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哗然,从此只为一人展颜 六 - 红颜枯骨-夜沫若 - 精埰
想了想,安然咬咬牙,附身轻唤坐在桌案前的人,“…主.主子..”她如今的身份特殊,安然自然不敢乱叫,加上青花公主本就聪明,眼下这些事,怕是心中早已明了。
果然,他刚开口,本还静坐楞神的人当即回头,目光复杂难辨,让安然立刻住口。
她虽已现在身体虚弱,可还是那个杀戮战场的青花公主啊。
外殿喜乐声声,又恢复了先前的喜闹,内殿犹如寒潭,安然暗暗心里叫苦,一头冷汗。
“今天的事,安公公可是早就知晓?”
安然掂量了下,如实道:“是,奴才知道…”
花沫然冷笑,一双媚眼如针刺,“他让你带我来这里,就是要我亲眼看路王爷如何被俘,他的朝中反党如何被除,嗯?”语气平肃无波,似陈诉。
安然忐忑,这沫公主的反应着实不想是在生气,想了想,点头,“是。”确实是皇上吩咐要带沫公主过来这里候着,他也不知道是为了看这一场宫变啊。
本还冷笑的人变的大笑出声,单薄的身子七仰八歪倒在案后的软榻上,只是看着他的一双大眼冷光森森。
安然浑身冷汗,“主,主子。”
主子?你是谁的奴才?
花沫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他,“还有呢?”让她来,不可能只是看场戏。
安然被花沫然看的发抖,低头答:“皇上说让娘…娘娘在殿内好生歇息,申时会有人来带娘娘沐浴更衣,酉时娘娘要与皇上一同到清华门受万民之贺。”这是何等的殊荣,万民之贺,德仪皇后,淑华夫人,与帝同尊,自古以来,帝王向来多疑,权势愿与沫公主平分,显然是爱惨了她。
悄悄抬眼,却见沫公主一脸的平静无波,说不出的诡异。
“哦?就这些?”
安然愣了下,沫公主这话显示是不在意,犹豫了下,复道:“皇上说若是娘娘不答应,酉时若是见不到娘娘正衣入台,那…路王爷就在清华门受...剥皮之刑!!”话落就感觉周身的空气似乎都结了霜,浑身一抖。沫公主一项都是调皮明媚的,几时变的如此阴沉不定。
心里忐忑着,就听花沫然怒及发笑,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好个剥皮之刑!好个慕容夜!”他是料定了她不会去,料定了她不会太太平平的嫁,也料定了她舍不下那个人。
苦笑,本就强撑的身体发着抖,满是奢华暖意的屋子让她只觉冰寒,“那么他也知道我在冷宫了?”
安然犹豫了下,点头。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在要去太医院拿药时,被叫去的,不过显然沫公主在冷宫的事,皇上是知道的,虽然叫他去的是李培公公。
“知道了。”花沫然疲累的阖眼,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安然低头,沫公主这是同意了?
提到这路王就如此,显然是对他有情的,如此这般,自己可是做对了?
叹了口气,想到李培公公交代的,若是娘娘不去,怕后果...于是小心道:“皇上还说,娘娘大可不去清华门观礼..”
花沫然冷然睁眼,安然抿了抿嘴,说完:“...这....剥皮抽骨的,不是常人愿意看的!”
花沫然一口血喷出,再难维持的胸口闷痛,心口犹如万条毒虫般的啃咬,让她痛到极致,脑子却无比的清晰。
“娘...娘娘...”安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被花沫然血红的眼瞪回。
花沫然一字一句道:“告诉他,我本如他所愿!!”
安然愣住,任务这下是完成了,只是为何并不开心。看着往昔对自己有恩的沫公主如今这番模样,心里百感交集,犹豫半天,仍是道:“若主子还有用的着奴才的地方,安然随时候命。”
花沫然此时一口气已经缓过来,擦了下嘴角的血,头也不抬的说:“告诉慕容夜,我要见他!!”
安然低头,“皇上说观礼前,娘娘要好生休息。”
休息?他这样放下一张牌,让她如何好生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