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 乡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当我很不情愿地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来的时候,我的眼前还朦胧一片,因为我那高分贝音量的老妈将我正在约会周公时给拉了回来。 [倩倩,看看都几点钟了,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啊!赶快起来。]我揉搓着双眼,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嗯!才八点钟而已,老妈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放假了也不让我好好睡个懒觉,我可怜的‘周公‘郎啊!没办法,你岳母不让我跟你约会。甩甩头,感觉脑袋还是浑沌一片,便又倒了下去,继续会我的情郎去。 [倩倩,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没起床啊!你知不知道今天你们学校拿通知书啊!]老妈的声音又在厅外响了起来,我可以想象此时老妈一边揉搓着面团一边扯着大嗓门儿在那儿吆喝,知道‘女高音’是怎么来的吗?就是天天这么扯着嗓子练出来的。我迷糊间被‘通知书’三个字给惊醒了,翻身将被子踢在床的那一头,哦,MYGAY,我怎么给忘记了,今天学校拿通知书啊!我以龟速十倍的速度弄好一切,然后将鞋套上,抓着书包就往门外冲。 [哟,哟,这是急啥呀!还没吃早餐呢!]老妈从厨房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对我吼道。我折身跑向厨房,抓起一个包子往嘴里一塞,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门外。 好不容易跑到学校门口,已见三三两两的同学围在一起聊天,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口香糖放在嘴里嚼,慢悠悠地步入教室。 [哟嗬,倩倩,你怎么才来啊,都快九点钟了。]李娜见走进门口的我,对我吼道,丫的,看那一副了不得的德性,我翻了个白眼。 [老师来了吗?]我慢腾腾地挪到自己的位置上,将书包甩在桌子上,李娜凑过来笑嘻嘻道:[还没来,九点才来。喂,昨晚通宵?]我看了她一眼,瞧那使的是啥眼神儿,活像我做了啥亏心事一般。 [是啊!会情郎了呗。]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脑袋,环顾四周,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难怪来那么迟,再被老师点名你可就惨喽!嘿嘿…]李娜一脸恍然大悟,幸灾乐祸的表情问道。这丫的,故意的吧!想当初打这修仙还是我教她的呢!这丫一打就来了兴趣,不过话说回来,我俩半斤八两,谁都不说谁,现在还讥笑我。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不就是拿通知书吗?至于吗?赶得那么带劲儿,也没见学校领导发面锦旗给你啊!]我翻了翻白眼。 [得,你拽,我啊是为你好。]李娜也不见气,因为我就那德性,认识我的都知道。 [谢谢啊!]说完拿着一本书立在面前趴桌子上睡觉,说老实话,今天早上被老妈吵醒了很不爽,昨天晚上我可是浴血奋战到凌晨三点才睡的觉,你说我能不困吗?教室里还是闹哄哄的,可是这丝毫都不影响我梦周公的举动。李娜也没理我,感觉朦胧中有人在推我,这谁啊,真讨厌,不理。我继续睡我的觉。教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这才好,免得打扰我睡觉。似乎在点名,有人在我耳边低咕道:[老师来了。]我闷哼一声,想骗我是吧,不上当,不理,继续睡觉中…… [夏倩,夏倩,你太不像话了,上课时间居然在课堂上睡觉?你简直就是无视法纪,无视我。]老师一把提着我的耳朵把我从睡梦中揪了起来。 [老师,我并没有违反校规。]我脑中一转,妈呀,敢情这是撞老虎嘴中了?我柔了柔朦胧的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传说中的老处,女,听说已经三十五岁了,还没结婚,平时最看不习惯的就是学校里有学生谈恋爱,要是被这老处,女逮到,不死都要脱一层皮。 [什么?你还敢狡辩,出来,给我站到外面去。]说着老师拉着我就往外拖。我手往后一扯,挣脱了老师的手。 [老师,亏你还为人师表,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我抬手看了看时间,盯着她那四只眼睛道。 [我不讲理,好,你到是说说,我怎么就不讲理了?]老师高分贝的嗓音划破一室的宁静,用那四只眼睛愤怒地盯着我,我看着她上嘴唇直接撞到下嘴唇上,激动得颤抖不已。不过在这么多的学生面前,她还是保持应有的风度。 [第一,说好九点来的,可你九点二十了才来,你属迟到,第二,今天并不是正式上课的日子,所以我何来上课睡觉一说?再说了现在都是属于放假的日子了,难道老师还要对学生实行上课监管制度吗?]我这么一说,同学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弄得老师脸上越来越难堪,最后,我被无情地请出了教室,然后在通知书上被老师狠狠地参了一本,无疑什么:此学生目无尊长,无视法纪。不守校规,一塌糊涂,希好生改教云云…… 当然这被我那大嗓门儿兼女高音儿的老妈知道后,不得了啦!天下大乱了。从此我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每天被迫七点准时起床读书。可是老妈也太小瞧我了,等她前脚刚出门,我后脚就开始做我的事情,哼哼…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一个翻身躺在床上打滚儿。 [哈哈,天下是我的了。]看着一床凌乱的被单,和散乱的衣服什么的,这才叫一个原生态自然景象。我就喜欢这样随意的摆放东西,太整齐了反而觉得挺捌扭的,伸了个懒腰我崩了起来,跳到电脑面前又开始我一天的浴血奋战。没办法,想要成为高手,是需要时间滴!再说,等下还要约李娜那妞子进副本呢!于是,一个人闯深潭去采集灵石,这个灵石可不是那么好采的,那儿地险并且还有怪兽看管,不过我才不怕呢!砍怪也是一种乐趣,正当我打得难舍难分时,老妈从外面回来了,似乎还有别的客人的声音。我跳了起来,将电脑点上挂机,最小化,弹出单词要点。再赶紧收拾一床的凌乱,顺便还哼着小曲儿以掩饰我心中的慌乱。 [倩倩,你在干什么呢?]老妈的声音在外厅响了起来。我打开门探了一个脑袋出去。 [妈妈,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我在收拾屋子呢!] [别收拾了,出来,家里来客人了。]妈妈一边跟客人倒水,一边对我说道。[哦,就来。]我应了声走出去,愣在那里,这个好像是我妈妈的姐姐的亲家吧?我应该叫什么呢?妈妈将水递给客人说道:[倩倩,你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人都不叫了?] [啊,没关系的,这是倩倩啊!都长这么大了,这孩子长得可真俊。]那女子长得慈眉善目的,最主要的是她说话好听,在夸我咧!嘿嘿… [恩,阿姨好。]我礼貌地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这孩子,人都不知道称呼了?叫伯母。] [伯母好。]我立马改口,谁叫我是‘好孩子’呢! [没有关系,叫什么都一样。]眼前的女子笑眯眯地看着我对妈妈说道。看着她和善的言谈,我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倩倩啊!妈妈跟你说个事儿…]老妈看着我,眼里闪现出一抹不舍,她那半句话似乎就卡在了那里,不进不出的,来个没头没尾。 [老...呃,妈妈,啥事儿,你说吧!]我那个心里着急,差点儿就破口而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了,还好我收得快。 [是这样的,你大姨呢!生病了,可能需要住院,你姨父寻思找我去帮忙,她生病了,家里你那表弟跟表妹就没人照顾,所以我得耽搁些日子去照顾她。]妈妈看了我一眼,眼里盛满了担忧,似乎我在她眼里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 [妈妈,你放心去吧,我知道了。]我应道,老妈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不过这有什么好担忧的,我一个人还乐得清闲,再说了爸爸才刚去出差,据说要出差三个月,弄一个什么项目的,这下子爸妈都不在家,那这家里还不是我说了算啊,啊哈哈,我心里那个美啊! [但是妈妈实在不放心将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你说去你大姨那儿又远,再说了怕不方便……] [老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尽管去,不用担心我的。]我开口打断了老妈,为这个结果喜悦不已。 [倩倩,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所以妈妈想啊,让你到你伯母家去呆一段时间。等你姨的病好了,我回来了,再来接你。]妈妈看着我。我看看妈妈再看看眼前的伯母,伯母还是很和善地微笑着,仿佛是一个很忠诚的听众。这是个什么情况?搞了半天是我空欢喜一场啊。 [啊!妈妈,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就不要麻烦人家伯母了,是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都将近二十岁的人了,连饭都不会煮,你怎么照顾自己?而且你爸爸又去出差了。你说我怎么能放心?]老妈严厉地盯着我,脸上带着薄薄的怒意。 [唉呀,我自己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老妈你就放心吧!我不会饿死的,再说了,我不会做饭可以叫外卖啊!又省事又简单。]我分析道,正努力打消老妈将我外送的念头。 [我不跟你罗嗦,两个选择,一是和我一起去你大姨那儿,二是去你伯母那儿。]老妈那态度坚决得如同钻石般不可破坏。我再看看伯母,她依然微笑着看着我和妈妈,我内心特挣扎,想想好不容易放假时期,这眼见的自由就这么化为乌有了,可恨呐!但是我又不想去大姨那儿,她家那两个调皮娃儿已经成精了,我还不想让自己那么头痛,算了。再看看伯母,面带和善,一看就是地道的善良百姓。 [那个,可不可以有第三个选择?]我小声地问道。 [不行。]老妈坚定的语气不容改变,看来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那我还是去伯母那儿吧!]我很沮丧地说道,老妈脸上立刻放出光彩来,咋看咋像我中了她的计谋似的。 [倩倩放心,我那儿虽比不上你们这里热闹,可是景色却比你们这儿的美丽得多呢!都原生态的,宁静优美,而且也有很多地方可以玩,比你在这屋子里玩得开得多了。]伯母笑嘻嘻地对我说道。我脑中崩出的第一个词便是‘世外桃源’?啊!如果真是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这样一想,心情顿时就好了很多。 [有电脑玩吗?]一想到我的修仙,我立马便问出了口。 [当然有,所有家电一应俱全。]伯母答道。 [那好,老妈,我决定了,去伯母那儿。] [好,你自己选择的啊!]老妈挑了挑眉,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是老妈事先预谋好的呢?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就这样,我跟着伯母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去到那所谓的优美的仙境,一路上伯母跟我讲了她们家具体的结构,家里就三个人,老两口和一个大学毕业的儿子,所以平时家里也很清静,这到是很符合我的要求,至少没人跟我争东西,哈哈…任我自由翱翔,再说她儿子大学毕业,不还有自己的事情做,二十几的人也不可能跟我这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过意不去吧?我想我会度过一个难忘且美好的假期,但是我失算了,如果我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学生是那么难搞的话,我打死也不会去的。由于是下午的车,到伯母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有些灰蒙蒙的,一个看起来有点严肃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接过伯母手里的东西,那都是我的行理。 [累了吧!]男子笑眯眯地对着伯母说道,然后看向我点点头。 [路上堵车,所以晚了点,这是倩倩,秀锋呢?]伯母一边走进屋,我紧跟在后面,一边和我想应该是叫伯父的人说着话。 [他今天不回来了,说是有事去他同学那里,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就少操些心!]男子面色虽是反对的话语,不过听着却很顺耳。 [倩倩,你随便坐,不要那么拘禁,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就好。这是你伯父。]伯母好心地介绍道。 [伯父好。]我点头问好,因为不论到哪里,对人有礼貌才会使别人更加尊重与喜欢你,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所以在别人的地盘上,我还是得扮演着乖乖女的形象,再说我眼前的伯母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虽然说眼前的这个伯父看起来有点严肃,不过听他谈吐也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嗯,倩倩真懂事。以后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你伯母说。] [谢谢伯父伯母,我知道了。]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我想应该不像电视上那些恶毒的人吧!不过后来事实也确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然后伯父张罗着晚饭,很难想象,乡下人就是要比城里人热情得多,在看我碗里堆积如山的菜就可以想象这家子人是多么的热情了,从上桌子起,伯母就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搞得我特不好意思。 [倩倩,多吃一点,你看你好瘦啊!女孩子啊千万不要去相信那所谓的苗条就是美丽,你看人家唐朝的杨贵妃可就是以胖闻名呢!]伯母一边说一边替我碗里塞菜。 [嗯,嗯。谢谢伯母,够多了,我自己来,]一顿饭就在我恩恩,啊,啊,点头中度过,而伯父偶尔的插上一两句话。直到我怀疑我将一天的饭菜都吃光的时候我已经被撑得走不动路了,这场面让我有些消受不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我引以为傲的苗条身材岂不是要报销了?嗯,明天一定不能这样了。 伯母家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什么都齐全。而且这是一个小镇,夜里别提有多清静,虫子的叫声夹杂着蛐蛐声和偶尔的狗叫声,让这寂静的夜看起来别提有多恐怖。第一天到来,我也不好到处逛,反正伯母到是一一同我说 ,他们两住楼下,图个方便。而平常楼上就是她儿子秀锋住楼上,还有一间书房,是专供给她儿子用的,其余两间是客房。我当时就特感叹,你看看人家这家庭,多为孩子作想,回去也一定向我老妈反应这一情况。这样僻静的地方,晚上也没什么地方可玩的,冲了个凉就和俩老看了一会儿电视,不知是不是坐了车的原因,特犯困,早早的我便睡下了。 第二章 顾秀锋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我将在这个远离喧嚣的宁静地方度过两个月的假期,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与我之前的生活完全挂不上边,不过这样的环境还是让我有些许的兴奋。伯父与伯母都很忙,而且现在盛夏似乎也接近农忙,乡里人都比较忙,我很难想像,顾伯父他们家是做粮食生意的,既然做生意干嘛还要那么辛苦农耕? 来了两天,经常是我起床就听伯母说伯父已经到乡里干活去了。而伯母要照看生意,顾秀锋也没有出现。我又觉得特没劲,这才两天就让我觉得有些无聊,还有整个假期我要怎么度过,或者我再过几天后,扯个小小的谎言,瞒住老妈悄悄溜回去,嘿嘿……我心里这样想着,一边吃早饭兼午饭一边为我的想法而偷笑,由于我起得比较晚,所以早饭午饭就挪到一起吃了。 [倩倩,住得还习惯吗?]伯母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这才回过神来,为自己的想法而心虚不已。 [呃,伯母,倩倩住得惯。]我心虚地说道,天知道他们老两口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好意思说在他们这儿住得不好呢?唉,内心无比挣扎啊! [嗯,习惯就好,我还就怕你住得不习惯呢!这儿可不比你们城里热闹,不过这儿人都很好相处的,空气也比你们城里强多了,污染少。] [是。]我应着,对于长辈我还真不知应该怎么同他们讲话,而且她说得也很对,这儿空气确实比城里强多了,新鲜啊! [倩倩,我等下就要去开门照看生意,说叫你陪我这老妈子去门市上,想必你也不太习惯,那儿枯燥得很,要不等下你就自己在家里玩,看电视或者玩电脑都行,对了,秀锋书房里还有很多书,也挺不错的,你要是想看就自己去拿。]伯母很体贴地说道,这让我又感动不已,瞧瞧这多好多体贴的人啊! [好的,伯母,你去忙你的,我知道的,你不用管我。] [嗯,好,那我走了。] [好。]伯母说着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刚开门便听到有人在吹口哨然后是伯母的声音:[你上哪儿去了?这都中午了怎么才回来,家里来客人了。] [哦!这次又是哪个难缠的小鬼啊!]一个有点清脆的带着点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吃完饭将碗收到厨房里准备洗便听到这么一句。 [你怎么说话的?好好招呼人家啊!我去门市了,听到没有?] [知道啦!慧姐。]然后继续的口哨在整个大厅里响了起来。这人谁啊?我心里正犯迷糊,应该不是伯母的儿子吧,要不怎么叫她慧姐?难道是伯母的弟弟吗?怎么没听伯母说起过她弟弟要来这回事,不管了,反正对待长辈最好是微笑与礼貌待之,准没错。我这样想着,将碗筷放好后擦干手走了出去。然后便见一男的随手将搭在肩上的衣服用一个很优美的姿势甩在客厅的沙发椅子上。想是听到我的脚步,他看了过来,有些吃惊的表情。 [叔叔好!]我礼貌性地向他问了句安,心想这伯母的弟咋这么年青啊!到跟伯母长得很相似,难怪是姐弟了,长得还挺帅气的,估计他妈是属于晚生。就是那嘴角似乎挂着一丝邪气的笑容。他看着我,有些愣怔,随即便反应过来,挑了挑眉。 [呵,城里的?] [啊?]这吓换我懵了,着实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城里怎么了? [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有兴趣?]他一边说一边到厨房替自己到了杯水,这下换我更懵了,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说的什么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叔叔,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是来这儿作客的。]我努力维持我那乖乖女子形象,再说了看在伯母的面子上,我也不好让她难堪吧! [没事儿,作客也好,玩耍也罢,都一样。]他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那眼里的不诮和嘴角噙着的一丝讥笑让我有些生气,他凭什么就瞧不起城里人了?城里人得罪他了?我看这人脑子八成是有病。而且我明显感觉了自己的不受欢迎。 [那没什么事我上楼了。]虽然心里火冒三丈,可是我仍努力在压制,你是老辈,我让还不行吗?我玩电脑,我看书,没等他应答,一路小跑上楼,推开书房的门。这是我第一次进顾秀锋的书房,当时我脑子里便闪过两个字,那就是‘优雅’,无论是摆设还是房间的格局,都相当的优雅,整洁,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男孩子的书房,不知道顾秀锋是什么样的人,我在心里想,一定比楼下那家伙强多了吧! 我将电脑打开,登上我的游戏,又开始我的修仙旅程,哼哼,我要将我心里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出来。一上线,李娜那小妞子便一个人在山洞里挂机砍怪,我也加入她的队伍,吼了两声,见她屁都没放一个,这丫的,估计又挂机的吧!见没人理,我便跳了出来,四处走走。这个时间,一般的人都在挂机,真正玩儿的时候都挪到晚上了,一个人正无聊,新消息就来了,我点开一看,李娜丫的噼哩啪啦的一嗓子就吼过来。[哎哟,倩倩,你丫的,跑哪儿去了,这么久没消息,我还以为你失踪掉崖了呢!]这丫的,感情这是在咒我呢! 我说:[去,乌鸦嘴,大爷我闭关中。] [得,你胡吹,闭啥关啊!明天去世纪新城玩。我告诉你啊!听说那儿新开了间店子,不错的哦,我约了几个同学,就等你呢!吱声,几点?] 他大爷的,这丫故意剌激我的吧?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明天怎么去得了世纪新城啊![几什么点啊!说了闭关了,你丫听不懂国语啊!] [嘿!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哦?说吧,你又抽什么风了?] [什么抽风不抽风的,我来不了啊!我现在不在家里,我被人遣送出去了。命苦哦!]我有气无力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感叹自己这个假期的悲惨命运。我这得无聊死。 [啊!。。。。。。真的假的?那啥时候回来?]显然她有些不相信,也难怪了,凭我这性子,几时不是当爷的料,啥时候会被人遣出去。可我这不是没办法吗?谁叫这人是我老妈呢! [嗯哼!开学吧!不过记得给大爷我打包一份啊!] [啊哈哈。。。得了吧你,还打包,早都长蛆了,不过你要是喜欢这口我到是没意见。] [你丫就得瑟吧!回来再请你吃大餐。。。]一听我这样说,那丫马上就一哆嗦,哈哈,这是以往的习惯了。 [大爷,小的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小的这一回吧!] [好吧!不过,你可记得啊!我没在时要替我挂机啊,反正到时我要验收成果的。] [你大爷的,真当我佣人使唤啊!] [是不是朋友?] [是啊!] [是不就得了。]我这一套准儿能将她给套住,果然这丫头立马就应了。 [好吧!就当我作回慈善事业了。] [瞧你说的跟啥似的,走,爷今天不爽,砍人去。]于是我俩便风风火火地跳出来,将那些三头野怪砍得尸横遍野,正当我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开了,那家伙走了进来。 [你在玩儿别人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征得别人的同意呢?]他已经换了一套整洁休闲的衣服了,头发上还有水珠在闪动着,看样子是刚洗了澡。 [啊,叔叔在跟我说话吗?]我看向他,决定装傻,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你认为这个房间还有第二个人吗?]他脸上又挂着那让人欠揍的表情,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我不跟神经错乱的人计较。 [叔叔你说得都没有错,不过秀锋哥哥没有回来,再说伯母对我说过,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既然伯母都当我是一家人,那么我在自己家里用东西我想不需要征得别人的同意吧!]耍什么威风?他挑眉我不会啊,于是我也瞪着我那距很多人都说过的美丽杏眼直直的用眼光逼视过去。 [哦?这样?]他略带疑问的口吻与戏谑的目光让我心里很不爽。 [怎么?不相信?难道说我的样子看起来像诈骗犯吗?]我反问道,没想到他听了我的话却哈哈大笑起来,我被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给剌花了眼睛,[有这么好笑吗?你可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我露出嫌恶的表情,他却丝毫不介意,收起了笑容带着浅浅的微笑。 [诈骗犯到不像,不过像个绣花枕头。]敢情在戏耍我?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绣花枕头了,就因为长相问题,就要被冠上这样的名称。绣花枕头跟花瓶有什么区别?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都是形容人的无能,外表华丽,心儿是空的。对此我很不服气,以至于在学校我从来都不是乖乖女,我才不要当什么绣花枕头,那是对我人格的污辱。 [喂,你个小老头子,长得跟妖精似的,在这儿媚惑众生,妖言惑众的,还好意思说我?]我毫不客气地回了过去,他看着我挑了挑眉,大概有些意外,看我长得那般斯斯文文的,想不到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以貌取人。 [你不承认?] [哼!] [那要不我们来打个赌,赢的人可以提出三个要求让输的一方执行,违法犯罪事件除外,怎样?]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就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那张桃花脸上。就为了他那必胜的态度与小瞧人的表情,将我的自尊与不服输的个性给挑了起来。 [好,你说赌什么?]其实本质上就是不想让那家伙太得意。 [我可说好了,在慧姐面前你可不许说我欺负你啊!如果你现在认输的话……]他看着我嘴角扬着邪笑,可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挑衅和如果我认输那么就真成了他眼里的绣花枕头了的表情。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这么婆婆妈妈的。]我不奈烦地说道。 [你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来验证我是不是男人,我想我会给你满意的答案。不过你要是想现在验证一下,我也没意见。]他又挂着那抹得意的笑。 [喂,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不满地打断他。 [好了,赌约规则就是我赌你适应不了乡下的生活,要做一个合格的农民,你一个城里人,不行。如果你合格,那么就算你赢。] [赌就赌,不赌是小狗。]我很豪气地说道,心想什么不是人做的?凡事在人为,我就不相信做农民有多难,难得过高考的试题吗?难得过英,理,数吗?笑话,谁怕谁啊! [好,一言为定。哈哈……生活总是无限好啊!]他又大笑起来,仿佛输就注定是我的一般,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无赖。 [你别得意得太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好啦,今天我的心情还不错,你想玩就给你玩吧!到老房子里可就没那么好玩了。]说完也不等我开口,大步往门外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才惊觉,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从事了?事实证明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这是找抽呢! 晚上伯父与伯母都回来了,等我下楼来的时候他们都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这一个下午的斯杀让我的功力直线上升,心里那个美啊! [倩倩,快过来,吃饭了!]伯母总是那么的和善与慈祥。而伯父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不过精神到是不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看这样子菜色还不错,我在想这伯母的手就是巧,估计我学一辈子也不一定有这功底。 [秀锋啊,汤好了没有啊!]伯母对着厨房喊道。 [马上就来。]我一听这声音咋这么熟呢?顾秀锋?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在疑惑当中就见一个男的拴着赖皮狗图案的围裙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我简直就愣在了那里,这是个什么情况?搞了半天这厮就是下午那可恶的家伙啊!亏我还在心里想象了一翻真正的顾秀锋是何许人也,而现在这状况似乎是我搞错了,哼,居然占我便宜管他叫‘叔’? [倩倩,快吃吧!]伯母看着发呆的我出声打断。我点点头,这家伙做的饭?太让我意外了。[这是我儿子秀锋,你们应该认识了吧?] [是的。]认识,怎么不认识,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想要不认识都难啊!我在心里腹诽道,再看看顾秀锋,他正一脸欠揍的表情看着我。我敢忙低下头去吃我的饭。 [秀锋啊!倩倩难得来我们家一趟,你可要好好招呼人家啊!]伯父那严肃的脸扬了起来。 [那是当然,我们相处得非常愉快,是吧?倩倩。]顾秀锋挑眉道,那似笑非笑的眼就那么眯着,真是阴险的小人。 [呃,是的,伯父伯母你们不要担心,我们确实相处得很‘愉快’。]我特意将愉快两个字咬得很重,还倩倩,是你叫的吗?打你一巴掌,这我可不敢说出来,可又不好发作,你说在这么善良的老人面前我总得礼貌些,是不? [呵呵……那就好。]伯父像是很满意这个结果。 [我说你少管孩子们的事情,他们年青人自有相处之道的。]伯母瞪了一眼伯父,然后又笑看着我往我碗里夹菜。跟之前一样的,等我抬头时,我的碗里又是堆积如山的菜了,我都不知道如何下筷子了。 [慧姐,我也要。]顾秀锋看了我一眼将碗伸到伯母面前,撒娇道。伯母瞪了他一眼,满眼爱意地夹了一筷子菜在他碗里,我一听,显些将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咳,咳,咳]这都什么人啊? [倩倩,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顾秀锋看着涨得一脸通红 的我道,我真恨不得掐烂他的舌头。 [是啊!慢慢吃,不急。]伯母也一脸的关切,弄得我活像是饿死鬼头胎似的,我这冤啊!我只得点点头,在心里想,顾秀锋,这账我记下了。然后伯母又盛了一碗汤递到我面前道:[倩倩,这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可吃,不过这鸡汤可是我叫秀锋炖了一个下午的,当归乌鸡汤,很补的,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谢谢伯母,我知道的,谢谢。]我只得点头道谢,看这场面,这架势,热情得我都有点受不了啦!好不容易熬到吃完,却是我最后一个放下碗筷的,我的脸当时就红了,可是伯母实在是太热情了夹那么多菜,我又不好意思吃剩,这样便是对主人的不尊重,所以当我放下碗筷时,打了一个嗝,我赶忙将嘴唔上,还好他们都离席了,就只顾秀锋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小人得志。他也没理我,准备收拾碗筷,我一看,这都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喝的了,收拾一下碗筷也是应该的。 [呃,秀锋哥哥,还是我来收拾吧!]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筷子将碗摞好,抱到厨房。 [秀锋啊!你怎么让倩倩去洗碗呢?她是客人啊!]伯母从房间里拿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时看到我在厨房便喊道。 [慧姐,没有啊,倩倩说吃饱饭了要运动运动的,这样有助消化。我这就去帮忙。]然后就见他窜了进来,我看也不看他,这家伙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几时说过了? [你刚才抱碗进厨房的样子真像只驼鸟。]他在我耳边说道,我抬头就看到他狡黠的笑意盈满了双眼。 [大叔的嘴真像是茅坑里的石头。]我气得真的很想拿针将他那恶毒的嘴巴缝起来。 [哦?可是好像每一个人都离不开茅坑哟!除非你例外的随处大小便。]他又挂着那欠抽的邪笑。我气得将水槽里的水就这样洒在他脸上,他手一挡,弄得水满屋子飞。 [秀锋啊!你在干嘛?怎么水都洒到外面来了啊?洗个碗也要这么久吗?]伯父刚洗了澡到客厅里坐着看电视。 [哦,已经洗好了,只是倩倩说没见过乡下的水龙头是什么样子,就好好的研究了一番才不小心将水洒了出来的,不过我已经向她解释过了。]顾秀锋这说谎的本事到是一浪高过一浪,不过我却不好发作。伯父没有吭声,他便看着我挑着眉,那意思是说,怎么样?你还不是要靠我跟你摆平。没理他我冲了出去,这家伙,是不是看我把他们家的菜都吃光了,故意的啊?我这吃肥都给他气瘦了,所谓的‘受气饭’,我是终于体会到了。 第三章 被当成小偷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当我很难得那么早出现在早上的餐桌上时,伯父与父母的眼睛中露出了惊讶,大概是以为这孩子怎么几天就转了性子了,起得这么早。其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就是我一大早就被那妖精男给拉了起来,直接将我从周公梦里给拉了回来。我努力睁着眼朦胧地看着他。[让我睡……]然后又倒头大睡起来。他却在我耳边说:[赌约从今天开始实施,你不是想反悔吧?]一听赌约,再想起他昨天那得意样儿,什么瞌睡都跑没了踪影,一翻身爬了起来,我就不信那个邪。农民也有翻身做主人的时候。 [慧姐,倩倩妹妹说她在城里呆大的,没见过乡下长啥样想要到乡下去体验一下田园生活,将究我也要看看我那些鱼。所以可能我们这段日子都要住在乡下了,也正好让倩倩了解一下真正的乡土人情。]顾秀锋说得亲切,我在心里腹诽,你就吹吧?我即使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走吗?电视上多了去了,随你多久远的乡土人情,应有尽有。 [是吗?这孩子,你习惯得了吗?]伯母眼里全是担忧。 [呃,伯母不用担心,我都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不还有秀锋哥哥吗?]哼哼,我要是有什么事就拉你垫背。 [慧姐,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让倩倩不会失望来此一趟的。]他看着我说道,可是我一看到他那张笑脸就像是在对我说,嘿嘿….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锅儿是铁做的。 [那好吧!要是真不习惯就回来,知道吗?秀锋啊,你可要照顾好倩倩呢!]伯母再三叮嘱加上顾秀锋的一再保证,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当我被顾秀锋拖着坐上他那辆据说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还在使用的环保无污染的两轮车时,我已经在他后面被颠簸得屁股像炸开花儿了一般的生疼,乡下就是乡下,瞧这路面,那叫一个的原生态啊!石子铺满地,灰土满天飞,着实像水浒传里的主题曲一样的豪迈。 [我说你故意的呢?专找一条烂路来走。]我不满地弄道。 [让你体验一下坐马车的感觉。]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无聊,这有坐马车舒服吗?简直就跟往石子上蹦似的。]亏他还不脸红,人家电视上那些大家闺秀们在坐马车的时候,可是一脸的享受。 [嗬,那多没情趣啊,我呀,让你体验的是那战场上那些英雄们骑马狂奔的感觉,多威风啊!电视上你没见吗?就这感觉。]瞧他说得跟自己就亲身体验过似的。 [换条路走。]我犟道,莫名的就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想着方儿来整我。 [这条路近一点,很快就到了。]他温柔地说道,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心里愧疚呢? [我不要,我就要换路。]心里觉得有些委屈,凭什么每次都是他站上风,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赢啊。我在他身后就这样扭动着身体,使得车子摇摇晃晃的。 [别闹了,就快到了,坚持一下就好了。] [我不要走这条路,我不要。]我掐着他的腰,他左晃右晃的,不得已停了下来。怒瞪着我。 [你有完没完啊?果然是娇气。哼。]我跳下车,朝着反方向就走,这跟娇气不娇气有什么关系?歪理,决定不理他。 [迷路了我可不管,这天都快黑了,晚上的时候,到处都黑灯瞎火的,什么狗啊,蛇啊,老鼠啊就都窜出来觅食了。]他将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惋惜的样子,我脚上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直到我走了一段路,顾秀锋还是没有追上来,我心里有些没底儿了,这到处都没人烟的,万一我真给狗咬了或者是被蛇咬了,那我不是亏大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这顾秀锋不是人,太不是人了,好逮人家还是女子呢!就不能迁就一下我吗?走着走着我就越走越慢了,直到听到不远处似乎有狗在汪汪大叫,吓得我跋腿就往回跑,直到看到顾秀锋那辆宝马车,我才安心下来,只是却不见了他的人。我气急了大叫:[顾秀锋,你混蛋。顾秀锋,你是一个超级大混蛋。]气得我一屁股坐在他的宝马车跟前,眼泪便不挣气地流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他不是人,混蛋之类的话。 [喂,人也骂了,气也该消了吧?再不赶路,恐怕真的就要走黑路了。]他收起了以往的嘲笑,颇无奈地看着我。我抬着泪眼看着他。 [顾秀锋,你就是一个超级大坏蛋,你是一个没风度,没气度的超级烂人。] [好啦!是我不对,总行了吧!] [那你干嘛扔下我一个人。]我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土。 [我说大小姐,哪里是我扔下你啊,分明就是你自己气冲冲地往回走。活像我欠你二百万似的。]他看着我,说得有些无奈。 [就算是我走,你也应该跟来啊,我一个女孩子走这不熟悉的路,你也就忍心。让一下人家会死啊!] [小姐啊,我内急行不行啊!难道这也不许啊!]他边说边骑上车,我也跳了上去。 [那你也应该说一声啊,居然说些话来恐吓我,你真阴毒。] [你要不要我拿个广播来大声宣布夏倩――我要尿尿了啊?]我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想想要是他真拿个广播来指不定是多么滑稽的事情呢!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当我们赶到他乡下的房子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还好顾秀锋聪明买了方便面,要不然我可能要饿一个晚上了。顾秀锋指着楼上一间房间对我说:[这间就你住了。]我也懒得理他,冲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只感觉全身酸痛得要命,这简直比我在学校里参加八百米长跑还要累。这个妖精,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你准备呆在房间里发臭吗?冲凉。]顾秀锋开门将头探了进来看着滩成一堆泥的我。我爬了起来,白了他一眼。 [要你管啊!难道这也在赌约范围之内吗?笑话。] [我是怕你将这屋子里的老鼠给臭死了,到时可不知道是谁更臭,也不要熏了我的屋子。]他转身下了楼,我站起来闻了闻自己,貌似有那么一点汗臭味,真搞不懂现在的人,为什么女的身上汗臭味大一点就会有人介意,而男的身上有点这味怎么就被说成是‘男人味’了?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于是干脆下楼洗澡。 澡间里传出的水声顾秀锋似乎还在洗澡,我环顾四周,楼下基本都堆着粮食之类的东西,大包小包地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二。还好客厅空了出来,坐坐人啊,看看电视什么的,也像那么一回事。很少人住的屋子多多少少也像是少了那么一丝生气。眼看向窗外,黑呼呼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外面安静得可怕。果然如同电视上面所播放的一样,偶尔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叫。 [可没你们城里那么舒气。]顾秀锋挂着一脸的雾气双手往头上擦着那头乌黑的湿发。 [大叔,你家要搁在民,国年间怕要算得上地主了吧?]我语带讥讽道,这家伙难怪毕业到现在还窝在家里,敢情仗着有点祖业就一啃老族啊!我对他又嫌恶了几分。 [那你岂不是一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他不屑地回了我一句,[记得关门关灯啊!]说着就要往楼上去。 [喂!你不看电视吗?]我其实是想说,你老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弱女子吗?我怕黑啊!大哥…… [不看,明天还要早起。你也一样。]他挑着眉看着我,眼里闪着笑意。 [喂,我不管的啊!要关你自己关。]我一头冲进洗手间准备冲凉,哼,凭什么把我当佣人使唤啊!将头发绑好,开了几下,怎么没有热水?难道他家穷得连热水都没有吗?我在心里又将他臭骂了一顿,刚想拉开嗓子喊,才发现衣服已经脱了,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真不适宜见人。无奈只好将凉水放好,好在现在已进入夏季,虽然晚上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凉,但好逮也还能接受。 出来的时候,我浑身都冒出一层细疙瘩恰好又从窗户口吹进来一阵风,那个有点雪上加霜的感觉,[靠,顾秀锋还真不是个东西,真的把灯关了。]我摸黑着借着点点星光上了楼,那黑压压的粮食堆高矮不一的露出一头,感觉像一个个头颅似的,我背脊上一凉,妈的这跟电影里放恐怖片的感觉还真像。由于内心的恐慌与不熟悉环境,我一脚踩了个空,[啊……]便只听见碰碰声响,我摔了下去。随着一束剌眼的亮光,整个楼梯的灯亮了起来,我摔了个狗啃屎。顾秀锋穿着一条火叉便冲了下来。 [喂,你没事吧?]他将我扶了起来问道。 [你试试看从楼梯上摔下来看有没有事?]我恨恨地说道,揉搓着摔痛的地方。 [哈哈……你活该啊,这么大个人了连路都走不好,还能怪谁。]他挑眉看着我,眼里又是那该死的嘲讽。 [顾老头,你非得那般刻薄吗?哼,好狗不挡道。]我想我再继续跟他争论下去,我非被他气死不可。便一脚踩在他脚上,冲上楼去。 [哎,你这丫头,我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就不下来了。顾老头是我爸,被他听到你说他刻薄就惨喽!呵呵……]他那欠K的笑声在我身后响起,顾秀锋,你别得意得太早,这笔帐我迟早要讨回来。疼痛感让我在第二天早上起不了床,当晨光第一缕洒进屋子里时,我还将头埋在被单里,鸟儿在枝头鸣叫,顾秀锋已经在门外拍打着我的门。 [喂,夏贱,起来了。] [喂,夏贱,起来了。] [喂,夏贱,起来了……]当他的叫声在N次啼鸣后,我终于是忍无可忍地冲了出去。 [一大清早,你叫魂啊!]我想我此刻的双眼一定在喷火。 [喂,你脸上鬼打青啊!]他一脸认真地盯着我,我这才摸了摸脸,有点疼。一定是昨天晚上摔的,手臂与膝盖也都青了。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昨天晚上把灯关了,你看我这浑身上下都是摔青了。] [我说大小姐,是你叫我关灯的,还赖我?知道骂人还不算严重,要是觉得摔‘轻’了,那回头再去摔一次,这次重点摔不就成了?]他脸上挂着浅笑,仿佛关心一般,可是那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 [滚远一点。]说完将那张让我看着生厌的脸关在了门外。 [现在是早餐时间,过期不候。]说完噔噔下楼去了。我只好很不情愿地将头发绑好,下了楼。餐桌上是一盘咸菜豆角,顾秀锋正往嘴里扒着稀饭。 [没面条吗?]天知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稀饭,那玩意儿吃了光拉尿,又饿得快,实在没什么可靠性。 [爱吃不吃。]他没理我,继续往嘴里倒着,噼里哗啦的,一碗稀饭就见底了。 [喂,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好逮我也是客人呢!] [你有点客人样儿吗?没看出来。如果你在继续废话,那就准备中午吃饭吧!]他又往自己碗里添了一碗稀饭。我看着他很不情愿地拿了碗盛了一碗稀饭,慢慢地也往自己嘴里扒着,顺带几颗豆角。我发誓,这绝对是报复。 [对了,会做饭吗?]他开了口。 [不会。]我答得很干脆。 [那么好吧,今天就从做饭开始。] [什么?]我惊讶无比。 [赌约里的啊,除非你认输。你以为做什么都很简单吗?一个连天饭都不会做的人,还说不是绣花枕头?]他又嗤鼻一哼。 [我说过了吗?大叔,你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让我听到这句话。]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拭目以待。]说完起身走了出去。我盯着他的背影将最后一口稀饭倒入口中,仿佛那口中的稀饭就是顾秀锋一般,我将你吃到肚子里去,看你还嚣张。当然为了这口气,我还是决定要在他面前不低头,这个妖精,别把人看扁了。 我踏出门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照在我的脸上,很温暖的感觉。顾秀锋走在前面,他说今天要去钓鱼,中午弄鱼吃。我对这种修身养性的活动并不感兴趣,可还是觉得挺稀奇的,没有见过真正的乡下是什么样子嘛!乡下就是这点不好,隔老远才有一座房子,一点都不热闹,顾秀锋老家的房子后面是一山的橘子树,那树上已经挂满了果子,前面院子也是一排的樱桃树,这个时期樱桃已经下架了,所以我也看不到樱桃花盛开的美景了,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能见到树也不错啊!旁边是种的一些蔬菜,看来伯母伯父他们真的很勤快。 拐了几个弯,眼前出现一口池塘,已经修整得很漂亮,一汪水看起来柔和的样子,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很耀眼,像钻石样发着白光。顾秀锋寻了一处将凳子放好,弄好钓竿,一切准备就绪将钓竿往水中一抛,那动作看起来还挺优美的。 [喂,我干嘛?] [看山看水,看树看叶,随你。]他紧盯着池塘,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有些受挫,这是干什么呢?无聊得紧,我将石头往水中一抛,荡起阵阵水花。 [喂,把我的鱼都吓跑了,你这样子我还怎么钓鱼啊!还是说你来。] [我不投就是了,你钓鱼。]天知道如果叫我来,我可能一个也钓不上来。百般无聊,我只好随处看看,远处似乎有小孩子在打闹着,这样的童年虽然不热闹但是也充满了开心,我有点羡慕他们。零星的可以看到几幢房子,立在这空矿的平原上,显得有点巍峨。那些小孩子似乎发现了我,朝着这边飞也似地奔了过来,不得不承认,没有我的打扰,顾秀锋在很短的时间内钓了两条 大鱼上来,脸上挂着那浅浅的微笑。 [喜欢吃鱼吗?] [呃,你在跟我说话?] [喜欢吃鱼吗?] [还行吧!] [到那边地里去拔几颗青菜,准备回去做饭了。]他淡淡地说道,然后收起钓竿,提着钓来的大鱼看着我,我很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对着那又大又白的水白菜就拔了下去,头无情地被我扯了出来。 [喂,偷菜喽,有人偷菜喽。]几个十一二岁的小鬼头跑到离我三四米距离的位置吼了起来。我手里拿着刚拔下的白菜,看着他们,不明所以。 [喂,幺妹,扒皮,蚌壳,你们在干什么?]顾秀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看着他正朝我走了过来。 [哇,疯子哥哥你回来了!这个人在偷我家的菜。]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子说道,我不知道他们那些从顾秀锋嘴里念出来奇怪的名字的主人是谁。顾秀锋看着正站在地里抱着两颗白菜的我。 [你可真笨,我叫你拔两颗菜,你到好,拔到人家地里去了。]他眼里噙着笑意,让我看了心生恶气,这个人有没有搞错啊,[这一地的白菜,我怎么知道谁是谁的啊?] [你没看到这里有条沟吗?沟的这边是别人家里的,那边才是我们家的。]他手往地上一指,我一看,还真有一条沟,可是,我又怎么知道这些呢!我很委屈。 [疯子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大姐也回来了。什么时候过我家里玩啊!] [蚌壳,我明天再来,现在要回去做饭了。]说着他摸了摸叫蚌壳的男孩的头道。 [哦,那好吧。] [这个偷菜的人是谁?] [扒皮,要有礼貌,她不是偷菜的,她是‘不小心’拔错了的,这样吧,你就把这两颗菜拿回家里去自己吃。] [疯子哥哥,你为什么要替小偷说话呢?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两颗菜就送给你吃了,以后可不要再出来当小偷喽!]扒皮看着我,用那大无谓的眼神告诉我不要当小偷,似乎说这次你遇见我是你的运气。我心里那个气啊!狠狠地瞪了一眼顾秀锋,将白菜扔下调头就走。 [疯子哥哥,这个姐姐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蚌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算啦,我们不要跟女人计较,知道吗?女人有的时候是这样子不可理喻的。] [可是我的姐姐就不会啊,那她也是女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好啦,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们先回去吧!空了再玩儿。]说完顾秀锋也跟在我身后。那些小孩子还在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我这个看起来很没礼貌的外来客。这是什么世道啊!这个顾秀锋简直就是看我笑话来的,一句话也不帮我说,我哪点像小偷了?我就穷得连两颗白菜都买不起吗?我至于偷白菜吗?要偷也偷富豪或银行吧! [哈哈……你生气的样子看起来真滑稽,像三毛。]顾秀锋爽朗的笑声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疯子,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我转过身,用我那自认为很锋利的眼神射向他,我用眼神秒杀他。 [简直像极了三毛的翻版。哈哈……]他似乎故意和我唱反调,好像是我越生气,他就越高兴一般。 [顾疯子,你个东邪西毒的怪物。]我大叫起来,冲着他就奔过去,我要用行动阻止这张乌鸦嘴,显然他像是料到我有这般举动似的,飞也似地从我身边掠过去,提着两条鱼晃悠晃悠地飞奔在小路上,而大家所看到的景象便是一个高个子男孩子提着桶子,鱼竿飞也似的晃动着,而他的身后一个只看到两条腿飞起来的丫头追在他身后,两个人都大喊大叫的,热闹了这宁静的山头。 第四章 意外失火受挫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当然对于从小是山代王的顾秀锋来说,这样的小跑算得了什么?他就是一飞毛腿,我气喘吁吁地奔回屋的时候,顾秀锋已经开始杀鱼了。 [如果你想试试这鱼腥味就来吧?]他脸上又挂着那抹邪笑,看着怒气冲天的我,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看看他手里的鱼腥血迹,这疯子说不定真要这么做,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无聊!]我翻了个白眼,意思是说别以小人知心度君子之腹。 [是比较无聊的,对了那个电饭煲在碗柜上面,你拿下来清洗一下,就可以煮饭了,米在靠门边的一个罐子里。] [渗多少水啊?]我将一切弄好后看着他,天知道这么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反正一切都有老妈,这个时候,我却异常的想念我的老妈。 [不会连这个你也不知道吧?]顾秀锋抬起那惊诧的眼神看着我,像看怪物似的。 [很奇怪吗?不知道很正常的好不好,我们班里的同学不也一样,真是少见多怪。]我瞥了他一眼,他眼里又闪着那讥讽的笑意。 [米淘好后,再渗干净的水用你的手平放下去,那水刚好漫过你的手背即可。然后将锅外面的水擦干,盖上盖子,插上电源,将亮灯处的那个按钮往下一按就OK了,明白吗?]他到是讲得很详细,以至于我觉得他要是不去当讲师的话真的是浪费了。我将这一切做好后,顾秀锋的鱼片都已经切好了,然后我看到他在码料将鱼腌制一翻。 [去门口左边的地里扯几颗大葱来,用作佐料。]他吩咐道,我看了他一眼,那认真样还挺专业的,懒得和他理论,因为感觉占上风的永远是他,我都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会那么冲动的被他激怒而应了这个所谓只限制我的赌约。只是一想到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儿就让我恨得牙痒痒。弄好后,我看着他将一切准备原料办齐,然后他像大厨一般向我发号施令。 [生火。] [啊?生火?]我莫名其妙的盯着他,好像根本就不明白他所说的话一般。 [对啊,没见过啊!不生火怎么弄熟呢?难道你想吃生的吗?] [可是,我不会耶。] [麻烦,看着,我只示范一次给你看啊!]他利索地将火生好,弄了好几块干竹子往火炉里送去。我一看这架势便让我想起了潘长江主演的“举起手来”的那个郭达和丫头装成男的在那生火为日本鬼子做饭的那段,那灶台跟顾秀锋他们家这个有点相似,只是那个比较简陋,而顾家这个看起来挺规范与整洁的。不过,这个灶显然是子孙的子孙了,因为这个灶没有风箱。 锅里冒着青烟,他起身去弄灶台,我坐了下去,盯着炉心儿里那燃得噼哩啪啦的火苗火红火红的,照得我脸热哄哄的。由于顾秀锋放了很多的竹片进炉心儿里,所以我只管盯着它就好,额头上似乎浸着汗水,我再看看顾秀锋,他的脸上也冒出了汗珠,大颗大颗的,顺着额头往脸颊直流。 [喂,我说你那满脸的汗水,也不知道擦一下,说不定流到锅里去了你也不知道。] [那正好,可以节约一点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往锅里一瞅,看到锅里已经熬了弄鱼的底汤。火红火红的,很好看的颜色。[看着火,慢慢烧,不要弄太多的柴,这个要文火。]说着就走了出去。我盯着炉心儿里,那火有够文的,快息了。我胡乱地弄了些柴进去,那浓烟就从灶口冒了出来,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妈的,顾秀锋和我作对,他们家的灶都和我作对,我用火钳往里一掏,那火苗腾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吓我一跳,赶紧将火钳拉出来,这一拉就拉出事儿来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这个灶跟我有仇,我发誓,它是在报复我。三十几度的高温,加上这**,从小火一下就变成中火,在我脚下蔓延。我吓得大叫起来,[啊!失火了,失火了。]顾秀锋从门外冲了进来,一看这架势一把将我拉了出来,然后操起盆子舀了一盆水,往火堆上泼去,火息灭了,可是我却看到顾秀锋那泛青的脸怒盯着我。 [你想烧了我家房子吗?]他的眼里盛着怒火,似要将我烧焦一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无比委屈地看着他,不会烧火也不是我的错,我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算了,你出去。]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地,颇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收拾厨房。我看着这污烟障气的厨房,转身走了出去,坐在门槛上发呆。怎么看别人做的时候顺顺利利的,到自己手里就变了样儿了呢?我着实想不通,看似简单的东西,为何做起来却那么的难?我有点受挫的感觉。我想一定是我跟顾秀锋相克,所以连带他们家的一切都跟我八字相冲,要不然怎么做怎么不对呢? 我盯着门前的绿叶,开得枝繁叶茂的,生机勃勃的,可是我的心情却低到了谷点,感觉有点焦焦的味道,在我确定焦味的来源时,我更郁闷了,因为我发现那焦味是从我的头顶所散发出来的。我将一撮头发弄下来一看,卷卷的,被火烧得惨不忍睹的。从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为了烧火而让自己感到这么受挫过,活了十几个年头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我居然会败给一个灶头?我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顾秀锋,这一刻觉得也许他的嘲讽是对的,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城里人,活该被人嘲笑,可是?貌似这不是我的性格啊?这么轻易任命?还是我夏倩所做得出来的事情吗?记得李娜曾说过,夏倩这妞儿吧就如她的名字一般,脸皮比城墙还厚。所以,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认输?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厨房里飘出的香味告诉我饭菜已经弄好了。虽然嘴有些馋,但好逮刚刚还差点烧了人家的房子呢!这样我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就算他今天中午不让我吃饭,我也没有理由生他的气。看着那一阵一阵飘出的香气,我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跑过去吃。顾秀锋已经往碗里加了一次饭了,我心里有些气,失火又不是我故意的,至于这么小气吗?看来今天中午我是注定要饿肚子了,心里正生着闷气。就听见顾秀锋开了口。 [你这是打算要坐到什么时候?还不过来吃饭。]他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怒意,我一下站了起来。心里很高兴,他看起来凶凶的样子,没想到心还是善良的,我又在心里小小的感激了一番。[你这样子到还使起气来了?想绝食吗?]天,这个男人脑袋是浆糊填的吗?我几时想要绝食了?我瞪了他一眼,本来就有够委屈的了。[怎么?说你两句就恨不得杀了我吧?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烧个火也差点将房子点燃了。]我死劲地往嘴里扒着饭,此刻,面对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我却一点食欲都没有。[不懂就要多问,多学,多看。这是小学教师就教过的常识。]顾秀锋只顾在一旁说教,口若悬河的样子,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他以为他是谁啊,教育我?老师我都没怕过,还会怕他?那股子无名火腾地一下就被他的言语点燃。 [喂,你有完没完啊?不是没烧起来吗?你凶什么凶?我是差点烧了你家房子,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难道说你一生下来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错事吗?即使是国家主席我想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的,你至于这样吗?难道说做错了一件事,就要被你判死刑吗?犯人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呢!]也许说刚开始还因为内疚,那么现在我却因他这几句话而将自己心里那丝内疚也抛到了脑后。 [好,我等着。]他没再多说什么,但还是摆着一张臭脸,他以为这样我就怕他了?笑话,我是谁啊?好在他放下了碗筷,他盯着我,眼里闪着笑意,我心里在想这人怎么变脸这么快?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了?在他眼里笑意越来越浓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喂,你个没礼貌的家伙,有你这样盯着人家看的吗?再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威胁道。 [哼!头发被烧得像卷毛,而且你的手跟乞丐的没什么两样。]说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不再理我,我松了一口气,他坐在这里,到让我压抑不已,吃个饭也觉得闷得慌,只是我将手拿到面前一看,天,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的手居然全是黑色的——烟灰。我这才想起来,一定是刚才在烧火的时候,在灶台上弄的。我管它呢,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里小小的夸奖他一翻,做的菜确实美味,我想这都应该归功于他那善良热心肠的母亲吧! 外面似乎有人在和他谈话,叽叽喳喳的,是孩子的声音。我将碗收拾好,准备拿去厨房洗,顺便将手也洗一下,再来打理我那被烧焦的头发。刚一出门,几个孩子便跳到我面前。 [哇,疯子哥哥,你什么时候收养一个乞丐啊?]我记得这个声音,顾秀锋叫他扒皮,还有蚌壳和幺妹也在,后面还有一个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之前没见过的。 [哈哈。疯子哥哥,她的头发好有造型哦!]蚌壳也接了腔,我再看看顾秀锋,他眼里的笑意逐渐括散到了脸部再到嘴角,然后放声大笑。妈的,把我当笑话看啊!我脸上充满怒气地瞪着这一群人面兽心的家伙。 [哥哥,她的脸像是电视上面唱戏的一样呢!]幺妹也接了腔。 [她哪里有电视上的花脸那么漂亮啊,像叫花子到是多一些。]蚌壳又插一句。 [对,对,对,像叫花子。]扒皮一边说一边就笑了起来。 [你们真是没教养的家伙。]我恨恨地齐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不理他们冲进厨房。 [好啦,你们也不要闹了,她生气了。小孩子可不要这么玩皮哦!]顾秀锋的声音里还夹杂着笑意。 [哦,哦,哦,疯子哥哥想当初还比我们还更调皮呢!你是我们的山代王呢!]蚌壳说道。 [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所以你们也要懂礼貌,知道吗?]他到是好兴致,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出了厨房恶狠狠地瞪了他们几人一眼,如果眼神可以将人射穿,那么我想他们几个早就被我射得千疮百孔了。 [呀,叫花子出来了,我刚走出门呀,看见一个人,满脸的麻子呀笑呀笑死人,大的像缸砵呀,小的像鼎锅,极小的极小的也有两吨砵。]扒皮就这么唱了起来,一开始我还没听明白,可是后来就连幺妹和蚌壳和那五六岁的小屁孩子也都唱了起来。[我刚走出门呀,看见一个人,满脸的麻子呀笑呀笑死人,大的像缸砵呀,小的像鼎锅,极小的极小的也有两吨砵。我刚走出门呀,看见一个人,满脸的麻子呀笑呀笑死人,大的像缸砵呀,小的像鼎锅,极小的极小的也有两吨砵……]他们这到是壮观啊!来个集体大合唱。如果这样的小调要换作我以往的心情,我想我觉得是特别搞笑的小调了,而此时此刻我是不适合听这种小调的。我气得就冲上楼去,将门甩得老响老响以示我的不满。 [哎,叫你们不要闹了,蚌壳,扒皮,幺妹,二娃子……再闹你们就给我回去。]顾秀锋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严肃,这到好,一听他的声音,那几个小鬼果然不出声了,我气得受不了,走到镜子面前准备处理我那烧焦的可怜的头发,镜子里出现一个卷毛儿头,印着黑色点子的脸的,看不出来还有几分人样的人来。那脸黑得只看到两个眼珠子转,我想此刻我要是出国非洲国家,恐怕都不需要出国证明了吧!难怪他们要唱那样的小调了,难怪他们要说我像叫花子了,原来自己像这副模样,要不是看了十几年了,我想我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这副模样来。没想到自己到乡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此的不顺,心里那个悔啊!为什么我要打这种无聊的赌呢?我一定是脑袋发热。现在就连我引以为傲的头发都毁坏了,可恨,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挫败感。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还好这儿没有其它的人,要不然我一定恨不得直接拿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一个下午我都在屋子里生闷气,而顾秀锋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才懒得理那妖精,不过貌似他到是把我当空气了?来这儿几天了,我也没仔细地瞧过这个地方,而且我也不熟路,顾秀锋也没带我出去过,还有就是这儿太荒凉了,叫我一个人晚上出去,我想我会被这场景吓得晕过去的。 [秀锋…秀锋…秀锋…]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听到楼下有人在喊,我咚咚地跳下楼,便见一脸风尘仆仆的伯父,他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伯父?你怎么来了?]我在惊讶中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嗬,还真沉啊! [哦,是倩倩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呢?秀锋呢?]顾伯父严肃的脸上难得扬起那淡雅的笑容。我本来是想趁着那厮不在时狠狠地在他老头儿面前参他一本,结果一想啊,还是算了,因为有谁会帮外人而不帮自己家的孩子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有事出去了吧!伯母没有来吗?]我将东西放好替他倒了一杯水。 [你伯母说挺想你的,她要看门市,没时间下乡来,所以这不叫我带点菜来,秀锋这孩子也不上街来买,你伯母怕你们吃不好。再说我也顺便来看看稻田,再过二十天差不多就可以收稻谷了。]伯父的脸一下子又变得严肃起来,我这人都不太擅长和长辈沟通,再一想到这就是真正的顾老头,我心就莫名的不安起来。 [那岂不是会很忙?]我一出口便是这么白 痴的问题,不过伯父到没在意,只是点点头。 [是啊,收稻谷嘛!对了,等下秀锋回来你告诉他,黄平来找过他,叫他后天上街来会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哦,好的,伯父不在这住吗?] [不了,我一会儿就回去,还要帮你伯母收拾屋子等新一季的粮食入仓呢!]他一边往外走,还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着我,带着一脸的错愕,连那老实巴交的朴实脸上都似乎噙着一丝笑意,那嘴角微张,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大步踏出院子。 [那伯父慢走,我会告诉他的。]目送他走出院外,看着这朴实无华的老人的背影,我觉得他的身影一下子变得伟岸起来。劳动人民最伟大,最后我以这几个字终结了我所有的感慨,冲到厨房去看看伯母为我们准备的是什么菜。哇,我一股老儿翻了出来,鸡,香菇,瘦肉,鸡蛋,牛肉,还有卤肉与凤爪,哇哈哈,伯母真是一位好母亲。趁着那厮不在,我将一块卤肉放进嘴里,味道真不错,然后又悄悄放了一块进嘴里,如此循环往复的,那袋子里的卤肉便没几块了,我一惊,啊,这都是贪嘴惹的祸,我不管,要是他一问起,我就说多的被老鼠偷吃了。 第五章 美女来访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顾秀锋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脸上挂着那春风得意的笑容,一看就是一欠扁样儿。我正坐在厅里看电视,一边还往嘴里送橘子。电视里正放着周星驰,黄百鸣,吴君如他们主演的‘九七家有喜事’。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沙漠有了我,也会躲着我,开满了青天的花朵,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你给我小雨点,滋润我心窝,我给你小微风,吹开你花朵,属于你和我,我们俩的爱情就像热情的沙漠……]正当我看得哈哈大笑时,那厮的歌声如期而至,彻底的扰乱我的心智。 [你有病啊!要唱出去唱,打扰本姑娘看电视。]我看着他翻了翻白眼,这小子感情在发情呐!还我的热情?简直是要命,也不嫌肉麻。 [哟嗬!你派头还不小嘛!我唱我的,你管得着吗?]他挑着眉一脸的不屑又继续唱他情歌,我简直是恨得牙痒痒,硬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怀疑这厮就是故意的和我作对。我扯了两陀纸塞在耳朵里,可是却听不到电视里的声音,他看着我那生气的样子,开心得不得了,扭着屁股窜到厨房去了。 [喂,慧姐来过了?]他那高亢的声音从厨房穿透而入,我才不理他,估计是看到厨房里的东西了。 [是不是慧姐来过了?]我佯装没听见,继续看我的电视,这厮太可恶了。 [喂,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应声?你耳聋了?]没想到他一下子窜到我面前,挡住我的视线,这下我想无视都不行了。 [你有毛病啊!我招你惹你了吗?]我站了起来,可是发觉人家天生的身高优势那居高临下的样子,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输了底气一般,我一下子就跳到椅子上站起来,比他还高出一点,哼,小样儿,比高吗? [我还以为你耳朵被耳屎堵住了听不到呢!想来是我多想了,你耳朵好使得很呢!慧姐是不是来过了?] [没有。]我高声吼过去,叫他耳聋。 [没有就没有,干嘛那么大声?] [我怕你耳朵被耳屎堵住了,听不到呀!]我得瑟一下,没想到他非但没生气还哈哈大笑起来,我说的有那么好笑吗?他这反应到是把我给弄糊涂了。 [我想再厚的耳屎也会被你这声狮子吼给震开的。]说完就又窜到厨房去了,我才不理他的,反正偷吃了点卤肉,我现在还不饿。我还是继续看着我的电视。 [喂,这卤肉怎么就这点了?]顾秀锋带着疑惑的询问响了起来,我心里一阵心虚。[不会是你偷吃了吧?]这厮又从厨房跳了出来,站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有些结巴起来。 [喂,喂,你…你这人,有毛病啊?那东西放在厨房里,里面什么蟑螂啊,老鼠的一大堆,怎么就认定是我偷吃的呢?]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有句话叫‘做贼心虚’。 [哈哈……你那么心虚干嘛,我也怀疑是只大老鼠偷吃的呢!不过这只老鼠还挺会吃的嘛!]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窜了回去,那声音从厨房里穿透而出。[是我家老头儿来了吧?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哦,他说黄平要你后天上街一趟,好像有什么事情吧!]我这才想起来伯父所交代的事情。 [黄平吗?我知道了。]一听到黄平,这厮到安静了不少,也正合我意,让我可以安心地看我的电视。也许是因为怕我再烧了他家的房子,对于失火这事,弄得我现在心情也特别郁闷。 顾秀锋仍旧做得一手好菜,今天的他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也没再和我抬杠了,但还是嘴里一有空就唱那听着有点剌耳的歌。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天就是不太公平,配给他一副好皮囊也就算了,还外赠一副好嗓们儿。苍天啊,在这一刻我觉得上帝真不公平,比如说我唱歌那叫出奇的史无前例的,一个开嗓总能把人家吓晕过去。所以我现在是羡慕,嫉妒,恨呐! 我们到是谁也没有干涉谁,晚上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美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水灵的女孩,就是蚌壳口中所说的姐姐。头发直直地散在肩头,眼睛水汪汪的。皮肤也是白嫩白嫩的,当时我就特感叹,是不是乡下的人都长这妖精模样?她见到我到显得有些意外,毕竟我不认识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呀,这就是那位女孩儿呀,长得还真漂亮。]坐在厅里的椅子上时,她这么对着顾秀锋说的,那声音像黄莺出谷,当时我就对她产生了好感,美人儿,你真是太有眼光了。她一说完,还低低地笑开了。 [啊,哈哈…是啊!]顾秀锋打着哈哈看了我一眼,将橘子递给她。 [很高兴见到你,我叫商铃,你呢?]她将手里的橘子递给我,我不好意思地接过橘子,微笑着看着她。 [我也是,夏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声音太小了还是因为电视开得太大声了,只见她脸上闪着惊诧。 [啊,下贱?] [哈哈……铃儿你别闹了,她不叫‘下贱’,叫夏倩。]顾秀锋已经在一旁很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那腰都快直不起了,丫的,笑抽你。我在心里骂了他一通。这本来都没事儿到给他说得有什么事儿似的,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我这个名字,一度的向我爹妈叫板,我要改掉这个可恶的名字,而他们却坚决不改,原因是说他俩是因为当时红得发紫的叶倩文的歌而相识的,为了纪念这个特别的日子,所以就将出生才十天的我改名‘倩’,关键是倩字都没什么,还配上这么个姓,所以‘夏倩’就这么横空出世了。 [哦!对不起,我会错意了,很高兴认识你,倩倩。]商铃反映得到快,声音依然明亮动听,我的心情舒畅起来,看看,人家这文化人说话就是有礼貌。我瞥了一眼顾秀锋。 [很高兴认识你,商铃。]娇柔我学不来啊,要我叫‘铃铃’或是‘铃姐姐’,呃,想想我浑身的鸡皮都掉了一地。 [你找我有事吗?]顾秀锋收起了笑脸,看着商铃问道。 [哦,你不说我到是忘记了,你看,倩倩这个美女坐在我旁边,我到是把正事忘记了,我是来向你请教一下关于课程的,你知道我的英文一向不好,这不趁你在家里,就想借这个机会,要知道,当年你可是我们学校的红人呢。]商铃的眼里闪着光,脸上挂着笑容,那样的纯净。 [哦!请教?我可不敢当,谁不知道你可是学校里的才女啊!]顾秀锋那张欠揍的脸扬了起来,嘴角翘得老高,我翻了翻白眼,这两人儿还真夸上了?我坐在这儿活像是个200W大电灯泡似的。 [你是学长啊,懂的东西比我多,怎么?向你请教不愿意呀?]商铃微嘟的小嘴真好看。 [哈哈……怎么会呢!现在太晚了,改天好吧,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不走的。]我将橘子放进嘴里,原生态的橘子就是甜啊! [那你呢?]商铃看着他,眼里有些许期待。 [我?我都在老家,没什么事不会出门的。] [哦,那就好。对了,倩倩上几年级了?]商铃扬着笑容看着我道,怎么?现在才发现有个我在旁边了? [大一,下学期升大二。]我看起来像只上几年级的吗?郁闷! [呵呵…我以为才上高一呢!锋子,你的这个表妹看起来真的好小哦!很可爱呢!]那略带怀疑的眼光扫了我一眼,然后又轻笑出声。 [哈哈……是…是啊!]顾秀锋干笑了两声,我眯着眼看着他,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表妹?什么时候我成他表妹了?好啊,那我就窜演一下角色。 [姐姐,你跟表哥很熟吧?]一听我叫姐姐,商铃的眼都笑眯了起来,顾秀锋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大概以为这丫头怎么突的转了性子了,不对着干了。 [那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又都在一个学校里读书。我跟你说呀,锋子哥在学校里那可叫一个人物呢!学习好,人缘好,是学校里的佼佼者。那个时候在学校里有很多女孩都喜欢他呢,有好几次都是我帮他挡掉那些女孩子的,是吧,锋子哥。]商铃的确是一个很健谈的女孩,说话声滔滔不绝。尤其是在说到顾秀锋的时候,那两眼似乎都放着灼热的光芒,让我有种错觉,这女孩是爱慕顾锋子了吧? [陈年旧事,不值得一提。]他到是谦虚起来了,我白了他一眼,暗暗觉得商铃虽然人长得漂亮,可脑袋似乎也不是那么好使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顾秀锋其实就是一个说谎的疯子吗? [哦,我到是没发现。]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商铃有片刻的错愕,随后又笑了起来。 她说,[倩倩你说话真有趣,以后我再告诉你疯子的事,现在太晚了我要回去了。]说着她站起身来看着窗外一片漆黑道。 [带电筒了吗?]顾秀锋也站了起来,当然出于礼貌我也跟着站起来。 [呵,忘记带了,不过没事儿,这条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熟着呢!]她回过头来看着我们,眼里噙着笑意道。我看了一眼外面,黑漆麻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妈呀,要是换我一定不敢出去。 [太黑了,还是我送你吧!] [那我就谢谢你喽!]商铃一笑,顾秀锋跑去楼上找了一把电筒下来,商铃走了出去,我站在那儿,一会儿才反映过来。 [哎,等等我呀,我也要去。]我飞奔而出,天知道我哪里敢一个人呆在这无人的屋子里,再加上这乡下实在是静得可怕,顾秀锋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全是揶揄的笑意。 [怎么?害怕呀!] [谁说我害怕了,我这是要送送姐姐呢!礼貌,懂不?你老师没教过你吗?哼!]我白了他一眼,冲到他前面挽着商铃的手臂。 [哈哈……你们两个还真是有趣呢!]商铃咯咯地笑了起来。虽然有隐约可见一点淡淡的月光,但对于从小没走过山路的我来说,无疑是一件难事,好在商铃扶着我,才不至于摔跤,就这都被跟在后面的顾秀锋嘲笑了好久。不得不说,如果我是一个男的,那么我也会喜欢商铃的,我想顾锋子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却涌入一股异样的情绪,妈的,顾锋子实在是配不上人家商铃,对,我在为商铃可惜。 第六章 池塘里的意外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不远处的水波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像金子似的闪闪发亮,柔美无比。似乎有些眼熟,想了一下,记起来了,这不就是顾疯子第一次带我来钓鱼的那口池塘吗?想不到在夜里居然有股子宁静的柔美。这样的夜晚在城市里可是看不到的。渐渐地,我有些喜欢上这样的柔美了。 一路上,差不多都是商铃挽着我走,因为行走夜晚的山路实在是一项有着技术含量的事,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学走路的小儿似的,如若不是她细心的指导我,恐怕我现在会摔得很难看,对她的如此细心,感觉很温暖。快到商铃家时,蚌壳迎了出来,商铃跟着他回去了,当然,面对人家的疯子哥哥还是亲热有加的,是左一个疯子哥哥,右一个疯子哥哥,而我活像是个被他们排斥的外人一般,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心里免不了郁闷不已。到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商铃今晚的来访是特意来看我的,想看看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回去的路上,感觉有那么一点顺畅了,似乎也找到了走山路的平衡点,不过是晚上,我显得格外小心。顾秀锋说,[怎么弯着腰,感觉像个老太婆似的,也不怕成驼背。]我说,[成驼背了也不要你管,哼!]很难得他没再还嘴,我转过头看到他将手里的电筒左右晃动着,一会儿照这儿,一会儿又照那儿的。面对这样的黑暗让我心里顿时生起一丝丝的恐慌。 [嘿,你会不会照呀?这样左晃右晃的,不照路,我怎么看啊!]我在前面嚷道。 [嗬,奇怪,你没长眼睛吗?]他一开口便让人气愤不已,这个男人嘴可真臭。 [喂,顾秀锋,你故意的吧?我招你惹你了呀?有你这么对待人的吗?]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只是现在可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候。 [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啊!是有意的。]他得意的挑着眉,妈的,这人太可恨了,搞了半天是故意整我的,我气得上前用手一推,只听‘噗通’一声,顾秀锋掉水里去了,而四周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只看得见远处的山正巍峨的高耸着,还有一棵棵参天大树立在黑暗里,像一个个威武高大的骑士一般,夜里的风轻轻一吹,摆动着身枝,真乃有点恐怖的感觉。 [喂,顾秀锋,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得大叫起来,很害怕,天知道我其实就是太过气愤想推他一下,没想过要将他推到水里去的。此刻池塘里一片安静,哪里还有顾秀锋的影子。 [顾秀锋,你在哪里?你出来呀?你出来呀,我真的不是故意将你推下去的。]我扒在池塘边盯着水里看,月光下水波粼粼,柔美无比。顾秀锋却半点影子都不见,我吓住了,不会是被淹死了吧?天啊!那我不成了杀人凶手了?下去救他吧?我这样对自己说,可是我不会游泳啊!天知道我只在游泳池里带着救生圈游过水呢!这池塘且多深不说,关键是我怕人没救上来自己反到被淹死了,而这大晚上的,到处都漆黑一团的,上哪儿去找人来救啊,说不定等人找来顾秀锋早就翘辫子了。 [顾秀锋,你别玩儿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求你了,别吓我啊!我发誓,只要你出来,我再也不和你闹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了。]说到最后,我居然就这么哭了起来。听说被淹死的人会成为水鬼,想到这儿我又心慌又害怕,我泪眼婆娑地盯着水面。如果顾秀锋被淹死的话,那么我也活不成了,这一刻,我想念我的妈妈,想念我的爸爸,想念我的好朋友,想念一切,一切美好的东西,这么好的世界,我就要死了吗?我不甘心呀! [顾秀锋,你上来呀,你听见了吗?呜…呜…顾秀锋,你个死王八蛋。]我开始语无伦次地大叫大骂,在这样宁静的夜晚显得异常阴森恐怖。我一屁股坐在岸上,手擦着泪水。突然一只手从水中伸出来拉住了我的脚。 [啊!救命呐!]我吓得尖叫起来,天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水鬼?听说水鬼在适当的时候会找替身,然后自己去投胎。另一只脚一边蹬那只拉着我的脚,一边大叫。没想到那只手的力道出奇的大,一下便将我拉了下去,直到我呛了几口水进去,难受得要命,天啊,我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恐慌,脑子里顿时冒出‘我被水鬼袭击了’,那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感觉呼吸困难,水呛在我的喉管里无法呼吸。 正当我难受得不行的时候,感觉有个物体将我的头往上送,头颅浮出水面,我咳嗽几声,这才缓和过来有人在抱着我,是了,是抱着我?难道是水鬼?我一惊,大叫起来。 [啊!救命啊!救命啊!]我又开始挣扎。没想到那抱着我的手一松,我又掉了下去,灌了几口水,然后他又将我拉出水面,我喘着大气,缓和一点我又开始挣扎。 [你再闹我就将你丢在水里,你是不是还想多喝几口水啊?]我一听,然后借着月光我看到了立在我面前的顾秀锋,那湿湿的头发贴在他的脸颊边,虽然太黑,可我还是看到他眼里噙着笑意,感觉那样的明亮动人,亲切友好。他没死?这是我第一个反应,他没死?那么,我就不用死了。 [啊!顾秀锋?你没死呀,太好了,你没死,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一把抱住了他,那种获得重生的喜悦不言而喻。 [哎,我想我没被淹死恐怕都会被你给勒死。]听他这么一说,我赶忙将手放开,可是下一刻身体却往下沉,不得已我又伸着手像八爪章鱼般缠紧他。 [哈哈……]他大笑起来,显得开心极了。 [喂,你还有心情笑?快点上去啦!哈啾。]我冷不住打了个喷嚏,虽然是夏天,可这到了晚上又泡在水里,难免有些凉。 [你这是在求我吗?]他挑着眉看着我,眼里溢着揶揄的笑意。 [喂,你有完没完啊?]我对他吼过去,我这小心肝都快吓出心脏病来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人真是…有病。 [好,不过我刚刚可是听见有人说以后都听我的话,无论我说什么都听。]他脸上又挂着那抹欠揍的表情。 [有吗?嗯!一定是你的幻听了。]我打着马虎眼儿。 [哦,是吗?那算了。]他将揽着我的手放开,转身朝着岸边游了过去,我一个没注意就又掉了下去,扑打着水面。 [喂,咳,咳,咳,顾…顾…锋子,我…我不会…游泳啊!]这个男人太小心眼儿了,我发誓,谁惹到他谁倒霉。 [那么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兄,我现在可是在死亡面前徘徊呀。 [算,算。]没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可不想就这么被淹死,再说了,现在说算那是现在的事,可没说以后都算,而且我是女子可不是什么君子。他听我这么一说,游了过来将我拉上岸,一上岸我便觉得身上冷得起了细小疙瘩。 [上来吧!]顾秀锋蹲了下来,我一愣,这感情还发善心了?见我没动他站起来转身看着我道:[怎么?不上来就算了,你自己走回去。] [哎,别,我又没说不上来呀,大叔。]我拉着他,他脸上扬着笑容,蹲了下去,我一下跳了上去,他的背脊显得有点僵硬。这样狼狈的时刻真的没有过,我们都湿透了,薄薄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感觉到他背上传出的热量,似乎贴着他的背我也感觉没那么冷了。 [喂,顾秀锋,那是你女朋友吗?长得还挺漂亮的。]我趴在他的背上问道,顾秀锋果然不愧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对于摸黑来说好像是得心应手的,我真怀疑他的眼睛是猫眼。 [别胡说八道,她是我邻家的小妹妹。] [我可没胡说,人家呀可是对你有心呢!]本只想打趣他一翻的,没想到他一抖,生了气,将我丢了下来。 [哎哟,你干嘛?]我站起来拍拍屁股怒目而视。 [以后少那么八卦,也不许乱说。不然我就说你今天晚上将我推下水,然后想…] [喂,小气,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哼.]说完扭头就走,好在已经到屋门口了,我现在是想不明白,不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吗?怎么顾疯子也跟女人一样?小气。 第七章 生 病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当我被顾秀锋摇醒的时候,感觉我浑身都像是着了火一般的被燃烧着,很难受,那种置身火海中的滋味让我咽喉发干,脸颊发烫,浑身软弱无力。 [糟糕,你的额头好烫,在发烧,喂,快起来了,你得热伤风了,得赶紧去打针。]顾秀锋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急切,我打掉他的手。 [别吵,我想睡。]说完翻了个身,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喂,别睡了,再睡下去,可就真的严重了。快起来。]他又来拉我,我浑身软得没半分力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妈,你好烦啊,就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我迷糊间发现有人将我扛了起来,我的胃被压得难受不行。 [我看真是烧得不轻,开始胡言乱语了。] 感觉过了很久,当我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伯母正满眼关切地望着我。伯母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睡得那么熟吗?居然一点也没发现有人进了屋子? [哎呀,倩倩啊,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我感觉头好痛。]我一出声,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我的声音居然带着嘶哑,喉咙也痛得厉害。 [得伤风了,扁桃体发炎,哎,好在上午打了一针,把烧给退下去了,没事儿了,倩倩,下午再去打一针,看你来这里,本来我们这儿条件就没城里的好,现在还生病,我怎么跟你妈交待啊!]伯母脸上全是焦急,眼神里带着愧疚。 [伯母,这不关你的事,生病是我自己的身体差,又怎么能怪你呢,再说了谁吃五谷杂粮还不生病的?] [你看现在这么热的天,乡下蚊子又多,也没空调的,我看你也别住乡下了,要是再生个什么病的,我可真没法向你妈妈交待了。对了,你是不是晚上受凉了?]被伯母这样一问,我还真不好回答她,正当我不知该不该说的时候,顾秀锋插了进来。 [慧姐,倩倩妹妹说我家那口大池塘看起来很好,她在城里没见到过这样大的池塘,所以就下水里面去游泳,结果时间一长,就受凉了。]顾秀锋手里端着一杯水,递给我又道:[吃药,你可得感谢我,是我救了你。] [是这样吗?倩倩,以后可不许这样了,那个池塘入夜后,水温就会变得很低,不像城里的温泉。] [是,我知道了,伯母。]我接过顾秀锋手里的药,吞了下去。 [好啦,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起身走了出去。顾秀锋嘴角噙着笑意,我没好气地说道:[我怀疑你不是你妈亲生的。] [怎么?]他略带疑惑地看着我。 [他们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狡诈的儿子来呢?] [你懂不懂欣赏啊!那叫智慧,知道不?一辈更比一辈强。]说完还挑着眉,我简直是郁闷到了极点,见过脸皮厚的,但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李娜还经常说我脸皮厚,现在看来我在顾秀锋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出去,我要睡觉了。]我翻了个白眼,侧身躺了下去,不再理他,在嘴巴上面,一向伶牙俐齿的我却占不到半点便宜。我怀疑他上辈子是律师变的。没见他出声,直到听到关门声响起,一切又归于平静。 也许是药物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许是因为自己还年青,虽然是生病了,但恢复得还是挺快的,下午起床时就感觉喉咙好了许多,头也不痛了,但似乎还有点鼻塞。很害怕打针,我长这么大就没打过几次针,当护士小姐拿着针筒高高举起向我走来时,我浑身都在颤抖。 [可不可以不打针,我吃药,吃药就行了。]我看着顾秀锋,还在做垂死挣扎。 [乖,要听话,打针好得快些,我想你也不想自己那么痛苦吧!不痛的,像蚂蚁啃一下就过去了。]他哄着我,拉着我的手将袖子替我卷了起来,我感觉他这是要将我送刑场似的,咋就这么别扭呢? [不要。]我将手缩了回去。 [喂,我说你们到底要不要打啊?磨磨蹭蹭的,后面还有人等着呢!]护士小姐可跟我想像中的白衣天使差太多了,态度咋就这么差呢?好逮我还病着呢! [打,马上就打。]顾秀锋扬着笑容,又将我的手捉住,我看看他,他用眼神告诉我别动,再动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的表情,我再看看眼前的护士,拿着针筒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白嫩的手背。妈呀!这是遭的哪样罪啊! [小姐,麻烦你轻点,行不?]无奈,我只得将手伸直用讫求的口吻说道。 [没见过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打针的。]护士小姐那不厌烦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感觉手背上凉凉的,她捉住我的手。 [啊!痛。]我别过头大叫。 [你喊什么喊呀?这还没剌进去呢!]护士小姐瞪了我一眼,我一看,这不还真没剌进去,顾秀锋看着我嘴角又翘了起来,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不让我看。[好啦!一下就过去了,不痛的。你说被蚂蚁啃一下能有多痛?忍一忍就过去了,人家小朋友都没叫痛,你一个大人还叫痛,也不怕人笑话你呀?]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当那冰冷的针尖剌破我皮肤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感觉到了疼痛,好在一下子就消失了。输液是漫长的,顾秀锋叫我睡会儿,他拿着一本杂志翻了起来,也好,我正感觉眼皮有点沉重呢! 不知过了多久,顾秀锋将我叫醒,[喂,还睡呐,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吓得跳了起来,用手左右擦着嘴巴,他见我这个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我逗你玩儿呢!没流口水。] [你…无聊透顶!]说完我瞪了他一眼,扭头就往门口走去。顾秀锋跟在我后面,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我越生气,他就越开心呢?我真想不明白。 [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吗?果然是城里来的――娇气。]他那讥讽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我转过头怒瞪着他,怎么?城里人怎么了?得罪他了吗?妈的,非要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顾锋子,你欠抽是不是?]也许是看我真的生气了。他讨好一般地跟了上来,拉着我的手道:[算我说错了,行不?不说你娇气,你啊,是一女王。] [谁是女王啊?]身后有个声音插了进来,顾秀锋转过身去,然后笑开了,一拳打在那个人的胸膛上。 [黄平,你小子的怎么在这儿?]我就看着他们俩你打一拳,我回一拳的,很江湖义气的样子。兄弟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给我妹拿点药,你知道,自从上次你……]黄平那脸上闪过一丝心痛,还没说完就被顾秀锋打断了。 [黄平,不要说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吗?]很难得看到顾秀锋那么认真的模样,我都有点怀疑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好,我不说,就知道你小子的心,还故意躲下乡去。咦,这位美女是?哦,疯子,别告诉我你是因为……]他脸上闪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你小子别胡说,这是我表妹。]顾秀锋脸上又是那抹认真的表情,很难得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平时的他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表妹?哦,你表妹长得真漂亮。]黄平脸上荡开了笑容,很斯文的那种,书生气十足,跟顾秀锋完全是两个码子的人。我微笑着点点头,顾秀锋没有说话。然后黄平看着我又道:[你好,我叫黄平,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你叫我倩倩就好了。]我停顿了一下,我可真的是怕了我这名字了,顾秀锋听我这样一说,嗤嗤地笑开了。我立刻用眼神警告他,你小子再笑试试看。 [倩倩?呵呵…‘倩女幽魂’里面的小倩?那我就叫你小倩。]他看着我笑道,我立马全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天啊!将我比作‘女鬼’?我有那么恐怖吗? [小倩?黄平,你小子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她哪点有小倩那么温柔漂亮了?]顾秀锋插话打断黄平,我在一旁气得牙痒痒,这个该死的顾疯子,我哪点得罪他了,要在人前毁我形象?我看人人都有眼光,就他的眼光一定有问题,心里变态扭曲。 [哈哈…疯子,没有啊,我看她挺像的呢!]黄平又看了我一眼,盯着顾秀锋就笑了起来。我顿时对他好感大增,这个黄平真有眼光。看姐这样子也知道姐是什么样的人啊!虽然姐不够温柔,可是漂亮那可都是公认的呢! [你找我,是不是资料备好了?]顾秀锋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当然,本来还以为明天你才来呢,既然来了,你今天晚上来我家里。我再慢慢给你看。] [我先回去了。]我打断他们,人家哥们儿聊天,也没我什么事,我站在那儿活像个雕像似的,怪别扭的。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晚上我再过来。]顾秀锋说完跟了上来。 [如果你要是觉得尴尬,把你表妹也带来一起玩啊!小倩,欢迎来我家作客。]黄平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出来。我抬眼看顾秀锋,只见他变了变脸色,一下子又恢复过来转头笑看着黄平道:[你小子就知道拿我开涮。] 一路上,顾秀锋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般,而我也不好说什么?顾秀锋似乎也是有秘密的人呢。不过听他们的对话,似乎顾秀锋和黄平的妹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管他的,这又关我什么事呢?傍晚的夕阳很美,为天边渡上了一层紫红色的霞光,像是妖媚的精灵在蛊惑着世人。 因为感冒的原因,顾秀锋到是体贴,替我套了一顶帽子在头上,所以我那烧焦的头发被完全遮盖了。也好,免得被人笑话。可是,百密一疏啊。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将帽子拿下来,免得挡到我。伯母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活像我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 [我脸是花的?]我为确定地问了一句,顾秀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那眼里的笑意是越来越深了,直到扩散到面部肌肉上。 [呵呵…没事,没花呢!]他这一笑,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伯父也不再看我,低着头吃饭,伯母微笑着看着我,还是没能忍住。 [倩倩,你这头发?]伯母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在看我这奇怪的头发。我顿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要我跟他们说,是因为我差点把你们家的房子烧了,所以在过程中不小心将自己的头发给烧焦了。 [慧姐,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不是流行那个烫卷发吗?倩倩也觉得很好看,于是就将我们乡下那掏火的火钳搁在炉心儿里烧红了,裹在自己的头发上,想着自己弄个卷发,所以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都跟她说过了,人家那是专业的,她说要自己试试看。]顾秀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是哭笑不得。伯母还一脸的疑惑看着我。 [是啊!我…我只是想试试那个效果怎么样。]我无奈地说着,我可没勇气说出烧房子的事。这下子可糗大了。只见伯父严肃的脸上难得有一丝笑容爬过。而伯母更是呵呵地笑开了。 [那可不行,你要是喜欢卷发,明天叫秀锋带你去正式的理发店里烫,人家毕竟是吃那碗饭的,是不是?]伯母关切地说道,可是我真没想要弄卷发啊!我那都是无奈啊! [是,我知道了。]我只得埋头吃我的饭。 [慧姐,我等下要出去。]顾秀锋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开口道。 [有事?大晚上的,你这孩子,可别玩儿得太晚啊!]伯母瞪了他一眼,脸上笑意盈盈的,那宠溺的味道让我有些羡慕,虽然我的父母也很疼我,从来都不冷着我,不饿着我,可是这样温馨的场面却是少有的。因为我爸爸太忙了。 [要是慧姐不放心,叫倩倩跟着我啊,那我也不敢玩儿得太晚啊!]顾秀锋立马给我使了个眼色。 [伯母,我正好也要出去买点东西,又不太熟悉……] [哦,那去吧,记得可不能玩得太晚了,你搁得住,别人还搁不住呢!]伯母对着顾秀锋说道,想不到顾秀锋在这家里就是一王啊!父母疼爱有加,我看伯父都不怎么管这个儿子,伯母又慈眉善目的。难怪顾秀锋成了油条。 第八章 黄 意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我照样将帽子扣在头上,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更不想被别人当作小丑般笑话。晚上的风打在我脸上,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真的感叹这样的风很柔和,让心情舒畅。顾秀锋走在我前面,风风火火的样子像去赶刑场似的。 我没好气的说,[你这是赶着去投胎呀,走这么快。]什么好心情都被他给破坏了,想要欣赏一下美景都不成。 [是你自己走得太慢了吧?]他停了下来,放慢了脚步。 [你就仗着自己个儿高,腿长,脚长欺负我,是不是?]见他那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就霸道惯了。 [我懒得理你。]说完抬腿又走,我还真没见他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从遇见了黄平,说起他妹妹,这厮就这副模样,难道说……没多想,我加快脚步跟上他,真有点搞不懂他。难道他真只将商铃当成妹妹?商铃对他可不是这样的,傻子都看得出来。那和黄平的妹妹又是怎么回事?看来我得挖点他的秘密出来,作为我的筹码,哼哼,要不然还不被这厮给吃得死死的? 黄平家离顾秀锋的家到是很近,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黄平替我们开门,将我们迎进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黄平的妹妹――黄意。她穿着一件连衣睡裙,很卡通的那种,上面有只可爱的小猫咪,头发湿湿地披散在肩膀的两侧,她正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微微上翘的睫毛像是两排小扇子似的,印着美丽的剪影。见到我们的时候,她显然也是一愣,想来是很意外我们的来访,但随即转身进了房间,我感觉到我们的到来像是不受欢迎一般,那种尴尬的场面让我的脸上一阵炽热。 [快进来,里面坐。]黄平还是那样的开朗,一副热情模样,这又让我更加确定了乡下人要比城里人热情好客得多。他忙着替我们倒水,顾秀锋还是难得地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出奇的没说一句话。 [你爸妈呢?]太过安静让呆在这个陌生环境里的我有一丝丝的不安,好在顾秀锋打破了安静,我接过黄平递过来的水道了声谢谢。 [去我姨父家了,明天是我姨父的生日。]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很和善,这更加重了他那文弱书生的气息。 [对了,那资料?]顾秀锋看着黄平,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坐在那儿无聊透顶,盯着水杯看里面的透明液体。透过杯壁将我的手指印得很大。 [我办事,你放心,就等着你实施了。来吧,到我房间里。]说完站起来,我坐在那儿像个傻瓜,早知道这么无聊我就不跟来了。 [哦,小倩?你会不会觉得太无聊了?]黄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黄平还是挺贴心的。 [小孩子懂什么无不无聊的。她看电视就好。]顾秀锋脸上又带着一抹邪气的笑容。 [我没事,你们去忙。]碍于礼貌,我只得笑着说道。 [那你看会儿电视。]黄平说完转身向房间走去,顾秀锋又恢复那欠揍般的表情向我眨了眨眼睛。我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小样儿,我现在看你特别不爽。正看着电视,房间门开了,我转过头看到黄意出来了,她脸上挂着浅笑,穿着一件白色T恤与短牛仔裤,外加一双黄色拖鞋。她的头发已经干了,直直地垂在身体两侧,很文静。 [你好,我叫黄意,欢迎来我家作客。]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我微笑道。 [你好,我叫夏倩。很高兴认识你。]我也礼貌地回了句,丝毫未察觉有什么不妥,在我介绍完后,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有点狐疑地看着我,我这才回过神来,一定是为了我那可憎的名字吧! [那个…我姓夏,单名一个倩字,就是倩女幽魂里面那个小倩的倩字。连在一起会让人误会的,不过这也是没有的办法,家里人取的。]我尴尬地笑笑。 [倩倩?很好听呀!只是发音不准才会让人误会。] [你和顾秀锋是同学吗?]我不知道怎么的,就问了这个该死的问题,她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扬起了笑容。 [不是,我低他一届的,是他的学妹,今年大三了。他和我哥哥是同学。]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认识商铃吗?]我又问道,想起商玲的样子,就觉得有点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 [商铃?你是说英语系的高材生吗?] [她是顾疯子的邻居呢!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专业的。]我老实回答,那天晚上我还插不上嘴呢!哪里知道这些。 [哦,认识,她是她们系里的风云人物。跟我一个年级的,我是读美术系的。没办法啊,其它的不行就只这个在行一点。]她又笑了笑,那样文弱的样子到真适合这个专业呢!一听这个我就来了兴趣,试问天底下谁不喜欢美丽的东西?说不喜欢的一定脑残。 [那你一定很厉害喽?都有些什么?]我两眼放光,盯着她那薄薄的嘴唇。 [主要是看你个人的强项是什么,水粉,国画,油画,工笔画,水墨画什么都得要学一点。]她淡淡地说道,仿佛柔美的月光一般轻吐如兰。 [也要外出写生?]我问了一句很白痴的话,她又浅笑着,不像商铃那样豪迈的笑声。 [是的,上一次是去西安的兵马俑。] [哇!很让人羡慕呢!]一想到可以到处去旅游,我就兴奋不已。 [其实画画的人内心是寂寞的。]她的美丽眼眸里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一闪而过。她这么一说,我反而不知道应该怎样接话了。 [呃,其实是内心世界比较细腻与敏感,他们的思想境界面都是相当高的。]我灿灿地说道。她眠着嘴微微一笑。 [敏感的心只会伤了自己而已,有的时候还是觉得什么都无谓最好,至少不让自己那么累!]不知怎么的,她眼中划过一丝忧伤,那样柔弱的样子真叫人想要怜惜。有的时候我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么个大好青年要有这样忧伤的表情?年青不是应该开心地大笑大叫吗?从不掩藏些什么,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我们年青,所以我们不需要隐忍,不是吗? [学姐,你没事吧?]安慰人不是我的强项。 [没事。]她又微笑着,将那抹淡淡地忧伤不着痕迹地掩藏了起来。 [咦!你们聊什么呢?]黄平从屋里出来,看到我们有些吃惊,身后跟着出来的是顾秀锋,他脸上扬着淡淡的笑容却在见到我们的时候一滞,随即又恢复平静。 [哥哥,倩倩很可爱呢!]黄意站了起来,看着黄平,我也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他们。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黄平那傻劲儿又上来了。他这样一说,反而弄得我尴尬起来。 [好啦,黄平,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这些资料对我帮助很大。太晚,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慧姐又该说我了,改天我请客,怎样?]顾秀锋手里正拿着厚厚的一沓纸,一口洁白的牙齿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亮耀眼。 [客气,哥儿们不说这些。]黄平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又笑开了。顾秀锋也回拍了一下,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头一昂,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还不走? [疯子?]快走到门边时,黄意大声喊道,我错愕地回过头,看到她眼里似乎闪着水莹莹的白色光芒。 [小意?太晚了,你该去睡觉了。]黄平走过去,拉住黄意。黄意却不理他,仍然看着顾秀锋,是傻子都知道这样的氛围有点儿不一样。 [黄意,真的很对不起。]顾秀锋看了一眼黄意,淡淡地道了一句。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方露在你心里谁都比不过吗?那为什么当初你要来招惹我?]我看到黄意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就那么滑落而下,顺着白皙的脸庞滑向颈项。 [对不起,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那个…是个意外。你应该都明白的,以前是,现在是,那么将来,你都是我顾秀锋的妹妹,一辈子不变。]顾秀锋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改变的决心,那样的淡然却浸入骨髓。 [也许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好,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缠着你。]黄意说完,扭头冲进了屋里。顾秀锋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出来,我一愣跟在他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疯子,你别介意,小意她就那样子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的。]黄平奔了出来,对着我们喊道。 [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顾秀头回头看了一眼黄平,开步就走。晚风吹来,凉爽无比,可是有的人心情却沉重无比。这个晚上,顾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平常那嘻皮笑脸的样子不见了,沉着一张脸,表情严肃,活像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看得我心里挺别扭的。 为了怕再次被人笑话,第二天,我很不情愿地将自己那头引以为傲的长发烫卷了,波浪卷儿的。我可不喜欢小卷儿的,感觉像鸡窝似的,要不看起来像是一年都没梳理过。据说是今年流行的卷发,韩版的。理发师将我的长发剪短齐着脖子,往里微微一卷,坐在椅子上我就在感叹,爱美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我已经坐了四个钟头,从上午八点钟开始,现在都十二点了,理发师说快好了,我想如果再让我坐下去一定得脑瘫。 顾秀锋都来过两次了,有的时候我都在怀疑,顾秀锋的心一定比铁还硬的,要不然昨天晚上还那么低沉的表情,怎么第二天一见立马又变了回来呢?照样儿的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我说你就别捣鼓了,再捣鼓也跟个鸡窝没什么分别。]他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可这一张嘴,真的恨不得掐烂他的嘴巴泄愤。 [我觉得挺不错的呀,很好看呢,而且这个发型也很配她的,乖巧又不失可爱。]理发师立马就辩驳起来,顾秀锋只得扁扁嘴。好在弄好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敢相信,怎么真的跟变了个人儿似的,现在的我看起来多了几分娇媚,可爱中带着点小调皮的感觉,以前的我可是乖乖女的形象哦!我用手在头上挠挠,还真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自己。 [看什么看,走啦,全家人都等着你吃饭呢!再看还不就是那样儿。]说完掉头就走,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这人一天不打击我,他是一天不自在吗?我真怀疑跟他上辈子结了仇,要不然怎么一碰面就这样损我。 回去时,桌子上都摆好菜了,伯母张罗着叫我坐下,又赞我的发型好看,连一旁的黄平也是一个劲儿地说挺漂亮的,我心里就想,这顾秀锋一定是因妒忌生恨的,恨不得别人比他生得漂亮吧!他娘的,也太恶毒了,要搁白雪公主那儿,简直就是那个可恨的后母。 黄平是替顾秀锋送东西来的,都是些什么饲料啊,消毒剂什么的,到后来我才知道,顾秀锋想利用自己乡下的土地搞水产,他叫黄平替他找的那些资料就是有关这个水产养殖的。伯母说他瞎胡闹,但也由着他,都说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在伯母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这个字的含义所在。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做什么,明确自己的人生定向,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显然顾秀锋是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有的时候我都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干什么,我的人生似乎从很小的时候,都是由我的父母替我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他们已经替我做好了选择,替我铺好了道路,只等着我去走,也许等我大学毕业,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再找一个爱我的人,平平常常的,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这也是我父母的愿望,可是,我真的要这样吗?唉,算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我只希望姨的病快些好,我也好早点回去,虽然老妈会管着我,但起码在家里我还是他们眼中的公主啊,也不至于受疯子的气。 黄平似乎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帮着顾疯子弄这弄那的,后来我才知道,人家黄平准备考研的,现在嘛是暑假,当然得好好玩一番喽!下午顾秀锋整理好资料,准备回老房子,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回那儿,不说蚊子多,没空调,起码的就没电脑可玩儿,而且顾疯子还想着方儿的来整我。所以在伯母说:[老房子的条件不好,倩倩要不就呆在这儿,起码有空调不会那么热啊!]我点点头,感激得无法言语,你看看人家伯母,多好,多体贴,多为人着想。 [倩倩,你不是说你们老师要你趁暑假的时候叫你们写一篇关于乡村的论文吗?]顾秀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我,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挑衅与威胁。 [哦呵呵,是啊,伯母,没事儿,我正好了解了解,也能启发我写乡村论文的灵感啊!]我打着哈哈,正看见顾秀锋一脸得意地看着我,我想我眼里盛着的怒火就好比西游记里的妖怪在抓住唐僧时,准备将他洗净吃掉的时候却被孙悟空给救走时的那种愤怒的火焰还浓烈。伯母当然是一脸的惋惜,让我再度怀疑这恶毒的孩子不是他妈亲生滴。 第九章 荷花池里的美景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跟着顾秀锋东晃西晃的,还是得说一下,宁静与优美并不是真正只在电视上存在着,就比如眼前的这一片池塘,原来除了那天落水的池塘,靠后面山也就是橘子树后面的山坡下就是平坦无垠的,一口连接一口的池塘,让我感叹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一池一池的荷花正摇曳着优美的身姿在风中跳舞。粉的,红的,白的,琳琅满目,让我满心欢喜,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些娇艳的花儿让我的心情莫名地感动与雀跃起来。那种内心里的激动不言而喻地映在我的脸上。 [怎么样?美吧!]顾秀锋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是啊,就是有只讨厌的苍蝇在,要不然会更美。]我挑着眉,看着这些娇艳欲滴的花儿蕾,开心地答道。 [可是再美丽的花朵也有凋谢的时候,繁华不过一时。就如同人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顾秀锋如此感慨起来,我仿佛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这样的顾疯子真的不常见,我有点失神,我甩甩头,抛掉脑袋里的异样,他伤不伤感,关我鸟事啊!后来我才知道,曾经的某一天,也是在这个花满花开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宁静优美的地方,顾秀锋和他的初恋也是在此花前月下的,只是当他说起这些时,在此时不知是以何种心态去面对曾经的一切过往的。伤感吗?痛心吗?难过吗?失望吗?这些情绪汇聚一块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 我站在池塘边,那圆圆的荷叶像扇子似的向天仰望着,心儿里盛着透明,光亮的露珠,晶莹剔透,像水晶似的,很好看。我在想,现在我们所用的盘子,那形状,是不是古人在看到荷叶时有感而创的呢?我将手伸向一枝刚刚半开半闭的花朵前,将它摘了下来,这花瓣的样子真像是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仙女般娇艳与柔美。我将它送到鼻端闻了起来,一股子清清淡淡的花香气息在我鼻尖环绕而起。 [好清雅啊!]我忍不住脱口道,忽然就明白以前语言课上所描述的荷花的高洁与美丽,‘出於泥而不染’它真的是当之无愧。 [把篓子拿过来。]顾秀锋从荷花池中探出脑袋对我说道。 [这么快就弄好了?]我走到岸边,将篓子拿好,走到池边,递给他。 [还多着呢!今天得多弄一点,下午,德哥要来拿藕尖儿去集市上卖,你可别小瞧这些藕尖儿,价钱可高着呢!贵的时候可以卖到十几块钱一斤。] [这么贵?不是比肉价还高吗?]虽然它看起来长长的,洁白的,水嫩水嫩的样子,在蔬菜中要卖这么高的价钱还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那是当然。]他一边说一边将弄好的莲藕尖子装到篓子里,我看着他满手的於泥,衣服与脸上也有点点泥巴,感觉那样子特别滑稽。可是我并不能体会作为一个劳动人民此时劳作的辛苦。 [难道吃了能增长寿命?]我不以为然地咋舌道。 [你知道什么?这东西是无污染,无公害,无农药的三无产品,营养高着呢!来,提到岸上去,拿出来放到箩筐里,再将篓子帮我拿来。]他一边解说一边吩咐道,我现在到真成了他手下一名副其实的打杂工了。看着手里的花朵,我这要干活儿呢,脑子一动,就将它摘好长短后夹在自己的左耳上,这样不就不会碍事了吗?我得意地一笑。 [真漂亮。]顾秀锋抬眼看着我,脸上扬着那抹熟悉的欠抽的笑容,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戴在谁的头上。]我挑了挑嘴角,得意地看着他。 [啧,啧,啧,不害臊,我是说花儿真漂亮。]气得我将花儿扯下来朝着他那张桃花儿脸就砸了过去,谁知他手一伸就接住了,顺便还往鼻子一凑,[哈哈……又漂亮,又清香,真是难得的好花儿啊!]他哈哈大笑起来,我看着篓子里附在尖儿上的泥巴,顺手捏了一块,趁他不注意时往他一掷,立马甩在他脸上,他一愣,脸色变了变,将花插在自己的耳朵上,然后浇水将自己脸上的泥巴洗干净。 [啊,哈哈…痛快,真是漂亮。]我乐得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报复得痛快,看到一个人被自己整得变了脸色,是说不出的成就感与高兴,难怪顾疯子总是要来惹我,原来别人越生气,自己真的就会越开心呀。顾疯子趁我不注意时,将池子里的水拔向我,吓得我拔腿就跑,手里的篓子跟着我的奔跑一晃一晃的,可我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篓子里的泥水洒得满身都是污点。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像一个野孩子似的在田野上奔跑,这样的场景让我有些小兴奋,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汗水从我的额头顺着脸颊往脖子处流。我将莲藕尖儿放好后,回身看见顾秀锋将一片荷叶摘下来,倒着扣在自己的头上,当帽子使用。 [哈哈……大叔,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看到他滑稽的样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偶尔的时候,我也会叫他一声大叔的。 [遮阳,懂不?]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哦?遮阳?当帽子使用,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貌似…]我将篓子递给他,跳得老远,将声音拖得老长的,并且一脸的坏笑看着他道。 [死丫头,你说出来试试看?]他马上心领神会地怒瞪着我道。 [绿帽子,我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绿帽子,绿帽子。]我得意洋洋,挑衅一般地盯着他道,他现在在水里,我在岸上,我才不怕他呢!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乐极生悲’是真实存在的,在我洋洋得意时,一条长长的绳子缠住了我的脚,我一愣,看到顾秀锋嘴角噙着笑意,在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已经被他用绳子套住了脚,我吃惊不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功夫?妈呀!这都是口快惹的祸啊! [啊!大叔,我,我错了,你老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的这回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他面前,我可要学乖一点。于是我努力装出可怜样儿。 [谁带绿帽子啊!] [我带,我带,我带绿帽子还不行吗?]我很没骨气地连连说道,然后顺手摘了一片叶子往自己头上扣去。只见他脸上笑意一波接一波地爬过去,手轻轻一挥,绳子自动从我脚上溜走,我再次吃惊地看着这一幕。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愣着干什么?满了,还不快拿上去?]他吼了一声,我回过神来,妈的,他这哪里是在挖莲藕尖儿子啊,简直就是在水里捞的,瞧瞧这速度? [是,大人。]我很不情愿地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篓子,他额头上的汗珠正沿着脸颊直流而下,头发也被染得湿湿的样子,活像刚洗了头似的。[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仗着以大欺小吗?不就仗着地头蛇,欺负我这外来人吗?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简直就是资产阶级,地主,剥削阶级。可怜小女子我命好苦啊!]我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 [丫头?你在说什么呢?] [呵呵…没,没说什么啊,我是说大叔,你长得好帅哦,简直貌比潘安,赛若桃李。比蟋蟀还蟀呢!]我打着哈哈,希望他不要听见才好,这个恶毒的男人,我可不敢公然地得罪他。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弄好了,还要清洗出来呢!]还好他并没有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看着已经堆了两大箩筐的莲藕尖儿,心里涌出收获的喜悦,因为这里面毕竟还有自己的劳动成果呢! 我在岸上将莲藕尖儿分配好,两个大箩筐被我堆得满满的,非把你压死不可,我在心里恶毒地想,尽管如此,可还剩下满满的一篮子,顾秀锋已经上岸了,脚上还粘着泥巴,不过衬衫已经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池子里的水,弄得湿透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清晰可见的魁梧身材一览无余。哇,他的身材简直不是一般的好,我们班的那些个男生比他可就差多了,我看着他就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妈的,简直就是一祸害。 [没见过吧?好看吗?]他一问,我直觉地点点头,才发现有点不对,抬眼看着他,只见他眼里全是促狭的笑意。我慌忙抹一把脸,还好,还好,没流鼻血。 [少臭美了,还真以为了不得了?就你那样儿,比人家施瓦辛格可差太多了,别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哼!]我不屑地冷哼道,掩饰内心里的慌乱。 [别不承认,做人要诚实一点。]他轻笑着,然后将箩筐两边的绳子拉起来,套在扁担上,抖了抖扁担,弯下身子就挑了起来,我再次被雷倒了,男人的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他一定是属牛的。 [咳,咳,你害不害臊啊!还跟我讲诚实?]我反驳道,这人脸皮简直太厚了,他可不知道在伯母面前撒了多少次谎了,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但,诚实二字,似乎压根儿就和他打不着边儿。我将篮子提起来,跟在顾秀锋身后,感觉篮子好沉啊!再看看前面的顾秀锋,挑着担儿别提那屁股扭得有多快,好像是在扭秧歌似的。 第十章 戏 水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看着院子里清洗干净的,洁白水嫩的莲藕尖儿,累得我腰都直不起来了,这可是我们一个上午的劳动成果啊!我浑身汗水直淌,再看看顾秀锋,除了身上的汗水将衣服浸湿可以证明他干过活儿外,就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也不像被累到的样子,难道他真属牛的?不怕累?我一屁股就坐在门槛上喘着大气,顾秀锋用手在头上摸了两把,水珠顺着他手的抖动四散开来,嘴里还吹着不知明的口哨。他将衣服一脱甩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喂,你干嘛去啊?]我忍不住问道。 [游泳去,要不要去啊!]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游泳?啊,我要去,等等我。]我站起来,朝他奔过去,想想以前在游泳池玩水不知道有多痛快,尽管那时游泳总要借着游泳圈才不至于被水淹,可对于水,我还是无比热爱的,尤其是夏天,泡在水里,不知道有多凉爽。 越过几个山坳,一眼便看见那一汪清泉,在阳光的照耀下,向世人展现着最华丽的外表,那泛起的波光粼粼,婉约金子般散发出剌眼的金光。顾秀锋几下便窜到它面前,将肩膀上的衣服朝地上一甩,和着短裤像条鱼儿一般,跃入水中,滑向远处,他像水中精灵,在水里更像如鱼得水般自在。让我看着好生羡慕。 我和着衣衫,慢慢将自己的脚浸在水中,然后一步一步往水中走去。凉凉的感觉顿时驱走了我浑身的炽热。我将手也浸在水中,来回摆动着,然后荡起阵阵水浪,将水泼向远处,一颗颗白色透明水珠像珍珠般散落而下,顾秀锋游了一圈儿,停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眼角眯着笑意道。 [嗬,没见哪个下水游泳像你这样的,玩水,没意思!] [现在你不就见着了?]我不以为然地答道。以为我想这样啊,旱鸭子一个,当然只有玩水的命。我不理他的嘲讽,继续玩着水,他摇摇头,一下子钻到水里不见踪影。下一刻,我便被他扯下水,一屁股坐在水中。 [啊!顾秀锋?你要死啊!]我大声叫起来,天知道我不会游泳啊!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渴洗澡水。还好我处的地方水并不深,坐下来水刚漫到我的脖子处。顾秀锋从水里冒出来,哈哈大笑地看着满脸怒气的我。[你给我死远一点,别妨碍我。]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会游泳,哈哈…还城里人呢!简直就是笑话。]他一边大笑一边摇头摆尾的,这恶毒的人简直一刻不打击我,他浑身不自在似的,我是不是天生就和他犯冲啊?气得我将水朝着他就泼了过去。只见他一下便又钻到水里没了踪影,我有些后怕,在水里,我可是明显的弱势群体啊!我左右看看,水里除了我抖动的水波,和风儿吹拂着的水面波纹,仿佛刚才的动静是一场幻觉一般。我不敢大意,怕他又整我,于是我手脚并用的在水里胡乱拍打着。 [这水跟你有仇啊!这么使命地拍打它?]顾秀锋又钻出水面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哼了一声,我不这样,指不定你还怎么整我呢!我在心里腹诽道。见我这样,顾秀锋一个转头,朝着前方游了过去,见他走远,我也放下心来,继续玩着我的水,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又静了下来,顾秀锋又没了踪影,我左盼右顾的,水池里除了我自己,真没别人,一切又是那么的安静,让我怀疑是否真只有我一人在水中,除了岸边那件白色衬衫提醒着我,顾秀锋也在外,其它的似乎没有更多的证明,这顾秀锋又去哪儿了? [喂,大叔?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我看着前方的波浪碎纹在微风吹拂下,轻轻舞动着,说不出的柔美。这样朝着水中喊了一声,没见顾秀锋回我,于是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心里莫名的恐慌起来。这不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吧?越是这样想内心里便越觉得恐慌,哼,一定是顾秀锋又在吓我,上次不就被他吓住了?这次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于是我又说道:[喂,大叔,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啊!]说完转身准备往岸上走去,刚一转身就被人捉住了脚一拉,我又顺势跌入水中,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呛进几口水,气得我刚冒出头来就咳得厉害。我抹了一把脸,看到顾秀锋那张放大的脸正噙着笑意看着我,我轮起拳头就往他胸口上砸了过去。却顺势被他捏住了手动弹不得。 [你怎么随时随地都想要攻击我啊!]他依然挂着浅笑,眯着双眼看着我,我看着水珠从他的脖子深处慢慢滑向他的胸膛,他那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健美,我的心莫名的就被触动了一下。 [你简直就是卑鄙,总是偷袭我,你还好意思说我?放手。]我怒目而视,甩开他的手,转过身生闷气。 [小气鬼,一点玩笑也开不起。] [我就是小气,要你管啊!]我吼过去,觉得还是不解气,趁他不注意朝着他就撞过去,没想到他一个重心不稳,朝着后面就倒了下去,最要命的不是他,而是他在倒下去时居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可怜我就这样被他也带到了水里。我噗腾半天,顾秀锋已经将我扶住。 [看到没有,这就是偷袭我的后果。]我将脸上的水珠抹掉,恨恨地看着他那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意。 [顾疯子,你个死王八蛋,就知道欺负女孩子,我要告你。]我毫无形象地大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阳照射的原因,天气太热,这人就特别容易上火,想想以前都是我把别人弄得哭笑不得,而现在在他面前,我总是败下阵来,感觉特别沮丧。 [哈哈……告给谁听啊?无妨,你是要我说,你的头发不是因为想烫卷发是因为别的原因才造成这样的?还是要我说,因为那天晚上,你差点将我……] [卑鄙,卑鄙,卑鄙。]我打断他,气得我又轮起拳头砸向他。没想到他双手一圈,将我的手牢牢的扣住架在身后,我是左右动弹不得。可是我还是不妥协,身子不停地扭动以示我的不满。嘴里还念叨着大声叫骂。他顺手一拉,便被他牢牢地圈在怀里。 [还不认输?]他的脸上爬满了笑容,欠扁似地盯着我。尽管泡在水里,可我莫名的就心慌起来,心跳也似要从我的口腔中跳出一般。这样近距离地和异性相处,我可是第一次啊!而且还以这样亲密的姿态。再看看他,处变不惊的样子。 [你无耻,就知道欺负我,还伤别人的心,难怪跟你那个什么什么雪的没好结果,像你这样的人,就活该是这个下场。]我恨恨地开始口不择言地大声叫骂。这个好像也是在黄莺嘴里听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愤怒时是会让一个人失去原有的理智的,我相信这一点,所以当我说出顾秀锋的痛处时,他脸上立马就变了色,也许说上一刻阳光明媚,那么下一刻,就是天寒地冻。果然那是他的禁忌。 [哈,被我说中了吧!你活该啊!那个什么雪的没选择你是正确的,像你这种没风度,没深度,没气度的人,谁跟你谁倒霉。]我大声叫着,我似乎看到他脸上的青筋越来越清晰。 [你闭嘴!] [我就说,我就说。]在我觉得打击到他而感到得意时,我却被他的举动吓得懵住了,他居然,居然就那么吻了下来,堵住我的嘴巴。有片刻我觉得我的大脑处于空白状态。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这个念头闪入我的脑中,我立马清醒过来,愤怒地一把将他推开,怒盯着他。他脸上也有片刻的疑惑。 [你…]我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水中,他伸出手来拉我,我打掉他的手。 [在水中呆久了可不好。]他温柔地说道,这个人渣,欺负人家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 [要你管,你走。]他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看着我。然后伸手替我抹掉眼泪,我打掉他的手,抬眼瞪着他。 [你的脾气怎么跟条牛似的,这么犟呢?]他一边说,一边来拉我。这个可恶的人,居然还说我犟?可是他欺负人在先的啊,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远处似乎有人在叫着顾秀锋的名字。 [疯子,疯子。]那声音由远而近,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往岸上一瞅,来人居然是黄平。我站起来,就往岸上走,决定了,以后都不理这个可恶的家伙。 [唉,我说疯子,找你半天了,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啊!]黄平气喘吁吁地看着我们,顾秀锋三两步窜到我面前,将我扯到身后。我怒瞪着他,这人想干嘛? [黄平,把我衣服扔过来。]顾秀锋看也不看我,朝着岸上的黄平喊到,黄平捡起地上的衣服朝他一仍,他接过衣服就往我身上套。我打掉他的手。 [谁稀罕你的衣服?] [你这个样子,是想要勾,引谁?]他低头小声地在我耳边低语道,我一看自己,浑身湿透,薄薄的衣衫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映出女子特有的玲珑曲线。我脸一红,没再反驳,任由他将衣服套在我身上。黄平似乎看出点什么来。 [没事吧?小倩不高兴吗?]他关切地问道,脸上少有的凝重。 [小孩子,学不会游泳就使点小性子。]顾秀锋又恢复如初,淡淡地说道。他的掩藏功夫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好? [哦,呵呵,没事的,慢慢来,学游泳急不来的。多学两次就会了,要不改天我教你啊!]黄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我道。不知怎么的,感觉黄平的笑容特别的和蔼可亲。我点点头,不作声。 [你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啊!]顾秀锋边走边说。 [我跟着叔叔的车来的,他说要来拖莲藕梢子。]黄平一边说,一边还看着我,对我微笑,我也笑笑,我想此时此刻,我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第十一章 是鱼草还是菜苗?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自那件事情发生有好几天的光阴了,每每一看到顾秀锋,我就有些不自在,他到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照样将我当苦力使用,不弄这个就弄那个,所幸黄平长期跑这里来帮忙,陪顾秀锋唠嗑,时不时地还会在镇上替我捎带好吃的东西,在我眼里,黄平真的像是一位大哥哥一样的很懂得讨人喜欢和很懂得怎样去照顾人,而我只见过一面的黄意却听黄平说外出写生去了,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很难过的,这一刻我又有些恨顾秀锋的薄情寡义,这多好的一姑娘啊!怎么就舍得伤人家的心呢?他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不,一定是钢铁做的。 莲藕尖儿子在顾秀锋的努力下被拔得差不多了,而这些辛苦却为他们家换回了一笔不错的收入,想想伯父他们也太不容易了,那么辛苦的农耕,为的是什么呢?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人一出生就知道吃东西了,说来说去,这人生一世就是为了这张‘嘴’而活的。池塘里的荷花艳丽得不可芳物,每天我都要去后山的池塘里看那些开得很艳的花朵儿,再怎么烦闷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顾秀锋的那口大池塘已经投放了很多的鱼苗与鳝鱼苗,他将池塘的上方罩上网子,铺些草皮上去,听说是养鳝鱼苗的,看那架势到是有模有样的。我才懒得理他呢!踏着青草,迈着小步,我将从池子里采来的红色,白色,粉色花朵捏了一大把在手里,有点荷仙姑的味道,心里别提有多乐。 跨过田坎,一边往回走,一边看田里绿油油的一片,[哇,这么多韭菜?]我感叹起来,乡下的东西都是原生态的,不像我在城里吃的韭菜,那可都是大棚里种植的,于是我便采了一大把,乐滋滋地跑回去了,今天一定叫顾秀锋做韭菜炒鸡蛋吃。 我光着脚丫子跳上楼将采来的荷花用瓶子装好水,把花朵插在里面,哇真的好漂亮,女孩子爱美丽,爱花朵那是正常心态,可是当我跳着下楼跑到厨房看到一脸汗水的顾秀锋正忙着弄菜,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因为来这里已有二十多天了,我还不会炒菜,其实也不是我不炒菜,是因为我炒的菜,顾秀锋说的狗都不吃何况是人呢?打击得我当场吐血。 [喂,疯子,今天弄韭菜炒鸡蛋,好不好?]我站在门口看着忙碌的他道。 [没韭菜怎么弄。] [有啊,我都采回来了,你看。]说着我将甩在地上的菜抓起来递到他面前。 [这是韭菜?]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再看看我。 [是啊!就是长了点,感觉有点老,不过这才好,原生态的,可比我们城里的好多了,平时我们吃的都是大棚里种植的。]我点点头,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色彩,我挑着嘴角,心想这顾疯子不是这么小器吧?说吃他一点韭菜至于这种表情吗? [喂,你不是吧?吃一点韭菜至于这样吗?你要是闲麻烦我自己炒。]说完也不理会他将手里的菜丢到盆子里准备清洗。 [韭菜?啊,哈哈……我的大小姐,你到底认不认识韭菜啊?这是鱼草。]他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那样子活像是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似的。 [鱼草?你说这是鱼草?]这下换我懵了,这怎么可能是鱼草?它长得明明就和韭菜一个样儿啊! [嗯,哈哈……你连这个都不认识?唉哟,简直就是要笑死我了。我说估计你连稻谷苗子是啥样儿都不一定知道吧?]他看着涨得一脸通红的我,说老实话,在没见过稻谷长什么模样时,我还真不知道与不认识,一度认为稻谷是长在树上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认识好稀奇吗?哼!]我白了他一眼,其实脸却像是火烧一般的,觉得特别难堪,为什么我这么孤陋寡闻?为什么我会不认识这些我们生活中离不开的蔬菜瓜果?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这还指不定会被顾疯子嘲笑好久呢!妈的,就会看我笑话,我在心里将那可恨的顾疯子咒骂了半天。 经历过这样荒唐的事情之后,为了避免再度被顾疯子嘲笑,我特地向商玲请教那些我们日常吃的蔬菜瓜果都长成什么样儿,叫啥名儿,还好,商玲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一一向我解说,别提有多专业,从播种期,生长期到收获期,那水准儿可赶上人家种植园里的技工了。 其实我还是很好奇的,商铃人长得漂亮,而且性格又好,开朗活泼,对顾秀锋又好,就像现在这样,顾秀锋在弄他的鱼塘,商铃就在一旁替他洒鱼料,要不就替他看资料或者做点别的什么,真是难得的一好姑娘啊!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为什么顾疯子就这么不开窍呢?要是我,才不这样呢,真是热脸帖冷屁股,死开点去。 我坐在岸上观看着他们俩的身影,忙碌中的身影也一样的迷人呢,太阳高涨,阳光洒在田野间,那些苗子像是被渡上了层金光似的,闪着耀眼的光芒,稻田里绿中泛着点点金黄色的光芒,昭示着它的成熟。前些日子伯父说快收稻谷了,想来看这成色也差不多了。 大树下面,我一边往嘴里塞着橘子,一边感叹阳光明媚,空气新鲜,那叶繁枝茂正好替我遮挡了强烈的阳光,顾秀锋光着脑袋干得挺带劲儿的,商铃头上扛着一顶黄色的草帽,那衣衫已被汗水浸湿。顾秀锋的就更不用说了,发梢上还可见汗珠正洋洋洒洒的往下滴落。实在有些不忍,我拿着刚剥好的橘子走了过去。 [姐姐,吃橘子,凉快。]我将手里的橘子递给商铃,她抬起头,脸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阳大的原因,透着点点红晕,像是桃儿般艳丽。 [谢谢,可是我的手很脏。] [给。]我搬下一瓣递到她嘴里。 [谢谢。]她点头微笑着道谢,又往水里洒着饲料。 [还没弄完吗?]我问道,看着汗流浃背的商铃。 [快好了,还有一小块。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太热了。] [没事儿,反正我也无聊。]果然一出树阴,太阳像是辣椒似的,感觉浑身一片灼热。 [我也要。]顾秀锋抬眼看着我,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那痞痞的样子看得人心里痒痒的。我恨恨然地走过去,很不情愿的递了一瓣给他。 [我手脏。]他闪着无辜的狭长双眼盯着我,那意思是要我喂他。没法,总不能在商铃面前让她看笑话吧,于是我送到他嘴里,没想到他一张嘴将我的手指也含住,一片温润的湿热感包裹着我,感觉我的手像被火灼了一下似的,吓得我立马将手抽了回来。脸上顿时一片炽热。我瞪眼看他,没想到他到一脸得意之色,还对我眨了眨眼。我慌乱一回头,看到商铃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正盯着我们。 [那个...天太热了,我,我先回去了。]我慌乱地逃开,妈的,这个顾疯子怎么这么没正形?就知道拿我开涮。 [玲子,洒完了吗?天太热了,我们收工吧!]顾秀锋也开口道,商铃应了声,我回头看到他们正一前一后地向岸上走来,似乎在说着什么,商玲脸上仍然扬着淡淡的浅笑。 当然作为感谢商铃的帮忙,顾秀锋亲自下厨做饭招待她,其实做饭似乎都是顾秀锋的事,我也在他的调,教下,终于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将炉心儿里的火往外拉出了,烧火对我来说也做得有模有样的。我心里免不了一阵得意,看你还怎么小看我?虽然过程惊心动魄了一点,可还不是照样被我克服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拿下一切家务都不在话下。 [再过几天就要收稻谷了哦?]我无聊地一问,顾秀锋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商玲含着笑意。 [恩,快了,不过要立秋之后,因为秋前十天无谷打,秋后十天满山黄。] [还有两天就立秋了,到时可有得忙了,好在我的池塘算是忙完了初段。刚好错过这个农忙。]顾秀锋开心地接道。 [哈哈……那是你计划好呀!我还等着吃免费鱼呢!]商铃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坐在一旁像是个外人一般的插不上嘴,事实上我也就是一个外人,而且他们的话题我压根就不懂,哎!差距啊呀! [放心,等我丰收了,第一个送的就是你,大条的,最好的给你留着。] [哈哈……那我可等着哦。] [我疯子说话你还不信吗?一定。]我看着电视节目,那些花里花哨的场面晃得我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天热的原因,感觉头有点浑浑沌沌的,特别想睡觉。 [哈哈……到时你不给我可就去你池塘里抢。]商铃似乎特别喜欢笑,那笑声爽朗清脆,不知不觉都会被她的笑声感染。 [啊!你们聊,姐姐,我要午睡了。]我打着哈欠站起来道。 [哦,是了,我也要回去午休,倩倩,我们明天见。]商铃站起来,扬着笑容对我说道,然后看看顾秀锋,我一看这样子,立马清了清声音。 [表哥,你也送送人家呀,人家可是帮了你不少的忙哦!]我对着顾秀锋挤眉弄眼的,商铃在一旁眠着嘴浅笑。 [死丫头,要你管我的事?]他瞪了我一眼然后微笑着看着商铃道:[走吧!我送送你,要不到显得我这人太没人情味了。] [哈哈…疯子,我可不是小孩子,不会迷路的。] [怎么说呢!走吧!我自愿送你的。] [好。]商铃回过头笑看了我一眼,我也回以微笑,她转身向门外走去,顾秀锋跟在她身后,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活像我犯了多大一个错误一般。我扁扁嘴,不理他,转身走向洗手间。 出来时经过客厅,发现商玲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忘记带走了。我抓起手机往门外冲去。手机那可是每一个人的贴身饰物,掉了多不方便呀。我快步走出去,却没见他们的踪影,心想这俩人儿到跑得挺快的嘛!眨个眼睛就不见了。 第十二章 惊 魂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为了防晒,我特地穿过后山的一片小树林,因为走这里凉快些,我可不想将自己晒得跟个黑人儿似的。女孩子总要保护好自己的皮肤要紧啊!爱美那是天性使然。正当我穿过小路步上树林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我还没看清来人,他便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往后一拉,疼得我双手捏住自己的头发。 [你个臭婊,子,跟老子回去,老子回去再收拾你,叫你跟老子跑。]一个男人的浑厚声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搞得我莫明其妙的。 [哎哟,你…你…你放手,你放手,疼。]我大叫起来,不明白所以然,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你他妈的,再跑,再跑,信不信老子砍死你?]他又发怒起来,声音大如雷鸣,吓得我一哆唆。 [你谁呀?认错人了吧?]尽管疼得厉害,可我想我还不至于在这儿得罪什么人吧?这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可他似乎听不到我说什么,似乎也不明白我说什么,拉着我往后拖,我一个脚不稳便摔在地上。他一见这模样,又跑来拉着我的胳膊,我一惊慌大叫起来。[喂,你到底想干嘛?]这时我才看清眼前的男子,一身凡布长衣长裤,头发也长长的遮住眼睛,胖乎乎的样子,脸上脏乱不堪,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么大热天的居然穿着长衫?脑子有病吧?而且他的脏乱似乎也透着一股不正常。 [起来,走。老子今天就要你好看,叫你跑。]他突然凶狠起来,吓得我用手拍打他,[喂,喂,你是谁?走开,走开。]一阵恐慌掠过心头,我失声尖叫。见我还手,他一巴掌便甩了过来,打在我脸上,顿时我感觉头昏眼花的,耳边嗡嗡作响,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在脸上蔓延。 [啊,救命啊,救命啊!]我立马意识到,我遇到危险了。这荒芜人烟的地方,要真给人杀害弃尸荒野的,谁知道啊?求生的本领让我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吓得尖叫连连!希望有人听到呼声赶来救我。可我越是奋力抵抗,那人像是发了疯似的,越厉害的对我拳打脚踢。 [救…命啊!救命,顾秀锋…救我。]我经不住疼痛,哭喊起来。他又来拉扯我的头发,连拉带扯的往后拖。我吓坏了。哭喊着求救,力量的悬殊让我很被动。 [你给老子住嘴,再叫老子要你好看。]他浑身脏乱,口沫横飞贱了我一脸的口水,太他妈恶心了。可是身体的疼痛让我顾不上这么多。 [顾秀锋,救我。顾秀锋,呜…呜…呜….救我。]我又大叫的哭喊起来。根本不听他的话。他一见,不得了,伸手一扯,将我的衬衫扣子扯掉,顿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啊! 在我还未回过神来时,他又一巴掌甩过来,打在我脸上,疼痛感已经侵袭着我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惊恐,害怕,都无以形容我的心情,这样的经历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应有的承受能力。 [他妈的,我还治不了你了,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抽打着我,我感觉我的全身已经麻木起来,疼痛感似乎透支了我的身体,让我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就在我的意识渐渐涣散时,一个影子闯进我的视线里。他一拳挡开正在抽打我的拳头,一脚飞踢出去,那人便被他甩倒在地。 [周四,你干什么?]顾秀锋吼叫出声,眼里喷着怒火,脸上青筋直冒,他的拳头咯吱作响,我吓坏了,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体,我的喉咙干得要命,已经发不出声音来,稍后赶来一群人,我恍惚间看到商玲那诧异与惊讶的脸在我面前放大。然后她蹲下来替我拉拢衣服,我的泪水不停地往外流,仿佛决堤的河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好啦,别哭了,倩倩,已经没事儿了,倩倩。]她安慰着我,声音轻柔无比,像是母亲怕惊扰了沉睡中的婴儿般,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顾秀锋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看到他眼里的愤怒在无限扩大,眼神冰冷如雪,然后他转头看着被他打倒在地的男子,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地上的男子顿时哀嚎起来。旁边站着一群小孩子,是扒皮,蚌壳他们。 [你他妈的,周四,我打死你个死王八蛋的,你个狗娘养的。我打死你。]那种愤怒让我心惊,我的心又莫名的颤抖起来。 [疯子,你干什么?住手,别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商玲在一旁大叫起来,那声音里带着丝丝急切与恐慌。我瞪着泪眼,看到地上的男子嘴里冒出鲜血,双手抱住脑袋,躺在地上哀嚎。顾秀锋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商铃的话一般,那大大小小的拳头如下雨般落在男子的身上。小孩们在一旁看着,都不敢上前去,像是被这样的场景吓傻了一般。 [扒皮,蚌壳,幺妹,你们还不去给我把他拉开?]商玲一叫,他们像是被惊醒过来一般,都上前拉住了顾秀锋。 [你们给我放开,都放开,今天我要打死这狗娘养的,打死他。]顾秀锋像是难以平复怒意般的,耳根子都震怒得通红。商玲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只听‘啪’的一声,她便一个巴掌甩在顾秀锋的脸上。 [你安静点行不行?跟个疯子计较,当真你也疯了不成?]商玲眼里全是怒气冲天,那样的愤恨,可是我分明看到她眼里划过一丝忧伤与痛心。这一巴掌到是让顾秀锋平静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满眼的怒气盯着商玲。 [为什么遇到和她有关的一切事物,都会让你失控?你的冷静,你的睿智都到哪里去了?你他妈的再这样试试看。]商玲丝毫没有害怕之意,反而更愤怒起来,那本来就白皙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孩也可以从文静开朗变得如此强悍?她在做什么?骂顾秀锋呢?还甩了他一耳光呢?牛人啊! [哼,你少管我的事。]顾秀锋抛下这么一句话,甩开扒皮与蚌壳的手,走到我面前来,解下自己的衣服,替我披上。然后轻轻地抱起我,走出树林。我任由他抱着我,感觉到他身上传来丝丝热气,让我的心安静不少。 我将头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作响,像是锣鼓敲打桌面的声音。[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看好你,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他喃喃地低头看着我道。我不想说话,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我闭上眼睛,脑子里还嗡嗡作响。 第十三章 争 吵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顾秀锋将我送到村子里的赤脚医生那儿替我看伤,一些邻居也闻声跑来看热闹。顾秀锋的眉头皱成川字,脸上是少有的凝重色彩。 [刘医生,怎么样?要不要紧啊?] [没事儿,没伤到要害,只是些皮外伤,於青之类的,拿点消炎片和消毒剂去,用两天就好了。]那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脸上布满了沧桑与褶皱,和那头不符合年龄的花白头发,一身卡琪色衬衫张显出农村人的朴实精干。 [真的没事儿吗?]顾秀锋还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事,秀锋,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你说这村里大大小小的人生病了,哪次不是找我给看的?]他脸上带着少少的不悦,似乎对顾秀锋如此问话感到不满。 [刘医生,你别介意,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我只是太担心了,你看她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我是真的很担心。] [她是受惊吓过度,才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要慢慢恢复过来的,这个是急不来的,你就是去大医院里,医生还是这么说,这个是情绪上的问题,不好用药啊,其它的真没什么!]刘医生解释道,顾秀锋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好的,谢谢你了刘医生。]顾秀锋站了起来,抱起我,从他将我抱起的那刻起,就没将我放下来过,而我似乎也觉得在他怀里有种叫做‘安心’的东西正抚平我那颗受伤的心。 [哎哟,秀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女朋友怎么伤成样了?]一中年妇女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像是看动物园里的猴子般稀奇。 [李婶,还不是周四那杂碎干的。] [哎呀,那可真是的,那个杀千刀的周四神经错乱了,尽干出这种事情来,不过也难怪了,他本来就是神经有问题的人,看你这样子,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她的嗓音特别尖锐,说起话来也尖声尖气,突然间就让我想起我们班的那个老,老处,女的老师来,那声音几乎如出一澈。 [可不是嘛!女儿死了,老婆跑了,他还不给气疯了啊?]又一个中年女子接过话茬儿说道。 [那也是他自找的,你说好好的一家人,就给败在他手上的,哪个女人跟着他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李婶那尖声气又高吭无比。 [是啊,只知道吃喝嫖赌,家都给败光了。哎作孽啊!]农村里的妇女总是喜欢谈论着别人的私事。顾秀不再多说什么,抓起柜台上的药,揣在兜里,抱起我走了出去。 [李婶,刘婶,我先走了。] [秀锋啊!好好招呼人家,这女孩子家家的,伤了脸可不是件好事儿啊!]刘审看着肿得像个猪脸的我对顾秀锋说道。 [我会的。] [哎,真是作孽,你说好好的一姑娘被打成这样?要是毁容了,那可就完了……] [那可不是……]两个女子就为这个话题谈论着,直到走出刘医生的院子,这些杂音被甩在身后,消失在空气里。 顾秀锋把我抱回屋里,将我放在椅子上,然后去打了一盆热水替我清洗伤口,那些红肿的於青张显着它的领地在我雪白的肌肤上肆意宣示着它的霸道。他轻轻的擦拭着我脸上手臂上的红肿,那样轻柔的动作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之宝般,尽管如此,可我还是感觉疼痛鞭打着我浑身的每一处神经。 [哧。]一声冷峻不已的呻吟嘣出口,脸上是痛苦的扭曲表情。 [怎么啦?弄痛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他那样的急切,那样的痛心表情让我心里莫名荡起阵阵暖意。我摇了摇头,也许从来都没有见过顾秀锋这般温柔地对我,心里还是有小小的震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不会再让你陷入这种困境。]他又开始自责起来。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牵扯的嘴角因为说话而疼痛不已。 [我明天就送你回镇上去。]他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眼神坚定地看着我,郑重地说道。 [不要,不要让伯父伯母他们知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疯子,不要告诉他们。我,我没事了,不是吗?]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的,因为他们都对我太好了,他们的纯朴会让出现意外的我让他们背负愧疚,我不希望他们这样。 [好,我答应你。来把药吃了,休息一下,你放心,我会守着你的。]他又温柔起来,让我有些无法适应,那个打击惯了我的顾秀锋怎么突然间像转了性子似的?对我温柔又体贴,让我有种在做梦的错觉。妈的,我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自己一翻,简直就是犯贱啊,没打击我还不自在了? 下午黄平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商铃,我在床上闭目躺着,不想说话,也不想看到他们那带着同情的目光,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可怜虫。顾秀锋轻声说道:[出去说话,别把她吵醒了。]尽管他们是如此的轻柔,可我还是听到了,因为全身的疼痛根本让我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去上厕所,在走廊的尽头,听到从楼下厅里传来的说话声。 [顾疯子,我告诉你,你他妈的最好是明白状况,你小子要是再像对我妹那样的话,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黄平的声音吼叫起来,带着愤怒,我感觉那声音回荡在空气里,震碎了吹来的微风。 [……]。顾秀锋似乎并没有说话,或者说话声极小,总之我是没有听到。 [从来我都觉得你小子是个痴情汉子,关于我妹的那件事情,我也没多说些什么,可是这件事情你是怎么处理的?让她受伤,这就是你的爱吗?你不喜欢就趁早放手。我他妈的要是你,绝对不会这样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黄平,你比谁都应该明白我的。]顾秀锋淡淡地说道,我感觉到他的无奈与痛心。 [是,我是明白,可是她毕竟不是她,她们是俩个不同的人,就因为相貌有些神似,你就可以以假乱真,将她当成她吗?你最好是分清楚,弄明白。你要是再敢伤害她试试看。]黄平似乎丝毫不退让,咄咄逼人的气势指责顾秀锋,可是我却听得一头雾水,黄平口中的她是谁?像她又是谁?怎么饶来饶去的越听越糊涂了? [我比谁都不希望她受伤,是我的错,但是这种事情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以后都不会有?你是在向我保证吗?我不需要,你伤害一个又一个,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妹不用多说了,可是商玲,那可是我看在眼里的。你把她当什么?还有方露呢?现在又想招惹小倩,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轻易放手的。也绝不允许你伤害她。]黄平高吭的声响打破这午后的宁静,我的心却因为他的一句招惹小倩而颤抖不已,他的意思是什么?而方露又是谁,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疑惑在我心里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受控制地侵蚀着我的灵魂。 [好,黄平,有你这句话,我也告诉你,放弃也不是我顾秀锋的作风。那么我们就各凭本事了。] [凭本事?我告诉你,疯子,你的心里最好给我清干净了,别再住着别的人来和我竞争,否则,你不配。]从认识以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黄平动怒过,在我印象里,他总是那么儒雅与善解人意。为什么这次黄平会那么的生气?他和顾秀锋不是好朋友吗?多久都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然后我听到楼梯口蹬蹬的声音,有人到楼上来了,我赶紧掠进房间,躺到床上去。 门从外面被推开,顾秀锋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我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眼里盛满柔情。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嗯,好了很多。]天知道我只是安慰他,以免他愧疚,哪有那么好的灵药,上了不到一个下午就好了,那不见鬼了? [来喝点粥,清淡点的有助消化。]他将碗递到我面前,操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我嘴边。 [我,我自己来,自己来。]我有些口吃起来,真不习惯顾秀锋这么温柔地对我,太他妈别扭了,这感觉就不像那么回事儿。 [听话,你现在可是病人,得听我的。来,张嘴。]他轻轻避开我的手,然后又温柔地说道。感觉到他的坚持,我也就放弃自己动手的念头,任由他将粥一口一口的送进我的嘴里,那温热的液体滑进我的喉咙,暖到了我的心里,莫名地滋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触动着我柔软的心房。 [是黄平来过了吗?]轻声问出口,见他手顿了下,然后他轻声说道:[嗯,不过回去了。] [你们…没事儿吧?我好像听到你们在吵架。]我盯着顾秀锋,看到他眼里划过一丝紧张,然后他又扬起那我所熟悉的顾式招牌笑容。 [你别多想,没事儿的。好好休息吧!]他站起身来,端着空碗走了出去,室内又恢复了平静,夕阳从窗户口懒懒散散地零星地洒了进来,落在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泽,那样暖人心脾。 黄平第二天早早的就来了,我还未起床就听到楼下他和顾秀锋在攀谈。于是我弄好自己下楼看到他正坐在客厅里,顾秀锋就坐在他对面。 [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顾秀锋眼里全是温柔之色,搞得我有点不能适应了。我这不会是因祸得福吧? [小倩,听说你受伤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天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黄平脸上虽然挂着笑容,我似乎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 [哦,你们不要把我当病人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事的,呵。]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来。 [坐这儿来,你还没吃早饭,我去给你端来。]顾秀锋说着就朝着厨房走去。 [疯子,我也没吃,给我也盛一碗。]黄平叫喊道,顾秀锋应了声,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小倩,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呢!]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我一看果然是满满的一袋子。 [哈,黄平,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以后你来城里,尽管来找我,我会好好招待你的,那儿我可熟悉了,呵呵......] [好呀。]我又看到黄平那温柔的干净的文弱书生般的笑容。 [这个,暂时没收。]顾秀锋脸上带着不悦的神色,将端来的瘦肉粥放到黄平面前,然后把桌子上的袋子拿走。 [喂,你干嘛呀?为什么呀?那是黄平买给我的,你没有权利没收。]我看着顾秀锋一脸的莫名其妙。 [因为你现在是病人,不适合吃这个。]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比我老妈还负责,他的这种行为我可能理解成他在关心我吗? [呃...]一句话赌得我说不出话来,妈的,我夏倩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软弱了? [没事儿,疯子说得对,等你伤好了以后再吃,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带来。]黄平那温和的笑容和那善解人意的话语,感觉像我老爸似的,哎,温暖。无奈我只得喝稀饭。关于我昨天的疑问,黄平和顾秀锋到真像是没事儿人一般的,照样儿有说有笑的,让我感觉昨天所听到的一切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对于我的伤,我想顾疯子心里应该是挺内疚的吧?不然怎么一改往日的冷嘲热讽,而变得温柔有加起来呢?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袭击我的那个周四,因为年青时,好吃懒做,又喜好赌博,家里原本不错的家境全被他拿去赌得一无所有,亲戚朋友都被得罪光了,老婆也管不住他,后来老婆就跟人跑了,留下周四和一个才四岁的女儿,由于女儿疏于照顾,得了急病,医治不及时死了,这个打击对周四来说尤如晴天霹雳,他疯了,时疯时好的性格让村子里的人相当忌讳,恰巧那天的我运气超差,踩着地雷了,所以就成了他袭击的对象。 不得不说这样的遭遇还是多多少少在我心里留下了心悸阴影,似乎这也得自己认了,难道要找一个疯子去说理不成?周四也是一个可怜人,也许他将终生带着对女儿的愧疚对妻子的背叛而受着无形的思想煎熬。当然,我的大度和主动要求不要告诉家里人和伯父伯母他们,顾秀锋对我也是心存感激的吧!其实我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如果让我那对我爱护有加的老妈知道,那可不得了,我以后都甭想着一个人可以出来玩儿了,为了我的自由,我坚决不让他们知道。 第十四章 乡野间的趣味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秋日午后的太阳暖暖地洒在院落里,洒在高墙上,洒在玻璃窗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映照在身上暖得让人犯困,顾秀锋看到坐在椅子上犯困的我。提醒道:[要是想睡就到床上去睡,在这儿太阳晒得慌,而且很容易被晒黑的,女孩子晒黑了就不好看了,是不是?]他又温和起来,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如同照在我身上的阳光般,暖到了我的心里。 [哦,没事,我不困,就是小眯一会儿。整天睡,人都快睡成神经病了。]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到黄平正从洗手间出来,同样在看到我时对我抛出一抹暖人心脾的微笑。 [黄平要去睡会儿吗?]顾秀锋转头看着黄平说道。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黄平挂着笑容的脸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明亮耀眼。 [那和我研讨下苗子。]顾秀锋走进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两人有说有笑地谈论开,我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感觉人晕呼呼的,起身走进去将电视打开。 [那在旁边修个粪池,可以免掉很多麻烦。]黄平建议道。 [来源呢?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来粪便吧?] [要不然你养鸭子好了,它们的排泄可是很好的养料呢!]黄平揶揄着笑道。他们的谈话使我好奇起来。 [为什么是很好的养料呢?]我不解地问道。 [据说给鱼儿吃了那可是长得又肥又大的呢!保管那叫一个膘肥体壮。]黄平笑道。 [养鸭子到是个不错的想法,可以试试。]顾秀锋也点点头,表示同意黄平的建议。 [什么?那鱼是吃这个长大的?]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只见他俩纷纷点头,弄得我太惊愕了,突然间就觉得恶心起来。这下子,我恐怕都不想再吃鱼了,简直太恶心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它们喜好吃这些,但也不是光吃这些就可以的,还要兼顾点别的青草与鱼饲料] [就是你上次扯回来准备叫我弄韭菜炒蛋的那种,那就是很好的青草饲料。]顾秀锋解释得还真够仔细的,连这个也说,弄得我脸上立马就尴尬起来。 [什么韭菜炒蛋?]黄平像来了兴趣一般抓住这个问题一问。看着我和顾秀锋一脸的不解,而那厮嘴角含笑正准备说我立马打断他。 [不准说。]我一眼瞪了过去,只见顾秀锋那极力忍住笑意的脸变得通红扭曲起来。 [哈...好...我不说。]他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我用锐利的眼神瞪了过去。 [说嘛,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俩也太不够意思了,有笑话也不和我分享分享。小倩,亏我对你那么好!]黄平有些不满地弄道,这样的笑话一次闹过就够了,我可不想拿出来再让别人笑话一次。 [没有的事,他胡说呐!]我打断他,再给顾秀锋使眼色。 [疯子哥哥,疯子哥哥。]外面有人喊叫起来,顾秀锋走出去见扒皮领着一群小孩子闯进院子里。 [什么事儿?扒皮,这么慌慌张张的。] [疯子哥哥,德叔叔叫你拿着扁担箩筐到村口接他去。]扒皮气喘吁吁地说道,那脸因太阳的照射而显得通红,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呢,我看到三轮车上面是装着满满一车用蛇皮袋子捆扎好的,到是发出来很臭的味道,好像鸡屎一样的味道...] [好,你去跟德叔叔说我马上就来。]孩子们一哄而散,闹着跑开了。顾秀锋说完走进屋子里,将扁担与箩筐翻出来。 [怎么?]黄平站起来看着他。 [可能是德叔在镇上的养鸭厂里弄的鸭粪。] [那我也去帮忙,疯子再去找一副扁担箩筐出来。] [不用帮忙,我一个人就够了,要不你先带倩倩出去走走,呃,就是不要让德叔看到就行了。]他看了我一眼,对黄平说道,我突然间就想到要是被他们知道再传到我那疼爱我的老妈的耳朵里,那到时我就别想再一个人疯了,为了我的自由,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呃,对,对,黄平,我们走。]我拉着黄平就奔了出去,回头看到顾秀锋正看着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感觉顾秀锋的眼里划过一丝忧伤。 越过后山的橘子树,站在坡上看那一望无际的山丘,和那绿中带着点金黄色的稻田,要丰收了。这样的秋季是让人喜悦的,因为辛劳了一季,总算是到了收获的时候,山坳下是那一口口的荷花池,那花儿在秋风中轻轻舞动着自己的身姿,远远望去,像是一只只美丽的彩蝶在绿叶儿中飞舞。 [黄平,你看,花儿都要谢了。]每一种花都有它的花期,我为它即将消逝的美丽而黯然神伤。轻轻滑下山坡,朝着荷花池奔了过去。 [哎,小倩,你,你慢点,小心摔跤啊!]黄平跟在我身后大叫。 这里是前段时间和顾秀锋一起来采莲藕尖儿的,那个时候的荷花还开得正艳,如今依稀可见那水嫩的花瓣儿已凋零滑落。我用手轻轻抚过花瓣儿,感叹着它的芳华流逝。 [花儿开始谢了!] [当然啦~它不谢,哪来的莲蓬啊!]黄平追上我,接过话茬说道。 [莲蓬?]我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莲蓬是什么意思?因为在这之前,我不知道莲藕尖儿是哪儿来的东西。 [是啊!你可别小看它,用处可多呢!花瓣凋谢之后,中间的花心儿就长成莲蓬,这个莲蓬可以生吃,也可以炖肉,晒干后还可以用作药理。]黄平那模样,可赶上专业水准儿了。 [呃!是不是莲子?] [是啊!你常见电视上播的那个什么桂圆莲子八宝粥,那里面的莲子就是这个了。] [是这个吗?]我指了指面前一颗花瓣儿全掉光了,并且心儿长成颗粒状的小圆盘说道。黄平笑着用手将它摘下来,然后扳开一颗,递到我面前。 [试试。] [可以吃吗?]我疑惑地看着自己手心儿里白色颗粒状的东西。 [当然啦!]说完自己也扳一颗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来,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似乎味道还不错.我也将莲子放进嘴里一嚼。顿时感觉一股苦涩的味道在我舌尖肆虐,充斥着我口腔四壁。 [啊,呸!黄平,你骗人,好苦啊!]我将口中的莲子吐掉,瞪着黄平,他哈哈大笑起来,感觉被他捉弄了。 [哈哈......你还真笨啊!看我的...将米子剥开,然后把里面的莲心拔出来。发苦的就是这个东西,不过你别小看它,可当茶喝,清热解毒的呢!]我看着黄平手中的莲子被他剥开来,里面露出两根及小的芽子,翠绿翠绿的。 [哈,想不到这莲浑身是宝啊!]我也乐呵起来,不再管它苦与不苦。 [那当然啦!等全部都成熟后,就采下来,运到集市上去卖,价格还不便宜呢!] [其实乡下还挺美的,城市里虽然繁华,可比不了这儿的宁静优美,就连呼吸都觉得特别顺畅呢,是不是?]我采摘一朵莲蓬,拿在手里把玩,看着黄平正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那么倩倩也打算以后住在乡下吗?] [这个...不知道,再说了,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呢,不过我还是满喜欢这一池的荷花。]我一边说一边朝前走去,观看还未凋谢的花朵。 [那么假如倩倩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会不会为他停留在属于他的地方呢?] [这个......黄平,你干嘛问这个,我不知道啦!]黄平的问题让我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脑子里出现顾秀锋那在池子里用荷叶当帽子使的那段影像,让我有些想发笑。 [那么倩倩有喜欢的人吗?]黄平那不快不慢的温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我?没有啦!] [可是我有呢!但她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黄平有些暗然,我转过头看着他,感觉他眼里有一些让我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那是好事啊,你应该让她知道的,是不是?人家都说,如果你想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却又害怕失败,但你去做了,不一定会失败呀,假如你不去做,那么就一定会失败。所以,无论是怎样的结果,你都应该试一试的,我支持你!] [其实我喜欢的人是……]黄平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面一条田埂上,扒皮带着一群小孩子在那边叫开了。 [蛤蟆叫,雨要到。蚂蚁搬家,有雨不差。早雨下不长,晚雨下成塘。朝看东南黑云起,必在午前雨;暮看西北云气腾,半夜雨倾盆。云朝东,骑马拉弓;云朝西,骑马披蓑衣……]我被他们喊叫的内容所吸引了,这是什么东东,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孩子们又疯闹起来。 [蛤蟆叫,雨要到。蚂蚁搬家,有雨不差。早雨下不长,晚雨下成塘。朝看东南黑云起,必在午前雨;暮看西北云气腾,半夜雨倾盆。云朝东,骑马拉弓;云朝西,骑马披蓑衣……] [呃,黄平,他们这是念的什么呀?]我满脸的好奇,希望可以从黄平口中得知这奇怪话中的意思。 [呵呵...这个啊,是我们乡下人的俗语,意思就是说,蛤蟆一开口叫起来,雨水可能就要来了,如果看见蚂蚁在搬家,那么就一定会下雨。后面的就是看天相了,看天空的颜色来定论何时下雨,下雨是在什么时辰。] [哇!好神奇,那不是像三国的诸葛亮了吗?]我一边问一边看见他们正蹲在一处闹腾起来,那一个个小孩子身上都裹满了泥巴,真像野孩子! [呵呵,哪有那么神奇,这些都是古人留下来的谚语,因为以前没有天气预测嘛,古人就根据天象来判断。] [其实这也足以说明古人是挺聪明的,有着高深的智慧!] [呵呵......] [还不快跑,咬死你去。]扒皮一声大叫,一群孩子跟着四散开来,都纷纷跑开了。 [他们这是在干嘛呀!]我不解地看着黄平,乡下孩子总是有些奇怪的举动。 [呵呵。他们是在掏蚂蚁窝呢!] [蚂蚁窝?] [是啊!乡下的孩子没有什么可玩的,所以就玩蚂蚁窝罗!]黄平又温和地笑开了,我突然就想,是不是顾秀锋在孩子的时候也这般淘气的去掏蚂蚁窝呢?他是孩子王呢!一定干过这种事。想着想着我就笑出声来。 [那顾疯子以前也是这样吗?] [呵呵...这个你要问他才知道。]黄平不答,也跟着笑开了,我想他一定知道,只是不愿意告诉我罢了。 [对了,那个方露是谁?]我一问出口就看到黄平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我其实就是挺好奇的,为什么他们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是那种奇怪的表情呢?不止黄平,连商铃也是的,还有上次黄莺那忧伤得令人心疼的眼眸让人揪心。 [没谁,说了你也不认识,以前的一个朋友。走吧,倩倩,我们该回去了。]黄平并不愿意多说,而且转身往回走,这样的反应让我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是顾秀锋以前的女朋友吧!]我看着黄平的背影,问出心中的疑惑,并且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左右着我的思想,我让心里无名滋生出一股烦燥。 [倩倩是乎特别在意疯子呢!难道倩倩也喜欢疯子?]黄平转过身,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 [哎,黄平,你取笑我,我关心下表哥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的,我急得跺脚。 [你看看,被我说中了吧!]他又露出那干净的书生笑容,可是感觉他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哎,黄平,你胡说八道,你再说看我不把你嘴巴缝起来。]我作势要去捏他,他大叫着跑开了,想不到黄平也有开朗的时候,一直觉得黄平是个静性子呢!原来每个人都有别人不曾发现的另一面。 我们就这样打闹着,顾秀锋出现了,他脸上带着那不一般的笑容看着我们俩,那额头上的汗珠子因为劳动的关系,而将那头原本散乱的碎发浸湿了边角,在斜阳的余辉下,显得有些凌乱不堪。 [黄平,德叔要回镇上了,要不你跟着他一起坐三轮车回去,免得你一个人踩单车。] [呵呵,也好,还省力气些,那我先走了。]黄平回过头看着我们说道。浅浅的笑意在余辉中荡漾开,像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白菊! [黄平,那你慢点呢!]我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他头也没回地挥挥手,那样子到像是诀别。 [恩,我改天再来看你们。]他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山野间,回荡出无数的叠音。斜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为他渡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像一根细杆子,在晚霞中越飘越远。 第十五章 暧 昧(1)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正如孩子们口中所念的那般,晚上正准备上床睡觉,雨就下起来了,伴随而来的还有轰隆隆的雷鸣声,一声接着一声,我赶忙将房间的窗户关上,感觉那闪电明晃晃的透过玻璃想要往屋子里面钻,接踵而来的便是一声巨大的雷鸣声,吓得我一头钻进被窝里,将床单裹得个密不秀风。 我在感叹这立了秋的雨水还可以下得这般猛烈,那大大小小的雨点拍打着玻璃窗,发出砰砰的声响。雷鸣声还不断地响起来,接二连三的,仿佛跟这黑夜杠上了一般。我吓得卷缩成一团,使命地揪住被单,好像这样就会将我内心的恐慌与害怕全都隔绝在外面一般。 我从小到大都害怕打雷的,每一次打雷,我总会钻到老妈的被窝里不肯出来。而现在,我特别想念老妈,想念她那温暖的怀抱,想念她那啰嗦的叮嘱。一声巨大的雷鸣声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只隐隐的从闪电的光影中依稀看到窗外那立挺着的树枝在暴风雨中摇曳着身姿,像是在做着痛苦的挣扎般,我吓得跳起来,躲在衣柜的角落里,用双臂抱紧自己,然后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膝盖间。地板上冰冷的气息从我的皮肤传达进我的大脑,我感觉它们冰冷的贴着我的皮肤,像是要将它们冻死般。这一刻,我很害怕,我内心无比恐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这样的雷鸣天,我总是会幻想黑夜里有一只可怕的手伸向我,来拉我进无边地狱,也会在不自觉中幻想着一个可怕的,长得面目狰狞的恶魔狞笑着用那可怕的双眼盯着我。 我全身开始发抖,不停地抖,然后开始抽泣。泪水无声地滑落,将我那薄薄的衣衫浸湿。我开始恨起顾秀锋来,从下午回来就不理我,也不跟我说一句话,像是我欠他二五八万似的。我恨他小气吧啦,我恨他不懂得温柔体贴,我恨他......我将所有的恐慌都化着仇恨射向顾秀锋。我开始小声地呜咽起来,女孩子的自尊心和骄傲使我不愿意低头,我宁愿这样害怕着也不愿意让他小瞧我。门被打开了,一束白光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喂,睡着了吗?停电了,我跟你送电筒来了,省得你半夜要起来摸黑。]顾秀锋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没有理他,他以为他是谁呀,想理人的时候就理,不想理的时候就不理?太可恶了。 [喂,倩倩?你睡着了吗?人呢?]他左看右看,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也许是我的抽泣声惊动了他,他在衣柜的角落里发现了我,我的肩膀还抖得厉害。 [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他焦急地问道,我仍然没搭理他,一声雷鸣划破天际,吓得我又往角落里躲避。 [好啦,倩倩乖,不怕,不怕,没事了。]他像是看穿了一般的,没多说什么,轻轻拍打着我的肩膀。我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泪痕未干,感觉得到他身体的热气传来,让我那恐慌的心安静不少。 [好大的雷声,我...怕。]我泣不成声地答道。 [不怕,不怕,没事的。]出奇的没有打击与嘲笑我,并且温柔地安慰着我,然后轻轻将我抱起来,我的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衬衫,仿佛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从我眼前消失一般。 [乖,听话,地上太凉了。要到床上去睡。]他轻声说道,然后将我放在床上,替我拉好被单。我仍然拉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别走,好不好,我好害怕,我怕黑。我怕这样的雷雨天,好怕,好怕。]我轻声低诉着。 [好,我不走,你睡,我陪着你呢!]从来都没觉得顾秀锋这般温柔过,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我的心渐渐安静下来。虽然窗外的雨点很大,可是我已不再害怕,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他在我身边躺了下来,轻轻揽住我的肩膀,我缩在他怀里,感觉像是增加了一层保护网一般。 [疯子,你为什么不理我。]对于他下午的行为还是让我耿耿于怀。 [我哪有不理你了。] [你还说没有?下午一回来你就摆着一张臭脸,像我得罪了你一般。也不跟我说话,也不理我。]女孩子总是很小心眼儿的,这点我得承认。 [唉,我从来都没有不理你过,真的。]不知道怎么的,顾秀锋的声音里夹着一丝忧伤,让我的心莫名地揪住。 [你还说没有?]他总是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下午就不理人,也不说一句话。 [倩倩,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不理你了。以后都不会了。]他又温柔地自责起来,弄得我又莫名其妙的。 [顾秀锋,其实你也并非像外表表现的那般无情无义。]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对他说这么一句话,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知道吗?我...我...其实是看见你和黄平有说有笑地扭打成一片,那样的场景让我心里烦闷不已。]他就那么地冒了一句出来,却叫我的心砰砰直跳个不停,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真的,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的,我以为我不会再为谁而动心的,可是,倩倩,我承认,在这一刻,我动心了,我为你动心了。我从来都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的,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的心有说不出来的感觉,你受伤了,我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我心痛,仿佛那样的伤在我心里灼成大大的一个窿,让我原本完好无损的心缺失一角一般。]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喃!可是他的话却让我心里像是小鹿乱撞般的砰砰跳个不停,仿佛心脏极力的想要从口腔中跳出一般。 [所以,我一刻也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哪怕是一秒,也不想。]他用力地将我搂在怀里,我感觉他身体间传来的灼热,仿佛要将我的身体燃烧一般。一丝甜蜜划过我的心间,荡起阵阵涟漪,像是弥漫在空气里的桂花香,久久不能散去。 [答应我,好不好,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他在我耳边低语,我感觉得到他的真诚与深情,我动容了,在他怀里用力的点着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在心里小声地说道,可是却无法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也许是我太激动了吧! 第十六章 暧 昧(2)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然后他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像是在亲吻一件珍贵的宝贝一般,我感觉我的脸像被火烧一般,心跳动得厉害,感觉像是要从我的口中跳出来一般,在我思想一片浑浊时,他那带着湿热气息的唇封住了我的嘴,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四肢僵硬,木木的感觉,脑子里乱哄哄的,然后他的舌头像是泥鳅一般滑进我的嘴里,与我的舌头交织在一起。我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思想,天啊!这,这,这才是吻吗?以前的我白痴的以为只要嘴巴轻轻地在对方的嘴上亲一下就算是吻了,可是这,这算是什么?他居然将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感觉我不能呼吸了,像是要窒息一般的让我难受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我放开,我已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之前的惊恐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窗外还在下着雨,那大大小小的雨滴拍打着窗户,像是在提醒着我们现在的处境。 [你……]我一开口却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了,只好沉默不语。 [你居然不会接吻?]顾秀锋那天杀的,开口就问那么一句让我想喷饭的话,我顿时羞得一张脸通红,好在现在停电了,他看不到,否则我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又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问一句。没想到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觉得没接过吻是多大的笑话一般。 [哈哈......一试就知道了,还需要问吗?看你那木头木脑的样子,好生涩。]我可以感觉得到他脸上那挂揶揄的笑意,是那么的令人恨得牙痒痒。 [顾疯子,你要死啊!你个王八蛋,敢戏弄我!]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他占了我的便宜还,还打击我?这让我气愤不已,我双手带脚的攻向他,他笑得更带劲儿了,这让我恼怒不已,不停地打他。 [你个死王八蛋,小心你嘴巴生疮,烂掉说不出话来。]我开始恶毒的咒骂起他来,像是有些累了,他居然一把捏住我的手让我无法动弹。 [好啦,别闹了,你是还想再试一次?]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用我的脚指头都想得到此时他的脸上一定又挂着那嘲讽的笑容和那略带威胁性的口吻。这个杀千刀的顾秀锋。手被固定住不能动弹,于是我用上了脚,使劲儿地蹬他,我踹死你个龟孙子的。像是被我弄火了,他一下子翻身上来将我压在身下,这下子我彻底的不能动弹了。 [顾疯子,我阻咒你口舌生疮,牙齿掉光,头上长疱,脚下流脓,让你出不了门,下不了地。]以为将我的手脚都困住了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于是我充分发挥着我的嘴皮子,把什么恶毒的话都在脑子里放了一遍然后经过我的嘴巴将它们放出来。 可我这没长记性的脑袋啊!忘记了逞一时口快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我骂得愉快时,顾秀锋将我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堵住了,我紧紧的闭着嘴巴,将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没想到他的舌头也是那么的有力,居然很轻松的就将我紧闭的牙齿给撬开了,然后一溜烟那如泥鳅般的舌头就钻了进来,掠夺我的口腔。吮,吸着我的舌头,在我口中肆虐。 他来得那般猛烈,完全没有先前的那般温柔,我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捏住了喉咙一般,呼吸困难,想要呼救,可是他却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我只得不停的挪动身体以示我的抗议,天啊!是谁他妈的说来着什么接吻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什么甜蜜蜜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想我可能还没能体会甜蜜蜜是什么感觉,就已经窒息而死了,妈呀!谁来救救我啊! [别动……]也许是我的反抗起到了作用,他将我放开,然后出声,我就这么傻傻的愣在那里,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下流!你无耻……]我喘着粗气开始大骂他,伸手想将他推开却被他用手牢牢的按住。 [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你今天晚上会不会**于我。]很显然他这句话对我是多么大的威胁,我立马乖乖地一点也不敢乱动了,虽然俺是新新人类,可是这方面还是挺保守的。他要敢让我**,我立马阉了他,但我还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也许还未等我将他阉了,很可能自己就已经**了。我听着他喘着粗气,心跳得很厉害,然而那身体明显的变化还是让我羞红了脸,我感觉自己又像是被投进火中一般,浑身冒着热气。 [我,我告诉你啊!顾疯子,你,你要是敢让我**,我,我立马就阉了你。]虽然话是放出去了,可我还是底气不足。没想到他听了我的话,轻笑起来,然后一个翻身下了床,让我放松不少,看来还是怕我阉了他。一阵雷鸣声响起来又吓得我跳了起来,一把拉住顾秀锋。[你,你去哪儿?]天知道我怕打雷啊!哥哥…… [还不走干嘛!等你阉了我啊!告诉你啊,要是真让我们老顾家绝后,那我可是千古罪人了,为了安全,我还是决定不以身犯险了。] [喂,小气,要我真阉我还怕呢!你别走了,我怕。]听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有些好笑,打雷我都怕我还敢做那事儿?血淋淋的可不好玩儿。 [那你求我啊!]他拖长了声音,可我明显的听得出来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的得意。这该死的顾秀锋,怎么可以这么无赖与可恶。 [哎呀!]我拉着他的衣服,拖长声音,都感觉自己有点撒娇的味道,这也太他妈的矫情了。 [那算了。]他作势要往外走,我死死的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出去。 [好,我求你了,别走,行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天杀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女子报仇,一天不晚。 [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将就一下吧!]他的声音轻快,我知道他此时的脸上一定又是那该死的欠抽笑容。然后像大爷似的滩在床上,我气愤不已,一个惊人的闪电又将我心中的愤恨立马转变为惊慌,我飞也似的跳上床,像小狗似的缩到顾秀锋的手臂下,感觉这样的自己像有了保护伞似的,不害怕了。可心里老早的就把他痛骂了一翻,就这样,我渐渐地睡去。 第十七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虽然天气还是照样的热,不过到了晚上也就下凉了,原因是‘秋半天’,那意思就是说,立秋了,无论是多么热的天,还是多么大的太阳,也只有半天的光景,而晚上也下凉了,所以和盛夏相当,那是凉快得多了。 虽然顾疯子并没有亲口对我说他喜欢我,可那意思明确了很多,经过那天晚上的相处,我们之间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总感觉见到他有股子别扭,在他面前也不像之前那般粗鲁了,吓,这个举动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妈的,我夏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了?也许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吧!总希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在我勉强可以出去见人时,乡里朴实的人们也开始了辛勤的劳作,关键现在是收稻谷的季节,大家都趁着这节骨眼儿,好让一季的粮食能干舒舒的进粮仓。这期间,当然黄平不用说的是顾秀锋他们家的常客,反而是商玲来得到不是那么勤了,原因是她们家也在农忙。而顾伯母老样子的时不时的会叫伯父带东西给我们,她没时间下乡里来,要看门市,顾秀锋的鱼塘也在养殖期,只要定期的喂养与观察,基本算完事儿,所以他便帮着家里收稻谷。当然,在这么二十几天的时间里,顾锋子不厌其烦与细心教导下,我总算是能将饭煮熟,不过这炒菜嘛,嘿嘿…还真不敢恭维。 收稻谷是相当辛苦的一件事情,顾秀锋和他家老头儿,顶着烈阳,在田里奋力地割着黄灿灿的稻谷。当然,连黄平也在一旁帮忙,本来我也说去帮忙的,他们仨都不让我去帮忙,伯父说得好,[倩倩,你休息就好,我们这种活你干着吃亏。]黄平也说:[小倩,这不是一姑娘家干的事儿,是我们大老爷们儿干的,再说这么大的太阳,你这小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顾秀锋说:[得了吧你,还帮忙,别在这跟我们添乱就好了,一边儿呆着去。]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看看人家伯父跟黄平那叫一个多会体贴照顾人,我怀疑顾疯子一定是因为忌妒我,才会随时随地的想着方儿的打击我。本来还因为心里那点小小的涟漪而对顾秀锋有所改变,没想到他还这般死性不改,看来我也没必要对他太过客气了。于是在他们干得大汗淋漓时,我为他们端去茶水,故意在锋子那碗茶水里放了一级的红辣椒泡上半个小时,等辣味儿溶解在水中时一同替他们端去,伯父和黄平都为这送上来的茶水而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黄平还在一旁笑着说:[小倩真的是雪中送炭啊!]伯父也憨厚地笑了起来,而我端去给顾秀锋时,他得意地看着我笑了起来,我在心里狂笑,哈哈,我叫你现在得意,等下看你怎么得意起来的。[喝吧,疯子!]我浅笑盈盈地看着他,那脸上的笑容柔和得仿佛掐得出水来。只见他端在鼻尖嗅了嗅,作势要喝却又拿开来,我盯着那碗里的水,心悬得老高,这厮怎么不喝? [我看你替我们端茶递水的也渴了吧,这碗还是你喝了吧,我不渴。]他微笑着看着我,那因为阳光照耀而微眯的双眼仿佛狐狸般闪着狡黠的光芒。被识破了?我心里大惊,再度怀疑他一定是妖怪附身了。要不怎么会有孙悟空的火眼精睛呢!但我还是装得气定神游,漫不经心的样子。 [嗬,没事儿呢,我一会去喝,你在田里不方便,是不是?喝吧,喝吧!]我仍然微笑着,声音淡定地浅笑着温和地说道。 [恩,那好吧!]他又看了我一眼,端起碗再度送到嘴边,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下一步的动作,我在心里窃笑时,他又拿开了,然后起身上岸说道:[哦,我刚好要‘出宫’,就不浪费你跑一趟,你说这么大热的天,我还不至于这么不尽人情,黄平,给你喝吧,可别浪费了,这可是倩倩的一片心意啊!]说完递给黄平,我在一旁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哎,好嘞!]可怜的黄平一脸笑容地接过顾秀锋手里的茶水,丝毫不觉有何不妥,顾秀锋侧像是看好戏一般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浅笑,我一个惊慌才反应过来,跳到黄平面前,[黄平,别喝。]可是我已经慢了一步,黄平已经端着碗送到嘴里去了,而我刚好出现在他面前却被他一个狂飙,喷得我一脸的茶水。 [啊!呸,呸,咳,咳,咳,这…这…这是什么茶水啊!好辣,好辣!]黄平苦丧着脸看着我,那眉与眼都折皱到一块儿去了,我一脸狼狈地看着黄平,有些没回过神来,天啊!我被喷得满头满脸的辣椒水。 [啊!黄平,你要命啊!]我尖叫起来,顾秀锋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此时的他心情大好。黄平一看我这般模样,也吓了一跳,连声道:[啊,小倩,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当时我一看到顾秀锋那笑得一脸疯癫的脸我就恨不得用脚踹他两脚。我一个冷哼推开一旁不顾形象的顾疯子,转身往屋里跑去,天知道这可是一级辣椒水啊!我可不想来个辣椒炒人肉。 事后我问顾疯子怎么知道我在茶水里动了手脚,他一脸奸诈地看着我道:[就你那样儿还想在我面前耍花招,嫩了点儿,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瞧瞧你可从来都没这般温柔地对我笑过,然后我再看你那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喝下那杯茶水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儿。]我唉声叹气,我当时做得有这般明显吗?我自己怎么没觉得。这就是资产阶级与贫苦农民之间的区别,我注定是那个被压迫的命啊! 虽说这气候没盛夏那般热了,可他们说的别看这是秋天,这‘秋老虎’还是挺厉害的,收稻谷就是望老天爷能出个好太阳,我听伯父念过,什么春丙阳阳,无水栽秧;夏丙阳阳,干断长江;秋丙阳阳,干谷上仓。人怕老来穷,谷怕午时风。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天的浴血奋战,终于将稻谷收完,并进了仓,就等着伯父有空时再来拉去镇上卖,当然最高兴的是我啦,因为我不用每天煮饭了,前些天因为他们都很忙,所以煮饭的重任就交到我的手里,而今我又可能高声歌唱了,为了庆祝这一季的丰收,顾疯子亲自下厨,邀上商铃,黄平,他们,因为年青人嘛,话题也能聊到一块儿去,当然那些嘲笑过我的小屁孩儿们则被无情的排除在外。 第十八章 鬼故事 - 嗨!克的就是你 - 含璐遥 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因为离开学还有半个月,虽然在这里伯父父母从未亏待过我,而我也凭着自己的毅力努力的在顾秀锋的强势下活了下来,不得不佩服我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能耐,可我最气的还是我老妈,哼哼,这么久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我都怀疑我到底还是不是她亲生滴!回去一定要问问她,我是不是她从医院门口捡来的小孩儿,这么不关心我的死活。 但这也不能说这次下乡来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的我收获了友情啊!认识了可爱并且美丽的商玲,温和又小白的黄平,虽然黄莺在我心里留下了小小的迷惑,可也不影响她在我心中好姑娘的形象。顺便还将顾秀锋这头恶狼给收服了,嘿嘿…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晚上,我们吃饱喝足了就开始闲聊起来,当然,顾秀锋在为我夹菜与替我小心翼翼并且温柔的弄掉粘在脸上的饭粒时,他们俩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看着商玲那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与黄平那副了然的表情我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活像我是一个专门捌卖良家少男的恶毒女人似的。当然这被比较开朗的商玲抓住就不放了,她一个劲儿地要我们老实交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天知道我最不擅长狡辩了,所以我无助地看着顾秀锋,然后就看到顾秀锋三个哈哈,两个笑的就将他们给糊弄过去了,那叫我一个乍舌啊!太厉害了,这顾秀锋,不去做律师那简直就是损失。总之,我成了顾秀锋的女朋友,这是不争的事实了。 于是一堆年青人从人生,理想,爱好,不知不觉的就聊到了电影上,什么类型的都聊,什么国内的国外的,统统都聊一遍。商玲说:[我比较喜欢看惊悚的,那样才剌激。] [我比较喜欢看科幻的,有想象空间,也很不错。]黄平开了口,也一脸的笑意。 [我什么都看一点,不过比较喜欢看悬疑片,那种跌宕起伏的剧情看着才有感觉。]顾秀锋浅笑着,那样子像个小孩子似的。然后他们都齐齐地看向我。我清清喉咙道:[我喜欢看神化的,有种意念的美感,不仅仅是眼睛上的欣赏,连心灵也可以得到净化。]我淡淡一笑,他们都很奇怪地看着我,活像我才是一头怪物一般,[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他们那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可我感觉就怪怪的,后来顾锋子告诉我说看这类的人心智不成熟,那是小孩子喜欢看的玩意儿片,十足幼稚行为。气得我当时就狠狠地修理了他一番,敢说我幼稚。 [那个你们看‘山村老尸2’吗?那才叫一个剌激啊!]商玲说得眉飞色舞的。 [看啊,那就是考验人的意志的,其实就是心里面的鬼,如果将自己心里面的鬼清干净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黄平接过话。 [再有那个‘猛鬼佛跳墙’那个剧情比较搞笑,也很好,不过还是有点吓人,只是没山村2吓人。] [我只适合看看‘开心鬼’。]我小声地说道,他们看我这样都大笑起来,天知道其实我胆子最小了,怕这些东西的。 [不过要说最燎人心的还算是日韩的恐怖片了,没头没脑的,无中生有的,结合那个剧情,还真有那个味儿!呵呵……]顾疯子又笑开了。 [呃,你们说这世上真的存在有鬼吗?灵魂这回说事儿也有吧?]商玲开了新话题,显然大家都还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因为怎么说呢,是人都有一颗好奇心啊! [哈哈…那还真不好说,就说这乡下吧,你说死个人什么的,也会为亡者请法师来超渡亡魂的,还有阴阳师什么的。]黄平又笑开了。 [我说这就是迷信。]顾秀锋显然是不相信这些的。 [那可不好说,疯子,你没听上次幺妹的爷爷说吗?那天他一个人走夜路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不干净的东西,结果回去就病倒了,后来还是他们家里人去请道士来替他解的,道士说他撞到邪了。]商玲显然有些相信鬼神传说的,而我一个城里人,当然是不相信这些啦!不过还真别说以前看的那些个恐怖的鬼片突然间像放映的胶片般一一掠过我的脑海,那样逼真的情节顿时让我背心升起一股凉意来。 [哎,疯子,你还别说呢,是有这么些说法,比如说撞邪啦,什么遇到鬼了啊,还真有呢!]连黄平这个准备考研的大学生都说得如此逼真,让我心里又增加一分恐慌感,天啊,我胆儿小呢!你们还讲,当然这话我只能咽在肚子里没敢往外说,我一说还不得被他们笑死啊! [那都是老人们讲的,我反正是没遇到过,只是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辈儿的人讲过关于这类的传说,什么吊颈鬼啊,什么倒路鬼啊,什么水鬼啊!什么‘煞’啊之类的。]顾秀锋到讲得一脸的坦然,我坐在那里,心已经开始微微颤动了。 [是了,是了,我也听说过,不过听说这几种鬼只有倒路鬼才是好鬼,其它的水鬼与吊颈鬼据说都是恶鬼来的,要找替身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替死鬼这一说法呢!]黄平也开腔说道,他们个个说得眉飞色舞的,我却惊得慌,还不敢表现出来。 [是咧,就上次我爷爷还讲过关于这几种鬼的由来,我跟你们讲啊!听说上吊死的人死后就会成为吊颈鬼的,这种恶鬼它会在寻到适当的时机找替身,我听说有一个年青人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家,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就看到远处有一个人拿着一根绳子绑在一颗树上,准备上吊。那这人呢也就好心的阻止他上吊,说,哥们,这怎么回事呢?那鬼就说,我在找上吊的方法。那人一听,知道自己碰上吊颈鬼了,于是说,我不会,就欲往前走,那鬼一看就说,你来试给我看,把你的颈子伸到绳子里来,那人一听,知道是吊颈鬼要找替身了,于是就将自己的手颈子伸了进去,那鬼一看,摇摇头说,不是手,是颈子,那人又将自己的脚颈子伸进去,那鬼一看又摇摇头说,不是脚,是颈子。那人怒道说,什么颈子,我这手颈子也是颈子,脚颈子也是颈子,你到底要什么颈子?要不你试给我看看。那鬼一听,你真笨,叫你伸颈子都不会。然后就将自己的头伸到绳子里面还一面说,看到没,就这样将你的颈子伸到绳子里面。那人说,哦,知道了,然后那鬼准备将头伸出来时,那人一看将绳子一勒住那鬼的颈子不放,那鬼一时就跑不了,然后那人就将中指咬破将血点在鬼的额心,那鬼就无法动弹,并不能变走了,直到天亮,那鬼就变成一头山羊了。]我一听商玲讲这些的时候我就心里发毛,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我也听说过这些呢,还有倒路鬼,据说倒路鬼最好了,就是有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走到一片树林子里时,倒路鬼就出来迷住他,然后他就走啊走,一直走,直到天亮了还在走,一看居然在原地走,没有前进,据说是因为前面有危险,因为倒路鬼怕你走到前面去遇到危险,所以就将你迷住,不让你前进。] [哈,据说水鬼就没那么好心了,要是它想找替身的时候,就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将你拉下水去,然后淹死你,你成为它的替身之后,它就可以去投胎了。所以我妈从小就不让我下水。]黄平说道,顾秀锋只是在笑,而我就没那么淡定了。 [嘿,管它什么鬼呢!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将小孩子的尿片顶在头上,据说童子尿可以避开那些脏东西的。]顾秀锋淡淡地说道。 [对,对,对,还有桐油也是辟邪的。]黄平加了句。 [恩,锯子也是辟邪的,还有中指的血也可以,还有道士的符咒。] [你没看那个林正英主演的电影吗?都有这些方法的,不知道就多看看林正英演的电影就会了。] 他们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吓得我愣在那里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是干嘛呢?可最要命的还不是这,最要命的是我居然尿急,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左右晃动着,顾秀锋终于发现我的不对了。 [你没事儿吧?]他一脸的关切,这一问,商铃和黄平纷纷拧头看向我,我想我那脸上的表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那个尴尬地吐出一句。[我。。。我尿急。] [那你就去啊,你又不是找不到厕所在哪儿!]顾秀锋说道,我有点难为情,心里又恨得牙痒痒,是哪一群王八在那儿讲鬼故事的?好在商铃会意过来,立马出声。 [倩倩,我们俩一起。]说完微笑着看着我,我投去感激的一笑,商玲,你人真太好了,我要是个男人,立马娶了你。当然在面对商玲时还是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我明知道商玲对顾秀锋的感情,他们俩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嘛,嗯,这顾秀锋似乎对商玲只有妹妹的情份。那我这应该算不上是横刀夺爱吧!突然间脑子里便呈现出电影里面的桥断,一个女的为了男的而自杀,结果男的和另一个女的在一起了,然后这个女的就化为厉鬼,去找另一个女的报仇……我打了一个冷颤,再看看商玲正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甩甩头,这小脑袋瓜子都想些什么呢! ~~~~~~~~~~~~~~~~很抱歉这张写得粗略了些,希望看倌大大们多多理解,俺胆子忒小了,写这个的时候心里都是战战兢兢地,所以不细致之处还望谅解。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