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打赌 - 相思赋:受与天齐 - 恬恬
“颜萧。吩咐厨房。准备些酒菜。记得要清淡些。”出了婉儿的房间。傅天领着流景往前院走。走了几步想到流景还沒用膳。回头吩咐颜萧。颜萧点头应了。跟秦迎一起离了队伍转身去了厨房准备。
“要不要去休息下。”傅天侧着身子低头问流景。
“嗯。”流景其实还是有些疲惫的。十几日几乎沒有休息的赶到江南。只一晚的时间到底是舒解不过來的。傅天就转了方向。领着流景回了自己的房间。流景其实想去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看看。又在心中自嘲。不过是个房间而已。自己到底这是在执念些什么。
将侍卫都遣了下去。房间里便只剩下流景和傅天两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傅天顾自往桌边一坐。伸手倒了两杯清茶。看流景还立在旁边。忍不住笑了:“都回家了。还要让我请你坐下不成。”
流景因为傅天这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又乱了心神。皱着眉毛想了好一会儿才坐到傅天对面的椅子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此话怎讲。”傅天玩味的看着流景。将倒好的茶递了过去。
“我是个男人。你少拿那些哄女人的话來应对我。”流景接了茶盏。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味道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來在哪里喝过。
“这种话。我傅天这辈子只会对你说。你也不要再闹别扭。如果是想问我有沒有女人。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可以直接问。”傅天也端了茶盏。悠哉悠哉的饮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何不妥。
流景好看的眉毛皱的更紧。其实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习惯傅天总是如此直接强势的感情表达。
流景本人是深沉的性子。就算是与年纪不符。可是那种深沉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就像脸上这张淡然清冷的面具一样。根深蒂固。并不想改变。偏偏的。只要一遇到傅天。流景整个人好像都乱了。不管是理智还是感情。都变得不再只受自己的控制。有时候流景也会问自己。这样。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婉儿现在身子这么虚弱。怕是一时半刻也沒办法举行大婚。我已经让御医赶过來。等婉儿好了。举行了大婚。你就和他们一起回京吧。”流景转着手里的茶盏。眼睛盯着上面青色的花纹。并沒有再和傅天讨论之前的问題。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表面上。流景仍旧是平静的。甚至那清秀的眉眼都不曾泄露出一丝一毫的焦虑。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会儿竖着耳朵等待傅天答案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他一直是掌控一切的。就算朝政上会受大臣的牵制。可那也要看他这皇帝的心情。倘若流景想。并不是沒有能力彻底专制。他只是不想而已。
如今的情况对于流景來说却是全然陌生的。他沒有任何掌控的能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像条搁浅在浅滩上的鱼。往前一步便是河岸。往后一步便是熟悉的水域。而做决定的却是另一个人。他只能等着。
傅天并沒有让他等更久:“你的那些臣子也该告诉过你。青莲教目前正是盛起之时。我会很忙。”
流景捧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却不肯将心里的失望表现出來。傅天也沒打算让流景郁闷更久。自顾自的接着说:“不会很久。等一切稳定了。我会去看你。”
“傅天。我不是和你说过了。要你放弃的吗。你要什么。我给你便是。”流景到底还是爆发了。
看他。去哪看。用什么身份看。
用刺客的身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像偷儿一样的潜进皇宫里边看他。
流景还记得御书房案架上边像是凭空出现的那把宝剑。所以他确定。这样的事。他不想看见下一次。
傅天抬头。看进流景的眼里。那目光很深。映着流景并不熟悉的阴霾。流景便也毫不示弱的看回去。他是真的不希望傅天有一天成为和朝廷敌对的那个人。两人现在的关系就已经够让流景头疼的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流景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來。
“我傅天想要的东西。从來不需要任何人给。因为我有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傅天说完这句话。看着流景阴沉下去的表情。Www。。com便又接了三个字:“包括你。”
流景沒说话。因为他现在心里和脑子里都乱的很。傅天一直算是个温柔的情人。而流景这皇帝身份也让他自小养成了一种凡事尽在掌握的本能。
流景也会不自觉的想这天下都是自己的。既然心中已经明了对傅天和对他人的不同。那么他并不介意多给傅天些什么。就像当年父皇会赏赐母后很多很多的珠宝锦缎一样。只不过傅天想要的若是金钱和权势。他也一样会这样赏赐。
可流景今天突然明白。傅天和自己。在某些方面是一样的。强势而自负。并且都是男人。永远不可能像个女人一样。坦然的接受别人的赏赐。
黑衣黑裘。Www。。com手握长剑。逆光而立。宛若战神。
流景忽然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傅天时的情景。这样一个男人。必然是要有一番大作为的。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受人赏赐。
“如果你只是想有一番作为。可以入朝为官。傅天。我知道。如果你想。明年的武状元非你莫属。”流景缓和了语气。虽然不算温柔。但也算真挚。他希望傅天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他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和傅天站在敌对的位置上。
他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是自己亲口下旨。取了傅天的性命……
傅天突然大笑起來:“流景。我要的不是功名利禄。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那些对傅天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你想要的是什么。”
“流景。”
……
长久的沉默。对流景而言。听了这话心中不受震动是假的。可他仍旧沒办法认同傅天的做法。而对傅天而言。这一语双关的话。说出口的瞬间才明了。流景之于他。除了仇人之子。除了是自己要报仇的对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些什么。一种占有欲。一种掌控欲。一种想要流景只属于自己的。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欲丨望。
“庄主。”门外有人轻轻的叩门询问。傅天和流景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傅天应了一句。颜萧便推门进來:“皇上。庄主。酒菜已经备好。”
“直接拿过來吧。”傅天摆摆手回到。颜萧点点头就又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几道并不奢华却很精致的菜肴就送了过來。还有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颜萧把酒菜送过來就退了出去。不打扰房间里气氛诡异的两个人。
傅天把筷子递到流景面前:“吃饭吧。有什么事儿。以后慢慢再说。你好不容易回來。其他的就先放放。在这里。你只是我的流景。好吗。”
“鬼才是你的。”流景嘟囔了一句。可肚子的确早就叫唤个不停。就接了筷子慢慢的品尝起來。
傅天也不反驳。打开酒坛子给两人都斟满。一杯放到流景面前:“陈年的女儿红。尝一口。”
流景看看面前的酒杯。很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盯住傅天:“傅天。你有兴趣和我打个赌吗。”
傅天被流景这一笑险些晃了心神。却只是淡淡的问道:“愿闻其详。”
“我们來比试一下。我赢了。你就把青莲教解散了。跟我回宫。你敢吗。”
“倘若你输了呢。”傅天半眯起眼睛。反问道。
“我若是输了。赌注随你开。”
“君子一言。”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岂会不作数。”
“流景。”
“嗯。”
“你赢不过我的。”
……
许是被傅天最后那句话给激了一下。流景的嘴角往上又勾了勾。也不拿桌上那小杯子。反而拎了那刚打开的酒坛子。往桌上一掼:“输了不许哭。”说完捧起坛子一口干掉一半。
辛辣的烈酒顺着喉咙滑下肠道。流景心中却是舒畅。傅天。你就卷好行李。准备和我回宫吧。
傅天看着对面流景豪气万千的动作。突然觉得好笑。却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像是长辈看着晚辈胡闹的慈悲:“吃点菜再喝酒。这样对胃不好。别急。酒有的是。”说完夹起一颗松仁送到流景嘴边。流景也沒扭捏。就着傅天的筷子直接吃了。然后很认真的和傅天说:“傅天。你说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傅天不知。”
流景轻笑了一声。然后又喝了一口酒:“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來。喝酒。”说完硬是捧着酒坛子撞上傅天手中的空酒杯。傅天一乐。看着流景又是一口。险些干掉了坛子里剩下的酒。
把另外一坛子酒也打开。傅天学着流景的样子撞了过去。然后一仰头。同样是直接干掉一半。流景看看傅天:“你酒量不错。”
傅天眯着眼睛笑道:“彼此彼此。”一边又和流景撞坛子。一边招呼颜萧再拎几坛子酒过來。
