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繁,谁人挑灯回看 一 - 红颜枯骨-夜沫若 - 精埰
入夜,朝华殿内二十四根红烛皆灭,灯台上还残留着滴落的烛泪,地上铺着的大红的软毯上,一袭细嫩的小脚落在上面悄然无声。
地上明黄色的龙袍合着散乱的红衣,空气中还泛着**的暧昧旃檀,薄被轻掀,雪色的身子布满红痕,疲惫的脸颊还显着余韵后的潮红。
休息片刻,裹了他一旁的素衣下榻,回头看了眼榻上昏沉熟睡的人,犹豫了下仍是抓起一旁的雪色轻裘转身出了殿。
榻上人身子侧躺气息轻吐,睡的安然,待她离去后,闭合的眼帘微动了下。
外殿守门的侍人昏昏沉沉,燃起的红灯也只余两盏用来照明。
女人墨发披肩,雪色身影轻巧的穿过外堂转到后殿院外。
深黑的夜还带着喜气的余温,隐约可见远处零星高挂的红盏,花沫然目光凌冽,裹了下身上的衣衫走到拐角的暗处,静吸调气,片刻,在确定无人后从袖里掏出轻烟燃起。
一支蓝烟,一支紫烟,徐徐袅袅的随风攀延其上,淡漠的眸也随之一并消散。
忐忑的走了几步,面上的余温也被散尽,深黑的宫院依旧无声。
今夜是她最后的机会----
吴国的路王公开大殿内围杀慕容夜,虽是慕容夜的圈套,刺杀确是属实。
她不相信慕容夜会因为两国关系而对他手下留情,甚或者,那个人只会把人直接弄死,在随便按个罪名丢回吴国,另商讨要对方给他个刺杀他凤储炎帝的说法。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死,已经够多了,那个人为她,做到了公开刺杀的地步还不够么。
花沫然握着发闷的胸口苦笑,够了,放过他吧。
若非她,他怎会如此狼狈,竟是不息犯下刺杀他国国君大罪。
放过他。
让他只做那个儒雅温柔的三皇子,自此,再不相见----
现在她只希望慕容夜忙着大婚,并未对他真的动作,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扑上去杀了慕容夜。
现已是寅时,还两个时辰就是百官入早朝之时,那时侍卫统军会增加守备,到时想走就晚了。
只是,四周依旧无声无息。
本就烦乱的心多了几分焦躁。
第一次如此恨自己无力,武功不在,否则怎会如此被动。
紫烟是当日在清风客栈外蓼擎给她的,她当日绝望想着既是他身边人之物,留着做个念想。青烟是她讨伐辽军大营时布下的诸多联络方式之一,自那日她知她的亲卫都被吴青岚召回后,就想到他们可能会与他一同进京。
那日刺杀她是浑身僵硬的隔着屏远看,并不真切,如今她时间不多,只得俩支一同燃起,不论那方来人,只要能带吴青岚离开就可。
他的时间她拖不起,更何况慕容夜随时会醒,她吃不准他的功力如何,只得在那杯合鸾酒里下了俩人的秋丹石,这是她在辽国.军营时挖出的迷.药,因便于携带就拿了些放身上。
希望能拖些时间。
想到今夜那人的热情,花沫然眼中闪过冷色,若他日后依如今日这般松懈,她倒是有的是机会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既决定同入黑狱,我怎能让你过的太过安然....
小剧场:
某夜抱着那只酒杯面色凄楚,对花沫然控诉:“你怎么能谋杀亲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