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最后一搏:内奸 - 最毒六王妃 - 柠檬九儿
最毒六王妃,第一百零六章 最后一搏:内奸
睡梦中,满月咕哝了一下嘴,南宫寻原本只是想再看她一眼确认她没有被闹醒而已,可这一眼竟移不开了。1
南宫寻坐在榻边看着她的睡颜,单纯而美好,他不禁伸出手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拂过她的前额,只是还算清秀的相貌,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可也不知怎么了,南宫寻却自她身上看出了一种风华绝代。
这世间或许再无第二个人能有此种风华,似未绽的青莲,最美的幽香与芳华被包藏于层层花瓣之中。
他还记得他们的初见,那时满月的形容用一个“丑”字似乎都已无法形容,或许用“恐怖”二字更为恰当,是什么样的人会对满月下如此重手?
如果说是南宫郅,那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棼?
满月,最初的最初你又是什么模样?
是最美的美人,又或者只是普通的小家碧玉……
最美的美人…瘩…
想到这五个字,南宫寻的表情不由冷峻了些许。
苍都第一美人,苏九歌,也就是他的王妃,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险些忘记了她的存在,可那个女人也是一个成谜的女人。
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南宫寻的心中生出几分不安,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就要发生,此刻的安静更似是风雨之前的宁静,他忽而贪恋起这一刻烛光昏黄下的温馨安宁。
有脚步声自帐外传来,越来越近,来人进了帐篷,直至停在案几前,榻边的南宫寻转过头去,来人正是连隐。
替满月轻掖了下被角,南宫寻自榻边站起身向连隐走来,他之前的那一动作并没有逃过连隐的眼,连隐眸中的光暗了暗。
大概是怕吵醒满月,南宫寻特意将连隐带出了帐篷才说话,静夜之中,南宫寻问他:“都做完了?”
“是。”
“不会被人看出破绽?”
连隐冷笑了一声道:“兄弟们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真有什么破绽那就只能说是满月的计划原本就有破绽。”
南宫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只说了三个字:“她不会。”
连隐牵唇,“这么相信她?”
南宫寻没有说话,眉却不由拧紧,连隐此刻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微一偏头,视线直逼向他,“你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连隐忽然大笑了两声,“公子说笑了,没破绽自是最好的,时辰不早了,公子也早点歇息吧!”
连隐说完,转身离去,却在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又回过身来,南宫寻并没有回到帐篷里去,他看到南宫寻的视线亦落在了他的身上,隔着近十步远的距离,他们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似有火星飞溅。
今夜过后,世间再无兄弟。
-------lemon-------
满月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那里不由一惊,猛地坐起身来,只听男子清越的嗓音带着笑意隔空传来:“醒了?”
满月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躺的不是别处,正是南宫寻的榻上。
她略一思索,大致明白了过来,“你又一夜没睡?”
南宫寻蹙眉,“什么叫‘又’?”
“不是吗?前些日子我昏迷的时候你不就是整宿整宿的不睡?”
南宫寻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谁和你说的?”
满月不以为意地一耸肩,“连隐啊。1”
那日她好转后,连隐曾专程来找她一次,对她说:“你昏迷这几天,公子他一直没有合眼,他从前,除了老楼主去世之时,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满月当时一怔,她并不觉得自己对公子寻有多么重要,公子寻是何许人也?就算一时对她生出了些兴趣,可是那样的人,拿得起更放得下,就算真的几夜没有合眼大概也是因为有别的重要的事要考虑,她在公子寻心中的分量又怎么能与诗玄相比。
还未等她说些什么,就听连隐再次开口道:“老楼主托梦说你会是他最大的变数,南宫寻是南楼楼主,你该明白……”
连隐的话到此戛然而止,满月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前面的“变数”二字上,因为不久前她刚刚从南宫寻口中得知了诗玄的话,至于连隐后面说了什么,满月现在想起来才意识到些许不对。
南宫寻在南楼是绝对的王者,而她是他最大的变数,其实连隐想说的是南宫寻的路上不需要变数吧!
一直以来连隐对她的态度其实满月心知肚明,她最初进南楼的时候他只是在观望,可后来她逃离南楼后连隐必定对叛逃过的人心有芥蒂,可南宫寻并没有处置她,连最小的惩罚都没有,自她再回来之后连隐对她虽然客气,可心里的芥蒂却越来越深,只是她曾为南楼立下战功,他无法直说些什么,毕竟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南宫寻的一念之间。
南宫寻对叛楼之鬼一直是深恶痛绝,绝不留任何情面,可独独对她几次三番手下留情。
连隐想让她离开南宫寻,大概觉得她这个变数会毁了南宫寻,所以才说“你该明白”,她该明白她不应该再在南宫寻身边待下去了!
连隐觉得她会成为南楼和南宫寻的祸害!
想到这里,满月的眉不由凝紧,一旁,南宫寻问道:“连隐是怎么和你说的?”
连隐追随南宫寻在南楼这么多年,是南宫寻的左膀右臂,如果她把原话告诉给南宫寻只会让连隐与南宫寻之间生出本不该有的间隙。
不行,她不能实话告诉给南宫寻!
满月抿了下唇,随后装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记不清了,大概就是说让我劝你休息一下吧……”
南宫寻半信半疑,“就这样?”
满月干脆利落地一点头,“就这样”,随后转移话题道:“对了,南宫郅军营那边有消息了吗?”
南宫寻察觉到满月似乎隐瞒了些什么,可细想之下,满月完全没有必要为连隐隐瞒些什么,他没有再在刚才的话题上纠缠下去,想了想,只是说:“还没有,不过……”
满月自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端倪,焦急地问道:“不过什么?”
想到昨夜连隐的那句“如果有破绽就只会是满月计划本身的破绽”,南宫寻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最终的结果还没出来,他并不想和她说太多,也说不清太多,只是道:“不过我们别抱太大希望为妙。”
这不是南宫寻一贯的风格!
满月在南宫寻身边时间不算长,可自传闻和这段时间中也能体会到南宫寻绝对是那种没有九成九把握就不会轻易行动的人。
这次去南宫郅军营伪造瘟疫爆发的情形,虽然最开始是她擅自去做的,可到了后来,南宫寻也跟了过去帮了她,并且动用了南楼的力量,他自己应该也是相信这个计划能够成功的,可现在却又这样说……
这其中一定有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满月警觉地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宫寻心知如满月般聪敏他这样一说她必定会心生疑虑,可现在并不是谈论这些的好时机,他与连隐之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确认,在这个一切尚未明了的时候,他不希望她想太多。
南宫寻轻描淡写道:“没什么。”
不对,一定有什么!
可见南宫寻并不愿多说的样子,满月明白即使再问也没有用,嘴上没有再说,可心里却在不停地思索着哪里可能出现问题。
昨天她入睡的时候一切仍然好好的,为什么一觉醒来南宫寻就变了态度?
这个计划她反复考虑过许多遍了,对很多细节再三确认,甚至包括使用的虫子的大小她都细想过,那种很小的虫子应该并不起眼,这种地方有些虫子是很正常的,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虫子有什么不同,昨日的时候南宫郅应该也已经相信了,应该不是计划的问题!
可还会有什么呢?
除非……
除非有人把这其中的玄机告诉给了南宫郅!
可这也不合道理啊,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那么南宫寻又恰巧知道了的话早该将那人抓住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就算没阻止得了,此刻又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知道这计划的不过是她与南宫郅,那些南楼派去放虫子的南宫中鬼除副首领连隐外应该也并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南楼中这个出卖他们的到底是谁?
满月想起他们来江城的路上,那时南宫寻就已察觉南楼之中可能有人出卖了他,这么长时间,这么长时间,那个人一直深潜在楼中再没动作,如今终于又要浮出水面了吗?
这样一个人会是谁呢?
满月正想着,忽听帐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报——”
南宫寻出声道:“进。”
有士兵走了进来,拱手对南宫寻道:“报王爷,太子殿下派人来说请王爷过去商议些事情。”
满月闻言,与南宫寻对视了一眼,要见分晓了!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离开后,南宫寻看向满月,满月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所以抢先一步道:“我与你同去,你需要一个给你推轮椅的人!”
南宫寻原意是想让她留在这里,可见她态度坚决也没再多说什么,许她同他前去。
南宫郅找他果然是为了瘟疫之事,自进入南宫郅帐篷中看到南宫郅面上如常的笑容起,南宫寻便已猜到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方向。
满月虽不知事情中间的种种,可凭借她对南宫郅的熟悉,自南宫郅的表情上满月也已看到了结果。
计划落空了。
南宫郅取出一个小罐子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南宫寻笑道:“今日找六皇弟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与六皇弟说说本宫军营中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南宫寻面上平静的很,“皇兄军营中的事情为何要与我说?”
“因为啊,这事有关瘟疫,你说怪不怪,前些日子刚与皇弟说完,本宫的军营中也有人出现了瘟疫的症状!”
南宫寻扬眉,似有几分惊奇,“哦?竟有这样的事?那人现在在哪里?”
南宫郅牵唇一笑,“本宫命人将他烧了!”
南宫郅语气狠戾,震慑威胁之意十足。
南宫寻了然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皇兄还有什么要说吗?”
“当然有,这事怪就怪在紧接着瘟疫的症状就出现在了很多士兵身上!”南宫郅说着,仔细观察着南宫寻和他身后满月的表情。
“哦?”
“本宫派人去调查,后来他们给我交上来了这个!”南宫郅伸手一指案几上的小罐子,“里面是一种不起眼的虫子,但如果被它咬上一口就会起一片红疹,症状与瘟疫极为相似!”
他撒谎!
满月站在那里看着南宫郅,十分笃定,不可能,以常人对瘟疫的恐惧,进入可能染病的地方,这样不起眼的虫子怎么可能调查的出来?
再看那装虫子的小罐,分明就是自南楼拿出来的原物,连换都没有换,分明是有人将这东西直接交给了南宫郅,又哪里是他抓来的?
问题果然处在了南楼内奸上!
这个人是谁,又是为什么要做这些?
再说南宫郅,南宫郅做事考虑一向周到,若不想暴露事情真相必定会把这装虫子的罐子换上一换,可他没有,这也就说明他是故意让她与南宫寻看到这东西的,也就意味着南宫郅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被内奸出卖的,除了想要羞辱他们以外,更是要让南楼相互猜忌!
可南宫寻的表情却没什么特别,倒似是有些失望,“原来皇兄找我前来就是为了这事?我还以为皇兄找到了什么治疗瘟疫的办法。”
“治疗瘟疫的办法?这本宫又怎么会有?不过上次已经和皇弟说过了,如果皇弟同意,本宫倒是能让皇弟有机会去寻找治愈瘟疫的办法。”
如果独孤的毒不解,那些患病之人就没有自愈的能力,身体虚弱到透支,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是枉然。
南宫郅的面上仍是笑的,看似温文尔雅,可凶狠之意暗藏。
“皇弟已经考虑足够长时间了,三日之后本宫要答案,要么以物易物,要么,还请皇弟恕为兄婚约在身先一步回宫了!”
这形势对南宫寻未免太过不利,满月看向南宫寻的眼中有些担忧,好在南宫寻依旧冷静,“现在江城之中染病之人数不胜数,皇兄能拿来做交换的解药有多少?”
“该有多少就有多少。”
“我如何能相信你?”
南宫郅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你只能相信我,不是吗?”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们想要救这一城百姓的性命,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他!
南宫寻冷了声音,“皇兄如果没事我先告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