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尽管这违和感是意料之内 - 我的校园生活果然都是谎言 - 错误的世界
经历了称不上令人愉快的下午课时,令人煎熬的工作日总算基本上告一段落。换作是平常的话,接下来的时间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路小跑回自己家并安心的睡上一觉来缓解缓解个人精神压力。但今天中午静老师对我提出的质疑虽然当时未给出答复,但事后却像一种带有急促感的针一般,时时刻刻的直戳着我的内心,也多少自然会令我感到不安。
因为不理解感情,所以将自以为是正确的理论当做盾牌。并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样便能安心的一直生活下去。自己曾经一度在拼命逃避的事物到底是什么?
这个答案,事到如今仍未知晓。
手速略快的收拾了收拾自己课桌上的文件夹及重要资料笔记,还是像往常一样十分顺手地将单肩包麻利的背了起来后,便宛如隐士般悄悄的离开了目前这间依然十分吵闹的教室。透过安置在走廊两侧的窗户可以看见,由于快接近年末的关系,被灰色覆盖的天空没有一丝夕阳光。浅黑色的云层将室外每个学生的表情遮盖着,同时一股略带着阴森的寒气在走廊中流动着。
照这个样子看,一会儿应该会下一场大雨吧。
温哥华的气候十分不同于中国内陆。即使是在夏季,一周内若五天没有下雨的话都会被视为气候异常。也因此每个学生的储物柜里似乎也都放置着用来避免雨天的雨伞。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若是遇见像我这样的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把像雨伞那么厚重的物品放置在学校的。
诶?才不是因为人家懒呢!只是因为害怕雨伞被人偷走后会给家里人造成麻烦而已啦!
不过周围的人们也真是意外的坚强呢。明明是这样的天气,足球部与篮球部那听上去十分充满青春热血气概的口号声仍依旧回荡在楼道中。舞蹈部与一些大型社团貌似也仍旧不气馁的坚持要去室外操场练习。
这个学校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在煽动学生思想方面辅导的也是十分到位。
但与之相比,我貌似还认识一间不怎么出名但却令我印象十分深刻的社团。
那个社团平时称不上是太忙碌,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乏味。即使是出于无聊而干坐在那里,时不时地偶尔也会接到一两个不怎么重要的委托来打发时间。
而那间社团的部长本人貌似也不怎么拥有责任感,自身的缺席与过去那些堆积如山的未完成的委托便充分的体现了这点。
为数不多的成员和与其说是社团活动教室,不如称之为堆放废弃课桌的小型仓库。
没有一个真正像样的社团顾问和负责定时打扫社团内部卫生的值日人员。
真的,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社团而已。
然而却偏偏在面对那样一个及其平凡的社团的时候,往往会令人感到不知所措。
雪心和锦心。在平日和她们接触的同时,自己也足以确信着内心那曾一度沉睡的事物,如今正在逐渐被唤醒。
但那到底是什么?
就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可以给出足够具有说服力与行动力的理论,却经常习惯性的将这种无能为力推给周遭试图想办法糊弄过去。
或许没办法做到完美的正视自己与承认当今的自己,便是我现在会如此犹豫的理由吧。
灰暗的走廊显得十分充满阴气,但周围的学生们就好像在掩盖这个事实一般,声音比以往都要更加的吵闹。
放学时间后便是每个社团的日常活动时间,并且在这个时间内还留在校园里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也因此,人数上的问题则变成了学生会负责管理的任务之一。虽说每个社团都有着各自相应的顾问,但果然也还是要和学生会的人多少有些来往才能保住社团在学校这个小圈子中的地位。
与之相比,我认识的那个社团应该可以算是基层了吧。要是没有静老师这个顾问给社团内部引进委托,恐怕别说是地位,就连最普遍的温饱问题都得不到解决。
带着复杂的疑问,迈着略为沉重的脚步来到一楼饭堂里的自动售货机面前。
由于自动售货机的有机玻璃反光的原因,印出了一脸自己曾十分看不惯的表情。
在装模作样的思考中为自己寻找退路,如果不承认当下的失去,就不可能再次获得新的事物。明明自己比谁都要清楚这个道理,却还是在期盼着一些模糊不清的事物。
夏雪心在那个晚上拼了命想要对我传达的事物,以及那两人不顾一切地前往多伦多......
还有静老师今天中午那不假思索的质疑。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暗示着某个变化的开始与结束。
迅速投入了两枚1$硬币后,不知为何,以往都会选择星巴克咖啡的我,今天却出奇的选择了与之同价的Black Coffee。
打开了易拉罐的瓶口,些许气泡便在一瞬间涌了上来。
淡黑色的咖啡在来自于天花板那算不上强烈的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有些浑浊。
带着思索的同时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回荡在口腔内,咖啡中的调味料就像隐形的悲伤一般,在喉咙里翻滚着。
苦味中夹杂的一点干涩刺激着有些疲累的大脑,把我的精神从怠惰的深渊中拉了上来。
因为还没有到该休息的时刻,现在放弃是不被允许的......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脑海里瞬间闪过。
暗灰色的阳光使我那无法直视前方的视线有些昏暗。
没有犹豫,就像是为了寻找答案一般的。
我再一次朝向那间教室,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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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了一楼大厅来到了二楼走廊深处的拐角处,或许是因为这里没有的天花板上没有安置探照灯的原因,唯独这里的角落显得有些昏暗。
即使是站在离我眼前的部室有着大约5米左右的位置,那听上去十分充满符合语气并貌似永不会停止的谈风说笑,就像生化病毒一样正隔着这扇木质门向外扩散着。
我随之向前走了几步,并毫不犹豫的拉开了大门。
“哟。”
两人貌似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坐在位于长桌的左侧位置,桌上那纯白色的茶具和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沾一丝灰尘。
但不知是出于尴尬的原因还是什么,锦心那原本正在滑动屏幕浏览Twitter信息的食指突然停留在了半空中。与其具有相似反应的雪心也将自己那即将未脱口而出的话语中止了。
面对这两人一起看向我的视线精神压力,双肩不自然的故意向上挺直了些许。
“下午好。”
“嗯......总之先坐下吧。”
我点头示了示意后,迈着略微僵硬的双腿走向了我一直以来坐的位置。在我将椅子从桌下拉出来的瞬间,似乎是因为椅子与木质地板摩擦的原因,进而发出的那有些刺耳的噪音回荡在室内。
将单肩包随手放置在椅子旁边后,便像以前一样的翻看了自己手中的小说。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瞬间安静下来的部室除了呼吸声之外,回荡在周围的只是那说不清的沉默与一种含糊不清的距离感。
大概是因为没办法忍受这种宛如死寂般的氛围的原因,沉默了些许的雪心有些结巴的挑起话题。
“那个......今天的风看起来很大啊,再过一会儿会不会突然下雨呢?”
不知道该说成是为了缓解气氛还是寻找聊天话题,雪心朝着我们两人摆出了一个强颜欢笑的表情。
“或许吧。”
“这个季节下雨应该算是正常的了,毕竟是温哥华。”
我与锦心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在视线丝毫未挪动的情况下略有敷衍的回应了雪心,尽管彼此都清楚这样做只会让氛围变得更加糟糕。
貌似是放弃了去迎合一般,雪心的视线低下的同时,眼神变得更加不安定,双臂也有些颤抖的撑着大腿。
而此时此刻,锦心的食指与电子触摸屏发出的碰撞声不知为何越来越变得强烈,最终停止了敲击。就像是在劝自己去妥协并按捺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一样。
尽管视线还停留在字里行间中并表面上看上去什么事都没发生。但靠着平日自己那强大到一定境界的观察力,我知道这样下去状况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说实话自己比谁应该都要清楚。突然一个口口声*的说着自己要退出社团的人,不但将来自社员那邀请自己回去的愿望抛之脑后,同时默不作声如今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的死皮赖脸的坐在部室内。如果换做是我的话,这样的人我肯定会狠狠的骂一顿并进行罚与罪的洗礼。
怎么办?要说点什么吗?
将一切全部坦白出来能够得到理解吗?
不,话说回来即使说了出来,会有什么改变吗?
现状已经被某人引导至即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这时候应该做的,就是由某个人再次引导回去。
即使做不到完美的挽回,也应该做一些什么。
本应该是如此没有错,但是。
“呐,我说......”
“打扰一下!你们现在应该没事吧?”
木质大门突然被某处的某位不知名的笨蛋单身族漫画女教师爽快地拉开了,也因此,我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被这位年轻的美女教师给打断了。
原本就没有组织好的语言被这一预料之外的行为。在脑内变得更加零散。
“诶?静老师,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貌似是被吓了一跳的原因,雪心有些呆滞的问道。
这个笨蛋美女教师,下回注意点氛围啊,氛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