了片刻,才平静地道:“无所谓你怎么想,如果你恨我,那就恨我好了。” “果然,你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归根结底,你甚至对生命没有一丝眷恋。” 十二宫光明双手缓慢地变换着各式手势,周边的环境也随之出现了一些变化:幽暗的火焰浮现在四周,在地面上画下了复杂的法阵;而十二宫明义,就被置于zhōngyāng。 “葬魂的法术·····你想牺牲自己吗?” 十二宫明义有些意外地看着十二宫光明,微笑着道:“你不是十二宫的传人,即便如此,我还是必须承认,你已经做到了最好。” 着,他拔出了那柄锈蚀的铁剑,转头看了身后若有所思的少女一眼,沉声道:“你的剑,我很快就会还给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最后借用一次。” === 事务所一层的一个房间里,久宇舞弥震惊地看着手中的纸张,喃喃自语道:“这···这究竟····” “如你所见,我早就知道十二宫明义是什么。” 阿文格尔轻声道:“维克多比十二宫光明更加了解十二宫家,他很早以前就嘱托我协助十二宫光明处决十二宫明义。” “那么···刚才····不,德黎塞留先生现在他——” “去找十二宫明义了吧?” 阿文格尔呵呵笑道:“之所以让他了那么多,也是为了稳住客厅里面那帮人,好让他自己出去解决。” 久宇舞弥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文格尔,艰难地道:“所以,您在骗我们?” “对。” 阿文格尔无所谓地道:“十二宫明义体内封印的可不只是区区的物体,那里面还有十二宫家历代流传下来的知识。维克多并不在乎十二宫的宝物,他真正需要的,就是那些无价的知识。” “您为什么要和我这些?” “让你有些心理准备,仅此而已。” 阿文格尔道:“当然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憋在心里。” 话音刚落,久宇舞弥腾地就站了起来,断然道:“我必须要把真相告诉德黎塞留姐,我不能允许您这么做!” 令她意外的是,阿文格尔面不改sè,满不在乎地道:“随你便,反正已经晚了。” 久宇舞弥难以接受地看着他那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厌恶地道:“您····我真的不知道·····” 她似乎也不下去了,便夺门而出。 阿文格尔静静地坐在远处,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随后就是大门被踹开的声音。 “年轻人啊·····” 阿文格尔笑了笑,却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喃喃自语道:“他和您是那么相似啊,公爵大人,最后的最后,还是选择让自己吞下了苦果。” === 刺啦! 十二宫明义举起了那柄锈蚀的铁剑,然而剑尖,却是对准了自己,如风般刺下。 “喂你——” 少女惊愕地看着他,十二宫明义面sè如常,他将剑刃刺入腹部,随后向上拉动,切开了自己的躯干;紧接着,他又横过刀刃,划出一个十字。 “切腹·····你想要做什么?” 十二宫光明戒备地盯着他,他已经将葬魂法阵催动完毕,所以有jīng力注视着十二宫明义的举动。尽管对方的举动类似于自尽,但是他并不会天真到以为十二宫明义只是将自己开膛破腹而已。 “我的生命是你给的,如果你想让我死,我就把命还给你。”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但是从今rì起,我与十二宫家,再无关系;十二宫明义,这个名字,也再不属于我。” “你·······” 十二宫光明不知道该什么好,他注视着十二宫明义,良久才叹道:“就这样吧····父亲大人得没错,你并没有敌意。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玩笑,我原谅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从今以后,十二宫先辈的遗产将由我来守护,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悲剧,我绝对不会重演。” “很可惜,那些遗产,我不会留给你。” 十二宫明义直面着十二宫光明,一字一句地道:“十二宫家,从解体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不复存在····我是十二宫最后的传人,而从你抛弃了你的姓氏开始,你就不配在拥有这些。” 十二宫光明的眼神一凝,厉声喝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生于虚无,葬于虚无;与生俱来,我一无所有,如今逝去,我也什么都不会留下。” 十二宫明义抽出了那柄铁剑,将其扔给了那位少女,笑着道:“谢谢你。” 少女凝视着十二宫明义,叹息着道:“你····其实何必······”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他的身体上浮出了一层层薄雾,仿佛是什么东西,在从他身体里消逝一般。 “你做了什么!” 十二宫光明震惊地看着他,怒吼道:“你有什么权力!那是十二宫家世世代代传承的宝贵财富,你有什么资格葬送它!” “我过,我是十二宫最后的传人。秀爷爷告诉过我,那些东西,绝对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 十二宫明义身体中,那些被封印的物品开始不断地开始消散,依靠着铁剑毁灭xìng的力量,这些传承千年的遗产,转瞬便会化作尘埃,消逝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知道你会利用这些东西去做什么,我也相信,你并没有恶意。” 十二宫明义淡淡地道:“力量本身就是罪恶,就是过错,即便你心怀善意,最后造成的,也未必不是坏的结果。” 十二宫光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悲伤的喊声: “哥哥!” ··· 如同阿文格尔所的一样,一切都晚了。 安洁拉不去管已经失神的父亲,跑到了十二宫明义身边,紧紧抱着他,啜泣着道:“对不起,哥哥·····我·····我从来····” “我不是你哥哥,安洁拉。” 十二宫明义轻声道:“不要责怪你的父亲,他没有做错什么······事实上,他也是受害者。” “为什么···到底是····” “我很快就会死了,但是这具身体不会消散。” 十二宫明义顿了顿,低声道:“东京都,观布子市,两仪家,把我交给他们,他们会妥善处理的。” 完后,他便将安洁拉推开,随后跪坐到了地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哥哥····” 安洁拉紧咬着嘴唇,薄雾已经消失了,也就是,眼前的身体,已经只是一具空壳了。 少女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铁剑,最后朝着十二宫明义恭敬地一礼,真诚地道:“你是一位真正的骑士·····如同那位大人一样。” 完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 第24章 光明·天堂之音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今夜,无人入睡。 夜幕降临之后,当久宇舞弥返回事务所的时候,阿文格尔就坐在客厅中,沉默地喝着红酒。 “如您所愿,十二宫明义已经死了。” 久宇舞弥强抑制住内心的伤痛,竭力平静地阿文格尔道。 阿文格尔什么也没有,只是了头。 “他···死前,似乎将他体内封印的东西····全部都毁灭了。” 阿文格尔还是什么都没有,他看着杯中摇曳的红酒,随后将其一饮而尽。 久宇舞弥看着他的举动,叹了口气。她不想责怪阿文格尔,实际上她也没有理由责怪他。 “坐吧,舞弥。” 阿文格尔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上红酒。等到对方坐下后,才开口问道:“十二宫光明呢?” “他受了很大的打击。” 久宇舞弥苦笑道:“他还想将明义的尸体带走,但是德黎塞留姐什么也不同意,两人大吵了一架,最后德黎塞留先生还打了她。” “悲剧——爱尔奎特和希耶尔呢?” “她们····唉,希耶尔姐还好,那位公主差就想杀了德黎塞留先生,但是被另一个人阻止了。” “就是拿着那把铁剑的人,对吗?” “对,那位姐她会护送德黎塞留先生回去。” 久宇舞弥也不是很好受,她喝了一口红酒,道:“德黎塞留姐决心将明义的尸体,按照他的嘱托送回他的家乡去。” “东京都,观布子市。” 阿文格尔了头,两人随即便不再话,只是沉默地喝着桌上的酒。 良久之后,阿文格尔突然道:“舞弥,你怎么看待十二宫光明?” 久宇舞弥怔了怔,随后摇头道:“我不知道·····或许魔术师的想法,我这个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哼···其实,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阿文格尔意兴阑珊地倚着沙发,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道:“你记得十二宫光明过吧,如果和十二宫明义待得时间长了,他就会把你吞噬掉。” 久宇舞弥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阿文格尔会提起这个。她试探地问道:“您想什么,社长?” “那个是无稽之谈,舞弥。” 阿文格尔睁开眼睛,冷笑道:“十二宫明义曾经在观布子市生活了16年,如果真的像十二宫光明所的那样,与他共同生活的那些人岂不是早就死光了?” 久宇舞弥惊愕地看着阿文格尔,喃喃地道:“您是····德黎塞留先生骗了我们?” “不,他只是不知道真相罢了。” 阿文格尔叹了口气,直视着久宇舞弥,一字一句地道:“而这里面的秘密,十二宫明义直到临死的时候,都没有吐露出来。” === 市区,希耶尔的家里。 安洁拉低落地坐在客厅中,在旁边是一副棺木,里面承装的,就是十二宫明义的尸体。 希耶尔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她想要劝安洁拉休息一会儿,但是想了想,她还是yù言又止。 一位亲人死亡,转眼又和另一位亲人反目,对于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这一天里她承受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我要走了。” 房间的另一侧,爱尔奎特站起身来,对希耶尔道:“妹妹就靠你照顾了。” “你要去哪里?” “回我的家。” 爱尔奎特深深地看了那副棺木一眼,勉强笑道:“这一次,我或许会做个好梦吧。” 希耶尔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也许还能见到吗?” “罗亚已经死了,他必死无疑。”爱尔奎特叹了口气,自嘲地道:“我曾经将自己的血给了两个人,而现在·····” 爱尔奎特无奈地摇摇头,冲着希耶尔道:“祝你好运了,真的。” “谢谢。” 希耶尔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便也只能了头,目送她离开。 “希耶尔姐。” 这个时候,安洁拉突然开口了。 “怎么了?” 希耶尔急忙靠了过去。安洁拉深深地叹了口气,这让希耶尔突然有种错觉:眼前的女孩子,似乎突然就长大了许多。 “明天我就要将哥哥带回他的故乡去,所以——” “我陪你一起去。” 希耶尔微笑着道:“明义帮了我很多,至少,我也应该为他送行。” “谢谢···谢谢你···” 安洁拉抿着嘴唇,希耶尔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将她搂紧了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太累了,安洁拉···好好睡一觉吧······” 安洁拉没有哭出来,她强抑着自己的感情,将头埋进希耶尔的怀里,只是在心中,嚎啕大哭着。 === “十六年前,十二宫明义出生后,十二宫光明就离开了他的家庭,去了另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阿文格尔摇晃着就被,侃侃道:“当时的三咲市发生了一件不大不的事情,十二宫家作为统领这个国家退魔组织的家族,也需要派出了他们的代表。而当时的十二宫家家主,十二宫礼,自然就选择了他的长子,十二宫光明。” “您是,德黎塞留先生在明义出生后,就离开了他?”久宇舞弥不解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呃,当地的一个魔术家族,苍崎家决定了家族的继承人。”阿文格尔轻描淡写地道:“当时有不少魔术师都来到了这个城市,其中就有十二宫光明现在的这位妻子,安妮莱雅·德黎塞留。两个人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当时那位德黎塞留家的大姐对他很有好感,不过十二宫光明已经成婚,所以他拒绝了对方的爱意,回到了自己的家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得知,自己的妻子已经病逝了。” “发生了····什么?” “十二宫礼告诉十二宫光明,他妻子的死因是因为十二宫明义。理由自然就是十二宫光明告诉我们的这些——当然,他被骗了。” 阿文格尔笑了笑,道:“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妻子,其实是被自己的族人给杀死的。” 听到这句话,久宇舞弥瞪大了双眼,吃吃地道:“您····您什么?” “十二宫明义出生后,十二宫家将那些遗产封印进了他的身体内。但是十二宫明义之后突然获得了知xìng让他们非常害怕。保险起见,十二宫家还是重新制作了一个人偶企图代替十二宫明义。然而不幸的是,当他们试图将那些遗产从十二宫明义体内抽出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世代相传的这门技术竟然失效了。” 阿文格尔一边喝着酒,一边慢条斯理地道:“那些遗产完全封印在了十二宫明义体内,这令十二宫家上下陷入了恐慌之中。为了确保遗产的安全,十二宫礼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十二宫明义解剖。” “解剖?” “就是杀掉,分割,解体。试着从碎片之中将遗产分离出来。然而,明义的母亲却绝不允许自己的族人将自己的孩子杀掉,所以她试图逃走,结果就被十二宫家的人处死了。” “等等,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过,维克多比十二宫光明更了解十二宫家。十二宫家解体之后,维克多曾经逼问过十二宫家的后人当年发生的一切,于是就得知了真相。” “那么···之后呢?” “之后?十二宫明义被自己的族人分尸了,具体过程其实就和我对地下室那个女孩子做过的差不多。十二宫家将他的身体心分解,在这一过程中避免任何身体部位的损失。但是,即便他们这么做,那些遗产还是取不出来。” 阿文格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幸灾乐祸地道:“更惨的是,十二宫明义的生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十二宫家以为十二宫明义已经彻底死掉了,就将那些身体部位丢到一起准备再做处理,然而没想到那些部分竟然自动重组,**之间就恢复了原状。十二宫家的人更加恐慌,将十二宫明义当成了怪物,他们试图毁灭他,结果自然而然地就被那些被封印物反噬,损伤惨重。” “那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维克多有一个猜测。那个孩子的母亲来自于两仪家,十二宫家的一个分支。两仪家世代都在研究如何使后人具有‘空’这一起源,他们家族的后人有时会出现双重人格,也就是一个身体里存在着两个意志。然而维克多认为两仪家的这一特xìng在与十二宫家混血之后出现了变异,于是就有了十二宫明义这样的后代。十二宫明义的起源就是“无”——或者他自己就是‘无’的化身。他除了之外一无所有,但是当十二宫家将那些遗产封入他体内的时候,他的起源就被破坏,转化成了另一种形式。那些封印物被吸收,组成了‘十二宫明义’这一概念。它们已经从集体变成了一个整体,自然不会被分离出来。” 久宇舞弥听到这里,无力地放下酒杯,低声道:“也就是,德黎塞留先生因为他妻子的死而恨着十二宫明义,但是实际上,这种恨意,却是毫无根据的。” “因为,那毕竟是他的亲人,他的族人。而十二宫明义不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内心中他也并不将自己当作是十二宫家的一员。所以他选择了承担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没有吐露实情,也是希望十二宫光明不要去怪罪自己的亲人。” “那个孩子···他为什么这么傻····” “谁知道呢?” 阿文格尔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有没有在怪我,没有早把实情出来?” “我···我想听听您的解释。” “如果十二宫光明知道了实情,他能如何?向自己的亲人复仇吗?十二宫明义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十二宫家已经付出了代价,偿还了他母亲的生命,到现在为止,这一切就应该结束了。” 阿文格尔叹了口气,道:“维克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尽管他将一切都告诉了我,还是再三嘱咐我,将这个秘密隐藏下去。” 久宇舞弥无语地看着面前的红酒,尽管内心翻江倒海,最终,却还是只能叹了口气。 两人相顾无言,只是对坐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突然从外面传来,等到两人反应过来之后,大门已经被撞开了。 “怎么了?” 阿文格尔奇怪地看着闯进来的安洁拉和希耶尔,只见她们大口喘着气。希耶尔最先恢复过来,急急问道:“明义不见了!” “啊?” “他的尸体!我和安洁拉睡了一会儿,等醒来后,他的尸体就不见了!” “什么?” 阿文格尔目瞪口呆地看着希耶尔,显然没有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明义他没死?” 久宇舞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希耶尔和安洁拉都怔住了,那之后,安洁拉就迅速跑了出去。 “跟着她!” 阿文格尔厉声喝道,希耶尔了头,随即就跟了出去,紧接着,阿文格尔和久宇舞弥也迅速离开了这里。 === 市区的公园中,爱尔奎特匆忙地跑了过来。 “···不在这里吗?” 爱尔奎特茫然地看着四周,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或许是错觉吧。”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隐隐还是有些哀伤。 “今晚的月亮,很漂亮。” 爱尔奎特猛地一怔,随后便惊喜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皎洁的月光下,少年坐在草地上,脸sè恬静地望着静谧的夜空。 “明义?” 少年低下了头,看着爱尔奎特,随后抬手道:“有人来了。” 爱尔奎特扭头看去,只见安洁拉,还有希耶尔他们,也朝着这里赶了过来。 “哥哥!” 安洁拉看清楚少年的面庞,忍不住跑到他面前,颤声道:“哥哥····真的····真的是你····” 少年笑了笑,随后朝着希耶尔了头;安洁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猛然抱紧了他,畅快地哭了出来。 另一边,爱尔奎特和希耶尔相视一笑,欣慰地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而在她们后面,阿文格尔和久宇舞弥,也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您的雇员平安归来了呢,社长。” 久宇舞弥微笑着道,阿文格尔也耸了耸肩,故作遗憾地叹道:“哦咧,看样子我该开一个庆祝会,不是吗?”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今夜,无人入睡;因为那月光,是如此绮丽。 ... 终章 混沌·无限地狱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梵蒂冈 圣彼得大广场中,少女踏着稳健的步伐,朝着西斯廷教堂的方向走去。 当她走进这所属于教宗的私人领地的教堂广场中时,已经有一大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人等候在那里了。这些人的年龄不一,等级也各不相同,互相之间似乎也存在着隔阂,不过有一是共同的,他们现在脸上都是一片焦急的神sè,伸长了脖子想要朝着教堂内部的某个房间看去——不过事实上,在那间紧闭的房门前,只有一个面sè尴尬的银发女子,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啊,saber,我在这里!” 爱丽丝菲尔一看见少女后,就急忙招手喊道;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无视了周围人怪异的目光,径直走了过去。 “你终于回来了,saber。” “我最后强调一次,我不是saber。” 少女没好气地问道:“欧沃罗德呢?” “嗯?” “黑衣主教在哪儿?我有事情要和他好好谈谈。” 爱丽丝菲尔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身后那一大帮焦虑的人,低声对少女道:“主教大人就在里面,只不过——” “他怎么了?” “呃,他其实——” 尽管爱丽丝菲尔话的声音非常,但是教堂里中也不乏身怀绝技的圣堂教会圣职者,有听清楚的人立刻跳到了队伍前排,冲着爱丽丝菲尔喊道:“主教大人怎么了?” 爱丽丝菲尔被吓了一跳,少女皱着眉头看着身后这群人一眼,冷笑道:“哦,看样子这位主教大人还很受欢迎嘛?” “你是在嘲笑我吗?” 爱丽丝菲尔背后的大门忽然打开了,黑衣主教如往常一般戴着那副黑白相间的面具走了出来。当他的身影刚刚出现之后,教堂外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几名圣职者不顾仪态地,兴奋地向后面看不清状况的人诉着黑衣主教出现的讯息;而某一些人的表情则显得捉摸不透了,他们迅速离开了教堂,急匆匆地向外界传达刚刚获得到的讯息。 黑衣主教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人走得基本上差不多的时候,他才抬起手,对着剩下的,用一副激动的神sè看着他的圣职者道:“诸位,如同大家之前猜测的一样,这两rì我确实遇到了一的麻烦,身体有些贵恙;不过呢,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所以大家请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遵命,主教大人。” 那些圣职者纷纷鞠躬行礼,随后便恭敬地退出了教堂。 等到他们全部走了之后,少女才哼道:“怎么回事?” “意外而已。” 黑衣主教满不在乎地道,示意她和爱丽丝菲尔跟着自己。三人走进了那个房间之中,那是个装饰很典雅的房间,大部分都摆放着塞满了各式书籍的书架,只在靠近窗户那里才有一个不大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副国际象棋。 黑衣主教坐到桌子一边,爱丽丝菲尔看到桌旁的茶具后,立刻给他倒上了茶水。 “你好像受了重创。” 少女大大方方地坐到黑衣主教对面,奇怪地问道:“能解释一下吗?” “我可是差就挂了。” 黑衣主教哼了一声,随后对爱丽丝菲尔道:“谢谢。” “没什么。” 爱丽丝菲尔转头看向少女,笑着道:“你回来真是太好了,saber。” “我不是过吗,我不是什么saber。” 少女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爱丽丝菲尔显得有些茫然,她看了看黑衣主教,而对方摘下了面具,喝了一口茶水后,若有所思地道:“这红茶有些凉了啊。” “我去换一些新的来。” 爱丽丝菲尔意识到两人有什么话要,便识趣地走了开来;黑衣主教看着她的背影,还不忘嘱咐道:“心别迷路了,去问问这里的仆人,他们会给你指路的。” 少女看着爱丽丝菲尔的背影,直到对方离开了自己的视野后,才对黑衣主教问道:“她到底是谁?还有,她口里的saber,指的是父亲吗?” “我拜托你改口吧,莫德雷德。” 黑衣主教无奈地道:“别再叫她‘父亲’了。” “随你怎么,欧沃罗德。” 莫德雷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么你自己吧,究竟怎么回事?” “你见过他了吧,那个十二宫明义。” “没错,而且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我拿给那个女人的东西,竟然是公爵大人的佩剑。” 莫德雷德将那把锈蚀的铁剑放到桌子上,冷笑道:“你怎么解释,欧沃罗德?” “我要解释什么?” “切,算了。” 莫德雷德将铁剑收回,催促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我遥控着尼禄·卡奥斯身体的一部分,想要解决掉朱月最后的容身之所,不过我没想到尼禄·卡奥斯竟然被十二宫明义整个吃掉了,结果害得我的意志被封在他体内,如果不是我拼尽全力在他们彻底同化前跑了回来,我早就成了十二宫明义的食物了。” “那么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养伤?” 莫德雷德打量了他一眼,怀疑地问道:“你看上去似乎很正常啊?” “受伤的是我灵魂,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黑衣主教叹了口气,无聊地问道:“十二宫明义呢,他怎么样?” “死了,用这把剑自裁了。” “啊?” 黑衣主教显得很惊讶,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莫德雷德于是就将她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黑衣主教,在听完整个故事后,黑衣主教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你真的以为他死了吗?” “你是什么意思?” 莫德雷德荒谬地看着他,嘲讽道:“你知道这把剑的威力。凡是被‘葬于深渊的亡魂’刺杀的人,灵魂会被彻底地粉碎掉。” “但是你恐怕不知道吧,公爵大人也是死在了这把剑下。” “什么!” 莫德雷德大惊失sè,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死死盯着黑衣主教,难以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那么大人他岂不是——” “它只是一把剑,它的力量也是有限的;而对于那些比这把剑更加强大的人面前,所谓的死亡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黑衣主教指了指面前的棋盘,对她道:“来来来,静下心来,和我下一局棋。” 莫德雷德心中乱糟糟的,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摆好棋子后,还是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么,大人他现在究竟——” “这和你无关,莫德雷德。” 黑衣主教一边走出了第一步,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大人的遗体被保管在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你需要的,只是等待而已。” “等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莫德雷德索xìng也放下心来,专注地看着棋盘。 过了一会儿,黑衣主教突然问道:“你对那个十二宫明义,有多少了解?” “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莫德雷德笑着道:“我倒是有些期待再和他交一次手的。” “是吗?” 黑衣主教莞尔一笑,随后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曾经见过他一次。” “哦?” “大概是快20年以前了吧,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 “喂喂,你这话似乎很矛盾吧?” “你死了一千多年了,我是怎么见到你的?” “咦,那岂不是——” “所以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死。死亡,听上去似乎非常恐怖,然而超越死亡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却有着太多太多了。” 黑衣主教到这里,拿起了自己手中的近卫,问道:“你认为怎么样才算是活着,怎么样才算是死亡?” “我所理解的生存与死亡,应该和别人的没什么不同。” “即便一个人的灭亡,灵魂消逝,这个世界上依旧还留存着他的痕迹。这就是魔术师所的记录,个体的记录,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谓的英灵,他们存在的基础,便是所谓记录,正因为有了来自于人们的记忆,书本的描写的记录,他们才能够现世。” “你的意思,如果不是你来召唤我的话,出现的‘莫德雷德’,或许就是另一个人了。” “‘莫德雷德’只是个名字而已,名字只是个外套,与谁穿着无关。试想一下,如果你没有了名字——更直接一,你的名字被他人窃取,你自己又剩下什么?” “啧啧····如果我不是‘莫德雷德’,我又是谁?” 莫德雷德饶有趣味地看着逼近己方底线的近卫,对黑衣主教笑道:“那么你呢,你自己想过这些问题吗?” “想想公爵大人,我觉得你就可以理解了。” “啊····也是啊。” 莫德雷德感慨地叹息了一声,悠然道:“仔细想想,大人的痛苦我又何曾理解过······从来都是他为我遮风挡雨,而我为他,又做过什么?” “你可以以身相许啊。” “我讨厌你的冷笑话,欧沃罗德。” “你不想吗?” 黑衣主教吹了声口哨,不怀好意地道:“那个时候,似乎只有和大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才会摘下自己的头盔来吧?” “你······我是大人的骑士,从这方面来讲,你的没错,我已经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大人。” “好了好了,我也不想和你斗嘴。” 黑衣主教的脸sè变得严肃起来,他举起自己的棋子,一字一句地道:“即便丢掉了一切,人的本质却永远不会改变;当认清楚这一的时候,失去,反而只是锁链;得到的,将会是整个世界。” 话音落后,他的近卫已经走到了莫德雷德这一边的底层。这样一来,局势就基本明朗了。 “呃,看样子我输了啊。” 莫德雷德有些遗憾地道:“不甘心啊,有些。” “哈,这在我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候,黑衣主教转头看了看,爱丽丝菲尔已经提着一个篮子走了回来。 “嗯,教宗大人要我将这瓶红酒送给你,是庆祝您康复的礼物。” 着,爱丽丝菲尔摆好了酒杯,将红酒打开,变为黑衣主教和莫德雷德斟满了香醇的红酒。 “勃艮第的名产,感觉如何?” “令人心灵舒畅的浓郁酒香。” 莫德雷德笑了笑,郑重地在自己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随后高举酒杯,站起身来道: “for·the·honor·of·our·homeland.” “for·the·glory·of·our·god.” 黑衣主教也站了起来,正sè道。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碰杯,随后齐声道: “for·the·duke·of·london,the·real·king·of·england!” 随后,两人便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相视大笑。爱丽丝菲尔看着这两个人,不知怎的,她也被两人心中的欢乐感染,瞬间,内心也变得愉快许多。 月姬/十二宫·完 = = = = = = = = = = = = = 预告·终焉之始 ——你可曾品尝过,那种绝望的滋味 ——所爱的人,所关怀的人,在你面前,一一死去;而你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地注视 ——你无法挣扎,无法抗拒,甚至,连大声地哭喊,也无法做到 ——就这样,时光流逝,连世界都行将就木的时刻,你,却依旧存在 ——有所少人在追求着永恒的生命,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永恒,不仅仅是恩赐,同样,也是惩罚 ——我憎恨你,十二宫明义,我憎恨你昔rì的所作所为,最终,却要由我来品尝苦果 ——为什么你要舍弃你曾经拥有的一切,为什么,你甘愿目视着你身边一切的消亡 ——你不配拥有这些,你也不配,去抛弃这些 ——所以,我憎恨你,我要毁灭你,在那之后,我将取代你 ——命运啊,我不再是你的傀儡;今天,我将成为你的主人 ——我将描绘自己的命运,我将谱写,那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声 ——就在今rì,时光倒流;你,将消逝于虚无,而我,将重获新生 ——我就是你,而你,却不再是我 ——我,就是 ——十二宫明义 ... 核心人物·阿撒托斯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死徒二十七祖∞/“军团”阿撒托斯(azathoth·the·legion) 简介 ·新生死徒,同时也是继传中的死徒“暗黑六王权”后最具危险xìng的死徒。由于其特殊xìng,死徒二十七祖并不接受其为同类,故此采用∞编号 ·与传统的死徒不同,阿撒托斯的诞生并非源于真祖之血,其产生原因仍在研究当中。唯一已知的是,阿撒托斯具有极高的传染xìng以及攻击xìng,截至目前为止,已经有三名死徒二十七祖成员葬身其手并被其感染吞噬。通过对其近期行为的观察,这一数字似乎还有上升的趋势 ·圣堂教会内部对于将其归类为死徒存在着相当大的争议,教会内部存在一个派别,认为阿撒托斯应当被置于同真祖相等的地位,并且该派别笃信教会可以同阿撒托斯建立同真祖的公主,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类似的同盟关系。这一提议目前尚处于讨论中 ·考虑到阿撒托斯的高度威胁xìng,圣堂教会允许埋葬机关成员对其进行制裁。普通的教会代行者禁止攻击或接触阿撒托斯,一旦发现其行踪,应迅速通知梵蒂冈法王厅,埋葬机关首领纳鲁巴列克,或是黑衣主教 描述 ·阿撒托斯的外观呈人形,推断为其原本的形态。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其特征为披着灰sè的斗篷,斗篷下的装束类似于19世纪的职业军人:棕sè的皮质手套,厚皮夹克,以及皮裤与黑sè皮靴,其腰间可见一把rì本刀以及一把左轮手枪 ·绝大多数时候,阿撒托斯的身体会被某种黑sè的气态分子包围。这种黑雾的成分未知,无法确定是否具有毒xìng。一般情况下,黑雾会围绕在阿撒托斯身边但并不会扩散,推测这是某种防御手段 ·阿撒托斯具有极高的智力,已知其能使用大量属于东方流派的未知魔术,并且能够识破魔术协会布置的陷阱。同时,阿撒托斯的某种力量,被认为与已知的魔法非常相似 能力 ·信息炸弹 应当为yīn阳道中符箓之术的变体。阿撒托斯能够将任意物体当作符箓并在上面书写符文,使其产生某种效果。根据时计塔高级导师“hite”维克多教授的分析,阿撒托斯实际上是在将自己的魔力——如果他使用的的确是魔术的话——以信息的表现形式,注入物体当中。目前怀疑其同样可以通过语言使用此种能力。 ·时空漫游 某种特殊的瞬移术。阿撒托斯可以使自己消失,在随后的某个时间突然出现在某个位置。例如,当阿撒托斯消失x秒钟后,出现在距离原y米的位置。x与y可为任意值,之间的关系未知。然而同普遍意义上的瞬间移动不同,阿撒托斯不仅可以“瞬间”移动,同样也可以将移动过程中所需的——也可能并非所需——时间进行调整。无法确定在这段时间内阿撒托斯究竟是处于移动当中还是消失在了另一个未知空间里。 ·教化 认定其为死徒的直接证据。据观察,阿撒托斯能够通过某种手段支配接触过的人类或其它生物。被支配的生物将会听从阿撒托斯的命令;同时接触过被支配者的生物也能够被传染并支配。这种传染xìng并非绝对且不可逆转的,目前可以断定,阿撒托斯必须先杀死对方才能够进行支配。而支配的成功率经统计与死徒传染的几率大致相同。 备注:来自梵蒂冈黑衣主教的最高指令 告全体圣堂教会成员: 阿撒托斯极度危险且不可信任,任何与其长期接触,并试图掩盖其存在的人将被视为教会公敌。即rì起,立刻处决,无须上报。 黑衣主教 ... 核心人物·Dr. Z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dr.zodiac 简介 ·机械与魔术的结合,完全抛弃生命意义的怪物;在盖亚死亡之后,与死之大地上其余挣扎的生命共同抗击的外来生命——被称作亚里士多德的,行星化身unlimited-one的反抗军派系之一 ·生存了不知道多少年,肉身早已支离破碎,与身份的真相湮没在浩瀚的历史之中。与亚丽百种和幸存的人类完全合不来,利用自己创造出的仆从以及悬浮在黑sè天空之上的孤岛要塞独自对抗着来自天外的生命体们 ·最早发现“sin”这种特殊物质的学者,与被感染并变异的亚丽和人类不同,dr.z学会了如何利用“sin”的力量,据骑士们的诞生便是dr.z的计划 ·早在世界末rì降临前便察觉到了unlimited-one将来的侵袭,捕获了原本被称作死徒二十七祖的type-mercury,萌生了制造type-earth以对抗亚里士多德的念头 ·设计了“骑士”亚多·爱登与“枪神”的诞生和奇迹,利用他们击溃了unlimited-one的阵容,搜集到了足够的标本;之后夺回了“黑铳”与“斩击皇帝”,为铸造type-earth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描述 ·外表看上去就是纯粹的机器人。身体的构造完全仿制人类的模样,然而也添加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衍生自传生物的部件,虽然有些不伦不类,然而从某种程度上到也有些神话的意味 ·魔术和科学方面尖的专家,亚丽百种最早的设计者之一,也因此被一些低智力的亚丽百种视作“造物主”进行崇拜 ·xìng格勉勉强强还能称作是人类,正常人的喜怒哀乐表现得非常明显。但实际上情绪波动有些过于夸张了,大概是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彻底变成冰冷的机械 ·完全不再受抑制力的影响——反正“盖亚”已经死亡,人类被“sin”入侵后,连带着毁灭了“阿赖耶识”。天知道这是不是早已发现“sin”却毫无动作的dr.z的计划 能力 ·死神永生 作为完全依存灵魂形态的存在,他的行动完全不受破碎的影响,某种程度上来讲可以视作不灭的存在 ·侵蚀结界/无限地狱 最高级的魔术,最接近第一魔法的固有结界。dr.z内心中唯一的风景便是了无生机的死之大地。在这片绝望的大陆上,所有的魔术都会彻底失效;结界可以轻易地杀灭区域内的任何抑制力,抑制力也无法修正——因为在这处固有结界内,抑制力早已经彻底灭亡 备注:戴森球计划 尊敬的女士们和先生们: 我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告知诸位:戴森球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 当然不要着急向我问罪,我问心无愧,因为我已经做到了最好。 这个计划原本就是不可能成功的。尽管我已经足够天才到可以设计并建造那么巨大的空间站遮蔽太阳,但是资源的缺乏却使我不得不中途束手。毕竟诸位还是需要考虑地球上人类生存问题的,现在我也可以感受到大家办公室外那些沸反盈天的抱怨声音,那些只知道吃和睡的碌碌之辈自然不会懂得我的伟大计划。当然他们也不会明白,在他们为自己所谓的,可笑的“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辩护的时候,人类灭亡的坟墓已经被挖好了。 我坚信有牺牲才会有新生,所以我曾在听证会上坚定不移地推行戴森球计划——至于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会因此饿死,冻死,我不关心。在我看来,这叫做自然规律。不错,我夺走了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源,当然如果可以他们也可以抢回来,如果他们能做得到的话。生存是人与生俱来的权利,不过对弱者伸手可不是我与生俱来的义务。 仔细想想,人类有什么资格去谈“与生俱来的权利”?在我看来,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就是死亡。如果这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们肯为后人——当然未必是他们的后人——考虑一下的话,就会明白自己今rì的牺牲才能换来后来人不被饿死和冻死。不过自私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所以在这里我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发了这么多牢sāo,告别的话我还是必须要的。当然诸位也不要指望我会跳出来当圣经里面的替罪羊,如果你们还有良心的话,试问生存难道不也是一头可怜的羊与生俱来的权利吗?既然羊被当做了代罪的祭品,人类将其杀戮的行为不也正象征着活脱脱的杀人吗?显然圣经早已经为我们指出了道路,那么启示录的开篇,我愿意亲自书写。 无论如何戴森球计划仍然会继续,不过我这次已经决定把诸位抛弃,自己单干了。 好自为之吧,我在这里用自己过去六次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奖金打包票,二十年之内这个现有的世界体系就会彻底崩溃掉,到时候诸位已经死去,而我,将在废墟中重获新生。 你们最应当尊敬的 dr.zodiac ... No.0 新的开始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不知不觉,已经是夏天了。 公园那里知了的叫声,几乎能够传遍整个城市;走在街道上,微微一抬头,便是炽烈的太阳。 夏天是什么? 那就是—— “热!!!!!!!!!!!!!!” 事务所中,阿文格尔绝望地大喊着,一旁忙着工作的久宇舞弥忍不住堵上了耳朵,等到他惨嚎完毕后,方才无奈地劝道:“请您镇静,社长。” “镇静?你让我怎么镇静?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吗?你知道这闷热的天气快要把我逼疯了吗?张开口吸一口气我都觉得喉咙发痛,整个人简直就像是被放在烤箱里一样!我要是站起来活动活动呢,那就更热了!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我现在真是恨不得一头扎进冰箱里——” 到这里,阿文格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跑到了客厅的冷柜那里,自言自语道:“对了对了,让我把冷柜改造一下,晚上我就睡在这里面好了。” “社长,你·····” 久宇舞弥无奈地摇了摇头,天气固然炎热,但是也还没有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穿了这位社长只是太闲了而已。 “啊呀呀呀呀呀!!!!!” 刚刚想到这里,房间里又响起了阿文格尔的惨叫声。 “这这这·····” 阿文格尔瞪大了双眼,看着冰柜的内部。冰柜的上层主要是放着大量的冰镇饮料和水果,而在下层,在一堆拜访整齐的瓶装啤酒后面,则是一个脑袋蜷缩在衣服里面。 最初的惊愕过后,阿文格尔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冷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明义?” 冰柜里的脑袋晃动了一下,随后衣服里面就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 “避暑。” “避暑········你是怎么进来的?” “打开门,进来,再把门关上。” “真是简单易懂啊····那么我问得详细一,原来这里面放满了啤酒,你是怎么挤进来的?” 那个脑袋又晃了一下,它的主人随后闷声答道:“摆整齐一,就有空位了。” “哦·····你确定啤酒没有少吗?” “少了一些。” “哪去了?” “我喝掉了。” ··········乌鸦君华丽飘过·········· 随着一阵嘀哩咣当的声音,阿文格尔不留情面地拽着少年的衣服,将他从冰柜里面拖了出来。而少年依旧是蜷缩成一个方块的样子,一动不动,任凭阿文格尔将他搬到了久宇舞弥的办公桌上。 “社长?” “把这臭子给我丢出去——丢进垃圾车里面。” 阿文格尔没好气地道,久宇舞弥听了之后也只能莞尔一笑,道:“您不热了吗,社长?” “呵呵,我已经气死了,所以就不热了。” 咣当一声,久宇舞弥桌子上的“方块”掉到了地上,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阵冰块碎裂的声音。 “明义?” 久宇舞弥脸sè一变,急忙站起来察看;十二宫明义继续蜷缩成一团,躺在地板上,差不多快变成一个球形了。 “明义他没事吧?” “他什么时候会有事?” 阿文格尔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将十二宫明义拎了起来,丢到了沙发上。而直到这个时候,十二宫明义才像是解冻了一样,慢慢地舒展开来。 “唔·······” 他咬了咬嘴唇,却还是一副睡着的样子。 看着他这幅样子,阿文格尔忍不住摇了摇头,嘟囔道:“这子····真是完全变样了啊。” “这样不是很好吗?” 久宇舞弥轻笑道:“已经快过去一年了,您还是没有适应过来吗?” “适应?” 阿文格尔哼了一声,指着呼呼大睡的十二宫明义,抱怨道:“实话告诉你,我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越来越差了。” “您也只是嘴上罢了·····” 久宇舞弥摇了摇头,认真地道:“您不觉得这很好吗?” 听到这句话,阿文格尔微微一笑,坐了下来,轻轻整理了一下十二宫明义的头发,低声道:“不过你的也对····过去的事情,还是过去吧·····这孩子的未来还长着呢。” === 这个夏天,距离十二宫明义的“死亡”,已经过去快要一年了。 复活后的十二宫明义,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似乎很不适应自己的状态。虽然和其他人交流时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绝大多数时候,他总是独自一人在沉思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只有阿文格尔隐约猜到了一些,感叹道:“他认为自己的生命早已终结,如今回归到这个世界上,也许,他从未想过自己将来的道路。” 仔细想想的话也对。对于十二宫明义来,所谓的新生让他难以适应,他曾经认真地考虑过自己每一步的旅途,而现在,他却重新来到了一个起。 一段新的旅途,一次新的人生。 不过,看起来很快他就想通了;生命的意义,便在于前方那无限种可能xìng,他不再是那个承载着无数遗产的容器,他将作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 十二宫明义变了很多,至于他身边的人,大多还是老样子。 原本应该是完工的阿文格尔没有离开三咲市,而是和久宇舞弥留了下来。按照阿文格尔的法是他还需要好好训练一下十二宫明义,虽然不再有着来自于十二宫遗产的强大力量,仅凭着十二宫的知识和尚未失去的身手,十二宫明义的发展还是非常让阿文格尔满意的。 至于安洁拉,兄长的失而复得让她欣喜若狂,而对方最开始的状态也让她非常担心。渐渐地,安洁拉明白十二宫明义不再是那个自己可以随意依赖的哥哥了,如今,她也需要为他做些什么。于是她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不顾父母的意见。至于理由呢,自然就是拿阿文格尔当了挡箭牌,借口课外实习就这样逃家了。 希耶尔和爱尔奎特也没有走。安洁拉就住在希耶尔的房子里面,而希耶尔不肯离开的原因是她需要监视爱尔奎特;至于爱尔奎特,她还是对十二宫明义分享了自己的鲜血念念不忘,坚持声称十二宫明义是她的仆人,竭力地想要将他带走。十二宫明义当然不肯离开三咲市,于是她索xìng了留下来了。 所以呢,如今的三咲市虽然不像一年前那么“热闹”,气氛也实在是够诡异了。 === “你听过阿特拉斯学院吗,明义?” 下午的时候,在接过一个电话后,阿文格尔突然问道。 “我记得在您给我的书中看到过,那是魔术协会的一部分,是吗?” “对。与时计塔不同,阿特拉斯学院的魔术流派算是相对古老的了,学院位于埃及,那里的魔术师以炼金术著称。” 阿文格尔拿着一根圆珠笔,一边不停地翻着一本厚厚的书,一边解释道:“有一桩生意,是和阿特拉斯学院有关的。” “有那里的魔术师要来这里吗?” “嗯····大概吧,情报并不是很准确,不过我倒是有兴趣赌一赌。” 阿文格尔翻出了一张照片,给十二宫明义展示道:“这位是sion·eltnam·atlasia,阿特拉斯学院院长候补。” 照片上的女子看上去年纪轻轻,然而在冰冷的脸庞上,那双眼睛却显得十分睿智。十二宫明义仔细地打量着这张照片,怀疑地问道:“您是需要去找这个人吗?或者这位是委托人?” “二者皆有。” “·····我不明白。” “大概是三年前,这位····嗯,就称呼她紫苑姐好了。这位紫苑姐参与了圣堂教会一次清剿死徒二十七祖第十三位,瓦拉契亚之夜的活动。很不幸这次行动完全失败了,教会与学院的联军全军覆灭,只有这位院长候补逃了出来,不够随后她就被列入死徒并被通缉了。” “·····那么来的话,您是在考虑她的赏金吗?” “啊,你的感觉还算敏锐。确实她的赏金我是很感兴趣,不过她还有另外一件东西很有价值,你猜猜是什么?” “和阿特拉斯学院有关吗?” “正解。魔术协会内部的私斗可比圣堂教会要严重得多了。如果能掌握了有关阿特拉斯学院的机密信息,到时候我就可以和伦敦的魔术师们好好聊一聊了。” 听完阿文格尔话,十二宫明义耸了耸肩,道:“只有这些吗,社长。” “当然不是。 之前通过某种途径已经联系上了这位紫苑姐,她似乎有着什么要紧的事情。通过沟通,她开出了一个令我惊讶的价格,远远超出了她的赏金。” “所以她也是委托人喽,那么您的计划是什么?” “搞定她的委托,拿到酬金之后把再把她搞定。” “这样太卑鄙了,社长。” “啧啧啧啧,你还是很有原则的嘛,年轻人。当然我也有备选方案,这位紫苑姐毕竟是阿特拉斯学院的院长候补,实力不容觑。如果她肯给我打工的话,我所得到的可就不只是赏金而已了。” 听阿文格尔得意洋洋地完,十二宫明义微微一笑:看样子,自己或许会多出来一位同僚了。 “总而言之呢,明义,就要靠你了。” 阿文格尔站了起来,将照片递给了十二宫明义:“她这几天就会来到这个城市里,找到她,服她。” ... No.1 紫·夜幕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我回来了。” 市区公园旁边的公寓里,安洁拉刚刚一进门,就看到希耶尔面sè凝重地拿着一张做工jīng美的羊皮纸,仔细地阅读着。 “咦,希耶尔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希耶尔抬起眼睛看了安洁拉一眼,随后将羊皮纸卷起来收进怀里,有些头疼地道:“教会的通讯,看样子最近要忙起来了。” “要忙起来了?” 安洁拉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要离开这里了吗?” “也许吧····” 希耶尔叹了口气,随后笑容满面地道:“怎么,今天回来得可是有些晚了呢。” “呃,路上遇到了一的麻烦。” 安洁拉干笑道,她坐到希耶尔对面,无奈地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杂志的摄影师看中了,是想拜托我拍摄几组风景照,甚至还问我对模特有没有兴趣·····真是好烦人啊,费了半天劲才终于甩掉他了。” “哦咧,对你而言,如果用魔术的话应该是很轻松的吧?” “那样不太好吧,哥哥过不要滥用魔术的,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 “你还真是听话啊。” 希耶尔呵呵笑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明义今天晚上会过来呢。” “嗯?” 安洁拉眼前一亮,有些开心地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到她这样子,希耶尔不禁取笑道:“你还真是喜欢黏着明义呢,干脆你也搬进阿文格尔的事务所里算了。” “哎呀,不是因为这个啦,·····对了,我们晚上去哪里吃?” 安洁拉当然不能对希耶尔她实际上是吃腻了咖喱,所以才盼着自己的哥哥来解救自己。于是她话锋一转,两人就开始讨论起今晚的就餐之所了。 ··· “去吃汉堡怎么样?” 等来到公寓里的时候,十二宫明义这样提议道。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呢?” 希耶尔好奇地问道。 “啊,是社长过的。在市中心新开的一家不大的餐厅,是一对来自美国的夫妇经营的,社长对他们做出的食物赞不绝口呢。” 安洁拉和希耶尔对视一眼,也都没有反对。安洁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起身道:“好吧,那么哥哥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打扮一下啊.” 安洁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好不容易可以一起出去,对了,社长的信用卡还在你那里吧?” “呃——” “晚上去哪里逛街呢?” 希耶尔会意地摆出一副沉思的表情,不等十二宫明义反应,就和安洁拉自自话地去了卧室里面了。 看到这副情景,十二宫明义眨了眨眼睛,只能无奈地起身。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等候着两个女孩子,忽然他停在了客厅的电话旁边,若有所思地道: “我,叫上爱尔奎特一起怎么样?” ·······(—-—)········ “不行!” 一阵高频的窸窣声后,整装待发的希耶尔一下子就从卧室跳了出来,亲热地揽住十二宫明义的胳膊,拖着他向外走去:“哎呀好啦好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呃——” “的也是呢,哥哥我都饿了” 安洁拉也笑容满面地抓住十二宫明义,和希耶尔夹着他向外走去。 === 三人出去的时候,天sè已经渐暗了。大概黄昏时候,太阳的光线也不再是那么炽烈,周围也微微能够凉爽一些了。 “最近很忙吗,哥哥?” 安洁拉观察到十二宫明义在想着什么事情,便开口问道。 “嗯,社长又有新的计划了。” “真的吗?” 安洁拉倒是很高兴,笑着道:“我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 “唔,那我还是期待一下吧。” 十二宫明义笑了笑,随后对希耶尔道:“起来,你最近有事情做吗?” “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希耶尔惊讶地道。十二宫明义仔细地看着她,随后摇头道:“没什么,随口一问罢了。” “这样搪塞我未免也太失礼了吧?” 希耶尔有些不太高兴,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难道和阿文格尔有关?” 十二宫明义叹了口气,坦白道:“实际上,确实是和他有关。严格来,是和他的任务有关。” “什么任务?” “你知道阿特拉斯学院吗?” 当十二宫明义出这个词来的时候,希耶尔心中便咯噔一下,然而面上还是摆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答道:“听过,那是魔术协会的一部分,不是吗?” 安洁拉听着两人的对话,沉吟道:“阿特拉斯学院以炼金术著称,难道是魔术师的委托吗?” “差不多吧,安洁拉听过sion·eltnam·atlasia这个名字吗?” “那是····阿特拉斯学院的次期院长候补?” 安洁拉有些惊讶地道:“可她不是——” “在一次战斗中被死徒感染,现在仍然被通缉。” 希耶尔接过话来,她舒出一口气,正sè道:“那个人找上阿文格尔了吗?” “果然你还是收到消息了啊。” 十二宫明义呵呵笑道:“是圣堂教会要求你追杀她吗?” “瞒不过你啊·····没错。” 安洁拉这时忽然想起来自己见到希耶尔读的那张羊皮纸,不由得埋怨道:“原来你是在看这个啊,真是·····唉,算了。” “没办法啊,毕竟这也算是机密的事情了。” 希耶尔耸了耸肩,随后认真地对十二宫明义道:“那么,她想让阿文格尔做什么?”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阿文格尔看上去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毕竟也是阿特拉斯学院的次期院长·····这个投机商的眼光倒是很毒辣嘛。” 希耶尔想清楚这一,也轻松了不少,便笑着对十二宫明义道:“怎么,这一次莫非你要和我抢吗?” 十二宫明义故作为难地思考了一下,还是答道:“单纯的市场竞争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你还真是——” 希耶尔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马路的另一边。十二宫明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也有些出神了。 在街道的另一边,一个打扮独特,梳着长辫的少女正走在路上。她身上的服装像是某种制服,腕部套着手镯,从侧脸看去,应该是个外国人。 “居然这么巧?” 十二宫明义有些不可思议地道,随后,他若有所觉地看向身边的希耶尔,而对方也在看着他。 “我必须第一个抓到她。”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同时冲着对方温和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安洁拉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怯怯地道:“那个,晚饭——” 可惜,话音未落,两个人同时就冲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安洁拉的眼前。 天空已经开始暗下来了,一阵萧瑟的风吹过了呆立当场的安洁拉,让她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两个人都是的····” 她无奈地捻着自己的头发,只好一个人向前走去了。再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她忽然稍微站定了片刻,之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而几乎是在她停下的同时,转角处,一个影子匆忙地闪避进了墙壁之后。 安洁拉轻轻舒出一口气,却还是面sè如常地走动着,而心中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 呼—— 十二宫明义和希耶尔敏捷地穿梭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两人不知不觉之中,都开始有一些焦躁了。 两人的目标,阿特拉斯学院次期院长候补紫苑并不是像他们想象得那样容易接触,她恐怕早就察觉到了身后两个人的追击。尽管看上去她只是在步行而已,实际上,她却异常狡猾地借助地形和人群,不停地躲避着两人的视线。由于附近人多,两人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使用一些超越常识的技能,于是只能这样忍耐到了夜幕降临,有了夜sè的掩护,他们才敢于跃至高处,俯视城市。 “在那里”。 十二宫明义停在了一处楼,指着下面灯火辉煌的城市道。 希耶尔面露尴尬之sè,讪讪地道:“哎呀,明义,这个距离对我来还是太困难了啊。” “呃,我也没要你用眼睛去看啊?” 十二宫明义忍不住偷笑道:“是感觉,感觉。” “感觉?你是怎么做到的?” “通过灵脉,安洁拉曾经给我讲解过,魔术师的魔术回路是会和灵脉连接以汲取魔力的。反过来,通过灵脉也能够感应魔术师的存在。这附近大概就这么一位魔术师,所以找起来也是非常容易的。” 希耶尔听后便释然了,她朝着那个方向瞄了一眼,而十二宫明义已经跃入空中,如同飞鸟一般朝着目的地滑翔而去。 “不好,竟然被抢先了!” 希耶尔恨恨地跺了跺脚,急忙也跟着跳了下去。 ··· “你好啊,天使。” 在那家美式餐厅中,老板娘呵呵地对走进来的安洁拉道。 “您好。” 美国人独特的热情让安洁拉稍稍有些不太适应,她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招呼,便在吧台前坐下,却发现老板娘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便试探地问道:“您好像认识我?” “呵呵,其实也只是猜测····你就是安洁拉姐,对吗?” “呃,为什么——” “你的哥哥,那位十二宫先生之前过,今天要带着他的妹妹和朋友过来呢。” 老板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打量着安洁拉,好奇地问道:“恕我冒昧啊,你们两个的长相还真是差了很多呢。” “哦,因为哥哥是本地人,而我其实是英国人。” 安洁拉解释道:“我和哥哥同父异母,所以在相貌上才会相差这么多。” “这样啊····不过你们有一处地方都很像呢。” 老板娘笑呵呵地道:“你们的眼睛,尽管颜sè不同,但是里面闪烁的,却都是同样的光芒呢。” “真的吗?” 安洁拉欣慰地笑了笑,便拿起了身旁的菜单,一边认真地翻看着,一边问道:“哥哥平时也会到这里来吗?” “哎,是的。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和他的老板还有同事一起来的。” “老板和同事···是阿文格尔和久宇姐吗?” “是啊。” “唔,有什么能推荐给我的吗?” 安洁拉面对着菜单上的食品有些为难,老板娘热情地走到吧台外面,坐在安洁拉身边道:“这样的话,你可以是试试他们吃过的东西呢····对了,起来你哥哥呢?” “呃,他临时有些事情,不过我想很快就会过来了。” “这是不像话呢,竟然把可爱的妹妹丢下来。” 看到老板娘那副替她不平的样子,安洁拉笑了笑,声道:“没什么的。” ··· “找到了吗?” “·····没有。” 逛了一大圈之后,希耶尔和十二宫明义垂头丧气地聚到了一起,坐在街道的长椅上,无奈地叹着气。 “看她了呢,怎么都是成名的魔术师,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抓到。” 希耶尔自嘲了一下,随后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你为什么她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现呢?” 十二宫明义抿紧了嘴唇,忽然道:“我在想,她为什么会出现。” “什么意思?” “阿文格尔告诉我的是,她‘这几天’就会出现;换言之,我们今天就看到了她,这似乎不太正常啊?” “唉,算了,不论如何,我们还是收手吧,安洁拉该——” 到这里,希耶尔脸sè一变,急促地问道:“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不可能的,安洁拉平时独自一人在外面的时间还少吗?这样惊动我们可不是什么好的策略。” “可是···今天安洁拉和我过,有什么摄影师好像在纠缠她····” 希耶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严肃地道:“我们赶快去找她吧。” “也好,那么就——” 这个时候,十二宫明义忽然惊愕地看着马路的另一头;那个地方名叫紫苑的少女,正在盯着自己和希耶尔。 “怎么会?” 希耶尔立刻站了起来,不过接下来,却有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少女的身体忽然被黑sè的雾气覆盖。黑雾迅速散去,而那之后,站在对面的,则不再是名为紫苑的少女了。 === 叮铃铃 餐厅的门被轻轻推开,老板娘热情地道:“欢迎光临!” 安洁拉此时也转过了头去,希望进来的人是十二宫明义和希耶尔。不过很可惜,进来的只是一位少女而已。 安洁拉微微有些失望,正想转过头去的时候,那名少女却径直朝着自己走来,严肃地问道: “请问,是安洁拉·德黎塞留姐吗?” 安洁拉怔了怔,立刻回忆起在来的路上那个紧随其后的身影。原本以为那可能是之前遇到过的摄影师,本以为到了餐厅对方或许会现身,不过一直也没有任何动静。 原本都快要忘记了,这个时候,安洁拉却意识到这位少女才是跟踪自己的人。尽管看上去对方没有敌意,安洁拉还是暗自提起了心,怀疑地问道:“请问您是?” “sion·eltnam·atlasia,请叫我紫苑就可以了。” 来自阿特拉斯的少女启齿一笑,随后恭敬地低下了头:“德黎塞留姐,能和您谈几句话吗?” ... No.2 紫·暗影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嘶——————那是什么东西?” 希耶尔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看着四周;然而奇怪的是,周围的行人却仿佛熟视无睹近在咫尺的怪异景象,只是匆匆地赶着自己的路。 十二宫明义死死盯着对面那双红sè的眼睛——不,严格来,那更像是两盏深渊之中的灯火,闪烁着的,只有冰冷而毫无生气的赤sè光芒。 不论如何,两人都已经可以确定,之前见到的,所谓的“紫苑”,看来只是伪装了。而现在对面站立着的,向这边看来的,才是他们真正追踪的对象。 眼前的人——也可能不是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灰sè的斗篷下面是一套遮掩紧密的皮质装束,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实在是违和到不能再违和了。灰衣人的全身上下都漂浮着一层黑sè的薄雾,那黑雾好像是从他的服装之中渗透了出来,然而并非死气沉沉,而是如同活物一样缓慢地在他周身环绕。 “看来要心了,明义。” 希耶尔脸sè凝重起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而这时,十二宫明义却抓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快去找安洁拉。” “嗯?” 希耶尔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原本对安洁拉安危满不在乎的十二宫明义此时脸sèyīn郁,加重语气道:“这里我来处理!” “好的——天哪!” 灰sè的斗篷在夜空中猎猎飞舞,黑雾的cāo纵者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出现在了这边马路的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希耶尔和十二宫明义。 希耶尔只是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灰袍人不到一秒钟,随后就条件反shè一般地掣出黑键,横扫开来。在她想来,竟然能够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和十二宫明义,眼前之人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敌人。 灰sè的斗篷下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握住了黑键的剑刃;几乎在被对方接触到的同时,黑雾也缠上剑刃,希耶尔只觉得一种难以遏制的魔力肆虐在黑键之中,她明智地选择了脱手,随后黑键的剑刃就由于承受不住那些突然涌入的魔力,仿佛是炸弹一样炸了开来。 === “和我吗?” 安洁拉有些jǐng惕地看着这位年级与自己不相上下,却已经贵为阿特拉斯学院次期院长候补的少女,问道:“为什么?” 名叫紫苑的少女苦笑了一声,在安洁拉身边坐下,道:“您的兄长,还有与您同住的那位代行者都将我视作眼中钉,只怕我一见到他们就会打起来了吧?” “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主动找上阿文格尔的吧?难道还信不过他?” “阿文格尔是一个商人,在他眼里只有利益,虽然我可以用重金暂时地稳住他,但是他又何尝不是打着过河拆桥的念头?” 不得不,和表面上的年纪轻轻不同,紫苑还是懂得一些世间险恶的,她对阿文格尔的分析基本上算是很到位,至于过河拆桥嘛····实际上已经不是人拆桥,而是桥拆人了。 紫苑到这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安洁拉则是想起了之前希耶尔和十二宫明义见到她而离开的事情,忍不住问道:“所以,你才不惜自己做诱饵,把哥哥和希耶尔姐姐引开了吗?” “嗯?” 紫苑愣了片刻,随后便释然地笑道:“他还真有本事呢——那不是我做的,而是另一个人,算是我的盟友吧。” “盟友?” 安洁拉怀疑地问道:“他是谁?” === 轰! 谁也不会想到一枚的黑键竟然能产生炸药一般的爆炸,希耶尔和十二宫明义原本站立的地方立刻变成了一片烟雾笼罩的地方。同时,爆炸声也终于惊动了周围的行人们,一时间,这附近竟然就乱成了一团。 而在乱象的背后,灰袍人只是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斗篷,便朝着市区中心走去。 “想逃走吗?”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等灰袍人转过身来,数把黑键便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 希耶尔站在他的身后,借着周围烟雾的笼罩,暂时还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异状;不过与此同时,希耶尔也不禁有些疑惑,凭自己的手感和传出来的声音来推测,自己刺进的绝对不是一个人类的身体,反倒像是一堆杂乱金属零件。 嘶嘶———— 黑雾如同蛇一样缠了上来,希耶尔心中一凛,果断地向后跃出,同时催动了黑键中的火炮术式。黑键在灰袍人的体内炸裂开来,然而和刚才的爆炸不同,灰袍人的身体只是轻轻一颤,便再无动静。 片刻后,灰袍人连头都不回,便继续向前走去。 “咳,咳·····” 十二宫明义挥散了眼前的烟雾,跑到希耶尔身边,急促地道:“快去安洁拉那里,我担心她可能会碰上什么。” “嗯。” 希耶尔重重地了头,朝着灰袍人走去的方向看去,突然惊道:“等等,他好像就是朝着你的那家餐厅走去了。” “什么?” 十二宫明义大惊失sè,急忙快步向前奔去;希耶尔也不做停留,和十二宫明义呈夹击之势,朝着灰袍人的前方截去。 === “很可惜,他要求我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不能。” 紫苑摇了摇头,随后道:“我们可以正事了吗?” “可以了。” 安洁拉瞥了一眼吧台里面的老板夫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好像没看到自己和紫苑一样,只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好了。” 紫苑轻咳了一声,正sè道:“在下此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寻找治疗被死徒感染之人的方法。而要达成这个目的,我需要许多帮助,在这其中,令兄,阿文格尔,甚至真祖,我都希望能够见上一面。” 话音刚落,安洁拉便惊讶地看着对方,良久之后,才忍不住问道:“紫苑姐,你好像已经······” 听到她的话,紫苑咬紧了牙齿,攥紧了双手,最后却还是坦诚地道:“是的,但是请你相信,我还没有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徒。” “我····看得出来。” 安洁拉了头,随后又疑惑地问道:“但是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你是我最放心的人,同为魔术师,我想你也能够理解我的想法。” 紫苑坦白地道:“我并不了解令兄和真祖,阿文格尔我无法信任,而圣堂教会更是我不得不避开的势力。” “原来,你是想通过我,来接触哥哥的吗?” 安洁拉莞尔一笑,随后眼神凌厉起来,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出乎安洁拉的意料,紫苑没有威胁自己的打算。只是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sè,便站起身来,叹息着道:“那样的话,我只有另想办法了····德黎塞留姐,我希望您能仔细考虑一下。至少,请将我今夜的话回复给您的兄长,或许他能作出不一样的选择。” 完,她居然就离开了这间餐厅,徒留下了还在沉思的安洁拉一人。 ··· 虽然能预料到对方的反应,但是没能让安洁拉相信自己,紫苑还是有些失落的。 走出餐厅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走的时候,却看到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里走来。紫苑张了张嘴,却沉默了下来,只是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一根丝线从她的手心中散出,缠绕在了灰袍人的手指上,随后,紫苑就在脑海中收到了灰袍人的话: “他们来了。” “谁?” 紫苑有些困惑,不过随后就看到了,灰袍人背后两个匆忙的身影。 十二宫明义和希耶尔同时停下了脚步,震惊地看着紫苑,随后各自就露出了戒备的神sè。 “和他们谈吧——如果他们想谈的话。” 灰袍人微微摆手,甩开了丝线,随后看也不看身后敌视着自己的两人,径直朝着餐厅的门口走去。 “站住!” 希耶尔率先喝道:“sion·eltnam·atlasia,我已经收到了阿特拉斯学院的委托,你现在已经是教会通缉的对象。奉劝你束手就擒,如果再敢反抗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嗯?” 紫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随后愕然转向了灰袍人,道:“你和他们交过手了吗?” 听到紫苑的话,十二宫明义眼神一凝:看样子紫苑和这个灰袍人的关系并不一般,不过,两人应该也有着很大的分歧。如此一来,对方的攻击xìng举动,恐怕未必是紫苑想要的了。 “紫苑姐,请您镇定一下。” 十二宫明义向前踏出一步,沉声道:“我是阿文格尔社长委托同您交涉的人,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不过,请先不要轻举妄动。” “那是一定的。” 紫苑舒出一口气,诚恳地道:“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是我也是不想和两位动手的。” “你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位呢?” 希耶尔jǐng惕地看着那个灰袍人,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灰袍人缓缓转过身来,兜帽中看不到脸庞,只有黑sè的雾气还有里面泛着的红光。他什么都没有,而是拿出了一个好像是录音笔一样的黑sè匣子,轻轻按下了开关。 “i·am·nothing.” 里面的声音好像是来自于电台的广播,确切地是各种广播声剪辑而成的讯息,听上去怪异无比。 “他不会话,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同你们交流。” 紫苑在一旁解释道:“请相信我,他没有恶意。”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灰袍人却转向了十二宫明义,在此按动了开关: “you·have·something·i·ant.” 那之后,他便将录音笔收起来,朝着十二宫明义走去。 ... No.3 紫·噩梦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看到对方朝着自己走来,十二宫明义的脸sè立刻变得yīn沉起来,厌恶地对紫苑道:“你觉得这叫做没有恶意吗?” 紫苑匪夷所思地看着灰袍人,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咄咄逼人,于是拦到了他面前,质问道:“等一下,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尽可能不要动武,这会让我们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的。” 灰袍人停了下来,好像是瞥了她一眼,随后就听到嘶哑的声音从他口袋里传出来: “i·don’t·care.” 完,他便粗暴地推开紫苑,目视着十二宫明义;与此同时,黑雾不断地从他身体中涌出,开始朝着环境周围蔓延。 “看来我们是谈判破裂了。” 十二宫明义轻轻头示意希耶尔,希耶尔心领神会地打了个手势,随后便从长袍下拔出黑键握在手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动手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 希耶尔冷笑着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可不想和一个无名之辈在街头打架。” 话虽是这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灰袍人停顿了片刻,那支录音笔中在此传出了声音: “i·am·just·the·one·ithout·name.” “哦,那可真是令人扫兴呢。要知道,无名之辈可是很难让我产生什么兴趣的。” 希耶尔的嘲讽并没有触怒灰袍人,反之,他的身体轻轻颤抖,就好像是在大笑一样。 “alright,as·you·ish,no·i·allo·you·to·call·me,azathoth.” 话音刚落,灰袍人的手心中便聚拢了一团明亮的白光,他将白光抛向希耶尔,希耶尔果断地躲开,白光炸裂在地上,便立刻消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那是···魔力的结晶吗?” 十二宫明义出言提醒道:“心,如果被打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明白了!” 希耶尔踏着急促的步伐横冲向了灰袍人,灰袍人原地不动,在她掷出黑键后,只是懒散地挥了挥手,黑雾从他的袖口中流出,黑键刚刚被触碰到后就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住一般,速度大减。灰袍人手指轻轻一动,黑键便调转方向反shè回去,而希耶尔还依靠着惯xìng冲向灰袍人,所以这一击很可能会将猝不及防的她刺穿。 这个时候,刀光闪过,十二宫明义不知何时已经跃至希耶尔身旁,一瞬间的拔刀将黑键扫开。但是他的刀势不减,十二宫明义举重若轻地反动手腕,刀刃随即便噬人一般地割向了灰袍人;与此同时,希耶尔也掣出了后备的黑键,与十二宫明义呈两面夹击之势,攻向了灰袍人。 === 事务所之中,阿文格尔无聊地看着漆黑的夜空,突然道:“舞弥,最近有什么传闻吗?” “传闻吗?” 久宇舞弥想了想,答道:“的确,最近城市里多了不少来源不明的谣言,比如连环杀人,绑架,失踪一类的。不过从jǐng方那里没有找到什么报案,恐怕只是一时的怪谈而已吧?” “唉,天气这么热,就连人也开始浮躁了。” 阿文格尔自失地一笑,然而脸sè随后就yīn沉了起来。 “没那么简单的,舞弥。明天你多关心一下这一类的事情,这么大规模的谣言传播突然出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听到他这么,久宇舞弥自然要正视起来。她认真地问道:“那么,要让明义帮忙吗?” “自然,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情做·····对了,他干嘛去了?” “去见希耶尔和安洁拉了,三个人应该是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餐厅吃饭了吧?” “哦?” 阿文格尔的脸上突然划过一丝恶作剧的笑容,随后走到电话机旁,呵呵笑道:“那样的话,怎么能让爱尔奎特独自一个人呢?看我马上通知她!” 久宇舞弥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也懒得去管这位社长如此孩子心xìng的举动了。 “好了。” 阿文格尔一副忍住笑的表情,得意地道:“吼吼吼吼,等着吧,今天晚上绝对有好戏看了。” === 锵! 被夹击的灰袍人没有丝毫的慌张,在黑键和长刀砍中他之前,他便消失在原地,随后则出现在了餐厅的那块招牌的端。与此同时,扑空的希耶尔和十二宫明义也不得不急速收手,以防误伤对方。 “too·bored·to·fight.” 灰袍人录音笔中放出的声音满满都是蔑视:“really,aste·my·time.” 希耶尔恨恨地看着招牌上的灰袍人,然而心中却惊骇不已: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出对方究竟使用的什么魔术,如果刚才他能够移动到自己的身后并给予致命一击的话,现在自己还能否站在这里都是问题。 十二宫明义凝视着站在高处的灰袍人,他舒出一口气,朗声道:“怎么,你想要停手吗?” 灰袍人了头,跳了下来;而在这时,在餐厅内察觉到异状的安洁拉也打开门走了出来。 “哥哥?” 安洁拉看着十二宫明义,脸上一喜,然而随后看到自己身前的紫苑时,脸上又不禁有些紧张。 灰袍人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去管她,而是让出了道路,容许她离开了自己和紫苑,靠近了十二宫明义和希耶尔。 他的举动让紫苑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双方会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过现在看来,灰袍人大概是选择让步了。 果然,在这之后,灰袍人便背过身去,不再去看其余几人。而紫苑轻咳了一声,对十二宫明义诚恳地道:“很抱歉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十二宫先生。” “耶,没必要这么。” 十二宫明义哼了一声,冷笑道:“我倒是很像感谢这位仁兄的手下留情呢。” 灰袍人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至于紫苑,则是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底气去指责自己的同伴,于是只能责备地瞪了他一眼,至于效果,至少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既然如此,大家还是不要继续剑拔弩张了。” 希耶尔喘了口气,收起了黑键,正视着紫苑,问道:“紫苑姐,你和安洁拉已经谈过了吗?” “是的,当然我不介意对你们再一遍。” 紫苑整理了一下衣袖,对希耶尔和十二宫明义道:“我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城市,是有着非同寻常的目的的。” “洗耳恭听,毕竟,社长也没有详细告诉过我。” 十二宫明义瞥了站在紫苑身后的灰袍人一眼,对方现在背对着自己,似乎对紫苑想要什么并不感兴趣。 “实际上,委托阿文格尔也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接近阁下。” 紫苑注视着十二宫明义,认真地道:“你是第二个得到真祖之血的凡人,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做什么?” “死徒化的逆转——我想找到治疗死徒,让死徒回归人类的方法。” 紫苑的话让十二宫明义和希耶尔都有些惊讶,不过结合对方的处境,也就释然了。 “紫苑姐,恕我冒昧。根据我从社长那里得到的情报,你似乎已经变成了死徒了。” “那是无稽之谈。” 紫苑脸sè有些不愉,但是她却强忍下内心的不满,竭力镇静地辩驳道:“我不是死徒,教会对我的追杀是不正当的。” “虽然你这么·····” 希耶尔顿了顿,沉声道:“但是那次行动中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而且——” “没有什么而且!” 紫苑似乎知道希耶尔想什么,她有些失态地喊道:“我不是——” “哎呀,叽叽喳喳的,真是吵死了。”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安洁拉转头一看,忍不住惊道:“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十二宫明义只觉得背后窜起一阵凉意,他急忙转过身来,只见真祖的公主一脸冰冷的神sè,用着一种杀人的眼光看着被安洁拉和希耶尔夹在中间的十二宫明义。 “明——义——” 爱尔奎特看似优哉游哉地走到了十二宫明义面前,咧开嘴,笑得无比诡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十二宫明义眨了眨眼,轻描淡写地道:“工作。” “工作?” “你可以去问阿文格尔。” 十二宫明义表现得无比淡定,继续对紫苑道:“你刚才想什么?” 这个时候,紫苑却在盯着爱尔奎特,等到十二宫明义发话的时候,便谦卑地弯下腰,行了一个贵族式的问候礼,恭敬地道:“非常荣幸见到您,真祖的公主。” 爱尔奎特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的眼神还盯在十二宫明义身上,对于紫苑的问候,她只是随随便便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抱歉啊,我可没有时间管你。” “恳请您能聆听我的话吗?” 紫苑走到了爱尔奎特面前,坚持道:“这件事情,和您与十二宫先生,都是密切相关的。” 爱尔奎特无奈地摇摇头,满不在乎地道:“到底,你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吗?如果真的有让死徒化的过程逆转的可能,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们难道不会比你更先一步得出成果吗?” “我承认这是一项艰巨的工程,但是我坚信自己已经看到曙光了。” 紫苑指着十二宫明义道:“十二宫明义同样得到了你的血,但是与其他的死徒的不同,在得到真祖的馈赠后,他却依然可以维持人类的形态,这样的经验难道不能应用在其余的死徒身上吗?” 爱尔奎特听到这里不由得一窒,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她;十二宫明义则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奇怪地问道:“等等,什么时候我这么出名了?” 希耶尔和安洁拉听到这话,都不由得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事实上,十二宫明义在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情报网络中,已经算得上是近几年来少有的得到密切关注的人物了。 希耶尔自不用,身为埋葬机关的成员,她有义务向教会报告她掌握的信息。十二宫明义作为击杀了两名死徒二十七祖,并且得到了真祖认可的人类,自然成为了教会内部研究考察的对象。 至于安洁拉,虽然她和家人已经闹翻了,但是她还是有着魔术师的自觉。十二宫明义的价值她比谁都更清楚,所以她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汇报给了维克多和萝蕾莱亚。这两个人一个身为她的导师,另一个则是时计塔的院长候补,都是安洁拉最为信任的人。安洁拉这么做,一方面是希望时计塔能够认识到自己哥哥的重要xìng,另一方面,如果能得到上述两人的认可,她的父亲自然也不会排斥十二宫明义了。 不过无论如何十二宫明义还算是阿文格尔的手下,对于这个游走在两方之间的势力,教会和协会都能够接受让阿文格尔暂时监管十二宫明义。这样一来尽管表面上似乎一切都像是原来一样,但是实际上,十二宫明义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漩涡的中心。 ··· “不管怎样,我还是不看好你。” 爱尔奎特最终耸了耸肩,用着一副怜悯的口气对紫苑道:“明义的话····算是特例吧,我可不认为其他人也能够适用。” “但是,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 紫苑百折不挠的表现让爱尔奎特不禁有些恼火,她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了这么多,只怕目的不是那么简单吧?” 紫苑的脸sè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是爱尔奎特却没有住嘴的意思,她用着一种很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紫苑,轻蔑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伤害你的死徒,就是——” “住口!” 紫苑愤怒地喊道,她的周身都被一种奇特的丝线的环绕着,一瞬间从她体内爆发出的魔力让希耶尔和安洁拉不禁大吃一惊。而在这时她们也才记起,眼前的魔术师,毕竟还是堂堂阿特拉斯学院的院长候补,她的实力,也不是自己应该看的。 紫苑出手狠狠地朝着爱尔奎特砍去;然而爱尔奎特只是轻松地一退,就躲闪开了她的攻击。 “看来是谈崩了啊。” 十二宫明义叹了口气,正想要向前走去,却被爱尔奎特拦了下来。 “别出手,我自己就足够了。” 爱尔奎特傲慢地道,随后狠狠瞪了十二宫明义一眼,哼道:“正巧我现在很不爽,等下再收拾你好了!” 完,她就朝着紫苑冲过去了。 ... No.4 紫·黑雾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enough!” 尽管爱尔奎特和紫苑之间已经是剑拔弩张,不过就在双方交锋之前,嘶哑的厉喝却骤然响起。 紫苑和爱尔奎特都只觉得身体一震,这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魔力,空气中产生了一道道震荡的声波,试图阻止着她们靠近。 紫苑迟疑了一下,还是冷静下来,选择了后退一步;但是爱尔奎特却不一样,她恼火地看向此前一直沉默的灰袍人,调转方向径直朝着他冲了过去。 “竟敢向我示威?” 爱尔奎特直挺挺地一拳砸了过去,发泄着她的怒火:“你找死!” 灰袍人一动不动,他身前瞬间冒出大量的黑雾,那些黑雾呼啸着朝着爱尔奎特飞去,爱尔奎特一拳就将黑雾打散,但是散开的雾气却依旧凝聚成形,化作两条黑sè的狼,包围了爱尔奎特。 “咦,你还有本事嘛?” 爱尔奎特像是来了兴致,站稳了脚步,反身撕碎了扑上来的两头野狼。黑雾立刻被扯散到空气之中,随即又开始聚合。这一次,黑雾变成了一条条长蛇,先是缠住了爱尔奎特的双手,随后又将她的脚捆在了一起。 猝不及防的爱尔奎特立刻就被绊倒在地,灰袍人冷冷地看着这位真祖的公主倒在自己面前,转过身来,抓住了紫苑的手,口袋中的录音笔再次发出了嘶哑刺耳的声音: “time·to·leave,little·girl.” 十二宫明义和希耶尔目瞪口呆地看着爱尔奎特被这样毫无姿态可言地摔到了地上,而爱尔奎特在地上停滞了片刻,随即就像是狮子一样扑了起来。 “混————蛋————!” 爱尔奎特的表情变得异常恐怖,显示出她内心已经愤怒到极。她像是撕纸一样将束缚自己的黑雾拽开,随后如同雷霆一般冲向了灰袍人。 啪嗒! 灰袍人头也不回,只是打了个响指;大团的黑雾瞬间将爱尔奎特包裹住,将她浮空,尽管她在里面不停地挣扎着,黑雾却是越来越浓,最终化成了一个坚固的球体,将她严严实实地封在了里面。 紫苑震惊地看着背后的这一幕,她的手被灰袍人死死抓住,以防她试图返回去。 “等一下,这明明是个机会!” 紫苑的放抗没有一效果,灰袍人冷冷地看着她,录音笔里在此传来的声音:“leave,no!” 呼的一声,背后的黑sè球体中伸出了一只手。看样子爱尔奎特已经快要突破了黑雾的束缚。她的手胡乱抓着,忽然就被什么握住了。 “抓紧了!” 十二宫明义狠狠一拽,将爱尔奎特从黑sè的球体之中拉了出来。那些黑雾随即散去,从四面八方返回到了灰袍人的衣服里。 “明义,别让那家伙跑了!” 爱尔奎特气急败坏地道。而在远处,希耶尔和安洁拉刚想有所行动,却听到十二宫明义厉声喝道:“不要妄动!” 两人随即停下了脚步。灰袍人回头看了十二宫明义一眼,没有再什么,只是拉着紫苑向远处走去。 “你究竟是谁?” 十二宫明义望着灰袍人的背影,沉声问道。 灰袍人停顿了一下,随后却继续走去;那之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i·do·not·have·a·name,just·call·me,azathoth.” === 阿撒托斯和紫苑走远后,几个人也都没有散开,在十二宫明义的坚持下,他们一起回到了阿文格尔的事务所里。 “所以,你是想问我那个人的身份吗?” 在听完十二宫明义讲述完经过后,阿文格尔少有地碰上了些麻烦,他皱着眉头仔细想了半天,还是无奈地道:“我不得不,我从没听过这个人。” “真的吗?” 一旁的希耶尔立刻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站起来道:“能借我电话一用吗?” “可以,不过我估计黑衣主教也不会给出什么答案来。” 希耶尔不置可否,便离开了客厅。阿文格尔认真地对十二宫明义道:“你提到了黑sè的雾气····你能描述一下那种雾气吗?” “严格来讲,我觉得那不是雾。” 十二宫明义沉吟道:“虽然确实很像是气态物质,但是我更认为那是一种······等等!” 十二宫明义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郑重地道:“恐怕,那是组成灵体的物质。” “灵魂?” 阿文格尔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着道:“的确,这样的话反而能够解释得通了。啧啧啧啧,居然有人能cāo纵这种力量,倒是令我大开眼界了。” “呃,你们在什么啊?” 爱尔奎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个,而安洁拉则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试探地问道:“哥哥的意思是,那种黑sè的雾气,实际上就是人的灵魂?” “传中雾气不是经常伴随着幽灵出现吗?” 十二宫明义答道:“那个阿撒托斯,恐怕也是相同的情况。” 到这里,阿文格尔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匆起身,从书架中翻出了一本书来,展示给了众人: “死徒二十七祖xi,捕食公爵斯坦罗伯·考因,某种程度上来,他们两个倒是很像。” “街食者?” 爱尔奎特皱起了眉头,怀疑地道:“难道是他?” “不可能,他被限制在固定的区域内,在他的怨念消散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出来的。” 阿文格尔喃喃自语道:“不过到怨念·····利用纯粹的jīng神干扰物质世界,或许这就是那个阿撒托斯的本质。” “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这么恐怖的死徒了?” 爱尔奎特二话不就抓住了十二宫明义的衣袖,正sè道:“明义,我们需要赶快行动了。” “呃——” “你在犹豫什么嘛!难道你不是我的仆人吗?” “呃——” 阿文格尔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过来解围,道:“首先呢,爱尔奎特,我们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死徒;其次,还有一件更严重的事情需要你,还有其他人处理。” 他着就向后翻了几页,道:“还有另外一个死徒二十七祖的成员,或许会和他有关。”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爱尔奎特只是看了一眼,脸sè就yīn沉了下来。 “瓦拉西亚之夜······难怪啊······” 她望向阿文格尔,问道:“可以确定了吗?” “黑衣主教和维克多都给出了消息,不会有误的,最迟三天,瓦拉西亚之夜就会出现。” === 城市的另一处地方,紫苑和阿撒托斯缓慢地走在街道上。两人都保持着沉默,过了一会儿,紫苑最先按捺不住,她走到阿撒托斯的面前,盯着他被黑雾遮盖的脸庞,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阿撒托斯伸出了手,紫苑会意地将丝线缠绕在他的手上,才得到了对方的回答。 ——你指的是什么 “很多。第一,为什么你要攻击他们?” ——我没有,只是他们被我惊吓到了而已 “你看起来好像特别针对十二宫明义,究竟是为什么?” ——不要问你不该问的问题,就像我们当初约好的一样:你可以得到我的帮助,但是相对的,你不需要知道我的事情 紫苑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协力者,摇了摇头,道:“我曾经动摇过,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不能再继续信任你了。” ——什么意思 “最初的时候,我告诉了你我的事情,但是你却从未吐露过有关自己的任何信息。原本我并未觉得会有什么不妥,不过今天看来,我觉得你会妨碍我与那些的交流。” 阿撒托斯沉默了下来,紫苑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手,等候着对方的反应。 ——哼 脑海中传来了一声冷哼,紫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如果你坚持这么想,那么我可以回避;必要的话,如果你认为自己不再需要我的帮助,那么轻便,我不会逼迫你 紫苑直直地看着对方,她想看清楚对方那层层黑雾之后的真相,但是很不幸,她看到的,只有无尽的谜团。 “抱歉。” 在斟酌了很长时间后,紫苑低下了头,诚恳地道:“如果刚才我的话伤害了你,请你原谅。” ——哦 阿撒托斯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却也很快释怀了。 “无论如何,今天多谢你替我解围。” 紫苑笑了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正sè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很快,瓦拉西亚之夜就将降临了。” ——确实,但是在那之前,却不会是一片沉寂 阿撒托斯望着天空,黑雾下面,闪烁着一片深红的光芒,仿佛是破晓的曙光,预示着下一剧幕的开始。 ··· 相同的时刻,十二宫明义和爱尔奎特也走在路上。 不出阿文格尔所料,希耶尔并没有从黑衣主教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很快她和安洁拉就准备回去了,十二宫明义本想送送她们,只可惜刚刚走出事务所,他就被爱尔奎特生拉硬拽走了。 “明义,为什么你看上去一都不高兴啊?” 爱尔奎特不悦地看着十二宫明义,对方却有些讶异地指着自己道:“我?我为什么要高兴?” “什么嘛,难道在你眼里,陪着人家回去还让你很难忍受吗?” 爱尔奎特立刻就恼怒了起来,指着十二宫明义的脸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今天要和她们一起出去而不叫上我呢?” “实际上,我原来是有这个打算的。” 十二宫明义不想是希耶尔和安洁拉拦着自己,这样只会让她们之间的关系继续紧张,于是他只好含糊地道:“但是我觉得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rì子,所以就决定不去打扰你了。” “真的吗?原来明义还是记挂着我的嘛!” 爱尔奎特倒是很好哄,随即就幸福地笑了起来。她亲切地挽住十二宫明义的胳膊,撒娇一样地道:“那么,周末陪我出去玩好吗?” “呃,为什么要我陪?你自己一个人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但是一个人会觉得寂寞啊?再了,身为下仆,你难道不应该取悦身为真祖的我吗?” “我什么时候——” 十二宫明义yù言又止,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耸耸肩道:“好吧,不过你也听社长过,瓦拉西亚之夜很快就会降临了,只怕到时候,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忙呢。” “嗯阿文格尔那个家伙······” 爱尔奎特不满地撇撇嘴,很快她就看到了自己住着的公寓,兴高采烈地道:“已经到了呢——明义,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好吗?” “不。” 十二宫明义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我必须回事务所去,你还是不要再打着这种主意了。” 着,在这位公主殿下缠上自己之前,十二宫明义就迅速脱离了她的怀抱,一边转身一边招手道:“明天见了,爱尔奎特。”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爱尔奎特撅着嘴,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碎碎念道:“真是的···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她抬头看了看月亮,在心中下定决心道:“下一次,下一次绝对不能再放过他了!” === 世界的另一端,在梵蒂冈城内的一座装潢华丽的房间之中。 少女倚着窗户边上的墙壁,而在她面前,黑衣主教正在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出神。 他已经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当少女看到月光洒落在那副熟悉的面孔上时,不知不觉,那遥远的忧伤还是忍不住浮上了心头。 “朱红之月降临的时候,才能重逢。” 不知为何,黑衣主教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让莫德雷德怔了怔,随后轻笑道:“怎么,你也曾和某个女人做过这样的约定吗?” “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吗?” 黑衣主教自嘲地一笑,正sè道:“我是听维克多起的,已经过去不知道多少年了。” “为什么会想起这个?” “触景生情罢了。” 黑衣主教摇了摇头,挥散了脑中的杂念。他转过身,回想起希耶尔起的事情,不由得有些茫然。 “阿撒托斯·····究竟是什么?” 紧张和困惑,已经是许久没有过的感情了。直到今天,黑衣主教才发觉,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没有掌握的事物。 “你在什么呢?” 黑衣主教没有去回答莫德雷德的疑问,只是喃喃自语道:“或许这是个征兆吧·····锁链即将断裂,旧的秩序粉碎,新的秩序,将从废墟中重生,”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打起jīng神,对莫德雷德道:“对了,年末的圣诞节,我需要去一次伦敦,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过去。” 莫德雷德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起这件事情;不过,当看到黑衣主教那副神不思属的样子,她还是按捺住自己的疑问,悄悄地离开了房间,给对方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空间。 ... No.5 已逝者的低语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安睡在家中的。 在灯火辉煌的城市中心之外,在那些昏暗而又偏僻之处,总是有着无数血腥和肮脏的勾当,一幕接着一幕上演着。 “有些麻烦了啊。” 在安洁拉入睡之后,希耶尔却换上了教会的服饰,继续尽忠职守地在夜间巡逻着。而这个时候,在她眼前的,是数名倒在地上的jǐng察。 “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造成的昏迷罢了。” 希耶尔沉思着想道,表面上看起来这应该就是死徒造成的事件,不过没有人员伤亡,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她却没有看到,这个时候,自己的背后,正有一个黑sè的影子,缓缓地朝着她逼近过来。 咚,咚,咚—— 影子一惊,迅速闪入了黑暗之中;与此同时,希耶尔也被惊动了,她猛地拔出黑键,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片黑雾缭绕之中,一团宛如鬼火一般的光芒模糊地闪烁着,显得无比神秘而又yīn气沉沉。 ——晚上好,代行者 并没有声音传来,然而希耶尔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对方的问候,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是谁?” 黑雾越来越近,希耶尔勉强能够看清楚,那里面的,披着斗篷的身影,而这时她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紫苑姐身边的人?” 希耶尔戒备地盯着对方,刻意地避开那些黑雾;不过对方却不以为意,而是走到了那些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jǐng察身边,蹲下身,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与此同时,希耶尔也看清楚了,那一团鬼火一般的东西,是一盏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提灯。 ——他们没有危险的,到此为止吧,代行者;再待下去,恐怕会惊动别人的 “你是什么意思?” 希耶尔皱眉问道:“惊动什么人?” 阿撒托斯站了起来,轻轻将灯笼环绕四周,只见灯光所至之处,一团团莫名的雾气惶恐地退散开来,消失在黑暗之中。 ——感觉不到吗,代行者;已逝去的亡灵们,都已经在蠢蠢yù动了 “是吗?” 看到对方并无恶意,希耶尔暗中松了一口气,然而面上却依然绷得紧紧的,质问道:“你既然会话,为什么之前却还要使用那种方式?” “hich·one,like·this?” 阿撒托斯拿出那支录音笔,在希耶尔面前晃了晃。 ——言语的重要xìng并不在于表达的方式,而在于想要表达的意义,以及是否已经表达成功 希耶尔脑海中又回荡起了那种空灵的声音,随后她就看到,阿撒托斯兜帽下面,那双闪烁的暗红光芒。 ——回家去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那之后,阿撒托斯提着灯中忽然绽放开赤红的光芒,他身边的黑雾为之一淡,然而随后,却又重新聚合起来,层层遮挡在他的面前。而他自己则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离开了这里。 希耶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走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失笑道:“还真是个怪人呢。” 她摇了摇头,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将几名jǐng察搬到了相对安全一些的路边,之后就离开了那里。 而在她离开之后,那个影子才走了出来,悄悄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 第二天,当十二宫明义走到客厅的时候,却发现阿文格尔少见地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翻看着一本书。 “早上好,社长。” “早上好,明义。” 阿文格尔将书合上,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道:“正巧,有件事或许需要你来办了。” “是什么?” 十二宫明义坐了下来,阿文格尔身子向前微微一倾,道:“最近几天,城市里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事情。” “比如?” “一些平民,甚至还有一些jǐng察被袭击了。” 阿文格尔拿起桌面上的一张报纸,给他解释道:“受害者被吸走了一部分血液,不过并不是致死量。” “也就是,死徒?” “未必。死徒这种生物一旦碰到血之后那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所以,这位显然不是完全的死徒。” 到这里,十二宫明义已经大体了解了一些情况,他继续问道:“您想到什么可能的嫌疑人了吗?” “的确。比方那位紫苑姐,我不清楚她究竟死徒化到了何种程度,所以我也不会奇怪她会使用鲜血压制体内的躁动;至于另外一种可能xìng,那就是城市里还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异常角sè存在。” “嗯·····” 十二宫明义沉吟了片刻,道:“我倒是想到了些东西。” “哦,来听听。” “就是本地的望族,远野家。远野家的血统混有妖魔的成分,简而言之和死徒的症状大致相似,不过一般这种大家族中都有着严格的约束和顾忌,这样一来他们手下留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着,十二宫明义站了起来,道:“我觉得有必要去远野家访问一下,或许那位远野家的大姐能够告诉我们什么。” “好主意.” 阿文格尔没有多问,只是吩咐道:“全权交给你来处理了。” “那么我现在就动身好了。” 十二宫明义站了起来,阿文格尔想了想,继续道:“对了,你可以考虑叫上希耶尔。如果从大姐那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话,也可以去询问一下她的哥哥。” “明白了。” 这么着,十二宫明义就离开了事务所。阿文格尔坐在原处思考着什么,等到十二宫明义离开后,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社长?” 久宇舞弥也从二楼走了下来,她手里提着一个花洒,好像是刚刚浇完花下来的。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阿文格尔摇了摇头,失笑道:“我现在是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啊?” “诚实地来讲,是的。” “唉以前总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一直都提不起劲来;但是真正面对棘手的事情时候,却又是希望能像以前一样安逸呢。”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阿文格尔奇怪地看了大门一眼,喊道:“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当看清来人的时候,阿文格尔和久宇舞弥立刻就僵住了。 === 离开事务所之后,十二宫明义就直奔了希耶尔所在的学校。 “想见到你还真是有些麻烦呢。” 十二宫明义看了看四周,因为是上课时间,走廊里并没有太多人。但是他还是刻意问道:“有什么方便话的地方吗?” “有是有。” 希耶尔略一思索,就带着十二宫明义来到了一处装饰典雅的和室。等到十二宫明义坐下来之后,希耶尔还特意为他沏上了茶。 “还真是正式啊。” 十二宫明义呵呵笑道,拿起茶杯浅浅品尝了一口,赞叹道:“很地道的味道呢。” “是吗,那我可真是要惊喜一下了呢。” 希耶尔笑了笑,看着十二宫明义,道:“真的啊,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怎么了?” “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我给你沏了一壶茶,结果你一下就全喝光了。” 希耶尔了他,笑着道:“那时候我还觉得你这个人真是没有礼貌呢。”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 十二宫明义尴尬地笑笑,咳嗽了两声后,才继续道:“言归正传吧,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情?” “你知道吧,最近晚上的袭击事件增加了。” 听到这个之后,希耶尔也严肃了起来。她了头,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我怀疑是远野家····确切地是远野秋叶。” 十二宫明义对希耶尔解释道:“那位远野家的大姐,她的体质与常人不同,不过暂时我还不清楚她究竟异常在什么地方,所以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拜访远野家。” “远野君的妹妹吗?” 希耶尔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话虽如此,但是为什么要叫上我呢?” “我一个人贸贸然去的话未免太唐突了。你和远野秋叶的哥哥,远野志贵很熟吧?” “差不多,所以你是想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吗?” “正解。顺便一问,远野志贵最近有什么异状吗?” “异状?” 希耶尔仔细想了想,道:“他原本身体不太好,容易因为贫血昏倒,最近似乎越发频繁了。” 听到这里,十二宫明义了头,道:“难怪。因为是一家人,所以远野秋叶的异常情况也容易影响到远野志贵。看样子不会有错了,如果你有空的话,放学后就想办法服远野志贵,好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拜访远野家吧。” === 而事务所中,在阿文格尔和久宇舞弥面前进来的人,正是阿撒托斯。 “nice·to·meet·you,avenger.” 录音笔中的嘶哑声音让阿文格尔很不舒服,他微微抬手,示意久宇舞弥镇定,随后对阿撒托斯道:“哟,倒是没想到你会跑来这里。没猜错的话,阁下就是那位····嗯···阿撒托斯?” “calm·don,i’m·here·for·business.” 阿撒托斯走到了客厅那一排展览柜的面前,看着里面那些枪械,忽然指着其中一支道:“selling?” 阿文格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望向展览柜,却发现那是一把做工独特的左轮。他忽然记起来了,那原本是十二宫明义的东西,不过十二宫明义似乎对这把枪没什么兴趣,就在上次圣诞节的时候把它送给了自己。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他轻轻抚摸着展览柜,黑sè雾气渗透了进去,随即就见到展览柜的锁已经被打开,阿撒托斯旁若无人地打开玻璃橱窗,将那把左轮拿了出来。 “yes.” 阿撒托斯的举动让阿文格尔愈发奇怪了,他曾经检查过那把枪,而且他也可以确定那只是做工有些特别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为什么阿撒托斯会对这把枪这么感兴趣?又或者,这和这把枪原来的主人,十二宫明义有关? “hat·if·i·say·no?” 阿文格尔沉声道,同时目光也冷了下来。他在背后打着手势,让久宇舞弥暗中一惊,这个手势是要她离阿文格尔远一些——换言之,自己的社长是准备动武了。 “hahahahahahaha” 录音笔中传出一阵狂妄的笑声,阿撒托斯瞥了他一眼,随后就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没有预兆,没有特别的信号,他就是这么消失了。 阿文格尔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空地,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他是怎么做到的?” ... No.6 已逝者的注视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今天晚上,我们去远野家同学做客吧。” 中午,在寻到了机会和大家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希耶尔突然提起了这样一件事情。 “咦?” 远野志贵惊诧地看着希耶尔,指着自己,吃吃地道:“来我家?” “是啊,自从远野君搬家以来,我还从来没有去过你家呢。” 希耶尔笑呵呵地道:“听远野君家里可是幢很豪华的别墅呢,真是令人羡慕呢。一直都想去看看,所今天索xìng就厚着脸皮叨扰了。” “这····其实也没什么可羡慕的。” 远野志贵干笑了两声,却被身旁的干有彦搂住了肩膀,随后就听到他兴致勃勃地道:“喂喂,别这么见外嘛,起来我还没见过你那位漂亮的大姐妹妹呢,这次既然学姐打了个前锋,我什么也得跟进啊。” “好吧···好吧····不过到时候可千万别被秋叶吓到。” 想到自己妹妹可能会出现的冰冷表情,远野志贵有些头疼,不过想来秋叶也不是那种气的人,提前一声的话,她应该不会拒绝的。 “那就这么定了吧。” 希耶尔笑呵呵地站了起来,道:“那,作为补偿,下一次就请远野君到我家来吧。” “啊啊啊啊,太便宜志贵了啊” 干有彦忍不住惨叫道,希耶尔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站起身来道:“那么就这样吧,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着,她便端着餐盘离开了。远野志贵目送着她离开,还是在想着该怎么和秋叶这件事情。 “对了,弓冢同学要一起来吗?” 这个时候,干有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远野志贵若有所觉地转头看去,只见一直坐在旁边闷头吃饭的女孩子听到这话后,茫然地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吃惊地道:“什么?” “去志贵家看看啊,起来你家应该离着志贵家不远吧。” 干有彦笑着道,女孩子听到之后,忍不住转头看着远野志贵,有些惊喜地道:“可以吗,志贵同学?” “呃····” 远野志贵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不知为何,那音容笑貌总让他觉得有种古怪的感觉,但是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古怪。 “多几个人没什么关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介意弓冢同学来的。” 看到女孩子期待的表情,远野志贵什么也无法拒绝。 “好啦,那么就这么定了,志贵;放学后千万别跑哦” 干有彦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女孩子也欣慰地笑了起来。 === 城市中心,在一家地下酒吧中,紫苑静静地坐在吧台旁,看着眼前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酒保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位单身的女孩儿,以他的眼光来看,面前的这位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尽管看上去年纪轻轻,但是举止行为都显得很成熟。酒保瞥了瞥四周不断向这边望过来的客人,心中不禁暗忖对方虽然现在还是孤独一人,只怕很快就会有人接近过来的。 “你看起来很孤独啊,美丽的姐。” 果然这里还是不乏耐不住寂寞的人,一位客人自然地坐到她一旁,试着搭讪道:“能聊几句吗?” 紫苑毫无反应,还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眼前的酒杯,那名客人不禁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着道:“姐?” “嗯?啊···” 紫苑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她茫然地看了看身边的人,作出一副抱歉的表情,委婉地道:“不好意思,其实我在等人。” “等人吗?” 那名客人稍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不想放弃,试探地问道:“是你的男朋友吗?” “这个····” 紫苑下意识地就想否认,不过仔细想想倒不如承认下来。然而可惜的是,对方早已从她瞬间的犹豫中猜出了她的真实想法,不禁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先不要急着回答,想喝什么吗?” “呃——” “ater,just·ater.” 听到这种独特的声音,紫苑立刻转过头去,当看到阿撒托斯走下来的时候,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阿撒托斯平静地走到吧台前面,朝着那名客人了头,指着紫苑道:“my·thanks.” 随后他转向了酒保,继续道:“every·one·here·today,is·my·guest.” 酒保愣了片刻,随后才明白对方的意思,忙不迭头;那名客人见此情况也不好继续纠缠下去了,况且对方还慷慨地给了自己一个不错的台阶,自己也应该有些绅士风度,于是他笑了笑,便主动离开了。 “你可终于来了。” 紫苑用着有些埋怨的口吻道:“究竟为什么要我跑到来这里等你?” ——你总是待在那座建筑里面,难道不会觉得闷吗 紫苑不由得一怔,随后就觉得心中很温暖:想不到对方也会这样关心自己。 “话虽如此,你为什么不请我去更好的地方呢?” 紫苑招手了一杯酒,边喝边问道。 ——在阳光下面,对你的身体不好 紫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既然我们是伙伴,关心你,理所当然 “是吗,嗯·····还是很令人高兴嘛。” 紫苑满足地回味着口中酒水的香醇,随后正sè问道:“你去哪里了?” ——去拿了一件东西 阿撒托斯动也没动眼前的酒杯,紫苑坐在他旁边,忍不住想到,究竟这个家伙需不需要正常的饮食。 ——今天晚上,瓦拉西亚之夜可能会现身 “真的吗?” 紫苑皱起了眉头,声道:“我觉得太早了。不过,他也未必要现出本尊,试探xìng的进攻,还是需要的;这座城市中,有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坐镇,即便是列为死徒二十七祖的瓦拉西亚之夜,贸然行事也只会招致灭亡。” ——那位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你似乎很忌惮 “自然。不要以为‘布伦史塔德’这个姓氏只是为了好玩才挂在他身上的。据他的实力并不亚于真祖,所以才会有人为他戴上这桂冠。” ——“据”是吗,难道就没有可信的来源吗 “可信的来源的话····魔术师的领域中一直有这么一种法,阿文格尔,黑衣主教,以及时计塔的‘hite’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招惹的三个人。” ——了半天,也只是捕风捉影罢了 阿撒托斯的反应让紫苑也只能叹了口气:的确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消息,但是目前为止,也没有那个傻瓜敢于去质疑和验证·········或者,身旁这位就是个例外。 ——今天晚上,你要和我一起行动吗 “你要去做什么?” ——山坡上有一所豪宅,那是本地的望族,远野家 “呃,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远野家的长子,远野志贵拥有非同寻常的力量,我觉得你可能会有兴趣 “什么力量?” 紫苑认真了起来,身旁的人她自始至终都捉摸不透,但是既然他认为是“非同寻常”的力量,自己就绝对不能错过。 ——直死之魔眼····目视死亡的力量 === “所以,就是这样吗?” 远野家宅中,远野秋叶静静地听完远野志贵到晚上会有同学来做客,她微微思索了一下,问道:“哥哥是怎么想的。” “我?” 学校里,远野志贵微微一愣,道:“我的话,自然是欢迎的。” “那就没问题了,我会让琥珀和翡翠准备好的,怎么也是哥哥的同学,绝对不可以怠慢了。” 远野秋叶笑了笑,嗔怪地道:“不过,下一次可就麻烦哥哥早和我了。” “呃····真是不好意思。” “就这样吧,今天晚上请早些回来,哥哥。” 挂掉电话后,远野秋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身边的琥珀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问道:“秋叶大姐,你不高兴吗?” “嗯?” 秋叶怔了怔,失笑道:“怎么会,只是没想到哥哥这次也会主动邀请同学到家里来玩呢。” “呵呵,是啊,不定是邀请女同学呢。” 琥珀调笑的话立刻让秋叶的脸黑了下来,琥珀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急忙澄清道:“那个,我只是瞎猜的,秋叶大姐。” 秋叶的脸sè变化莫测,最后却只是哼了一声,高傲地道:“不过没关系,就算是女同学又能怎么样?嗯····不过我今天晚上也是该打扮一下啊。” 她就这样自自话地走上二楼回去了自己房间,琥珀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准备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学校那里,远野志贵松了一口气,实话一开始他是非常忐忑的,甚至还准备好了如果秋叶不同意就哀求的台词,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对妹妹太没信心了。 “秋叶,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古板嘛。” 地吐了妹妹一个槽,之后,远野志贵就返回班级去了。 === 放学后,希耶尔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远野志贵几人都已经往校门口集合了,而她则是因为一些琐事还需要处理一下。 搞定眼前的事情之后,她就来到了茶室。十二宫明义正站在窗边翻看着一本书,希耶尔悄悄地凑到他身后,却发现那是一本jīng装的世界历史。 “咦,准备走了吗?” 十二宫明义似乎看得很入迷,直到希耶尔凑到他旁边的时候才发觉对方。 “远野君他们已经开始等候了。我和他们你是我的同学,到时候可就要看你自我发挥了。” “别担心,我也是有些演技的。” 十二宫明义笑了笑,便跟着希耶尔走出去了。 ··· 校门口那里,远野志贵几人已经都聚到一起了。 “有些紧张啊,马上就要到志贵家里去了。” 干有彦有些兴奋地跳了跳。远野志贵转头看了看,道:“啊,我看到学姐了。” “是吗?” 干有彦转过头看去,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十二宫明义身上:“那个人就是学姐的同学?” “真没礼貌啊,要称呼前辈才可以呢。” 听到一旁的女孩子掩嘴笑道,干有彦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什么嘛,居然和学姐那么亲密,真是令人嫉妒” 远野志贵无声地笑笑,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朝着校外看去。 路边,一个穿着紫sè衣服的少女和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正看着这边,当远野志贵的目光转来的时候,披着斗篷的人拍了拍少女,随后两人就离开了。 ... No.7 已逝者的战栗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等到众人来到山坡上的远野家宅时,名叫翡翠的少女已经等候在大门前了。 “您回来了,志贵少爷。” 翡翠恭敬的态度让远野志贵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身后那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是如何在他和翡翠两人之间来回晃荡的。 “呃,翡翠,那个····他们都是我的同学,你还是不要这么刻板了。” 远野志贵尴尬地笑笑,转身对大家道:“那个,我们一起进去吧。” “请跟我来。” 翡翠伸手引领着众人向内走去,在十二宫明义走过的时候,她明显地一惊,抬起头来死死盯着他;不过当十二宫明义和她眼神相交的时候,她却又回复会原来的样子,平静地低下头去了。 看到这一幕,希耶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对十二宫明义道:“你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等下见到远野秋叶的时候,你也准备这么做吗?” “别担心。” 十二宫明义轻声回答道:“远野秋叶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当她见到我的时候,就应该会明白的。” “但愿吧。” 希耶尔无奈地摇摇头,跟随着众人走进了远野家宅之中。 ··· 而在这个时候,远野家宅的二楼走廊中,远野秋叶正面目yīn沉地看着逐渐走过来的十二宫明义。 “秋叶大姐?” 琥珀在她身后,试探地问道:“您在看什么呢?” 远野秋叶没有回答,她只是目视着十二宫明义消逝在视野中,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淡淡地道:“没什么。晚饭准备好了吗,琥珀?” “已经准备好了。” “我下去迎接一下他们,你稍后在将晚饭送上来吧。” “明白了,秋叶姐。” === 远野家宅的内部装饰完全是西式的风格,装潢华丽,灯火通明。虽这幢洋房并不是非常地大,但是想到里面只住着四个人的话,实际上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空洞的。 “欢迎。在下是远野志贵的妹妹,远野秋叶。” 远野秋叶大大方方地坐到主人的位置上,礼貌地对众人道:“哥哥在学校中,多亏诸位照应了。” “呃,哪里,哪里啊·····” 平时大大咧咧的干有彦在面对远野秋叶这样彬彬有礼的作态时也收起了往rì的样子,下意识地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希耶尔好笑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对远野秋叶道:“起来,这一次能来到远野同学家里,还是要感谢您的招待呢。” 远野秋叶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看着坐在她身旁的十二宫明义,最终却浅浅一笑,别有所指地道:“没什么的,毕竟都是哥哥的熟人,客套话还是不必了。” 随后她转向了远野志贵,道:“哥哥,琥珀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准备好晚餐,不如你带着大家去四周转一转吧。” “嗯?也好啊。” 远野志贵想了想就站了起来,对其他人道:“那么,我们去中庭转一转如何?” “好啊,起来这宅子从外面看上去很大,应该也有不少空间吧。” 干有彦一下子站了起来,另一个女孩子也跟着站了起来;至于希耶尔和十二宫明义,则是纹丝不动地坐在远处。 “学姐?” “嗯,我稍微有些累了,就坐在这里好了。远野姐,我能和你聊聊天吗?” “求之不得。” 远野秋叶笑了笑,对远野志贵道:“哥哥先去好了,一会儿我会派琥珀去叫你的。”随后她又对翡翠道:“翡翠跟着哥哥一起去吧,不要怠慢了客人。” “是。” 翡翠静静地答道。远野志贵了头,也只能:“好吧。” 之后,他便带着干有彦和另外一人出去了。 ··· 等到那三人离开后,远野秋叶的眼神立刻就冷了下来,冲着稳坐钓鱼台的十二宫明义哼道:“你的演技可真是炉火纯青啊,想不到连隐形人都扮得这么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十二宫明义也笑了起来,道:“多谢夸奖,要知道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一都看不出来。” 远野秋叶挖苦道:“有什么事情就赶快吧,之后就请赶快离开,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了。” “要不要这么绝情啊,远野大姐?” 十二宫明义捻了捻自己的头发,正sè道:“最近这段rì子,城市里似乎出现了很多伤害事件,你对此有了解吗,远野大姐?” “有所耳闻,不过也是仅此而已了。” 远野秋叶冷冰冰地道:“为什么问我这个?” “坦白地,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些事件是不是和远野家有关系。” 听到十二宫明义的话,远野秋叶沉默了下来,随后看向了希耶尔,问道:“至于你,学姐也不是一般人吧?” “答对了。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对远野君不利的,而且他也并不清楚我的身份,这一次也是明义拜托我,我才会找上门来的。” “好吧,不过即便如此,我也只能无可奉告。” 远野秋叶直截了当地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总是要将这些事情联系到我和哥哥身上。远野家的历史的确不算是很光彩,但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安静地生活在文明社会中,我们就不会去惹是生非。” === 中庭里,远野志贵和翡翠带着干有彦和另外那名女孩子缓缓散着步。干有彦一路上不停地东张西望,拉着远野志贵问这问那;而翡翠则是一直沉默着,只是偶尔给远野志贵的解做一下补充。 “咦,这是什么花啊?” 走到后院一片土地边上时,干有彦惊奇地指着大量栽培的某种植物问道。 “呃····” 远野志贵仔细想了想,却只能抱歉地笑笑:“那是琥珀种的,应该是什么药材吧?” “琥珀是谁?” “翡翠的姐姐,也是家里的女仆,不过主要是跟着秋叶的。” 干有彦若有所悟地头,拍着远野志贵的肩膀,叹道:“真是羡慕你啊,志贵,在学校里根本就看不出来,原来你生活得这么滋润啊。” “让你失望我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远野志贵干笑了几声,拨开了干有彦的手,随后发觉一旁的少女也在注视着身后的植物,不禁问道:“弓冢同学,你认识这些花吗?” 少女一惊,随后含笑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呢,只是它们闻起来很香,不是吗?” “那倒是呢····呃,志贵,我能去一下洗手间吗?” 干有彦有些局促地向旁边看了看,远野志贵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带你去吧。” “唉唉,那倒是不必了,你还是留下来陪着弓冢同学好了,我一个人转一转应该能找回去的。” “那样的话,我带着有彦先生回去吧。” 翡翠主动走了过来,随后对远野志贵道:“志贵少爷和五月姐也请尽快回来吧,姐姐应该已经准备好晚饭了。” 既然对方都这么了,远野志贵便了头;干有彦不禁有些受**若惊,乖乖地跟着翡翠走回去了。 这个时候,花园这里,便只剩下少女和远野志贵两个人单独相处了。 “志贵。” 过了一会儿,少女忽然转过身来,直面着远野志贵,温和地笑道:“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呃,这是的什么话啊,弓冢同学。” 少女摇了摇头,用着祈求的语气道:“叫我五月,可以吗?” 少女着又向前逼近了一步,这顿时让远野志贵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尴尬地转过头,避开女孩子身上淡淡的清香,道:“呃,五月,我——” “我,其实一直喜欢着志贵呢。” 少女大胆地伸出手,环绕着远野志贵的双肩,将脸庞缓缓地贴在他的胸前。 远野志贵一下子就僵住了,实话他没想到面前的女孩子会这么直接地和自己告白,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他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一直以来,都非常地遗憾····但是今天,我终于将自己心中的话对你出来了呢,志贵。” 少女抬起头,望着远野志贵发红的脸庞,轻笑道:“志贵,你喜欢我吗?” 完后,也不等他回答,少女就张开鲜艳的红唇,缓缓向他吻去。 ··· 听完远野秋叶的话,十二宫明义并不为所动,而是道:“虽然你是这么想,但是我觉得这不能代表你的其他族人都这么想吧?” “这一就不需要阁下关心了。远野家自己的事情,自然有远野家自己来处理,即便如你所,远野家的人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身为家主,我也会在第一时间处理。” 这个时候,干有彦和翡翠也走回了客厅中。远野秋叶看到翡翠后,便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回来了,哥哥呢?” “啊啊,不好意思啊,这位···翡翠姐是带我去洗手间的,志贵和弓冢在一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听着干有彦的解释,十二宫明义眨了眨眼,向希耶尔问道:“弓冢,是那个跟着我们一起来的女孩子吗?” “对,弓冢五月,她是志贵的同班同学呢。” “哦” 十二宫明义了头,这个时候干有彦和翡翠也已经离开了客厅,他便想继续向远野秋叶问一些问题。 然而,在他开口之前,远野秋叶的脸sè忽然大变,仿佛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一般。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颤抖着想要站起来,却还是坐回到了沙发上。 “远野姐?” 希耶尔立刻也站了起来,走到远野秋叶面前,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远野姐?” 远野秋叶没有回答,可能她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十二宫明义谨慎地拉起她的手腕,试着她的脉搏,却发现她的脉搏跳得非常快——换言之她的心脏好像就快要爆炸一样。 “十二宫明义····你·····” 远野秋叶愤怒地看着十二宫明义,但是对方却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啊啊啊!!!!!”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如果没有分辨错的话,那应该是远野志贵的声音。 “我的天啊,发生什么了?” 希耶尔咬了咬牙,对十二宫明义道:“我出去看看,你留下来。” “心。” 十二宫明义没有废话,希耶尔了头,就迅速从客厅离开了。 ... No.8 已逝者的利刃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砰! 寂静的夜晚,一声枪响,彻底打破了静谧。 “啊啊啊啊!!!!!” 尖叫声再次响了起来,但是这一次却不是远野志贵的叫声,而是女孩子的声音。 黑夜的中庭里,月光洒落到地上,映shè出的,便是一道道暗红的血迹。 远野志贵倚在墙上,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披着灰sè斗篷的不速之客,就在刚刚,那家伙突然就出现在女孩子的背后,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然后紧接着,他就揪住女孩子的衣领,将她抛了出去;而在女孩子还飞在半空中的时候,他藏在斗篷下的手枪就开火了。 阿撒托斯平静地将手枪收回腰间,转过头来,看着远野志贵。 “are·you·alright?” 嘶哑的声音再配上诡异的造型让远野志贵一时间有些牙齿打颤,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对方绝非善类——一个随随便便就将别人shè杀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好人? 刷的一声,远野志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动作究竟有多快,他几乎是瞬间从口袋里掏出了刀,横在了自己身前。 “你是谁?”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而此时,他身后,也传来一阵细微的**声。 “弓冢同学,你还好吗?” 远野志贵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惊喜地喊道;然而接下来的情景却出乎了他的预料:女孩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扭曲的脸庞上写满了愤怒和怨毒。 ——心,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无害 阿撒托斯伸出手拦住试图上前的远野志贵,举起手枪对准了女孩子;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也从中庭的墙外翻了进来,远野志贵勉强看清楚,那是一个穿着紫sè制服的少女,同样举着一把手枪对准了对面的女孩子。 “远野志贵,请不要惊惶,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紫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这个被称作“弓冢五月”的女孩儿,同时大声道:“你正在被灾厄的力量影响着,仔细回想一下,你所认识的弓冢五月,早就已经死了。” “你什么?” 远野志贵怔怔地看着她,随后将眼神又转回女孩子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总是要妨碍我!” 尽管并非本人,然而眼前这个继承了原本“弓冢五月”意志的幻象还是完美地复制了她的xìng格。她怨恨地看着阿撒托斯,嘶声怒吼道:“你这个混蛋!” 话音未落,女孩子便已经扑了上来,五指如刀,朝着对方的头颅抓去。 “foolish!” 那声音轻蔑地哼道,阿撒托斯挥了挥手,女孩子的身体中便喷shè出数道黑线。仔细看去,这些黑线正是从先前那颗子弹造成的伤口中涌出。 黑线如同锐利的钢丝一般刺穿了女孩子的身体,迅速扩张开来,在黑sè夜幕下织出了一道jīng密的蛛网,将她吊在了半空中。 女孩子竭力挣扎着,然而黑线却只会越缠越紧,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黑线从她的体内被抽了出来, “志贵,救我!!!” 女孩子绝望地喊着,看着远野志贵,悲伤地哭泣道:“我们不是约定,如果我遇到危险的话,你就会来救我的吗?” 听到这番话,远野志贵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被遮蔽的记忆瞬间就回到了脑海中。 ——那,如果我遇到危险的话,你会再来救我的,对吧,志贵? ——我,可是相信着你的哦 “我···我····” 远野志贵情不自禁地向前迈出一步,随后就被阿撒托斯拦住了。 “you·can·not·save·her.” 远野志贵看着对方被黑雾遮盖的面庞,畏惧从心底里油然而生,迫使他无法再向前走出一步。 刺啦——! 阿撒托斯伸出右手,狠狠一攥;黑sè的线倏然收紧,瞬间就将束缚在其中的猎物切割成了碎片。 血sè浸染着夜幕,远野志贵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飞溅的鲜血;与此同时,剧烈的头痛毫无预兆地袭来,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一般,遍布着血sè。 “怎么——” 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随后就昏倒在了地上。 === 看到远野志贵倒在了地上,紫苑脸sè一变,急忙走到他身旁,将他扶起,察看他的状况。 “怎么回事?” 紫苑一边检查着他的脉搏和体温,一边问道。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吧 阿撒托斯若有所悟地看着远野志贵,忽然一把搂住紫苑的腰;紫苑猝不及防之下,被他迅速带离了原地,朝着后面退去。 嗖嗖嗖! 瞬息过后,三把黑键插在了两人之前站立的位置,希耶尔跳到了远野志贵身前,怒视着阿撒托斯和紫苑,喝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like·you,nothing·else.” 阿撒托斯按住紫苑的肩膀,示意她镇定下来。紫苑明白了同伴的意思,她看着希耶尔,指着远野志贵道:“代行者,比起揣度我们的来意,你不觉得应该先将这个少年带回去吗?” “这自然不需要你来。” 希耶尔冷冷地道:“但是我怎么能够确认,你们不会在我转身的时候,捅我一刀呢?” “hatever.” 阿撒托斯并没有和希耶尔纠缠的意思,他拉着紫苑的手臂,径直朝着洋房的大门那里走去。 “你去那里做什么?” 希耶尔掣出黑键,jǐng惕地问道。 “none·of·your·business.” 阿撒托斯转过头来,目视着希耶尔。透过层层薄雾,希耶尔感受到的,只有彻骨的寒意和蔑视。 “take·care·of·our·friend,and·also·yourself.” 丢下这句话后,他和紫苑离开了这里。 ··· 当阿撒托斯和紫苑走进洋房的时候,里面正是一片慌乱的景象。 “这这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干有彦目瞪口呆地看着琥珀给虚弱的远野秋叶喂着莫名的药剂,他不明白为什么只不过是去个洗手间的时间,眼前的女主人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 十二宫明义面sè沉重地看着琥珀给远野秋叶开出的药方,翡翠有些紧张地站在他身后。当阿撒托斯走进来的时候,也使她最先察觉到了对方的脚步声。 “我的天哪,这是——” 干有彦被这位不速之客吓了一跳,但是还没等他有任何的后续反应,阿撒托斯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回去,现在就回去 带有命令口气的话语被在场每个人接收到了,但是只有干有彦的双眼立刻变得茫然和困惑,随后他就目光呆滞地朝着外面走去,总体来讲,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梦游一样。 “good·evening.” 阿撒托斯看了十二宫明义一眼,而对方看着他的目光,则是充满了敌意。 “‘good’可是一都谈不上——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们。” 十二宫明义看着紫苑,问道:“能解释一下你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吗?” “我们原本只是想和远野志贵谈一谈,只不过,他却遇到了麻烦。” 紫苑直视着十二宫明义,一字一句地道:“灾厄已经降临了,我们难道不应该团结起来吗?” “很抱歉,社长并没有给我相应的指示,所以在我看来,你们还是两个非常危险的家伙。” 十二宫明义站了起来,直视着紫苑,问道:“希耶尔呢?” “她看护着远野志贵,很快就会过来了。” 这个时候,琥珀舒出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盛药的汤碗,对众人道:“姐的身体已经安定下来了,但是她现在需要休息,所以——” ——带她会她的房间休息吧,你和她,两个人都上去 阿撒托斯指了指琥珀和翡翠,然而却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琥珀为难地看了翡翠一眼,声道:“但是志贵少爷·····” 这个时候,门再次打开了。希耶尔扶着昏迷不醒的远野志贵走了进来,翡翠见状,立刻走上前去,焦虑地扶住了远野志贵的身体。 ——那么,再加上他 阿撒托斯的语气不容置疑,琥珀并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好和翡翠了几句话,两人就带着远野兄妹走上楼去。 这样一来,客厅中就剩下了四个人。阿撒托斯刻意走到窗户边上,让紫苑一个人面对着十二宫明义和希耶尔;紫苑见状,也暗自叹了一口气。 原本两人的计划是先找到远野志贵,但是十二宫明义和希耶尔却抢占了先机。两人于是潜入了远野家,试图打探对方的意图,不过却凑巧遇到了远野志贵被灾厄的幻象缠住。在为他解围之后,紫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能够让代表阿文格尔的十二宫明义明白瓦拉西亚之夜的威胁xìng,双方之间的分歧也未必不能消除——或者至少在瓦拉西亚之夜结束之前,紫苑可以像原本那样得到阿文格尔的帮助。 虽然阿撒托斯看上去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也未必会赞同紫苑的想法。但是他还是给了紫苑机会而没有像之前那样使得双方的关系继续紧张下去。 “我们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呢,十二宫明义?” 面对紫苑的提问,十二宫明义却只是盯着阿撒托斯。过了一会儿,他才沉声道:“我觉得,你最好亲自去和社长明。” “那正是我想做的。” “但是你的这位···‘朋友’,却未必是这么想的吧?” 十二宫明义挖苦了一下阿撒托斯,随后对紫苑正sè道:“今晚的事情先到此为止吧,如果可以的话,你不妨和我一起去见阿文格尔。” “没有问题。” 紫苑爽快地答应了,但是随后十二宫明义就指着阿撒托斯道:“但是,他不行。” 紫苑愣了一下,阿撒托斯瞥了十二宫明义一眼,之后却再没有什么反应了。 “紫苑姐,恕我直言,你到底还是处于通缉中,我必须要对你保留jǐng惕。” 十二宫明义毫不客气地道:“我可以将你带回去见阿文格尔,但是我可不想在路上的时候,你的朋友却骤起发难,对我们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紫苑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十二宫明义的话;然而就在同时,她的脑海里却传来了阿撒托斯的声音: ——不必管我,如果你相信他的话,那就跟着他走就可以了 紫苑不解地看着阿撒托斯,低声问道:“你想什么?” ——他在忌惮我,如果你想取信于他的话,最好暂且和我分开 “你要去哪里?” ——别担心,满月的那一天,我依旧会前往瓦拉西亚之夜的降临之所,到时候再相见吧 ... No.9 Fear-记忆的禁区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时候的记忆,现在想来,早已是一团迷雾。 唯一所能记起的景象,便只有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那好像,是很久以前了。 昏暗的森林,沙沙作响的树叶。 还有,那血腥的空气。 许许多多的人,倒在地上,支离破碎。 究竟是什么? 究竟,那到底是什么? “醒醒吧,志贵!” ··· 梦中狂妄的大笑吵醒了熟睡的远野志贵,睁开眼睛之后,最先看到的,便是无数黑sè的线。 “唔·····” 远野志贵摸索着**边,找到了自己的眼镜。他戴上眼镜,从**上坐了起来。 “几了?” 远野志贵下意识地审视着自己现在的状态:他已经换上了睡衣,然而仔细回忆的话,自己应该是在花园昏倒的。 “是翡翠吗?” 远野志贵苦笑了一声,他现在很累,也很渴,已经没有jīng力去尴尬了。 从**上起来后,他也没有打开灯,而是径直打开门,走到了走廊上。 “哟呵,醒了吗,志贵?” 一个腔调怪异的声音响了起来,远野志贵心中一惊,随后才看清楚,走廊对面,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是····是谁?” 远野志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窃贼,下意识地就想要大喊,但是在这之前,他却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滴答—— 远野志贵凝神看去,只见就在自己身旁,翡翠倚着墙壁,倒在了地上。 “那个女人太吵了,所以就给了她一教训·····你在听我话吗,志贵?” 远野志贵瞪大了眼睛,他蹲下身喊道:“翡翠,翡翠!” 双手触碰到少女的脸庞时,还能感受到温热,这让远野志贵稍稍松了一口气。翡翠身上还拿着他的衣服,看来应该是在给自己换完衣服,出去后被打昏的。 想到这里,怒火就涌上了远野志贵的心头。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害翡翠!” 那人啧啧叹道:“和你交流还真是费劲啊·····算了。” 话音刚落,那人就合身扑了过来。 “呃——” 远野志贵下意识地躲开,但是肩膀还是被利刃划伤;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就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啧啧啧啧,志贵啊,你还真是弱啊。” 那人无聊地抛着手里的匕首,大大咧咧地道:“疏于练习的话,可是要被父亲大人责骂的。” “混蛋!” 远野志贵有些狼狈地爬起来,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还抓着自己的衣服,这让他突然想起来,上衣兜里应该还有自己的刀。 他迅速摸索着口袋,找到了刀。随着一声脆响,刀刃弹了出来。远野志贵将刀横在身前,顿时觉得有了底气,他沉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想知道吗?” 那人哈哈一笑,随后指了指身旁道:“打开灯不就好了。” 远野志贵戒备地盯着他,缓缓移动向一边,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随后打开了灯。 啪嗒! 一瞬间,走廊便明亮起来,远野志贵的双眼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于是他下意识地就闭上了双眼。 “糟了!” 远野志贵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不过来不及了,一阵风呼啸而过,那人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远野志贵的胸口,随后又是将他一脚踹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傻得可爱啊,志贵!” 那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快要倒在地上了;远野志贵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他一脚踩到了地上。 而在这个时候,他的双眼终于适应了光明;随后,他就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模样。 “你····你是!” 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 但是毫无疑问,那个人,正是自己。 === 寂静的夜晚,远野秋叶躺在自己的**上,然而她却并不是在安睡着,而是痛苦地喘息着,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噩梦一般。 “哥哥···哥哥·····” 远野秋叶紧咬着牙齿,在黑夜之中,她的头发渐渐变成了赤红的颜sè,妖艳得如同火焰一般。 在她的**边坐着一个人,不停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同时攥紧了她的手臂,轻声絮语着,安慰着她。 远野秋叶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不由得放下心来,她逐渐平静下来,低声道:“哥哥,是你吗?” “秋叶,你好受些了吗?” 那人温柔地问道,但是远野秋叶却发觉那声音有些不同,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身旁的人;但是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她的身体立刻就如同跌入了冰窟之中。 “你······四季!” 远野秋叶惊愕地想要起身,却被对方摁在了**上。 “秋叶,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远野四季弯下腰,凑近了远野秋叶,爱怜地道:“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为什么会···” 远野秋叶奋力挣扎着,但是远野四季的力气比她要大多了,结果只是她徒劳地扭动着身躯,却丝毫逃不出远野四季的手心。 “那些根本就不重要吧,秋叶。” 远野四季得意地道:“重要的是我终于能够再见到你了,而且,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你···放手!” 远野秋叶愤怒地喊道:“哥哥!哥哥他怎么了!” 远野四季的脸一下子就yīn沉了下来,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随后双手绞住远野秋叶的脖子,一下子跃到**上,冲着她嘶声吼道:“我就是你哥哥,为什么你总是想着那个和你一关系都没有的人!” 远野秋叶死死地瞪着他,她的头发瞬间就缠上了远野四季的身体;远野四季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妹妹想要做什么,而这无疑他更加地愤怒。 “好啊···好啊···我的亲生妹妹····我的亲生妹妹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想要杀了她的哥哥!” 远野四季任凭红线将自己裹住,他注视着远野秋叶的眼睛,嘴唇却泛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你想杀了我······但是志贵呢?” 远野四季的话让远野秋叶睁大了眼睛,红线的蔓延也停止了下来。 “别忘了···我还带着志贵一半的命!” 远野四季哈哈大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在这里,那么你知道志贵现在如何吗?” “哥哥····哥哥他·····” “感觉得到吧——我也感觉得到,他现在离死不远了!” 远野四季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着远野秋叶的头发,冰冷地道:“秋叶,你,他还有多久就会死?” 远野秋叶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那红sè的头发也开始颤抖;几乎是瞬间,抓到破绽的远野四季猛然撕开身上的红线,朝着远野秋叶的喉咙咬去。 “啊啊啊!!!!!!” 远野秋叶痛苦地尖叫着,远野四季吮吸着她的血液,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秋叶大姐,秋叶大姐?” 那是琥珀的喊声,她奋力敲着门,然而没有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似乎开始寻找着钥匙准备开锁了。 “你终于是我的了,秋叶。” 远野四季放开了已经无力抵抗的远野秋叶,望向大门,从**上翻了下来。 “有饿·····不过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秋叶·····那样的话·····” 远野四季的双眼中闪烁着饥饿和yù望的光芒,走到了门前;而在同时,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琥珀惊恐的目光。 === 城市的街道上,希耶尔,十二宫明义,还有紫苑三个人沉默地走在路上。 十二宫明义已经向阿文格尔解释了事情的经过,阿文格尔也答应见一下紫苑,于是三人现在就是朝着事务所返回;至于阿撒托斯,他送紫苑离开远野家宅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紫苑姐,究竟,你是怎么认识你那位朋友的?” 路上,十二宫明义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紫苑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我是刚刚来到这个国家的时候见到了他。当时我觉得他很奇怪,然而他却发现我并不是普通人。”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就在首都,我看见他独自一人站在街上,但是周围的人对他却没什么反应。” 这时候,希耶尔皱了皱眉,问道:“你知道他来自哪里吗?” “不知道。” 紫苑笑了笑,道:“他发现我后,就找上了我。当然我一开始对他也是很戒备的,试图摆脱他,但是他却很有耐心地跟随着我,在一起处理了几件和死徒有关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或许可以信任他,所以就将自己的目的全盘托出了。” “听上去你倒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啊。” 十二宫明义哼了一声,讽刺道:“你没有实话吧?” 紫苑挑了挑眉毛,不动声sè地问道:“何以见得?”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根本就无法反抗他,对吧?” 十二宫明义摇头道:“他盯上了你,而你根本就无法摆脱他,所以最终,你只好选择与他合作了。” 到这里,紫苑的神sè黯淡下来,叹道:“不愧是被真祖看重的人,你猜的一都没错。” 随后她舒出一口气,道:“到此为止吧,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再多了。” “如你所愿。” 三人继续走着,在经过公园的时候,希耶尔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十二宫明义奇怪地看着她,却发现她正神sè惊恐地看着远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yīn森的笑声回荡在四周,十二宫明义和紫苑对视一眼,立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是希耶尔却毫无反应,甚至,她的身体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不·····不是的····不是的······” 她喃喃自语道,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仿佛快要哭出来了一样。“怎么回事?” 十二宫明义环顾着四周,终于发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正站在黑暗之中,窃笑着看着他们。 那人走了出来,月光下暴露的身影让十二宫明义和紫苑都大吃一惊:那不是别人,正是希耶尔自己。 黑sè的斗篷下,是的身体;双目血红,嘴唇边隐约可见尖锐的利齿,这幅样子,活生生便是一个死徒。 “你想逃避吗,自己的过去。” 死徒微笑着看着快要崩溃的希耶尔,嘶声道:“不要以为,托庇到了那个人的羽翼下,你就可以忘却伤痛····你永远也无法赎清你的罪恶,艾蕾西亚·····早已不纯洁的你,终究,也只会被你所爱的人抛弃。” 希耶尔颤抖着跪倒在了地上,双眼充满了惊恐;她不敢去看眼前的死徒,而她所能做的,只有不停地呼唤着那个名字: “主教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希耶尔!” 十二宫明义大声喝道,但是希耶尔还是没有反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猛地抽出刀来,朝着死徒斩去。 “等一等——” 紫苑急忙喊道,她觉得这里面一定会有什么蹊跷,十二宫明义的举动未免过于鲁莽了。 然而事情接下来的经过却出乎她的意料:死徒并没有躲避,也没有反击,而是被十二宫明义切成了数段;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只是微笑着,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灾厄······瓦拉西亚之夜的把戏而已。” 十二宫明义若无其事地走回希耶尔身边,用刀柄将她敲昏过去,道:“稍微等一下吧,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需要休息一会儿。” “····可以,但是这里安全吗?” “别担心,有我在呢。” 十二宫明义将希耶尔抱起,走到公园的长椅上,让她平躺下来。紫苑了头,跟着走了过去,忽然间,她若有所觉地抬起头,随即喊道:“明义,心!” 十二宫明义立刻转过身,jǐng惕地看着四周,随后就发现黑暗中,正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明义?” 希耶尔醒了过来,艰难地爬起身来,在看清自己的处境后,立刻就要不顾一切地站起来。 “别动。” 十二宫明义将她按住,看着四周,yīn沉地道:“什么人?” “不是人,而是野兽。” 黑暗之中,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穿着古典的华贵服饰,仔细分辨的话,应该是中世纪天主教会人员的装束。 “罗亚!” 希耶尔大惊失sè,难以置信地指着他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呢,艾蕾西亚?” 罗亚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镜,打量着十二宫明义,笑道:“你变了很多啊。” 十二宫明义注视着他,冷冷地道:“你是来送死的吗,吸血鬼?” “别误会,当然不是。” 罗亚摆摆手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我可是很珍惜这次机会的。” “哦?” 十二宫明义讥笑道:“那你来做什么?” 罗亚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道:“有些秘密,我已经保管了许多年,然而我不想那些秘密永远不见天rì,所以现在,我只是想和你们聊聊而已。” “别听他的话,明义!” 希耶尔拽着十二宫明义的衣袖,焦急地道:“心这是缓兵之计。” “别这么嘛,艾蕾西亚,毕竟我要的事情,可是与你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罗亚呵呵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有关你那位教父的真相?” ... No.10 Mad-偏执的欲望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他们还没回来吗?” 事务所中,阿文格尔若有所思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开口问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社长。” 久宇舞弥依旧埋头忙着她的工作,答道:“或许是因为什么耽搁了吧。” “我担心的正是什么把他们耽搁了。” 阿文格尔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我要出去一趟。” 听到他的话,久宇舞弥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要知道平常时候他可是从来不会因为担心而主动出击的。 “很奇怪是吧,我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 阿文格尔苦笑了一声,解释道:“那个阿撒托斯,我总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又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我太大意了,将这么危险的工作交给明义和希耶尔这两个年轻人,那可是连我都不明所以的敌人,他们又怎么会轻松解决呢?” “只是因为这样吗?” 久宇舞弥了头,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社长?” “留在这里,无论如何不要离开。” 阿文格尔握住了大门的把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他离开后,久宇舞弥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几天,阿文格尔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变得有些奇怪,原本对一切漠不关心的他,似乎终于开始认真起来了。 “有些期待呢,也不知道你究竟像不像是你自吹自擂得那么厉害。” 久宇舞弥淡淡一笑,对于自己的老板,她还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 === 记忆,是每个人最珍贵的财产;记忆,也是每个人最深刻的伤痕。 逝去的往昔,我永远也不愿再记起。 因为那里面留有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每rì每夜,我都只能被禁锢在那个狭的空间里,如同被放置的玩具;等待我的,只有来自主人的**。 我多么期待,有人能够救我出去;但是我又明白,我必须留在这里。 自那rì起,我便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只有想起自己是被摆布的木偶,心中的伤口,或许才会变浅一些。 时光流逝,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而唯有我,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直到,那个夜晚,那个人的到来。 ··· 砰! 响亮的枪声,响彻在远野家宅之中。 远野四季猝不及防,子弹击碎了他的胸口,迫使他向后退去;等到他稳住身形的时候,他才能看清楚,眼前持枪的敌人。 “你?” 远野四季咬牙切齿地看着琥珀躲在那个人的身后瑟瑟发抖,怒吼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撒托斯好整以暇地擦拭着左轮手枪的枪管,兜帽下的红sè的光芒变得清晰。远野四季注视着那团黑雾,突然就有了一阵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仿佛就是一股迫人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身体一般。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原来是你!” 远野四季如同野兽一样嚎叫着,他迅速后退,想要抓住远野秋叶;然而同一时刻,阿撒托斯的枪口再次冒出了火花。 子弹穿透了他的手心,一种怪异的力量撕裂了他的整条手臂,在远野四季感受到痛楚之前,他的手臂就彻底断裂下来。 “混蛋!” 远野四季愤怒地咆哮着,不死心地想要用另一只手抓起远野秋叶;但是这个时候,黑sè的线已经从他体内溅shè而出,延伸到了天花板上,将他整个人吊了起来。 阿撒托斯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向了远野秋叶;琥珀在他身后,畏惧地看了远野四季一眼,随后急切地问道:“秋叶姐怎么样了?” 远野秋叶如同死人一样躺在**上,阿撒托斯伸出手,撩开她额前的刘海,随后解开了她的衣领,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 “别碰她····别碰她!” 远野四季发狂一样地挣扎着,当看到阿撒托斯若无其事地继续解着远野秋叶的衣服时,他的双眼都快要滴出血来。 “shut·up.” 阿撒托斯抬起了一根手指,轻轻一划;黑线接收到了命令,迅速勒住了远野四季的脖子,让他无法话。 在那之后,阿撒托斯转过身来,看着琥珀;琥珀下意识地抬头看着他,随即脑海中就收到了阿撒托斯的话: ——留在这里,不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 阿撒托斯指了指外面,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 刷的一声,远野志贵只觉得胸口一松,随后就是一阵空虚的感觉,盈满了全身,仿佛是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抽出了一般。 死亡,这就是死亡。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一记沉重的响声,随后就是什么东西跌到了地板上。 ——差一你就死透了,七夜志贵 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远野志贵只觉得无比的疲惫,这个时候他被托了起来,胸膛的伤口按住,随后一股暖流就顺着那里,涌入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你原本的半条命,还给你,远野志贵 此时,远野志贵的生命力也得到了恢复,他勉强睁开眼睛,随后就看到,一团团黑sè的雾气,仿佛是暗影一般,连灯光也无法掩饰它的存在。 “该死······” 对面,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七夜志贵死死盯着那团黑sè的雾气,yīn沉地道:“你···难道你是····” “never·mind,after·all,you·ill·die·no.” 阿撒托斯拾起了远野志贵的刀,站起来招了招手,似乎是在挑衅着对方。 “哦?” 七夜志贵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道:“允许我先出手吗?”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握着匕首猛扑过来。狭窄的走廊中,他并没有太多花哨的动作,而是直直地冲了过来,匕首朝着阿撒托斯的头颅刺去。 阿撒托斯纹丝不动,瞬息之间七夜志贵就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这个时候,对方突然伸出了空出的左手,于匕首刺出前,后发制人击向了阿撒托斯。 刺啦——! 阿撒托斯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死死钳住;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七夜志贵的身体随即就猛地向旁边一扯,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手臂撕扯了下来;而同时他也绕过了阿撒托斯,径直朝着身后还未爬起的远野志贵奔去。 “哈哈,你死定了,志贵!” 七夜志贵挥动着匕首斩去,然而他的身形随之一滞;远野志贵只觉得眼前一晃,随即就看到一道鲜红的血花在自己眼前绽放开来。 ——极死,七夜 阿撒托斯平静地收回刀,刚刚他只是原地一转身,身体却怪异地滑出了一大步,随后借助着这仅仅一转的力量,就将背对着自己的七夜志贵斩成了两截。 咣当一声,七夜志贵的身体落到了地上,阿撒托斯打了个响指,一团黑雾盖住了那些残骸,等黑雾散去的时候,一切便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你安全了 听到这句话后,远野志贵便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而是瞥了一旁的翡翠一眼,也不等远野志贵反应,就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你妹妹 === 我曾经记得,那一轮完美无瑕的月亮。 月光下的那位公主,仿佛比天上的月亮还要闪耀;当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被那闪烁的光辉,深深迷住。 月亮啊,我羡慕你,为什么你会拥有如此绮丽的珍宝; 月亮啊,我憎恨你,为什么你要将你的女儿禁锢在这片狭隘的空间里。 所以,我才会宁可抛弃我所虔诚信仰的无上光荣,抛弃我得以万人敬仰的名望,义无反顾地,只求能得到你的青睐,得到你真诚的微笑。 但是啊,我却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我忘记了,无论天空上的满月如何明亮,当乌云拂过的时候,它的光辉,也只能被黑暗遮盖。 那是我一生都试图抗拒的黑暗,我一生都为之惊惧的黑暗。 ··· 轰的一声,罗亚面前激起一片碎石的巨浪,然而他只是挥了挥手,碎石就化作齑粉消散开来。烟雾散去之后,十二宫明义和紫苑赫然发现,竟然是爱尔奎特不知道从何处跃到了他们跟前。 “罗亚····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吗?” 爱尔奎特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喝道:“还有你,混沌,你也出来吧!”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冷笑,随后,在狼群的环绕下,尼禄·卡奥斯也走到了罗亚的身边。 “值得这么做吗,罗亚?” 尼禄·卡奥斯看着眼前的四人,沉声道:“我对他们,不抱任何希望。” “总是要试一试的。” 罗亚无所谓地耸耸肩,弯腰对爱尔奎特道:“很荣幸见到你,真祖的公主。” 爱尔奎特哼了一声,干脆就像直冲上去;然而这时十二宫明义却抓住了她,低声道:“别冲动。” “明义?” 爱尔奎特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了下来;但是无论如何,她却不愿意去看罗亚。 “究竟,你想什么?” 十二宫明义看着罗亚,平静地道:“你明明是因为瓦拉西亚之夜而出现的幻影,为什么还想要和我谈话。” “你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让我没有想到。” 罗亚望着他,嘲讽地道:“的确,我只是虚幻的假象;但是即便是假象也能够承载我所拥有的一切,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的我,或许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然而我的记忆,我的力量,却依旧没有改变。” 紫苑皱了皱眉,她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通俗,之所以我能够站在这里与你们zìyóu地交流,同样也是瓦拉西亚之夜的意志。” 罗亚的脸sèyīn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爱尔奎特,自始至终,你都在憎恨我昔rì的所作所为,但是你又可曾明白,无论是你,我,混沌还有瓦拉西亚之夜,我们都是那位大人的棋子,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他摆布在手中。” “那位大人?” 紫苑瞬间想到了一个人,喃喃自语道:“圣堂教会的守护者······黑衣主教!” === 远野家宅之中,阿撒托斯抱着翡翠走进了远野秋叶的房间,而在他身后,远野志贵刚刚进来,就看到了天花板上吊着的那个人。 “这···这·····” ——他是你幼时的伙伴,远野四季;同时,也是远野秋叶的亲生哥哥 远野四季。 名字瞬间就触动了远野志贵脑海深处的记忆,一幕幕熟悉的片段从他脑海中划过,然而却怎么也抓不到任何一幅画像。 这个时候,阿撒托斯拿起了那把刀,指了指刀柄上的文字,随后将刀递给了他。 ——你原本就不姓远野,你姓七夜 “我···七夜?” ——你的父亲是七夜黄理,七夜家的族长,原本是隶属于退魔组织的家族;在你出生前,你的父亲决心隐退,随后七夜一族就搬回了山林之中 “但是····我不明白····” ——远野家系中混有妖魔的血液,远野慎久忌惮七夜的力量,就在某一个晚上前往了七夜聚居的森林,屠杀了整个七夜家族,而你,因为你的名字和远野四季相似,所以你得以存活下来,被收作了养子 远野志贵怔怔地看着阿撒托斯,他不愿意接受眼前之人所的话;但是不知为何,一种特殊的感觉让他从心底里接受阿撒托斯告诉自己的,便是真相。 “也就是·····也就是·····” ——远野家,是导致七夜一族覆灭的罪魁祸首;而远野秋叶,也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妹妹 阿撒托斯指了指背后,远野志贵探头望去,远野秋叶正皱紧了眉头,躺在**上。她的衣服被解开,一团黑sè的雾气正匍匐在她的身体上。 ——你在远野家从便和远野四季,远野秋叶一起生活;但是远野家的人很容易出现发狂的症状,远野四季就是因此在某天将你杀掉,但是你并没有死,因为远野秋叶分享了她一半的命给你;远野四季同样没有死,他夺走了你一半的命,这也是为什么你身体虚弱的原因 远野志贵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他忽然转身去看一旁照看翡翠的琥珀,不知为何,琥珀紧紧咬着嘴唇,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琥珀····你······你知道这些事情吗?” 远野志贵颤声问道:“的时候,你不是也和我们——” ——志贵,看着我 阿撒托斯的声音不容抗拒,他将远野志贵扳过来面对着他;而这时远野志贵才能看清楚,那兜帽下,黑雾后面闪烁的红sè光芒,正是两团幽灵一样的火焰。 ——远野秋叶,就要死了 “什么?为什么?” ——我给你最后的选择:她的家族,是屠杀你家族的凶手,而同样的,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以救她,因为你还留着她最后那一半的xìng命;你也可以杀了她,而这样,你只需要坐视不管就可以了 “志贵,志贵!!!!” 天花板上,远野四季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力气,拼命挣脱开了束缚他的黑线,疯狂地喊道:“不要听他的,杀了他,秋叶就不会有事的。” 远野志贵看着他的样子,竭力镇定地问道:“为什么,秋叶会死?” ——远野四季吸了她的血,为了防止她变成死徒,我要杀了她;但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救她的能力 阿撒托斯将他放开,退后几步,与他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杀掉我;不过,你绝对会后悔的 “志贵,志贵!” 远野四季愤怒地吼道:“难道你要害死秋叶吗!” “shut·up,you·fool!” 阿撒托斯双手一绞,黑线猛地缠紧,瞬间就将远野四季撕成了碎片。鲜血四shè,阿撒托斯沐浴在血雨之中,而他身后的远野秋叶,却被黑雾保护了起来。 ——告诉我你的选择,志贵 远野志贵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不知为何,他心里只能感受到无比的宁静;这也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要救秋叶。” 远野志贵平静地道:“她是我的妹妹,这永远不会改变。” ——如你所愿 阿撒托斯了头,伸手轻轻拂过远野秋叶的身体;那团黑sè的雾气瞬间沉降下去,从少女身体的创口处涌入了她的身体。 “你在做什么?” 远野志贵焦急地想要走上前去,然而这时候,黑sè的利刃却穿透了他的胸膛。 ——珍惜你的生命吧,有这份觉悟,便已经够了 黑sè的利刃融化进了远野志贵的身体之中,随后,他便昏倒在了地上。阿撒托斯转过身来,为远野秋叶掩上被子;而此时,琥珀也整理好了翡翠的伤势,想将她扶起来,阿撒托斯及时走过来,将她背了起来。 “谢谢你。” 琥珀冲着他道,见阿撒托斯没有话,她心翼翼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道:“那个,究竟···你·····是不是·····” 阿撒托斯摆了摆手,只是指了指地上的远野志贵。 ——过去的事情,忘记好了;对于你而言,你值得去得到更美好的明天 琥珀眨了眨眼,忽然鼓足了勇气,道:“但是···但是你呢?” ——我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我所拥有的,只有现在 ... No.11 Lie-背叛的潜流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公园的zhōngyāng的广场上,双方依然在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黑衣主教·····守护者····哈哈哈哈,可笑!” 罗亚的眼中满是不屑与怨恨,他指着希耶尔冷笑道:“艾蕾西亚,你难道不会清楚,你那位高贵尊崇的主教大人,究竟做过多少肮脏的勾当?” “住口!” 希耶尔强行推开了十二宫明义,站起来直视着罗亚,大声道:“你没有资格去评价主教大人!” “我没有资格吗?你所隶属的埋葬机关,最早就是我亲手建立起的部队,我可是亲眼看着黑衣主教双手如何浸泡在鲜红的血河里,而那个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 罗亚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后看着爱尔奎特,道:“真祖的公主,我知道你憎恨我,憎恨我骗取你的血液,使得千年城的真祖葬身黄泉——但是你可曾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黑衣主教的计划!” 话一出口,爱尔奎特便露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不过她随后倒也释然了,讥讽地道:“哦,原来这就是你想的吗?我必须承认我有些吃惊,但是我也不感到奇怪。” 罗亚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镜,轻笑着道:“我曾经是圣堂教会的司祭,承蒙主教大人厚爱,我得以与真祖接触,为了建立起教会与真祖的隐秘同盟而造访千年城。最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并未怀疑主教大人的目的,直到真祖之王的**,我才意识到主教大人的深谋远虑。利用泽尔里奇成功消灭朱月后,魔术协会和真祖都已经元气大伤,再加上黑姬君的叛乱····起来,当时还是在下陪伴着您前去讨伐的。” “那可真是耻辱。” 爱尔奎特冷冷地道,她现在心里已经不耐烦到了极,尤其是罗亚当着十二宫明义的面去谈论这些属于她的事情,更令她十分上火。 然而罗亚却旁若无人地继续道:“动动你的脑子吧,公主殿下。黑姬君的整个叛乱过程中,你可曾见过黑衣主教的影子?当然没有,因为他那时候早已同你的那位姐姐大人——爱尔特璐琪缔结了盟约,作为她削弱真祖的酬劳,黑衣主教乐于看到她加入死徒二十七祖的行列和白翼公较劲。如此一来,不费吹灰之力,魔术协会,真祖,还有一直以来威胁教会统治的死徒二十七祖都陷入了长期的麻烦之中,而他却只是动了动嘴皮子罢了。” 听到罗亚大曝内幕,十二宫明义和紫苑的反应各不相同:十二宫明义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对罗亚的话很感兴趣;至于紫苑,她现在则是有些惴惴不安,毕竟她听到的可是有关那位大人的机密,如果惹得那位大人的不快,今天在场的诸人会不会被灭口都很难。所以她不时地瞄向希耶尔,似乎是在担心着对方会有着什么反应。 “你完了吗,罗亚?” 希耶尔冷冷地道:“我并不奇怪你所的这一切,我也不想关心这些是不是谎言。主教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会的利益,而为了这个目的,不择手段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确实如此,但是你真的以为,你那位主教大人是什么圣人吗?” 罗亚冷笑着道:“爱尔奎特,你对千年城覆灭那一晚的记忆还留着多少?” 听到他的话,爱尔奎特皱了皱眉,哼道:“你是什么意思?” “诚然,我诈取了你的血液,是你陷入疯狂的状态——但是你有想过吗,在你神志不清的这段时间里,你究竟做过什么?还有,你又究竟是怎么样恢复正常的?” === 市中心的最高的那幢大楼之中,阿撒托斯站在外面,顺着窗户盯着里面的景象。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轻轻按在窗户上面,随后就轻而易举地穿过了那里;而在他穿过窗户的一瞬间,整幢建筑物里面的灯,立刻就亮了起来。 ——欢迎,欢迎,我的朋友 阿撒托斯的身体上腾起了一团雾气,他面部的黑雾忽然凝聚成一张黑sè的面具,上面裂开了一道参差不齐的缝隙。 “瓦拉西亚之夜,果然是你。” ——啧啧啧啧,原来你会话;那又为什么要对紫苑他们谎? “保持一些神秘xìng,也是社交的技巧之一。” ——啊哈哈,你还真是个风趣的家伙呢;不过恕我直言,你的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啊? “无需多言,瓦拉西亚之夜,你到底想要什么?” ——哦,此话怎讲? 阿撒托斯朝着大楼里面走去,边走边低沉地道:“原本,你不应该现在就现身的,但是你却已经露出了马脚。对于你这种jīng于算计的人来,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确实如此,不过你难道并不认为,我或许是想提早将你们除掉,才会急不可耐地出现吗 “如果你是那么自不量力的人,那就算我猜错了。” ——有意思,那就先上来见我吧,新人 阿撒托斯不再多言,他径直走向了电梯,来到了层;当来到空旷的楼时,周围压抑而又剧烈的魔力波动,几乎连普通人都可以察觉得到了。 黑暗的天幕之中,一轮黑sè的月亮聚合在阿撒托斯的头上。当他抬起头看去的时候,一阵阵嘹亮的声音就传入了脑海之中: ——吾即是冠以“瓦拉西亚之夜”之名的死徒,年轻人,你应当已经从紫苑那里知道了我的故事了吧 “的确,但是我没什么兴趣。” ——真是遗憾,难得我将不必要的人拖住,只是为了能和你单独上几句话而已 “有什么话,现在也不晚。”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妨开门见山了:年轻人,你是否愿意服侍我的主人,真祖的公主,黑姬君,爱尔特璐琪·布伦史塔德? === “维克多,阿文格尔,欧沃罗德,他们三个人,就是导致真祖的覆灭的真凶。” 罗亚平静地道:“我知道的东西,也非常有限····黑衣主教对于真祖,有着特别的执着;我逃走的那个夜里,黑衣主教就在千年城之中,原本是真祖为了庆祝讨伐爱尔特璐琪的舞会瞬间就变成了血sè的修罗场,对爱尔奎特束手无策的真祖们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向作为盟友的黑衣主教求助——当然黑衣主教也没有拒绝,爱尔奎特,就是他制服了你,让你镇定下来,将你束缚在千年城之中;但是随即,他就屠杀了剩余所有的真祖。 爱尔奎特脸sè铁青地看着罗亚,而紫苑则是一脸震惊的神sè,喃喃自语道:“这····难以置信,即便是黑衣主教这般强大,要他杀掉全部的真祖······” “你根本就不了解黑衣主教的实力,对于他而言,这个世界上唯一还需要忌惮的,就只剩下已死的真祖之王了。” 罗亚转向希耶尔,冷笑着道:“你没有想过吗,艾蕾西亚,为什么明知我作为阿克夏之蛇所拥有的力量,黑衣主教依然从未插手有关我的事情。我如愿以偿地变成了死徒,但是我却逃不出黑衣主教的手心;我和混沌,都是受制于他的棋子,作为埋伏在死徒二十七祖之中的,最危险的间谍。” 到这里,希耶尔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脸sè大变,然而却无法出一句话来。 “你明白了吗,艾蕾西亚?害死你父母的罪魁祸首,除了我之外,还有那位纵容我存在,利用我搜罗情报的主教大人!” 罗亚残忍地笑道,他得并没有错,黑衣主教完全有能力遏制甚至抹杀阿克夏之蛇的存在,但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换言之,那些记于阿克夏之蛇的血债,也有黑衣主教的一份。 “他为什么要收留你,艾蕾西亚?因为你家人的死而歉疚,亦或是仅仅在怜悯你?呵呵呵呵,你根本就不了解黑衣主教,他收留你只是因为你还有用罢了。这就是黑衣主教的为人,他悉心饲养着你作为他的**物,然后在你最依赖他的时候挥动了屠刀;至于那些胆敢冒犯他的人,甚至会被不停地宰割,直到最后一滴血肉被榨干之前,他绝对不会让你安息!” 罗亚快意地道,也不知道是想嘲弄眼前的少女,还是在嘲笑自己的悲哀。 十二宫明义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身旁的希耶尔在不停地发抖,但是最终,她的眼神还是恢复了往rì的坚毅和干练,张开嘴,艰难地道: “或许····或许我会相信你的话····但是这改变不了什么。我的父母,我的亲人,都是死在你的手里·····但是无论如何,主教大人重新给了我一切,给了我复仇的机会,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即便我怨恨他,我也绝对不会,将我的刀刃对准他!” 话音未落,她已然直朝着罗亚冲了出去! “危险!” 十二宫明义大喝道,希耶尔的做法太过于鲁莽,简直就是自杀行为;对面的罗亚微微一笑,不等他动作,四周已经有无数的野兽,朝着希耶尔扑了过来。 “蠢女人!” 爱尔奎特恨恨地道,也干脆迎了上去。不过片刻功夫,围在罗亚和尼禄·卡奥斯身前的野兽就被她撕成了碎片。至于希耶尔,她丝毫不顾身边溅起的血液,她双眼只是注视着罗亚一人,仿佛发泄一般地,想要将这个男人杀之而后快。 “果然愚蠢。” 尼禄·卡奥斯冷哼一声,希耶尔脚下立刻就显出一个黑sè的平面,一只野兽的臂膀抓住了她的脚,直直地将她朝着黑暗之中拉去。 “在地狱里发泄你的怒火吧,艾蕾西亚;不过可惜,你是再也见不到你那位主教大人了。” 罗亚得意地笑着,随后他下意识地一抬头,却发现应该在远处的十二宫明义,却突然消失了踪影。 “心——呃!” 罗亚惊愕地低头,却看到自己的胸前凸出了一段利刃;同样震惊的还有尼禄·卡奥斯,与罗亚不同,穿透他身体的,确实一只鲜活的手掌。 “我没时间陪你们玩了,吸血鬼。” 十二宫明义站在两人身后,平静地道:“不该存在的东西,还是早早消失吧。” “你——!” 罗亚愤怒地吼道,然而他刚想举起他的手来,胸前便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只见他的身体以胸口处的剑刃为中心,迅速地开始腐烂解体,不等他出下一句话来,他整个人就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尼禄·卡奥斯死死地盯着十二宫明义,他解体的速度比罗亚要慢很多,因为那些被他放出的野兽,以及缠住希耶尔的黑sè物质也在被不明的力量撕成碎片,所需要的时间,大概也稍微多上了不少。 “不对,你不是——” 刷的一声,尼禄·卡奥斯的话未出口,头颅就被十二宫明义削了下来,随后不等掉落到土地上,就已经化成了尘埃。 “明义,你——” 希耶尔怔怔地道,随后就被十二宫明义拉了起来;爱尔奎特惊讶地看着十二宫明义面无表情地拍拍手,道:“就这样吗?” “什么意思?” 十二宫明义抬起头来,当爱尔奎特看到他的脸庞时,不知为何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她心中油然而生。 “哎呀····只是人家觉得···明义你真的好厉害啊。” 爱尔奎特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十二宫明义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去看着黑sè的天穹。紫苑皱了皱眉,忽然也抬起头来,随后脸sè大变,指着远方道:“那个,难道是!” “瓦拉西亚之夜降临了。” 十二宫明义yīn沉地道:“快吧,否则可就赶不上了。” 着,他也不管身后依旧茫然无措三人,径直朝着远方走去。 ================= 话好长时间没更新了,有些压力略大啊····推荐一下进击的巨人,无论是动画还是漫画都是值得一追的 ... No.12 Vain-死神的狂啸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当瓦拉西亚之夜开出他的价码后,阿撒托斯便笑了起来。 “怎么,难道我很有名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没有错 “如果是因为名声的话,显然你找错人了。” ——你对于名字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我不禁好奇,对于你而言,“十二宫明义”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这个名字曾经代表着一切,然而现在,已经和我无关了。” 阿撒托斯沉声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 ——这个问题,请允许我保密;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姬君殿下好了,是她嘱托我追索你的踪迹,或许,她曾经见过你····如何,“十二宫明义”? “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当然拒绝——顺便纠正一下,我不是‘十二宫明义’。” ——啧啧啧啧,这可真是可惜····不过姬君殿下对于你,可是有着很特别的兴趣,如果能将你献给她的话,我得到的奖赏,可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死到临头,居然还这么狂妄。” 阿撒托斯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身后,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才是被狩猎的猎物吗?” 话音刚落,一阵风便划过层;伴随着一声轻响,一个人落到了阿撒托斯身后的水塔上。 ··· 当阿文格尔听完阿撒托斯和瓦拉西亚之夜的对话后,他几乎已经吃惊地无法话了。 毫无疑问,瓦拉西亚之夜是在暗示,阿撒托斯就是“十二宫明义”;而阿撒托斯自己,却并不将自己视作“十二宫明义”。 那么,现在那个自称“十二宫明义”的人,又是谁? 或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不过相比之下,阿文格尔却笃定,还是眼前的这个问题,更加严重。 “你,究竟是谁?” 尽管这个问题听上去很滑稽,但是阿文格尔还是郑重地问了出来。 “阿撒托斯,这就是我的名字。” 阿撒托斯平静地道:“你应该知道吧,怎样才能消灭掉瓦拉西亚之夜。” “我的确是知道。” 阿文格尔瞥了那黑sè的天空一眼,注视着阿撒托斯道:“但是我现在不想关心这个,我关心的只有一件事——你到底是谁?”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黑sè的天空,一字一句地道:“瓦拉西亚之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不出来的话,我就只有采取强行手段了。” ——那样的话,我可就要困扰了;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难道你不打算阻止他吗? “给我个理由先,艾尔特拉姆。” ——做个交易吧,我只是想要讨好我的主人而已;相对的,你的秘密,我是不会告诉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的 听到这话,阿文格尔的眉毛挑了挑,道:“哦,我的秘密?” ——你真的以为我是傻瓜吗,阿文格尔?爱尔特璐琪早就从黑衣主教那里得知了真相;所以,阿文格尔,你也是她憎恨和恐惧的对象,如果你不想让自己扬名天下的话,就拜托你帮我这个忙吧 === “你知道吗,如何消灭瓦拉西亚之夜?” 在朝着中心建筑的途中,十二宫明义向爱尔奎特问道。 “哦,那是自然的。” 爱尔奎特自信满满地道:“那家伙将自身化作现象来防止本体的崩坏,但是他不可能永远将自己依托为现象存在,所以必然有某种可能xìng,会使瓦拉西亚之夜的本体的现身。到时候只要消灭了他的本体,他就会死亡了。” 十二宫明义了头,却没有去问究竟是哪种可能xìng,而是若有所思地道:“但是,爱尔奎特,我想知道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依托现象而存在,而不需要固定的现实身体。” “呃,明义你是什么意思啊?” “比方,我将自己变成现象,而抛弃了可以容身的躯体,只在某种情况满足的时候就显形出来。即便本体被毁灭,我却依旧能够重新化作现象,等候着下一个可以降临的机会。” “这是不可能的,明义。” 爱尔奎特哈哈大笑道:“不过也难得你能想到这一层。喏,你所的降临就好像魔术师们使用的仪式召唤一样。仪式象征着需要满足的条件,催动仪式就能让一些物体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瓦拉西亚之夜这类存在只是将这个过程化被动为主动而已。但是归根结底你不可能用仪式去召唤从来就不存在的东西,一旦本体毁灭,源于本体的瓦拉西亚之夜就会彻底死亡,这种情况下除非是魔法才能让他重新复活降临的。” 这时,爱尔奎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也有例外,比方是什么历史上的英雄啦,由于他们在历史中被人们歌颂和传唱,在世界中就会留下有关他们的记载,这样即便本体毁灭或者本体根本不存在,他们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降临。而这一类一般被魔术师们称作英灵,也就是英雄的灵魂。” “你的某种方法,就是指通过抑制力,对吗?” “对啊,只有抑制力才能凭借已有的记录勾勒出英灵的形象,随后在赋予灵魂允许他们降临到现世。不过瓦拉西亚之夜可不是这种高级的存在,即便是英灵也是无法zìyóu活动,只能是根据抑制力的指示出现的。” “这么一,我就懂了。” 十二宫明义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爱尔奎特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明义?” “想一些过去的事情,仅此而已。” 到这里,十二宫明义转过身,对着跟在后面的希耶尔道:“你还好吗?” “我没问题的。” 尽管是这么的,希耶尔那副蒙上了yīn影的表情,还是无法让十二宫明义信服。 “希耶尔,我很担心安洁拉,所以····你能回去保护她吗?” 希耶尔抬起头,勉强笑道:“这种拙劣的借口,可一都不像你啊。” 不过她还是耸了耸肩,道:“不过既然被嫌弃了,我也不能厚着脸皮继续跟着你们·····我会去见安洁拉的,但是明义,你一定要答应我,心行事。” 十二宫明义定定地注视着她,了头;希耶尔释然地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爱尔奎特有些不满地看着希耶尔的背影,催促道:“快一吧,明义。” “嗯——咦,紫苑姐?” 十二宫明义刚准备转身,忽然发现一直沉默不语的紫苑正呆呆地看着那幢大楼的层,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阿撒托斯,他在那上面。” 紫苑急忙道:“我在自己和他之间设置了可以相互感应的魔术,我确定他就在那上面。” “哦,看来我们有帮手了呢,明义。” 爱尔奎特笑着道,然而当她看到十二宫明义的表情时,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十二宫明义惊愕地看着大楼层,突然大喊道:“快上去!”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是火箭一样腾空飞起,踏着大楼的墙壁,朝着上方奔去。 “哎哎,等等我啊,明义!” === “你可不是那种有资格威胁我的人,艾尔特拉姆。” 阿文格尔不屑地撇撇嘴,随后转向阿撒托斯道:“这样好了,我们两个先把他解决掉,在讨论之前的话题吧。” “同意。” 阿撒托斯转向了天空中的黑sè球体,沉声道:“想什么呢,瓦拉西亚之夜?”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剧烈的气压从周边席卷而来,暴风狂怒的呼啸仿佛就是瓦拉西亚之夜的狂笑一般,响彻在苍穹之下。 ——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多少我也有些好奇呢,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究竟你的身体里,有多少不为我所知的信息 “可惜你是再也无法了解到了。” 阿文格尔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同一时刻,一道狭长的影子划过天空,降落到了大楼的一角。 “马上就好了!” 十二宫明义对阿文格尔喊道,随后抽出了腰间的刀;与此同时,紫苑也气喘吁吁地从楼梯间跑了出来,看着天空黑sè的球体,大声喊道:“就是他——瓦拉西亚之夜!” ——愚昧的人啊,你们,只会是我这场盛宴的缀罢了 狂暴的魔力开始不断地聚集,瓦拉西亚之夜狂妄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无比,传入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十二宫明义充耳不闻,也不关心天空中吸收魔力暴涨的黑sè球体,只是将刀对准了阿撒托斯,嘶声喊道:“别动,否则我就——” “够了!” 四周忽然为之一肃,三人同时抬头,便看到了黑sè球体之上,白sè的身影正悬浮在月光之下,冷冷地俯视着大地。 “果然。” 阿文格尔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喊道:“收起你这一套吧,我想回去吃宵夜呢。” “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吗,阿文格尔?” 爱尔奎特的嘴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与此同时,她脚下的黑sè球体,也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为什么——!!!!” 黑sè的魔力被迅速剥离开来,一阵烟雾散去,黑sè的球体依然不见,留在地上的,就只剩下一个穿着华贵服饰的金发男子而已了。 “怎么——” 紫苑惊愕地看着那个人,她不会认错的,那正是瓦拉西亚之夜的本体——她的祖先,zepia·eltnam·oberon! “不要让他接近瓦拉西亚之夜!” 十二宫明义大吼道,紫苑和阿文格尔同时一惊,不过为时已晚;只是一刹那,阿撒托斯就出现在了瓦拉西亚之夜的面前。 “你——” 瓦拉西亚之夜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阿撒托斯,那灰sè的斗篷下,不知为何,正有着无数黑sè的雾气,争先恐后地涌出,张牙舞爪地暴涨起来。 十二宫明义狠狠一咬牙,挥动刀刃猛地向前砍去;但是半途中他就被阿文格尔挡住,当看到阿文格尔那张凛然的脸庞时,十二宫明义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你的梦该醒醒了,吸血鬼。” 阿撒托斯低沉地道,他身边那些黑sè的雾气化作一道道长长的镰刀,瞬间斩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瓦拉西亚之夜的惨嚎声,黑雾撕咬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不过片刻,就将他融化在了自身之中。 阿撒托斯平静地站在远处,静候着黑雾回到自己的斗篷之中;而在他身后,阿文格尔死死扣住十二宫明义的手腕,冷冷地道:“别做蠢事。” 十二宫明义毫不客气地与他对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道残忍的笑意,低声道:“谁在做蠢事,一会儿就见分晓。” “阿撒托斯,究竟你——” 紫苑目瞪口呆地看着朝她缓缓走来的阿撒托斯,她几乎无法相信,那个被列入死徒二十七祖的强大敌人,居然就这样被眼前这个谜一样的人秒杀了。 “走了。” 阿撒托斯看也不看背后的那两个人,他拍拍紫苑的肩膀,轻声道:“回去吧。” 这个时候,爱尔奎特也降落到了地上,看着十二宫明义和阿文格尔,奇怪地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阿文格尔没有回答,只是松开了十二宫明义的手;而十二宫明义也舒出一口气,淡淡地道:“没什么。” 他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阿撒托斯,突然喊道:“喂!” 阿撒托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平静地道:“怎么了?” 十二宫明义抬起手中的刀,笑道:“麻烦你了,这个就算是谢礼好了。” 着,他便将手中的刀扔了过去;阿撒托斯凭空接住,轻轻抚摸着刀身,随后就拉着紫苑,沉默地向外走去。 “唉,为什么啊?” 爱尔奎特不明所以地看着十二宫明义,而他只是注视着阿撒托斯的背影,淡然一笑,拍着爱尔奎特的肩膀道:“走吧,回去再。” 完后,他也不管站在原地,脸sèyīn晴不定的阿文格尔,就牵着爱尔奎特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 “就这样结束了吗?” 突然,阿文格尔开口了。 阿撒托斯和十二宫明义同时停下,却都没有再动。 “这几天,真的是脑子都快要爆炸了啊·····” 阿文格尔苦笑了一声,他yīn沉地看着阿撒托斯,一字一句地道:“你究竟是谁?”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他不想理会阿文格尔,只想继续走他自己的路。 “你不想吗,那我好了。” 阿文格尔看了十二宫明义一眼,冷冷地道:“组成‘十二宫明义’的有两部分:第一,就是‘十二宫明义’这个角sè,这个名字关联着着他的经历,他的身份,以及所有了解他,认可他的人;至于另一部分,则是扮演‘十二宫明义’这个角sè的人,他并不是‘十二宫明义’,他只是根据剧本,根据所应有的条件和约束在做着正确的举动。然而他并不将自己视作是‘十二宫明义’。当他失去名字的那一刻,他就会陷入一个矛盾之中:他应当是‘十二宫明义’,但是这个位置已经被占据了;那么,一个根本就没有位置留给他的人,要怎么样才能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 爱尔奎特愣愣地看着阿文格尔,茫然地问道:“唉······你在什么呢?” “他是想,我不是十二宫明义——或者我并不是原本那个自裁的十二宫明义。” “十二宫明义”松开爱尔奎特的手,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道:“为什么,你要回来?”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他依旧选择了沉默。 “足够了,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十二宫明义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他指着阿文格尔道:“就像我的,做出蠢事的人,是你才对。” “或许吧····我可以沉默,我也可以不关心你们两个谁是谁非这种复杂的问题·····但是我可不是欧沃罗德和维克多那两个蠢货,即便他们早已忘记,我也绝对不会忘记!” 阿文格尔深吸了一口气,对阿撒托斯道:“一千年前的预言,居然实现了······全都是因为你,军团!” ... No.13 军团之锋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只需要满足三个条件,军团就能够降临到世界上。” “第一,为虚空。军团会凭依在空壳之中,只有借助合适的容器,军团才能显形。” “第二,为混沌。军团源于无序的混乱之中,只有秩序被摧毁的时候,军团才能趁虚而入。” “第三,为无限。军团不断地变化,不断地渴求新的养分;单一的,容易达到的存在,无法让军团得到满足。” === 面对阿文格尔的指控,阿撒托斯松开了紫苑,低声道:“快走,离开这里。” 紫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和阿文格尔,下意识地就问道:“等一等,究竟发生了什么?” 同样一脸问号的爱尔奎特看着一副噬人模样的阿文格尔,忍不住问道:“喂,你疯了吗,阿文格尔?” “我,我早就疯了····从我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疯狂着!” 阿文格尔憎恨地看着阿撒托斯,突然神经质地大笑道:“但是我现在很清醒——军团,你死我活,不会有第三个结果!” 话音刚落,他已经冲着阿撒托斯一拳打去;阿撒托斯推开了紫苑,径直迎上对面的拳头。 轰的一声,整座大楼的层就像是遭遇了地震一样,两个人不知道究竟爆发出了多么强大的力量,紫苑只是感觉到自己几乎都无法站稳了。 “这两个疯子·····” 十二宫明义冷哼一声,也不管爱尔奎特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揽住她的腰,纵身从高楼跳了下去。 一阵劲风呼啸而过,阿撒托斯退开数步,抓住紫苑喝道:“赶快走!” “就算你这么——唉唉唉唉唉!!!” 阿撒托斯根本就不和紫苑废话,抓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从楼扔了出去。 阿文格尔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几步,他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阿撒托斯,低声嘶吼道:“你竟然复制了真祖的力量!” “当爱尔奎特把血分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真祖究竟是什么东西。” 阿撒托斯灰sè的斗篷开始燃烧,他身上不断地有黑雾冒出,这些黑雾融化了他的衣服,随后变成了黑sè的固体,如同是盔甲一般覆盖在了他的身上;从样式上看去,那应当是某种rì本古代盔甲,然而仔细分辨的话,却又是类似于近代欧洲所流行的板甲。 阿文格尔目视着这一切,难以置信地道:“空想具现·····不,不对,你没有盖亚的支持,你只是单纯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和自己的想象凭空创造出了物质!” 阿撒托斯的全身都已经被漆黑的盔甲覆盖,他的声音从那里面传出,仿佛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声一般:“我还没有那种力量······这是昔rì传教士赠送给织田信长的礼物,加护有多重的教会防御术式,织田信长死后,盔甲就落入了十二宫手中,而我只是从十二宫那里得到了这幅盔甲的信息,借助瓦拉西亚之夜的力量得以具象。” 他抽出刚刚十二宫明义扔给他的刀,指着阿文格尔道:“你自以为了解十二宫,然而事实上,你和维克多对于十二宫的认知都是错的。十二宫的确是抽出了部分遗产的灵魂封印起来,但那些封印物只是为了维持容器的完好无损和正常运转,然而其余那些更多的遗产早已经被十二宫摧毁。他们留下了那些遗产所有的信息,长久传承下来,一旦有机会,借助足够的原料,就能够将这些遗产重新铸造。” “所以你才吃掉了瓦拉西亚之夜······原来如此,你的自裁只是个笑话,的确你摧毁了原有的物品,但是你却拥有图纸,只要有足够的资源,你就可以像是工厂一样不停地生产和复制······这样一来,那些黑雾也可以理解了。” 阿文格尔死死盯着眼前的黑sè死神,憎恨地道:“那是纯粹的魔力,没有任何特xìng,但是只要按照不同的方法进行调整,那些魔力就可以施展出各式效果。所以你就像是一台万能的机器,只要能够描绘出一个轮廓,你就能够制造出任何人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阿文格尔眯起了眼睛,冷冷地道:“是圣杯····你的本质,就是圣杯!” “冬木市,圣杯战争。” 阿撒托斯平静地道:“我知道这个。” “是芦屋道满告诉你的····该死的欧沃罗德,如果不是他放跑了芦屋道满,也就不会有你了。” 阿文格尔咬牙切齿地道:“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时候,芦屋道满他窥测到了圣杯的秘密,而他并没有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的他,是将灵识隐藏在十二宫秀体内了吧?那之后他就苟延残喘,直到遇见了你!”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而阿文格尔就继续道:“圣杯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用来贮存魔力的容器,二是用来使用魔力的钥匙。御三家采用了冬木市的灵地存储魔力,而冬之圣女则牺牲自己成为了钥匙。现在看来,御三家果然都是傻瓜······为了圣杯降临躲在冰雪之中上千年,想破脑袋都一无所获的爱因兹贝伦家族,万万不会想到芦屋道满那个天才竟然将钥匙和容器合为一体,完成了他们千年都无法完成的夙愿——也就是你,十二宫最后的传人!” === 街道上,十二宫明义稳稳地降落到了地面上,之后他就拉着爱尔奎特一阵狂奔,顺着街道跑向郊区的地方。 “等等·····放开我!” 爱尔奎特猛地一拉,甩开了十二宫明义的手;十二宫明义也停了下来,若有所悟地看着爱尔奎特,却发现对方正用着一种戒备的目光盯着自己。 “刚刚你和阿文格尔的话······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爱尔奎特紧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阿文格尔是想,你是个冒牌货,是你占据了明义的身体,而真正的明义,就是那个阿撒托斯。” 十二宫明义看着她,微微一笑,轻松地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么你是谁?” “我就是十二宫明义,这一并没有错;只不过,我不是过去的那个十二宫明义。”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平静地道:“一年前的时候,十二宫明义自裁,那个时候他就只剩下了一具空壳,就如同他刚刚出生时那样;而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进入到了那个身体里。” “也就是,从一年前开始······那天晚上我们见到的,就是你?” 爱尔奎特愤怒地吼道:“你骗我!” “我可没有骗你,另外,我也确确实实就是十二宫明义。” “别开——” 爱尔奎特突然想到了什么,颤声道:“你···你····你难道····” “就像我的,我不是过去的‘十二宫明义’,而是另一个‘十二宫明义’。” 他笑了笑,滑稽地一鞠躬,恭敬地道:“很荣幸见到你,type-moon的复制品;顺便一提,我那个时代的人,都称呼我为dr.z。” “dr.z?” 爱尔奎特不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后退,愕然道:“我····完全不了解······你似乎···你似乎····” “我并不受抑制力影响,毕竟在我的世界里,抑制力早已经灭亡。” 十二宫明义——或者dr.z——打了个哈欠,无奈地道:“本xìng难改啊,毕竟过去的十二宫明义给你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不过实在的,当我自己回顾往事的时候,也忍不住会怀疑自己以前和现在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时间会改变一切,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连这个世界,都会发生改变。” “穿越时空·····这简直····” 尽管听上去就像是个愚人节的笑话,但是爱尔奎特丝毫不敢觑眼前的这个人,她喃喃地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change·the·orld” 十二宫明义轻笑着道:“or,save·the·orld” “拯救世界?” 爱尔奎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会明白,而且我也不关心你是否明白。无论如何,你已经得知了真相,那么,你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我当然要先告诉其他人才行。” 爱尔奎特瞪了他一眼,随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等等,阿文格尔还在和明义交战,我必须回去!” “这个我必须全力阻止。” 十二宫明义呵呵笑道:“这个世界上只需要一个十二宫明义,而我就已经足够了;阿撒托斯和阿文格尔,他们都是必须要被清除的对象。” 爱尔奎特猛地回头,嘶声道:“你想杀了明义?” “差不多吧,不过你应该明白,我是杀不了他的,不过我有另外的方法替代。” “归根结底,你还是个麻烦啊。” 爱尔奎特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我不想关心究竟你和明义是什么关系····但是有一我很确定,我现在需要关心的,绝对不是你。” “啧啧,年轻真好啊,什么都不用担心·····不过啊,真祖的公主,你并不了解我,然而,我却非常地了解你。” 面对爱尔奎特戒备的样子,十二宫明义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这或许也算是个机会吧,让我了解了解,真祖那些物种制造出的复制品,究竟有多少力量。” === 听完阿文格尔的话,阿撒托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基本正确。” “这可真是谢谢夸奖。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趁着我们还有时间,你不妨就解答给我听好了。” “请。” “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城市?”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十多年前,你出生不久后发生的,对不对?” “十二宫家监控着这个国家全部的灵地,三咲市也是其中之一。原本这里是一片魔力丰富的灵地,但是不知为何,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里的魔力就趋于干涸,几乎已经沦落为了平常的土地。” “你之所以会疑惑,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吧?” 阿文格尔道:“我不知道芦屋道满是怎么调整你的结构,但是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移动的魔力抽水机。你是十二宫的传人,rì本的每一片灵地都会将你视作主人,你只要走在这片土地上,魔力就会源源不断地供应你。平常时候,魔术师在使用魔力的同时也会消耗魔力,这些魔力散播入自然之中,在经年累月的提炼之后,也会重新反补灵地。然而你的做法却不同。你不停地抽取魔力,之后将其贮藏并提炼,这样的结果就是灵地的干涸。仔细想来的话,三咲市大概也是这种情况,只不过在那个时候,充当这个抽水机的人,又是谁——你在思考这个问题,对不对?” 阿文格尔诡异地笑了起来:“不过很可惜,知道这一真相的只有维克多和欧沃罗德,如果你想问的话,就去问他们好了——不过我很怀疑,究竟你还有没有机会,去见到他们两个。” “你很自大,阿文格尔;不过你的确有自大的资本。” 阿撒托斯平静地道:“我知道你的故事,曾经有一个人告诉了我。” “嗯?” 阿文格尔的表情僵了下来,他yīn沉地道:“来听听。” “我从爱尔奎特那里获得的记忆显示,她曾经认为是自己屠杀了自己的同胞。然而我从瓦拉西亚之夜那里了解到,真正的凶手却是黑衣主教。他屠戮了全部的真祖,不过那些尸体却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消除的····或者黑衣主教根本就没有想要消除那些尸体,他把那些尸体搜集起来,不断地进行实验,终于制造出了一个完美的,真祖的复制品。” 阿撒托斯看着阿文格尔,一字一句地道:“瓦拉西亚之夜认定,那就是你。” 听到这句话,阿文格尔笑了起来,满不在乎地道:“没错,我可不是因为好玩才使用布伦史塔德这个姓氏了,严格来讲,我和爱尔奎特就是同类,都是这个世界上残存的,最后的真祖。” “不过,我却并不认同瓦拉西亚之夜的想法;反而从另一个人那里,我知道了更进一步的事实。” 阿撒托斯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道:“朱红之月,传中真祖的始祖。在数百年前,朱月**,然而黑衣主教却获得到了这位真祖之王的,所以,他利用自己所获得的标本,重新复制出了一轮新的朱红之月——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你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当朱红之月重新降临的时候,你就是可以匹敌他的克星!” ... No.14 军团之怒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一定要活着;为什么,我不能按照我的意愿,痛快地死去。 rì复一rì,年复一年,我早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 但是我却必须活下去。 只要我还活着,就代表军团还未重生。 而当军团重生的那一刻,就预示着我的死期。 我期待着死亡。 因为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永远地安息。 === “朱红之月····呵呵,今rì的景象,几乎就是那一天的再现。” 阿文格尔沉声道:“欧沃罗德和维克多都没有接受朱月那强大的力量,他们将这股力量送给了我,为我重塑身体,使我成为了新的月亮。我也曾沾沾自喜过,陶醉在这股力量之中,然而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当初的我,是多么天真。” 着,阿文格尔直视着阿撒托斯,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明白这种感觉吗,明义?” “或许,我明白。” “没错,我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力量,我也不需要什么永恒;我的生命,我的意志全都不是我所拥有的,对于我而言,只有死亡,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他笑了笑,恢复了往rì那淡定自若的模样,对阿撒托斯道:“你既然知道,我几乎就是与朱月同等的存在;那么,你又要怎么击败我?”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他立起手中的长剑,在红sè的月光下,长剑缓慢地变形,腐蚀,最终成为了一柄锈蚀的铁剑。 “这把剑,是当初我从黑衣主教那里得到的。” 阿撒托斯看着阿文格尔那惊愕不已的目光,平静地道:“我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当我试着去复制它的时候,我也发现,我复制出的物品,只是拥有着相似的能力,然而却始终缺少着,仿佛是灵魂一样的东西。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这把剑之中,隐藏着什么从未被他人了解过的故事。” “这把剑,我们将它称作‘葬于深渊的亡魂’,以此来纪念他的主人。” 阿文格尔凝视着那把剑,冷冷地道:“少年,你做好觉悟了吗?” “什么样的觉悟。” “去探寻,这个世界最为隐蔽的秘密!” 阿文格尔猛地伸出手,朝着自己的胸口抓去。 血花溅起,他的手指刺进了自己的躯体之中,狠狠地扯出了一根肋骨。 “虽然我很想死·····但是我可不会轻易去送死的。” 阿文格尔的血淋在了骨头上面,那根骨头迅速暴涨,瞬间就有了三四米长。 “这是你的武器吗?” 阿撒托斯淡淡地道:“很独特。” “可不要以为这是根棍子,曾经有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不过全都成了它的食物。” 阿文格尔yīn森地笑了笑,长长的骨骼上面长出了一排如同刀锋一样的骨刃,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了端,仿佛是某种生物的尖牙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这不是一般的骨头·····它是你身体中的异物。” 阿撒托斯若有所悟地道:“有意思,即便是尼禄·卡奥斯的身体里,也不存在此类物种的资料。” “这可是我的珍藏品呢,少年。” 阿文格尔哈哈大笑道:“准备受死吧——无论是你还是我!” === 在被扔出去之后,紫苑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摔死了。 不过随后她就发现自己并不是垂直从大楼上掉下去,而是像被风托着一样,远远地飘到了郊区的地方;这个时候她才明白,是阿撒托斯的魔术保护了自己。 “这家伙,什么都不和我,为什么要一个人留在那里啊!” 紫苑恨恨地道,她一路跑回大楼这边,随后终于感应到了对方的存在。 “还在上面吗?那我就——” “咦,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当紫苑准备起步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十二宫明义?” 紫苑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悠然自得的人,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他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如果硬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成熟。 “唉······你根本就不应该回来。虽独自一人离开从道义上来讲实在是不过去,不过考虑到你虚弱的战斗力,回来也只是送死罢了····人类啊,从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理xìng地思考问题呢?” 看着十二宫明义一副无奈的表情,紫苑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和真祖在一起吗?真祖呢?” “爱尔奎特的话,已经满地都是了。” “满地都是?” “真祖是一种很活跃的物种,想要在不杀死她的情况下压制住还是很困难的。不过好在真祖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即便四分五裂也能够重生。别担心,我估算了一下她身体重组所需的时间,绝对是足够的。” “你·····你在什么?” “亏你还是阿特拉斯学院的魔术师,连我的话都听不懂吗?简单来讲,我把爱尔奎特撕成了碎片,这样一来她就无法妨碍我了。” 十二宫明义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轻笑道:“哎呀,虽我对你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应该有着多重思考的能力吧?我有些好奇,把自己的意识分成多个部分究竟是什么感觉,能告诉我吗?” 紫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前之人的眼神,不知怎的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实验用的测试品一样。 “为什么·····你究竟·····” “哈,哈,反正还有时间,我就和你再废话一些好了。” 十二宫明义拂着自己的刘海,道:“那个阿撒托斯,和我,其实是同一个人;所不同的是,我们来自于不同的时间和空间,相比之下,我对于他的认识远比他对于我的认识要多得多。不过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只允许有一个十二宫明义,抑制力的影响使得其中一个必须被抹杀,而那个人····显然不是我。” 十二宫明义的双手插在兜里,继续道:“那么,你准备怎么做,阻止我吗?” 话音未落,无数道丝线已经从四面八方展开,而在丝线之后紫苑早已经举枪瞄准了他。 “很果断——可惜什么用都没有。” 十二宫明义笑了笑,随后,那些丝线就尽数断开,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侵蚀殆尽;紫苑扣动了扳机,然而枪膛中shè出的,仿佛就是粉末一样,毫无用处。 十二宫明义打了个响指,紫苑只觉得嗡的一下,就像是被砸中了脑袋一样,晕了过去。 “魔术对我是没有用的。” 十二宫明义哈哈笑道,随后抬起头,自言自语道:“朱红之月,也算是个不错的时机——但愿上面那两个疯子已经打完了吧。” === 嗖嗖嗖! 尽管挥舞着足足有两倍身高的巨型镰刀,阿文格尔却依旧凭借着速度和长度的优势,将阿撒托斯死死压制在角落之中。那一排排尖牙一般的利刃连风都会割断,伴随着阿文格尔的挥动,周遭的空气被撕碎划开;而与此同时他也在不停地念咒,在被撕碎的空气上施加魔力,使它们如同气刃一样袭向阿撒托斯。 而相对的,阿撒托斯却并没有任何的慌张,虽然被阿文格尔的攻势压制住,但是他的阵脚始终没有混乱。在阵阵旋风之中,他非常谨慎地选择着自己每一步的落脚,从而避开阿文格尔真正的杀招。 “你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明义。” 锵的一声,阿文格尔将武器插进地上,上面的骨刃微微一震,随后就弹shè出来,呼啸着朝着阿撒托斯飞去。 “要知道,以往和别人战斗的时候,我都只会用一些简单的方法·····这压箱底的本事,我可是第一次使用出来。”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他手上的动作很急,招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骨刀,那柄锈蚀的铁剑看上去好像摇摇yù坠仿佛很容易就会被折断一般,然而在无数次撞击之下,上面的斑斑锈迹却开始褪sè。在剥去的铁锈之下,长剑散发着yīn冷的气息,当感受到这股气息的时候,第一时间让别人想到的,就是死亡。 当阿文格尔看清楚这一的时候,他的脸sè立刻变得沉重起来。 阿撒托斯并不是没有能力进行反击,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想要反击。 不停地被动挨打,阿撒托斯和那柄铁剑之间的协调也越来越强,他就像是一个耐心的学徒,不断地摸索着手中工具的使用方法。从他越来越熟练的动作——尤其是某几个招式,都会让阿文格尔产生一种错觉:眼前挥舞着铁剑的人,不是阿撒托斯,而正是记忆中那位大人的风采。 “回来!” 咔咔咔咔!!!! 骨刃从四周返回到阿文格尔身旁,只见他举起手中的长杖接回骨刃,随即反手一拧,猛地跃起,如同挥舞着镰刀的死神一般,朝着阿撒托斯狠狠斩下。 “胜败在此一举!!!!” 阿文格尔疯狂地大笑着:“既然我已注定不能轰轰烈烈地生,我就要轰轰烈烈地败!” 他的身体如同转动得飞快,刀刃划出一道道密集的螺旋,将接触到的一切撕碎,吸收。从他跃起到现在,阿文格尔释放了全部积蓄的魔力,誓要一击底定,斩下阿撒托斯的首级 呼———————— 面对着头上如山一般压下来的暴风,阿撒托斯原地站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明明阿文格尔的速度足以在呼吸之间砍下他的脑袋,然而不知为何,这一口气息,却悠长而又缓慢,仿佛就在这一息之间,依然历经了沧海桑田一般。 “秘剑·十二!” 阿撒托斯高举起手中的铁剑,他没有去看阿文格尔,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出剑,但是阿文格尔却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直挺挺地朝着铁剑的剑刃冲去。 片刻后,血溅长空。 咣当一声,阿文格尔松开了手,那柄骨质的镰刀落到了地上;他默默地看着自己胸前深入的剑刃,清晰地感觉到了死神的接近。 “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在你的掌握之中。” 铁剑的力量已经发挥了出来,阿文格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然而一种莫名的力量却从他的身体中散出,化作齑粉消失在空气之中。 “空想具现再加上天人合一·····你已经·····你已经拥有了足够影响抑制力的能力······很好,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刚刚的那一击,与其是阿撒托斯刺中了阿文格尔,到不如是阿文格尔直接撞上了剑刃。没人知道这中间的过程如何,毕竟重要的,仅仅只是结果而已。 “我···拥有力量····但是即便如此···我却依然不是最强的····” 阿文格尔喘了口气,嘶声道:“维克多和欧沃罗德,他们迟早也会步上我的后尘·····但是这不会改变什么······” 阿撒托斯静静地站在原地,突然问道:“为什么你要称呼我‘军团’?” “自己去寻找答案吧,当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命运,就将完成最后一块拼图···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代表着阿文格尔的,那种隐藏在躯体之中的魂魄烟消云散,只有那具不灭的躯体,依旧还在这个世界上。 黑雾从阿撒托斯的体内冒出,将他整个人融化掉,渗透进了那具躯壳之中。当新的灵魂涌入的时候,整个容器也发生了变化——外形,质量,都会被改变。当黑雾消散的时候,站在原地的,便已经是另一个活生生的人。 “恭喜啊,拿回一具能用的身体了吗?”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撒托斯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过来?” “怎么呢,毕竟我也曾有过你的经历,当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的时候,我也难免有些感慨。” 十二宫明义轻轻舒出一口气,微笑着道:“不过无论如何,麻烦你还是消失吧。” ... No.15 军团之心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我曾经思考过,究竟我到底算是什么。 十二宫明义,这个长久伴随着我的名字,对我而言,却无法产生一丝共鸣。 我只是寄宿在空壳之中的虫,真正的我,又究竟是什么? 然而当我离开那个躯壳的时候,我才发现,名字,那个被称作“十二宫明义”的名字,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 我,并不是十二宫明义;然而十二宫明义,却是我。 答案并未揭晓,更多的真相,在等待着我去探索。 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直到我抵达曙光的对岸,我才能寻找到,我真正的意义。 === “那么,阿文格尔称呼你为‘军团’?” 十二宫明义有趣地打量着阿撒托斯,笑着道:“你知道‘军团’是什么吗?” “怎么,你知道吗?”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而已。我总是自以为掌握了这个世界全部的真相,然而当我回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曾经有那么多的历史和知识,伴随着时间消亡。” 十二宫明义抱着自己的双臂,道:“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那是你的故事,与我无关。” “我是你的未来,我走过的路,你也将再度踏上。”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的确,不过我也怀疑你是否还有机会了。”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阿撒托斯,笑着道:“别担心,论打架的话我倒未必是你的对手,而且你已经获得了不死之身,所以我是不会费力去想怎么样才能杀掉你的。” “明智的选择。” 阿撒托斯冷冷地道,随后朝着出口走去:“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如同我曾经过的,十二宫明义这个名字,早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十二宫明义看着他向前走去,啧啧叹道:“就这样吗,离开你的亲人,离开那些爱着你的人,独自一人踏上旅途吗?” “我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如今也不例外。” 阿撒托斯注视着十二宫明义,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你,而你,也不会是我。” 十二宫明义定定地看着阿撒托斯,他的脸上忽然蒙上了寒霜,带着一丝愠怒道:“就是这副样子····正如我憎恨的,曾经的自己一般。” 他指着阿撒托斯,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要抛弃这些爱着你的人?如果她们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你也只会坐视不管吗?” 阿撒托斯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十二宫明义,平静地回答道:“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这个世界远比你要想象得更加险恶,井底之蛙。” 十二宫明义讥笑道:“你有问过自己吗,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你从来没有思考过问题的答案,当你蓦然回首往事的时候,你才会发现那些最珍贵的东西,早已离你而去。” “以己度人。” “我的经验教训,在你面前就这样不值一提吗?” 十二宫明义忍不住气极反笑:“可悲啊,但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在悔恨中度过那么长的岁月,最终才寻找到了挽救一切的方法。” 他舒出一口气,冷冷地注视着阿撒托斯,一字一句地道:“不过,这样一来,你就必须要死。” 嗖的一声,阿撒托斯凌空一抓,那根原属于阿文格尔的白骨自动飞到了他手中,随后被黑雾侵蚀变形,化作了一把白sè的钝刀。阿撒托斯握紧了骨刀,森然道:“那么你不妨试一试。” === 大楼的底端,昏迷中的紫苑已经被唤醒了。 “你还好吗,紫苑姐?” 安洁拉关切地问道,紫苑看着她,呆了片刻,立刻便挣扎着要爬起来。 “哎哎,等一下。” 安洁拉急忙将紫苑稳住;而与此同时,紫苑也发现,自己身体里的魔力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现在的自己几乎可以是弱不禁风,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我怎么了?” 紫苑怔怔地问道。安洁拉和身后的希耶尔对视一眼,低声道:“魔术回路被停滞,可能是某种特殊的魔术,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好吧···比起这个,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是—— “是我叫她们来的。 一个高傲的声音响了起来,紫苑偏头看去,不由得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 月光下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爱尔奎特,但是与往常不一样,伴随着一头秀丽的金sè长发,身着长裙的爱尔奎特仿佛就是城堡中的公主,在月光下是那么耀眼,如同是仙境中的妖jīng一般迷人。 “你是····真祖?” 紫苑呆呆地问道,爱尔奎特抿嘴一笑,表情中有一股不出的妖异:“你在怀疑什么呢,艾尔特拉姆?” “好了,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浪费了。” 希耶尔yīn沉地看着爱尔奎特这副奇怪的样子,她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有什么问题——或者眼前的真祖绝对不是自己平常见到的那个傻乎乎的少女。 “希耶尔姐姐得没错。” 安洁拉定定地注视着她,沉声道:“为什么你要把我们叫到这里来?” “那个啊,自然是有话要喽。” 爱尔奎特咯咯一笑,轻轻了安洁拉的额头,轻声问道:“是有关十二宫明义的事情。” “和明义有关?” 希耶尔抬头看了看大楼的端,皱眉问道:“他在上面?” “嗯···怎么呢,你确定上面那个真的是十二宫明义吗?” 爱尔奎特故作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 此言一出,紫苑立刻想到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攥紧了双手;安洁拉却面沉似水,道:“你指的是什么?” “哦,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啊,我还真的以为你们这些人的脑袋有问题呢。” 爱尔奎特呵呵笑道:“那,一年前十二宫明义自裁,而在那之后,我们见到的,真的就是那个自裁的十二宫明义吗?” “你在什么?” 希耶尔心中一颤,立刻道:“难道你认为,这一年来和我们在一起的,并不是明义吗?” “这要有你们自己来决定·····安洁拉,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听完爱尔奎特的话,安洁拉就沉默了下来;希耶尔担心地站在她身后,等到良久之后,才听到安洁拉开口道: “是啊,我早就问过自己,哥哥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但是我相信,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哥哥,这一,绝对不会错的。” “哦?” 爱尔奎特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吗,安洁拉?” “我已经失去哥哥了·····尽管我欺骗着自己,但是我也明白,哥哥不会再回来了。” 安洁拉轻轻叹息着,道:“老师曾经告诉过我,死者的复活,只有魔法才能做到;哥哥死了,他只是把自己的躯壳留给了我,但是在那躯壳之中,却依旧可以诞生另一个生命。” “确实。十二宫家笃信的并不是单一的永恒,而是不断地传承;有生必有死,只有不断地生死交替才是真理。” 爱尔奎特笑着道:“果然,你从维克多那里拿到了有关十二宫家的记载了,对不对?” “是的,也是通过这些,我明白了哥哥的用意。” 安洁拉站起身来,注视着爱尔奎特,坚定地道:“或许我是个傻瓜,但是我却明白,我必须珍惜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那个人就是我的哥哥,或许他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但是我并不会因此去怀疑他的身份:他就是我的哥哥,十二宫明义。” 听到安洁拉的话,希耶尔不禁呆住了,随后她也忍不住自失地一笑:的确,十二宫明义的异常之处早已经被他身边的众人所了解到了,但是却没有人真正愿意承认,曾经陪伴过她们的那个人,已经死去了。 “安洁拉,辛苦你了。” 希耶尔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们走吧,去见他,告诉他,你的想法。” 安洁拉了头,站起身来,和希耶尔朝着大楼走去。 “紫苑姐就拜托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相信你对我们是没有恶意的。” “没问题。” 爱尔奎特轻松地绕着自己的头发,安洁拉感激地笑笑,随后就走入了大楼。 紫苑倚在台阶上,轻声喘息着,然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了,爱尔奎特的脸上,那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 “想什么呢?” 爱尔奎特知道紫苑在看她,恶作剧一般地笑道。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和她们这些。” “哎呀呀,怎么好呢,她们也在迟疑着吧,究竟如何去看待那个陪伴了自己一年的人·····不过现在好了,她们已经从心底里接受了,那位十二宫明义的存在。” 爱尔奎特舔了舔嘴唇,得意地道:“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和我抢了哦” 正在这个时候,奇变陡生;天空之中,不知为何,一股赤sè的光芒忽然降下。 紫苑抬头望去,立刻大吃一惊: “月亮! 爱尔奎特眼神一凝,她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上的月亮,正变如同血一般赤红。 “要来了啊······等等,这是——” 爱尔奎特忽然惊愕地看着月亮,暗红sè逐渐将月亮吞噬,就像是在天空中挖出了一个孔。这如同是月食一般的景象,映照在她的眼睛中,却仿佛末rì一般。 与此同时,紫苑只觉得一股快要将她撕裂的力量正从天空中涌出,这不是寻常的魔力可以去形容的,仔细看去的话,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着天空的缺口中向外涌出。 “不会吧····” 爱尔奎特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微微一倾,随即便朝着大楼端飞去了。 === 暗红sè的天幕下,阿撒托斯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大团大团的黑雾正从他体内涌出,好像被什么粉碎了一样,化作灰尘朝着身后的飞去;而在他的身后,则是黑洞一样漩涡,肆无忌惮地吞噬着黑雾。 “第五魔法,穿越时间的魔法。” 十二宫明义悠然自得地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天空,在那一轮月亮的中心,一只黑sè的手掌,已经伸出。 “你知道我为了来到这个时空,付出了多少代价吗?我榨干了那个时代,那个世界最后的力量。换言之,我们的未来已经被摧毁,一旦失败,我甚至无处可逃,只会消逝在时间与空间的长河之中——然而,我还是成功了!” 十二宫明义哈哈大笑道:“我杀不了你,但是我却可以将你流放到过去,流放到我们出生之前的时光;与未来的时代不同,抑制力依旧控制着这个世界,而你这个本就不该存在的人,天生就会被抑制力视作敌人。在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会被当做时间的错误,被抑制力修正——而我,未来早已经被摧毁,我将作为真正的,唯一的十二宫明义,重新谱写我的故事!”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他身体中的一切——魔力,灵魂,连带着意志都在被第五魔法灼烧着。十二宫明义正在用着连他都无法抗拒的法则,将他流放进时间的长河之中。 “那是·····什么····” 阿撒托斯艰难地开口道,十二宫明义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于是他指了指天上,冷笑着道:“这是我毕生的心血,能够主宰命运的力量;同时,这也是在这个世界沦入地狱之前,唯一能够救赎的存在!” 黑sè的利爪撕碎了天空,狂暴的力量从异空间中奔腾而出,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重新构筑;这时dr.z最伟大的研究成果,象征着整个星球最端的存在——type-earth! “安息吧,我的朋友······我并不会责怪你,因为我曾经做出了与你一样的选择。” 十二宫明义平静下来,怜悯地道:“我忏悔我的过错,而你呢?” “你或许是我,但是,我绝不是你。” 话音落后,那具躯壳中最后一丝承载物也被吸入了时空之中,消逝在了这个世界上。 “执迷不悟——不过这也和我当年一模一样嘛。” 十二宫明义耸了耸肩,轻声笑道;与此同时,一道白sè的影子闪过,爱尔奎特落到地上,失神地看着面前的巨大魔物,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什么?” 大楼周围,早已经被黑sè的yīn影笼罩。影子的主人是一个巨人一般的物体,全身都由黑sè的金属构成,仔细看去的话,无数导管和电线穿插其中,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人体的结构,而在导管之中,流淌的却不是血液,而是深渊一般的溶液。 “这可是你的同类啊——或者是比你更高级的存在吧,朱红之月——type-moon” 十二宫明义面向爱尔奎特,傲然道:“命运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这个世界,将注定由我来救赎!” ... No.16 军团降临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他没有死亡,他也从未离开我们;终有一rì,他将回到这个世界上。 ——那个时候,世间一切,都将奉他为王;在这片被混乱笼罩的大地之上,他将重新建立起清净的天国。 ——忠诚的人,将得到奖赏;犹豫的人,将被蔑视;怀疑的人,将受到最可怕的惩罚。 ——我等,渴望您的指引。 ——我等,聆听您的声音。 ——我等,敬候您的降临。 === “自信满满啊,你这家伙。” 爱尔奎特,也或许改称作为朱红之月,凝视着十二宫明义,轻笑道:“你居然知道我是谁。” “不要看我,怎么,为了研究unlimited-one,我可也曾经出生入死过。” 十二宫明义面对着她,不屑地道:“已经被重创的你还能苟延残喘至今,也足以令我刮目相看了。” 他指着自己头上正在俯视大地的巨大魔像,嘲笑道:“你现在的力量甚至不如它的万分之一,贸贸然跑到我面前,不会只是来找死的吧?” “真是令人火大真难想象明义将来也会变成你这幅样子。” “时间改变一切,再炽烈的火焰也会熄灭,再坚硬的冰块也会融化。” 十二宫明义眼神一凝,冷冷地道:“我不想和你纠缠,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 “让我猜猜,是关于军团,对吗?” 爱尔奎特优雅地捂着嘴,咯咯笑道:“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浩瀚的宇宙之中不知道有着多少未解之谜,即便只是这一个的世界,我也不敢妄称是无所不知的。” 十二宫明义一步步走近爱尔奎特,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知道军团是什么,对不对?” 爱尔奎特调皮地吐吐舌头,满不在乎地道:“你问这个有什么用呢?就在刚才,你口中的‘军团’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不见了,我还在。我不明白为什么阿文格尔要用‘军团’这个称呼,毕竟我活了那么多年我也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之处,现在看来,似乎我身上还有着什么特别的奥秘。” “那是他的,而不是你的。” 爱尔奎特认真地纠正道:“你不是军团。” “一派胡言。” 十二宫明义哼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十二宫明义!” “啧啧啧啧,还是不对·····你确实是十二宫明义,十二宫明义也确实就是军团,但是军团,既不是你,也不是十二宫明义。” 爱尔奎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轻声道:“你知道吗,究竟怎样军团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 伦敦,时计塔 深夜里,巴瑟梅罗·萝蕾莱亚急匆匆地走在昏暗的走廊里,她的头发由于风的原因有些散乱,然而她却丝毫未觉,因为她现在的心思全都被刚刚的电话占据了。 “这个时候,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 萝蕾莱亚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原本正想休息一下的她突然从时计塔中的工作人员那里得到了维克多的口信:立刻去办公室与他见面。 转过一个拐角,萝蕾拉亚立刻就看到了维克多的房间;在走进去之前,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仪表问题,在火速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萝蕾莱亚就轻轻敲了敲门:“老师?” “进来。” 这声音虽然很平常,然而萝蕾莱亚还是听出了一种沉重的意味,这在以往可是很不寻常的。 走进来之后,维克多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望着窗外密布的yīn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您····您怎么了,老师?” 萝蕾莱亚满腹狐疑地坐了下来,随后就看到维克多转了过来,淡淡地道:“阿文格尔死了。” 一瞬间,萝蕾莱亚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也只是刹那的功夫,她立刻睁大了眼睛,怔怔地道:“您···您确定吗?” “自然。” 维克多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他低声道:“三咲市那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魔法,第五魔法再一次出现了。” === “军团生于虚无,容于混沌,追求着无限的境界。” 爱尔奎特笑着道:“听上去是不是很可笑。” “首先我必须承认,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什么。” “我也不明白,这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有关军团的事情。我曾经见过军团,最一开始我也只是将他当作寻常却有着奇特力量的人类,不够后来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搞不清楚军团是什么。” 爱尔奎特呵呵笑道:“比方明义好了,之所以阿文格尔会称呼他为军团,就是因为他符合了所有军团应该具有的标准。他出生的时候身体只是空壳,而后十二宫家向里面注入了大量的魔力和信息,打破了原本为‘空’的起源,重塑了一个新的生命。明义和你不同,你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标,所以你清楚地明白自己该朝那个方向前进;然而对于他而言,他面前的道路却始终是一团迷雾,他不理解自己的身份,不明白自己的意义,换言之,他甚至就没有那种被称作‘命运’的东西。” “有趣的言论·····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的话毫无逻辑xìng。别忘了,我就是他的未来,他所拥有的,我也拥有。” “你真的这么确定,明义的未来就是你吗?你太过于执着‘十二宫明义’这个身份了,这也导致你和‘十二宫明义’已经无法脱离,彻彻底底融为了一体;而他却不一样,尽管曾经拥有着‘十二宫明义’的一切,但当他丢失这一切的时候,他却可以重新为自己寻找到一个位置。” 爱尔奎特微微一笑,道:“简单好了,这个世界上啊,有些东西是不能够缺失的。比如啊,魔术师们利用魔术改变世界运行的法则,然而这却造成了矛盾和错误,于是抑制力就会去修正这些错误。同样的道理,那个被你卷入时空之中的,被称作‘军团’的存在,恰好也是不能够缺失的关键,那么你,为了修正这个错误,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我觉得什么都不会发生。” 十二宫明义耸了耸肩,道:“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原本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见。现在看来,我倒是有些同情你了。” “唉,我有什么办法啊,这么复杂的事情可是很难清楚的。” 看着十二宫明义眼眸中渐渐升起的杀意,爱尔奎特只是无奈地道:“再直白一些好了,完全的空壳,再加上大量混乱无序的物质充斥其中,这就是可以容纳军团的容器——好了,你有想到些什么吗?” “我只想到了你的死相。” 十二宫明义冷哼一声,正准备上前的时候,忽然心弦被触动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头上黑sè的巨像。而这时他才赫然发现,巨像也正在看着他。 “难道——”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巨像抓了起来,握在了手中。 === 接连不断的爆炸xìng新闻撼动了这位次期院长候补的心神,萝蕾莱亚只是失神片刻,脸sè立刻凝重起来,问道:“是‘青’做的吗?或者,是她和阿文格尔之间的冲突吗?” “不,比这个还要严重。” 维克多缓缓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不知为何,萝蕾莱亚只觉得眼前的男子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仿佛是百年的参天大树,如今已经摇摇yù坠了一般。 “老师······您······” 维克多举手止住了萝蕾莱亚的话,恢复了往rì那副沉着的口气,道:“你知不知道,死徒二十七祖的第十二位曾经不是空席。” “这个我有所耳闻。” 萝蕾莱亚不明白为什么维克多要问这个,然而她还是仔细答道:“二十多年前曾经有一名死徒占据了这个位置,不过后来那个死徒就消失了,教会费劲了力气也没能找到他的痕迹。圣堂教会最后是在黑衣主教和纳鲁巴列克的许可下,将第十二位划为空席。 “那位空席,恐怕就要回来了。” 维克多道:“萝蕾莱亚,你要有所准备;不仅如此,魔术协会也必须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您是什么意思?等等,这几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可能没有,这样最好;但是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有联系。” 维克多敲了敲桌子,道:“时计塔中有那个人想要的东西,如果能够确认他回来了的话,时计塔必须进入战备状态。” “这么严重吗?” 萝蕾莱亚皱了皱眉,问道:“您能得再详细一些吗?” “很可惜我不能,因为这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即便是时计塔之中也只有我一个人了解全部的经过。” 维克多舒出一口气,道:“萝蕾莱亚,我需要你派人去找青子,找到的话就把她带回时计塔。” “明白了。” 萝蕾莱亚了头,随后维克多拿出了一个装饰jīng美的箱子,递给了她。 “这是·····” “我的遗嘱。” “什么!” 萝蕾莱亚一下子站了起来,惶恐地道:“您为什么要这么,老师?” “冷静下来,萝蕾莱亚。” 维克多平静地道:“我必须要有所准备,而对我而言,你是最可靠的。” “可是——” “没有可是,也不要再多问别的问题。保留好它,如果我死了的话,不要立刻宣布我的死讯,按照我的遗嘱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一定不能让我的死亡给协会带来最坏的影响。” 维克多注视着萝蕾莱亚,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真的死了,赛特和安洁拉就要靠你照顾了。你就像是他们两个的姐姐一样,安洁拉或许还有她的家族可以依靠,但是赛特就会被孤立起来,那个时候,请你一定要站在他那一边。” === “讽刺。” 巨像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沉着,音量也并不大,和普通人话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你···你···你怎么可能····” “我似乎应该,又见面了;对我而言,这是时隔二十年的重逢,不过对你来,才过了几分钟,不是吗?” 巨像伸出另一只手来,指着仍然躺在地上的,原本属于阿文格尔的那具躯体,只见大量的黑sè雾气从那具身体周围浮现出来,不过片刻,那具身体就重新站了起来。 “不可能····你究竟,究竟是怎么逃避抑制力的修正活下来的!” 被握在巨像手中的十二宫明义愤怒地看着这个若无其事的人,奋力挣扎着,然而却根本就无法逃脱。 “和你一样。” 他平静地道:“如果没有我的自裁,你也无法通过第五魔法寻找到一个落脚;反过来讲,只要能找到一个位置,我就能够像你一样穿梭时空。” “你·····你是从二十年前····回来的?” 十二宫明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嘶声道:“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type-earth····你为什么会占据它!” “军团降临的条件有三,虚无,混沌,无限;正因如此,我才会凭依它来降临。” 阿撒托斯正视着十二宫明义,冷冷地道:“我终于明白了,你究竟有多么可悲。” “我···可悲?” “哎呀呀,其实他是想,本来你是不需要将type-earth转移到这个时空的。” 爱尔奎特在一旁同情地道:“要知道,你原本可以再造一个的。” “难道我这是作茧自缚?” “大概吧····不过就像我之前所的,这只是修正的结果罢了。” 爱尔奎特侃侃而谈道:“你将军团送入过去的时空,这就造成了这个时空军团的缺失;而为了修正这个错误,你创造的type-earth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为军团提供了位置。” “这怎么可能····那么我,我存在的意义又是····” “嗯,虽然听上去有些悲剧····不过或许你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了创造出type-earth这个可用的躯体容许军团降临吧?” 爱尔奎特嘻嘻笑道,随后看向了阿撒托斯,饶有趣味地道:“啧啧啧啧,原来二十年前那个死徒就是你啊·····难怪爱尔奎特会对你这么亲近。” 阿撒托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那个死死瞪着他的人,平静地问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 此时,在大楼中的安洁拉,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外面发生的剧变。 她只知道她的哥哥就在上面,和阿文格尔,以及那个叫做阿撒托斯的人在一起。 砰的一声,希耶尔和安洁拉撞开封闭的大门,来到了楼的平台上。 黑sè天空,皎洁的月亮,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那么自然。 月光下,熟悉的背影就在那里。安洁拉踏出一步,轻声呼唤道:“哥哥?” 一声叹息,面前的人转过身来,轻声笑道:“没事了。” “没事了····阿文格尔社长呢?” “他·····死了。” 十二宫明义勉强笑了笑,有些苦涩地道:“我救不了他。” 希耶尔和安洁拉惊愕地对视一眼,她忍不住道:“你没事吧,明义?” “我没事。” 他摇了摇头,走到安洁拉面前,握着她的手道:“先回去吧,我会和你们解释清楚的。” 安洁拉了头,她抬起头看着十二宫明义沉静如水的面庞,突然道:“哥哥。” 十二宫明义怔了怔,柔声道:“怎么了?” 安洁拉注视着他的双眼,忽然轻轻揽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胸前,轻声道:“哥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哥哥,所以,请不要再抛下我了,即便有着再大的风浪,也请允许我,与你一同面对,好吗?” 听完她的话,十二宫明义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安慰着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希耶尔欣慰地看着兄妹两人,可能是触景生情,内心中涌出了一丝伤感。她暗自擦了擦被雾气笼罩的双眼,笑着道:“总之你没事就好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十二宫明义松开安洁拉,对希耶尔道:“先回事务所吧,爱尔奎特应该也会去那里的,另外,带上紫苑姐。” “就这样吧,那么我们走吧。” 希耶尔牵过安洁拉的手,随后,三人就从楼离开了。 ... No.∞ 月蚀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还有什么遗言吗?” 被巨像握在手中的十二宫明义长长地叹息一声,随后道:“安洁拉,我要见她最后一面。” “可以。”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见她吗?” 十二宫明义苦笑一声,随后严肃地道:“我要告诉她,你才是她的哥哥。我占据了原本你的位置,欺骗了她,而你就可以以十二宫明义的身份,回到她身边了。” “你没必要这么做,相比我而言,你更有资格被称作是‘十二宫明义’。”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吗?我只是过客,而你才是那个真正关心她的人,无论我是谁,没有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安洁拉对于她哥哥的感情,又从何而来。” 十二宫明义悲伤地看着阿撒托斯,恳求地道:“或许,我从来就不是我自己想象的那样·······我只是你的一个影子,你的某一种可能xìng而已·····你的命运被你自己而掌握,而我,就是你的命运。或许你有着许许多多的影子,但是请你珍惜那些爱你,关心你的人,不要像我一样,最终只能沉浸在悔恨之中。” 阿撒托斯看着他,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却摇了摇头,轻声道: “你可以回去你来的地方。” “不可能回去的,即便能,我也不愿意回去。我所做的一切已经终结了那个世界,而这一切,无法挽回。人们改变不了自己的过去,因为那已经发生;人们同样改变不了自己的未来,因为那尚未出现;但是人们可以改变自己的现在,而只有这样,才能铺垫出前进的道路。既然我是你命运的终,那么我相信,一定有那么一个开始,为现在的一切,铺平了道路。请寻找到那个开始,只有这样,一切才会改变。” 阿撒托斯定定地注视着他,道:“就这样好了。” 话音落后,黑sè的雾气从巨像体内渗出,将十二宫明义卷入其中,消灭殆尽;与此同时,巨像也开始自动消亡,它的躯体越来越,消失的部分化成了无形的力量,重新注入进了虚空之中。 朱月才旁边看着这一切,轻声道:“你在反哺这片灵地,为什么?” “我必须维持住平衡,type-earth不是这个世界能够容纳的物质,换言之,它本就是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巨像的残骸凝聚在了一起,化成了一个披着灰sè斗篷的人形;随后,那个人形就站了起来。 “阿文格尔的躯体可以暂时用来取代十二宫明义的位置,至于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 市中心的公园里,隐约可以见到一个人影正坐在长椅上。 此时已经是接近黎明的时候了,一直未动的这个身影,忽然抬起头来。 “事情圆满结束了,不是吗?” 爱尔奎特轻笑道,她依然还是那副长发长裙的姿态,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披着灰sè斗篷的人,道:“我还真是有些佩服你的演技呢,居然没让其他人看出破绽来。” “让你失望了吗?” 声音沙哑而又刺耳,就像是某种金属摩擦的噪音一样,让人心生厌烦;灰sè的斗篷下,一双探照灯一样的眼睛看着爱尔奎特,那红sè光芒,在黑夜中显得是那么刺眼。 “我可是大失所望呢。喏,原本我的计划是让安洁拉会继续误会你,伤透你的心;你想想啊,她对着那个冒牌货诉着她的亲情,而你在旁边又会怎么想?” 爱尔奎特白了他一眼,嘟囔道:“想不到你居然一不在乎····你真的把安洁拉当作自己的妹妹吗?或者你真的把自己当作十二宫明义吗?” “这并不重要。安洁拉爱着的,是她的哥哥,十二宫明义;所以重要的是‘十二宫明义’这个角sè,至于谁去扮演这个角sè,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你这种思维我还真是无法理解呢······不过这才是以前的你呢——欢迎回来,明义。” 爱尔奎特弯下腰,开心地道。 “不要以为你摆出这幅样子就能让我忘记你到底是谁,朱红之月。” 灰衣人冷冷地道:“你决心就这样占据着爱尔奎特的身体吗?” “哦,想不到你还会关心她。” 凭依在真祖体内的朱月呵呵笑道:“有什么不好吗,原本这具身体就是为我准备的。” “阿文格尔那具身体更好,至于爱尔奎特,对你而言她已经有瑕疵了吧?” “黑衣主教的东西我可不敢用,而且更重要的是····” 她恶作剧一样地靠近了灰衣人,低声道:“喂,我和爱尔奎特,谁更漂亮些?” “问这个做什么?” “人家想知道嘛” “你就这么喜欢扮女人吗?” “咦,女人有什么不好?而且你怎么能肯定我以前就不是女人呢?” “·······” 灰衣人轻轻推开眼前的人,站起身来道:“够了,我现在想静一静。” “也是,毕竟对你而言,这可不是几个时的光yīn而已了。” 朱红之月轻轻舒出一口气,正sè问道:“阿文格尔那里,有找到什么吗?” “一本笔记。” 灰衣人从斗篷中拿出了一本古旧的书本,沉声道:“这是已经濒临灭绝的语言,我需要找个人翻译一下;不过,你应该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对不对?” “大概吧,但是我不能。” 朱月严肃地道:“明义,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出来的。另外,阿文格尔留下来的遗产,你要怎么处理?” “我会全部接手,从今天起,我就是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 灰衣人沉着地道:“你真的不需要那具身体吗?” “想办法毁灭掉它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话;至于我嘛” 朱月微微一笑,打了个哈欠道:“我再睡一会儿好了,爱尔奎特为了你身受重伤,她必须回到千年城去休息,你是她的王子,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期望哦另外,你可不要把我也忘了。” 这个时候,灰衣人站了起来,身体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与此同时,十二宫明义则从远处走来,沉声道: “哼,我恐怕是不会忘记你的。” “那我真是太高兴了。” 朱月直起身来,优雅地转身,在月光下笑着道:“我对你可是很期待呢,军团的继承人;同样啊,或许我很快就能见到了,昔rì的那位友人。” 随后她就踏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十二宫明义望着她的背影,自始至终,却没有再出言。 === 半个时前 ——咚咚咚 “请进。” 紫苑虚弱地道,她竭力从**上爬起来,转向门边;与此同时,十二宫明义也走了进来。 “好些了吗?” 紫苑望着他,了头,道:“没什么关系的。” 十二宫明义坐到她身边,从被子下握住她的手,道:“伸开手心,放松下来。” 紫苑乖乖地照做了,十二宫明义轻轻在紫苑的手心上,不一会儿,紫苑就能感觉到一股暖流注入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你的魔术回路出现了破损,不过倒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势。” 十二宫明义一边为紫苑疗伤,一边解释道:“之前你在使用魔术的时候,你体内的魔术回路就已经被强制切断了,但是你的术式却无法收回,这也是为什么你会受伤的原因。” 紫苑定定地注视着十二宫明义,忽然轻声道:“阿撒托斯?” 听到这个名字,十二宫明义的动作立刻停下了;不过片刻后,他便答道:“对,如果你习惯这样称呼我的话。” “果然,之前的那个是冒牌货吗?” 紫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忽然紧紧抱住了十二宫明义,微微啜泣着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 十二宫明义轻轻抱着她,沉声道:“这件事情,请你保密。” “为什么?” 紫苑不解地问道,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松开,让她躺回**上,道:“你之后,有什么计划吗?” 紫苑困惑地看着他,不过很快,她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虽然你杀了瓦拉西亚之夜,但是我却还是徘徊在死徒化的边缘······我还是无法回到学院,直到我想出治疗死徒化的方法来。” “明白了。” 十二宫明义站了起来,道:“可以的话,留下来吧,我愿意帮你。” 紫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庞,安心地道:“谢谢你。” “我要走了,晚安。” 看着十二宫明义转过身去,紫苑张了张嘴,忽然道:“等一下。” “嗯?” “最初的时候,为什么你要选择来帮助我?” 紫苑鼓起勇气,看着十二宫明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原本,你就没有必要牵扯进我的事情来。” 十二宫明义看着她,笑了笑,道:“你就当我是一时好心吧。” 听到这个答案,紫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梳理开自己额前的刘海,看着十二宫明义,轻声道:“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随你喜欢。” “还是先叫你阿撒托斯吧···我已经习惯这个名字了。” 紫苑看着十二宫明义,低声道:“有些没想到呢····你居然是这么帅气的男孩子。” “谢谢夸奖。” 十二宫明义微微颔首,随后就离开了房间。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紫苑立刻裹着被子扑倒在了**上,闷声道:“真是···太尴尬了····这个大傻瓜!” 尽管是这么的,她的嘴角,却还是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 === 公园中,十二宫明义依然还坐在那里,望着黑sè的天空,却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许久许久之后,终于在那天边,泛出了第一丝曙光;而在这光亮之中,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急匆匆地朝着这里走来。大概是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十二宫明义,她停下了脚步,再次起步的时候,也已经悠闲了许多。 “月亮,真是漂亮呢。” 靠近十二宫明义的时候,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十二宫明义瞥了她一眼,道:“已经快要天亮了。” “呃····那你要人家什么嘛?啊,太阳公公真是温暖啊——太阳还没出来好嘛!” 她放下手中的箱子,恨恨地踢了踢身旁的电线杆,赌气一样地嘟囔道:“真是的,难得我还这么期待地跑回来······差忘了你就是这么个死脑筋的家伙!” 面对女孩子的埋怨,十二宫明义什么都没有反驳,他只是看天边愈来愈亮的光芒,静静等候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女孩子没有去看阳光,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十二宫明义,在她的眼中,渐渐地升起了一片雾气,湿润了她的脸庞。 “已经····快要十年了吧。” 她坐到十二宫明义的身旁,欣慰地道:“你还是没有忘记呢,当初的约定。” “朱红之月降临的时候,才会重逢。”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原本只是为了敷衍你的话,想不到如今,却已经成了现实。” “即便你这么,你却依然将你过的话放在心上,不是吗?” 女孩子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衣角,问道:“你几乎,没怎么变呢。” “你也是的。” 十二宫明义转过头来,看着女孩子道:“有让你失望吗?” “哈哈,怎么会呢。” 一轮红rì从天边逐渐升起,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黑暗,重新照亮了这片大地。当光线划过天际的时候,女孩子一头靓丽的黑sè秀发,深深地映shè在了十二宫明义的眼中。 “你·····” 十二宫明义有些出神地望着她的头发,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你不喜欢吗?” 女孩子看上去很紧张,但是十二宫明义却摇了摇头,道:“很漂亮。” “真的吗?” 女孩子笑了起来,即便岁月依旧让她变化了许多,但是至少在这一时刻,两个人,还一如他们相逢之时的那样。 就这么坐着,两人默默无语,只是珍惜着一起欣赏rì出的这段时光。许久之后,十二宫明义站了起来,低声道:“我要走了。” “嗯····你要去哪里?” “去外面的世界。” “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 “不知道,也许,不会有下次了。” “是吗?但是我还是会等你,因为我相信你。” “我···没能救你的亲人,青子。” “但是你救了我,谢谢你,明义。” 女孩子轻轻舒出一口气,站起身来,犹豫了片刻,祈求一般地道:“无论你要做的是什么,难道,不能让我陪着你吗?” “前路注定艰险,然则幸而,我只是孤身一人。” 十二宫明义笑了起来,那真诚的笑容,不知为何,让苍崎青子只觉得无比地心酸。 “约定好,下一次···至少当朱红之月再次降临的时候,我们还能重逢。” “如果有的话,那一定会的。” 十二宫明义朝她深深一鞠躬,随后,便朝着光芒,义无反顾地走去。 这是1997年的夏天,这一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而注定将震惊这个世界的,则是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的陨落。 一年后的1998年,时计塔的大魔术师,“hite”维克多也死于十二宫明义之手;而直到1999年,这个消息,才被维克多的学生,赛特·索菲亚莉带回了时计塔。而他也只是将这个噩耗告诉了同为维克多弟子的巴瑟梅罗·萝蕾莱亚,而后者则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 这注定是一个动荡的时代,所有与圣堂教会以及魔术协会有利害关系的人,都将目光注视在了这个破坏了旧秩序的人身上——那就是他,十二宫明义。 而在这之中,只有一个人,还稳如泰山:梵蒂冈的黑衣主教,在得知维克多的死讯之后,只是笑着对跟随在他身旁的那名女骑士道: “我已经看到了,莫德雷德,命运之rì的来临。” 逝血之战/军团重生·完 ... 起源之末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万物有始亦有终 === 时间一个明媚的早晨,而地,则是一座华丽的城堡之中。 城堡的大厅中,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的一头,是披着斗篷的魔法师,悠闲地喝着红茶;桌子的另一头,则是一名穿着华贵大氅的贵族,面sèyīn沉,有节奏地敲着桌子。在他身后,则是数十名盔甲jīng良的骑士,笔直地列成一队,沉默地就像是石像一样。 “那个孩子,我要带走。” 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贵族重重一拍桌子,断然道:“这个国家不能缺少国王,尤瑟命在旦夕,我必须为将来做准备。” “随你便。” 魔法师耸了耸肩,答道:“但是公爵大人,你和我又有什么用呢?” “你什么意思?” 被称作公爵的人哼了一声,讥讽地道:“别再演戏了,除了那个孩子以外,你也得跟我一起回伦敦······那孩子信任的只有你,我可不会自讨没趣。” “哎呀,我突然发觉,我们两个似乎没有想到一起去啊····公爵大人,你要带走的,究竟是谁啊?” “当然尤瑟的儿子,不然还能是谁?” “据我所知,我们尊敬的国王大人似乎没有儿子吧?” 魔法师故作惊讶地道,突然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头道:“啊,我明白了····公爵大人指的是那个被梅林法师带出卡美洛的那个孩子吧?很不幸那是个女孩儿,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是国王陛下的女儿,现在她正被骑士埃克特照料着,要知道我和埃克特老弟也是多年的邻居了,所以——” 铮的一声,忍无可忍的伦敦公爵抽出自己的佩剑,扎进了桌子中,怒道:“你在耍我吗,勒吉昂(legion)!” 看着明晃晃的利刃,魔法师毫无惧sè,满不在乎地道:“我有错什么吗?” “够了,我不想和你绕圈子。把尤瑟的儿子交出来,否则····” 伦敦公爵面目狰狞地挥了挥手,他身后的骑士得到了君主的呼唤,齐刷刷地拔出剑来,指着孤身一人的魔法师。 “威胁我?你的脑子被马踢了吗,欧沃罗德(overlord)!” 魔法师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伦敦公爵的脸,冷冷地道:“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这座城堡的话,就给我坐下来!” 伦敦公爵一言不发,只是狠狠地瞪着魔法师,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过了一会儿,还是伦敦公爵最先支撑不住,颓然坐了下来,叹道:“收起你们的剑。” 扈从的骑士迅速将剑收回,动作干脆利落,整齐划一,在那之后,他们就站回原位,自始至终都没有出一句话来。 “安全第一,我的公爵大人。” 魔法师哈哈笑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聊一些比较亲密的话题了。” “我想要谈的,只有那个孩子的事情。” 伦敦公爵斟酌了一下口气,委婉地道:“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勒吉昂,没必要闹到这个份上的。” “话虽是这么,但是当我的xìng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可没见到您的仗义相助。” 魔法师不屑地道:“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自然不会关心我这个庶民的死活,不是吗?” “你····算了,我也没必要给自己辩护。现在局势就这么严峻,尤瑟离死不远了,下一任国王的身份,将直接关系到我们的利益。” “是‘你们’,和我无关。” 魔法师冷酷地道:“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却被你们赖掉了账单,更惨的是我还被那位梅林法师当成邪恶的巫师追杀。以上这些都可以不谈,当那个可怜的女人逃亡的时候,你们这些自诩高贵的骑士竟然袖手旁观,最后还得我来收拾残局····现在孩子在我的手上,他将继承我的一切知识,成为一个伟大的魔法师。至于你们这群沾满世俗气息的家伙,最好还是给我滚远。” “他是一个孩子,但他是尤瑟儿子!” 伦敦公爵怒火中烧,他真想一剑砍下眼前这个混蛋的脑袋,但是想到那些被他整死的人的惨状,他还是按下了怒火,费尽心思地劝解道:“尤瑟在卡美洛有三个女儿,在这里还有一个,而那个孩子是他唯一的儿子,只要他的血统得到承认,他就必定是英格兰的下一任国王。虽然他现在很,但是将来需要他去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必须接受一个贵族应有的教育——” “我对你们那些贵族教育一清二楚,好歹我也是在君士坦丁堡呆过的人,在我眼里,你们和城外的那些乡下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这个——但是你能给他什么?魔法?哈!有本事你就靠魔法把自己变成国王啊?” 伦敦公爵哼道:“让我来监护这个孩子,凭借我的势力,他将会是英格兰最有权势的国王!” “你多半是为了自己考虑吧,我的公爵大人?我猜猜,你无非是想让你家族中的某位女xìng成员和尤瑟的儿子缔结婚姻,这样一来,就算是那个孩子成为了国王,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摄政了吧?”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既然话都到这份上,公爵大人也没必要矫揉造作了,他理直气壮地道:“你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案吗?” “没有,不过啊,欧沃罗德,你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真的确认,那孩子就是尤瑟的儿子吗?” “嘶——————你是什么意思?” “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国王却还是把他当做不祥之物一样,不仅抛弃了自己怀孕的女人,甚至还派人追杀她——要知道,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对于一个没有继承人的国王来,这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魔法师的问题立刻就让公爵愣住了,他仔细地思索着这个问题,片刻后,才yīn沉地问道:“你究竟知道什么,勒吉昂?” “我只是提出了一个的问题,公爵大人。” 魔法师呵呵笑道:“你未免太心急了,欧沃罗德,所以呢,我建议你还是先回伦敦,毕竟这么热心的话,还是会让别人起疑的。” 伦敦公爵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幻莫测了;良久之后,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沉声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但是勒吉昂,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走到魔法师的身旁,弯下腰,低声道:“就算他不是尤瑟的儿子,我也能让他变成尤瑟的儿子!” 完之后,他便在骑士的簇拥之下离开了。 === 在伦敦公爵走后,直到黄昏的时候,才有人进入了这个城堡之中。 “我回来了。” “嗨嗨,回来了吗?” 魔法师热情地走到门口,摸了摸男孩儿的头,笑着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 “有疏于练习吗?” “没有。” “嗯···你怎么受伤了?” “事故而已。” “我猜猜,你和凯,还有阿尔托莉雅跑到森林里冒险,结果碰上野兽了。” “·······” “不过呢,我估计那头野兽应该已经进了你们的肚子里面了,对不对?” “·······” “我再猜猜,你吃得最多,是不是?” “不,是阿尔托莉雅她——” 男孩儿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道:“我贪玩了。” “唉,我就知道,今天罚你抄句子——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猜不出来。” “我老远就闻到烤肉味了!你们三个兔崽子,吃得这么好也不叫上我。真是——” 突然,男孩儿变戏法一样地从身后捧出一只烤猪蹄;魔法师一看,立刻怔住了。 “唉···想不到你还想着我,我很感动。” 魔法师将猪蹄握在手中,讪讪地道。 “您过,有的分给没的。” “这不是我的——味道不错,可惜不太熟——是神的。” 魔法师毫无仪态地啃着猪蹄,大言不惭地教导道:“念在你还记着我的份上,我今天就放过你,但是明天不准出去玩,知道了吗?” “嗯。” “这才像话······好了,一会儿要到上课时间了,赶快去换身衣服。” “哦” “唉,真是伤脑筋啊要努力啊,亚瑟,否则你妈妈会伤心的。” ... 终焉之始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万物有始亦有终 === 不知从何时开始,天空已经是一片蔽rì的黑幕。 yīn霾之下是令人窒息的烟尘,每当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就会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是生活在地狱之中。 也因此,当我来到这座浮游要塞的时候,我恍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里,或许就是天堂。 “请这边走,爱登。” 当我深深沉醉在这片光明的世界中时,身旁的天使轻轻笑着,牵着我的手,拉着我向更深处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我们的造物主,我们的父亲。” 天使一样的女孩儿身旁仿佛环绕着一团圣洁的光芒,尽管我看到了她背后的翅膀,我却始终不愿将她当作一个亚丽、我更愿意相信,她就是旧时代的书籍中,提到的在天堂生活的圣灵。 ··· 去dr.z住处的路并不远,依靠着要塞内四通八达的通路,再加上熟悉地形之人的指引,很快我就来到一扇紧闭的铁门前。 “请进吧,爱登。” 女孩儿的翅膀微微扑闪着,随后向后退去:“我是不洁的存在,是不能进去的。” 我不太理解女孩儿的话语,但是我只能沉默地看着她离开。那之后,我鼓起勇气,走到了大门前。 ——请进,骑士亚多·爱登。 伴随着悦耳的声音,门开了;我刚刚一走进去,一股不出的舒畅,瞬间就盈满了我的全身。 大门后面,是一片翠绿的草原;零星的树林分布在四周,偶尔可见一些动物,而头上模拟的rì光,则是那么令人渴望。 这一切并不是全息影像,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这片仅存的生物圈,对比钢铁一般冷酷的大陆,在这个已死的世界中,已经足以称得上是天堂了。 我深深地吸取着这里洁净的空气,不知怎的,一种惶恐从心底里油然而生。我甚至不敢呼气,只怕污染了这片仅存的净土。 “到这边来,爱登。” 在一棵苹果树下,几名少女侍立在一张桌子旁,而在桌子一边,则坐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 “您好,教授。” 我走了过去,恭敬地低头致意;教授头也不抬,只是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对我道:“坐。” 我坐到他的对面,随即身旁的少女就端上来一盘青翠的苹果,微笑着对我道:“请用,尊敬的骑士。” “谢谢。” 我有些受**若惊地拿起一个果子,轻轻咬了一口,当鲜美的果汁浸透我的口舌时,我不禁觉得非常感动。 “想什么呢,爱登?” “没什么····只是很感慨罢了。” “真正应该感慨的人,是我才对吧?” dr.z扬了扬手里的刀叉,他现在正在吃着一道肉质的菜肴,但是我却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时光流逝,曾经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而如今,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dr.z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心痛,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不,教授,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对对,这个我倒是从未质疑过——但是胜利之后呢?即便我们消灭掉所有的unlimited-one,这片大地也已经不会恢复原状了。” dr.z耸了耸肩,继续道:“这个世界已经死了,而依靠着它的我们,也只有毁灭在前面等待着。” “不,我相信我们能够重建这个世界的。” 我站了起来,慷慨激昂地道:“请您不要放弃希望!” “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希望。” dr.z讥笑道:“作为一个严谨的学者,我是不会相信所谓的奇迹或是什么灵光一闪的;认清现实吧,爱登,这个世界,早就完了。” 我怔怔地看着教授,尽管胸中堆积了无数想的话,但是到了嘴边,却还是只能颓然地咽下去。 “如果您是这样想的,又为什么不放弃与亚里士多德继续战斗呢?” “因为这关系到我的xìng命,不搞定那群外星人,我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dr.z侃侃道:“爱登,我们都是自私的;但是我们就应当自私才对,如果每个人都能学会为自己考虑,照顾好自己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无论您怎么,我都要守护这个世界。” “仔细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你真的是在守护这个世界吗?强大的力量必然伴随着巨大的代价,当你举起斩击皇帝的时候,砍中可不只是unlimited-one,还有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这就是代价,但是我相信这值得。” “我看未必,毕竟你造成的破坏从数据上已经超过unlimited-one·····算了,爱登,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必要多嘴的。” 我暗中叹了口气,但是表面上依然不为所动,只是追问道:“那么,您能继续协助我,除去‘十字架’吗?” “自然,我可以提供一切你需要的帮助——但是,爱登,我还是要劝你不要冲动。十字架的力量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即便你有了godo的协助,我也依然不看好这次行动。” “没有时间了,教授,赌上我最后一口气,为此,我绝不回头。” “勇气可嘉,那么就这样吧;至于接下来,我们就聊一些别的事情好了。” dr.z正在切肉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问道:“问你一个问题,爱登。当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考虑时,少数人的利益是否可以忽略呢?” 我微微一愣,随后道:“战争是残酷的,无论何时,牺牲总是不可避免。” “其实我不是在想问你对目前局势的看法······你有过良心不安吗,当你决定去牺牲他人的时候?” “我······” 咬了咬牙,我低头承认道:“我不敢去想。” “这还不错,至少你还是有些良心——至于我嘛,我从来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dr.z扬起一块肉,满不在乎地道:“换个角度思考,爱登;如果你不给自己的行为安上那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也就不会良心不安了。比方我,我会认为牺牲的正当的行为,无论他们是否情愿,对于我而言,人类只分为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有用的人我将留下,没有的人则是可以抛弃的。” “我无法接受您的观,请不要再了。” “你只是在逃避,爱登。人类曾经高贵过,高贵到可以肆意支配除他们以外的生灵;然而今rì,人类也沦落到了被宰割的地步。有的时候,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并不会心痛,反而会觉得很好。” dr.z指了指盘子中的肉,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爱登?” 不等我回话,他就自顾自地道:“天使的翅膀,也就是亚丽身上的血肉。曾经我是十分厌恶食人这种行为的,即便是亚丽,食用一切人形的东西我都是不愿意去挑战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品尝属于自己的美食,最一开始我以为自己疯了,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已经和亚丽,和人类处于不同的等级上了。就像是以前的人类食用家畜而没有任何不适一样,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把自己当做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我目瞪口呆地听着教授的话,我努力地在用大脑去思考教授的话,不过在我得出什么结论之前,教授就吩咐旁边的侍女收起了盘子,站起身来道: “时间紧迫啊,爱登,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尽你最大的努力,我将协助你和枪神,将亚里士多德驱逐出我们的家园!” ... 1999年1月1日 新年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叮铃铃—————— 深夜里,电话响了起来,过了几秒钟后,声响才惊醒了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的久宇舞弥。她睁开眼,拿起电话,有些疲倦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新年好。” 声音有些沙哑,不过久宇舞弥还是听出了它的主人。 “明义?是你吗?” 久宇舞弥一扫脸上的倦意,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我。” 听到对方的答复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新年好,明义。起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东京····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虽然你是这么····不过都快有一年了吧?究竟你在做什么呢?” “一些琐事,不过都已经结束了。” “我听,是和你以前的朋友有关吗?” “确实,是从一起长大的伙伴。” “是吗,久别重逢,想必一定感慨良多吧?” “恰恰相反,一见面我们就打起来了。” “呃——” 久宇舞弥不由得语塞,而十二宫明义在电话里依旧用着平静的口气道:“希耶尔回去了吗?” “是的,你让安洁拉回去伦敦之后,前几天她也和我辞行了。” 久宇舞弥叹了口气,轻声道:“希耶尔姐临走时,要我转告你,下次见面的话,恐怕她和你就是敌人了。” “那样的话我最好不要再和她见面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 “除了杀人之外,我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好做了。” 对于久宇舞弥来,十二宫明义的口气听起来有些古怪,或者从去年前那次事件之后就有些古怪。印象中久宇舞弥还是一直将十二宫明义当成一个孩子,但是从几个月前开始,他就已经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大人了,从接手阿文格尔遗留下来的摊子之后,久宇舞弥已经习惯了对十二宫明义俯首帖耳,就像从前对待阿文格尔那样。 想到自己那位已逝的老板,久宇舞弥一时间有些心酸。她微微咳嗽一声,关切地道:“希耶尔姐····她真的很关心你。” “我很感谢,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 “或许吧······她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看得出来,她很失望。”久宇舞弥想到这里,忍不住提起了安洁拉:“另外,为什么你要让安洁拉回欧洲去?” “她应该回去和她的父母团聚,我是为她着想。” “但是你明明知道,她更想和你一起回去。” “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 这句话没有让久宇舞弥安心,反而让她有些担心:“你想做什么,明义?” “别担心,和安洁拉无关,也和她的父母无关。” 对面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去。” “我?” 久宇舞弥微微吃惊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么紫苑姐呢?” “如果她想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强迫你。” “即便你这么,我现在是你的员工,怎么可能不听老板的命令。” 久宇舞弥笑了笑,道:“有什么话想和她吗?” “她休息了吗?” “没有,她正在浴室里,等一下应该就好了。” “那么,等一下我会再打过来的。” 完之后,对面就挂断了。 久宇舞弥默默地挂上电话,随后呆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了睡意,只是怔怔地望着前面出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十二宫明义就变了;他就像是隐入了一片片迷雾之中,自己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更不要,去猜测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也或许,从最初开始,自己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吧。 ··· “你醒了吗,舞弥姐?” 正在久宇舞弥出神的时候,紫苑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她刚刚沐浴过,洁白的上只裹了一条浴巾,粉红的肌肤显得水嫩光滑;原本扎成辫子的长发也松散开来,顺着身体落下,一股清香从她的发丝间流出,令人心旷神怡。 “啊,是啊····” 久宇舞弥舒出一口气,看着紫苑在自己对面坐下,随后道:“刚才明义来电话了。 “明义? 紫苑眨了眨眼睛,随后才反应过来,欣喜地道:“是他吗?他在哪里? “他在首都,另外,他他很快就快回来了。刚才你不在,但是他他一会儿会再打过来的。” “是吗,那我可要在这里好好等一会儿了。” 紫苑心满意足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随后就发现久宇舞弥一副有心事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明义他究竟在做什么。” “他不是回去见他的朋友吗?我听他过,那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也就是青梅竹马了。” 紫苑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嘟囔道:“而且还是个女孩子····真是让人有些在意啊。” “啊,哈哈·····” 久宇舞弥尴尬地笑笑,她看得出来紫苑对十二宫明义的感情,但是当然,她却不会明白紫苑自己的感受。 最初的时候,紫苑只是在感激着那位“阿撒托斯”对自己的帮助,考虑到那时候十二宫明义的形象,紫苑大概也只是单纯地将他当做信赖的伙伴;不过之后,当她明白那位如同长辈一样照顾自己的人原来是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异xìng时,那种信赖和感激就迅速转化为了爱慕。在瓦拉西亚之夜终结之后,紫苑也感受到了一种解脱,长久以来令自己jīng神紧绷的压力消失之后,一时间的失落感让她自然而然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依托在了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 “起来,舞弥姐对他的了解,应该比我要多一些吧?” 紫苑笑吟吟地问道:“我有些好奇,他以前究竟是过得怎样的生活呢?” 对方的问题让久宇舞弥一怔,随后抱歉地笑笑,道:“不好意思啊,仔细一想的话,我对他也没什么了解呢。” “不会吧?” 紫苑有些失望地道:“他从没起过吗?” “倒也不是·····” 久宇舞弥忽然想起阿文格尔曾经过的,有关十二宫明义的身世。当时久宇舞弥并没有什么切实的感受,毕竟那时候的自己还沉浸在十二宫明义逝去的悲痛当中;不过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十二宫明义的童年生活,倒也是非常不幸的。 “他以前,应该吃过很多苦吧。” 久宇舞弥轻声道:“但是他却从未对过去的事情作出过任何评价,或许在他看来,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无法挽回的事情,也没有必要继续与之纠缠了。” “还真是豁达的想法呢。” 紫苑了头,感慨地道:“每个人对于苦难的认知都有着各自的角度呢。” “听你这么,难道你有着什么类似的经历吗?” “还好啦,以前砸阿特拉斯学院里,我也是很不合群的人····怎么好呢,除了几个有限的朋友,我都很少和其他人来往的。” 紫苑的表情有些心酸,回忆着道:“像我这样的人倒也不是少数呢·····或者,魔术师本来就是孤独的吧。” “孤独吗?也是啊·····” 久宇舞弥突然想起了阿文格尔,起来她好像从没见过阿文格尔和生意伙伴之外的人交往过,平常时候见他一副话滔滔不绝的样子,好像怎么也不会觉得无聊一样;现在想来,他心中应该也有着不为自己所知的寂寥啊。 正在两人默然无语的时候,电话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久宇舞弥和紫苑都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来,不过随后久宇舞弥就停了下来,笑着对紫苑道:“看来是问候你的吧。” 紫苑也笑了起来,拿起了电话,轻声道:“是你吗?” “是我····新年好,紫苑。” “新年好····明义。” 酝酿了良久之后,紫苑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那之后的感觉,就好像两人又贴近了一步一样。 === rì本,东京 宫殿般富丽堂皇的高级餐厅之中,十二宫明义若有所思看着手里的手机,另一只手的手指则在轻轻叩着桌子;而在他对面则坐着一位少女,有些拘谨地看着他的动作。 尽管浅上藤乃很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是看到十二宫明义那副沉静如水的脸庞,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十二宫明义舒出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少女,道:“看起来我似乎是冷落你了。” “嗯····我可以理解的。” 浅上藤乃尴尬地笑笑,她已经开始习惯少年这种话的特sè,虽然听上去直白得有些刺耳,但是反而能让人更轻松一些。至少,浅上藤乃不需要去揣摩对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出来的话中是否存在着别有所指的意义。实际上,她喜欢这样和对方交流。 在十二宫明义的背后,那具灰sè的机械身体倚着墙,沉默地站在那里。严格来这才算是十二宫明义的本体,也是真正能够盛放军团的躯壳;至于平时用来的活动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暂时的容器。尽管作为人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十二宫明义却更喜欢独自留在那具冰冷的机械里面,因为那才能让他感受到无比的宁静和安息。 ··· “在你家里借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应该和你道个谢才对。”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招待,很快我就需要离开了。” 他的话让浅上藤乃微微低下了头。自然她是不希望十二宫明义离开的,但是去留是对方的zìyóu,她也只能默默地接受结果而已。 想到这里,浅上藤乃不禁苦笑:或许这样一来,父亲就会松一口气了。 自从十二宫明义出现在他面前之后,浅上先生的rì子就变得有些不太好。他自始至终都对十二宫明义抱有着一种恐惧的心理,毕竟对于一个常年处于文明社会的人来,十二宫明义这一类人自然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不过,浅上藤乃母亲的反应则截然相反,她对十二宫明义非常恭敬,恭敬到了一种近似于礼膜拜的程度,仿佛他是天神一样。这也很好理解,作为浅神家的嫡系血脉,十二宫明义作为宗主的地位始终铭刻在她的血统之中,原本四大退魔家族就是十二宫家的仆从,浅上夫人的举止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你,要去哪里?” 尽管分别让她有些难过,浅上藤乃还是鼓足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十二宫明义微微闭上眼睛,在他身后,灰衣的机械也站直了身体。 “英国,伦敦。” ... 1999年2月14日 圣瓦伦丁日 上午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冰冷的雨,以及白sè的雾。 这里就是伦敦,这个世界曾经的核心。 “没什么变化啊,这个城市。” 走在泰晤士河的边上,紫苑仰望着yīn霾的天空,笑着道:“即便这里总是在下雨,也没有人会觉得天气不好。你觉得呢,明义?” 着,她望向了身边的同伴,还是忍不住多盯着他的打扮看了几眼。 大概是入乡随俗,十二宫明义换上了一套复古的旧式装束。起来他下飞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签收了自己的包裹。来伦敦之前他就委托好一位英国的老裁缝为他量身定做了一整套服装,所以现在他穿的衣服从内到外无一不是那位裁缝的手工作品 上等羊毛制成的古典西装,手工编织的衬衫,领带,以及完全用牛皮作原料,不含任何人工皮革的皮鞋;圆礼帽,白sè的丝质手套,还有皮质的大衣以及红木手杖。现在的十二宫明义看上去,就像是上个世纪,走在伦敦城中的英国绅士一样。 “have·you·ever·been·to·london(你以前来过伦敦吗)?” 十二宫明义刻意用英语问道,紫苑发现他的声调也出现了变化。和一般rì本人发音时的口音不同,他的言语完全符合了英国式的发音,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是的,在我接任院长候补之后,曾访问过时计塔。” 紫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笑着道:“你的英语得很好,明义。” “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十二宫明义轻轻挽起袖子,解释道:“如你所见,我没有戴手表。” “而且你也没有怀表或是眼镜。” 紫苑了头,问道:“这有什么意义吗?” “这套衣服是我定做的,所有的材料是来源于自然,没有任何人工制品。” “为什么?” “为了能更好地与环境连接,换言之就是为了能够借助盖亚的力量。” 十二宫明义用手杖敲了敲地面,道:“我是第一次来到rì本以外的国度,以前我从没有离开过rì本,所以我能汲取无穷的力量,但是现在可就不行了。” “所以才这样吗?” 紫苑摇头道:“我不是很理解。” “打个比方,中东地区也应该有类似祭典的活动吧?” “大多是和宗教有关的,不过有的埃及人会祭祀埃及神话中的神祗。” “一般这种祭祀活动,都会有某种禁忌。比如会忌讳某种动物,如果你带着这种动物制品,就会被视为渎神,在过去就会被直接处死。” “你是,你这副打扮就是为了防止触犯禁忌吗?” 紫苑觉得有些滑稽,她认为十二宫明义是过于郑重其事了:“我从没在魔术界听过这种理论。” “我又不是魔术师,和你们的想法自然不一样——好了,我不想和你在这种时候争论。” 十二宫明义微微抬起帽檐,对紫苑道:“你对这里比较熟悉,那么,我就拜托你来为我指路了。” “一都不绅士啊,明义。” 紫苑咯咯笑道,却挽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道:“it·is·my·honor·to·serve·you,my·lord.(服侍您是我的荣幸,大人)” “太夸张了。” 十二宫明义扭过头,有些不自在地道。 “你不喜欢吗?” “不习惯罢了。” “那就慢慢习惯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紫苑温柔地替他整理着衣服,却发觉他正朝着河岸对面出神地看着什么。 “怎么了?” “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了,我怕我们会打起来。” === “阿嚏!!!!!” 河岸边的餐桌上,赛特·索菲亚莉毫无风度地对着泰晤士河打了个喷嚏。 “赛特,你感冒了吗?” “没事,妈妈,幸亏我转头转得快·····刚才到哪里了,教授?” 赛特随手用餐巾擦了擦脸,他对面的韦伯·维尔维特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道:“从刚才开始,你好像就只顾着你面前那条鱼了。” “有什么问题吗?” 赛特用叉子叉起盘子中油炸的一块鱼肉,举到他面前道:“这可是从rì本空运过来的河豚,我是凭着和老板的交情才能吃上的。” “呃······算了。” 韦伯无奈地埋头享用起自己的饭菜;在他旁边,索拉·索菲亚莉拿起餐巾,轻轻拭去赛特嘴边的污渍,埋怨道:“别冷落了你的导师,赛特。” “别介意,部长,我可不敢给他当导师。” 韦伯毫不犹豫地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么可是太失礼了,教授,要知道上一次实验我在时计塔里可是没有出任何问题。” “的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你把远处的白金汉宫给炸了。” 韦伯·维尔维特忍不住大发牢sāo:“虽然只是类似烟花的型爆炸,但是你还是把女王吓了一大跳,最后还得靠萝蕾莱亚给你危机公关·····我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让我们省心?” “老师过,知识的获取是需要代价的。” “那你以后就自己去付出代价,别来麻烦我们,更不要趁机就溜出国去。” 韦伯·维尔维特叹道:“唉,老师到现在也了无音讯,我看得等他回来才能约束你了。” 当他提到维克多的时候,赛特的嘴角微微一抽,却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满不在乎地道:“那老师最好就别回来了,我就可以再zìyóu几天了。” “你这种想法我可是不能认同呢,赛特。” 一个冷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赛特扭头看去,立刻就怔住了。 巴瑟梅罗·萝蕾莱亚,这位时计塔的女王就站在餐桌边上。面部干净利落,几乎看不出什么化妆品的痕迹;清爽的单马尾发型,双眼威胁xìng地俯视着赛特。她身上的装束则还是在时计塔里的经典造型,紧绷的白sè衬衣,褐sè的马靴,再加上她那副手甲里执着的教鞭,赛特顿时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严扑面而来。 “萝蕾····萝蕾莱亚·····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你有什么不满吗?” “我哪敢······” 周围的人有趣地看着赛特和萝蕾莱亚两个人,好像都在跃跃yù试地等着一场好戏。萝蕾莱亚丝毫不关心周围人的目光,拿着教鞭着赛特的额头,冷冷地道:“你为什么不回时计塔报道,反而躲在这里?” “出来吃个饭而已·····再我不是还在审查名单里面吗?” “那你就更应该第一时间回来受审!” 萝蕾莱亚狠狠地一敲桌子,把赛特吓了一大跳。 “喂喂,心周围的人会听到的。” “我已经设置好结界了,所以现在我就是把你扔进泰晤士河里也没有任何问题。” 赛特咽了一口唾沫,求助一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然而索拉却刻意将头扭向一旁,尽管掩住了自己的笑容,她的眼睛还是弯成了月牙。 “咳咳,还是不要这么绝情吧——安洁拉怎么样了?” “好得很。” “这真是太好了啊·····要吃吗?” 赛特夹起一个一块鱼肉,却忘了换自己的叉子;不过萝蕾莱亚却毫不介意,直接就咬了过来。 “味道不错····还有什么遗言吗?” “今天天气不错啊····” 面对赛特的顾左右而言他,萝蕾莱亚突然笑了起来:“起来,今天不是圣瓦伦丁rì吗?” “呃,什么意思?” “正巧我有时间,你就过来陪我好了。” 话音未落,她一把揪住赛特的衣领,就拉着他大步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对目瞪口呆的韦伯道:“**节快乐,教授。” ··· 过了一会儿,等到两个人走远后,索拉才平静地转回头来,笑着对韦伯道:“他们两个看起来真要好,不是吗?” “呃·····多年的同学嘛······” 韦伯下意识地就这么道,却突然看到,索拉用一种温柔的目光看着萝蕾莱亚的背影,这让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部长,那个,你不会认为——” “和看上去不一样,赛特可是很喜欢萝蕾莱亚的。” 索拉轻声道:“他在时计塔里唯一能得上话的,也就只有几个人而已了;在维克多先生和安洁拉走后,他就只在萝蕾莱亚面前才会笑的。” “不至于吧。” 韦伯·维尔维特干笑道:“我看这子不是挺活泼的吗?” “是吗?” 索拉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道:“你要多注意一下他,维克多先生曾经告诉过我,那个孩子绝对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简不简单先不提····话我的重根本就不在这里啊!” 韦伯苦笑道:“赛特这子一直就以闯祸出名,我也不怕告诉您,他在时计塔里可不怎么受欢迎。” “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唉······我这么好了,就是因为嫉妒。很多学生私底下都在发牢sāo,抱怨老师为什么会选赛特当自己的弟子。您也看到了,老师离开之后,他就必须得和其他学生一起上课,然而他的表现实在是惨不忍睹。” 索拉理解地了头,却只是喝着自己的咖啡;过了片刻,她才道:“你觉得,赛特是个合格的魔术师吗?” “嗯····我不知道,毕竟我自己都够呛;但是我相信老师,所以我断定,那子是在敷衍我。” “那样的话,就不要对他要求太高了。” 索拉别有所指地道:“耐心好了。” ... 1999年2月14日 圣瓦伦丁日 下午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在拖着赛特走了足足五个街区之后,萝蕾莱亚终于将他扔到了地上。 “痛痛痛痛痛·····你就不能温柔一吗?” 赛特不满地抱怨道,而这时萝蕾莱亚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沉声道:“你去rì本,有发现什么吗?” “呃,我唯一的发现,godoord已经被灭口了。” 赛特老老实实地道,随后拿出了一张纸,递给萝蕾莱亚道:“你认识这个吗?” 萝蕾莱亚好奇地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就皱起眉头道:“这是古凯尔特语,早在盎格鲁-撒克逊人占领英格兰的时候就几近灭亡了。” “你看得懂吗?” “当然看不懂,我又不是主修这个的——话这是从哪里来的?” “之前在godoord那里发现的一本笔记,我就看了一眼,这也是我唯一还能记住的了。” 赛特解释道:“他之所以被灭口,绝对和这个有关。” “那样的话可就值得注意了,我会带回去给相关的教授解读的····哎,等一下······” 萝蕾莱亚忽然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迹道:“我认识这个词。” “这是什么?” “‘巴瑟梅罗’,这是我的姓氏。” 萝蕾莱亚惊诧地道:“为什么我的姓氏会在上面?” “搞不好是和你们家有关的。” 赛特打起jīng神,问道:“还有别的吗?” “没了,前面这个词似乎是某种贵族头衔,除此之外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萝蕾莱亚将那张纸收进口袋里,转头看着赛特,正sè道:“除了godoord,你找到老师的消息了吗?” “呃————” 赛特下意识地就想避开,然而看着萝蕾莱亚的双眼,他的谎话却怎么也不出口。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瞒着我什么。” 萝蕾莱亚握紧了双手,低声问道:“老师···出事了,对不对?” “他死了。” 尽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萝蕾莱亚还是感到一阵眩晕。她摇了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问道:“怎么回事?” “阿撒托斯·····是十二宫明义干的。” “安洁拉的哥哥?” 萝蕾莱亚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就恢复了往rì的冷静和干练,沉声道:“这件事,你没有对别人过,对不对?” “是的。” “很好·····赛特,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老师带你去rì本之前,曾经给我留下了遗嘱。” “啥!!!” 赛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却被萝蕾莱亚狠狠摁了回去。 “嘘——————你仔细听我。” 萝蕾莱亚舒出一口气,对他道:“那还是去年的事情,也就是阿文格尔死去的当天晚上,老师把他的遗嘱给了我。” “阿文格尔死去的当天?” 赛特困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哪天?” “就在那天晚上,老师告诉我阿文格尔死了。” “慢着!” 赛特震惊地问道:“老师早就知道阿文格尔死了?” 他的反应让萝蕾莱亚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对啊,怎么了?” “老师早就知道····老师早就知道?” 赛特忍不住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如果老师早就知道的话····那又为什么会没有看穿?” “看穿什么?” 萝蕾莱亚心中一沉,认真地问道:“怎么回事?” 然而赛特却充耳不闻,只是低声自语道:“不应该啊····那样的话,老师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十二宫明义的陷阱;而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师自然不会没有防备······但是为什么?一时忘了吗?这根本就不通啊!” 赛特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对萝蕾莱亚道:“老师的遗嘱在你那里吗?” “没错。” “我们需要看一下,也许老师会有什么吩咐。” “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哎呀,这很复杂的。” 赛特焦躁地挠了挠头,转过头朝着河面道:“等我们回去——” 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眼前一晃,似乎是对岸有什么反光的东西。 “是狙击手!” 出于从玄雾皋月那里的经历,这个念头一下子就冲上了赛特的大脑。 “趴下!” 他不由分地就抱住萝蕾莱亚卧倒在河岸边上,大概半秒钟之后两人头住的泥土就砰地炸裂开来。 “等会儿,怎么会——” “是十二宫明义!” 赛特来不及和萝蕾莱亚解释,立刻就抓起她的手朝岸边跑去。 “等等,我为什么要跑?” “哎哟,算我求你了,等会儿再打架好吗?” === “明义?明义!” 十二宫明义猛地抬起头,却看到了紫苑正举着一套衣服,站在自己面前。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十二宫明义微微一笑,道:“很适合你。” “是吗?” 紫苑满意地了头,将衣服递给了店员,道:“就这些了。” 店员看上去有些受惊的样子,忍不住看向了十二宫明义;十二宫明义瞥了一眼柜台处堆积如山的商品,叹了口气,道:“信用卡在你身上。” “哦,我差忘了呢。” 紫苑从口袋里翻出那张信用卡,好奇地问道:“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办的这张信用卡?” “这不是我的,是阿文格尔的——但它现在是我的了。” “真是慷慨呢。” 紫苑将那张卡递给了如释重负的店员,随后坐到了十二宫明义身旁,正sè道:“刚刚,你的脸sè看上去有些可怕。” “吓到你了吗?” “你在想什么?或者,你在做什么?” 十二宫明义看着紫苑灼灼的目光,平静地道:“什么都没有。” “你在谎。” 紫苑摇了摇头,拉住十二宫明义的手,用着祈求的口气道:“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了,好吗?” 十二宫明义眨了眨眼睛,握住她的手,温和地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 砰! 短促而尖细,经过消音器处理过的枪声让赛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拉着萝蕾莱亚不停地在伦敦街区中穿梭,然而背后却时不时地会有冷枪打过来。尽管用了个魔术扭曲了自己周围的光线,但是难保对方不会乱枪扫shè,到时候赛特可没把握能保护周围所有的人。 不过好在敌人似乎也是知道轻重的,每一枪都是非常谨慎的,而且似乎是在朝天放枪,未必是真的想杀他,而只是让他能时刻感受到威胁而已。 “我看到他了。” 萝蕾莱亚急匆匆地跟在赛特身后,道:“披着灰sè的斗篷,对不对?” “那就是他。” 赛特急促地道:“心,那是台人形机器,我不敢保证你的魔术会有效果。” “而且这附近人太多了。” 萝蕾莱亚忍不住埋怨道:“都怪你,如果你回时计塔来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我错了行了吧。” 赛特yù哭无泪地道,转过了一个街角,朝着唐宁街走去了。 “你往这边走做什么?” “我曾经跟着老师来首相府邸做过客。” 赛特低声道:“但愿首相还记得我,我可以让他掩护我们一下。” “你不是开玩笑吧?” “别担心,十二宫明义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赛特回头看了看,灰sè的斗篷在人群中若隐若现:“他会知难而退的。” “那样的话我有更简单的方法。” 萝蕾莱亚突然反手抓住了赛特的手腕,招呼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面前。 “进去吧。” 萝蕾莱亚直接将赛特丢了进去,随后进来对司机道:“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去教堂做什么?” 赛特困惑地问道。萝蕾莱亚笑了笑,道:“这是原本想要取消的行程安排,正巧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汽车开动后,萝蕾莱亚朝着车窗外看去。只见披着灰sè斗篷的人停了下来,兜帽下暗红的双眼正在yīn沉地盯着她。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萝蕾莱亚低声自语道,而那之后,她就看到灰衣人转头离去了。 === “你还真是变了不少啊,少年。” 灰衣人缓缓走在路上,一辆车却停在了他身边,车窗后面的少女看到他后,便这么道。 “你一惊讶都没有。” 灰衣人停下脚步,嘶哑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刺耳。 少女从车上走了下来,尽管也穿着一身西装,却丝毫掩饰不了她的天生丽质;雨水从天而降,但是却没有打湿她的衣服,好像一层看不见的力量,在替她遮挡着雨水。 “是不是很奇怪,我会知道你在哪里,而且知道你是谁?” 莫德雷德不怀好意地笑道:“有没有感觉到危险?” 灰衣人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突然道:“有意思。” “嗯?” “你一都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莫德雷德哈哈大笑道:“我和维克多,和阿文格尔可不一样,我对自己很有自信。” “你的确有自信的资本。” 灰衣人冷冷地道:“为什么要找到我?” “感谢你杀了维克多。当然,还有一个邀请。” 莫德雷德将一张请柬递到了他面前,道:“黑衣主教即将驾临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届时还请你前去捧场。” “我有自己的计划,圆桌骑士。” 灰衣人哼道:“我不是你手中的剑。” “为什么不呢?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不是吗?” “看上去是····然而实际上,我比你了解得要更多。” 灰衣人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继续向前走去:“原本你就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别把我当成你可以利用的棋子。” === 伦敦国际机场 “欢迎您的到来,尊敬的主教大人。” 贵宾室中,伦敦教区的大主教谦卑地低下他的头来,而在他面前,那位戴着面具的大人物,刚才却正在拿着一张地图,不停地给他身边的女子介绍着附近的名胜古迹。 “介绍一下,这位是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主教——对了,我还需要去教堂吗?” 大主教怔了怔,随后笑道:“时计塔的院长候补,巴瑟梅罗·萝蕾莱亚正在那里等您,我个人建议您最好还是和她见一下。” “维克多的学生,嗯哼?” 黑衣主教耸了耸肩,对还在好奇地看着窗外景sè的爱丽丝菲尔道:“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嗯?” “我就把这个当做同意好了。” 黑衣主教拍了拍大主教的肩膀,道:“请帮我给尊敬的女王陛下传信,我希望晚上能在白金汉宫与陛下共进晚餐。” “当然,主教大人——我该预约几个位置?” “我只有两位随从,一位现在不在这里。” 黑衣主教顿了顿,轻笑道:“也可能还会多出来一个·····算了,也许不会吧。” ... 1999年4月1日 愚人节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英国,伦敦,时计塔 “下午好,教授。” 刚刚走出教室的韦伯·维尔维特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冲着那名工作人员了头。他看到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随口问道:“这是我的吗?” “没错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也是教授,未卜先知自然算不上什么。” 韦伯懒洋洋地挠了挠头,接过包裹垫量了一下,对正准备离开的工作人员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呃,标签上写的是愚人节礼物。” “愚人节····看样子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韦伯哼了一声,撕开了包装纸;纸下面是一个盒子,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赫然是一叠捆成捆的炸药! “tf!!!!” 韦伯怪叫了一声,随后就是一道闪光,以及震耳yù聋的爆炸声。 轰!!!!!!! 没错,一串巨大的“hoooooooo”字符以烟雾的形式飘荡在已经卧倒在地的韦伯头上。 “很别致的愚人节恶作剧。” 在韦伯抬起头来之前,就听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他抬起了双眼,只见一双锃亮的皮靴就在自己眼前;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巴瑟梅罗·萝蕾莱亚正拿着那一捆玩具炸药打量着,哼道:“我可不会相信这是市面上的新产品,要知道刚才的爆炸声可是够逼真的····赛特,你有什么看法吗?” “把戏而已····毕竟没什么危险xìng,躲开安检也很正常。” 站在一旁的赛特接过这个东西,仔细地打量了起来;而萝蕾莱亚则是无奈地将韦伯拉了起来,嘲笑道:“你的演技让我大吃一惊,教授。” “呵呵” 韦伯悻悻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瞥了一眼萝蕾莱亚和赛特,在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学生,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在两个月前,萝蕾莱亚在黑衣主教拜访时计塔的时候突然宣布了维克多的死讯。现在韦伯回想起那天晚上的酒会,在场诸人那副痴呆的表情依旧还历历在目,同时,这也明萝蕾莱亚是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就公布了出来。 然而黑衣主教的反应却很令人玩味了:他首先表示了对好友的哀悼,将当天欢迎自己的酒会变成了一场追悼会;而之后,黑衣主教则连夜同时计塔的高层举行了秘密会议,在第二天就返回了梵蒂冈。至于时计塔,在忙碌了整整一个二月份,搞定了维克多的身后事之后,则继续步入了正轨。 诚然,维克多对于时计塔而言是相当重要的力量,但是他的死倒是没有给时计塔带来太大的麻烦。一方面是因为近几年来他都很安静地在教授着他最后的三个学生,协会的事情他已经很少参与,教育方面的事情也由韦伯·维尔维特独树一帜,继承了他的衣钵;另一方面则是黑衣主教的全力支持,很少见的,这位权势人物居然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是承诺利用自己的影响帮助时计塔过渡一段时间,令各方面蠢蠢yù动的势力都大跌眼镜。 不过这并不代表维克多的死亡就是无足轻重的。首先,原本就愈渐离心的阿特拉斯学院和彷徨海对时计塔更加疏远。一直以来,三方学术和利益上的分歧都是有着以维克多为代表的派系努力修补着。如今维克多一死,最先表露出离心意向的就是阿特拉斯学院。据他们原本失踪的次期院长已经返回了埃及,并且重新取得了权力。至于彷徨海,则是变得更加地封闭,虽然并没有公然作对的意思,但至少帮忙是指望不上的了。 至于另一方面,则是圣堂教会鹰派的步步紧逼。诚然黑衣主教对时计塔的态度是少有的友好,然而这并不代表这一派系的态度。无论如何,黑衣主教永远代表着教会的至高利益,在他承诺保护时计塔的同时,圣堂教会已经悄然展开了行动,试图趁着时计塔高层方寸大乱的时候掠夺被魔术师占据的资源。这种两面派的做法固然让时计塔怒火中烧,但是魔术师们实际上也已经没有jīng力去关心这件事情了。 总而言之,这两个月来,时计塔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而就在这段不容乐观的时间里,萝蕾莱亚又抛出了一记重磅炸弹。 “维克多老师的头衔,将由赛特·索菲亚莉继承;换言之,赛特·索菲亚莉就是未来的‘hite’。” 当她在高层会议上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连韦伯·维尔维特也惊讶得不出话来了。面对炸了锅的魔术师们,萝蕾莱亚从容地声称,这是维克多的遗嘱,并且还将其一部分展示了出来。但是即便如此魔术师们还是不可能接受这种荒唐的任命,于是萝蕾莱亚退而求其次,直接任命赛特担任自己的副手。 虽知道这只是一种谈判技巧,但是任命副手是萝蕾莱亚的职权,魔术师们也不好多什么。当然这项任命也不是不得人心,至少韦伯·维尔维特是绝对支持的。 于是乎,时计塔中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巴瑟梅罗·萝蕾莱亚和赛特·索菲亚莉形影不离地频繁出现在广大学生和教授的视线当中,直到现在为止,依然时常会遭到围观。 ··· “这里面好像有····什么机关。” 摆弄了一会儿那个玩具炸药之后,赛特突然对萝蕾莱亚道:“要打开吗?” 萝蕾莱亚凑过来一看,那是一个盒子,看上去不像是什么魔术制品,于是她忍不住问道:“没有危险吗?” “是个录音机····就是詹姆士·邦德常用的那种。” 赛特心翼翼得取出那个盒子,轻轻一,那个盒子就发出了蓝sè的光芒;随即,一个压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april·fool,magicians(愚人节快乐,魔术师们).”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赛特的瞳孔一下子长大了开来。 因为,他熟悉这声音。 “我是,十二宫明义。” 下句话之后,周围立刻爆发出了惊呼声。 “赛特!” 萝蕾莱亚伸手想要将那个盒子抢过来,但是却被赛特阻止了。 “让他下去。” 赛特沉声道,那副认真的眼神,不由得让萝蕾莱亚放下了手。 “阿文格尔,维克多,皆死于我手;下一个,就是黑衣主教。” 对于很多时计塔的学生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谋杀“hite”维克多教授的人的声音。如今,他们的表情各一,有的愤怒,有的沉思,有的甚至是在恐惧。 “尽管我与你们没有任何仇恨,然而,我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不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去行动;我所做的一切,都有着清晰的目的。所以,我,十二宫明义,将向你们,你们这些魔术师们,宣战。” 呼——! 一团火焰腾空而起,赛特平静地看着那个盒子付之一炬,随后看了看周围目瞪口呆的学生们一眼,满不在乎地道:“ell,april·fool.” 完,他就拉着萝蕾莱亚扬长而去了。 韦伯·维尔维特看了看地上的灰烬,叹了口气,对着周围的学生们笑了笑,道:“愚人节快乐——喂你,给我把这里清理干净。” === 在伦敦这个大城市之中,时计塔的事件,自然是不会被普通人所知晓到的;即便是风靡泰晤士河岸的八卦报纸,也不会管到这上面来。 现在的伦敦市民们,大多数应该还是在谈论着在规划中的千禧桥和千年穹,以及在伦敦塔桥的边上,那间新建成的工艺品店。 “这是奇迹的博物馆。” 泰晤士报的高度赞扬让这个装饰古典含蓄的店成为了伦敦人的谈资。这间店里面陈列着大量旧式的手工艺品,然而并不是过去的古董,而是采取了过去的工艺,完全手工制成的纪念品。 从2月份开业到现在,已经有无数自诩高贵的人趾高气扬地进入店门,之后欣喜地捧着一个又一个jīng致的玩意儿手舞足蹈地走了出来。不少年逾古稀的老人来到这家店中,都忍不住为那些惟妙惟肖的,近一百年前流行的物品而惊叹;甚至有学者和百年前著名匠师的后人专门跑到这间店里,去研究过去那几乎失传的工艺。 当然,有关侵犯知识产权的官司也一直笼罩在这间店的头上,据店主每个月都会将受到的律师函装进麻袋里扔出店外。不过很可惜,这间店根本就不出售任何商品,任何人都可以进来参观,也没有人过来招待,甚至是直接拿走一两个东西,也没有人过来管。 当然这不是绅士的作风,有不少权贵们刻意前来拜访这间奇迹店的店主,希望订做一些jīng美的工艺品。这些请求偶尔会被店主接受,一段时间后就会陈列到外面,被等候许久的客人拿走,至于他们的费用,店主则一向是拒不接受的。当然,普通客人的要求也会得到回应,只需要写下自己的愿望,放入门口那个信箱之中就可以了。 如此一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有关这间店的事情立刻就成了伦敦城的传,对于店主身份的猜测,也从未让市民们失去兴致。 “那一定是位隐居的世外高人吧!” “我看到一个女人经常出入那个店里面,而且她能够进入到最里面去呢!” “那个女人是谁啊?” “不知道···或许是店主的女儿?” “呃,那么那位店主得有多大啊?” “至少要一百岁以上了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 叮铃铃! “进来吧,舞弥姐。” 久宇舞弥听到里面的声音后,才打开门走进了房间之中。房间里面活像是一个钟表的内部,四周都是旋转的齿轮,各种金属原料整齐地堆积在四周,而在一个的空间里,店主就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坐在工作台的前面。 “你的东西送过去了。” 久宇舞弥坐在一旁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笑着道:“你还真是一都不觉得闷呢,明义。” “那种感觉我从没有过。” 十二宫明义呼出一口气,问道:“在伦敦习惯吗?” “还好吧····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呢?” 久宇舞弥认真地问道:“你···似乎现在有麻烦吧?” “别担心,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以及你。” 十二宫明义沉声道:“魔术师和教会的人已经去了rì本,那里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 “所以呢,你就跑到这里来?” 久宇舞弥耸耸肩,无奈地道:“跑到魔术师的大本营里,这算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别担心,只要有我在,我们时刻都很安全。” “好吧·····但是明义,你究竟在等什么?” “等一个机会。” “那么,总要有些期限吧。就算是伦敦这样的城市,迟早也会待腻的。” “你居然会出这种话来?” 十二宫明义有些惊讶地看着久宇舞弥,随后却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是好事,以前你和阿文格尔两个人时候,我可没见你这么活泼过。” “你在挖苦我吗?” “当然不是——还有很长的时间,在千禧年到来前的时候,就是我最后的时刻。” “最后的时刻?” 久宇舞弥一下子jǐng觉了起来,沉声问道:“我从这里面感觉到了不好的意味。” “take·it·easy.” 十二宫明义自信地道:“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久宇舞弥定定地看着少年的脸庞,许久才长出了一口气,耸耸肩,道:“随你喜欢,反正你是老板——对了,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久宇舞弥指了指伫立在一旁的灰衣机械,十二宫明义瞥了一眼,反问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诚实地来,很丑。” 久宇舞弥仔细打量着灰sè斗篷下那骇人的机械机构,有些反感地问道:“它是活的吗?” 十二宫明义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那暗红的双眼;而同样地,在久宇舞弥的视线之外,暗红sè的光芒,也在看着十二宫明义。 ... 倒计时·1999年12月23日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a·juvenile, travel·to·the·alien·place.” (一个少年,旅行至远方) “a·brave, bring·the·princess·back·to·his·hometon.” (一个勇者,带着公主回归故乡) “a·knight,decapitate·the·dragon.” (一个骑士,斩下恶龙的头颅) ===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办公室里,萝蕾莱亚突然对着一旁无所事事的赛特问道。 “有空···话我什么时候是没空的呢?” 赛特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没jīng打采地问道:“怎么了?” “你就不能打起jīng神来吗?” 萝蕾莱亚不满地数落道:“为什么每次一到圣诞节,你就总是这种表情?” “因为我讨厌圣诞节。” 赛特抱怨道:“每年这个时候,安洁拉都会回到巴黎去;你倒是会留在伦敦,但是你还有家族的应酬;而我呢,我哪里都去不了!” “你应该跟着索菲亚莉部长才对。” 萝蕾莱亚哼道:“你的母亲辛辛苦苦把你抚养大,结果圣诞节的时候你甚至都不愿意去见见你的舅舅和外祖父。” “所以我才讨厌圣诞节·····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回去那里,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妈妈。” “总是有些改观的不是吗?” 萝蕾莱亚在一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抬起头,看着赛特,无奈地道:“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至少,他们还是接受你的。” “我一都看不出来。” 赛特撇了撇嘴,不屑地道:“索菲亚莉,甚至是阿契布卢多,听上去似乎是很高贵的姓氏。然而在这之后,又还剩下什么呢?” “姓氏承载着荣耀,血统传承着力量——我知道你和维尔维特教授都是怎么想的,但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规则。” “所以呢?自从上一位阿契布卢多挂了之后,如果没有教授的话,艾尔梅洛伊的族谱还能够延续下去吗?至于索菲亚莉,更是和我一关系都没有。” “够了,你这些牢sāo我已经听了好几年了。” 虽然赛特对名门的大放厥词也伤及到了萝蕾莱亚的家族,但是她倒是不怎么生气,只是冷冷地问道:“那我可不管你了···平安夜你准备去哪里?” “当然是——” 赛特的声调刚刚提起,随后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了下来:“我想问问维尔维特教授。” “他必须留在时计塔参加晚宴,否则我就扣他的工资。” 到这里,萝蕾莱亚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道:“老师···已经不在了啊······” “是啊·····再也没有人陪我过圣诞节了。” “但是老师已经离去,你不是还在吗?” 萝蕾莱亚站了起来,对赛特道:“好啦,平安夜的晚宴,就这么定了。” “呃,我可以去后厨打工吗?” “不行,你必须出席——和我一起!” 萝蕾莱亚刻意强调了最后几个词,骄傲地道:“表现出你最好的一面来,不要堕了老师和你母亲的名声。” “放心好了···最起码,我也不能让你难堪啊。” 听到这句话,萝蕾莱亚才算是有了些笑容;她转身准备出去,背后却突然传来了赛特的声音。 “萝蕾莱亚,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停下了脚步,偏了偏头,哼道:“如果不是老师的叮嘱,我才懒得管你了。” 完,她就急不可耐地大步离开了。 赛特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却没什么,只是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明信片,而上面清秀优雅的字体他再熟悉了不过。 “今天晚上···的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赛特弹了弹那张由安洁拉·德黎塞留寄来的明信片,不知道怎的,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种人···他会过圣诞节吗?” 这个荒诞的想法,不由得从赛特的脑中冒了出来。 === 咔嚓! 久宇舞弥熟练地打开了面前的金属箱子,从里面拿出了高倍的军事望远镜,顺着窗户,仔细地观察着不远处的大英博物馆。 “真的很平静啊,一都看不出来,这里是魔术师聚集的地方。” 她喃喃自语着,微微偏了偏头,以便让通讯装置能够采集到自己的声音: “一切正常。” 另一端,十二宫明义依旧坐在那个钟表式的房间里,沉声道:“今天晚上,会有一部分客人提前赶到时计塔来,我希望能掌握他们的名单。” 久宇舞弥轻轻抿了抿嘴唇,忽然问道:“安洁拉,是不是也在这里面?” “应该是今天晚上到达吧。” “你···真的不去见一见她吗?” “明天再。” “是吗,那么到时候,你的登场方式,不会吓到她吧?” “安洁拉不是你想象得那么柔弱。” 十二宫明义的口气冷酷而又坚定,丝毫没有被有关自己妹妹的消息影响到。久宇舞弥听到这酷肖阿文格尔的声音,暗自叹了口气,调转话题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真的可以信任吗?” “相信我。” “话虽如此···但是我怎么才能对一个瞒了我整整8个月,直到昨天才通知我的计划产生信任?” “不要知道太多,有的时候,知道得越多,对你的伤害越大。” 十二宫明义顿了顿,轻声道:“你只需要做好侦查工作就可以了,那之后,就可以撤退了。” “你觉得我可能会撤退吗?” 久宇舞弥冷笑道:“最起码,明义,你必须要和我一起离开。” “好吧,这一上,我听你的。” “听你这么,我就放心多了。” 通讯随后就中断了,十二宫明义捏着手里的耳麦,随后也站了起来。他走出了那个待了数月的房间,从外面的衣架上拿下自己的服饰,穿戴整齐后,就走出了这间店面。 ··· 泰晤士河的岸边,有两个人——或者一个人,和一台机器,正在悠闲地钓鱼。 “喂,我你是不是患了····嗯···jīng神分裂?” 少女调笑道:“你真的能够同时cāo纵两个身体吗?” “只有低等生物才会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灰sè的机械嘶哑地道,少女咋了咂嘴,却不怎么生气,只是讥笑道:“我发现,你和阿文格尔越来越像了。” “哦,何以见得?” “你们两个人的话,都是有够刻薄的。不过你们两个,虽然是自命不凡,然而结局都差不多。” “我的结局,还没有到来呢。” “残念啊,但事实就是如此。” 莫德雷德自信地道:“我不需要看到自己前面的路,因为即便前方没有路,我也会用我的剑开辟出一条道路。”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话期间,灰衣人的钓竿忽然一动,几乎是同时,他猛地收杆,将一条大鱼甩出了水面。 “first·blood,you·could·do·better, little·girl.” 灰衣人嘶哑刺耳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笑意:“如果你能集中jīng神的话。” 莫德雷德耸了耸肩,对灰衣人的挖苦不置可否。不过她本来就没有钓鱼的兴致,在看到灰衣人将鱼收起来后,忍不住嘲笑道:“我,你难道还准备将这条鱼吃掉吗?” “与你无关。” 灰衣人轻轻合上鱼篓,问道:“你在这里闲逛,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别担心别担心,黑衣主教是不会关心我在什么地方的。” “所以呢,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不是把他给卖了。” “他当然不担心。他是谁?黑衣主教!这个世界上有谁敢和他作对?” 莫德雷德冷笑道:“他在等着你飞蛾扑火呢,铁皮罐头。” “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话音未落,灰衣人又钓上了一条鱼来。 “double·kill,a·good·beginning.” === 临近圣诞节的时候,除了约定俗成的圣诞树和礼物之外,必要的市容美化自然也是必须的。所以当韦伯·维尔维特看到大街上那尊蒙着帆布的大型雕塑的时候,一开始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而,绕着时计塔散了一圈的步,韦伯忽然发现,好像四周不少地方都摆着这样的雕塑,在雕塑前面,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工人在那里悠闲地聊天。 “那个,请问这是什么啊?” 韦伯好奇地加入了他们的闲聊。大概是穿着给人一种贵族的感觉,其中一名工人礼貌地对他道: “这个啊,那是赞助给市zhèngfǔ的雕塑,是要在平安夜晚上展览呢。” “雕塑?从哪里来的?” “不太清楚···” 这个时候,另一个人突然插话道:“我听,好像是塔桥底下那个店的店主制作的。” “真的吗?那可是令人期待呢!” 几名工人都有些惊讶的样子,韦伯则皱起了眉头,打量着那个雕塑,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雕塑啊····能打开看一下吗?” “呃,不行吧,好了是要在明天晚上展出的。” 听到这句话,韦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但是,偷偷看一下,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几名工人都受到了暗示的影响,他们有些恍惚地头,互相道:“那就偷偷溜进去看看吧!” 韦伯满意地了头,跟着几个人从帆布底下走了进去,一个工人打开了手电筒,照亮了这片黑暗的空间。 “哦哦哦哦哦!!!!” 当看清雕塑的形象后,几个工人都纷纷惊叹起来,兴奋地道:“简直是难得一见的艺术品啊!” 韦伯也惊诧地看着这座雕塑:那毫无疑问是一个天使的造型,造型优雅,面目栩栩如生,如同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一般。 “这是····seraphim?炽天使?” 韦伯有些困惑地看着雕塑前的标牌,忍不住问道:“这附近有多少这样的雕塑?” “七个吧,大概。” 工人们看了一会儿,就陆续退了出去;韦伯心事重重地也跟了出去,和工人告别后,便打定主意,朝着时计塔走去了。 ... 倒计时·1999年12月24日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a·criminal, be·exiled·out·of·the·city.” (一个罪犯,被流放出城池) “a·hero,get·the·victory.” (一个英雄,无往不胜) “a·duke,command·mighty·force.” (一个公爵,统帅着千军万马) === 一年一度的平安夜晚宴,大概算得上是时计塔最为热闹的庆典了吧。 虽魔术师们天生就和教会势不两立,不过既然像圣诞节这种宗教节rì也早已经被世俗所接受,所以对于他们来,借此机会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每年的这个时候,时计塔都会照例给学生们放假,然而绝大多数学生都是不愿意离开的。毕竟在这个晚宴上,将会有来自欧洲各地的名门贵族前往时计塔,除了庆贺这个传统的节rì以外,也是一年里少有的,各个家族之间可以借机加深交流的机会。同时,为家族中适婚的子弟挑选联姻的对象,也是对这些来宾们来颇有兴致的任务。比方,来自巴黎的德黎塞留家族的这位父亲,就算得上是相当热心了。 “亲爱的,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酒店的贵宾室中,一名仪态优雅的女子款款走到她的丈夫身边,贴心地为他整理着衣装:“安洁拉还没好吗?” “看来是吧,不过既然她肯静下心来打扮一下自己,我也是很高兴的。” 十二宫光明温柔地抚摸着妻子的头发,尽管岁月已经在他们的容貌上刻下了痕迹,然而在十二宫光明眼中,妻子依然还是和自己最初相遇的时候一样。 “在想什么呢?” “想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是吗·····光明,我们都已经变老了呢。” “我可不这么觉得——你不觉得我们还是像年轻时候那样吗?” “嗬嗬,光明,你和我如今可都是承担着很重的责任呢,哪像当年的时候那么不知道轻重。” 安妮莱雅·德黎塞留嗔怪地了丈夫,忽然笑着道:“不过吧,我倒是觉得,安洁拉和我以前倒是很像呢。” “嗯,再怎么,她也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嘛!” 十二宫光明也笑了起来,轻轻拥住了妻子。 这个时候,隔间的门忽然打开来。 “我准备好了,爸爸妈妈。” 夫妻两人听到了女儿的声音,便放开对方,转过头去,但是随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与他们想象得不同,安洁拉·德黎塞留并没有穿着那件她母亲为她jīng心挑选的晚礼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件jīng致的和服。 这件和服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衣物,那上面用包含金银在内的各式丝线描绘出一只只栩栩如生的鸟类,而在衣服的正zhōngyāng,则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如rì当空,无比地绚烂和美丽。 “天啊,安洁拉!” 在惊讶之后,安妮莱雅欣喜地叫道:“真是太出sè了!” 她走到女儿身边,仔细地观察着女儿的梳妆打扮:安洁拉化了很淡的妆,金sè的卷发也被拉直,挽成了一个古典的发髻。从母亲那里继承的晶莹洁白的肌肤配合这身和服显得更加耀眼,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让人一看就想将她捧在手心里,爱不释手地去欣赏。 “我们的女儿实在是太漂亮了,不是吗,光明?” 安妮莱雅搂住女儿,对丈夫道;然而十二宫光明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他死死盯着那身衣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安洁拉,这身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哥哥送给我的。” 安洁拉平静地道:“我很喜欢。” “······你知不知道,这是几百年前rì本贵族下葬时候的祭品?穿着它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只是模仿着那种款式罢了,但这件可是哥哥亲手为我织成的。” 安洁拉露出一副骄傲的表情,却语带挖苦地道:“爸爸,你难道没看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古董吗?” “你——” “光明!” 看到丈夫那副快要抓狂的表情,安妮莱雅急急喝住了他,之后,她转过身来,想要训斥一下安洁拉,但是看到女儿那副倔强的表情,难听的话她又无论如何不出口。 “唉,你还真是妈妈的女儿呢。” 安妮莱雅叹了口气,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苦笑道:“和你妈妈当年还真是一模一样。” 咚咚咚—— “安洁拉,你在吗?” 夫妻两人均是一愣,反倒是安洁拉听出了这个声音,立刻回话道:“是你吗,赛特?” “对对,我可以进来吗?” 安洁拉下意识地看向母亲,见母亲了头,便道:“进来吧。” 门开了,赛特·索菲亚莉摆着一副棺材脸走了进来,不过当看到安洁拉的父母时,他立刻摆出一副晴空万里的笑脸,恭敬地道:“您好,德黎塞留先生,安妮夫人。” “你是·····索拉的儿子吧?” 安妮莱雅礼貌地头,笑着问道:“来找我的女儿吗?” “确实。” 赛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衣领上的蝴蝶结,有些尴尬地对安洁拉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正相反,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安洁拉启齿一笑,大方地走到他面前,道:“请我喝杯咖啡怎么样?” “呃?” “怎么,你不会这么气吧?” 赛特皱紧了眉头,看了看安洁拉的父母;只见十二宫光明故意背对着他,而安妮莱雅则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好吧,愿意为你服务,德黎塞留姐。” 赛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跟着安洁拉走了出去。 ··· 两人走后,十二宫光明才舒出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妻子抱怨道:“你太**爱安洁拉了。” “光明,你不能责怪她。” 安妮莱雅叹了口气,坐到丈夫身边,轻声道:“你要多给她一时间。” “多给她一时间?我们两个养育了她十多年,没想到她一个人跑出去了一年,回来之后就再也不听我们两个的话了。” 十二宫光明悻悻地道,过了一会儿,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按着妻子的手,有些歉疚地道:“都是我不好,安妮。” “唉····你知道的,安洁拉爱着他哥哥。” 安妮莱雅试探地问道:“你真的不愿意接受他吗,光明?” “你知道吗,安妮?我现在真的有些后悔。” 十二宫光明苦笑道:“我应该将他忘记才对,而我却自不量力,去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或许这并不是麻烦。” 安妮莱雅一字一句地道:“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妻子的话让十二宫光明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安妮····你难道还希望家族能够接纳十二宫明义吗?” 听到这句话,安妮莱雅的眼中也闪过了犹豫的神sè,她苦笑道:“我和父亲谈起了这件事·····你知道吗,父亲有些害怕,但也有些期待。” “····什么意思?” “你忘了吗。十二宫明义,他杀掉了你的老师,维克多教授。” 安妮莱雅解释道:“他和几位长辈一方面恐惧十二宫明义的力量,另一方面,却又希望能够得到这种力量。” “这····天哪!” 十二宫光明听得毛骨悚然,他一把抓住妻子的肩膀,几乎是哀求着道:“绝对要放弃这种妄想!安妮,这会给家族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答应。” 安妮莱雅沉声道:“但是打着这个主意的,不只是我们;协会里的贵族们已经决心行动了;另一方面,教会似乎也对他产生了兴趣。贵族们不会允许十二宫明义成为另一个真祖,增强教会的力量。这一次齐聚在时计塔中,也是为了要讨论,讨伐十二宫明义的方案。” 听完妻子的话,十二宫光明一时间不知该什么好。良久之后,他才长舒出一口气,轻声道:“但愿一切顺利吧·····上帝保佑我们。” “是的,上帝保佑我们。” 安妮莱雅安慰着丈夫,轻轻躺进了他的怀里。 ===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呃······真的不要紧吗?” 咖啡厅中,赛特看着安洁拉那副怡然自若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给你父母好看啊?” “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的打扮不够得体吗?” 一旦面对着赛特,安洁拉就抛开了贵族的身份,将自己的毒舌属xìng完全暴露了出来:“你应该先审视一下你自己,赛特。” “呵呵,你倒是和原来差不多嘛,安洁拉。” 赛特笑了笑,索xìng也放松了下来。他喝了一口咖啡,道:“萝蕾莱亚和我,今天晚上想让我们三个单独找个时间聚一聚。你觉得如何?” “可以啊。” 安洁拉了头,道:“我们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再在一起聊天了,不是吗?” “是啊···只可惜,老师已经······” 到维克多的事情,两人一时间都有些神sè黯然;过了一会儿,安洁拉才轻声问道:“我听,是哥哥杀了老师,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你也没必要太伤心,老师原本也是在打着他的主意,只可惜被那家伙给反杀了。” 赛特的话让安洁拉心中好受了一些,她有些感激地道:“谢谢你还在安慰我,赛特。” “呃,被你这么一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这个时候,赛特看了看手表,道:“我该回去了,估计你父母也要准备出发了。” “那就这样好了,今晚再会。” “今晚再会。” === 临近夜晚的时候,时计塔里已经是门庭若市,客人们均已经来到了晚宴的会场。觥筹交错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场盛会之中。 当然,也有例外。 韦伯·维尔维特懒洋洋地趴在阳台边上,他现在远远地躲开会场里面的奢华舞会,只想着一个人能够静一静。 “您看上去有些寂寞啊,教授。” 正当他无所事事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他旁边,站在阳台边上远眺着城市,道:“像您这样受欢迎的人,不应该形单影只才对。” 韦伯扭头看去,那是一个年轻男子,举止从容,估计也是哪个贵族子弟,偶然发现了自己,借机过来搭话罢了。 “耶,真是不巧,我这人就这样。” 韦伯·维尔维特没好气地道:“我先声明啊,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不要找一些烦人的话题来打扰我。” “您这么未免也太让人伤心了。” 那人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教授,无论如何今天可是平安夜,我们不妨就谈一些轻松的话题吧·····你看到那里了吗,教授?” 那人伸手指着远处的街道,韦伯张望过去,发现那里灯光闪烁,忍不住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您不知道吗,教授?” 那人颇有些惊讶地道:“您没看最近的报纸吗?” “不巧,我没看——唉?” 韦伯忽然想起昨天见过的那座雕塑,试探地问道:“你的是不是大街上那个天使?” “对,实际上,在时计塔附近的街道上,一共摆放着七名大天使的雕像。” 那人笑着道:“您已经见过了吗?” “呃·····你怎么知道的?” “那可是我的得意作品。” “你的?” 韦伯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吃惊地道:“那样的话····你···你就是塔桥下面那间店铺的主人?” “对——注意一下,教授,一会儿会有好戏上演。” 韦伯困惑地看着远处,这个时候,在大英博物馆的周围,数个明显的光已经十分耀眼,然后几乎是刹那间,七道光柱直冲上天空,撕开了黑sè的夜幕。 “这是什么把戏?” 韦伯惊愕地看着光柱聚合在天空中,随即化作一道淡淡的光幕,洒向四周。 “这可不是把戏,教授,这是我为魔术师们jīng心准备的结界。” 那人得意的笑声让韦伯·维尔维特觉得非常诡异,他注视着头的天幕,渐渐地,他开始意识到了这结界的作用。 “这是······抗魔的结界?” 韦伯试着催动自己体内的魔术回路,随即就有一股焦热的烧灼感在体内蔓延开来,仿佛在将自己的魔力当做油料,燃烧着自己的身体。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起了身体,随即就听到咚的一声,什么东西似乎落在了自己的身后。当他想回头看去的时候,冷冰冰的枪口就在了自己的脑后。 “不许动,教授。” 女子冰冷的声音让韦伯立刻意识到了危机,他转过头,死死瞪着身旁还在怡然自若地喝着咖啡的人,嘶声问道:“你是——” “十二宫明义——化装舞会已经结束了,教授。” 十二宫明义随手将杯子放在阳台上,解开了自己的大衣,意味深长地笑道:“接下来可是party·time,enjoy·it!哈哈哈哈哈哈!!!!!!” ... 倒计时·平安夜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a·prince, sit·on·the·throne.” (一个王子,坐在至高的王座上) “then,a·bridegroom, be·murdered·by·a·sord;and·a·corpse,is·decay.” (而那之后,一个新郎,被一把长剑钉死;而一具尸体,已经腐朽) === 灯火辉煌的会场中,赛特无所事事地坐在钢琴边上,看着zhōngyāng的舞池中众星捧月一般站立在那里的安洁拉。如果谁是今天晚上舞会的公主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安洁拉·德黎塞留了。即便抛去惊艳的造型和显赫的家世,单凭维克多的学生这一身份,她就足以能够吸引到众多贵族子弟们的青睐了——顺便一提,也有不少老成持重的魔术师围在她身边,不过应该只是纯粹地对那身和服感兴趣罢了。 “在想什么呢?” 萝蕾莱亚走到他身后,轻声笑道。 “唉,为什么我就不像安洁拉那样受——欢——迎········” 赛特转过头来,随即就瞪大了双眼:眼前的巴瑟梅罗·萝蕾莱亚换上了一套jīng心制作的晚礼服,和平时那副威风凛凛的姿态不一样,现在的她,实在是·····很**。 “怎么,看见鬼了吗?” 萝蕾莱亚看上去心情不错,走到赛特面前调笑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裙子。” “好失礼的话啊,你就是这么和女孩子话的吗?” 萝蕾莱亚无奈地叹道:“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赛特。” 虽然是被挖苦了,但是赛特却依旧还是直直地看着萝蕾莱亚,好像已经不出话来了一样。他那种惊讶的眼神让萝蕾莱亚稍稍有些得意,但是时间一长,她就有些不自在了,忍不住转过头去,咳嗽了两声,道:“喂喂,你有完没完啊?” “唉?啊啊啊啊啊!!!!” 赛特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魂不守舍地问道:“那个,你有事吗,萝蕾莱亚?” “你呢?” 萝蕾莱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出自己的手,高傲地看着他;赛特怔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轻轻接过她的手,低下头,声道:“这下子我可要变成新闻人物了。” “有什么不满吗?” “没什么·····嗬嗬嗬嗬·····” 赛特傻笑了两声,随后就拉着萝蕾莱亚走了下去。 ··· 两个人的并肩亮相立刻引起了惊呼——一方面,是对萝蕾莱亚的赞赏;另一方面,就是对赛特的大跌眼镜了。 “你快看啊,光明!” 安妮莱雅惊呼了一声,拉着丈夫的手,看着那两个人道:“我没有看错吧?巴瑟梅罗家的大姐,居然会选择那个孩子?” “呃·····安妮,拜托你不要这么激动好吗?” 十二宫光明见到妻子这副孩子的样子,忍不住头疼地道:“注意仪态,仪态!” “哎呀,再怎么这可是大新闻呢。” 安妮莱雅掩住嘴,呵呵笑道:“你知道吗,光明,我可是有些失望呢。” “嗯,为什么?” “因为我可是很看好他和安洁拉呢” 安妮莱雅有些遗憾地看着赛特,声道:“光明,他们三个,如今都长大了呢。” “做父母的,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十二宫光明看了看舞台zhōngyāng,欣慰地看着那两人的安洁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 如今赛特和萝蕾莱亚已经吸引到了会场中所有人的眼球,十二宫光明和安妮莱雅也自觉地走出舞池,给他们让出些位置。两人走回到休息区自己的位置旁边时,却突然发现另一个人正懒散地坐在他们的位置上,两腿十分不礼貌地搭在桌子上。他用帽子盖着自己的脸,好像是在打盹一样。 安妮莱雅本能地皱起了眉头,她强按住自己的怒气,冷冷地道:“您似乎找错位置了,这位先生。” “嗯” 那人居然没睡着,举起手打了个招呼,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反应了。 “请你离开。” 十二宫光明眯起了眼睛,对方看样子是在挑衅自己,虽然不明白在平安夜晚宴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但毫无以为他必须要有所表示。 “如果我不呢?” 那人将的礼帽拿开,而在那后面的,赫然就是十二宫明义的面容! “你——” 砰! 大门被狠狠地推开,随后就见到韦伯·维尔维特被丢了进来,而在他后面,则是一个穿着类似特种部队的女子。 “party·time!” 十二宫明义站了起来,看着惊恐万分的十二宫光明,冷笑道:“有何感想,我的父亲?” 呼———— 黑sè的雾从大门外涌了进来,无数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从黑雾中走出,站成一排,举起武器瞄准着会场;与此同时,在会场的二层,大量武装士兵粗鲁地推开侍者和其他工作人员,占领了制高,虎视眈眈地盯着下方的魔术师们。 “正如我之前所的一样,我向你们宣战,魔术师。” 十二宫明义无视了十二宫光明和安妮莱雅,径直走向会场的中心,大声道:“你们的统治结束了,时计塔的千年光荣,就将在今天完结!” “啊啊啊啊!!!!!” 仿佛是在印证着他的话一样,人群中忽然出现了几团火堆,竟然是几名魔术师被火焰环绕着,发狂一样地四处逃窜。 “不要使用魔术,这里已经设下了结界!” 韦伯·维尔维特竭力喊道:“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你的jǐng告未免有些晚了,教授。” 赛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走过去将他拉了起来,同时死死地盯着十二宫明义;而十二宫明义也看到了他,于是启齿笑道:“我们又见面了,魔术师。” “我叫赛特,赛特·索菲亚莉。” 赛特平静地道:“你疯了吗,十二宫明义?” “那可不一定。” 十二宫明义瞥了一眼人群中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安洁拉,不过随后就收回双眼,沉声道:“你很勇敢,魔术师,但是你无能为力。” “似乎是的。” 赛特耸了耸肩,道:“你让我大吃一惊——要知道,能够占领时计塔的人,在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 “那是因为你对历史并不了解,我的朋友。” 十二宫明义轻笑道:“这里埋藏着真相,而今天,真相就会被你,被我,被所有的人知晓。” 完后,他打了个响指,随后就见到巴瑟梅罗·萝蕾莱亚从暗处走了出来,而在她身后,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拖延战术失败了,魔术师。” 看到萝蕾莱亚后,赛特只能暗中叹了口气,举起双手道:“你赢了,十二宫明义。” 巴瑟梅罗·萝蕾莱亚径直走到了十二宫明义的面前;而对方见到她后,还礼貌地弯腰致敬道:“很荣幸见到你,巴瑟梅罗的大姐。” “与你的会面令我觉得耻辱。” 萝蕾莱亚怒视着他,憎恨地道:“你不会得逞的,吸血鬼!” 听到她的话,十二宫明义莞尔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我一定会成功的·····你就等待着他的怒火吧,巴瑟梅罗的后人。” 完后,他便转身向后走去,大声道:“看好这些魔术师!” 那些士兵听到了命令,立刻包围了整个会场。 “现在怎么办?” 看着十二宫明义和那个女人走出了会场,萝蕾莱亚咬着牙问道。 赛特看了看周围黑sè的士兵,向韦伯问道:“教授,你我们该怎么办?” “假装没看见他们,接着享受晚宴不就行了吗?” 韦伯·维尔维特没好气地道:“时计塔周围被那家伙布置了反魔术的结界,如果不能摧毁结界的话,使用魔术就会有生命危险。” “看来,沉默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赛特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低声问道:“萝蕾莱亚,这次的客人来齐了吗?” 听到这句话,萝蕾莱亚的眼睛一亮,随后却缄口不言,只是了头。 === “黑衣主教不在这里。” 走出会场后,十二宫明义对久宇舞弥道:“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那你呢?” “我需要埋伏在这里,等着黑衣主教。” 十二宫明义走到阳台边上,望着夜空下的伦敦市,还有那七道光柱,沉声道:“很快就会有客人了,这里太危险了。” “如果你明知道危险,当初又为什么把我叫上?” 久宇舞弥轻松地道:“你到底给我安排了什么任务,明义?” 十二宫明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笑道:“还是瞒不过你啊····你去五楼,从楼梯那里往前第四个房间里,我的内应在那里。” “明白了。” 久宇舞弥干脆利落地答道,然而正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对十二宫明义道:“你做了一件足以改变历史的事情,明义。” “我知道。” “今天晚上,一起离开。” “当然——只要你还愿意的话。” “我怎么会不愿意?” 久宇舞弥笑了笑,便离开了。十二宫明义看着她向上面走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轻笑道:“作出选择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是同样也是不可逃避的。” ··· 五楼的那个房间里,少女透过窗外,看着七道光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你在看什么呢,saber?” “我最后再一次,我不叫saber。” 莫德雷德不耐烦地看着坐在**上的女人,抱怨道:“我叫莫德雷德,莫德雷德!” “哎呀,因为实在是一模一样嘛” 爱丽丝菲尔笑着道,她舒出一口气,摸了摸有些发热的额头,抱歉地道:“看样子是太着急了呢。” “啊啊,或许吧。” 见莫德雷德的心思似乎不在这里,爱丽丝菲尔奇怪地问道:“起来,主教大人呢?他在这里吗?” “当然,不然我带你来这里做什么?” 莫德雷德叹了口气,嘲讽道:“主教大人,主教大人····以你的立场,叫得这么亲热会让人误会的。” “是吗·······” 爱丽丝菲尔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拿起了**头的红茶,轻轻啜饮了几口。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 “啊哈,有客人——请进!” 不等对方敲门,莫德雷德就高声喊道;过了片刻,大门就被打开了。 “喂,你——” 久宇舞弥走了进来,随后就看到了莫德雷德和坐在**上的爱丽丝菲尔,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啪! 杯子落在地上,碎裂开来。爱丽丝菲尔震惊地看着对方,双眼中的惊愕很快就转化为了惊喜:“舞弥姐·····你还活着!” “你是·····” 久宇舞弥怔怔地看着她,大脑一下子就变得一片空白。 轰! 靠窗的墙壁忽然被什么东西撞开,披着黑袍的身影挥散开眼前的烟尘。久宇舞弥惊醒过来,下意识地举枪对准着对方,然而当看到那黑白相间的面具之时,大脑就像是爆炸一样,瞬间有无数画面闪现了出来。 “莫德雷德!!!!” 黑衣主教愤怒地看着一脸嘲讽的少女,嘶声道:“你想死吗?” “死的是你才对,欧沃罗德。” 莫德雷德哈哈大笑道:“后会无期——但是我会记得你的,主教大人。” 完后,她的身影就被一阵卷起的风掩盖住了。黑衣主教哼了一声,转头看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久宇舞弥,厌恶地举起手,一柄黑键随即就出现在他的手心里。 “不要!主教大人!” 爱丽丝菲尔从**上抱住黑衣主教的腰,哀求道:“求你了,主教大人!” 黑衣主教看了她一样,收回了黑键,冷冷地道:“你丈夫留下的麻烦·····那你自己来处理好了!” 完,他就径直越过跪倒在地上,魂不守舍的久宇舞弥,朝着外面走去。 === 从黑衣主教那里脱身之后,莫德雷德从容地走进了会场,在魔术师们愕然的注目下,走到中心,无视那些武装士兵,旁若无人地高声喊道:“军团!你在哪?” 赛特和萝蕾莱亚面面相觑,韦伯·维尔维特则是见鬼了一样地看着那张美丽的面容,呆呆地道:“你是···saber?” “又一个认错的····” 莫德雷德看了他一眼,随即也看到了萝蕾莱亚。在看清对方的脸庞时,她忽然眯起了眼睛,冷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巴瑟梅罗·萝蕾莱亚,你是黑衣主教身边的——” “巴瑟梅罗!” 不知为何,萝蕾莱亚的姓氏给了莫德雷德极大的震动,她的脸庞变得因愤怒而扭曲起来;同时,她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怒吼道:“traitor(叛徒)!” “萝蕾莱亚!危险!” 赛特一把将萝蕾莱亚按倒,不假思索地就抬手指着莫德雷德;一道火焰激shè而出,将没有防备的莫德雷德直接击飞出去。 “唉?” 韦伯惊讶地道:“你能用魔术了啊!那我也——啊呀呀好烫!” “赛特!” 萝蕾莱亚急忙站起来,却看到赛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魔术回路,然而一股烧灼感却让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legion!!!!!!” 远处,莫德雷德愤怒地站了起来,她身上的火焰被狂舞的气流撕扯开来,流动到了她的剑上;她怒视着赛特,一字一句地道:“你想试试我的剑吗,勒吉昂(legion)?” 着,她高举起宝剑,然而正要斩下的时候,剑刃却被什么紧紧握住了。 “够了。” 灰sè的斗篷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灰衣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莫德雷德身后,握住了她的剑刃,冷冷地道:“该走了。” “什么意思?” 莫德雷德收起了剑,冷哼道:“欧沃罗德已经到了,你不准备迎战吗?” “我有更要紧的事情。” 灰衣人抬起左手,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把赤sè的长枪;莫德雷德看到之后,不禁惊呼道:“刺杀红龙的尖牙!它竟然在这里!时计塔?!”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灰衣人沉声道:“你留着吧。” 着,他将长枪递给了莫德雷德。她接过后,不由得困惑地问道:“谢谢·····那你要去做什么?” “如你所的,去迎战。” 灰衣人看了赛特一眼,道:“至于你,先想办法把那家伙解决了吧。” 完后,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 倒计时·跨越千年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a·soul, alking·into·the·paradise·of·myth.” (一个灵魂,走入神话之中的仙境) “a·hallo, refuse·the·temptation.” (一个圣者,拒绝了甜美的**) “a·demon, burn·the·pure·avalon.” (一个恶魔,焚烧了纯洁的理想乡) === 露天的平台上,十二宫明义正在透过光幕凝视着整座伦敦城。而就在他的脚下,激烈的枪声响彻在整个时计塔之中,不过只是片刻功夫后,便归于沉寂。 咚——咚——咚——咚——咚——咚—— 脚步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是无比清晰。当黑衣主教走上来的时候,十二宫明义也转过身来,面对着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 “很久不见了,少年。” 黑衣主教的面具上不再有表情,而是恢复了一张面具本应具有的样子——也就是一无所有。 “的确,但是我变了,您却没有变。” 黑衣主教嗤笑了一声,走到平台的边缘,看着笼罩在四周的光幕,赞许地道:“不错的结界,准备了足足一年了吧?” “差不多,从维克多死的时候开始,我就筹划着这一次的行动——只需要一个结界,就可以让魔术师们毫无还手之力。” “啊,但是你不要忘了,没有莫德雷德的帮助,你可完成不了这么古老的结界。” 黑衣主教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将它举在空中,一阵风吹过,面具就像是沙聚成的一般,化作石砾,飞扬在空中,消失不见。 “就在今天啊,命运约定的rì子。” 黑衣主教感慨地轻触着自己的脸颊,笑着道:“我曾经一直在思考,自己是谁,又是为什么而活着的····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千余年,我却从没有得到过答案。” 他看着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你和公爵大人很像·····以前,我并没有太多的感受,直到阿文格尔死去的时候,我才明白这里面的意义。回答我一个问题,少年,你有想过吗,自己究竟是谁?” “我曾经思索过,而现在,我已经可以确信——我就是十二宫明义,无论我过去是什么,将来是什么,但至少,我现在就是十二宫明义。” 他面对着黑衣主教,拔出了自己的剑:“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但是你,却依旧迷惘。” “迷惘?没错,我一直走在迷雾之中,直到最后才明白,我就是那迷茫的雾。” 锈蚀的铁剑在黑夜中闪烁着光芒,黑衣主教盯着剑锋,一字一句地道:“活到最后的人,就是胜利者;即便我只是虚无之中的幻影,我也绝不会向命运投降!” === 见到灰衣人消失之后,莫德雷德不屑地撇撇嘴,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赛特的身上。 与此同时,赛特也在看着她。不知道为何,他面对莫德雷德的时候并没有感到紧张或是畏惧,相反地,从对方的脸上,他读出了一丝忌惮和敬畏。 “怎么,你在想什么?” 莫德雷德将那柄赤sè的长枪竖立在身前,冷冷地注视着赛特:“刚刚我差忘了,维克多还没有把真相告诉过你。” “是什么样的真相?” 赛特很困惑,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十分地诡异,然而不知为何,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宿命,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正推动着这一切的进行。 “维克多有没有和你过你的来历,大魔法师?” 莫德雷德讥笑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的名字是赛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过去的名字,是勒吉昂。” “我?曾经?” 赛特几乎忘了身旁监视魔术师们的黑sè士兵,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什么?” “什么都没有——别忘了,你曾经告诉过我,如果想折磨一个人的话,那就只给他问题,而永不给出答案。” 莫德雷德举起那柄赤sè的长枪,指着巴瑟梅罗·萝蕾莱亚,厌恶地道:“姑娘,你要为你的先人背叛公爵大人而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一股锋利的气流就直冲向了萝蕾莱亚;而赛特却毫不犹豫地挡在萝蕾莱亚面前,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巨大的火焰幕墙就挡在了他前面。 “就凭这手段实在是——嗯?” 莫德雷德察觉到了异常,她猛地一挥手,狂暴的大风将火焰撕碎,然而在幕墙后面,却已经空无一人了。 “嘶——得意忘形了啊,我。” 莫德雷德失望地叹了口气,而她周围的士兵似乎也受到了指令,纷纷转身离去。于是很快,会场中就只剩下了莫德雷德一个人。 “如何是好呢·······” 莫德雷德看着四周,一抹残忍的笑意出现在了在她的嘴角边上。 ··· 时计塔外,一大群人突兀地出现在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 “呼——好险!” 赛特匆匆扫了一眼四周,粗略地了人数;萝蕾莱亚则轻声念了几句咒语,随即就将衣服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咦,你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萝蕾莱亚狠狠瞪了赛特一眼,急促地道:“现在该怎么办?” “那七道光柱下的雕塑应该就是结界的枢纽,但是一般来,只需要解开其中一个,就能够让结界崩溃掉。” 韦伯·维尔维特有些狼狈地爬起来,大声道:“赛特,你必须马上去办这件事。” “有具体方法吗?” “随便,就算只是改变一个雕塑的位置,也能够解开结界。” 听完韦伯的解释,萝蕾莱亚当机立断,站起来朝着人群喊道:“时计塔已经被敌人占领,请诸位迅速远离这里!” 之后,她看向赛特,道:“我们走!” “等一下!” 赛特和萝蕾莱亚循着声音望去,竟然是安洁拉,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在她的手心里,似乎正有着血流出来。 “怎么回事?” 赛特立刻越过人群跑到了她身边,而此时,十二宫光明站在女儿的身旁,也是一脸震惊的神sè。 “这难道是····” 他看着女儿手心中流出的血液,喃喃地道:“是血脉的连接······这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十二宫明义····已经奄奄一息了。” === 天台上,黑衣主教的剑已经刺穿了十二宫明义的身体,然而在对方的脸上,并没有痛苦,相反地,却是一种解脱。 “你在笑····为什么?” 黑衣主教疑惑地看着他,十二宫明义低头看了看插在胸前的铁剑,轻声道:“为死亡而庆贺。”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是····这样的结局还是令我非常惊讶。” 黑衣主教大惑不解地看着他,忍不住问道:“我不明白,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占领时计塔,之后,等着你,就这么简单····这就是十二宫明义的任务,而我现在,也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 十二宫明义已经气若游丝,被铁剑伤到的他,已经不会有任何存活的机会了。 “所以····你只是专门来送死的?” “死亡不是终结·····十二宫明义,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道:“黑衣主教,你真的认为,这就是结局了吗?” “什么意思?”黑衣主教的双目忽然被惊恐占据,他揪住十二宫明义的衣领,大喊道:“回答我!” “这里埋藏着一个秘密·····而今天,这个秘密就将大白于天下。” 十二宫明义的身体开始解体,黑衣主教这才发觉,眼前这个与自己交战的敌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你不是军团······但你是十二宫明义······” 黑衣主教咬牙切齿地道:“莫德雷德那个混蛋···她为什么不肯再耐心!” “在她看来的话,你实在是太犹豫不决了。” 十二宫明义冷笑道:“只可惜,她并不了解真相···她以为自己是在利用我,而实际上,却是我在利用她。” 刷的一声,黑衣主教抽出了长剑,猛地从天台上跃下;而十二宫明义则缓缓坐在地上,微笑着道:“已经晚了,主教大人。” “哥哥!” 悲伤的喊声,清晰地被十二宫明义听到;安洁拉,赛特,还有萝蕾莱亚凭空出现在了天台上,同时也看到了即将消亡的十二宫明义。 “为什么会这样·······” 安洁拉哀伤地抱着十二宫明义,而他却只是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轻声道:“安洁拉,记住····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他们是爱着你的。” “但是,哥哥····他们从没有···从没有哪怕向你道歉过·····” “不不不,没有人欠我什么。” 十二宫明义安慰着痛哭的少女,他抬起头,看着赛特,微笑着道:“你很困惑,对吗?” “确实。” 赛特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他的双眼,问道:“老师····他是故意死在你手上的。” 他的话让萝蕾莱亚大吃一惊;但是十二宫明义却轻笑了一声,答道:“真相就在时计塔最深处的地方。” “是什么真相?” “选择是痛苦的····但是,你依然应该选择。” 十二宫明义轻轻闭上了眼睛,而在这时,他的身体,也彻底消逝在了夜sè之中。 “他···死了吗?” 萝蕾莱亚轻声问道。 “死了·····十二宫明义····已经死了。” 赛特喃喃地道:“他选择了死亡·····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 咚——咚——咚——咚—— 黑暗之中,一团跳跃的火焰,孤独而又明亮。 灰衣人提着一盏灯,踏着沉重的脚步声,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这里位于时计塔的地下,一般被认为是是用来关押着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的监狱;而现在灰衣人的位置,却是在比那个监狱更深的地方。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走到了底层。在这里,除了阶梯,周围只有黑暗的虚空;在他面前,是一扇破旧不堪的木门,不知道存在了有多久。 吱——呀—— 灰衣人轻轻打开门,在门的后面,是一间大到难以想象的房间;在房间的正中心,赫然可见一张巨大的圆桌。 “你的坟墓·····就在这里吗?” 灰衣人向前走去,走到圆桌面前,将那盏灯放在桌子上,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沉默地看着对面。 对面坐着一个人,一个死人。 那是一名穿着黑sè盔甲的骑士,坐在一张高大的,像是王座一般的椅子上。然而他的样子却触目惊心:无数兵器扎在盔甲上面,刀,剑,斧,弓矢,长枪,长矛·····而在尸体的心脏之处,则是一把锈蚀的铁剑,与黑衣主教所持的,一模一样。 灰衣人叹了口气,望着那个人,平静地道: “好久不见,亚瑟·潘多拉贡。” ... 命运之日·圣诞节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a·legend,hide·in·the·history.” (一个传,消逝于历史的长河) “triple·phantoms, born·from·the·remains,become·the·fog,cover·everything.” (三个幻影,从遗迹中走出,化作迷雾,遮盖着一切真相) === “很难用语言去叙述我现在的感受,亚瑟。” 灰衣人轻轻敲了敲桌子,骷髅一样的面部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之所以你会选择封印自己,也只是为了囚禁我的力量;然而事实证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如今面对着你的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灯笼中的火焰轻轻跳跃着,映照着这片沉睡千年的土地;灰衣人仔细地观察着王座上的男人,他身上的盔甲与那柄插在他心脏的铁剑一样,都已经锈蚀不堪,在盔甲的间隙中,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鲜红的血液,如同如同被冰冻住一般,与锈迹混在一起,变得污浊与肮脏。 “人类总是在畏惧死亡,将死亡视作一切的终。” 灰衣人似乎很有兴致,即便明知道近在眼前的人不可能听到自己的话,他还是在抑扬顿挫地讲述道:“但是死亡从我们这里夺走了许多,却又重新给予了我们更多。死亡引领我们,死亡保佑我们,死亡为我们重新打开了通往新生的大门。 灰衣人站了起来,跳上了圆桌,朝着对面一步一步走去。他看着这名死去的骑士,来让自己能够从虚无之中,重新取回那些破碎的记忆。 “我感谢你,亚瑟·潘多拉贡,同样我也敬佩你千年以来的执着。所以今天,就让我,为你合上双眼;就让我,送你归乡。” 他走到骑士的面前,单膝跪下,握紧了那柄铁剑,一字一句地道:“诅咒不再纠缠于你,愿你的灵魂能够安息,我的朋友。” 着,他拔出了那柄锈剑;与此同时,骑士身上的铠甲也开嗡嗡作响。当灰衣人站起的时候,黑sè的雾从他全身上下冒出,将灰袍吞噬殆尽,裸露出了他真实的身体:灰sè的金属惟妙惟肖地铸就成了一副骨架,电线模仿而成的神经缠绕在上面,而在最外面,充斥着黑sè溶液的导管,被黑sè的浓雾遮掩着,为整个身体传输着能量。 “今天,是我的生rì。” 骑士身上的铠甲轰然裂开,化成无数碎片,沾附在了这具身体上面。而死者的骸骨暴露在了外面,几乎是一瞬间就风化成了粉末,卷起了一阵烟尘;而当烟尘散去的时候,另一名骑士,缓缓站了起来 “今天,我诞生于此;今天,我为自己取名为,军团!” 嗷嗷嗷嗷嗷嗷!!!!!!!! 暴怒的吼声从黑暗深处响起,一阵狂风迎面扑来,军团举起手,遮挡在自己面前,当他放下手臂的时候,眼前所见的,便是一团白sè的光晕。 “hite·dragon!” 军团的面甲上燃起了两团赤红的火焰,身上缠绕着的黑雾变得无比灼热。他后退几步,拾起那盏灯笼。在火光的照耀下,白sè的巨龙站了起来,用愤怒地注视着他。 “已经结束了,可怜的女人。” 军团冷笑着道:“一千年的等待,换得的,也只是这注定的结局罢了·······跪倒在我的脚下,否则,就是死亡!” 嗷嗷嗷嗷嗷嗷!!!!!!!! 巨龙用怒吼回答了他的话,与此同时,炙热的火焰,也瞬间蔓延到了整个大厅之中。 “那就这样好了······历史将会重演,就像亚瑟曾经用这把剑砍下你姐姐的头颅一样,你的首级,就将成为我的战利品!” 军团高举起手中的铁剑,跳跃至高空,朝着白龙斩了下去。 === 当黑衣主教匆匆赶回时计塔底层的时候,莫德雷德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还活着?” 莫德雷德看上去十分惊讶,皱着眉头问道:“那个铁皮罐头输了?” 黑衣主教咬牙切齿地看着莫德雷德,恨不得一剑劈开她的脑袋:“你这个蠢货!你难道不知道你被骗了吗?” “被骗的是我才对,欧沃罗德。” 莫德雷德反唇相讥道:“如果不是看到那本笔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三个人的真实身份。你,维克多,还有阿文格尔是大人的守护者,大人临死前将他的力量分给你们三人,而按照约定,你们三人将归还力量,来让大人复活。如今阿文格尔和维克多已经完成使命,而你呢?你却留恋着尘世,不肯牺牲自我,所以就不要怪我亲自动手了。” “你什么?我留恋尘世?” 黑衣主教愤恨地道:“我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同样的,你也根本就不了解你嘴里的那个‘铁皮罐头’!” 刷的一声,莫德雷德抽出剑来,挑衅一般地道:“想打架吗,冒牌货?” “好啊!看我不先教训教训——” 话音未落,只见黑衣主教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铁剑——那柄剑变得像是泥土一样,渐渐软化,最终变成了一滩水,从他的手上流走了。 “不······不·······” 黑衣主教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喃喃地道:“预言成真了·····大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 莫德雷德也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但是看到黑衣主教的表情,她也能认清楚这里面严重xìng。 “恶魔诞生了·····而我····最终还是辜负了公爵大人。” 黑衣主教的眼神从惊惶变成了孤注一掷的决绝:“不过,我还有机会。” 噗的一声,赛特推开了一扇门,闯了进来;当看到黑衣主教的时候,他立刻鞠躬道:“主教大人。” 黑衣主教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不知为何,苦笑着道:“还真是有趣啊。” “唉?” “见到跟着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了吗?” 黑衣主教的问题让赛特一怔,他试探地问道:“是那位爱因兹贝伦夫人吗?” “呵呵,维克多还真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黑衣主教哼了一声,道:“我得去安顿好那个女人·····至于你,莫德雷德——” 他轻轻跺了跺脚,然而脚下的大地却突然崩裂开来,赛特吓得立刻躲到了一旁,差以为黑衣主教是想砸碎时计塔的地基。 “喂,维克多应该和你过吧,有关时计塔之灾的传。” 黑衣主教指着赛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和莫德雷德立刻下去,如果遇到那个铁皮罐头,就杀了他!” === 火焰的地狱之中,白sè巨龙的双翼伸展开来,整座大厅几乎容纳不下这头上古的怪物,她挤在这处狭的空间之中,死死瞪着那个弥漫着黑sè雾气的骑士,愤怒地咆哮着。 “你该减肥了,傻瓜!” 军团哈哈大笑道,他跳到白龙的爪子上,将铁剑狠狠刺下。铁剑毫不费力地刺穿了白龙的鳞片,黑sè的诅咒从铁剑中流出,感染了一大片区域。 白龙痛苦地哀嚎着,她将军团从自己身上赶走,随后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滚烫的血液伤口处流出,那些赤红的龙血中混杂着黑sè的浊液,当血液滴到地面上的同时,一个个身着白sè盔甲的骑士就从龙血中走出,举起剑朝着军团砍去。 “徒劳!” 军团没有退避,而是将灯笼扔进火海之中,双手握剑直冲上去。白sè的骑士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兵器和盔甲只要一接触那柄铁剑,就会立刻碎裂开来,军团如同是切菜一样,只消片刻就将敌人屠杀殆尽。 “你就是下一个,白龙!” 军团放声狂笑着,剧烈的黑sè气流从他身体的缝隙中奔腾而出,张牙舞爪地飞至高空,缠绕在白龙身旁;白龙的双翼奋力扑闪着,然而却丝毫无法吹走这些不详的物质。很快黑雾就缠在了她身旁,瞬间就化作实体,变成一道道锁链,将她紧紧捆住。而与此同时,从锁链上流出了恶毒的诅咒,浸染着白龙的身躯,让她无力抵御。 “跪下!” 军团握住锁链的一端,怒喝着拉动着锁链;白龙的力气被锁链侵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摔倒在地。白龙的身体上渐渐发出白sè的光芒,而与此同时,她也在不断变,最后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女子,被铁链死死捆住,吊在了军团的面前。 “感觉如何啊,怪物?” 军团走到了她面前,面甲上的两团火焰充当了眼睛,直视着眼前的女人。他身上的盔甲尽管还带着一些铁锈,然而短短片刻而已,那些铠甲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它们和骨架无缝连接在了一起,就像是昆虫的甲壳一样,成为了军团的一部分。那些甲片就像是活的一样,轻微地晃动着,在那些缝隙之间,不时地还有黑sè的雾气冒出,然而转眼也就消失于空气之中。 女人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军团,只是反唇相讥道:“你有资格我吗,怪物?” “啊哈,的没错,我们两个都是怪物。” 军团伸开右手,那柄铁剑浮在他的手心上,渐渐消失不见。他了对方的额头,戏谑地笑道:“但是我和你不一样,卑微的畜生。” “哦,我倒是很好奇,我们不一样在那里?” “很简单,我的运气比你要好很多。” 军团得意地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而你,却只能在失望和哀伤之中活着。” 他轻轻搓了搓手指,看着女子渐渐变得狭长的瞳孔,放肆地笑道:“很可怜,你在这里守护了千年,但是你却不明白,你守护的只是没有生机的尸骨——亚瑟·潘多拉贡死在了阿瓦隆,他企图用自己的灵魂将我封杀在仙境之中。” 白龙吐出的火焰没有熄灭,依旧肆虐在大厅之中;然而无论火焰多么炙烈,却无法对军团产生丝毫的影响。他的身影伫立在火焰之中,火焰让黑sè的盔甲上反shè出妖艳的红光,也扭曲了他的身影。 “然而他错了。尽管我寄生在他的身体里,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受他的影响;相反,他的自灭解放了我,虽然丧失了一个用于降临的躯壳有些可惜,但是千年的潜伏,我已经成长到了这般地步——我用十二宫明义这个身份已经够久了,姓名的破碎让我被拘束的力量得以解放。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千年前一样。” “没错,然而,这一次也是同样,邪恶是不会战胜正义的。” 白龙的嘴角泛起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她看着军团,一字一句地道:“我的爱人会回来的,就在今天。” “是吗?别逗我了!” 军团哈哈大笑道:“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只有你的姐姐····不然他为什么不将真相告诉你,而是选择了让三个幻影守护自己的秘密?” “亚瑟是为了保护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真的吗?所以你才亲近那三个人之中最接近本体的那个,把黑衣主教当做亚瑟·潘多拉贡,让他满足你的爱情;但是很不幸,就算是分裂的幻影,他依旧还是存留着原本的特xìng,甚至还放大了——这也是为什么黑衣主教讨厌你的原因。” 军团缓缓扼住了女子的喉咙,怜悯地道:“我劝你接受现实吧····不过也无所谓,毕竟绝大多数时候,梦总是美好的。” 嗖——! 一把利剑笔直地飞向军团的后背,但是军团没有转身,在剑锋接近自己之前,他背后冒出的黑雾就将长剑打落在地上。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盟友吗?” 军团转过身来,看着远处的莫德雷德,冷笑道:“一切和你想象得不太一样,对不对?” “你····你骗我!” “兵不厌诈,对此我引以为荣。” 莫德雷德不再废话,她手中掣出另一把黑键,用魔术将它炼化成长剑,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居然还能冷静思考而没有乱了阵脚,看来亚瑟把你**得不错。” 军团的面甲上露出了一条裂缝,黑sè的雾气从裂缝中渗透而出。他用着这种方式模拟着呼吸,同样地,嘴型的变化也显示出了他话的动作。 “不过你觉得自己还有胜算吗?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们究竟是如何打算让亚瑟·潘多拉贡复活,但是很不幸,阿文格尔和维克多都已经死了,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也烟消云散,即便亚瑟复活了,他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军团不无嘲讽地道:“绝望会使人放弃思考,不是吗?” “哦,你真的这么想吗?” 听到这句依旧充满自信的话,军团不由得转过身来,意外地圆桌上站着的黑衣主教,但是随后,他的目光就集中在了对方手上持有的两件物品上面。 一把剑,还有一个杯子;除此之外,杯子之中的血液,也值得注目。 “今天的你的生rì——但是很快就要变成忌rì了!” 黑衣主教疯狂地大笑道,他举起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在鲜血四溅的同时,他将圣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公爵大人·····你的荣耀···你的光辉·····我····全部都还给你!” 光芒从黑衣主教身上绽放开来,他的身体瞬间就变成了粉末,只留下那身黑sè的袍服。光芒炸裂开来,瞬间就驱散了黑sè的浓雾,军团全身上下都在剧烈地燃烧着,随即就被光芒吞噬了。 片刻之后,炽烈的光芒散去。伴随着一道光柱降下,一个身着盔甲的英武男子,渐渐地,顺着光芒落下。他的脸庞非常年轻,几乎还是少年的模样;他闭着双目,表情无比平静,甚至细细看去,上面还有一丝恬静的笑容。 锁链已经断开,莫德雷德急忙上前接住白龙,同时,她抬起头看着那名男子,双眼瞬间盈满了泪水。 “亚瑟····亚瑟····” 白龙推开莫德雷德的双臂,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看着那个在光芒下一尘不染的人,喃喃地道:“求你开开口吧···亚瑟····亚瑟···我——” 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额头,男子睁开了眼睛,他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将她缓缓地拥入了怀中。 “亚瑟!”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男子轻声安慰道,然而随后,他的双目就变得无比凌厉。 ————arthur!!!!!!!!!! 恶魔尖锐的咆哮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幕:黑sè的洪水从废墟中呼啸而出。男子高举起手,圣剑被他紧紧握在手中,随后斩下。 光芒从圣剑中奔涌而出,迎头撞上了呼啸的黑暗。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均被耗尽,而那之后,军团依旧还是原本的模样,憎恨地看着光芒下的男子,怒吼道:“你杀不了我!” “或许吧,我的朋友。” 那人笑了笑,将怀中的女人放下,从圆桌上走了下了,一字一句地道:“但是我回来了,而我,就在这里。” “只是你运气好罢了。” 军团的手中现出了那柄被诅咒的魔剑,指着对方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为什么?” “咦?你居然会问我为什么?你难道不直接拔剑朝我砍过来吗?” “我曾经这么做过,但是现在我明白我错了。” 他真诚地道:“你没必要这么做,你不一定非要是‘军团’,而不是别的什么。你曾经拥有一个名字,为什么要抛弃他?” “与正义,与邪恶无关····更不是什么命运。” 军团冰冷地道:“我作出了选择,一如你当年所做的;如今,我选择做我自己,而不是披着某个外壳的伪物!” ... 终章 黑与白的交响曲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a·king,come·to·the·orld.” (一个王者,降临于世间) “a·name,back·ith·announcement.” (一个名字,将重现人间) “arthur·pendragon, son·of·king·uther,the·prince·of·camelot,duke·of·london,master·of·red·dragon·and·hite·dragon——also,the·conqueror·of·avalon.” (亚瑟·潘多拉贡,尤瑟王的儿子,卡美洛的王子,伦敦的公爵,红龙与白龙的主人——以及,阿瓦隆的征服者) === 锵!!! 锈蚀的铁剑与光辉的圣剑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两名持剑者之间的战斗迅速波及到了四周:大厅四周满是张牙舞爪的剑痕,两把绝世兵器倾泻着它们的力量,不多时候,这里已经有些隐隐摇晃了。 “天哪别打了,这里快要塌了!” 赛特惨叫道,却被莫德雷德锤了一拳,随后就被对方背到了肩上。赛特头昏脑涨之时,却看到白龙在另一头,也在好奇地看着自己。 “管好你们自己吧!” 莫德雷德咬牙切齿地道:“大人要我把你们先带出去!” 随后她就大步朝着上层飞奔着,然而走到楼梯的一段时,上面却突然涌下了大量的黑sè士兵,阻住了狭窄楼梯。 “这玩意儿也想阻止我?哈哈——呃——” 莫德雷德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她忽然发现对方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如同群居的蚂蚁一样,那些黑sè士兵密密麻麻地朝这边挤过来,似乎打着的就是要生生把她挤下去的主意。 “fire·in·the·hole!” 赛特突然高声喊道,随后抛出了一团火球,炸中了最前面的士兵;莫德雷德突然明白了过来,及时一挥手,催动了气流朝前突袭。风助火势,在两人的配合下,火焰瞬间就燃了整座楼梯。 “别想跑!” 军团恼火地喊道,他试图追上去,然而亚瑟却挡在了他面前。 “现在悔改还不晚,我的朋友。” 亚瑟微笑着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爱着你的人的。” “滚!” 军团双手一错,变出了另一把剑。那是一柄rì本的古刀,刀柄上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仿佛要奔腾而出一般。 “啊,妙法千五村正,这可是有名的古物啊。” “你居然认识?” “当然,我可不是睡了一千多年。” 亚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促狭地道:“可不要把我当成没有常识的人。” 刷的一声,两把剑同时横扫过来,亚瑟敏捷地向后一躲,避开剑锋后迅速地反击。军团用双剑格挡住圣剑,然而随后却看到,亚瑟的左手像是握紧了什么,朝着自己鞭打过来。 “糟了!” 这个念头刚刚形成,狂风就在军团的腰间爆裂开来,几乎将他的甲壳震得散架。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亚瑟一脚踢了下来,落到了最底层。 “先走了一步了哦!” 亚瑟长笑一声,迅速追上了莫德雷德,用他jīng湛的风系魔术瞬间就扫清了面前的道路。 “混蛋!” 军团狼狈地爬起,身上的甲壳如同刺猬的尖刺一样竖起;然而在他的怒气发泄出来之前,这座大厅已经开始塌陷。 “你休想逃过我的手心,arthur!!!!!!” 军团愤怒地吼道,但是崩塌的碎石已经将这里埋葬,就算他现在长了一双翅膀,也难以飞出这片死地了。 === 十分钟后,亚瑟和莫德雷德,都来到了地表上。 “嗯” 亚瑟长长地喘了口气,望着远方的夜空,笑着道:“已经一千年了,这里变了许多····不过空气似乎不是很好。” 在他身后,莫德雷德毫不客气地将赛特扔到地上,随后心翼翼地放下白龙,跪倒在地上,羞愧地道:“是我把事情搞砸了,公爵大人。” “耶耶,没什么的。” 亚瑟将她拉了起来,安慰道:“已经过去了,既然结果并不坏,那么也没必要自责。” “····谢谢·····” 莫德雷德看着他的音容笑貌,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了胸口,但随后还是被她强抑了下来。 “痛痛痛痛·····” 赛特急忙爬了起来,随后惊魂未定地道:“结束了吗?那家伙完了?” “呃,实际上还没——” 轰! 雷一般的破空声炸裂在天空之上。亚瑟双目一凝,猛地跳跃到了时计塔的高层;赛特愣了片刻,也跟着飞了上去。 站在高处,亚瑟凝视着整座城市,喃喃自语道:“这下麻烦了。” “呃,发生——什···么了·····” 赛特张望了一眼,随后就被震惊得不出话来了:整座城市像是被轰炸了一样,四处都可以看到巨大的光幕和高耸入云的光柱。仔细一数的话,前后一共有二十八道光柱冲天而起,然而与之前的那七道不同,那些光柱只是一闪即逝,但是却在天空上留下了一个闪耀的光。 “这是·····二十八星阵!” 赛特惊呼道:“上当了!他想要毁掉整个伦敦吗?” “未必,可能只是一个jǐng告——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亚瑟面sè凝重地向泰晤士河便望去,只见一阵沉闷的嘶吼震开了河面,一头黑sè的海怪猛地跃出河面,朝着天空放声狂啸着。 “克苏鲁····那家伙果然还留着最后一手。” 亚瑟轻声道,这个时候,一道红光突然从下面飞了上面,他急忙接住,发现那正是那柄“刺杀红龙的尖牙”。 “大人!” 莫德雷德在下面拼命地招手,当看到亚瑟的目光转向自己时,才松了一口气;在她身旁,白龙挣扎着爬起,喘息着道:“让我去吧····我还·····” “请好好休息吧,你现在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了。” 莫德雷德急忙安慰道。 与此同时,上方的亚瑟看着手中的红枪,长叹一声,正准备要将它投掷的时候,他心中忽然一动,随即猛地跳跃到高处,浮到了高空之中。 海怪爬上了岸边,但是很诡异的是,它的身体在陆地上却像是在海里一般。它重新潜入地下,优哉游哉地游向了时计塔。过了许久之后,它才重新浮了上来,而这一次,在它头上,军团傲然站在那里,看着空中的亚瑟,放肆地大笑道:“我不会输给你的,亚瑟·潘多拉贡!哈哈哈哈哈哈哈·······” 赛特惊愕地看着逃出生天的军团,忍不住对亚瑟道:“我们不阻止他吗?” 亚瑟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已经无所谓了,让他走吧。” 完,他看着海怪离去的身影,长久无言。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天边终于泛起了第一缕阳光,迎着光芒,亚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坚定地道:“这是新的一天····也注定是一个新的开始。” 这是1999年最后的时刻,然而却在千禧年到来之前,画下了最强的音符。 时计塔遭遇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重创,无数成名已久的魔术师在那个被称作十二宫明义的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禁魔结界的出现引发了魔术协会的恐慌,却引起了圣堂教会与死徒的兴趣。在这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之中,十二宫明义被宣称已经死亡,而讨伐他的人,则是梵蒂冈的黑衣主教。 而那之后,由于在院长候补,巴瑟梅罗·萝蕾莱亚的组织下,时计塔四周进行了紧急疏散,于是在那之后几个时里发生的一切,都无人所知;唯一还身在现场的魔术师,就只剩下那个名叫赛特·索菲亚莉的少年了。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人们陆续得到了几个消息:黑衣主教婉拒了魔术师们的感谢,离开了时计塔,踏上了返回梵蒂冈的旅途;另外,时计塔的底层出现了严重损毁,在巴瑟梅罗·萝蕾莱亚的要求下,塌陷的部分被永久地封印了。 这大概就是所有的经过了,不过尽管那个名叫十二宫明义的入侵者已经死去,他却已经敲响了新时代的钟声,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包括死亡,都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微妙的变化。 ——也或许,他知道 === 2000年1月1rì的新年,梵蒂冈 “新年好,主教大人。” 爱丽丝菲尔蹑手蹑脚地走近了办公室中,她捧着新鲜的热茶和心,走到了桌前,一边布置着桌面,一边好奇地看着面前之人的面容。 “呃,你在看什么?” “嗯·····” 爱丽丝菲尔有些为难地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直言不讳问道:“那个,莫德雷德叫你亚瑟····请问——” “你见过我妹妹,对吗?” 亚瑟笑了笑,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道:“我叫亚瑟·潘多拉贡,阿尔托莉雅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们兄妹两个还真是······不太像呢····” 爱丽丝菲尔有些尴尬地道,尽管知道有些失礼,但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大胆地问道:“那个,为什么莫德雷德叫你公爵大人······呢?” “我是伦敦公爵,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是阿尔托莉雅的臣子。” 亚瑟笑着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算了,还是下次再好了。” 爱丽丝菲尔讪笑道,她仔细打量着亚瑟的面孔,突然问道:“究竟,你和原本的那位主教大人,有什么不同吗?” “其实没什么不同,硬要的话,我比欧沃罗德更加完整一些。” 亚瑟解释道:“我曾经将自己分成三份,维克多,阿文格尔,欧沃罗德都是我的一部分,也都继承了一部分我的xìng格和记忆。将他们拼合在一起,就是现在的我。起来,爱因兹贝伦夫人,以前的我没有让你觉得失礼吧?” “怎么会呢····只是一时间不太适应罢了。” 爱丽丝菲尔紧张地笑笑,缓缓后退,道:“那么不打扰你了,主教大人。” “请便。” 看着爱丽丝菲尔离开这里,亚瑟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捂着头道:“实在是太尴尬了啊····要是能忘掉该有多好。” “什么意思?” 一旁正在整理文件的莫德雷德不由得怀疑地问道:“您想起什么来了吗,大人?” “呃,没什么,哈哈·····” 亚瑟尴尬地笑笑,随后舒出一口气,看着面前如山一般的文件,忍不住抱怨道:“这未免也太多了吧?” “奇怪,以前欧沃罗德可是随手就搞定了,大人你不是——” “但是我现在是亚瑟啊,我不是欧沃罗德了已经。” 亚瑟头疼地道:“我现在真是恨不得再把自己分成三个了。” “奉劝您千万不要这么做。” 莫德雷德冷静地拿起一封信函,对他道:“大人,您最好还是恢复欧沃罗德原本的样子,我担心教会中会有人怀疑您的。” “啊?” “我斗胆请您多听我几句,毕竟我和欧沃罗德已经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对于教廷这边的事情,也已经有了许多经验。” “啊?” “你有在听吗,大人?” “唉·····算了,随你喜欢好了。” === rì本,三咲市 三咲市有一座教堂,原本隶属于合田教会。尽管平常已经很少有人涉足这片区域,然而很奇怪的是,这座教堂却依旧没有被拆除,也没有人来管理,只是放在那里而已。 根据房地产商人从zhèngfǔ部门那里得到的消息,这处教堂原本是应当被拆掉的,然而那片土地经过查证是有所有人的。经过一连串费力的调查,人们才知道,那里的土地,是属于山坡上一幢洋房中的主人的。 起这位主人,人们只知道好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儿,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毕竟,那位主人很少会外出,更不是什么喜欢热闹的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座教堂就被废气在那里,直到某些时候,才会有好事的人前往那里探险,但是很快,就在密密麻麻的蔷薇前知难而退了。 ··· 新年伊始的时候,教堂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当——当——当! 门开了之后,一连串清脆的敲击声让开门者怔了片刻,随后她就颤抖着将门锁解开,猛地推开门,跑了进来。当她走入这片封印的空间之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整齐的石像:有马,鹰,鹿等动物,也有一些历史人物,而在最前方,几近腐朽的十字架下,却是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正在专心致志地雕刻着一名跃马扬鞭的骑士。 “呼——完成了,觉得如何啊?” 雕刻者转过身来,解开身上的黑袍,扔到一边,露出了自己弥漫着黑雾的身体。 在他对面站着的女子,原本冰山一样的面容变得欣喜无比,然而只是片刻,她便恢复了往rì的沉静,轻声道:“很好看。” “多谢夸奖——别盯着我,我怕吓到你。” 军团吹了一声口哨,笑着道:“能借你家住几天吗,久远寺姐?” “可以——午饭想吃什么?” 久远寺有珠转过身去,避免让对方看到,自己已经微微有些泪水的双眼。 “随便吧——不过你会做饭吗?” 军团呵呵一笑,走过去道:“走吧,走吧,出去晒晒太阳也好嘛!” 他轻轻拍了拍久远寺有珠的肩膀,随后,朝着门外走去;在外面,迎接他的,是新一天的阳光。 十二夜谈·完 ============== 居然有人吐槽我总是给主角发便当(怒) 不过起来最近写作兴致不高,正在考虑要不要另开个坑转换一下心情(笑) ... 亚瑟·潘多拉贡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与《型月的狂想》相关的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沙海 -  -  -  -  -  -  -  -  -  - 军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狂枭 -  -  -  -  -  -  -  -  -  -  -  -  -  -  -  -  -  -  -  - 以下是《型月的狂想》(型月的狂想 亚瑟潘多拉贡)正文,敬请欣赏! () 亚瑟·潘多拉贡 “我的剑远比虚无缥缈的头衔更值得称赞” 简介 ·英格兰国王尤瑟·潘多拉贡的儿子,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的兄长 ·出生后不久母亲就去世,从小被魔法师勒吉昂收养,直到16岁以前,一直都生活在位于卡美洛城外黑森林中的城堡里 ·尽管很有自己的主意,但是对照顾自己的魔法师还是言听计从;不过叛逆期的他经常也会做出一些激进的举动来 ·母亲的身份不明,死因也不详;勒吉昂似乎一直在避讳着这个问题,只是简单地告诉他说他的母亲是病死的 ·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实际上勒吉昂也从未谈起过他的姓氏 ·尽管和同父异母的妹妹阿尔托莉雅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但是在暗中监护阿尔托莉雅的梅林法师却对他十分忌惮 能力 ·对气流十分敏感,jīng通风的魔法;除此之外,在勒吉昂的教育下,亚瑟对于魔法的了解也足以有资格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魔法师 ·剑技十分高超,据说是因为常年和勒吉昂召唤的使魔进行实战格斗所得到的经验;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魔法师勒吉昂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与《型月的狂想》相关的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沙海 -  -  -  -  -  -  -  -  -  - 军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狂枭 -  -  -  -  -  -  -  -  -  -  -  -  -  -  -  -  -  -  -  - 以下是《型月的狂想》(型月的狂想 魔法师勒吉昂)正文,敬请欣赏! () 勒吉昂(Legion) “知识就是力量” 简介 ·隐士一般的职业魔法师,尽管没有像侍奉国王的梅林法师那样有名,然而却是个不错的商业伙伴 ·在贵族圈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据说曾经在罗马皇帝的宫廷中干过一段时间 ·对亚瑟的照顾很上心,偶尔也会头痛究竟该怎么教育一个经常喜欢和自己顶撞的小孩子 ·被梅林法师视为邪恶的化身,尽管对方一直试图抓住勒吉昂的尾巴,但是令人遗憾的是,靠着几位权势客户的庇佑,一直以来也平安无事 ·平rì里披着斗篷,很少能看到面孔,所以对于他年龄的猜测也一直没有平息 能力 ·在炼金术和召唤术上面很有一套;另外也很擅长手工制作,缺钱的时候就会锻炼一些小玩意儿拿去销售,商品在卡美洛的上层社会里很受欢迎 ·“人脉”极广——涉及贵族,流氓盗贼,居住在山野之中的游侠。除此之外还有类人群落,比如巨人,侏儒,半身人,甚至包括某些邪恶的力量——这也是他被梅林法师敌视的主要原因;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序章 长剑之歌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让我问你一个问题,查理;你觉得,究竟一个英雄需要什么?” “啊一把剑?” “嗯,不错的回答。” “您问的问题毫无意义,主教大人;如果我知道一个英雄需要什么的话,我一定会首先让自己成为英雄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没有意义的,我的朋友。很多人都曾经被誉为英雄,他们拥有着无上的力量,然而当他们陶醉在这股力量之中的时候,却未必能够发觉,究竟是他们在支配着力量,亦或是力量在支配着他们。” “但是力量是绝对的,主教大人;只要拥有着力量,任何人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我看未必,查理;看看海的那一边,曾经那位叱咤风云的亚瑟王,最后的结局,不也是死在了剑栏;而偌大的卡美洛城,如今不也是成为了火焰中的废墟·····你能够那位王者不够强大吗?亚瑟王拥有着可以斩断一切的宝剑,拥有着可以不老不死的剑鞘,然而最终,死神的邀请,还是无法拒绝。” “每个人都有着弱,主教大人;或者,那位王者还不够强大。” “哈哈,我的朋友,你到子上去了。但是有的时候,即便拥有着至高的力量,牺牲还是在所难免,而苦难,也自然会伴随着而来。就如同那位圣子一般,即便有着坚定的意志,当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时候,他依然会泣不成声,向着天空哀嚎·····查理,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上帝要对他的儿子置之不理,宁可让他在十字架上受苦,也不愿意降下他的神通,拯救自己的孩子?” “嗯····恕我斗胆猜测一下,主教大人;就像是我对待我的儿子丕平一样,如果他在骑马时不幸摔倒了,我就会让他自己爬回去。” “虽然有些失礼,但是我喜欢你的答案。” “那可真是令我松了一口气·····起来,主教大人,你可曾听过那位伦敦公爵的故事。” “嗯?” “就是····欧沃罗德家族的守护者。我记得那位公爵曾是现在英格兰女王的监护人。很多年前我有幸见过他一面,似乎自从亚瑟王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了。”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想听故事吗,查理?” “有关那位公爵大人吗?好啊!” “别激动,查理·····故事的开始呢,首先要从一把剑起。” “就像是亚瑟王一样?” “差不多,然而不同的是,那把剑可没有为公爵大人带来好运;相反地,厄运却开始折磨着他。” “等等,主教大人。如果您有兴致的话,为什么不能让我一边喝酒烤肉,一边听您的故事呢?” “好主意,那么让我们走吧。” “当然,主教大人。” ... I. 王者的坠落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你是一个幸运的人,不为别的,只为你能在千年后的今天,听到这个,从未被讲述过的故事。 我曾经过,故事是不存在的事。 历史如同奔腾的河流,泥沙鱼水都混杂在其中,流向未知的远方。 而我们所看到的,被称为是历史的,只有浮在表面上的而已;而那些深藏在河底的潜流,尽管不见天rì,却依旧,在缓缓向前行进着。 但是,从今天起,这将不再是一个故事,不再是一个虚构的幻象。 真实的历史,将永远铭记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无论如何去隐藏,如何去涂改,已经发生过的,将不会有任何改变。 曾经的光荣,将重新照耀大地;曾经的yīn影,已然遮天蔽rì。 痛饮那美酒吧,今天将是值得纪念的一天,今天,断裂的命运,将被重新续写。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那个剑与魔法的时代开始起。 === 叮—— 一枚银币落到了地上,在崎岖的石板上滚动了几圈,最后落进了狭窄的缝隙之中。 随后,奇特的一幕出现了:夹缝中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声,随后就看到,银币跌跌撞地从夹缝中浮起,最后被吸进了一只手里面。 “这可真倒霉。” 魔法师看了看手中的银币,轻轻刮走上面的泥土,最后递到了已经目瞪口呆的水果贩手里。 “够了吗?” “······不太够,还差几个铜板。” “哦,天哪,看在我是老客户的份上你就不能给我打个折吗?” 魔法师不满地抱怨道:“就算我再给你一枚,你有钱找我吗?” “这个·····唉,好吧。” 水果贩颇有些遗憾地将那枚银币收回口袋里,魔法师满意地头,拿起手中的苹果;水果贩只见到圆滚滚的苹果消失在魔法师的兜帽里,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咬了一口了。 “还挺新鲜·····祝你好运吧,朋友。” 着,魔法师就大步顺着街道走去,无视周围人群怪异的目光;而在他身后,一匹马——呃,怎么看那都是用大理石雕刻成的马匹——正驮着整整一人高的货物,缓缓地跟在魔法师的身后。 直到魔法师的身影离开市场之后,周围的人群才炸了锅一样地互相交头接耳起来;不少人都了身旁的同伴,众口一词地道:“这下你信了吧?” “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一些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也震惊地看着刚刚发生的新奇把戏,顿时都有种想跑回家去的yù望,对于他们而言,城里面的新鲜事儿可是与老婆邻居聊天的绝好谈资。 不过对于更多的人来,尤其是市场的常驻摊贩而言,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老丁奇,你赚了多少?” “没货了····我得赶紧叫我侄子再运过来。” “这位法师大人还真是阔绰啊····每月必来,每次都要买走足够整整用一个月的东西。” “呃,他东西不会坏掉吗?” “哎呀,你这问题蠢不蠢啊!那可是会魔法的高人!” 各怀心思的众人继续热烈地聊着天,在魔法师到来时市场里短暂的平静之后,叫卖声和又再度响亮了起来。 总而言之呢,对于卡美洛城的人们而言,这个月的大集市,又伴随着这位魔法师开始了。 === 卡美洛城大概是算得上是英格兰最大的城市了,坐镇在这里的尤瑟王,凭借着对他忠心耿耿的魔法师梅林的辅佐,已经在安坐于王位上数十年之久。在他的励jīng图治下,卡美洛城的富裕和繁荣让英格兰土地上的贵族们自惭形秽;效忠他的圆桌骑士们,同样也被吟游诗人传唱至遥远的地方。没有人会质疑尤瑟王在英格兰的权力与声望,也没有人,回去拒绝这样一位国王的领导。 不过嘛·····人总是会老的,而死神的脚步,也越来越近,如今,年迈的国王,几乎都能听到死神的耳语了。 ··· “arthur·····” 城堡的卧室之中,年迈的国王虚弱地嗫嚅着嘴唇;而伴随在他身旁,正是为人敬重的梅林法师。 “大人,国王在什么?” 几名贵族困惑地看着梅林法师,而梅林法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您还有什么想的吗,国王陛下?” 尤瑟王微微睁开了眼睛,扫视了一眼周围自己信赖的臣子,最后还是颤抖地指着梅林法师,示意他靠近一些。 法师看了周围的人一眼,贵族们自动退下,那之后他弯下腰,将耳朵凑到国王的跟前,听清了他那沙哑的话语: “别让·····亚瑟·····回来······” 国王的话不禁让梅林法师怔在了当场,他神sè复杂地看着效力数十年的国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陛下,他···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这句话几乎是他从嘴缝里生生挤出来的话,然而尤瑟王却一下子抓住了梅林的手,瞪着双眼,嘶哑地道: “不准···让····他····回来!” 法师攥紧了双手,低声道:“现在忏悔还来得及,国王陛下;您还是能够修复与他的关系的。” “我不需要····忏悔!” 尤瑟王的目光十分凶狠,他怒视着法师,一字一句地道: “我····没有错!” 面对国王如此顽固的样子,梅林最终只能无奈地道:“我明白了,那么,王位由阿尔托莉雅,您的女儿继承,您觉得如何?” 国王沉重地喘着气,躺在**上,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梅林耐心地看着国王,却没有发现,从房间的角落之中,一丝黑sè的雾气,正缓缓弥漫开来。 ——curse·you(诅咒你) 仿佛是深渊中传来的低语,清晰地响彻在房间之中。 梅林法师大吃一惊,立刻站了起来;然而就在同时,黑sè的雾却如同毒蛇一般,疯狂地缠绕在了国王的身体上。 ——guilty(有罪) 尤瑟王惊恐地看着缠绕自己身体上的黑雾,他无力地试图挥散它们,然而却毫无效果。 “陛下!” 梅林的喊声将外面的贵族们引了进来,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其中一位沉不住气的男爵,忍不住惊呼道:“天啊,和王后死时一模一样!” “闭嘴!” 另外一人恶狠狠地道,随后冲着梅林喊道:“你得做些什么,大人!” “我知道!” 梅林迅速地在墙上划下符咒,之后急促地念着咒语,只见温暖的力量从他手中流出,逐渐散步道尤瑟王的身上,驱赶着上面的黑暗。 ——you·shall·pay·for·it(你将付出代价) 黑sè的雾气尖厉地嚎叫起来,然而这声音却只是在折磨着国王一个人;梅林法师竭尽全力地施展着自己的法术,但是无论怎么看上去,都是于事无补。 ——fall·like·that·hore(像那个贱人一样去死) 黑sè的雾开始撕咬着国王的,国王痛苦地挣扎着,却根本喊不出一句话来。 ——too·late·to·repent(忏悔为时已晚) 死神的低语仿佛就在耳边,黑sè的雾气吸食国王的血肉,仿佛是要将仇恨刻在他的骨头上一般 “天哪,这是什么?” 贵族们失声叫道,看着黑sè的雾气越升越高,已经无法阻挡。 “放开国王,恶魔!” 梅林愤怒地喊道,黑sè的雾气仿佛在嘲笑,却始终没有消散。 ——ho·is·demon,murderer(谁才是恶魔,杀人犯) 国王已经遍身是血迹,黑sè的雾气就像是一把恶毒的匕首,撕开他身上每一处肌肤,放干了他所有的鲜血,却残忍地给他最后一息,让他品尝着无比绝伦的痛苦。 ——that·might·be·an·ending(这或许是一个结束) 当国王咽气之后,黑雾也终于安静下来,它越来越淡,逐渐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salute·you,according·to·the·council(教团向您致敬) 黑雾最终随风而去,梅林面sè凝重地看着国王的惨状,最终只能摇了摇头。 “这是诅咒······这一定是那个女人的诅咒!” 一个人看样子已经jīng神崩溃了,他反身跑了出去;而梅林只是冷冷地看了那个人的背影一眼,随后就对剩下的人问道:“国王去世了····诸位也应该明白,我接下来想要什么了。” “我们会守口如瓶的,法师。” 为首的贵族沉声道:“但是,王位怎么办?国王是否指定了他的继承人?” “当然,但是你们觉得有用吗?” 梅林沉吟道:“伦敦公爵正在路上,陪着他的,还有一整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欧沃罗德对王位,可谓是势在必得。” “会爆发内战吗?” “如果我们在他到来之前,就让国王的继承人坐上王位的话,那答案就是肯定的——但是我已经有了主意,绝对不会让伦敦公爵有机可乘的。” “我们全都指望您了····顺便一问,国王的继承人,究竟是哪位?” “是阿——” 梅林几乎要将心中的人选脱口而出,然而当他看到眼前众位贵族的眼神之后,他的心中忽然敲响了jǐng钟。 ——这些人,真的不会为自己考虑吗? 当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后,梅林就意识到,如果孟浪行事,将秘密出的话,即将登上王位的继承人,将会面临极大的危机。 “亚瑟·潘多拉贡,国王的私生子。” 当公布人选之后,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惊愕的表情;为首的贵族皱眉问道:“国王的私生子?” “对,当年因为特殊的原因,国王要求我将他的儿子带走,交由一位骑士抚养;而今天,王子已经长大,他有能力承担国王的重任了。” 梅林自信地道:“请诸位放心,卡美洛的新国王,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 “亚瑟!” 城外的森林中,魔法师领着那匹石像马,走到了城堡的大门前,声嘶力竭地喊道:“开门!!!!!”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大门才发出了声响;一名少年费力地将大门推开,之后走到魔法师面前道:“您回来了。” “啊哈,没错。” 魔法师黑暗空洞的兜帽后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他指着背后马匹上的货物道:“把那些搬下来——不准用魔法!” “明白,明白。” 少年走到他身后,开始卸货;魔法师坐到了城堡门前的石阶上,看着少年卖力的样子,突然道:“你知道吗,国王去世了。” “嗯?” 少年眨了眨眼,惊讶地道:“真的吗?” “当然,我的消息从来不会有错;起来,你见到阿尔托莉雅和凯了吗?” “没有。” “可惜,等下我去给埃克特骑士送封信,明天我想让你们到森林里探探险,作为一次训练。” 魔法师笑着道,兜帽之中,仿佛正是一脸神秘的笑容:“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亚瑟。” ... II. 王者的宝剑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卡美洛城的远方,在人们无法目及的平原上,正有一支数百人的军队,缓缓朝着卡美洛行去。 “报告!” 一名斥候从远方疾驰而来,高声喊道:“公爵大人!来自卡美洛最新的消息!” “停止前进!” 队伍zhōngyāng,身着jīng美铠甲的中年人断然喝道,在他周围骑士们的约束下,这支队伍迅速就停止了行动。 斥候走到他的面前,抚胸行礼,随后将一卷羊皮纸递给了他。 “尤瑟死了······比我预想的时间还要早一些。” 中年人沉声道:“王位尚无归属,贵族们是怎么考虑的?” “公爵大人,卡美洛城中已经张贴出了告示,据,梅林法师提议让所有的贵族参与决斗,胜出者就可以成为新的国王。” “哦?” 伦敦公爵微微一笑,轻蔑地道:“虽然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算盘,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有丝毫动摇的。”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高举手臂,指天喊道:“忠于我,忠于伦敦城的骑士们,荣耀属于我们每一个人,向卡美洛进军!” “是!!!” 数百人齐声高喊,响亮的声浪卷过草原,仿佛是暴风一样,向着卡美洛的方向奔腾而去。 === “你听到什么了吗?” 在卡美洛城外的黑森林中,一个青年,正穿着有些不太合身的盔甲,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身旁比他还矮一个个头的同伴。 “除了风声和你颤抖的声音之外,我什么都没听到。” 亚瑟略带些挖苦地道:“现在是白天,我不会听信你那些老掉牙的幽灵故事的,凯” “喂喂,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气氛,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吗?” 凯不太高兴地了亚瑟的脑袋,叹了口气,抱怨道:“为什么我要和你们两个家伙儿出来玩什么寻宝游戏?” “这是训练,也有你的份。” 在他身后,一个比亚瑟还要矮的孩子正拿着一张地图,当地图放下后,一张秀丽的面貌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看不懂上面写的字。” 阿尔托莉雅有些泄气地道:“这对我而言太难了。” “我看看。” 凯将地图拿过来,扫了几眼之后,脸上也有些发黑。 “呃····南边,对,这应该是南边·····慢着慢着,我记得爸爸和我讲过,这是个否定句式,所以应该不是南边·····所以是北边,北边吗?” “我觉得哪边都不对。” 亚瑟一把将地图抢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它撕成了碎片:“别指望它了。” “喂喂,那我们该上哪里去找宝藏?” “你又不是不知道勒吉昂的xìng格,他一定正在周围偷笑着看着咱们呢····那张地图多半是陷阱,我是不会相信他的。” 亚瑟沉思了片刻,突然道:“我们想想,勒吉昂会把宝藏藏在什么地方?” 凯和阿尔托莉雅对视一眼,凯首先道:“他怎么想的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也不一定·····”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分析道:“这片森林的大部分我们都很熟悉,如果我是勒吉昂的话,我一定会找一个我们没去过的地方。” “比如?” “森林里有条溪,有次我们曾经想顺着溪去找源头,但是却被勒吉昂阻止了。” “的确·····还有吗?” “森林最高的那棵树,我们一直都没找到过那棵树的位置;还有那片伐木场,埃克特觉得那里太危险,也从不让我们去。” “伐木场可以取消了,勒吉昂不会跑到一个有人住的地方去的;换言之,溪和大树就是我们的目标了。” 着,亚瑟提议道:“我们先去找那棵大树,在循着溪去找就行了。” “慢着!” 凯突然道:“如果两个地方都没有该怎么办?” “你爸爸不是提示过我们吗,宝藏藏在闪耀着光芒的地方,大不了我们就等到晚上好了。” 着,亚瑟便向前走去,而阿尔托莉雅和跟了上来,而凯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走上去了。 ··· 森林深处,穿着白sè长袍的魔法师正在远方注视着这三个探险家,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冷冷地道:“你不出来吗,勒吉昂?” 砰的一声,一团烟雾冒了出来,随后就见到披着黑袍的魔法师出现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笑道:“哦呀哦呀,这可是稀客啊····怎么了梅林老头儿,你失业了吗?” “差不多。” 梅林法师注视着兜帽下的漆黑,沉声道:“国王是怎么死的?” “我早就jǐng告过你不要去招惹教团,但是你没有,所以现在不要企图向我兴师问罪。” 勒吉昂嘲笑道:“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秘密不为人知,千万不要因为自己会的一把戏就沾沾自喜,否则,代价可是非常沉重的。” “我始终不明白,你的教团究竟是什么东西?” “教团就是教团,一个莫名其妙的组织,里面都是一帮神经不太正常的家伙。” 勒吉昂发出了类似咂嘴的声音,大大咧咧地道:“不过你应该不是来找我问这个的吧?” “当然,国王死了,我需要让亚瑟回去继承王位。” “嗯····你的,应该不是我的亚瑟吧?” “算你聪明。” 梅林法师脸上的厌恶神sè一闪即逝,随后他就舒出一口气,平静地道:“我们谈一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阿尔托莉雅会继承王位,但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凯和埃克特不会泄露秘密,至于你的话,我表示担心。” “你可以杀我灭口啊!” “相信我,如果我能的话我早就那么做了。” 梅林恨恨地道:“请你带着那个叫亚瑟的孩子离开卡美洛,走得越远越好,最好能离开英格兰;至于报酬,多少钱都好。” “绝不!” 勒吉昂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梅林的提议,大声嚷嚷道:“我怎么可以走呢?这里还有一批我的忠实客户和一片前景良好的市场啊!” “所以我们谈崩了对不对?” “亚瑟还不清楚他的身世,他的母亲希望我能保密,而我也没兴趣告诉他,毕竟我只有他这么一个继承人······啧啧,但是你最好心欧沃罗德,那家伙可比你jīng明多了。” “伦敦公爵不是问题,卡美洛可不是他的地盘。” 梅林法师定定地注视着勒吉昂,沉声道:“比起他来,我最担心的还是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勒吉昂呵呵笑道:“老老实实管好你自己吧·····顺便一提,比武大会明天召开,不过今天晚上,伦敦公爵可就会赶到的。” “我的时间确实很紧迫·····你好自为之吧,黑魔法师,别以为你永远是安全的。” “这句话还给你,老头儿。” 完后,勒吉昂就消失不见了。梅林法师叹了口气,拄着自己的权杖,也离开了这里。 === “这棵树好高啊!” 临近黄昏的时候,探险队终于来到了森林中心那棵大树的底下。 “我好像看到宝藏了。” 凯一眼就瞥见了树洞里散发的微弱光芒,他急忙伸手去掏,果真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是什么?” 亚瑟和阿尔托莉雅都凑了上来,当凯打开手掌的时候,赫然便是一个泛着金光的果子。 “呃·····这是纯金的吗?” 凯有些困惑地动了动那个果子,忽然,身旁的丛林中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音,把三个人吓了一跳。 “那里有什么!” 几乎是同时,三个人迅速跳开,凯的年纪最大,反应也最快,首先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而亚瑟和阿尔托莉雅则各自抽出一把短剑,戒备地看着丛林晃动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一根粗壮的树枝从森林中伸了出来,随后三人就看到,一个人形的矮树桩向他们走了过来,树桩正面镂空处摆成的大嘴就像是想要把他们吃了一样。 刷的一声,矮树桩被劈成了两半;凯一脚将它踢开,耸耸肩道:“真是没创意啊,勒吉昂那家伙;喏,你们看,轻松解决——唉,亚瑟呢?” 凯回头看去,却没看到亚瑟;而阿尔托莉雅则是面目凝重地看着上方。 “呃·····” 凯的困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当他转身的时候,只见一个足有两人高的巨型版树jīng正弯腰看着他。 “天啊,有没有搞错啊!” 凯怪叫一声,迅速跳开,双手握紧了长剑,和它对峙着;而与此同时,一个敏捷的身影正从旁边的树木爬到了高处,一下子朝着树jīng跳了下来。 “心!” 阿尔托莉雅忍不住出口提醒道;然而亚瑟却稳稳地落到了树jīng的背上,将短剑刺进了实心的木头之中。 树jīng像是发现了背后的亚瑟,笨拙地挥舞着树枝想要碰到他;然而它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只见树jīng的身体突然裂开了好几条缝隙,一阵气流从缝隙中喷shè而出,随后就将它大卸八块了。 “扑扑——咳咳咳····” 亚瑟跳到地上,伸手挥散开周围的木屑,得意地道:“也不过如此嘛!” “那是,你可是学过魔法的。” 凯悻悻地道,随后将那个金sè的果子递给他,道:“你看看这个。”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人始料未及:当亚瑟触碰到那个果子的一瞬间,他就凭空消失了。 “哎?” 凯吓了一大跳,阿尔托莉雅也惊呼道:“发生什么了?” “别担心,别担心。” 这个时候,白sè魔法师从丛林中缓缓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两个,笑着道:“那只是勒吉昂的把戏而已。” “梅林爷爷?” 阿尔托莉雅惊喜地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梅林法师。” 凯有些生疏地行礼道,梅林看着他,赞许地道:“你已经算是一个真正的骑士了,凯。” “啊,真的吗,哦哈哈哈哈” 在凯得意的时候,梅林摸了摸阿尔托莉雅的头,轻声道:“你的父亲,在昨天去世了。” 猛然听到这个噩耗,阿尔托莉雅还是吃惊地张大了嘴,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梅林到这里来的意义。 “我知道了,梅林法师。” 阿尔托莉雅强抑着内心的伤痛,坚强地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梅林叹了口气,对凯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埃克特我来的消息。” “是,法师。” 凯朝他鞠了一躬,随后偷偷给了阿尔托莉雅一个鼓励的眼神,便转身离开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阿尔托莉雅。” 梅林郑重地道:“是时候交给你了,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最后仔细考虑一次。” === 与此同时,在森林中一个莫名的地方,伴随着一道烟雾,亚瑟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呃?” 亚瑟茫然地看着四周,随后眼神就被面前的一块石头吸引住了。 在那块石头的上面,插着一柄长剑;而在长剑旁边,则平放着一套盔甲。 “这是····” 亚瑟疑惑地走过去,却惊讶地发现,插在石头上的,是一把锈蚀的铁剑,而那套盔甲,也已经被鲜红的铁锈覆盖。 啪——啪—— 在他身后,黑sè的魔法师拍着双手,走了出来。当亚瑟回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呵呵一笑,道:“生rì快乐,家伙儿。” “嗯?” “今天是你的生rì,傻瓜。” 勒吉昂哈哈大笑,了亚瑟的脑袋,随后指着那副盔甲和剑道:“给你的生rì礼物。” “真的吗?谢谢” 尽管眼前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堆破烂,但是亚瑟还是很兴奋,他的手刚一触碰上那套盔甲,甲片就自动散开,随后拼合到了他身上。 “哇,太神奇了!” 亚瑟惊喜地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把戏而已,亚瑟,迟早你也能学会的。” 勒吉昂笑了笑,看着亚瑟将那把锈蚀的铁剑拔了出来,才道:“对了,你知不知道比武大会的事情?” “凯过一次,是贵族们为了决定新国王而召开的。” 到这里,亚瑟突然问道:“我能去参加吗?” 勒吉昂怔了怔,他只是随口一,想的是明天带他去看热闹,结果却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 “呃····慢着,你又不是骑士,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啊·····真是遗憾····” 看着亚瑟垂头丧气的样子,勒吉昂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头,道:“没关系的,亚瑟,明天带你去看骑士大人们的决斗好了,也算是一的补偿了。” === “所以····公爵大人在那个时候,拿到了一堆破烂?” “为什么每一个听故事的人都会觉得那是一堆破烂?你难道就不能发挥一下想象力吗?” “呃····但是主教大人,你就是那么描述的啊!” “唉····算了。” “那么接下来的故事呢?” “接下来,就是第二天了,有关那场比武大会的事情了。” ... III. 王者的证明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一般而言,除了一些特定的节rì或是盛大的活动,居住于卡美洛城四周的农民们还是喜欢安居于宁静的山野之中的;而一旦有什么新鲜刺激的事情值得他们关注的话,他们也会一窝蜂地朝着卡美洛城赶去。 比方,今天。 “好多人啊” 勒吉昂望着拥挤不堪的街道,啧啧惊叹道:“简直就像是新年一样!” “这些人来看比武大会吗?” 亚瑟惊讶地道,然而勒吉昂摇了摇头,得意地笑道:“当然不是;毕竟门票也是很紧张的嘛,很多人进城也未必只是来看热闹,趁着这次机会做做买卖也是很值得的。” “门票?” “没错没错,除了贵族之外,我们这些人就必须要买票了。” 勒吉昂着拿出两张羊皮卷纸,递给了亚瑟一张,道:“拿好了,这可是很昂贵的。” “这张票多少钱?” “呃,我只能告诉你,大多数人都买不起。” 勒吉昂侃侃谈道:“比武大会可不是为了给平民百姓们取乐的杂耍把戏,能够观看的,除了贵族之外,也只有那些有一定名望和势力的人了。” “那为什么还要收费呢?” “哎呀,这就好像为什么领主们要收税一样;比武大会归根结底就像是运动会一样,既然有观赏xìng和吸引力,趁机赚钱补贴一下国家财政也是好的嘛!” “您提到运动会·····但是在雅典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不是每一位公民都可以参与的吗?” “啊,你还记得我给你上过的历史课,不错不错····但谁是公民,你还是我?雅典已经没落了,家伙儿,从前支配国家的是权贵和公民,而现在,则是国王和领主。” 亚瑟似懂非懂地头,还是锲而不舍地问道:“那么,比武大会真的是为了选出一个新国王吗?” “差不多,但也不是胜利者就会成为国王。” 勒吉昂拉着亚瑟一边在人群中慢悠悠地前进,一边解释道:“那,国王未必是那个最勇武的人,要想成为国王,是需要很多条件的。出身高贵,道德高尚,为人们敬重,见多识广······具备这些条件的人很少,而只有他们才有资格成为国王。” “咦,那为什么所有的骑士们,包括凯在内都要去参加这次比武大会呢?” “为了荣誉,因为骑士不会拒绝任何一次光荣的战斗。再了,很多知名的骑士出场也是代表了他们的主君,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胜利就是主君的胜利。” 勒吉昂道这里,突然问道:“起来,早晨的时候你见过凯了吗?” “见过,他和埃克特骑士提早就走了。” “那么你见到阿尔托莉雅了吗?” “呃,没有。” “这样吗······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亚瑟闻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回答道:“太阳还很低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吧。” “也是,这样好了,我带你先去另一个地方。” 两人又转了几个弯,随后来到了一片相对僻静的地方。这里正是卡美洛城的大教堂,宏伟的宗教建筑让人一看便心生敬意。 “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参观参观罢了。” 勒吉昂抬头看了看教堂端的十字架,随后将目光移到了教堂前面的石头上,在那里,一把耀眼的宝剑没入石中,好像和石头融合为一体一般。 “认识那个吗,传奇的石中剑calibur,传谁能拔出这把剑,谁就能成为英格兰的天命之主。” 勒吉昂呵呵笑道:“可惜啊,从没有人能将那把剑拔出来。” “为什么呢?” 亚瑟奇怪地问道,正当勒吉昂想要回答的时候,一个yīn沉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是否能拔出那把剑,并没有什么意义;即便是无法将剑拔出的人,一样也能成为英格兰的国王。”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华丽的中年人正看着那把剑,而在他身后,正有数名白甲骑士笔直地伫立在那里。 “呃呃,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勒吉昂没好气地拽了拽自己的兜帽,拍了拍亚瑟的肩膀,道:“快向这位大人行礼。” “不必了。” 那人微笑着道:“是我该行礼才对。” “别开玩笑了,公爵大人,尤其不要在孩子面前。” 勒吉昂一字一句地道,看着伦敦公爵走到自己面前,不卑不亢地问道:“有何贵干,尊贵的大人?” “我只是想来这里祈祷而已。” 伦敦公爵笑了笑,随后看着亚瑟,道:“比武快要开始了,你忍心让孩子错过这么盛大的典礼吗?” “确实。” 勒吉昂拍了拍亚瑟的背,低声对他道:“那些骑士们会带着你去会场,你在那里等着我就可以了。” “嗯。” 亚瑟意识到勒吉昂是想和眼前这位陌生的大人谈谈话,他没有多问,便安静地跟着那些白甲骑士们离开了。 看着亚瑟离开的背影,伦敦公爵有些感慨地道:“他真像他的母亲。” “像他的父亲就糟糕了。” 勒吉昂冷笑道:“怎么,你不准备亲自上阵吗,欧沃罗德?” “伦敦才是我的家,卡美洛可不是。” 伦敦公爵正sè道:“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他有资格成为卡美洛的国王。” “只是你这么想罢了······梅林已经选好了一位新国王,你没戏了。” “是吗?” 伦敦公爵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转头看着那柄石中剑,忽然问道:“这把剑真的拔不出来吗?” 勒吉昂冷笑一声,大步走上前去,握紧了剑柄,将魔力灌注进去,随后轻而易举地将石中剑拔了出来。 “我可不会输给梅林的把戏。” 勒吉昂随后又将宝剑放了回去,伦敦公爵拍了拍手,调侃道:“恭喜你,你就是英格兰的天命之主了。” “天命之主····哼,我可不相信这个。我依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虚无缥缈的传!” === 在卡美洛的街道上,亚瑟现在只觉得非常不自在。 那几名白甲骑士不知为何就像是护卫一样将他包围在中间,沉默地向会场走去;而一路走来,这支分队吸引的目光已经不亚于任何一位前来参赛的骑士了。 “好威武啊!他们是什么人啊?” “白sè的盔甲····好像是伦敦的骑士团耶!” “伦敦?伦敦公爵已经到了吗?” “不过,那个孩子是谁啊?” 就这样,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众纷坛的时候,亚瑟总算是走到了竞技场的大门那里。 “呼····好累啊····” 亚瑟讪笑着望向身边的白甲骑士们,试探地问道:“那个,诸位骑士大人,我就等在这里好了。” 那些骑士听到之后,便走到他前面,整齐地鞠躬致敬,一时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呼嘶————!!!! 正在这时,道路上忽然掀起一阵惊惶的声浪,只见人群纷纷四散逃离开街道,而他们闪避的,则是一驾马车,正被四匹受了惊的白sè骏马拉着向这里奔来。 刷的一声,在亚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名白甲骑士已经分为两排挡在了他面前,竖起盾牌,横起长剑,大有准备和对面的惊马硬碰硬的打算。 “哎哎哎,这不对啊!” 亚瑟一时间真的是气得跺脚——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赶紧靠边闪才对吗? 而在马车后面,几名骑士也鞭打着他们的坐骑,有些狼狈地想要追赶上来,不过很明显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马车就要和白甲骑士们整齐的列队迎面撞上的时候,一阵呼啸的狂风忽然从骑士们组成的人墙之后穿出,带着风沙卷向对面的马车。惊惧的马匹被带动着扬起马蹄,沙尘也迷住它们的眼睛,竟是硬生生地被停滞了片刻。 “拴住它们!” 后面赶来的骑士当然不会放过着天赐良机,几名为首的骑士已经掷出了绳索,套住了骏马的脖子,在他们的奋力拉扯下,有惊无险地算是将马车稳定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 正当亚瑟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马车中传了出来,随后就见到一名骑士恭敬地跪在马车前伸出手,一只佩戴着白sè镶边手套的手轻轻搭在骑士的手上,紧接着,一名身着华服的少女踏着骑士的另一只手,优雅地走到了地上。 “这难道不是一次有趣的历险吗?” 少女咯咯笑道,而此时在后面下命令的那位骑士也终于赶了上来,下马后有些尴尬地道:“殿下,您没事就好。” “我?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少女惊讶地看着骑士的首领,故作夸张地道:“有你们的忠心护卫,我还会出事吗?” “呃,公主殿下的赞誉在下实在不敢当·····真的,您刚才的举动实在是考验我们的反应力,所以····” 骑士的言下之意看来是指马车之所以失控,和这位贵为公主的少女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是少女却丝毫没有反省的觉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随后扫了一眼堵在竞技场门前的白甲骑士,脸sè立刻冷了下来。 “他们为什么要挡在我的面前?” 少女高傲地指着白甲骑士,喝道:“闪开!” 骑士首领抬头看去,顿时认出了这些人是伦敦公爵的卫队,不由得捶足顿胸哀叹自己今天霉运当头,然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喊道:“以公主殿下之名,请让开,伦敦的骑士们。” 几名白甲骑士看上去应该是认出了那名少女,忍不住扭头看向位于zhōngyāng的骑士,见这位骑士长微微摇头,白甲骑士立刻解散了队形,恭敬地朝少女一礼,随后便簇拥着亚瑟朝一边走去。 “等一下!” 少女看到了被夹在中间的亚瑟,指着他道:“你是谁?” “呃?” 亚瑟怔了怔,然而那些白甲骑士却充耳不闻,只是沉默地带着他想要离开。 “伦敦公爵在搞什么把戏?难道还想避开我吗?” 少女厉喝一声,挥手喊道:“拦下他们!” “请息怒,公主殿下。” 非常恰到好处的时候,勒吉昂和伦敦公爵从后面人仰马翻的街道上走了过来,伦敦公爵瞥了众多向他行礼的骑士们一眼,微微颔首示意,随后对少女微笑道:“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公主殿下。” “您过谦了,欧沃罗德叔叔,叫我摩根就好。” 少女乖巧地行礼,一扫之前骄傲的形象;伦敦公爵抬头看了亚瑟一眼,随后对勒吉昂道:“我想,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了吧?” “那是自然。” 勒吉昂了头,鞠躬致意道:“向您致敬,公主殿下。” “您是····” “一个微不足道的隐士罢了。” 勒吉昂走到白甲骑士旁边,将亚瑟拽了出来,随后头也不回地道:“祝二位愉快,我就先走一步了!” 完后,他就走进了竞技场之中。 “好无礼的家伙!” 少女有些生气地道,伦敦公爵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也径直走进了竞技场之中。在他背后,少女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子,便带着一丝妖艳的笑意跟着走了进去。 === 远离竞技场,在大教堂这里,一名穿着黑袍,牧师打扮的人正沉默地站在石中剑的前方。 这时,另一名黑衣人快步走到他身边,附耳轻声道:“勒吉昂带着一个孩子进了竞技场,那个孩子身上带着那种力量!” “能确认吗?” “不会有错。” “呼·····静观其变。” “要不要通知其他教团成员?” “我过,静观其变。” “·····是。” ... IV. 王者的试炼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竞技场中,勒吉昂终于找到了自己和亚瑟的座位。这是一片不错的yīn凉地,既能够清楚地看到场内的搏杀,也不会被当空的太阳烤焦。 “你知道刚才那个女孩儿是谁吗?” 坐下来之后,勒吉昂突然向亚瑟问道,当然他也不指望亚瑟能够回答得上来,随后就解释道:“摩根勒菲公主殿下,康沃尔公爵的女儿,康沃尔公爵去世之后,他的妻子改嫁给了已故的国王尤瑟,成为了王后,所以摩根勒菲也算是尤瑟王的继女。” “您认识她?” “我认识她有什么用?她又不认识我。” 勒吉昂哼了一声,随后问道:“你对这位公主殿下的感观如何?” “呃····她很美。” 亚瑟讪讪地道,勒吉昂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 “男孩子果然只知道盯着女孩子的脸蛋和胸部看。” “我的是事实——还有,我为什么要盯着她的胸部?” 亚瑟有些脸红地道,却让勒吉昂更加开心了——他的兜帽抖得厉害,这证明他现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那是因为你还,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勒吉昂忍住笑,拍了拍亚瑟的肩膀,随后道:“不过啊,子,你要记住,越是漂亮的女人,有时候越是要心。” “我不懂。” “还是那句话,你长大以后就懂了。” 勒吉昂向场内张望,发现第一场比武已经开始了,便指着里面道:“好了好了,快老老实实看着吧。” “嗯。” 这个时候,从座位边缘忽然走来一名佣人打扮的女子,见到勒吉昂之后,低头对他道:“请问是勒吉昂大人吗?” 勒吉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有事吗?” “我是欧沃罗德大人的侍女,大人想请您移到那边的座位去,他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位置。” “真的吗?” 勒吉昂朝着远处伦敦公爵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而正好伦敦公爵也在看着他,对他微微一头。 “想不到这家伙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勒吉昂有些得意地想到,随后便要拉着亚瑟站了起来;那位侍女却已经拉住了亚瑟的手,对勒吉昂道:“这位是您的孩子吗?” “不是,我是他的监护人,怎么了?” “没什么,公爵大人吩咐我带着这个孩子去见一下姐。” 女仆解释道:“姐还在前往这里的路上,公爵大人希望我能带着这个孩子去迎接她。” 听到这句话,勒吉昂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耸耸肩,满不在乎地道:“无所谓,那我就先去了。” 他看了亚瑟一眼,嘱咐道:“不要失礼,亚瑟;记住我往rì教育你的,要像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 “我明白了。” “好了,去吧。” 着,勒吉昂就自己朝着那边走去。而女佣对亚瑟微微一鞠躬,道:“请跟我来;对了,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我叫亚瑟。” “我明白了。亚瑟少爷,请跟我来。” ··· 贵宾席上,伦敦公爵刚刚和一位贵族交谈完毕,就看到勒吉昂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自己这边。 “你看上去可真清闲啊,欧沃罗德。” 勒吉昂不客气地坐到他身旁,调侃道:“不准备亲自出马打一场吗?” “还是算了吧,这里是年轻人的舞台,而我已经早过了那个喜欢耀武扬威的岁数了。” 伦敦公爵微微一笑,随口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你请我过来的吗?话你还把自己的女儿带来了?” 勒吉昂的话让伦敦公爵皱起了眉头,困惑地问道:“我女儿?我怎么会带她来这里?还有,我没请你过来啊?” “啥!!!” 勒吉昂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几乎是喊着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女人?” 伦敦公爵还是一头雾水,不过一秒钟后他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几乎也是吼着对勒吉昂道:“你把王子弄丢了!!!” 两人大眼对眼,勒吉昂二话不,转身就跑;伦敦公爵果断了两个侍卫,气急败坏地道:“跟着这个傻瓜,找到那孩子之后赶快带到我这里来·····等会儿,去告诉卡恩男爵,给我封死卡美洛的城门,所有带孩子的——不对,任何人都不准离开!” === 这边人仰马翻的时候,亚瑟却已经被带领着进入到竞技场的内部,他看着四周的景象和来往的人群,意识到这里大概是参赛骑士们的准备区,而在往里的话,就是贵族们休息的地方了。 “呃,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应该出去等吗?” 亚瑟试探地问道,而那名女佣冲他微微一笑,回答道:“抱歉,亚瑟少爷,这是公主殿下的吩咐。” “公主殿下?” 女佣含笑了头,带他来到了一扇华丽的门前;而亚瑟也见到了几个熟悉的家伙——正是不久前在竞技场门口,侍奉着摩根勒菲的几位骑士。 “这是公主的客人。” 女佣对他们道,那几名骑士看了亚瑟一眼,似乎都认出了他来,于是其中一人走进了房间,不久之后,刚刚勒吉昂还在谈论的这位公主就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 摩根勒菲看着亚瑟,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随后将手伸到了他面前;亚瑟怔了怔,随后就单膝跪下,接过她的手,在上面轻轻一吻。 “看不出来,你还是很懂礼貌的嘛不过,你算是骑士吗?” 摩根勒菲的挪揄立刻让亚瑟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不大不的错误——的确,自己根本就不是骑士,所以理论上自己应该五体投地,跪倒在这位公主面前才对。 “呃······这下坏了。” 亚瑟不由得暗中抱怨勒吉昂之前的误导,他可不是傻瓜,勒吉昂平常没少和他讲一些古代名人的事迹,其中就不乏那些暴君折腾倒霉蛋的故事。 看着摩根勒菲笑里藏刀的表情,亚瑟不禁对刚刚勒吉昂过的,“越是漂亮的女人,有时候越是要心”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所以,他现在已经做好了转身就跑的准备。 “喂,我的骑士朋友?” 摩根勒菲恶作剧一样地抓住亚瑟的手,弯下腰靠近了他——确切地,她饱满的胸脯已经快要贴到亚瑟的冒着冷汗的额头上了——yīn险地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呃” 亚瑟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对裹在上等洁白布料后的,圆滚滚的物体,当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他不禁明白了为什么勒吉昂要自己会盯着女孩子的胸部去看。 “起来,阿尔托莉雅好像一都看不出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亚瑟就想到了他的伙伴身上。 垮—— 在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两名骑士已经将他架了起来,随后,几名侍女就走了上来,褪下了他的外套。 “唉唉,这是要做什么!” 亚瑟惊慌失措地叫道,可惜对方压根就不想听他的话,他只能看到架着自己的两名骑士脸上,那一副竭力忍住笑的表情。 “既然你觉得你自己是骑士,我也马马虎虎就接受好了。” 摩根勒菲戏谑地道:“今天可是贵族们的盛会,我的荣誉可就靠你来维护了,我的骑士大人” “呃,在下不胜荣幸,但是——” 很可惜,“但是”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亚瑟就觉得眼前一黑,似乎一个不太合适的头盔已经套在了他的头上。 “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哦,亚瑟。” 摩根勒菲笑眯眯地道:“如果你让我下的赌注打水漂的话——就死刑!!!” 着,两位骑士就架着可怜的亚瑟,朝着比赛场地走去;在临近门口的地方,将他丢在了地上。 “这位是?” “公主殿下的骑士。” “明白了。” 记录官奇怪地打量了这个穿着一身破铜烂铁,晃晃悠悠站起来的个子,耸了耸肩,道:“他来的有早,下一场的对手是艾斯利爵士,他还在准备当中。” “子,别担心,不会要你命的。” 其中一位“好心”的骑士“安慰”道:“艾斯利那家伙很弱的,至少对我们来——哈哈哈哈哈” 两人大笑着走开了,记录官看了他们一眼,对亚瑟道:“一会儿直接走出去就可以了。”完后,他也离开了。 ··· “这下怎么办?” 看着快要打开的栅栏,亚瑟不由得开始发呆,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一次真正的危机。 虽勒吉昂没少锻炼亚瑟的武艺,但是归根结底那都是闹着玩儿的——至少亚瑟觉得,和一群石像打架,未必能够锻炼到什么。 “看样子得靠自己了啊。” 亚瑟无奈地站了起来,又好险再跌倒在地;他扶着墙,已经打定了主意。 “稍稍用些魔法好了。” 亚瑟无奈地想道,看着身上这副铠甲,忍不住叹道:“不过就算这样,没有一身合适的装备,也始终不行啊。”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从后面被丢了过来,落到了地上;亚瑟几乎是瞬间转身看去,却什么都无法看到。 “嗯?这是——” 正当他有些奇怪的时候,地上的东西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副布满铁锈的盔甲,一把锈蚀的铁剑,还有一张匆匆写就的字条。 “如果你不打算逃跑的话,这就是我唯一能帮助你的了——勒吉昂” 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亚瑟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与此同时,他也解开了身上的盔甲,在从那一身铁皮罐头里脱身之后,黑sè的盔甲,立刻就附着到了他的身上。 “逃跑可不是骑士的行为······好吧,那就让我迎战吧!” === 正午时分,当太阳已经升至最高空的时候,勒吉昂才施施然地回到了伦敦公爵那里。 “怎么样了?” 勒吉昂坐到了伦敦公爵身旁的软垫上,抓起一把干果扔进嘴里,含糊地问道:“亚瑟赢了几场?” “至今为止,他还没有被击败过。” 伦敦公爵专注地看着竞技场中那个披着黑sè盔甲的骑士,不可思议地道:“那个真的是王子?我从没想到他的武艺居然已经达到了这般地步。” “在我的jīng心教育下,这只是必然的结果。” 勒吉昂得意地道:“我可不是仅仅教给他魔法的知识而已,贵族的礼仪,骑士所应掌握的技巧,他已经全部了然于胸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你还记得我城堡里那些骑士雕像吧?我就是用那些石像去训练亚瑟的。” 勒吉昂笑了笑,神秘地道:“你还记得吧,之前为了把亚瑟抢走,你不是派了不少心腹侵入我的城堡吗?还有梅林老头儿派来的骑士,他们全都——” “够了,你还是把嘴闭上吧!” 伦敦公爵的脸sè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难看,他扭过头去,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勒吉昂只是冷笑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而是专注于竞技场中的决斗。 === === 作者语:这两天重新调整了一下思路,做了些许更改; ... V. 王者的胜利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锵! 男爵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手指再也没有力气紧握住剑柄了;而在他显露颓势的时候,亚瑟大胆地击开他手中的盾牌,将剑锋横在了男爵的面前。 “好————!!!!” “太出sè了!!!!”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人们纷纷为亚瑟——这位至今为止尚无败绩的黑sè骑士热烈地鼓掌。兴奋的观众们纷纷谈论着他的jīng彩表现,然而至今为止却还是没有人能出他的来历。 “我输了。” 男爵叹了口气,低头认输;亚瑟立刻收回剑锋,双手倒握剑柄,站在原地低头致意。男爵有些意外地打量着他的举止,忍不住敬佩地道:“你是一位出sè的骑士,祝你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再接再厉。” 着,他也礼貌地回礼,便大大方方地转身离去了。 看着男爵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中,亚瑟才松了一口气,暗中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腕。他以为自己只需要打一场就可以下去了,然而在连续击败了十多名对手之后,他却被告知要一直待在场地上迎接挑战。 “喂喂,我究竟要站到什么时候啊?” 亚瑟叫苦不迭,却还是只能死撑着站在这里;然而他却不知道,台上的观众们除了叫好之外,也在不停地祈祷他能在下一场中被击败下场——否则,他可就要成为卡美洛的国王了。 主席台处,贵族们面sèyīn沉地看着场中伫立在那里的黑sè骑士,而梅林法师则是仔细地听着一名骑士传回来的情报。 “你是,那个人是摩根勒菲公主的骑士?” 梅林法师皱了皱眉,随后道:“你可以下去了。” 看着骑士离开的背影,梅林法师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公主·····是她搞的鬼吗?” “法师,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名贵族悄悄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已经没有人愿意去挑战他了,而且,我从手下那里还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在休息室中,有不少骑士都在谈论着他的勇武,甚至有人公开支持他成为下一任的国王!” 梅林法师叹了口气,问道:“伦敦公爵呢?他麾下的骑士不是还没有出场吗?” “他们拒绝出场。” 贵族咬牙切齿地道:“他是不是伦敦公爵的人?” “不,我派人查了一下,发现他是摩根勒菲公主的骑士。” 梅林有些困惑地道:“这事情有些古怪。” “法师,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位贵族yīn沉地道:“王子必须出场了,否则,人民和其他不知情的贵族们都会支持现在场上的那位骑士,到时候可就无法收场了!” ··· “那家伙还没死?” 竞技场内部,已经被梅林法师视为幕后黑手的摩根勒菲公主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中焦急地来回踱步:“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吗?”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硬着头皮道:“公主殿下,请冷静下来。” “你叫我怎么冷静?” 摩根勒菲坐回椅子上,恨恨地道:“欧沃罗德·····想不到我居然会被你给算计了!” 摩根勒菲并不是一个花瓶式的女人,尽管年级还,但在耳濡目染之下,她的政治嗅觉也已经十分灵敏了,所以她迅速意识到自己已经陷进了一个几乎无法逃脱的困局之中。 如果亚瑟战败那一切都还好,然而问题是他现在所向披靡,如果真的已经没有任何人敢于挑战他的话,贵族就无法食言,只能承认他成为卡美洛的国王;但一个平民怎么能够成为卡美洛的国王?只需要简单地调查一下,贵族们就会发现一个尴尬的事实——全卡美洛的骑士,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击败了;而这个家伙,正是被一个名叫摩根勒菲的任xìng公主扔进了竞技场里面。 好了,如果这样的话,摩根勒菲就会立刻变成全卡美洛贵族们的公敌,所有人都只会相信是她故意找来这么一个家伙来取笑他们。而到了这时候,恼羞成怒的贵族们会怎么对待她,摩根勒菲已经不敢去想了。 所以,自己绝不能让别人发现那个家伙的秘密,于是就只能谎承认他是自己的骑士。而这样就更惨了,就算她是尤瑟王的女儿,贵族们也不会认同她为卡美洛的女王,最多只能给她一个王后的角sè——至于国王的人选,贵族们完全可以为她选择一位合适的夫婿,不过考虑到那个亚瑟已经把全卡美洛的骑士打得满地找牙,稍有些羞耻心的贵族都不会迎娶她,再扯上卡美洛乱七八糟的政治关系,最大的可能xìng就是贵族们一致推举亚瑟这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人成为卡美洛的国王。 那么,摩根勒菲最后的结局就只能是下嫁给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吗? 当然不是,就算摩根勒菲自己愿意,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伦敦公爵也不会认可。 在得知伦敦公爵的骑士没有一人出场之后,摩根勒菲就意识到自己抢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那个少年绝对和伦敦公爵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弄不好就是公爵大人的私生子,而这样也可以解释伦敦公爵现在为什么会袖手旁观了——王冠已经是囊中之物,他着什么急?就算亚瑟被击败了,以逸待劳的伦敦佬也有足够的力量将王冠抢到手。 摩根勒菲越想心中越凉,她发觉自己的设想恐怕会成为现实,换言之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处于被动的地步。就算是自己豁出去向主席台那里的贵族们坦白,拆穿亚瑟的身份,伦敦公爵的部队不定就会立刻发难,到时候留在竞技场里面的人,只怕立刻就会成为新国王登基的牺牲品。 不得不,在这种危机情况下,摩根勒菲已经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事实上,伦敦公爵现在就打着自己的算盘,不同的是,他却是决心利用亚瑟作为尤瑟王私生子的身份,来奠定自己攫取卡美洛统治的合法xìng。 “那个家伙必须要死!” 摩根勒菲双目通红,她不顾一切地指着自己的骑士们,命令道:“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杀了他!”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他不死的话,谁都没有活路!” 摩根勒菲咬牙切齿地道:“就他需要休息,让他退下来,然后杀掉他!现在就去!” 正在这个时候,竞技场内又传来一阵呼声,摩根勒菲怔了怔,哼道:“又有一个人上去了吗·····祝他好运吧!” 然而,那呼声却越来越大,几乎已经到了震耳yù聋的地步了,摩根勒菲脸sè一下子变得惨白,喃喃地道:“难道····不···不会吧?” 这时候,一名骑士飞奔着跑了进来,惊慌地道:“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公主殿下!” “什么事情?贵族们已经决定新国王了吗?” “不,不,是石中剑!” 骑士大声喊道:“有一名骑士拔出了石中剑!他已经走上竞技场了!” === 此时,在决赛场的zhōngyāng,一名穿着jīng致盔甲的矮个子骑士,正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宝剑,紧张地注视着对面那个黑sè的骑士。 伦敦公爵在高处眯起了眼睛,冷冷地道:“石中剑····梅林果然出手了。” 勒吉昂了头,轻笑道:“新的国王诞生了。” “话可不能这么,勒吉昂。” 伦敦公爵冷笑道:“你认为王子会输给那个人吗?” “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但我可不敢担保这是一次公平的决斗。” 勒吉昂毫不留情地道:“那个家伙拿的是石中剑,还有他身上的铠甲,一定都是梅林jīng心准备的——够了,欧沃罗德,别再胡思乱想了。” 狂热的声浪已经席卷了整个竞技场,人们狂呼着天命之剑的名称,当石中剑现世的那一刻开始,勒吉昂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着他便站了起来,拍拍伦敦公爵的肩膀,道:“不要再让你的人出场了,徒劳而已,留在这里迎接新国王吧,至于我,我得把亚瑟接回去,他已经很累了。” 锵——! 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不出勒吉昂所料,那把锈蚀的铁剑瞬间就被砍断了;很明显,胜负已经决出了。 ——cheating(作弊) “怎么回事!” 伦敦公爵惊愕地喊道,一下子站了起来;而勒吉昂也猛然转身,扑到了栏杆前,死死盯着下面的情景。 “这····不····不可能!” === 场地的zhōngyāng,当阿尔托莉雅击碎了黑sè骑士的宝剑之后,她便松了一口气;当转身想要安慰他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却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 黑sè的骑士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断剑,而在骑士的盔甲之中,大量黑sè的雾气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出。 ——tremble·before·the·poer(在力量面前颤抖) 黑sè的雾气笼罩住了骑士的全身,阿尔托莉雅能够看到的,就只剩下黑sè雾气之后的,一双暗红sè的双瞳。 “这是····这是什么?” 阿尔托莉雅迅速后退,重新摆好架势,喝道:“你是谁?” 而在主席台上,贵族们已然大惊失sè;几乎所有人都想起了国王死时的那一幕,梅林法师更是大声喊道:“退下,恶魔!” 着,他已经朝着下方飞去;贵族们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命令道:“调集卫队!快!” 黑雾中的骑士冷冷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当梅林法师落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举起手来,指着法师,却什么都没有。 “你认得我吗,恶魔?” 梅林法师怒喝道:“现出你的原型来!” 黑骑士缓缓举起断剑,只见地上的另一端自动飞起,重新拼合在了那上面。 ——ho·dare·you(大胆) “心!” 阿尔托莉雅大喝一声,举起宝剑挡在了梅林法师面前,格开了黑骑士的长剑,随后勇敢地反击,劈开了那些黑sè的雾气。 而此时,梅林法师也完成了法术的吟唱,他周身都被膨胀的魔力笼罩,巨大的魔法能量被他集中在身前,只差最后一步的释放。 “快闪开,我的陛下!” 梅林法师大声喊道,而阿尔托莉雅也迅速向侧面避开,随后,就看到毁灭xìng的光芒朝着黑sè的骑士急速冲去。 吱————————!!!!! 如同是高温下的水分被炙烤一样,黑骑士的黑雾瞬间就被梅林法师的法术烧成了灰烬——但是在那之中的黑骑士,却依然完好无损;虽然他已经摇摇yù坠,单膝跪在地上,那些黑雾却还是争先恐后地向外奔涌。 “他已经被削弱了,快,给他最后一击!” 梅林法师焦急地催促道;阿尔托莉雅屏住呼吸,大喝一声,举剑刺去。 刷——! 长剑贯穿了骑士的胸膛,所有的黑雾在瞬间就消散而去。 阿尔托莉雅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将长剑抽出的时候,她却听到面前的骑士,那微弱的声音: “阿尔托莉雅····为什么···你····” “亚瑟!” 阿尔托莉雅认出了这声音,她同时发现,眼前之人的盔甲就像是冰雪一样消融在了空气中,露出了他的本来面貌。 梅林法师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这更令他大吃一惊;当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的时候,勒吉昂也在看着他。 “医生,快叫医生!” 这时,梅林法师的耳边传来了阿尔托莉雅焦急的喊声,她正抱着失去意识的亚瑟,惊惶失措地对他道:“这是怎么回事,梅林爷爷?” “这个可怜的孩子被恶魔附身了。” 梅林法师低声道:“让我来处理吧,阿尔托莉雅,你现在需要冷静,卡美洛的臣民正在注视着你。” 大批大批的卫队涌入了竞技场之中,将梅林和阿尔托莉雅包围得严严实实;梅林法师走到卫队长的身旁,低声问道:“伦敦公爵的部队有没有异动?” “有,公爵的手下似乎试图封锁竞技场,不过就在刚才,他们已经让出了道路。” “呼·····看来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发生。” 梅林法师松了一口气,随后yīn沉地道:“你去悄悄将摩根勒菲公主控制住,绝对不要让她离开这里。” “明白!” === “总之,大体就是这样;那个时候,公爵大人完全低估了自己的实力;他击败了卡美洛所有的骑士,然而最终,却还是败给了那位传奇的亚瑟王。” “啊,多么令人钦佩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公爵大人会和那位摩根勒菲公主有着这样一段渊源,想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公主倾心于他的原因吧?” “可能吧,不过我对此保留意见。” “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啊,那可是相当长的故事了,查理;天已经不早了,已经是我离开的时间了。” “多么令人遗憾!故事是如此jīng彩,我却没有机会听下去了;这次与您的会面十分愉快,请您下次务必还能赏光,主教大人。” “那是一定,我的执政大人。您为教会的付出将会得到等值的回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在所不辞。” ... VI. 王者的选择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唔·······” 亚瑟睁开了眼睛,却只能看到微弱的火光;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然而当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发觉,自己的双手已经被铁链锁在,动弹不得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亚瑟看清楚周围的景象:毫无疑问自己是在一处地牢之中,他使劲晃了晃脑袋,终于有些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石中剑······阿尔托莉雅······” 亚瑟喃喃自语道:“那个人···真的就是她吗?” “你觉得又会是谁呢?” 面前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亚瑟抬头看去,牢门站着的,正是勒吉昂。 “你·····” “别太惊讶,也别太害怕。” 勒吉昂伸手在牢门的锁上轻轻一,牢门就自动打开了。亚瑟看着他走了进来,随后就觉得手上一松,腕部的镣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使双臂被放了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瑟疑惑地看着勒吉昂,而对方却只是蹲下身来,将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许久也没有话。 “我们得走了。” 沉默很长时间之后,勒吉昂拉着他站了起来,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不安全,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勒吉昂走到了亚瑟身后的石墙边上,伸手在上面画了一个古怪的法阵,片刻后,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石墙就像是雪一样熔化开来,露出了一个大洞。 “过来,我先带你出去。” 勒吉昂不由分就拉着亚瑟向前走去,尽管亚瑟还有许多问题,但是他还是听从勒吉昂的话,跟着他走了进去。 === 此时,卡美洛的王宫中,阿尔托莉雅已经换上了宫廷中的服饰,她紧张地来回踱步,而梅林法师就在她面前,束手等候着什么。 “我不相信,梅林爷爷。” 阿尔托莉雅摇头道:“亚瑟不会想要害我的,而且我实在无法理解您对勒吉昂的指控,假如他真的像您的那样是一位邪恶的魔法师,为什么你又任凭他在那片森林里面住了那么久呢?” “阿尔托莉雅——不,陛下,我可以理解您现在的心情。” 梅林法师沉声道:“您没有理解我的话:勒吉昂未必是邪恶的,这么多年来,他也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是他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至于那个孩子,或许那一切并不是他有意为之,但是邪恶的力量已经盯上了他,所以,现在已经不是您需要念故旧情的时候了。” “我还不是‘陛下’,所以请您不要这么拘谨。”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诚恳地道:“亚瑟不应该被关在地牢之中,我请求您释放他。” “那是不可能的,陛下。” 梅林法师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无法保证他现在依然还有着清醒的意识,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阿尔托莉雅倒吸了一口冷气,紧张地道:“那···您,您不会想要——” “不不不,我并没有将他处决的打算。” 梅林法师急忙摆手,道:“他现在被魔鬼附身,所以至少,他需要被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难道要把他一直关在牢房里面吗?” “当然不是,我已经同大主教交换过了意见,主教很乐意将那个孩子安置在教堂之中,让他接受圣洁的洗礼。” 梅林法师微笑着道:“教堂将会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同时我会安排人手严加看管,但是很不幸,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孩子都必须待在教堂之中。” “只能这样了吗·····” 阿尔托莉雅苦笑着摇摇头,随后,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梅林爷爷,我听,您将我的姐姐抓了起来?” “是的,我们已经查明,那个叫亚瑟的孩子之所以会进入竞技场,和摩根勒菲公主脱不了关系。” 梅林法师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他严肃地道:“阿尔托莉雅,你或许并不清楚,你的这位姐姐,在民间的名声可有些糟糕;更为严重的是,有人曾指控她参与过涉及巫术的活动。” “巫术?” 阿尔托莉雅大吃一惊,她随后也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您是,亚瑟——不,那个黑sè恶魔,是姐姐的过错吗?” “这个我还不能妄下定论,所以我还有贵族们只是决定将公主暂时软禁起来而已。” 梅林法师平静地道:“至于其他的一切,都要等陛下登基之后再做决定。” “是啊······”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看着放在一旁的,那把传奇的宝剑,眼神也逐渐坚定了起来:“从现在开始,我也要承担起重大的责任了。” “您有这样的觉悟,实在是令我非常欣慰。” 梅林法师向阿尔托莉雅鞠了一躬,而这个时候,一名骑士也飞奔着跑了进来。 “法师,王子殿下!” 骑士跑过来,单膝跪地大声喊道:“大事不好,有人劫狱!” “什么?” 梅林法师大吃一惊,几乎是脱口问道:“是伦敦公爵吗?” “啊?” 骑士怔了怔,立刻解释道:“不,公爵大人已经亲自带人前去镇压了;劫狱的是一群身着黑衣的神秘人,他们毒死了守卫牢狱的士兵,但是已经被公爵大人包围在牢狱之中了。” “什么?” 梅林法师和阿尔托莉雅面面相觑,随即就动身向外走去。 === 地牢之中,已经是血流成河了:狱卒已经全部被毒杀,砍死在了地上。而在原本关押亚瑟的地方,一名身着黑sè长袍的人死死盯着那个大洞,嘶声道:“追!” “啊!” 台阶上传来一声惨叫;一名黑衣人被推了下来,随后,一大队白甲骑士出现在了台阶上方,而在他们身后,有的骑士甚至手持着十字弓,列队朝下方瞄准着。 “还想逃跑吗?” 伦敦公爵在骑士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黑衣人,冷笑道:“你们就是勒吉昂的‘教团’?” “那个该死的叛教者······他会为背叛而遭到报应的!” 黑衣教士咬牙切齿地看着伦敦公爵,突然大声喊道:“我的兄弟们,不要被虚伪的经典迷惑!圣子从未抛弃我们,请与我们站到一起,寻找圣子的下落!” 听到这番话,伦敦公爵立刻脸sè一变,yīn沉地道:“原来如此····教宗指的就是你们——放箭!” 十字弓手们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那些黑衣人面对着箭雨,毫无惧sè,即便被弓矢刺穿,也始终一声不吭。 “不必留活口了,杀光这群异端。” 听到伦敦公爵的命令,白甲骑士们立刻举剑冲了下去。 === 卡美洛城外的远野上,在守城的卫兵都回城庆祝新国王的登基典礼时,一队白甲骑士却偷偷摸到了城墙的水道出口那里,静静地等候着什么。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骑士们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其中一人忍不住对为首的骑士道:“大人,这未免有些太晚了吧?” 为首的骑士显然也有些困惑,他思索片刻,随后对身旁一人道:“速去报告公爵大人;另外,传信给卡恩男爵,通知他监视城墙附近可能的脱离。” “是!” 那名骑士匆匆离去,而其他人却没有看到,周围的一片草丛正出现了诡异的凹陷——就好像什么人正走在上面一样。 “嗯?” 一名骑士听到了些许异动,但是当他转头看去的时候,茫茫夜sè中,又哪有什么人影? “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这里走过一样。” 那名骑士摇了摇头,仔细听去,却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为首的骑士听到之后,沉声道:“在四周查看一下,不要走远。” “是。” ··· 卡美洛远处的森林边缘,一阵微风忽然散去;勒吉昂和亚瑟的身影,立刻在夜sè下显露了出来。 “让那帮傻瓜继续等吧,我们得离开了。” 勒吉昂哼了一声,随后转过身,看着另一位跟着他们的同伴,鞠躬道:“我们安全了,公主殿下。” 亚瑟转过头来,看着那位公主;然而与他想的不太一样,公主殿下的脸上并不是放松或感激的表情——而是jǐng惕和厌恶。 “安全?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摩根勒菲死死瞪着勒吉昂和亚瑟,咬牙切齿地道:“你们究竟在想什么呢!” “哇,公主殿下,可是我们两个将你救了出来,所以还请你心怀感激。” “救我?我需要你们来救吗?” 摩根勒菲恨恨地道:“那群贵族不敢拿我如何!我可是康沃尔的主人,无凭无据,他们凭什么审判我!现在倒好,我被你们两个挟持出城,现在就算是无罪也没人会相信我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我的公主殿下?” 勒吉昂冷笑道:“新的国王已经登基,而且国内的局势急需稳定下来;梅林或许不敢拿欧沃罗德怎么样,但是拿你开刀,他开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况且,康沃尔那片土地,你觉得贵族们就会没有想法吗?” “就算是又怎么样?我之所以会落到这般地步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啧啧啧啧,公主殿下,仔细想想,‘咎由自取’这个法或许更适合你吧?” 勒吉昂毫不留情地挖苦道:“如果你现在愿意回城揭发我的话,就请便,恕我不能送你了。” “你!” 摩根勒菲痛恨地看着勒吉昂,瞪了他好一会儿,才泄气地道:“好吧,你想要什么?” “不多;首先,我希望送您回康沃尔去,之后呢,我的就业问题可就全靠您来解决了。” “如果我不呢?” “亚瑟,我们走。” 勒吉昂随即就拉着亚瑟作势要走,而摩根勒菲只是冷眼看着,似乎不准备出言挽留。 然而····· 一阵冷风拂过,摩根勒菲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随后就发现,勒吉昂已经不见踪影了。 “哎?等等——” 嗷呜————————! 一声狼嚎让摩根勒菲悚然一惊,她这才发觉,自己现在是处于一个多么危险的处境中。 ··· 远方,亚瑟费劲地甩开勒吉昂的手,大声道:“等等,我们不是真的要把她抛下吧?”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勒吉昂冷笑道:“原本我的意思就是赶快走人,是你非要去救那个女人的;现在既然她不愿意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得趁着欧沃罗德还没反应过来,赶快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 “渡海去法兰西,从那里去罗马,总之英格兰已经不能待下去了。” 亚瑟怔怔地看着他,茫然地问道:“为什么?” “有人想对你不利,就是这么简单。” “和我的身世有关?” 亚瑟敏锐地察觉到了里面的蹊跷,他注视着勒吉昂,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从没有和我起过你的过去,为什么一直是你在照顾我?你为什么认识伦敦公爵?还有,那天在竞技场,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 勒吉昂叹了口气,抓住亚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有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我答应过你的母亲,永远不告诉你关于你身世的事情。” “那样的话,我就自己去寻找答案。” 亚瑟退后了几步,看着勒吉昂,道:“我要回去找她,我不能把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抛在荒野之中。” “然后呢?” “我要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也就是,你决定和我分道扬镳了吗?” 勒吉昂若有所悟地头,招手道:“那就不送了。” 完,他转身就走,竟是一情面都不留。 “呃——” 亚瑟怔怔地看着勒吉昂的背影,一咬牙,干脆也转身离去;两个人,就在这个夜晚,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 VII. 军团的裁决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唔·····” “你醒了吗,公主殿下?” 当摩根勒菲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亚瑟那双温和的双瞳;她眨了眨眼,一下子坐了起来,差撞上了亚瑟的额头。 “这是什么地方?” 摩根勒菲下意识地先摸了摸身上——衣服完好无损——随后环顾着四周。当看清周围的摆设后,她不由得惊愕地看着亚瑟,脱口问道:“这里是卡美洛?” “不是,这里是我家。” 亚瑟舒出一口气,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您好些了,公主殿下?” “你家?” 摩根勒菲怀疑地看着他,jǐng惕地问道:“你为什么回来?” “我担心你的安全。” 亚瑟解释道:“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抛在夜晚的森林边上。” “那你为什么还要走呢?” 摩根勒菲不悦地哼道:“那个魔法师呢?我要见他!” “他走了。” 亚瑟道:“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走了?” 摩根勒菲倒吸了一口冷气,迟疑地道:“也就是····你和他分开了?” “没错。” 亚瑟叹了口气,离开勒吉昂的感觉确实非常糟糕——尤其是当他背着眼前这位公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于该去什么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计划。 不过很快他就适应了,在思索再三之后,亚瑟还是只能先回到这座城堡里面;至少,这里有他想要的一切东西。 “算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你吵架了。” 摩根勒菲从**上下来,皱眉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空房间,平时没有住在这里。” “但是这里很干净。” “勒吉昂的魔法,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这样。” “那倒是挺有趣。” 摩根勒菲哼了一声,问道:“你准备晚餐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亚瑟站了起来,对她道:“请跟我来,公主殿下。” 着他就转身向门外走去,摩根勒菲惊异地看着他,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嗯,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 两人所在的房间是在城堡的二楼,而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楼的大厅里。在大厅正中间的长桌上,正有着一顿丰盛的饭菜。 “这是你做的?” 摩根勒菲怀疑地看着琳琅满目的饭桌,忍不住问道。 “不是,应该是勒吉昂准备的。” 亚瑟自己坐到桌子一边,将原本属于勒吉昂的主座留给了摩根勒菲,指着两人面前的铃铛道:“他经常会买好了一整个月的食物,之后每天晚餐的时候,只需要敲敲这个铃铛,饭菜就会出现。”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摩根勒菲却没有动手,在看着亚瑟切下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咀嚼良久之后,她才敢拿起面前的刀叉。 “这些饭菜是谁做的?” 食物的味道很好,即便是摩根勒菲这样锦衣玉食的皇家子弟也无法挑出什么过错。她喝了一口准备好的葡萄酒,向亚瑟问道。 “不知道,勒吉昂从不告诉我。” 亚瑟一边切着一块面包,一边回答道——摩根勒菲观察到,他的进食时的动作非常符合贵族的礼仪,甚至有些地方根本就不是英格兰地区的风俗。 “那么,这些饭菜是从哪里做出来的?” “厨房,但是厨房那里设有禁制,我根本就进不去。” “禁制?那个魔法师设下的?” 摩根勒菲边吃边思考着,过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这个城堡有多大?” “和外表差不多,不过绝大多数地方我都去不了。” “那么你一般会去哪里?” “这里,广场和图书馆,还有我自己的房间。” “你去那里做什么?” “广场的话,是锻炼的地方;而图书馆就是学习场所了。” 听完亚瑟的解释,摩根勒菲计上心来,也不再问话,而是专心享用这些食物了。 === 两人很快就结束了用餐,当亚瑟站起来想要什么的时候,摩根勒菲突然道: “你把我送到这里,之后的事情,你有过考虑吗?” “这也正是我现在想和您谈的。” 亚瑟欠了欠身,做回椅子上,敲了敲那个铃铛;一眨眼之间,餐桌上的饭菜就全部消失了。 “勒吉昂提到过,您是康沃尔的女主人,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将您送回康沃尔去?” “不错的主意,但是我要怎么回去?” “目前来看似乎只能从陆上走了。” 亚瑟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道:“最好是先去伦敦,再从那里搭船比较近。” “伦敦?” 摩根勒菲哼道:“你逃出来的时候,故意避开了伦敦公爵,那么你要去伦敦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是勒吉昂要避开他,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不过——好吧,我同意您的,但是卡美洛的新国王即将登基,伦敦公爵无法离开卡美洛,如果您同意提早动身的话,我们可以抓住这几天的时间,赶在他前面从伦敦离开。” “那么,你难道是想让我步行去伦敦吗?” “我的计划是用马车——当然,如果您更愿意骑马的话。” “那个我需要考虑一下。” 摩根勒菲忽然笑了起来,带着些赞赏的语气道:“不过我很满意你的回答,实话,我最开始可是很担心你的智力的。” “呃,谢谢夸奖。” “虽然我心里面很不情愿,但是目前看来,我恐怕只能指望你了。” 摩根勒菲站了起来,指着亚瑟道:“你想成为骑士吗?” “······您的意思是?” “没必要在这里谦虚了。亚瑟,我记得你叫亚瑟对吧。” 摩根勒菲优雅地一笑,道:“在你面前的,是摩根勒菲·潘多拉贡,卡美洛的公主,康沃尔的主人——所以,年轻人,你愿意效忠我吗?” === 同一片星辰下,远离城堡的卡美洛,正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海洋之中。 新的国王已经诞生——那位拔出了天命之剑的骑士,已经成为了卡美洛人民心中的领袖,就连一向桀骜不驯的伦敦公爵,也在国王面前心悦诚服,这更是象征着贵族们的团结,也预示着国家的前景将是一片美好。 当然,隐藏在这盛况之下的,自然也有着非同寻常的隐患;比方,那天竞技场上的黑sè骑士,也自动就成为了民众口中,同国王对抗的邪恶力量。尽管这一次邪恶没有得逞,民众也不会轻易地认为,梅林法师和国王已经将邪恶驱逐,他们相信,总有一天,暗处隐藏的敌人,会再次向国王发起挑战。 ···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 梅林法师叹了口气,道:“公主应该是被勒吉昂带走了,而那个少年恐怕也跟着他。” “那群劫狱的人是怎么回事?” 阿尔托莉雅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面;相反,在听到亚瑟从牢狱消失的消息之后,她还暗中松了一口气。 “不清楚,伦敦公爵将尸体全部都带走,交给了大主教。” 梅林法师沉吟道:“我觉得可以相信公爵大人,那群劫狱者恐怕是别有所图。” “从亚瑟身上吗?” “或许吧——另外,阿尔托莉雅,别忘了,现在你也是‘亚瑟’了。” 梅林法师强调道:“虽然有些巧合,但是千万别忘了,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真实xìng别。” “我明白了,梅林爷爷。”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随后整整衣服,站起来道:“我需要接近贵族们,是吗?” “是的,阿尔托莉雅,这将是你的第一次考验,但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梅林法师笑了笑,随后束手侍立在一旁;皇宫大门前的卫士们见到这副情景,立刻高声喊道:“觐见仪式开始——!” 大门应声打开,随后,大批的贵族们按照地位高低,陆续地走近了宫殿之中。 梅林法师仔细地观察着诸人的表现,忽然,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伦敦公爵,并不在里面。 ··· 卡美洛中心的大教堂中,伦敦公爵正站在十字架前,虔诚地祈祷着。大主教站在他身后,等他祈祷完毕后,才开口道: “公爵大人,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您指的是什么?” “不去参加新国王的典礼,未免也——” “上帝远比国王更加重要,我想你是明白的,主教大人。” 大主教自失地一笑,自嘲道:“实在是令人惭愧,看来我也已经过于深入到世俗的斗争中去了。” “能够反省就是好的——原谅我现在必须尽快赶回伦敦,这次的事情,还请您务必尽快向罗马汇报。” “那是自然。” 大主教了头,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是不是该向国王陛下明情况的时候了。” “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伦敦公爵哼了一声,不屑地道:“那个异端者只要还待在国王身边一天,上帝的光辉就无法覆盖这片土地——尽管他并非魔鬼,然而他却已经成为了魔鬼的帮凶,迟早,他辅佐的这位国王,也会像尤瑟一样,遭到应有的报应。” “愿上帝保佑我们。” “愿上帝保佑我们。” 两人互相一礼,随后,伦敦公爵就想教堂外走去。 === 森林城堡中心的广场上,当亚瑟拿着那柄锈蚀的铁剑走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摩根勒菲正在出神地看着广场中栩栩如生的骑士雕像。 “心,他们会动的。” 亚瑟的提醒让摩根勒菲怔了怔,随后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亚瑟指着那些雕像道:“勒吉昂会让他们动起来,和我对打,以此锻炼我的剑术。” “是吗?” 摩根勒菲将眼神重新移回到雕像上,看到每位骑士脸上那副扭曲的表情,忍不住皱眉问道:“我总觉得他们看起来有些眼熟——还有,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都是这幅样子?” “我不知道。” 亚瑟耸了耸肩,随后将那柄铁剑举起递到摩根勒菲面前,道:“公主殿下,这是您要求的。” “你就没有更好的了吗?” 摩根勒菲嘲笑道,不过随后她就脸sè一变,问道:“这是你在竞技场上用的?” “对啊。” “·····好吧。” 摩根勒菲握住铁剑的剑柄,严肃地道:“请在我面前跪下。” 亚瑟立刻单膝跪地,冲着摩根勒菲低下了自己的头;而摩根勒菲则手持那柄铁剑,搭在了亚瑟的右肩上,大声道: “我,摩根勒菲,卡美洛的公主,今天——” ——profanation(亵渎) 摩根勒菲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被冻住一样,而那柄铁剑忽然变得无比灼热,她下意识地想要将铁剑甩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动弹。 ——you·shall·not·touch·me(你不该碰我) 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在她面前,亚瑟身上不知为何,正环绕着无数黑雾;那些黑雾凝聚起来,瞬间构成一副漆黑的盔甲,将他套在了里面。 “这家伙,怎么回事?” 摩根勒菲惊恐地看着黑sè的骑士缓缓站了起来;同时她也发觉到,这个“骑士”身上的“盔甲”正在有规律的活动着,这使他就好像森林中的独角仙,而外表的黑sè甲胄,正像是他的甲壳一样。 ——kneel(跪下) 摩根勒菲不受控制地跪倒在他面前,黑sè骑士抓住了剑刃,将铁剑从她手中夺回,随后握着剑柄将剑立在了地上。 “如果我现在一剑砍下你的头,你,历史会不会改变?” 黑sè的骑士开口了,他面甲后闪烁的红光让摩根勒菲心惊肉跳。 “你···你是谁?” 摩根勒菲发觉现在自己已经能够话了——不过这并不重要。黑sè的骑士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你从心底里面,就从没看起过亚瑟,对不对?” “怎么会····你···你到底····” “就算亚瑟送你到了伦敦,你还是会把他一个人抛下来,之后,他就不得不想办法躲开伦敦公爵的搜捕,最后还是得和勒吉昂一同逃亡北方·····我觉得这样的剧本有些无聊,你呢,摩根勒菲?” 黑sè骑士根本就不管摩根勒菲的反应,径直走到一座雕像面前,忽然挥剑砍下了一名骑士的头。 噗——! 大量的血液喷泉般从断头处涌出,他一脚踩碎了落在地上的头颅,冷笑道:“你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这些雕像会如此眼熟;因为这里面都是活人,被勒吉昂用魔法生生埋在石头里的活人。这些人都是成名的骑士,然而他们却终生都无法再离开这座城堡,直到亚瑟重新回到这里的那一天。” 黑sè骑士随手一挥,一团黑sè的火焰从他的指尖中蹿出,将地上和石砾混在一起的脑浆和人体组织,连带着冲天的血液和石像,都烧成了灰烬。 “死亡绝对不是最可怕的惩罚,最可怕的,将是永无尽头的绝望。” 黑sè骑士的声音变得无比愤怒,他冲着摩根勒菲嘶声道:“我曾经锲而不舍地寻求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我的身世和真相;然而现在,我却只找到了痛苦和仇恨,而丢掉了曾经的自我;我宁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起过这一切,但是一切已经于事无补。历史不会改变,能够改变的,就只有现在。” 着,他高举起手中的铁剑,在月光下,铁剑逐渐变形,变成了一把弧形的长刀——摩根勒菲自然不会认得这种几个世纪之后才会出现的武器,况且,她现在已经恐惧得无法思考了。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还能够回到过去的话,你会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不等她回答,骑士就叹息着道:“可惜,后悔也没用了。” 话音未落,黑sè的剑刃已经斩了下来;随后溅起的,便是一片鲜红的血液。 === “啊!” 清晨的时候,摩根勒菲一下子就从**上坐了起来。 梦中的景象是那么清晰,却又是那么模糊;她已经无法记起刚刚自己梦中的情景,然而那种恐惧到极的感觉,却使她心有余悸。 “公主殿下?怎么了,公主殿下?” 门外传来了女佣们焦急的呼喊声和敲门声,摩根勒菲只是坐在**上,不断地喘息着;她的**已经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 “快去叫总管过来。” 一名女佣的话让摩根勒菲回过神来,她猛地喊道:“等等!” 门外立刻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一名女佣才怯怯地道:“公主殿下?” “进来,侍奉我更衣。” 摩根勒菲冷静了下来,沉声道:“通知勒吉昂,给我准备早饭。” “是。” 女佣们这才敢走进来,尽管公主的样子显得有些憔悴,她们也不敢多一句,只是沉默地为公主擦拭身体,换好衣服。 这个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了整齐的喊声。摩根勒菲怔了怔,随后拉开窗帘,向外看去:只见城堡外的广场上,一群身披重甲的骑士,正在有序地cāo练着,而在他们前面,正是一位英武的青年,正在沉着地指挥着。 “呼·····” 摩根勒菲忽然笑了笑,吩咐道:“叫勒吉昂多准备一份,我要和我的侍卫长共进早餐。” “是。” ··· 广场之中,指挥官仔细地观察着骑士们的cāo练,这时候,远处却走来了一位黑袍人,招手喊道: “嘿,亚瑟!” 勒吉昂大摇大摆地走到他身旁,道:“暂时停一下吧。” “稍等——继续——好的,停!” 亚瑟高声命令道,所有的骑士迅速回归原位,动作整齐划一,让勒吉昂不由得赞叹地头。 “出sè的表现,亚瑟。” “相比他们,我的付出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而已。” “呜——呼!得好!” 勒吉昂拍了拍手,随后对他道:“跟我来,公主要见你。” “解散!” 亚瑟高声喊道,所有的骑士向勒吉昂一鞠躬,随后整齐地转身,朝着广场外走去。 等到他们都走了以后,亚瑟才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松弛了下来:“我是不是太吓人了?” “别忘你可只有十七岁,有的时候,仅凭能力是无法让别人信服的。” 勒吉昂啧啧叹道:“我强烈建议你平时戴着面甲,最好不要把脸露出来。” “算了吧,我还想晒晒太阳呢。” 两人边边朝着城堡走去。走到半路,亚瑟忍不住问道:“昨天晚上你和公主谈了很长时间,怎么,又有什么大事了吗?” “还真是。” 勒吉昂了头,问道:“你知道吧,阿尔托莉雅已经登基整整一年了,所以呢,梅林那个老家伙,已经开始考虑国王的婚姻了。” “啊?” 听到这句话,亚瑟立刻就呆住了:“这不是开玩笑吧?” “嘘,别忘了,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阿尔托莉雅的事情。” 勒吉昂神秘地道:“公主还是想要和她的弟弟——也就是妹妹——修复一下关系,所以这一次,她希望派遣几位骑士参与到求亲队伍之中。” “求亲队伍?去很远的地方吗?” “没错,地是苏格兰,而梅林选中的王后人选,就是苏格兰国王的女儿,桂妮薇尔(guinevere)。” ... VIII. 公主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早上好,勒吉昂总管,亚瑟侍卫长。” 走在通往餐厅的走廊中,勒吉昂和亚瑟颔首回应着路过侍女的问候。等到周围安静些之后,勒吉昂才继续对亚瑟道:“所以这一次,你得帮我挑选出几个人来。” “需要多少?” “一支建制齐全的部队,人数大概在50人左右就可以,每位骑士带着一位侍从,这样凑齐100人即可。” “那可是相当大的规模啊。” 亚瑟惊叹道:“这样没问题吗?” “我不关心,梅林的打算或许是想向苏格兰人炫耀一下卡美洛的武力,原本他是计划抽调伦敦的军队,然而伦敦公爵却以海盗入侵为由拒绝了梅林的要求,所以公主会觉得,这是她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 着,两人已经来到了餐厅门口,勒吉昂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亚瑟的仪容,才对守卫在门口的骑士头,让对方打开了门。 叮——! 伴随着一声轻盈的铃声,铺着洁白布匹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摩根勒菲优雅地坐在桌前,看到亚瑟和勒吉昂之后,微笑着道:“不必拘礼,请过来坐下,我的侍卫长。” “感激不尽。” 亚瑟欠了欠身,走到摩根勒菲的对面坐了下来;而勒吉昂则是束手站立在一旁,听候着摩根勒菲的吩咐。 “起来,已经足足一年了啊。” 摩根勒菲看着亚瑟的脸,忽然笑着道:“上一次还是在你和总管的城堡中,那次宴请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啊。” “您过奖了。” 亚瑟谦卑地道,缓慢地切割着面前的食物;而摩根勒菲看上去似乎谈兴很高,她喝了些汤,随后问道:“勒吉昂已经和你过了有关我那位国王弟弟的婚事了,对不对?” “是的。” “就在昨天,我寄出的请求信件得到了梅林法师的亲自回应,他在信中表达了对我的欢迎,这可是一个好的开始。” 摩根勒菲道:“亚瑟,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够亲自前往。” 她的话让勒吉昂怔住了,而亚瑟则是微微一皱眉,回答道:“您确定吗,公主殿下?” “当然,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虽然缺少你的时光会让我感到无聊,不过好在,总管还可以为我解解闷。” 摩根勒菲随后看向勒吉昂,笑着道:“您上次的授课让我感悟良多,我可是非常期待您的下一节课的。” “这可真是荣幸。” 勒吉昂咳嗽了一声,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亚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也不好在这里直接问话,便专心陪着摩根勒菲聊天了。 ··· 早餐结束后,勒吉昂就要继续教授摩根勒菲课程,而亚瑟则尽忠职守地开始挑选骑士等候指令。 一年前勒吉昂和亚瑟护卫摩根勒菲回到康沃尔之后,两人就留在了她的宫廷之中,成为了她的近臣。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勒吉昂很快就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换得了摩根勒菲的信任和倚仗,而亚瑟则在正式成为骑士之后,留任在了摩根勒菲的卫队之中。在勒吉昂的提议下,摩根勒菲命令将康沃尔主要贵族家庭中的年轻子弟召集在都城,册封骑士并重组卫队。一方面算是作为恩**,另一方面也有着扣留人质的意思。而亚瑟则成为了这群年轻人的首领,尽管他的年纪恐怕是最的,然而他的实力却足以震慑住这些纨绔子弟,再加上勒吉昂在宫廷内的呼应,两人很快就成功地在康沃尔的政坛之中获得了一席之地。 忙了一个上午之后,亚瑟终于选出了50名出身令人满意的骑士,至于他们的身手亚瑟倒不是非常担心,毕竟这一次只是为卡美洛的骑士壮声势,也并不是上战场,所以不需要太多要求。对那些被选中的年轻人而言,他们倒是兴致勃勃,听能够前往遥远的苏格兰,不少人都兴奋地开始讨论有关苏格兰的滴信息。 “看上去倒是蛮不错的嘛。” 见到自己选出的队伍中并没有人抱怨这次长途旅行,亚瑟不由得暗自庆幸。很快他就抄写下一份名单,回到城堡那里,准备交给摩根勒菲作最后的决定。而当他见到公主之后,出乎他的意料,摩根勒菲看也不看,毫不迟疑地道:“我相信你,亚瑟,一切都交给你全权处理。任何需要都可以提,不过动作要快,我希望你们在十天之内就可以整装出发。” “是,殿下。” 亚瑟了头,他额外看了勒吉昂一眼,尽管勒吉昂还是遮着自己的面孔,然而亚瑟却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什么心事。 果然,当他离开之后,很快就在走廊上被勒吉昂叫住了。 “我就知道你有话要。” 亚瑟走到阳台处,问道:“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在担心你。” 勒吉昂指着他道:“这是你第一次要肩负这么重要的责任,我难免会担心。” “我明白·····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吗?” “不不不,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勒吉昂顿了顿,道:“你在前往苏格兰的路途上,要心一。” “什么意思?” 亚瑟jǐng觉了起来,急忙问道:“你能不能清楚一些?” “我不清楚。我只是想要强调,一定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勒吉昂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天空,良久之后才道:“你还留着我给你的那副盔甲和那柄铁剑吧?” “当然。” “带上那柄铁剑,盔甲的话·····把那副盔甲给我,我要给你重新打造一套。” 勒吉昂的话让亚瑟有些惊讶,他怀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还有,我一直都没搞清楚,那副盔甲和那柄铁剑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别问我,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 勒吉昂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容置疑地道:“尽快准备吧,祝你好运。” === 两天之后,摩根勒菲召集并宴请了康沃尔的贵族们,向他们通告了有关那位新国王婚礼的事情,同时宣布将派出一支部队随同卡美洛的骑士前往苏格兰,迎接他们未来的王后。贵族们早已通过各种手段了解了一部分消息,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反应,如果真有什么需要关心的,大概就是如何去武装这支骑士队伍了。 不得不,贵族们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那些即将出发的骑士们纷纷jīng心准备好了甲胄和战马,同时也认真地恶补了贵族礼仪,许多人都下定决心要在卡美洛有一个出sè的亮相,来为公主争光,同时赢得国王的赞赏。而亚瑟也万事俱备,耐心等候着勒吉昂为他打造的盔甲。 不过勒吉昂的速度出乎意料得慢。在出发的前一天,他才终于为亚瑟带来了一副崭新的盔甲。 “呃······” 亚瑟打量着勒吉昂的作品,怀疑地问道:“为什么是这样子?” 那副盔甲在样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重量和硬度也很令人满意,只是令人不解的是它的颜sè:那种灰蒙蒙的sè彩给亚瑟的第一感觉就是勒吉昂试图漂白原本沾满铁锈的盔甲,然而却遭到了痛苦的挫折。 “我已经尽全力了,我试着加了大量的白银,不过却还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勒吉昂的口气听上去也有些气馁,不过他还是强打起jīng神,道:“穿着它,亚瑟,我在盔甲上蚀刻了一些咒文,到时候你会感受到这里面的力量的。” “谢谢。” 尽管觉得很不对劲,但是亚瑟还是听从了勒吉昂的话,将盔甲收了起来。 “做好准备吧,明天你可就要出发了。” 勒吉昂完,就转身离开了。 ··· 第二天,准备就绪的骑士们集结在了康沃尔的都城前,只等待着公主最后的检阅便要出发前往卡美洛了。 “令人激动,不是吗?” 站在城堡的高处,被侍卫们护卫着的摩根勒菲笑着对身后的勒吉昂道:“你觉得,我的骑士会不会让我的弟弟感到羡慕?” “这很难,公主殿下,您还是不要瞧了自大的卡美洛人;不过我相信,在亚瑟的带领下,他们会让那些人明白的。” 勒吉昂躬身道:“此次远征定然不会让您失望,公主殿下。” “那是最好不过的。” 摩根勒菲看着底下集结成方阵的骑士,高声喊道:“你们是康沃尔的骄傲!出发!” 骑士们高举起手中的剑,指天齐声高呼摩根勒菲的名字;随后,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队伍开始整齐地转向,朝着城外行去。 此时,都城中的居民也都来到了街道上,又敬又畏地目送着这支jīng锐部队走过街道;而在这支队伍的前端,亚瑟的身影,又是显得格外突出。 “那就是守护公主回归的亚瑟大人吗?” 有人看着亚瑟的身影,奇怪地和旁人谈论道:“你不觉得他的盔甲有些奇怪吗?” “是颜sè吗?” 旁人看着亚瑟的样子,摇头道:“听是那位总管的杰作,我想,可能是总管忘记修饰sè彩了吧?” “或许吧——哦,那位是男爵的公子吗?” “哦,我是自然认得的,一年前这家伙还是酒馆里的醉鬼,想不到居然现在居然也改头换面了。” “看来都是那位亚瑟大人管教有方啊。” “是啊,是啊。” 在居民们对这支队伍评头论足的时候,一位母亲同样抱着自己幼的孩子在路边上。天真的孩童茫然地看着远去的队伍,然而眼神却始终盯着最前面的那名骑士。 “妈妈,那个人身上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啊?” “嗯?” 这位母亲顺着孩子的手指看去,温和地问道:“你在什么,我的宝贝?” “就是那位黑sè的大人啊!” 天真的孩童指着最前面的骑士,道:“他身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很吓人呢!” “什么黑乎乎的?” 母亲奇怪地看着骑马走在前面的亚瑟,了孩子的头,道:“你在戏弄妈妈吗?” “没有啊。” 孩童有些委屈地道:“明明就是嘛,大家都穿着鲜艳的衣服,只有那个人,身上却是漆黑一片啊!” === === 微风顺着窗户,轻轻吹过干净整洁的客厅。在客厅中的沙发上,一位穿着便装的年轻人,正倚在柔软的椅背上,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着午间的安静时光。 “明义,明义?” 女子的呼声将他惊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就想要站起来,然而当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之后,他才舒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问道:“怎么了?” “你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久远寺有珠坐到他的对面,将一杯红茶放在他面前,轻声问道:“打扰你了吗?” “没有,我又没在午睡。” “那么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想一些过去的事情而已。” ... IX. 骑士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梵蒂冈,西斯廷教堂 在与一大堆老掉牙的典籍搏斗了几个时之后,亚瑟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大堆羊皮纸编成的厚厚文件。 “呼——咳咳,总算是找到了。” 亚瑟吹走了上面不知道积蓄了多少年的灰尘,挥散自己身边的烟雾,才满意地走了出来,招呼道:“爱因兹贝伦夫人,我已经找到了。” “哎?真的吗?” 爱丽丝菲尔费劲地从书架中走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高兴地道:“真是太好了。” “很抱歉啊,居然还要劳累女士。” 亚瑟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后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将那些文件放了下来。 “这就是您要找的东西吗?” 爱丽丝菲尔好奇地走了过来,看着亚瑟将那些文件心翼翼地一张张摊开。上面的文字应当是用墨水写成的,然而非常令人惊奇的是,那些文字直到现在还依然清晰无比。 “这是很罗马人用的文字,距离现在也有着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亚瑟感慨地指了指那些文件,解释道:“这是千年前,耶路撒冷的天主教徒写向教宗的信件,上面记载了有关那时候天主教的一些隐秘的事迹。” “和您有关吗?” 爱丽丝菲尔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果然,亚瑟了头,道:“虽然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但是里面提到的一些事情,却和我脱离不了关系。” 他拿起其中一份文件,爱丽丝菲尔看到上面一个特殊的标志,那是一个白底的黑十字,在文件抬头处非常显眼。 “你知道康沃尔吗?” 亚瑟问道。而爱丽丝菲尔想了想,摇了摇头。 “康沃尔是英国的土地,在英格兰的西南方。那里的人在历史上曾经使用过黑底白十字的旗帜,而这旗帜的来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亚瑟翻开那份文件,缓缓道:“黑十字会,天主教中的异端组织。在神子传教之前就已经建立,一直同正统的天主教会对抗。甚至有观认为加略人犹大就是黑十字会的成员,而耶稣基督的受难正是黑十字会一手策划的。” “真的吗?” 爱丽丝菲尔惊讶地问道:“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曾经见过黑十字会的教徒。” 亚瑟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爱丽丝菲尔坐下:“时间还早,想听我讲讲故事吗?” “哎,这个——” “你见过兰斯洛特吧?那个故事中,他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角sè。” 不等爱丽丝菲尔回答,亚瑟就自己坐了下来,自顾自地道:“那时候我带领着一支队伍前往卡美洛,就在那里,我遇到了兰斯洛特,我们两人有着一个共同的任务,就是前往苏格兰,向苏格兰国王求亲,迎接阿尔托莉雅的王后,桂妮薇尔。” === === 苏格兰,哈德良长城北部 当看到背后的哈德良长城已经快要消失在天边的时候,亚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心中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你怎么了?” 与亚瑟并肩而行的是一位英俊挺拔的骑士,他看起来还很年轻,然而眉宇间却已经消去了稚嫩,取而代之的则是严肃和稳重。这一位正是来自卡美洛的骑士,兰斯洛特,作为国王的代表,率军前往苏格兰迎接他们的王后。 “我们现在已经离开英格兰的土地了。” 亚瑟沉声道:“我建议早些扎营,派出斥候向前侦查,而不要急于前进。” “没有这个必要。” 兰斯洛特摇了摇头,解释道:“康沃尔有许多商人都对苏格兰非常熟悉,我们临行前,摩根勒菲公主殿下已经为我们送来了这附近的详细地图;况且,苏格兰国王的军队也会在前方迎接我们,所以最好还是早些与他们接触比较好。” “好吧,我大概是太紧张了。” 亚瑟自嘲地笑笑,也没有做声;然而兰斯洛特却正sè道:“不,我可以理解阁下对此行的重视,国王陛下也是非常感激康沃尔的帮助。” “那可真是太好了。” 亚瑟干笑了一声,看着兰斯洛特转过头去,暗叹了一声: “这家伙还真是一本正经啊——不过总觉得好累的样子” ··· 夜sè降临的时候,骑士们终于来到了最近的城镇附近,这个毗邻边境的城镇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人到访,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支旌旗招展的队伍,似乎并不是带着恶意来的。 “看样子,苏格兰国王的军队还没有抵达此地啊。” 站在城镇外原野的高处,亚瑟对身旁的兰斯洛特道:“在下已经派出斥候向前探索了,您从镇长那里有得到什么消息吗?” “很可惜,没有。” 兰斯洛特皱紧了眉头,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这边会遭到冷遇。 在两人落脚处下方的原野上,卡美洛和康沃尔的骑士们已经分别搭建好了营地,抱着试探的想法,这些贵族们已经开始谨慎地互相拜访。对于他们而言,这也是一个贵族们之间能够互相了解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从两人这里看去,营地里已经灯火通明,有些骑士似乎是将这里当做了一个不错的野餐地,各自拿出携带的食物和美酒,互相结伴坐在草地上,热切地交谈着。 “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亚瑟安慰道:“苏格兰国王或许只是想表现是他作为国王的矜持而已,既然在他的领地上,我们就应当摆出谦和的姿态,不必过于高调了。” “您的有道理,但愿一切如您所料。” 兰斯洛特了头,转身朝山下走去。而这时一名骑士走上了山坡,见到兰斯洛特后,便抚胸致意,道:“大人,不少骑士要求离开营地前往城镇,但是没有您的同意,我们不敢放行。” “嗯?” 兰斯洛特有些不悦地道:“我不是下令禁止所有人离开营地吗?” “是的,可是——” “没有‘可是’。” 兰斯洛特坚决地道:“这是命令。” “···是的,大人。” 骑士躬身致意,随后转向了亚瑟,道:“大人,康沃尔的骑士也提出了相同的要求,请问您有什么要的吗?” “我?我没什么要的。” 亚瑟摇了摇头,对他道:“你不需要管他们的,他们不会离开的。” “呃,好吧。” 那名骑士悻悻地走了。兰斯洛特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了一声,对亚瑟道:“我觉得我们的队伍可能有些大意了。” “你指的是什么?” 亚瑟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忍不住问道:“我记得公主告诉我,是梅林法师策划的这一次联姻,难道他老人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吗?” “······” 兰斯洛特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我觉得最好还是和您直吧。的确,国王陛下曾经派出过使者求亲,当时苏格兰国王也答应了下来,但那只是口头上的答应而已;虽然作为一名骑士,我个人并不觉得苏格兰国王会反悔,然而临行前梅林法师还是对我表示了他的担忧,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要求我率领一支jīng锐部队前去的原因。” “示威?” “我觉得用‘展示’更加合适。” 兰斯洛特正sè道:“我们代表了卡美洛和国王陛下,如果能在苏格兰国王面前展现出我们的实力,想来他是乐于与国王陛下联姻的。” “呃,得好。” 尽管嘴上是这么,亚瑟还是心中一沉;看样子这次的任务绝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现在只能指望斥候带回来什么好消息了。 === **之后,在第二天的清晨,亚瑟派出的斥候最先回到了营地。令人欣慰的是,他并没有带来什么坏消息。在接到消息后,亚瑟立刻前往了兰斯洛特的营帐,向他汇报斥候带回来的消息。 “你是,苏格兰人正在备战?” 兰斯洛特紧张地问道:“不会是针对我们的吧?” “不,是这样的。” 亚瑟解释道:“在北部的海岸正有一支为数众多的海盗登陆到岸上,威胁到了沿海的安全,所以苏格兰国王正调集军队前往围剿。” “维京海盗?” 兰斯洛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你想太多了,先生。” 亚瑟对此不以为然,来之前勒吉昂曾经对他提到过苏格兰北部的海盗,实际上并不像是斥候所的那样,是有海盗突然袭击,而是那些海盗一直就盘踞在北部,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试探xìng地朝大陆进攻。因此勒吉昂也专门强调过,如果必要的话,可以利用那些海盗展示一下武力,但是切记到为止,虚张声势一番即可,毕竟亚瑟带去的可是一群完全没有上过战场的年轻人,而且一旦出现了伤亡,康沃尔贵族们的反应也不容乐观。 这个时候,兰斯洛特也沉思了起来,而亚瑟则耐心地等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兰斯洛特突然站了起来,道:“我们应该尽快赶往王城,到了那里,我希望能够得到苏格兰国王的许可,前往北方。” “了不起的决心。” 亚瑟心中不由得有些敬佩这位年轻骑士的勇气,但是同时他也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兰斯洛特似乎拥有很大的决定权,居然能够自作主张地让部队干涉进去,恐怕他早就从阿尔托莉雅,或者梅林法师那里得到了一些自己尚不清楚的消息。 “那样的话,我们应当尽快出发。” 兰斯洛特下定决心,对亚瑟道:“尽快集结部队吧,我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爱丁堡。” 着,他就走出了营帐。 === === “实话,那时候我还真的是有些期待呢。” 西斯廷教堂里,亚瑟眉飞sè舞地对爱丽丝菲尔道:“起来那可是我第一次有机会面对真正的战斗,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也就催促着部队加快了速度,大概几天后我们就赶到了爱丁堡那里,见到了苏格兰国王。” “所以,您和那位兰斯洛特爵士就真的前往北部了吗?” 爱丽丝菲尔好奇地问道,并且殷勤地为亚瑟斟上红茶——起来从黑衣主教将她带回梵蒂冈后,她就好像一直在做着佣人的工作。虽在教会代行者眼里她的地位已经仅次于黑衣主教,但是她在黑衣主教面前却始终谨守本分,生怕触怒了对方。 “哦,谢谢。” 亚瑟顺手也替她倒了一杯,继续侃侃而谈道:“虽我是想再拖一段时间,先让那些年轻人们做好思想准备,不过兰斯洛特似乎很是着急,只是简单地补给了一下就率军朝着前线而去了,为了不丢康沃尔人的脸,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好在那群年轻人似乎并没有见识过战场的险恶,一个个摩拳擦掌,好像准备借着这次机会来为自己搏出一个名声来。” “啊,听上去有些让人担心呢。” 爱丽丝菲尔温柔地道:“但是您带领他们取得了胜利,对吗?” “呃,实际上,到那里我就后悔了。” 亚瑟坦白地道:“北部海岸还是很冷的,条件也比较恶劣,虽我个人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带的那帮人很快就开始怨声载道,有的人甚至干脆就不想再前进了,于是我只好央求兰斯洛特让我们暂时待在一座前哨要塞里休整一段时间。实在的我觉得我们是被卡美洛人坑了,兰斯洛特的队伍一看就是老于行伍的jīng锐部队,不像我带来的人中看不中用。所以我们也被嘲笑了一番,有几个热血方刚的一冲动就嚷嚷着要跟着他们一块去,不过一出要塞,寒冷就让他们冷静了下来。” “是吗,这可真是尴尬啊” 爱丽丝菲尔咯咯笑道,和黑衣主教不一样,亚瑟给她的感觉是暖洋洋的,在他面前,自己也逐渐能够放开一些了。 “确实是,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 亚瑟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道:“在兰斯洛特离开后的第五天,海盗突然来到了要塞下方,将这里团团包围住了。” ... X. 海盗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清晨,睡眼朦胧的亚瑟刚一来到城墙边上,寒冷的西北风就立刻让他jīng神抖擞了起来。 “呼” 亚瑟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扫了一眼城墙外人头攒动的海盗营地,镇静地向身旁一位他带来的卫兵问道:“有派人前去通报兰斯洛特大人吗?” 与他一副镇定的表情不同,这位老兄则是脸sè惨白,战战兢兢地道:“之前尝试着想要派出去的···不过·····” “行了,不用了。” 亚瑟叹了口气,扶着城墙看向远处。实话昨天晚上那群海盗的突然出现也让他吓了一大跳,不过海盗也没有料到这座要塞里居然还有整整一百名偷懒的骑士蹲守在这里。短暂的慌张之后,人数和装备都占据绝对优势的康沃尔骑士就将那群可怜的前锋海盗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只有一个倒霉蛋因为地面湿滑的原因不幸摔了个跟头,成为唯一一名伤员。 这一次“大胜”立刻让这群年轻人信心爆棚起来,纷纷争先恐后地跑到亚瑟面前,叫嚷着要乘胜追上兰斯洛特的队伍,和卡美洛人并肩杀敌。不过天还没亮的时候,海边就已经灯火通明,至少有十多艘海盗船在远方登陆,随后跳下来的至少有几百名海盗,这群人热火朝天地在地面上搭建起了临时营地,而夜间亚瑟也不敢贸然派人出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全员登陆到岸上,在要塞前摆出了一副势不可挡的姿态。 “那群苏格兰人呢?” “按照您的吩咐,正在审讯当中。” 卫兵到这里的时候,一名骑士已经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对亚瑟道:“大人,有结果了!” “。” “有两个人是海盗的内应。” 骑士大声道:“他们已经招供了,是在兰斯洛特大人决定离开的前一天就漏夜跑出去通知了海盗,然而昨天晚上回来后却没料到我们还坚守在这里。” “很好。” 亚瑟了头,随后那人问道:“那么,大人,要怎么处置他们?” “杀了。” 亚瑟的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凶光:“不光那两个人,把所有的苏格兰人全都杀掉。” “什么?” 骑士失声叫道:“为什么,大人?” “我可不相信内应只有两个,他们连夜跑出去又回来,肯定还有人接应。” 亚瑟yīn沉地道:“这群苏格兰人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了,把他们押到这里来,让他们一个一个往城墙下跳。” “····是!” 亚瑟的话比北风还要寒冷,骑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随后就迅速跑回去了。 ··· 半个时之后,原本留守的二十多名苏格兰卫兵被全部押到了城墙上。见到他们之后,亚瑟直接将已经招供的两名海盗内应从城墙上丢了下去。在嘭嘭两声闷响之后,亚瑟好整以暇地拍拍手,对剩下的那些瑟瑟发抖的苏格兰问道:“,你们谁是海盗的内应?” “冤枉啊,大人!” 其中一个人立刻哭丧着脸叫道:“那两个人不是已经招供了吗?” 话音未落,他就被亚瑟揪住了衣领,从城墙上扔了下去。 嘭——! “不?” 亚瑟扫视了剩下的人一眼,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们谁是海盗的内应?” 剩下的人惊恐地看着亚瑟,已经被吓得不出话来了;亚瑟也没有继续废话,又将两个人丢了下去。 嘭嘭——! “,你们谁是海盗的内应?” 亚瑟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意:“你们以为我是好糊弄的吗?” 剩下的苏格兰卫兵面如死灰地看着自己同伴们,而在一旁,押送他们的几名康沃尔骑士都面露不忍之sè,其中一人走上前来,鼓起勇气道:“大人,请住手吧!” “回去。” 亚瑟一把将他推到一边,看着那些苏格兰卫兵,冷冷地道:“你们知道吗,我有一种很特别的本领;凡是我见过的人,我都不会轻易忘记——尤其是两个周前,还出现在爱丁堡的人!” 他的话音一落,那些苏格兰卫兵立刻就脸sè大变。突然地,一人一下子撞开了他身旁的康沃尔骑士,怒吼着朝亚瑟撞了过来! 嗖——嘭! 亚瑟早有准备,他只是转了个身就让那人自己摔了下去;而康沃尔骑士们只是愣了一秒钟,随后就愤怒地抽出剑来对准了那些苏格兰人。 “怎么回事大人?” 刚刚被撞翻的那个人急忙爬起来,急促地问道;亚瑟哼了一声,沉声道:“苏格兰人想陷害我们,咱们眼前这群人,根本就不是卫兵,而是爱丁堡的骑士假扮的!”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就惊呆了;而此时,剩下的苏格兰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就齐声大喊,趁着他们不注意,一起朝着亚瑟冲了过去。 亚瑟无比敏捷地闪到了一旁,而那些苏格兰人也不再关心他了,只是闭眼朝着墙外跳了下去。 轰! 一声巨响,康沃尔骑士们立刻跑到城墙边上,朝下看去;下面结冰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二十多人的死尸就堆积在下面,这幅惨状顿时让几位胃部不够坚强的朋友吐了起来。 亚瑟面无表情地看着其他人的反应,等他们镇定了下来后,才低声道:“集合,我有话要和你们。” === 不多时候,跟随亚瑟过来的50名康沃尔骑士,包括那位伤员全部都集中到了要塞大厅之中;而他们的侍从,则全部被打发到要塞各个紧要之处,严密把守。 “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考虑别的什么了。” 亚瑟看着其他人紧张的神sè,道:“尽管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海盗的入侵是个圈套,我们和卡美洛的骑士们,已经落进这个圈套里面了。” 众人屏住呼吸,没有人再发问,显然亚瑟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见没有什么疑问,亚瑟便继续道:“那群海盗恐怕是苏格兰人引来,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当兰斯洛特大人向苏格兰国王请求来到这里的时候,苏格兰人恐怕就拟定好了计划,决心让我们全部都葬送在北方。” 听到这里,康沃尔骑士们终于按捺不住,纷纷跳起来怒吼道:“这群可恶的苏格兰佬算计我们!简直是骑士中的败类!” “安静,安静。” 亚瑟示意大家平静下来,道:“我了解大家的愤怒,但是现在我们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我们的安全。”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一字一句地道:“我准备弃守这座要塞。” 他的话让康沃尔骑士们面面相觑,一阵交头接耳之后,其中一人谨慎地问道:“大人,您能原因吗?” “对面有几百名海盗,而且人数恐怕还会增加。” 亚瑟yīn沉地道:“兰斯洛特大人····估计是危险了,不过卡美洛的骑士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他们能杀回来,那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他们现在已经全军覆没的话,我们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所····所以呢?” “我的计划如下:首先,我们得安全离开这里,撤退回南部;等回到爱丁堡之后,我们直接就搭商船离开苏格兰,至于到时候是到卡美洛报信还是直接回康沃尔,就要看情况了。” “那···我们就不管兰斯洛特大人了吗?” “不管——他应该比我们多知道些什么,然而却一直缄口不言·····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亚瑟顿了顿,继续道:“诸位有意见吗?” 骑士们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很好。但是就算我们到了南方,苏格兰人或许会认为事迹败漏,到时候我们还是跑不掉。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够对今天的事情保密,因为如果我们戳穿苏格兰人的yīn谋,我们就别想回康沃尔去了。” 亚瑟的话尽管让大家难以接受,不过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这些骑士们在认真思索后,纷纷表示绝对会守口如瓶。 “很好,接下来就是最后要的了。” 亚瑟舒出一口气,咬牙道:“我现在要出我的计划,首先我要告诉你们,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是有违骑士jīng神的;但是既然苏格兰人不仁在先,也不要怪我现在不义了。等我完计划之后,我会让大家匿名投票,如果票数过半的话,我就执行这个计划,所有的责任我一人承担,但是我要求的,就是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不准再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如果票数没有过半,这个计划就暂且搁下,在我们讨论出一个新计划之前,我们就必须坚守这里,直到局势变化——听明白了吗?” 所有的骑士沉默了片刻,随后纷纷站立起来,坚定地道:“谨遵命令,侍卫长!” === 同一天的夜里,在沿海几百里外的一座城镇外,海盗的尸体,已经铺满了被冰雪冻住的大地。 “兰斯洛特大人,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 城镇中的一处宅邸之中,兰斯洛特面带疲惫之sè地坐在一个箱子上。他身上的盔甲还沾着已经变暗的血迹,而在他面前,一位卡美洛的骑士沉声道: “有十六位骑士不幸战死,而受伤的则多达四十几人,其中有三十四人需要治疗和休息,短时间内是不能继续作战了。” “呼····也就是,我们还有一百多人还能继续拿起剑来吗?” 兰斯洛特松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道:“选出四十个人跟着我,我需要回要塞去。” 他的话让对面的骑士皱起了眉头,立刻就提出异议道:“大人,我们现在应当重整旗鼓,避免海盗卷土重来,您贸然离开是不合适的。” “海盗不会再来了。” 兰斯洛特沉声道:“我去查看过,海边的船已经消失了,他们都撤退了;但是因为我的犹豫,不知情的康沃尔的骑士们还处在险境之中,我有义务回去支援他们。” 那名骑士一时语塞,随后缓缓道:“大人,首先,海盗未必不是在欺骗我们,如果您走后,他们又回来怎么办?其次,要塞里还有足足五十名康沃尔骑士,再加上他们的侍从,守住要塞应该不是难事。” “但是你别忘了,他们几乎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 兰斯洛特摇头道:“我并不是怀疑他们的实力,但是问题是事实证明苏格兰人就是在yīn谋陷害我们,而康沃尔人却丝毫没有jǐng觉,疏于防备的他们,一旦被海盗突袭,后果不堪设想;至于海盗,我可不相信他们会回来,如果他们还有胆量的话,又为什么要撤退回去?恐怕他们现在正是在打着要塞的主意!” “好吧,大人·····但是我还是奉劝您打消这个念头。” 骑士咽了口唾沫,凑近过来,低声道:“他们都是康沃尔人,是摩根勒菲公主殿下的骑士,但是您知道的,公主殿下和陛下的关系一向——” “够了!” 兰斯洛特腾地站了起来,断然道:“这里没有卡美洛人和康沃尔人,有的只是英格兰人!他们和我们都是国王陛下的臣子,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为苏格兰国王的歹毒计策而死在异国他乡!如果你还是一位骑士,就立刻闭嘴,听从我的吩咐!” 兰斯洛特的厉喝震慑住了那名骑士,他不敢再多什么,只能鞠躬一礼,转身离开了这里。 “呼····” 兰斯洛特坐了回去,长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但愿我的隐瞒没有让他们丢掉了自己的xìng命,否则,我一生都会良心不安的。” === === “那个我还是太年轻····或者我是对自己太没自信了吧。” 亚瑟滔滔不绝地了快一个时,他的谈兴倒是很高,好在爱丽丝菲尔倒也没有觉得厌烦。她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忍不住又想起曾经的,那个yīn沉得仿佛是夜晚天幕的男人。 “这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爱丽丝菲尔觉得很疑惑,从亚瑟身上,她几乎看不出原本那位黑衣主教的样子。虽然两人一模一样,但是亚瑟话的口气,倒有些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似乎恨不得将自己所想到的一口气都出来,而不像黑衣主教那样城府极深,永远都不会让人明白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我也可以带着那群年轻人和海盗火拼,但是这样一来难免会有伤亡,思索再三,我还是用了一个yīn险的计策,算是回敬给了苏格兰人。” 亚瑟呵呵笑道:“所以当兰斯洛特回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也算是让他大吃一惊了。” ... XI. 王后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当兰斯洛特回来的时候,真的,他的确已经惊讶地不出话来了。 冲天的火光已经将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骑在马上的他,望着远方熊熊燃烧的城镇,脸sè瞬间变得煞白。 “海盗竟然攻入了内陆!” 兰斯洛特喃喃地道:“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跟随在他身后的骑士们也都面面相觑,就在不久前,他们刚刚回到了要塞,然而那里的景象却让他们心中一沉:要塞已经空无一人,里面储备的军械和粮食早已被一扫而空。 然而令人庆幸的是里面并没有任何一具属于康沃尔骑士的尸体,他们在松了一口气之后,也不由得鄙视起这群临阵脱逃的康沃尔人;兰斯洛特的心中却冒出了不好的预感,他催促着部队朝着要塞后面的城镇前进,而就在这里,看到了一幅如同是地狱般的图画。 “大人!” 这时候,几名骑士疾驰着朝他赶来,勒住马后就急急地向兰斯洛特汇报道:“彼得镇已经失守了!苏格兰人全军覆没,海盗已经正在朝着埃伦进攻!” “什么?” 兰斯洛特大惊失s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遇到的海盗会匆匆撤退,很明显,他们是为了加入同伙已经开辟出的,一条足够让他们烧杀劫掠的新道路! “局势竟然会恶化到这种程度!” 兰斯洛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然而他的震惊却没有影响到其他人,他身后的骑士互相看着同伴,眼中却纷纷都是不以为然的神sè。对于眼前的景象,卡美洛骑士们实在是很难感同身受——尤其是不久前他们还被苏格兰人暗算过。 “我们需要继续前进!” 兰斯洛特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立刻大声道:“海盗的烧杀抢掠必须要被制止!” “可是···大人,恕我直言,我们的队伍还需要休息。” 一位骑士搓搓手,试探地道:“不如我们暂时先返回驻地,毕竟仅凭我们的话——” “海盗正在荼毒这片土地和上面的人民!我们难道能对流血和犯罪坐视不管吗!” 兰斯洛特激动地道:“或许苏格兰国王可以不在乎他的子民的xìng命,但是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因此丧命——诸位,如果你们还将自己视作是骑士的话,请紧跟在我身后!” 着,他甩动缰绳,骑马向前疾驰而去;在他身后的骑士面面相觑,然而看着他义无反顾的背影,最终也只能紧跟了上去。 === === “兰斯洛特的高尚jīng神感染了其他人,他们浴血奋战,最终击败了海盗,拯救了苏格兰人。” 图书馆中,亚瑟颇有些感慨地道:“那可真是一场传奇一般的战役,这位勇武的骑士,仅仅带领着几十人便击败了数百的海盗。而他拯救平民的义举也让他成为了英雄,苏格兰人向他欢呼,当地的贵族们簇拥着他前往爱丁堡向国王请功,而在那里,就连爱丁堡的人们,也都无一不为他而折服。” 他毫不吝啬地用着各种华丽的辞藻赞颂着兰斯洛特的功绩,然而爱丽丝菲尔却一直紧皱着眉头,直到亚瑟完之后,才犹豫着问道: “嗯·····那么,当时您又在哪里呢?” “我?” “是啊,您刚才······一直都没有提到您和那些康沃尔骑士啊?” “······” 亚瑟喝了口红茶,异常简短地道:“我当时跟着兰斯洛特一起回去的。毕竟是他打败了海盗,我们只是作为陪衬而已,所以一直表现得比较低调。” “不,我是想问,您在那位兰斯洛特骑士回来之前究竟做了什么?” “天也不早了,我还有工作——和你谈话实在是令人愉快,爱因兹贝伦夫人,起来莫德雷德和我提起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就去那里好了。” 亚瑟整理了一下衣服,笑了笑,随后就拿着那些文件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爱丽丝菲尔,还有两杯还冒着热气的红茶。 === === 半个月后,爱丁堡,王城 清晨的时分,城堡中的侍者们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与以往不同,王城中已经不只有苏格兰的王室需要他们服侍了。击败海盗,拯救苏格兰北部的英雄们,如今也被国王慷慨地请进了王城之中。 在这个略有些嘈杂的早晨,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年轻少女,正站在城堡的阳台边上,出神地看着城堡广场中伫立着的,一位年轻的骑士。 “早安,公主殿下。” 一名女佣走了进来,见到公主在阳台边上,便款款走过去,微笑着道:“您在看什么呢,殿下?” “嗯?” 公主怔了怔,随后急忙转过头来,有些紧张地捻着自己的头发,期期艾艾地道:“嗯,没什么。” “是吗?” 那名侍女和她已经相处了多年,互相之间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她朝着公主刚刚望去的地方瞥了一眼,随后便明白了过来,掩嘴笑道:“没必要这么紧张的,殿下。” “唉唉,我知道了。” 公主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随后就继续倚在阳台上,望着那里,喃喃地道:“他就是那位拯救了北方人的英雄吗?真难想象,这样一位神采飞扬的骑士,居然在战场上,能够战胜那么多穷凶极恶的海盗。” “骑士可不只是外表好看而已。” 侍女呵呵笑道,随后也有些倾慕地看着广场中的骑士,道:“不过这位兰斯洛特大人,真的是让人印象深刻呢·····举止大方得体,谈吐优雅,见多识广。” “而且那么迷人。” 公主随口道,之后,脸就立刻红了起来。 “咳咳···我什么都没听到,公主殿下。” 侍女竭力忍住笑,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躬身道:“好了,亲爱的桂妮薇尔,已经是时候去吃早餐了。” === 广场上,兰斯洛特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正被那位桂妮薇尔公主注视了那么长时间,尽管站在无人的广场上,他的心中却纷乱如麻。 海盗攻入内陆并不是巧合,确切地,海盗是被引过去的;而罪魁祸首,就是那群“临阵脱逃”的康沃尔人。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亚瑟的计划被全票通过之后,康沃尔骑士就立刻行动了起来。他们搜光了要塞中能够找到的一切补给,随后趁着夜sè撤出了那里,凭借着马匹的机动力迅速消失在了冰天雪地里。 而第二天,察觉到不对的海盗也攻占了要塞,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亚瑟留下的一份大礼——一张详细描述附近苏格兰军事防御的地图。激动不已的海盗立刻觉得自己挖到了财宝,在做了一些简单的侦查确定了地图的可信xìng之后,他们迅速通知了四周能够通知到的伙伴,浩浩荡荡地朝着内陆进发。 然而不幸的是,那张地图是被亚瑟做过手脚的;诚然利用那张地图海盗可以轻而易举地寻找出苏格兰人防御的漏洞,但是有一个重要的情报是他们不知道的。 苏格兰人早已经在北方聚集了重兵,来收拾计划中的,英格兰人全军覆没后的烂摊子。康沃尔骑士们讨论了整整一个上午,决心将赌注下在彼得镇——如果他们是苏格兰人,这里毫无疑问是驻军留守的最好位置,既可以侦察到前方的战况,也能够确保整条防线的安全。 于是,被财富冲昏头脑的海盗们一股脑冲向了彼得镇;而苏格兰守军完全没有料到海盗的出现,措手不及的他们只能仓促应战。在整整一天**的血战之后,人数庞大的海盗终于以惨痛的代价击败了苏格兰守军,彻底撕碎了北方的防线,直接导致重要港口阿伯丁都处于了危险之下。 而这个时候,康沃尔骑士们则干了另一件事:他们偷袭了沿海,烧掉了海盗们大量的船只。这一举动直接切断了海盗的退路,如果他们不想穿越原始森林回家的话,硬着头皮前进就是唯一的道路了。在权衡再三之后,海盗们只能死心塌地地向南方进军,利用掠夺维持消耗,争取能在抵达阿伯丁搜罗到船只前挺住;而苏格兰军队则在彼得镇一战被彻底击垮,所有的剩余部队全部被集中在了阿伯丁,附近的城镇人心惶惶,却并不知道海盗们也快要到达极限了。 就在这时,兰斯洛特回来了,而一直尾随在海盗身后的康沃尔骑士们也乘机与他会师;当这支武装齐全的生力军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海盗们彻底崩溃了。接下来的战斗更像是一场屠杀,海盗发疯一样地向北逃窜,除了少数幸运的家伙之外,绝大多数都被英格兰人砍死在了皑皑雪原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在卡美洛骑士们的鼓吹下,不明真相的苏格兰人将兰斯洛特视作英雄,少数知晓实情的贵族也都认为是兰斯洛特不计前嫌地回援;至于“临阵脱逃”,玩儿了好几天失踪的康沃尔骑士们,则被大家选择xìng地忽略了。亚瑟和其他人异常低调地跟着兰斯洛特和卡美洛骑士们回到了爱丁堡,甚至当苏格兰国王盛情邀请拯救北方人民的英雄们住进城堡之中的时候,亚瑟都毫不犹豫地婉拒并坚持留在了城外。 无论如何,结局就是如此:卡美洛骑士们得到了荣誉,却丢掉了不少人的xìng命;兰斯洛特成为了英雄,而且苏格兰国王如今已经无法拒绝他带来的,卡美洛国王的联姻要求。 苏格兰国王大概是最大的输家,不仅没能暗算成英格兰人,还被亚瑟反将了一军;在导致北方军团元气大伤之后,还是要赔出自己的女儿。 至于最大的赢家,当属康沃尔骑士们。全员几乎毫发无伤,另外无论如何他们烧掉了船只,切断了海盗的退路,这份功绩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亚瑟最后的“谦虚”表现更是酣畅淋漓地发挥出了骑士jīng神,一连串影帝级别的表演早已奠定了康沃尔人的“高尚品质”。 不过现在,这位已经成为苏格兰家喻户晓的英雄的骑士,却无法安然去享受属于自己的这份荣耀。亚瑟直言不讳地将真相告诉了他,然而当他愤怒地斥责对方时,却遭到了亚瑟毫不留情的反击;当亚瑟质问兰斯洛特为何要隐瞒苏格兰国王的敌意时,兰斯洛特只能颓然地低下头,看着亚瑟耀武扬威地转身离开。 === 夜晚,当爱丁堡人依然还在举杯为兰斯洛特庆贺的时候,康沃尔骑士们却齐齐聚集在城外的帐篷中,紧张地看着他们的团队领袖。 “查到什么了吗?” 亚瑟下意识地抚摸着桌子上的油灯,紧张地问道;康沃尔骑士们交头接耳了一阵,随后便七嘴八舌地道: “我听了,苏格兰国王已经答应将那位,呃,桂妮薇尔公主嫁给我们的国王陛下,兰斯洛特大人决定在三天后就启程返回卡美洛。” “这是个好消息。” 亚瑟头评价道:“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大人,大人,我有另外的消息。” 另一人急急道:“我在酒馆里面听到的,似乎在我们来之前,苏格兰国王接见了两个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得到了国王的**信,不过在我们回到爱丁堡之后,他们似乎就销声匿迹了。” “嗯?他们是什么人?” “不清楚,据是两个穿着黑袍的家伙,一个大块头,还有一个瘦的人 “有些令人在意啊····还有别的吗? 帐篷里面又嘈杂了一阵,随后一个人低声道:“大人,我们这次之所以被苏格兰国王敌视,很可能和爱尔兰人有关。 “爱尔兰人?” “是的,几个月前有爱尔兰人来到过爱丁堡,似乎和苏格兰国王谈了些什么。” “爱尔兰人····好的,我记下了。” 亚瑟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这样就足够了,大家这几天安分一些,做好三天后离开的准备;只要能安全离开苏格兰,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 XII. 教士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三天后,在终于完成了自己此行的使命之后,兰斯洛特向苏格兰国王道别,准备踏上返回卡美洛的旅途。 苏格兰国王为兰斯洛特一行人举行了盛大的欢送典礼。盛装打扮的桂妮薇尔公主在兰斯洛特的随同下登上了豪华的马车,伴随她的还有仆人以及苏格兰国王准备的嫁妆。爱丁堡的贵族骑士也将随行前往卡美洛参与婚礼,并且代表苏格兰国王向公主未来的丈夫,卡美洛的国王致以敬意。同样,这也将代表着两个国家的同盟,象征着一个新的政治时代的开始。 然而典礼上并没有康沃尔人的身影,亚瑟执意留在城外,而兰斯洛特短时间内也不想再见到他,便也听之任之。不过爱丁堡的人民却并不在乎,他们眼中只有这位拯救了北方的英雄,对于康沃尔人的缺席,尽管有些美中不足,但也是可以忽略的。 典礼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中午的时候,卡美洛骑士们才得以离开爱丁堡。此时康沃尔人也前来会和,加入了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兰斯洛特并没有见到亚瑟,而对方也没有派人通知他就自作主张地留在了后卫的位置。兰斯洛特也没心情去关心这些事情,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带着王后安全地回到卡美洛,其余的,他已经恨不得赶快忘掉了。 夜sè降临之后,队伍停了下来。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恰好是一位苏格兰贵族的封地,那位贵族早早就率领封臣们在大路上迎接着,并且将他的一座庄园腾出作为公主的下榻之地。除此之外,他也十分周到地为部队准备好了饮食与合适的营地,并且殷勤地在庄园中安排了一场晚宴,邀请公主以及随行的骑士们前往。 晚宴上,贵族们频频举杯,热情地赞扬着兰斯洛特。对此,这位英雄显得有些心情沉重,但是他还是得强颜欢笑应对着;与之相反地,没心没肺的亚瑟则是毫无压力地享受着美食佳酿,不时地加入吹捧兰斯洛特的行列之中,让对方心中更是火大。 晚宴很快就结束了,在桂妮薇尔公主的要求下,兰斯洛特需要陪同她返回下榻之处,而亚瑟在向公主问过晚安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 月光下,兰斯洛特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庄园的走廊中,在他身后,桂妮薇尔公主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位骑士的背影。她感觉得出来对方有心事,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心开口问个清楚。 “兰斯洛特大人?” 桂妮薇尔温和地问道:“子爵的招待,您和其他骑士们,是否能够满意呢?” “您笑了,公主殿下。” 兰斯洛特立刻回过头来,欠身道:“子爵的热情令我受**若惊,他的周到让我有些惶恐。” “那样的话最好不过了。” 桂妮薇尔对身旁的侍卫轻声了几句话,吩咐他们退下;随后,她指着附近的一片空地,对兰斯洛特道:“天sè尚早,我还没有困意,您能陪我话吗?” “这····我很荣幸,公主殿下。” 兰斯洛特了头,与桂妮薇尔来到了庄园外的空地上。其余几名仆人,则站在一旁,给两人留出了话的空间。 习习凉风拂过草丛,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桂妮薇尔颇为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兰斯洛特,关切地问道:“刚才在晚宴上,我发现您似乎有心事。” “嗯?” 兰斯洛特一惊,正想出言反对,桂妮薇尔就抢先道:“是和那位亚瑟大人有关的,对不对?” 她的猜测可以是正中靶心,兰斯洛特犹豫了片刻,没有直接否认,而是含糊地道:“是的····实际上,一直以来,我都在为如何与他共事而苦恼。” 他的回答让桂妮薇尔了头,轻笑道:“啊,原来是这样。的确您和他是两种不同的人,或许接受起来有些困难吧。” “是吗?” 兰斯洛特苦笑了一声,随后问道:“恕我冒昧,公主殿下是如何看待他的?” “他?” 桂妮薇尔认真地想了想,答道:“我觉得他是一位很风趣的人,和他相处让我觉得很轻松,进一步的话,我很乐意拥有这样一位朋友。” “是这样啊。” 桂妮薇尔的回答让兰斯洛特稍稍有些惊讶,然而很快就释怀了。实际上最早的时候,他对亚瑟也是这种看法,然而在北方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对亚瑟的感观彻底扭转了。 “怎么,莫非您对他有什么意见吗?” 桂妮薇尔有些担忧地问道;兰斯洛特急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也不是,实际上,亚瑟大人某些时候的行为,我觉得对于一个骑士而言是不太合理。” “嗯?” 桂妮薇尔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但是随后她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道:“我明白了。确实他有时候对于礼仪比较疏忽,但是我认为这些都只是节而已。不过对于我而言,我反倒会觉得很轻松,毕竟我和他,和他身边的康沃尔骑士们都还年级尚浅。以前我在爱丁堡时,父亲也经常会批评我一些失礼的举动。我希望您不要在意,兰斯洛特大人,如果你肯直言相告的话,相信他也会改正的。” “其实····对,公主殿下的极是。” 思索再三,兰斯洛特还是决定将这个话题结束,他笑着了头,问道:“公主殿下这几天过得还舒心吗?” “我很好的。” 见兰斯洛特在关心自己,桂妮薇尔有些高兴,不过随后她就想起自己很快就要成为一位王后了,不禁觉得有些遗憾。她的脸sè被兰斯洛特看在眼里,让他有些惶恐,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不对吗,公主殿下?” “哎?不是的,我只是有些想家罢了。” 桂妮薇尔急忙搪塞道,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忽然想起了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那个人,便问道:“兰斯洛特大人,您能和我卡美洛国王的事情吗?” “当然,您想听什么,公主殿下?” “很多啊,有关他的传闻我也听过不少呢,只是从未见过罢了····他长什么样子呢?” “他很年轻,和您的岁数应该相仿。” 兰斯洛特微笑着道:“您会喜欢他的。” “是吗,那——嗯?” 桂妮薇尔忽然面露异sè,兰斯洛特奇怪地转身看去,立刻大吃一惊:走廊另一边正走过来一个身着黑袍,体格庞大的人,毫无疑问他绝对不是庄园里面的仆人。 “什么人!” 兰斯洛特立刻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厉声喝道;那人旁若无人地走过来,来到了草地上,缓缓接近了他和桂妮薇尔,然而却在一定距离外停了下来。 “晚安,公主殿下。” 那人开口道。他的声音很沉稳,让人不自觉地就镇定下来;此时兰斯洛特也大致看清了他的样子:他披着黑袍,脸部看不清晰,双手拢在袖中,尽管健硕的体型让人心生寒意,但是看上去他应该是没有想要袭击他们的意思。 “你是···” 令人惊讶的是,桂妮薇尔好像认识他。她想了好半天,迟疑地道:“我记得在父亲那里见过你,和另一个人?” “感谢您还记得我,公主殿下。” 那人谦卑地躬身道,随后看向了兰斯洛特;兰斯洛特皱了皱眉,稍稍放松一些,问道:“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你的心中正在激烈地交战,尊敬的骑士。” 那人微笑着道:“我是来为你解答疑惑的。” “什么?” 兰斯洛特觉得有些滑稽,他隐约觉得这人话的口气和梅林法师有些相像。 “你被奉为英雄,但是你却认为自己不配这个称呼,因为你知道你的称号是建立在谎言与欺诈之上的。恪守骑士jīng神的你自然想去澄清真相,然而你的同僚却不允许这么做。因为,如果不是依靠这个,你们就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 他的话让兰斯洛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桂妮薇尔则是一头雾水,奇怪地问道:“你在什么?” “骑士,我问你。你是否觉得自己犯了罪?” 兰斯洛特怔怔地看着对方,他忽然使劲摇了摇头,道:“等等,我现在——” “你还想继续逃避吗?” “并不是逃避···而是····” 兰斯洛特面露难sè地看了桂妮薇尔一眼,这一举动被那人看在眼中,他笑了笑,语重心长地道:“谎言只能解一时之围,却会遗留下无穷的后患。” 听到这话,兰斯洛特心中一惊,他看了桂妮薇尔一眼,再看了看对方,心中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问道:“请问,您是什么人?” “我是服侍主的仆人。” 那人虔诚地低头道:“我理解你的苦衷,所以才走到你面前来;我愿意展现我的真诚,也请你用赤诚的心来面对我。” === 同一时刻,亚瑟也走在返回营地的路上;与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尔一样,他也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晚安,尊敬的骑士。” 一个同样身着黑袍的人站在月光下,他的体型要比兰斯洛特见到的那位削瘦许多,兜帽下苍老的脸庞和枯草一样的山羊胡须都显示出他的老态,然而他的双眼,却依然如年轻人一般清澈而炯炯有神。 “晚安。” 亚瑟好奇地了头,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老人笑着伸出手来,道:“难道您就不能停下来听我几句话吗?” “你找我有事?” 亚瑟心不在焉的样子并没有触怒老人,他反而还是一脸笑容地道:“自然,否则我也不会等在这里。” “那么,你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和您谈谈您亲身经历的,大概一个月前发生在苏格兰北方的事情。” ... XIII. 士师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月光下,几名骑士悄悄地来到了康沃尔骑士的营地之中,不多时候,整座营地就变得灯火通明,所有的骑士都聚集到了一起,有不少人都在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几个突然到来的访客,然而当对方摘下脸上的面甲之后,他们纷纷都惊讶地站了起来。 “诸位,请坐下。” 一名看上去已是中年的骑士伸出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此次前来,我带来公主殿下的命令。” “公主殿下?” 这群年轻人下意识地就去寻找队伍的领袖,然而很可惜他们并没有找到亚瑟的身影。 “那个,侍卫长还没有回来——不过父亲您为什么会来这里?” 一名骑士大惑不解地看着对方,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城防司令官的父亲会突然来到苏格兰人的土地上。 “正如我所的,我带来了公主殿下的命令。” 中年骑士拿出一卷羊皮纸,向大家展示了象征康沃尔公爵的印章,随后一字一句地道:“原宫廷总管勒吉昂,宫廷侍卫长亚瑟涉嫌谋反,现在勒吉昂在逃,我奉命前来捉拿亚瑟。一旦将他拿下,立刻处决!” 此言一出,营帐中立刻一片大哗。 === “骑士,我问你,当你得知苏格兰国王对你们的敌意时,你是否怨恨过?” 庄园外,披着黑袍的巨汉问道;兰斯洛特了头,承认道:“苏格兰国王曾经承诺过,如今却试图背弃诺言,我自然会愤怒。” “的确,但是当你得知北方人民遭受的苦难时,你却依旧执意前往,因此,你已经履行了骑士的义务——那么我再问你,当你将康沃尔骑士留在要塞中,却没有向他们吐露实情时,你是否后悔过。” “我后悔过,因为我担心我的隐瞒会使得毫无防备的他们丢掉xìng命。” “这确实是你的不对,你应当向他们道歉;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他们最终并没有因此丧命,所以,你也不必无法释怀——骑士,让我继续问你,当你被海盗袭击之后,你是否对苏格兰人心生怨恨?” “我·····” 兰斯洛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桂妮薇尔在旁边已经听明白了些什么,她忍不住问道:“这位···先生,你们到底在什么?” 巨汉转向她,温和地道:“公主殿下,有些事情你并不了解。你的父亲曾经拒绝将你嫁出,然而由于无法公然毁弃对卡美洛国王的承诺,他选择了利用计策陷害英格兰骑士。” “陷害?” “是的,北方海盗的入侵是一次yīn谋,目的就是为了让英格兰骑士全军覆没。然而你身旁的骑士,兰斯洛特即便在遭遇了海盗之后,却依然愿意行使骑士的职责,义无反顾地去拯救受苦受难的人民。骑士,你并没有做错,你值得英雄的称号。” 巨汉的话并没有让兰斯洛特觉得好受,他叹息着道:“但是····那些海盗····” “那个叫亚瑟的人,他面对苏格兰人的yīn谋,并没有像你一样,选择被动地去应对,而是使用了他自己的方法,让苏格兰人尝到了苦果。尽管很多的生灵因此而遭受灭之灾,但是那并不是你的过错,既然你选择了回来,就已经证明了你的品质。” “即便如此····那些人将我称作英雄,我又怎么能安然接受?” “你拯救了他们,所以他们将你视作是英雄;至于那个叫亚瑟的人,无论他是不是恶魔,自有别人去评。” 听完巨汉的话,兰斯洛特沉思了良久,最终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桂妮薇尔还在消化着自己所听到的信息,这些复杂的事情,对于这位不久前还是温室中无忧无虑成长的公主而言,实在是很难接受。 “或许我无法完全认同你的话,但是感谢您过来开解我。” 兰斯洛特真诚地道:“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您的身份吗?” “我?我只是——” “只是个混蛋罢了。” 冰冷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巨汉刚刚抬起头,随后就被一道白光打飞了。 兰斯洛特愕然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那里,抬起手,指着巨汉的方向。 “觉得如何,‘参孙’?” 那人冷笑着道,而巨汉居然还能毫发无伤地站起来,看着对方,嘿嘿笑道:“你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勒吉昂。” === 另一时刻,亚瑟面对着面前的黑袍老者,也被问及了相似的问题。然而与兰斯洛特不同,他从来就没有忏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相反,他的回答坚强有力,每一句话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我没有做错。既然苏格兰人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就不要怪我不讲骑士jīng神。” “但是有必要的吗,用那么多无辜的苏格兰人来陪葬?” “他们又不是我杀的,我可没有心理负担。” “但如果不是你将那些海盗放进来,他们就不会死。” “如果那些海盗能够像你一样心存善意的话,他们也不会死——我的责任是保护我的人马,至于那些苏格兰人,我爱莫能助。” “这可不是骑士所为,亚瑟;看看你的同伴,那位兰斯洛特骑士,他明白骑士的真谛,那就是用包容和平等去对待每一个人。尽管苏格兰人陷害他,他却依然不计前嫌地帮助那些苏格兰人。” “兰斯洛特是个自私的笨蛋,如果不是我,别迎接回王后,他甚至都别想活着回到卡美洛去。他盲目追求着不切实际的理想,却要拉着其他人跟他陪葬。他以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上就可以号令别人往死路上前进,然而那些战死在雪原上的骑士,他可曾听过他们的想法?他可曾询问过那些人是否愿意跟他一样赔上自己的xìng命?当他被称作英雄的时候,如cháo水般的赞誉又怎能唤回哪怕任何一条生命?” “但他的做法是正义的,这就是骑士所为。” “正义?正义不是几句空泛好听的话,而是切切实实用人的鲜血染成的。正义不是他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来制定的,也不是你这样夸夸其谈的人可以评定的。” 亚瑟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老者,冷笑道:“你以为,我和兰斯洛特一样天真到会被你三言两语服吗?” 老者遗憾地叹了口气,耸耸肩道:“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在白费力气,可惜‘参孙’那家伙还是想试试·····我不得不勒吉昂对你还真是教导有方,亚瑟。” 听到勒吉昂的名字,亚瑟并没有露出太惊讶的神sè,相反他的脸sèyīn沉下来,一字一句地道:“你究竟是谁?” “‘俄陀聂’,不过你愿意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我,我不是很介意这个。” 老者哈哈大笑道:“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个老人就可以掉以轻心,年轻人。” 话音未落,亚瑟的剑已经朝着他的脸斩了下来。 锵——! jīng炼而成的长剑就像是砍在了坚硬的石头上,瞬间就崩裂成了两半;老者伸出手指仿佛只是不经意地了亚瑟一下,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着后面飞了出去。 “咳!” 亚瑟闷哼了一声,摔倒在地上的滋味不是很好受,他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断剑扔到一边,冷哼道:“魔法?” “很奇怪吗?” 老者哈哈大笑道:“天主教廷在大多数人眼中都是和魔法势不两立的存在,然而我们和那群异教徒可不一样。世界万物皆是造物主的恩赐,即便是魔法,也一样是我主定下的规则。” “呵呵,那你放心好了,造物主定下的规则我也会。” 亚瑟右手狠狠向前一斩,一股暴风就呼啸着朝着老者砍去,然而在接近他的时候,就被消散殆尽。 “勒吉昂就教给你这么儿吗?” 老者嘲笑道:“我以为那个叛教者会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呢!” 着,他双手朝前一合,亚瑟瞬间就像是被两只无形的巨手合拢一般,动弹不得。 “哈,实话有无聊。原本‘参孙’和我都是很紧张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老者走近了过去,注视着亚瑟喷火的双眼,脸sè变得yīn沉起来,严肃地问道:“把盔甲和剑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没门!” 亚瑟隐约猜到他的应该是自己身上穿得这套盔甲,虽然不清楚它的价值,但是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我猜也是。” 老者耸了耸肩,轻笑道:“无所谓,勒吉昂似乎更看重你,我不如去和他谈谈吧。” === 庄园外面,另一边的战斗也在进行着;不过相比老者已经控制住了亚瑟,巨汉这边却好像是被勒吉昂打得满地找牙。 轰! 巨大的火球正中巨汉的身躯,将刚爬起来的他掀翻在地;他的黑袍居然还大致上完好,不过这衣服显然不能当做盾牌。 “噗——!” 巨汉有些狼狈地起身,拍掉了身上的灰土,嘿嘿笑道:“你比以前可差远了,勒吉昂。” 很可惜他这句套近乎的话换来的却是五雷轰: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jīng准地打在了巨汉身上。这一招似乎起了些效果,一股难闻的烤肉焦味从巨汉黝黑的身体上散发了出来,然而他只是摇晃了一阵,却还是从容地站稳了身体。 “你杀不了我,勒吉昂。” 巨汉傲然道:“主保佑我的灵魂,而你的灵魂,早已陷入了魔鬼的手中。” 勒吉昂沉默地站在原地,看上去好像有些紧张;一旁的兰斯洛特终于按捺不住,拔出剑来,指着勒吉昂道:“请等一下!” “你给我滚开!” 勒吉昂右手一扬,一道无形的力量就将兰斯洛特震倒在地;勒吉昂看也不看兰斯洛特一眼,而是死死盯着巨汉,嘶声道:“除了你和‘俄陀聂’,还有谁?” “就我们两个····但是我们两个就够了。” 伤痛对于巨汉来似乎很容易忍受,他指着勒吉昂,大笑道:“我以为你会有什么锦囊妙计呢,勒吉昂!亏我还忧心忡忡地和‘俄陀聂’谈论了那么多,但是你的表现可实在是太差了——我,你不是早就发现了我们两个的踪迹了吗?难道你就没有一准备?” “你——” “或许就是我们想太多了,‘参孙’。” 远处,老者也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而浮在他身后的,正是亚瑟。 “亚瑟!” 勒吉昂看上去很吃惊,一时间甚至没有发觉巨汉正在心地接近他。 “过来吧!” 巨汉猛然出手,他的巨大的手掌一下子就钳住了勒吉昂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然而当他的手触及黑袍之后,巨汉的脸sè一下子变得惊愕无比。 “怎么了?” 老者也皱起眉来,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和巨汉会这么轻易地擒获了背叛教团的勒吉昂;当看到巨汉的脸sè剧变时,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这·····” 巨汉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sè,他抓住勒吉昂的兜帽,一下子拉了下来。 “嘶——!” 老者和巨汉一下子都目瞪口呆起来:因为当兜帽落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银sè的长发。 “你···你····” 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亚瑟也愕然地望着兜帽下,那张他十七年都没有见过的脸:洁白的肌肤,jīng致的五官,以及那双如宝石般美丽的双瞳。 “勒吉昂”,她竟然是个女人! ... XIV. 母亲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不可能!!!!” 老者愤怒地吼道,而巨汉则扼住了女人的脖子,随后将那身黑sè的长袍生生地拽了下来,露出了女人的身体。不过巨汉和老者都无心去欣赏那具妙曼的,他们两个的眼神全都集中在了那件黑sè的长袍上。 “放开她!” 老者气急败坏地道。巨汉将女人扔到草地上,随后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解开了自己的上衣,扔过去盖住了女人的身体;而自己则走到老者面前,将黑袍展示给他,沉声道:“我们上当了。” “嗯····果然不愧是勒吉昂······” 老者憎恨地看着那件黑袍,神经质一样地笑道:“你,这家伙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我····不好。” 巨汉谨慎地道:“你觉得呢,‘俄陀聂’?” “嘿嘿,我——” 话音未落,一阵狂乱的呼喊声骤然响起,两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天边瞬间就被赤红sè的光芒照亮,而那边,正是康沃尔骑士的营地。 “怎么回事!” 这时候,桂妮薇尔也扶着兰斯洛特站了起来,然而当兰斯洛特刚刚站起来,一阵恐怖的声浪就伴随着大地的震动,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 “是骑兵!” 战场经验丰富的兰斯洛特立刻就辨认出来这是大队骑兵奔驰的声音,失声喊道:“是苏格兰人的袭击!” “恐怕不是。” 老者哼道:“是伦敦那群异教徒!” 果然,稍后众人就看到无数星火出现在庄园外的高地上,那显然是大队的骑兵方队,在稍作休整之后,火焰的洪流就朝着苏格兰人的营地倾泻下去。 “怎么办?” 巨汉yīn沉地问道,老者喘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冷冷地道:“带上那个女人,我们走。” “他们呢?” 巨汉指了指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尔,老者瞥了他们一眼,摇头道:“不用管他们了,也不必担心他们泄露什么秘密,恐怕欧沃罗德就会将他们灭口了。” “可怜。” 巨汉耸了耸肩,便走向那个女人,女人用憎恨的眼神看着巨汉,而巨汉只是苦笑一声,道:“我很抱歉,女士。” 着他便伸出手想将女人拉起来,然而就在这时,黑袍忽然从他手中挣脱开来,飘到了空中。 “什么!” 巨汉大惊失sè,下意识地就想要拽住黑袍,然而黑袍却突然张开,朝着他罩了下来。巨汉猝不及防,直接被披上了那件黑袍。 “心,‘俄陀聂’!” 巨汉心知不妙,黑袍罩住他的瞬间他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急忙大声示jǐng。老者倏然转身,却看到巨汉伸出手指着自己,不等自己有所反应,他就被一道白光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俄陀聂’!啊啊啊!!!!!” 巨汉心急如焚,他怒喝一声,试图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然而黑袍中却突然灌入一种特殊的力量,只见一团团的黑sè雾气从黑袍上浮出,套在巨汉的外面,凝聚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徒劳无功。” 声音毫无疑问是从黑影中传出来的,那声音低沉嘶哑,让人莫名地感觉到压抑;巨汉一听这声音,立刻就惊恐万状地道:“是你,‘犹大’!” “好久不见,‘参孙’。” 被称作“犹大”的黑影平静地道:“你和‘俄陀聂’比以前强大了许多。” “你····” 巨汉吃力地转动着脖子,看着正在冷笑不已的女人,闷哼道:“她是谁?” “一个高贵的人。” 黑影的声音空灵而不带一丝感情,它迫使着巨汉转向被捆在半空中的亚瑟,在巨汉的注视下,亚瑟被移动到了女人身旁,随后黑影cāo控着巨汉打了个响指,亚瑟就被解放开来,掉落下来。 “亚瑟!” 女人欣喜地站起身来,紧紧地抱住了亚瑟,双手捧着他的脸,紧张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亚瑟?” “呃,我····” 亚瑟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他看着怀中这个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喃喃地道:“你···不冷吗?” “我没事的,我的孩子。” 女人心痛地将亚瑟抱在胸前,啜泣着道:“对不起···我···我····” “你们将来有的是时间,但不是现在。” 黑影的声音让女人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擦自己的脸,面向黑影道:“抱歉,魔法师。” “魔法师?” 巨汉几乎是挣扎着开口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勒吉昂?” “我很乐意告诉你,但是这边还有两位迷途的羊呢。” 黑雾从黑袍上流出,另外凝聚成了一个黑影,看着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尔,沉声道:“你们不应该看到这一切的。” 完,黑雾直接包围了两人,不过片刻,两人就消失了。 “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谈论了。” 黑影转过来,看着亚瑟,对他道:“我是,勒吉昂(legion)。” “·····那····她是谁?” 亚瑟茫然地指着身旁的女人,而勒吉昂的回答则震惊得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母亲。” === 此时,在距离庄园几百米外的一处营帐之中,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尔凭空就出现在了那里。 “什么人!” 在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尔刚刚睁开眼睛之后,几十把长剑正齐刷刷指着他们,而持着剑的,则是一群身披白sè盔甲的骑士。 “来了吗?让我看看。” 一个声音响起,骑士们纷纷停下动作,让开一条道路;兰斯洛特这才看清,他和桂妮薇尔正身处一座灯火通明的营帐之中,在面前一张长桌后面,则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你是····伦敦公爵?” 兰斯洛特惊愕地看着他,茫然地问道:“你怎么——” “把他们扶起来。” 伦敦公爵轻声道,随后几位骑士就帮助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尔起身,并让他们坐在了长桌的旁边。 “让您受惊了,桂妮薇尔公主殿下。” 伦敦公爵走到桂妮薇尔面前,欠身道:“请原谅我的突兀到来,这一切我都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 ··· “‘参孙’,你和‘俄陀聂’竟然敢来到英格兰,你真的以为天主教廷不知道你们的踪迹吗?” 庄园外,黑影嘶声道:“欧沃罗德早已经收到了来自罗马的消息,伦敦的骑士早在三天前就秘密集结,从伦敦乘船过来了。” “什么?” 巨汉愤怒地道:“是你告诉他们的,对不对?” “那个时候,我还在康沃尔呢,我的朋友。” 黑影讥讽地道:“而且是正被那位公主殿下追杀的途中——欧沃罗德现在已经知道教团来到了康沃尔,他迟早会从伦敦出兵的。” “不可能,这····” “哼,我已经不再属于教团了,我也没有心情去关心你们的计划成败。” 黑影冰冷地道:“伦敦骑士正在镇压你们的康沃尔朋友,至于苏格兰人,现在恐怕也因为你们被殃及了吧?” 着,黑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过了,教团无法和天主教廷对抗。” “懦夫!” 巨汉愤恨地道:“那些无知者在传播着歪曲主的伪经!身为主的仆人,我们怎能坐视不管!” “愚蠢。” 黑影毫不客气地评价了一句,随后yīn沉地道:“我不会费力气服你了·······离开吧,看在教团的份上,和‘俄陀聂’赶快离开这里,欧沃罗德抓不到你们。” “我绝不退缩!!!!!” 巨汉声嘶力竭地喊道,他大声怒吼着,扯着自己身上的黑袍;黑影摇了摇头,道:“执迷不悟····嗯?” 黑影突然暴涨起来,朝着远处飞扑过去,就在那里,老者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抬头憎恨地看着亚瑟和那个女人。 “别想跑!” 巨汉突然伸出手,拽住了黑雾,同时大吼道:“就是现在,‘俄陀聂’!” “????(希伯来语,审判)!!!!!” 老者竭尽全力地大声喝道,黑影一时无法挣脱开来,只能尖啸道:“亚瑟!” 然而来不及了,一团炽热地火焰炸裂在黑夜之中,直朝着亚瑟落下;几乎是下意识地,亚瑟猛地将面前的女人推开,自己却被火焰笼罩在了里面。 “亚瑟!” 女人失声喊道,她惊恐地看着那团火焰炙烤着亚瑟的身体,而在那火焰里面,也传出了痛苦到极的喊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火焰吞噬着亚瑟的身体,而老者看着这一切,哈哈大笑道:“你逃不过主的审判!即便献出生命,我也会实现主的正义,‘犹大’!” “你做了什么,‘俄陀聂’!” 黑影愤怒地抖动起来,将巨汉震开;而那身黑袍从巨汉身上脱离,笼罩住黑影,急忙飞向了那个女人,将她从火焰面前拉开。 “放开我···放开我!!!” 女人挣扎着,大声哭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然而黑袍始终不肯放松,只是沉默地将她拖离那里。老者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而巨汉此时也爬了起来,大口喘息着。 “我们不会向伦敦公爵投降的。” 老者走到巨汉身旁,将他拉起,随后看着黑袍和那个女人,冷冷地道:“或许我错了,你并没有背叛教团,勒吉昂····你到底在打算着什么?” “你不会知道的,‘俄陀聂’。” 黑影将女人控制住,嘶声道:“你已经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我对你无话可。” “得了吧,现在我们应该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伦敦公爵吧!” 老者不满地哼道:“我向你保证,教团这一次会倾听你的话的,带上那个女人,跟我们回耶路撒冷去。” 黑影沉默地注视着他,女人终于挣脱开了黑袍,她死死瞪着老者,疯狂地喊道:“你这个魔鬼!你杀了我的儿子!你杀了我的儿子!” “你!” 老者被她的喊声搅得心烦意乱,抬起手怒道:“闭嘴,你这个贱人!” ——ho·dare·you!!!!! 巨大的爆炸声毫无预兆地在老者和巨汉背后响起,没等他们转过身来,两只燃烧着的手就扼住了他们的喉咙,将他们扔了出去。 “天哪,我的上帝!” 黑影似乎是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灼热的火焰下,极深的黑暗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火焰不断地燃烧着,然而那黑暗却在火焰中愈加膨胀。 “怎么可能?” 老者难以置信地看着火焰中黑sè的人影。他和巨汉都没有被火焰灼伤,因为那是教团最为隐秘的秘术,上帝之怒的象征。而行使天罚的至高权力,也是他们作为上帝选中的使者,被赋予的信任与使命。他们自己不会被天罚伤害,但是他们也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在上帝的愤怒下,依然站在那里。 火焰疯狂地滋长着,然而却无法抑制黑暗的膨胀;在三位教团士师的目光下,黑sè的yīn影吞噬了火焰,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正如是一年前,在卡美洛竞技场中出现在的,那位黑sè的骑士。 “亚瑟·····我的孩子,你还活着!” 女人喜极而泣,她奋力甩开黑袍的掣肘,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黑sè骑士的面前,颤抖着触摸着他的盔甲,喃喃地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黑sè的骑士似乎有些困惑地在看着她,良久之后,他才试探着伸出手,将女人轻轻抱在怀里,低声道:“亚瑟的母亲····我的···母亲?” “亚瑟···为什么你变成了这样?” 女人感觉到了黑sè骑士的陌生,她害怕地看着黑sè的骑士,颤声问道:“你真的是···是···我的孩子吗?” 黑sè的骑士摇了摇头,忽然又猛地了头。黑sè的雾从他的盔甲中冒出,笼罩在女人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变成一条了黑sè的长裙。他看着这个女人,低声道:“亚瑟没有错,你是他心中,最美丽的女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上你。” “你···你在什么?” “尽管一切都无法挽回,一切都为时已晚,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黑sè的骑士抓住女人的双肩,悲伤地道:“亚瑟····不,我永远爱着你,我的母亲。” === === “等等!” 梵蒂冈的别墅之中,亚瑟的身体猛然从柔软的椅背上离开,坐直了起来,将坐在另一边的莫德雷德和爱丽丝菲尔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主教大人?” 爱丽丝菲尔怯怯地问道;而莫德雷德几乎是神经过敏一样地跳了起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大人?” 亚瑟茫然地看着她们两人,忽然自失地一笑,摇了摇头,有些哀伤地道:“没什么,我做了个梦。” “梦?” 莫德雷德丝毫没有放松下来,而是追问道:“什么梦?” “···你问得太多了吧,我没什么事。” “不不不,大人,以前欧沃罗德也会做梦,而且每次醒来他的脸sè都会变得很难看。” 莫德雷德不依不饶地问道:“您做了什么梦?” 亚瑟脸上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半晌才无奈地道:“我梦到了我的母亲。” “母亲?您是····伊格赖因夫人?” “啊,对对对。” 亚瑟似乎是很不耐烦地招手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们两个先给我出去一下。” “哎,为什么?” 莫德雷德傻乎乎地问道,而爱丽丝菲尔却看出了什么来,急忙拉着她向外走去:“您要注意身体,主教大人。” “嗨嗨,谢谢。” 看着两人从房间中离开,亚瑟才疲惫地叹了口气,双手支着额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他回想起了梦中的情景,那是他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情景。一直以来,母亲的容貌,在自己的记忆力永远是一个模糊的人影,然而在刚才的梦中,母亲的容貌,却是那么清晰。 亚瑟忽然坐直了身体,拿起桌上的一支笔,随手抽过来一张纸,信手画了起来;不多时候,一张美丽的脸庞,就跃然纸上。 “母亲···我的母亲···” 亚瑟怔怔地看着那张纸,苦笑了一声,将那张纸放下;随后他捂着自己的脸,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流下。 ··· 同一时刻,在地球的另一端。 一个年轻人放下了手中的锤子和凿子,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雕像;久远寺有珠走到他身后,看着那尊雕像,情不自禁地道:“好漂亮·····她是谁?” 年轻人没有回答,他看着这尊雕像,忽然拿起锤子,砸向了雕像。 砰的一声,雕像碎裂开来;久远寺有珠愕然看着散落一地的石块,不解地看着年轻人,问道:“明义,你——” “亚瑟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呢?” 年轻人悲伤地笑笑,将锤子扔下,转身离开了。 ... XV. 恶魔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伦敦,时计塔 下午时分,巴瑟梅罗·萝蕾莱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静静地品尝着红茶;然而很快,一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她安静的午后时光。 “怎么了,教授?” 看着韦伯·维尔维特一脸jīng疲力尽之sè地走进来,巴瑟梅罗·萝蕾莱亚却并不是很奇怪,只是从容地问道:“埃及之旅愉快吗?” “糟透了。” 韦伯一脸愁容,坐到沙发上,仰天长叹道:“你知不知道,阿特拉斯学院已经乱成一团了,情况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糟糕。” “怎么回事?” 萝蕾莱亚心中一沉,然而表面上还是镇静地问道。 “因为那位院长候补,艾尔特拉姆的缘故。” 韦伯解释道:“之前她潜回阿特拉斯学院就已经导致了学院内部权力的分裂,以她为首的与我们并不友好的魔术师们开始反抗一向以稳定优先的高层。如今,那群炼金术师已经按捺不住了,阿特拉斯学院的保守派和激进派已经公开决裂,我这一次要不是运气好,差就回不来了。” “总而言之,阿特拉斯学院已经指望不上了,对不对?” 萝蕾莱亚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问道:“圣堂教会呢?他们不出面维持一下秩序吗?” “他们根本就不敢。” 提到这个,韦伯更是愁容满面:“一位教会的代行者偷偷告诉我,麦加和麦地那的伊斯兰教势力非常不安分,而阿特拉斯学院内部的魔术师据也和他们有联系,现在梵蒂冈也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真实情况远比你想象得要糟得多。” 萝蕾莱亚接口道:“告诉你一个机密信息:耶路撒冷的圣堂教会成员已经被限制出境了,有几个人试图潜逃结果被捕,直接被当地zhèngfǔ和宗教组织处死了。” “什么?” 韦伯目瞪口呆地看着萝蕾莱亚,吃吃地问道:“他们疯了吗?” “不知道,时计塔利用zhèngfǔ的关系试探过,结果以sè列人根本就不理我们。” 萝蕾莱亚叹了口气,继续道:“别以为出事的只是中东那边,欧洲这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平安夜的时候笼罩在这里的抗魔结界到现在为止时计塔都没有分析出任何结果,这附近完全就察觉不到这种结界的痕迹。而贵族们也开始慌乱了,大批大批的魔术师试图前往rì本寻找有关十二宫明义的信息。而且安洁拉告诉我,德黎塞留家族现在被群起而攻之,贵族们逼迫她的父亲交待十二宫明义和十二宫家的全部秘密。” “他了吗?” “他什么都不出来。十二宫明义曾经告诉过安洁拉,德黎塞留先生,也就是十二宫光明,他对十二宫家的核心机密几乎是一无所知。十二宫家所有的秘密都在十二宫明义身上,然而现在他已经死了,十二宫也彻底宣告终结了。” “贵族们不会罢休的,对不对?” “当然,不过他们也确实无法从德黎塞留先生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于是很多人就寄希望于如今前往rì本的魔术师。巴瑟梅罗家也派出了使者,拜访了rì本土御门家。” 萝蕾莱亚到这里,犹豫了片刻,良久才道:“土御门家的人私下里告诉我们,他们的确知道十二宫家的存在,但是相比十二宫家来,土御门家只能算是十二宫的外围组织,所以才允许被世人所知。至于十二宫之外的人想要了解十二宫的核心秘密,全rì本恐怕只有皇族成员才有这个权力。” “你···你们家的使者不会····” “他还真的去了一趟京都,结果被rì本jǐng方逮捕了。” “被rì本jǐng方逮捕了?” “或许你不相信,他现在已经无法使用魔术了。” 萝蕾莱亚沉声道:“ì本jǐng方将其逮捕的原因是擅闯皇宫,惊扰皇室,如果不是土御门家的协助,他甚至都别想回来了。” “原因呢?” “我们猜测,京都的皇宫有一种类似于十二宫明义使用过的结界,消除了他身上的魔术回路。” 萝蕾莱亚叹道:“原本我以为十二宫明义的结界应该和圣堂教会在教堂中使用的结界是同种原理,现在看来,十二宫明义使用的根本就不是魔术——或者,是我们无法理解的魔术。” “这········”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其他前往rì本的魔术师估计正在调查十二宫明义以前生活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但愿他们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听到萝蕾莱亚的话,韦伯也沉默了下来;良久以后,他才问道:“萝蕾莱亚····你,十二宫明义真的死了吗?” “嗯?” 萝蕾莱亚奇怪地看了韦伯一眼,摇头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放心好了,十二宫明义绝对是死了,这一我可以肯定。” “唉,也是啊。” 韦伯也自失地一笑,时计塔早就用过各种方法验证了十二宫明义的死亡。他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便问道:“对了,赛特呢?” “哦,他暂时离开了时计塔,前往了北方。” 萝蕾莱亚答道:“他是去调查一些和黑衣主教有关的事情。” “黑衣主教?” “对,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那天十二宫明义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样子他是找到了一个方向。” ··· 英国,哈德良长城 古老的军事遗迹上,赛特走在冰冷的石块上,眺望着远方,沉默不语。一种萦绕不去的既视感,让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那个夜晚,他的所见所闻已经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世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象得那样简单;莫德雷德对他过的话让他觉得她似乎很了解自己,而亚瑟对自己的态度则让他总是觉得对方似乎别有深意。但是在那个夜晚之后,莫德雷德和亚瑟都避开了与自己的接触,很明显,这一切现在都需要自己去探索。 新年之后,心事重重的赛特终于想自己的母亲,当年收养自己的索拉·索菲亚莉倾诉了自己的烦恼。而索拉在倾听之后,告诉了他当年圣杯战争的事情,并且告诉他,维克多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并且希望自己转告赛特,如果想要去探索自己的身世,就去英伦三岛的古代遗迹去,从那里赛特会拿到自己的答案的。 但是维克多这番辞却还是让赛特一头雾水,在考虑再三之后,他开始着手研究起有关现在的这位黑衣主教,亚瑟·潘多拉贡的传,并且循着传故事的踪迹,开始了自己的旅行。 迎着寒冷的风,赛特望着天地相交的一线之间,一时间仿佛有一种感觉:千百年前,在这个地方,自己也曾站在了这里。 === === 英格兰,哈德良长城南部 一支由骑士们组成的队伍缓缓行进在平原之上。兰斯洛特和其他卡美洛骑士被裹在了伦敦骑士的中间,而他们未来的王后,桂妮薇尔,则已经被安置在了一驾豪华的马车中。不得不,伦敦公爵考虑得十分周到,他对桂妮薇尔的恭敬态度和照料让兰斯洛特都难以指责,也只好静下心来接受了伦敦公爵护送他们的一番“好意”了。 在队伍后卫处依然是康沃尔的年轻骑士们,不过他们看上去可一都不好。昨夜伦敦骑士的突袭直接吓破了他们的胆,而训练有素的伦敦骑士则干脆利落地缴了他们的械,而从康沃尔千里迢迢赶来的几名贵族也只能投降了伦敦公爵。看上去伦敦公爵并没有杀掉他们的意思,在和他们交谈之后,便作出决定要求他们加入队伍一同返回卡美洛参加婚礼。 而当地的苏格兰贵族则不知道是如何被伦敦公爵服的,居然很镇定地配合了伦敦骑士收拾了一下乱摊子,安抚了受惊的桂妮薇尔公主,并且第二天就将他们送上了回国的旅程。 尽管康沃尔骑士们受了很大的惊吓,但是现在的他们的脸上除了yīn霾之外,所有人都带着非常古怪的神sè,不时地看上队伍zhōngyāng乘在马车上的,那个穿着黑sè长裙的美丽女人。 ··· 过了一阵,队伍开始停下来扎营。从康沃尔赶来的那位中年贵族,现在这支队伍名义上的指挥官,硬着头皮走到一座帐篷前,看着站在帐篷前的女人,低声道:“总管——呃不,夫人,伦敦公爵请您到他的营帐一叙。” 女人冷冷地看着那位贵族,那眼神让这位贵族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良久后才苦笑着道:“您就饶了我吧,夫人,我····算了,我任您处置。” “哼·····” 女人摇了摇头,道:“你告诉欧沃罗德,我哪儿也不去。” “明白。” 那名贵族无奈地离开通报了。女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营地中,然而过了不久,女人就看到一支旌旗招展的队伍骑马过来,随后进入营地的,便是伦敦公爵与他的护卫们。 他们一路走来,路上的骑士们都像这位公爵鞠躬致意,然而当他走到帐篷前的时候,女人却只是冷哼了一声,理都不理他,径直转身走进了帐篷里。 “你们留在这里。” 伦敦公爵苦笑了一声,命令他的护卫们守在外面,自己则走到帐篷前,轻声道:“我进来了,伊格赖因。” 里面没有动静,伦敦公爵就自己走了进去。 帐篷中的景象很是奇特:里面铺满了jīng致的丝绸地毯,周围还撒着芬芳的花朵,在帐篷中,一个人躺在上面,身体像是木乃伊一样被白sè的布包裹住,安静地睡着;而那个女人,则坐在他身旁,温柔地看着他。 “他好了吗?” 伦敦公爵关切地问道,然而回给他的却是女人冰冷的话语:“请你离开,公爵大人。” 伦敦公爵叹了口气,复杂地看着女人,道:“我真的没想到是你,伊格赖因。” “别叫我这个名字,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女人。” 伊格赖因看着伦敦公爵,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和以前一样叫我‘勒吉昂’就可以了。” “别开玩笑了,伊格赖因。” 伦敦公爵哭笑不得,他坐了下来,看着伊格赖因,温和地道:“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是啊,我要是死了多好——省得你现在不知所措了。” “····我知道你恨我,伊格赖因····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我能为你做什么。” “那样的话你最好就什么都不做,离我远。” 伊格赖因冷酷地道:“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难道不好吗?” 她的话让伦敦公爵心情沉重起来,良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声,将自己的头盔放在一旁,单膝跪在伊格赖因面前,低下头道:“是我对不起你,伊格赖因。” 伊格赖因看着眼前这个向自己低头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撇过头去,缓缓道:“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欧沃罗德。” “呼·····谢谢你。” 伦敦公爵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重新抬起头来,勉强笑着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魔法师救了我,就是那么简单。” “勒吉昂······你是什么时候替代了他?” “很早以前,当你重现见到勒吉昂的时候,我就已经穿着那身黑袍了。” 伊格赖因站起身来,示意伦敦公爵和自己走到了帐篷的一角,平静地道:“那时候我的身体非常虚弱,魔法师将他的黑袍给了我,让我能够继续活下去。那件黑袍中寄宿着魔法师的灵魂和魔力,他教会我如何应对别人,而我则借着他的魔力才能活下来。” “也就是···十七年来,你从来都没有脱下那件黑袍吗?” 伦敦公爵端详着这个昔rì能够迷住自己的女人,她的容貌和当初相比褪去了青涩,留下的则是岁月赐予的成熟;常年不见阳光让她的肌肤雪白如冰雪一般,与身上那件黑sè的长裙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女人。如果以前的伊格赖因吸引住他的纯粹只是美丽的容貌,然而现在,这个女人带给他的却是一种惊艳与爱怜。 “伊格赖因,我····” 伦敦公爵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像从前一样抚摸着她的脸颊;然而与从前那个娇羞着躲开的女孩儿不同,伊格赖因想也不想就推开了他的手,冷冷地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有资格碰我,欧沃罗德。” 伦敦公爵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手,苦笑道:“果然···你还爱着尤瑟,对不对?” “别和我提那个肮脏的混蛋!” 伊格赖因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她紧咬着自己的牙齿,愤恨地道:“我不爱他!我恨他!一想到那个男人,我就觉得恶心!” 她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歇斯底里地道:“我给了他我的身体,给了他我全部的爱情,他又给了我什么?他和那个**谋杀了我的哥哥,夺走了我的家,甚至还用长剑和盾牌欢迎曾经爱过他的女人!” 伊格赖因的反应让伦敦公爵始料未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女人双眼中仇恨的怒火,喃喃地道:“你···你···” “别在我面前装好人,欧沃罗德!” 伊格赖因指着他,神经质一样地大笑道:“你们男人心中想的难道都不是一样的吗?你们眼中看到的,只有权力和女人的身体,有谁会去在乎我心中的感情?你们这群人自诩为骑士,但是你们看看你们做的事情,难道你还敢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吗?” “伊格赖因,请你镇静——” “当初我哥哥死去的时候,你们难道不是忙着抢夺他的遗产吗?当那个**被那个混蛋带走的时候,你们不都是不知廉耻地为他们喝彩吗?当我怀着我得儿子奔跑在冰冷的雨夜中的,你们不都是坐在温暖的城堡里,享受着你们的美酒吗?” 伊格赖因的质问让伦敦公爵无地自容——倒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这是伊格赖因在训斥他罢了。伦敦公爵急忙举起双手,安慰着道:“好了,尽情地骂我吧,伊格赖因,但是请你安静下来,好吗?” “怕什么!就让外面那群年轻人听听好了,他们敬仰的,服侍的是怎样一群恶棍!” 伊格赖因的身体激烈地抖动着,她大口喘息着,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冷哼道:“不过算了···我已经让他和那个**付出代价了。” 伊格赖因的话让伦敦公爵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他迟疑地问道:“伊格赖因?” “哼,当初尤瑟骑在我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我的手下?” 伊格赖因恶狠狠地瞪着伦敦公爵,得意地道:“当我被他追杀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而现在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我做到了!” “你杀了尤瑟!” 伦敦公爵惊讶地脱口而出道:“那么王后也是——” “也是我做的。” 伊格赖因冷冷地道:“确切的是勒吉昂帮助的我,但是他的力量有限,所以每次只能杀一个人。” “勒吉昂!” 伦敦公爵突然想起来那个魔法师,随后紧张地道:“够了伊格赖因,我知道过去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希望能够弥补这一切;你一定要离开那个魔法师,跟我回伦敦去。” “不。” 伊格赖因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凭什么要和你回去?” “因为我爱你!” 伦敦公爵大声道,他抓住伊格赖因的手,热切地道:“你知道我曾经多么懊悔吗?因为我没有能握住你的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英格兰没有人可以阻止,阻止你成为我的女人!” “放开我!” 伊格赖因愤怒地想要挣脱凯,然而伦敦公爵却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双肩,坚决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噩梦已经结束了····伊格赖因,我爱你,我愿意将整个伦敦城献给你!” “你····你放开我····” 伦敦公爵强硬地将伊格赖因搂在怀里,他的双臂将伊格赖因压迫得有些窒息,渐渐地,她的身体也软了下来,泪水也从双目中流出。 伦敦公爵感受到了她的软化,因为他知道,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过去的十多年中是多么地孤独和无助,然而今天,他却终于可以成为她的依靠。 “伊格赖因·····嫁给我吧。” 伦敦公爵捧起了她的脸庞,看着她害怕和几近崩溃的脸庞,心中只觉得阵阵刺痛,便轻轻低下头,朝着她的嘴唇吻去。伊格赖因的心中也早已一片迷惘,渐渐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然而在她的双眼即将合起的一刹那,黑sè的烟雾,却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啊啊啊啊!” 伦敦公爵忽然痛呼一声,一下子松开了伊格赖因;他身着的盔甲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样,甚至隐约还有鲜血往外流出。一伊格赖因惊讶地看着他,却突然发现,自己身穿的长裙上,不知为何多出了好几根细长的黑sè尖刺。 “这是什么?” 伦敦公爵的疑惑刚刚冒出,伊格赖因的长裙上就蹿出一只黑sè的利爪,直接扣住了他的头,将他抓了起来。 “欧沃罗德!” 伊格赖因慌张地看着那只黑手,忽然明白了过来,急忙喊道:“放下他!” ——hy(为什么) 听到这沉闷的声音,伊格赖因忍不住看了依旧躺在地毯上的木乃伊一眼,急忙解释道:“没事的,亚瑟,他···他是可以信任的!” ——he·is·lying(他在撒谎) “什么?” 伊格赖因怔了怔,随后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皱了皱眉,再接着双眼就被怒火燃了——那正是一种被欺骗了的怒火。 哐的一声,伦敦公爵被放了下来,没等他站稳,一个耳光就扇得他原地转了个圈,倒在了地上。 “滚!你给我滚!” 伊格赖因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伊格赖因,究竟怎么了?” 伦敦公爵晕头转向地站起来,却被伊格赖因一拳打得踉跄后退。 “你们都是骗子!卑鄙的骗子!” 伊格赖因尖叫道:“你想到的只有攫取到更多的权力,还有在我身上发泄着你自己的yù望!你别想利用我和我的儿子!” 伊格赖因的话让伦敦公爵顿时大惊失sè,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刚才想的那些事情,只能狼狈地解释道:“你听我,伊格赖因,我承认——” ——get·out! 黑sè的利爪一指就刺穿了伦敦公爵的肩膀;而伦敦公爵的惨叫也将外面守卫着的骑士闯了进来。 “住手,住手!” 伦敦公爵忍痛阻止了自己的骑士试图拔剑的动作,随后看着那只骇人的利爪,喘息着道:“你是谁?” ——keep·aay·ith·my·mother 这声音沉闷而又压抑,伦敦公爵在骑士们的帮扶下站了起来,随后看着那具一动不动的木乃伊,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随后便挥挥手,示意骑士们带他离开。而伊格赖因却安静了下来,脸上划过一丝悲伤的笑容,在那只黑sè的利爪消失后,便坐回了那具木乃伊身旁。 “对不起,伊格赖因。” 走到帐篷边上时,伦敦公爵还是停了下来,沉声道;而伊格赖因却摇了摇头,忧伤地道:“算了吧,欧沃罗德·····我们都已经变了,你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勇士,我也不再是那个纯洁的女孩儿了·····忘了我吧,欧沃罗德。” 她抚摸着亚瑟身上裹着的白sè布,抬起头,轻声道:“我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有资格碰我····那就是我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我最后的依靠,也是我最大的骄傲。” “但是,他也是尤瑟的儿子。” “他不是,他是上天赐给我的宝物,他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他。” 伦敦公爵叹了口气,便走出了帐篷;而伊格赖因,则缓缓趴在亚瑟身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 看着伦敦公爵和他的骑士们离开后,康沃尔骑士立刻炸开了锅,纷纷聚到一起,热切地讨论着这件事情。 而在营地一旁,那位中年贵族则冷眼看着那群激动万分的年轻人,他的儿子坐在一旁,在看了看四周后,压低声音问道:“父亲,那位夫人···我们的宫廷总管····她究竟是谁?” “我差铸成大错。” 中年贵族叹了口气,认真地道:“我要告诉你,咱们的公主殿下,在她面前也要尊称一声姑姑。” “嘶————不会吧?” 他的儿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神sè,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个,我听,那个不是——” “她差一就成为了王后·····换言之,你们的侍卫长是眼下咱们这位国王的兄长,公主的表兄;也是货真价实的,卡美洛国王和康沃尔公爵的正统继承人。” 中年贵族转过头来,yīn沉地道:“你记住,子,只要你还是个康沃尔人,她和他就是我们誓死要保护的人;那群卡美洛混蛋以为可以把我们当成傻瓜来愚弄,但是康沃尔永远不会忘记潘多拉贡家族带给我们的耻辱!殿下的血仇,卡美洛人将用鲜血付出代价!” ... XVI. 军团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呼····你来的还真早,‘犹大’。” 披着黑袍的巨汉从夜幕中走了出来,他站立在一旁,嘿然笑道:“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那个究竟是什么。” 勒吉昂紧了紧身上的黑袍,转过来面对着巨汉,沉声道:“‘俄陀聂’的死,你准备如何处理?” “我会如实转告给‘撒母耳’的,至于我到时候会怎么样,就要看上帝的意志了。” 巨汉看着兜帽下的黑sè烟雾,沉声道:“听上去你并不想回耶路撒冷,为什么?” “我不能回去,而且我也不想回去。” 勒吉昂继续看向营地,喃喃自语道:“那里还有我未完成的事情。” “未完成的事情·····那个女人是谁,勒吉昂?” “她是上一任康沃尔公爵格尔莱斯的妹妹,摩根勒菲·潘多拉贡的姑母,我曾经为康沃尔公爵服务时见过她。” 勒吉昂沉声道:“当年曾经有着尤瑟·潘多拉贡爱慕她的传言,直到现在依然还有一些贵族认识她。” “传言?能具体吗?” “事情要从一封信起。格尔莱斯的骑士截获了一封秘密送往城堡的信件,上面尤瑟用着隐晦的语言向一位名叫‘伊格赖因’的女士示爱。巧合的是格尔莱斯的妻子和他的妹妹同名,而与尤瑟**的公爵夫人担心事情败露,就哄骗格尔莱斯尤瑟是爱上了他的妹妹。” 勒吉昂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格尔莱斯开始还有些怀疑,便写信试探,而那时候公爵夫人已经暗中通报了尤瑟。尤瑟便设法打消了格尔莱斯的怀疑,但是不明就里的格尔莱斯却真的考虑起了让自己妹妹嫁给尤瑟的主意。这个消息很快也不胫而走,立刻就成了卡美洛的新闻,弄得尤瑟苦不堪言。”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英格兰人与爱尔兰人的一次冲突中。那时候尤瑟亲自前往康沃尔督促格尔莱斯出兵,而格尔莱斯也刻意安排尤瑟住进了自己的城堡,甚至还当着康沃尔贵族们的面向尤瑟提亲。倒霉的尤瑟只能答应下来,格尔莱斯这才满意地率军出发了。” “原本尤瑟只想着拖住格尔莱斯,然而伊格赖因——我的就是亚瑟的母亲——却信以为真,认为尤瑟爱慕自己。那时候她还是个女孩儿,想到高高在上的国王居然会倾心于自己,她就觉得非常自豪。那时候格尔莱斯离开了城堡,她就热情地招待尤瑟,而尤瑟和公爵夫人近在咫尺却不能接触,难熬相思之苦的尤瑟最后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也埋下了rì后的祸根。” “什么馊主意?” “他先是用甜言蜜语哄骗伊格赖因和他共处一室,随后便要梅林用幻术迷住伊格赖因,而自己则趁夜跑去和公爵夫人幽会,完事后在回到房间里躺回**上。伊格赖因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在睡梦中误以为尤瑟和自己翻云覆雨,所以一直都没有起疑,尤瑟也乘机过了几天舒心的rì子。” “但是好景不长,在尤瑟准备离开追上格尔莱斯的时候,前方却传来了格尔莱斯战死的消息。那时候康沃尔陷入悲痛之中,而叫苦不迭的尤瑟迫于名声只能带着伊格赖因回到了卡美洛,而后不久,伊格赖因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嗯····” 巨汉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我听过卡美洛人的一些故事,那里面的‘伊格赖因’,难道指的不是那个女人吗?” “不是,那是指公爵夫人。平民百姓不会了解事情真相的,况且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真相早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勒吉昂继续道:“伊格赖因告诉了尤瑟自己怀孕的事情,然而尤瑟却大惊失sè,随后便派出骑士追杀她,就在那时候我碰到了她,便将她救了下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尤瑟为什么要追杀她?” “因为尤瑟认定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我之前过,伊格赖因是被梅林的幻术迷住,而尤瑟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她的身体。尽管梅林对此也非常怀疑,但是尤瑟却赌咒发誓自己和伊格赖因之间是清白的。这样一来伊格赖因的怀孕就会变成王室丑闻,而且甚至可能会造成王位继承的混乱,无计可施的梅林只好听任国王派出心腹骑士追杀。” “啧啧,真是倒霉啊····不过也可以理解。” 巨汉感慨地叹了口气,随后便怀疑地问道:“听你这么,你应该知道得很详细吧?那么那个叫亚瑟的孩子,他的父亲是谁?” “他没有父亲。” 勒吉昂的话让巨汉大吃一惊:“伊格赖因怀孕的时候,她还是个**。” “这····你怎么知道?” “我照料过她一段时间,对此当然一清二楚。” 勒吉昂yīn沉地道:“而且伊格赖因在卡美洛的时候就住在修道院之中,那里的修女检查过她的身体,那时候她的确是**。” “这怎么可能?” 巨汉失笑道:“一定是搞错了,而且天主教廷的修道院可未必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不定是那个女人隐瞒了什么吧?” “她什么都没有隐瞒,这一我非常清楚;梅林曾经在她身上施过geis,不可能有别的男人接近她——除非是像我这样的魔法师。” 勒吉昂这么一,巨汉立刻吓得后退一步,惊愕地问道:“难道是你?” “我都变成这副样子了,怎么可能是我?” 勒吉昂冷笑道:“梅林自己也不可能,而且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尤瑟的话,认定了这是尤瑟企图不认账的谎言。实际上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尤瑟到了临死前都还顽固地不肯接受自己的亲生儿子——可能xìng只有一种,他认定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 听完勒吉昂的话,巨汉彻底地被震惊了;沉默了许久之后,巨汉才谨慎地开口道:“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你·····那么究竟是为什么,那个女人在**的时候就会怀孕?” “你读过圣经吗?” “你是那个伪先知?” 巨汉惊疑不定地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天主教廷认为圣母玛利亚在**时感召圣灵而怀上了耶稣,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看来,**怀孕的确是有可能的。” 勒吉昂沉吟道:“但是我并不认为这就代表着她是因为上帝的感召而怀孕的。” “你有什么见解吗?” “格尔莱斯和伊格赖因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家族的血统中混有龙血。而这种血统随着尤瑟娶了格尔莱斯的妻子之后,也混进了潘多拉贡家族之中。所以梅林宣扬现在这位卡美洛国王是红龙的后裔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勒吉昂一字一句地道:“伊格赖因会怀孕,很可能她身体里龙的血统有关。” “这样吗·····好吧,那么你怎么去解释‘俄陀聂’的死?” 巨汉缓缓道:“那个孩子没有被神的怒火消灭,甚至还吃掉了‘俄陀聂’;我并不清楚‘俄陀聂’想要拿回的盔甲和剑有什么特殊之处,现在看来,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你不应该知道这些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吃掉了‘俄陀聂’的不是亚瑟,严格来,只是寄生在他身体里的某种特殊的东西而已。” 勒吉昂冷冷地道:“我甚至不清楚那东西是不是活着的,但是从它能够和我交流来看,我姑且认为它是活的好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孩子现在变成那副样子——哦不,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孩子了?” “你看到他身上裹着的那层黑sè甲壳了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构成的,那些甲壳应该是在保护着亚瑟。他被‘俄陀聂’伤得太重了,现在恐怕已经没有意识了,但是那些黑sè的东西却在保护他,治疗他,甚至在cāo纵他行动。” 勒吉昂伸出手比划着道:“它似乎不会话,但是却能让我理解他的意思。” “·····能具体吗?” “人类凭借话的动作让他人理解自己想要表达的含义,而那东西直接跳过了这一层,或许它根本就不会话。” 勒吉昂解释道:“但我发现它会写字也会认字,甚至连我们的语言它也理解。你知道吗,当我试着问它叫什么名字,它是怎么回答我的?” 不等巨汉开口,勒吉昂就道:“‘军团’,它告诉我它叫‘军团’(legion),我一开始以为那是我的名字,但是它却强调了二者的区别。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它会这么称呼自己,很可能它就是在用我的名字再加以区分,因为它觉得我和它是同一类东西。” “你和它?” 巨汉突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的确,你和它身上都有着类似的黑sè雾气,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我身上的这些是意外,或者就是从它身上来的。” 勒吉昂道:“它并不是亚瑟,但是看上去它拥有亚瑟的记忆,而且它的智力大概只和孩子差不多。它将伊格赖因当成母亲,就像是刚出生的动物会将第一眼看到的任何东西当成母亲一样。不过它显然不太理解母亲的含义,它只在伊格赖因面前才会安静,而且将伊格赖因当成自己的东西,任何企图接近伊格赖因的人,都会被它当成敌人。” “我完全不理解你的意思。” 巨汉干脆利落地道:“但是‘俄陀聂’临死前告诉我你依然忠诚于教团,并且自己的死是神的惩罚,所以按照教团中的规定,我听命于你;但是‘犹大’,你至少也需要回耶路撒冷去,向‘撒母耳’解释。” “你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撒母耳’就可以了,他会明白的。” 勒吉昂平静地道:“赶快走,欧沃罗德那里我会处理的,不要回康沃尔去,直接回耶路撒冷去,教团,尤其是‘撒母耳’必须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些。” “好吧,上帝保佑你,我的兄弟。” “上帝保佑你,我的兄弟。” 两人互相鞠躬,随后便分道扬镳了。 === 深夜时分,勒吉昂悄悄地潜入营地,走进了伊格赖因的帐篷之中,却看到伊格赖因依然守在亚瑟的身边,着急地看着被白布裹住的那具痉挛一样颤动的身体。 “你终于回来了!” 伊格赖因急忙站起来,走过来抓着勒吉昂的袖子,慌张地道:“亚瑟醒了,他醒了!” “真的吗?” 勒吉昂微微有些意外,他蹲下身,黑雾化成一只手,试探地触碰了一下白布。他立即就清晰地感觉到了白布下肌肉组织的收缩和扩张,随之而来的,还有嘶哑的,痛苦的呼声。 “你弄疼他了!” 伊格赖因心痛地将勒吉昂的袖子扯开,跪在亚瑟身边,惊慌失措地问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勒吉昂没有回答,而是拾起了她的手,若有所思地捻着她那件黑sè裙子上的布料。伊格赖因疑惑地看着他,然而却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好消息和坏消息,夫人。” 勒吉昂将她的手放下,沉声道:“亚瑟的意识已经恢复了;不过很明显,他现在正处于痛苦之中。” “他醒了?那···他为什么会痛苦?” “那是‘俄陀聂’的法术造成的。” 勒吉昂轻声道:“这是主对他的试炼——请相信我,夫人,尽管他现在无比痛苦,但是在不远的将来,他将得到更多。” “我不关心他将来会得到什么,我只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我的儿子好起来!” 伊格赖因不顾一切地抓着勒吉昂的黑袍,哀求着道:“别再折磨我的儿子了,让我来承担他的痛苦吧!” “请安心,夫人;我也是看着亚瑟长大的,他会挺过来的。” 勒吉昂安慰着道:“夫人,如果你真的想要减缓他的痛苦,就请待在他身边;你是他的母亲,也是他最大的依靠。” 伊格赖因怔怔地看着勒吉昂,最终重重地了头。她轻轻抚摸着被白布裹住的亚瑟,双手所到之处,她几乎能感受到白布下那具被焚烧的躯体的颤抖,这让她的心如同是在被刀子割着一般。 “亚瑟,妈妈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伊格赖因悲伤地落下泪来,似乎是感觉到了身旁的母亲,白布裹住的亚瑟逐渐安静了下来,躯体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起伏,隐隐约约,伊格赖因能够听出亚瑟那艰难的,却又规律的呼吸声。 “看来他已经平静下来了。” 勒吉昂欣慰地道:“明天早上,他应该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真的吗?” 伊格赖因不可思议地道:“你是认真的吗?” “他恢复的速度很快·····别忘了,之前他几乎只剩下骸骨了,但是现在,他却依旧还是一个完好的人。” 勒吉昂解释道:“他的灵魂在天罚中得以完好无损,而在那之后,他的开始复原····但是夫人,火焰给他带来的伤痕是无法抹去的,很可能,当我揭开裹尸布之后,在你面前的将是一个面目全非——甚至是面目可憎的人。” 伊格赖因紧咬着嘴唇,却坚定地道:“我不关心那些····我只要我的儿子活着,其余的事情,我再慢慢想办法好了。” “我会帮助你的,夫人。” 勒吉昂从黑袍下拿出了一个物件,递给了伊格赖因,轻声道:“给他戴上这个吧,对他有好处;接下来的几天,他还需要静养。” 伊格赖因接了过来,发现那是一张白sè的,平滑的面具,她叹了口气,强打起jīng神道:“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的大人。” 勒吉昂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后便退离了帐篷。 === **过去,队伍又一次踏上了归途。 有着伦敦骑士的护送,接下来的路程就非常地顺利和安全了。赶在预定的时间之前,护送王后的队伍,便走进了卡美洛的城门。阿尔托莉雅,梅林法师和其余的卡美洛贵族们热情地迎接来自三个地方的骑士们,在狂欢的民众面前赞美卡美洛和康沃尔人在苏格兰的英雄事迹,感激伦敦人的热情相助。人民向骑在马上的兰斯洛特欢呼,向他们未来的王后致意。最后,在梅林法师的安排下,卡美洛的夜空被无数绚丽的烟火燃,在国王的城堡之中,阿尔托莉雅以及贵族们将召开盛大的晚宴,迎接桂妮薇尔,这位美丽的王后,以及那些尽忠职守,完成使命将她护送回来的骑士们。 ··· 金碧辉煌的城堡大厅,贵族们正踩着鲜红的地毯,陆续进入会场之中。 “伦敦公爵,欧沃罗德大人驾到!” 随着宫廷掌管礼仪的官员大声唱出名字,伦敦公爵和他的骑士们走入了会场。卡美洛贵族们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敬畏与提防,毕竟在国王登基的时候,这位手握重权的公爵可是没有出现在城堡之中。如今他在国王大婚时来到这里,几乎没人会相信他是来向国王致歉的。 “陛下,公主殿下。” 伦敦公爵依然还是那副倨傲的样子,对坐在王座上的阿尔托莉雅和桂妮薇尔只是微微倾身而已。然而阿尔托莉雅却没有计较这些,而是站起来,亲切地道:“感谢您的光临,公爵大人。” “您太客气了。” 伦敦公爵微微一笑,随后他的随从们就将实现准备好的礼物抬进了大厅。伦敦是英格兰最为富饶的港口,那里集中着来自欧洲各地的宝物,甚至还有从拜占庭运来的,来自东方远自千里之外的遥远国度的货物。伦敦公爵毫不吝啬地展示出了他的富有,即便是梅林法师,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礼物的周到,已经非常给国王面子了。 “为您祝福。” 伦敦公爵温和地道,顺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上帝保佑您,国王陛下。” “谢谢。” 阿尔托莉雅了头,目送着伦敦公爵在仆人的引导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快伦敦那些跟随着公爵前来,有头有脸的贵族们也陆续拜见国王;在那之后,康沃尔的贵族们也谨守礼仪地走入了会场,向国王致意,而阿尔托莉雅也赞扬了他们的功劳,热情地请他们入座。 “康沃尔宫廷总管及康沃尔宫廷侍卫长驾到!” 礼仪官大声道,然而他突兀的声音却让不少人脸sè一变,其中尤以伦敦公爵的脸sè最为jīng彩;而当那两人走上来的时候,几乎所有卡美洛老一辈的贵族们,都险些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而其他的一些对昔rì王室新闻不太熟悉的人,则是惊讶地看着那位身着黑sè长裙,如同冰雪一样的女士;其中不少年轻气盛的贵族眼中都浮现出了欣赏的神sè,然而当他们看到她身旁跟着的那位骑士的时候,他们的yù望瞬间就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寒冷到骨子里的战栗。 “呼——” 骑士身上披着黑sè的长袍,在他身下则是一副闪亮得耀眼的银白sè铠甲。那身盔甲如同是艺术品一样完美地套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在场的任何一位骑士在这身盔甲面前都要自惭形秽;然而骑士的脸庞却被一张连眼睛都没有的面具遮盖着。面具上没有任何花纹,只是以zhōngyāng为界,黑白分明;尽管如此,当看到那张面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忍不住打一个寒战。 “亚瑟?” 阿尔托莉雅先是惊愕,随后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缓步走下王座,走近了他,也立刻发现了眼前的骑士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向您致敬,国王陛下。” 黑白相间的骑士单膝跪下,动作十分缓慢,好像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和yīn郁,喉咙里仿佛塞着一团枯草。这一切都几乎让阿尔托莉雅分辨不出,是那个昔rì里和自己一起玩耍的活泼少年。 “你·····” 阿尔托莉雅迟疑地看着他,不知所措地抬起头,却迎面对上了伊格赖因憎恨到极的目光。 “向您致敬,国·王·陛·下!” 伊格赖因几乎是咬着牙出了这句话,阿尔托莉雅心里瞬间划过一丝畏惧,反应过来后,便有些生气起来。 “妈妈,求你····咳咳!” 黑白sè的骑士抓住了伊格赖因的手,哀求一样地道;他的咳嗽立刻让伊格赖因有些慌张地扶住他,低声问道:“你还好吗,我的孩子?” “没事····” 着,亚瑟向不明就里的阿尔托莉雅微微低头,便牵着母亲的手,转身离开。 刷拉拉—— 就在这时,所有的康沃尔贵族齐刷刷站起,朝着亚瑟和伊格赖因跪了下来;这一举动立刻让在场的许多卡美洛人不知所措,而知晓当年事情的贵族们则是脸sè铁青,不约而同地看着梅林法师。 然而此时,梅林法师却是盯着伊格赖因的背影,以及亚瑟身上那件黑sè的长袍,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渐渐地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 XVII. 黑与白 - 型月的狂想 - 十二军团 爱尔兰,都柏林 “请进,年轻人。” 老人热情地将少年迎进了客厅,桌子上的茶水也已经烧开了,老人为他倒上茶之后,呵呵笑道:“难得啊,居然还有人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您太客气了,教授。” “这可不是客气,要知道这几年除了维克多之外,我已经很少和别人话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赛特,我叫赛特。” “啊,赛特····对,维克多起过的。” 老人若有所悟地头,站起身来,从一旁的书架上吃力地拿起一本厚厚的像是辞典一样的书本,放到了赛特面前,随后他戴上眼镜,翻开书本,顿时一股发霉似的味道就充斥了整个客厅。 “唔·····啊哈,就是这里。”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赛特,问道:“在我告诉你什么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你到底是来寻找什么的?” “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赛特尴尬地挠挠头,道:“可能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爱尔兰的神话故事吧·····您能和我讲讲费奥纳骑士团和圆桌骑士之间的联系吗?” “噢·······” 老人恍然大悟一样地了头,他的手指在纸上轻轻摩挲着,轻声问道:“你听过,红龙和白龙的故事吗?” “略有了解。” “传中,梅林法师预言了红龙击败白龙;然而现实是,凯尔特人,最终被撒克逊人灭亡。” 老人浑浊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他看着赛特,一字一句地道:“白龙指引着撒克逊人,让他们成为了英格兰的主人······但是爱尔兰人,苏格兰人,甚至是威尔士人,都没有在战争中遭受苦难,因为他们忠诚于红龙的主人;只有背叛了红龙的卡美洛人,遭受了灭之灾。” 老人忽然笑了笑,道:“有跑题了——年轻人,你知道费奥纳骑士团的领袖,芬恩·麦克库尔吗?” “知道。” 赛特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忍不住道:“还有那位迪卢木多·奥迪那。” “啊,那是一个悲剧的英雄。” 老人咂咂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强大的勇士,为什么会死于一只野猪的攻击?” “呃····” 实在的,赛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禁怀疑地问道:“您是想,他的死因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了头,随后将书本转过来,让赛特看到了上面一副有些粗糙的图画:这幅画中画着一团火焰,而在火焰两端,则是两名举着宝剑的人。两人的宝剑交叉在空中,左边的那个人身着华丽的服饰,头上好像戴着一王冠;在他身后则是一名武士打扮的人,抬头看着交叉的宝剑。然而真正引起赛特注意的,却是火焰右边的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黑sè的长袍,长袍下似乎是白sè的甲胄,然而在那人的脸上没有面孔,取而代之的,则是黑白分明的颜sè。 “黑衣主教!” 赛特不解地看着老人,老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指着火焰左边的两个人,道:“举起剑的这个人,是利菲河的卡布利。他是至尊王康马克的儿子,王国的继承人。另外,他也是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妻子,格兰妮公主的兄长。在他后面的,是摩纳人的首领,高尔,也是费奥纳骑士团中仅次于芬恩的权力人物。” 随后,老人将手指指向那个戴着黑白面具的人,轻声道:“这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爱尔兰人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他的故事。但是,曾经有吟游诗人歌唱过卡布利的故事,而在那个故事之中,吟游诗人们唱道,卡布利得到了红龙的庇佑。” === === 嗖! 破空的箭矢发出死神的尖啸,è箭的人缓缓放下弓矢,朝着草原上的那支队伍,深深地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 在队伍的最前端,马上的骑士皱眉看着那只倒下的野鹿,不高兴地道:“是谁抢了我们的猎物?” “看样子我们可能是遇到了麻烦。” 一名容貌俊美的骑士盯着远处看着他们的弓手,沉声道:“请您心,大人。” “这不是勇士的作为!” 领头人毫不犹豫地摇头,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声道:“有人在挑衅我们,费奥纳的骑士们,我们难道能忍下这口气吗?” “不!” 后面的骑士们纷纷高举武器,大声应和道;先前那名俊美的骑士无奈地摇摇头,道:“既然这样,请让我打头阵吧,大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的。” 领头人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领头人的心思并不是表面那样粗犷,借着拍肩膀的时机,他还是低声叮嘱道:“心行事,迪卢木多。” “请放心好了,大人。” 着,这位骑士就策马上前;而在远方,弓手也缓步朝着自己shè中的猎物走去。 “站住!” 骑士在离着野鹿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指着弓手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夺我们的猎物?” 弓手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走到了野鹿前,将箭矢拔下,道:“你们无法追及的东西,被我捕获,你们又如何能将其称为你们的猎物?”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配上那张黑白相间的封闭面具让骑士感觉非常不舒服,然而看到弓手身上白sè的甲胄和长剑,骑士也意识到,对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猎人。 “有意思,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不关心。” “好大的口气!” 骑士严肃地道:“我是迪卢木多·奥迪那,在我身后的,正是我的同伴和首领——你可知道,你shè中的,可是芬恩·麦克库尔的猎物!” 弓手慢条斯理地将箭矢收入身后的箭壶之中,抬起头看着迪卢木多,沉着地道:“很可惜,现在这是我的猎物了。” “你!” 迪卢木多怒哼了一声,翻身下马,站在弓手面前昂然道:“既然这样的话,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难以理解·····你为什么要挑战我?” “为了维护主君的荣誉!” 迪卢木多铿锵有力地答道:“你抢走了我的主君的猎物,那么,我就要将它抢回来!” 听完迪卢木多的话,弓手沉默了片刻,突然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迪卢木多更加愤怒了,然而弓手却平静地问道:“我听,费奥纳骑士团的信条,不是要以平等和公正对待每一个人吗?” “那是自然!” “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贫穷的农民,为了家庭的温饱而shè死了这头鹿,你也会站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吗?” “这·····” 迪卢木多怀疑地看了弓手一眼,但还是回答道:“不,我不能那么做。” “那么,如今你对待我的态度,难道能是秉承了公平与正义吗?” “如果是一个贫苦的人,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必定是为饥寒所迫,所以我不仅不会恐吓他,还会帮助他;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是在向我们挑衅,这么一来,我就必须维护我主君的威严。” “一个贫苦的人,或许是邪恶的敌人所假扮的;而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或许并没有恶意。如果你只会通过外表来判断的话,我只能遗憾地,费奥纳骑士们的素质令人堪忧。” 弓手冷笑了一声,道:“这头野鹿送给你好了,拿回去告诉你的主君,有一个流浪者对他表示不屑。” 着,弓手竟然就转身走去,丝毫不在意将自己的背后暴露给迪卢木多。而迪卢木多则非常难堪,尽管很生气,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向一个没有防备的人发动攻击。 吁———— 随着一阵马匹嘶鸣的声音响起,远处的费奥纳骑士们纷纷赶了过来,领头人,芬恩·麦克库尔看着地上的野鹿,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迪卢木多。” “是这样的,我的大人。” 迪卢木多将原委如实道来,众人听后纷纷都心有不服,然而芬恩却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看着还没走太远的弓手,道:“我们应该赶上他,向他道歉。” 着,他俯身将那头鹿拽上马背,拍马追了上去,其他几名骑士也赶紧跟了上去。 弓手平静地走在草原长,很快也听到了背后传来的马蹄声。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追上来的芬恩。 “吁——!” 芬恩跳下马来,背着那头野鹿,诚恳地对弓手道:“我要向你道歉,勇士;喏,这是你的猎物。” 看着芬恩递过来的野鹿,弓手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着芬恩的脸庞,头道:“虽然你的面貌已经苍老,但是你的心依然像是天上的雄鹰一样;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请收下这头野鹿。” “哈哈,那可多谢了!” 芬恩哈哈大笑,不客气地将野鹿放回马背上;很快其他的费奥纳骑士们也赶了上来,而迪卢木多看到弓手之后,也跳下马来,躬身道:“刚才的事情,的确是在下失礼了;请接受我的道歉,这位勇士。” “不,你没有必要道歉;一位忠诚的骑士,理应效忠自己的主君,你有这样英明的主君,值得庆幸。” 弓手随后朝着芬恩低头一礼,道:“请继续您的旅途吧,我想我应该告辞了。” “慢着。” 芬恩却拦住了他,道:“勇士,在这里相遇也未必不是一种缘分,可否先告诉我们,你的姓名?” 弓手看了他一眼,平静地答道:“维克多····我叫维克多,我来自海那边的卡美洛。”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