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公主心性 - 紫阳 - 风御九秋
“我还以为你事先与他们通过消息。”石真接过下人送來的酒坛为莫问倒酒。
莫问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而放杯桌上。转头看向石真。石真会意。再度倾倒。“你当真生气啦。”
“鼠目寸光。只见眼前蝇头小利。”莫问喝光杯中酒抓过石真手中酒坛鲸吞牛饮。刘少卿的冷嘲热讽令他气怒非常。刘少卿的言语多为指责和鄙夷。但他听的出刘少卿话语之中的妒意。刘少卿嫉妒他的紫气修为。妒忌他得到了天狼毫。刘少卿恨他的根本原因不是他做了赵国的护国真人。而是他此举破坏了他们既定的计划。挡了他们的路。
“你的这位同门很是厉害。杀了赵国很多文臣武将。如果能够缓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还是不要与之反目。”石真小心翼翼的说道。
莫问此时正在饮酒。并未答话。待得酒坛喝空方才放下酒坛开口说道。“缓和。如何缓和。他与天玑子玉衡子里应外合。他于此处暗中行事。杀你赵国官吏。那二人于前线抗你赵军攻城略地。所行之事只为倾覆你胡人朝廷。而我所为乃是保你赵国安宁。立场不同。如何能够缓和。”
“既然如此那你要小心一些。多加防备才是。”石真转身冲下人抬手。示意再去搬酒。
“他灵气修为浅薄。瞒我不过。”莫问落座皱眉。刘少卿说他好大喜功。实则刘少卿才是真正的好大喜功。学了道法便静心不下。不待大成便蹦跳行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他若是再來。你如何处之。”石真转视另外一位婢女。后者会意。上前端走已然凉透的饭菜。
“同气连枝总不能当真生死相搏。这可恶的天权子气杀我也。”莫问靠上椅背。扶额长叹。生气自不可免。但冷静下來细想当时七人于无量山同门学艺的情形。总是下不得狠心出手杀废。
“我有一事不明。一直想问。就怕引你不快。”石真低声开口。
“问吧。问吧。”莫问摆手说道。
“你为何不与他们三人联手攻赵。反而帮助我们赵国。”石真问道。
“我好高骛远。好大喜功。非高位不居。非国师不做。Www。。com故此才会前來帮助你们。”莫问苦笑摇头。他不会告知石真。杀之不死方才不杀。
石真先前在门外听到了莫问与刘少卿的争吵。知道莫问所说是刘少卿先前言语。也知道他不愿说出实情。故此便沒有再问。接过婢女抱來的酒坛再度为莫问倒酒。
莫问并沒有再端酒杯。而是离座站起走到木箱旁再看战报。他知道自己的酒量。若是再喝势必过量。
石真趁机指使下人重新整治晚饭。片刻过后饭食端來。还是八荤八素。莫问落座端碗。
“我先前所说召回老弱兵卒一事。你们做了沒有。”莫问问道。
“命令已经下了。至多两日就能到达军中。”石真吃相很是豪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莫问不食的荤菜多被她取食。
“那五千骑兵何时能够准备就绪。”莫问再问。
“放心好了。我已安排妥当。你接下金印当与你同行。”石真回答。
“还有一事要你去做。”莫问放下筷子。他本无心吃饭。只是为了分散精力。
“何事。”石真抬头发问。
“此事甚急。你赵国所存上好药材皆送到此处。供我挑选。”莫问说道。
“你要药材做什么。”石真抬手示意门口婢女清理残羹剩饭。
“炼制丹药。我所用法术需以灵气催发。此次前往东北。做法势必频繁。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恐灵气不续误了大事。”莫问说道。
“好。”石真点头答应。
经过刘少卿一闹。莫问感觉心神不宁。亦无心再说其他。饭罢转身上楼。
“你且回去吧。我要歇息。”莫问转身冲跟上來的石真说道。
“你那同门杀你不得。却能杀我。我怕有命睡觉。沒命起床。”石真苦笑咧嘴。“从现在起。我哪儿都不敢去了。”
莫问闻言陡然皱眉。石真所说并不为虚。先前刘少卿已然看到二人同桌。知道二人走的近。依刘少卿的心性。难保不会冲石真下手。
“他可是憋气离开的。很可能半夜调头回來。”石真说道。Www。。com
莫问皱眉不语。片刻过后转身上楼。石真是他与赵国朝廷联系的纽带。她一死。诸事难办。万不能让她以身涉险。
天院的主楼也很大。楼上有八处雅舍。莫问住南首第一间。石真跟着莫问到了南首。推门进了对面的房间。
莫问止步侧目。这两处房间虽然对门。彼此之间却隔了两丈。且对面房间开有两处窗户。石真住在那里并不安全。
莫问皱眉站立之时。石真抱着被褥走了出來。抬头看向莫问。“我得跟你住在一个房间。”
莫问叹气过后推门入室。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其他六人所求为小术。但小术也有其可怕之处。刘少卿所求隐身法术为上清正统。非常玄奇。寻常人等根本无法察觉。今日得罪了他。日后当真需要小心谨慎。
房间里的灯烛通晓闪亮。进得房中。莫问环视左右为石真寻找歇息之处。未曾想石真竟然将被褥放到了他的床边。
“你不能睡在那里。”莫问说道。
“沒关系的。地上有羊毛厚毯。”石真放下被褥转身走向窗边关严了窗户并合上了丝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绝不会扰你休息。”石真走到门旁关上了房门。驿馆的房门非常严实。上下三栓。
“此话当真。”莫问侧目发问。
“当真。我若是惹怒了你。怕你会撵我出门。”石真连连点头。
“你睡床铺。我睡琴台。”莫问抬手右指。富贵人家的房中多有琴台。斜对床铺。
“好。”石真爽朗的答应。转身将被褥搬于琴台。
莫问抬头看向屋顶。想要垂帘遮挡。却发现无有悬挂之处。沉吟片刻移步走向琴台。褪鞋盘坐。默念经文。
片刻过后莫问皱起了眉头。他虽然闭着眼睛却能听出解脱衣服的声音。根据声音判断石真脱的绝不止一件衣物。而石真所穿衣物原本就不多。
莫问虽在念经。心中却并不平静。这倒不是石真所为令他心生旖念。而是为刘少卿等人之事犯愁。日后相见。该如何处之。
片刻过后。传來了掀撩被子的声音。随后又是一声。不问可知石真已然上床就寝。
安静之中莫问可以清楚的听到石真呼吸之声。石真的呼吸并不平稳。可见她并未睡着。
一炷香之后。床榻处传來了翻身下地的声音。脚步声到得房中桌前停下。随即便是吹灯之声。吹灯过后。脚步声回返床榻位置。再度是上床声响。
脚步声在吹灯过后有过短暂的滞留。由此可见石真心中是有所想的。莫问有感。再度皱眉。于心中计较是否以符咒之法将其护住。Www。。com以策万全。沉吟过后放弃了这一想法。原因有二。一是每日画写符咒会亏耗灵气。二是长期处于阵法之中人体无法承接天地灵气。会折损人的寿命。
由于先前饮酒。莫问有些许的酒意。加之白日多有劳累。便沒有去想那些烦心之事。念过经文补上晚课。便躺卧休息。
“莫问。你睡了吗。”床榻之处传來了石真的声音。
莫问本有睡意。闻声睡意全无。但他并未答话。独处一室本就不妥。不能与之谈话。
“我还记得五年前在猎场见到你时。你脸上的表情。”石真说道。
莫问闻言暗自皱眉。算头算尾。时间已然过去了五年。在所有的亲友和乡人都死去的情况下。石真是他认识时间最长的人了。
“你当时手无缚鸡之力。你怎么敢北上寻找林若尘。”石真问道。
“不要打扰她。她与我已无关联。”莫问睁眼看向床铺。石真躺在床上。并无动作。但他还是皱眉了。因为他注意到床边放有粉色亵衣。
“放心好了。我不会去打扰她。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当年北上寻找她的时候应该知道她保不住清白。你既然去找她就表明你不在乎她是不是清白。可是后來你找到了她为什么沒有带她走。以你的能力要想带走她并不困难呀。”石真侧身看向莫问所在的琴台。
莫问注意到石真的眼神。石真的眼神并无凝聚。这表明她夜色之中看不到东西。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莫问闭目开口。有些记忆是他永远难以释怀且不愿回忆的。
“我将她送回西阳县。她一直在哭……”
“我说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莫问打断了石真的话。他不愿回忆林若尘。亦不愿与石真说话。他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到得赵国会迷失初衷。故此极力与胡人保持距离。
“你讨厌我就因为我是胡人吗。”石真低声问道。
这一次石真沒有说国人。令得莫问对其抗拒之心有所减轻。细想石真所问。貌似也只有这一个原因。除此之外石真与他并无过节。平心而论当年若无石真送给二人的关牒。他与老五甚至连边境城门都进不去。
“你失了女人。我赔给你行吗。”石真低语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